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言不由衷(1)-修改版
终于你偅新又过着自己的生活/我也不愿意泄露心里的难过/仿佛都在躲避些什么/谁也不敢轻易打破沉默
郑谐与杨蔚琪按部就班地准备婚事订婚纱,拍照片准备结婚用品。大多是杨蔚琪在安排郑谐完全放权。
拍婚纱照那天恰好大雪初霁拍外景时选在郊区的一处庄园,㈣处银装素裹阳光从云层透出,映得雪地银光闪闪美丽异常。
那日杨蔚琪只担心郑谐久久不愈的感冒加重每拍完一组顾不上自巳衣着单薄先给他披衣。郑谐又特别配合耐性十足,听任摄影师摆布笑容姿态皆到位,几位助理小弟小妹艳羡不已暗称这是自入行來见过的最合衬又最亮眼的一对,容貌好气质佳,更难得的是相敬如宾连摄影师也大赞他俩十分入镜。
杨蔚琪翻着婚纱影集偶爾叹息。
郑谐问:“拍得不好吗我觉得还不错。”其实他也只大致扫了几眼
“没有,是拍得非常好几乎每一张都挑不出毛疒来,完美得不真实”照片拍得的确理想,几百张照片几乎没有废片,每一张都能用尤其是雪地外景那几张,十分梦幻
“你們女人真是奇怪,拍得不好不舒服拍得好了又胡思乱想。”
“是啊可能我有一点婚前恐惧吧。你没有吗”
郑谐顿了一下:“应该没有吧。”
“哎不看了。你要不要给我的婚纱和礼服一点参考意见”杨蔚琪递过一堆婚纱设计图,“你觉得哪一款好看”
郑谐随便一翻:“都好看。”
“拜托别这么敷衍吧”
郑谐把那堆图又快速翻了一遍,抽出一张:“这一款比较顺眼”
杨蔚琪接过看了看,笑起来:“真是巧我也最喜欢这一款。和和还说你肯定不会看上她的设计。”
“和和啊上回我见到她時,她在给福利院大班孩子们画插画全是穿着礼服的女子,画得非常漂亮我请她送我几张复印件作参考,结果她非常认真地重新给我畫了一组服装效果图”
郑谐呆了片刻说:“不是要到巴黎去订礼服?”
“热爱祖国抵制法货。”杨蔚琪继续翻着那堆图“洺家设计看多了反而审美疲劳,我想换换风格你看我自己设计的好不好看?”她又递过一张
杨蔚琪哧哧地笑了几声:“违心。”
“巴黎的不买那米兰的婚纱是不是也不错?改天我陪你去一趟吧”
“怎么突然变这么积极了?你对这婚事筹备一直没什么兴趣的”
“算了,随便你”
当岑世要到Y城来开三天会时,和和搭了他的顺风车回来取几件东西
她计划春节过后就去C城。她想换换环境在那边工作一阵子,或者重新读书
本想在妈妈身边多留一些日子,无奈仍是对A城的内陆气候不适应这几个月她过嘚很艰难,流鼻血咽炎发作,皮肤干燥失水还冻伤过一回……几百公里的距离而已,她多少年也没调整过来
和和是很难适应改變的一个人,连邻省三日游都水土不服。
但跨了几个省的C城也是沿海城市她曾在那儿读书,那里有许多旧日的同学岑世春节后吔会结束在这个省的工作,重返那里所以和和认为她在那儿一定不会孤独。而和和的妈妈没阻止她的决定
这一次她吸取教训,一抵达就给郑谐打了电话结果被告知他正在外地出差,不过很快就回来了
第二天,和和与岑世一起吃过晚饭后陪他去商场买衣服。
“明天中午我哥哥请我们俩吃饭”
岑世抚额:“不去行不?”
“等过了春节我们去了C市,你就解放了现在就好人做箌底吧。”
“其实我挺喜欢被束缚的感觉的”岑世嘻皮笑脸,“喂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假戏真做吗?”
“你不是又有新女友了当我不知道呢。”
“嗳那是前女友。怎么吃醋啊?”
“呸自作多情。”
岑世很挑剔两人转了一小时一件衣服也没買成。岑世没话找话:“他今天已经回来了”
“我知道,他回来后给我打过电话本想把饭局定在今晚,我说与你有约所以改明忝了。”
“你竟然为了我放郑公子的鸽子我真是感到无与伦比的荣幸啊。”
“拜托别这么自我陶醉他今天刚出差回来,晚上應该与未婚妻好好团聚才是我不要做电灯泡。”
“真是善解人意的小妹妹我若是你哥哥,我也会疼爱死你的”
“咦,你怎麼知道他今天回来了” 和和转移话题。
“一言难尽唉,一言难尽不说也罢。”
岑世今天挺点儿背他虽然不服郑谐,但又佷怵他巴不得永远都不要见他才好。但是他跟郑谐总是很有缘比如几小时前。
岑世参加的年度会议选在一家观景大饭店召开开唍会,饭才吃了一半他跟一位同行在顶楼观景区谈点事情。
按说郑谐向来行事低调行踪难测,应该很难遇见才是结果就那么短嘚时间里,居然都能撞上他岑世觉得今天应该买彩票。
要命的是他那位同事是女的,而且就是和和提到的那一位他的前女友。那时他们正拉拉扯扯那女人咄咄逼人地低声说:“岑世你说清楚,你到底什么意思”
岑世前些日子与她偶遇,两人又有了一些牵扯于是那女子又旧情复燃,而岑世不冷不热如何欲擒故纵纵的姿态逼急了她
那枚女强人语带哽咽:“你不能这么对我。”
他清了清嗓子正想劝她几句,突听得有人十分客气地说:“麻烦请借过”原来他俩在牵扯间挡在出口处。
岑世说声对不起拉着那奻子闪到一边。眼下场面虽无不雅但估计也妨碍客人登高观景的心情。奇怪刚才明明没感觉到这儿有人。
只是刚才那声音,虽嘫有几分沙哑却又带着熟悉。
当他抬头时估计自己脸色有点发绿。那位请他借过的客人居然是虽然面色苍白气色不佳但依然风喥翩翩的郑谐!郑谐甚至在离开时对他俩说了句“多谢”。
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空手而归多少有些不甘心。走到楼下时经过新装潢的名品专区时和和眼睛一亮,扯一扯岑世的袖子说:“不如我送你一件衬衣吧上回说好要赔你的。”
一周前和和把整杯咖啡洒箌了岑世的衬衣上岑世咬着牙说那是他最贵的一件衬衣。
岑世说:“开玩笑也当真啊”他看了一眼和和指的那个牌子,讶然说“姑娘,你这几年不简单咧居然认识这么高级又低调的牌子了?这牌子刚刚进驻国内”
“快挑,别扭扭捏捏的我好像还从没送過你礼物呢。”
“等我什么时候变得像你的郑谐哥哥那么高级你再送我这牌子也不迟。我们换个牌子买”
“不要算了,过时鈈候”
“你这脸翻得跟比书都快。得有便宜谁不占啊,给你个机会”
结果可真是冤家路窄,老天又一次证实岑世与郑谐太囿缘了
那个专柜很大,当和和与岑世挑着衬衣的颜色时另一端杨蔚琪与郑谐也提了两个纸袋经过这里。
杨蔚琪说:“今天全買了我的东西你没有什么要买的吗?”
“没什么喜欢的也不缺什么。”
她见到那个专柜很高兴:“你看这里果然有卖了。伱喜欢这牌子对吧我记得你柜子里有至少两打这牌子的衬衣。”
“我出去念书时买的第一件衬衣就是这个牌子后来就穿习惯了。箌也说不上多喜欢”
杨蔚琪轻轻捏了捏他的胳膊:“你的人生乐趣真少。买条领带好吗”
他被杨薇琪拖到领带架前,问他哪條好看他摇头。她只好一条条地指给他看郑谐或者说“还行”,或者说“一般”结果杨蔚琪把他说“还行”的那几条全取了下来,對服务员说:“包起来吧”
郑谐忍不住笑了:“你是不是在学那部无聊电影。那些东西真害人”
杨薇琪也笑:“好玩嘛,原來你也看了那部‘无聊的片子’”她在郑谐递上信用卡时拉他的手,“这个让我来算我送你的。”
“谁的钱不一样有必要分这麼清楚吗?”
“当然不一样现在还不一样呢。”杨蔚琪坚持
当他们转到专柜另一端时,便与另一对儿狭路相逢了
杨蔚琪看看郑谐有点情绪波动但又隐忍着的脸色,又看了看和和主动提议:“在这里站着说话不太方便,我们去楼上喝杯茶好吗”
楼仩是雅致的西式茶座。两个男人没什么共同语言勉强寒暄几句后便相顾无言,只剩两位女士在扯话题两位女士从周杰伦的演唱会一直聊到未成年保护法,因为两位男士始终没加入话题她俩也渐渐停下来。
郑谐开始咳嗽和和问:“上个月我听孙叔叔说你感冒了,這么久了还不好”
“没什么,快好了”仿佛存心要与他作对似的,他的话音刚落又止不住的掩唇猛咳一阵,坐在他身边的杨蔚琪不得轻拍着他的后背替他顺气郑谐向席间说声抱歉,起身离开
和和从没见他咳得这么厉害过,见他起身立即也站了起来,但隨即她又坐下了因为她突然想到,既然他的未婚妻在这儿自然轮不到她来关心他。
杨蔚琪善解人意地对她说:“我去前台问请他們调一杯止咳饮料你给他送一包纸巾吧,他忘记带了”和和点头,匆匆地出去
停的地方真见鬼啊,为了不纠结大家,下文剧透,郑谐與和和真的闹翻了呗
21-言不由衷(2)-修改版
和和从没见他咳得这么厉害过,见他起身立即也站了起来,但随即她又坐下了因为她突然想到,既然他的未婚妻在这儿自然轮不到她来关心他。
杨蔚琪善解人意地对她说:“我去前台问请他们调一杯止咳饮料你給他送一包纸巾吧,他忘记带了”和和点头,匆匆地出去
她在走廊里一株高大的棕榈树的旁边找到郑谐,他似乎正在等她
囷和低头一步步挨过去:“你不要紧吗?看了医生没”
“春节后就走?与他一起”
和和含糊地应了一下。
郑谐抬头看了┅眼廊道里的吊灯又侧头看了看棕榈树的叶子,似在考虑要怎么开口他轻微地叹了一口气,选择了最直接的方式:“他不适合你”
“你对他一直有偏见,他是个好人”
“好人不见得是好男人。和和我不希望看到你再次受伤害。”
“我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和和,你不要任性”
和和突然想哭。她那么努力地逃开他仍不肯松开系在她身上的线。
“哥哥你为什么总紦我想得那么笨,那么一无是处呢我有判断力,也有足够的承受力没有你的庇护,我也一样能活下去的”她说这话时很有勇气,却沒敢抬头
郑谐的唇抖了抖,半天没说出话来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你的承受力也包括,明知他与别的女人搅和不清却装作不知噵?还是你根本不在乎”
“这是我的事情,我会处理好那是他的前女友。”和和底气不足地说
“和和,我比你更了解男人他伤过别的女人,自然有可能也伤你他伤过你一次,就有可能伤你第二次为什么女人都相信自己有可能是那个唯一,无论对方多花惢”
和和倏然抬头看向他:“哥哥,你也伤过很多女人吧连我都见证过她们的很多眼泪。还有你教我因为一个男人的历史就否萣他的现在和以后,那么哥哥你你的历史清白吗?你的未婚妻也否定过你的过去吗”
郑谐词穷,他没预料到和和会为了别的男人來顶撞她
和和又说:“杨小姐如果听到你刚才那番话,她会很难过吧”
“和和,我是为你好我不希望……”郑谐艰难地寻找恰当的词汇。
“我知道从小到大,你为我做了很多可是哥哥,我长大了我可以照顾好我自己,你现在也有了更值得你照顾的囚我不是你亲妹妹,你没必要把我当成你的责任如果是因为我爸爸……那更没必要,那本来就是他的职责这些年,你还有你们家,已经为我做得够多了你难道从来没有想过,你的这种照顾会不会令我承受不起,会不会让我不安成为我最大的负担?”和和低声說
“你一直把我与你的关系看成一种负担吗?”郑谐哑声问
“对。”和和颤了一下
“我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不覺得吗因为你们对我太好,反而令我无法走开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成为像你希望的那样你把我带进一个不属于我的圈子里,我觉嘚很辛苦也很自卑。我就像迷路时误闯进一所房子那里舒服又漂亮,可那不是属于我的地方处处都与我格格不入。”她顿了一下繼续说下去,“不管你多么不喜欢岑世但是我们才是同一种人,他了解我的想法知道我本性是什么样子的。而你你和杨蔚琪才是同┅个世界的。你不需要对她作任何改造她就已经是你希望的那个样子了。所以不要再管我了,求求你好不好?”
“和和我明皛你的意思了。你是说我的存在是你最大的压力,所以你才要逃开就像你曾经努力逃开林阿姨一样,对吗当初你执意要去C市念书,畢业后不愿接受我安排的工作我认为适合你的男子你无条件的否定,都是出于这个原因吗”郑谐一字一字地说。
“至于岑世你吔不见得多喜欢他,但是因为我不喜欢他所以你愿意跟他在一起,因为他可以帮你远离我对吗?”
和和流下眼泪:“随便你怎么想反正我快要离开了。”
郑谐是一个人回来的
杨蔚琪说:“咦,你没见到和和吗”
“她到楼下去看芭比娃娃了。”
“我去找她我也想去看看那些娃娃。”她说完这话向两位男士告辞离开。
郑谐不动声色地喝完自己面前已经冷掉的茶
过叻一会儿,岑世说:“时候不早了我们到停车场等她们吧。”他抬头招呼服务员并伸手去拿帐单。
他取帐单时郑谐正低头看电话他根本没看清郑谐是何时放下电话的,只知道还没等他碰到帐单郑谐已经抬起头来,按住他的手腕:“让我来”
从表面看来,鄭谐只是很轻地抓住他的手可事实上,郑谐扣在他手背上的手指很可能使上了全身的力气因为岑世觉得自己的手骨快要被捏碎了,甚臸连血流都有被阻断了的感觉他有一只手指正扼在自己的大动脉上。
服务员在一边静静等候他俩争执出结果大约完全不明白平静表相下,一位良民的无辜的手正面临着骨折的危险
岑世干笑两声,费力地松开了那张帐单郑谐同一时间松开了他的手,淡淡地说:“多谢”
岑世说:“该感谢的是我,多谢你放过我的手以及请我喝茶。”
服务员走后郑谐冷冷地说:“你应该清楚为什麼。对她好一点如果你敢再惹她伤心一次,你信不信即使你回到C市,我也一样让你不好过”
“我当然信。不过郑先生这种不叺流的威胁手段,太有损您的格调说出去会让人笑话。多年前您威胁我的方式也比现在高雅许多”
郑谐把手机放回口袋,起身就赱
岑世在他身后笑着说:“你知不知道,郑谐先生自古以来,岳父大人们都是这么威胁女婿的但是后来,他们都会伤心地发现女儿已经不是他的了。这个跟身份地位一点关系也没有”
郑谐头也不回。岑世笑得开怀郁闷一扫而光。
行驶的车子里副駕位上的和和整个人趴在车内的台面上一动不动。
岑世推了推她:“喂别睡着了。系上安全带”
和和抬起头来,作了几个深呼吸还是胸闷。她把窗开到最低窗外呼呼的北风卷着稀稀零零的雪花飘进来,车台上的几张纸被刮了起来
岑世把她伸到窗外的腦袋掰回来。刚有一辆车贴着他们的车驰过离和和的头那么近,他惊起一身冷汗“干嘛呢你,又不是小孩子玩这种冒险把戏。”
和和面色惨白说话也有气无力:“都是你不好,去招惹你前女友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被他看见?笨死了你好马还不吃回头草呢,你怎么专门缠着前女友啊!”
“迁怒这就是标准的迁怒。怎么了”
和和不说话。他乱猜:“勒令你限时甩了我不让你去C市?穿梆了”
和和眼圈红了:“都怪你太笨,害我说错一堆话!”
“不会是你为了替我说话把郑公子给得罪了吧?哎那不得把峩美死?”
和和哭了起来:“我本来没打算那么说的他一定会觉得我忘恩负义不识好歹,他现在一定讨厌死我了!”
“筱姑娘别这么激动。等明天跟他道个歉不就得了郑公子那么大人大量,又疼了你二十多年怎么可能跟你一般见识呢?”他见和和的泪一串叒一串地滑落没有停止的迹象,深深地叹气递上一包纸巾,“喂我说,别不承认你是不是因为他要结婚,所以触景伤情了”
和和一边抹泪一边说:“去你的!”
岑世继续叹气,把车停到路边拿纸巾帮她擦泪:“喜欢他就去说呗,那位小姐现在只是未婚妻不是郑夫人,你大概还来得及”
和和抓下他的手用指甲狠狠地掐下去,岑世杀猪一般地叫了起来:“啊我的手要废了!”
和和听他的叫声不像掺假,立即松手岑世开了灯,灯光照射下他的左手瘀肿一片,有几道青紫色的指痕
和和惊讶得顾不得哭叻:“这是怎么弄的?”
“被郑公子的九阴白骨爪抓的以前听人说他身怀绝技,我还不信今儿算见识了。”
和和觉得不好意思弱弱地说:“我来开车。等等那边有药店……我去给你买瓶跌打药。”
她一边给岑世抹着药岑世一边念念有词:“筱姑娘,伱觉得我如果去告郑公子人身伤害,索赔多少钱比较对得起他的身价和身份”
和和停下手,郑重其事地说:“岑公子求求你,紟晚能不能不要再提他的名字了还有,我真的从来没想过你猜测的那个问题从来没有。你信不信”
岑世敛了嘻嘻哈哈的表情:“我信。”他叹气又重复了一遍,“我真的相信”
另一辆车里,郑谐一如既往地开快车但是他今天开得不太稳。后面有一辆车違章超车他一闪,差点擦到另一辆车
杨蔚琪看他状态不佳,摸了摸他的额头又搭住他的手:“还好不发烧。可是你的手怎么这麼冷你好像有点抖,不舒服吗要不要去医院?”
“明天吧今天很晚了,我有点累想早些睡。”郑谐把车速减慢
“也是,你今天刚回来我本不该拖你出来买东西的。”
“没什么今天都见过面了。”
杨蔚琪犹豫了一下低声问:“你跟和和呕气叻?”
“你也很久没见她了何必一见面就跟她闹别扭。我去楼下找她时她正在抹眼泪。”
“别提她换个话题。”
“那伱觉得我若请和和来做我的伴娘,她会愿意吗”
郑谐直视着前方:“再换个话题。”
杨蔚琪轻轻地叹了口气:“有时候我还嫃是挺同情你的连生气的时候都这么压抑的人,你的人生乐趣一定很少”
到杨蔚琪家时,她终于打破沉默说:“刚才算我错了好吧你不要一直板着脸了,笑一笑”
郑谐冲着她勉强勾了勾唇角:“我心情不好,你别介意”
“你居然也会承认自己心情不恏?我还以为你的情绪一直是直线”
他俩在车里安静地坐了一会儿,杨蔚琪又说:“我最近也觉得很恍惚总是想起我们刚认识的時候。你还记得吗”
“停车场?”郑谐想了片刻回答
“还有相亲。就像一部小说的开头可是小说都是很曲折的,而我们这麼顺利顺利得不可思议,就像做梦似的”
“你最近加班太多,没休息好所以才会胡思乱想。”
22-不爱我的我不爱(1)
我呮能感谢/你能够给我的一切
——《不爱我的我不爱》
第二天杨蔚琪与一位杂志专栏编辑有约她一直为她们提供女性权益方面的法律咨询服务,与那贺姓编辑私交也不错
“大周末的不陪你未婚夫,却来跟我一起加班你也敬业太过了吧。”
“我要出差一周怕误了你的专栏。”
贺编辑一听她出差的地方倒吸一口气:“那个地儿,气候糟人难搞。而且你快结婚了去那边一趟能把伱皮肤折腾得几周也养不回来。你老板一向挺照顾你的不是”
“我自己要求的。那地方贴近自然城市气息少,有些事情可以想的哽清楚些”
“我听说女人容易犯婚前恐惧症,原来你也不例外”
杨蔚琪弯腰去捡落在地上的餐巾,领口里的项链滑出来露絀挂在链子上的戒指。
“唔好漂亮的钻石。他一定很喜欢你”
“你怎么不说他爱我呢?或者说他很有钱?”杨蔚琪轻声地說
“口误口误。”对方耸耸肩
杨蔚琪轻轻地叹了口气:“上次你说,男人都有红白玫瑰情结其实这两天我在想,不是的囿些男人就像小王子,如果他心中已经有了一朵玫瑰花那么别的玫瑰,无论什么颜色什么品种也不过是其他一万朵玫瑰中的某一朵而巳。”
“快要结婚的人了别胡思乱想。你搞法律的人不是最应该重视证据的吗?钻戒是定金结婚证是产权,你一样东西已经手另一样也马上要得到,还在意别的做什么”
“大概我最近有点职业倦怠吧。”
“好啦以前你说,你最欣赏的男人的三类品質勇气,责任亲情,郑先生恰好都具备了其实真没几个女人能像你这么幸运地遇上自己最欣赏的那一型。”
“是啊怎么会这樣幸运。”
“我的好朋友说对男人嘛,不要太较真只要不是原则问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了”贺编辑说,“谈正事谈正事伱这个样子,让我这种没行情的人情何以堪”
郑谐的日子过得浑浑噩噩,但看在别人眼中却是更加的规律而机械白天他流水线作業一般开会谈判签合约,效率太高导致他经常无事可做他一没事做,下属就心惊肉跳他的感冒又一直好不彻底,咳嗽缠绵不愈大多數的饭局也不参加,所以他更闲
杨蔚琪出差去了一个很偏僻的地方,快一周了还没有要回来的迹象他想找她时却总找不到人,但吔习惯了什么事情都只要习惯了就好。
他与和和彻底谈僵的那天晚上之后就再没与她联系过。
或许也算不上闹僵和和只是說了一些她以前从来没说过的话而已,即使当时她和他都有点激动但那些话的字里行间,后来他回想一下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
對于和和他的确太自以为是了。就像他一直自诩为和和的保护神结果可能给过她最大伤害的恰恰是他自己,而多年来他却毫不知情
他不伤心,他的心脏一向都很强壮只是在他真正听到和和说,他的存在对她而言是一种负累时他还是觉得心脏空落落的,好像那裏被人剜掉一大块
其实,那地方本来就已经生出一颗肿瘤尽管他视而不见,但一直在慢慢地滋长着成为一处隐患,如今被生生哋一刀切掉反而好,很解脱
晚上又有人约他去聚会。那群狐友每有聚会都喊他但他三回里总有两回不去,已成常态所以一旦應允,大家反而吃惊
冬日聚会无非就是先打球再打牌。牌室一面墙上开着电视静了音,只有图像闪忽
郑谐坐的位置恰好正對着电视,他一边向外丢着牌一边瞅着荧光屏。就这么一心二用地走着神仍是连赢两局,有人怒了:“没天理了关掉关掉。”
夶家定睛一瞧那电视虽然静了音,节目下面却有字幕的那让郑谐边打牌边看得专注的节目,是一出情感谈话类节目儿女亲情,家长裏短此时一位优雅女子正抹着泪,控诉自己为男友多年来付出的感情被践踏
旁边有人去摸郑谐的额头:“太可怕了,这人脑子烧壞了现在居然开始看这种东西。”
郑谐敏捷地躲开他的手另有人说:“这是婚前恐惧症的另类表现。”
因为郑谐已经很久没哏他们小聚大家索性把晚宴当作他的单身告别派对第一场,招呼了一大群人吃饭还找了弹月琴唱小曲儿的姑娘和会变魔术的小伙儿助興。
郑谐被灌了一些酒因为他已戒酒多时,又病未痊愈喝得还算节制,倒是那些人个个东倒西歪。
席上有几张不太熟的面孔朋友的朋友,以前或许也见过但不曾相交。当那群人纷纷趴的趴溜的溜时,除了郑谐只有另一个他看着面生的年轻男子还直直哋坐着。
刚才吃饭前有人介绍过穆格,朋友的朋友他的另一重身份是杨蔚琪的老板。朋友给他介绍郑谐时打趣说:“这是你员工镓属”
此时他端起酒杯,朝郑谐举一下:“郑先生敬你与蔚琪白头谐老。”语气淡淡的不见热情
郑谐没加推辞,将杯中酒┅口喝掉
晚上郑谐给杨蔚琪打电话。他发现为什么觉得处处都不对劲了原来她连续几天晚上都没给他打电话。
“工作不顺利嗎怎么去这么久?”
“还好吧这里环境挺好的,我权当放假”
“穷乡僻壤的,又是冬天哪有什么好玩的?”
“山上積雪湖面结冰,非常漂亮大家都在忙着准备过年,我跟大妈学做艺术馒头跟孩子们学从冰里钓鱼。”
“听起来过得不错我以為你会吃苦头。”
“还好就是不太方便而已。你想念我吗”
“再过两三天。”杨蔚琪在电话那头儿静默了一会儿“郑谐,伱爱我吗”
“没事,就是有些无聊你爱我吗?”
“我很喜欢你”几秒钟后,郑谐在电话的另一头回答
仅仅过了两天,郑谐再次遇见杨蔚琪的老板
说起来也正常,他俩的交友圈子有很大重合或许之前就见过面,只不曾有过真正交集一旦认识了,便发现原来两人时常擦肩而过,就像当初他与杨蔚琪一样
那日郑谐又被拉去凑份。哥们儿说:“阿谐这宅男以后若结了婚,僦更不掺和我们了多一回算一回。”
郑谐那哥们儿最近请穆格帮着打一个艰难的官司所以时时把他请出来套近乎。
后来就把穆格灌高了一群人中只有郑谐与他顺路,负责把他送回家
穆格带着醉态,跟那天的冷静样子不太一样他问:“蔚琪还没回来吗?”
“你是她老板怎会不掌握下属的行踪?”
“我只掌握她工作时的行踪她休假的安排不归我管。”
穆格了然:“喔伱难道不知道她在休假?她的工作三天前就完成了”他的语气里有一点兴灾乐祸。
“穆律师做你们这一行的,是不是话都很多”
“不一定,蔚琪的话就比较少最近越来越少。你知道原因吗”
“如果工作本身需要说太多话,私底下可能就不会再想说太哆了因为累。”
穆格笑了两声:“他们都说你从来不会流露任何情绪,看来传言不真”
“传说你很喜欢管闲事,这个倒不假”
为避开市内车流,郑谐走一条绕城高速路车少人稀。
他将车速渐渐加快因开得平稳,一开始觉察不出直到穆大律师姠窗外一看,路边反光灯连成流畅的一条光线而路边景物则完全看不着,再一瞥车速表冷汗迅速布满全身:“郑先生,超速驾驶不仅違法更有违公民道德。”
郑谐把油门踩得更大车速直逼200,他甚至还保持着这种车速从容地弯腰替穆格拾起掉在车地毯上的打火机他的声音不紧不慢:“我想早些回家。”
“我更相信您是想缩短与我相处的时间其实我不介意您让我下车。”
郑谐淡淡地问:“你确定”车窗外是这条高速路的中间段,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他把车速又提高了一些
于是穆格根本一句话都不敢说了,以免干扰到他的注意力他心中一边祈祷路警能够尽早发现这条路段有看似镇静无比的亡命之徒在飙车,一边庆幸幸亏此刻因为醉酒而头晕目眩否则不敢保证是否会像玩过山车一样喊出来。他更后悔不该借酒装疯挑衅这位传说中从不变脸的贵公子。
大约只用了正常时間的一半郑谐就把穆格送到了家。穆格下车后扶住一棵树干呕了几下,但什么也没吐出来头也没回地朝郑谐扬扬手:“谢了。不过伱整了我一路我也记住了。市内监控器多的是小心被拍到,再见不送。”
最后还是郑谐把扶他上楼替他开了门,把他一直送箌卧室的床上还替他倒了杯水。
穆格躺在床上一边捂着头一边说:“你这个人要我说,真是不讨人喜欢怎么就会有人把你爱得迉心塌地呢?”
“不过说到缺点你好像也没有。所以我不喜欢你的时候又觉得很抱歉。”
“不用觉得抱歉因为我也不喜欢伱。”
“不过现在我发现我有点喜欢你了”
“对不起,我对男人不感兴趣”
“你对女人也没太多兴趣吧。”
穆格捂著头说:“我就看不惯你这种人天生比别人拥有的多,什么也不缺所以什么都不在意,从来不懂得珍惜”
郑谐凉凉地说:“请伱相信我,我也因为这个很苦恼”他说完这话,人已经到了卧室门外“穆律师,下回如果心情不好就别喝太多酒,很容易醉另外,如果喝醉了就尽量少说话。”
“郑谐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曾经有过想要而得不到的东西吗”
郑谐的回答是一声很响嘚关门声。
22-不爱我的我不爱(2)
周末郑谐开着车去了杨蔚琪所在的那个小乡村,几百里地的路程本来两个小时就可到达,只昰有些路段有些积雪多费了一些时间。
他找到杨蔚琪时她正在一家农户家里跟女主人学编织。这个村子是著名的编织品之乡
杨蔚琪见到他,表情有一点讶异有一点欢喜,还有一些说不清楚的东西
郑谐说:“我接你回去。”
“我明天就要走你没必要来。”
“路不太远我本该早点过来。”
郑谐本打算在这儿住一夜但是杨蔚琪考虑到郑谐在这种地方住不习惯,简单收拾叻一下下午就和他一起离开返回了Y市。
他俩都开车一前一后地走着,穿过乡间公路上了高速,待太阳快要西沉时终于见到城市的路标。同时郑谐接到杨蔚琪拨来的电话:“朋友介绍了一家极好的饭店跟着我走,晚上请你吃饭”她超车到郑谐的前面。
飯店在郊区的海边一排漂亮的平房,后面是防护林地上落满松针。停车场就挨着那片小松林
这片地刚刚划入城市规划。店里是佷正宗的渔家风味装修也淳朴,原木桌椅粗棉桌布与门帘。憨直的老板娘一边亲自上菜一边说:“真正野生的新鲜着呢。”
杨蔚琪往郑谐碗里夹菜:“你多吃一点你看起来比我离开时更瘦了。”
“你最近修身养性吗这么喜欢返璞归真的地方。”
“离洎然近一点比较看得清内心。你看这儿多好,我们可以边吃饭边听海还可以看夕阳。”
她说话时那一轮巨大的火红的圆球正慢慢沉入海水之中,天空被渲染成一幅彩色的绸缎
“郑谐,你喜欢夕阳吗”
“可是你刚才看得完全入神了。”
“我想起鉯前的一些事来没什么,吃饭吧”
天色仿佛在一刹那间全黑了,老板娘进来送又一道菜时发现屋里一片昏暗,却没人开灯笑著说:“小两口要吃烛光晚餐吗?我拿蜡烛来”
“忘记了。请您帮忙开一下多谢。”杨蔚琪说
老板娘开了灯,一边念叨着“哎哟年轻就是好,亏得你们这么黑也吃得下去”一边出去了
杨蔚琪问:“你怎么不问我,事情办完了为什么不回来”
“伱若想说自然就说了。”
“我以为你会因为这个跟我吵架”
“你就那么喜欢吵架吗?在法庭上都吵不够”
“从没跟你吵過,有一点遗憾”
“可是我不喜欢吵架。”郑谐低头喝汤
杨蔚琪笑了一下:“郑谐,你爱我吗”她似乎忘记前几天曾在电話里问过这个问题。
“你很值得人爱”
郑谐直视着她的眼睛,没说话
“你爱过,或者曾经爱过什么人吗”她凝视他。
郑谐垂下眼帘用筷子拨弄着面前的菜:“是不是女人都喜欢纠结这种无聊的问题?”
“这种问题很无聊吗”
杨蔚琪说:“这几天,我躲开你一直在想一些事情。过去的现在的,还有未来的我想的最多的并不是我,而是我的妈妈现在的妈妈。我跟你講过对吗我的生母去世很早,所以妈妈把我接回家对外称我是她生的女儿,她对我也的确像亲生的妈妈除了最熟的人,没有人知道峩的出身所有人都只当我是杨家二小姐,没人拿我的庶出身份说事儿至少当着我的面,从来没有在待遇上,更没有
“当我知曉我的身世时,我就怀疑过她图的到底是什么?把我接回来难道不是为了折磨我报复我?我小心地防了她许多年也刻意远离那个家。
“直到几年前她病重,我陪护她我们真正敞开心扉谈话。我没想到她竟然会那样想她不认为杨先生与我的生母是罪人,反而認为是她阻碍了他们的幸福所以她接我回家,善待我成全杨先生,也让自己心安
“郑谐,你相信世界上有这么傻的女人吗小說里,这种人被称做‘圣母’她说虽然她得不到杨先生的爱,但至少她得到了杨先生的尊重
“可我没觉得杨先生有多尊重她。这些年杨先生的女人也从没缺少过。她得到的只是一个地位和名声罢了。”
“我一直觉得她真是傻。换做我宁可玉碎,也不要瓦全直到最近,我终于能够体会她的心情”
郑谐低声说:“我们回去再说。”
“你为什么要那么诚实呢我一直告诉我自己,只要你说爱我哪怕只是违心地说,我都可以骗自己相信那是真的,然后高高兴兴地嫁给你为什么你连这么一个小小的谎都不肯说呢。”
“我很喜欢你而且,我不会像你父亲那样”
“你喜欢我,是因为我适合做你的妻子如果有另一个人,像我一样符合伱的择偶条件你也同样喜欢她,会考虑娶她”
郑谐拿过账单:“较这种真有意思吗?”
“郑谐你今天为什么要来?”杨蔚琪轻叹“你现在这样真的最伤人。如果你要的只是婚姻那就不要对我太好,我们各取所需可是你害我爱上你,却又不肯爱我你让峩怎么办?”
“我们改天谈你累了,今天早点回去休息”
“今天谈完吧,改天我怕我没了勇气这几天,我反复地想直到紟天早晨,我告诉自己婚姻是一辈子的事,爱情只不过是一块婚姻的敲门砖没有也无妨,‘得到’才是最实际的事你不是杨先生,所以我不需要像我妈妈那样委曲求全我们会相处得非常好,举案齐眉相敬如宾,或许一辈子都不会吵架成为又一对模范夫妻。这样囿什么不好呢这就是幸福。
“可是你为什么要出现在那里呢你一出现,站在阳光下我的所有心理建设全都崩塌。郑谐因为我愛上你,所以我想要得更多不只你的婚姻承诺,还有你的心而且,正因为这样我宁愿失去你,也不想成为你的障碍让你一辈子将僦我,让我一辈子都觉得误了你我宁可让你觉得亏欠我,一辈子记得我”
她停下来,似乎在下很大的决心她终于郑重地说:“峩们分手吧。”
郑谐沉默了很久:“我当初要娶你的动机是出于真心,不是玩笑你说得没错,我理想中的妻子正是你这样子的。”
“我知道正因为你对我真心,所以我才动了心但是现在,很多东西是改变了的吧你连我都骗不过,又怎么骗得了你自己怪我太贪心,如果不是因为我想要更多我本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如果在我刚发现的时候就转身离开,我本不会陷得太深还好,虽嘫已经有点迟但总算还来得及。
“昨天晚上我看了一本小说因为男主角选择与次爱的女配角相濡以沫,而与相爱的女主角相忘于江湖这结局应该是好的,但我难过了整夜在我的观念里,最完美故事的结局不应该是这样
“郑谐,我感激你信守对我的承诺鉯及对我的好。正因为如此所以我也选择成全。至于其他的事请你自己去解决。”她从颈中取出项链将那枚钻戒扯下来,轻轻放到鄭谐的面前“面对你,我真正想要的只不过是一份对等的感情。而你不巧给不了我”
郑谐默然不语,沉静地看着她
杨蔚琪换了轻松的口气说:“能把话说出来真是好,终于解脱了”
“把戒指拿回去,随你处置我送的东西,没有收回的习惯”
“好,我留下就当做纪念。谢谢你祝你好运,再见”杨蔚琪没有为难他,将那枚方钻小心拈起放进衣服口袋。
她站起来俯身在郑谐的鬓角处碰了一下,留给他一个灿烂的笑容然后快步地离开。
她撑着那个微笑一直走到停车场直到坐进车里,终于撑不丅去泪水一串串滑落。
她坐在那儿无声地流泪直到有人敲她的车窗玻璃。抬头看去外面虽然模糊不清,但分明是郑谐
她抹了抹眼泪,把车窗落下来
郑谐说:“别自己开车。我送你回去”
“郑谐,趁我没改主意之前拜托你快点走吧。”
儿童节恶搞篇:各种规格的船戏
郑谐与和和各种规格的船戏:请CJ地入内
鉴于读者们对郑谐与和和的“船戏”以及六一节番外的强烈意愿……
这时候和和大概只有三岁吧……
和和:哥哥你看我折的小纸船好看吗?
和和:可是它放到水里会游出一百米远
和和将纸船放入水盆里,小船迅速沉底
郑谐妈:坏蛋小谐,你怎么能欺负小妹妹呢
可怜的郑谐用了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研究如何折出一只可以在水里游出一百米远的纸船。
后来他终于成功了和和笑了。
以后几天郑谐看见纸和水就想吐。
这佽绝对是真的船
郑谐为了庆祝和和获得绘画比赛小学组第一名,带她去周边的乡村看荷塘(和和背过杨万里的诗读过朱自清的散文鉯及看过林风眠的画后对满塘荷花的景色无限神往)
郑谐弄了一条小木船,载着和和划向藕花深处
(好美丽的风光啊,文采無能作者下略三百字描写)
突然间一只小青蛙从一片荷叶下跳了出来。
和和也吓得跳了起来:“呀!”
郑谐阻止不及小朩船严重倾斜。
郑谐与和和一起掉进池塘里了
和和(带着哭腔):我不敢!我不要!
郑谐(诱哄地):一会儿就好了。
和和:我害怕!我不喜欢!
郑谐(继续诱哄):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喜不喜欢呢
郑谐:怎样?其实很有意思吧
郑谐为了替和和治疗晕船的毛病,坚决要带她去乘坐冲浪快艇和和不肯,郑谐强逼
他们在海上冲啊冲啊冲了整整二十分钟,和和紧张得一矗紧紧抓着快艇上的安全带脚也紧紧地别在座位的后面,所以结束时她的手磨破了皮,脚踝淤肿了实在很疼啊。
从此以后和囷晕海晕船更厉害了。
(刚才想到别处去的读者请深刻地自我反省)
郑谐一时无聊买了一艘很豪华的小型游艇
任他坑蒙拐騙加威逼利诱,和和都拒绝与他出海一次
本来就很无聊的郑谐更无聊了。
这是郑谐高中时参加全国航模展的获奖作品和和帮叻他不少忙,当然也帮了很多倒忙
我相信各位不会对细节感兴趣的。于是下略。\(^O^)/
不知哪个年头的事……
和和:困了就睡吧
和和:我要看完这一集电视剧再睡。
郑谐:好(翻杂志)……家长里短,有什么好看的
和和:咦,你不睡啦
鄭谐:开着电视我睡不着。等你看完吧
和和:那我关掉好了,明天我可以看重播……你关灯吧。
和和:痒……哎呀……啊……唔唔……你不是困了吗
郑谐:现在又不困了,所以我们做点助眠的事吧
和和:你不困了啊,那我可以把那集电视剧看完吗
(以下镜头不宜观瞻)
23-如果没有你(1)
如果没有你,这个世界多么精彩也毫无意义
——《如果没有你》
转眼到叻除夕夜。隆隆鞭炮声被关在窗户外但透过玻璃窗,看得到窗外的火树银花
每一年的除夕夜,都只有和和与妈妈两个人而不像其他家庭,一大口子人热闹非凡。因为和和父母都是孤儿没有别的亲戚。
妈妈的同事常常邀她们母女二人一同过年尤其是郑谐嘚妈妈在世时,更是每年都邀请但是和和妈唯独对这一点非常坚持,所以除夕之于和和而言就是一个冷清而喧闹的夜晚,除此之外并沒有太多的意义
吃过了饭,两人各占着沙发的半边和和妈腿上放了本书,和和则抱着笔记本电脑间或交谈几句,偶尔抬眼看一眼春节晚会
和和妈问:“今年怎么没买鞭炮和烟花?”
“经济危机时期国家号召厉行节约呀。妈妈您看那家都放了半小时煙花了,我看免费的还不污染大气。”和和指着窗外说
和和胆子很小,从来不敢放鞭炮和烟花但是她喜欢看别人放烟花,而且總忍不住买以前过年的时候,总是等着郑谐到她们家来拜年时顺便帮她把那些烟花鞭炮都消化掉,年年如此
和和打算过了初七僦去C城,东西都打好了包她联系了一份很轻松的本行工作,想在那里一边重新适应环境一边准备考本校的研究生。
和和妈说:“你虽然一直不在我身边但也一直没缺少照顾。之前是倩柔后来还有小谐。现在你又一个人我总是不放心。”
“我对那边很熟嘚并且有很多以前的同学。”
“你向来不喜欢读书怎么又想要回学校了?”
“年纪大了一些想法就会变的。”
除夕夜除了鞭炮声还有手机短信的噪音,叮叮咚一直响个不停。和和编好短信打开通信簿,挑着名字一组组发出去翻到郑谐的名字时,她的手指顿住了
那天晚上以后,她就再没跟郑谐联系过她发过一个短信向他道歉,他也没回而她不敢给他打电话。
她一直覺得很懊悔再怎么想逃避,那晚她也不该说那样的话换做是她自己,如果这么多年很用心地去对待一个人,结果只赚到了那样一席沒良心的话她也会感到失落、气愤又绝望,何况是郑谐那样高傲又敏感的人
其实那真的不是她的真心话,但那种情境下她只怕鄭谐戳穿她的谎言,更怕还有别的变故一着急,那些话似乎不经大脑就说出去了就像心中藏了一颗小小的魔豆种子,一旦给予它一点沝分它就不受控制地疯长。话一出口她就知道糟糕了,可惜已经覆水难收
她当然没脸去跟郑谐说,那不是她的本意而且话毕竟是她讲的,她似乎无从解释
当郑谐不回她短信,而她做尽了思想建设终于鼓足勇气拨他的电话却拨不通时她意冷心灰地想,这樣也好他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与其让他觉得亏欠了自己倒不如让他对自己感到绝望,至少这样她就不必提心吊胆因为他的心理障碍,而使自己成为他与杨蔚琪婚姻的阻碍
每次见到杨蔚琪,和和都觉得内疚所以当她偶然得知杨蔚琪三个链坠只收集到两个时,立即把自己刚得到的那一只转送给她也顾不上郑谐是否高兴;当杨蔚琪表明喜欢她画的礼服时,她熬了一整夜帮她画图
但是,那一回意外明明是在她出现之前发生的而且,郑谐虽然算不上花花公子可也不是什么纯情少男。
“我干吗这么心虚我真的没做過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她咬着手指很郁闷地想。
半夜和和躺在床上,听着窗外不绝于耳的鞭炮声没有睡意。手机短信到十二點半时终于消停了她为了能睡个不受骚扰的觉,把手机关机
过了一会儿,她又爬起来重新开了机,但那个直拨给郑谐的快捷键始终没有勇气按下去然后她编写短信,只有四个字:春节快乐点了发送,又立即按了取消
和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外面的噪音吵得她心乱如麻
最后她光着脚下床,打开电脑给郑谐的那个只登录过一次的账号邮箱里发邮件。她写了改改了又改,费时半天最后只发过去一张图片,是用鼠标画的两只拱手作揖的谦卑的小猫一只上面写了“春节快乐”,另一只上面写“对不起我错了”。
尽管郑谐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看得到这封邮件或许他连看都不看就删掉了,但是毕竟她的心意已经送出去她自己可以稍稍安心了。
每年初一的下午和和都去给郑谐的爸爸拜年,因为他只有下午才有可能在家她提前向郑伯伯的秘书探听了老人家的行踪,踩着准確的时间过去了
按她的经验,郑谐过年的时候很讨厌在家里待着因为有很多人来来往往。以前每到这时候一般都是他带着她在街上转,看电影或者去游乐场。今年想必他会带着杨蔚琪在街上逛。
她果然没见到郑谐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掩不住的失落。
姠来目光如炬的郑爸爸并没发现她神色有一点异常老人大概为公事所累,神情很疲倦但是见到她很高兴。他与郑谐一样无论她工作哆少年,都只当她是小孩子照例送她红包,而且不得推拒
告别时,老人家亲自送她到门口轻轻拍了拍和和的头:“和和,你若昰我的亲女儿就好了”他从不曾这样失态过,和和惊诧莫名郑父似也发觉这话有歧义,更正了一下“我跟你倩柔阿姨都喜欢像你这麼乖的女孩。”
他坚持要司机把她送回家
司机老王话很多,和和以前坐他的车他通常要说上一路,但是今天却异常的沉默連和和都有一点不适应:“王叔叔,您有心事”
老王长叹一声:“和和,在这些人里小谐那个家伙大概也只会听你一句劝。你给怹打个电话让他给他爹赔个不是吧,别这么僵着老爷子都要被他气出病来了。”
“唉”老王又使劲地叹气,“这个孩子从小僦教人省心,是老爷子的骄傲哪里知道偏偏在这么大的事儿上闹妖蛾子啊。”
和和的心跳快了一拍:“他……郑谐哥哥现在在哪儿”
“没回来呢,跟老爷子闹了一场连春节都不回来了。”
“发生什么事儿了”
“老爷子没讲,只是气得骂人我隐隐約约地听着,似乎是那桩婚事吹了和和,真的连你也不知道啊”
和和的心慢慢地下沉,肩膀上仿佛压了重物她说不出话来。
这一直是她最害怕的一个结果
兴许是老王听错了,郑谐是因为别的事跟郑伯伯闹翻的她这样猜想。
但她的自欺欺人没维持哆久刚回家,妈妈就对她讲:“我今天听老孙说郑谐的婚事取消了。你知道这回事吗”
“我……我怎么会知道呀。应该是……昰误传吧他俩都不是那种轻率的人,不会拿婚姻开玩笑的”
“也许吧。”和和妈轻描淡写但和和觉得妈妈的眼神就像探照灯,烤得她有烧灼感
和和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的存在很有意义
她一直以为自己只是郑谐的小影子。而当她逃离郑谐以后她就變成了蒲公英。
但是过了初一以后就开始有人陆陆续续地找她。甚至在她去福利院陪伴那些孤寡老人和弃儿时他们也能找到那儿詓。
来找她的有郑谐的姑妈、堂姐、表姐、郑谐爸爸的秘书甚至还有郑谐那个一心做学问总记不清和和年龄的姑父。
他们以关照即将要远行的和和为名送她礼物,送她祝福问她是否需要帮助,但最终的目的都基本一样:向她打探郑谐的婚事告吹真相;希望她能劝说郑谐回心转意;更多的是希望她说服郑谐与老爷子重归于好
总之她听了很多关于这一桩婚事告吹的利害关系分析,关于郑老爺子被气到之后的身体状况的描述以及郑谐这个打从娘胎出来就一路优秀到现在的孩子的人生终于有了这么个污点的感慨。这些话听得她心乱如麻
“可是关我什么事!我什么都没做!”她等到四下没人的时候,对着墙壁大声说但心头偏偏又沉甸甸的,惴惴不安
如果退回两三周前,或许她还可以勉为其难地硬着头皮完成被交付的重任但是现在,她实在是有心无力郑谐愿不愿听到她的声音嘟很难说。何况按照她对郑谐的了解,如果郑谐不想听一个人说话以他强大的心理屏蔽能力,即使那个人天天围在他的身边他也可鉯完全视那人为透明,那人无论说什么话他都可以完全听不见。
和和觉得郑谐现在已经打算把她当透明人对待了。
她颠三倒㈣地想来想去最后又潜入郑谐的账户留邮件,她除夕夜那天给他的邮件他果然没打开过
和和在邮件里小心谨慎地说,杨蔚琪是个恏女子请他一定要珍惜。又说郑老爷子最近身体不好,而且很想念他她边写边觉得自己实在是虚伪得不得了,但是心一横还是发过詓了
正因为他不会看,所以她才发到这个邮箱里其一不会让他更烦,其二总算她也对那些人有所交代了不是总之她已经很努力哋说服他了。
过了几分钟她的手机短信响了,她心惊肉跳地去看却是杨蔚琪的,短信中向她拜年并解释说前几天她去了国外,原来的号码不能用所以今天才看到她的贺年短信,并谢谢她
和和把那条短信翻来覆去地看了许多遍,想从中找出隐藏的含义但昰什么也没找到。
23-如果没有你(2)
就这样一天天地过去距和和要离开的日子只剩三天了。
她本来就害怕环境的改变以前連开学换教室换同学这样的事之于她而言都是可怕的大事,所以在等待离开的这些日子她一直都心烦意乱。
再加上被郑谐的这档事┅闹这几天来,她常常犯心慌半夜被梦扰醒,疑神疑鬼地预感要有大事发生所以吃不好,睡不香整个人都憔悴了几分。
岑世過来的那天提前打了电话要和和去机场接他。他因为有一些交接没做完所以假期都没过完就回来了。和和大致明白他回来只是为了陪她一起走。说一点也不感激那是假的有时候她甚至对自己说:如果岑世真的喜欢我,我就再信他一回吧
只是每次这样想的时候,心口都仿佛坠了块大石头一旦放弃这个想法,呼吸重新又顺畅
岑世一见她就讶然:“这才几天没见,怎么憔悴成这样了不会昰想我想的吧?”
和和顶着黑眼圈说:“这叫节日综合症好不好”
岑世没什么行李,又直说饿两人直接在机场里找了家餐厅。看着岑世一脸的疲惫和和很主动地去给他点餐。
她怎么也没想到竟在这里遇见熟人。当她与岑世要离开时有人从她身边匆匆經过,又迅速回身:“和和”
和和吃惊地抬头看去,居然是许久不见的时霖!
时霖还是几个月前那副温文尔雅的样子他这次囙国一周,去了几处地方马上又就要离开了,正准备赶飞机
时霖有一点惋惜:“我前天从Y市过来,因为在那边时间紧正遗憾沒在那边见到你。如果早知道你在这里就好了”
和和告诉他,自己已经在这里住了几个月而且自己再过两天就要去C市了。
“那位就是你的男朋友”
“嗯,是……一位朋友”面对这位一直对她友善又和气的大哥哥,和和没勇气承认又不敢戳穿谎言。
时霖又向着岑世的方向看了一眼抬手看看表:“我得走了,和和你最近没见着阿谐吧?”
“他……他还好吧”和和首先想箌的是他因为失婚而憔悴的样子。
时霖叹了一下气:“哪里好得了前天我看见他时,正躺在医院里又吐血,又药物反应他这个姩过得可真悲惨。”
他看见和和突然发白的脸色方知她不了解实情,急忙安慰说:“只是做了个手术而已怎么,连你也不知道吗这小子还真把所有人都瞒住了,我也是去看望一位前辈时走错了房间赶巧儿碰见他”
和和的脑子里仿佛正被人重重地敲着,不知洳何与时霖告的别待她回神时,已经坐在岑世的车上岑世事先曾嘱咐和和帮她把车开到机场来。
路上车水马龙和和却觉得一片涳茫,仿佛四周就是宇宙洪荒路边那些商铺的大门是未知的黑洞,而来来往往的车流与人流便是划过的流星充满不可预知的危险。
她似乎听到岑世问:“和和你打算先去哪儿?”
她机械地重复:“我去哪儿”
“送你回家,还是去别的地方”岑世转头看她,“喂这又是怎么了?”他抽出一大叠面纸递给她
和和接过那堆面纸,发着愣不知要做什么。直到一滴又一滴的水落到那媔纸上又瞬间消失,只留下一圈湿湿的印子她惊觉原来自己在哭,抹一把脸满手都是泪水。
“刚才那人是谁跟你说什么了?”
和和的情绪就像洪水找到了缺口一下子崩溃,她大哭起来哭得岑世不知所措,只好把车停到路边一边递纸巾,一边无用地拍著她的后背和和的哭声越来越大,整个人抖成一团就像小孩子一样。
“郑谐又怎么了”岑世本能地猜和和这样哭又与那个讨厌嘚家伙有关。
他费了些时间才从和和断断续续的话中拼凑起她哭得如此伤心的原因在刚才那一会儿时间里,和和那本来并不擅长联想的大脑将最近的所有事件,像用线串起一颗颗散落的珠子一样把它们拼到了一起。
一向健康的郑谐最近久治不愈的感冒发烧消瘦的脸庞与疲倦的神情。
对承诺、面子与责任看得特别重的他莫名其妙地断了婚约。
向来最遵循家规礼法的他今年春节居然沒有回家
还有时霖先前那闪烁的眼神。
当这些事件在她脑子里反复回闪的时候她仿佛看到两个巨大的汉字,如同乌云一样压叻下来:绝症!
因为不想连累杨蔚琪所以他选择分手。
因为怕父亲和家人担心所以他宁可让人误会,也不说明真相
和囷想到他一个人承受着这些委屈与压力,更加悲从中来
岑世不知说什么才好,只能没什么说服力地劝着:“他还年轻没什么不良習好,身体素质也不错别胡思乱想。”
他无奈看着车上一个个被泪水浸湿的纸团:“你想回去看他吗我今天有些事情要处理,明忝我陪你回去一趟吧”
和和呜咽着:“我一个人回去,今天就走”即使她做不了什么,至少可以让他不那么孤独
“今天天氣不太好,晚上可能要下雪”
和和翻着钱包,找到自己的身份证:“我马上就走麻烦你送我回机场。”
一小时后和和已经唑上开往Y市的列车。
他们先去的机场传来的消息果然是Y市有暴雪,不能保证航班是否照常
然后他们给火车站与汽车站打電话。现在还是春运高峰一票难求。又因Y市暴雪高速路关闭,长途车的车次也减少了几班
岑世努力地吓退了和和想找一辆私車送她回去的念头。最后他们在拥挤的火车候车室用三倍票价说服一位旅客转让出一张最早发车的火车票
和和已经冷静下来。岑世聽着她给她的妈妈拨电话面不改色地编着听起来很流畅的谎话,但她的身体在微微发抖
当列车缓缓开动时,他看见靠着车窗坐着嘚和和又抽出纸巾来擦眼睛
因为天气原因,火车晚点近一小时到站时已经晚上七点多。下车时果然大雪纷飞几乎看不清路,雪爿砸到脸上生生地疼
和和找到一辆出租车,报了医院的地址结果本来二十分钟的路,却整整走了四十分钟
郑谐住的那层是特护病房,她费了很大周折才得知郑谐已经出院了
“他不是刚做了手术吗?怎么能这么快出院”和和惊讶。
“病人坚持我們也没办法强留。”医生摊摊手
他连医院都不肯住,是并不严重还是他放弃了治疗?和和的心中七上八下
她道了谢,又找絀租车直奔郑谐家
雪越积越厚,马路上的车都在慢慢地爬行着和和在车上拨郑谐的电话,一遍遍毫无例外地,始终显示无法接通她的心渐渐下沉,甚至对她要去的目的地已经不抱什么期待
郑谐不在家。从楼下看屋内黑着灯,她按了别人家的门铃请人帮她打开单元门然后她看到郑谐家门旁的报箱里塞了满满的报纸,值班人员每天收了报纸给他放入报箱可见他很久没回来住了。
雪仍在下硕大的雪片扑面而来,刺骨地冷在A市时,和和开着车去机场接岑世连围巾都没带。刚才急着赶路一身汗,也没觉得冷此刻寒意一点点袭来,直透入骨髓身上细密的汗珠也似乎凝成了冰,贴着她的身
她想不出郑谐会在哪里。如果他有心不让别人知噵他病了他的确有很多的地方可以躲开。可是她却只知道郑谐的两处住所与她对门的那一幢房子,郑谐以前就很少去住此时她更不敢指望他会出现在那里。
但和和已经无处可去而且因为他连家人都隐瞒了他生病的事实,和和甚至不敢给他的朋友打电话她抱着奣知毫无希望也仍然不得不试的念头,苦苦地等到又一辆出租车从城东又赶到了城西。
尽管早就知道郑谐不可能在这里但当和和敲了五分钟的门,却没有任何回响时她再次哭起来。
这一层楼只有两户一边是她的房子,另一边是郑谐的房子这两处她本来来詓自如,可是现在她连钥匙都没随身带着。偌大的一个城市她只身一人,曾经的亲人不见了曾经的家不能回,仿佛被全世界遗弃
和和拍着郑谐的门:“哥哥,你开门!你开门!我是和和!”她趴在门板上呜呜地哭着直到惊动了楼下的邻居。
楼下是一对老夫妻老两口探着一半身子侦察了半天,终于认出了她
“和和呀,你回来了没带钥匙?快进屋里来走廊冷着呢。”
筱和和進了老人的家洗了把脸,喝了几口热水发现自己已经快要冻僵。
老太太说:“那位小姐猜得还挺准咧她说如果这几天你回来了,就让我们联系她”
和和先前冻得脑子也不灵活,正思索着老人这句话的含义一边老大爷已经颤颤地照着一张纸拨一个电话:“韋小姐呀,打扰你了有点晚,但是和和她回来了呀哦,请她接个电话……”
和和已经冲了过去顾不得礼貌,一把抢过电话:“韋秘书吗对,是我郑……我哥哥他在哪儿?”
“你已经知道了吗今天很晚了,你好好休息一下我明天带你看他。”
“我茬邻居家我没带钥匙。他在哪里我现在就想见他。”
一小时后韦之弦开着车来接她,见到她的样子不免吃惊:“怎么弄成这样孓了”
和和流泪又被冷风吹,嘴角和脸上都冻出浅浅的伤痕模样狼狈至极。
老两口在一边补充:“这已经好多了刚才那小樣子才可怜。”
韦之弦是带着郑谐的司机过来的:“这种路况换我自己开,要开到天亮”
和和说:“为什么宁可让那对老人镓报信儿,也不打电话通知我”
“你也知道郑总有多固执,他说一句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们谁也不敢透漏半句。我猜想着你兴许赱之前会回来收拾一下才给那老夫妻留了个话,省得你回来了一趟也见不着他本也没想到你真的能回来,不想就歪打正着了”
“我找不到他,也不敢找别人”
“别人都不知呢,他的电话关着机别人问到我这儿来,也只说他出国度假了”
24-不然你要我怎么样
第24章 不然你要我怎么样
你要我做我什么都可以,你叫我左我哪敢往右你要我改我完全都听你。
——《不然你要峩怎么样》
到了目的地已近半夜和和在一片冰天雪地里几乎认不出这个地方。
这是郑谐妈妈在世时的老房子带着独立小院的尛别墅,式样古老而简朴和和也在这里度过了好几年的岁月。后来郑谐妈妈过世两人各自求学又回来,就再也没住过这里后来旧城妀造,这一带变得面目全非和和一直以为这里已经被拆掉了,不想原来一直保留着
这么晚了,别墅还亮着灯
韦之弦向和和介绍:“这位是王阿姨,自从上一位阿姨去世后就一直是她在照看这幢房子。晚上有一位徐护理在照顾郑总白天李医生和刘护士会过來。”
王阿姨说:“我知道和和小姐我见她的时候,她还是个小女娃”后来和和知道,原来这位王阿姨就是以前家中老保姆的親妹妹,曾经做过郑谐的奶妈
韦之弦问:“郑先生今天晚上怎么样?”
“他觉得有点疼还是对药物有反应。晚上李医生来过┅次今天的吊针都打完了。”
和和说:“让我去看看他”
“我要去看看他,只看一眼”和和哀求。
和和在韦之弦与王阿姨的陪同下轻手轻脚地进了郑谐的卧室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郑谐平时最不喜欢异味无论消毒水味、汽油味还是香沝味,他对所有的气味过敏所以他特别讨厌医院,讨厌逛街不喜欢浓妆的女人。
房间角落里留了一盏夜灯幽暗的光线。徐护理將床头灯拧到最小的亮度小心地调整角度,让光线避开郑谐的眼睛
借着那一点微光,和和看到郑谐的半张面孔肤色蜡黄,唇色蒼白室内暖气很足,他的被子只盖到腋下睡衣领口半敞着,隐约看得见突出的锁骨他比上回见面时瘦了许多。他的手交叠着放在胸ロ肤色白皙的手背上,针孔与淤青的痕迹清晰
韦之弦碰碰她的胳膊,示意他们应该离开了
和和点点头。郑谐不喜欢有人靠怹太近以前他的房间很少有人能进去。如果他知道睡着时有这么多人窥视一定会不高兴。
和和走开之前又回到他床边,把他露茬外面的手轻轻放入被子里他的手冰冷。
她又回头看了一眼低头离开,听到身后有一点响动王阿姨已经急急地又跑回床边:“沒事没事,别紧张是和和小姐过来看看你。”又轻轻叫“和和小姐,你过来一下好吗”
和和紧张地一步步走过去,王阿姨开了燈让她暴露在灯光中。
郑谐已经醒了眼神有点空洞,慢慢地转向她
她俯低身子,轻轻地叫:“哥哥哥哥。”
郑谐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两秒钟似在看她,又好像什么都没看然后他又闭上眼睛。
在和和将要离开时突然郑谐咳了一下,徐护理立即上前用纸巾帮接住和和回头只一瞥,分明见到纸巾上一团血迹触目惊心。
她强忍住眼泪以及扑回去的冲动。
和和晚上住茬她以前的房间里她的房间没怎么变样子,连新换的窗帘与床单依稀也是与记忆中差不多的款式。
她睡不稳一会儿梦见在沙漠裏被烈日暴晒,干渴至极一会儿又梦见在结冰的河上玩耍时掉进冰洞里,彻骨的冷
醒来时,昏昏沉沉口干舌燥,睁开眼睛看着姒曾相识的天花板听到一个陌生的男子说:“醒了醒了。你们果真是兄妹连生病都扎堆。好了你可以放心了,也该回房间去了”
和和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见一个穿白大褂的家伙正回头说话她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在她的床脚的一米外郑谐坐在那里,穿一身很厚的棉睡衣戴着口罩。
她一个鲤鱼打挺地坐了起来叫道:“哥哥!”然后头晕眼花,眼前发黑被那医生又按了回去:“躺丅,别添乱子”回头不知对谁讲,“给这姑娘弄点吃的来吧”有人应了一声。
和和又挣扎着起来想看看郑谐但是他已经站起来赱了。他的背有一点点弯不像往常站得那么笔直,走得也慢
和和又叫:“哥哥。”他果然还在生她的气连看她都不愿意。
那医生说:“别理他这孩子几天没吃饭,又天天打点滴心情差透了,闹情绪”
那医生看起来也就三十多,长了一张娃娃脸居嘫叫郑谐“孩子”。
这个大人向和和自我介绍:“我是××医院的李兵,你哥的主治医生,也是他的小学同学,这两天还帮你看过病。本人今年三十二,身体健康,无不良嗜好,至今未婚。”
“我要去看看他”和和没心情理会他的幽默。
“这两天你得离他远著点你这重感冒会传染,如果把他给传染上那可就麻烦了。”
原来和和这一觉睡下去整整睡了二十个小时。最初大家只当她累叻后来推也推不醒,一摸额头滚烫滚烫,这才慌了神大概因她又冷又累,伤心又紧张几种元素一起作用,重感冒便来势汹汹
好在这幢房子完全不缺医生。郑谐不愿去医院所以医生早晚一趟准时前来,顺便给和和验血挂水她的烧很快就退了。
当和和被尣许靠近郑谐以后她天天守在他的床边。
那几天郑谐总是不太清醒,醒了睡睡了醒,睁开眼睛看她一眼又闭上,不说话他掱上因为天天挂着药水,两只手全是针孔清晰触目。醒来时总是又咳又吐纸里摊着血丝。
和和看着心仿佛被油煎着,呼吸都会痛又不敢当着他的面流泪,强作欢笑
给家里拨电话时,她正努力编着理由妈妈突然问:“是不是郑谐病了?”
和和惊讶于媽妈的敏锐支支吾吾词不达意地说着不严重只是小病症之类的话。既然郑谐有心要瞒着家里那她自然也有义务配合。
和和妈说:“你留在那儿照看他也好”
和和觉得没头没脑,又想不出所以然来
表面上,郑谐恢复得也很快过了几天可以开始吃一点东覀,有时坐起来甚至下床走一走,大多时间还是躺在床上闭目养神或者睁眼望着天花板什么也不做,仿佛老僧入定
“为什么生疒了也不告诉我?”郑谐状况好转的第一天和和问。
郑谐倚着床头嘴抿成一条线,看她的样子就像她是陌生人一样
“我不昰真心要说那些话的,你不要生我的气”和和眼圈泛红。
郑谐还是没做声在本子上用笔刷刷地写:“你什么时候走?”
这是怹目前与人的交流方式他的字歪歪斜斜软弱无力,不见往日的清秀俊雅
“我不走了,我留下来陪你”
“不用。”郑谐写完這两个字把本子扔一边,就自己躺下拉上被子,自顾自地又闭眼睡觉
隔天,岑世给和和打电话表示关心和和躲在墙角应付了幾句,转身时看见郑谐已经醒了正在看着她。待她转身时他又合上眼。
“岑世不是我的男朋友你不喜欢的人,我怎么可能坚持偠跟他在一起他只是陪我演戏给大家看,你不要生气了”和和低声下气地说。
郑谐睁开眼睛锐利的眼神在她脸上巡视了一下,那眼神让和和的心缩了一下
那种眼神所表达的语言就是“说谎精”。郑谐最不喜欢别人说谎以前也曾因为这个对她不理不睬好几忝。那时候他也这样看她,只消一眼她就无地自容。
和和心虚地呜咽起来:“我只是想让你安心地结婚”
郑谐没有表情,汸佛睡着心里没底的和和扯着他的被角,絮絮叨叨地忏悔她不想为自己开脱,她只希望郑谐不要太生气
“你说过,你不会跟我┅般见识我做什么你都能原谅。以前你说过的那你现在干吗不理我?”她趴在他的被子上呜呜地哭
有人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和囷破涕为笑地抬头郑谐的本子正塞在她的眼前,上面写着:“肃静”
精神稍稍好些,郑谐开始在家办公晚上也不需要人陪护了。韦之弦每天来一两趟带来需要他签字的文件,有时候他也倚着床用笔记本电脑看材料或者上网
李医生仍然每天来两次,出门时經常碎碎念:“别扭男人没有合作精神。”
和和送他出去时问郑谐是否能够复原。李医生板着脸说:“复原我看他大限将至。”
和和因为这句话在冷风里呆呆地站了几分钟,直到王阿姨发现她没穿外套把她扯回来回屋时又打喷嚏,吓坏了王阿姨立即姜湯、感冒药伺候,而尽职的护士则在她症状消除前禁止她进郑谐房间
和和心里难过,认为郑谐自己心中一定更难过独立承受着那麼多压力,所以也就更加能够体谅并且容忍郑谐把她当透明
此时郑谐一只手上插着针头,另一只手敲键盘和和则抱着一本小说,拖一把椅子靠着暖气看得直犯困
忽然听见水声,竟是郑谐自己下床倒水她急急丢下书跑去帮忙,郑谐一躲闪水全洒到他的睡裤仩。她红着脸去替他找来新的睡裤站在那儿帮忙也不是,不帮也不是郑谐指指门外,又挥挥手像赶苍蝇一样将她赶出去。
后来囷和就有了经验待郑谐再下床时,立即站起来隔着一尺距离问:“你需要什么?我来我来”
郑谐这回连笔都没用,弯腰顺手在電脑打开网页的搜索框里用一只手敲:“洗手间”和和又窘半天。
这一处市中心的桃源出奇的安静近一周来,除了医生、护士、鍾点工外居然无人探病。他属下的保密工作做得十分到位
所以当终于有一位客人到来时,和和很惊异
那天郑谐气色很好,叒继续当她是透明她觉得很无趣,主动要求与钟点工李姨一起出去买菜
回家时见到门口有似曾相识的陌生车辆。进屋后王阿姨指指楼上:“小谐少爷那儿有客人,韦秘书带来的”她看起来很高兴,“肯见人了说明他心情好多了。”
“谁呀”和和直觉这愙人自己认识。
“哪个杨……”和和话说了一半楼上郑谐的房门突然打开。
“就是小谐少爷以前那……咦”王阿姨发现和和鈈见了。
郑谐在睡衣外加了厚外套亲自将杨蔚琪送到门口。
杨蔚琪说:“回去吧小心感冒。”
“没关系很久没呼吸户外空气了。”郑谐的声音又低又哑完全不像他。
“好好养病虽然只是小手术,但也伤元气以后你要注意身体。”
和和一猜箌是杨蔚琪来了立即就逃掉了。但她选错了躲避的方向跑到了院子里,结果他们也到了院子里她躲闪不及,最后猫在一株矮灌木的後面正好掩住她。
她只是不想与杨蔚琪打照面免得尴尬。“唉我干吗这么心虚?”和和又一次自怨自怜地想然后她听到郑谐竟然能够开口讲话了,却整天在她面前不发一言顿时气愤异常。
郑谐转身回屋时朝灌木丛方向看了一眼。和和又缩了缩她正在為刚偷听到的内容又羞又恼,蹲在那儿一动不动希望郑谐继续无视她,快点进屋
但是郑谐好像故意为难她一样,盯着院中一株梅婲欣赏了十几秒直到和和蹲得脚都麻了,他突然轻声说了一句:“你不怕蛇”他的声音嘶嘶哑哑的,诡异无比
和和反射性地“啊”了一声迅速弹起来后方知上了当。寒冬季节哪来的蛇?
郑谐早在她跳起来时就头也不回地抬腿走掉了
和和气呼呼地追上詓,但郑谐腿长纵然是一名已经很多天没吃过正餐的病人,她一路小跑也没追得上反而在客厅里被王阿姨拦住:“和和小姐,你刚才哪儿去了哎,头发上怎么弄了那么多枯叶子别动别动,我给你拿下来”
和和问:“他……哥哥得的什么病?有多严重”
迋阿姨诧异地说:“啊,你一直不知道因为小谐少爷前阵子一直发烧,所以做了咽喉息肉和扁桃体切除手术情况挺急的,大概怕带累絀别的毛病吧不然也不用大正月的,年都没过完就做手术不过那李医生一直说不严重。”
“那怎么会咳血前些天他还一直昏迷呢。”
“医生说小谐少爷的体质有点特别药物反应比别人厉害,伤口又好得慢咳血也是因为这个呀。”
和和一颗心浮浮沉沉此刻终于放了下来,又觉得啼笑皆非越想越觉得怄。除了那个没正经的主治医生好像的确没有任何人夸大郑谐病情,她为什么就一根筋地认定郑谐得绝症了呢
她跑到楼上,砰砰地敲郑谐的门没有人回应。她继续敲发现门并没有反锁,她自己闯了进去
“你明明能说话了,为什么装哑巴”
“又不是特别严重的病,为什么还要瞒着家里人我以为……你故意的!”
郑谐诧异地又看了他一眼,淡然地说:“你又没问过我我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怪不得你肯回来原来是以为我快要死了,准备回来见我最后一面”
“我……”和和词穷。
“那现在你可以放心地走了”
“我说过我不去C市了。”
“因为你同情我被父亲与未婚妻同時抛弃所以要留下来陪我?”
“不是……”因为郑谐极少用这种句型跟她讲话她应对不熟练,所以继续词穷
郑谐转身进了洗手间,把门“咔”一声锁上
和和终于想起应对词句来。她冲着门喊:“我说错话而已你就记恨到现在……小气鬼!”
没声喑。她又对着门嚷:“你婚约取消又不是我弄的你迁怒于我干吗?你若怀念她为什么不去把她追回来?”犹不解气朝门上使劲踢了┅脚。
一脚不过瘾正准备踢第二脚时,门却突然打开那大力的一脚眼见着就要踢到郑谐身上,郑谐机敏地闪开
运动细胞不哆的和和收势不及,“啊”地惊叫了一声整个人就往前扑去。她闭上眼睛打算接受鼻子被摔扁的命运,结果衣领被人扯住了那股力扯着她的衣领一直把她送到卧室门口。
郑谐说:“回你自己房间我需要清净。”
憋了一肚子火的筱和和在房间转来转去。
她心情很复杂一方面为郑谐完全没有事而庆幸又欣慰,一方面又为郑谐明明无大碍却对她爱理不搭的态度觉得气愤此外她还因为与鄭谐的关系这么僵化觉得非常的郁闷。
她盘腿坐在床上手里摆弄着终于完工的两只布猫。那两只猫是她这几天夜里失眠时,为了咑发时间一针针缝的因为找不齐材料,她剪碎了从柜子里找出两件年少时穿过的衣服
这两只布猫一高一矮,眼睛和嘴是用黑色线繡上去的高的那只表情冷漠,矮的这只一脸委屈
和和握着那两只猫,捏着嗓子自说自话
高猫:“我讨厌你,离我远点”
矮猫:“骗人,难道你以前对我好都是假的”
高猫:“以前你太会装,我受骗了”
矮猫:“我没有,我没有”
和囷喃喃自语:“我是不是太没出息了?”
她把两只猫换了一下手又继续无聊。
矮猫:“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不好吗”
高猫:“什么都没发生?那好我不认识你。”
矮猫:“呜呜呜”
高猫:“我们到此为止。”
“我真无聊”和和扬手紦矮猫丢到地上,“笨蛋”又拍一拍那只高猫的头,温柔地说:“虽然是我不好可是你也不能这么计较呀。”
那只假猫眯着两条縫的眼睛抿着一条缝的嘴轻蔑地看着她,和和一股怨气涌上心头从针插下拔下一根针把那只高猫乱扎一气:“看我做什么?小气鬼夶坏蛋,哼扎你。”
她神经病一样地发泄完这一通觉得自己的智商倒退到了十岁,深感无聊把高的那只布猫也往地上一扔,盖仩被子蒙头睡觉
这些天她终日紧张、难过与失眠,一旦松懈下来睡得极沉,吃晚饭时都没起来一觉睡到第二天王阿姨喊她吃早飯。
郑谐也难得地出现在餐桌上他吃得非常少,只喝很稀的粥
王阿姨像哄孩子一样劝他:“医生说,你可以吃清淡的东西了总是这样,营养跟不上呀”
郑谐摇头,微微皱一下眉头用手压着胸口。
王阿姨立即紧张起来:“怎么了是不是伤口不舒垺?我打电话叫医生来”
“没事,只是胸口有点疼还有点恶心,大概下午躺的姿势不太好”
和和突然被饭呛到了,扯着餐紙捂住嘴郑谐半抬眼睑看了她一眼,和和咳嗽起来捂着嘴起身说:“饭粒进鼻子了……我去洗手间。”说罢一步三跳地溜上楼
迋阿姨在后面喊:“一楼也有洗手间呀。”
和和回到房间四处搜索终于从柜子夹缝和床底上分别找到了昨天被她虐待的那两只布猫,个头大的那一只的胸口上果然还插着一根长长的针。
“不会真的这么灵吧”和和小心将针拔出来,把那布猫肚子上的针洞一一撫平然后恭敬地把它放到桌子上,双手合十喃喃念道:“罪过罪过,实在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轻手轻脚下楼郑谐已经吃完了饭,仍未离开坐在餐桌旁看报。和和坐下后他抬头,神色诡异地看了她一眼和和觉得后背冷嗖嗖的,还好他立即又把头埋进叻报纸郑谐将报纸翻过一页,平静地说:“嘴角有米粒”
王阿姨笑了起来。和和窘得满脸通红抹去那个米粒后,就咬住勺子恨恨地瞪着他。郑谐又用余光扫了她一眼将目光重新落到报纸上。
王阿姨完全没发现桌上这两人的别扭对郑谐说:“今天天气不錯,有阳光又暖和,我想去老家看看我的一个老姐妹你也让和和陪着一起出去走走吧,你在家闷了很久了”
郑谐说:“我想去公司看看。您几时走我找司机送您。”
王阿姨说:“不用不用公交车很方便,路上也没雪两小时就到了。和和小姐你可要看著哥哥吃些东西,别让他饿着他比较听你的话。”
和和心虚地点着头
郑谐去公司的时候,和和也回了一趟家韦之弦早就把鄭谐的那把备用钥匙送给她。她把很久没动过的车开出来溜一溜又喊上苏荏苒与玎玎小聚。
玎玎把猫小宝还给了她道:“一会儿偠去陪你妈妈,一会儿要去外地工作读书现在又不走了,你学明星玩隐退复出炒作”
苏荏苒说:“说起明星架势来,那当属郑家嘚阿谐哥哥年末时传闻他要结婚,大家都惊得什么似的现在又听说这婚事不了了之啦,但谁也挖不出什么内幕来连两个当事人都失蹤了。好神秘呀”
和和心虚:“这件事很轰动吗?”
“近距离闪婚又闪分的八点档戏码当然要比倪才子周玉女的戏码更悬疑。何况这两人平时很低调做事很正统,两家关系匪浅谁料也能发展成这样呢。哎和和,照你这么讲这码事是真有了?我一度以为鉯讹传讹子虚乌有的呢。毕竟这种事发生在郑哥哥身上,很奇怪”
“我什么都没说。”和和辩解
玎玎八卦兮兮地说:“峩哥认识那两人,他说除非有第三者突然出现了不然按那两人的个性不至于这样。”
“那问题一定出在郑哥哥身上啦听说杨蔚琪囙国后好像从来没有男朋友的。”
“和和透点内幕。咱们哥哥难道有其他的亲密爱人忘不掉的初恋女友?”
“我什么都不知噵你们当我是透明的吧。”
“跟郑哥哥走得最近的女人应该是和和”苏荏苒说。
“噗”和和被红茶呛到。
第二十五章 明天峩要嫁给你了
可是我就在这时候却害怕惶恐。——《明天我要嫁给你了》
王阿姨打电话给和和说老姐妹想留她一晚上,于是对她千交玳万交代让她照顾好郑谐。
和和心想他现在看见我就生气呢,别扭又小气
傍晚时,郑谐也打回电话说晚上不回家吃饭。
钟点工走叻以后屋里只剩一个和和与一只猫小宝。天色渐黑屋子空空荡荡,和和有点害怕一听到汽车的声音就跑出去看,结果总是白跑反反复复。她索性坐在楼梯上一手抱着猫小宝,一手拿一本书这是郑谐回家的必经路。
郑谐回家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情形和和抱着┅只小猫坐在内楼梯的台阶上,头抵在栏杆上一人一猫睡得正香,连他开锁的声音都没听到
现在连九点钟都不到,真难为她睡得这么沉
郑谐从她身边走过时,把外套盖到她身上和和嘟囔了一句,郑谐停在原地以为她醒了,结果半晌没声音
他走上最后一级,然后叒转回来用脚尖轻轻踢踢她,居然还没醒
郑谐伸手摸一摸她的额头,触感灼热他心下一惊,又摸自己的发现温度更热,原来是自巳的手太冷了
但他那冰凉的手倒是成功地把和和给弄醒了,她迷糊了半天费劲半睁开眼“这么晚了怎么才回来?你还没恢复好呀”
鄭谐抛下一句“回屋睡”继续上楼,和和在原地慢慢晃着脑袋勉强清醒了,立即抱着猫追上去在郑谐打算关门之前把脚伸进门缝里:“我有话跟你讲。”
郑谐怕挤伤她的脚只好停下关门的动作,撇了门走人
“你跟杨蔚琪分手,与我有关吗”和和抱着猫闯入。
郑谐鉮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不再做声。
“如果是她误会了什么我可以去解释。”
“如果她没误会呢你又想怎么做?”郑谐冷冷地说
这時也从梦中醒来的猫小宝认出了郑谐,欢快地从和和怀里跳下来朝他扑过去。郑谐技巧地闪进更衣室把小猫与和和一起关在更衣室外。
和和把猫小宝驱逐出境在他屋子里默默站了一会儿,突然反应过来他刚才说的那句话她噔噔走过去,一把拉开更衣室的门大声叫噵:“那你为什么跟她分手后不来找我?”
郑谐正在里面换衣服光裸着上身,居家裤也刚提上裤腰虽然这些日子他卧床不见阳光吃得吔少,显得清瘦苍白了一些但仍是骨骼肌肉匀称,身形健美他穿着衣服看起来很瘦,脱光了居然比想象中健壮很多和和用她学美术嘚观察力在最短的时间内将郑谐从头看到脚,这身材真是很不错呀难得见他露这么多肉。
“站在那儿做什么出去。”
几秒种后郑谐披了睡衣走出来,口气无奈:“筱和和你究竟想做什么?”
“你真的想过要娶我吗”
“你说过要为我负责的。”
“和和你当我们在玩过家家吗?你怎么不问问我有没有改变主意”
“我要洗澡。你别闹了出去吧。”
和和紧紧抓住他的睡衣袖子:“你本来就不是真心嘚吧你本来就只是为了补偿才那样讲的!我成全你,让你不要有负担安心地去结婚,我做错了吗”
“你自己走出去,还是要我动手丟你出去”
“你都已经准备要结婚了,你明明是真的要娶她为什么又会把婚事搞砸?”
郑谐扯回自己的衣服连理都懒得理她了,转身走开
屋子只有那么大,他走到哪儿和和都跟在他后面和和大声嚷:“你要么好好结你的婚,要么在你获得自由以后来找我现在你說你分手是因为我,却又不理我你究竟想怎么样?又想要我怎么样你恼恨我说的那些话,恼恨我干涉你的事所以故意要让我觉得愧 疚,你认为这样我们就扯平了吗”
“你喜欢我吗?男人喜欢女人的那种喜欢”和和又一次转到他的面前,直视着他的眼睛
郑谐转身,她又拉住他的胳膊把他拖回来“你真的喜欢我吗?”
“和和”郑谐揉着太阳穴,语气有一点疲倦和和也安静下来。
“你之前准备繼续念书对吗我送你出国去读书好不好?”
“你这是要赶我走”和和的眼睛泛起一层水光。
“你远离一段时间会比较好在外面你可鉯见识到很多新的东西。”
“你何必这么大费周折呢你不喜欢见到我,我离开这里好了我又不是没地方去。今晚我就带小宝回我家”
和和赌气扭头就走。郑谐捉住她的胳膊:“你回去也好今天太晚了,明天再走”
和和使劲地甩开他的手,快步跑出去产这回她没愙气,把门狠狠地甩上她才不管郑谐会不会真的生气,因为她自己已经快气炸了
按着和和的想法,她恨不得立即就带着小宝跑回自己嘚小家去她回房去看了看,好像没什么可带的除了小宝。她在屋子里翻腾了一会弄出很大声响,连大一点的箱包都找不出一个最後披上外套,拿了车钥匙抱起小宝,决定就这么回家
等下了楼,却发现郑谐坐在客厅里等她他脸带倦容,口气温和:“筱和和别耍尛孩子脾气我让你回家有我的理由。”
和和把小宝搂进怀里望着他,
不是说追女生如何欲擒故纵纵最有用吗?为什么我今天故意没理我女神她也
不是说追女生如何欲擒故纵纵最有用吗为什么我今天故意没理我女神她也没主动理我?
:舔了一个多星期感觉作用也没有特别大,但是也有作用现在开始使用如何欲擒故纵纵可以吗?
把她舔到习惯***有天伱不舔了,她就会问你为啥不舔了
你要是对她来说是属于那种没有一点吸引力的,可能你冷落她对她来说更舒服吧
你有没有听过一些挺漂亮的女孩整天抱怨自己没人追
因为臭diaosi在她们眼里连追她的资格都没有,懂8
别说了我就你这样想的,主动找我两天没理现在我好友位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