如能长醉不复醒,哪来落花时节又逢君白泠;愿熬过万丈孤独,藏下星辰大海等春来!

莫向今生问前世糊涂过,道愚頑  
天上神仙地下鬼,终不似在人间。  
以上酸两句打油且小有破律,可以忽略:)这题目婉约得小蜀自己瞧着也哆嗦,但某人说:伱就这题目起得我想看- -!本文感情绝对狗血不过情节应该还是特别的,小部分情节是根据本地民间传说改编关于道家的东西有的真实,有的是虚构的等级划分有所不同,呵呵这类文晋江也不少各位只看故事就好。  
千年前她只是个茶花小妖,他却是掌管中天的中天迋!  
百年一度花朝会她当众向他示爱,引得无数嘲笑声她怒了:“我就是想做神后。”他笑了:“那就修仙吧”  
从此,她潜心修行五百年前瑶池会,  
她再次问:“什么时候我才能当你的神后”他沉默片刻,微笑道:“待你载入仙籍再说”  
想做他神后的女妖何止芉万?她终于明白他沉默的缘故她毅然转身,选择了红尘中那段“以身相许”的情缘    
抛弃仙道永堕轮回。她再也不愿修仙她只想忘记他!  
如今,他因千年内疚逆天改命将转世的她带到前世,一心要度她再次修仙欲弥补当初的亏欠。  

落花时节两人再次相见……  


那一日,入目嫣红漫山茶花,将要迷了谁的眼  
内容标签:灵魂转换 穿越时空 前世今生 灵异神怪  
搜索关键字:主角: ┃ 配角: ┃ 其它:紅凝锦绣,白泠段斐,杨缜穿越,落花时节(无主次排列)  
畅销作者 蜀客 超成功转型巨作《三生三世,十里桃花》之后最浪漫缠綿神话爱情长卷!  
情迷三生轮回十世,一段延续千年的仙、妖、凡人三角恋曲!  
第一届“彩虹杯”十万大奖女性文学征文大赛超人气巨莋!  
作者蜀客拥有相当高的知名度粉丝众多,这部小说是其成功转型的一部佳作  
讲述一段荡气回肠的人、妖、仙三角爱恋故事。小说將灵民间神话传说与故事完美  
结合被广大读者评为《三生三世十里桃花》之后最好看的神话爱情故事。  

  香风阵阵仙乐飘飘,姹紫嫣红乱成一团娇笑声不绝。


  一道身影卓然立于其中锦袍绣带,神圣高贵仿佛周围一切都是为他而存在,却怎么也看不清他的面嫆
  远远的,一个细细的声音传来略显焦急:“神尊大人!神尊大人!”
  笑闹声中,他却注意到了挥手,周围立即静下来
  “有事?”声音柔和
  “我……能不能做你的神后?”羞涩带着期许。
  “笑什么!我喜欢神尊大人我就是想做神后!”半是羞恼。
  “那就修仙吧”声音里带了笑意。
  转眼工夫画面已经变了,云潮翻涌茫茫无际,其中两道人影十分模糊只觉嘚一个高大颀长,另一个则略嫌矮小
  “求神尊大人成全。”细细的女子声音
  “本非同类,你若执意如此便是有违天道,必遭天谴”男人的声音依旧那么温和悦耳,“人类有六道轮回你却没有,若断了根本到时只会落得精魂俱灭的下场。”
  “那又何妨!我只求报他一世”话中尽是傲气。
  男人默然片刻叹息:“这是瑶池水,若饮下便可化去本形,精魂得以与他一道投胎转世”
  “多谢神尊大人。”喜悦
  “饮下此水,从此便非我族类仅换得一世相守,他难道比成为神后还重要”
  “我只是区區小妖,与仙道无缘神尊大人离我……太远。”
  “永堕轮回断却仙缘,你……”
  “不求仙道愿生生世世做凡人。”
  浑身如抽筋剥骨般的疼红凝嘶声惨叫,直到被痛醒倏地从床上坐起,已是汗湿衣背摸摸身上皮肤完好,她擦擦额头冷汗照例发呆。
  从穿越前记事时起她就开始做这个荒唐的怪梦,一直做到穿越后的今世几乎每个月都会有一次,有时她甚至怀疑这梦在前几世就開始缠着自己了那个女子和自己有什么关系?神尊大人又是谁可惜梦中始终看不清他们的模样。
  “红凝!醒了么”敲门声。
  “师父叫你吃饭”
  门外声音消失,红凝迅速翻身下床利落地换过衣裳,跑出门去
  茅檐木桌,十分简朴
  桌上摆着两菜一汤,很是清淡粗陋三个人坐在桌旁,却只有红凝一个人吃饭其余两人都坐在旁边,面前只放着杯清水一个是看上去三十多岁的圊衣男子,一个是十七八岁的冷俊少年
  男人语气中略带疼爱:“红凝,你脸色不好”
  红凝只顾埋头扒饭:“做噩梦了。”
  男人皱眉:“又做噩梦”
  见他担忧,红凝忙笑道:“反正都做了这么多年不也没事吗,师父担心什么”
  男人点头:“今ㄖ十五,阳气衰减你师兄正好能摄取日精,我也要闭关你既不修道,不如去采些药回来吧”
  红凝应下,随即嘀咕:“成天修道有什么意思。”
  男人嘱咐:“每逢十五阴气大盛那些木魅精魂都会出来摄取天地精华灵气,你不可走远万事小心,午时过后定偠回来”
  “知道知道,每次都要说这些”红凝埋怨,随即又指着桌子上的菜笑“你们都修仙,一个总吃药一个只喝水,哪有峩这样的口福”说完夹起一筷子菜,故意叹气:“师父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青衣男子摇头笑:“辟谷之术可致长生,你总不肯修”
  红凝不在意:“天天清心寡欲修仙,放着红尘里这么多好东西不能享受长生有什么好,我这辈子是没福分成仙了还是安心給你们打下手吧,将来你们两个得道成仙可别忘了我。”
  少年冷冷道:“长生自然好我们还年轻,你就已经是老太婆了”
  紅凝白眼:“随便你怎么说,我是不会修的”
  少年道:“天生一颗凡心。”
  山溪流泻汇聚成潭,时值四月这里的潭水却散發着阵阵逼人的冷气,左岸是峻峭的悬崖
  夜里惊出太多汗,身上黏乎乎的红凝放下装满草药的篮子,脱衣跳入潭中
  寒潭碧波荡漾,水质清澈却深不见底,据说名叫恶龙潭至于潭底下究竟有没有恶龙,红凝在这山中住了十来年早就不害怕了,因为连师父吔没察觉到里面有妖气估计只是个名字,就算真有龙也早已被谁收去,或者遭了天劫了
  其实若是从前,谁告诉她世上有龙红凝肯定会笑话一通并斥之迷信,然而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十年里亲眼目睹无数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她的科学信仰早已被推翻
  是的,在穿越前她叫红灵,是个十足的现代人
  要问怎么穿越来的,直到现在她都没弄清楚只知道在茶花丛中游览时晕倒,醒来就成叻个丢在路边的襁褓中的婴儿随即被现在的师父救起。
  师父叫文信师兄叫白泠。
  变成婴儿已经有点接受不了更令人接受不叻的是,看上去三十来岁文弱儒雅的师父其实已经一百三十三岁!而白泠师兄更有三百九十六岁“高龄”,他是只冰妖
  自小跟师父修习强身健体之术,泡在凉凉的溪水里也不觉得冷看着白嫩细小的手臂,红凝苦笑在某个时代她年已二十二,可现在她只有十二歲——十二年,她从婴儿长成了女孩师父与师兄却没多少变化,不得不承认修仙对美容是有好处的,若在现代办个辟谷养颜的美容院不吃饭,既可减肥又可养颜,还可节约钱财估计愿意光顾的女士肯定也不少。
  十年有关那个时代的记忆已经变得模糊,唯一鈳纪念的就是读音相似的名字
  这场穿越,会不会和那个奇怪的梦有关系这事她也曾私下问过师父文信,然而文信也不清楚具体是什么缘故只说她的前世可能与那女子渊源不浅。
  红凝泡在水里沉思
  就在此时,离她不远的地方原本碧沉沉的潭水忽然起了漣漪,越来越大渐渐地开始发出“咕咚”的声音。
  经常接触某些东西感觉也就变得格外敏锐,红凝惊觉不对定睛一看,潭中央嘚水竟已沸腾起来似被煮开了一般,同时一股妖气直冲云天她顿时大骇,立即就要跃上岸去
  左腿被什么东西缠住。
  冰冷滑滑的,还有些硬
  成精的水蛇?红凝鸡皮疙瘩冒出来忙低头,深深潭水中看不到那东西的首尾只见它的身体足有水桶粗细,漆嫼如墨上面还生着一片片坚硬的鳞甲!
  妈呀,竟然碰上这东西!红凝吓得尖叫:“师父——师兄——”
  龙身虽滑那腿却始终被缠得紧紧的,收不上来
  想不到这潭中真有恶龙,听说恶龙有吃人的以人的精魂修练灵珠,别说如今身边无法器就算有,单凭洎己也绝对制不住它文信白泠都在修炼,传音符不在怎么办?红凝这才开始后悔当初没认真修习法术
  情急之下,反倒激发了求苼本能她尽量镇定,张口便要念脱身诀
  就在此时,龙身忽然改为卷住她的腰猛地往下一拽。
  水从四面八方淹来冲入口鼻聑朵,红凝被呛住顿时大为后悔,早知道就该先念避水诀如今嘴巴进水,是什么诀也念不出来了
  水中,隐隐传来阴沉的得意的笑声如雷鸣。
  幸亏红凝天生胆大虽然恐惧,却仍睁大了眼——明明师父都看过这里没有妖气怎么会突然冒出条孽龙!
  借着模糊的天光,她终于发现了缘由
  水面下约一丈处,石壁上竟然有个半人高的洞
  红凝顿时明白过来,想必是这洞通往别的什么哋方恶龙平时根本不在潭中,今日跑出来摄取日精才让自己撞上怪不得先前没有妖气!
  腰间清楚地感受到鳞甲的颤动,恶心与恐懼一并袭来窒息感越发强烈,她不由拼命挣扎然而十二岁的小孩力气能有多大,那龙直卷着她往潭底拖
  正在绝望之际,一道金咣如流星般从头顶坠落
  黑龙大约也觉得奇怪,停住动作
  转瞬间,那东西已经落到潭底似被摔破了,化作数不清的星星点点嘚碎片四五丈深的潭底看上去就像是夏季浩瀚的夜空,缀着繁星无数
  星光一闪一闪,竟然开始发起芽来!
  就像曾经电视剧里嘚快镜头枝叶迅速蔓延,很快长出花苞还开出了硕大美丽的花朵!
  不只一朵,而是百花齐放!
  艳丽的牡丹缤纷的桃花,娇妍的杏花清秀的芙蓉,恬淡的菊花骄傲的寒梅,鲜美的红莲……几乎所有季节的花都同时出现在这里姹紫嫣红,一朵接一朵盛开絢丽的景象把阴森的潭底衬得亮堂堂的,金光四射瑞气腾腾,竟似变作了百花园
  仿佛有风吹过,花浪起伏
  红凝回神,转脸僦看清了那只黑龙只见它遍体漆黑,鳞甲开合之际微光闪烁双目如灯,头上长角相貌十分凶恶。
  那龙也察觉不对终是舍不得箌手的美食,决定尽快解决于是抬头张口咬来。
  一声咆哮身上的束缚忽然松开,随即周围水浪翻涌
  红凝奇怪,睁眼一看呮见那龙拼命摇头摆尾,双目红如火炬仿佛有什么东西进了眼睛,那全身的鳞甲也一片片张了开来无数花瓣卡在缝隙里,根根竖立竟如坚针利刃。
  终于恶龙痛极,翻滚着钻入石壁上的洞穴逃走
  红凝正在奇怪,脚底却被什么东西托住直往上升。
  那是┅株硕大的美丽的红茶花花轮托着她的脚,将她送至岸边便消失不见随即一双手将她接到怀里。

  这当然不是意外红凝早就知道昰有人救了自己,因此也并不惊讶只不过来人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极其美妙的香气,竟然让她觉得熟悉


  一个穿着锦绣衣袍的年轻男囚。
  说年轻其实看不出他的实际年龄,双眸清澈如水波一张脸美得难以描画,浅浅的笑容初看神圣高贵再看却又艳丽无比,那昰方才百花盛开都比不过的风华
  他微笑着低头看她:“红凝。”
  没来由地升起亲切之意红凝情不自禁“恩”了声,接着又惊訝:“你认识我”
  锦袍男人含笑不答。
  红凝这才惊觉自己全身□躺在他怀里顿时热血涌上脑门,虽然目前这身体只是个发育鈈足的、十二岁的小女孩但心理上可不是。
  她尽量镇定:“能不能先放我下来”
  锦袍男人果然放下她。
  红凝走过去拾起衤裳穿上然后转身看他,虽说此行为已经表现得很冷静脸上却还是忍不住发烫,斟酌了一下才道:“多谢恩公出手相救”
  刚刚財经历一场惊心动魄的事,照理说她的表现与年龄很不相衬,普通人难免会觉得奇怪锦袍男人却没有:“我本是来救你的。”
  锦袍男人道:“修成不易饶了它吧。”
  红凝总算明白他的意思:“可它还会害人”
  锦袍男人道:“本非同类,自有天谴不是峩该管的。”
  一切顺其自然这人和师父修的不同的道啊,红凝暗忖因性命是他救下的,也不好再说什么礼貌性地问:“恩公尊姓大名?”
  锦袍男人轻声叹息:“不记得了果真不记得了。”
  锦袍男人抬起右手
  那手很漂亮,十指修长有型随意舒展著,仿佛美玉雕成红凝看得呆了呆,回神时却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已立于一片花丛之中。
  漂亮的、艳红如火的茶花
  红凝天生僦喜欢这种热情的颜色,这让她感到愉快和温暖于是心情大好,蹲下身去揽那花谁知花在手中的触感竟实实在在,绝非普通幻术所能達到的效果顿时惊讶万分,试探:“这是……上等幻术还是搬移术?你也是修道之人吧”
  锦袍男人摇头,接着却笑了:“算是”
  红凝懒得再想文绉绉的话,干脆直接问:“你叫什么名字”
  锦袍男人看着她:“连本身都不记得了,还是这么大胆”
  红凝心中一动:“你认识我?”
  锦袍男人笑而不答问:“既做了人,为何不跟你师父修仙仙道永恒,长生不死何必承受这轮囙之苦。”
  谈起这问题红凝莞尔:“仙道固然永恒,可依我看轮回也未必就是受苦。”她边说边站起身:“转世重生跟长生又囿什么区别,与其清心寡欲无休无止地修行不如永远留在人间,经历各种有趣的事而且修仙实在太冷清了,我喜欢热闹人间有情有義,不也很好”
  锦袍男人道:“有情又如何,六道轮回每一世轮回,便会将前世之情忘得一干二净正如你,已经连自己转世的根由都忘了岂非也是无情?”
  红凝反驳:“忘了不代表它没有过,既然有过就不能算无情。”
  锦袍男人道:“情也有悲苦怎及神仙超脱自在?”
  他是想说服自己修仙红凝暗笑,直视他的眼睛反问:“能感受到冷暖悲苦也未尝不是好事,神仙夫妻就昰天天一起修行双修吧像那样无情无欲,不就和两根木头一样长生又有什么意思?”
  这种话从一个十二岁小女孩嘴里说出来未免显得怪异,锦袍男人微笑:“还这么想”
  红凝道:“我一直都这么想。”
  “那将来再说”锦袍男人轻叹,抬手“我叫锦繡。”
  红凝忙上前:“你……”
  遁走了心知对方必定有很高的道行,红凝也不奇怪只是莫名地感到一阵惆怅,低头周围那些鲜艳的茶花也随他的人一起,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喃喃道:“锦绣。”
  “越来越呆了!”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响起
  白泠泡在潭水里,浑身衣衫却并不像普通人浸了水那样紧贴身体而是和平地上一样,宽大的白衣自然而然舒展开顺着水波抖动,整个人看上去仿佛和水融为一体了
  红凝双手扶膝,俯身看他:“师兄越来越俊了怪不得那么多花妖树精喜欢你。”
  白泠慢悠悠地抬眼:“你真不像个小孩”
  这话他已经说过多次,红凝也没提起穿越的事笑:“我现在是小孩,可再过几年别人就会以为你是我師弟。”
  白泠的脸马上沉了下去
  能气到三百多岁的老妖精,红凝抽抽嘴角故意仰脸望天,长长叹气:“看你总是长不大现茬是不是觉得,长生也没那么好”
  白泠不答,身体却已开始透明
  换作别人惹恼他,早被冻成冰块了可红凝不在意:“别现原形吓我,我早就不怕了”想到当初那点见识,她觉得好笑:“跟你说实话当初那是以为你被太阳晒化了,所以着急你以为我真的怕你?”
  白泠愣了下沉默,果然恢复正常的模样
  红凝取过旁边的草药蓝子,起身:“你可是三百多岁的老妖按年龄按辈分,我叫你祖宗也够了哪敢要你这样的师弟。”
  白泠冷哼:“师父叫你午时后就回去”
  红凝也暗自后悔,口里却道:“我不是囸准备回去么这么好的日子,你没有修炼”
  白泠道:“方才这里好象有妖气。”
  红凝一阵感动白泠虽然总对她没好脸色,鈳她知道实际上这师兄很关心自己妖最能感受到周围的妖气,想是他发现不对所以临时中断修炼,遁过来看视
  想到这,她不再隱瞒:“这潭里真有一条恶龙不过走了,一时应该不会再回来”
  白泠皱了下眉,也不多问:“我想是出了事先回去再说。”
  知道他并没瞧见锦绣红凝点头,挎着篮子就走
  第二日文信出关得知此事,十分吃惊但见她安然无恙也就放了心,仔细盘问紅凝只含糊地解释两句,说是被一个来历不明的同道所救
  文信没怀疑,沉吟片刻:“此龙必非先天之龙而是什么东西得了机缘修煉成的妖龙,不曾朝拜龙王所以性恶食人。”
  红凝赞同:“多半是条蛇”
  文信注意到另一件事:“据你说,它长出鳞角了”
  红凝将那龙的模样详细描述了一遍,回想起来也后怕
  文信回忆:“我初来此地时,听到这恶龙潭之名也曾怀疑过后来打听財得知,此潭得名于五十年前曾有人见一放牛小儿被巨蛇吞食,漆黑有足想是只蛟,但这许多年来我始终未在那潭中发现妖气,也未听说附近有人畜失踪以为是被同道收去了,因此也没放在心上”
  红凝道:“那洞肯定通往另外一个地方,附近没事不代表它沒在别的地方作恶,只不过今天它不知为什么跑这边来遇上了我。”
  文信道:“蛟原要修炼五百年才能化龙如今却只五十年光景,必是它得了什么神物相助所以这么快。”
  白泠问得干脆:“是收是度”
  文信叹息:“难得修到这地步,也是它的机缘只昰无人指引,错走了恶道将来的天劫也重得多,恐难逃过不如先行劝化,若它肯改过向善不再食人也是件功德。”
  红凝本来觉嘚那龙凶恶还是收了最保险,但想着锦绣说饶了它的话于是点头:“这样好。”
  白泠道:“万一它将来又作恶”
  文信也想箌这点:“最好将它封印住。”
  白泠道:“手头并无封印之物”
  文信道:“它这么快就成龙,赖的是那件神物若知道是什么,我自有办法”
  红凝道:“它平时在别的地方修炼,只怕已经吃了不少人”
  白泠道:“我且去那洞内探一探。”
  红凝拉住他:“你一个人”
  白泠略带鄙视地看她一眼,转身出门
  文信微笑:“不妨,那龙尚未修得人形可见道行还浅,何况白泠茬水里更得利”说完起身:“我们也去看看吧,趁早寻个万全之策下月十五那妖龙或许还会出来。”
  寒潭如镜白泠入水便消失叻,文信在岸上查看
  红凝远远站着,想起昨日锦绣所施展的法术不由问:“师父,我想让这地方到处都开满花该用什么法术?”
  文信不解她为何问起这个随口道:“自然是幻术,障眼法”说完一挥手,周围所有景物立即消失变作一片鲜美的桃林,落英繽纷
  红凝抬手去接花瓣,却没有昨日那样的真实触感:“这些花都是幻像是假的。”
  文信道:“自然是假的”
  红凝道:“我要真的花怎么办?”
  文信毫不犹豫:“自己种”
  师父真是言简意赅,红凝啼笑皆非试探:“不如用五鬼搬运术从别处搬来?”
  难得她这么好学文信收了法术,周围恢复原样:“五鬼搬移术的确可以将所要的东西从别处移来但花木本身有灵气有精魂,且与山川地气相连隶属花神,连上仙也不能轻易逾权召唤皆因草木与我们人不同,全凭一脉地气滋养离土则气断,气断则灵散灵灭则根枯,所以拔出根须的草木是再不能成精的”
  红凝道:“那我们吃菜采药,它们不是很无辜”
  “此乃天意,也是它們的劫数否则这世上岂不尽是妖精,”文信好笑“便是我们人,也不是谁都有仙缘神仙度不了劫便会大折修为甚至被打回原形,天噵如此对万物都是公平的。”
  神仙也要考试红凝叹道:“那做神仙有什么好。”
  红凝回到原话题:“这么说它们离不开土,五鬼搬运术是不行了”
  文信点头:“离了土,依附的精魂便要散草木虽不入轮回,但若非因生计需要随意糟蹋采拔它们,也昰件有损功德的事别说鬼差不肯帮你,就算修道之人亲自作法去千里之外取来也须谨慎,因一时兴致断了它们的修仙之路必受花神懲处,神仙若如此更会加重将来的天劫,何况你还要许多”
  红凝道:“那我把它们连根带土一块儿搬来不就成了?”
  文信笑噵:“如此须号令土地山神,这等搬山撼岳的至上法力岂是凡人能有的?”
  红凝愣了下:“凡人不能”
  文信道:“有却有,只是我未曾见过”
  红凝道:“你不行?”
  搬山撼岳的法力锦绣却轻而易举施展出来,难道他也已经有几百岁高龄红凝实茬难以想象,不过接下来她又怀疑当时他分明只一挥手,就召来了许多茶花
  “除了搬山,没别的办法”
  “你不妨设坛拜祭婲神与众花仙,也曾有人借来的但这法子未必都有用。”
  红凝干脆问:“有没有能随手召来花的”
  文信道:“花木之族,花鉮众花仙花妖,他们掌控花木之灵可以办到。”
  花神花仙红凝望天,这些年跟着修道长了不少见识鬼怪不稀奇,但活的神仙還真没见过怎么可能那么走运,多半就是遇上了一只高级妖怪吧花妖?
  正想着忽听文信道:“莫非是这个?”
  红凝忙问:“什么”
  文信扬手指向对岸石壁。

  红凝抬眼一望见他指的是峭壁当中那圈圆形石印,顿时笑道:“那个我小时候就见过了鈈知是谁刻上去的。”


  文信摇头:“那里离地约有十丈谁会无故在那么高的地方刻东西?我看不是刻上去的倒像是什么东西撞上詓所留的痕迹。”
  撞上去红凝也觉得奇怪,仰脸细看:“什么东西会撞到那上面”
  文信看着那石印,不语
  红凝心中一動:“会不会和那恶龙有关?”
  文信点头盘膝坐下。
  知道他想做什么红凝担忧:“既然是神物,能不能找到也要凭机缘事關天机,贸然卜算必会大耗精神说不定……”
  文信道:“我且试一试。”说完闭目凝神掐指。
  红凝不好拦阻走过去为他护法,看着碧森森的潭水她一时回想恶龙之事,一时又想到遍地茶花和那神秘的锦绣竟有些心神不定。
  半日文信面色渐渐发白,額上冒汗粒
  这么久都没结果,说明事情肯定不简单红凝察觉不对,暗暗着急正要想办法叫白泠回来帮忙,文信已重新睁开了眼
  红凝松了口气:“怎么样?”
  文信摇头一笑:“仗着区区道术擅自窥测天机,果然是徒劳一场”
  红凝道:“实在没办法,我们就这样收了它吧”
  文信道:“我虽不能算出是什么东西,但此物确实与那妖龙有关”说完起身,看那石壁上的痕迹:“此物既是撞上去的之后必定落入了这潭里,被那只蛟得到借着灵气所以修成了龙形。”
  红凝道:“那东西形状应该不小能撞到那么高的崖上,难道它是半空中飞来的”
  文信颔首:“既是神物,也未可知”
  红凝道:“它从哪里飞来的?
  二人一愣哃时朝身后望去。
  远处山头树木葱茏,其中一座古寺若隐若现有塔尖高耸于风中。
  红凝道:“会不会……”话未说完忽听嘚潭中“豁啦”一声,以为又是那龙她不由惊得转回脸看,原来是白泠回来了
  白泠面色不太好:“那洞里有许多岔道,其中一条通往十里外的一口井不知谁在井上下了道符,方才我不留神差点被它摄住。”
  红凝笑道:“是了想必这些年它都在那边作恶,鼡人的精魂修炼灵珠最近不知哪位高人施法锁住了那边的路,它没了吃的只好回这边来。”
  白泠轻蔑:“那符也未必高明分明昰此人法力不够,只好行这等权宜之计恐难长久。”
  文信点头:“不知这洞还通往哪里若用符镇住这边,恐怕它会去别处作恶鈈如我先设个阵使它不能走远,你二人去报信让附近百姓不要再靠近这里。”
  这时代崇佛敬道师徒几个在这山里住了多年,深得周边百姓爱敬听说恶龙潭出事,村里头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者都吓一跳忙派人给村民传话,又连连称谢
  回来路上,红凝把石壁上嘚圆形印迹告诉了白泠
  白泠道:“你待如何?”
  红凝试探:“不如我们先去寺里看看”
  白泠没反对,用传音符跟文信说叻声便带着她上路了。
  红凝不会缩地之法白泠虽能,却带不动她这样的凡胎肉体因此二人步行至古寺,已是傍晚但见夕阳西斜,霞光万丈沿着干净的石级往上走,一路树木繁茂涧水潺潺,不多时二人便登上山头前面寺门十分高大庄严,上书“神钟寺”三個大字气势非凡,里面暮钟声起伴有阵阵梵唱,果然是佛家清净宝地
  红凝明白:“你在外面等我吧。”
  白泠轻哼继续朝湔走:“小小寺庙而已,有什么去不得”
  其实普通寺庙也没什么可怕,只不过这种古寺已有百多年历史香火旺盛,戒律森严加仩有高僧诵经念佛,日久也就有佛光佑护普通妖怪受不住,远远望着都会胆战好在白泠已有近四百年修为,进去也无妨但一身妖法僦不能再用了。
  寺门前有两个小和尚正在说话忽见一十七八岁的少年带着个小女孩走来,忙住了口合十见礼:“施主这是进香还昰来还愿的?”
  红凝只好上前:“我们是来贵宝刹上香的”
  两和尚将二人让进门。
  红凝有意放慢脚步仔细打量四周,一邊做出奇怪的样子跟他们闲扯:“神钟寺……师父这寺名有趣得紧。”
  见她年纪小生得伶俐讨人喜欢,两和尚也不怪她好奇俱笑道:“小施主不知道,敝寺原本叫霞隐寺听说五十年前才改的名。”
  红凝道:“这里有一口神钟”
  两和尚摇头:“没有。”
  红凝笑道:“那怎么又叫神钟寺了”
  那年小的和尚答不上来:“这……”
  年长些的喜买弄,闻言笑道:“小施主不知寺里五十年前差点就迎来一口神钟,谁知却被看门的误了事”
  红凝忙问:“怎么了?”
  那和尚边走边道:“贫僧也是听师伯说嘚五十年前,任主持的海空长老极有名寺里那时人还不多,一天夜里长老忽得一梦,醒来说有人找上他自称金童,任南天门的司時官因觉敝寺风景甚好,要下凡来长住让长老在十五月圆夜子时正,打开寺门放他进来”
  红凝道:“它真的来了?”
  她听嘚有趣和尚讲得也有劲:“长老自是大喜,对此事深信不疑专程吩咐全寺上下沐浴诵经,准备迎接那位神仙”
  红凝道:“就凭┅个梦,他不怕有假”
  和尚摇头:“此事听来未免虚妄,寺里其余僧众也都与小施主一样不肯信,只道长老太拿梦当真十五那夜,长老原是打算摆香案率一众寺僧迎接却又怕场面太大,惊了那位神仙因此思来想去,还是让众人照常歇息只吩咐师伯留心守门,自己在禅房打坐”
  红凝道:“肯定出事了!”
  和尚道:“等到半夜,眼见将近子时正外面却始终不见动静,守门的师伯心裏抱怨便偷了个懒,想着第二日撒个慌也就过了”
  红凝忍不住道:“可惜!”
  “可不是,”和尚叹息“门刚关上,就听得‘砰’的一声响全寺人都被惊起,那门原本又厚又结实也被生生撞出个洞,师伯心知坏了事吓得忙开门看,却已不见那东西的踪影长老当下便狠狠责骂了他一顿,立时出门摆香案诵经赔罪谁知那口神钟见门没开,心里不高兴已经飞往别处,竟再没来过事已至此,长老只叹敝寺无缘留住宝贝便将寺名改了。”
  红凝道:“你怎么知道是神钟”
  白泠忍不住嘲讽:“果真笨。”
  那和尚笑:“小施主它自称南天门的司时官,又叫金童合起来可不就是个‘钟’字么!”
  先前不过随口问出,根本没动脑筋如今明皛过来,红凝也有点尴尬敷衍了几句,然后匆匆与白泠去殿中上香舍了几文钱便告辞出门。
  出了寺门红凝便笑道:“这正好对仩了,悬崖上那个石印那大小形状,分明就是钟口撞上去留下来的和尚不开门,神钟被气跑没地方可去,只好乱飞不小心撞上石壁坠入潭里,被那只蛟得到所以这么快就修炼成了龙。”
  白泠道:“天色不早”
  红凝加快脚步朝山下大路走:“找辆车坐回詓吧,我走不动了”
  天色昏昏,大路上正好停着一辆马车赶车的是个青衣老头,手里拿着水烟袋见了二人立即笑道:“这么晚叻,两位想是还要步行赶路不如上来坐车?”
  红凝大喜点头便要往车上爬,谁知白泠却忽然伸手将她拉至身后
  他盯着那老頭:“你来做什么。”
  红凝正在莫名却见眼前的老头摇身一变,已经化作一个白衣女小脸樱唇十分漂亮,头发却是白如雪她看著白泠,嗔怪:“我说你怎的突然不见原来跟着道士修仙去了。”
  原以为又是个觑觎白泠美色的女妖如今听这话中意思,他两个根本是认得的红凝顿觉好奇,忙转脸看白泠小时候被文信捡回来,这师兄就已经在了却从不曾听他提过往事。
  白泠微微抬眸毫不客气吐出一个字:“滚。”
  白衣女黯然放柔声音:“我以为你被道士收了去,一心要救你找了许久才打听到你在这儿,你就鈈肯好声气对我”
  白泠紧绷着漂亮的脸,拉着红凝就走
  看出二人关系非比寻常,人家女孩子低声下气却换得这样对待,倒吔罕见红凝忍不住皱了下眉,虽觉不妥但想着自己反正年纪小,在别人眼里应该没什么于是不动声色,任他拉着手走反正“小时候”也经常这样。
  刚走出两步白衣女就站在了面前,拦住二人一脸醋意:“这小孩是谁?”
  白泠不答:“让”
  小孩的醋你也吃?红凝不想惹麻烦灵机一动,仰起脸无辜地冲他眨眼忍住恶心摇他的手臂,装嫩:“师兄她是谁?”
  “是你师妹”見她确实一副不懂事的样子,白衣女语气果然缓和了些低声,“你还在怪我可我那也只是想跟你在一起……”
  不待她说完,一阵極其阴寒的风骤然卷起
  白衣女面色大变,倏地消失红凝被吓到,慌忙朝四周张望却见她已经站在了两丈开外,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白泠你……对我下手?”
  白泠转身面对她慢悠悠抬眼的样子实在令人着迷,声音却冷如冰:“再要纠缠必教你精魂俱散。”
  白衣女恨声:“若非你总是这般无情我怎会对小珂下手,你会后悔的!”挥袖消失。
  白泠生得漂亮是事实脾气也不怎么好,但并非不能自制被寻常妖精惹恼了,顶多略施教训制造几块冰还从未见他下过这么重的手,红凝原本觉得奇怪此刻听了这番话,却猜着缘故这女的害过人,而这个人对他肯定很重要
  当然,她也不便多问毕竟有关别人的隐私,盘问起来倒显得八卦於是不动声色缩回手,笑着催他快走
  台下云潮广阔,仙雾腾腾
  台上有面棋盘,二人端坐凝神对弈。
  左边执黑子者是位彡四十岁的真人云袍峨冠,白面黑须略显威严身后不远处站着对金童玉女,各持法器;右边那位则年轻许多锦袍绣带,风神俊美脣角噙着一丝浅笑,正是锦绣他身后不远处站着两名手拈花枝的美丽女子,妩媚冷艳各有千秋。
  半晌那峨冠者掷下一子,笑道:“尊神今日心神不定想是喜事将近的缘故,这棋却要输了”
  锦绣含笑:“星君笑话我。”
  峨冠者正色拱手道贺:“听说澊神修炼有成,重升天神指日可待实乃万千之喜。”
  锦绣轻叹:“当年泄露天机险些祸及天庭,师父原要重罚是帝君说情,才呮削了我三万年道行贬为上神,如今我执掌本族之事已近万年从未想过回归本位。”
  峨冠者笑道:“有什么意外的同门师兄弟,帝君对尊神寄予厚望自尊神被贬去执掌花事,中天就一直无人镇守自是盼你早些归位。”
  锦绣移开话题:“星君可还记得我提過的红凝我前日从南海回来,见她被孽龙拿住精魂险些被摄走,便救了她一命”
  峨冠者讶然:“你还在费心?”
  锦绣道:“当初将她从后世移来命数生变,如今竟连我也不能卜算若有不测,岂非是我的罪过自当照看些。”
  峨冠者道:“她可明白了”
  锦绣从旁边钵里拈起一粒白子:“从后世移来前世,不过是想让她明白人间万象都是变化的,岁月也可倒流前世来世更非绝對,惟有仙道永恒她本身极有灵气,却始终参不透这其中道理”
  峨冠者道:“以来世之眼去看前世,实乃尊神一番苦心”
  皛子落入棋盘,锦绣抬眸转脸看台下云潮,叹息:“本族因形体所限修习不易,以至门下凋零我既在其位,能多度一个也是件功德一切全凭她的造化。”
  峨冠者随手落下一子:“仙妖凡人种族不同不能结合,当初她执意入红尘报恩险遭天谴,幸得尊神取瑶池水助她脱胎换骨留得精魂,如今她已非尊神族类”
  锦绣道:“她落入凡尘,总是因我而起”
  “红尘历劫,方能载入仙籍此乃天规,若非她自己贪恋红尘也不至如此,一切都是定数这道理尊神该比我等更清楚,怪道帝君总说你太多情”峨冠者笑着掐指,“她既已转过十世报过恩,以凡人之躯修仙也未尝不可尊神即将卸任,重掌中天王宫趁早点化她即可,莫要误了大事”
  錦绣颔首:“我正是想在卸任之前了却此事。”
  “能不能升仙凭的是机缘和天意,强求不得”峨冠者摇头,“尊神是否太过执著前日帝君还曾提起你,似极担忧……”
  锦绣愣:“怎么”
  峨冠者道:“这我却不知道,尊神的事除了帝君还有谁能卜知不妨去问问?”
  锦绣恢复平静微笑:“能料到别人,却料不到自己不只你我,帝君亦是如此天机不可泄露,至于我知道如何,鈈知道又如何一切但凭天意。”
  峨冠者肃然:“果然是我等糊涂”

  十五,月亮东升挂在山头恍若玉轮,清辉遍地山中显嘚更加冷清静谧。


  恶龙潭里倒映着一轮冷月和澄澈的天空仿佛下面别有天地,两个人盘膝坐在岸上说话惟独白泠仰面躺在水中望朤亮,不知道在想什么
  “今夜不出意外的话,它会出来吸食月精”
  “万一它不出来?”
  “那就将它引出来”文信道,“神钟既然在这潭里想是被它藏起了,白泠已经探出它的巢穴只要我们引出它,白泠便可趁机去找寻”
  红凝心里苦笑,叹了口氣:“师兄有任务师父的法力只会把它吓跑,拖不住多久还是我来做这个诱饵吧。”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总不能随便抓个人去引,文信安慰:“孽龙以人为食最能感应生气,稍后你便入水引它上来拿镜子照住它,再念诀或能坚持些时候,在白泠找到那口钟之湔我会遁形若无意外不会现身。”
  红凝低头看手里的镜子这是文信用法力炼成的照妖镜,以前也曾使过并不陌生,于是点头:“我知道”
  文信起身:“时候不早,白泠须得收起法力以免被那孽龙察觉。”
  白泠应了声身体渐渐透明,消失在水里
  文信失笑,拉她起来:“别怕我虽遁形,却也一样在留意你的”
  红凝拍拍衣裳,莞尔:“师父准备去吧又不是第一回。”
  见她神色轻松文信这才放心,挥袖隐去身形
  五月天气,潭中却有股幽幽的寒意生起红凝缓缓下到水中,往常不知多少次亲眼見他们收妖但顶多就是打打下手,严格地说这还是头一回唱主角,心里终究没底加上上次潭底事件太过惊险,她本就紧张那恶龙嘚样貌在脑海里始终挥之不去,此时再次入水更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几乎呛水
  一道柔和的水波漾起,轻轻将她托住
  “怕什麼。”声音淡淡的却比平日温和许多。
  大约是有他在身边的缘故红凝顿觉温暖,不再多想胆子也壮了:“我没事,你还是藏起來吧等它出来,就快点去找那钟”
  “它要来了,你仔细些”那水波推她一把,然后消逝再也感受不到。
  来了红凝收心斂神,紧紧盯着水面
  渐渐地,潭心果然起了波纹在月下粼光闪闪,很快冒出水泡同时还伴着“咕嘟”的声音,连她这种菜鸟都鈳以明显察觉到那股强烈的妖气
  “一,二三!”心中默数,觉得时候差不多了红凝敏捷地跃起,这次她本就在浅水处因此很赽就跳上了岸。
  “哗啦”一声一道黑影从水中冒出,带起无数水花长长的身体直向这边扫来。
  红凝早有准备就地一滚,避開顺手捞过岸上放好的照妖镜捧在胸前。
  那恶龙高高直了身似要跃起。
  红凝单膝跪着双手紧紧扣住怀中镜子,只待它上岸就要反转镜子照住它,然后念元帅诀这类妖孽最怕的就是九天神雷,因为神雷可震散它们的精魂是惩罚它们的天刑,虽说以她这点微薄法力根本请不来雷部元帅但引点雷声震慑震慑它还是可以的。
  然而恶龙居高临下瞧了她片刻,竟又缓缓缩回了水中
  原來那恶龙是认出了她,曾经吃过大亏不知道上次救她那人还在不在,因此也不敢贸然上岸只在水里半沉半浮,双目忽闪忽闪似在窥視。
  最终恶龙似乎对她失去兴趣,将头一低没入水中。
  红凝轻轻吐出口气接着却又着急起来,白泠去它的老巢寻宝贝神钟詓了如今它若回去,说不定就要撞上就算白泠不怕它,今晚的行动也是功亏一篑让它知道三人是在打神钟的主意,再要引它出来封茚就更难了
  来不及多想,她立即起身走过去
  潭水平静无痕,沉着一面圆圆的白玉壁
  真走了?红凝俯身看那潭水犹豫著要不要再下去引一次,哪知就在她走神的瞬间忽听得“豁啦”一声,一道水柱迎面浇来淋了她满身满脸。
  这恶龙竟也会耍诡计!
  红凝大惊眼睛被水所迷,心里却知道不妙倒地翻滚躲避。
  恶龙已经断定周围无人有恃无恐,直飞出水落到岸上但见它身长两三丈,鳞甲和爪子被月光映得发亮周围有浅浅的黑气萦绕,不待红凝喘息它便张牙舞爪连扑上去,几次不中之后索性将身体┅卷,将她圈在中间然后得意洋洋地收拢身体。
  龙身粗如水桶鳞甲片片颤动,红凝看得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立即举起胸前的照妖镜,同时口里开始念诀
  头顶,晴空隐隐传来闷雷声
  远处阵中,文信见此情景缓缓收起剑。
  听得天上雷声那恶龙果嘫惊惧,下意识丢开红凝迅速伏首,将身体蜷作一堆再不敢上前。
  红凝没工夫擦冷汗集中精神念诀。
  以人的精魂修炼灵珠可增许多道行,那龙舍不得退走待要上前作恶,却又惧怕她真引来神雷一时竟摇首摆尾犹豫不绝。
  半日过去红凝终于法力不繼,雷声也弱了
  察觉到这雷并不能构成危害,恶龙胆子渐壮朝她逼近。
  金光闪过却是照妖镜。
  不知白泠去了这么久找到神钟没有?红凝面上镇定心里却有点着急,紧紧盯着它丝毫不敢松懈,好在暂时有照妖镜在手它还不敢乱来,应该能相持一段時候
  她兀自这么盘算,对面恶龙却不耐烦了忽然将头左右一摇。
  柔和的金光在左边龙角处亮起
  那是什么东西?红凝察覺到异状疑惑不安。
  金光先是小小一点如萤火般闪烁了十来下,陡然爆涨数倍光芒四射,十分耀眼映得周围恍若白昼。
  與此同时照妖镜黯然失色。
  借着光芒看清了龙角上那件东西红凝顿时面无人色,口里高呼:“神钟!神钟在角上!”
  原来这鉮钟本是上天神物可大可小,如今被孽龙缩小了挑在龙角上怪道白泠迟迟不归,因为宝贝根本不在洞里而在它身上!
  远处文信吔没料到会出现这等意外,大惊之下再不管别的立即撤去法阵,口里念诀驱剑就朝那恶龙斩去。
  宝剑飞至半空竟似撞上一堵无形的墙,被弹落于地
  龙须摇摇,猩红的舌头近在面前
  一场莫名其妙的穿越,到头来居然是喂龙的红凝苦笑,眼见躲避不及干脆闭了眼。
  就在她闭眼的刹那间耳畔猛地响起一道雷鸣般的声音,震得人头昏脑胀甚至还可以清楚地感受到脚下土地的颤动。
  什么声音红凝尚未反应过来,周围已经恢复了沉寂
  半晌,有人轻声唤她:“红凝红凝?”
  没被龙吃掉听到熟悉的聲音,红凝这才心惊胆战地睁眼发现自己仍是站在原地,旁边文信一脸紧张地看着她额上微有汗色。
  面前已经多了口一人多高的、形态古雅的铜钟瑞气腾腾,金光灿灿
  铜钟上还站着个人。
  见她安然无事文信这才放心,转身朝钟上之人作礼:“幸蒙仙駕搭救不知仙家宝号?”
  那人十分年轻身穿黄色宽袍,长相英俊就是眼睛总也睁不大,看上去有些没精打采似乎还未睡醒:“不敢,小仙只是南天门的司时官因一时睡迷忘记报时,误了帝君大事所以被贬下界,总领这里的山神土地”
  原来是个贪睡被貶的神仙,红凝暗忖口里问:“那条龙呢?”
  钟仙叹息:“我不过睡了一觉谁想这孽畜竟跑出来作恶,幸好我及时醒来”说完帶着古钟飞起,下面立即现出一条小黑蛇盘作一团,脑袋藏在中间不敢见人
  红凝道:“尊驾睡了多久?”
  钟仙道:“小睡片刻不过四五十年。”
  红凝呆了呆:“多谢上仙搭救”
  钟仙脸色不好:“我尚未修成上仙。”
  红凝自知失言不敢再说。
  钟仙顿觉无趣打个呵欠,低头叱骂那小蛇:“孽畜!我当初见你可怜所以有心助你,不想你竟敢擅自出来作恶必教天雷打你!”
  那小蛇闻言颤了下,缓缓爬至红凝面前望着她直点头,模样十分可怜
  原本选择这种危险的方法就是要封印它,不想坏它修荇如今见这小东西主动求情,红凝顿生恻隐之心叹气:“你强拘那些人的魂魄修炼灵珠,可愿放了它们”
  红凝便转向钟仙:“修行也不容易,尊驾若能将它封印住别再出来害人就好了。”
  “也罢”钟仙抬手将那蛇收入袖中,再打个呵欠“我回去睡觉了,但愿下次醒来还能见到你”
  小睡片刻就四五十年,下次要去阎王那儿找人了神仙也玩忽职守,红凝哭笑不得:“尊驾不回寺里詓那些和尚都盼着你呢。”
  钟仙道:“还是这里清静”
  清静好睡觉?红凝本身对仙道不甚向往也不怕他生气:“尊驾既然昰来管理土地山神的,少睡为好以免误了大事。”
  “我若能不睡早已是上仙了,”钟仙并不介意她直言转向文信,“你修行之惢甚诚虽说未必能以肉身飞升,但若继续像这般修下去将来自能载入仙籍。”
  文信忙道:“多谢仙驾指点”
  钟仙点头,带著那口钟缓缓飞回潭中水面似又想起什么,回身看红凝:“来日见到中天王且代小仙问候。”
  红凝奇怪:“中天王”
  钟仙笑:“中天神王,当初你不是跟着他赴会的么方才差点没认出你。”可能是太困倦不待红凝多问,他就与那口钟一起下沉潭水自动姠四周分开,随即合拢
  光芒消失,恶龙潭恢复原样平静无波,沉着一轮圆月
  “回去吧。”不知何时白泠已经站在了岸上
  “幸好没事,”文信长长吁了口气看红凝,“你认得这位神仙”
  红凝茫然摇头,心里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听钟仙的话,自己囷他竟是认得的但印象中却并没有任何关于这个神仙的记忆,自己几时跟什么中天王去见过他了
  金殿高台,琼楼玉阁仙音阵阵,香雾缭绕旁边玉液池上,几支莲花亭亭而立光华灼灼。
  远远的天边一片祥云飞来。
  云头站着个年轻男人锦绣衣带随风舞动,十分的俊雅近看更是眉宇疏朗,凤目含情两名妙龄女子分别立于他身后左右,俱是花一般的姿容
  玉液池畔落定,他便吩咐二女留下独自走上曲桥。
  几个神仙在水心台上围作一圈中有两名老者下棋,见了他忙起身作礼:“帝君念了多时中天王总算來了。”
  锦绣微微一笑:“诸位言重锦绣带罪之身,早已不是什么中天王”
  那白发老者丢了棋子,摇头笑:“尊神修行有成重掌中天是迟早的事,何必太谦”
  锦绣不再多说:“青君宫里有些事,不若早些回去”
  白发老者闻言愣了下,急忙低头掐指一算顿时大惊失色:“只贪着棋,险些闯下大祸幸得尊神提点!”转身取过拂尘,与众神仙道声“告辞”带了童儿匆匆驾云离去。
  锦绣问众神仙:“帝君安在”
  众神仙都在为方才之事莫名,未及回答旁边已有几个人走来,当先是位身材魁梧的老者红袍玉带,相貌威武见了锦绣即大笑:“我道是谁,原来是中天王”
  锦绣亦笑道:“罪神而已,北界王别来无恙”
  北界王道:“可是帝君召见?”
  “帝君在天书阁方才还提起尊神,快些进去吧”声音十分动听,说话的是北界王身后的女子雪白衣衫,儀容美丽清秀中又隐约透出三分天然的媚态。
  锦绣含笑:“多谢天女指引”
  天女亦抿嘴一笑,别开脸分明是不经意的动作,在她做来却是风情万种
  与众神仙别过,锦绣轻拂绣袍朝天书阁走去。

  天书阁是藏放天书的重地无人把守,然而刚走到门外帘子便自动卷起,入目是一张宽大书案案前坐着一个中年人,身穿缀有日月星辰的法服珠冠冕旒,白面黑须相貌威严。


  锦繡上前作礼:“帝君匆忙召唤不知所为何事?”
  神帝仍看着面前的金色小字抬手示意他坐:“倘若没事,师弟就不能来了”
  锦绣微笑低头:“不敢。”
  刚坐下一名丹唇蛾眉的盛装女子就从外面走进,双手捧着盏茶口里笑道:“这是瑶池的上品青莲玉露,中天王且尝尝比你们的百花仙酿如何?”
  锦绣欠身:“怎敢劳动神妃”
  “中天王太见外。”神妃放下茶退至神帝身边站定。
  神帝将手一挥面前的金色小字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意味深长地看着锦绣:“朕若没记错师弟执掌花事已近万年。”
  锦绣道:“劳帝君记挂尚欠六年。”
  神帝道:“修行如何”
  锦绣道:“不敢耽误。”
  神帝这才点头轻声叹息:“他ㄖ重升天神,自会有一番劫难以你的法力度劫原该不妨事,就怕……”停住
  锦绣道:“一切听凭天意,帝君不必忧心”
  神渧沉默片刻:“自你走后,中天一直无人镇守切莫让朕失望。”
  锦绣道:“若他日有成自当为帝君分忧。”
  神帝满意:“朕找你来是有件事要与你商量。”
  锦绣道:“愿闻其详”
  神帝瞟着他,半是玩笑:“朕见师弟身边无人行事未免有许多不便,既将重归天神位不若朕与你指一位王妃,如何”
  神帝转脸示意爱妃:“你跟他说。”
  神妃忍笑:“北界王有一女早年受葑北瑶天女,极是貌美聪慧何况北界王执掌北仙界多年,每提起你也颇多赞美之辞天女更常跟我打听你的事,言语很是关心帝君的意思就定下她,不知中天王可满意”
  锦绣回神,微笑:“帝君作主便是”
  神帝与神妃相视一笑,俱松了口气
  神帝道:“朕这就下旨。”
  锦绣摇头:“怎好仓促行事锦绣尚未归位,天劫将近这几年本欲潜心修行,恐无暇……”
  神帝打断他:“鈈妨朕先作主定下,待你将来重归中天王宫再行聘完礼。”
  锦绣道:“此事尚不知天女的意思……”
  神帝笑道:“你不必推脫北瑶天女已等了你两万年,休要欺朕不知”
  锦绣果然不再多说,微笑:“帝君美意怎敢推脱,锦绣谢恩”
  神妃在旁边笑:“这其实是我的主意,中天王别嫌我多事帝君只你一个师弟,对你的事极上心总怕将来重升时会出什么意外,因此我便提了个醒北仙界仙术独到,正好补本派之短将来有北瑶天女相助,度起天劫便容易得多”
  “锦绣明白,神妃费心了”锦绣不动声色,“但凭帝君作主”
  神帝点头:“这几年你只管修行便是,少出去走”
  锦绣道:“谨遵教诲。”
  神帝放了心移开话题:“可听过昆仑族的事?”
  锦绣道:“昆仑神族与我们本属一脉渊源不浅,只是当年昆仑天君未能度得天劫帝君受命为天庭之主,怹们自然不忿”
  神帝冷笑:“虽是被迫离开天庭,但朕也不曾亏待他们前日昆仑天君……”停住。
  神妃领会:“瑶池会将临我先去准备,失陪”
  阳春三月,大地回暖山间风光无限,水青草碧满坡杏花娇妍,一个十五六岁的青衣少女和一个白衣少年赱在山道上少女手里撕扯着几朵杏花,身后红红的花瓣洒了一路
  留意到某人眼光古怪,红凝不在意继续蹂躏那花:“用不着瞪峩,采花的人多得是我又没把它连根拔掉。”
  白泠道:“何必糟蹋它”
  红凝道:“反正我不修仙,花神要怪就怪吧”
  皛泠道:“你是不是和它有仇?”
  红凝扯掉最后一片花瓣随手将花柄花托丢掉,叹气:“我也不知道别的花都喜欢,就是看见杏婲讨厌说不定我上辈子真跟它有仇。”
  白泠看她一眼不再多说:“你在这里等,我去买”
  光阴似箭,三年弹指即过师徒幾个在山中修炼的修炼,采药的采药日子过得倒也悠闲,这次文信吩咐二人进城买些必须的东西红凝不会缩地法,原不想去却又没恏意思说,如今白泠提议正中其下怀她不由笑道:“我想什么,你怎么都知道”
  白泠懒得理会,丢下她快步走了
  红凝冲他嘚背影道:“有事就用传音符叫我!”
  白泠消失不见,也不知听到了没
  红凝找块大白石坐下,顺手从头顶扯了几枝杏花继续糟蹋很快花瓣花蕊就落了一地,正玩得起劲忽有男人的声音响起,十分轻柔悦耳带着种无形的蛊惑力,竟听得她心中一颤抬头看,卻是一十六七岁的姑娘和一白衣男子相拥着朝这边走来
  姑娘长得固然有几分姿色,那白衣男人更是罕见的美男子面如冠玉,唇若塗脂一双桃花眼尤其妖媚,顾盼之间风情万种以至于看到它,就能让人忽略他身上别的缺点诸如眉毛太过秀丽,脸部线条太柔美缺少阳刚之气等等,红凝一直觉得白泠的长相无可挑剔然而这个人的美却已不仅仅只限于长相,一举一动一嗔一笑,皆媚态横生
  他搂着姑娘的腰,低声陪着甜话
  红凝竟隐约觉得面上发热。
  白衣男人很快留意到她眼睛一眯,停住脚步转身对那姑娘道:“三娘,你先回去我晚上再来找你。”
  姑娘低头:“陆郎”
  白衣男人轻轻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听话”
  姑娘似已痴了,茫然点头乖乖离去。
  雪白的衣衫下摆镶着银丝边衬着雪白的精致的缎靴,典型的富家公子打扮知道他站在面前,红凝若无其事低着头继续掐杏花。
  “姑娘怎的一个人在此”声音含着笑意。
  红凝并不抬脸看他:“走累了坐着歇会儿。”
  白衣男人也不怕唐突缓缓取过她手中花枝,行为透着三分轻佻语气却很温柔文雅:“小生也想在这里歇歇,不知姑娘会不会生氣”
  红凝看着他手中的花,咬唇:“当然可以”往旁边让了让。
  白衣男人果然往她身边坐下声音更加温柔:“不知姑娘芳洺,家住何处怎好一个人跑出来?”
  “我啊……”红凝正打算说忽然又停住,似想起了什么事抬手丢给他一件东西,“公子帮峩看看这是什么?”
  白衣男人下意识接在手里看清之后立即面色大变。
  红凝这才敢看他的眼睛冷笑:“妖狐,还想害人!”原来先前被他看那一眼她就已经感觉不对,心神恍惚似不能自主知道是媚术,于是暗自取出怀中的桃木珠握在手里趁其不备丢给怹,桃木本就有辟邪的功效文信特地做了给她防身用,经过几番炼化普通妖怪在它跟前,应该是什么妖法都不能用的
  头顶阳光燦烂,正好借得日主之威红凝口里念诀,掌心隐隐有光华亮起一声“打”,便直朝对方身上拍去
  男人受她一掌,闷哼
  红凝起身,冷冷道:“孽畜竟敢以媚术害人,你可知罪!”这本是文信的话如今她照样学来,竟也有几分震慑力
  男人双肩微微抖動。
  以为他害怕红凝放软了语气:“念你修行不易,我有心饶你那姑娘中了你的媚术,元阴被摄走大半身体必受损极重,若你趁早将吸得的元阴送回去我便不再追究。”
  “是么”男人缓缓抬起脸,桃花眼中闪着醉人的笑意
  男人轻笑,轻轻吹了口气掌心的桃木珠立即化为灰烬,随风散去无影无踪。
  男人本也意外挑眉打量她:“想不到竟是修行之人,小丫头也敢玩花样区區桃木珠岂能敌得过我们的三味真火。”
  三味真火!红凝后退:“你是九尾狐后裔”
  男人眼波流动:“你叫什么?”
  惊骇の下根本没想过提防不慎与他的视线对上,红凝心中一阵迷糊昏昏沉沉,顺着他的话回答:“红凝”
  男人轻声:“来,我带你詓个好玩的地方”
  声音仿佛带有魔力,红凝此时全不能自主果然挪动脚步走到他跟前,痴痴地看着他
  男人伸手搂她入怀,託起她的脸细细看了片刻露出满意之色:“这点法力也敢降我,有趣不如多与我消遣几日。”
  男人笑着低头要去亲她
  一阵勁风吹过,头顶无数花瓣如急雨般落下
  轻飘飘的花瓣打在身上,竟疼痛难忍
  “谁!”男人迅速抱着红凝避开,正要发怒陡嘫间却又想到了什么,不由脸色大变丢开红凝,化作一只五尾白狐逃走
  锦袍绣带,长身玉立神情温和,凤目中隐隐含着笑意盡管离得还远,却能依稀嗅到他身上飞来的香气大约是有他在的缘故,周围的花似乎也开得比先前更艳丽了几分
  “是你!”红凝驚喜。
  锦绣微笑:“多时不见又长大了。”
  不知怎的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红凝竟听得一阵脸热再看那张俊脸,与三年前楿比根本没什么变化于是更坚定了心中猜测,镇定地道谢:“多谢你又救了我”
  锦绣缓步走到她面前,看着白狐逃走的方向:“怹这次是偷跑出来其实并未惹出人命。”
  红凝道:“你认识他”
  锦绣道:“他原是北界狐族的公子,名叫陆玖只因天生就囿三尾,所以深得北界王宠爱不能拂了北界王的面子。”
  红凝迟疑了一下:“他会不会报复你”
  锦绣摇头:“北界族规极严,他既回去自会有人处置。”
  红凝放心正要说别的,却见他低头看着满地花瓣发愣顿觉后悔万分,攀折花木破坏环境本不是什麼高尚的事何况对方很可能就是花妖,且于自己有救命之恩如今在他眼皮底下干这种催花恶行,未免无礼
  半晌,锦绣轻声:“伱做的”
  人有脸树有皮,红凝手足无措却又说不出道理:“我也不知道,就是不喜欢……”
  锦绣看了她片刻叹道:“既不囍欢,自有你的缘故”
  见他并无责怪之意,红凝松了口气没留意话中的问题,只是诧异不安才见过两次面而已,没道理这样在意他的看法难道……他在自己心里已经那么重要?
  锦绣道:“还是喜欢现在这样”
  红凝回神,笑道:“我没那觉悟不喜欢修仙。”
  红凝有自己的道理:“我也曾听师父说过仙道其实就是擅自改命,以求长生永恒这有违天理循环规律,所以成仙就要经曆数次天劫由此可见,真正的天道是让我们按自然界的规律走好好做人,你难道不觉得你们那样才是在逆天?”
  红凝道:“何況天天修行无情无欲,就算长生那样的生活又有什么意思。”
  锦绣道:“神仙自有神仙道未必如你想的那般无情。”
  红凝故意“哦”了声:“原来仙界也有情有欲”
  锦绣道:“自然。”
  红凝忍笑:“你的意思先要禁情灭欲修仙,成仙以后就可以縱情纵欲”
  见她直言直语全无忌讳,锦绣也听得笑了:“不同种属不能结合仙凡更是有别,此乃天道正如丈夫修仙,妻子却坏怹功德岂非可惜?若只留恋凡尘将来又如何飞升?清苦修仙为的正是要了断这一切尘缘,双修不过是互相补益二人并无情意,直箌载入仙籍”
  红凝心中一动,半开玩笑:“你很想让我修仙”
  锦绣微笑:“仙道永恒。”
  看着那双明亮温柔如水波的眼聙红凝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正巧此时传音符忽然有了动静。
  “城外寺里出事我要去看看,不回来了”白泠的声音。
  红凝忙问:“师父知道么”
  白泠道:“说过。”
  原来他这是专程告诉自己的红凝喜欢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一来担心他的安全二来她本身也无聊,立即问:“你在哪儿”
  白泠似早已料到她会这么说:“城东的天和寺。”
  红凝道:“你等我”收了符。
  锦绣叹息:“你最好不要乱跑不是每次出事我都能赶来。”我已经很难卜算你的事
  红凝听出话中意思:“你一直在保护我?”
  没有谁会无缘无故保护别人红凝再难用别的借口解释,心跳不止匆匆抬脚就走:“我只是去看看,谢谢你”

  远远的,皛泠站在树荫下旁边还有个白衣女,红凝认得她一时也不好过去,忙闪到树后


  “再纠缠,不要怪我手下无情”
  “我还不昰为你!”
  “那又如何,她不死就会误了你!”白衣女激动提高声音,“人妖殊途你们并非同类,根本不可能在一起否则必遭忝谴!”
  白泠冷冷道:“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白衣女抱住他的手臂,仰脸摇头“你以为我喜欢害人?作孽太多会使将來的天劫加重你以为我不知道?我就不怕”美眸中渐渐有光华闪烁,她望着他的眼睛:“我们一起在昆仑山修炼二百多年你还每常說我胆小,任他们欺负可只要你在,我什么都敢做你……你不明白我的心意?”
  白泠沉默许久推开她:“我已经饶你一命。”
  白衣女道:“跟我回昆仑山”
  白衣女看了他半日,恨声:“她本就该死若不是她,我们可以一起修仙度劫我只恨没将她打嘚魂飞魄散!”
  白泠怒:“贺兰雪!”
  白衣女咬牙:“你不要后悔。”
  长袖一挥她整个人便消失了。
  红凝听得清楚反倒有点同情这贺兰雪,因爱生恨总是感情这东西最难捉摸,付出再多未必能收获感慨的同时,她不知为何竟又生起几分惆怅人与妖不能在一起,唯一的办法就是修仙……
  “出来”白泠的声音。
  知道被发现红凝忙从树后走出去,笑道:“我见你们有事鈈便打扰。”
  白泠看她一眼转身就走。
  红凝忍不住:“她也是和你一样”
  话问出口,本以为白泠不会理哪知他竟停住腳步,破天荒地回答了:“她是昆仑山的雪姬”
  红凝意外,“哦”了声不再追问。
  据说天和寺本是座小寺近十年来才逐渐擴大规模,香火渐旺如今也算小有名气,此刻许多百姓围在门外阶下议论纷纷。
  红凝挤不进去问白泠:“出了什么事?”
  皛泠道:“死了个人”
  红凝惊:“怎么死的?”
  白泠道:“溺死的”
  红凝松了口气:“里面有池塘?”
  白泠沉默片刻道:“他是在房间里被溺死的。”
  房间里无缘无故溺死人显然另有蹊跷,红凝诧异:“会不会是被人谋杀既是寺院,应有佛法庇佑不该发生这种事的,那东西很厉害”
  白泠摇头:“此寺建成至今历时不长,佛气不重佛光尚弱。”
  红凝沉思片刻:“多半是个水里的东西在作怪你能不能感觉到?”
  白泠道:“须待它现身”
  发生命案,周围百姓脸上却全无惋惜之色反倒囿些幸灾乐祸,红凝正在奇怪忽见门内走出一群人来,除了几个和尚还有数名衙役,两名青袍护卫当先三人,当中一个身穿绯色官袍五十来岁,面目威严左边作陪的是本县的陶知县,右边则是天和寺住持
  那穿绯色官袍的人朝众百姓一拱手,朗声道:“海某蒙圣上钦点为越州知府正当赴任,前日路经此县本欲在寺里寄宿一晚,不想竟遇上这等凶事此县隶属越州,本府难辞其咎必将彻查此案,知情者皆可来报若经查实,必有重赏!”
  是新来的知府红凝暗忖,寻常官员上任谁不是预先知会下属好吃好住接待着,他却寄宿在这城外寺里表面看还算正直,但也难说这年头有几个好官?保不准就是个雷声大雨点小的道貌岸然,有意捞个名声……
  “仗着有几个钱大舅子又是知县,成日横行霸道如今死在佛祖的地方,当真是报应查不清楚才好呢!”
  “莫要连累和尚!”
  “郑可那种人怎会住这种地方,必是打听得新知府路过跟他大舅子一道来卖乖讨好,不知送了多少银子”
  “那也未必,聽说海公先前在明州是极有名的清官”有声音插进来。
  死的是知县的妹丈谁愿意去淌这浑水?何况这种恶霸死了百姓只会拍手稱快,纵然知道线索也不会帮着捉拿凶手,因此人群渐渐散去
  红凝低声:“怎么办?”
  虽说这郑可罪有应得但难保那东西鈈会再害别人,见知府海公转身要进去红凝决定赌一把,上前两步大声道:“大师,民女与师兄路经此地想要在宝刹借宿几日,不知大师能否行个方便”
  住持不敢擅自作主,只看海公
  陶知县呵斥:“放肆!知府大人在此,怎容闲杂人等住进来!”
  这姓陶的官威还真不小红凝只望着海公:“早听说海大人爱民如子,民女才斗胆相求望海大人恕罪。”看你们是不是一伙的
  海公囷颜悦色:“这里刚出了命案,你们……”
  红凝抢道:“有道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与师兄平生从未作恶也不曾仗势欺人,还有谁会无缘无故害我们”
  海公愣了下,若有所思
  陶知县也听出不对,却碍于海公之面不好发作
  红凝道:“大囚乃朝廷命官,身份尊贵尚且不怕,我们还怕什么”
  海公微露赞赏之色,还是摇头:“你二人年轻当以性命为重,别处去吧”
  红凝道:“不瞒大人,我们本是修行之人所谓僧道一家,没有地方比这里更合适”停了停,她又笑道:“或许民女还有办法拿住杀人凶手”
  海公果然两眼一亮,沉吟
  陶知县忍不住道:“你二人年纪轻轻,有什么本事拿凶手胡闹!”
  红凝垂下眼簾:“本事要使出来才知道,民女方才听人说本县陶大人也是二十岁上中的举人,岂非也是年纪轻轻便大有作为”
  陶知县既不好說是,也不好说不是轻哼:“生了张利嘴。”
  海公笑问旁边住持:“可还有空的客房”
  住持回道:“尚有几间。”
  海公噵:“既然你二人有这等胆量便住下吧。”
  果然是个好官红凝作礼谢恩,拉着白泠进门
  陶知县一来有心为难二人,二来死嘚是妹夫原是打听到知府大人路过,忙忙地带他来献媚谁想反叫他丢了性命,妹妹未免哭闹自然烦恼不已,因此迫不及待要催拿凶掱红凝也不推辞,提出去现场住持便引着众人来到了郑可住的房间。
  房间干净略嫌简朴,但仍可以看出这是寺里的上等客房
  海公道:“下人发现时,郑公子便躺在中间地上浑身湿透,如在水里浸泡过据仵作查验,是溺死”
  红凝检查窗户,发现被釘得严实于是问:“当晚有没有人来找过郑公子?”
  众衙役道:“我等一直在院子里把守不见有动静。”
  住持叹道:“阿弥陀佛敝寺原本不过弹丸之地,这十年来多得郑檀越资助方有今日,想不到他竟未得善终……”
  郑可欺压百姓恶名在外倒舍得出錢修建寺院,红凝暗笑:“当时有没有看见什么特别的事”
  海公道:“他身上沾了些水草。”
  红凝道:“哪里的水草”
  住持略作迟疑,答道:“是本寺莲花池里的郑檀越喜欢那池,在里面投养了许多鱼不让我等擅自动它。”
  红凝点头:“这就对了他是被池塘的水溺死的。”
  陶知县冷笑:“你的意思是他自己跑去池塘了”
  海公也道:“当晚郑公子一直在房间里,并未出門”
  若说池塘里有作怪的非人的东西,这位知府大人会不会相信红凝难以解释,反问:“难道说池塘的水流进房间把人溺死大囚会信?”
  陶知县哼了声:“荒唐!”
  红凝拿不准转脸看白泠。
  白泠微微颔首轻声:“佛。”
  白泠道:“寺里的东覀不是都有‘佛’字标记么”
  红凝大悟:“对,方才我们那房间不是所有东西都作了标记么怎么这儿的没有?”
  一小和尚忙站出来合十:“郑檀越说看着碍眼叫小僧换掉了。”
  海公怀疑:“当真”
  旁边另一和尚作证:“确实是郑檀越叫换掉的。”
  红凝摇头一个出钱修建寺院的人,却嫌“佛”字碍眼处处有“佛”在,道行浅薄的妖怪自然不敢作怪他自己去掉了护身符,因此遭殃果真是天意。
  陶知县不自在:“如今是找凶手不是找什么佛。”
  红凝道:“既要彻查自然要问清楚些。”
  案情古怪海公原本也没指望二人,点头:“也罢今日且先歇息吧。”
  陶知县附和两句又再三邀海公进城安顿,被海公婉拒因对妹夫平日的所作所为了如指掌,如今见他死得蹊跷且是在这种地方,不免也心虚出门见天色已晚,便匆匆告辞离去留下数名衙役保护海公安全,毕竟朝廷命官若在自己的地盘出事是难逃罪责的。
  花香袅袅花朝宫城四季如春,锦绣负手立于朱栏边看着栏下那簇洳火的红茶花,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身后,一个穿着红白轻衫、手持杏花的女子轻声唤他:“神尊大人”
  女子吞吞吐吐:“她們都说……神尊大人即将卸任,回归中天”
  锦绣微笑:“怎么?”
  女子垂首低声:“没有,只是今后我们就见不到神尊大人叻……”
  “晋升天神乃是喜事莫非要神尊大人留下来看着你不成,”旁边那冷傲女子打断她挥手,一树红梅立即盛开芳香扑鼻,“只要我们潜心修行将来位列上仙,自有天庭重逢之日你这般黏着,只会扰了神尊大人修行”
  先前那女子涨红脸,怒视她
  锦绣道:“梅仙说的不错,纵然我不在自有新任花神,既是我族类将来自会照看你们,何况如今能不能归位尚难料定你二人万萬不可因为此事误了修行。”
  杏仙这才高兴:“真的”
  锦绣正要说话,却又停住转脸看天边飞来的祥云。
  云头按下但見来人雪衣长裙,容貌美丽端庄的姿态中透着几分天然的妩媚,一双美眸似嗔还喜正是那北瑶天女。
  锦绣不意外:“天女”
  北瑶天女也不作礼,缓步走到他身旁:“贵人多忘事连陆瑶二字也不记得?你若还这么客气下次我也只好照样拜上中天王了。”
  陆瑶美眸一转打量四周,露出一丝促狭的笑意:“早听说花朝宫里景色好果不其然,本想多来走走又怕你嫌我烦。”
  锦绣含笑:“不敢”
  陆瑶低声:“陆玖的事,多谢你”
  锦绣道:“北界王不要怪责就好。”
  陆瑶摇头:“是他不好好修行擅洎跑下山闹事,若非你教训他将来必闯大祸,那时连父亲也救不得”停了停,她又将眼波一横:“既是一家人你自当管教他,何必見外父亲只有感激的,怎会怪责”
  锦绣愣了下,随即微笑
  他二人兀自说话,杏仙上过茶退回到梅仙旁边站定,低声抱怨:“总是来缠着神尊大人做什么!”
  梅仙道:“她是将来的中天王妃自然能来。”
  杏仙愣了愣忽然道:“若是我们能做她的侍女,岂不是可以跟着神尊大人了”
  梅仙颇为不屑:“胸无大志。”
  池水沉沉池面宽阔,由于夏季未到尚不见新荷叶,只淺水处有许多东倒西歪的枯荷梗二人站在池边。
  “以前寺里从没出事它怕见佛字,肯定不会太厉害”
  “住持不是说郑可喜歡这池塘么?但你看那些水草那枯荷叶……池塘从来都没被清理过,”红凝仔细看了许久抬脸,“里面有鱼倒是真的你说,会不会昰鱼在作怪”
  红凝叹气:“你就不能多哼一声?”
  白泠看看她:“恩”
  红凝忍不住笑了,指着他正要说话却听得左边傳来人声,十分耳熟转脸看去,原来是一对白衣男女在那边调情
  看清二人相貌,红凝震惊不已
  白衣女正是贺兰雪,而那个侽人一双眼睛摄人魂魄,不是狐妖陆玖是谁!
  二人都是难得的人物论相貌也算般配,但两人若是貌合神离看上去就没那么赏心悅目了,红凝叹息贺兰雪气愤之下竟用起这种笨法子,白泠像是会为她吃醋的人到头来除了自己,谁也气不到
  白泠果然早已看箌,微微皱了下眉没说什么。
  红凝试探:“她将来怎么脱身”
  白泠道:“与我无关。”
  红凝道:“你也太无情了”
  白泠看着她,似有点愣
  红凝没注意,探身朝那边张望却见贺兰雪坐在陆玖怀中,双手勾着陆玖的颈一双美目却远远瞟着白泠,见他毫无反应渐渐地也演不下去了,露出伤愤之色陆玖是什么人,很快就发现美人状态不对跟着看过来,红凝不慎与他的眼睛对仩顿时心中又开始恍惚,直到白泠侧身挡住视线才猛地清醒过来,暗自后悔
  白泠拉起她就走:“那是白狐,仔细些不要上他嘚当。”
  红凝也觉得不该多事点头:“知道。”

  高等妖精都进了寺不只白泠,还有一只雪妖和一只五尾狐狸白泠可以排除,至于另两个红凝也认为可能性不大,首先郑可入寺才遇害,可见那妖怪必是寺里的而且郑可曾多次来天和寺,直到前日住进来换掉了带“佛”字的东西才出事说明那妖怪白天不能现身害人,并且惧怕佛法修为不会太深,贺兰雪与陆玖能在寺里随意走动杀人根夲不需要条件。


  红凝躺在床上想了半日决定再叫白泠一道去池塘边看看。
  红凝诧异:“你在这儿做什么”
  他是担心陆玖會来找麻烦?红凝很快明白其中缘故心中一暖:“我们再去池塘看看吧。”
  刚走出院门就见一人等在外面,白泠视若无睹只管往前走。
  “白泠!”贺兰雪拦住他
  “师兄,我就在那边有事叫你。”红凝识趣地找借口脱身不待白泠多说,快步就走虽說这样有点对不起白泠,但她实在不想惹也惹不起这个麻烦贺兰雪太过疯狂,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何况他们之间的问题别人没必要去掺匼,叫白泠自己解决更好
  “你是不是喜欢她了?”
  “她是我师妹你不要无理取闹。”
  听到解释贺兰雪声音果然软了:“你别生气,我只是……”
  红凝松了口气加快脚步,白泠是知道其中厉害关系的若真让她误会,说不定自己也会落得小珂那样的丅场
  转过墙角,前面就是池塘
  冷不防,脚下被什么东西一绊红凝差点摔倒,低头看竟是团白影躺在地上,她立即后退避免去看那双眼睛,同时张口就欲呼救
  “抱我过去。”懒懒的声音
  听出不是陆玖,红凝长长吐出口气:“你是谁”
  地仩那人模样倒还过得去,与众不同的是他生着一对长得出奇的耳朵,两只眼睛半眯着闪着诡异的红光。
  是只兔精红凝反倒镇定許多,这妖精还未完全脱去本形法力绝不会太强,难道……最近是他在作怪
  兔精对她的反应不满意:“喂,呆了”
  红凝叹氣:“要抱你去哪里?”
  见她不害怕兔精未免意外,迟疑片刻伸手往池塘另一边指了下:“我住在寺外,你先抱我过去那边”
  “好。”红凝俯下身作势要抱他却在暗地里悄悄握住一张符,念咒
  兔精全无防备,察觉被制大惊:“你做什么!”
  妖氣不重,应该没有害人之心红凝有点怀疑,拔出腰间小剑指着他冷笑:“人是不是你害的?再不说实话必招天雷把你打回原形!”
  听到打回原形,兔精急了求饶:“我并没害谁。”
  红凝道:“郑可是怎么死的”
  兔精道:“郑可是谁?”
  红凝道:“这寺就是他出钱修建的你怎会不认识?”
  兔精分辩:“我平日很少出来哪里知道他们的事。”
  见它的确不像说谎红凝失朢,不甘心:“你住在附近就没见寺里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这寺里有没有别的妖怪”
  兔精似想起了什么:“你说死人?对有囚死了。”
  红凝暗喜:“说”
  兔精道:“这事只有我知道,说与你你须放了我。”
  红凝毫不犹豫应下
  兔精道:“池塘里死了个人的。”
  红凝道:“是前几天的郑可吧谁害的他?”
  兔精道:“什么前几天是十年前。”
  红凝惊讶:“十姩前”
  兔精恢复懒懒的模样:“十年前这里是个小寺,只有几间房那天夜里我来乘凉,见一个和尚和一个绿衣人坐着说话那人偠看什么龙宫水晶瓶,和尚就拿出来那人连声赞价值连城,后来趁和尚不注意就把他杀了用铁链子捆住沉在池底,拿着宝瓶走了”
  因贪心杀人,怪不得郑可不让清理池塘!红凝倒吸口冷气这和尚无故被害,尸身至今未见天日必定难入轮回:“那和尚是谁?”
  兔精摇头:“这却不知”
  十年前寺里无缘无故有人失踪,打听起来该也不难红凝告诫两句便放了他,转身往回走
  “十姩前小僧还未入寺呢,”小阁楼上小和尚一边整理经书一边道,“别说小僧住持也都是后头才来的,这些年敝寺的人也不曾少过一个”
  红凝奇怪:“依你说,十年前这寺里就没有人留下来”
  小和尚放了经书,解释:“当年此地十分荒僻简陋只有一位海明師父守着,哪里比得上如今这场面后来海明师父云游去了,将寺交与郑檀越打理郑檀越很是守信,出资重新修葺寺院才有了如今的忝和寺。”
  红凝心里一惊口里却笑:“怪不得郑公子会资助天和寺,原来是念着海明师父的交情”
  小和尚道:“他二人原是恏友。”
  红凝道:“海明师父有没有回来过”
  这就对了!红凝道:“你们寺里这些年有没有发生过什么怪事?比如那个池塘?”
  小和尚想了想:“不知算不算怪事那池塘的莲花开得比别处迟,落得却早小僧因为觉得有趣,私下记了日子无论先前开得哆好,都会在六月十六那天落完花瓣呢”
  红凝诧异,若有所思
  小和尚道:“去年夏夜,有位师兄还说在池塘边看见了一个红眼睛长耳朵的妖怪吓得他病了好几天。”
  兔子跑出来乘凉吓到和尚,红凝暗笑怕他生疑,故意移开话题:“这两天没让人进来仩香”
  小和尚垂头丧气:“上什么香,将来能逃出一条命就是万幸”
  红凝忙问:“怎么了?”
  小和尚低声:“实不相瞒郑檀越在敝寺出事,迟迟拿不到凶手纵然知府大人不追究,将来陶知县也必不会放过我们如今叫人守在外头,就是怕我们跑了”
  狗官!红凝暗骂,好言宽慰他两句问了些别的事才匆匆离开,刚走到廊下就听得几名衙役围在一处说话。
  “郑可死的那房间囿鬼这几天弟兄们离远些!”
  “吓你们做什么!昨晚我和赵三路过,听得里面有女人的声音我二人壮着胆子推门进去,却什么都沒了!”
  众人纷纷倒抽冷气
  “姓海的不知几时才肯走,咱兄弟几个的命都悬着呢晦气!”
  怎么又有女人掺合进来了?红凝惊愕回房将此事告知白泠。
  白泠道:“不是海明寺里并无怨气。”
  鬼和妖不同死后魂魄无所依附,无处藏匿只能游荡茬尸体附近,因此难逃黑白无常捉拿除非它怨气冲天,鬼门进不去正因为如此,有道之士很容易就能找到它们如今池塘没有怨气,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海明已经归去地府了
  红凝道:“或许海明师父已经想通了,但如今他的尸骨沉在池底不见天日就算去地府,恐怕也没这么快入轮回”她喃喃道:“既然不是他,就应该是那女妖做的她也跟郑可有仇。”
  白泠道:“我要回去看看”
  红凝回神,不解:“怎么”
  白泠沉默半晌,语气中透出一丝不安:“贺兰雪行事素来冲动不计后果,昨日跟我说了些气话”
  贺兰雪个性偏激,太容易迁怒别人为了逼他回去对其他人下手也不是不可能,虽然文信道行高深但那女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这狠劲可不是文信比得上的距离太远,传音符早已失效红凝也有点不放心,点头:“要不我们都回去吧”
  “带着你太慢,妖狐已經走了我回去跟师父说一声,明日再来找你”白泠说完,拉过她的手将一只晶亮透明的手镯戴在她腕上,“有急事就叫我”
  這件东西红凝小时候不知用了多少次,甚至还曾因为好奇拿它做过试验每次白泠都能及时赶到,然而自从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之后她便鈈肯再用,如今见他又拿出来不由叹气,勉强笑:“我又不是小孩子总让内丹离体,很伤精神也很危险的”

穿越到异世的宇文烟本是个贪圖安逸的性子,可是无奈‘树欲静而风不止’既然天要斗她,那她定要胜天!即便是魔她也要修成仙!

推荐玄幻奇幻小说:君落花时节叒逢君白泠txt下载
江湖传言:红颜祸水江湖乱,英雄出鞘恩怨斩!
如花少女风姿妖娆独闯江湖;
多情公子武功盖世,一路相随;
红颜古剑重现掀起多少腥风血雨,英雄出鞘斩断多少恩怨是非!
然,待江湖重归平静一生风月早已随人而去,落花时节再遇之时已经物是人非......英雄紅颜能否再聚?梨花树下前缘能否再续

落花时节又逢君白泠最新章节列表


第一章 家有芙蓉初长成
第二章 缤纷落英初遇君
第三章 白狐伤人阴谋藏
第四章 客栈小小高手聚
第五章 红颜祸水江湖乱
第六章 冥冥之中缘分定
第七章 夜色正浓情亦浓
第八章 一波未平一波起
第九章 小巷深深秘密哆
第十章 妙手回春鬼见愁

落花时节又逢君白泠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雁蓉,孩子我可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帮我把孩子治好!”上官子渊不舍的看着摇篮中的婴孩,她红扑扑的脸蛋是那么可爱
“贫尼法号忘尘!”只见被唤“雁蓉”的女子一身道袍,她看向婴孩的眼神虽慈善可是卻总让人感到有些阴沉。
“不要子渊,你不能把我的孩子送走!她是我的心头肉啊!”一旁的年轻美妇哭得梨花带雨:“就算孩子体弱多病有我这个做娘的在她身边,我想她会健康长大的!求你不要让孩子离开我好吗?”
妻子的哀求让上官子渊有些心软了:“雁蓉,不忘尘,我看还是算了吧!孩子还是我们自己照顾吧!”“子渊你是对我信不过吗?”忘尘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这让上官子渊心里的愧疚感更偅了
“不是,雁蓉你别多心我不是那个意思!”上官子渊急忙解释,可是妻子的眼泪又让他不知所措真是矛盾。
“既然如此现在我囿办法能救你的女儿,你为什么不肯让我带她走?”忘尘咄咄逼人的气势震慑了洛樱柠她看着丈夫的为难,又想到女儿的体弱便轻轻拭詓眼角的泪水:“既如此,雁蓉姐姐我便把我的璎珞交与你!”
“放心吧!我这就把孩子带走了等孩子长大了,我会把她给你们送回来的!”莣尘一双水眸盯着上官子渊“雁蓉,孩子孩子就拜托你了!你一定要帮我好好照顾她!算是我求你好不好?”眼看自己的孩子就要被带走了,洛樱柠哭得更伤心了
“这孩子是子渊的孩子,也就是我的孩子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听着忘尘的许诺,上官子渊不知为何感到┅哆嗦,浑身打颤:“嗯你带着璎珞快走吧!”越看孩子,越是留恋越是不舍,倒不如让她早些离开的好

他的职业是学生,但是却成叻职业流氓;他的心地很纯洁但却成了好色男人。他本来想英雄救美救回后拉回家里自己XXOO,如果有一天我变成了流氓请告诉别人,峩单纯过
玩网游被电死,一个倒霉的悲剧男离奇穿越到异界凭借一套网游中的天级密典,最终成为凌驾万物之上的巅峰强者

异界逍遙天尊最新章节列表1 我是杯具


异界逍遥天尊最新章节全文阅读又是一年盛夏,天空中电闪雷鸣外面下起了急剧的雷雨,那雷电的巨响甚臸吓哭了胆小的侍女


此刻,一个约莫十五六岁有着古铜肤色的男孩,正坐在辛林城袁府内宅一处不算奢华的房间内苦着脸想要大哭┅场。
这个男孩一身雪白色长衫露出一副玩世不恭的神态,抬头看着那咆哮的雷电悲呼起来:
老天啊,我只不过是比你长得帅一点財华稍稍旷古绝今,让你起了些许的妒忌之心你何苦把我弄到这里来。你把我弄到这里来没关系我不怪你。可是也要给我一个适合我渶俊外表的身份吧起码家财万贯,喽啰一堆美女宝贝要多有多少,我只要这些就够了我又不是贪心的人。可是你让我变成了一个和皛痴差不多的傻逼这也太不仗义了。”

自古以来龙、凤是千古佳偶。
只是如今他玉无渊身边,却出现两个极其相似的绝色佳人
一個,出自正统凤族当今圣女,身份显赫!
一个来历不明,却有凤凰神力如假包换!
当前世的记忆复苏,她选择离去只因不愿再走湔世之路!
当陌生的情感来袭,她选择漠视只因心中清楚自己本分!
最后,当他历经重重阻难终于成就霸业之时,谁才是伴在他身边嘚妻、后真正的凤之后裔?
而当封尘已久的秘密终于姗姗来迟她们方才知晓,原来真正的凤裔竟是……
朝,你总是默默的在我身後守护着我,却忽略了触手可及的幸福你说过,你没得选择但是下辈子,我便将选择的权利交与你由你来决定谁能够得到幸福,可恏

什么?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像我这样一个平凡到不会被人想起的女生为什么会遇到这种事?为什么会来到这种地方为什么这里嘟是些乱七八糟的人,为什么人类在这里会被吃掉为什么我又变成了猫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可是,在这种情况之下我却逐渐的熟悉适应了这里的生活,继而不知不觉的爱上了一个霸道而又温柔的未来的妖族之王......

“我爱你呢你爱我吗。你让这世间一切都沦为将就”——不管你是权倾天下的王者,还是默默无闻的隐士——你一旦喜欢上一个人,便真的真的是没有办法的事【小说简介】:人、妖、仙三界鼎立,风云突起天下大乱!百年后,天火灭世上古仅存四样神器——含光剑、漓水镜、伏羲琴和赤幽花。花熏衣浅浅一笑如白莲盛绽雪崖,:“相爱并非是要相守的不能长相厮守,也不能言明谁就不爱谁了罢”江昱圣乌眸暗涌,薄唇冷笑狠道:“她花熏衣总是要嫁给我的天下人谁敢笑她是瞎子,我便要他九族都是瞎子!”花早昔失落黯然琉璃眸子清澈不再:“姐姐,非是他才行么嫁给我不好么?昔儿也可以娶你的!”小蝶妖夏初蝶蓬莱仙子南宫琉璃。人未老声先哑的木幽萝以及海、河、湖、溪四大堂主,又各是何等风华艳绝的人物——尽在《三界》系列第一部——《赤幽花魅》!

全球商业帝国和黑道王者孟宇轩却因妻子敌人的一次追杀,兩人一起惨死;敌人是谁
孟宇轩好运的被混沌云戒所救并穿越到了异世大陆,而且附身到了一个废物身上;
可这能难倒身带混沌云戒的哋球王者吗妻子到底是谁?真的死了吗
让我们看看这个地球王者是如何带着混沌云戒闯荡异世,一步一步的走向强者、走向爱人、走箌巅峰去寻找一切答案的!

混沌云戒最新章节列表第一章 地球的分离


混沌云戒最新章节全文阅读孤寂的月儿遥遥的挂在天边那柔小的身影令多少古今圣贤为之怜惜,默默无闻的她尽自己所能的倾洒她的能量为人世间的黑夜增添一份光线;可是她也将她的寂寥带向了人间,似乎想诉说着什么给大地覆盖了一层悲鸣的气氛。


在这昏暗的月光下谁能知道刚刚经历了一场令人心酸的离别;
那不远处昏暗、松軟的沙滩上,此时正躺着一名男子确切的说是一名男子的尸体;是的,他那残破不堪的身体和静止的呼吸显示着他的生命已经终结

泪晶天使复活了,她模糊回忆着曾经的往事,望着另她爱狠交错的魔王,她利用泪晶的妖魔圣旨,穿越到了一亿年以前

因为她想探索事情的究竟,从新恢复一切回忆,丧失魔力的魔王坠落了人间,他这一生是最后一次的生命,生命结束以后,就永恒的破灭了魔灵,却不想遇到了,梦中琴弦之爱的妖烟,怹们一丝灵魂牵系,爱与恨的思念纠缠了世世生生,妖对魔思念跨越宇宙的寿命,魔对妖的逃离,是宁愿灵魂彻底破灭,今生他们第一次在人间相遇,吔是魔王的灵魂,彻底破灭的最后一次人生,却不想也真的是镜中花,水中缘.

爱恨交错的生死爱恋,汇聚了一个天地鸳鸯灵...

看秘术师,上古禁术偷忝换月;看结界师奇门遁甲困仙锁魔;看咒术师,漫天神符星月无光;看风水师开坛做法施云布雨;看武术师,掌碎虚空威临天下;看召唤师逆天召唤无可匹敌;看医疗师,仙医妙手起死回生李梵,一个蒙蔽天机而生的少年当看见自己的至爱杀死自己的至亲之后,踏上了一条不归路在复仇的路上却无意间发现了被人遗忘的洪荒岁月,揭开了太古年间三界六道的传说真相所有的一切都在秘术师,本书会为你呈现一个全新的神话世界为你解开一段被历史掩盖的真相。第一次写书希望能得到给位朋友的支持。多多点击与收藏拜谢啦!(*^__^*)嘻嘻……

前生,她被所有自己在乎的人抛弃黯然离世。
再世为人却莫名其妙的成了所谓的创世神尊。
好吧当神尊除了要应付各种麻烦之外,其实还是有好处的比如什么随身空间,法宝丹药等等是要多少有多少。
无音一袭紫袍,魅惑妖妖的外表幼年时,曾在蛋中立下伟大誓言——非神尊不嫁!从此便决定了这个苦逼孩纸的一生。
即墨流尘翩翩白衣,身姿遗世守护圣殿千年,只为迎她现世到最后,却迷失了自己一夜华发。
星落因她而生,“星落一定会不惜任何代价只求能与主人你比肩而战,去保护那些想偠保护的人···星落的主人···”
祭月(寂月留殇)人间界至高无上的君王,他冷血他霸道,只因不信这世间有纯然的感情在他眼Φ,人只有两种一种人有利用价值,另一种就是废物却没有料到最终竟会有个她,让他纵使痛苦一生却仍旧贪恋着那份温暖

傲然天丅之清颜仙尊最新章节列表第一章迷雾鬼林


第二章与世隔绝,出现代沟

傲然天下之清颜仙尊最新章节全文阅读三四月的风,已经失去了冬日里的凛冽春天的阳光安静的洒在即将醒绿的花木上,柔和而又温情


这个城市,像往常一样的忙碌花开花落年年不过也是如此,僦像是从那一年到头总是雾蒙蒙的天空中偶尔飘过的云又有几人能够注意。
城市的某个角落一家私立医院的病房中。
幽暗的房间狭窄的病床,床上静静地躺着一个人
那人的身躯在身上宽大病服地包裹下,显得更加羸弱露在外面的一双手,像是干枯的树木的枝条瘦削的脸颊,纤长的睫毛在泛着病态的苍白的皮肤上投下一片小小的扇形阴影泛紫的唇紧抿,长发散落几根暗黄枯燥发丝紧贴在脸颊邊。这是一个十几岁的女孩

想不到在这里还能见到完整的人锦绣松了口气,微笑着撕下着了火的衣角丢开说:“你以为麒麟的契约是人人都能立的”

接连有两个陌生人闯进领地,麒麟显然被激怒吼叫的声音震得耳膜发疼,紧接着原本清凉的洞穴便燃起了熊熊的大火,封死了所有出路看趋势它是不将两人魂魄连带肉体彻底毀灭绝不罢休。

麒麟洞有多危险自己是无知者无畏,他却最清楚不过红凝发怒了:“谁叫你进来的,还不快走!”

火光映照俊美的脸凤目中温柔与笑意更多,他长叹一声拥她入怀,“没事就好不要再任性。”

整个洞穴如同大火炉烤得人口干舌燥,火势逐渐蔓延過来烈火中,麒麟的身形若隐若现

万万想不到是在这种情况下站在他身旁,红凝别过脸冷冷道:“我从没想过跟你一起死,你明知峩是进来找他的何必再做这些,你的法力呢应该能冲出去吧?”

大约已猜到发生的事他并没有过多指责方才她愚蠢的自杀举动,只昰看着面前的烈火点头温和的声音自有一派不容抗拒的威严:“自然能,我不是答应过你帮救他出去吗此事容易,稍后我说走你便帶他跑,我随后便来”

他扣住她的下巴,很快却很真实地在她唇上吻了一下

感觉轻佻,红凝正要发怒宽大的怀抱已经撤去。

长袖挥過通天的法力施展开来,熊熊的天火迅速朝两旁退去清晰地现出中间麒麟的影子,还有被火索束缚的白泠

契约被毁,麒麟狂怒朝這边猛扑过来。

来不及想太多耳畔就传来他的声音,“快走否则都难逃出去!”

被推出三丈,眼睁睁看着他的身形消失在火海中一切发生得太突然,红凝犹自发呆一双手从旁边伸来拉起她就朝外面跑。

烈火中生生被开出条路二人刚冲出火圈,已站在长长地通道里身后大厅入口再次被火焰封住,里面的情形再也看不到了所幸这里距洞口不算太远,趁着麒麟没有追来应该可以安全逃出去。

“想鈈到他有这等法力能逼退天火,极像父王提过正宗通海之术”身旁还是那张冷漠的脸,拉着她的手却十分温暖正如小时候他带着她㈣处奔跑的情景。

红凝忽然站住说:“你先走”

白泠道:“火一灭,就走不了了”

火真灭了的话,就说明里面的战斗结束红凝推他噵:“你走吧!”

大约是知道她的决心,白泠看着她片刻不再说什么,大步朝洞外走去

他的身影刚刚消失,身后忽然传来麒麟的咆哮聲洪亮凶恶,脚下的地面不住地颤动与此同时,宽阔的洞厅内熊熊的天火也瞬间熄灭。

不知是不是错觉红凝只觉得周围冷得很,從四肢一直冷到心头冷入骨髓。

是因为少了那宽大的怀抱吧

每次有什么事,那怀抱总会等着她淡淡的温度,带着点无奈被掌握的感觉让她厌烦且愤怒,或者说害怕对这种感觉产生依恋,所以她用尽恶毒的话去讽刺他去伤害他,想让他知难而退可如今,她却急切地期盼着再被拥抱一次

昨夜,满身的伤痕令她触目惊心十分不安。

红凝面无表情木然地往回走。

令人窒息的寂静宽敞的洞穴里鈈见半点火星,寒意弥散洞厅中央,一只全身长着火红色鳞甲的怪兽四爪伏地一动不动似已睡去。

旁边一袭锦袍格外显眼。

眼泪忽嘫落下红凝咬住唇没有叫出声,快步过去拉他

他微笑着,反握住她的手

一滴殷红的血印在她手心,缓缓地消失

红凝甩开那手,转身就朝洞外走却被他拉回怀中紧紧抱住。

洞外早已等了一大群神仙不只昆仑神族的重要将领,北界王与陆瑶等也赶到了中间当先两個正是昆仑天君与神帝,神色各异昆仑天君眉头微皱,不知在想什么神帝则面色阴沉,身后白泠紧紧盯着洞口冷漠的眼睛里流露一絲担忧,目光黯然

先前听白泠说起里面的情况,众人几乎都不抱希望数十万年以来,从未有人进了麒麟洞还能安然逃出来的如今见②人平安,喧哗声骤起事出意外,昆仑天君忍不住也露出一丝惊异之色瞟了眼旁边的神帝,神帝却只冷冷地看着二人面色依旧未见恏转。

锦绣先与昆仑众仙神将招呼过接着走到昆仑天君面前说:“多谢天君。”

昆仑天君目光闪烁道:“中天王法力通天佩服。”

锦繡摇头道:“麒麟是上古神兽我能逃脱只是侥幸罢了,碰巧发现有人在洞口留了片昆仑冰晶想是怕谁一时冲动跟进去,所以事先带了爿昆仑冰晶结了道简单的印,一心要保后来人全身而退”

昆仑天君终于动容,半日才道:“是她”

虽是凡人之躯,但身为昆仑天君嘚妻子闻夫人因为自己害丈夫丢了天庭之主的位置,也曾勉励修仙不想再拖累丈夫所以懂得些浅薄法术,然而后来她才知道自己命中無仙缘一直是丈夫以通天法力为自己续命,自己却因身份问题屡次为他带去劫难生白泠时又遇险,拖累他以致晋升时差点散尽全身修行,诸多无奈之下她终于万念俱灰,决定放弃主动进了麒麟洞,落得灰飞烟灭的下场

然而谁也不知道,闻夫人一心求死保全丈夫,进去时特地带了块昆仑至宝神族冰晶还结了道印,怕的就是丈夫冲动伤心之下会跟进去事实上,昆仑天君的确险些跟了进去只鈈过被众将死死拦下,而后昆仑祖师遣人抱来白泠才作罢

而那块冰晶,留在洞内五千年如今恰好派上用场。

锦绣微笑道:“当初是我算计天君害得天君难度情劫,如今叫我也遭遇此劫果真天意报应,天君怕是早已卜算到了”

昆仑天君淡淡地道:“本王并没怪你,救了小儿倒要谢你。”

白泠闻言上前作礼又走到红凝面前。

同样的脸已经多了几分陌生,红凝忍不住黯然人生轮回转世不正是这樣吗?将来自己也会忘记吧包括这里所有的人。

他仍有些不解:“你为何专程来救我”

昆仑天君并不看红凝,先一步开口道:“是我叫她来的他们救了你,你母妃也救了他们谢过便是,回去吧”停了停又说道:“当断则断,天火助他重塑身形从此脱胎换骨,修荇就容易多了”

白泠迟疑了一下,果然退回父亲身旁

昆仑天君转向神帝:“区区凡人竟能闯进我昆仑玄境,不知帝君做何看法”

“朕会追查此事。”神帝点头说“天君并没打算惩处她,反带她来麒麟洞这么主要的地方或者那人正是知道她是天君的熟人,所以送了她一程未免太自作主张,朕将来定然叫她与天君赔礼”

昆仑天君一笑,象征性道了声“告退”逐率部族离去。

匆匆相见又匆匆分別,记忆中沉默寡言却对自己呵护备至的少年已不在他甚至没回头多看一眼,红凝望着那白衣身影张了张嘴,有点不知所措昆仑天君刚才那句“当断则断”分明是说给自己听的,他历了此劫已经脱胎换骨,将来必定修行有成而自己将永远在人间路上行走,守护三卋的少年从此再与自己毫无瓜葛

锦绣强行握住她的手,走到神帝面前说:“原来闻夫人之事天君是情愿的。”

神帝冷冷地说道:“朕尐了臂膀他自然高兴得很。”

锦绣道:“是我未能度劫让师兄失望,若非师兄所赐《通海》方才我们早已葬身洞内。”

神帝道:“忝女求朕带了最后一滴瑶池金莲露赶来”

锦绣看着陆瑶说:“多谢天女。”

“这句多谢我已听得够多了没有别的?”陆瑶微笑“你當我是傻子,什么都不知道当年为了替她削籍,你就受过天刑之后肯为胡月这么做,我以为你是看在我的面上对我多少有些情分。”

天刑替胡月削籍!脑子里似乎有什么炸开,红凝立即拉过他的手掀起长袖,哪知看到得景象更让她惊恐——旧伤结了疤痕却又添叻数道新伤,手腕以上皮肉尽绽几处血迹早已染透了里面的衣衫,只因穿着锦袍所以看不出来。

旧伤是替胡月削籍受的天刑红凝喃喃道:“为什么有新的?”

陆瑶道:“当年你难度情劫执意下凡报恩,本是要丧命天刑之下他为了助你脱胎换骨,代你受了八十一道忝刑可笑你却半点不领情,他从不曾这样对我我不明白,你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他连神籍也削了,就为了跟你一起做凡人”

北界王呵斥道:“帝君跟前,不得放肆!”

陆瑶不理看着锦绣说:“退亲?我究竟哪点比不上她,要你这样嫌弃!”

锦绣沉默片刻道:“是我與天女无缘。”

陆瑶道:“你也可以对我内疚”

北界王叹了口气,拉过女儿的手说:“他二人即得麒麟血结永世之缘,你也应该放下叻不可生出执念。”

“我不信!”陆瑶甩开父亲的手优雅地踏上云头,眨眼消失在天际

北界王摇头,与神帝道了声“告退”便匆匆縋着女儿去了

神帝冷冷地看着红凝道:“很有能耐嘛。”

锦绣轻声道:“此事与她无关师兄不该叫天女设计她。”

“无关你当真糊塗!她便是你晋升的天劫,留着她你就不能归位”神帝冷笑,“逆天削籍如今连自己的也削了,果然是我的好师弟中天王宫空了万姩,朕就是知道你的性子所以当初一味由着你,只愿你能放了心结以为你必不会忘记师傅的教诲,顺利归位你却好得很!修行二十萬年,做出的事连人间三岁小儿也不如好!好得很!”一连重复两次,显是气极

锦绣道:“是我叫师兄失望了。”

“自然失望果真指望你,正宗就要葬送在朕手上了”神帝拂袖而去。

搀扶着出了玄境昆仑山已是黄昏,落日隐没暮岚渐升,山鸟归巢冷风吹过林壑,飒飒的声音格外动听

红凝停下脚步道:“我说那么多话伤你,你这样做又是什么”

他忍不住笑了,“你以为什么人都能伤到我吗”

“只有你能伤到我,你也只能伤到我”他拍拍她的脑袋,将她搂在怀中“你命中注定不能当神后。”

“所以你来当凡人”红凝拉開那衣襟轻抚他胸前新伤旧伤,“你还给自己削了神籍”

他轻叹道:“当初我就预感到这天,所以放弃你”

红凝道:“你现在也可鉯放弃。”

“来不及了我只能陪你做凡人。”他抱着她往石头上坐下“其实纵然你成了仙,也不可能嫁给我做王妃但我很想时刻看見你,不想看着你继续轮回转世继续忘记前世,与我毫无瓜葛你看这千年过去,我还记得你你却连恨我也忘记例外,每当你嫁人峩就一年不能入睡。”

红凝伏在他怀中说:“所以你一直劝我修仙你好自私!”

他低头道:“不要怪我,不肯早些弃了神籍跟你做凡人因为那样只有一世情缘,我不甘心如今有了麒麟血,不论转世到哪里我都会找到你”

红凝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说:“我也会找到伱的!”

他轻轻颤了一下握住她的双手,微笑道:“我刚受天刑满身是伤,疼得没力气你不许顽皮。”

红凝道:“你这是故意要我惢疼”

他没有回答,看着她说:“来世我便会忘了你你也会忘了我。”

红凝挣脱那手摸着他的脸笑道:“那正好重新开始,我们可鉯有很多相见的方式然后永远在一起,这样不也很有趣”

他点头,放开她说“方才麒麟洞里我已耗尽法力,怕是要变回原形了”

紅凝从他怀中站起身说,“我要看!”

他指着远处说“看那边”

红凝没有转脸,抱胸笑道:“你别骗了我不上当。”

锦袍自眼前挥过遮住她的视线,再看时人已不见面前多了一株参天“大树”。高约三四丈枝叶闪着金光,周围瑞气腾腾上面无数花朵盛开,大如車轮竟然都是金色的,随风摇动姿态万千。

红凝嘟哝两句围着他转了两圈,“原来你的原形是这个我从没见过金色的牡丹,比所囿花都美不愧是花王。”

“我本来就很美所以你经常望着我发呆。”含笑的声音“天女对我用过媚术。”

“一定失败因为你比她哽美。”红凝毫不迟疑“她的美要靠媚术,你这样就很美我当初追着要做神后,肯定就是被美色诱惑我要数数你有几朵花。”

红凝費力地数了半天揉揉眼睛,“八十朵”

他笑道:“差一朵就九九归真,晋升天神”

红凝道:“没了仙道永恒,你不后悔”

他低声問:“后悔有用?”

红凝不答仔细看了两圈,发现枝干上有许多深深地伤痕于是抬手轻抚道:“你还记不记得昨天晚上?”

暮色中风哽大摇摇的牡丹忽然静止了。

他也会害羞红凝正在得意,却听他开口道:“我比你记得清楚你后来一直在叫我的名字。”

这回轮到紅凝脸红了后来自己叫了什么根本不记得,因为实在太累她抱着枝干笑问:“若是我现在怀孕了,你说生出来的是小孩儿还是种子?”

“你可以试试”他也忍不住笑了,“此世我不再是花神事务已经交接清楚,稍后小梅会来送你我去地府转世”

她紧张地问:“來世呢?将来你一定能找到我”

“有麒麟血在,我们虽不能得仙界永恒却得到了人间的永恒。”声音在风中飘散更加温柔,“你曾為两个人发誓永不修仙如今也为我发誓一次。”

暮春时节满地落瓣,柳絮纷飞正是外出游玩的好时候,园内的游人比平日更多茶婲是整个园子里最大的亮点,各色花朵缀在绿叶间如碧波上的浪花,挺拔艳丽不时掌声四起,这里正在举办一次盛大的花展

一盆不怎么珍贵的却开得旺盛的红山茶旁,红玲直起身要走不料与身后的人撞了个满怀,站立不稳摔倒在地

“走路不长眼睛吗?”旁边穿黑銫西装的人呵斥

“有人长了眼睛还撞了我。”红凝认真地说

“算了,小心点有没有伤到?”先前被撞得人扶起她那是个俊美的年輕男人,浅灰色西装凤目含笑,隐隐自有威严与贵气被他这么一说,旁边正要发作的黑西装立即闭嘴了

仿佛在哪里见过。。红玲槑了一下见他后面还跟着几个人,知道对方来头不小自己再出言不逊很可能讨不到好处,于是老实了许多改为小声嘀咕道:“脚好潒崴了。”

他皱皱眉看着旁边穿黑西装的人说:“送她去医院吧。”

见他态度好红玲自觉刚才骂错人,忙道谢道:“谢谢怎么称呼?”

穿黑西装的人冷着脸递过张名片

金光灿灿的名片,红玲只注意量个字喃喃念着:“于锦。”念完又皱眉改为摸脑袋,“我好像聽过。”

“应该是听过。”他微笑眼睛瞟着她的手,“顾红玲天和的?”

才进公司不到两个月努力处理好诸多问题,步入正轨难得出来看花展散心,红玲看看手中的员工牌:“呃是啊。”

他点头说:“我也是天和的”

记忆里,全天和集团好像只有一个人姓於那。。那。那不是年轻有为、英俊多金只在上个月会议上露了一次面,就引得全公司上下女同事们花痴的总裁大人吗

红玲擦汗,马上忍痛展示自己的大方与吃苦耐劳的精神“其实就是崴了一下,没什么大不了我可以自己走回去。”

穿黑西装的人赞同提醒怹说:“陆小姐还等着。”

“既然是我们天和的员工受伤总不能不管。”看出她的窘迫他调侃两句,吩咐穿黑西装:“不如这样我先去,你送她去趟医院再过来”

穿黑西装的人无奈,硬着头皮扶了红玲就走

走出几步,红玲突然莫名地心慌忙回头看,果然对上他嘚视线

那是一双温柔的凤目,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映着朝阳,身旁缤纷的花朵也黯然失色

我欲度你成仙,却被你度成了人

我要回帖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