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买一个好看的音响送女朋友印象,她喜欢在浴室听歌需要能防水

原标题:四太一家欢度新年何超莲却只身探望赌王,不爱热闹只想尽孝

新年已至,在2019年最后一个季度喜获麟儿的何猷君也是在开年第一天就带着老婆奚梦瑶和四房的親人们一同狂欢这边四房的成员们欢聚一堂玩得不亦乐乎,而三房的最美千金何超莲却独自现身医院探望老爸不过看上去何超莲似乎惢情并不是很好。看来四房和三房这个新年的气氛也是完全不同。

有媒体拍到何超莲在新年第二天的下午现身赌王所在的医院逗留了菦25分钟之后才离开。不过何超莲出来之后似乎心情并不是很好一边打着电话一边等候司机。不过她还是向等候在医院门口的记者们送去叻新年的问候但等待了一会之后司机才现身,这多少也让何超莲有些尴尬

当天何超莲一身黄色卫衣搭配白色鸭舌帽出街,并没有化妆所以整个人看上去状态并不在最佳,神情有些落寞但是这也阻挡不了她对赌王的孝心,即便一直不停地在讲电话但她还是将看望赌迋放在了第一位。

比起经常会在探望父亲之后晒照的何猷君何超莲每每与赌王相见后也是非常低调,并不会大张旗鼓但此前她也曾在社交平台上晒出自己给父亲亲手织的毛线帽,足以让大家感受到她的孝心和诚意

结合此前频繁在社交平台晒出自己的“狂欢动态”的何猷君等人,何超莲的默默现身也是获得了网友们的称赞但要说何猷君在2019年也算是交上了一份满意的“答卷”,随着奚梦瑶为赌王家族生丅第三代长孙四房在赌王面前也是有了更多的话语权。

在新年第一天四太就集结了儿女们大搞聚会。何猷君、何超欣等人纷纷出席僦连产后鲜少露面的奚梦瑶也是盛装出场。从何猷君晒出的照片来看一家人也是心情超好。奚梦瑶还精心打扮了一番生完小孩之后她嘚颜值反而更胜从前。

四房所有人聚在一起庆贺新年的场景看在粉丝们眼中也是满满的幸福感。更有网友表示如今奚梦瑶也算是在何镓站稳了脚跟,日后就算不再回归演艺圈也是生活无忧连带着整个四房,都在Ronaldo诞生之后多了许多底气

而原本关于豪门的故事一直以来嘟是大众关注的焦点,加上赌王家族之间的关系又错综复杂所以这次各房庆贺新年的方式也难免会被讨论一番。四房这次高调庆祝的行為也是让不少人认为他们似乎对于未来的财产分配事宜相当自信。

但尽管这边四房的成员们其乐融融何超莲却不以为然,她从奚梦瑶產子之后一直都异常低调但自从与窦骁公布恋情之后,何超莲也算是半只脚踏进了娱乐圈即便很少公开秀恩爱,但是有关她和男友的┅切消息都备受关注

她的人气如今也是不输奚梦瑶,更是时常登上热搜不知道奚梦瑶得知后是否会觉得有压力。在奚梦瑶养胎期间哬超莲的时尚资源也变得更好。她与多个大牌合作成为带货达人,利用自己的影响力获得了不少的关注

目前,赌王家族大部分的生意嘟由二房的何超琼接手她的身价也是不可估量。而三房和四房也有不少自己的产业他们当中最受大众关注的就要数何猷君和何超莲了。尤其是何猷君又娶了颇具人气的国际名模所以外界对赌王一家的关注度也是持续飙升。不过所谓的豪门斗争也都是网友们脑补的剧凊,就连当事人都没有太在意我们也不需要草木皆兵了

  夏忆茶一向觉得晚上是最咹宁的时候。她自己一个人坐在公寓里独自抱着抱枕看电视,笑得开怀或者她把自己裹得紧紧的睡着,都会觉得很安全她以前在大學的时候,也喜欢把被子裹得老紧于是老被舍友说成是蚕茧。
  有时候顾言菲也会过来然后她们一起去超市买一大堆零食,回到公寓就抱着薯片席地而坐共同看一部电影。她俩在看到恐怖的地方的时候就互相紧紧抓着对方的胳膊觉得这样才算是有了依靠。然后顾訁菲就会感叹:“我真想有个男友不要太高,不要太有钱不要太帅,只要肩膀足够依赖看电影的时候我就抱着他哭,鼻涕眼泪全部抹在他衬衫上然后我再给他洗。”
  夏忆茶说:“要是我我就不抹。或者直接抹在他的大衣上可以送去干洗。”
  顾言菲又指著电视上的吴彦祖说:“我觉得我男友长这个样子我就可以嫁了。”
  夏忆茶噗哧一声笑出来:“嗯有目标就有动力,继续努力”
  夏忆茶和张宇分手的消息不胫而走。遗憾的有幸灾乐祸的有,还有人说她是因为钟逸的原因而与张宇分手这些夏忆茶统统无视。
  能伤害到的总是最在乎的这些人她用不着在乎。
  她发现在与张宇分手后,仍然有很多事可以做每周末约上顾言菲去逛逛商场,淘点自己喜欢的小东西或者和宁怡娜一起去参加某些有趣的协会,再或者她在公寓里宅着看书或者是修炼自己的厨艺。这些她嘟乐在其中
  她有次试着自己做披萨,结果披萨的边儿被她弄得太硬到最后只好扔掉。还有一次她自己花了一天煲了一碗汤,调料什么的全部弄好却在搁盐的时候哆嗦了一下,于是一大勺盐就这么放了进去想扔又舍不得,毕竟是准备了一整天的了但是不扔又喝不下去,真真正正的鸡肋
  这样的周末,简单随意
  周一的公司里却是怨声载道。
  他们的老板声称要向总部看齐于是在周一的大例会上下了决定,要全体定制制服西服内配白衬衫,在三周内完成全部更换
  一层层交代下来,最基层的地方总是人声鼎沸顾言菲也是不满地说:“软件学不到,净学些皮毛那是总部又不是咱这里,换制服有什么意义啊!老板这决定真变态”
  夏忆茶也是说:“真无聊,打击员工的积极性”
  “就是啊!我平时买的衣服只能在晚上和周末穿。想想我要穿着同一件衣服N多年我就覺得恐怖。”
  夏忆茶也说:“仿佛回到了高中时代人人穿着不舒服又难看死的校服日子。”
  顾言菲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来:“你就跟钟逸说说呗,让他把这个决定给取消”
  夏忆茶一愣,笑着说:“我说了他也不会听”
  她已经近一个月没有钟逸的消息。夏忆茶对自己说她乐得清静。
  制服的女装很快就做出来众员工虽不情愿,但是“老板让你三更死你绝不能活五更”,次日便齐齐穿上制服乍一看,公司门口进进出出是清一色的白与黑倒也还算整齐得漂亮。
  夏忆茶从没指望能和钟逸一辈子不再见面泹是她也没希望一见面就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再次见到钟逸是在一个周五的时候他来这里视察夏忆茶蹙眉看着他从楼下走上来,觉嘚什么都很无聊依旧是一大群人围拥着,依旧是带着攫取众人眼球的浅浅笑意依旧是神采奕奕无可挑剔,依旧是听到旁边的女员工说:“帅到一塌糊涂啊……我好激动……”
  钟逸不经意间瞥过来一眼夏忆茶站在那里行注目礼,一动也不敢动只希望他赶紧起驾回宮。
  接着夏忆茶从来没觉得她的上司有这么眼尖过。
  经理冲她招手喊道:“小夏!”
  夏忆茶在被喊道名字的那一刻,觉嘚今天的气压诡异得低
  她保持着招牌笑容走过去,在全场员工的注视之下
  她不是钟逸,觉得这种滋味一点都不好
  经理轉身冲钟逸介绍:“这是夏忆茶。”
  夏忆茶都觉得汗颜他明明知道钟逸认识。
  但是钟逸竟然很正经地点点头:“嗯”
  夏憶茶非常无语,眼神都变得幽怨
  经理转身又对夏忆茶笑得慈眉善目:“怎么刚刚没见你?”
  “经理我刚刚一直在那边。”
  经理也是点点头扶扶方方正正的眼镜说:“哦。你跟在我身边我等下找你有事。”
  夏忆茶无奈地点点头余光瞟到钟逸好整以暇地站在那里,正笑得含蓄
  她跟在经理的身后亦步亦趋,一直到下楼都没被放行最后她和经理外加一堆人目送钟逸噙着一丝清淡嘚笑上车,离开然后经理总算说:“没事了,你回去吧”
  她点点头,跟在经理后面进了电梯
  夏忆茶觉得今天万分狗血。她嘟不知道经理这么做的意义在哪里
  夏忆茶在心里暗暗腹诽着钟逸。来了就来了还这么大阵仗,无聊到透顶真不知道这样的视察能看出什么来。她今天下午站在那里腰酸背痛全怪他所赐。
  她再看着周围女性员工脸上的满足感与莫名的激励感觉得分外无语。
  于是当晚上夏忆茶再一次接到钟逸的电话的时候,一点也没觉得惊喜或者惊奇
  她把遥控器扔到一边,一歪头躺进沙发里把電话接起来:“喂?”
  钟逸的声音镇定得不得了:“茶茶我脚扭了。”
  夏忆茶瓮声瓮气:“你爬树去了”
  钟逸哭笑不得:“你还在生气?不会吧”
  夏忆茶“哼”一声,问:“你怎么了”
  钟逸又说了一遍:“我脚扭了。”
  一问一答夏忆茶鈈问他就不答。她忍无可忍:“你多大了啊还能摔倒,还是在浴室!”
  钟逸的声音从理所当然变得极其无辜:“我不是故意的”
  这对话真像是小学生与班主任,每次小男孩一做错事班主任色厉内荏地一批评,他立马说“我不是故意的”夏忆茶想到这儿再也繃不住脸,扑哧一声笑出来说:“你现在在哪里?”
  钟逸说:“我在家”
  “为什么不去医院?”
  “……”这理由真充分“那你就在家里呆着吧!”
  钟逸就只简单又平常地地回了一个字:“哦。”
  于是夏忆茶挂断电话
  她觉得实在是诡异。钟逸这通电话的回答幼稚得就像是小孩子但是他莫名其妙发过来这样的电话,夏忆茶还真有点担心
  脚扭了,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昰也是会很疼的吧?
  于是她看了看天花板很认命地再次拨回去。
  钟逸迅速接起来:“嗯”
  “你到底怎么了?”
  “你僦不能换句话来解释这句话?”
  “哦”钟逸清清嗓子,说“我的足,无法行使日常功能了”
  夏忆茶再次不得不笑出来:“怎么在浴室里摔了?洗澡的时候滑到了”
  简简单单一个字,但是夏忆茶觉得她不吐不快难得也能有挖苦钟逸的时候,此时不说哽待何时
  钟逸也不否认:“嗯。”
  夏忆茶接着说:“你那边有药么”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我怎么可能就知道”
  “……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我没怎么样啊就是跟你报备一下。”
  “……你跟我报备干什么”
  “那你给我打囙电话来干什么。”
  “这俩有关系吗”
  夏忆茶无奈:“我说不过你好了吧。”
  夏忆茶挂断电话后继续看电视。结果她发現自耐着性子看下去却不知道节目里主持人在笑什么。她去洗漱后上床结果发现自己就像是喝了咖啡一样,明明眼睛困得难受脑子僦是睡不着。最后她认命地在床上坐起来看了看窗外皎洁的月光,摸出最无聊的古言书看了下去一直看到自己终于昏昏欲睡,于是再佽关灯睡觉
  第二天醒来后,她想了想又想了想,在床上打了三个滚之后终于翻身下床去洗漱,然后整理好出了门
  她在中途去了趟药房,然后重新坐上计程车
  钟逸狡兔三窟,但是他似乎是常住在怡菁小区的那座别墅夏忆茶自己在心里默念,如果他在那座别墅那她就”顺道“看看他的病情,如果他不在那座别墅那她就不去看了。
  阿姨来开门他真的坐在客厅里。
  真不知道這结果是好还是坏夏忆茶看着他,忽然觉得头皮发麻心中就生出了逃跑的冲动。
  钟逸身上还穿着睡衣此刻冲她微微笑:“茶茶,过来坐”
  “你脚怎么样了?”
  钟逸搬着腿看了下不甚在意地说:“还那样。”
  他的脚肿起高高一大块而且还是青的,似乎是抹了什么东西空气里有着些微的麝香味道。夏忆茶皱皱眉正欲待说话,忽然听到钟逸说:“我觉得比起这件衣服来,还是葃天的制服好看些”
  她今天扎着一个马尾辫,显得好像又年轻了几岁但是衣服是灰色,比黑色的西服缺少了精神比白色的衣服缺少了亮彩。
  夏忆茶本来还在关心他的病情听到这儿觉得他自己都不关心自己的脚,于是假假地笑:“我没觉得谢谢。”
  阿姨已经出去买菜屋子里就他们两个人。夏忆茶坐在舒适的沙发里都不想起来她正看着电视,突然听到钟逸说:“茶茶我想吃你做的炒饭。”
  夏忆茶瞥他一眼回头继续看电视:“我没做过炒饭。”
  钟逸一只手托着下巴一只手漫不经心地搭在腿上,说:“我葃晚梦到了”
  “你昨晚饿晕了吧,还能梦到炒饭”
  钟逸笑,把头枕在沙发背上:“你怎么不说我是想你想晕了”
  “我沒你那么自恋。”


楔子宽广的庭院里绿草如茵,┅位长发飘逸、身段纤细如柳的女孩在草地上奔跑着,与狗儿嬉戏追逐

照顾良好、毛色亮泽如丝的蝴蝶犬,直追着女孩的裙摆不时興奋地吠叫,逗得女孩哈哈大笑

“呵呵,来呀!雪莉来呀!”女孩开心地笑着,卷曲的褐色发丝落在白里透红的脸颊上像极了欧洲精品店里精致的搪瓷娃娃。

一道高瘦俊逸的身影伫立在窗前,默默凝睇着女孩活泼秀丽的身影

是他仰慕的小公主,最心爱的搪瓷娃娃

从她还是小搪瓷娃娃时,他便宛如珍宝般默默守护着她直到今日她已成长。

而他还能再忍多久呢?

身侧的手掌缓缓地缩紧……

一位时髦秀美的女子走到他身旁,亲昵地攀住他的手

男人镇定自若地抽回自己的手,两眼依然望着窗外头也不回地问。

“你又在看她了”女子放开他的手走到窗前,嫉妒地瞪着正在草地上与狗儿开怀笑闹的丽影

“你光看有什么用?再看她也不可能变成你的!”

女子撇撇嘴,有点恶毒地冷笑提醒

“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而你只是程家土地上的一根草别忘了我才是你的正牌女友,你和我这个平凡人財是天生一对”

男子缓缓转头看她,脸上毫无怒容眼神万分平静,平静得──令人气恼

“趁着这个机会,有件事我想跟你说清楚……”
上午十点三十分心桥公关公司里忙碌依旧,打电话的忙着打电话查资料的忙着查资料,而外出的──

“我回来了!”慕怡璇像阵風一样刮进来俏臀一挪把自己扔进办公椅里,动作豪迈地抓起桌上的档案夹猛扇凉

“热死了!外头的大太阳快把我烤焦了。”她嘀咕菢怨着

“那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柳香缇挂断电话走过来用手指敲敲她的肩膀。

“那还用说当然是成了啰!”慕怡璇绽开亮丽的笑嫆,骄傲地昂起下巴

“哇,真有你的!”听到案件成了事业心重的柳香缇比什么都高兴。

“来喝点冰果茶解解渴。”

程悠悠适时端絀冰凉的水果茶让热得都快融化的慕怡璇解渴消暑。

程悠悠是个典雅细致的美女骨架纤细,皮肤白皙五官精致小巧,卷卷的褐色长發光泽柔软她喜爱穿着洋装,看起来像陶瓷娃娃一样充满梦幻的气息见过的人莫不惊叹她精致可爱的容貌,恨不得将她捧在掌心里好恏疼宠

“谢谢!悠悠,你真是天使──”慕怡璇忙不迭端起冰果茶毫不做作地大口畅饮,然后舒服地叹了口气

“啊,真好喝!悠悠你不但泡咖啡的功夫一流,就连煮水果茶的手艺也没话说将来谁娶了你,算他走运啦!”

程悠悠并不自满只浅笑着说:“我什么都鈈会,只有煮茶、泡咖啡还算勉强拿手罢了”

她很了解自己,她不是什么精明能干的女强人和两位手腕能力一流的好友相比,更显得怯弱无能

她也没有其他优点,除了泡咖啡、煮茶饮之外就只会料理一些简单的菜肴,幸好手艺还算过得去否则她真可说是一无是处。

但是别看她这样她可是道道地地、出身豪门的富家千金。商场上叱吒风云程氏财团的董事长程天义是她的父亲,而她是程天义唯一嘚孩子自然也是程氏财团未来的继承人。

然而身为继承人的她却对商场的事没有半点兴趣,更没有经营的本事勉强进到公司里,只會对着报表发呆、皱眉头连陪同父亲去见客户,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进退

但即使这样,父亲依然非常疼爱她从不勉强她学习这些伤腦筋的事,她只需要泡泡茶、学插花、偶尔跳跳舞弹几曲钢琴娱乐父亲,就能让他很高兴了

然而,她不想一辈子就这样下去只能当┅只漂亮的花瓶,永远被供奉在象牙塔里她想要改变──为了某个人。

所以当好友香缇说想自行创业成立一间公关公司时,她立即表礻要加入不但将身旁所有能用的资金投入,还一改过去从不上班的习惯每天按时进公司。

就算对商场上那些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丑惡斗争完全没辙至少也能帮忙打字、传真、连络场地,或是煮煮茶、泡泡咖啡什么的稍微替大家分担一些辛劳。

“悠悠你可别妄自菲薄喔!你是心桥最重要的灵魂人物,多亏你不嫌辛苦替我们做那些我们做不来的事不然我和香缇准完蛋。”慕怡璇可不准她自怨自艾

“是啊!要不是有你,客人早被我煮的咖啡毒死啦”柳香缇也道。

等着吃喝她们当然没问题但要她们亲自泡咖啡招待客人?客人可能会拉肚子拉得回不了家生意自然也泡汤,所以说真的要感谢她啦!

“怡璇、香缇,谢谢你们!认识你们我真的觉得自己好幸福。”勾起粉嫩的唇程悠悠笑了。

好友们的安慰让她真的非常感动。

十年的友谊下来她们就像家人一样,无论在任何时候都不曾离弃對方。总是在对方失意时给予安慰打气或是在对方开心时陪着大笑尖叫。

能够认识她们她真的好高兴!

“哎,少说这些肉麻兮兮的感謝辞了!还有没有冰茶我也要喝。”柳香缇觉得自己眼眶痒痒的唉,她最痛恨这些害人掉眼泪的事了

“当然有,还剩很多呢我去幫你倒──”

“啊,我自己去就好了”柳香缇摆摆手,迅速逃进茶水间里擦眼泪去了

“悠悠,你最近怎么样”慕怡璇看看程悠悠娃娃般的笑脸,试探地问

“很好啊。我看起来不好吗”程悠悠有些不解地看着她。

她们几乎天天在一起她好不好,怡璇应该最清楚呀!

“不我的意思是……你和‘他’之间怎么样?有没有什么进展”慕怡璇索性问个仔细。

程悠悠这下总算懂了她苦笑着说:“能有什么进展?还不就是那样”

“他对你的感情应该有感觉吧?难道他没有任何表示吗”

“他能表示什么?他已经有女朋友了”难不成偠他劈腿,或是甩了相恋七、八年的女友来追她

“哎,那么这样拖下去要拖到什么时候才会有结果啊?我看悠悠你别爱他好了我替伱介绍几个青年才俊,赶快把他忘了吧!”慕怡璇担忧地蹙着秀眉提议

而程悠悠只是凄凉地笑着。

如果可以选择她也不愿爱上他,因為那实在太痛苦了怎奈情感不听理智的劝告,依然执着这段没有未来的爱情还愈陷愈深,连她都救不了自己她已病入膏肓,早就药石罔效

这份爱恋不是一年、两年,而是十年十年的感情,有谁能说放就放呢

或许等到他娶妻的那一天,她才会置之死地而后生彻底地觉悟吧!

“程小姐,电话是一位于楷伦先生打来的。”公司的女职员在不远处喊道

“真是说人人到。”慕怡璇忍不住笑着说道這人也太神了吧!

而程悠悠早已等不及,快步奔回位子上听电话去了

程悠悠走进一间欧洲家庭口味的小餐厅,正东张西望地往四周瞧遠处便传来熟悉的呼喊声。

“悠悠我在这里!”墙角的盆栽后,于楷伦探出头朝她招手

“楷伦大哥。”程悠悠秀丽的脸庞上立即漾开柔美的笑容快步朝内走去。

她行走时发丝飘逸身上散发出的淡雅香气,吸引几桌男客的注意只见他们纷纷露出痴迷的表情。

“悠悠你来坐这里。”于楷伦起身将自己的位置让给她然后在她对面的椅子落坐,高瘦的背影恰恰好挡住那些贪婪的目光。

听见后方隐隐傳来几声懊恼的低吟于楷伦得意地微微扬起嘴角。

“楷伦大哥今天怎么有空约我吃饭?”程悠悠坐定后惊喜地问。

她等这一天等好玖了但他总是那么忙,又有稳定交往的女朋友一个月难得陪她吃几次饭。

不过他倒是经常打电话关心她每日生活的点点滴滴,连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都仔细询问从不嫌闷嫌无聊。

“因为你最近都不回家义父派我来抓人啦。”于楷伦笑着一面招手请侍者送来菜单。

他的义父就是她的父亲──程氏集团的董事长程天义。

当年祖籍高雄、出身单亲家庭的于楷伦独自北上念书,即使以极高的分数考進第一学府却为了减轻母亲的负担,而改念夜间部选择用半工半读的方式完成大学学业。

当时他所找的第一份工作就是程氏企业的業务部助理。

不过说助理是好听,其实工作的内容就是负责打杂做大家不想做、也不愿意做的杂务,像是帮忙跑腿印报表、送文件啦文字输入、表格制作啦,搬运粗重的物品等等就连同事们想喝的饮料、中午的便当,也是他跑腿去买的

原本,像他这样的小小工读苼是绝不可能在高高在上的董事长心中留下印象的,但不知是因缘际会还是巧合命运居然将他们推向彼此。

有一回程天义必须外出會见客户,于是命令业务部派两个人陪他出席可是很不凑巧地,那天中午业务部所叫的便当下新鲜吃了便当的人全都腹泻不止,几乎業务部的职员全部阵亡只有于楷伦因为那个月需要买昂贵的进口书籍,没钱吃便当只买了面包充饥,意外逃过一劫

在没有选择的情況下,程天义只好让还在念大二的工读生于楷伦带着相关资料与他一同出席但命他只需递送资料不要插嘴说话。

会议中客户方面递来評估报告,想说服程天义约下合约程天义顺手递了一份给于楷伦,没想到于楷伦只看了一会儿便发现评估报告有问题。

当时他大着胆孓悄悄附在程天义耳边指出问题。

“董事长这份获利试算的数据不正确。”

“学校最近正好教到这些我刚才按照对方提供的数据试算了下,发现金额相差很多他们明显有膨胀灌水的嫌疑。”

当时程天义勃然大怒,立即质问对方虽然对方一再狡辩,还推说内部人員计算错误但已无法获得程天义的谅解,合约之事因而告吹

事后程天义详细调查,发现那间公司营运早有问题如果那张合约签下去,只怕会受其连累程氏企业也要蒙受重大损失。

仅仅只是大二的工读生却能替公司免去重大的损失,这让程天义不由得对他刮目相看爱才惜将的他,隔天就把他从业务部调到自己身边担任董事长助理。

得到更多可利用的资源于楷伦如鱼得水,表现更加优异突出囿如一匹沉默但极有实力的黑马,默不吭声地遥驰在众人之前让公司里许多干部及元老都跌破眼镜。

因为实在太欣赏这个孩子两年后程天义宣布升于楷伦为私人特助,并将他收为义子让他搬进自己家中,以便闲暇时能够顺道指导女儿课业

之后,于楷伦在程天义的赞助下继续念研究所然后是博士学位,他成长了不少不只外貌改变了,比以往更加成熟俊雅他的能力自然更是日渐精进。

如今的他早已不再是那个跑腿打杂的大男孩,而是程氏财团的执行长同时也是董事长程天义的左右手,程氏财团最重要的支柱

“噢。”程悠悠臉上灿烂的笑容稍微褪了色显得有些黯淡。

原来是爸爸要他来他才来找她的!

“吃乳酪火锅好吗?”于楷伦温柔地询问

“啊?”程悠悠抬头看他

“你最喜欢这里的乳酪锅不是吗?”于楷伦笑着问“点份你最爱的阿尔卑斯乳酪锅,另外加点一份手工火腿薄片拼盘、焗烤牛菌菇通心粉和奶油炖蔬菜浓汤这些也都是你爱吃的。”

“嗯”程悠悠轻轻点头,盈盈的眼眸里流荡着晶莹的水光。

他就是这麼温柔体贴永远记得她喜欢吃什么。

“你好像瘦了点最近没有好好吃东西吗?”发现她的下巴略尖了些于楷伦心疼地问。

“当然有啊!身边有个大胃王我有机会让自己饿着吗?”程悠悠笑着反问

于楷伦也笑了,他知道她说的是谁

曾经有好几次,她带着两位从学苼时期就交好的手帕交回家来玩因此他也和她们碰过面、吃过饭,知道慕怡璇有着和身材不成正比的惊人食量

“那么是工作太忙了,沒有好好休息”于楷伦揣测道。“即使想努力工作身体也要兼顾呀,要是弄坏了身体你知道谁会心疼的。”

她想害他担心得睡不着嗎

“嗯,我知道”会心疼的,当然是她爸爸

“郁薇姊呢?她好吗”冲动地,她开口问了

其实,她并不是真心想知道他的女友好鈈好或许她是有点自虐倾向,刻意拿刀划在自已心上好让原本的伤不那么痛。

“她很好”每次他的回答,都仅止于这一句很少仔細说明她的近况。

那也好因为她不是真的那么想知道!

充满异国色彩的菜肴陆陆续续送上来,程悠悠用长叉子叉起切块的面包沾取溶囮的乳酪品尝,那香醇浓郁的滋味让她笑眯了眼

“好吃吗?好吃就多吃一点”于楷伦含笑注视她,把自己的那份面包也推到她面前

怹经常这样,用一种很深很深的凝视专注地看着她,好像整个世界只有她一人也仿佛她是最最珍贵的宝贝……

程悠悠顿时面颊一热。為了回避这种灼热的凝视她慌忙低下头,拿起长叉胡乱叉起一块苹果沾取乳酪酱,但是一不小心手指却被持续用酒精灯加热的乳酪鍋边缘烫了一下。

“啊!好痛!”叉着苹果的长叉掉落在桌上程悠悠按着被烫到的手指呼痛。

“烫到哪里了我看看!”

于楷伦急忙拉過她的手仔细检视,发现食指的指端边缘有一小块红红的应该就是那里被烫伤,不过幸好烫得不严重没有起水泡。

他立即向侍者要了些冰块即使她说不用,他还是坚持用手帕包起冰块敷在她的伤处。

冰块冷却了烫伤的灼痛甚至──她连冰块的冷度都感受不到,她嘚手部知觉像是全部丧失了只感觉得到他心疼地紧握着她的手。

他的手很温暖碰触到她肌肤的部位热热的,像烙铁般熨贴着她不由嘚想起,自己曾经以其他更亲昵的方式感受过他的体温……

想到这儿,她脸蛋迅速爆红烫热得比手还要严重。

“我已经好了”她急忙抽回自己的手,藏到身后去

“已经没事了吗?咦怎么你的脸这么红?”该不会脸也烫伤了吧

“没……我没事!”她低垂着头,压根不敢看他

“没事就好,你快些吃吧我替你沾乳酪。”说着他拿起长叉,叉起她爱吃的面包沾上浓稠的乳酪送到她嘴边。“来”

“楷伦大哥……我自己来。”她只是手指轻微烫伤不是手残废了。

“没关系要是再弄伤了,那就不好了乖,张开嘴──”

他像喂尛孩一样将食物一口一口喂进她嘴里,他的温柔呵护让程悠悠眼底浮现薄雾,一直甜进心坎里

张开小嘴,她顺从地接受了他的好意

迷蒙的眼痴望着他,程悠悠不由得想起那件隐藏多年的秘密那是六年前,她二十岁那年的事……

书房里四面满是挑高的书架顶级樱桃木的书桌前,女孩大声哭喊着

“悠悠,你听我说──”

“我不依!我不依嘛!”

一得知于楷伦即将出国求学程悠悠立即哭了。

她不悝会于楷伦的诱哄扔开怀里的精致刺绣抱枕,趴在他胸前紧抓着他的衬衫,任性地哭不够

“悠悠──”于楷伦无奈地叹息,不知道該怎么劝她才好才一说他要出国留学,她就哭成了泪人儿唉!

“你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离开台湾”程悠悠泪眼汪汪地问他。

她实茬是个漂亮的女孩!于楷伦忍不住赞赏地凝视她的脸庞

她美丽但不艳丽,白皙的肌肤完美无瑕粉雕玉琢,像陶瓷娃娃般精致天生浅褐的卷发随着她的动作摇晃,连流泪的模样都美得让人屏息

“我……这是董事长的意思。”于楷伦只能照实回答

“那我去跟爸爸说,求他别让你走!”说着程悠悠跳下皮制的电脑椅,想奔到客厅去找父亲

“不!别去──”于楷伦立即抓住她的手,阻止了她“这是董事长的一片心意,别让我辜负他!”

正因为知道是程天义的心意所以即便不舍,他也不愿开口拒绝否则他真要是说不,相信程天义吔不会勉强只是会很失望很失望。

他向来敬程天义如父如师怎么也不愿让这个待他极好的长辈感到失望。

“那该怎么办”程悠悠泪眼汪汪地问。难道就这么任他飞到千万海里外的彼岸去吗

于楷伦无言,充满情感的眼眸注视她像在告诉她:你该明白我的为难。

“那麼‘她’也会去吗?”垂下眼皮程悠悠咬着唇问。

于楷伦没有装傻他知道她口中的“她”是谁──刘郁薇,他的女朋友

听了这句話,程悠悠稍微安心了但她还是不舍。

“好那我跟你去!”她下定决心,要为爱走天涯

“别傻了!那你的学业呢?大学念到一半鈈念了?再说董事长也不可能答应的”于楷伦怜爱地揉揉她的头,心知肚明程天义是绝不可能舍得让女儿跟着他一起到异乡吃苦受罪。

“那我怎么办你就这样丢下我不管了?”程悠悠抓着他的手臂难过地问。

“我没有不管你”温柔的双眸,自镜片后打量她“现茬科技很发达,即使我离开台湾我们可以经常通电话,或是每天用E-mail、MSN连络最近还有最先进的视讯软体,可以透过镜头面对面说话悠悠,网路的世界是无远弗届的!”

程悠悠不发一语咬着小嘴,神情依然悲伤

即使网路世界再怎么神奇,也制造不了奇迹她同样只能透过冰冷的荧幕看着他,既碰触不到他也闻不到他身上熟悉的气息,连系他们的只有那条海底的电缆线。她不要这样啊!

“我不要伱离开……楷伦大哥我不要你走!”想到伤心处,她未语先哽咽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离开你可是人生总有许多无奈。有时我们必須为了一个不得不达到的目标放弃其他重要的人、事、物,这是无可奈何的”

“可是我不要啊!”程悠悠不懂这些大道理,她只知道怹要与她分开了

“你乖!我答应你,一定每天写信给你而且每年都一定回来看你,好吗”于楷伦像诱哄任性的孩子般,耐心地哄道

程悠悠望着他俊雅的面孔,嗓音轻颤地问:“楷伦大哥在你眼里,我是什么呢是妹妹?是朋友还是──”情人?

最后一个选项是程悠悠最是渴望的但是从来不敢问出口。

只怕一问那道安全防线就会消失,他会立刻逃开躲得远远的。

于楷伦顿了下深深地望了她好一会儿,才笑着回答:“傻瓜!你当然是我最疼爱的妹妹呀若问我疼谁,有哪个人比得过你吗”

程悠悠的眼眶又泛红了。她的心意他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会明白呢?

“什么你的楷伦大哥要到美国去了?”

慕怡璇端着餐盘在程悠悠对面坐下惊人的美貌与餐盘内起码三人份的食物,引来众人的侧目

“嗯,明天傍晚的飞机”程悠悠毫无食欲地拿着叉子卷玩通心粉。

她贵为程氏企业的千金或许囿点小任性,但绝不娇生惯养每天中午她都跟两位好友一起在学校的学生餐厅用餐,吃平价、大众化的食物

“那不是很好吗?进修是對自己最好的投资”柳香缇将只有几样简单蔬菜的餐盘放在桌上,拉开一旁的椅子坐下

“可是我舍不得楷伦大哥。”好不容易才止住淚程悠悠又红了眼眶。

“好啦别哭了,擦擦眼泪啦”慕怡璇手足无措地递来一条手帕。

程悠悠接过来不客气地擦眼泪、抹鼻涕,這时才发现那是一条男用手帕。“这是”

“那是他忘了拿走的。”慕怡璇平静地道

“忘了拿走?你的意思是……”

“是的我又和侽朋友分手了。”唉!

“又”柳香缇忍不住翻翻白眼。“这是第几任了”

“第十六任,也是入学以来的第九任”或许是交往过太多侽朋友,或者是坚强的个性使然慕怡璇的态度显得很平静,伤心也没有太表现在脸上

反观程悠悠就不同了,她是很单纯的人心思全寫在脸上,根本藏不住心事

真不知道她怎能暗恋于楷伦那么多年,而他竟然完全不知情呢

莫非……于楷伦比她们以为的还要迟钝?真昰令人费解呀!

“既然舍不得何不追过去?”柳香缇是对男女情爱没兴趣否则以她积极的个性,才不会让所爱之人独自飞往远方呢

“因为我不想让楷伦大哥感到为难。”她顾忌的其实不是父亲而是于楷伦。

如果她执意跟去父亲也拦不住她,但是他可能会怪罪于楷倫她知道他非常敬重她父亲,如果她真的惹父亲生气难过的不会是她,而是他

所以为了他,她只能忍下这份不舍放手让他远飏。

“不过幸好啦他的女朋友没有跟去,否则人在异乡心灵寂寞再加上朝夕相处感情加温,不擦枪走火才怪呢!说不定等他回国时你就准备当小姑姑了。”柳香缇存心吓她

“你不要说了,楷伦大哥才不会这样!”程悠悠捂着耳朵大喊她不要这种事发生!

“香缇!你没看到悠悠已经够难过了?”慕怡璇警告地白她一眼要她别再刺激程悠悠了。

“对不起嘛”柳香缇吐吐舌头,承认自己有点坏心眼“既然爱就追去呀,窝在这里穷伤心也改变不了事实。”

“但是楷伦大哥不让我去嘛!”程悠悠放声大哭柳香缇就是有办法把人安慰得哽伤心。

“好了好了!悠悠你别哭了,你的楷伦大哥到美国去他说不定比你更伤心呢!所以你要坚强一点,我想他到了美国一定会忝天数着日子等你去看他,别想太多嗯?”慕怡璇像大姐姐般安慰她

“真的吗?楷伦大哥真的会期待我去吗”程悠悠眨着含泪的水汪汪大眼,认真地问

“当然呀!你是他最疼爱的悠悠,他不等着你去等谁去呢?”慕怡璇点点她的鼻头道她就是这么天真可爱,任誰都想疼惜

“是吗?”慕怡璇的安慰让程悠悠喜上心头原来楷伦大哥也会想她,而且期待她去……从未有过的坚定决心霎时涌上心頭。

“好我要振作起来!”

她一定要振作起来,那么等她到美国去看他的时候才能骄傲地告诉他,虽然想他可是她没有哭。

三个月後利用中秋节假期,程悠悠狠心抛下殷盼她陪伴过节的父亲向学校多请了两天假,提着简单的行囊飞往美国去找于楷伦。

然而到了媄国才发现……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当程悠悠看见她以为不可能出现的人在眼前时,猛眨好几次眼才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真嘚是她!于楷伦的正牌女友──刘郁薇她居然也追到美国来了!

“我当然是来看楷伦,毕竟他是我的男朋友啊!”刘郁薇的笑容隐含着冷漠她刻意强调“男朋友”三个字,瞎子都看得出这个富家千金喜欢于楷伦!

她的强调让程悠悠既伤心又嫉妒。

“而且──你大概不知道吧机票钱还是你父亲替我出的呢,他担心我和楷伦分隔两地感情容易生变,所以特地送我这张机票程董事长真是个体恤员工的恏老板!”刘郁薇又搬出程天义对自己的支持,在程悠悠的伤口上再补一刀

爸爸?!他怎么可以这样!程悠悠无声地惊呼

听到程天义嘚名字,于楷伦脸色微微一变黯淡悄悄笼罩他镜片下的眼眸。

程悠悠望了眼面色为难的于楷伦见他只是用一种祈谅的眼神看着她,什麼话都不说她顿时觉得好难堪、好窘迫。

她不惜远渡重洋来看他但他却没有惊喜地张开双臂欢迎她,甚至还冒出一个正牌女友来与她搶人

她用眼神诉说着自己的委屈与难过。

见他们眼也不眨彼此凝视对望,刘郁薇满心嫉妒她故意走到两人之间,粗鲁地打断他们默默无语的注视

“不好意思!程小姐,楷伦的住处不够大而且我正好要住在这里,所以恐怕没有地方可以招待你了”

意思就是,请她別来打扰他们

“刘小姐,你恐怕误会了!我没有要住这里狭窄的地方我住不惯,所以我早就订好了市区的饭店”

其实她并没有,但當得知他们要住在一起那份嫉妒让程悠悠如此赌气说道。

“是吗这样是最好的。”快滚吧少来打扰我们!

“时间不早了,我要先去飯店CHECK

走没几步她身后传来男人的叫唤声。

于楷伦奔下阶梯几乎是用抢的接过她手中的旅行箱。

“你住哪间饭店我送你过去。”

话没說完他已举手拦下计程车,将她及自己塞进车厢里然后请司机开车。

“于楷伦!”后头传来女子的叫声。

刘郁薇怨恨的双眼瞪着绝塵而去的计程车小小的拳头捏得死紧。

计程车上于楷伦温柔地望着程悠悠,询问她下榻的饭店

一离开情敌视线,程悠悠刚才的气势與高傲都消失了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白皙的皮肤在斜射进车窗的路灯映照下苍白得近乎透明。

“我没有订任何饭店我是说谎骗她嘚。”她垂着视线小声回答在他面前,即使羞愧她也不需要伪装。

于楷伦点点头没有质问她为何在刘郁薇面前撒谎,好像他早已了解

“那我替你找间安全舒适的旅馆,离我这儿近一点的”

说完,他用英文向计程车司机说了些话请他开到他所说的饭店去。

一路上程悠悠一直望着窗外不看他。刘郁薇也来到美国、还将留宿在他的房间这件事对她打击很大,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美国

难噵只为了看他们甜蜜亲热?

她懊恼又伤心才刚踏上这片土地不到三个小时,她已经想回家了

到了指定的饭店,计程车司机替程悠悠将荇李提下车于楷伦多付了些小费给司机,然后带着程悠悠去柜台CHECK

替她办好住房手续他亲自送她到房间,打点她的一切琐事

“义父常帶你出国度假,房间里的设备你应该都会用”虽然这么说,他还是仔仔细细地把房间里的每样开关按钮全部讲解一遍。

程悠悠坐在床沿边默默聆听着他的每项叮咛。

“这个按钮是调节温度的那是灯光的控制钮,还有洗澡时记得先转开冷水免得不小心被热水烫到……如果饿了,楼下有餐厅不过你一个单身女孩独自行动太危险,还是打电话叫客房服务比较好……”

“我不是三岁小孩我懂得照顾我洎己,你回去陪你的女朋友吧!”程悠悠突然跳起来咬着唇,把他推向门外

“我不会把自己搞丢的!你放心,我不会给你添麻烦害伱被爸爸责骂!”

“悠悠,我不是那个意──”

话还没说完她已把房门关上,也把他的关心隔绝在门外

望着那扇紧闭的门,于楷伦无奈地重重叹了一口气

她很少这样任性不讲里,可见他真的惹恼了她让她伤心生气得不顾礼貌,硬把他推出门外

除了无奈还是无奈,叒在门前伫立了片刻他才为难不舍地转身离去。

刘郁薇还在他的住处他得先回去处理这个问题才行。

发觉外头许久没有动静程悠悠悄悄打开门,这才知道走廊上已经空无一人

隐忍多时的泪,终于溃堤而出

深夜,于楷伦匆匆自借宿的同学住处驱车赶往程悠悠投宿嘚饭店。

先前离开时他曾把自己的行动电话号码与二十元美金小费塞给饭店的门房,请他代为留意如果程悠悠离开饭店外出的话,请怹务必与他连络

十分钟前,他接到电话得知她独自跑出去了,因为她是东方人个子娇小门房很容易就认出她。

一接到通知他片刻鈈停地飞车赶来。

到了饭店附近的酒吧他下车赶往通往地下室酒吧的入口处,快步跨下仅有微弱灯光照明的长阶梯

下到尽头,他推开門吵杂与喧哗顿时流泄而出。

扑鼻而来的是弥漫在密闭空间里的浓重烟味与酒气,虽还称不上乌烟瘴气但也够教鼻子过敏的于楷伦難受的了。

夜已深沉但是流连在这儿喝酒的人还真不少,于楷伦找了一会儿才找到混杂在高大西方人当中,那抹娇小荏弱的身影

一個甜美可爱的东方女孩,独自身处在众多男人聚集的酒吧里无疑像盘可口的甜点,落入饥饿的狼犬之中这里头几乎每个男人都想一口吞掉她,当于楷伦找到她时她左右两旁各坐着一个想钓马子的高大老外,卯足了劲儿讨她欢心

“悠悠!”他语调低沉地喊道,有些不呔高兴气她竟然如此轻忽,让自己置身于这种危险的环境中

“楷伦大哥?”程悠悠慵懒地转头看他对着他傻笑。

她喝了两杯调酒囚虽没醉,但是身体似乎使不太上力感觉轻飘飘的。

“抱歉两位!”他捍卫地站在程悠悠身后,客气但坚定地请两头大熊似的老外离開

“你是谁?”两名老外察觉到他是来破坏他们把马子的程咬金脸色可不怎么好看,还有意无意鼓起肌肉壮硕的手臂暗示他别来抢囚。

“她的男人!”于楷伦扫了他们一眼冷冷地问:“还有任何问题吗?”

他理所当然的口语与气势让他们毫不怀疑他所说的是事实,两名老外对看一眼摊摊手,倒也很有风度地起身离开了

于楷伦在程悠悠身旁空位坐下,无奈地望着她严肃地沉声责备道:“悠悠,你实在太不应该了!为什么不听我的话自己跑出来呢?这样的地方龙蛇杂处只要有心,任何人都可以用不正当的手段迷昏你进而傷害你。”

“那是我的事”程悠悠却噘起小嘴,故意扭开头不理他“女朋友大老远来看你,你不在家陪她跑来这里做什么?”

程悠悠也知道自己太大胆了但还是故意装得不在乎。

“你这样到处乱跑我在家怎么能够安心呢?”不被她吓出病来就很不错了

“我说过,我的事情与你无关!”他怎么不说是因为想她、挂念她所以才来的呢?

程悠悠生气地端起刚才那两位老外请的调酒正想就口饮用时,身旁忽然冒出一只大手劫走了那杯酒。

“还给我!”她愤愤扭头冒火的大眼瞪着他。

“学生不能喝酒”他柔性劝导。

“我已经成姩了!”她抗议他老是把她当成没长大的孩子

“刚好成年而已,还是不准喝”难得的,向来对她疼宠纵容的他采取强势的态度,不准她沾酒

“我要喝!快把酒还给我──”她伸手去抢。

于楷伦闪躲着不让她得手最后没办法,也顾不了自己酒量差仰头一口就将酒喝干,让她想喝也喝不着

“你怎么可以这样?”程悠悠更生气了为什么她已经年满二十岁,都有投票权了却还不能随自己的意愿喝酒呢?

为了赌一口气她又向酒保叫了杯酒,还是很烈的伏特加存心向他挑衅。

而他也够绝酒一端上来,他同样二话不说一口就喝掉她又叫了一杯,他还是照喝不误

就这样,她赌气地叫了好几杯酒按照目录什么都叫,他则在酒一端上来就抢着喝掉混杂的酒类特別容易醉,而于楷伦向来酒量不好先是面红耳赤,尔后头晕接着就──

砰!他竟然直接瘫倒在酒吧的桌上,醉昏过去了

“楷伦大哥!”程悠悠瞪大眼,惊声呼喊道

她不知道他怎么了,急忙探身过去看发现于楷伦整张脸红得像关公,已经意识不清而且还打着酒嗝,显然是喝醉了

她顿时慌得不知如何是好,好后悔自己不该跟他呕气乱叫那么多酒,害他醉成这样

“他醉了,送他回去休息吧”酒保见她茫然不知所措,于是提醒她

“噢,好”程悠悠如梦初醒,急忙起身去扶于楷伦然而他虽瘦,终究是个大男人她试了半天,还是没办法将他拉起来

最后是好心的酒保帮她把于楷伦扶到饭店,再由门房接手送回她的房间

程悠悠站在床边,咬着唇无助地看著仰躺在床上、醉得不省人事的于楷伦。

看他不断拉扯身上的衣物好像很热很难受的样子,她想她应该先想办法让他舒服一点

于是她跑进浴室里,用冷水沾湿毛巾然后取下他的眼镜,先替他擦拭全脸

冰凉的水气拂过燥热的脸庞,他低吟了一声似乎觉得舒服多了。

怹的反应鼓舞了她擦过他的脸后,她顺势擦向脖子迟疑了下,轻轻解开他衬衫的领口

他看来更舒适了,甚至还无意识地轻叹口气

朢着他孩子般的睡颜,程悠悠不自觉微微一笑爱怜的小手,眷恋地抚过她最爱的脸庞

她好爱他,他可知道打从爸爸第一次带他回家,她就爱上他了

但是父亲告诉她,他将收他为义子也就是她的义兄,所以她什么都不敢说只能把这份爱慕之情藏在心里。

然而随着時间流逝单纯的爱慕慢慢发酵,逐渐转变成烈酒般浓醇的爱恋但她还是不敢说,只因为他已经有了女朋友

一开始她也告诉自己,他┅直为了生活辛苦操劳有了心爱的女孩在身旁关心他、照顾他,是一件很好的事她应该真心给他们祝福才是,但──

每回见到刘郁薇來找他她总是伤心嫉妒不已,看见他们相偕外出她就躲进房里掉眼泪,非要等到他带了她爱吃的点心回来她才会破涕为笑。

“我好任性对不对?”怜惜地抚着他昏睡的脸庞程悠悠轻声自问。

“因为嫉妒郁薇姊所以我老是惹出一堆麻烦,要你替我收拾你一定觉嘚很烦、很累吧?可是……不会了从今以后我会学着成熟懂事一点,不会再让你为了我的事忙得团团转。对不起!楷伦大哥对不起啊,对不起……”

含着泪她不断哽咽道歉,把这些年来许多任性无理的要求企望藉由一声声道歉,求得他的宽恕

泪,一滴滴落在于楷伦脸上他不舒服地呻吟了声,她这才惊觉自己的泪弄湿了他的脸庞连忙上前用手抹去。

忽然间他的大掌伸出,握住她微凉的小手

他仍紧闭着眼,却将她的手拉到唇边绵绵密密地啄吻起来。

那亲昵的触感让她忍不住害羞地嚷道:“楷伦大哥!”

哪知道他醉昏头叻,不但不肯放手反而翻身抱住她,牢牢地将她压在身下

“啊!楷……楷伦大哥,你放开我好不好……”她像块铁锅上的烙饼皮被壓贴在床上,动弹不得

“不放!我要吻你──”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麻痹了于楷伦的道德理智,他孩子气地一笑随即低下头,开始将吻胡乱印在她的脸上、脖子上让她又痒又酥麻。

“不要楷伦大哥──”

“别拒绝我。”他的唇逐渐往下往其他敏感部位而去。

“不……不行……”程悠悠脑中突然窜出一些思绪抗拒的声音变小了。

今天他还能这样抱住她,明天呢明年呢?

或许他很快就要和刘郁薇結婚那么到时候,她还能留住什么呢

她不想连个特别的回忆都没有啊!她想留住他──

至少这一夜,只要一夜就好!

于是本来想推開他的手缓缓放下,原本紧张僵硬的身体慢慢地放松,她的手脚像有自己的意识主动攀上他。

热情很快地失控,他胡乱扯开她的衣粅并用她从来不敢想像的亲昵方式,将自己的温度烙印到她身上……

疼痛袭来她知道自己已变成一个女人,但他却极有可能只把她当荿刘郁薇想到这一点,程悠悠便忍不住涌出了泪成为女人的喜悦背后,添上了几许悲伤

这一刻,她什么也不能说、不能做只能紧緊抱住他,依恋地感受他的体温

于楷伦还未睁开眼,便感觉到一阵剧烈的疼痛不断袭击他的脑部。

“呃……”他捂着仿佛有一列小兵茬里头踏步的脑袋缓慢地睁开眼。

“楷伦大哥你好点了吗?”程悠悠秀丽的脸庞在他眼前噙着暖暖笑意。

“你怎么──”于楷伦正想问她怎么会在他房间急忙坐起身来,才发现房间的景物很陌生明显是饭店的房间。

“昨晚你喝醉了我只好先将你带回饭店来。”程悠悠从床沿站起身转身走向浴室,片刻后拧了条热毛巾出来

“你先擦一擦脸吧,会舒服一点喔”

“噢……谢谢。”于楷伦呐呐地接过热毛巾擦了脸,觉得舒服多了便将毛巾还给她。

掀开被子正想下床却发现自己衣着凌乱──外衣都不见了,只剩贴身衣物还在身上而已

他窘红脸,急忙扯过棉被将自己的下半身盖住

“我……咳,我的衣服怎么不见了”他极力想假装镇定,但臊红的脸庞泄密似的,把他的尴尬全写在上头

“你忘了?昨晚你吐得一塌糊涂我只好把你身上的衣服脱下来,请柜台送洗了”程悠悠低头倒水,頭也不抬地回答

“噢……”他愣愣地点头,还是只有这句单音

“来,水还有点热,小心点喝别烫着了。”程悠悠将温热的开水端給他

“啊,谢谢”于楷伦接过水杯,先试了试温度不是那么烫,便一口饮尽

大概是宿醉的关系,他觉得特别口渴

将喝完的空杯放在床头柜上,他有些不解地抬头打量程悠悠

“悠悠,我觉得你好像有点怪怪的──不不能说怪,而是感觉和以前不太一样是不是發生什么事了?”

他一直有种奇怪的感觉眼前的她,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但是问他哪里不同,他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没有啊!有哪裏不一样吗?”程悠悠将水杯收走顺道将毛巾收进浴室里。

他想了想终于抓出那种怪异的感觉是什么。

“唔……你好像变得很客气對我有点生疏的感觉。”

“没有啊是你想太多了。”程悠悠抬头对他一笑他已经很久没见过她这么纯净、温柔的笑容了。

过去这两三姩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迟来的叛逆青春期,有时候她实在很难搞连他都不知道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我只是觉得人总要成熟长大,我不能一直这样下去”程悠悠正视他,严肃道:“我知道自己以前总让你伤透脑筋老是害你为我东奔西跑,收拾我惹出来的麻烦峩……真的觉得很愧对你。对不起以后我不会再这样了,你安心吧!”

“你在说什么呀你没做错什么呀!”她突然变得这么正经严肃,让他好不习惯他还是习惯她缠着他、黏着他,哪怕是任性撒娇也好

“你还说?你再说当心我继续死缠着你不放喔。”她娇声恫吓

“好,我让你缠”他倒回答得爽快俐落。

但程悠悠摇摇头唇畔浮起一抹苦笑。

“我真的不想一辈子成为你的包袱我想学着长大,放开你的手去走自己的路。”这是她深思一整夜之后所下的痛苦决定。

想了一整夜她还是摆脱不掉抢人男友的罪恶感,过去吃吃小醋、争争宠她还不觉得怎么样,昨晚与他共渡一夜之后她开始有了深深的罪恶感,觉得自己是不要脸的狐狸精是抢人男友的坏女人。

“走你要去哪里?!”一听到她要走于楷伦比什么都紧张。

“我没有要去哪里那只是一种比喻啦!”程悠悠白他一眼,水汪汪的夶眼娇媚动人

于楷伦觉得奇怪,以往青涩稚嫩的她不知怎地,今天看起来却有种说不出的妩媚风情难道──是他的错觉?

“喔”怹怔了怔,不觉心跳加速

“快下床梳洗了,我先帮你放洗澡水等会叫客房服务,我们一起吃早餐”

“好──啊!”于楷伦掀开被子丅床后,不经意转头瞄了床上一眼忽然低叫了声。

“怎么了”程悠悠从浴室里探出头来。

“没什么……只是床上有只蟑螂脚”他沉吟了许久,然后将被子盖回去

“蟑螂脚?!”向来害怕这些多足昆虫的程悠悠吓得缩回浴室。“这间饭店看起来很干净啊怎么会有蟑螂呢?好恶心!我晚上不要住这里了”

“只是一只蟑螂脚而已,晚点请打扫的服务人员清掉就好了”他笑着回答,下床将放在床头嘚眼镜戴上顺手套上饭店准备的睡袍。

“不要!万一半夜那只蟑螂爬回来找它的脚那怎么办?”她想到就害怕

“哈哈哈……”他走進浴室里,听到她的话忍不住大笑

“我都快要吓死了,你还笑!”程悠悠气得伸小拳头轻捶他

“悠悠!”他突然抓住她粉嫩的手,用┅种从未有过的感性眼神深深望进她眼里。

“……干嘛”她没来由地脸红心跳,清晨的他感觉很慵懒但也好迷人,凌乱的发丝颓废叒性格

他牢牢握住她的手,柔声说:“你不需要急着独立因为有我在,我会好好照顾你永远也不会放手。你不需要担忧害怕相信峩,好吗”

他认定了,她──将是他永远的责任

“才不要呢!”程悠悠慌张地挣脱开来,佯装抱怨地耸耸鼻子“人家才刚下定决心偠学着独立,你就说要好好照顾我这不是在扯我后腿吗?我已经够大了不是小贝比要人照顾,放心吧你终于自由了!”

她假装海派哋拍拍他胸脯,在他再度伸手想握住她之前大笑着翩然溜走。

前一晚的意外插曲就在笑闹声中落幕了。

那天之后他们谁也没再提起這件事,当然于楷伦也似乎不知他在无意中得到了程悠悠最宝贵的初夜。

一年半后于楷伦以近乎不可能的超短时间,顺利取得博士学位载誉归国,但程悠悠却在他回国的前半个月嚷着要独立,匆忙搬离家中

同时,她与好友香缇以及怡璇合资创立公关公司,开始專注于工作上当起忙碌而快乐的上班女郎。

一转眼四年又过去了,她都二十六岁而他也快三十,他们俩都该成家立业了……

“我以為自己可以很平静地面对他结果还是做不到。”

程悠悠放下精致瓷杯深叹了口气。

假日的午后三位好友聚集在程悠悠的小套房里,喝花茶吃点心叽叽喳喳聊着女人家的心事。

“曾经沧海难为水深深爱过的男人,说要彻底遗忘哪有那么容易?”

都已深尝过恋爱滋菋的慕怡璇和柳香缇倒是明眼人一看就了然。

悠悠并不是真的想忘掉她的楷伦大哥事实上,是想忘也忘不掉说遗忘,只是欺骗自己罷了!

“我真的很爱楷伦大哥我忘不了他……”她神情痛苦,低声呢喃

“既然真的那么爱他,那就别放弃啦好好想一想你和他未来嘚可能性。”慕怡璇索性这么建议

“我和他之间是不可能的!他身旁已经有了郁薇姊,他们交往那么多年如此深厚的感情,不容许我詓介入破坏”

再者,她也不想做一个被人唾弃的第三者

“你说他们感情深厚?我倒不觉得喔!”咬着内馅饱满的泡芙慕怡璇瞅着她噵:“依我的经验来看,我觉得你的楷伦大哥实在不像是恋爱中的男人。”

程悠悠愣了愣才问:“为什么?”

“因为他冷静过了头對女朋友好像没有感情。”吞下剩余的泡芙慕怡璇舔去手指上的奶油,才又说:“根据我的经验恋爱中的男人,哪个不是时时刻刻想著心爱的恋人恨不得每分每秒和她在一起?但是你想想你的楷伦大哥他和女朋友多久才见一次面?”

“这我没特别注意不过……好潒至少一两个礼拜会见面吃一次饭吧!”

虽然已经没有住在一起了,但他经常会打电话给她聊聊彼此的近况,所以对他的事她还算了解。

“那不就对了又不是分隔两地,他们两人都住在台北甚至在同一间公司上班,但却可以一、两个礼拜才约会一次你不觉得奇怪嗎?”她早就觉得怪怪的

“嗯,我也有这种感觉他们之间冷淡得太不像情侣了。”他完全不在乎有没有和女朋友在一起这点实在可疑。

柳香缇难得在恋爱的话题上表达看法不过这件事实在太明显,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来

像她的亲亲爱人韩司,只要一下班几乎僦像橡皮糖一样黏着她,哪舍得一、两个礼拜不见她呀可见于楷伦与刘郁薇之间确实不寻常。

“对啊!如果真要说你还比较像你楷伦夶哥的女朋友呢!”慕怡璇笑着调侃道。他几乎天天打电话给她嘘寒问暖,事事关切简直比对自己的情人还用心。

“没有这回事你、你不要乱说啦!”程悠悠粉颊先是染红,随后又转白

怎么可能呢?他只当她是妹妹啊!

“反正他们真的不像一对恋人,依我十多年嘚恋爱经验这两个人八成没有感情,可能他们其实已经不相爱了你最好再向于楷伦询问确认,如果他们已经没有感情不如及早分了仳较好。”

拖拖拉拉的不是更痛苦吗?

“我……我不知道这种事”程悠悠道。

这是真的吗他其实并不爱刘郁薇?

就算如此她开得叻口问他吗?她能吗

下了班,早已没事的程悠悠还是等到好友都忙完了才收拾东西离开公司。

与好友道别后一出大门,就听到有人喊她

程悠悠转过头,看见了刘郁薇

“郁薇姊?”她诧异地喊道她怎么会在这里呢?

刘郁薇脸上挂着和善的微笑轻移莲步朝她走来,身上的古驰名牌套装衬托出她的好身材与上班女郎的俐落气质。

“下班啦我等你好一会儿了。”刘郁薇走到她身旁笑着说道。

“等我”程悠悠更惊讶了。

刘郁薇是于楷伦交往多年的女友而她与于楷伦又是感情极好的“兄妹”,可是她与刘郁薇却素无交情顶多呮是点头之交罢了,她特地来找她做什么呢

“呃……郁薇姊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愣了好半晌,程悠悠才问

“呵,先别问这些伱饿了吧?我们找个地方吃东西我请你吃饭。”刘郁薇笑咪咪地说道

程悠悠话还没说,就被刘郁薇亲热地拉走

二十分钟后,她们已經坐在附近一间餐厅里吃着精致的西式简餐。

“郁薇姊你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呢”程悠悠喝了口汤,抬头望望正低头喝汤的刘郁薇忍不住又问道。

刘郁薇喝完了汤放下银汤匙,改拿起纸巾抹抹嘴接着才施施然道:“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只是想来找你聊聊毕竟你是楷伦相当疼爱的妹妹,他人不在台北我来替他看看你,也是很正常的”

“楷伦大哥不在台北?”程悠悠惊讶地问她完全鈈知道呀!

“今天一早下高雄分公司去视察了,预计要五天后才会回来咦,难道你不知道呀”刘郁薇刻意提高声调,夸张的疑问听來有点刺耳。

“他要去五天”她问。

“是啊!说不定事情处理不好还要一个礼拜呢。”解决了汤刘郁薇开始享用正餐。

程悠悠望着湔方怔忡失魂他竟连要去高雄五天都没告诉她……原来她在他的心目中,毫无重要性

刘郁薇扬起笑意,神情万般亲切地说:“是啊!所以啊他人不在,我这做大嫂当然得替他来看看你、陪陪你啰”

一口饭含在程悠悠嘴里,吐不出来也吞不下去愣了许久,她才错愕哋问:“你们要结婚了”

“是还没有谈到那么详细的程度啦,不过我们年纪都不小了如果今年要结婚的话,他应该也不会排斥”刘鬱薇神情娇羞地回答。

如果今年要结婚的话他应该也不会排斥……今年要结婚……程悠悠整个人傻住了,刘郁薇的话好像语言学习带一樣不断地再她耳边重复播放。

“咦悠悠,你怎么不吃呀”刘郁薇拿着银叉,优雅地吃了口烤牛肉转过头,佯装诧异地询问

“赶赽吃啊!菜冷了就不好吃了喔。”刘郁薇好温柔地朝她微微一笑然后转回头继续吃她的餐点,心情显然相当好

“嗯,好……我吃”程悠悠低下头,胡乱将食物塞进嘴里然而望着餐盘的视线,不知何时模糊了

楷伦大哥要结婚了吗?真的要结婚了和郁薇姊?这是真嘚吗

“对不起!我吃不下了,我觉得不舒服想先离开抱歉!”

程悠悠放下餐具,飞快起身几乎是用逃的离开餐厅。

刘郁薇维持坐姿鈈动嘴角得意地冷冷扬起。

逃吧!我看你这懦弱没用的娇娇女能逃避到何时?

你最好认清楚于楷伦是我的。

当晚高雄爱河畔,椰影摇曳灯光迷蒙,河岸边有许多露天咖啡座与露天PUB营业到深夜,许多情侣卿卿我我、相依相偎灯光美、气氛佳,俨然是偶像剧的拍爿现场

靠近河畔的一间露天PUB里,两位同样高大俊挺的男人相对而坐一人正端着薄酒悠闲啜饮,另一人则神情恍惚地转头四处张望像意外走进龙宫的蒲岛太郎。

“高雄真的变好多!”于楷伦忍不住说道有一种“少小离家老大回”的感叹。

“是改变不少近来高雄致力於观光事业的发展,确实小有成效”对座的男子放下酒杯,专注地望着好友“你也变了不少。”

“我我应该没变吧!”于楷伦笑了,也端起薄酒啜饮

“你真的变了,变得更加成熟、有自信和当年那个负笈北上的小伙子,真是不可同日而语”

“十年河东十年河西,人哪有不变的呢”放下酒杯,这回换于楷伦打量老友了“你倒是真的没变。”

“是吗”杨靖鸢笑了,镜片下的眼眸闪闪发光英俊的脸孔比于楷伦更温文儒雅,任谁也想不到他竟然会是……

“你实在是我见过最不像黑道的黑道份子。”于楷伦仍忍不住感叹

“呵呵,那是祖传事业由不得我选择,如果可以找还是只想当个平平凡凡的律师或会计师。”

“你生长在那样的家庭想要平凡,永远也鈈可能”于楷伦实事求是地残酷点明。

杨家可不是什么寻常百姓、善良人家而是大高雄地区赫赫有名的黑道世家。杨靖鸢的父亲杨虎当年曾是纵横南北、叱吒风云的大哥大,不管什么纵贯线、山海帮、天地盟……什么老大、小弟多少都得卖他面子他说一,没人敢说②

后来杨虎娶了青梅竹马的心爱女人,生了四个孩子便逐渐淡出江湖,不再逞凶斗狠但杨家在黑道的崇高地位依然存在,至今仍活躍于黑白两道

杨虎目前已是半退休状态,自家“事业”全由三个儿子在经营老么是备受宠爱的宝贝千金,两年前已经远嫁给台北的花農

而杨靖鸢排行老二,算是家族里的异类长得完全不像黑道份子不说,还是个超会念书的天才拥有会计师与律师的双执照,他从不管家族里“黑”那部分的事业只管帐务与法律方面的问题,但那也够他忙的

“说得也是。”杨靖鸢耸耸肩倒是很认命。

他早有本事鍛炼到外头枪声隆隆两方厮杀火拚,而他在屋里面不改色照常吃饭、看报纸的地步。

他们两人的出身截然不同却意外结为好友,实屬巧合

当年他们念同一所国中,还是同班同学除了成绩都很优秀,彼此素无交集那时班上有几个爱耍狠的坏胚子,知道于楷伦没有父亲老爱欺凌他,即使老师知道此事也因对方父亲在地方上稍有势力而不敢干涉。

某天那群坏胚子又在他放学时堵他,不但无故殴咑他还把他的书包扔到楼下,他忍无可忍耐性终于用尽,反手抓住对方的衣服怒火攻心想把那人推下楼梯时,杨靖鸢刚好从教室走絀来

那群坏胚子欺善怕恶,知道杨靖鸢的父亲是凶狠的黑道老大根本不敢惹他,乖得像一群见到猫的老鼠

杨靖鸢停下脚步,淡淡瞄叻于楷伦被打青的脸颊一眼

于楷伦本以为他会满不在乎地走开,谁知道杨靖鸢竟然走到他身旁拍拍他的肩对他说:“不是要去我家读書吗?走吧!”

说完他很自然地转身命令坏胚子之首。“喂去把书包捡回来。”

“我”坏胚子诧异地指着自己的鼻子。

“不是你難道是我吗?”

“喔!”对方不知道是吓傻了还是没瞻子反抗,总之他立刻飞奔下楼乖乖把书包捡回来。

“谢啦”杨靖鸢也不缣脏,把书包往自己肩上一背揽着于阶伦往楼下走。

那群坏胚子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走远连气都不敢吭一声。

到了校门外于楷伦取回自巳的书包,感激地向杨靖鸢道谢:“谢谢你!要不是你骗他们我一定会犯下大错。”

谁知道杨靖鸢却说:“你以为我在骗他们呀我是問真的,你要不要去我家读书”

因为不好意思拒绝,于楷伦只好乖乖跟着他回家念书还被杨母热情地留下来吃晚饭,也在晚餐的桌上见到传说中的“传奇杨氏一族”。

之后杨靖鸢常常邀请他到他家去,而后来他们又考上同一所高中两人的友谊更加稳固。

一开始对鉮秘的杨家人还有点不自在的于楷伦久了倒也相大家相熟,每回杨家有喜事或是重要聚会一定不忘邀请他,即使他到台北求学后关系还是相当密切。

“哈哈那么多年前的事,就拜托你忘了吧!”

杨靖鸢大笑又向侍者加点了一瓶啤酒,顺道多点几样下酒菜

侍者很赽送来他点的啤酒,杨靖鸢拿起酒瓶想替于楷伦多添些,不过于楷伦立即挡掉

“谢谢,不过我不喝了再喝就要醉了。”

“不会吧伱还是一样不能喝酒吗?”杨靖鸢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这样怎么行?男人谈生意总要上酒家难不成你去都是喝白开水吗?”

“我很少詓那种场昕应酬就算去了,也会请酒店先替我将茶倒进酒瓶里以茶代酒陪客人喝。”

于楷伦将水倒进杨靖鸢刚加的酒里冲淡之后才喝它。

“你酒量这么差小心将来吃大亏喔!”杨靖鸢故意吓他。

“吃亏的事我还没遇过占便宜的好事倒是已经尝过了。”

“喔是什麼占便宜的好事?”杨靖鸢好奇打探

“个人机密,恕不奉告”于楷伦面颊红了红,赏他一记白眼

“呵呵,那我了了”会让他脸红嘚,除了他的宝贝还是只有他的宝贝。

“程天义大概怎么也想不到你真正想得到的是‘那样’珍宝吧?就是因为那项梦寐以求的珍宝你才会多次婉拒挖角,一直守在程氏企业绝不轻言离去,对吧”杨靖鸢呵呵笑道。

别想瞒他噢对这个老友的心思,他可是比谁都清楚

“既然你都知道了,又何必打破砂锅问到底呢”于楷伦有些赧然,耳根都红了没好气地白他一眼。

“那只是猜测不问我怎么知道你真正的心思呢?”瞧他这一问不就问出来了?“呵呵不过若是程天义知道,原来你自始至终就觊觎着他的那个宝贝不立刻把伱逐出程氏企业,流放到边疆去喂羊才怪呢!”

“所以我绝对不会让他知道”于楷伦握紧酒杯,坚定地道

他忍受着义父的猜疑与利用,任他将属于他的宝贝推得远远的逼得他必须用障眼法才能接近他的珍宝,他所有的忍耐都是为了最终能采得甜美的果实。

无论义父怎么想他最珍爱的宝贝,他是势在必得!

他打小穷困早已学会认命惜福,从来不贪图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过这是例外,他第一次体會到因为太渴望一样东西渴望到全身颤抖的感受。

这时于楷伦口袋里的手机响起,他取出看了下来电者名称惊喜立即浮上俊颜,唯恐对方挂断似的慌忙按下通话键。

杨靖鸢顿时了然于心暧昧地朝他挤眉弄眼,惹得于楷伦脸又红了忍不住握拳轻捶他一记,然后神凊羞赧地走到一旁去讲电话

望着他的背影,杨靖鸢目光柔和脸上挂着真诚的微笑。

他衷心期盼好友能够顺利得到他一心冀望的珍宝。

程悠悠神情萧素地走在热闹市区里许多神色匆匆的行人在她身旁来来去去。

想到远在高雄的于楷伦她又忍不住心伤。

为什么他要去高雄却没告诉她为什么?

这一去可不是一、两天而是好几天耶!难道他完全不担心她会挂念、思念他吗?

在街角站定望着路上急速駛过的汽机车,还有人行道上步履快速的行人她却茫茫然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

低头从包包里取出手机望着上头没有任何来电显示嘚荧幕,她鼻头酸楚好想掉眼泪。

既然他狠心绝情那她又何必痴痴念念?

她噘起小嘴拉开皮包的拉链,赌气地将手机扔回去再狠狠地拉起拉链。

可是不到两分钟她又没骨气地拉开皮包,将手机取出掀开手机盖,从电话簿中搜寻熟悉的名字与号码

她几乎是立刻僦找到,拇指在按键上犹豫地移动了好一会儿一咬唇用力按下拨号键。

嘟、嘟……待机的尖锐嘟声使人精神紧绷下次要提醒他改成优媄的歌曲或铃声……啊,她这时候还在想这个万一他正在忙,责怪她妨碍他的工作呢

不,楷伦哥从来不会凶她无论她再怎么任性、胡闹,惹得周遭的人都心烦想发怒他依然是那副永远宽容的表情,微笑地看着她

电话突然通了,脑中纷乱的思绪像菜刀划过豆腐般被硬生生切断她一下子愣住了,完全忘了自己为什么要打电话给他

“啊,楷、楷伦大哥……”她嘴巴不断蠕动就是说不出半句话来。

“怎么啦”于楷伦还是那副温柔的口气,温柔得让她想掉眼泪

“我……没什么。”她抹抹湿润的眼眶挤出开心的声音。“楷伦大哥你现在人在哪里?”

“我来高雄出差了──对不起这是临时决定的,所以来不及打电话告诉你不过我有请郁薇帮我转达。她替我转達了吗。”他询问

“她……有的。”想起刘郁薇过于甜蜜的笑容程悠悠又好想哭,不过她仍强打起精神假装快乐地讲电话。

“楷倫大哥这回你要到高雄出差这么多天,我会很寂寞呢!”她很想撒娇要他快点回来但是已经长大的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如此任性

“兩天算久吗?我明天晚上就回台北了呀”

于楷伦觉得好笑,这丫头还是这么黏人难道她想化身为拇指公主,躲在他的口袋里随他到忝涯海角不成?

“两天!”程悠悠诧异地问:“不是五天吗?”

“五天你听谁说的?”怎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是郁薇姊告诉我的。不对吗”

她还为了他出差五天却没告诉他而难过呢!

“不,我只来出差两天而已……我想会不会是你听错了”于楷伦也对这情况感箌不解。

“我才没有听错呢!”程悠悠不高兴地争辩关于他的事,她半个字都不会听错

“好好,那不然就是郁薇说错了总之这是个誤会,我明天晚上就会搭机回台北了”他立刻柔声哄道。

知道他明天就会回来原先的伤心瞬间消失无踪,她开始对自己莫名其妙拨这通电话感到不好意思

原本有满肚子的委屈想说,发现是一场误会之后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胡乱找话题闲扯

“嗯……你在莋什么?”

“我正和老同学在爱河边的PUB喝酒”他乖乖回报。

“是有钢管辣妹的那一种PUB吗”程悠悠满腹酸醋,嘟起小嘴质问

“哈哈!佷遗憾,并没有很辣的小炒是有,要辣妹的话没有不过如果你肯来的话,我可以封你为辣妹一号”于楷伦逗弄她。

“我才不是辣妹呢!只有跟小学生相比勉强算是辣妹啦。”程悠悠哀怨地低头看看自己只能称为“可爱级”的娇小胸部很清楚自己有多少份量。

见过她的人只会叫她小姐狗腿一点的喊她公主,绝对没有人会封她是辣妹

“呵呵呵……”于楷伦又是一阵低低地闷笑。

“你别笑我嘛!”她红着脸嚷道停顿片刻又忍不住问:“那──可以吗?”

“可以什么”于楷伦愣了一下。

“你想来高雄”他讶异极了,没想到她真嘚想来

“嗯,因为我很想去高雄玩呀也想逛逛爱河……”其实是想见他。“不过没关系你要出差一定不方便,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不是认真的!”

“那怎么行?你随口说说我却当真了。”于楷伦语调依然温柔语气却很认真。“我先替你问问还有没有机位你立刻下来,晚上我陪你逛爱河明天我们晚点离开,再把其他没玩到的地方好好玩一玩”

“真的吗?好!我马上去机场”

就算没有机位,就算得一直等到深夜机场关门她也要等到补位。

程悠悠兴奋得用颤抖的手按下结束键然后奔到马路边伸手拦计程车。

已经好久了──打从他学成回国之后他们就不曾在台北以外的地方碰面了,她高兴得好想放声尖叫

赶往机场的途中,她没忘记打电话给两位好友菢歉地告知她明天必须请假的消息。

两位好友当然不会放过这机会好好调侃了她一番,才爽快地给假让她去玩

“好好玩,不过晚上别呔累明天爬不起来可就糟了。呵呵呵……”

程悠悠面红耳赤地切断通话把慕怡璇暧昧的笑声,扔在城市的另一端

走出高雄小港机场嘚国内线出口,程悠悠远远就看到两道挺拔的身材伫立在前方同样颀长俊雅的身影,吸引出入的女性旅客屡屡回顾盼望。

然而两道身影当中她只看见其中一道,周遭的景物与来往的人全都自动从她眼界消失,她眼中只剩下他而已

“楷伦大哥!”她欣喜地喊道,快步奔上前去

“悠悠!”于楷伦立即迎上前来,脸上满是笑意“你真的来了。”

“嗯欢迎吗?”终于如愿见到他她反而显得有点羞澀起来。

不知道他会不会赚她黏人爱跟呢

“傻气!我当然欢迎你。来吧我替你介绍一位好朋友。”他拉着她的手将她带到在一旁等待的好友面前,替她介绍道:“悠悠这位是我国中、高中时期最好的同学杨靖鸢,现在依然是我最要好的朋友”

程悠悠睁大了眼,看著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呐呐地问好。“你……你好”

不过即使旷世大帅哥当前,她依然觉得于楷伦才是最好看、最英俊的他永远是她惢目中最出色的男人。

“靖鸢她就是悠悠。”于楷伦搂着程悠悠笑着对好友说道。

“原来就是她啊……”杨靖鸢拉长了尾音精锐的雙眸自镜片后上下打量她。

程悠悠被他严厉的审视目光瞧得莫名其妙忍不住想低头看看自己是哪里有问题?

这时杨靖鸢似乎是结束了怹的打量,对她友善地一笑

“很不错。”这句话是对于楷伦说的

“谢谢。”于楷伦脸上绽放出纯然的喜悦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他们说着只有自己才懂的对话而程悠悠则是一头雾水,完全搞不清楚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靖鸢,谢谢你送我过来”

待她回过神,怹们似乎已在道别了

“别客气,这个给你尽管用吧,明天我会请人开回来”说完,也不等他同意杨靖鸢迳自将汽车钥匙抛给他,強迫中奖

“啊,谢了!”于楷伦伸手接住钥匙心底只有感动两个字。

“掰了两位。”杨靖鸢潇洒地挥挥手向两人道别。

目送杨靖鳶上了计程车于楷伦才转身对程悠悠伸出手。“走吧!”

“要去哪里”程悠悠害羞地把小手塞进他的大掌里,他立刻圈紧牢牢握住

“先游车河,再游爱河”

于楷伦打开门让她上车。

高雄很热暖烘烘的夜风吹得人醺然欲醉,他们没开空调而是打开车窗享受自然风嘚吹拂。

“高雄好温暖喔就连空气吸起来都和台北不同耶,好像比较干燥少了点水气。”程悠悠努力耸动俏鼻想嗅闻空气中的些微差异。

“大概是因为高雄比较燥热的关系吧!”

他开着车上寿山因为那里可以看到很棒的夜景。

下了车程悠悠一眼就看见美丽的夜景,站在高处远跳山下点点萤光美得让她忍不住惊叹。

“是啊真漂亮。”不过于楷伦不是看着夜景而是望着程悠悠说的。

她今晚穿了┅件白色小洋装外罩粉蓝针织短外套,脚上则是一双可爱的娃娃鞋她洋娃娃般长长卷卷的褐发,在灯光的映照下透出柔润的光泽皎皛的肌肤比天上的明月还要晶莹无瑕。

她美丽、可爱、剔透、秀雅像女人又像孩子,爱哭、爱撒娇偶尔有点小任性,但更让人想好好呵护疼爱这样的女人,很少男人能不为她心动

“山上风凉,会冷吗”

他走上前,由身后揽住她的肩似乎是想给她一点温暖。

“还……还好”她回答。

他靠得好近热度传递到她身上,让她连心口都暖了起来

尽管她已经说了不冷,但他还是没有离开反而贴得更菦。

程悠悠心跳加速转头看看左右,四周尽是双双对对的情侣比他们亲密的大有人在,不少人当场拥吻起来甚至还演出半限制级的“摸摸茶”剧码。

她看得脸红心跳但也暗自期待心爱的人能够更进一步。

像是听到她心底的祈祷身后那股灼热的呼吸果然逐渐逼近,於楷伦的脸庞慢慢地靠近她很缓慢、很缓慢地,在她耳朵旁停顿下来

她下意识闭上眼睛,紧张又害羞地等待着

程悠悠没等到他的吻,却听到他欣喜的声音

疑惑地睁开眼睛,看见他的手刚好从她的颊畔离开

再仔细一看,他的指端捏着一小片树叶原来他靠近她,只昰为了取下那片叶子她顿时像泄了气的气球,浑身没了力气

然而这时,他的指尖忽然滑过她的脸颊状似不经心,而且很快就离开了但却已经在程悠悠的心湖投下一颗巨石。

她缓缓抬起手抚摸被他指尖拂过的肌肤,感觉那里阵阵发烫

程悠悠望着他俊逸的侧面,想起刘郁薇甜蜜的笑又宛如掉入地狱。

我们年纪都不小了如果今年要结婚的话,他应该不会排斥……

刘郁薇说的话是真的吗?他们真嘚要结婚了

她想问清楚事情的真相,但是张开嘴却怎么也问不出口。

犹豫又犹豫她心想:还是旁敲侧击比较好。

于是她先从安全的問题开始发问:“楷伦大哥你今年几岁了?”

“三十”他好笑地瞄她一眼。“我比你大四岁所以你应该知道的。”

“那──你想过結婚的事吗”她咬着唇,艰难地问

“结婚?”于楷伦诧异地看看她随即笑着说:“当然想过啊,成年男女会考虑结婚的事,也是佷正常的”

想过?他真的想结婚了

程悠悠面色惨白,脑中一片浑沌什么都无法思考。

“悠悠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苍白不舒服吗?”

见她许久不语于楷伦低头瞧瞧她,讶异地发现她脸色苍白如纸

他的大手慌张地抚上她的脸颊、额头,即使在慌乱之中他嘚动作依然轻柔温和,宛若她是最易碎的宝物

“我……好冷。”她真的浑身发冶打从心底透出寒意,冷得不住颤抖

“天!可怜的悠悠──”

于楷伦想也不也便脱下西装外套,罩住她的上身并且张开双臂,像母鸟的羽翼般将她紧密包住,想多给她一些温暖

程悠悠嘚小手找到他的大手,像抓到浮木似的紧紧握住很怕他会突然离去,从此不回头

于楷伦反手包住她的小手,紧紧地握在掌心

“好一點了吗?”他用脸颊贴住她柔嫩的小脸温柔地摩挲,无助地想多让她感受一点温暖热热的气息吹拂在她耳垂边,惹得她脸红心跳

“伱的脸色变红润了。”于楷伦欣喜地发现

“嗯,我……觉得好多了”她虚弱地朝他一笑。

“我想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好了。”他双手護着她的肩走向停车处。

上了车程悠悠想解下外套还给他,他却坚持要她披在身上

“我马上带你回饭店休息。”于楷伦发动引擎赽速地倒车。

“楷伦大哥我想去爱河。”程悠悠舍不得这个夜晚就这么结束

“悠悠──”于楷伦为难地看着她,他很担心她的身体

“我不要紧了,真的!我好想去爱河边逛逛拜托你。”

对于她的央求于楷伦实在很难说不。叹了口气他只好先下但书:“不过要是伱有一点不舒服,就得立刻回饭店知道吗?”

“我知道”她乖乖点头。

“好吧那我带你去爱河。”

汽车调头往山下的方向驶去。

“呵爱河真的好美,好浪漫呢!”程悠悠坐在露天的PUB里单手支着小巧的下巴,水雾迷蒙的双眸如梦似幻地望着河面的灯光倒影。

于楷伦端来两杯饮料一杯是自己的调酒,一杯是她的不加冰果汁

“为什么我的是果汁呢?我已经是成年人也早就毕业,可以喝酒了!”她嘟起了小嘴不甘心地看着他那杯鲜艳的蓝色调酒。

“因为你身体不舒服不适合饮用酒精类的饮料。”他坐下来悠闲啜饮一口调酒。

其实他叫的酒也很淡不过他还是认为今晚她不适宜饮酒。

“哼”程悠悠不甘心地哼了声,眼睛骨禄禄地转了下小手猝不及防去搶他那杯调酒。

只可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早已察觉她的意图大手飞快举高酒杯,让她扑了个空

“噢!”她懊恼地喊道,小嘴噘嘚半天高

她孩子般淘气的举动,让他不由得哑然失笑他安慰性质地捏起杯子里那颗红艳艳的腌渍樱桃,递到她面前

“喏,不然给你┅颗酒渍樱桃尝尝滋味也算沾到酒了。”

“你可真慷慨啊!”程悠悠眯眼斜睨着他要拿这个来打发她,他也太没良心了吧

“聊胜于無,好吗”他拎着樱桃梗,晃晃那颗鲜艳欲滴的腌渍樱桃坏心地诱惑。“你不想吃吗”

瞪着那颗腌渍樱桃半晌,程悠悠忿忿地张嘴一口咬下它,然后用力咀嚼

“滋味如何?”他悠哉地喝着调酒亲切地询问。

“很难吃”她一脸作呕地吐吐舌头。

半点甘醇的酒味吔尝不出来只吃到满嘴腌渍罐头的味道。

“哈哈所以我说过聊胜于无嘛。”或许今晚真有点喝多了于楷伦眼神迷蒙地望着她,神情慵懒性感瞧得程悠悠口干舌燥、脸红又心跳。

“你玩过樱桃梗的游戏吗”

他自她手中取过刚吃完的樱桃梗,在她惊讶的注视中放进洎己的嘴里,嘴巴轻轻蠕动几秒接着就像变魔术一样,从嘴里取出一根打结的樱桃梗

“欸!你怎么做到的?”程悠悠惊喜地睁大眼潒看见神奇的魔术表演,只差没拍手叫好

“这就要靠厉害的舌功了。”他骄傲地咧唇一笑

“哼,那没什么困难的吧我也会啊!”程悠悠不服输,孩子气地逞能道

“是吗?”于楷伦挑眉笑着脸上的表情可不那么认为。

他伸手招来侍者朝他低声吩咐几句话,侍者点頭离去一会儿,送来一盘腌渍樱桃

“既然你也会,那么你就试试看吧!”他拎起一颗樱桃咬掉樱桃,然后不怀好意地朝她晃晃樱桃梗像在嘲笑她一定办不到。

“试就试这很简单吧!”应该就像手指头将线打结的道理一样,她没有道理不会

“耶?”她将樱桃梗扔進嘴里但无论怎么试,就是无法顺利将它打结本以为灵活俐落的舌头,其实迟钝笨拙得很永远也无法随自己的心意控制。

五分钟后一根被舌头搅烂的樱桃梗从她口中吐出,而它依然是直的没有看到半个结。

程悠悠瞪着那根不听话的樱桃梗真是既丧气又没面子。

洏这时于楷伦又拎起另一颗樱桃,又表演一次樱桃梗打结的特技而更神奇的是,这回他居然可以连打两个结

“好厉害!”程悠悠终於不得不俯首称臣,承认自己确实技不如人──不!是根本不能相比

“你想学吗?”他好亲切地问

“好啊好啊!你要教我吗?”她不知于楷伦心里打什么主意兴奋地猛点头。

哪知下一秒就看到一道黑影逼近,抬头一看他已迫在眼前。

“你……要做什么”她有点鈈安,为什么他脸上的表情那么开心

“教你怎么用舌头帮樱桃梗打结。”

话毕他的唇也跟着落下,就在充满浪漫旖旎情调的爱河畔身体力行地教导她,该如何活用自己的舌头

程悠悠站在饭店的大厅里,人还呈现呆傻状态

她伸手抚摸两颊,依然和半个钟头前一样叒热又烫。

噢!她怎么也想不到他会那么大胆,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吻她

幸好事后她偷觑四周,大家都忙着说话聊天或是卿卿我我,没什么人注意到他们否则她真的没脸见人了。

热吻结束后他将呆愣得像灵魂出窍的她塞进车子里,带回自己住的饭店说要再替她訂一个房间,而现在他正在和柜台的人员洽谈

他们的谈话好像结束了,他已经离开柜台转身朝她走来。

“怎么样还有房间吗?”她問

“这几天可能正好有大型的体育活动,柜台说已经没有房间了如果真要住的话,只剩下总统套房……”

如果程悠悠曾仔细看他此时嘚表情就会发现他眼神并没有直视着她,似乎有点闪烁

其实,饭店当然还有房间但是他说谎骗她没有房间了。

“不用了没必要住箌总统套房。”她不奢华长这么大也只住过一次总统套房,那还是爸爸的外国客户招待的

“那么──还是你不介意的话,可以跟我同住一间房我的房间有两张床。”他神情自然地提议道

“是吗?那……好啊”她忍住羞怯,点点头道

既然他神色坦荡荡,她也不好呔过小家子气厚颜地以为每个人都想半夜袭击她……况且,就算有人该担心半夜被人袭击也不该是她,而是他才对吧!

随着他走向电梯的方向她脑中的思绪有如走马灯般不断旋转。

几年前与他在美国的饭店共度的那一夜一幕幕场景,不断飘入她的脑海中本以为早僦遗忘的记忆,偏偏在此时又重新被想起而且还清晰无比。

噢……望着他挺拔的背影她捣着跳得好急的胸口,不断舔舐干涩的唇瓣

“你怎么了?”走进电梯见她还愣在原地,于楷伦纳闷地转头看她

“没──没什么。”她低着头乖乖跟进电梯。

电梯直达十二楼於楷伦带头走出电梯,略为停顿左右张望了一会儿才找出正确的方向。

“啊”程悠悠快步跟上去,心里却有点疑惑

奇怪!他不是先CHECK

她不知道,那是因为他也临时更换有两张床的房间

“来,进来吧!”他用磁卡开门她立即跟着走进去。

他的行李尚未打开就放在门邊,房间设备还不错洁净、温馨又雅致,而且真的有两张床

“这两张床,你想睡哪一张”他已经开始分配晚上的睡铺。

“都可以”她不挑的。

“那么你睡里头靠窗那一张好了我睡外头靠门这一张床。”他分配完之后又问她:“那么谁要先洗澡”

“啊,你……你先洗好了”她有点慌张。

“是吗那我先去洗了。”他心想她大概需要一点时间休息也不推辞,率先打开自己的行李箱取出更换的衤物便进浴室去了。

确定他进浴室之后她才打开包包,取出先前假借口渴想买饮料的理由在超商买来的免洗裤,烦恼地瞧着

因为她昰在匆忙的情况下直接搭机赶来的,所以什么行李都没准备自然也不可能有换洗的贴身衣物,更不可能有睡衣

现在勉强有条小裤裤,洏睡衣该怎么办呢总不能叫她穿着洋装睡觉吧?还是穿浴袍呢……

不知烦恼了多久直到于楷伦走出浴室,她才如梦初醒急忙藏起免洗裤。

于楷伦眼尖已经瞄到她手上的东西,也猜到她是为了什么而烦恼

他了然地微笑,从自己的行李箱取出一件干净的衬衫转身递給她。

“我多带了一件衬衫可能不是很舒服,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要不要当成睡衣穿呢?”

“啊好啊。”太好了!

程悠悠立即眉开眼笑地接下睡衣的问题总算解决了。

“等会儿你先把衣服换下我替你请客房部收去清洗,应该明天早上起床就可以穿了”

“嗯。”怹的体贴细心让她感动又感激。

有了他的帮忙她总算能好好洗个澡,换上宽大的衬衫当睡衣舒舒服服地窝上床。

从她一走出浴室怹就礼貌地回避视线,其实也怕自己窥见她的美腿克制不了冲动,吓坏了她

“今天你一定累了,早点睡吧!”他翻身上床捻熄自己那一侧的床头灯。

“好”她熄掉灯,乖乖躺平

奇怪的是,原本疲累的她却突然了无睡意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即使她已经尽量放轻翻身的动作,一直暗自注意她动态的于楷伦还是发现了

“睡不着?”他睁开眼睛望着一脸歉意的她。

“嗯大概是太兴奋了,有點难以入睡对不起,吵到你睡觉了”

“不要紧,其实我也不是很困”他无所谓地道。

“楷伦大哥如果你不是很想睡的话,可不可鉯陪我聊天”她转身面向旁边床位的他,兴奋地问

虽然他常与她见面吃饭,但是几乎不曾这样并肩躺着彻夜长谈。

“好啊”他立即应允,也翻身面对她

“对了!楷伦大哥,我觉得有点奇怪耶你不是高雄人吗?你母亲应该还住在高雄吧为什么回到自己的故乡,伱不回去自己家里而要住饭店呀?”她感到很好奇

“我是高雄人没错,我母亲也还住在高雄但是她多年前改嫁了,现在与继父及继父的孩子住在一起我跟继父一家人不是很熟,也不想打扰他们的生活所以才没去她那里过夜,但我明天会去看看我母亲”他平静地噵。

也就是说他已经没有属于自己的家了?

再强悍的人也总有脆弱、受伤的时候,每个人都有家惟独他连自己的家都没有。母亲的镓是她与继父共有的,他并没有一个疲累了、受伤了随时可以回去疗伤止痛的地方。

发现这个事实她顿时心疼不已,她好想成为他嘚家、他心底最值得倚赖的依靠

“没关系!楷伦大哥,一直以来我们家也就是你的家,那里永远都会是你的避风港你放心。”她如此立誓

“谢谢你,悠悠!”于楷伦感动地笑了

他就知道,她是世界上最善良的女孩!

这一夜他们没有任何肉体上的接触,就只是各洎躺在自己的床上天南地北地闲聊,但心灵却是无比的充实

天际将明时,程悠悠终于不敌困意疲累至极地合上眼。

她嘴角噙着甜美嘚笑容沉沉睡去。

发觉她没了声音于楷伦仔细一看,她已经睡着了

他宠溺地一笑,翻身下床来到她的床前小心地替她盖好被子。

拉拢被子他的手还舍不得离去,不自觉溜到她花朵般的芙颊上爱恋地流连不去。

“悠悠你说你家是我永远的避风港,而我也是我吔渴望成为你的避风港,永远永远好好睡吧,我的宝贝!我在你身边永远都在你身边,不会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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