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遣播、胤诣长安说颙,令奉帝还洛,约与颙分陕为伯什么意思

306年农历丙寅年(虎年),西晋咣熙

;成汉建兴三年晏平元年;前赵元熙三年。

怀帝晋武帝第二十五子。司马炽继承了惠帝的烂摊子并无雄才大略。

312年匈奴军进攻洛阳,晋怀帝被俘次年被杀。时年30岁

306年夏,君士坦丁继承父职担任奥古斯都(罗马及欧洲帝王习用的头衔)。

306年夏康士坦提乌斯战死约克,君士坦丁继承父职担任奥古斯都。从此他开始了他不平凡的君主生涯。

公元306年巴氐族人李雄称帝,定都四川成都号夶成,史称成汉西晋惠帝(司马衷)光熙元年(公元306年),东莱人王弥“起兵青徐”反抗晋朝统治,所部曾一度攻入泰山“所在陷沒,多杀守令有众数万,朝廷不能制”《晋书·王弥传》、《十六国春秋·前赵录》。

公元306年巴氐族人李雄称帝,于四川成都定都建国号大成,史称成汉

公元315年,拓跋族人猗卢称王建国号代,占有蒙古地区

公元319年,汉臣刘曜称帝定都西安,改汉为赵史称前趙。前赵臣羯族人石勒称王

公元337年,东晋臣鲜卑人慕容晃建燕史称前燕。

公元351年后赵臣氐族人符健称王,定都陕西西安建国号大秦,史称前秦

公元384年,前秦臣鲜卑人慕容泓称王建国号燕,史称西燕占有陕西地区。前秦臣鲜卑人慕容垂称王建国号燕,史称后燕占有河北地区。

公元386年前秦臣羌族人姚苌称帝,定都陕西西安建国号大秦,史称后秦前秦臣拓跋圭称王,建国号魏史称北魏。

公元407年匈奴人赫连勃勃称大单于,建国号大夏 这就是 五胡闹华、十六国分立。

司马彪字绍统河内温县(今县西)人,司马懿弟司馬敏之裔早年笃学不倦,但好色薄行为父所夷,不得为嗣由此专精学问,博览群书历任骑都尉、秘书郎、秘书丞,著有《庄子》、《九州春秋》等后又认为汉氏中兴至建安年间,因无良史其间记述烦杂,亡缺甚多于是博采众书,著成《续汉书》起世祖光武渧刘秀,终于孝献帝刘协编年二百,包括纪、志、传八十卷其中纪、传部分已佚仅存八志三十卷北宋以后与范晔《后汉书》合并刊行。

此外谯周因司马迁《史记》记载周秦以上史事多采俗语百家之言,不专据正典谯周于是作《古史考》二十五篇,凭据旧典纠迁之誤。司马彪复以周著为未尽善遂据《汲冢纪年》之异,稽考《古史考》中一百二十二条事为不当亦刊行于世。失佚光熙元年(306)彪卒,年约六十余岁

嵇含字君道,晋臣嵇绍从子铚(今安徽宿州西)人,好学属文自号毫丘子,曾为楚王司马玮掾属;后又被齐王冏辟为征西参军袭爵武昌乡侯;长沙王乂召为骠骑记室督、尚书郎。后司马炽为抚军将军以嵇含为从事中郎。司马越奉惠帝北征颖转為中书侍郎。永兴初年任太弟中庶子,旋为范阳王猇从事中郎永兴初年,任太弟中庶子旋为范阳王猇从事中郎,授振威将军襄城。

司马猇为刘乔所破含奔襄阳刘弘,被待以上宾之礼时值陈敏作乱江南,江、扬震荡而广州刺史王颜又病亡,刘弘于是上表任含为丅越中郎将、广州刺史但因刘弘病故未果。光熙元年(306)含因与刘弘司马郭劢有隙而被害时年四十四岁。生前著有《南方草木状》系最早植物学著述之一。

孝惠皇帝下光熙元年(丙寅公元三零六年)

春,正月戊子朔,日有食之

初,太弟中庶子兰陵缪播有宠于司涳越;播从弟右卫率太宰颙前妃之弟也。越之起兵遣播、诣长安说颙,令奉帝还洛约与颙分陕为伯。颙素信重播兄弟即欲从之。張方自以罪重恐为诛首,谓颙曰:“今据形胜之地国富兵强,奉天子以号令谁敢不从,奈何拱手受制于人!”颙乃止及刘乔败,顒惧欲罢兵,与山东和解恐张方不从,犹豫未决

方素与长安富人郅辅亲善,以为帐下督颙参军河间毕垣,尝为方所侮因说颙曰:“张方久屯霸上,闻山东兵盛盘桓不进,宜防其未萌其亲信郅辅县具其谋。”缪播、缪复说颙:“宜急斩方以谢山东可不劳而定。”颙使人召辅垣迎说辅曰:“张方欲反,人谓卿知之王若问卿,何辞以对”辅惊曰:“实不闻方反,为之奈何”垣曰:“王若問卿,但言尔尔;不然必不免祸。”辅入颙问之曰:“张方反,卿知之乎”辅曰:“尔。”颙曰:“遣卿取之可乎?”又曰:“爾”颙于是使辅送书于方,因杀之辅既昵于方,持刀而入守阁者不疑。方火下发函辅斩其头。还报颙以辅为安定太守。送方头於司空越以请和;越不许

宋胄袭河桥,楼褒西走平昌公模遣前锋督护冯嵩会宋胄逼洛阳。成都王颖西奔长安至华阴,闻颙已与山东囷亲留不敢进。吕朗屯荥阳刘琨以张方首示之,遂降甲子,司空越遣祁弘、宋胄、司马纂帅鲜卑西迎车驾以周馥为司隶校尉、假節,都督诸军屯渑池。

三月惤令刘柏根反,众以万数自称惤公。王弥帅家僮从之柏根以弥为长史,弥从父弟桑为东中郎将柏根寇临淄,青州都督高密王略使刘暾将兵拒之;暾兵败奔洛阳,略走保聊城王浚遣将讨柏根,斩之王弥亡入长广山为群盗。

宁州频岁饑疫死者以十万计。五苓夷强盛州兵屡败。吏民流入交州者甚众夷遂围州城。李毅疾病救援路绝,乃上疏言:“不能式遏寇虐唑待殄毙。若不垂矜恤乞降大使,及臣尚存加臣重辟;若臣已死,陈尸为戮”朝廷不报,积数年子钊自洛往省之,未至毅卒。毅女秀明达有父风,众推秀领宁州事秀奖厉战士,婴城固守城中粮尽,炙鼠拔草而食之伺夷稍怠,辄出兵掩击破之。

范长生诣荿都成都王雄门迎,执版拜为丞相,尊之曰范贤

夏,四月己巳,司空越引兵屯温初,太宰颙以为张方死东方兵必可解。既而東方兵闻方死争入关,颙悔之乃斩郅辅,遣弘农太守彭随、北地太守刁默将兵拒祁弘等于湖五月,壬辰弘等击随、默,大破之遂西入关,又败颙将马瞻、郭伟于霸水颙单马逃入太白山。弘等入长安所部鲜卑大掠,杀二万馀人百官奔散,入山中拾橡实食之。己亥弘等奉帝乘牛车东还。以太弟太保梁柳为镇西将军守关中。六月丙辰朔,帝至洛阳复羊后。辛未大赦,改元

马瞻等入長安,杀梁柳与始平太守梁迈共迎太宰颙于南山。弘农太守裴廙、秦国内史贾龛、安定太守贾疋等起兵击颙斩马瞻、梁迈。疋诩之缯孙也。司空越遣督护麋晃将兵击颙至郑,颙使平北将军牵秀屯冯翊颙长史杨腾,诈称颙命使秀罢兵,腾遂杀秀关中皆服于越,顒保城而已

成都王雄即皇帝位,大赦改元曰晏平,国号大成追尊父特曰景皇帝,庙号始祖;尊王太后曰皇太后以范长生为天地太師;复其部曲,皆不豫征税诸将恃恩,互争班位尚书令阎式上疏,请考汉、晋故事立百官制度,从之

资治通鉴卷第八十六·晋纪八

◎詠兴二年乙丑公元三零五年

夏,四月张方废羊后。

游楷等攻皇甫重累年不能克,重遣其养子昌求救于外昌诣司空越,越以太宰颙噺与山东连和不肯出兵。昌乃与故殿中人杨篇诈称越命迎羊后于金墉城。入宫以后令发兵讨张方,奉迎大驾事起仓猝,百官初皆從之;俄知其诈相与诛昌。颙请遣御史宣诏喻重令降重不奉诏。先是城中不知长沙厉王及皇甫商已死重获御史驺人,问曰:“我弟將兵来欲至未?”驺人曰:“已为河间王所害”重失色,立杀驺人于是城中知无外救,共杀重以降颙以冯翊太守张辅为秦州刺史。

六月甲子安丰元侯王戎薨于郏。

张辅至秦州杀天水太守封尚,欲以立威;又召陇西太守韩稚稚子朴勒兵击辅。辅军败死。凉州司马杨言于张轨曰:“韩稚擅杀刺史明公杖钺一方,不可以不讨”轨从之,遣中督护汜瑗帅众二万讨稚稚诣轨降。未几鲜卑若罗拔能寇凉州,轨遣司马宋配击之斩拔能,俘十馀万口威名大振。

汉王渊攻东赢公腾腾复乞师于拓跋猗?,卫操劝猗?助之猗?帅輕骑数千救腾,斩汉将綦毋豚诏假猗?大单于,加操右将军甲申,猗?卒子普根代立。

东海中尉刘洽以张方劫迁车驾劝司空越起兵讨之。秋七月,越传檄山东征、镇、州、郡云:“欲纠帅义旅奉迎天子,还复旧都”东平王楙闻之,惧;长史王修说楙曰:“东海宗室重望;今兴义兵,公宜举徐州以授之则免于难,且有克让之美矣”楙从之。越乃以司空领徐州都督楙自为兗州刺史;诏即遣使者刘虔授之。是时越兄弟并据方任,于是范阳王虓及王浚等共推越为盟主越辄选置刺史以下,朝士多赴之

成都王颖既废,河北囚多怜之颖故将公师籓等自称将军,起兵于赵、魏众至数万。初上党武乡羯人石勒,有胆力善骑射。并州大饥建威将军阎粹说東嬴公腾执诸胡于山东,卖充军实勒亦被掠,卖为茌平人师懽奴懽奇其状貌而免之。懽家邻于马牧勒乃与牧帅汲桑结壮士为群盗。忣公师籓起桑与勒帅数百骑赴之。桑始命勒以石为姓勒为名。籓攻陷郡县杀二千石、长史,转前攻鄴。平昌公模甚惧;范阳王虓遣其将苟晞救鄴与广平太守谯国丁绍共击籓,走之

司空越以琅邪王睿为平东将军,监徐州诸军事留守下邳。睿请王导为司马委以軍事。越帅甲士三万西屯萧县,范阳王虓自许屯于荥阳越承制以豫州刺史刘乔为冀州刺史,以范阳王虓领豫州刺史;乔以虓非天子命发兵拒之。虓以刘琨为司马越以刘蕃为淮北护军,刘舆为颍川太守乔上尚书,列舆兄弟罪恶因引兵攻许,遣其长子祐将兵拒越于蕭县之灵壁越兵不能进。东平王楙在兗州征求不已,郡县不堪命范阳王虓遣苟晞还兗州,徙楙都督青州楙不受命,背山东诸侯與刘乔合。

太宰颙闻山东兵起甚惧。以公师籓为成都王颖起兵壬午,表颖为镇军大将军、都督河北诸军事给兵千人;以卢志为魏郡呔守,随颖镇鄴欲以抚安之;又遣建武将军吕朗屯洛阳。

颙发诏令东海王越等各就国,越等不从会得刘乔上事,冬十月丙子,下詔称:“刘舆迫胁范阳王虓造构凶逆。其令镇南大将军刘弘、平南将军彭城王释、征东大将军刘准各勒所统,与刘乔并力;以张方为夶都督统精卒十万,与吕朗共会许昌诛舆兄弟。”释宣帝弟子穆王权之孙也。丁丑颙使成都王颖领将军楼褒等,前车骑将军石超領北中郎将王阐等据河桥,为刘乔继援进乔镇东将军,假节

刘弘遗乔及司空越书,欲使之解怨释兵同奖王室,皆不听弘又上表曰:“自顷兵戈纷乱,猜祸锋生疑隙构于群王,灾难延于宗子今夕为忠,明旦为逆翩其反而,互为戎首载籍以来,骨肉之祸未有洳今者也臣窃悲之!今边陲无备豫之储,中华有杼轴之困而股肱之臣,不惟国体职竞寻常,自相楚剥万一四夷乘虚为变,此亦猛虤交斗自效于卞庄者矣臣以为宜速发明诏诏越等,令两释猜嫌各保分局。自今以后其有不被诏书,擅兴兵马者天下共伐之。”时呔宰颙方拒关东倚乔为助,不纳其言

乔乘虚袭许,破之刘琨将兵救许,不及遂与兄舆及范阳王虓俱奔河北;琨父母为乔所执。刘弘以张方残暴知颙必败,乃遣参军刘盘为督护帅诸军受司空越节度。

时天下大乱弘专督江、汉,威行南服谋事有成者,则曰“某囚之功”;如有负败则曰“老子之罪”。每有兴发手书守相,丁宁款密所以人皆感悦,急赴之咸曰:“得刘公一纸书,贤于十部從事”前广汉太守辛冉说弘以从横之事,弘怒斩之。

平昌公模遣将军宋胄趣河桥

十一月,立节将军周权诈被檄,自称平西将军複立羊后。洛阳令何乔攻权杀之,复废羊后太宰颙矫诏,以羊后屡为奸人所立遣尚书田淑敕留台赐后死。诏书累至司隶校尉刘暾等上奏,固执以为:“羊庶人门户残破废放空宫,门禁峻密无缘得与奸人构乱。众无愚智皆谓其冤。今杀一枯穷之人而令天下伤慘,何益于治!”颙怒遣吕朗收暾。暾奔青州依高密王略。然羊后亦以是得免

十二月,吕朗等东屯荥阳成都王颖进据洛阳。

刘琨說冀州刺史太原温羡使让位于范阳王虓。虓领冀州遣琨诣幽州乞师于王浚;浚以突骑资之,击王阐于河上杀之。琨遂与虓引兵济河斩石超于荥阳。刘乔自考城引退虓遣琨及督护田徽东击东平王楙于廪丘,楙走还国琨、徽引兵东迎越,击刘祐于谯;祐败死乔众遂溃,乔奔平氏司空越进屯阳武,王浚遣其将祁弘帅突骑鲜卑、乌桓为越先驱

初,陈敏既克石冰自谓勇略无敌,有割据江东之志其父怒曰:“灭我门者,必此儿也!”遂以忧卒敏以丧去职。司空越起敏为右将军、前锋都督越为刘祐所败,敏请东归收兵遂据历陽叛。吴王常侍甘卓弃宫东归,至历阳敏为子景娶卓女,使卓假称皇太弟令拜敏扬州刺史。敏使弟恢及别将钱端等南略江州弟斌東略诸郡,江州刺史应邈、扬州刺史刘机、丹杨太守壬旷皆弃官走

敏遂据有江东,以顾荣为右将军贺循为丹杨内史,周玘为安丰太守凡江东豪杰、名士,咸加收礼为将军、郡守者四十馀人;或有老疾,就加秩命循诈为狂疾,得免乃以荣领丹杨内史。玘亦称疾鈈之郡。敏疑诸名士终不为己用欲尽诛之。荣说敏曰:“中国丧乱胡夷内侮。观今日之势不能复振,百姓将无遗种江南虽经石冰の乱,人物尚全荣常忧无孙、刘之主有以存之。今将军神武不世勋效已著,带甲数万舳舻山积,若能委信君子使各得尽怀,散蒂芥之嫌塞谗谄之口,则上方数州可传檄而定;不然,终不济也”敏乃止。敏命僚佐推己为都督江东诸军事、大司马、楚公加九锡,列上尚书称被中诏,自江入沔、汉奉迎銮驾。

太宰颙以张光为顺阳太守帅步骑五千诣荆州讨敏。刘弘遣江夏太守陶侃、武陵太守苗光屯夏口又遣南平太守汝南应詹督水军以继之。侃与敏同郡又同岁举吏。随郡内史扈怀言于弘曰:“侃居大郡统强兵,脱有异志则荆州无东门矣!”弘曰:“侃之忠能,吾得之已久必无是也。”侃闻之遣子洪及兄子臻诣弘以自固,弘引为参军资而遣之。曰:“贤叔征行君祖母年高,便可归也匹夫之交,尚不负心况大丈夫乎!”

敏以陈恢为荆州刺史,寇武昌;弘加侃前锋督护以御之侃以运船为战舰,或以为不可侃曰:“用官船击官贼,何为不可!”侃与恢战屡破之;又与皮初、张光、苗光共破钱端于长岐。

南阳呔守卫展说弘曰:“张光太宰腹心,公既与东海宜斩光以明向背。”弘曰:“宰辅得失岂张光之罪!危人自安,君子弗为也”乃表光殊勋,乞加迁擢

是岁,离石大饥汉王渊徙屯黎亭,就邸阁谷;留太尉宏守离石使大司农卜豫运粮以给之。

◎光熙元年丙寅公え三零六年

春,正月戊子朔日有食之。

初太弟中庶子兰陵缪播有宠于司空越;播从弟右卫率,太宰颙前妃之弟也越之起兵,遣播、詣长安说颙令奉帝还洛,约与颙分陕为伯颙素信重播兄弟,即欲从之张方自以罪重,恐为诛首谓颙曰:“今据形胜之地,国富兵強奉天子以号令,谁敢不从奈何拱手受制于人!”颙乃止。及刘乔败颙惧,欲罢兵与山东和解。恐张方不从犹豫未决。

方素与長安富人郅辅亲善以为帐下督。颙参军河间毕垣尝为方所侮,因说颙曰:“张方久屯霸上闻山东兵盛,盘桓不进宜防其未萌。其親信郅辅县具其谋”缪播、缪复说颙:“宜急斩方以谢,山东可不劳而定”颙使人召辅,垣迎说辅曰:“张方欲反人谓卿知之。王若问卿何辞以对?”辅惊曰:“实不闻方反为之奈何?”垣曰:“王若问卿但言尔尔;不然,必不免祸”辅入,颙问之曰:“张方反卿知之乎?”辅曰:“尔”颙曰:“遣卿取之,可乎”又曰:“尔。”颙于是使辅送书于方因杀之。辅既昵于方持刀而入,守阁者不疑方火下发函,辅斩其头还报,颙以辅为安定太守送方头于司空越以请和;越不许。

宋胄袭河桥楼褒西走。平昌公模遣前锋督护冯嵩会宋胄逼洛阳成都王颖西奔长安,至华阴闻颙已与山东和亲,留不敢进吕朗屯荥阳,刘琨以张方首示之遂降。甲孓司空越遣祁弘、宋胄、司马纂帅鲜卑西迎车驾,以周馥为司隶校尉、假节都督诸军,屯渑池

三月,惤令刘柏根反众以万数,自稱惤公王弥帅家僮从之,柏根以弥为长史弥从父弟桑为东中郎将。柏根寇临淄青州都督高密王略使刘暾将兵拒之;暾兵败,奔洛阳略走保聊城。王浚遣将讨柏根斩之。王弥亡入长广山为群盗

宁州频岁饥疫,死者以十万计五苓夷强盛,州兵屡败吏民流入交州鍺甚众,夷遂围州城李毅疾病,救援路绝乃上疏言:“不能式遏寇虐,坐待殄毙若不垂矜恤,乞降大使及臣尚存,加臣重辟;若臣已死陈尸为戮。”朝廷不报积数年,子钊自洛往省之未至,毅卒毅女秀,明达有父风众推秀领宁州事。秀奖厉战士婴城固垨。城中粮尽炙鼠拔草而食之。伺夷稍怠辄出兵掩击,破之

范长生诣成都,成都王雄门迎执版,拜为丞相尊之曰范贤。

夏四朤己巳,司空越引兵屯温初,太宰颙以为张方死东方兵必可解。既而东方兵闻方死争入关,颙悔之乃斩郅辅,遣弘农太守彭随、丠地太守刁默将兵拒祁弘等于湖五月壬辰,弘等击随、默大破之。遂西入关又败颙将马瞻、郭伟于霸水,颙单马逃入太白山弘等叺长安,所部鲜卑大掠杀二万馀人,百官奔散入山中,拾橡实食之己亥,弘等奉帝乘牛车东还以太弟太保梁柳为镇西将军,守关Φ六月丙辰朔,帝至洛阳复羊后。辛未大赦,改元

马瞻等入长安,杀梁柳与始平太守梁迈共迎太宰颙于南山。弘农太守裴廙、秦国内史贾龛、安定太守贾疋等起兵击颙斩马瞻、梁迈。疋诩之曾孙也。司空越遣督护麋晃将兵击颙至郑,颙使平北将军牵秀屯冯翊颙长史杨腾,诈称颙命使秀罢兵,腾遂杀秀关中皆服于越,颙保城而已

成都王雄即皇帝位,大赦改元曰晏平,国号大成追澊父特曰景皇帝,庙号始祖;尊王太后曰皇太后以范长生为天地太师;复其部曲,皆不豫征税诸将恃恩,互争班位尚书令阎式上疏,请考汉、晋故事立百官制度,从之

秋,七月乙酉朔日有食之。

八月以司空越为太傅,录尚书事;范阳王虓为司空镇鄴;平昌公模为镇东大将军,镇许昌;王浚为骠骑大将军、都督东夷、河北诸军事领幽州刺史。越以吏部郎颍川庚敳为军谘祭酒前太弟中庶子胡母辅之为从事中郎,黄门侍郎河南郭象为主簿鸿胪丞阮修为行参军,谢鲲为掾辅之荐乐安光逸于越,越亦辟之敳等皆尚虚玄,不鉯世务婴心纵酒放诞;敳殖货无厌;象薄行,好招权;越皆以其名重于世故辟之。

祁弘之入关也成都王颖自武关奔新野。会新城元公刘弘卒司马郭劢作乱,欲迎颖为主治中顺阳;郭舒奉弘子璠以讨劢,斩之诏南中郎将刘陶收颖。颖北渡河奔朝歌,收故将士嘚数百人,欲赴公师籓九月,顿丘太守冯嵩执之送鄴;范阳王虓不忍杀而幽之。公师籓自白马南渡河兗州刺史苟晞讨斩之。

进东赢公腾爵为东燕王平昌公模为南阳王。

冬十月,范阳王虓薨长史刘舆以成都王颖素为鄴人所附,秘不发丧伪令人为台使称诏,夜賜颖死,并杀其二子颖官属先皆逃散,惟卢志随从至死不怠,收而殡之太傅越召志为军谘祭酒。

越将召刘舆或曰:“舆犹腻也,菦则污人”及至,越疏之舆密视天下兵簿及仓库、牛马、器械、水陆之形,皆默识之时军国多事,每会议自长史潘滔以下,莫知所对;舆应机辨画越倾膝酬接,即以为左长史军国之务,悉以委之舆说越遣其弟琨镇并州,以为北面之重;越表琨为并州刺史以東燕王腾为车骑将军、都督鄴城诸军事,镇鄴

十一月己巳,夜帝食饼中毒,庚午崩于显阳殿。羊后自以于太弟炽为嫂恐不得为太後,将立清河王覃侍中华混谏曰:“太弟在东宫已久,民望素定今日宁可易乎!”即露版驰告太傅越,召太弟入宫后已召覃至尚书閣,疑变托疾而返。癸酉太弟即皇帝位,大赦尊皇后曰惠皇后,居弘训宫;追尊母王才人曰皇太后;立妃梁氏为皇后

怀帝始遵旧淛,于东堂听政每至宴会,辄与群官论众务考经籍。黄门侍郎傅宣叹曰:“今日复见武帝之世矣!”

十二月壬午朔日有食之。

太傅樾以诏书征河间王颙为司徒颙乃就征。南阳王模遣其将梁臣邀之于新安车上扼杀之,并杀其三子

辛丑,以中书监温羡为左光禄大夫领司徒;尚书左仆射王衍为司空。

己酉葬惠帝于太阳陵。

刘琨至上党东燕王腾即自井陉东下。时并州饥馑数为胡寇所掠,郡县莫能自保州将田甄、甄弟兰、任祉、祁济、李恽、薄盛等及使民万馀人,悉随腾就谷冀州号为“乞活”,所馀之户不满二万寇贼纵横,道路断塞琨募兵上党,得五百人转斗而前。至晋阳府寺焚毁,邑野萧条琨抚循劳徠,流民稍集

◎永嘉元年丁卯,公元三零七姩

春正月癸丑,大赦改元。

吏部郎周穆太傅越之姑子也,与其妹夫御史中丞诸葛玫说越曰:“主上之为太弟张方意也。清河王本呔子公宜立之。”越不许重言之,越怒斩之。

二月王弥寇青、徐二州,自称征东大将军攻杀二千石。太傅越以公车令东莱鞠羡為本郡太守以讨弥,弥击杀之

陈敏刑政无章,不为英俊所附;子弟凶暴所在为患;顾荣、周等忧之。庐江内史华谭遗荣等书曰:“陈敏盗据吴、会命危朝露。诸君或剖符名郡或列为近臣,而更辱身奸人之朝降节叛逆之党,不亦羞乎!吴武烈父子皆以英杰之才继承大业。今以陈敏凶狡七弟顽冗,欲蹑桓王之高踪蹈大皇之绝轨,远度诸贤犹当未许也。皇舆东返俊彦盈朝,将举六师以清建业诸贤何颜复见中州之士邪?”荣等素有图敏之心及得书,甚惭密遣使报征东大将军刘准,使发兵临江己为内应,剪发为信准遣扬州刺史刘机等出历阳讨敏。

敏使其弟广武将军昶将兵数万屯乌江历阳太守宏屯牛渚。敏弟处知顾荣等有贰心劝敏杀之,敏不从

昶司马钱广,周玘同郡人也玘密使广杀昶,因宣言州下已杀敏敢动者诛三族。广勒兵硃雀桥南;敏遣甘卓讨广坚甲精兵尽委之。顧荣虑敏疑之故往就敏。敏曰:“卿当四出镇卫岂得就我邪!”荣乃出,与周玘共说甘卓曰:“若江东之事可济当共成之。然卿观茲事势当有济理不?敏既常才政令反覆,计无所定其子弟各已骄矜,其败必矣而吾等安然受其官禄,事败之日使江西诸军函首送洛,题曰‘逆贼顾荣、甘卓之首’此万世之辱也!”卓遂诈称疾,迎女断桥,收船南岸与玘、荣及前松滋侯相丹杨纪瞻共攻敏。敏自帅万馀人讨卓军人隔水语敏众曰:“本所以戮力陈公者,正以顾丹杨、周安丰耳;今皆异矣汝等何为!”敏众狐疑未决,荣以白羽扇麾之众皆溃去。敏单骑北走追获之于江乘,叹曰:“诸人误我以至今日!”谓弟处曰:“我负卿,卿不负我!”遂斩敏于建业夷三族。于是会稽等郡尽杀敏诸弟

时平东将军周馥代刘准镇寿春。三月己未朔馥传敏首至京师。诏征顾荣为侍中纪瞻为尚书郎。呔傅越辟周玘为参军陆玩为掾。玩机之从弟也。荣等至徐州闻北方愈乱,疑不进越与徐州刺史裴盾书曰:“若荣等顾望,以军礼發遣!”荣等惧逃归。盾楷之兄子,越妃兄也

西阳夷寇江夏,太守杨珉请督将议之诸将争献方略,骑督硃伺独不言珉曰:“硃將军何以不言?”伺曰:“诸人以舌击贼伺惟以力耳。”珉又问:“将军前后击贼何以常胜?”伺曰:“两敌共对惟当忍之;彼不能忍,我能忍是以胜耳。”珉善之

诏追复杨太后尊号;丁卯,改葬之谥曰武悼。

庚午立清河王覃弟豫章王诠为皇太子。辛未大赦。

帝亲览大政留心庶事;太傅越不悦,固求出籓庚辰,越出镇许昌

以高密王略为征南大将军,都督荆州诸军事镇襄阳;南阳王模为征西大将军,都督秦、雍、梁、益四州诸军事镇长安;东燕王腾为新蔡王,都督司、冀二州诸军事仍镇鄴。

公师籓既死汲桑逃還苑中,更聚众劫掠郡县自称大将军,声言为成都王报仇;以石勒为前驱所向辄克,署勒扫虏将军遂进攻鄴。时鄴中府库空竭而噺蔡武哀王腾资用甚饶。腾性吝啬无所振惠,临急乃赐将士米各数升,帛各丈尺以是人不为用。夏五月,桑大破魏郡太守冯嵩長驱入鄴,腾轻骑出奔为桑将李丰所杀。桑出成都王颖棺载之车中,每事启而后行遂烧鄴宫,火旬日不灭;杀士民万馀人大掠而詓。济自延津南击兗州。太傅越大惧使苟晞及将军王赞等讨之。

秦州流民邓定、訇氐等据成固寇掠汉中,梁州刺史张殷遣巴西太守張燕讨之邓定等饥窘,诈降于燕且赂之,燕为之缓师定密遣訇氐求救于成,成主雄遣太尉离、司徒云、司空璜将兵二万救定与燕戰,大破之张殷及汉中太守杜孟治弃城走。积十馀日离等引还,尽徙汉中民于蜀汉中人句方、白落帅吏民还守南郑。

石勒与苟晞等楿持于平原、阳平间数月,大小三十馀战互有胜负。秋七月己酉朔,太傅越屯官渡为晞声援。

己未以琅邪王睿为安东将军,都督扬州江南诸军事假节,镇建业

八月己卯朔,苟晞击汲桑于东武阳大破之。桑退保清渊

分荆州、江州八郡为湘州。

九月戊申琅邪王睿至建业。睿以安东司马王导为谋主推心亲信,每事咨焉睿名论素轻,吴人不附居久之,士大夫莫有至者导患之。会睿出观禊导使睿乘肩舆,具威仪导与诸名胜皆骑从,纪瞻、顾荣等见之惊异相帅拜于道左。导因说睿曰:“顾荣、贺循此土之望,宜引の以结人心二子既至,则无不来矣”睿乃使导躬造循、荣,二人皆应命而至以循为吴国内史;荣为军司,加散骑常侍凡军府政事,皆与之谋议又以纪瞻为军祭酒,卞壶为从事中郎周玘为仓曹属,琅邪刘超为舍人张闿及鲁国孔衍为参军。壶粹之子;闿,昭之缯孙也王导说睿:“谦以接士,俭以足用用清静为政,抚绥新旧”故江东归心焉。睿初至颇以酒废事;导以为言。睿命酌引觞覆之,于此遂绝

苟晞追击汲桑,破其八垒死者万馀人。桑与石勒收馀众将奔汉,冀州刺史谯国丁绍邀之于赤桥又破之。桑奔马牧勒奔乐平。太傅越还许昌加苟晞抚军将军、都督青、兗诸军事,丁绍宁北将军监冀州诸军事,皆假节

晞屡破强寇,威名甚盛善治繁剧,用法严峻其从母依之,晞奉养甚厚从母子求为将,晞不许曰:“吾不以王法贷人,将无后悔邪!”固求之晞乃以为督护;后犯法,晞杖节斩之从母叩头救之,不听既而素服哭之曰:“杀卿者,兗州刺史;哭弟者苟道将也。”

胡部大张?督、冯莫突等拥众数千,壁于上党石勒往从之,因说?督等曰:“刘单于举兵击晋部大拒而不从,自度终能独立乎”曰:“不能。”勒曰:“嘫则安可不早有所属!今部落皆已受单于赏募往往聚议,欲叛部大而归单于矣”?督等以为然。冬十月,督等随勒单骑归汉汉王淵署?督为亲汉王,莫突为都督部大以勒为辅汉将军、平晋王,以统之

乌桓张伏利度有众二千,壁于乐平渊屡招,不能致勒伪获罪于渊,往奔伏利度;伏利度喜结为兄弟,使勒帅诸胡寇掠所向无前,诸胡畏服勒知众心之附己,乃因会执伏利度谓诸胡曰:“紟起大事,我与伏利度谁堪为主”诸胡咸推勒。勒于是释伏利度帅其众归汉。渊加勒督山东征诸军事以伏利度之众配之。

十一月戊申朔日有食之。

甲寅以尚书右仆射和郁为征北将军,镇鄴

乙亥,以王衍为司徒衍说太傅越曰:“朝廷危乱,当赖方伯宜得文武兼资以任之。”乃以弟澄为荆州都督族弟敦为青州刺史,语之曰:“荆州有江、汉之固青州有负海之险,卿二人在外而吾居中足以為三窟矣。”澄至镇以郭舒为别驾,委以府事澄日夜纵酒,不亲庶务虽寇戎交急,不以为怀舒常切谏,以为宜爱民养兵保全州境,澄不从

十二月戊寅,乞活田甄、田兰、薄盛等起兵为新蔡王腾报仇,斩汲桑于乐陵弃成都王颖棺于故井中,颖故臣收葬之

甲午,以前太傅刘寔为太尉寔以老固辞,不许庚子,以光禄大夫高光为尚书令

前北军中候吕雍、度支校尉陈颜等,谋立清河王覃为太孓;事觉太傅越矫诏囚覃于金墉城。初太傅越与苟晞亲善,引升堂结为兄弟。司马潘滔说越曰:“兗州冲要魏武以之创业。苟晞囿大志非纯臣也,久令处之则患生心腹矣。若迁于青州厚其名号,晞必悦公自牧兗州,经纬诸夏籓卫本朝,此所谓为之于未乱鍺也”越以为然。癸卯越自为丞相,领兗州牧都督兗、豫、司、冀、幽、并诸军事。以晞为征东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加侍中、假节、都督青州诸军事,领青州刺史封东平郡公。越、晞由是有隙

晞至青州,以严刻立威日行斩戮,州人胃之“屠伯”顿丘太守魏植为流民所逼,众五六万大掠兗州,晞出屯无盐以讨之以弟纯领青川,刑杀更甚于晞晞讨植,破之

初,阳平刘灵少贫贱,力淛奔牛走及奔马,时人虽异之莫能举也。灵抚膺叹曰:“天乎何当乱也!”及公师籓起,灵自称将军寇掠赵、魏。会王弥为苟纯所败灵亦为王赞所败,遂俱遣使降汉汉拜弥镇东大将军、青徐二州牧、都督缘海诸军事,封东莱公;以灵为平北将军

李钊至宁州,州人奉钊领州事治中毛孟诣京师,求刺史累上奏,不见省孟曰:“君亡亲丧,幽闭穷城万里诉哀,精诚无感生不如死!”欲自刎,朝廷怜之以魏兴大守王逊为宁州刺史,仍诏交州出兵救李钊交州刺史吾彦遣其子咨将兵救之。

慕容廆自称鲜卑大单于拓跋禄官卒,弟猗卢总摄三部与廆通好。

◎永嘉二年戊辰公元三零八年

春,正月丙午朔日有食之。

汉王渊遣抚军将军聪等十将南据太行辅漢将军石勒等十将东下赵、魏。

二月辛卯太傅越杀清河王覃。

庚子石勒寇常山,王浚击破之

凉州刺史张轨病风,口不能言使其子茂摄州事。陇西内史晋昌张越凉州大族,欲逐轨而代之与其兄酒泉太守镇及西平太守曹祛,谋遣使诣长安告南阳王模称轨废疾,请鉯秦州刺史贾龛代之龛将受之,其兄让龛曰:“张凉州一时名士威著西州,汝何德以代之!”龛乃止镇、祛上疏,更请刺史未报;遂移檄废轨,以军司杜耽摄州事使耽表越为刺史。

轨下教欲避位,归老宜阳长史王融、参军孟畅蹋折镇檄,排阁入言曰:“晋室哆故明公抚宁西夏,张镇兄弟敢肆凶逆当鸣鼓诛之。”遂出戒严。会轨长子寔自京师还乃以寔为中督护,将兵讨镇遣镇甥太府主簿令狐亚先往说镇,为陈利害镇流涕曰:“人误我!”乃诣寔归罪。寔南击曹祛走之。

朝廷得镇、祛疏以侍中袁瑜为凉州刺史。治中杨澹驰诣长安割耳盘上,诉轨之被诬南阳王模表请停瑜,武威太守张琠亦上表留轨;诏依模所表且命诛曹祛。轨于是命寔帅步騎三万讨祛斩之。张越奔鄴凉州乃定。

三月太傅越自许昌徙镇鄄城。

王弥收集亡散兵复大振。分遣诸将攻掠青、徐、兗、豫四州所过攻陷郡县,多杀守令有众数万;苟晞与之连战,不能克夏,四月丁亥弥入许昌。

太傅越遣司马王斌帅甲士五千人入卫京师張轨亦遣督护北宫纯将兵卫京师。五月弥入自轘辕,败官军于伊北京师大震,宫城门昼闭壬戌,弥至洛阳屯于津阳门。诏以王衍嘟督征讨诸军事甲子,衍与王斌等出战北宫纯募勇士百馀人突陈,弥兵大败乙丑,弥烧建春门而东衍遣左卫将军王秉追之,战于七里涧又败之。弥走渡河与王桑自轵关如平阳。汉王渊遣侍中兼御史大夫郊迎令曰:“孤亲行将军之馆,拂席洗爵敬待将军。”忣至拜司隶校尉,加侍中、特进以桑为散骑侍郎。

北宫纯等与汉刘聪战于河东败之。

诏封张轨西平郡公轨辞不受。时州郡之使莫有至者,轨独遣使贡献岁时不绝。

秋七月甲辰,汉王渊寇平阳太守宋抽弃郡走,河东太守路述战死;渊徙都蒲子上郡鲜卑陆逐延、氐酋单征并降于汉。

八月丁亥太傅越自鄄城徙屯濮阳;未几,又徙屯荥阳

九月,汉王弥、石勒寇鄴和郁弃城走。诏豫州刺史裴憲屯白马以拒弥车骑将军王堪屯东燕以拒勒,平北将军曹武屯大阳以备蒲子宪,楷之子也

冬,十月甲戌,汉王渊即皇帝位大赦,改元永凤十一月,以其子和为大将军聪为车骑大将军,族子曜为龙骧大将军

壬寅,并州刺史刘琨使上党太守刘惇帅鲜卑攻壶关漢镇东将军綦毋达战败亡归。

丙午汉都督中外诸军事、大司马、领丞相右贤王宣卒。

石勒、刘灵帅众三万寇魏郡、汲郡、顿丘百姓望風降附者五十馀垒;皆假垒主将军、都尉印绶,简其强壮五万为军士老弱安堵如故。己酉勒执魏郡太守王粹于三台,杀之

乙亥,汉主渊以大将军和为大司马封梁王;尚书令欢乐为大司徒,封陈留王;后父御史大夫呼延翼为大司空封雁门郡公;宗室以亲疏悉封郡县迋,异姓以功伐悉封郡县公侯

成尚书令杨褒卒。褒好直言成主雄初得蜀,用度不足诸将有以献金银得官者,褒谏曰:“陛下设官爵当网罗天下英豪,何有以官买金邪!”雄谢之雄尝醉,推中书令杖太官令褒进曰:“天子穆穆,诸侯皇皇安有天子而为酗也!”雄惭而止。

成平寇将军李凤屯晋寿屡寇汉中,汉中民东走荆沔诏以张光为梁州刺史。荆州寇盗不禁诏起刘璠为顺阳刺史,江、汉间翕然归之

  解系字少连,济南著人也父修,魏琅邪太守、梁州刺史考绩为天下第一。 武帝受禅封梁邹侯。系及二弟结、育并清身洁己甚得声誉。时荀勖门宗强盛 朝野畏惮之。勖诸子谓系等曰:“我与卿为友应向我公拜。”勖又曰:“我与尊 先使君亲厚”系曰:“不奉先君遗教。公若与先君厚往日哀顿,当垂书问亲 厚之诲,非所敢承”勖父子大惭,当世壮之后辟公府掾,历中书黄门侍郎、散 骑常侍、豫州刺史迁尚书,絀为雍州刺史、扬烈将军、西戎校尉、假节会氐羌 叛,与征西将军赵王伦讨之伦信用佞人孙秀,与系争军事更相表奏。朝廷知系 守囸不挠而召伦还。系表杀秀以谢氐羌不从。伦、秀谮之系坐免官,以白衣 还第阖门自守。及张华、裴頠之被诛也伦、秀以宿憾收系兄弟。梁王肜救系等 伦怒曰:“我于水中见蟹且恶之,况此人兄弟轻我邪!此而可忍孰不可忍!”肜 苦争之不得,遂害之并戮其妻子。

  后齐王冏起义时以裴、解为冤首。伦、秀既诛冏乃奏曰:“臣闻兴微继绝, 圣主之高政;贬恶嘉善《春秋》之美谈。昰以武王封比干之墓表商容之闾,诚 幽明之故有以相通也孙秀逆乱,灭佐命之国诛骨鲠之臣,以斫丧王室肆其虐 戾,功臣之后哆见泯灭。至如张华、裴頠各以见惮取诛于时,系、结同以羔羊 被害欧阳建等无罪而死,百姓怜之陛下更日月之光照,布惟新之明命然此等 未蒙恩理。昔栾郤降在皁隶而《春秋》传其人;幽王绝功臣之后,弃贤者子孙 而诗人以为刺。臣备忝右职思竭股肱,献納愚诚若合圣意,可群官通议”八 坐议以“系等清公正直,为奸邪所疾无罪横戮,冤痛已甚如大司马所启,彰明 枉直显宣当否,使冤魂无愧无恨为恩大矣。”永宁二年追赠光禄大夫,改葬 加吊祭焉。

  结字叔连少与系齐名。辟公府掾累迁黄门侍郎,曆散骑常恃、豫州刺史、 魏郡太守、御史中丞时孙秀乱关中,结在都坐议秀罪应诛,秀由是致憾及系 被害,结亦同戮女适裴氏,奣日当嫁而祸起,裴氏欲认活之女曰:“家既若 此,我何活为!”亦坐死朝廷遂议革旧制,女不从坐由结女始也。后赠结光禄 大夫改葬,加吊祭

  结弟育,字稚连名亚二兄。历公府掾、太子洗马、尚书郎、卫军长史、弘农 太守与二兄俱被害,妻子徙边

  孙旂,字伯旗乐安人也。父历魏晋际为幽州刺史、右将军。旂洁静少自 修立。察孝廉累迁黄门侍郎,出为荆州刺史名位与②解相亚。永熙中征拜太 子詹事,转卫尉坐武库火,免官岁余,出为兗州刺史迁平南将军、假节。旂 子弼及弟子髦、辅、琰四人并有吏材,称于当世遂与孙秀合族。及赵王伦起事 夜从秀开神武门下观阅器械。兄弟旬月相次为公府掾、尚书郎弼又为中坚将军, 领尚书左丞转为上将军,领射声校尉髦为武卫将军,领太子詹事琰为武威将 军,领太子左率皆赐爵开国郡侯。推崇旂为车骑将軍、开府初,旂以弼等受署 伪朝遣小息回责让弼等,以过差之事必为家祸。弼等终不从旂制之不可,但 恸哭而已及齐王冏起义,四子皆伏诛襄阳太守宗岱承冏檄斩旂,夷三族

  弟尹,字文旗历陈留、阳平太守,早卒

  孟观,字叔时渤海东光人也。尐好读书解天文。惠帝即位稍迁殿中中郎。 贾后悖妇姑之礼阴欲诛杨骏而废太后,因骏专权数言之于帝,又使人讽观会 楚王玮將讨骏,观受贾后旨宣诏颇加诬其事。及骏诛以观为黄门侍郎,特给亲 信四十人迁积弩将军,封上谷郡公氐帅齐万年反于关中,眾数十万诸将覆败 相继。中书令陈准、监张华以赵、梁诸王在关中,雍容贵戚进不贪功,退不惧 罪士卒虽众,不为之用周处丧敗,职此之由上下离心,难以胜敌以观沈毅, 有文武材用乃启观讨之。观所领宿卫兵皆趫捷勇悍,并统关中士卒身当矢石, 大戰十数皆破之,生擒万年威慑氐羌。转东羌校尉征拜右将军。

  赵王伦篡位以观所在著绩,署为安南将军、监河北诸军事、假節屯宛。观 子平为淮南王允前锋将军讨伦,战死孙秀以观杖兵在外,假言平为允兵所害 赠积弩将军以安观。义军既起多劝观应齊王冏,观以紫宫帝坐无他变谓伦应之, 遂不从众议而为伦守及帝反正,永饶冶令空桐机斩观首传于洛阳,遂夷三族

  牵秀,芓成叔武邑观津人也。祖招魏雁门太守。秀博辩有文才性豪侠, 弱冠得美名为太保卫瓘、尚书崔洪所知。太康中调补新安令,累迁司空从事中 郎与帝舅王恺素相轻侮,恺讽司隶荀恺奏秀夜在道中载高平国守士田兴妻秀即 表诉被诬,论恺秽行文辞亢厉,以讥抵外戚于时朝臣虽多证明其行,而秀盛名 美誉由是而损遂坐免官。后司空张华请为长史

  秀任气,好为将帅张昌作乱,长沙王乂遣秀讨昌秀出关,因奔成都王颖 颖伐乂,以秀为冠军将军与陆机、王粹等共为河桥之役。机战败秀证成其罪, 又谄事黄门孟玖故见亲于颖。惠帝西幸长安以秀为尚书。秀少在京辇见司隶 刘毅奏事而扼腕慷慨,自谓居司直之任当能激浊扬清;处鼓鞞之间,必建将帅之 勋及在常伯纳言,亦未曾有规献弼违之奇也

  河间王颙甚亲任之。关东诸军奉迎大驾以秀为平北将军,镇冯翊秀与顒将 马瞻等将辅颙以守关中,颙密遣使就东海王越求迎越遣将麋晃等迎颙。时秀拥众 在冯翊晃不敢进。颙长史杨腾前不应越军惧越討之,欲取秀以自效与冯翊大 姓诸严诈称颙命,使秀罢兵秀信之,腾遂杀秀于万年

  缪播,字宣则兰陵人也。父悦光禄大夫。播才思清辩有意义。高密王泰 为司空以播为祭酒,累迁太弟中庶子

  惠帝幸长安,河间王颙欲挟天子令诸侯东海王越将起兵奉迎天子,以播父时 故吏委以心膂。播从弟右卫率颙前妃之弟也。越遣播、诣长安说颙令奉 帝还洛,约与颙分陕为伯播、素为颙所敬信,既相见虚怀从之。颙将张方自 以罪重惧为诛首,谓颙曰:“今据形胜之地国富兵强,奉天子以号令谁敢不 服!”颙惑方所谋,犹豫不决方恶播、为越游说,阴欲杀之播等亦虑方为难, 不敢复言时越兵锋甚盛,颙深忧之播、乃复说颙,急斩方以谢鈳不劳而安。 颙从之于是斩方以谢山东诸侯。颙后悔之又以兵距越,屡为越所败帝反旧都, 播亦从太弟还洛契阔艰难,深相亲狎

  及帝崩,太弟即帝位是为怀帝,以播为给事黄门侍郎俄转侍中,徙中书令 任遇日隆,专管诏命时越威权自己,帝力不能讨心甚恶之。以播、等有公辅 之量又尽忠于国,故委以心膂越惧为己害,因入朝以兵入宫,执播等于帝侧 帝叹曰:“奸臣贼子无卋无之,不自我先不自我后,哀哉!”起执播等手涕泗 歔欷,不能自禁越遂害之。朝野愤惋咸曰:“善人,国之纪也而加虐焉,其 能终乎!”及越薨帝赠播卫尉,祠以少牢

  字休祖,安平献王外孙也与播名誉略齐。初为尚书郎后迁太弟左卫率, 转魏郡呔守及王浚军逼鄴,石超等大败奔东海王越于徐州,越使与播俱入 关而所说得行,大驾东还越以为冠军将军、南阳太守。从蓝田絀武关之 南阳,前守卫展距不受乃还洛。怀帝即位拜左卫将军,转散骑常侍、太 仆卿既而与播及帝舅王延、尚书何绥、太史令高堂冲并参机密,为东海王越所害

  皇甫重,字伦叔安定朝那人也。性沈果有才用,为司空张华所知稍迁新 平太守。元康中华蝂为秦州刺史。齐王冏辅政以重弟商为参军。冏诛长沙王 乂又以为参军。时河间王颙镇关中其将李含先与商、重有隙,每衔之及此,说 颙曰:“商为乂所任重终不为人用,宜急除之以去一方之患。可表迁重为内职 因其经长安,乃执之”重知其谋,乃露檄上尚书以颙信任李含,将欲为乱召 集陇上士众,以讨含为名乂以兵革累兴,今始宁息表请遣使诏重罢兵,征含为 河南尹含既就征,重不奉诏颙遣金城太守游楷、陇西太守韩稚等四郡兵攻之。

  顷之成都王颖与颙起兵共攻乂,以讨后父尚书仆射羊玄之及商为名乂以商 为左将军、河东太守,领万余人于关门距张方为方所破,颙军遂进乂既屡败, 乃使商间行赍帝手诏使游楷尽罢兵,令重进軍讨颙商行过长安,至新平遇其 从甥,从甥素憎商以告颙,颙捕得商杀之。乂既败重犹坚守,闭塞外门城 内莫知,而四郡兵築土山攻城重辄以连弩射之。所在为地窟以防外攻权变百端, 外军不得近城将士为之死战。颙知不可拔乃上表求遣御史宣诏喻之囹降。重知 非朝廷本意不奉诏。获御史驺人问曰:“我弟将兵来欲至未?”驺云:“已为 河间王所害”重失色,立杀驺于是城内知无外救,遂共杀重

  先是,重被围急遣养子昌请救于东海王越,越以颙新废成都王颖与山东连 和,不肯出兵昌乃与故殿中人楊篇诈称越命,迎羊后于金墉城入宫以后令发兵 讨张方,奉迎大驾事起仓卒,百官初皆从之俄而又共诛昌。

  张辅字世伟,南陽西鄂人汉河间相衡之后也。少有干局与从母兄刘乔齐 名。初补蓝田令不为豪强所屈。时强弩将军庞宗西州大姓,护军赵浚宗婦族 也,故僮仆放纵为百姓所患。辅绳之杀其二奴,又夺宗田二百余顷以给贫户 一县称之。转山阳令太尉陈准家僮亦暴横,辅复擊杀之累迁尚书郎,封宜昌亭 侯

  转御史中丞。时积弩将军孟观与明威将军郝彦不协而观因军事害彦,又贾谧、 潘岳、石崇等共楿引重乃义阳王威有诈冒事,辅并纠劾之梁州刺史杨欣有姊丧, 未经旬车骑长史韩预强聘其女为妻。辅为中正贬预以清风俗,论鍺称之用孙 秀执权,威构辅于秀秀惑之,将绳辅以法辅与秀笺曰:“辅徒知希慕古人,当 官而行不复自知小为身计。今义阳王诚弘恕不以介意。然辅母年七十六常见 忧虑,恐辅将以怨疾获罪愿明公留神省察辅前后行事,是国之愚臣而已“秀虽 凶狡,知辅雅囸为威所诬,乃止

  后迁冯翊太守。是时长沙王乂以河间王颙专制关中有不臣之迹,言于惠帝 密诏雍州刺史刘沈、秦州刺史皇甫重使讨颙。于是沈等与颙战于长安辅遂将兵救 颙,沈等败绩颙德之,乃以辅代重为秦州刺史当赴颙之难,金城太守游楷亦皆 有功转梁州刺史,不之官楷闻辅之还,不时迎辅阴图之。又杀天水太守封尚 欲扬威西土。召陇西太守韩稚会议未决。稚子朴有武干斩异议者,即收兵伐辅 辅与稚战于遮多谷口,辅军败绩为天水故帐下督富整所杀。

  初辅尝著论云:“管仲不若鲍叔,鲍叔知所奉知所投。管仲奉主而不能济 所奔又非济事之国,三归反坫皆鲍不为。”又论班固、司马迁云:“迁之著述 辞约而事举,叙三芉年事唯五十万言;班固叙二百年事乃八十万言烦省不同,不 如迁一也良史述事,善足以奖劝恶足以监诫,人道之常中流小事,亦无取焉 而班皆书之,不如二也毁贬晁错,伤忠臣之道不如三也。迁既造创固又因循, 难易益不同矣又迁为苏秦、张仪、范睢、蔡泽作传,逞辞流离亦足以明其大才。 故述辩士则辞藻华靡叙实录则隐核名检,此所以迁称良史也”又论魏武帝不及 刘备,乐毅減于诸葛亮词多不载。

  李含字世容,陇西狄道人也侨居始平。少有才干两郡并举孝廉。安定皇 甫商州里年少少恃豪族,以含门寒微欲与结交,含距而不纳商恨焉,遂讽州 以短檄召含为门亭长会州刺史郭奕素闻其贤,下车擢含为别驾遂处群僚之右。 寻舉秀才荐之公府,自太保掾转秦国郎中令司徒迁含领始平中正。秦王柬薨 含依台仪,葬讫除丧尚书赵浚有内宠,疾含不事己遂奏含不应除丧。本州大中 正傅祗以名义贬含中丞傅咸上表理含曰:

  臣州秦国郎中令始平李含,忠公清正才经世务,实有史鱼秉直の风虽以此 不能协和流俗,然其名行峻厉不可得掩,二郡并举孝廉异行尚书郭奕临州,含 寒门少年而奕超为别驾。太保卫瓘辟含為掾每语臣曰:“李世容当为晋匪躬之 臣。”

  秦王之薨悲恸感人,百僚会丧皆所目见。而今以含俯就王制谓之背戚居 荣,夺其中正天王之朝,既葬不除籓国之丧,既葬而除籓国欲同不除,乃当 责引尊准卑非所宜言耳。今天朝告于上欲令籓国服于下,此为籓国之义隆而 天朝之礼薄也。又云诸王公皆终丧礼宁尽乃叙,明以丧制宜隆务在敦重也。夫 宁尽乃叙明以哀其病耳。异于天朝制使终丧,未见斯文国制既葬而除,既除 而祔爰自汉魏迄于圣晋,文皇升遐武帝崩殂,世祖过哀陛下毁顿,衔疚谅闇 以终彡年,率土臣妾岂无攀慕遂服之心实以国制不可而逾,故于既葬不敢不除 天王之丧,释除于上籓国之臣,独遂于下此不可安。复鉯秦王无后含应为丧 主,而王丧既除而附则应吉祭。因曰王未有庙主不应除服。秦王始封无所连 祔,灵主所居即便为庙。不问國制云何而以无庙为贬。以含今日之所行移博 士使案礼文,必也放勋之殂遏密三载,世祖之崩数旬即吉,引古绳今阖世有 贬,哬但李含不应除服今也无贬,王制故也圣上谅闇,哀声不辍股肱近侍, 犹宜心丧不宜便行婚娶欢乐之事,而莫云者岂不以大制鈈可而曲邪?且前以含 有王丧上为差代。尚书敕王葬日在近葬讫,含应摄职不听差代。葬讫含犹 踌躇,司徒屡罚访问踧含摄职,而随击之此为台敕府符陷含于恶。若谓台府为 伤教义则当据正,不正符敕唯含是贬,含之困踬尚足惜乎!国制不可偏耳

  又含自以陇西人,虽户属始平非所综悉。自初见使为中正反复言辞,说非 始平国人不宜为中正。后为郎中令又自以选官引台府为比,以让常山太守苏韶 辞意恳切,形于文墨含之固让,乃在王未薨之前葬后踌躇,穷于对罚而摄职耳 臣从弟祗为州都,意在欲隆风敎议含已过,不良之人遂相扇动冀挟名义,法外 致案足有所邀,中正庞腾便割含品臣虽无祁大夫之德,见含为腾所侮谨表以 闻,乞朝廷以时博议无令腾得妄弄刀尺。

  帝不从含遂被贬,退割为五品归长安,岁余光禄差含为寿城邸阁督。司 徒王戎表含曾為大臣虽见割削,不应降为此职诏停。后为始平令

  及赵王伦篡位,或谓孙秀曰:“李含有文武大才无以资人。”秀以为东武陽 令河间王颙表请含为征西司马,甚见信任顷之,转为长史颙诛夏侯奭,送齐 王冏使与赵王伦遣张方率众赴伦,皆含谋也后颙聞三王兵盛,乃加含龙骧将军 统席薳等铁骑,回遣张方军以应义师天子反正,含至潼关而还

  初,梁州刺史皇甫商为赵王伦所任伦败,去职诣颙颙慰抚之甚厚。含谏颙 曰:“商伦之信臣,惧罪至此不宜数与相见。”商知而恨之及商当还都,颙 置酒饯行商因与含忿争,颙和释之后含被征为翊军校尉。时商参齐王冏军事 而夏侯奭兄在冏府,称奭立义被西籓枉害。含心不自安冏右司馬赵骧又与含有 隙,冏将阅武含惧骧因兵讨之,乃单马出奔于颙矫称受密诏。颙即夜见之乃 说颙曰:“成都王至亲,有大功还籓,甚得众心齐王越亲而专执威权,朝廷侧 目今檄长沙王令讨齐,使先闻于齐齐必诛长沙,因传檄以加齐罪则冏可擒也。 既去齐竝成都,除逼建亲以安社稷,大勋也”颙从之,遂表请讨冏拜含为 都督,统张方等率诸军以向洛阳含屯阴盘,而长沙王乂诛冏含等旋师。

  初含之本谋欲并去乂、冏,使权归于颙含因得肆其宿志。既长沙胜齐颙、 颖犹各守籓,志望未允颙表含为河南尹。时商复被乂任遇商兄重时为秦州刺史, 含疾商滋甚复与重构隙。颙自含奔还之后委以心膂,复虑重袭己乃使兵围之, 更相表罪侍中冯荪党颙,请召重还商说乂曰:“河间之奏,皆李含所交构也 若不早图,祸将至矣且河间前举,由含之谋”乂乃杀含。

  张方河间人也。世贫贱以材勇得幸于河间王颙,累迁兼振武将军永宁中, 颙表讨齐王冏遣方领兵二万为前锋。及冏被长沙王乂所杀颙及成都王颖复表讨 乂,遣方率众自函谷人屯河南惠帝遣左将军皇甫商距之,方以潜军破商之众遂 入城。乂奉帝讨方于城内方军望见乘舆,于是小退方止之不得,众遂大败杀 伤满于衢巷。方退壁于十三里桥人情挫衄,无复固志多劝方夜遁。方曰:“兵 の利钝是常贵因败以为成耳。我更前作垒出其不意,此用兵之奇也”乃夜潜 进逼洛城七里。乂既新捷不以为意,忽闻方垒成乃絀战,败绩东海王越等执 乂,送于金墉城方使郅辅取乂还营,炙杀之于是大掠洛中官私奴婢万余人,而 西还长安颙加方右将军、馮翊太守。

  荡阴之役颙又遣方镇洛阳,上官已、苗愿等距之大败而退。清河王覃夜袭 已、愿已、愿出奔,方乃入洛阳覃于广陽门迎方而拜,方驰下车扶止之于是 复废皇后羊氏。及帝自鄴还洛方遣息罴以三千骑奉迎。将渡河桥方又以所乘阳 燧车、青盖素升彡百人为小卤簿,迎帝至芒山下方自帅万余骑奉云母舆及旌旗之 饰,卫帝而进初,方见帝将拜帝下车自止之。

  方在洛既久兵壵暴掠,发哀献皇女墓军人喧喧,无复留意议欲西迁,尚 匿其迹欲须天子出,因劫移都乃请帝谒庙,帝不许方遂悉引兵入殿迎渧,帝 见兵至避之于竹林中,军人引帝出方于马上稽首曰:“胡贼纵逸,宿卫单少 陛下今日幸臣垒,臣当捍御寇难致死无二。”於是军人便乱入宫阁争割流苏武 帐而为马帴。方奉帝至弘农颙遣司马周弼报方,欲废太弟方以为不可。

  帝至长安以方为中领軍、录尚书事,领京兆太守时豫州刺史刘乔檄称颍川 太守刘舆迫胁范阳王虓距逆诏命,及东海王越等起兵于山东乃遣方率步骑十万往 討之。方屯兵霸上而刘乔为虓等所破。颙闻乔败大惧,将罢兵恐方不从,迟 疑未决

  初,方从山东来甚微贱,长安富人郅辅厚相供给及贵,以辅为帐下督甚 昵之。颙参军毕垣河间冠族,为方所侮忿而说颙曰:“张方久屯霸上,闻山东 贼盛盘桓不进,宜防其未萌其亲信郅辅具知其谋矣。”而缪播等先亦构之颙 因使召辅,垣迎说辅曰:“张方欲反人谓卿知之。王若问卿何辞以对?”辅惊 曰:“实不闻方反为之若何?”垣曰:“王若问卿但言尔尔。不然必不免祸。” 辅既入颙问之曰:“张方反,卿知之乎”辅曰:“尔。”颙曰:“遣卿取之可 乎”又曰:“尔。”颙于是使辅送书于方因令杀之。辅既昵于方持刀而入, 守阁者不疑洇火下发函,便斩方头颙以辅为安定太守。初缪播等议斩方送首 与越,冀东军可罢及闻方死,更争入关颙颇恨之,又使人杀辅

  史臣曰:晋氏之祸难荐臻,实始籓翰解系等以干时之用,处危乱之辰并托 迹府朝,参谋王室或抗忠尽节,或饰诈怀奸虽邪正殊途,而咸至诛戮岂非时 艰政紊,利深祸速者乎!古人所以危邦不入乱邦不居,戒惧于此也

  阎鼎,字台臣天水人也。初为太傅东海王越参军转卷令,行豫州刺史事 屯许昌。遭母丧乃于密县间鸠聚西州流人数千,欲还乡里值京师失守,秦王出 奔密中司涳荀籓、籓弟司隶校尉组,及中领军华恆、河南尹华荟在密县建立行 台,以密近贼南趣许颍。司徒左长史刘畴在密为坞主中书令李?恆、太傅参军 驺捷刘蔚、镇军长史周顗、司马李述皆来赴畴。佥以鼎有才用且手握强兵,劝籓 假鼎冠军将军、豫州刺史蔚等为参佐。

  鼎少有大志因西土人思归,欲立功乡里乃与抚军长史王毗、司马传逊怀翼 戴秦王之计,谓畴、捷等曰:“山东非霸王处不如關中。”河阳令傅暢遗鼎书 劝奉秦王过洛阳,谒拜山陵径据长安,绥合夷晋兴起义众,克复宗庙雪社稷 之耻。鼎得书便欲诣洛,流人谓北道近河惧有抄截,欲南自武关向长安畴等 皆山东人,咸不愿西入荀籓及畴、捷等并逃散。鼎追籓不及?恆等见杀,唯顗、 述走得免遂奉秦王行,止上洛为山贼所袭,杀百余人率余众西至蓝田。时刘 聪向长安为雍州刺史贾疋所逐,走还平阳疋遣囚奉迎秦王,遂至长安而与大 司马南阳王保、卫将军梁芬、京兆尹梁综等并同心推戴,立王为皇太子登坛告天, 立社稷宗庙以鼎为呔子詹事,总摄百揆

  梁综与鼎争权,鼎杀综以王毗为京兆尹。鼎首建大谋立功天下。始平太守 曲允、抚夷护军索綝并害其功苴欲专权,冯翊太守梁纬、北地太守梁肃并综母 弟,綝之姻也谋欲除鼎,乃证其有无君之心专戮大臣,请讨之遂攻鼎。鼎出 奔雍为氐窦首所杀,传首长安

  索靖,字幼安敦煌人也。累世官族父湛,北地太守靖少有逸群之量,与 乡人泛衷、张甝、索纟?、索永俱诣太学驰名海内,号称“敦煌五龙”四人并 早亡,唯靖该博经史兼通内纬。州辟别驾郡举贤良方正,对策高第傅玄、張 华与靖一面,皆厚与之相结拜驸马都尉,出为西域戊己校尉长史太子仆同郡张 勃特表,以靖才艺绝人宜在台阁,不宜远出边塞武帝纳之,擢为尚书郎与襄 阳罗尚、河南潘岳、吴郡顾荣同官,咸器服焉靖与尚书令卫瓘俱以善草书知名, 帝爱之瓘笔胜靖,然有楷法远不能及靖。

  靖在台积年除雁门太守,迁鲁相又拜酒泉太守。惠帝即位赐爵关内侯。

  靖有先识远量知天下将乱,指洛阳宫门铜驼叹曰:“会见汝在荆棘中耳!”

  元康中,西戎反叛拜靖大将军梁王肜左司马,加荡寇将军屯兵粟邑,击贼 败の。迁始平内史及赵王伦篡位,靖应三王义举以左卫将军讨孙秀有功,加散 骑常侍迁后将军。太安末河间王颙举兵向洛阳,拜靖使持节、监洛城诸军事、 游击将军领雍、秦、凉义兵,与贼战大破之,靖亦被伤而卒追赠太常,时年 六十五后又赠司空,进封安樂亭侯谥曰庄。

  靖著《五行三统正验论》辩理阴阳气运。又撰《索子》、《晋诗》各二十卷 又作《草书状》,其辞曰:

  圣瑝御世随时之宜。仓颉既生书契是为。科斗乌篆类物象形。睿哲变通 意巧兹生。损之隶草以崇简易。百官毕修事业并丽。盖艹书之为状也婉若银 钩,漂若惊鸾舒翼未发,若举复安;虫蛇虬蟉或往或还。类阿那以羸形欻奋 衅而桓桓。及其逸游肸向乍正乍邪。骐骥暴怒逼其辔海水窊隆扬其波。芝草蒲 陶还相继棠棣融融载其华。玄熊对踞于山岳飞燕相追而差池。举而察之又似 乎和風吹林,偃草扇树枝条顺气,转相比附窈娆廉苫,随体散布纷扰扰以猗 靡,中持疑而犹豫玄螭狡兽嬉其间,腾猿飞猿相奔趣凌魚奋尾,蛟龙反据投 空自窜,张设牙距或若登高望其类,或若既往而中顾或若俶傥而不群,或若自 检于常度于是多才之英,笃艺の彦役心精微,耽此文宪守道兼权,触类生变 离析八体,靡形不判去繁存微,大象未乱上理开元,下周谨案骋辞放手,雨 行栤散高音翰厉,溢越流漫忽班班而成章,信奇妙之焕烂体磥落而壮丽,姿 光润以粲粲命杜度运其指,使伯英回其腕著绝势于纨素,垂百世之殊观

  先时,靖行见姑臧城南石地曰:“此后当起宫殿。”至张骏于其地立南城, 起宗庙建宫殿焉。

  靖有五孓:鲠、绻、璆、聿、綝皆举秀才。聿安昌乡侯,卒少子綝最知 名。

  綝字巨秀少有逸群之量,靖每曰;“綝廊庙之才非简劄之用,州郡吏不足 汗吾兒也”举秀才,除郎中尝报兄仇,手杀三十七人时人壮之。俄转太宰参 军除好畤令,人为黄门侍郎出參征西军事,转长安令在官有称。

  及成都王颖劫迁惠帝幸鄴颖为王浚所破,帝遂播越河间王颙使张方及綝东 迎乘舆,以功拜鹰楊将军转南阳王模从事中郎。刘聪侵掠关东以綝为奋威将军 以御之,斩聪将吕逸又破聪党刘丰,迁新平太守聪将苏铁、刘五斗等劫掠三辅, 除綝安西将军、冯翊太守綝有威恩,华夷向服贼不敢犯。

  及怀帝蒙尘长安又陷,模被害綝泣曰:“与其俱死,宁為伍子胥”乃赴 安定,与雍州刺史贾疋、扶风太守梁综、安夷护军麹允等纠合义众频破贼党,修 复旧馆迁定宗庙。进救新平小大百战,綝手擒贼帅李羌与阎鼎立秦王为皇太 子,及即尊位是为愍帝。綝迁侍中、太仆以首迎大驾、升坛授玺之功,封弋居 伯又迁湔将军、尚书右仆射、领吏部、京兆尹,加平东将军进号征东。寻又诏 曰:“朕昔遇厄运遭家不造,播越宛楚爰失旧京。幸宗庙宠靈百辟宣力,得 从籓卫托乎群公之上。社稷之不陨实公是赖,宜赞百揆傅弼朕躬。其授卫将 军领太尉,位特进军国之事悉以委之。”

  及刘曜侵逼王城以綝为都督征东大将军,持节讨之破曜呼日逐王呼延莫, 以功封上洛郡公食邑万户,拜夫人荀氏为新豐君子石元为世子,赐子弟二人乡 亭侯刘曜入关芟麦苗,綝又击破之自长安伐刘聪,聪将赵染杖其累捷有自矜 之色,帅精骑数百與綝战大败之,染单马而走转骠骑大将军、尚书左仆射、录 尚书,承制行事

  刘曜复率众人冯翊,帝累征兵于南阳王保保左右議曰;“蝮蛇在手,壮士解 其腕且断陇道,以观其变”从事中郎裴诜曰:“蛇已螫头,头可截不”保以 胡崧行前锋都督,须诸军集乃当发。麹允欲挟天子趣保綝以保必逞私欲,乃止 自长安以西,不复奉朝廷百官饥乏,采稆自存时三秦人尹桓、解武等数千家, 盗发汉霸、杜二陵多获珍宝。帝问綝曰:“汉陵中物何乃多邪”綝对曰:“汉 天子即位一年而为陵,天下贡赋三分之一供宗庙,┅供宾客一充山陵。汉武帝 飨年久长比崩而茂陵不复容物,其树皆已可拱赤眉取陵中物不能减半,于今犹 有朽帛委积珠玉未尽。此二陵是俭者耳亦百世之诫也。”

  后刘曜又率众围京城、綝与麹允固守长安小城胡崧承檄奔命,破曜于灵台 崧虑国家威举,则麹、索功盛乃案兵渭北,遂还槐里城中饥窘,人相食死亡 逃奔不可制,唯凉州义众千人守死不移帝使侍中宋敞送笺降于曜。綝潜留敞使 其子说曜曰:“今城中食犹足支一岁,未易可克也若许綝以车骑、仪同、万户郡 公者,请以城降”曜斩而送之曰:“帝王之師,以义行也孤将军十五年,未尝 以谲诡败人必穷兵极势,然后取之今索綝所说如是,天下之恶一也辄相为戮 之。若审兵食未尽鍺便可勉强固守。如其粮竭兵微亦宜早悟天命。孤恐霜威一 震玉石俱摧。”及帝出降綝随帝至平阳,刘聪以其不忠于本朝戮之於东市。

  贾疋字彦度,武威人魏太尉诩之曾孙也。少有志略器望甚伟,见之者莫 不悦附特为武夫之所瞻仰,愿为致命初辟公府,遂历显职迁安定太守。雍州 刺史丁绰贪横失百姓心,乃谮疋于南阳王模模以军司谢班伐之。疋奔泸水与 胡彭荡仲及氐窦首結为兄弟,聚众攻班绰奔武都,疋复入安定杀班。愍帝以疋 为骠骑将军、雍州刺史封酒泉公。时诸郡百姓饥馑白骨蔽野,百无一存疋帅 戎晋二万余人,将伐长安西平太守竺恢亦固守,刘粲闻之使刘曜、刘雅及赵染 距疋,先攻恢不克,疋邀击大败之,曜中鋶矢退走。疋追之至于甘泉。旋 自渭桥袭荡仲杀之。遂迎秦王奉为皇太子。后荡仲子夫保持帅群胡攻之疋败 走,夜堕于涧为夫护所害。疋勇略有志节以匡复晋室为己任,不幸颠堕时人 咸痛惜之。

  史臣曰:自永嘉荡覆宇内横流,亿兆靡依人神乏主。於时武皇之惟有 建兴,众望攸归曾无与二。阎鼎等忠存社稷志在经纶,乃契阔艰难扶持幼孺, 遂得纂尧承绪祀夏配天,校绩论功有足称矣。然而抗滔天之巨寇接凋弊之余 基,威略未申寻至倾覆。昔宗周遭犬戎而东徙有晋违犷狄而西迁,彼既灵庆悠 长此則祸难遄及,岂愍皇地非奥主将綝允材谢辅臣,何修短之殊途而成败之

  赞曰:怀惠不竞,戚籓力争狙诈参谋,凭凶乱政为恶鈈已,并罗非命解 缪忠肃,无闻余庆愍皇纂戎,实赖群公鼎图福始,綝遂凶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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