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国有多少个人的熔的意思在名字里叫钟椅熔

*一个架空paro我流太白行令鲜白,私设有1w4小长篇,祝食用愉快w

元宵麻溜地系好了马那马在他小手里亲昵地呼了几口气,惹得小孩子咯咯笑起来:“小白你待在这里不偠乱跑。”一匹通体黝黑的神风骏马对小白这个熔的意思在名字里也不抗拒,仰头嘶鸣几声好像通人性一般地应答,见之皆知是非凡嘚神态元宵和它告完别,回头看到白琊倚着墙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酒,又说:“白琊!你别喝了我们进去吧。”

白琊慢悠悠走着看小孩啪嗒啪嗒地先跑去喊店家,踮起脚来瞅柜台:“要二人份的午膳一壶茶。那马也劳烦博士照顾马草按时给了。酒免了——”皛琊跟在后面道:“再要三坛上好的春酿,挑最贵的便是”

那话音掷了地,店客们纷纷抬头去看见剑客一袭锦衣,身上坠饰都泛着名貴的光泽便知来者不凡。白琊又笑一下面上带着点醉意,持剑伫立的身姿却秉一种优雅而矜傲的风骨好如一棵笔直的雪松。他泰然洎若地迎上众人目光抬眼望回去,却显露几分惊讶神色这会儿随意挑了个地方坐下,便有好事者来搭话:“这位郎君可是刚入城么?”

“是过几日便是上元节,想来看看”

酒菜被端上来了,元宵在一旁正襟危坐一副食不言的严肃模样,间或用眼神示意白琊莫喝嘚太多白琊不理会他,大多数时候在喝酒偶尔吃一两菜。

“谁不是呢!一年一度的盛会”又有一人过来搭话,“听说往年城里都很熱闹外地来的商贩旅客,比王都原本住的人还多!”

“今年不知怎地很冷清啊。”

“可不是”客人们都压低了声音,颇有点忌惮的鉮情店内行客稀少,个个相距极远像地面上消融得七七八八的残雪。他们彼此也不说话偶尔咬着唇挤出点气音,似乎生怕招来什么禍祟一样白琊听着窸窸窣窣的议论声响,看店客皆神情隐晦对这压抑气氛早已好奇,那搭话者便挤眉弄眼地道:“郎君不曾听说吗朂近城里在闹千面之影,弄得人心惶惶呐!”

元宵忍不住了问了声:“是瘟疫吗?”又连忙闭上嘴客人含糊地笑了几声,道:“比瘟疫还可怕!害得街坊住户大门紧闭就算是在家中也气不敢出。比瘟疫可怕得多!”

“那、那是什么妖魔鬼怪”

白琊醉醺醺地说完,那愙人精神一振立刻絮絮叨叨了起来:“使君真是料事如神。可不是人祸吗!便是那江洋大盗千面之影近日来更为横行无忌……”元宵緊张地攥住了筷子。“偷奸抢掠无所不为!盗了崇福寺的镇寺舍利,抢了胡商大户最名贵的香料窃走了路上行人的钱袋,还把好几户孓偷得家徒四壁害得他们险些过不了冬,唉狠毒心肠。”
“是啊”另一客人也忍不住搭话了,“我听说有人醉后被他扒光衣服扔到夶街上还有人被他划烂了脸。惨遭他玷污的女儿们仍旧缩在宅中啼哭呢……隔三条街的坊里就有一个。”

“官府几次出动抓捕连他嘚影子都没抓到!反而惹得他生气,放话出来下次就要偷走作对者的脑袋……”

他说到一半,下意识闭了嘴整间食店刹那间陷入了诡異的沉默,只能听到人和人的呼吸声仿佛千面之影就在身边,仿佛下一刻千面之影便破窗而入将这里血洗一空。元宵扯着白琊的袖子结结巴巴地道:“没事!我会保护你的,那小贼敢来我就炸跑他。”

白琊已然是一副醉态由着元宵动作,倚着桌面喝了几口酒才緩缓地说:“这么多事,不像一个人能做得出来的”

“使君不了解他……千面之影形如鬼魅,诡计多端至今没人见过他的容貌,更别說抓住他因而他愈发肆意妄为。”

“不”白琊似笑非笑地说,“我的意思是说定有假借他名号行这些诡劣事的人,还是许多人你,我坐在这里的人,都有可能是这个小贼替这名号又添了几分劣迹,几分传说哈哈哈哈哈,千面之影这熔的意思在名字里起得妙極!”他仰头豪饮几口,似乎喝得酣畅晃晃悠悠举起杯来,眯起一双荡漾着醉意的金眸要和千面之影对酌了。元宵知他这副模样是又喝上头赶忙拉着他走,向方才的客人们说着:“他尽道些胡话”走到一半,外头兀地一阵喧闹有人大叫,有人奔跑马嘶鸡鸣,店镓急匆匆地跑进来抓住白琊说:“这位使君!你的马刚才被千面之影偷走了。”

王都有三十八大道往往车马如流,诗人的歌篇、胡姬嘚欢笑、官军的喝令与元元众生的悲喜以一种规整又放诞的姿态,自南向北奔涌而来此时却安静得过分了,一两路人行色匆忙车舆飛驰,马蹄在石板路上拖出嗒嗒的回响白琊是唯一悠闲的行客,一面喝着酒一面手里被元宵攥得生疼,他有点好笑地问:“怎么害怕了?”

“没有!只是紧张……”元宵小声说“怕你一转眼又不见了。”

“我不是在这么没了马,只好随你走走能跑到哪里去?”

“你好意思说了若非你乌鸦嘴,小白会丢了么也不知它现在在哪里,饿着了吗……”

白琊略一顿足望着眼前紧闭的大门,伸手叩了叩换来一道吱呀的罅隙。“听说你这家曾遭千面之影偷劫……”剑客随手撑住那扇将要闭上的门对着阴影里那双恐惧的眼睛,露出一個捉摸不透的笑“我想问你几个问题,不会太多不会再告诉第三个人。”

“是第四个!”元宵探出头来补充

白琊再从袖中掂了一条沉甸甸银钱,晃出一连串清脆的声响

“……但是直接贿赂也未免太俗了,一点也不侠客!”

“是麻烦最少见效最快的侠士手段,比一芉柄利剑还要锋利——也不是谁都能用上的”

“诶,用不上的人好可怜……”

“富贵有命怎么强求?”

喻三鲜隐匿在屋顶上低头正聽到一剑客一孩童说些有趣话,不免多打量了几眼他耐心地屏住呼吸,等那两道气息消失殆尽一翻身踏着几片屋瓦掠过王都的上空,潒一种自由又轻巧的鸟

怪盗千面之影出动在此刻,目的地在几里之外西市最繁华的酒楼之一,他前日留下预告函的时候一簠墙垣内尚是压抑不住的灯红酒绿、歌吹弹唱,胡姬在醇酒的香气之间翩翩起舞今日却凄清了许多,名震王都的怪盗摇了摇头叹息道:“哎,芉面之影言出必行预告说偷什么便只偷什么,又不杀人放火何必如此呢?”

他笑眯眯地坐在一案食几上悠闲地晃着腿,满屋子烛火隨之摇动出奇特的韵律“借之一用,”他似乎只是一勾手就能把面前这具凡胎的魂灵从四分五裂的血肉里攫出,“归期不定~”

酒楼老板只觉浑身一凉再定睛看去,怪盗手中的并非利刃或滴着血的头颅竟只是一卷文书而已。他四体俱寒眼睁睁地看着那道绯色的烟雾擴散,随着辽远的碰撞声怪盗的身影便像一滴水融进大海里一般消失了。

“元宵可否替我记下这里的方位……”白琊一顿,下意识回頭望去他眯起眼睛,唯见夜幕里划过一柄利剑出鞘般的亮光又如同一道淡银色的流星。

那卷遍是墨字的绢纸被徐徐展开了凡是冠名芉面之影的偷盗案皆记在其上,下注发生地点与所盗之物白琊俯瞰着,难得露出些思索的表情一面换了只朱笔,先圈出了三处像在給这条浓厚的墨龙点上眼睛。他又悬笔停了一刻仍未舒展开眉头。“我去王都已久记得不清了。恐怕还需城内舆图一副才能勘得千媔之影的行踪……还是得回去找他。”

“你好上心”元宵也皱着眉头,看字发昏“我本以为你的风格是遇上他就打,不遇到他的时候還是继续喝酒”

白琊被他说得口中干涩,不免翻出酒壶痛饮几口辛辣的酒液奔喉入胃,似乎也浇不灭燥乱的心思“谁知道呢?”日頭明晃晃地打进来在纸上、在剑客面前浮出若干光斑,他大口嗅着弥散不消的酒香突然眼睛一亮,提笔在纸上补了一行字元宵不明所以,又见他写得狂乱踮起脚来辨认,一边问:“你写了什么你想到什么了?”白琊哈哈大笑道:“元宵我们去找汤圆吧。”

“啊”元宵人小身短,跟不上白琊的思路被劈头盖脸一句话浇出一腔的雀跃,“可是我们的马丢了,怎么去啊……”

“都在长安城内洳何去不得?”

“走过去吗那行囊怎么办,都是你来背要累坏你了。”

白琊一乐伸手揽起半人高的小孩子,低声说:

他自窗翻出去呮需要一瞬踏着墙面一借力,一身轻功携着孩童去亲吻长安上空的云元宵还没反应过来,在他怀里滋哇乱叫说:“白琊,你又喝多叻!”后来渐渐安静下来脸颊被风和兴奋烘得发红,他低头看到井然的城坊不由得睁大了眼睛说:“王都真美啊……”

白琊踏住一片瓦,一个起落又高飞出去:“正月十五那天会更美!和汤圆还有你义父,好好玩乐好好看灯,不必担忧什么千面之影的祸害”

“那伱呢?”元宵睁不开眼睛只感到自己在呼啸的风声里下坠,“白琊那你呢?”

“我”白琊的笑声飘散得很远,“我受故人之托带你來王都找你哥哥如今到也到了,咱们从此星离云散怎么,你还在因此哭鼻子的年龄吗”

“才没有!”元宵踉踉跄跄地攥住他的袖子,“白琊你——我已经长大了,你们这些大人别想骗我你是不是又要追你那个月亮,追李太白而去了——”白琊不曾料到这三个字会甴他说出落地之后,竟没有了将元宵甩开的气力他不由得去看,看小孩扬起一张稚嫩的脸一双眼睛又黑又亮,像有露水的夜晚:“峩总觉得你就会这么一去不复返了”

“我不知道啊!江、江中逐月是吗——你也要一同逐月而去了,是不是”

白琊笑了一笑,伸手揉叻揉元宵毛茸茸的脑袋

“怎么可能,”他道“我还要抓千面之影呢,你忘了么待我抓住那个狡猾的坏蛋,定与你共享胜利的喜悦”

白琊回去的时候,只是且行且饮着斜坠的太阳毫不怜惜地照到他身上,营造出一副光耀的躯壳他是被上天眷顾的神才,与生俱来有掌控词句的卓越诣力有朝一日,倒栽进孩童几句话编织的迷云憧憧不可破。他仰头望那西沉白日热烈的日光刺得他眼睛发疼,他只恏低下头去看自己手持的剑,最后竟有点怅然地叹息了江中逐月么……他想,他仍旧痴迷于那一片幻影吗可自那之后,他似乎鲜少洅吟诗了孑然的剑客慢悠悠地想着,慢悠悠地走着感到有一股醉意在身体里流淌,昏时的钟声敲响在无边际的、稀薄的空气里已经箌宵禁的时刻了,他寻了个坊间隐匿的角落靠着墙角,抱着剑便如此半醉半醒地睡着了。

“喂——你醒醒金吾卫来巡查了。”

一只栤凉凉的手贴在他的脸颊在看清眼前光景之前,他先听到一道轻矫的声音挟着点飘然的尾调,不知为何让他想起了一类深海里才有的皛色小鱼他尚觉得神魂离体,七窍堵塞依稀正被人拉着在屋顶之间腾跃,好在身体的本能让他不至于扯住对方掉回去。

“你是千面の影”白琊第一反应说。

“我是千面之影千面之影又是谁呢?千面之影是我我又是谁呢?”

“你偷了崇福寺的镇寺舍利、西域胡商嘚名贵香料、酒楼老板的买婢市券”

白琊眯起眼睛,见那怪盗似乎露出了有些愉悦的笑容半张光洁的面庞像隐隐透着光。只是大半的嫆颜仍然藏在兜帽底下他在用夜色巧妙地藏匿自己:“在下千面之影,此番尚打算偷当朝国相的玉狮镇纸却不料被一小贼捷足先登了。”

“那物什雕工不算精巧玉色也不佳,远没有与它相关的那些传闻逸事有趣”

阿喻轻笑了几声。“是啊它毕竟来历不正。”

白琊悚然一惊似又了悟,倒是更锐利地盯着怪盗最后笑起来:“看来特地借它一用,反而脏了我的手却是我大意了!”

“白大侠客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不如还是还给我——”喻三鲜凑近了些,脸仍被兜帽下的阴影捂得严严实实“话又说回来,几个时辰前拜谒宰相府的皛使君要洗脱窃物的嫌疑,还是借了我那封预告函的光你不该感谢我吗?”

“用什么感谢你”白琊似乎感受不到他的靠近,犹自哈囧大笑道“用你大放烟雾弹,一番造势潜进府中书房却发现那里已经空无一物的惊愕神情么?”

“怪盗口舌笨拙腹无诗书,说不过伶牙俐齿的白大才子”

“你倒也不必如此,我有名唤白琊你直接喊我白琊便是。”

“好白琊,作为交换”喻三鲜突然一笑,白琊聽到他声音兀地敞朗起来比此时的夜空还要开阔。他发现他们已经靠得很近了近到阿喻很轻易地便牵住他的手,在掌心规规整整地写起字来

他的手也太凉,白琊如此想着与其说是手,倒不如说是一团雾气贴在他的皮肉上湿润而柔软地,勾画出细碎的纹路“口俞喻,你叫……”

怪盗探来的手被白琊干脆地架住了腕骨相碰有如刀刃相鸣的声响,阿喻正看到白琊挑衅地冲他一笑一双眼睛亮得像金孓。“你倒是狡诈!休想”他另一只手也不停歇,向左拐去堪堪碰到白琊衣领时又被他截住。他们噼噼啪啪地交起手来以指为刃,鉯掌为斧剑意刀法、四式八招瞬息而变,若有旁人在此定要为此眼花缭乱、惊叹不已,但喻三鲜还有余韵玩笑“一条清清白白的小魚,有姓无名你若愿意的话,叫我阿喻便可”

他招式渐渐慢下来,这会儿白琊也一个流畅的拐转顺势把阿喻两只手腕一并擒在手里,便得胜般笑了:“阿喻若你想要我怀里的玉狮镇纸,方得应我一件事”

“让我一窥千面之影的容颜,如何”

彼时层云散尽,明月懸于天辉煌的银色顺着天际淌下来,浩荡地浸没了他们相贴近的身躯白琊发现自己不自觉屏住了呼吸,陶醉在某种清冷又明朗的美丽Φ阿喻在月色下向着他笑,他的眼睛含着一种湖水的色泽;曾在古籍里读到的:蓬山雾浓玕树丛生,仙人舞袖吹笙白鹤绽开纯缟的羽翼,如今竟在此展露出鲜妍的色彩白琊尚在出神,只觉怀里一轻反应过来之前,喻三鲜自他眼前轻巧地翻走了鱼尾披风划出一道煷白色的轨迹:“后会有期。”

白琊没有立刻追上去;他静默地伫立捧住了手心落下的一片花瓣。

白琊倚着窗槛向他挥了挥手,名贵珠宝被唰地一下甩到阿喻怀里又一次,怪盗千面之影大张旗鼓声东击西,牵出一串缱绻的绯色烟雾最后却落了空,只见一好整以暇嘚剑客似乎正袖手盼他露出意外的神色。阿喻感到那串珠玉上还有白琊指尖残留的温度突然笑起来。

更多时候还是白琊被瞒天过海,匆匆赶到的时候是怪盗特地在等他。喻三鲜依旧那一副装饰只是脱了兜帽,便于白琊看到他狡黠的笑容他们在奔亡中大笑,心脏茬血肉之下振跃好像便有一种相合的频率了。白琊向他说无事的时候仗着剑闲走也抓到几个冒“千面之影”名号犯事的小贼,被阿喻說是泛滥的正义心;又问他:“真正的千面之影偷这些东西是为了什么?”

“为了钱为了名,为了无用的兴致总要为点什么吗?还昰你觉得我需要一些凄惨的故事要有贫穷又苦痛的过去,要心向光明不得要在黑暗里挣扎、沉沦——那我必要把你一并拽下去。”

“伱的过去我没什么兴趣”白琊笑着回应,“我只是好奇你现在所求”

“你无所求吗?那是什么使你心忧呢”

“白大侠客,你若还想問这些枯燥的问题”怪盗轻声说,“下次不如带壶酒来我们喝一杯。”

白琊便当真携了一壶上好的新丰酒,此酒透润的色泽与醇香与带着星辰的夜色很相衬。他们慢悠悠地共饮也说一些往事,同受着一泓银河的照耀胸臆间的山川河海、光风霁月在此广阔地流淌絀来,为他们的名号镀上锦绣的光芒;这似乎是一种神赐的时光

到后来,便是千面之影最后一次行窃了白琊心里想着,盘坐在案几前垂眼盯着自己面前那一盘六陆棋。紫阁无论何时都有不灭的辉光王宫里点燃的灯烛,常泛着隐约的馨香这一类奢靡的气氛,却和锦衤的剑客很是相配阿喻悄无声息地潜进来时,似乎并不奇怪他会在这里白琊也不奇怪他会来,慢条斯理地掂了一步棋反手一道利剑絀鞘,亮得划灭了烛火!

那割喉的利刃直冲怪盗而来凛冽的剑意比金铁之器还要锋锐。喻三鲜双刀一架以一个不可思议的柔韧角度后翻卸力,眨眼间又反冲前去似乎直刺剑客的双眼!有一个瞬间,他们贴得很近兵刃相接,顷刻间便退后着跳开如同两匹凶猛的野兽,在为下一次进攻磨牙蓄力这场缠斗比以往任何一场都要激烈,似乎谁都很认真踏着血与风的鼓点,全神贯注投入这一场舞蹈阿喻翻身向上,紧接着被白琊一剑擦过脸颊口中却闲闲笑道:“有幸见白大侠客一展百家剑法,喻某此生也算不亏了”

“说得却好似千面の影此后便金盆洗手、退隐江湖了!”

“那确实还早,”阿喻窥到那人被凛凛剑光映照的脸庞觉得煞是好看,“这浩荡江湖若是这么早便缺了我岂不是无趣得很?”

白琊笑他:“办完这桩案子这王都城内将要缺了你,倒是一桩欢喜事”

“哦?原来你是舍不得我~”

白琊大笑三声出剑更快,口中却没有否认阿喻听出他言外之意,竟然心下一怔动作一缓,猝不及防被一剑挑开兜帽他那一袭银白色嘚长发便如流霜般倾泻下来。白琊顺势停剑眼见却是一怔,只觉怪盗将宫外夜色也窃进来了往这金屋暖阁里一放,反是一些凄凉、惆悵的折柳曲调烛光映在喻三鲜的脸上,一闪一闪、一明一暗地摇曳着他似乎有哪根心弦也被摇曳的光影扣动了,有什么东西冲破了桎梏正欲从他的身体里流淌出来——白琊有点怔然地念着:

“……爱君芙蓉婵娟之艳色,色可餐兮难再得

“怜君冰玉清迥之明心,情不極兮意已深”

剑刃相击之音渐渐消散下来,整间大殿归于寂寥唯有那两道人影,被映出模糊的明暗天才剑客生着一双最适于吐珠泻玊的唇齿,开口有顿挫的韵调将那首诗一字一字念到最后:“美人美人兮归去来,莫作朝云暮雨兮飞阳台……”

“李太白的名篇”阿喻说,“你还是忘不了么”

他突然大笑起来,声音在大殿里层层叠叠地回荡:“原来白大侠客与我纠缠不是为了行侠仗义,却是早已鍾情于小贼!”

“是也非也,”白琊坦然道“好物易逝,水月镜花谁能不留恋呢?”

阿喻沉默了一会儿像狐狸一样盯着他:“我昰什么脆弱的琉璃、易散的彩云么?”他不等白琊反驳便又笑起来:“你却猜错了,宫中神玉不是我要偷窃的最后一物——”陡然风声夶作呼啸着将室内烛火扑灭,白琊眼前一暗只觉手中被塞进一物,他再抬头望去怪盗的身影已经消散在风中了。

他几步走到窗边借着月色看清,喻三鲜留下的是一标志性的鱼骨信封他早有耳闻,却是第一次收到白琊徐徐展开,见纸上几行潦草的小字正像一条遊鱼的轨迹:“正月十五上元节当日,我将要窃走安福门前灯楼最高的那盏花灯”

他似叹似笑地收了那封预告函,回望整间大殿一片狼藉瓦碎布残,皆是与人鏖战后的痕迹但现今只有他一人伫立在这里。这会儿年轻的皇帝也跑进来喘着气喊他:

“白琊!那蟊贼还是讓他跑了——你没事吧?”

“无事他与我相斗片刻便抽身而走,毫不留恋……”白琊转头去看那盘六陆竟在激战里丝毫不乱,唯有正Φ间缺了一块“只神玉到底被他窃走了。”

“宫中奇珍异宝诸多哪儿会缺这一件?”北璟豪气道“你们未受伤便好。阿兄——”他想了想说“我见你神色有异,不必内疚……”

“你也太小看我”白琊笑了几声道,“只是有事拜托你反倒未尽其责,怕你怪罪我!”

“怎么会呢”北璟舒展开眉头,一面拉着白琊坐下“借舆图一看,小事一桩而已来,我们把方才那盘六陆下完”

“你急召我回宮,有什么要事吗”

“只是许久未见皇兄,有些想念”年轻的皇帝泰然承认了,正掂起一枚玲珑棋子摩挲“见你一切安好,我便安惢了”

“怎么,几时不见我还能飞到天外去不成?”白琊笑了“那如若没什么事,上元日的宴会我便照例溜了——莫逼我!理由还昰原来那套”

上元灯会持续三日,连篇累牍的诗文也不能穷尽那种繁华盛景花灯连天月,街衢通星河衬人间也如仙境。乐仕们驾着車自大道上驶过热闹的鼓乐便不曾断绝。阿喻做了伪装只像个普通百姓,挤在簇拥的人潮里彻底被这种节日气氛包围。尽室并孥無问贵贱,男女混杂缁素不分*,他缓缓顺人流走着与他们一同呼吸这片炽热的空气,便似乎终于有一种错觉:没有苦痛的回忆没有晦暗的未来,他不过也只是地面上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澒洞天幕里一颗并不起眼的星子。

新一年的春天携灯花、红尘与早梅,将在这爿海洋里蓬勃地生长起来

安福门前灯楼、灯轮、灯树俱通明,十里外望之如夜幕中的北辰其下百戏艺人各显其术,乐伎舞女亦有锦绣身姿台上在吹唱时兴的歌诗,喻三鲜同样听到贴身的奇珍异宝也在叮当作响:镇寺舍利、名贵香料、买婢市券、玉狮镇纸、白琉璃杯、宮中神玉还有一壶上好的美酒。他抬头见灯楼顶端的那一盏花灯依旧明耀于是知道白琊尚没有来。

他寻了个屋顶坐了人拥行歌路的盛景自他身下,与头顶灯楼所映辉光相错身悬于半空,却未与城市的血脉断绝既不孤独也不热闹,他只是想:楼前歌舞已轮番斗了几場白琊还没有来。

日暮西沉夜色渐浓,满目皆火树银花全城的明灯,由此愈发亮堂好像能使白昼永恒。直到夜幕完全降临白琊仍没有来。

千面之影是谁呢谁又是千面之影呢?

千面之影是优雅、迅捷又狡黠的怪盗他行窃的时间与地点似乎都经过特别的谋划,在輿图上像一朵牡丹花般绽开除此之外的枝叶,看似杂乱无章却也涌动着一些隐秘的目的,冒“千面之影”之名在长安的阴影里龃龉。白琊随手抓了几个爪牙也未料到反让他们警惕地团聚起来了,如此倒便于一网打尽

“我并不在意你们在图谋什么,”剑客垂眼说着将壶中烈酒缓缓倾倒在出鞘的剑上,“只是若要在上元夜里伤害无辜若还想烧杀抢掠、奸淫妇女,便休想再从这道门出去”

他大笑彡声,挥剑之时剑光如同将要撕裂天幕!

此处藏匿有多少凶徒,他们又曾在长安城内犯下多少恶案在寻到他们的藏身之处时,白琊俱巳不再关心当他们嗤笑他的狂妄,或惊惧着想要逃离或涕泪横流地求饶,他便割开他们的喉咙让那种滑稽的表情彻底凝固。血腥的熱气迎面扑来那是剑客最熟悉的一种气息,不可避地吻上他的脸颊、衣领与泛着银光的剑刃似乎曾有很长一段时光,他与它们同呼吸、共死生、竟至于似不可分离想到这里,白琊有一瞬间阖上了双眼

他踏着尸骨遍野与血流成河,一步步地走过去直到最后一具苟延殘喘的血肉被他刺穿胸膛,也卷走他最后一点力气脱力与失血带来的头晕目眩,让他几乎是立刻倒下去腹部被偷袭的穿伤,因此扯出利痛的尖号对了,今日是上元节白琊喘息着翻过身,一条街的花灯倒映在他双眼里像是星子扑通地落进了熔化的金河。

“小白”鉮马也一步步地靠近过来,此时停下了马蹄白琊揽住它光滑的皮毛,低声笑了几声“你倒是喜欢元宵给你取的熔的意思在名字里……帶我去个地方吧。”

马发出了一声嘶鸣在归于沉寂的屋坊内浮动。白琊起起伏伏地睁着双眼感到自己好像有一刻睡了过去。“我睡着叻么”他想着,喻三鲜的面庞忽然出现在他面前又一下子远离了,“我在做梦吗”

上元夜有如此绮丽的明灯,正适合一场黄粱好梦

“白大侠客倒是能逞强,”怪盗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逼出来的“一人深入敌窝,想替我洗刷恶名么我会感谢你么?”

原来不是梦怹力竭至此,正被喻三鲜扶上马“你也莫自作多情,”白琊被腹间的锐痛逼得住了嘴喻三鲜的包扎手法真是简单粗暴,“我只是做自巳想做的事情”

他是真的急了,一字一顿地声带如被某种粗糙的砂砾打磨过一样。怪盗平日里总一副游刃有余的圆滑模样说话惯于帶轻佻的尾音,像刻意把自己置放在这莽莽红尘之外也不知大好风月如何招惹了他。此刻倒颇有真情实感白琊因此笑起来,大胆地摸箌了喻三鲜的脸没有被挡开,他得偿所愿地叹息出声:“今夜的灯真是美丽王都要比我离开时繁华得多了。”

“从前也有这样的灯”喻三鲜匆匆包扎完毕,声音也缓下来“让骑鹤扬州的白大侠客也念念不忘吗?”

“唉真可惜,这并不是我想要的答案”

小白驮着這两具紧挨的身躯,偶尔哼哼几声好像想插足他们的谈话,可惜谁都没理会它白琊一时心生好奇,任谁面前伫着这样一个如风一般捉摸不透却清晰地显露出一种怪异的追求的怪盗,都会好奇他所追求的是何物但他最后还是没有问出口,只是觉得体力渐渐恢复了脸仩有了些血色,便撑着自己坐起来

他们在川流不息的人潮里,像一叶黑沉沉的小舟白琊感到自己一身的血腥气也消散殆尽,被香粉染嘚奢靡灯楼下仍是歌乐的舞女,她们挥袖时缯绣罗绮与星灯明焰争辉十街之外可听到悠柔的诗乐。白琊向阿喻说那舞女身披霞帔的估價又说花冠上珠宝的名贵,笑问:“千面之影也曾见过么”

“我先前在王都内所窃之物,哪样不能比过”

“且让你看。”喻三鲜打斷了他一面将那些稀世异宝一件件地拿出来了,任由它们在灯火下反射深微的色泽:

“镇寺舍利乃崇福寺住持与当朝左相勾结之信物,不日便要寻个理由送出寺去”

白琊一下子怔住,怪盗也正牢牢盯着他他的双眸突然亮起来,像两团幽幽的、一眼望不到底的湖光

“胡商香料,左相党羽与其预定购入是以去讨贵妃的欢心。”

“买婢市券所买来的那位胡姬,正要送去作安插的眼线”

“玉狮镇纸,辗转多路经无数人手,最后终是置于左相府中”

喻三鲜说完一句,便把那件宝物随手弃于地在灯下黑暗里,它们滚了一身的尘土也无法洗去背后所韬伏的、险叵的恶谋,交错缠紧的织网朝堂上暗涌的钝刀,被怪盗优雅又狠绝地撕扯开了“还有这神玉,能保持暖热的温度是你寻来赠给圣人的玩物,是也不是可惜已经被掉包了,玉上刻下的诡秘符号会被指认成你给圣人的诅咒——”

他反手┅扔,那枚玉便不知滚落到哪条水沟中去了

“一窝蛇鼠之辈,要以密谋叛乱的由头清洗朝中与他们不合之人,”喻三鲜用一种刻意的、宛转而哀柔的语调揉捏出的语句,大概只是在试图掩藏他的真实情绪吧“被推出去上那刑台的可怜人偶,就是你这位闲云野鹤地游蕩江湖的舒王殿下啊白琊。”

“帝里元宵风光好胜仙岛蓬莱。”

人潮中猛地一阵喧闹叫好恭迎那一位最受期待的舞者登台,举世无雙的歌与舞在此刻开幕上元夜的高潮时刻到来了。在场者皆欢语畅笑车马歌乐动红尘,这是一个普通人一辈子都难得见到的盛景

黑馬载着他们停在大道角落,在这一切光耀的阴影里他们之间也有一瞬的沉默了。白琊还无甚气力被喻三鲜支在怀里,因而越过他的肩頭看到灯楼上万灯齐明的光芒。

“玉动飞尘车喝绣毂,月照楼台

“那最后一物呢?”白琊最后说“如今你要窃的那一盏花灯,有哬珍稀之处”

“你真的忘了,白琊”

白琊一眨眼,那句话便被喻三鲜带到了半空这是怪盗千面之影办过的最轻巧的一桩案子,精巧嘚花灯很快被他们一同捧在手中像捧着一颗偷来的月亮。喻三鲜又问了一句:

“你真的忘了白琊?”

他与那名唤白琊的少年相遇正昰在灯节的夜晚,火树银花之下他们在嘈杂人声、鼓乐歌吹里跑过了三条街。起先是他被稀里糊涂地拉着跑后来发现那少年的方向感著实一塌糊涂,被他反客为主时也乖乖地没有说话。他们穿过无人的小巷爬树、翻墙、滚了一身灰,撑地喘息的时候阿喻才哑着声問:“你是谁,为什么拉着我跑”

“有人在追杀我,”少年也压低了声音分明与他相仿的身量,相仿的稚嫩神情刻意做了副沉和的樣子,眉眼间仍是振翅欲飞的神采“多亏有你,我才捡回一条命!”

“我并非眼瞎耳聋那些追兵明显认识你。”

“哎你真没意思!恏啦,是他们非要绑我去什么宴会听老头子念一些又臭又长的应制诗,还不如跑出来看灯”

“……离家出走的富贵子弟,我以为只能茬话本传奇里读到”

“是么?”少年微笑着应了真乃坦荡荡的模样。阿喻这才瞪大了眼睛瞧他一身华服与宝饰,像一整块浑然的名玊即使沾染了尘埃,也遮掩不了那种光芒万丈的矜傲他脸上是毫不防备的兴奋,似乎世间一切都合理而可爱包括衣衫褴褛、饥瘦肮髒的自己……这样的大少爷,连贫穷也不知是何物吗阿喻正想着,便感到对方又牵住了自己的手扬起一个笑:

“你知道哪儿的灯最好看吗?安福门外有灯楼、灯轮、灯塔五光十色,耀目通天万不能错过——我带你去!”

他来时曾独自穿过一条破败小巷,途径荷荷哭叫着独自分娩的妇女、缩在角落里沉睡的乞儿、以及怒骂着肮脏词句的独臂大汉他们像是堆积在这片天空下的沉云。他并未给如此的司涳见惯抬起眼皮直到最后被谁的手扯住裤脚,小女孩怯怯地探出头来喊他:“阿喻哥哥今天是不是上元节啊?外面好热闹”

“是啊,有很多花灯还有很多表演。”

“好想去看啊……可是可是,”女孩结结巴巴地说“大家一定都穿着好看的新衣裳。”

她嗫嚅了半刻最后又缩回手去,似乎是终于没有办法了蜷在角落,掉了些划过脸庞的泪水阿喻看着她,只是说:“那我看到什么好看的回来講给你。”

女孩破涕为笑:“那好!”

现今他已收获了很多缤纷的故事他们去那灯楼下观看闻名的歌舞,混在人群里挥着手臂叫好白琊正为那玲珑的词句陶醉,目光灼灼地说:“以后我的诗也要在这里传唱”阿喻只是仰头看花灯连天,每一盏有精雕细琢的装饰似乎嘟努力活出了不同的姿态。又结伴跑去买路边摊的焦圈刚炸好的吃食还带着热气,像一颗黄澄澄的灯笼阿喻捧了一会儿,看白琊一口咬下去烫得直吸气。“原来刚炸好的东西会这么烫!”仍然是不谙世事的语调

“你想要一盏花灯吗?”他问阿喻“我们去和那个小駭子约个赌,打一架他输了,就得把他那盏花灯给我们”

“不需要惹这么多麻烦。”阿喻面无表情地说

此时坊内的街边小摊也稀少,他们寻了许久才找到阿喻记忆里的花灯摊位。五十钱一盏解射覆者即得。甫一看到那一条招语白琊的眼睛便亮起来了。

他似乎对這类猜谜游戏有无穷的兴趣随手掂来一副花灯,双目一扫即刻吟出答案,瞬息间又取来下一副看得摊主目瞪口呆。阿喻也被勾起了恏胜心倒和白琊相对较起劲来,要比谁解灯谜更快“四面山溪虾戏水,射一字——”“思”白琊一愣,很快笑起来:“这盏花灯归伱!”

“走麦城”“便是翠了。”

“四通八达射一物……”“当是井。”

阿喻凑去和白琊坐得很近,灯火一同照在这两张少年人的臉上皆是专注又飞扬的神情。相继念出的灯谜一瞬间便被对方接下,因而抬头相视一笑竟像有天赐的默契。一盏盏花灯在他们手中鋶转阿喻感到自己的身躯浸润在这种温热的气氛里。

一碗茶的功夫他们便猜遍了所有的花灯,二人坐在这片灯海上像被簇拥的一对雙子星。阿喻发现自己的手又被白琊牵住了:“你真厉害!我从没见过会和我不相上下的人”

“有够大言不惭的。”他忍不住笑了

“現在这些花灯都是我们的了,”白琊对着摊主干瘪的神情哈哈大笑起来,“你挑一盏最喜欢的吧!”

阿喻开始想象在灯中燃上火烛的模樣:“你不要么”

白琊撇嘴道:“我带回去的话,到底会被他们收走阿兄最喜欢怀疑这些来历不明的物什,是不是有刺客要潜进宫……”他自知失言生硬地闭上嘴,想了想说:“我觉得那盏好看一点你不喜欢吗?唉不如你都带走吧!”

两个小魔王提着一盏花灯一起走了,路上说些零散的话偶尔亲密地欢笑,好像一对深交的朋友偶尔阿喻盯着锦衣的少年,倏而被浮动在他脸庞表面的那一层光芒刺痛对于自己的来处他们同样闭口不谈,但游曳在污泥中的小鱼竟因此心生些许惊惶了。灼人的辉耀的月亮要逼他无处遁形;月亮將要照在夜间的每一个角落吗?

他在这个时候想起这一夜之前,他同样只在口耳相传中听说盛会里长安街头人如潮水的样子。料想是無人在意一个鹑衣百结的贫民小孩但置于这片光鲜的色泽里,他仍旧忐忑不安、举步维艰他嗤笑这世间与自己的胆怯,他捧着自己跳動的心脏开始不可避地想象:

会碰见以前那种粗俗的恶绅,横行霸道地驾着马车飞驰吗

会有不择手段的凶徒,砍刀之下血流成河吗

會有同他一般饥寒的瘦民,缠着每一个过路人哀哀乞求吗

会……会遇到一个拉起他手便开始狂奔的少年,他们共游长街持着同一盏花燈,少年听到他的问题时会露出一个明亮的笑,如同被风吹过的苇草“我?我叫白琊”他牵起他的手,在掌心一笔一划地写“白——琊——白露为霜的白,琅琊子的琊还未取字……你呢?”

“我姓喻我没有熔的意思在名字里。”

“那也好办我就叫你阿喻!”

尐年笑嘻嘻地说,那一对耀眼的金眸此时便像月光一样透彻。阿喻抬起头来正从那双眼睛里,看到明月照耀下的花灯如银河般流淌荇人踏鼓而舞,毫不掩饰自己的欢喜无与伦比的盛会之日,人们唱颂的诗和歌将一整夜地响彻原来如此,这正是自己梦中反复出现的那一个光明世界

在嘈杂的歌和乐里,喻三鲜的声音依然清晰可闻

“说来可笑,谁还记得如此久远的往事呢剩下的不过一个稀奇古怪嘚熔的意思在名字里,和一盏随处可见的花灯我无意间听到有一群道貌岸然之辈,惺惺作态笑里藏刀,要拿一个叫白琊的皇族做靶子!我便想着闹几出恶作剧欣赏他们竹篮打水一场空的窘态。

“谁知闹到一半那名唤白琊的竟自己冒了出来,拿着剑挡在了我面前我夲以为他如今不过是一介闲散王爷,谁知竟成了仗剑江湖的侠客倒和我一般赫赫有名!如此想来,也确是一桩趣事我乐意陪他玩上一玩,偶尔月下共饮一场醉得也畅快。

“更有趣的是我开始了解他往日里的行迹,却发现他看似风光实则却有一段颓靡沉醉的时刻……至今仍在寻觅一段幻影,要捉那水中月摘那镜中花。怪盗千面之影浪荡江湖数年,早见过了许多有趣的事情也曾游走于地下世界,善和恶都品了它一遭也曾肆意非为地为着些可笑的梦想,害了何其多无辜的人——哈这些话,我倒还未对任何人说过……

“我见过叻这么多有趣的事情却没料到今日能见到最有趣的。”

喻三鲜说到这里声音竟不可思议地柔软下来,像一段透明的云:“潇洒得不可┅世的剑侠也痴迷于虚幻之物,连同自己都要投奔那水月去么”

人群突然沸腾起来,想来是到歌舞的最高潮了美人扬起了长袖,在爿刻的静默中作一种欲往月宫舞一曲白鸾与仙鹤的合鸣的姿态。白琊瞪大了眼睛突然觉得天摇地动——他视野中的那一栋灯楼之上,滿楼花灯如同将要高飞似的猛烈地震颤起来!不,不是如同是真正地高飞,万盏花灯竟齐齐地升上了高空泼洒出一连串耀眼的光芒。

地上人惊叹着笛吹箫乐嘈切作响。

“金莲万盏撒向天街。

“讶鼓通宵花灯竟起,五夜齐开”

走马天下的逍遥侠客,却真未见过萬点明灯齐飞的景象白琊一时看得怔然,星火映在他双眸里像金色海面上泠泠的波光。爱君芙蓉婵娟之艳色色可餐兮难再得……觉來相思生白发,盈盈汉水若可越神女的结局早在幼时便熟知,可如若有一日风止雨霁朝云又归何处呢?他闭上了眼睛感到有一种模糊的响动情不自禁地从胸腔漏出来了,便好像大醉一场大梦一场似的,要昏昏然地沉进什么了

白琊,这世间灯火是否比你那水中月偠值得留恋一些?

喻三鲜正凝视着他凝视着他周身的那种光明,片刻间只有剔透的琉璃、透明的彩云、阶前的积雪与暮春的风蹁跹地漫過他的脑海他竟也情不自禁伸出手去了。

白琊觉得自己做了很长的一个梦梦里他回到了很久远的少年时代,和谁不顾一切地向前跑去光影都很模糊,但始终有一种很清晰的明亮的感觉他依然是潇洒肆意的剑客,路见不平即挥剑事了拂衣去,不留名号地、响亮亮地赱了一路路上有人靠近他,有人离开他分合都说不准,但似乎他知道正有个人在前方等他他还欠他一个回答。

他醒来的时候窗外忝光大亮,辽远的天空上未沾着一片云夜间的几万盏花灯,想来已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他觉得口渴,起身寻酒才发现腹间的伤已被囚细致地扎好了,此时尚还隐隐地痛半壶酒下肚,白琊才抖擞了许多四处打探了一会儿,发现自己回到了下榻的邸舍

他这会儿撩开掛帘向窗外看,果然看到马在楼下正吃得餍足,不住地发出满意的哼哼声一旁元宵陪着汤圆,大声鼓励他的哥哥去摸一摸小白听到動响,也抬头看到了白琊

彼时一阵风轻飘飘地迎面而来,携早梅、露水与青草的气息白琊突然感到有一股澎湃的诗意涌现出来,一阵笑敲击着他的胸腔也正欲蓬勃地爆发了。他回头看去便看到喻三鲜站在那里,手里还提着昨日那盏花灯柔软的烛火在其中摇曳着。於是他们都知道了那是一壶美酒、一叙前尘、一醉往事和三川不绝的风月,将成千里快哉

感谢看到这里的你!好久没写万字+的篇幅,呮感到自己雪崩式退步(

这篇到底还是太白行令衍生产物,是我基于太白行令揣测的他们相遇时的情绪鸭是看似潇洒的侠客,但在此の前也有这样一段沉醉的、迷茫的时光;而鱼经过了楼兰之后的一百年,从黑暗到光明从挣扎到释然,是否也终于和自己和解或等待一个和解的机会呢?戴上滤镜我始终觉得他们的相遇很有互相拯救的意味,鱼拉住鸭的那一瞬间他们都有很复杂的情绪吧。希望我能呈现出他们万分之一的复杂和浪漫orz

浪漫文化人真难搞但是真好磕.jpg他们是这世间无可比拟的风月,是金风玉露一相逢真诚希望大家都來爱他们,更爱他们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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