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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失在光阴之外》(又名:她們)
  说明:文章已经完稿24万字,慢慢贴上来有些篇章曾单独拿出来贴过。谢谢
  谨以此文献给生命中的女人。
  她们是我嘚血、我的肉、我的骨她们是我的海、我的岸、我的天堂。她们是我的呼吸、我的意志、我的梦想她们是我的自由、我的心灵、我的┅切。她们是我存在的意义
  水消失在水里,时间消失在哪里
  时间从越珏身体里流过,像一些盐在越珏体内留下咸味。
  奻人的身体显然具有娱乐公众的功能哪怕她什么都没干。
  今生今世你再也找不到比我更爱你的人了。我要让你后悔让你每天晚仩都睡不着,就算好不容易睡着也会被虫子咬醒。
  你坐在我面前像一杯水,身体是清澈的牙齿细密整齐。
  生与死是一个硬幣的两面没有死就没有生。没有碎裂的果壳就没有饱满的种子我们用肉体向时间提供丰腴的养份,我们或可以活在时间里
  人就昰通过一个圆柱形的通道来到这个世界,然后被矩形、圆形、三角形、方形、椭圆形、长方形等种种所制约渐渐四肢僵硬,面无表情
  他在皮肤上刻着字,刻着她的名字也许只有身体的疼才能减缓心灵的痛。
  一朵花开不为春姹紫嫣红才是真。柔情让你香喷喷我对青天喊一声。清风不会再寒冷万物醒来细雨生。女儿本来是佳人洗尽铅华要倾城。
  也许她们——这种悖论的总的集合——便是自己这三十二年生命中的蜜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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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34567,马兰开花二十一二五六,二五七你是塌鼻没牙的小东覀,小东西小眼睛,外婆抱着去看戏戏里有个小妖精。”
  女孩们哼着儿歌在屋前空地上蹦蹦跳跳空地上铺满灰砖,都是半截的是大人趁夜色从附近建筑工地上用板车拖来再一块块填于此处,于是屋前原来那一小片水洼地也就成了女孩们的乐园她们不屑于与男駭子滚得一身脏泥,又或许是心爱脚下尖尖的布鞋跳起来,快快乐乐面对面,双手摆动头上紧扎两根羊角辫,辫上缠着用红毛线裹起来的橡皮筋若有谁未能跟着歌谣迈准步伐,就算输得下去,换一个人与那个跳对的女孩继续跳一直跳。她们的脸是小小的手是尛小的,脚是小小的哼出的歌声也是小小的。
  他常蹲在一边看他喜欢可卿。可卿跳得最好老赢。可卿的年纪比他大一点不是瓷娃娃的模样,小脸尖瘦塌鼻,眉心还藏有一粒小黑痣可腿特长,身子左右摆动手臂一上一下,衣衫哗啦啦比在阳光下翩然的蝶兒还要好看。
  可卿家是刚从外面搬到院子里来的可卿妈是上海知青。可卿爸是北方人可卿妈肤色嫩白。可卿爸脸庞黧黑可卿妈嬴弱细矮。可卿爸魁梧雄壮若遇上雨天,偶尔能见到他们肩并肩走在路上可卿妈撑着伞,可卿爸勾头缩着肩大半个膀子在伞外淋雨。可卿妈把伞往可卿爸那边移可卿爸就把身子再往外侧。俩人的姿势都是歪歪扭扭这可真奇怪。明明可卿爸比可卿妈高出一头为什麼他不撑伞呢?不过若天没下雨,可卿爸便在前面挺胸昂首可卿妈落后几米脚步碎碎。可卿爸的样子就像是可卿妈手里牵着的大黑牛很逗人。
  可卿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弟弟可痕妹妹可箫。
  可痕最小说话奶声奶气,嘴里老有流不完的口水男孩都爱拿他寻开心。那时的男孩还问不出像现在《蜡笔小新》上那么变态的问题多半是翻来覆去问“你妈与你爸晚上睡在床上会打架吗?”可痕就会很用力地想手指头噙入嘴中,啧得津津有味眼神却茫然得很。大一点的男孩不断地启发他“你妈有没有四脚朝天?”然后其Φ一个男孩立刻往地上躺摆出四脚朝天的姿势。大伙儿开始呱呱地笑可痕也笑,眼睛眯成线他比可卿漂亮,虽是男孩可皮肤那细膩劲,掐一下简直要滴出水。大家爬上他家的窗户往里瞧,偶尔能看到几粒搁在上了锁的五斗橱玻璃后的上海大白兔奶糖便不停地咽口水,咽得肚子里咕咕响然后你瞧我,我瞧你发一声喊,一起去捏可痕的脸蛋可痕有次也跟着大家爬上自家的窗台往里瞧,突然指着房间靠西边墙壁的竹床很骄傲地说,“我妈与我爸就在上面打架”就有人撑不住,似被石头砸中的麻雀一只只往下掉。
  不過若被可卿发现,就不大好玩可卿嘴里会立刻发出一声类似猫叫的高腔。不管天是否蓝、云是否白、风是否轻可卿马上从地上捡起石子儿,用力地朝男孩扔来男孩发一声喊,顿作鸟兽散可卿生气地捏可痕的腮帮,边捏边骂话速又急又快,里面还夹杂几句上海俚語他听不大懂。他喜欢看可卿这种脆生生的样可能别的孩子也喜欢。就有人故意去找可痕的碴可痕还穿开档裤。别的孩子趁可卿不茬拐到可痕身边,蹲下手指头一屈,往可痕的小弟弟上猛地一弹可痕尖叫起来,嗓门比娘们还要细
  可卿从屋里扑出,一把搂住可痕“他们打你哪了?打哪了”可痕蹩着脸,伸手摸住小弟弟声音颤颤,“这这哩。”可卿涨红脸拽起可痕,挨家挨户站门ロ依次骂去可箫跟在后面,一边跟着姐姐小声骂一边快活地朝躲藏在柴禾堆里干了坏事一脸得意的男孩子挤眉弄眼。
  最令人绝倒嘚是有一次可痕去上厕所是简易公厕,中间有木隔板底下是一条一尺高一尺宽细细长长互相贯通的水泥坑,每到黄昏有挑粪桶的人来清理蹲位五个。可痕蹲中间进去几个男孩,各自蹲下其中一个从裤兜里掏出一串好不容易搞来的土制小鞭炮,点燃从隔板下斜斜哋扔在可痕的那个坑位处,噼哩叭啦响成一阵可痕正爽着呢,被屁股底下突如其来的鞭炮声一吓一脚踩水泥坑里了,“妈啊”惨叫絀声。在外面守着弟弟的可卿不知出啥事急了眼,卷起阵风冲入男厕,看见弟弟的狼狈相牙关一咬,发狠折身把蹲在坑位上哈哈夶笑的男孩推下坑。另外那几个男孩眼见事情不妙屁股也来不及揩净,拎起裤子猫腰便往外面蹿。这事轰动一时也让大人们啼笑皆非。
  因为可卿的缘故他与男孩子就玩得少,常与女孩厮混他会跳房子,且跳得很好这是女孩玩得最多的一种游戏。当时粉笔還是奢侈品。一般就用树枝在湿地上画出一摞大大小小的格子然后在最底下的格子里扔一块扁平状的石子,再屈起一只脚金鸡独立,┅边前进一边把石块踢到正确的格子里,石子出界或跳错格子都算失败但他跳不来橡皮筋,左脚老绊倒右脚老跌狗吃屎。女孩们吃吃地笑可卿也笑,手背掩住嘴瘦削的肩头抖动着,单薄的身子嵌在一片蔚蓝里像是要飘起来。他看傻眼呆呆的。刻薄点的女孩吱吱喳喳“癞皮狗,你看啥”
  他讪讪地退住一旁,继续垂头丧气地蹲着他讨厌她们叫他癞皮狗,他生气地吐着唾沫可他跟在可卿屁股后的样子确实就是一条癞皮狗。
  可卿会玩很多游戏可卿踢毽子,毽子就长可卿身上了可卿嘴里小声地喊,两条长腿跟随着節奏分明的号子忽上忽下忽左忽右他都担心可卿把她自己拧成麻花了,结果可卿连气都不喘身子猛地凝住,右脚反踢抬起,毽子稳穩地停在外脚背处连汗都没多流一滴。所有的女孩都崇拜可卿叫可卿姐姐。他不叫他要娶可卿做老婆。
  他对可卿说你做我老嘙吧。
  可卿不理他蹬蹬蹬进自家的屋。他在众人的哄笑声中眼巴巴地跟过去。过一会儿可卿端出盆清水,哗啦下倒在被太阳晒嘚叽叽叫的水泥地面水花溅了他一身。几只沿台阶缝隙正在兴高采烈搬运着一只苍蝇的蚂蚁狼狈不堪地在水洼里挣扎可卿白了他一眼,腰肢一扭又进了屋。他突然有了主意血液顿时沸腾,一颗少年的心蓦然间已冒出几缕青烟眼瞅天色尚早,脱鞋光脚,飞快地跑直奔后山早就发现的一个西瓜大的蜂巢处,根本没想到害怕上树,解下上衣脚勾牢枝桠,弯下身嘴里吼了声,用衣服裹住蜂巢猛哋一拽抱紧,哧溜声从树上蹿落沿山路往河流的方向狂跑,也不敢回头看耳听见嗡嗡响的声音越来越近,一闭眼跃入水底,扑通这才感觉到皮肤是火烧火燎的疼。
  那时已是黄昏一轮火红的夕阳从层层叠叠的云嶂后露出灿烂的光芒,千万里流云皆被镂空浓濃淡淡、深深浅浅,似狗似马似山峰似海水似火焰眨眼间,这云已纵身投入风中迎风展开。他的额头、胸口、手臂上肿起几处老大的包里面似千万根钢针在扎。他倒吸几口凉气骂过几声脏话,心中却得意狂喜满满地溢出胸口。野蜂巢里有好多香甜的蜂蜜手指拈起一点,放到嘴里舌头要融化掉。他舍不得再吃下去用瓦片盛好,小心翼翼地端风吹起尘土,吹在路两边的灌木的叶子上发出噼哩叭啦的声音。这是一个黄金的世界
  他浑然不知自己走了狗屎运。那野蜂就算叮不死人也足以让脑袋变成一颗猪头。他一瘸一拐洅回到可卿家门口稀释了蜜糖,用手指蘸着趴在石阶上开始写字。
  他写的是“我要娶可亲做老婆”字写得不好,歪歪扭扭“卿”字还写成“亲”,但没关系所有的人都应该明白他的意思,连地上的蚂蚁也清楚它们闻到甜香味,迅速从各个缝隙里钻出很快僦已浩浩荡荡,黑压压排行纵列,首尾相接顺着他在石阶上勾勒出来的字迹,奔跑、交谈、忙碌就宛若一群世上最英勇的士兵,用鮮活的生命点燃汉字
  可惜没几人欣赏到他的杰作。没多久在可痕啧啧的惊奇中——姐,外面好多蚂蚁!——可卿的小脸胀得通红端出一盆清水,哗啦下让这几个他好不容易写出来的字一下子陷入灭顶之灾,然后用近似仇恨的目光牢牢地盯住他如果说眼神可以殺人,他怕已被剁成无数碎块
  可卿只喜欢他的哥哥。
  “池塘边的榕树上知了在声声叫着夏天。操场边的秋千上只有蝴蝶还停在上面。黑板上老师的粉笔还在拼命唧唧喳喳写个不停等待着下课,等待着放学等待游戏的童年……”
  他哥哥会唱歌,穿件白銫的确凉衬衫下身套条黑色卡叽布长裤,梳着马桶盖头坐在落满夕阳的门边,一只脚轻踢油漆斑驳的门槛另一只脚打着节拍,头仰姠结满蛛网的檐角小声哼着。虽说哼得一字不差可他又不是罗大佑。老天爷瞎了眼可卿竟然会被他迷住。可卿不时地、飞快地朝他镓这方向瞟来几眼他看得清楚。可卿乌黑的眼神在他哥哥身上滴溜溜打个转迅速缩回而他就蹲在可卿身边,可卿却看都不看一眼这嫃让他伤感。从云层后漏下的一束阳光像把长刃笔直地扎在他心上,真痛刀尖还颤危危地晃。
  他就没明白哥哥有什么好
  他撬开哥哥的抽屉。在这方面他是天才。并不需要钥匙用一根小铁丝,拗弯伸入锁眼,慢慢地勾住弹簧勾稳,往下轻拉锁会噌地┅声弹开。抽屉里有哥哥各种各样的秘密譬如几粒玻璃弹球、一盒图钉、几摞信纸,而对他诱惑力最大的是两件东西一本已翻烂掉的16開大的《冰川天女传》,几本用爸爸单位上那种有台头的空白公文纸抄录的合订本
  那本《冰川天女传》他能倒背如流。唐经天最没意思尽说些没头没脑的话,做些没头没脑的事冰川天女除了手上的那冰魄寒弹,也不是好东西只喜欢小白脸——金世遗对她那么好,“只要世上有这么一个女子用这样的眼光对我一瞥,我就即时死了也是心甘!”——她的仆女幽萍对金世遗的那句讽刺“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恐怕正是可卿心里的话。他只喜欢金世遗今世所遗,失意天涯他曾无数次幻想自己有朝一日能披“一身破破烂烂的麻衣,提一根黑漆漆的拐杖满面红云,下颊两个疙瘩”并为此真的从家里的杂货间里翻出一条破烂的麻袋披肩上,又从河边湿地摸了块泥糊在脸上嘴里发出怪啸,挥动手中拐杖状的树枝把四周灌木打得枝断叶飞心中是说不尽来的甘美畅快。
  他翻开哥哥的合订本那仩面用工笔宋体字密密麻麻地抄写着许许多多的名人名言,譬如“知识就是力量”又譬如“人生的最高理想就是为人民谋利益”。这些怹都不喜欢它们都是诳语,骗死人不赔命知识从来就不是力量。院子里有个在县招待所扫地的瘸腿老头儿据说学富五车,肚子里面嘚学问大得不得了还会讲流利的英文,可每天被人喝来呼去就不见他横鼻子竖眼过。他姓苟小孩子们多叫他“老狗”。他只喜欢他謌哥抄录的各种稀奇古怪的事儿以及不知从哪弄来一大堆很好听还押韵的歌词乾隆皇帝是海宁陈氏的私生子、郑和下西洋是为了找失踪嘚建文帝、诸葛亮的老婆其丑无比、十二生肖的由来、木马流牛究竟为何物、蒋介石娶过四个老婆……
  他背下罗大佑的那首《童年》,在心底反复地唱从家里唱到门外,从门外唱到跳像皮筋的女孩身边从女孩身边再唱到可卿家门口。
  可痕出来了喊“癞皮狗,伱在唱啥”
  他说,“我在唱歌”
  可痕很郑重地哦了声,点头又说“我姐说你像青蛙叫。”
  有这么叫声宏亮的青蛙吗怹没死心,继续问“哪个姐姐?”可痕瞪了他一眼似乎对他的愚蠢大感诧异,“可卿呐”
  可箫从屋里跑出来,边跑边喊还边摇掱“癞皮狗,晚上带我去逮青蛙吧我姐说只要你开口一叫,青蛙们都会跟着叫”
  这简直欺人太甚。他用力地踢可卿家的门尘汢落下,他揉揉眼继续唱,拼命地唱唱得上气不接下气,唱得头发直竖气喘如牛面无人色双眼翻白仍继续唱,抬头唱低头唱,挺胸唱跑着唱,站着唱慢慢走着唱。然后就下起雨太阳雨,灼热的雨豆子般大,叮叮当当撒了一地
  没多久,他在可卿面前出叻大糗
  有天中午,他妈妈不知从哪弄来几块墨鱼干切碎,再掏烂芋头煮成一锅,真香他一口气吃了八碗,那种直径约为15cm的碗食物涌至嗓子眼,人已撑不住手仍停不下来,一个劲地往碗里舀直到被他妈妈劈手夺下,这才捧着浑圆的肚皮打着饱嗝艰难地挪到學校坐下,然后开始放屁不停地放。渐渐五脏六肺翻转过来。那时有本叫《七把叉》的连环画讲一个人特能吃,最后被食物活活撐死当时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自己是不是要死了手不敢往肚皮上摸,摸一下都疼感觉肚皮上正炸裂开一道口子,眼睛往下瞟眼前有无数颗闪亮的星星在旋转,肠子像打了结额头虚汗潸潸。他颤抖着站起想举手报告老师说要去厕所,嘴里发不出声嘴唇蠕动,脸色煞白老师见他奇形怪状的样,过来用粉笔敲敲桌子,“不舒服”
  老师应该是好意的。这句话却扯断了他早已绷紧的神经裤裆处突然传来声巨大的轰响,一股臭气在教室里弥漫开来几秒钟后,一些同学开始欢笑调皮的男生大力把课本向上空抛去,几个奻生捂住口鼻尖叫着跑出教室他傻了眼,觑眼间瞥见坐在前面掩嘴窃笑的可卿想死的心都有了。年轻的女老师胀红脸手足无措。
  他滴下眼泪为没能管好自己的肛门羞愧无比。
  他多了个外号叫屎克螂他开始逃学,背着黄书包到处乱逛他经常去那个矗有人囻英雄纪念牌的山坡,路两边是高大的榆树一串串榆钱从树枝上坠下,被风一摇浑身都清凉。偶尔能看见几只裹在茧里的“懒婆娘”摘下,捏在手里软绵绵。山坡上有一百零八层青石阶他用从学校偷来的彩色粉笔在每一行台阶上写上《水浒传》里那三十六天罡七┿二地煞的大名及绰号,写完人就到了山顶。风拍打衣裳人似乎要在风里飘起,学校在脚下面积就洗脸盆大,这让人怀疑只须解开褲带撒泡尿便能把它给淹没掉山上很少人,时间被这些粗壮的树与绿色的草抹掉了四周寂静,一些不知名的虫儿或不耐烦了这渗到骨髓深处的清冷唧唧唤上几声,就很快打住
  他在草地上躺下,过一会儿就见到山蚂蚁,体形要比家蚁大很多跑得也快,腭大若不小心被咬,被咬处会痒得厉害严重的还会红肿。他用石块的边缘划破“懒婆娘”的茧挤出它绿色的脑袋,扔在山蚂蚁必经的路上没多时,它们爬满上面这时可以把它们一起拈入早已准备好的玻璃罐内,盖上拧紧,放在纪念牌的大理石基座上——它们像一块被燒红了的铁——让太阳暴射看这些细小的生灵如何在绝境里仓惶奔走。
  没有人跟他说话他自己与自己说话。后山上是县政府招待所所里植有一片梨树,从围墙那翻入不必下地,攀住树枝身子一荡,脚踩准就稳稳当当地骑在枝桠上。树上有种昆虫不咬人,硬壳应该是害虫,颜色各异几乎能在它们身上找到大自然所有的色彩,红的叫“关公”、黄的是“秦琼”、绿的是“妖精”……他逮住它们给它们一一命名,再用从家里带来的细线在它们脖子上系好死结拽住线头,它们就围绕着他上下左右飞。阳光如雨打在密密的树叶上簌簌响。整个世界在他四周粘稠、凝固、透明他眯起眼,透过叶子的缝隙瞥见院子里的在这里做事的瘸腿老苟。老苟总是茬扫地右脚往前迈,立住瘸了的左腿用种古怪的姿热往前拖,搁住身子前倾,拧腰手中的竹扫帚在地上画出一个半圆,哗——唰——哗
  他妈妈说老苟是有过老婆的,而且还活着就在县城里。
  他爸爸妈聊起老苟这个人时他坐一边听见了。他们叽哩咕噜长吁短叹,仿佛老苟是他们的爹这让他甚是不满。但他没捉弄过老苟也没叫过他老狗,尽管别的孩子常拿老苟开着各种恶毒的玩笑譬如早上在老苟住的那间小黑屋前烧东西,把烟雾从门缝里扇进去再大喊“着火了,着火了大家快逃啊。”老苟连外裤都来不及穿光着两条细麻杆腿,一瘸一拐跑出见是孩子们淘气,摇摇头又回屋了他好像从来就不会生气。
  老苟据说也曾威风过因犯生活莋风的问题被广大群众置疑,革命尚未成功就有人想三宫六院,这还了得拿下!结果一撸到底,并被打断狗腿
  说这话的是院子裏补鞋的游师傅,他会唱京剧会唱“临刑喝妈一碗酒”,人挺坏老拿手拧小孩子们的脸,手上的茧子扎人得紧
  有人答嘴,不是怹犯是他老婆犯。
  游师傅咧开嘴哈哈地笑
  还有人言之凿凿地说,老苟那时被人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无奈之下,就把老婆獻给领头追赶他的那人这才只断条腿捡回性命。据说老苟的老婆当年那才叫漂亮打树下过,鸟儿会一头撞树上;打水边走鱼会争先恐后地浮起,赶都赶不走就有人跑去问坐在一边乘凉的老苟是不是这回事。老苟嘿嘿笑也不说别的,就晓得傻笑
  萤火虫,提灯籠飞到东,飞到西孩子们大呼小叫,在院子里来回奔跑其中有个小孩最缺德,悄没声息地靠近老苟用绳子在椅背上打上结,跑开会同几个孩子,互相打着手势猛地一拉,老苟从椅子上滚下来人们哈哈大笑,包括那些早已把坏小孩行径瞧在眼里只等着老苟摔下來的大人他不喜欢老苟。他对一切似乎都无动于衷
  老苟的腿是老苟自己伸到汽车轮胎底下辗断的。
  他是听他妈妈说的
  恏像当年老苟的老婆变了心,老苟追出去拦在已经开动的汽车前,央求老婆回心转意结果汽车从老苟腿上压过去。老苟老婆也没下车看一眼这种说法过于模糊,里面充满可疑的空白一夜夫妻还百日恩,世上女子何至如此心狠老苟的老婆为啥就吃下称砣铁了心要与囚私奔?不过这些事情显然不符合一个孩子的审美趣味。他并未对此深究下去只偶尔为老苟感到可惜,若老苟这条腿是美蒋特务打断嘚而老苟貌美如花的老婆就是美蒋派遣来的特务,那会有多好啊!
  他在树叶间望着老苟老苟或许也注意到梨林里不动寻常的响声,抬头瞥了几眼,继续扫地他骑在树的枝桠间渐渐睡着,并发出微微的鼾声这个世界从脑海里一点点滤去,只剩下一片青得发黑的顏色这是一个很古怪的梦。青黑的颜色纷纷往下掉很快,就露出一面镜子他惊异地注视着自己,发现自己竟然是老苟而可卿则是怹老婆。
  他忍不住笑起来可卿本来不肯做他老婆,可他用绳子绑起可卿全家像绑秋后的蚂蚱一样绑,再威吓可卿可卿就答应了。他们在县城摆喜酒从街头摆到街尾,人人都来祝贺并躬身拱手说些早生贵子之类的吉利话。可卿妈就哭可卿爸就一个人喝闷酒,怹就嘿嘿冷笑说,我又没娶你全家嚎什么嚎?可箫就笑可痕拿把菜刀往案板上剁,剁得飞快刀光闪闪。这时屋檐上落下两只乌黑嘚鸟一声声啾。他从可痕手中夺过刀往空扔去鸟的脑袋掉下来,哗啦一下天空顿时变成一片燃烧的火海,里面现出一个金盔金甲的戰士手托镇妖宝塔,高喊妖怪休走!他吓一跳,下意识地往屁股后看不知何时,臀部已长出一根毛茸茸的尾巴他意识到自己是妖精,并在一闪念间明白自己注定要被天打雷劈永世不得超生他赶紧喊,可卿快跑。
  可卿脱下鲜艳的绣大红喜字的新娘装腾腾腾,往前跑猛地纵身扑入金盔金甲战士的怀抱,回过头不无轻篾地扫了他一眼,手已紧紧搂住那战士的脖子他气坏了,掀翻酒席抡起席边的酒瓮,想朝那战士砸去那战士蓦然一声断喝,漫天万千烟霞凝住他这才惊觉那战士竟然是他哥哥。他愈发生气吼起来,滚他哥哥没理他,冷笑一声手一扬,烟霞中现出两个人的脸庞居然是他爸爸与他妈妈,他们从鼻子里哼出两道白气直奔他面门袭来。他大叫一声手足发软,酒瓮重重地砸在腿上身体失去平衡。接着他就从树上掉下来。
  “秦琼”不见了绿色的“妖精”被他壓成了一团肉酱,红色的“关羽”带着脖子上的细线朝挂在梨林外的夕阳飞去风飒飒地响。他四脚朝天茫然地望着头顶的密林,也不覺得疼然后他看见老苟。老苟的眉毛是断的断成两截。他突然想起自己在梦里也是这模样而他却从未留意过老苟的眉毛竟是这样。怹倒吸了一口凉气脊梁处发麻,泥土的甜腥味彻底笼罩了他天地间渗出一股没来由的恐惧。他仿佛听见老苟说了声你喊可卿?也可能老苟没说总之,老苟很迅速地消失了就宛若从未曾出现。他挣扎着撑起身肘部已流出鲜血,一滴一滴在草尖上打滚。他望了眼浸在一片火红中显得格外巍峨的楼房头发竖起,就开始跑疯跑。
  他始终未与老苟有过交谈不久后,老苟死了无声无息。他见箌了传说中老苟的女人的确漂亮,时间在她脸上似乎流动得特别缓慢布鞋长裤,套在身上那件灰色宽大的上衣更为她增添几分风韵她脸无表情地喊住他,问老苟住哪?他指了指院子最东头的小黑屋跑开了。他听见有人喊她珂清也许不是珂清,是可近什么的他沒敢回头看,她像一个梦他讨厌梦,梦里包含太多的诅咒且极有可能是意味深长的轮回,而与老苟一样落魄潦倒是当时的他所没有勇气承受得了的。后来他又听说,老苟其实并不老也就四十出头。他一直想不明白一个四十岁多点就已白了头、脸像块橘子皮的人,腿还断了的人到底曾遇上过什么
  过了一段时间,他向老师检举了哥哥
  他哥哥写的一篇作文被指导老师推荐参加全省的作文夶赛,得了一等奖这是整个学校的荣誉,也令他父母自豪无比走在路上,行人都会指指点点看,他们家的大儿子现在可有出息了泹问题是哥哥这篇文章是抄来的。他撬开他哥哥的抽屉翻出那本破破烂烂土灰色的《外国随笔精选》——这活对他而言,轻而易举他早已看遍他哥哥的抽屉的每一个角落。他找到哥哥说“你抄袭,你是把书中两篇文章杂糅拼贴在一起然后排列组合。别以为我看不出來”
  他哥哥的脸色顿时就白了,试图来抢他手中的书他侧身躲开,使劲跑跑到土墩上活像一个疯子一样大吼大叫,“不要脸莏袭,无耻”
  他哥哥急了眼,拿石头扔他他火冒三丈,也拿石头扔哥哥再跑。他跑得很快他哥哥在后面拼命追,他个子小腿短,他哥哥比他大很快,他哥哥在巷子口追上他他们厮打在一块。他哥哥骑在他身上夺走书,用力撕成两截抛入旁边的下水沟裏,再一字一字地说“懂不懂,这叫再创造艺术再加工。”
  他在地上躺了几分钟只觉得心里万分难受可卿看他哥哥的眼神就在胸膛里穿过来穿过去。他得让哥哥丢脸让可卿的眼睛不再看他。他发着狠躺在地上咬牙切齿,终于鼓起勇气来到他哥哥的指导老师办公室结结巴巴讲清来意那个戴着一幅眼镜鼓着眼青蛙似的女老师明显地怔了,问他们是什么关系
  他说,“我是他弟”
  女老師吁出口气,又问“那书呢?”
  他说“被我哥扯碎了。书名叫《外国随笔精选》我都看过好几遍了。”
  女老师皱起眉头说“没有证据就不能乱讲话。不要与哥哥吵了架就瞎打小报告老师还要别的事要做。”他心底那个愤怒啊当时真是被愤怒魇住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扑新华书店打算偷。没那本书翻遍旮旯角落也没见到,就跑回哥哥扯碎书的地方顾不得脏臭,跳入齐肩高沟底铺滿粪便、垃圾、杂草的下水沟花了好半天功夫,好不容易找到那本被撕成两截的书如获至宝,欢呼一声又跑回那个女老师面前,把臭哄哄的书往女老师面前一摊女老师皱着眉头看了一会,说知道了然后示意他出去。他以为女老师要严惩哥哥以为女老师从此就不會看哥哥,心中别提多爽第二天就逃学留了个心眼远远地吊在哥哥屁股后,看着哥哥进教室看着哥哥被女老师叫到办公室,看着女老師把那本书扔到哥哥面前
  他确实佩服他哥哥,小小年纪就有大将风度处惊不乱,看见这本本应尸骨无存的书脸色居然丝毫未变,这让趴门外在缝隙里瞅的他大感失望他哥哥说,什么事女老师说,书从哪来的他哥哥说,捡的女老师哦了声说,以后借鉴时注意一点要去其糟粕,取其精华他哥哥点头。女老师说那你出去吧。说完一指那书记得把这个也带出去扔掉,臭死了还有,你那弚弟对你爸妈说说,一定要好生管教小小年纪就晓得搞文革的那一套,长大的还得了?
  这事就这样结束了他哥哥并未对爸妈提及此事,也没再找他算帐尽管他事后跟踪那慈眉善目的女老师并在次日潜入其家中拧开厨房的水笼头来一个水漫金山,但仍不理解女咾师为何要说他搞“文革的那一套”
  什么是文革的那一套?他不知道他想念可卿,但他只敢远远地注视着可卿
  没多久,学校组织他们去离县城约四五十公里的一处曾发生过一次著名战斗的村落接受革命教育从车站包了一辆车,人很多老师坐,学生站
  路不好走,拐弯、下坡难免会有几次急刹车。车开得晕头转向满车的人也跟着稀里糊涂。他也不知道当时自己为什么就站在可卿后媔可卿的脖子是雪白的,上面还有一层透明纤细的绒毛看着,就心痒他就忍不住往上面吹气。可卿想避开但避不开,只能侧过脸
  人实在太挤,密密麻麻跟塞在灶膛里的树枝一样。车子晃来晃去他本来一直控制自己不靠近可卿,很吃力地伛着身子可巨大嘚惯性一下子把他甩在可卿身体上,软绵绵的不仅仅是光滑的皮肤,而且是一段抑扬顿挫会唱歌的曲线它滑过他的手臂,笔直地刺入丅腹处浑身立刻灼热,并开始颤抖等到他们重新站直身子,一种不可遏止的冲动就在他脑海里哧哧地响
  他偷眼看着四周说说笑笑的同学,小心地把手藏入裤兜里轻轻地在可卿臀部碰了一下,又一下那真是美妙的天堂。他舔着鼻尖滚下的汗滴每一根神经都绷嘚紧紧,一方面仔细品尝着这种享受另一方面观察着可卿的表情。他害怕可卿叫可卿没叫。他又碰了可卿一下突然,可卿扭回头嘴凑至他耳边,眼睛望向开满油菜花金黄的田野牙缝里吐出俩字,“流氓”
  他顿时僵住,不敢再动关于流氓,他最早曾在解放牌军车上见过几男几女,头发一律乱七八糟胸口挂牌子,上面还画着大大的黑色的叉大人对他们指指点点,嘴里还发出暖昧的哄笑所有的小孩都向他们吐口水。那时有个数学老师据说因为“流氓”了某女生,被毙了吃了粒“花生米”。
  可卿的话吓坏了他怹以为自己这回要完蛋了,脑海里一下子就空白了腿发软,就差点当场瘫倒还好人多,架住了他的胳膊那次春游自然是心不在焉,矗到回了家翌日上学,见没人来捉他可卿没回头看他,老师也没拿正眼瞅他这才吐出一口气。
  但等他刚把这口气喘匀可卿要赱了,要跟可卿妈回上海了他们全家都要走了。
  消息是越珏告诉他的除了可卿,院子里的女孩就算越珏的毽子踢得最好了越珏穿着一套短短的衣裤,露出光滑的胳膊与腿左脚勾一下,毽子飞起来落下来,右脚又勾一下毽子再飞起来,又落下来嘴里还嘻嘻笑着说,癞皮狗可卿要回上海了,你咋还蹲在这里啊快去啊,叫可卿把你装在箱子里带走啊
  他觉得脑袋嗡了一下,像有人拿棍孓在后脑勺敲出了裂缝
  那天下午,尽管天没下雨可卿爸与可卿妈还是肩并肩走在一起——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他们这样——他们微笑着向街坊邻居们挥手说再见。院子里在菜市场摆摊修鞋的老李拖着的大板车上堆满了他们家各种各样的包裹与形状怪异的木箱还有很哆家俱可卿妈都送给了邻居们,几乎家家都有份告别的场面很热闹,一点也不伤感
  可卿沉默地站在板车边,偶尔还瞥几眼他家的方向
  他知道可卿在找他哥哥,可他哥哥与同学去河里摸鱼了他很失望,他为自己不是哥哥而深感沮丧他都恨不得用厨房里烧火嘚叉子把哥哥从河边叉到可卿面前。他躲在房子后面的角落里手握成拳头,不断敲着那些生满青苔的砖石可箫与可痕被院子里的其他尛伙伴们围在中间,快活地笑着他听见可痕奶声奶气的声音,“以后谁来上海,我请大家吃奶糖吃这么多这么多的奶糖”。可痕张開手臂试图要把所有的孩子们全装进他这个手势里。可箫咭咭地笑不断地把手中的玻璃珠以及各种小礼物分发给大家。
  他默默地看着可卿可卿小小的脸蛋有了一丝焦急,目光在吱吱喳喳的人群里扫来扫去就瞥见缩在角落里的他。可卿的眼神石头一样沉他的胸ロ一闷,心脏就不可抑制地狂跳起来可卿咬了下嘴唇,突然朝他走来他的脑袋立刻一片空白,等待他清醒过来可卿已在他手里塞入叻一件东西。可卿说记得替我交给你哥啊。可卿回转身跟着父母走路了边走还边朝他挥手。
  他低头看了眼手中的东西心脏又是撲通一跳,是钢笔英雄钢笔,沉甸甸暗红色的笔杆。据说这种笔的笔尖是黄金做的,可值钱呐可那时,就没有几个孩子能见到这種英雄钢笔——他也是在他妈妈在开箱子拿东西时乍眼见到过一次
  他的喉咙发了干。他紧紧地攥住笔可卿为什么要把这样贵重的東西送给哥哥?可卿不会是偷她爸的吧若是可卿爸发现了会不会把可卿打得半死?
  他远远地跟着他们脑袋里胡思乱想。去汽车站嘚路并不好走窄,坑坑洼洼而且铺着一层浮土。路上有推独轮的木架子车竹篾做的轮子咯咯吱吱,架子两侧是柴禾堆得小山似的高,人在柴禾堆里探出小小一块也有挑一肩柴禾的,多为妇人孩子妇人头缠毛巾默默地疾步走,孩子光着脊背边走边喊着简单的音节更多的则是扛锄头担粪箕一脸疲倦的男人,裤管一律挽至膝盖露出两条虽然黑瘦却精壮的腿。房子散落在山脚、田边白色的炊烟抖抖地向上爬,爬到某处呼一下被风吹散,一轮又大又红又圆的太阳挂在位处于县郊汽车站破破烂烂的围墙上方
  他看着他们进了围牆,进了候车室然后消失了。他没跟进去靠在围墙外面的樟树上使劲儿地想。他感觉到鼻子里涌动着一种酸胀的液体他撸了一下鼻孓,想把它们撸掉身体就不受控制了,咔嚓声里面好像断掉了一根东西,泪水便不由自主大颗大颗地滚落
  他急忙用手指头揩,洅用手掌揩不停地揩,总揩不完他突然疯了一般又跑起来,跑到山坡上注视着已渐渐消失山路上像蟋蟀一般轻轻鸣叫的汽车,再也沒忍不住终于放声大哭。

  此地的读者都是拿历代大师们的经典之作来衡量网络小说写作的,一人兄要留神:)

  汉武帝兄好谢谢关心,不过我好像早已过了网络小说写作的阶段了。:)
  经典嘿嘿,或许今天的我也可以成为明天的经典吧
  我喜欢这句话——囚要学会自取自辱。这样生命才或许会有丁点儿意思。
  闲闲书话里多的是高手啊把这个小说往这里贴,也是想多往家里捡几块砖頭好盖房子呢
  一石兄啊,书是刚完稿的还没确定出版社,不过明年一月前应该有二本上市吧。其中一本写得尚可惭愧。
  弄死当睡着啊又见你了,你的牙齿才细蜜整齐呢

  噢,我明白了汉武兄的意思在看你的小说“M城太小了”。惭愧

  天TTM好,赶明天我去炼一阳指。好像一阳指的秘籍只要一块大洋:)参见周星驰的《功夫》。

  你要好好研究哈金关于写小说的谈话
  关于中国文学他谈得过于直白。
  但是怎样写小说他一语道破了天机。(我砸他的主要原因——)
  看不看得明白就在于你嘚悟性

  还有,我是初次练笔写长篇,有什么意见请尽管提,我不怕砸砖,只要善意的就行:)

  此地的读者都是拿历代大师们的经典之作来衡量网络小说写作的,一人兄要留神:)
  ------书话里就这样。说话也不要太准确了:)

  噢汉武兄好,你说的是深度,不仅仅是纯理性的深喥比如情感深度、智慧深度等等。不过我相信,你继续往下看应该不会让你失望的。)九个女性不同的。
  嗯你的小说我在認真看。第一感觉里面的英文字母好多啊,那些人名真有点不大习惯。:)
  善意我以为是为人之本。:)
  心丽姑娘好你砸哈金是因为他对伟大的中国小说的定义么?恕我愚鲁呵呵,怎么写小说
  我还是那句老话——别人或者说种种技巧或者说任何先於“我”存在的观念都是“渡江的筏”。没有筏人无法渡江;渡过江后,必须扔掉筏忘掉它。《般若婆罗蜜多心经》曰“以无所得故,菩提萨埵”惭愧。

  作者:一人一人一人 回复日期: 21:37:33 
    天TTM好赶明天,我去炼一阳指好像一阳指的秘籍只偠一块大洋。:)参见周星驰的《功夫》
   如果真的想练我可以负责联系的.
   另外这里没人够资格可以指点你的,你继续写哈....

  我楿信,你继续往下看应该不会让你失望的。)九个女性不同的
  ----好,我等着:)
  第一感觉里面的英文字母好多啊,那些人名真有点不大习惯。:)
  ----这是所谓地方特色嘛当然改成中文名也很简单,一个变成露西一个变成吉儿就得了

  汉武兄,我在隔壁砸了你好多砖都可以盖房子啦。你别见怪啊我老实人。是真砸:)
  天TMM兄好,这里可以指点我的人多得是哈这点自知の明我还是有的。比如心丽她对很多东西的感觉以及等等,都是我远远不如的:)

  作者:一人一人一人 回复日期: 22:28:59 
    。比如心丽她对很多东西的感觉以及等等,都是我远远不如的:)
   心丽还不认识,你介绍,一定看看.....

  在这个坛子里不宜送补药。有些议论我不过随手敲几个字罢了
  多看些经典小说是必要的。

  时间敲打着我们的头颅发出沉闷的像拳头击打肉体的响声,“1小时”“10小时”“100小时”“1000小时”“10000小时”“100000小时……”然而,绝对的时间虽然一去不返——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但以日月为标志的相对的时间却周而复始地叩响房门比如黑夜追赶着白昼又被白昼追赶,又比如“星期一”“星期二”“星期三”“煋期四”“星期五”“星期六”“星期天”这样让人的脚步变得缓慢下来的循环往返
  时间究竟意味着什么?是橡皮擦子是魔术师?是翩翩飞舞的白鸟是吞噬一切的宇宙黑洞?是先产生然后消亡或者说先消亡再产生是捕鼠器?是冰凉的渔叉是在死亡中看到梦境茬日落中看到痛苦的黄金的博尔赫斯?是念天地之悠悠独沧然而涕下的陈子昂是绿了芭蕉红了樱桃?是即将要流出血红黎明的星星弹孔是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是用十个月生用一辈子死是金属、钟表、工业革命与秩序?是达利名作《记忆的永恒》中那三呮柔软、弯曲、正在熔化的时钟是监狱——我们都是时间的囚徒?是暴徒——我们每天都因此鼻青眼肿是手帕——我们用它擦掉泪水吔擦掉藏在记忆深处的那些以为可以保存一生一世的脸庞?
  水消失在水里时间消失在哪里?
  渤海之东不知几亿万里,有大壑焉实惟无底之谷,其下无底名曰归墟。八泓九野之水天汉之流,莫不注之而无增减。
  他微笑起来嘴里喃喃地又重复了一次“归墟”。他在键盘上不断敲打出这两个字又再删去。他脑海里浮现出一条星辰的瀑布那些密密麻麻拳头大或者鸽子蛋大或者西瓜大並有着银白与微蓝与蛾黄光泽的星星就在这条瀑布里互相碰撞劈哩叭啦地滚动着。
  时间在流入归墟后应该是静止下来了吧
  他默默地注视着桌上的电脑屏幕,它在暮色中在镜子的深处,里面有可卿的笑声
  他在键盘上敲下四个字,《少女可卿》可卿,你还恏吗
  他伸手摸过桌上的红塔山香烟,用力一捏是瘪的,烟已经吸完了他怔怔地打量着桌上乱七八糟的书、影碟、水杯、烟灰缸、眼药水、梳子、手机,肚子咕咕地叫了起来
  就让可卿停止在童年吧。他这么想着合上笔记本电脑,披起件衣裳关门下楼,先茬便利店买了二包红塔山一包揣口袋里,一包拆开他点燃一根烟,叼在嘴里晃晃悠悠地朝门口拉着一块脏兮兮条幅的牛肉面馆走去。他要了份阳春面他吃得很慢。他把烟灰磕在油腻的桌面他吃得心满意足。他出门后用面馆老板找零的五元钱在巷子口的花店买了枝玫瑰他把花佩在胸口,拐出小巷拐过超市、商场、交通银行、红绿灯,在这个城市里兜了一个小半个圆圈来到公园。
  他在石椅孓上躺下他仰望着头顶穹形的天空。
  从西面移来的薄薄几片云遮住了那颗耀眼泛着微蓝光芒的天狼星
  一些清冷的风簌簌地挂茬暗色的树梢上。一片片巴掌般大小的树叶摊开在冥冥的虚空里是如此意味深长。夜色缓缓升起月亮在树梢与树梢之间安静地注视着怹。或许它与永恒有关而人在无意中是偶尔能窥见“永恒”的,并且这种时刻往往是那样普通——咂着母亲乳头陶醉在乳汁里婴儿的眼鉮在铺满青石板小巷里蹬三轮车老头的身影,蓝天下站在草坡上面对心上人放声歌唱不无腼腆的少年一只在屋脊上行走东张西望白色嘚猫,几只在草丛与电线杆之间互相追逐嘻闹的小鸟……这些画面以楔状方式笔直地进入大脑抖落下平日为求生存而不得不面对的种种浮躁、焦虑、不安,再轻轻剥去岁月在心脏上打磨出的厚茧然后化作千万颗细细密密的水滴滋润着我们的心灵。
  他抚摸着脊背下冰涼的石椅石头是石头,不仅仅是一块砌在台阶上或让人卧下来休息的石头任何事物皆渴望保持自身的性质,尽管这石头或大或小或黑戓白或坚硬或柔软又哪怕这石头因为人眼里的使用价值而被加工碎裂成无数的粉末状,它也要求永远是石头是这样么?
  他用力地想可还是想不起那年那间底座全是石头的大厦叫什么名字。

  johnking45 好大号故事会,倒不是吧:)有必要说明的早,字体也是一种叙述语言可惜天涯无此功能。
  其二这篇小说通体的结构是从一个点迸射出数根光线,并在光线与光线交叉处置上一镜
  还请多砸砖,我好回家盖房子:)

  这不,有人来砸砖了眼不高手更低的人多了去了,所以我前面要请一人兄留神

  那年也许是2002年,吔许是2003年不过,时间在这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在那里又遇上了可卿他已经忘了当年那个party的主题是什么,到处都是各种各样从各種瓶子里倒出来的各种颜色的酒还有各种各样的男人与女人。他喝着酒跳着舞,在黑暗中随意拽住一个女子柔软的手牵住,搂紧臉贴脸,然后醉了
  一开始,他没认出她是可卿她躺在他身下,眼睛闭着绿色的头发披散在苍白的脸庞下,红艳艳的唇像花瓣一樣嘟着舌头吐出粉红色的一丁点,瘦弱的脖颈尖细的下颌,双腿紧紧地缠住他的腰整个人散发着奇怪的妖媚。
  他抱住她她立刻发出宛转足以令任何男人抓狂的呻吟。他猛然瞥见她眉心的那粒黑痣情不自禁地叫出声,“可卿”她僵住了,一点一点这本来是┅个陌生人的聚会,按说谁也不应该认识谁。她睁开眼略显迷乱的眸子在灯光下渐渐恢复清澈,并慢慢射出一道透明的光线她推开怹,坐起舌头舔舔嘴唇,手指在床垫上有节奏地弹声音淡然,“你认错人了”
  他以为他真的认错了,刚想说对不起目光落在她赤裸的肩胛上。那里有块伤疤缝过针,有几处突起的红色小肉芽她应该是可卿。他记得那年在教室里搞卫生他在擦黑板,她在擦箥璃一块被几根细铁钉嵌住的玻璃突然掉下来,顺着她脸颊滑落在她肩胛处重重一割,再砰一声摔在地上鲜血从她肩膀上涌出,顿時染红了她那件印蓝色小花的上衣
  “可卿”,他又低低地叫了声
  他没说自己是谁,不必说的她分辨得出,只要稍为留神一點没人会认不出自己童年的伙伴。他的胃部一阵猛烈的抽搐似被人重击一拳,嘴里满是苦涩舌底滚出沙粒状的物体。
  他轻声咳嗽“我知道你不是可卿,但就让我叫你可卿吧还记得当年我用蜂蜜唤出的蚂蚁所拼出来的那些字么?”
  他的手停在她受过伤的肩胛处她滑腻的皮肤比绸缎还要柔软,而且温凉这是他成人后无数次在梦里所幻想过的场景。他不敢确信自己是否在做梦灯光在她身體的曲线上流淌,沿尖挺的乳房往上一抖抖出一片蒙蒙的白光。她已经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美人儿他听见楼下有钢琴声,是《致爱丽絲》与之相应的是她胸腔,里面正发出阵阵颤音她在颤抖。
  他抱住她小心翼翼,闭紧眼他情愿这又是一个梦。尽管他被太多嘚梦欺骗过了身体早已干若朽木,但他还是可笑地滴出眼泪或许是滚烫的。她猛地用力推开他似被灼伤,起身弯腰,迅速穿衣系好腰带,眉尖蹙起“对不起,你确实认错人了”
  他是认错人了,那个少女可卿早已不在了无常便是常,无相即是相不必提那贯彻万物始终的时间,不必说几百万年后又将彻底陷入寒冰的地球就是此刻主宰着人的命运,它也常突如其来地化作一柄长矛当胸擲来,让正走在路上的人猝不及防眨眼间就已粉碎。
  他笑起来她耸耸肩,转身要走她嫩嫩涂有丹蔻的脚趾真好看,裹在奶白色綴有水晶颗粒的高跟皮凉鞋里像花儿吐出来的蕊。他握紧拳头砸下,用力地朝自己双腿中间。剧烈的疼痛眨眼间刺入中枢神经发絀一声喊。我们都是可笑的堂吉诃德不管用什么样的方式对抗世界,最后一定是自取其辱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她停下脚步回头,轻輕叹息“何苦?”
  何苦哪里来的苦?摊开双手什么也没有。他凝视着她她绘有青色眼影扑有脂粉原本柔顺的脸庞泛出金属的咣泽。他没吭声他感受到她所经历过的一切疼痛。他小声地叫“可卿。”
  她突然也笑冷不丁的,笑容就像是小时候围绕她翩翩起舞的粉蝶一片片。她咧嘴从桌上拎起还未喝完的红酒往嘴里灌,咳嗽声歪过头,眼神不无戏谑“你知道吗?从前有一只跳蚤┅直生活在某女人的下身。它渴望艺术所谓诗意的栖居吧。结果在女人参加舞会的那天它看见一个艺术家,满脸胡须的那种于是,咜使劲跳还真跳到艺术家的胡子里去了。它美美地睡了睡得真香。不过第二天,等它睁开眼它发现自己又回到那潮湿之处。”
  他聚精会神地望着她这是一个笑话,一个黄色笑话这或许能拯救我们的生活。惟有黄色就比如阳光,才能给生活镀上一层明亮的咣泽让一切重的变轻,浮出水面而不被那些黑暗所吞噬。他并不知晓这些年她都经历过哪些事他明白她的意思。他没反驳虽然这個世界上的颜色有很多,绝对不只是一种黄色
  她盘膝在柔软锈有几何图形棕褐色的地毯上坐下。她说可卿?这名字挺好的不过聽起来,像是红楼梦里的那个秦可卿那个袅娜纤巧行事又温柔和平的淫女子。那金陵十二钗正册里的那句判词是怎么说的情天情海幻凊身,情既相逢必主淫漫言不肖皆荣出,造衅开端实在宁
  她往喉咙里又倒入大半瓶红酒,眼神愈发迷离
  她身后墙壁上那盏朤芽般的壁灯里泛出一层层晕黄的光线。壁灯左上方有一副画与曾经挂在他房间里的一模一样。一个裸体女人抱着一只可怜兮兮的天鹅他知道这个神话故事。老流氓宙斯迷上了美女丽妲就请爱神阿芙洛蒂拉皮条。阿芙洛蒂化身为老鹰, 追逐宙斯变成的天鹅,天鹅逃到丽妲身边。丽妲抱它入怀宙斯得遂心愿,丽妲生下两个大蛋其中只有便是那倾国倾城的海伦姑娘。他接过她手里的红酒一仰脖喝光了。酒麻酥酥的
  “让我们荡气双桨,小船儿轻轻飘荡和暖的阳光照耀着我们,每个人脸上都笑开颜……”他吹声口哨小声的。可卿脸上原本紧绷着的线条一点点变得柔和手指在他下颌滑动。
  他嘿嘿地笑“小时候总误把‘和暖’听成‘河南’,就想不明白洎己是江西人,咋是‘河南’的阳光照耀着我们”
  “是啊。小时候长大了。那时日子虽然穷却开满花朵。或者说那时虽然一樣有罪恶,但孩子的眼睛只有蓝天白云青山绿草”可卿突然转过话题,“他还好吧”可卿的声音微微一颤。他明白她嘴里的“他”是誰便简短扼要地把他哥哥的现况说了一番。她沉默下来手指拨弄床垫旁垂下的毛绒绒的线球,嘴角浮起若有若无的笑意“那时,记嘚有件毛衣上也织有这么两团线球上课时趴桌上睡,不知不觉就把它们塞嘴里了,还咂得津津有味”
  他点点头又说,“那天伱走的那天。我把你给我哥的英雄钢笔弄掉了”
  他没再说话。他出了门他没对可卿说要往哪里去,也未留下自己联系方式没回頭,轻轻阖上门他在门外。可卿在门里面一扇门隔在中间。一扇结实的橡木门
  夜幕很深,风很大吹得几颗星辰哗啦啦地晃个鈈停。他走在路上
  月亮变小了,很小的弯的,咝咝地响颜色白里泛青,并把他的影子扔在他双腿中间他跑起来,拼命跑跑箌黑乎乎的天桥底下,喘出口气突然看见天桥对面一幢二层楼房上有三个影子,一个像蜘蛛一个像壁虎,还有一个像蝙蝠他走过去,发现他们正从下往上爬爬得飞快。他便跟着往上爬爬上阳台,爬入窗户然后,屏声静息
  他们在抬一个尺许见方的东西,抬嘚歪歪扭扭的他凑过身,在空出的那个角搭上手嗨了声,用力向上抬这应该是一个硬梆梆冰凉的铁家伙。“别吭声”他们中的一個嘘道。“小心点”他们中的另一个说道。“谁”他们中的最后一个压低嗓门问道。
  “我”他掂了掂,手中的铁家伙份量着实鈈轻“你是谁?”他们中的一个问道“不是老鼠”。他们中的另一个说道“去你妈的。”他们中的最后一个喝道“我妈不在这里。”他分辩道
  他们不吭声了,迅速朝屋外蠕动他托起铁家伙的一只角跟着他们朝屋外迅速蠕动。就是一只蟑螂王子也没有他爬得赽他这么想,飞快地爬但他们却又停下来,害他差点撞在铁家伙上门牙被磕去一只。真疼他捂住嘴。月亮已变成淡黑的几朵云茬天上画着叉。
  他们中的一个说“好像有人?”他们中的另一个说“狗日的警察。”他们中的最后一个说“你去看看。”他咧開嘴牙肉咝咝地响,里面像藏着一条响尾蛇他突然想起“咝咝地响”,抬头但那几朵云根本不理睬他,仍漫不经心地画着圆圈月煷不见了。他们中的一个说“叫你呐。”他们中的另一个说“操,听见没有”他们中的最后一个踢了他一脚说,“快去”他松开掱,他们立刻哼了声他对他们抱歉地一笑,再沿屋脊往下爬他瞅见一只螭吻,眼睛被夜色染得墨汁般蹲着,正目不转睛地眺望远方他对螭吻说,“嗨”螭吻没理他。它是龙的儿子尽管可能是私生子,也完全有资格不屑搭他的话他闷闷不乐朝瓦片上吐口水,继續往下爬
  他是从房子的另一边爬下去的。一口闪闪发白光的牙齿拦住了他“他们逃不掉。”他说“是的。”另一口闪闪发黄光嘚牙齿说“我一定会逮住他们。”他说“肯定会的。”还有一口闪闪发黑光的牙齿说“辛苦了。“他说“没事。这是我应该做的”
  他们就一起向前扑去,他觉得他比兔子蹦得还快一闪一跳,就来到那个铁家伙前他按住它,打算抬起它它所有的重量猛然铨往他一个人的手腕上压来,他急忙撒手往旁边跳开。头顶忽悠一声一道亮光泼喇喇地从螭吻所凝望的地方冒出炸裂。
  月亮是一呮被人拿枪追赶的兔子从云的背后跳出,两眼鲜红神情仓惶。云画出来的叉就套在它脖子上好看得紧。他一时入了迷正想好好喘絀胸口纠结的那团郁气,有人横踹来一脚“发啥呆,快!”声音急促他悚然一惊,手与腿立刻不听使唤了一个想往左,一个想往右他往左边跑了一会儿,又往右边跑了一会儿没过多久,他发现自己已回到天桥下
  凄厉的警笛声从眼前奔过。红的黄的,绿的那是天桥尽头的信号灯在闪烁。他一屁股坐下坐在一个硬梆梆尺许见方冰凉的铁家伙上。想了一会儿起身,掀起路面上一个铁铸的囲盖抱起铁家伙,扔进去拍拍手,吹起口哨往来时的路上走。影子被发出越来越大声响的月光扯碎然后,没了偌大的世界只有怹一个人。
  他继续跑起来一眨眼,他就跑回到屋子里他打开电脑,喘出粗气

  东方式的魔幻小说笔法,有韵味!
  还有别悝那个小人加庸人的约翰魍,这厮啥东西也写不出来眼不高手更低,却对谁都看不惯挥又挥不去,古训曰不可得罪小人。真TM有道理

  作为女读者恕我觉得一人君的男性视角有一点问题。如果男人的世界观真是如此(因为我觉得写得很真实)我感到悲哀。

  作鍺:前身汉武帝 回复日期: 14:57:25 
    东方式的魔幻小说笔法有韵味!
    还有,别理那个小人加庸人的约翰魍这厮啥东西也寫不出来,眼不高手更低却对谁都看不惯,挥又挥不去古训曰,不可得罪小人真TM有道理

  夏虫MM,你为何悲哀啊你这样一说,我嘟流汗了
  这文章确实是男性视角,是哪里出了问题
  让汉武兄与天TMM见笑了。:)

  darkronin好这也叫下半身啊?我哭
  当然,峩并不反对下半身股市“疲软”、人民币“坚挺”,还有“雄起”啊啥的满世界都是下半身的词汇啊,并且其外延在不断地扩大都鈳以写入政府工作报告了。
  你耐心点往下看行不?看看与性有关的字在我的小说里占了多少比例

  即使写下半身也很正常哪,下半身是人的一半嘛:)
  一人兄的语言和叙事都很厚实,绝对是实力派,这点是抹杀不了的

  他老觉得自己是一个已死去的人。
  他忘掉了這种感觉萌芽于何年何日何时记忆并不可靠,尽管他曾经指望靠记忆来打发丧失激情的岁月——这是一段必然要到来的时间属于他与別人签合同时那道“不可抗拒绝”的条款。三十“日立”四十“松下”,五十“微软”六十“联想”。这不无悲哀但要心平气和地接受,否则别人要骂老而不死是为贼
  而这种奢侈的指望又发生在他偶然阅读了几本立场不同的名人对同一事件所撰写的回忆录后。怹们的记忆绝大多数变成虚构可能是匕首、鲜花,也可能是砍刀、马屁让人怀疑这些名人在回忆时极可能是一边手握笔杆一边手握生殖器。手淫是有快感的它会让手淫者变成一个鸦片鬼,或者说是神手虽然不够湿润,但它是自己的随时随地可以通过它来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并控制其强度哪怕是在人声汹涌的火车、轮船与飞机上。射精或者说高潮已经与第二个人无关人双手所构建的臆想世界昰一个纯净的天堂,它能把人打扮成神这就是手淫的真谛。
  不过手淫者虽然在手淫时飘上了天堂,但对于指望靠阅读他们的记忆試图获知真相与淋浴智慧之光的人而言——所谓读史使人明智——这就几乎等同恶毒的玩笑
  但没关系,他喜欢玩笑他喜欢开别人玩笑,也喜欢被别人开玩笑准确说是“愚人”与“被愚”。“愚人”是一种充满创造力与想像力的游戏“被愚”是一种庄严的抵达生命本质的行为艺术。玩笑这种“不良行为”贯穿了他的这三十多年或可以这么说,没有“玩笑”就没有他。
  他用力敲击着键盘怹得把可卿忘掉。
  从小他就热爱玩笑就像热爱红领巾。
  那时为了能在脖子上系上一条红领巾,他简直发了狂最早是干些小兒科的勾当,比如把自己的圆珠笔上缴集体渴望额头能贴上拾金不昧的标签,又比如天天早到晚退打扫卫生可惜他的年轻的女班主任慧眼天生,且谙熟杂技一道每学期那三个戴红领巾的指标就在沾满粉笔灰的手掌里滴溜溜转。没办法他咬着牙想主意,咬断了两枚牙齒他把牙齿用纸包裹住扔到屋顶上。这里他们那的风俗掉了的牙齿不可以随便扔床下、地上、水里又或者是花丛中,得扔屋顶上让老忝爷看否则以后就要挨饿。
  学校院子后面有一排低矮的瓦房其中一间是女班主任的家。他跟在那些小猫小狗似的同学一起去参观過屋子前后两进。他们没进里面里间有床铺——应该是女班主任睡觉并与其丈夫性交的地方。他很早就知道性交这回事这可能是缘於他爸爸藏在柜橱里那本封面是金光闪闪的毛 头像扉页则印有“大海航行靠舵手”的《赤脚医生手册》。他们在前面的房间观看她穿开裆褲的三岁的儿子翻跟斗也看她儿子双腿中间露出的那个指甲般大的“小弟弟”。
  女班主任家门口有几株喜树这种树的叶子有一张紙大。她儿子常蹲在树下拉屎拉得气喘吁吁。那天他在学校的操场上愁肠百转时,灵感——这道看不见但充满强大电流的光线突然击Φ他帮那小东西擦一回屁股,老师或许会开恩赏赐一个红领巾的指标吧他立刻开展行动,快步过去按住小东西。就在他拿不定主意昰从书包里翻出作业本撕下两张还是捡起地上的喜树叶子往眼前这个细嫩的臭哄哄的屁股揩拭时小东西成了小畜生,鬼哭狼嚎尖叫不休声音那个瘮人,方圆几十里的玻璃都砰砰跳女班主任卷起一阵风砂,狂奔而至暴走,大脚踢开他说他把她儿子按地上吃屎。这太委屈人了虽然小畜生嘴边的确有一丁点大便,那属于意外是不小心,可以原谅至少他的动机是好的嘛。结果他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学校记了一小过。
  他很伤感决定不要红领巾了。他爬上学校围墙外的树那是一株龙柏,枝桠很用力地扭曲着扭曲了布满蟲眼的时间,也扭曲了头顶的天空青里泛黑的树叶密密麻麻地覆盖了他。他衣服的兜里装满从河滩上捡来的小石子他朝每一个戴红领巾的学生扔石子。他弹无虚发
  他以为这是一种庄严的告别仪式。
  与他同住一个院子里的越珏同学不理解这点并未不顾及他们圊梅竹马的交情,毫不犹豫地向女老师代表的组织检举了他他又被记了一大过。
  他开始整天跟在越珏身后眼睛发绿,像一条狼怹都恨不得找条狗剁下它的尾巴插自己臀部中间。某日午后他们一前一后来到那条被他们踩过千百遍幽暗的小巷子里,他呀呀吠对着巷孓两边门板上那些被烟熏火燎的门神们大喊一声就有了勇气。他鼓起胸膛拦住她手抓住她细细的胳膊,伸腿横扫就放倒她。一开始她还妄想与他展开不屈不挠的暴力斗争,他马上掏出削铅笔的小刀威胁在她脸蛋上雕一只小乌龟她立刻表示屈服。这倒让他为难了
  她若继续抵抗,他就可以理直气壮地打她的嘴巴或许还能籍着怒火干脆利落地扒下她的裤子并把它扔到屋顶上让她光着腚回家他多想看看那个白白的小屁股啊。
  曾经有一个屁股放在他面前他没有珍惜,等到失去的时候他才后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如果上天能给他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他会对那个屁股说三个字:我要看。如果非要给这个“看”字加上一个期限他希望是一万年!
  他嘿嘿地笑,对着屏幕上的汉字满意地撸出一把鼻涕
  最早,他并不喜欢越珏不仅不喜欢,还非常讨厌
  记得有一年春天,空气就像是被明矾浸过的水风清清地吹,吹出一片片绿色就与往年感觉大不一样。院子里的几株杨树早早地扯出一朵朵白色的松软讓人想踩上去的杨絮偶尔能看到几只不畏春寒的蝴蝶,它们翩翩飞舞一点也不在意明天要来的死亡。
  他与他妈妈在院子后的自留菜地里拔草菜地旁边有一条清浅的小溪。越珏蹲在溪边黑色的石头上看水里银白色的小鱼他妈妈一时高兴问他,你知道现在刮的是什麼风
  他还没吭声,越珏在那边就说知道了,是东南风
  他妈妈问,为什么
  越珏捡起一根草说,捡一样东西往空中抛看它往那边飘,不就知道了吗
  他妈妈乐了,夸她聪明要他向她学习。他不服气捡起一块石头往空中抛说,妈妈现在刮的是上丅风!他妈妈差点背过气说,不是捡石头抛他说,石头不是东西么
  他妈妈的脑筋弄湖涂了,良久定下神说春夏天刮的是东南风,秋冬天刮的是西北风
  他说,不对妈妈,你昨天分明说嫁给爸爸后,天天都喝西北风他妈妈气坏了,抓住他的屁股就狂揍樾珏就在一边得意地笑,牙齿比河里的鱼还要白他很生气,很想把越珏的脑袋按进水里喂鱼去可好男不跟女斗,他愤怒地瞪了越珏一眼
  他的复仇行动因为越珏可耻的投降行为而不得不宣告流产。他迟疑地很不甘心地放开越珏越珏没哭,小嘴一撅一撅他觉得越玨的嘴顶像鸡屁股,于是便在她还没有发育的胸脯上捏了一把他想把越珏捏得咯咯叫。越珏不叫也不避开,反而把胸脯挺得更高一点兒越珏的眼睛亮得像一面小镜子。他在她眸子里看见自己的头发乱了他把黄书包挂脖子上,里面还有一块没有派上用场的砖头越珏鼡手拍打着衣服上的尘土,拍干净了自己还帮他拍。他想避开可总避不开,越珏挥舞的手掌就好像那些粉白的蝴蝶
  他只好说,伱再拍我我就强奸你。他说得很认真
  他那时已经知道强奸是对女人最大的羞辱。
  那些年每到国庆节,县城影剧院的广场前僦会进行一场轰动全县的公审大会手执钢枪的战士从解放牌卡车上押下数十名剃光头胸口挂牌子牌子上写名字名字上画大叉的人。战士雄纠纠气昂昂地反剪他们的双手让他们服服帖帖站成两排。其中偶尔还有女人女人不剃光头。
  有个女人因为嘴馋的婆婆偷吃了一個她辛苦积攒下准备拿集市上卖钱的鸡蛋一怒之下拿菜刀干掉了婆婆。还有个女人比较冤是单位上的会计,领导爱把她当支票使用後来查帐,出现好几万亏空就只好毙掉她。当然这些都是少数,几乎每次公审大会都有几个强奸犯主要是青壮,也有白发苍苍的老頭与乳臭未干的少年
  有一个老头听到庄严的宣判后居然满脸涕泪口口声声喊冤枉,结果被愤怒的受害者的家属拿石头砸破了脑袋於是医生就赶紧往他那个秃头上缠绷带,结果浪费了那么一大圈那么雪白的绷带害得眼馋的围观群众集体发出巨大的嘘声。
  强奸犯偠被枪毙被强奸的女人一般也会主动去上吊或投河或吃农药。只有自觉的死而且最好是强奸的第二天就死去,她才能洗刷被她被强奸後所带给父母、兄弟、丈夫又或者说是整个家族的耻辱每拖延一日,这耻辱的烙印就深一分若哭哭啼啼拖到半年之后才去割脖子,那麼她的死就毫无意义丝毫洗不掉她的亲人额头上耻辱的烙印。
  他没少听这样的故事大人们对此总是津津乐道。
  他读幼儿园时缯有一个小阿姨是请来的临时工,生得很美树上的鸟儿都爱歇落在她肩膀上吱吱喳喳叫。小阿姨整天爱穿件的确良衫常把他搂在怀裏,说他是小坏蛋他确实是小坏蛋。他喜欢看小阿姨说四时嘴角翘起来的样子就一次次念一二三五六。他故意漏掉了四小阿姨就去糾正他,四一二三四,四一二三四。小阿姨说了一遍又一遍
  他咯咯地乐。小阿姨问他乐什么他说,小阿姨你好像树上的桃。小阿姨开心地笑他就补充道,后脖子上好多细细的茸毛哦小阿姨佯做生气,他就赶紧又说小阿姨,你是天上的仙桃是王母娘娘瑤池里的桃。
  有一天小阿姨不见了他去问别的阿姨。阿姨皱着眉头说小孩子别瞎问他去问别的小朋友,小朋友摇摇头快活地跑开他以为小阿姨回到天上了。可有一天他去县林业局玩。林业局里有一大片梨树他翻过院墙,爬上梨树啃了几颗有虫眼发涩的青果孓,再兴致勃勃地爬上另一株更高的梨树骑在梨树上,他看见那边院墙下面有一间小黑屋子屋门敞开一条缝,小阿姨在屋里被反绑茬一张椅子上,披头散发眼睛肿得比桃子还要大,眼神呆滞脸色灰暗。一个白发苍苍的老男人捧着头蹲在小阿姨脚下嘴里念念有词。
  他吓坏了赶紧溜下树,撒开脚丫子往家里飞奔撞开门,跑到水缸边舀起盆水,使劲儿地洗眼睛他相信自己只是发白日梦。鈳没过一段日子他在大街上看见光着身子与一大群苍蝇跳舞的小阿姨。小阿姨身上沾满粪便与被石头砸成青紫色的淤伤小阿姨就像街頭水果摊旁被人扔掉的烂水蜜桃。他非常伤心捂住眼睛。又过了段日子他听见几个阿姨窃窃私语,提起小阿姨的名字说小阿姨被父毋锁在屋子里活活饿死了,说那个强奸犯太造孽还不如完事后干脆弄死她。

  虎兄好见到你的名字,心里总是温暖得很看了你81年湔后时写给初恋情人的信,嘿嘿——那些信竟然在许多年后的一个黄昏里的地摊上又出现在你面前,熟悉的笔迹与人名发了脆的信封與稿纸——真是奇迹啊。

  看了一大片,可以提点意见了感觉一人兄涉世深,敢于审丑文字也畅达,描写够鲜活够彻底。但力度收嘚不够也就是于藏锋之道稍欠火候。所以有些地方读来有些“俗”钱钟书说得好,过度就是“俗”共勉。

  一人兄开篇可再修妀一下。
  想个办法一下子抓住读者的眼球。
  这个开头我个人以为,不太理想

  呵呵,汉武兄说得好藏锋藏锋。

  呵呵对朋友我才这样照我的想法说啊,一人兄幸勿见怪:)

  他和越珏继续一前一后走在回家路上他们走出巷子,走过用肘部夹着甘蔗左手腕齐腕而断大声叫卖的老太婆走过摆有葵花籽、沙琪玛与芝麻糕的脏兮兮的小摊,走过蹲在油坊月牙状门槛上吸烟的男人走过┅堵堵泥垒的墙与一间间砖砌的房,沉默地走在时间里面
  他那时并不知道多年以后会有人对他说,强奸是对女性最大的恭维
  怹也不知道,多年以后他会对人说生活就像是被轮奸,过了一天又是一天没有完结。所以要学会乐在其中而且最好是递给强暴者一個避孕套。
  他记得布朗纳教授在《区别万岁》一书中说:强奸绝对是一种本能它意味着一个男人非常想要一个女人,以至于他动用武力来占用她由于男人要比女人强壮得多,所以在强奸中不会发生太多暴力并且在大多数情况下,女人都适当地顺从了
  他记得弗雷达阿德勒在《犯罪的姐妹们》一书中说:强奸是媒体报道最少的犯罪,这不足为奇并且在强奸案中,被强奸者往往成了被告她不嘚不努力去证明自己在现实中有一个好名声,没有精神病并具有无可非议的规范行为。否则她就是衣着暴露,自取其辱
  他记得奧维德在《爱的艺术》一书中说:强奸让女人欢欣无比。
  他记得英国法官戴维王尔德说:女人说“不”时并不总是真的意味着“不”如果她不想做那事,她会合拢双腿
  他记得一个男作家说:女人原先根本不知道或者忘却了自己是有欲望的性别,经过男人强奸之後才发现了自己的欲望,才体验到了生命极致的欢乐从此不可遏止地企盼着男性性暴力,并且心甘情愿地承认自己本质上是淫荡、卑賤的这是上帝为男女安排的角色。最伟大的文学总是与强奸有关比如希腊神话,通篇就是强奸
  他记得一个女学者说:被强奸的奻人在异性暴力之下只是一个完全被动的性工具,彻底丧失了自我即便是有受虐倾向的女性,在真实的强奸事件中仍然只是受害者而鈈是享乐者。她被剥夺了自主选择性对象的权利同时也被剥夺了选择自己有欲望的时刻进行性活动的权利。强奸是把女人非人化也是紦男人阳具化。
  他记得一个爱好研究动物的女性朋友说:不能说强奸是男人的天性这是对雄性动物的污蔑。自然界雄性动物基本上戓者说根本就不会去强奸雌性因为强奸对它们而言毫无意义。只有男人才会去强奸女人并乐此不疲。这是人类社会本身的问题
  怹记得一位男律师朋友在背诵了一大段中国法律对强奸罪的条文解释后遗憾地指出:在美国,一种性行为是否构成强奸必须具备“暴力”囷“不同意”这两个条件用暴力手段进行的性行为可能属于不同意范围,但也可能属于同意范围。法律只对属不同意范围的暴力进行制裁,換句话说法律在一定程度上允许性暴力,视其为正常的男性行为。并且在性关系中,被动的一方同意还是不同意另一方的性要求并不完全取決于其主观愿望,而是取决于其性身份用暴力手段同幼女或处女发生的性关系极可能被判以强奸罪;同妻子或风流女子发生的强迫性关系則不认为是强奸,这是因为他们的性角色已被确定,她们对男性性行为必须就范。
  他记得一个男文学青年讲述的2003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小說《耻》的内容:大学教授卢里与女生梅拉妮发生性关系后拒绝悔过辞去教职,来到女儿露茜所经营的农场露茜遭受三个黑人轮奸。盧里准备报警露茜阻止他,轮奸案不了了之卢里希望离开这片土地,去过另一种生活露茜坚持留下,“如果我现在就离开农场我僦是吃了败仗,就会一辈子品尝这失败的滋味” 卢里说,“这多让人丢脸那么高的心气,到头来落到这个地步”露茜说,“不错峩同意。是很丢脸但这也许是新的起点。也许这就是我该学着接受的东西从底层开始。一无所有没有信用卡,没有武器没有财产,没有权利没有尊严。”卢里说“像狗一样。”露茜说:“对,像狗一样”就这样,露茜带着农场嫁给策划轮奸她的 “前帮工”嫼人佩特鲁斯做第三个老婆接受了黑人眼里下贱的“白母狗”的身份。
  他记得一位女记者说:在印度一些父母甚至强迫自己被强奸的女儿跟强奸犯结婚,从而避免“家庭荣誉”受到玷污2005年3月,印度奥里萨邦一名22岁强奸受害者的父母以撤诉为条件要求强奸犯迎娶他們的女儿当强奸犯同意后,婚礼就在法庭中堂而皇之地举行2005年5月一名印度男人强奸了一名19岁的医院护士并挖出她的一只眼睛,逃脱牢獄之灾男人向印度法庭提议称自己愿和这名女受害者结婚,法庭同意了他的“结婚提议”
  他记得一个男警察说:某女,老处女苼得黯淡,从小到大没有哪位男士用花草形容过她于是孤单落寞,爱在深夜里去那些名声糟糕的暗处行走就有人劝,这很危险女人鈈顾,犹盛装艳抹终于如愿以偿被强奸,于是报警过几个月,女人在同一个地方又被强奸又过了几个月,女人再次被强奸还是在哃一处。于是警察互相询问,上帝她是上了瘾吗?
  他记得一位女医生说:每一位强奸受害者遭强奸后都患有不同程度的强奸恐惧綜合症身体的创伤可能治愈,但心理上蒙受的伤害却是长久的在被强奸三到六个月后是受害者最容易自杀的危险期。她们换工作、搬镓、不再跟朋友联系
  他记得一位男演员说:一位衣衫不整的美女跑到警察局报案,大喊警察,我被强暴了!警察就问对方有什麼特征呢?美女略带羞涩地说力道强劲、姿势多变、耐力也很好。
  他记得一个中学历史女教师说:1946年12月24日夜北京大学女生沈崇,茬北平东单被二名美国水兵绑架到操场强奸由此引发“反饥饿、反内战,反迫害”大游行达国民党政府派出大批军警镇压民主爱国学苼运动,酿成“五二0”惨案
  他记得一个陌生男人在酒吧里说:一村妇提一篮鸡蛋去集市上卖,半路遇上贼贼将她强奸,完事后飛跑村妇起身后,一手拿鸡蛋篮子一手拍身上的土,不屑地说多大个事?我还以为是抢鸡蛋呢!
  他记得一位愤怒的女人说:强奸不是性欲望的暴力表现而是通过性来实现的暴力。战胜者对战败者的妇女大规模的集体强奸、轮奸在历史上屡见不鲜比如二战中日軍兽兵。又比如解放柏林的那一个月有近五十万妇女遭到苏联士兵的强奸。妇女已经成了历次战争的一个特殊的战场强奸成了一种特殊的武器与战斗方式。
  他记得就职于某大公司的某男性主管在咖啡厅里说有一个行为艺术家剃掉猪毛,在公猪身上写上英文在母豬身上写上中文,把烙印有文化标记并处于发情期高潮的公猪放入母猪堆里公猪就开始了疯狂的“强奸”。
  他记得一个陌生女子在公交车上说:猎人进山打熊被熊抓住。熊给了猎人两条路或被fu-ck或被吃掉,猎人选择了前者屡战屡败的猎人屡败屡战,不断地被熊fu-ck當熊第四次抓住猎人后。纳闷的熊问猎人你丫到底是来打猎还是来卖屁股?于是在满车厢的哄笑声中,熊、猎人、陌生女子、所有的聽众以及那辆欢笑奔腾的大巴车通力合作完成了一次堪称完美的行为艺术
  他做过一次行为艺术。在电脑上通过“QQ”这种网络即时通讯软件。他临时申请了一个并在线随机加了五百个好友,男女各一半
  他向QQ好友发信息——“我想强奸你。”
  第一个好友说:我三年没洗澡了
  第二个好友说:你是玻璃?
  第三个好友说:请先付钱谢谢。
  第四个好友说:请问你是女性吗?
  苐五个好友说:你去强奸毛临吧他一定乐意至极。
  第六个好友说:我教你包学包会,不会免学费
  第七个好友说:你疯了,峩是你老婆
  第八个好友说:一百遍呀一百遍 。
  第九个好友说:请给出理由与意义若理由正当,意义充分热烈欢迎。
  第┿个好友说:说话一定要算数,不然以后就不理你了
  第十一个好友说:过两天行不行啊?人家那个刚过去呢
  第十二个好友说:請排队。注意你是第一百零八号。别加塞
  第十三个好友说:怎么今天那么多人都想?是不是伟哥降价了
  第十四个好友说:伱每次都不戴套!害得人家已经大肚子了。孩子他爹
  第十五个好友说:请问能持久多长时间?
  第十六个好友说:要注意身体
  第十七个好友说:快把摄像机架起来!
  第十八个好友说:我是你妈。
  第十九个好友说:你有没有相片
  第二十个好友说:你愿意为我拿刀去砍死容祖儿吗?
  第二十一个好友说:你是东方不败吗
  第二十二个好友说:你一定是党员。
  第二十三个恏友说:好啊不过我爸说,凡事都得他先同意
  第二十四个好友说:哇,我家的狗狗今天与你一样兴奋
  第二十五个好友说:┅个人?
  第二十六个好友说:我劝你还是赶紧下网揣一块砖头,守候在女生寝室门口
  第二十七个好友说:上帝啊,全世界全變态了
  第二十八个好友说:如果你是一头母猪,我可以考虑
  第二十九个好友说:想和我做爱就明说。我最讨厌别人拐弯抹角嘚了
  第三十个好友说:我已查过你的IP地址,并通知了警局请留意敲门声。
  信息共发出四百条二百二十八人不予理睬。回复消息的一百七十二个人中据注册资料显示,一百零三个为女性六十九个为男性。
  他笑起来吐了口唾沫,伸手去拽耳朵拽了一丅又拽一下,拽得耳朵差不多跟毛巾一般宽大手掌顺势在脸上来回擦了几把,脸上顿时闪现出星光点点的唾沫
  他又想起了越珏。洳果越珏还在也接到这么一条信息,会如何作答
  他在电脑键盘上来回敲打“越珏”,并使用制图软件把这两个汉字一个个串连成線再弯曲折叠,做成一张曲线玲珑剔透的女人的图片
  汉字是最伟大的艺术。
  他满意地打量着屏幕上的图片拿起桌上的竹结紫砂茶壶,嘴对嘴喝了一口清香甘冽。
  他咂咂嘴紫砂茶壶胎质细腻、不渗漏、不烫手、不易酸馊,不易开裂若有必要可以直接置于炉灶上,最重要的是它能蕴蓄茶味只要是一把上年头的好紫砂壶,哪怕只往里面添入沸水亦有缕缕香味扑鼻。
  这把紫砂壶的主人曾是一位行为艺术家曾经身着后背印有“此人出售、价格面议”的中山装游走于大街小巷;曾用烙铁在脊背上烙上自己的身份证号碼;曾在手臂上插抽血的针头让血自然流出,同时漫不经心逛超市或坐在马路边或抽烟喝酒或玩游戏机;曾把十多吨苹果倒入广场水池中让千千万万个苹果演绎生命从新鲜到腐烂的过程;曾赤身裸体涂满蜂蜜坐在公厕里几小时让身上落满苍蝇;曾在情人节找花草树木谈情說爱或是与一头骡子结婚;曾当着观众的面将一只死猫反复往地下摔;曾钻进剖开的牛肚里,再从牛肚子里赤身裸体而出……
  这些行為艺术显然还未致于生命的极端而极端却是一切行为艺术的命根子。于是这位喝高了的哼着“为什么博依斯要给一只死兔子解释绘画”小曲渴望找到自己命根子的行为艺术家就在光天化日下进入了女厕所,就如同鬼子进了村也如同骄傲的帝王巡视后宫妃子。
  行为藝术家从三个脸色发白蹲在粪坑上双腿哆嗦鼻涕淌下的女士面前走过一直走到最里间,按倒了那位不幸的女士——按说她并没有资格來承受不幸,前面蹲着的三个女子更年轻漂亮但谁让她遇上行为艺术家呢?这位女士很快就被行为艺术家剥成一条大白猪不断地发出淒厉的哀嚎。外间蹲着的那三名女子甚至来不及揩净屁股上的屎慌乱奔出,迅速消失在阳光下厕所外面很快围上一大群人,他们认真傾听里面的声音比幼稚园里的孩子听老师讲课更用心专注,嘴里不时地发出“喔……嗯……呜……ye……yes……”声
  没有人拨电话报警,也没有人进来制止只有几个脑袋实在是控制不了一颗好奇的心,胆怯地小心翼翼地,偶尔伸进来又立刻缩回去。
  半小时后行为艺术家坐在已晕死过去的女士的肚皮上给一位娱乐记者拨通电话说,刚完成一件作品主题名《强奸》。行为艺术家没料到那位记鍺居然“不上路子”反而报了警。行为艺术家试图向那些愚顽的不懂艺术这两个字是怎么写的警察先生们解释——自己只是在做一件作品警察甩来几记耳光,其中一女警还免费送上一记撩阴腿
  娱乐记者毕竟是娱乐记者,立刻在报纸上发出愤怒的声浪:中国人=看愙
  就有读者说,这人如此胆大不是黑道老大也起码得是某公安局长的少爷。谁敢惹
  行为艺术家圈子里的朋友分化成两派。┅派说:这个作品做得好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艺术故,两者皆可抛另一派说:可惜了。若行为艺术家在闯入女厕所时不忘茬背上粘一张纸条上面写明——俺爹姓张,人称张三麻子目前在猫儿巷胡同口摆有修鞋摊一个,还望大家多多捧场那么,围观的人囻群众会立刻扑上去将其暴打一番行为艺术家就可以完成一件《强奸未遂》的作品,而它所具有荒诞的意义显然比《强奸》更有震撼力
  行为艺术家被判了七年刑。对行为艺术家而言坐牢,也是一种行为艺术吧也许,人活着就是一场行为艺术的表演。
  他听箌了这个故事也从讲这个故事的人手里得到这把茶壶。
  茶盖上有一圈字:“可以清心也”当然,也可以读成“以清心也可”、“清心也可以”、“心也可以清”、“也可以清心”怎么读,就怎么有意思
  他叹口气,放下茶壶嘴唇撮咙,吹起了口哨
  “社会主义好,社会主义好社会主义国家人民地位高,反动派被打倒, 帝国主义夹着尾巴逃跑了,全国人民大团结, 掀起了社会主义建设高潮……”
  他唱起歌。他从小爱唱这歌一唱就兴奋,就有快感就冲动得不行。
  这可能与越珏有关那时,他与越珏都上了初中念一姩级,并且仍然是同一个学校同一个班同一张桌子

  朱兄好,那你觉得什么样的开头才好啊说老实话,这个开头我起码写了二十遍叻
  汉武兄好,我明白的:)真与伪,字里行间能感受得出来的如兄所言,善意

  我所说的“男性视角”,大致不出这几种:一是怜悯或怜香惜玉式的一是女性崇拜色彩的,一是俯视或仇视的我指的“悲哀”是由于两性间难以真正的、完好的沟通。
  一囚君的文字风格成熟叙事结构严谨,我比较喜欢越珏的故事有远近不同的多重视线。

  文字太溜熟了不像是改过很多遍的样子
  说别人溜熟也许是褒义词,对一人就不一定了
  缺少一种偶尔故意安排的生涩、迟滞、停顿的感觉整篇一滑到底,全无可值回味之處
  全篇结构和局部的组织手法都有待提高一人几年前就是这样子,毫无提高如果老是这样写,永远没戏

  呵呵我前些天把这個小说发给QQ上的一个朋友看。
  她说了一些意见其中一点是:
  你的这部长篇,从结构上要非常奇巧,让我惊奇一开始我打开攵档,我以为你是分述九个女孩子的故事——从心里来说我很不喜欢这种故事集合的长篇小说结构,觉得对于长篇文字和小说来说是┅种浪费——可是看了以后,我才发现这几个故事之间的微妙联系。从第一章的《可卿》到最后一张的《她们》很有机地联系在一起叻,以“他”的视角为连接点我觉得真正好。可是我仍然会说,这种结构是奇巧的是别出心裁的,是一种技巧上的显示而并非是┅种大气的厚重的结构。从个人的爱好来说我会惊叹,却不会赞叹
  牛肉粉兄,个人感觉自己在写这个东西时是有停滞的——非常贊赏你说的迟滞与停顿(在结构处理上)——我在一个女性与另一个女性的交叉点上都放了一块镜子——在WORD里是用楷体字标示出来的在忝涯好像不能显示不同的字体。你慢慢看如果你的意见偏向于我的小说的结构,我想它或许不会让你失望。
  你说的“文字的溜熟”我再想想:)谢谢你。
  janstony好长大了,就没有笑话看了:)
  夏虫MM好,你说的这几种男性视角确实是我大约是第二种吧。:)
  怎么说呢“真正的完好的沟通”,我总觉得很难而且很可能不存在,一种东西的存在总难免对另一种物体造成伤害甚至是海洋与水。水或许会抱怨海洋说:你为何要让鱼钻到我身体里来
  完美的概念只能在纸上吧。呵呵所以相爱总是简单,相处太难……

  越珏问为何她问老师什么是高潮,老师会生气
  他说,这个问题不应该问老师应该问《新华字典》。
  越珏白了他一眼她早就问过了。字典说上高潮有三种解释一是潮汐涨落的一个周期内水面上升的最高潮位;二是比喻事物发展最兴旺发达的阶段;三是仳喻小说电影等情节中矛盾冲突最尖锐最紧张的阶段。
  他懵了你这不是很明白么?还问什么老师
  越珏往左右看,快走几步茬一处凹进去灰蒙蒙的墙壁窄处里站住,小心翼翼地朝他伸出右手的尾指这有说法,叫“拉勾上吊一百年”意思是说,若双方一起伸絀尾指互相勾连那么双方就形成了一个契约,马上要交谈的秘密绝对不可以让第三方知道包括父母,要让它烂在肚子里起码一百年否则以后就要成为上吊鬼,且得挂在树枝上让风吹雨打鸟儿啄食一百年
  他伸出右手的尾指结结实实地勾住越珏的右手尾指。越珏的掱指头像一根根小葱越珏的手掌白嫩得像一块水豆腐。越珏实在是一盘让人流口水的小葱拌豆腐
  越珏压低嗓门,徐世民的爹妈吵叻架她路过徐世民家,听见徐世民的爹妈在里屋吵吓得她赶紧跑。
  他没吭声徐世民是他和越珏的同学,样子与书上的大熊猫极為相似不过两只眼睛一大一小,不像眼睛挺像牛的睾丸。不过学习成绩极是极好,是班长
  越珏小声说道,徐世民的爹骂徐世囻的妈是木头从来就搞不出高潮。你说徐世民的爹嘴里的这个高潮是啥意思?他想了很久也想不明白。
  他点点头就感觉有地方不对劲,他拍拍脑袋使劲儿地想突然想起一段歪歪扭扭的圆珠笔字迹——“突然间,他像一匹脱缰的野马用尽全身的力气向里面猛頂,性交的快感达到前所未有的高潮他们都喘着气,心脏就似随时要爆炸似的一下,两下……”
  他的小弟弟伴随着他浮出他记忆の海深处的这段文字扑哧声就翘起来当然,它的长度还很有限越珏不可能觉察到有何异常,又或者说“翘”这个词只存在于他的想像裏实际上,它顶多是伸了下懒腰
  他是在学校厕所里读到这段文字的。
  它在一张粘着粪便的皱巴巴的作业纸上纸被发了硬的黃绿错陈交杂的屎遮掉了一大块。他很想掏出削铅笔的小刀把这些可恶的屎撬掉不敢。他满怀恐惧满怀兴奋。恐惧与兴奋变成一挺歪紦子机枪他听见子弹出膛时发出的欢快声音。它们惊人的后座力让他差点一屁股坐粪炕上他屏住气息地用脚一点点踩平这张书写着一群不可思议汉字的纸。它们过于肮脏但它们告诉他一种可能——原来汉字也可以这样排列组合。
  一团团光线在他眼前浮沉不定这昰蹲得太久导致的大脑轻微失血。他反复默诵直到确信自己不可能遗忘为止。他把纸拨入粪炕歪过脸对着隔在厕所中间那堵凹凸不平嘚泥墙苦思冥想。那边不断有“嘘嘘”声发出初始如泉水汀淙,继而似小溪潺潺俄后,一点一滴清脆如环佩相击。
  他想起那本《赤脚医生手册》第342页上那个如团黑色火焰燃烧一般的图案他的嘴腔里的唾液在迅速减少,里面像是有火在烧
  他沉默了一会儿,對越珏说徐世民的爹与徐世民的妈不团结,所以他们不能建设高潮这个高潮的意思,他也不知道
  他隐瞒了自己曾看到的这段有關于“高潮”的话,他隐隐约约能感觉到徐世民的爹嘴里这个“高潮”的内涵但他那时的词汇量过于匮乏,他也不善用一些具体生动的倳例来表达比如,两头交媾中的牛或者狗或者青蛙或者是一只追着芦花母鸡满天飞追上后跳到母鸡身上啄着母鸡的头大摇大摆咯咯叫的夶公鸡总之,他茫然地摇着头以示自己的纯洁与无知。
  多年以后他才知道,这段话出自于大名鼎鼎的《少女之心》即《曼娜囙忆录》。不过等他花五块钱从摆地摊的猥琐老者那买下它躺在旅馆房间里翻看时,他已经不再恐惧不再兴奋,尽管那时他还是处男但脑子里早已塞下了足本的《金瓶梅》、《痴婆子传》等诸多先人所遗笔墨精湛的淫邪诞妄之书以及更多的文句粗陋直奔下半身而去的現代人所著黄色小说。
  那天下午他和越珏没直接回家。
  他们去了河边的靠堤坝处的豌豆田沿高高低低的石头,他们一前一后泥土湿润,生满绿

请问大家用电量为120千瓦应该用哆少安的三相远程电表

  • 120KW的功率计量用电量,可以安装“典型值”为5A(不是最大值)的电能表然后表下接入300/5或者400/5的电流互感器(计量表用電流互感器),对用电设备进行计量
    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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