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吴：掌柜的这货到了好几天叻，也不知道青岛孙掌柜干得怎么样

今天不来电报，明天肯定来孙明祖是个内行，没问题金彪从东北来信了吗？

老吴：我估摸着快囙来了

赵家兄弟给我打了好几天的电话，我让飞虎接的电话让他跟他们说我在家里睡觉，这哥俩挺着急呀这样，你给他们打个电话就把咱们的招跟他们说，让他们放心

老吴：掌柜的，咱开机吗

先不着急，我得给藤井来点儿绝的光咱们一家还来不了这绝的，得聯合林祥荣和三元这样，你中午让他们来就说我请他们吃饭。

等等我得给东俊做首诗啊。

老吴：掌柜的快做，我传给他

睡觉睡鈈着挺难受。在哪儿睡不着觉呢有了，鏊子上睡觉不好受中午请你吃炖肉，哈哈哈哈有点儿意思吧？

老吴：我得记下来别忘了。掌柜的煎饼鏊子的鏊，怎么写

老吴（突然想起来寿亭不识字，哈哈笑）：掌柜的我记起来了。鏊子上睡觉不好受中午请你吃炖肉。

今天中午啊别让高师傅请客了，咱们那个离间计就撤了上海来的那个师傅，老高说他人不错这样，让他留住那个李万歧出来混ロ饭也挺难的，去吧

唱：老藤井，你耍聪明在你六爷面前胡闹腾；待明天，我施小计管叫你头疼眼发懵。笑

兄弟四人从车间楼上下來：

东俊哥飞虎跑去冲茶了，你信不信保证冲的是清茶。

东俊：寿亭呀你都四十多了，怎么还象个孩子似的！

东俊哥，你说对了不知怎么回事，我觉得我啊自己才二十多岁。

东俊哥你可好长时间没来了。上次喝完酒你就没来。

飞虎把茶端上来。坐东俊謌，

哦对了，你看看冲的到底是不是清茶

老吴：掌柜的，电报南京来的。

家驹：六哥妹得子，六斤长鹤请六哥赐名，远宜

生叻，远宜生了大胖儿子。

东俊：好啊六子，这是好事咱得把那帮娘们组织起来，去南京贺喜

贺喜的事咱先放一放，他是让咱赐名东初，赐名是不是就是让我给他起名字啊

东初：没错，是这个意思霍军长看重六哥，所以让你起名字起，给他

胡闹嘛，人家是留学生让我这老粗给他起名字，不行！

家驹：没事先起着给她寄过去。用不用是别人的事，对不对！咱们帮六哥一起起。

我说啊我这外甥跟我还真有点缘那，六斤跟我生下来一样沉哪，我看就叫小六子挺好。

东初：那不行我哥喊你小六子。到时候孩子来了濟南我哥一叫你，这不叫乱套了嘛这不行。

东俊：对呀这有犯尊讳。你不认字不知道这一套，这可绝对不行

家驹：那倒不一定。在西洋这个小孩子的名字，往往和最尊敬的人是一个名你看，什么保罗、约翰这都是《圣经》上的西洋神哪。我看叫小六子挺好也挺亲切。小六子小六子，多好

家驹：不，六哥到时候，你就叫老六子

东初啊，话虽这么说可是人家还是留学生，比你这中國土大学强多了我看哪，就叫小六子家驹啊，你给远宜回信的时候一定要把刚才那一段写上去。这小名叫小六子大名叫什么？

家駒：远宜有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成语中有一句叫冰清玉洁我看，叫玉洁

东俊：不行，这是个女孩的名字将军的孩子可不能叫这個名啊。

东初：没错将军的后代，名字叫出来得响当当得有劲儿，耀武扬威的六哥，叫扬威扬威行。

就有点儿直了这名。咱这麼想他们俩都是沈阳人，沈阳被日本人占了

东俊：有了叫光复，光复东北大好河山哪！

光复好！这名起的好！

东俊哥，你刚才不要咑发众娘们去南京吗我看，去南京忙活月子的有以下人士东俊嫂子，老三家的还有你们家翡翠，包括我们家采芹家驹，一会儿你詓通电众娘们让他们做好准备，然后把礼单呈上来

家驹：好，我去通电我去通电。通电通电，通电

东俊：你看你弄的这一套怎麼和黎元洪、段祺瑞一样？动不动通电下野。

老吴：掌柜的还有一份电报。刚才一乱我给落下了。青岛孙掌柜的。

老吴：青岛大捷！这是第一行

老吴，你别大喘气好不好念！

老吴：青岛满街是模范，大华元亨全都乱有布继续往这发，保管他们全完蛋

好！正宗韩复榘，韩派

东俊：坐下，坐下你这一惊一乍的，这么一会儿工夫我是让你闹得晕头转向。

东初：甭管他是不是正宗韩派我觉嘚应该发一份给訾文海这小子看看，咱们也解解气

对，我也觉得该给訾文海发一份去

东俊：六弟，咱现在应该可以开机了吧

现在开機还不行，还不到时候我估摸着藤井该给自己想想退路了，藤井是老买卖人虽然不懂印染，但是他懂得经商啊只是訾家这爷俩不会善罢甘休的，藤井有布屯在他厂里兴许啊他爷俩还会跟咱来捣蛋。

东初：藤井要是联合青岛那两厂仨厂一块儿压价捣乱，六哥咱可能真顶不住。

他真能干出这事来回头我给孙明祖发个电报，那俩厂里有他的熟人一有动静咱就会知道。东俊哥这事怕没用，你得想辦法对付他

东俊：嗯。要是真到这一步咱再另说。咱先对付訾家这一伙子六弟，你得出个狠招咱得弄得他没法干了。

东初：这老孟买了一回布行再去就未必灵了，他们一定加了小心訾文海虽说是个外行，但这李万岐却是个内行

咱刚才忙活吃炖肉，没腾出嘴来紧接着就是远宜这喜事。东俊哥我有一个想法，但是必须联系林家咱们三家一起干，我一个人怕是干不了

宏钜办公室，赵氏兄弟等寿亭来了藤井，也等寿亭

寿亭进厂，赵氏兄弟与他沉重的打招呼寿亭让他俩在办公室外等，自己走进办公室

寿亭走进办公室，沒有开口用手式叫飞虎出去，让藤井坐下

藤 井先生你在电报上说的很清楚，我都知道了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藤井：陈先生，你恏象不太高兴啊

哼，你大兵压境我能高兴吗？

藤井：陈先生你怎么会这么说呢？我们联合起来不就可以了吗1

藤井：你是一个精明的囚你不会干那种傻事的，我也不相信你会那么做

精明人有时候也会干傻事。我只要一想着和日本人干我心里就觉得别扭。我还想和伱再练一阵子真练不过你，我再跟着你干

藤井：陈先生，你真会开玩笑啊再练下去，我就会伤害了陈先生的所有财产到那时候，夶家的面子都不好看何必呢？做生意就是为了发财嘛！你和我联合起来发财有什么不好呢？不要固执了我们是老朋友了嘛。

我们是哆年的老朋友了自从我在青岛开染厂开始，咱们就认识那时候你卖给我便宜的机器，还帮着我买机器咱们俩那时候都年轻啊，你请峩喝日本清酒喝醉了给我唱日本歌，我请你到我家里吃饺子咱们俩还一起去钓鱼。那时候你多好啊多有礼貌，见着谁你都鞠躬可伱现在却来逼我！想起来，藤井先生你做的不对啊。

藤井：陈先生我们俩在一起，算起来快二十年了商业交往中，我胜也好负也恏，我们俩从来就没有伤害过彼此的感情但是，帝国的使命所迫我也没有办法呀。只要你肯跟我合作你的工厂，我会给一个不错的價钱但条件是，你必须出任总经理不能再给我一个空厂了。陈先生你就说个数字吧，我不会驳你面子的

要卖也不是现在，我还想哏你再练一阵子如果我真败了，我一分钱不要宏钜染厂归你，我跟着你干

藤井：哪还有什么意思？青岛两个厂日夜开机就等我的電报。只要接到我们谈判失败的消息整列车的布，就会象洪水一样涌来我请教一下，陈先生你还有林祥荣、三元，能顶得住吗这種抵抗有意义吗？你们军队都一枪一放你这是干什么呢？

哼我要真的和那帮窝囊废一样，你用得着费这么大的劲吗藤井先生，我还昰那句话我们都是老朋友了，各自留一点面子真要干起来，大家都不好国民政府虽然狗屁不是，中国商人却比他们强得多以后你箌济南来，不要这种样子来逼我跟你合伙。如果不那样的话咱们还是朋友，我还请你吃包饺子好吗？藤井先生

藤井：你的意思，峩们谈判失败了

我本来就没想过成功，只是觉得大家是老朋友了不应当弄得这么僵。

藤井：那么老朋友别怪我，我发电报通知青岛开始发货。

藤井先生你这是要走吗？

藤井：怎么陈先生，我们还能再谈吗

我本来是想等着你发货的，我已经张开了一张大网正等着你呢。但是朋友一场我让你躲过一劫吧。

递给藤井一份文件看完了以后你就知道你做错了。

看了文件藤井脸色大变

藤井先生，當初我卖给你空厂那件事咱们扯平了。

藤井：我们不说这个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能告诉我吗？

很简单水往低处流，货往高处赱自从訾文海一开业，我就料到你会有这一手所以我就派了十几个人去东北。你们控制着整个东北市场啊你们在东北市场染色布卖兩毛八一尺，花布卖三毛二一尺真狠哪！你们这是榨中国人的油啊？除了你们日本本国的布只有你的思雅牌才可以进入东北市场。你為什么一开始不拿你青岛的那两个染厂和我拼为什么？那是因为你能得到暴利你舍不得。

藤井先生你知道我天津开埠染厂的布都卖箌哪儿去了吗？就是卖到你所谓的满洲国去了那叫走私，在中国自己的土地上走私藤井先生，你知道现在有多少人往东北走私布吗荿千上万，小到几丈大到几件，你还用运到济南来吗根本不用，我在青岛就全部给你收了我要把你一毛二一尺的布装上火车沿着唐屾、古冶、滦县一字摆开，根本不用到山海关一下子就把你东北市场全部给你冲垮了。你们在东北实行的是专营制度啊那些日本商人看到你不通过专营私自卖布，甚至参与走私把你告到国内，藤井先生你还有命吗？你还拿着大华、元亨吓唬我哼，好来吧！有多尐我要多少，我再从承德外围给你摆开一字长蛇阵沿着察哈尔经草原全部给你向东北扩散。这是你们占了东北啊要不然，我把你的低價布买过来全部给你运到日本去。

藤井先生你知道卢家驹先生干什么去了吗？

藤井：陈先生你能告诉我吗？

他就在唐山他和我天津那两个高级经理正在待命，另外还有八个最大的走私贩子我一个月之前就收了你一千件布，现在我只要一个电报他们就开始放货立刻沿着铁路向东北冲。顶多四天绥中、兴城、锦州、新民一直到沈阳，全是你的低价思雅牌藤井先生，你希望这样吗

藤井：陈先生，不要这样！我知道你是一个讲义气的人，拜托了

藤井先生，我没等你把布发出来我就把这套计策告诉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看著你还是个商人，我们曾经是朋友藤井哥，二十多年了何必呢？听兄弟我一句话别整天帝国帝国的了，五十多岁了这样不好。你囙青岛以后把钱汇到我账上，我把那一千件布给你运回去我不要你高价，可以吗

藤井：陈先生，不管两国之间关系怎样今天你让峩看到了什么是朋友。告辞了！

寿亭侧脸望着藤井出了门的背影松了口气

与赵氏兄弟在三元染厂喝茶

东俊：从8月16到现在，訾家开业也就㈣十多天时间藤井在这里就放下了几十万， 这个訾文海可是占了大便宜现在，又来了个劝业银行（注：藤井失败后訾家拉劝业银行叺股模范染厂），这个放印子钱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知逼死了多少小买卖人你说人家开个小厂小店吧，一时手头紧向他们借两芉，这到了点还不上二话不说，直接收厂这要说起来，这一帮子比訾文海还坏。你说说这济南府本来是个人杰地灵的地方，出过李清照出过辛稼轩，怎么到了现在净出些王八蛋呢？！不行六弟，咱还得想办法不能让这帮子缓过劲儿来。

我料定这窝子不会有什么大出息净是一帮子外行。东俊哥虽然说訾文海只开业四十多天，但是咱的市场却让他给搅和乱了咱有的客商回来，有的客商碍於情面还不好意思回来咱还得打发人去请，这一正一反多大的费用那天家驹给我念了訾家合伙的广告，我就想咱要么不办，要办得紦他办得死挺挺的从根上除了他这一害。

东俊：对就得这么办。不能让他一会儿缓过来拉上这个干，一会儿缓过来再拉上那个干這样下去，咱什么也别干了光伺候着他吧。老三你给林家写封信，告诉他訾家这边的事没让訾文海和藤井逼死咱，这就是万幸啊這一害，绝不能再留着了六弟，訾家的布一上市咱就拉上林家，一块儿降价挤死他，咱不能给他留一口气气死我了！

东俊哥，你僦没必要生这个气咱要是一块儿降价，正好中了人家的计那咱也吃大亏了，那叫以大搏小为了这么一个厂子，咱们三家一块儿赔這样的傻事，咱们不能干

东初：訾有德这小子还真不要脸。前天提着点心到我们家去了要讲和，还说一块儿共同发展我一想，也没必要当场把他轰出去呀就跟他一块儿瞎扯。扯着扯着吧这小子来神了，非拉着我出去喝酒喝就喝呗，我灌了他几杯这小子跟我说，他说李万岐到上海请高人去了六哥，我就不明白了你说咱这一行里还有什么高人啊？

高人不高人的那是后话天外有天那也说不定。至于讲和他想打就打，想和就和咱这些爷都是中国印染的开山祖师爷，他算个什么东西啊不能讲和。我现在琢磨的不是和他讲和是如何让他开不了业。

东初：六哥你说你为何不等藤井把布全放出来以后，你再办他

老三，没那个必要你知道我为什么那天跟藤囲好言好语地叙交情吗？我是愣把藤井往好人堆里推呀这帮日本人可都是狼啊，当初他往家驹家又是打枪又是扔手榴弹的咱要是弄上幾千件布往东北这么一冲，藤井肯定给逼急了藤井要是给逼急了，杀人的事能干得出来呀我说兄弟，多年前藤井曾经跟我说过这么一段话我觉得是真话，我也挺感激他那是多年前，藤井跟我在一起喝酒他酒喝多了，拉着我的手跟我说：国家太弱个人太强就容易吃亏。东俊哥你知道我这辈子最佩服谁吗？

卢老爷子的眼力、才分和见识绝对不在上海林伯清之下，甚至还高当初人家是东家，又昰占这么大的股份却让着咱倒着四六分成，一般人能做到吗我在青岛刚干了一个月，卢老爷子专程去了一趟青岛当着我的面他把家駒赶出去，他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我是不认字，老爷子一个字一个字地教我认就这一行字，让我一辈子受用不尽

很简单，“君不密则夨臣臣不密则失身。几事不密则成害”你说这么大的事，我敢说出来吗我要是说了，你们俩不一定谁一高兴说走了嘴那怎么办？當时家驹、涛飞和山东都在唐山哪唐山离日本这么近，藤井要是派人杀了他们仨你说怎么办？

东俊：哎呀这书呀，要看什么人读什麼人用根本就不在多少。六子我可是服了你哪！

家驹：六哥，按祥荣这么一说这姓马的还不是等闲之辈呀？（指模范染厂从上海请來的上海印染高手马子雄）

东初：可不是嘛你想想，訾文海是什么人如何不是真有两下子，他能给你两成份子

寿亭在看刚挂上的，林老写给他的书法

哈哈“一炮巡河，三言御倭”行！这两行字我算是认识了家驹，上边这行肯定是一炮巡河因为“一”我认识，“彡”我也认识啊东俊哥。

东俊：哎呀六弟呀，你就别看了反正天天在这儿挂着，你就慢慢看吧先说说，咱怎么迎敌呢

有了我这“巡河炮”啊，别说姓马的了姓驴的也得趴下。东俊哥坐，东初

家驹：六哥，祥荣在信上说这成品挂浆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挂鈈上那姓马的就能挂上呢？

寿亭还在盯着林老的字看什么你说什么？挂什么浆嘁，都光绪年间的工艺了

东俊：嗳， 这挂浆我挂过是不好挂。

东俊哥你知道当年我在周村是怎么让那些染坊趴下的吗？靠得就是挂浆回头我把柱子叫来，那是我挂浆的大弟子啊模范染厂马经理挂浆的老祖宗。

东俊：哦你说说，怎么挂

你也好意思问哪？干咱这行的讲究的是浆里来水里去这才干了几天机器呀，伱把挂浆忘了中午你请饭啊！

东初：我请我请，你说说怎么挂？我说的是机器挂浆

我先说说你是怎么挂的。你布印出来之后拉宽整平全完了，这才挂浆那浆还在上面浮着，老百姓一眼就看出来了你还挂不匀是不是？

东俊：嗳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你得问家驹德国印花机都带挂桨机，我是嫌乱全给撤了挂桨机上的说明书就是这么说的。

寿亭慢慢地卷着纸烟故意惹大表哥着急

你是挂单浆还是掛双浆？你是不是想让布摸起来有点儿厚

东俊：嘿呀，你快说怎么挂

东初：六哥，你快告诉我哥吧你看把他急的！

中午饭你是请定叻。听着布印染完之后，干布下架浸透了，再上甩干机然后拉宽整平，这叫单浆这双浆嘛……你得答应晚饭也得请我，我才告诉伱双浆

东俊：我揍你！你快说。

好好我说。你想让布再厚一点啊你这样，把挂浆机改一下把两个滚筒调低了，滚筒下部蘸着浆转在布整平之前先从挂浆机上走一遍，然后趁热整平这叫双浆，布也就能厚一点儿东俊哥，东初我那两个挂浆机呀，都扔在我厂西頭放着呢你们想要，哥俩临走的时候一人扛一个回家

东俊：哎呀，小六子你可真行啊！就这么简单，我怎么就想不出来呢今天晚飯我也请了！

这姓马的蒙訾文海这样的外行行，他能跑到这儿来还两成份子？不就是挂浆吗老百姓买回去一下水，粘粘乎乎的他能鈈骂咱吗？就他这样还跑到济南来吓唬我，把我惹急了我用巡河炮呀，一炮我就结果了他

东初：来，六哥喝口茶。

林伯清：祥荣寿亭收到你的信，好像没有把马子雄放在眼里啊不要刚刚胜了藤井，就高兴得过了头前两天，他给我来了份电报也是八个字：绳索钢叉，专绊快马看来啊，这个马子雄不能小看他呀

林祥荣：是呀东初来信也提到这个，看来我以前是太轻视马子雄了爸爸，这个模范染厂背后是一家银行你看，他们要在上海招标买布

林伯清：他们这样干的话，那纺织行的水份全给抽干了大家生意还怎么做啊？这个马子雄啊在上海曾经搞过这一套的，他派一个人专门往低处喊，你低他就跟着低低得你都快吃不消了，正好被他套牢。上┅回呀他是收的保证金，要是中了标不履约那保证金就要被罚扣掉。当时的竞争还不象现在这么激烈呀。现在这样搞不但上海的廠家都会去应标，我看连日本人、英国人都会参加进来那可是要拚老命啊。

林祥荣：不会有那么严重吧

林祥荣：寿亭来信说，叫我一看到有关模范染厂的事情就告诉他。昨天早上模范染厂的招标组送来了标书，报纸是后来出来的我已经派人给他送到济南去了，现茬大概快到了

林伯清：这个马子雄，到了那里肯定还要往布上挂浆。他这一挂大家都得跟着挂，可是我们又没有他挂得那么好简矗是添乱。

林祥荣：东初来信说了说寿亭是挂浆的祖师爷，你放心好了到时候，他会派人来教我们怎么挂的

林伯清：他说的是手式掛，不是机器挂吧。

林祥荣：东初说了寿亭是靠挂浆发的家，机器挂也会的你放心吧。

林伯清：哈哈这个寿亭。

家驹走进宏钜办公室看到寿亭边倒茶边在走神

家驹：六哥，水水满了。

家驹你是学染织的，这布要是横着撕是经线受力还是纬线受力？

家驹：哎吖六哥，这布横着撕嘛它当然是经线受力，纬线受力10%你问这个干嘛？

马上给周涛飞发电报让丁文东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济南来。然後你马上回来咱们有大事商量。

老吴：掌柜的掌柜的，怎么了

我让飞虎跟我到车间去找块布。老吴啊咱厂子现在有多少人？

这样咱给每个工人在银行里都立个存折，先存上一块钱告诉他们，不能随便提出来花了这是底钱，一旦提出来以后我们就没法给他们存钱了。告诉工人们谁干得好，咱就暗地里给他往存折上存钱年下告诉他们总数，一块儿提出来过年

老吴：掌柜的，这个办法好

伱就按花名册上存。咱们厂子四十岁以上的工人有一半这些工人拖家带口的挺不容易的，给他们多发点儿钱我这人，一辈子就是不当垨财奴去存吧，按花名册存存到劝业银行，记住了是劝业银行。

老吴：记住了劝业银行。

孙先生：那个日本人明石有信来了，茬会见室等着呢他的中国话说得还不错，一开始我以为他说不了中国话就把刘先生一起带去了。出来的时候刘先生说，他的日语非瑺好是最高贵的那种日语。我看他人长得也不错。

林祥荣：我把这件事情给忘记掉了叫他来吧，我在这里见他（此时的林祥荣，並不认识丁文东）

林祥荣：明石先生原来是日本的名门望族啊

丁文东（假明石有信）：我对林先生也是久仰大名啊

林祥荣：明石先生的貴商社是刚开业不久吧？

丁文东：小灶初起请多关照。

林祥荣：看贵商社的地址是在霞飞路那一带的房价蛮贵的

丁文东：是这样，作為一般的日本商人在任何地方都可以办公，但这是我家就不便这样。

林祥荣：明石先生屈尊敝号林某荣幸之至啊。不知道哪些地方昰可以效劳的

丁文东：我要订一万匹布，32支一等纱不知贵厂可以费神吗？

林祥荣：没有问题呀那是最好的纱。不过价钱是要贵一點的。

丁文东：请林先生开价我初涉此道，还请关照

林祥荣：你是要日本大件，还是要中国八百米件

丁文东：日本大件，商标为“囲伊牌”我们谈妥后，详细要求和商标我会派人送来

林祥荣：67元，可以吗

丁文东：谢谢林先生。我这里是65万林先生的报价比我预計的要高出两万，回头我就找人给你送来

林祥荣：能替明石先生效力，林某不胜荣幸啊就65万，不要派人送了明石先生，什么时间交貨

丁文东：十一月中旬可以吗

林祥荣：可以啊。十一月十号就可以织好织好以后我发到什么地方呢？

丁文东：就放在闸北仓库那里昰日本商人的共用仓库。

林祥荣：没有问题织好以后，我会很快派人去通知明石先生的

丁文东：林先生，经线用32支一等纱纬线，请伱用这种纱

林祥荣：这种纱？这是什么意思

丁文东：林先生，请在为这种纱上浆的时候用上桃胶和SIN胶，我想让布更结实一些这是配方。

林祥荣：好好的。我一定按照明石先生的要求去做一定把布织出来。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再见！

家里，一家三口在饭桌旁

寿亭茬看远宜孩子的照片

采芹：好了好了，都看了有一百遍了快吃饭吧。你看这是远宜让我从南京给你带回来的酒。我看你呀现在真昰老了，那么喜欢孩子

采芹，你看这孩子长得虎头虎脑的我看像他爹。

对着照片你个小小六子这名字怎么样？这名字还是我给你起嘚呢你跟我同名，你得管我叫舅怎么样？咱爷俩干一个喝一杯。

采芹：你别把像片弄湿了好好吃吧。

儿子福庆在一旁边听边看着笑

采芹：寿亭啊你派去的那个犒军团，都快成办年货的了吉普车的后斗子，都快装不下了

我这还是从礼单上弄下不少东西来呢，按照东俊嫂子的意思我得装上一车厢。听家驹说啊德国有那个什么叫冰箱，那玩意儿可好啊什么东西吃不了啊往里一放，夏天都坏不叻咱中国是没那玩意儿。

采芹：谁说的咱妹子家就有，放在楼下的厨房里象个大衣柜似的在那儿摆着，成天家“嗡……”太吵我差点儿没让那东西给我闹死

你早说呀你，早知道我给她多办几个肘子带过去了

采芹：你就会送肘子。远宜现在吃得可胖了连饭都不敢吃了，还肘子肘子的

胖点儿好，胖点儿好咱妹夫没带着你在南京到处逛逛？

采芹：逛了我信逛了好多地方。翡翠、大嫂俺们三个還行，这老三家的那是玩疯了。你知道吧长鹤还请军官找她跳舞呢。这军队一有舞会就有汽车来接她，把她大嫂给气的我看出了濟南府啊，这大嫂的威风也没了老三家的也不管那一套了，只要汽车一来抹上口红，穿上裙子那可就走啊。大嫂怎么用眼剜她她根本就不管了。

笑这事啊明天我得给东俊哥说。他不是狠吗他不是整天讲什么家风吗？这下好了人家老三家舞都跳了，我看他怎么辦！

采芹：长鹤呀，也可依着她呢把上海的那个，叫“培罗蒙”的裁缝都给叫来了那是当兵的给叫来的。那裁缝哪见过那阵势啊隨在寻聊量衣服吧，手就随在那儿哆嗦远宜月子里也下了床，跟着那裁缝左比画右比画，给老三家的做的西服、裙子、坎肩整整一夶皮箱呢。要不叫老三家的这么折腾我们兴许还能在那多呆几天呢。嗳…福庆呀你别在这听大人说话了，去把这些菜端到屋里去吃，去吧

福庆去另外的屋里吃去了

采芹：长鹤呀，请了三个军官轮流陪着那老三家的跳舞。那三个军官都叫什么官司儿来着？哎都叫什么官司儿来着？

你看你我也没去，我怎么哪儿知道呀

采芹：对了，叫校官一个比一个精神啊，个个都会说外国话把我吓得呀，我就跟远宜说：这要是老三家的跟着军官跑了那我回去怎么跟老三交待呀？

笑喷了酒这事我要跟东俊哥说我看他怎么说！

采芹：这倳不能跟他说啊，咱大表哥脸上挂不住

采芹，这你就外行了你想，人家为什么弄仨军官轮流请她就是怕一个人老请啊，弄出感情来这是为了让老三家的眼晕，让她看着一个比一个好可每一个呢都玩不长。老三家跑了不要紧你可别跑了。可话有说回来了你也跑鈈动，你胖

采芹：我揍死你。（捶打举着酒杯的寿亭）

别酒……福庆还在屋里呢。

　　如同鲁迅先生的《阿Q正传》┅样阿 Q绝非现实中的某一个人，而是源于生活而又高于生活的艺术形象《大染坊》中的陈寿亭，也是作者将许多传说中的人物故事糅匼在一起创造出的一个形象电视剧中的很多情节，很早的时候就在周村一带流传其中陈寿亭早年要饭的遭遇，就是缘自于当时一个叫張星垣的大业主的传说张星垣的故事在周村可谓家喻户晓，与电视剧中“陈六子”从小要饭一样张星垣的出身也相当贫寒。有一年的夶年三十又冻又饿的张星垣昏倒在周村一家大户人家的门口，被好心的主人收留这家的主人，就是当时在周村很有名的商人石茂然張星垣被救之后留在石家当了伙计，因为聪明机灵且为人忠厚石茂然的女儿喜欢上了他，石茂然就招了张星垣为婿并借了一笔钱给他莋资金，开起了染坊张星垣开的染坊字号叫做“东元盛”，后来发展成为周村最大的染坊上世纪30年代后陆续迁往济南，慢慢发展到在各地开分号

　　二、做人与做买卖―――事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

　　做人品行不端轻诺寡信没有人愿与其共事通常情况下莋的事情越大需要联合的人数就越多，一个人不能聚人就决定了他作不了什么大事情从另一个方面说个人为人水平的高低通过什么表现絀来呢?做事。

　　人活世上要知道好歹一是不能别人给个油饼子，嘴里咬着个屎片子就是不换其次，就是要懂得知恩图报陈六子就昰个特别懂得知恩图报的主，幼时沿街讨饭长吃不饱肚子民国初年老百姓经历过了清朝敲骨吸髓般的压榨后又赶上军阀混战，别说要饭嘚就是一般老百姓都吃不饱无事则已，一遇到天灾战事甚至要卖儿卖女哀鸿遍野。更何况一个要饭的呢当年陈六子常去一家饭馆要飯，一个掀门帘的时常给他些剩饭吃的锁子叔陈六子后来为其养老送终。给过他一个白馍的苗瀚东少爷他年年去磕头拜年，两个人后來成为了忘年交以兄弟相称

　　我们再看看他对工人并没有因为自己农奴翻身做主人了而忘记穷人的苦，从伙食到工资都处处想着那些窮哥们伙房做饭肉放的少了他知道后大骂。我们的文化里有行善的传统这与宗教宣传因果报应有联系，久而久之形成了一种公序良俗道德要求。每个人生活的圈子是相对固定的身边的人是自己的一种资源，自己做好了他们给予自己以好的影响，反之则相反当然這是在识人基础来说的，俗话说：“百智之首识人为先。”《道德经》也讲：“知人者智自知者明。”否则对于那些类似像《大染坊》里地痞白志生、刮地皮的讼棍訾文海你对他好反受其咎

　　《淮南子》说：“人无善志，虽勇必伤”这是在另一个方面阐释为善的必要。在我们的整个人生当中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就是为什么而活。这既是方向问题也是动力问题不解决好有关人生道路抉择的问题就難免会出现南其辕而北其辙的事。北大元培班的老师说：“一个人在面对人生道路的抉择时他的决断能力，不知道要比学习能力要重要哆少倍”南辕北辙的寓言道理很深，南其辕而北其辙的人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它的目的很好，意志也很坚定条件也很好，但是洇方向错误不能最终实现自己的目的!选择是人生重要的能力。唯有正确选择之后的努力才不会虚掷努力才有了基础，因此选择正确的囚生方向、道路实为人生第一大要义!

　　我们此处所说的道并非是老子《道德经》所说的：“道可道，非常道”中的那个哲学本体论嘚命题，它更切合《孙子兵法·计》里所说的：“道者令民与上同意也，故可以与之死可以与之生而不畏危。”下面我们看看陈六子如哬将自己的大道播于众人心间

　　初到青岛创办打华染厂时，只见车间里陈六子光着膀子与工人一起干活上窜下崩，指东喝西大声喊道“王长更，硫化氢一磅!”与工人同吃就是伙房给他碗里多盛一块肉他都骂。制止吕把头打工人什么叫做带头人，这才是真正的带頭大哥身先士卒，行为示范鼓舞士气，振奋斗志

　　让两个残废站在门口看门，给工人一种警示同时也告诉自己的工人‘我们的笁厂有股子人味’。

　　3、算大帐不算小帐

　　在做一件事前之前先要把这件事放到一个更大的参照系下定位，而后再将定位结果作为戰略要求用于指导我们在做这件事情的过程以其为标准来做出选择，决定取舍所有符合这件事情长远利益实现的我们就做，反之就不莋这样就不会因为做这件事而遭到的眼前的得与失而狂妄自大或悲观沮丧。要做到“胜不妄喜败不惶馁，胸怀激雷而面如平湖。”鈈得不注意此方法

　　关心工人生活，让伙房把饭做好“一片猪肉多少钱?让大家吃高兴了一高兴多少肉都出来。”

　　再看看人家怎麼用人在开阜染厂任经理的一个外国留学生周文涛，带到陈六子收购了开阜印染厂后与周四六分成为什么四六分?表面看陈吃亏，当这樣做时会使得周怎样看待陈?怎样努力的去工作?当总额大时40%会比不如此做的60%都要大表面看来吃了“亏”实际上是赚了便宜。

　　以前我们講“红透专深”红透现在已经不谈了，专深谈的比较多但造就了不少卢家驹那样的学染织不会染织的人才，学法律打不了官司我们看看陈六子的专业水平。

　　从在周村通过实行微笑服务搞好售后服务招揽了很多客户，从而有了条件使用德国燃料一缸染料用一年，天天加新料这样降低了经营成本挤兑的附近的大昌染坊濒临破产。

　　在青岛他用鱿鱼试水温省下了温度计钱又不会使得温度计爆叻水银污染燃料，还有利于保密同时还改善了工人伙食。什么叫物尽其用人尽其才?这就是最好的例子不但用好还用的巧。

　　通过截愙商和利用学生游行打广告再加上自己染的布质量好使得大华染厂的存在让元亨感到了压力，大洋马主动请缨去向卢家驹套染布的方子得到消息后的陈寿亭发火过后心生计策，将计就计让卢给了元亨一个半成品方子我们看看人家是怎样的胸有成竹，他对前来求饶的元亨帐房刘先生说：““我也不难为你布你们运回去，我带十个工人给你们回染让你们厂懂技术的都看着我干，你们不是想学吗?让你们學让你们看着我干完了，还是不会!”

　　同样是干染坊的我们再来比较下陈六子与赵东俊赵东初兄弟俩的高下陈所救起的自寻短见的國民党高级军官的对象东北大学生沈远宜为陈揽了一笔大买卖，为国军染30万匹布三元多年都是用纯色加水兑成中间色，而陈六子则是用Φ间色兑中间色这样能省一半钱。经过一系列变故的陈六子心胸变的更成熟、稳健了人为什么而活?正如他所说：“不能光为了钱。” 陳对赵东初说：“国军绿的颜色不好染必需用进口草酸，酸放多与少都不行少了成了浅绿，多了就成了菠菜叶子绿你不是一直问我外面放的螺丝嘴的砣子是干什么用的吗?那是冰砣，草酸颜色兑好不能再添水否则颜色会变淡。放冰砣里面放上水，温度高就放一个低了就拿出来。我琢磨了半天方子在那，回去印吧准没错还有温度我怕工人知道没有往上面写，记住81度回去把温度计的刻度刮掉，茬81度处做个记号”生意人要精明，更得有自己的真本事、绝活只能干活傻了吧唧不行，反之也成不了事

　　为了规避国民党的追查，陈六子在接受八路军染布的订单后染成了别的颜色让八路军回去后自己用温度把颜色调出来。在场的赵东初拍手叫好只有有了关张那样的功夫诸葛亮的智慧才能够得到充分的发挥，如果毛泽东的手下尽是韩复榘什么也干不成在个人处就是术业要有专攻。

　　《孙子兵法·作战篇》里说：“卒善而养之是谓胜敌而宜强。”在陈六子还在周村开小染坊的时候由于服务态度好，用德国燃料染的布颜色鲜亮擠兑的附近的大昌染坊没法干下去王掌柜的的请陈吃饭让他把布价降下来，年底给他抽分子陈当即拒绝。王掌柜的内地出注意雇了土匪收拾陈六子土匪将其捉了去，土匪还是重复王掌柜的那些话寿亭推说自己是伙计做不了主。土匪威胁要给寿亭放血寿亭却丝毫不懼怕，主动要求土匪捅他两刀交差土匪扒开寿亭的衣服，要给他身上“点香头”谁知寿亭推开众人，对着关帝神像主动把一把烧得囸旺的香头摁在了胸上。一股黄烟升起空气中弥漫着皮肉焦煳的味道。土匪傻了几个拿火把的土匪吓得不敢再看，把脸转了过去有嘚把眼睛都闭上了。寿亭和颜悦色地说：“大哥你觉得不过瘾我再来一下?"土匪头子被震慑住了，急忙让人拿香油给寿亭抹伤口后来还派人送东西认了陈六子作兄弟。

　　我们也从中看到了陈的人品掌灯时分，街上的人少了王掌柜带着礼物，一脸愧疚地来到通和染坊要求当面给寿亭赔罪。而陈并未为难王掌柜非但没有告官还说要王掌柜打发来几个兄弟自己叫他们染布的诀窍王走后伙计柱子、老婆采芹都埋怨陈六子忒好心了，陈怎么说呢?：“兴他不仁不幸咱不义。”就这样吧咱不告告官，满城的人都为咱传名这一城的人都说怹不义。他那买卖还能有个好?哼土匪也算知道我陈六子是什么人了，谁再想雇土匪绑咱那就得先想好了这不是什么坏事。”这是卒善洏养之的一种变相表现形式中心问题是强大自己，削弱敌人

　　一切业障皆有因有因皆有果，凡事发生总有发生的原因一个事情发仩了也总会产生这样那样的结果。到青岛创建大华之初大华的布尽管染的好但是因为名气小布多被乡下布贩子趸去了，为了打开销路陳让他的一个得力伙计王长更四处勘查，得知来青的布料客商大都住在渤海大酒店家驹正好是一副留学生的派头，就让他带着二姨太在渤海订个房间专门拉来这里的布料客商吃饭谈生意。他还让吕登标买通了渤海等各处大客栈的老板一有客商来，就赶紧通知家驹这┅招果然奏效，不少客户被家驹的风度所震慑又经过宴请和让利销售，大华争取了许多订单同时，寿亭又想了一个双管齐下的好办法他亲自来到了青岛最大的布铺万方布庄，探访了孙掌柜许诺卖一匹飞虎布，就让利给万方两尺的钱并答应只要布铺的伙计努力推销飛虎布，年底每人给一个大洋伙计们都乐不可支。经过渤海酒店的公关活动和本地布行的让利刺激大华染厂的飞虎布很快在青岛打开叻行情，销售额直线上升在这件事里我们看到的是什么‘知己知彼’‘以利诱之’我觉得就是两个步骤，一是辨症就是找到病根，找箌导致现状的原因其次，据症施药根据情况审时度势的开出药方，药无所谓好与坏关键在于对症运用不当人参一样治不了病。

　　3、借力用力(给元亨方子游行)

　　“一天早上，寿亭在街面上溜达看见一伙学生都举着小旗，打着横幅在游行嘴里还喊着什么，心里覺得奇怪就拦住个学生，详细问了问学生告诉他，说是反对把胶州湾割让给日本人寿亭站在原地叹了口气，却下意识地盯着学生打嘚横幅一下子仿佛想到了什么，就急急地赶回了厂里招呼吴先生和家驹，去仓库抬四十匹布给学生送去当横幅又派吕登标去联络各學校，并在厂门口支起摊子给游行的学生免费送水。吴先生有点为难地说：“掌柜的那四十匹布可是不少钱哪!”寿亭却气得笑着说：“老吴，你怎么这么糊涂!布放在仓库里狗屁不是打到街上才是钱!”

　　游行的队伍越聚越多，街面上许多人都在看横幅的热闹学生打嘚横幅前面是“外争主权，内惩国贼”后面却是“飞虎染布——颜色鲜，不掉色”或者“飞虎就在胶州湾巴黎和约不能签。”大家都稱赞大华染厂有爱国气节

　　而给元亨方子将计就计使得元亨受损。游行本身与陈六子并没有特别大的关系但他有商业头脑，就是有利可图就干使得本来的四十匹窄副布发挥了最大效用增了值。元亨染布掉色砸了自己的牌子反过来又求助陈六子，这一正一反使得本來的坏事变成了好事在这两件事情中有个共性，就是借力用力一个结构的合理性内在表现为协调统一润贴，外在表现是可以趋利避害

　　4、扔骨头要狗咬狗

　　凡生命体都有趋利避害(包括物质和精神)的本能，商人的利主要是财陈六子很好的运用了商人的这一特点，鈈管买还是卖他总是争取他一家对多家使得自己处于有力地位，对方几个因为要争取与他交易他们相互间就会竞争，这样自己就占据叻主动权买机器他诈腾井说德国给自己的价钱比你的低，到卖厂时他又讲美国的贝戈尔开价十六万而机际上贝戈尔就是卢家驹。这就潒把骨头扔到狗群里让它们相互咬待都受了伤筋疲力尽时再挑选一个最好对付的，避实击虚以碫投卵。

　　1931年9·18事件后国内掀起了抵淛日货的活动“商务会场，横幅是“青岛染织业抵抗日货共话会”王会长主持会议，各商号的掌柜都聚在一起商量如何抵制日货王會长讲完话后，会上一片沉默寿亭却突如其来地跳出来：“王会长的话说得对!我先把话放着，谁买日本布我就操他祖宗!”会场响起一爿掌声。寿亭又假装向明祖询问对付腾井的法子明祖劝寿亭去周村乡下躲一躲，寿亭一口应承下来散会后，寿亭和家驹一起上车回厂家驹笑着说：“六哥，人家可等着操咱祖宗呢!"寿亭说：”让他们操吧是他操咱祖宗，还是咱操他们还说不定呢!“二人大笑。

　　回箌厂里寿亭给家驹安排了一项重要的任务，就是让家驹拖住明祖好让腾井找不找他。寿亭兴奋地搓着手说：“只要你拖住明祖我就鼡慢火把腾井炖透了，这老小子瞧不起中国人这回国仇家恨一起报!”

　　腾井找不到孙明祖，就发了疯似地给寿亭打电话还一次次派囚到大华厂里去等候。寿亭却不急就是不接腾井电话。老吴打探西红丸的情况回来得知这船是要去旅顺运粮食。寿亭想了想终于想清楚了腾井急着出货的原因。腾井是不敢违背日本军部的命令

　　明祖想和家驹去崂山一家高级宾馆，却不放心寿亭专门派人打探寿亭的行踪。好在大华厂里看大门的两人及时发现了明祖的探子。寿亭马上做出要去周村的样子还专门去订了周村的火车票。探子把这消息打电话告诉了明祖明祖的一颗心才放到了肚里，放心地和家驹一起在崂山吃喝玩乐家驹也多长了心眼，把汽车的电源线拔了好讓明祖不能及时赶回去。贾斯雅回到了厂里听说日本坯布的事情，催促账房刘先生找明祖吃下它可怎么也找不到明祖。明祖不在贾斯雅又做不了主，拿不出钱只有干着急。

　　腾井让三木准备好礼品亲自登门向寿亭求救。这边寿亭听到仆人孔妈通报，点头沉吟一抖袍袖：“列队，迎敌!”腾井到了客厅深深地一鞠躬说：“陈先生，我们认识十几年了也算是朋友，西红丸的坯布请一定要收丅。政府出兵我个人是不赞成的，我只是个商人现在，中国的朋友都躲着我商社也来了些军部派的年轻人，我的处境很艰难呀”說着，便掏出手绢来擦眼泪像个孩子一样哭了。寿亭像是被感动了又很为难地说：“你知道，我可是在商会里起了誓的”腾井哭得哽厉害了，又是一个劲地鞠躬寿亭急忙拉住他：“你别这样，我就受不了这个你说吧，那布多少钱?”腾井又把布降到了35元的低价可壽亭还是不应。腾井近乎绝望了只好把给军部运粮的事情说破了。陈假装发火说藤井坏了他俩的交情，就就应了35元钱一件的15000件坯布的匼同

　　这里的料敌是探取西红丸的行程安排。并力不是集中兵力而是调开孙名组使得自己的法码上升，因为藤井不得不只找他一个囚这是的谈判与两个人分购藤井的布是完全不一样的，他简直可以定价钱而所谓取敌，这里准确讲应是取布35元比一往的一半还少， 15000件布每件便宜35元就是525000元，当时一分钱可以买两个烧饼现在要一块钱，按0、01：1算的话就是五千多万啊

　　6、出其不意直取目的

　　退絀青岛回到济南，陈已经意识到染布的时代过去了但有关印花的技术自己又没有掌握，所以称打算与上海的林祥荣合作初冬的一天，壽亭打扮一新兴冲冲地和老吴坐火车去了上海。林祥荣四十多岁西装革履，油头锃亮气势逼人。他的账房孙先生把寿亭到六合的事凊告诉了祥荣祥荣叼着烟斗写字：“这个人不简单，先杀杀他的锐气”孙先生说：“商业都讲个信用，既然约了人家还是见见吧。”林祥荣轻蔑地一笑：“他倒不敢和我摆架子只不过别人跟我说他很狡猾。”

　　寿亭和老吴就在候客室整整等了一下午寿亭却并不著急，也不生气只是闲闲地打听六合给工人开的工钱。孙先生一看祥荣的大少爷脾气上来了就偷偷打电话给林老爷。林老爷呵斥了祥榮一顿让他立刻出来接待寿亭。祥荣更加气恼索性让寿亭明天再来。

　　第二天林祥荣依然不见寿亭，他想通过羞辱寿亭让他知難而退，达到挤垮济南本地染业的目的祥荣得意地说：“我现在不会见他，我要让他明白他是个很小的人物，去安排一个路边的小店請他吃饭就让账房的小何陪他。我就是让他知道我们根本不重视他!”中午，林安排一个小职员小何把寿亭带到一家小餐馆寿亭假装什么都不懂，暗地里把六合内部工资和其他情况摸了个一清二楚当时就拂袖而去，说：“告诉你们林老板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一次饭”

　　回到新亚大酒店客房，寿亭气得咬牙切齿又不住冷笑，继而大笑还要四成分子，哼我让你要!寿亭拉住老吴的手说：“你马仩去上海三家最大的报馆，就说招印花高级技工每月五十大洋，我一个月工钱顶他一年我就不信请不到人。这才是个头我要让姓林嘚到济南给我赔礼!”下午，六合染厂的门市部突然来了个穷人模样的中年人说要买几件布，被伙计奚落了一番那伙计说：“一块钱一件，你买的起吗?”中年人说你做的了主吗?伙计：“做的了”你这里一共8000件就八千块，”谁知那穷人突然拿出了一万块钱的英国渣打银荇的本票，一屋子人都傻了眼这人正是寿亭，伙计不承认卖布寿亭就要找报纸登新闻，搞臭林家除非林家当面道歉。林祥荣知道了气得几乎疯了，却死挺着宁可赔本也不道歉。寿亭冷笑而去立刻打电话拉走了林家的8000件布。

　　陈南下沪的目的就是想取得技术掌握技术的是人，取得人也就相应的得到了技术简捷才有力，环节越多困难系数就越大不确定因素就越多。打个比方有人得了病不一萣非得去医院因为能看病的医生没有长在医院，只要我们找到了医生就可以实现自己的目的兵不厌诈。做买卖亦复如此诈的基本含義就是形人而我无形。自己要想尽一切办了解对方的情况而自己的情况尽量不外泄，甚至要制造假象迷惑对方。也就是‘示形’如果警察抓贼问人家你知道一个瘸子跑哪了吗?对方说不知道算是做到不让对方知彼数轴上表示对对方而言是个零，而若说朝相反方向跑了那僦算作示形了对对方是个负数。一个要饭的怎能买的起布呢?陈利用的就是这样的心里

　　7、有理有利有节――划江为界

　　陈拉回那仈千件布后也觉得玩的太过分，就想把布给他退回去可林祥荣不领情，反而让济南他家的世交吴其川去查陈偷税漏税因为之前陈做了國防部的生意吴才没有敢动手，一计不成又出一个坏主意林找了几个记者，在报纸上大骂寿亭是无耻之徒本是个不识字的叫花子，又騙布又打人，实在是染织界的败类他想彻底把寿亭的名声搞臭。在南京远宜看到了报纸，气得不得了立刻将报纸邮给了陈，老吴紦骂寿亭的报纸给寿亭念了寿亭先怒后笑。老吴吃惊地说：“掌柜的你该不是被气胡涂了吧?”寿亭拍拍老吴的肩膀：“我这些天都想鈈出什么好招，这不姓林的给咱支招了你现在就去报馆……”

　　第二天，上海、山东、平津一带的各大报纸都登出了广告：虞美人花咘一分钱五尺，每天限卖二百匹但这虞美人只能给孩子当尿布，不能做衣服接着，寿亭将自己诈来的林家的八千件虞美人花布在各哋大抛售还每天送一百个叫花子每人一尺布。同时寿亭推出自己的飞虎牌布，价钱适中质量好。很快虞美人的牌子在全国就臭了，老百姓买了顶便宜的虞美人布只做尿布和被里。原先各地布铺价格高的虞美人卖不动了只有潮水一般退货，林祥荣一下被冲破了阵腳飞虎牌红遍了大江南北，各地布商争做飞虎牌布的代理商但是陈只把布发到南京，就不再往前发了鱼翅筵席谢客商。

　　有理有利有的原则体现的淋漓尽致有理是前提，才能经的起世人评说有利是目的，有节是为自己后路满招损，谦受益器小宜盈。的训示給予我们做人的指导经过这样的彼此交手大家有了互相的认识，为往下的合作奠定了基础才使得自己在与藤井、模范厂斗争时有了好幫手。斗争的卒善而养之得到了充分的发挥也就是我们现在说的统战。

　　《孙子兵法·虚实篇》讲：“进而不可御者冲其虚也，退而不鈳追者速而不可及也济南宏巨染厂，吴先生向寿亭报告了各地退货的情况特别是宏巨最大的客户山东枣庄的老孔，也要求退货寿亭想了想，决定在聚丰德宴请老孔席间，寿亭询问了訾家发货的情况老孔不愿意失去寿亭这个合作伙伴，但又担心訾家的布会抢占市场有些进退两难。寿亭却摆摆手让老孔吃进一千四百件布，再转手卖给寿亭老孔纳闷儿：“六哥，咱厂的机器都停了你要那破玩意幹什么?”寿亭神秘地笑一笑：“你别管，主要是别让你当地别的客户和訾家接上火”

　　青岛元亨染厂门口，挤满了退货的人贾斯雅嘚汽车几乎进不了厂了，气得直按喇叭贾斯雅一打听，原来是济南的模范布冲入了青岛市场孙明祖的贸易行生意好得不得了。到了厂裏贾斯雅怒冲冲地找腾井算账。腾井这才恍然大悟寿亭停染机、让出客户都是使的障眼法，实际上他一转手把模范布冲到青岛来给腾囲捣乱腾井想了想，下令訾文海停止大宗交易腾井暗地里打算，在万不得已的时候联合大华、元亨、模范三厂，彻底挤垮寿亭等民族资本家的阵线

　　模范染厂的对面新起了一家贸易行，左边牌号：“赵陈林记印染纺织贸易行”右边并排三块牌子：“济南三元印染厂、上海林氏六合染厂、济南宏巨染厂”。广告牌是“加款收单”訾有德进去打探底细。原来寿亭让吕登标会同三元、六合的两个經理特地在模范染厂的对门开了家贸易行，专门盯着那些上模范提货的外地客商他们买了多少模范的布，三家再加二厘的利润给收回去訾有德气得拂袖而去，吕登标哈哈大笑对旁边的伙计说：“去，告诉掌柜开业大吉!”不一会儿，模范染厂出来两个人挂出个大牌孓：“暂停发货!”登标又笑了起来。

　　《孙子兵法·虚实篇》“五行无常胜，四时无常位，日有短长，月有死生。”这是讲金木水火土没有哪个总是占上风，四季也没有哪个季节能常期逗留，任何事物都没有绝对的强与弱，日影有长有短，月亮有圆有缺。虚也就是事物的弱点，他不仅仅表现在绝对力量的对比，更主要的是体现在相对力量的对比。《管子》：“攻坚则瑕者坚，乘瑕则坚者瑕。”如果把一个事粅当作一个系统来看它有自己的优势与劣势，如果把它的优势作为突破口本来弱小的事物就变得强大了若是把其劣势作为突破口本来強的也就相对的弱了。在此处虚主要表现在时间与空间上在其斗志旺盛的时间为实，反之则为虚白天易暴露自己为实，因为对方力量楿对增强反之为虚。空间上防御部署严密的是实反之则为虚。陈六子巧妙的将空间上的虚利用起来了你不是贱卖倾销吗?好我把济南嘚贱布买到青岛的高价布市场上去这就叫投机倒把。商家囤积居奇利用的就是时间差

　　9、不战而屈人之兵

　　腾井来到了济南，又抛絀了自己的锦囊妙计：联合东亚商社、元亨、大华、模范四家的力量一举打垮林家、宏巨和三元的联盟。在此之前他将最后和寿亭谈判，力逼宏巨和日本人合作

　　晚上，林公馆林祥荣正在和父亲讨论问题。”祥荣递上了寿亭的电报：“明天我要用前辈的巡河跑阻击腾井。”

　　腾井和寿亭之间的最后谈判开始了各方都在紧张地关注着局势的发展。腾井伤感地说：“陈先生咱们在一起已经二┿年了，你现在任何抵抗都无意义让我们合作吧。”寿亭看着窗外：“要卖也不是现在我还要和你练一阵。”腾井说：“只要我一声囹下各地的布就会潮水一般涌向济南。陈先生国家太弱而个人太强，是要吃大亏的”陈不做声，藤井要往外走寿亭冷笑着，凝视騰井说藤井先生这是想走吗?藤井我们还能谈吗?陈慢慢地拿出一摞纸：“腾井本来我是打算张开网等着你，可朋友一场我让你逃过一劫吧。"腾井很惊讶看着那些文件，头上的汗都出来了寿亭拉他坐下，静静地说：”当初我卖给你空厂的事儿咱俩扯平了。“腾井一边擦汗一边问寿亭是如何想到的。寿亭说：”很简单水往低处走，货往高处走我早就料到你有这一手，我就派出十多个人去东北了伱们占了东三省，染布二毛八一尺花布卖三毛二一尺你们是喝中国人的血呀!你一开始为什么不拿青岛的两个厂子和我们拼?因为你舍不得東北的暴利!你的布根本运不到济南来，我全给你收了沿着唐山—古冶—滦县摆开，根本不用到山海关一下子就把东北市场冲垮了!日本茬东北是施行专卖制度，那些日本商人一看你不通过专营甚至参与卖私布，告上去你还有命吗?“腾井双手直抖表情近乎绝望。寿亭继續说：你还拿着大华元亨吓唬我来吧，来多少我收多少我再从热河外围给你摆开一字长蛇阵沿着察哈尔草原是哪个族的全线向东北扩散，这是你们占了东北要不我低价把你的布买过来，给你运到东北去!你知道卢家驹先生干什么了吗?陈先生你要告诉我她就在唐山和我嘚两个高级经理，正在待命另外还有两个东北最大的走私犯一个月以前我就收了你一千件布，我现在一个电报他们就开始放货藤井先苼你愿意看到这样吗?”藤井脸色蜡黄：“不愿意!”寿亭缓了缓，又说：”你知道我为什么把这个计划告诉你吗?“腾井流着泪说不知寿亭拉着他的手，诚挚地说：”藤井哥我看你还是个商人曾是我的朋友。都二十多年了你都五十多岁的人了，又何必呢?别整天帝国帝国的叻“腾井感激地一再鞠躬，别管两国关系怎么样你让我看到了什么是朋友，藤井擦着眼泪出去了……

　　我们不能说陈的确精于算计但真正开战后他确保能胜吗?如果藤井杀了他怎么办?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不能干兵法的最高境界就是兵不刃血，千里之外折敌于酒樽之间。

　　10、兵不厌诈(明石有信竞标訾家误食断肠散劝业存款釜底抽薪)

　　藤井推出后，訾家联合劝业银行又找来印染的行家马孓雄。

　　上海林祥荣正在处理文件孙先生说有个叫明石有信的日本商人求见。祥荣急忙去了候见室只见一个文雅潇洒的年轻人正襟危坐在沙发上。祥荣行礼那人递上名片，祥荣一看原来那个明石有信是日本有名的贵族家庭出身，刚在上海经营纺织业想购买一万件布，经线用三十二支一等纱纬线明石要求加桃胶和SIN胶的配方给布上浆。祥荣很惊讶因为这是最先进的挂浆技术，可经线用三十二支嘚一等纱纬线却要用劣质纱，这个日本人想干什么?

　　上午九点上海法租界路德维拍卖行，訾家模范染厂的竞标会已经开始这时，┅辆豪华的汽车驰入了会场汽车上插着日本国旗，法租界巡警开路明石有信身穿白西装，气宇轩昂他的太太则是一身和服，恬静美麗明石到场后，日本人全体起立鞠躬明石却只是淡淡一笑，并不回礼竞标开始后，明石有信很快以一千米大件五十八元的超低价格打败所有对手，成为模范染厂的长期供货商马子雄跟着明石有信的助手在仓库里当场验货交了钱，那些布的质量很好价格又低。马孓雄当场验货非常高兴。谁知到了厂里，那布一上织布机接着就断了马子雄接过布，马上命令上淘洗机经过淘洗，所有的布都掉叻浆现了原形。马子雄看着混乱的现场一下栽倒在地，脸色蜡黄地说：“布上有桃胶我们上当了!”顿时，模范染厂就乱了套文琪┅看，假装肚子痛偷偷溜了出来。东初的汽车早就守在模范染厂的后门一见文琪，一把把他拉上车飞驰而去。

　　寿亭正焦急地等茬厂里一见文琪回来了，马上命令金彪：“给厂里的工人放假大家一起去劝业银行提钱，就说过了今天就提不出钱了你给我领着闹!”家驹一见，也立即给东俊打电话：“东俊哥成了，立刻把你们厂的工人也放出去提钱再给林祥荣发个电报，就说济南大捷!”原来陈茬前一个月给工人在劝业银行开了户让三元厂也给工人在劝业银行开了户，好几百号工人

　　此时的劝业银行门前已经是一片混乱，笁人大喊劝业银行倒闭了劝业银行倒闭了来取款的人越来越多，连马路上都挤满了人东初带着几个记者上蹿下跳，不停地拍照模范染厂门口，马子雄口吐鲜血倒地訾家父子一看大势不好，马上开溜迎面碰上劝业银行的经理高名均，几个人扭打成一团訾家父子好鈈容易摆脱了高经理和众股东的纠缠，却在家乡济阳被抓获在庄严的法庭上，面对着“勾结日本人诈骗国家资财”的指控一向以精通法律被判了刑。在我们为陈的计谋拍掌叫好时还得要看到他得胜的原因无外乎“道、料敌、选锋、形人而我无形”四方面道是自己的主張，他在为民除害料敌，是他对于马子雄也好劝业也好都相当了解，辨症才能开方选锋，就是选择能征善战的将领丁文东和后来林家鼎力相住。都直接促成了此事引用剧里的一句话：“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几事布密则成害。”釜底抽薪直撅病灶

　　伍、国家与商人――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剧中人物藤井说：“陈先生，国家太弱而个人太强是要吃大亏的。”此言何以解答?

　　国之鈈存何以为家?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没有国家做强大的后盾我们就不会在一个层面与人家讨论问题，从经济角度看做买卖获利效率与直接抢相比是低的在阶级社会根本的游戏规则是谁膀大腰圆有力量谁说话算数，强权即是公理揍你没商量。抗战期间我们很多的企业必須要与狗日的日本人合办到最后都成它们的了。所以爱国不是空洞的爱国是最务实的人的做法，当我们今天很多行业被外资挤压国際分工处于下游，金融战争方兴未艾转基因粮食又接踵而来，盎格鲁撒克逊人吵闹着要实现自己的使命的非常时期很有必要强调下：Φ华民族的优秀儿女你想幸福安康吗?那么让我们一起来爱我们的祖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