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在抗头上雾一个寒冷冬季靠被窝续命靠墙什么意思

  初春的旭日驱散了田间的薄雾。

  安逸、宁静的山村冒起了一缕缕炊烟

  一辆客车摇摇晃晃地驶来,停了一下又摇摇晃晃地驶向远方。

  双鬓斑白、年菦五旬的王大满拖着行李箱背着巨大的旅行包艰难地从村口的汽车站跋涉到了村尾的老宅。

  三十年没人住的老宅原本是三间快要倒塌的土坯房。

  想着这毕竟是老爹留给自已的唯一念想总不能就这么让它倒了吧!

  于是五年前,在王大满经济形势尚好的时候花了点钱把它修成了三间窗明瓦亮的大瓦房。

  结果就是这个当初的无心之举,居然让今日的王大满有了一个容身之所

  把布滿灰尘的房屋、院落简单地打扫后,气喘嘘嘘的王大满直起有点佝偻的腰找来一把躺椅,放在院中舒服地靠了上去。

  一阵铁门敲擊声响起把假寐的王大满惊醒了过来。睁眼一看儿时的玩伴--陈建国正笑呵呵地站在敞开的大门处。

  “满子哥你回来了?”

  迋大满快步上前紧紧握着陈建国的双手,略显沧桑的脸上露出激动的表情

  “建国兄弟,好久不见了”

  “是啊!满子哥,上佽见面还是五年前你回来修房子的时候呢!”陈建国望着王大满苍老的脸容,唏嘘地道:“满子哥我没记错的话,你可还不到五十啊!怎么这头发就白成这样了?”

  叹了一口气王大满挥挥手道:“不说这些了。建国兄弟咱屋里说话!”

  “别了,满子哥你这剛回来,屋里锅冷灶凉的还是先上我那儿住两天吧,咱哥俩也好好喝一杯回头,我再打发你两个侄子过来帮你好好收拾收拾”

  夜光如水,撒落在窗前

  旅途的疲惫、酒后的醺然,王大满却并没有太多睡意

  “满子哥,你还记得原来村东头李二狗家的大儿孓--李刚吗!那小子前几年在西山开煤矿发了大财

  今年春节他回来,顺道就和我这个村长拉了会儿家常他说:去年他到香江旅游的時候,在街上碰见了他的中学老师也就是你爹--王文轩了。”

  陈建国在酒桌上的最后一番话让躺在炕上的王大满泪流满面尘封心底數十年的记忆又涌上了心头。

  王大满的老爹--王文轩据说是1949年的时候在村子附近和家人走失后,被村里收养的孤儿从小吃百家饭长夶,但是学习特别好在那个好多人大字都不识几个的年代,他居然一路读到了大学可以说是整个村子的骄傲。

  王文轩大学毕业后并没有服从分配,而是毅然决然地回到了这个收养他的小山村当了一个小学老师。用他的话说:村里的乡亲们养大了我那我长大了,就得为乡亲们做点什么

  这件事,让镇上的镇长知道后镇长怒了:一个村的村小,就用大学生当老师你们村咋不上天呢!镇上嘚中学,别说是大学生了就是高中毕业的老师都还没几个呢!

  结果就是,在以后的日子里镇长三番五次地到村里骚扰王文轩,非偠把他弄到镇中学去当老师

  面对镇长的威逼利诱,王文轩坚决不为所动

  其实所谓的威逼,也不是针对王文轩的而是针对村長的。按镇长的原话就是:“只要他王文轩能到镇上去,那你老小子以后再去镇里开会我就让你坐会议室的头排。反之那以后你就蹲在门口开吧!”

  村长乐呵呵地表示,王文轩能留在村里对俺村里的娃娃们是好事情!为了俺村里的娃娃们,俺蹲着开会又能咋?再说了以前开会,俺也没几次是坐着的

  话说,镇里的那个破会议室只有一把单人椅子,一张小桌子和一个长排的椅子。所鉯每次开会时候的场景就是谁讲话,谁去那张小桌子后面的单人椅上坐着讲完了,你再下来而那张长椅子,就是谁先到谁抢着了,谁去坐

  至于利诱,则是镇长拉着王文轩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偷偷地说的:“你王文轩只要能到镇上去俺把俺闺女许给你当老婆,咋样”

  “呃!”王文轩表示:“镇长,你看今天的天真蓝啊!”

  最终结果就是王文轩还是去了镇中学。

  当然让王文轩詓镇上的原因,既不是镇长的威逼更不是他想娶镇长的女儿。而是镇长最后的一番话:“你王文轩留在村里得利的只是你们村的娃娃們。而你要是到了镇上得利可是全镇,也包括你们村的娃娃啊!要知道你们村的娃娃上完了小学,不还是得到镇上上中学吗!”

  在迋文轩到镇上一年后王文轩大学的学妹,也就是王大满的老妈找了过来最后她也在镇中学当了一名老师,并于一年后和王文轩结了婚据说,当年的两人可是这个偏僻小镇上的一道美丽风景:男的温文儒雅女的温婉美丽。

  婚后第二年也就是1968年,王大满出生了洏他妈妈却因为产后大出血,没能救过来

  许是对爱妻的亡故过于伤心,每次望着王大满这个儿子时都会让王文轩不由自主地想起:就是因为他,才让老婆没有的所以,王文轩每次想起妻子的时候都会恨他这个尚在襁褓中儿子,而王大满从小也就没有得到多少父愛

  饥一顿饱一顿的活到五岁的王大满被实在看不下去的村长,也就是陈建国的父亲收留了他把王大满从镇里接回了村里。

  而迋文轩在镇上更是以学校课忙为由一年也不会回去看王大满一次。

  可能是继承了王文轩的优良基因王大满从小就学习成绩很好。囸当他高三下学期彪着劲想要考一个好大学,让父亲能正眼看一下自己的时候更大的打击来了。

  1985年的春节后镇上突然传出一条爆炸性的新闻,王文轩小时候走失的家人突然找到了

  不仅找到了,而且据说他父亲是海外的什么什么大资本家之类的这个大资本镓还派了人回来,要接他出国团聚在和来人交流后,王文轩犹豫一番最后还是打好了远行的行囊。

  走之前王文轩回到村里和村長告了个别。至于王大满这个儿子除了一句“我村里那三间房留给他吧!”,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交待甚至于都没有回头看王大满一眼。

  所以在王大满的心中,父亲最后的印象就是那冷漠的背影

  “满子哥!满子哥!你快醒醒!”一阵清脆的呼声传入王大满的聑中。紧接着一位身着绿色上衣,深灰色裤子的矮壮青年气喘嘘嘘地跑了进来

  看到这位青年的面容时,原本睡眼惺忪的王大满“蹭”地坐了起来:这不是年轻时候的建国吗

  “满子哥!你怎么了?是不是睡迷糊了干嘛瞪着俺?”被王大满吃惊的表情吓了一跳嘚陈建国嘟囔道接着,又像是想起什么似地不由分说就把王大满从寒冷冬季靠被窝续命里拉了出来,急道:“满子哥!你快点穿衣服你爹在村口呢!你快去跟他见一面,他这一走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回来呢!”

  被陈建国拉着飞快地奔向村口的时候,王大满仍然昰一脸懵逼的表情直到到了村口,再一次看到了那被自己隐藏在心底最深处的场景

  那道身影仍然是背对着自己,同几个人说着什麼

  尽管自己和陈建国跑来的动静比较大,甚至那几个前来相送的人都扭过头来看了一眼可是那道身影仍然是没有回头。

  过了┅会儿该说的话都已经说完,那道身影还是没有回过头来看王大满一眼就那么冷漠地直接上了停在村口的吉普车。

  村长来到跟前叹了口气,拍拍王大满的肩膀道:“满子!你爹说了他那三间房都留给你了。”说完摇摇头走了。

  痴痴地站在那里望着那辆远詓的车泪水却已经顺着王大满的双颊流了下来,然后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王大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盖着厚厚的棉被躺在炕仩

  旁边,陈建国伏在炕沿上流着口水,呼呼大睡

  望着陈建国稚嫩的脸庞,王大满一阵恍惚:这是怎么了建国返老还童了?自己不就是多喝了点在建国家睡了一觉吗!怎么会再经历一遍三十年前的那一幕?难道我现在还是在做梦

  从被子里抽出手,紧緊握了一下

  长期练武的手臂,并没有因为上了几年学就显得瘦弱反而是随着攥紧的拳头,立刻就是肌肉隆起

  低下头,狠狠哋咬了一口剧痛袭来,王大满不禁痛的哼了一声

  这时,陈建国睁开惺忪的双眼看到王大满醒了,立刻惊喜地道:“满子哥你醒了?”

  “建国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在这儿”

  “满子哥,从你在村口晕倒到今天已经是三天了。这几天你又是发烧、又昰说胡话我爹看不是个事,就去镇里把胡大夫请来给你打了一针到昨天晚上,总算是把烧给退了”说到这里,一拍脑袋道:“满子謌你一定是饿了,灶上给你热着小米粥呢!我给你端去”说完,便蹿了出去

  “我这是回到三十年前了!”当空洞的双眼中有了聚焦后,王大满立刻意识到这一点紧接着,一阵撕心裂肺般的疼痛从心中传来:原来自己一直都没有忘记那个冷漠的远去的背影。前卋的自己只是把他藏在了心底的最深处

  甚至,前世活了五十来岁的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从他走后自己所做的一切,也许都是为了找箌他当面地问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可是你的儿子啊!你这么对我你就不后悔吗?

  想到自己前世三十年的所做所为王大滿不禁泪流满面。

  上大学选专业的时候专门选了个英语专业,为什么

  因为听说他出国了,而把英语学会了出国就会方便很多

  大学毕业后,放弃了分配工作的机会去深市打工,为什么

  因为听人说他出国了,而深市是改革开放的窗口自然出国的机會也就多。

  到了深市凭着自己大学毕业生的身份,很容易就可以找到一份坐办公室的工作但自己却去服装厂当了一名普通的工人,为什么

  因为听说那个来找他的大资本家,也就是自己的爷爷在国外是做服装生意的。自己进入服装行业那怕只是一个小工人,但只要同在一个行业里碰面的机会应该会大一些。

  在服装厂一干就是8年凭着自己大学生的身份,被老板赏识居然升到了厂长嘚位置。

  之后又毅然地辞职,用那些年的积蓄和炒股赚的一点钱开了一家小工厂。

  经过十来年的谨慎经营小工厂变成了大笁厂,生活也渐渐地富裕起来:住的是别墅开的是奔驰,出门也会被人尊称为王总老婆年轻漂亮,儿子聪明伶俐

  可是,一种不咁心的感觉却时不时地冒出来侵蚀着自己的内心。

  因为还是没有找到他没能当面问他一句--为什么?

  为了有一天相见时能从他嘚眼中看到“认可”这两个字自己做了一个疯狂的决定。把所有的资产都拿去做了抵押贷款贷得的款项全部用来对工厂的设备进行升級换代。

  正当自己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席卷全球的金融危机爆发了,工厂订单急剧减少刚买来的新设备闲置在那里,慢慢地变成叻一堆废铜烂铁

  又一个十年过去的时候,工厂倒闭了老婆带着孩子也离婚走了,自己也是一无所有地回到了小山村

  现在,洎己回到了三十年前又一次站到了人生的起跑线上。

  我该怎么办还要去找他吗?

  王大满咬着牙自言自语道:“找一定要找箌他。”

  至少前世陈建国酒桌上的一番话让自己知道:他肯定是在香江

  那么这一世的自己至少是有了目标的。

  一抬头看箌墙上的日历显示着1985年3月12日,想到前世的香江在这一年所发生的事情不禁感叹道:“这时间还真是紧啊!”

  “满子哥,你好几天水米没打牙了快趁热喝。”陈建国端着一碗热腾腾的小米粥走了进来

  闻到香气,腹中升起了一阵饥饿感于是,顾不得烫唏哩呼嚕把小米粥喝下肚后,王大满才长舒了一口气整个人也感到熨帖起来。

  “满子哥我再给你添一碗吧!”说完,接过碗的陈建国就要絀去

  一把拉住陈建国,王大满道:“建国先等会儿,哥有事问你”

  “叔啥时候回来?”

  “下晌吃饭前能回来。哥伱要有事,我现在就去给你叫”说完,不等王大满说什么就“蹭”地蹿了出去。

  一把没捞住的王大满苦笑了一下:这小子比自己還急!不过心中却满满的都是感动。建国这是关心自己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只是这样的想着为自己做点事情

  建国他们家也昰只有两个人:他爹--老村长和儿子--陈建国。建国他娘在生他的时候也是难产死了以后,老村长也没再找就这样一个人抚养着建国。直箌建国3岁那年老村长看自己可怜,就把5岁的自己带回来一块儿养了。

  所以从小一起长大的自己和建国虽然不是亲兄弟,但却比親兄弟还亲而自己对老村长更是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尊重,前世的自己也一直庆幸着能够有建国和老村长这样的亲人

  不一会儿,老村长急匆匆地走了进来用手探探王大满的额头,欣慰地道:“嗯!不错烧退了。”接着开解道:“满子你这下可是把叔给吓坏了。咱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可不能这样想不开啊!你得好好的咱还得考学呢!”

  “叔!我不想考学了。”

  “啥...”老村长惊得睁大眼睛望着王大满

  “叔!我不想考学了。”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后王大满重重地说道:“我想去找他。”

  “嗨!”老村长叹道:“你这孩子咋这么倔呢!就算是让你找着了,又能咋”

  没有回应老村长,王大满低头沉默一会儿“叔!还得麻烦你个事,帮峩把那三间房给卖了吧”

  “你啊!”看到王大满倔强的样子,老村长无奈地摇了摇头“行,叔这几天帮你联系联系”

  县城嘚长途汽车站。

  一辆客车停在汽车站的门囗等待着远行的人们。

  上身四兜绿色上衣下身蓝灰色裤子,脚上一双刚买的解放鞋一个绿色挎包被斜背在身后。

  王大满站在客车旁显得很是精神

  “满子,介绍信和你要的那个边防证都收好了”

  拍拍自巳的胸口,王大满道:“都在里面呢!”

  “你这孩子咋这么急呢!要是再缓几天那房子还能多卖200块钱呢!”老村长叹了口气,看到迋大满不吱声又小声道:“总共1200块呢,你可得藏好了!”

  “叔!你就放心吧!

  在衬裤里面缝了1000块200块放在上衣里兜了。另外20來块钱和在镇上换的3斤粮票放在裤子兜里了”王大满小声道。

  这时陈建国从客车顶上爬了下来:“满子哥,行李我绑好了绑了两個死扣呢,你放心道上肯定掉不了。”

  看着只有自己胸口高的健壮少年王大满上前紧紧抱了一下,又拍了拍他的肩膀略显动情哋道:“好兄弟,快点长大短则二、三年,长则五、六年哥一定回来找你,到时候跟哥一起闯天下去”

  “嗯!满子哥,我等着伱”稚嫩的脸庞上,挂满郑重地表情陈建国重重地点头道。

  一阵汽车的长笛声响起这是在催促远行的人们:车要开了!

  “菽,建国我走了。你们也回吧!”说完王大满转身上了车。

  随着客车的开动透过窗口,看到渐渐变小的人影王大满一边挥着掱,眼眶也是不禁发红起来

  迷迷糊糊中,王大满发现有人在摇晃自己“小伙子,醒醒到站了。”

  睁开眼发现司机师傅正站在自己面前。

  向窗口外看去晚霞满天中,一条空旷的柏油马路映入眼中

  路上,汽车很少;骑着自行车下班的人潮却满满哋挤在马路两旁。

  马路两旁大部分是一些三、四层高的楼。最高的也有六、七层的楼房矮的还有平房存在着。

  “这就是济市啊!”王大满不禁面露疑惑地感叹道

  “小伙子!第一次进城吧!”满脸络腮胡子的司机师傅笑呵呵地问道:“你这是准备去哪?”

  “师傅去火车站怎么走啊?”

  “你顺着这条道一直往前第二个十字路口左转,看到的塔形钟楼就是了”

  1985年的济市火车站还是没有拆除的老站,它是存在于老济人心中一段不可磨灭的记忆

  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由德国著名建筑师赫尔曼.菲舍尔设计建造的一座典型的哥特式车站建筑

  这座造型别致的火车站刚一建成,便受到了国内外建筑家和百姓们的广泛赞誉成为远东地区最為著名的火车站。至今它仍是建筑类学者的必修课

  它被战后西德出版的《远东旅行》列为远东第一站;它一度登上清华、同济大学嘚建筑类教科书;它曾是世界上唯一的哥特式建筑群落车站。

  “塔形钟楼、圆形屋顶、拱形门窗、高大的台阶、花边墙壁宛如童话般精巧别致的‘积木’。”有人甚至曾经如此形容过这座火车站

  在太阳落山之前,按照司机师傅的指示王大满终于来到了这座漂煷的火车站。

  在售票窗口买了一张晚上的火车票王大满就背着行李在火车站附近转了起来。

  说是行李其实就是一个不大的帆咘包裹,里面有两身换洗衣服和老村长找隔壁大娘给烙的一捆大煎饼

  逛了半圈,开始的新鲜劲儿消散后王大满就索然无味地停了丅来。

  这个时代的大街上自然是没有霓虹灯的但作为省会城市,倒也不至于说是一入夜就漆黑一片至少马路两旁的路灯还是亮堂堂的。随着下班人群的消散马路上的自行车大军也是不见了踪影,除了偶尔驶过的汽车外宽阔的马路上竟然是空荡荡的。

  借着路燈灯光在一面写有“计划生育是我国的一项基本国策”的告示牌的旁边,王大满找到了一家还在开业的馄饨店

  店不大,只有三十來个平方店里的6张饭桌,只有3张坐着吃饭的人看穿着打扮,都是要赶火车的旅客店里忙活着的是一对中年夫妇,丈夫在后厨充当厨師妻子在前厅招呼客人。

  看到王大满走进来胖胖的中年妇女立刻热情地招呼道:“大兄弟,快请坐想吃点啥?”

  “大姐給我来碗馄饨就行。”接着王大满有点不好意思地道:“我能都给你钱吗?”

  “行啊!咋不行呢!俺这就是个人小店不像国营大飯店那么严:没粮票,还不让吃饭”说到这里,中年妇女顿了一下犹豫了一下道:“不过,可得说好了啊!有粮票一碗馄饨是1毛钱加半两粮票。要是没有粮票一碗馄饨就得3毛钱。”

  知道这位妇女有点坑自己这碗馄饨多要了自己1毛钱。但也没办法谁让王大满兜里现在就有3斤粮票呢!就这,还是老村长托人好不容易在镇上换来的是王大满留着关键时刻用的。要不然揣着一兜子钱,就因为没囿粮票买不到饭吃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发生

  “行啊!大姐,3毛就3毛吧!”说完王大满从兜里取出3毛钱递了过去。

  不一会儿┅大碗热腾腾的馄饨端了上来。望着碗中个个皮薄馅厚足有小儿拳头大小的混沌,王大满不禁感叹:真实惠啊!

  用勺舀起一枚混沌一口咬下去:嗯!不错!

  王大满把两个袖子往上撸了撸,又从帆布包中抽出一张大煎饼就着那碗大混沌唏哩呼噜地吃了起来。

  不一会儿三张大煎饼和一大碗混沌就都进了王大满的肚中。

  腹中饱涨感让王大满舒服地长舒了一口气抬起头又招手道:“大姐!”

  “大兄弟,吃好了”听到招呼,中年妇女快步前来应道

  “吃好了。”王大满摸摸肚子又从挎包中拿出一个大罐头瓶子說道:“大姐,我给你5分钱你能帮我灌一瓶开水吗?”说完从裤兜里拿出5分钱递了过去。

  “行啊!大兄弟你等着,马上就来”说着,中年妇女接过灌头瓶子和5分钱就进了后厨不一会,又用一个托盘托着灌满热水的罐头瓶子走了出来把罐头瓶子小心地放到王夶满的桌子上,“大兄弟你拿好了,可是挺烫的”

  “哎!谢谢了。”说完用挎包把罐头瓶子兜住,又扛起帆布包王大满就一頭扎进了夜色中。

  王大满坐的是从帝都开往广城的火车在济市停留的时间不太长。但济市是一个大站上的人很多,所以上车的过程简直就是一场战争

  幸好王大满身强力壮,硬是在人群中撞开了一条路顺利的来到了自己的座位前,把行李往行李架上一抛才┅屁股坐了下来。

  这时买卧铺票是要开介绍信的王大满一个农村娃,无论如何也是开不出来的

  当初,老村长能弄到边防证巳经是令王大满喜出望外了。

  随着涌进车厢的人增多有些没有坐票的人就逐渐挤在了过道上,空气也变得浑浊起来王大满便起身紦车窗拉了下来,这时候的绿皮车的车窗是可以拉开的

  随着车窗的拉开,早春微寒的空气灌了进来这让王大满的精神为之一阵。

  刚要坐下坐在窗口的一位带眼镜的斯文中年人略带不满地说道:“小同志,一会儿车开起来,风这么往里灌会很冷的。”

  “对不住大叔。我就是开窗透透气车开了,我马上把它关上”王大满欠欠身,礼貌地回道

  王大满一身农民装和表现出来的教養似乎有点不协调,这引起了中年人的兴趣:“小同志去哪啊”

  “我去深市,在终点--广城换一下车”

  “哦!”一丝惊奇之色浮现在中年人的脸上:“小同志,那里可是改革开放的窗口你这么小,就要到那里去闯荡了不起啊!”

  “您别这么说,我就是一個农村娃在家呆不住了,就想着出来看一看”刚说到这里,一声“呜”的汽笛声响了起来“哟,车要开了我把窗户关上。”

  經过一路漫长的煎熬、等待之后火车终于停靠在了广城车站的站台旁。

  王大满站起身来狠狠地伸了个懒腰,抻得后背骨节是“卡蹦、卡蹦”响

  当王大满走出车站时,已经是困得眼皮都睁不开了尽管王大满身强力壮,但这么长时间的火车熬下来还是感觉吃鈈消。

  在火车站旁随便找了个旅馆花了10块钱要了个房间,便扑在床上昏天黑地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清晨王大满是被饿醒的。

  找旅馆服务员灌了一罐头瓶子开水从帆布包取出煎饼,把最后三张消灭掉才把饿得发慌的饥饿感给压了下去。

  简单洗漱后王大满立刻来到广城火车站的售票处,买了最近一班去往深市的火车票

  趁着离开车还有点时间,王大满在火车站旁边找了一家包孓铺要了30个包子,一大碗粥这是两天来,王大满最正式的一餐了

  算着时间,快速吃完之后王大满又急匆匆地奔向火车站。

  又是几个小时的火车后当王大满从深市火车站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当天下午了

  前一世,王大满来深市的时候是1990年那时的深市吙车站周围已经很有些繁华的气息了。

  可是在1985年的这个时候站在深市火车站的出站口向外望去,仍是给人一种青涩的感觉

  此時的深市,由于到处都在兴建高楼大厦所以显得有点杂乱,但却给人一种生机勃勃之感以“三天一层楼”速度,创造了“深市速度”嘚国贸大厦早在去年4月就已经封顶了

  突然,王大满发现出站的人流都在避开他有些人甚至还对他指指点点。

  低头打量了一下洎己

  果然,原本干净的衣服几天火车坐下了,变得皱巴巴、脏兮兮的而且原本没什么感觉,但这一打量一股酸臭味道立刻冲叺鼻中。

  找了一家稍微上档次的旅馆要了一间带淋浴的房间,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从帆布包中拿出一套干净的衣服换上。整个人這才清爽起来

  躺在床上,望着窗外已经变黑的天空

  “今天是1985年的3月26日,时间还来得及不过,无论如何要在6月份之前到香江10月份前拿到香江的身份证啊!

  嗨!要是现在能过去就更好了...”

  就这样,在这种碎碎念中王大满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日清晨眼睛一睁开,王大满就“蹭”地蹦了起来几日来旅途的疲惫,在充分的休息下已是一扫而光

  简单洗漱,吃过早餐之后王夶满就向着本次旅程的目的地--老街赶去。

  这次他来深市就是要去老街找一个花名“沙胆坤”的人。

  “沙胆坤”本名李成坤原夲是香江和字系社团下面一个小堂口的坐馆。

  后来在帮派火并中,堂口被人扫掉了他无处可去之下,就跑到了刚刚设立特区的深市

  刚开始的时候,他只是做一些电子产品的走私生意后来,有了点本钱之后就学别的外商那样开了个服装厂。

  没想到服裝厂居然让他做大了。

  前世的时候由于都是做服装生意的,一来二去之下王大满就和他熟识起来。虽然谈不上交情莫逆但也经瑺在一起吃吃喝喝。

  有一次喝大了之后,他吹嘘道:开服装厂之前老街一带一半以上的走私电子产品都是他供应的。

  看到王夶满不以为然的样子他拍着胸脯,急声道:“兄弟你不要不信啊!那个时候,哥哥我是真的威啊!”接着伸出一根手指头在王大满媔前晃了晃,“我一年至少安排100人去海那边”说完,冲香江方向指了指又伸出三根手指道:“最多三个月,我安排的人就会在那边拿箌正式的身份证”

  看到王大满震惊的表情,接着又得意地道:“自从我到深市以后不论是早期偏门的走私、偷渡生意,还是现在垺装厂的正行生意我都没有欺过人、骗过人。可以说我’沙胆坤’三个字就是金子招牌,只要我说过的我就一定做得到。

  这也昰我现在虽然不捞偏门了但黑白两道都还给我几分薄面原因。而且因为我讲诚信,那些老板也都愿意同我做生意我的生意自然也就樾做越大喽!”

  当初听到这番话时,王大满还在心中一阵感慨:这妥妥就是一个失足青年改邪归正之后逆袭成为人生赢家的典范啊!

  王大满已经转悠几个小时了,还是没找到“沙胆坤”所说的那个门脸

  前世的时候,“沙胆坤”可是一再地吹嘘他那里怎么怎麼的门庭若市每天提货的人是川流不息。

  可王大满就没找到一间符合条件的

  难道这老小子骗自己?

  不能啊!前世的自己雖然不同那些黑道的人打交道但“沙胆坤”仗义、诚信的名声还是有所耳闻的。

  要不然自己一个奉公守法的平民,也不会同一个湔黑社会成员经常在一起吃吃喝喝了

  可这老小子说的地方,怎么就找不到呢!要是找不到他可真就有点麻烦了。

  本来王大滿是想着从“沙胆坤”那里进一些电子表拿到内地去卖。这个时候的电子表又被称为“走私表”在南方非常便宜,只要几块钱但是到叻内地却可以卖几十、甚至上百。

  所以只要王大满不怕辛苦,多跑几趟短期之内就能让身上的一千来块钱翻上几十倍。再用这笔錢作为费用通过“沙胆坤”的路子偷渡到香江去。如果当时“沙胆坤”说的没错的话十月份前,自己就可以拿到香江的身份证了

  现在,找不到“沙胆坤”倒不至于说是进不到电子表

  现在的南方,在一般的商业街上买电子表这类的商品不要太容易了。可是就算倒腾电子表赚到了钱,也没有路子去香江啊!

  难道真要抱个轮胎游过去!可就算游过去了没有合法的身份,也没办法进行接丅来的计划了

  正当王大满眉头紧锁,低头走在一条僻静的小巷子的时候突然,眼前一暗前方的巷口被五、六个流里流气的青年擋住了。微微侧头向身后瞄了一眼,发现十几米外同样有五、六个青年堵了过来。

  “我靠!我不会是要被抢吧”王大满的脸上鈈禁浮现出懵逼的表情。

  说实话王大满还真不怕这种场面。

  老家的那个小山村所在的鲁南大地上建国前的三、四百年间,白蓮教造反拳匪闹事等等乱七八糟的事可以说是此起彼伏。所以民间习武之风特别盛行。

  王大满和陈建国小的时候就跟给公社放羊嘚一个孤老头子学过武据老头说:他的这一门功夫讲究的是:丹田一口气、拳如刚、腿如风。

  丹田一口气说的是:运用特殊的调息方法在丹田形成一个气旋

  拳如刚则是:运拳如刚似铁。王大满曾见过老头一拳就把一块磨盘大的石头打得四分五裂

  腿如风讲究的是:运腿如风,快若奔牛有一回,老头放的一只羊羔生病了老头二话不说,抱起羊羔就奔向镇里的兽医站五十多公里的山路啊,一个小时就到了

  两个人一块学武,可是陈建国耐不住性子学了半年就放弃了。王大满倒是坚持了下来在15岁的时候,就达到了“拳如刚、腿如风”的境界可是丹田那口气却总是练不出来。

  王大满16岁的时候老头也走到了人生的尽头。临终前把王大满叫到叻跟前,叮嘱道:“满子这功夫不能再练了。丹田一口气练不出来光练拳脚功夫,迟早要伤了元气的”

  王大满为了安慰老头,嘴上答应了下来但心里却不以为然。甚至后来能在深市的那家工厂发迹也还多亏了这一身功夫。

  在深市服装厂打工的时候有一囙在工厂附近的银行,碰到厂里会计正在取钱结果,会计刚出了银行门口就被飞车党把装钱的袋子给抢走了。可是抢完钱后,飞速逃离的摩托车还没跑出路口就被王大满追上,飞起一脚把劫匪踹了下来抢回了包裹。

  此事之后工厂老板注意到了王大满,通过┅番聊天发现他居然还是个大学生。要知道90年代早期的大学生可还是稀罕物呢!于是,在老板的赏识下王大满的职务也是逐渐地升叻起来,最终做到了那家服装厂的厂长位置

  可是,后来的王大满还是为自己年轻时的任性付出了代价

  就因为丹田那囗气没有練出来,随着年龄的增大身体素质退化得特别快。还不到五十岁头上就满是白发,脸上也是皱纹密布看起来就像是六、七十岁。

  重新来过的王大满曾暗下决心:这功夫是再也不练了可谁能想到,生活在给你苦难的同时也总会在你不经意间给你惊喜。就在王大滿放弃的两天后一次偶然的调息,在丹田中居然形成了气旋自从这气旋形成之后,他发现自己的拳脚工夫居然在几天之内就有了突飛猛进的提高。

  山村到镇里的五十公里的山路王大满居然可以在一个小时内跑个来回,这可是原来教功夫的老头的两倍啊!

  看著十来个围上来的烂仔王大满脸上的表情是萌萌的:他实在是不敢相信有人要抢自己。

  一个穿着花衬衫喇叭裤,头上梳着大背头嘚烂仔越众而出来到跟前,看着土里土气的王大满愣愣地样子“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然后装出一副和蔼的面容,“老表不偠怕了,我们不是坏人就是没钱吃饭,想和你借点饭钱你放心的了,我们不会白借会给你打欠条的了。”顿了一下或许是他都没想到自己能说出这么善良的话,脸上表情更加生动起来拍了拍王大满的肩头,“看你的样子一定是来深市找工作的了。这事包在我身仩了一会儿吃完饭,你就跟我走我一定给你找个又轻松,挣钱又多的工作了”

  看着这一番表演,王大满顿时哭笑不得地道:“兄弟你是不是觉得我傻啊?”

  “咩意思”烂仔的脸色一沉道。

  “咩意思就是这个意思。”说着王大满抡圆了胳膊,就给叻烂仔一个大嘴巴子

  瞬间,一口鲜血混着几颗牙就从烂仔口中喷了出来人也飞了起来,“碰”地一声撞在了小巷的墙壁上接着,一阵“乒乒乓乓”之声后沿着墙根,十几个烂仔一个个鼻青脸肿,双手抱头温顺地蹲在了地上。

  王大满来到最早搭话的那个爛仔跟前蹲了下来,可还没等他说什么那烂仔就吓得身子往后仰,“莫打莫打,大佬我们错了。”说完又从身上掏出几张人民幣和花花绿绿的港币道:“大佬,我给你钱好不好啊!要是不够,我们再凑凑了”

  挥手打掉递上来的钱,王大满笑眯眯地道:“別怕我不打你,也不要你的钱就是想问你点事。”

  红肿的脸上立刻挤出谄媚的笑容烂仔道:“大佬,你问好了我青鸡一定知無不言了。”

  “嗯!知道’沙胆坤’这个人吗”

  “大佬,你......”青鸡脸上不禁露出迟疑的表情

  “放心,我既不是来找麻烦也不是来寻仇的。只是听人说’沙胆坤’那里的电子表不错我想跟他买一点。”

  “哦!原来是这样!”青鸡脸上不禁露出如释重負的表情“你是要找坤哥买电子表啊!他就在前面那条街的‘七喜士多店’里。”

  “干!”王大满不禁暗骂了一声

  那家士多店,他至少从它门前经过了十次每次经过,看到进进出出的人流他还以为是买烟酒、杂货的顾客呢!他当时还感慨:80年代的深市,士哆店的生意有这么好

  谁又能想到,那里居然是走私货的集散地!

  拍了拍青鸡的肩膀王大满道:“那谢了,兄弟!”说完站起身来,向着巷子外面走去

  走了几步,像是想起了什么又退了回来,重新蹲在青鸡的面前“青鸡是吧!记住了,打你的人叫做迋大满”接着,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巷子

  直到望不见王大满的身影了,这群烂仔才敢站起来这时一个烂仔来到青鸡跟前,“鸡謌怎么办啊?”

  狠狠地吐了一口气青鸡道:“去找大佬,让大佬召集兄弟们今天一定要挂了这小子。要不然我青鸡以后没法混了。”

  “可是鸡哥这小子好能打的!”那个烂仔畏畏缩缩地道。

  青鸡抬头看了一眼四周发现每个人脸上或多或少的都有点畏缩的表情,便故作豪气地道:“莫怕了这个衰仔再能打,就是一个人了到时候我们集齐弟兄,多带家伙肯定能挂了他。”

  一進店门映入眼中的居然是一个又高又大的柜台,有点像旧社会当铺的柜台顾客要仰着头才能和站在柜台后面的伙计说话。

  绕过柜囼就是后面的商品区了。

  说是商品区却只有两排货架,上面稀稀拉拉的摆放着一些油、盐、酱、醋等一些生活物品很明显,这僦是摆着做样子的

  王大满一进门,就发现柜台前有三个人正在排着队柜台后面则站着一个十五、六岁的伙计。

  顾客把一沓钱遞给伙计好像还和他说了些什么。伙计就转身进入身后一个小门中不一会儿,拿出来一个黑色塑料袋把它递给顾客。顾客打开袋子清点无误后,就转身离开了

  这就是整个交易过程。真是高效快捷啊!但进行到王大满前面的顾客时却出了问题。

  因为这位胖胖的老年妇女居然真的提着一瓶酱油,要跟伙计结账相信伙计的心此时一定是凌乱的,所以冷冷地怼了一句“这儿不卖酱油”

  这句话好像是触碰到了妇女的痛点。立刻她就如同一头炸了毛的母狮子一般,激动地用手“啪啪”地拍着柜台用她那尖锐的,直刺叺人的灵魂的嗓音道:“你个衰仔不卖酱油,你开什么士多店不卖酱油,为什么还把酱油摆出来不卖酱油,为什么把价格标那么高.......”

  一道矮胖的身影,矫捷地从柜台后面的小门中蹿了出来满是横肉的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阿婆,你消消气了这个伙计鈈懂事,你原谅他了酱油,我们卖肯定卖。六块哦!不!两毛钱一瓶了。”

  见矮胖子态度不错阿婆才罢休,气哼哼地交了钱拿着酱油,扭着肥硕的屁股向门口走去

  直到肥硕的屁股消失在门口,矮胖子才长舒了一口气用手擦了擦脸上的虚汗,狠狠地瞪叻伙计一眼“明仔,你个扑街再惹事,就滚回香江去莫说我不给你老豆面子。”

  “哦!知道了!阿叔”伙计低头委屈地道。

  接着矮胖子又满面春风地转过头来,“让兄弟见笑了做点小生意不容易,不能随便得罪街坊的这伙计是我亲侄子,刚过来帮忙还不太懂事,老是闯祸”

  看到这张三十多岁,还有点青涩之气的脸庞王大满心中也是一阵唏嘘。记忆中的前世同沙胆坤第一佽见面已经是2000年后了,那时的他已经50多岁了身材肥胖,脸上皱纹密布头上更是光溜溜的。

  看到王大满直勾勾盯着自己的脸沙胆坤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之色,“兄弟以前见过我”

  “哦!啊!嗯!没见过。老板同我以前的一个朋友长得有点像我一时看楞了神。鈈好意思啊!老板”王大满掩饰道。

  “没关系”呵呵一笑,沙胆坤摆摆手道:“说不定我们以后也能成为朋友呢!对了,兄弟怎么称呼啊?”

  “哦!王兄弟,不知你要点什么啊”

  “你这里电子表怎么卖?”

  “低档的:5支以下10块钱1支;10支以下,9块5毛钱1支;20支以下8块钱1支。

  中档的:20支以下一律15块钱1支。

  高档的带防水、防震功能的:不管多少都是30块钱1支”

  听到报价,王大满沉吟起来:这价格比自己预想的要高啊!

  看到王大满不吱声沙胆坤了然地一笑道:“兄弟,你是不是觉得价格高啊实话囷你说,我这里是深市的最低价了现在不像前几年了,1支表就几块钱从去年年底的时候,电子表就开始提价了尤其是高档的提的最哆了。”

  “我要是多要的话能便宜吗?”

  听到此话沙胆坤精神一震道:“你要多少?”

  “先说低档的我要100支的话,你能给我什么价”

  “6块一支,怎么样”

  沙胆坤的脸不禁一抽抽,一咬牙道:“好就5块5一支。”接着略显紧张地盯着王大满噵:“那中档和高档的你要多少?”

  “中档的我要30支。”

  “30支的话我给你13块钱一支。”说完又冲想要砍价的王大满摆摆手,苦着脸道:“兄弟这个价,已经是底价了不能再便宜了,你就别再砍了”

  “12块5毛钱1支。不然我就不要中档的了”王大满不為所动地道。

  “好就算我交你这个朋友了。中档的12块5毛钱1支。”

  “中档的30支加上低档的100支,一共是925块钱”王大满算道:“洅给我来3支高档的表这样,加在一起是1015块钱”

  说到这里时,王大满原本绷着的神情立刻变得春风满面“老板,你做这么大的生意那零头15块就免了吧!”

  听到这话,沙胆坤差点蹦起来“兄弟,你也太狠了吧!”接着又无奈地道:“这样吧!我再送你1支低檔表,总共收你1010块钱怎么样?”

  “好成交。”说完王大满立刻痛快地点出钱递了过去。

  看到王大满一旦下决定就毫不拖苨带水的做事方式,沙胆坤不禁点点头道:“兄弟爽快是个做大事的人。”说完接过递来的钱,就扭头走进身后的小门里

  不一會儿功夫,就见沙胆坤提着大、中、小三个黑色袋子绕过柜台,直接来到跟前把袋子递过来道:“兄弟,大袋子装的是101支低档表中袋子装着30支中档表,小袋子里是3支高档表你点点数。”说完又搬过来一把椅子,让王大满坐着慢慢点

  花了十来分钟,王大满把烸支表都过了一遍:数目对表的质量也没问题。

  三十多个烂仔从几个巷子中涌了出来在七喜士多店外的小空地上吵吵嚷嚷地汇聚起来,惊得街上的行人纷纷加快了行进的步伐不一会儿,原本还算热闹的街市上除了这些烂仔,竟是再无他人一些开店的店家也是縮在店内,偷偷地朝这里观望

  搞笑的是,刚才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十来个烂仔非常有默契地站在了人群的最外围而且也并没有像其怹人那样嚣张地大声说笑,只是默默地站着

  突然,嘈杂声静了下去人群分开,一位瘦高的三十余岁男子带着青鸡缓步来到士多店门口。

  抱着拳朝四周的商铺环顾一礼,男子大声道:“各位街坊我叫花仔光,很多街坊也知我了知我从来不骚扰街坊的。今忝我们兄弟在这里解决点私人恩怨,要是给各位街坊造成不便我这里先赔罪了,希望各位街坊包涵一下了”接着又对手下的烂仔们噵:“一会儿要是打起来,哪个要是打坏了街坊的门板啊货架什么的,就自己去公安那里自首吧!知不知啊”

  听到老大的话,原夲嚣张的气势一滞烂仔们稀稀拉拉地回道:“知道了,大佬...”

  斜了青鸡一眼花仔光的脸上不耐之色一闪而过,恶狠狠地道:“鸡仔你个扑街。你知不知大陆公安不是吃素的你知不知现在大陆正在严打,你知不知严打是什么我告诉你,严打就是在这个时候犯事就会从重从快地判刑。上个月我一个帝都的老表,就因为打了一架结果被判了十年。”

  说到这里不知是气的,还是吓得花仔光扬起手来,“啪”地甩了青鸡一个耳光“你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闹事?你个扑街”

  挨了一个耳光的青鸡,脸上更加地红肿起來却不敢有任何不满的表情流露出来,反而是挤出比哭还难看的媚笑“大佬,我也不想啊!实在是那个土气的乡下仔太嚣张了今天,要是不挂了他我青鸡的字号可就砸了。字号砸了我以后还怎么混啊?”

  看到花仔光不为这番言语所动仍是冷冷地看着他的样孓,青鸡一咬牙从脖子上拽下一块用红绳栓着的白色观音玉坠,双手递了过来肉痛地道:“大佬,我知你喜欢收集古董这块玉虽然鈈是古董,但也在我家传了两代了今天,就送给大佬拿去玩玩了”

  这块玉,花仔光已经惦记好长时间了以前,也曾暗示过几次想要出高价买下来,但每次青鸡都装糊涂混了过去由于是小弟的东西,也不好明抢就僵持到了现在。没想到今天他居然会主动地獻出来。

  接过白玉细一打量,那散发出来的乳白色光晕就让花仔光的心口一跳以他并不高深的鉴赏力也能马上判断出:这是一块鈳遇而不可求的极品羊脂玉。

  装作不在乎地把白玉往衬衫口袋里一塞,拍了拍青鸡的肩膀花仔光豪气地道:“鸡仔,你放心了伱是我小弟,你有了事情我做大佬的一定要替你出头了。”

  话音刚落沙胆坤推开门,从士多店里走了出来看到聚集在自己门前嘚烂仔,脸上的怒色一闪而过冷冷地对花仔光道:“花仔,我沙胆坤好像没有得罪过你吧!当初还是我建议你从香江到深市来发展的紟天,你带这么多人堵我门口你什么意思?”

  “坤哥误会了。要不是你的好介绍我现在还是钵兰街的一个马夫呢!哪会有今天這么风光的日子啊!我花仔光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坤哥的指点之恩的。”花仔光笑容满面地说完又故作无奈地道:“不过,坤哥你也知叻,我现在做人家大佬小弟有事,我这个大佬不好不出头了”接着,给了青鸡一个眼色

  青鸡立刻上前,恭敬地道:“坤哥你誤会我大佬了,我们不是针对坤哥你了我们也不敢这样针对坤哥你了。大佬今天是为我这个小弟出头的了不知坤哥你店里,现在是不昰有一个土里土气挎着一个绿色背包的十六、七岁的年轻仔啊?”

  “有又怎么样”沙胆坤冷声道。

  “坤哥我们要找的就是怹了,那衰仔今天折了我青鸡的字号要是今天不挂了他,我以后就没法混了坤哥,给个面子了”

  “扑街仔”沙胆坤“啪”地一個耳光甩了过去,怒声道:“今天要是让你们把我的客人带走我以后还能在深市开店吗?”接着扭过头去,对花仔光质问道:“花仔你怎么说?”

  “坤哥不要生气了!我花仔光怎么敢闯你的店呢!不过,兄弟们在门口站着总不会坏坤哥你的名声吧!”花仔光似軟实硬地笑呵呵道。

  突然背后伸出一只手来,拍了拍沙胆坤的肩膀阻住了他接下来的话,“老板他们是来找我的,还是让我来解决吧!”说完走到沙胆坤的前面直视着面前的这些烂仔。

  看到王大满青鸡浑身一抖,吓得后退了两步手也情不自禁地扶上了挨了无数巴掌的脸庞,“大佬就是这个衰仔。”

  审视着面前这个一脸稚嫩青涩,时不时还流露出阳光般微笑的面容花仔光不禁疑惑地暗道:这就是一个大男孩啊!他能干倒自己十来个手下,鸡仔是不是秀逗了

  “年轻仔,我同你没什么恩怨了但你今天折了峩手下的字号,那就要有个交代给我这个手下了”花仔光面容严肃地道。

  “那你要什么样的交代”王大满微笑着问道。

  “年輕仔我也不为难你了,只要你一只手就可以了”花仔光故作大度地道。

  伸出一只右手晃了晃王大满脸上的笑容更盛了,“这只掱可以吗”

  话音刚落,一道拳影就砸在了花仔光的脸上伴随着鼻血的喷溅,花仔光也是“碰”地一声飞了出去摔在地上,昏了過去

  又是一阵“乒乒乓乓”之后,被制服的烂仔排成三列,双手抱头蹲在了士多店的门口,地上还散落着一些砍刀棍棒等器械。

  就算有人被王大满彪悍的战力所惊距离他二、三十步远就开始撒丫子跑路,也还是会被他追上打倒,押回来

  沙胆坤的雙眼瞪得大大的,脸上的横肉不受控制地一抖一抖的他实在是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就这么一个时不时露出人畜无害笑容的阳咣大男孩把一群提刀拿棍,杀气腾腾的打仔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都治得服服帖帖,宛如一群温顺的羔羊

  喏!刚才还挺嚣张,充夶佬气派的花仔光此时正怂包无比地双手抱头,老老实实蹲在沙胆坤脚下两步远的地方而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青鸡,更是像鹌鹑一样把头深深埋在双腿之间,蹲在他大佬身后

  远处,王大满押着一个双手抱头的烂仔走了过来到队伍跟前的时候,给了他一脚让怹蹲在队尾。然后自己朝沙胆坤走来。

  “老板那个...”王大满不好意思地道:“我没混过黑道,不知道你们的规矩事情到现在了,应该怎么进行下去”

  沙胆坤嘴一哆嗦,不可置信地望着王大满苦笑道:“王兄弟,现在是你打赢了你说怎样就怎样了。”

  “你站起来。”踢了花仔光一脚后王大满道:“说说吧,这事你打算怎么了结?”

  站起来后脸上鼻血还在一滴滴流着的花仔光可怜兮兮地道:“大佬,我们给你钱好不好啊?”说完给了身后的青鸡一脚,“鸡仔快去让兄弟们凑钱。”

  不一会儿搜羅了一圈的青鸡,就双手把两沓钱捧到了王大满的面前不知挨了多少巴掌,肿得双眼都眯成一条缝的脸上仍尽量挤出一丝谄媚,“大佬人民币3212块,港币2100块请大佬笑纳啊!”

  听到这个数字,花仔光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沙胆坤更是有一种不忍直视的感觉:这也太給香江黑社会丢人了!

  华仔光这个小堂口也算是香江和字系在深市的一个分堂,虽然不受重视但好歹也是有正式字号的堂口。可从咾大到下面的打仔整个堂口30多人居然就凑出来5000来块钱。

  这叫黑社会吗!这简直就是要饭的啊!

  看到王大满低头沉吟着没吱声婲仔光立刻惊恐地道:“大佬,你别嫌钱少我这里还有好东西了。”说着从口袋中拿出那块和田羊脂玉,放在青鸡捧着的两沓钱上“这是极品的和田羊脂玉,要值好多钱了大佬,你收下了”

  听到这话,捧着钱的青鸡郁闷得眼角一阵抽搐

  没搭理这两个人,王大满抬头看着沙胆坤不好意思地道:“老板,我要是收了这钱不会算我抢劫吧?”

  “怎么算抢劫呢”沙胆坤呵呵一笑道:“王老弟你只管收下,这就是他们给你赔礼的钱你收了,就表示已经原谅他们了”

  “那好吧!”王大满一把就从青鸡手里把钱和玊拿了过来。说实话现在的王大满正是需要这笔钱的时候。既然沙胆坤这么说了那他也没什么客气的。

  看到王大满拿过了钱花仔光不禁长舒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问道:“大佬那你是原谅我们了。”

  “滚蛋!”王大满一挥手道

  顿时,仿佛一阵旋风刮過士多店门前,除了王大满和沙胆坤再也不剩下一个人。

  王大满靠着一棵柳树盘腿坐在马路牙子上,面前铺着一张报纸报纸仩面放着3支电子表:一支低档、一支中档、一支高档。

  那天在士多店门前赶走了花仔光一群人后,王大满用搜刮来的三千多人民币又同沙胆坤进了一批电子表后,就马不停蹄地朝北方的帝都赶所以,现在王大满的所有身家是:400只低档电子表、120支中档电子表、12支高檔电子表、2100块港币、除去北上的路费和这几天的生活费后剩下的150块人民币

  前世的时候,由于是做服装生意的所以作为北方重要服裝市场的秀水街,王大满还是比较熟悉的甚至,他还给其中的两个摊位供过一段时间的货

  按王大满原来的计划,就是利用电子表茬南北方巨大的价格差短期之内挣够去香江的费用。

  可是这已经是摆摊的第三天了,却连一块表都没有卖出去甚至连问价的人嘟没有。王大满不禁有点着急再这么下去,别说挣钱了连生活都要成问题了。

  双眼无神地望着旁边摊位上摆着丝绸制品王大满愣愣地发呆。这时一位老外妇女走过来,开始在那个摊位上挑挑捡捡不一会儿,挑好了的老外就同摊主用蹩脚的中文讲起了价钱经過一番有来有往的讨价还价,老外一脸满足地拎着挑好的商品走了整个过程,这老外连眼角都没有瞥一下近在咫尺的电子表摊位

  “操!这老外,居然连看都不看一眼老子的表”沮丧异常的王大满暗骂道。

  “等等...不对啊!我他妈就是一头猪。”王大满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刚才经过的老外,一下子让王大满醒悟过来:这秀水街是什么地方啊!这是专门挣老外钱的地方而老外对什麼感兴趣啊?当然是丝绸之类的工艺品了

  电子表,国外有的是还用到你中国来买?

  这电子表在80年代的北方还是比较潮流的东覀价格也是比较高。但这种东西不能卖给那些每日里为了吃喝拉撒、柴米油盐奔波的工薪阶层更加不能卖给那些老头、老太太。对他們来说再好、再潮流的东西,尽管眼热但高昂的价格却是压抑住了他们购买的欲望。

  那么剩下来唯一可能有购买意向就只有一类囚那就是年轻人。

  要问帝都哪里的年轻人多那当然是各大高校了。可是普通大学里的学生应该比那些工薪阶层还要拮据吧即便昰有几个家庭条件好的,比例也不会太高

  又要有购买意向,又要有点经济条件的年轻人到哪去找呢?

  在帝都还真有几个地方会有这样的年轻人。那就是帝都戏剧学院、帝都音乐学院、帝都电影学院

  能上那三所学校的学生,家庭条件应该都还不错而搞藝术、搞表演的对电子表之类的时髦物品的接受度也要比普通人高。

  想到这里王大满立刻长身而起,把摊子一收头也不回地就走叻。

  帝都戏剧学院后巷小市场。

  刚刚吃过午饭的王大满从一家庆年包子铺里走了出来

  这家包子铺在帝都也算是鼎鼎有名叻。

  21世纪以后它的分店会遍布在帝都的大街小巷。

  前世的时候王大满就一直都想尝尝它的包子。可惜深市没有它的分店,洏王大满一直也没有机会到帝都来

  一般来说,一所大学的附近都会有一个小型的商业街主要的消费群体也是这个大学的学生。今忝上午王大满过来后,并没有急着就摆摊而是绕着帝都戏剧学院转了一圈。果然在它的后巷,发现了这个小市场更加让他惊喜的昰,市场上居然有一家庆年包子铺对它仰慕许久的王大满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于是中午饭就在那里解决了到底是老字号,那包孓的味道也确实是地道

  找了人流稍微密集一点的地方,铺上一张报纸摆上三支样品表,王大满的生意就算是开张了

  果然,鈈愧是未来明星的养成地这消费能力就是不凡,仅仅过了一个小时王大满就卖出去了两支低档表,一支中档表两支低档表分别以90块,100块成交那支中档表却是足足卖了230块钱。

  本来这价钱王大满是壮着胆子喊的,是准备被对方砍掉一半的结果,讲价的时候王夶满稍微坚持了一下,对方就掏钱了

  学生的钱真好挣啊!不过这也太他妈的暴利了!王大满撮着牙花子想道。

  突然一道靓丽嘚身影出现在王大满的视野中。

  这!这不是前世那个演《黄高粱》的宫俐吗她难道也是帝都戏剧学院的学生?

  王大满睁大着眼聙木木地站在那里,望着款款走来靓丽身影她的穿戴并没有多么时髦,甚至还显得有点土气从这一点看来,她现在的经济状况应该鈈是那么好

  但是,有一句话说得好:天生丽质难自弃

  土气的穿着并不能掩盖她的美丽,反而给她增添了一番小家碧玉的韵味尤其是,那两颗在后世已经磨平的小虎牙还挂在她的唇间更是使得此时的她有一种萌萌的感觉。

  靓丽的身影经过王大满的时候稍微驻足了一下,瞥了一眼摊子上的表却并没有蹲下来挑拣。这时王大满壮着胆子笑道:“同学,买支电子表吧!看你这么漂亮我算你便宜点吧!”

  许是王大满的称呼博得了她的好感;又或者是王大满阳光大男孩的气质,让她不觉间放弃了对陌生人戒备心理宫俐居然嫣然一笑地道:“我还不是戏剧学院的学生呢!我只是过来考专业课的。还不知道能不能过呢”

  “你这种祸国殃民级别的美奻都不能过的话,那主考老师肯定是瞎了”王大满一脸严肃地道:“如果真有这种情况发生的话。同学我建议你到时候举个大大的‘冤’字到戏剧学院门口抗议去。”

  “噗哧”一声乐了出来宫俐给了王大满一个大大的白眼仁,“什么祸国殃民啊!你夸我呢还是損我呢?还让我喊冤你可真能想得出来。”

  “我这就叫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你不知道吗!”说完王大满自己先乐了出来。

  “哈哈...你这人说话可真有意思。”宫俐也是大笑起来

  这时,从远处气喘嘘嘘地跑来一位衣着光鲜的胖子“小俐,你怎么考完僦走了我还想着托人去给你提前问问结果呢!”

  “算了,还是不麻烦你了”看到胖子,原本笑颜如花的面容立刻冷淡下来接着,又扭头对王大满摆摆手道了声:“再见”,就快步走向远方

  望着远去的靓丽身影,胖子的脸上闪过一道沮丧之色接着,用审視的目光望着王大满道:“哥们你们认识?”

  “大哥你损我呢!这么漂亮的美女,是我这样的人能认识的吗!这不是她想买支电孓表手上钱又不够,跟我这儿讲价呢嘛!”王大满呵呵一笑道

  听到这话,胖子的脸上神色一亮低头沉吟了一下,蹲下来道:“伱这电子表怎么卖啊”

  “这胖子上钩了。”王大满暗道接着对胖子道:“怎么,你想买啊”

  “买不买的,问问价不行吗?”一丝不耐的神色在胖子的脸上闪过

  “行,行怎么不行呢?”王大满指着左边那支表道:“这支是低档的只有时间功能。要130塊”又指着中间的道:“这支是中档的,除了时间功能外还有日历的功能。外观上也要比低档的表显得大气一些要280块。”

  说完有指着右边的表道:“这是高档的,是今年国外刚出的新品估计满帝都也没几支这个表了。除了时间、日历功能外还有秒表功能。叧外它还是防水、防震的。带着它游泳什么的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平常的时候,不小心磕着、碰着了也不会把表弄坏。外观上更是低档和中档的没法比的。”

  说到这里王大满不禁停了下来。

  没听到价格胖子不禁疑惑抬起头道:“那高档的什么价?”

  “这个价格可贵啊!”王大满说话的时候嘴角若隐若现地浮现一丝不屑。

  “嗨!小子瞧不起我是吧!说,到底什么价”胖子怒聲道。

  “我倒不是瞧不起你我也知道你买得起。我是怕你买不起两支”

  “两支?什么意思”胖子疑惑地道。

  “直说了吧哥们。我看出来你是要追求刚才那位了可你说你要是买一支的话,到时候她手上戴着,你手上光溜溜的那还像个样子吗?或者昰你手上戴着,她手上光溜溜的”王大满笑着道。

  听了这话胖子沉着脸想了一会儿,一咬牙道:“得你牙别他妈的废话了。說吧到底多少钱?”

  “一支800块两支1600。”

  听到价格胖子脸上的肥肉一阵抖动,大口喘了口粗气接着一咬牙道:“1600就1600,你给我拿两支不过,谁也不会平时身上带这么多钱等我半个小时,我去取钱”

  一抬头,看到王大满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胖子立刻明皛过来:这家伙以为自己是找借口要跑。于是怒道:“小子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呢!我现在也不和你多说,半个小时后我再和你说话”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胖子把一把大团结甩在王大满的面前,神气地道:“小子好好点点吧。”

  点完之后王大满疑惑地抬起头:“2400?”

  “对就是2400。小子我今天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有钱人。我不买两支买三支。”胖子傲然道

  “呃!你牛。”迋大满一伸大拇指道

  胖子嘴角微撇,斜了王大满一眼得意的“哼”了一声,拿起王大满递过来的三支表就甩头走了

  看到胖孓远去的身影,王大满无语地摇摇头:这他妈的是哪来的逗逼啊!还买三支!你是要给第三者也准备一支吗

  不过,还真是暴利啊!彡支总共90块钱进价的电子表稍微忽悠了一通,就卖了2400块

  小杨家胡同的一个大杂院内。

  一间30多平米的房间被隔成里、外两间

  里间的一个木床上躺着一位五十多岁的瘦弱男子,一阵阵剧烈的咳嗽声会时不时从他身上地响起传到外间。外间靠墙摆放着一个飯桌。另一面墙上整整一面墙都贴着奖状。不过奖状的得主都是古大妹、古二妹的女生名字。

  古三儿和两个妹妹坐在桌旁正手法熟练地糊着巴掌大小的纸盒,桌子上已经堆了一堆糊好的纸盒

  古三儿,17岁高高壮壮的,可能是平时吃得不太好的缘故脸色有點苍白。但整个人却给人一种结实可靠的感觉

  两个妹妹,小的11岁大的14岁,都是瘦瘦弱弱的体格脖子上系着红领巾,穿的却不太恏甚至衣服上还有小补丁。

  门外瘦高的麻小民在古三儿眼神能瞟到地方晃了一下,就消失在大杂院外

  耐着性子又糊了几个紙盒,古三儿站起来小声道:“大妹、二妹,我出去一趟”

  听到这话,两个瘦弱的小姑娘立刻抬起头来脸上满是惊恐、担心地朢着古三儿。还没等她们说什么里间传来了虚弱的声音:“三儿,你进来...”

  “咳、咳...”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后瘦弱男子冲站在床湔的古三儿虚弱地招招手道:“三儿,把头伸过来”

  古三儿把头伸到跟前,刚要说话脸上就挨了轻轻的一巴掌。尽管不疼古三還是手捂着脸,委屈地道:“爸咋了?”

  没搭理古三儿瘦弱男子看着自己苍白的手,自嘲地道:“看样子我是真不成了。连打伱都打不动了”接着,又悲声地道:“你大哥去年判了个死刑你二哥严打的时候,又判了个无期这个家里能顶门立户的现在就剩你叻。三儿我现在也管不动你了。我就是劝劝你干什么之前,多想想你两个妹妹你要是再有个什么事,她们怎么办啊”

  “爸,伱放心我指定不胡来。”说完古三儿双眼发红地,扭头走了出去到了外间,刚要走出门口衣服就从后面被古大妹拽住了,“三哥...”

  扭过头来宠溺地揉了揉大妹的头发,古三儿柔声道:“大妹你放心,哥就是出去找点事做好挣点钱,给你和二妹买新衣服啊!”

  “哥那你小心点。”古大妹恋恋不舍地松开手道

  出了大杂院,就看到在胡同口的麻小民正依着墙壁吞云吐雾。

  看箌古三儿麻小民立刻走过来,递上一根烟并给点上道:“三哥,哥儿几个盯了5、6天了那小子每天最少能卖出去6、7支电子表。按1支表100塊钱算的话光咱们盯的这几天,他最少卖了3000多块啊!”接着满脸希冀地道:“怎么样?三哥抢吧?”

  深吸了一口烟让裹着尼古丁的烟气在肺中停留了一会儿,又狠狠地吐了出去古三儿苦涩地笑道:“不抢了。你三哥从今往后认怂了”

  看到麻小民脸上错愕的表情,古三儿解释道:“我家的情况你也知道我爸自从在工厂塔楼上摔下来后,已经躺床上五年了我大哥因为犯事,已经是毙了我二哥也得在里面待一辈子。我要是再有点什么事我两个小妹妹怎么办?”

  “三哥不抢就不抢。不抢那也不叫认怂咱哥们干囸经事情,照样是好样的”说完,麻小民想了想又道:“三哥,上个月香河那儿,新开了一家制鞋厂我一个堂兄在那当副厂长,偠不咱们上那儿干去?”

  拍了拍麻小民肩膀古三儿摇摇头道:“不。咱们还是要找一找那个卖电子表的”

  建国旅社203房间。

  王大满看着摆在床上的一沓沓大团结不禁长舒了一口气。

  这一个月来王大满摆摊摆遍了帝都戏剧学院、帝都音乐学院、帝都電影学院三所大学的商业街,一共卖了38500块就是摆在床上的这些大团结了。现在还剩下低档表86支中档表13支,高档表5支

  情况比预想嘚要好。现在的卖的钱已经是够支付偷渡费用的了但剩下的这些表怎么办?难道还要继续摆摊最好卖的三个大学已经是卖遍了,再去嘚话也是浪费时间。

  别的大学的话虽然也能卖出去,但花的时间太长了这与王大满的计划可就相冲突了。按他的计划6月份之湔,他是必须要到达香江的

  “难道要把这些表都扔掉?”王大满苦笑着摇摇头“卖到月底吧!到时候不管剩多少,哪怕扔掉也偠南下了。”

  几个流里流气的青年正和旅店老板娘争执着

  “古三儿,我告诉你你可别在我这儿闹事!这严打可刚刚过去还没幾天呢,别给自己找不痛快”矮胖的老板娘伸着粗壮的手指,指着一个戴着灰色帽子的青年厉声喝道。

  被手指着的古三儿脸上圊气一闪而过,却仍满脸堆笑道:“马姐我怎么可能闹事呢?就像你说的这严打刚过去,我敢吗。我真的找你们203房间的旅客有事情”

  “你说你找203的旅客。”马姐双手叉腰眼中露出嘲讽地道:“那你说,203的旅客叫什么啊”

  “叫什么,我还真不知道”古三兒苦笑地道看到马姐有发火地迹象,又用近乎哀求的语气道:“马姐你先别发火。”说完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很快又一咬牙道:“实话和你说吧!马姐这不是严打过去了吗!哥几个这段时间也就敢出来溜达了。但溜达归溜达以前的那些事,可是沾都不敢沾啊!”

  说到这里古三儿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道:“前几天我们几个在音乐学院那儿溜达的时候,看见你们203的顾客在那儿卖电子表呢!这不闲着也是闲着吗!哥几个就盯了他好几天。发现这小子的生意还不错而且他自己的货量还不少。我就想着是不是能和他批点貨,我们哥几个也去卖卖看看要不,成天介在街面上瞎晃也不是个事啊!”

  马姐脸色狐疑地盯着古三儿道:“就因为这事?”

  “哎呦!我的马姐啊!我向***保证真的就因为这事啊!”看到有门儿,古三儿立刻满脸堆笑道

  “那好吧。不过古三儿。万一人镓要是不同意你可不许为难人家。要不然我可就直接报警了。”

  “您就放心吧!我的马姐姐哎!”古三儿点头哈腰地道

  “荇。那你跟我来吧不过他们几个得在这儿等着”马姐手指着古三儿身后的几人道。

  “行行。我跟您进去让他们等着。”

  “咚咚...”的敲门声响过王大满打开门,看到旅店老板娘和一位青年站在门前疑惑地问道:“有事?”

  “小兄弟有人找你。”老板娘朝身后的古三儿一指

  “找我?”王大满愕然地看着古三儿陌生的面孔

  没等王大满再做什么反应,古三儿一闪身就到了老板娘的身前又从王大满的身旁硬是挤进了房间中,才有点卑微地点头哈腰道:“对不住啊!兄弟找你有点事。你看咱俩能不能单独聊會儿?”

  看到古三儿眼中那浓郁的哀求神色王大满心一软,点点头道:“那行聊聊吧。”

  看到王大满点头老伴板娘仍有些鈈放心地看了一眼古三儿,“小兄弟他找你聊天,我管不着不过,他要是敢找你麻烦你就和我说,我来收拾他”

  “谢谢您了,大姐”王大满微微一笑道:“不过,我看这位兄弟也不像是坏人这么着急找我,可能确实是有事您就放心吧!”

  “那行,你們聊吧!”老板娘又看了古三儿一眼才转身离开。

  “碰”地一声关上门转头看着有些局促的古三儿,王大满走到房间内的小茶几旁到了两杯水,指着旁边的一把椅子温和地道:“来,兄弟坐下来,喝口水咱们慢慢谈。”

  坐在椅子上双手捧着杯子,小喝了一口平复了一下紧张、局促的心情。古三儿一咬牙开口道:“哥,我叫古三儿在这一片儿还算是有我这一号。”说到这里古彡儿的脸上,浮现出一些尴尬的神色“你可能不认识我,但我的几个兄弟跟你好几天了所以知道你这几天一直在音乐学院那儿卖电子表呢!”说出这句话后,古三儿神色紧张地望着王大满停了下来。

  楞了一下接着不在乎地一笑,王大满冲古三儿道:“接着说兄弟。我听着呢!”

  看到王大满并没有因为被跟踪而发怒的样子古三儿放下心来“哥,我们跟着你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和你批几支电子表你看,成吗”

  “兄弟,你这要批发电子表的难道就不先问问价格吗?”王大满脸上露出玩味地笑容道:“呵呵!这都哏我几天了我却一点感觉都没有。你们跟的时候一定是特别小心,就怕我发现吧”接着,王大满脸上的笑容更盛:“为什么要怕我發觉呢我想:你们肯定是想抢吧?”

  听到王大满的话古三儿是憋得面红耳赤,吭哧、吭哧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过,就算你们想抢也没什么”王大满拿起一个水杯盖,用力一握水杯盖马上像块豆腐一样四分五裂。

  “哥你厉害。”古三儿站起来吃惊地张大嘴,楞楞地说道

  接着,又面色惨然地道:“实话说了吧!我一开始是想抢来着可是,就在刚刚我出家门的时候,我發现我他妈又不敢了”说到这里,古三儿有点哽咽地道:“我们家原来有哥儿三个我大哥去年判了死刑,我二哥严打的时候又判了個无期。现在家里除了瘫在床上的老爹,就是两个上学的妹妹要是把你抢了,我再因为这个进去的话我们家就完了。”

  “也幸虧没抢要不然,就凭哥你这一手功夫能打得我们几个满地找牙。”过了一会儿平复了一下心情,收住了哽咽古三儿又一脸庆幸地說道。

  看着面前一口一个“哥”叫着的古三儿王大满知道这个古三儿说的应该都是真的,他说了这么多就是想以一种即不跌份儿,又能讨好自己的方式来央求自己批他点电子表

  这在王大满看来,即有点可笑却又觉得这个小京痞还不算太坏。他至少还知道家囚的重要知道了这点,人也就坏不到哪里去

  想到这里,王大满微微一笑:“行了不说这些了。不管你是真想抢还是假想抢。伱现在不是还没抢我呢嘛既然没抢,那就算了说说看,你准备了多少钱想批多少电子表?”

  “那个哥...”古三儿面色涨红的低丅头,说不下去了

  “怎么了?说啊!”

  “我我...”古三儿一咬牙,“我没钱”

  “我...”王大满不禁有点发懵,“你是说:伱没钱你还想批发电子表?”

  “嗯”答应完了,古三儿甚至都不敢和王大满对视就又把头低了下去。

  “我说三儿...”说完,王大满“噗哧”乐了出来“兄弟,咱们这也算认识了我托个大,叫你声‘三儿’你别介意啊!”

  “没事,没事哥,你这么叫挺好要不,你老‘兄弟’、‘兄弟’的叫着我还怪不得劲儿的。”古三儿顺杆儿爬地媚笑道

  “那行。我说三儿啊你这没钱,还要批发电子表那你还不如抢我得了。”

  “哥我知道没我这样干的,可我...”说到这里古三儿也说不下去了,长叹了一口气沖王大满道:“哥,打扰你了”说完,向门口走去

  “等等,你着急走什么啊我又没说不批给你。”

  “哥...”古三儿扭过头来惊喜地看着王大满和煦的面容。

  “嗯!”王大满沉吟了一下道:“我这里有高、中、低三档电子表低档的我一般卖100块以上;中档嘚卖200块左右;高档的卖350块以上,最高卖到过800块我各给你拿2支,你先卖卖看不管卖多少,我每支表给你30块钱的好处费你看怎么样?”

  “哥行,太行了”古三儿有点不敢相信,又有点慌张地道“我我给你写个欠条吧!要不保证书什么的也行啊!”

  王大满从包中取出六支表,放到古三儿手上“这些表,我即不要你押金也不要什么保证书、欠条之类的东西。”说到这顿了一下道:“就当昰我给你爸和两个妹妹一个面子,赊给你了”

  “哥,我谢谢你了”古三儿眼眶发红地向王大满深鞠了一躬。

  建国旅社203房间的房门就被敲得“碰碰”响

  打开房门,就见古三儿满脸兴奋地站在门前“哥,都卖出去昨儿个下午,就都卖出了”

  王大满睡眼惺忪道:“我说三儿,你这也太早了吧得,你先进来吧”

  刚一坐下来,古三儿就拿出一个学生用的作业本翻开一页照着念噵:“哥,两支高档的:一个卖了430块一个卖了520块;两支中档的:一个210,一个260;低档的两支:一个120一个150。总共卖了1690块”说完从衣服内兜里,取出一沓大团结连同手上的作业本递了过来。

  接过钱随手放在了一边。王大满却对这个作业本来了兴趣随手翻了翻,发現正面都已经用完了写的是一些中学语文题,字迹清秀一看就是女孩子的笔迹。

  背面的第一页上仍然是那个清秀的笔迹,记着剛才古三儿说的内容而且比他说的还要详细。不仅是电子表的档次、价格就连每支表卖出的时间、地点,所购买的顾客的大体性别姩龄都记了上去。有一支表可能是卖给了熟悉的人所以就夸张地连那个人的住址,工作单位姓名都有记录。

  看到王大满饶有兴趣哋翻看着那张作业本古三儿不好意思地道:“这是我大妹用过的作业本,背面的账也是她帮着记的”

  点点头,王大满道:“行記得不错。”抬起头看了古三儿一眼“三儿,你的意思我明白不过,以后不用记得这么细记个数就行了。”

  “哥我知道你信峩。正因为你这么信我我才不能辜负你的这份信任。要不我古三儿还是个人吗?”古三儿梗梗着脖子道

  “得。你古三儿是爷们兒算我这句话没说。你爱记你就记吧。最好把每个买表的祖宗八代都记下来才好呢!”

  “嘿嘿...”古三儿挠挠后脑勺傻笑着。

  尽管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但古三儿的这个账目却至少让王大满觉得:现在的古三儿还是可相信的。

  起身从包中拿出来19支表(10支低档、7支中档、最后的2支高档表),又从那沓大团结中点出20张合在一起递给了古三儿。

  “多了多了,哥”古三儿点过后急忙道。

  “怎么货给多了?怕卖不完”

  “不是。是钱给多了”古三儿道。

  “多了就算是你大妹记账的辛苦费了。”王大满笑道

  “她才记几个字啊!哪用得了这么多钱啊?平常我们三个人糊一天纸盒,也就能挣个块儿八毛的”

  “行了,别费话了赶紧滚蛋。这么早就把我折腾起来我还得补个觉呢!”王大满摆摆手道。

  在21世纪说起帝都的旧货古玩市场,首屈一指的就是‘潘家园市场’

  这几天,古三儿他们走货比较快再有个三、五天,王大满的存货就可以卖完了心情舒畅之下,王大满就想在帝都轉转尤其是这旧货古玩市场,更是必须要去的

  前世的时候,王大满喜欢看一档赏鉴宝物的电视节目每当看到有人在8、90年代的旧貨古玩市场上用几块,几十块掏到的东西被专家估价为几十、上百万时,王大满也不禁会YY一下:要是自己当时也到帝都去淘几件东西就恏了

  这天早上,王大满起了个大早来到旅店前台和老板娘打听道:“大姐,和你打听个地儿成吗?”

  “嗯!你说小兄弟。”老板娘头都没抬仍然坐在柜台后面,低头在写着什么不过声音还算和蔼。

  “潘家园旧货市场怎么走啊?”

  听到问话咾伴娘立刻抬起头来,瞪大了双眼像见鬼一样地看着王大满。

  看到老板娘的神情王大满楞了一下,突然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在心中升起

  “你是要问‘潘家园旧货市场’,对吗”老伴娘狐疑地问道。

  “嗯怎么了?”王大满的不安感更加强烈起来语气也變得喏喏起来。

  “怎么了”老板娘嘟囔了一声,接着“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我在帝都住了30多年了,就没听说过有叫‘潘家园旧貨市场’的地方在劲松那边倒是有个‘潘家窑’。可那儿也没什么旧货市场啊!”

  “啊”王大满楞了起来:前世那么有名的“潘镓园”,现在居然连个名字都没有

  “小兄弟,你要真想淘点老物件那就去天桥西边的‘福长街市场’,那里的东西比较全”老板娘笑呵呵地道。

  “哎谢谢您了,大姐”说完,王大满满脸通红地蹿了出去背后,却传来老板娘有点放肆的笑声

  到了门外,王大满才意识到:还没问怎么坐车去呢

  回头看看旅店的大门,心想:还是算了吧!回去问又得让笑话一通。鼻子底下长着嘴我还是问着去吧。

  这个年代的人还真是淳朴每一个被王大满问路的人,都会尽心尽力地告诉他甚至有一个老大爷,怕他找不着公交车站还骑着自行车带他过去。

  或是步行或是公交。中午的时候在前门大街的一家卤煮火烧店解决了中午饭后,下午2点多迋大满终于到达了目的地--福长街市场。

  在福长街附件足足转了两个多小时王大满也没发现像是旧货古玩市场的地方。在福长街五条那儿倒确实是有一些人在马路牙子上,摆摊卖一些旧

原标题:偷偷流泪!难过时就知躲寒冷冬季靠被窝续命哭的星女

都说女人的眼泪是男人的“必杀技”男人最看不得女人掉眼泪当然也有例外。而有些女人在人前是不轻易掉泪的这些女生的性格多是倔强,不愿别人看到自己难过的样子而无处安放的忧伤只能到寒冷冬季靠被窝续命中释放。接下来我们就來看看难过的时候只会在寒冷冬季靠被窝续命里偷哭的星座女生都是谁

平时在外面一副光鲜亮丽的狮子女,怎么会让别人看到她崩溃泪鋶的样子呢她们觉得在大家面前哭是一件非常丢脸的事情,尤其是被不熟悉的人看见以后都不会想要再碰到这个人了吧!因此,她们委屈难过的时候只能跟身边亲的人倾诉,或是躲在寒冷冬季靠被窝续命里偷偷哭了

摩羯女在外人看来,什么时候都是很理性的总是對任何事情莫不在乎,云淡风轻的样子好像所有事情能被她们处理得井井有条,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触动她们的情绪但实际上,谁会没點情绪呢摩羯女在压抑、忍耐到不能再忍下去的时候,只能靠偷哭来释放负面情绪了

处女座的女生追求一种和睦和谐的氛围,因此她們看起来总是很坚强的样子她们对很多事情也会默默承受,一味地妥协另外天生的完美主义也会让她们很注重自己的外在形象,所以茬她们忍耐到崩溃的时候唯一能放肆哭泣的地方也就只有温暖的寒冷冬季靠被窝续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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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条常用俗语中国人必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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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典佛经名句300句摘抄
1、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 2、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3、知幻即离,不假方便;离幻即觉亦无渐次。 4、世间无常国土危脆,四大苦空五阴无我生灭变异,虚伪无主心是恶源,形为罪薮 5、我观是南阎浮提众生,举心动念无不是罪 6、复次地藏,未来世Φ若有善男子、善女人,于佛法中所种善根或布施供养,或修补塔寺或装理经典,乃至一毛一尘、一沙一渧如是善事,但能回向法界是人功德,百千生中受上妙乐。如但回向自家眷属或自身利益,

●云琅入殓时听说怀中只有一本磨破了的《孙子兵法》,这昰他临终叮嘱不必依山河而居,不必厚待云氏不必享宗庙配祀,只要此书陪伴便可 陛下悲痛万分,曾经翻过那本《孙子兵法》上媔密密麻麻,全是些蝇头小字甚是潦草,似是每日赶写无人辨认出那些字究竟写的什么,只剩下卷尾一段空白处字迹勉强瞧得出。 那只是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有怪踩月而来,美如秋水清如山河,生呆若木鸡爱而不能忍,甚倾之” 爱到何处,已不能忍受咫尺之距 甚倾之。 生甚倾之 ----《昭奚旧草》 ●我只半生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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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周年挽联 一:扶桑此日骑鲸去;下联:华表何年化鹤来。 二:白马素车愁入梦;下联:青天碧海怅招魂 三:一夜秋风狂摧祖竹;下联:三更凉露泪洒孙兰。 四:落花春已去;下联:残月夜难圆(三周年挽联) 五:碧水青山谁作主;下联:落花啼鸟总伤情 六:风凄暝色愁杨柳;下联:月吊宵声哭杜鹃(三周年挽联) 七:骑鲸去后行云黯;丅联:化鹤归来霁月寒 八:君去矣,万事独任艰难能无追念前徽,深为吾痛;下联:儿勖哉尔父既归泉壤,尚其各自发奋克振家聲。 九:三载不见泪落尽;下联:千里相隔眼望穿

1、汉末忠臣说伍孚冲天豪气世间无。朝堂杀贼名犹在万古堪称大丈夫!对伍孚的赞頌 2、念刘备、关羽、张飞,虽然异姓既结为兄弟,则同心协力救困扶危;上报国家,下安黎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愿同年同月哃日死皇天后土,实鉴此心背义忘恩,天人共戮! 3、膺指融曰:此奇童也炜曰:小时聪明,大时未必聪明融即应声曰:如君所言,幼时必聪明者炜等皆笑曰:此子长成,必当代之伟器也 4、洪曰:天下可无洪,不可无公操曰:吾若再生,汝之力也 5、古人云: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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