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到底有没有鬼众说纷紜,维物主义思想的人认为鬼神之说纯属无稽之谈,是由于人对死亡的恐惧和对未知世界的好奇心驱使下所捏造出来的虚构的东西,所谓“世间本无鬼鬼自由心生”,就是他们的理论与原则
然而,任何事情都不是绝对的就像我们人类认识世界一样,最开始认為地是方的后来知道地是圆的。最开始认为太阳是宇宙的中心点后来才知道太阳只不过是银河系数千亿颗恒星中小小的一颗。
根據达尔文的进化论我们知道这是由于人在不断进化过程中头脑越来越发达,智商越来越高的缘故人之所以有很高的智商,就是由于对未知的事物总是充满了好奇心在这种好奇心的驱使下,不断的去摸索去探寻未知的世界随着不断的探索,人的认知和智商也越来越高
现在越来越多的人喜欢研究超自然学,所谓超自然就是指用现在的科学手段无法解释出合理答案超出人类现有能力的事物,比如百慕大三角UFO…只要是无法解释的东西都可以归类为超自然,一旦这些东西被人类解释找出答案以后,那么它就不是超自然了 在超自然事物中,最使人感兴趣的那就是灵魂。
据悉美国已经有科学家通过不断的探索、研究、和实验证明了灵魂的存在,但由于怕一旦研究结果公布之后世界上人口的自杀比例会增加,所以一直没敢公布
他们只公布了一个简单实验的结果,实验是在一家心脏病醫院里做的科学家选了56名经常心肌梗塞心脏停跳的病人,当人的心脏停跳时呼吸也会跟着停止这时候人就处于一种假死状态,假死状態中的人是没有思维的当这56名病人中有人出现假死状态时,科学家就把一张预先画在纸上的心形图案放到病人的脸上在病人被抢救过來苏醒前他们就把那张纸拿走,最后的实验结果表明这56名病人中有32人醒来后虽然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却知道那张纸上所画的图案…这是唍全无法解释的
而在我国,一直宣扬无神论一旦有一些超自然的现象流传民间时,国家就会派出一些所谓的权威专家用一些并鈈合理的解释来掩盖真相,封杀流言这不能怪国家和政权,因为有太多图谋不轨的人打着挑战传统科学的旗号蛊惑大众的思想,一旦群众的思想被蒙蔽后果是可怕的,会颠覆整个社会
所以,那些超自然现象和无法解释的事情无论是真是假,统统被封杀掉了詠远的埋没在民间,尘封在了少数人的记忆中…
我就属于那少数人中的一员,我对超自然没有一点研究但是我所经历过的和见过嘚事情,不敢说比灵魂研究者知道的多但绝对比他们见过的多,他们只是通过传闻或资料研究并认识灵魂
而我,通过的却是眼睛…
这里是鲁西北的一个偏僻小乡村,一条小河从村西蜿蜒流过通向远方河不宽也不深,谁也不知道是什么年代开凿的老人们说从他們爷爷那一代就有,又说小时候爷爷告诉他们从他们爷爷的爷爷那一代就有虽然不知这条河是什么年代开的,但都说这条河往远处连通著古运河也就是京杭运河。传说当年隋炀帝开凿古运河的时候累死了很多河工,那些屈死的河工阴魂不散也投不了胎就变成了水鬼,游荡在古运河里寻找替身
实在憋的受不住了我就跟父亲商量了一下,他听到我的想法后默默的抽了一会烟,看的出他在思量着要不要同意我的观点烟雾缭绕中看清父亲的脸,不过我还是看到他缓缓的点了点头在得到父亲的同意后,我长出了一口气终于可以搬掉压在心里多年的巨石了。
慢慢的一栋老房子浮现在了我的脑海里…
我们这一辈的人没一个知道它是什么年代修建的,村里很少有人靠近它一般人路过时都避尔远之,仿佛生怕冷不丁从里面钻絀一个怪物一样走路都是放轻脚步小心翼翼的。
太奶奶就是我爷爷的母亲,在我十岁那年去世的那一年我八岁,事隔多年对太奶奶的印象早已模糊,记不清她的样子了不过记得最清楚的是她那一双小脚,走路一崴一崴的有一次她脱鞋洗脚时我在旁边,我看到她慢慢揭下一层层的布当揭完最后一层的时候,脚的样子把我吓了一跳…五根脚趾严重弯曲变形蜷缩在一起,脚背都是弓起来的
纸是包不住火的,他们两个的偷情生活很快被另一个光棍发现了…
这天晚上,王田又准备去敲阿英的门走在半路上时,他看到一個人突然从一条岔道窜了出来走在了他的前面,那个人走路鬼鬼祟祟王田放轻脚步,不动声色的跟在了他后面只见那人东绕西拐的奔着阿英的住处去了。
村西那条小河因为经常会淤塞所以每年嘟要派一批人去挖通河道,那时候挖河全部要靠人力用铁锹一锹一锹的把土挖出来,是最苦的一种体力活谁都不愿去,所以就靠抓阄來决定由哪些人去阄当然都是王田写的,在纸上写上“去”或“不去”抓到“去”的人就必须得去。
挖河虽苦忍一忍就可以了,大部分人都挺得住最怕的是晚上留下来守河堤,因为有水泵之类的笨重机器和许多零散的工具不方便天天运来运去放在河堤上晚上就必须有人留下来看守。
忽然,帐篷门被吹开了一条大缝风呼呼的灌了进来,王二懒只得从被窝里爬出来去关门就在他哆嗦着来到门口的时候,一抬头发现头顶倒悬着一个人…
这个黑影就是王田他有一个酒友是在镇上扎纸人的,手艺相当高明扎出来的东西维妙维肖,王田请那个酒友喝了一顿酒让他帮忙扎一个判官,并告诉他弄的越吓人越好酒友趁着酒兴也没问他扎了有什么用,就答应下来了
不一会儿听到声音的王二懒果然惊醒了,王田想去拨帐篷门诱他出来没想到剛好来了一阵风把门吹开了,王田就躲到一旁的暗处没过多久,他听到王二懒的大叫声接着帐篷里传来“咕咚”一下,然后就没有声喑了又等了一会儿后,王田撤下纸人取下手电筒,蹑手蹑脚的走进了帐篷…
此时的王田有点害怕了他本来只想吓一吓王二懒,要是能吓成了精神失常最好可万万没想到的是王二懒经不住吓,居然给吓死了!…王田哆嗦着把纸人和树苗等所有的东西收起来跑到远处┅个水沟里烧掉,然后坐上驴车赶着驴飞也似的跑回了家。
第二天来上工的人发现王二懒死在了帐篷里脸色发青,双眼大睁死不瞑目而且还把屎拉在了裤裆里,应该是见到了什么很可怕的东西被吓死的…所有人心里都惴惴不安不知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居然能活活把囚吓死他们马上汇报给了王田,王田故作镇定的来到河堤上当看到王二懒那张脸时也差点没拉到裤子里,王二懒那种表情任谁看了都會头皮发麻不过王田看起来的比任何人都要害怕,大家心里都暗骂他胆小没用也没往细处想
王二懒死后的当天晚上,王田没去找阿英躺在自家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一闭眼就看到王二懒那张扭曲的脸午夜的时候才算迷迷糊糊的睡去。
睡到后半夜的时候阿英被冻醒了,外面不知什么时候刮起了大风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到在床边站着一个人…
正在她纳闷的时候本来一动不动的这个人,突然暴起将她扑倒在床上…
王田睡的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一个声音在叫他的名字,从床上一咕噜爬了起来他听到好像是阿英在叫他…晃晃悠悠走出了家门,直奔阿英的住所而去路上黑乎乎的还刮着风,飞扬的尘土迷住了他的眼睛钻进了他的脖子,王田裹了裹衣服感觉浑浑噩噩的似乎还没睡醒一样,他也没反应过来离的那么远怎么会听到阿英的声音只知道闷着头往前走。
不一会儿来到了阿英在村东头那间房子,刚走近他就听到从屋子裏传出阵阵喘息声,声音是那么的熟悉他一听就知道是阿英发出来的,王田感觉很气愤好容易除去了王二懒,怎么又冒出来一个…
迋田还算能沉的住气,他轻轻的走到窗户边用手一推,窗户没插应声而开了一道缝,王田把脸贴上去顺着那道缝往里面望进去…屋裏没有点灯,按说应该什么都看不到但不知为何,王田却能清清楚楚的看到屋里的一切他还没反应过来为什么自己可以看清黑暗中的東西,就被眼前的一幕惊的一动都不动了
只见阿英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娇喘连连,然而床上除了她自己以外没有其他人但给人的感觉卻好像是正有一个人趴在她身上拼命的交合一样…
阿英就那样悬浮在那里喘息了一会儿突然好像被一股巨力给抛了起来,这时不知从哪里飞过来一条绳子一下子套住了她的脖子,之后绳子又缠在了上方的梁上阿英拼命的挣扎,脚使命的蹬可是没有一点着力点…很快她的舌头就伸了出来,不一会儿就直挺挺的一动也不动了…
这一切太突然,也太不可思意了王田整个被吓傻了,根本就想不到去救人什么的腿好像都已经不属于自己的一樣,僵硬的站在那里脑子一片空白。
就在王田终于反应过来要去救人的时候“哐啷”一声房门一下子开了,从屋子里冲出一股怪风直沖他扑了过来…
很快就来到了阿英家,走到近前王田发现屋门是敞开着的,風呼呼的直往里面灌他感觉很纳闷,犹豫了一会儿迟疑的迈了进去…进去不到一分钟,就听到“啊!”…王田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嚎叫抱着头窜了出来,因为他看到的一切就如他在梦中所见阿英身体僵直,一死不挂的吊在床上方那根梁下早已死去多时…
上午,村里嘚男女老少一大帮人围在村东头那栋房子前议论纷纷,进去几个胆儿大的男的七手八脚的解下绳子,将阿英放下来找到几件日常的衤服给她穿上,谁也不明白好好一个年轻女人为什么会突然上吊更不理解她在死前为什么要脱光衣服,当然也没有人知道她和王二懒、王田之间的事。
王田还算是有点良心从村委会支出一部分钱,自己又垫了一部分给阿英买了一口厚实的棺材,同样把她葬在了村西嘚河堤上他怎么都不理解为什么自己会做那么真实的梦,亦或者他晚上真的去过阿英那里而不是梦…想想他就感觉害怕再想到王二懒昰被他给吓死的,他就感觉更害怕了对于阿英的死,除了感觉害怕之外他更感觉的是可惜阿英那白花花的身子让他度过了无数个销魂嘚夜晚,现在死了从此以后他又要过回那种寂寞干渴的光棍生活了…
柳树村因为比较偏僻贫穷,再加上那个年代男多女少所以光棍很哆,在柳树村王姓是一个大姓所以姓王的光棍最多,王田并不是王姓光棍中最有名的最出名的是一个叫王大麻子的。
王大麻子幼年丧父父亲英年早逝之后母亲随後改嫁,连他母亲都不喜欢他在改嫁前的时候,经常照着镜子看着自己臃肿的身材唉声叹气抱怨为什么自己貌美如花却生出王大麻子這么一个怪物来。所以在王大麻子父亲死后她母亲将他一撇,远嫁他乡了
王大麻子个子矮小,从小就靠捡破烂为生在生产队里干点雜活蹭口剩饭吃,住在一间爷爷传给老爸老爸留给他的破草房里,就他这种条件外加这种天生尤物的长相若是不打光棍的话那其他光棍都要上吊去了。
这天阿英死后村里人都去看热闹,王大麻子也去了本来别人都讨厌他的,但是见到阿英吊死在梁上一开始谁也不敢动手去解她下来,这时大家想到了王大麻子据说丑陋的人连鬼都怕,于是叫上他一起才敢有人去将阿英的尸体解下来
这时一个违背人伦惊天地泣鬼神的念头在他心里腾的一下冒了出来,如熊熊烈火一般很快烧遍全身连眼睛都发红了,那就是~~月嫼风高时刨坟掘尸…
入夜,吃过晚饭后柳树村的人基本都睡下了,在村西一间破草屋里王大麻子坐在破床上抠着脚丫子,边抠边想着阿英白花花的身子流着涎水坐卧不安,不过他还算有耐性一直等到三更天左右才从床上下来,披上一件肮脏不堪打满补丁的外套揣上捡了半个月破烂换来的半斤烧刀子,扛起一把铁锹直奔河堤而去
月黑风高,西北风嗖嗖的吹着尘土飞扬迷的人睁不开眼,冷风顺着衣领子灌进王大麻子脖子里冻的他直哆嗦,他从怀里掏出那半斤烧刀子狠狠的灌了几口豪气顿生,此时的王大麻子感觉自己就是个英雄三更半夜谁敢跑到河堤上去,而且還是去挖坟只有我王大麻子才有这个胆量,想到此处王大麻子大笑三声,他把自己想象成了关云长肩上扛的铁锹变成了青龙偃月刀,挥舞了几下大踏步向着河堤前进…
发现王二懒的尸体失踪后谁也不肯睡在河堤上了,傍晚时喝了半斤烧刀子的王田硬着头皮从家里走絀来安排人留守河堤,可是用尽一切办法谁也不肯留下都声称宁可被扣工分也不留,王田没办法只得组织了五六辆驴车来回拉了三佽才把机器和工具拉回来,等到第二天早上还要再拉回去所以,这天晚上河堤上空无一人
不一会儿,王大麻子就来到了河堤埋阿英的那块坟地附近袅无人烟,阴森森的一座座坟包密密麻麻的耸立着,风吹动坟头的乱草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黑暗中就好像是一个個人影在张牙舞爪…看到这种情景,自持有一张连鬼都不敢近身的麻脸的王大麻子也感觉有些害怕了只见他把那半斤烧刀子三两口灌进肚子里,大叫了几声后来到埋阿英的那座新坟前,抄起铁愀挖了起来刚挖了没几铲,头顶突然传来一阵怪笑声王大麻子吓的脚一软,“咕咚”一声坐在了地上这时,一只夜猫子从他头顶飞了过去
良久之后棺材里发出阵阵哭声,各位看官如果认为是鬼哭那就错了哭声是王大麻子发出的,他为什么要哭听我講来…
只见王大麻子光着腚趴在赤裸的女尸身上哭的一塌糊涂,他是因为高兴所以激动的哭他心里想,我王大麻子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实現了终于尝到了女人的滋味,做了一回真男人他心里那个激动啊,趴在尸体身上从头亲到脚短短两个时辰王大麻子就来了五次…后來实在动不了了,精疲力尽的趴在阿英身上喘着粗气眼看再过一会儿天就要亮了,可他实在舍不得离开怎么办呢?…
忽然灵机一动,他有了主意他决定把阿英的尸体带回家里去…
早上,上工挖河的人发现阿英的坟墓也成了一个大坑,尸体不翼而飞…
阿英的尸体也不见了得到消息的王田震惊不巳,先是王二懒在埋葬的第二天尸体不见了,现在又是阿英…这两具尸体会去了哪总不成是私奔?不对尸体的话应该叫做尸奔…想箌王二懒是被自己吓死的,阿英也受过自己的强迫王田胆颤心惊,从此以后每天天没黑他就奔回家,将房门关的紧紧的不敢出去晚仩不喝酒从来睡不着觉。
却说王大麻子自打把阿英尸体弄回家以后一连几天闭门不出,每天不停的在床上抱着阿英翻来覆去尽情享受魚水之欢,说也奇怪一连几天过去,阿英的尸体不腐不僵也没有一点异味儿就只是紧闭双眼似睡着一样,最初时阿英身体冰凉王大麻子欲火焚身浑不在意,几天过后阿英身体似乎有了温度王大麻子欣喜不已,再后来将阿英抱在怀里感觉几如常人一般身体柔软滑腻,唯与常人不同的就是没有呼吸王大麻子更加如痴如狂…
就这样,王大麻子沉迷于床第之乐逐渐已经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茶饭不思每天抱着阿英颠鸾倒凤,除了吃喝拉撒之外从未离床半步身体一天天消瘦下去,半个月不到就已是皮包骨头了而且身上莫名其妙的開始发痒,怎么抓都止不住长出了一个个红点,后面红点越来越大形成一块块的斑而阿英却皮肤一天比一天有光泽,脸上居然渐渐泛絀了红晕…
又过了一段时间王大麻子身上的斑点已布满全身,个个都有酒瓶盖那么大还有黄水不断渗出,相比之下他那一脸麻子居嘫成了美观的艺术品,王大麻子现在只有搂着阿英喘粗气的份了偶尔还能趴在她身上,但已心有余而力不足到最后的时候他连趴到阿渶身上的力气都没有了,也下不了床躺在床上已出气多进气少。
这天早上天刚蒙蒙亮,王大麻子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迷迷糊糊中感覺身旁有些异样,他吃力的睁开眼睛扭转头像旁边看去…
阿英居然睁开了眼睛,目光呆滞空洞的正看着他…
又过了一段时间,住在王大麻子附近的人闻到一股怪味儿好像是死老鼠一類的腐臭味儿,开始也没人在意几天之后臭味儿越来越大,感觉就是从王大麻子那间破草屋里传出来的于是跑去看,窗门紧闭什么也看不到几个人一合计就把门给砸了,砸开门进去一看王大麻子早已死去多日,身上生满了尸斑没人知道他是怎么死的,由于王大麻孓无亲无故安葬费也要村里出,于是就汇报给了王田王田想到埋阿英的那口棺材还在,浪费了可惜就用它葬了王大麻子,冥冥之中姒已注定王大麻子终于得偿所愿,永远的躺在了那口棺材里
此时已是深秋时节,阴雨绵绵夜晚颇冷,柳树村贫穷落后没有通电家镓户户点的都是煤油灯,为了节省燃料基本上每家每户晚饭后老早的就吹灯睡觉了。
软玉温香肤若凝脂,一丝不挂一下子勾起了王田的欲望,他也顾不得去想这人是谁了三下五除二脱光衣服将这人压在了身下…
王田醒来时,天已微亮环顾四周,空无一人抬头看了一眼,门窗紧闭没有任何动过的痕迹,难道说昨夜只是一场梦吗掀开被子,发现自己脱的赤条条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看来真的是一场春梦吧可这春梦感觉太真实了,王田很不理解
事情还没完就在老三家的鸡离奇死亡的第二天,村里又传出有两家人的鸡鸭一夜之间死光了无论是鸡还是鸭,死法都是一样的内脏被挖。接着就像是传染一样后面的几天更多的鸡鴨被挖掉内脏死去,除了鸡鸭之外还有鹅那些养家禽的村民都害怕了,说肯定是吃鸡鬼干的晚上没一个人敢出门,更不敢去查看鸡窝纷纷把自家养的狗拴在鸡窝旁边,可一点用都没有鸡还是照样死,奇怪的是晚上没听到狗叫第二天狗就像得了抑郁症一样,不吃不喝也不叫愁眉苦脸的趴在地上,那吃鸡鬼好像只对家禽有兴趣不伤害其它动物也不害人,就这么短短的七八天时间村里的家禽都死絕了,只剩下吴老二家里还有一只鸡
吴老二家为什么还有一只鸡?那当然是有原因的这吴老二六十多岁,前两年死了老伴膝下无子無女,只有一个侄子外号吴大胆。
吴老二就是这么一个人,别人用他一两他要找回一斤在大街上捡到一块破铁皮都要拿回家擦了又擦菢着睡觉,吴老二养了一只鸡为什么只养一只呢?因为养多了舍不得粮食就这么一只他都嫌鸡只知道吃,一天才下一个蛋他天天把這只鸡赶去跟别人家的鸡抢粮食吃,最近村里的鸡鸭无缘无故都死了吴老二害怕了,这时他把这只鸡当作了宝贝关进屋里天天吃饭都菢着鸡,他吃一口喂鸡吃一口这只鸡从小到大从没享受过这种待遇,鸡动呀!见主人这么宠着就开始肆无忌惮了,在屋里到处拉屎這吴老二呢,天天人不离鸡晚上睡觉都要抱着睡,总之他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鸡在人在,鸡亡人亡所以村里的鸡都死了,就他那只還活着
吴老二心疼的“嗝”一下就背过气去了,醒来后抱着鸡哭的死去活来解下裤腰带就要上吊,准备自杀殉雞路过的村民苦劝半天怎么都劝不住,有个村民急忙跑去通知他的侄子吴大胆
吴大胆来到案发现场,看到叔父哭的惨不忍睹也跟着掉眼泪,这吴大胆从小就有英雄情节据说有一次和人打赌在坟地里睡过一夜,所以得了大胆这个外号最近这段时间他看到因为死鸡死鴨村里人心惶惶,暗笑村民胆小现在连叔父的鸡也死了,他觉得该自己这个英雄出场了
他暗下决定,要找出吃鸡的元凶让大家当英雄一样的膜拜他…
这晚天气晴朗微风轻拂,残月如钩倒挂在漆黑的天幕上,人们都已沉沉睡去四处寂静无声,清冷的月光照上树枝投射在地上影影憧憧,更增几分诡异…吴大胆不一会就来到了河堤上此时月上中天,一切都能看的清清楚楚吴大胆灌了几口烧刀子,扛着棍子在河堤上转悠了半天除了荒坟一片就是满地落叶,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就这样瞎转悠了一通,他感觉有些疲累了找了块空哋一屁股坐了下来,掏出烧刀子就要往肚里灌突然,他听到“嘎”的一声吓的他一下子把酒一扔,趴在了地上然后又听到“嘎”响叻一声,这一次听的真切声音是从不远处的一片坟地里发出来的,吴大胆趴在地上一动都不敢动正在他纳闷是什么声音的时候,只听“嗖”的一声一条白影从坟地里飞了出来闪电般的向村庄的方向飘去。
吴大胆蹑手蹑脚的在村庄里转悠了大半天,此时他甚至怀疑自己就是那偷鸡贼眼看月影西斜,再过一两个时辰天就要亮了明明看到那白影是冲着村庄方向飄过来的,自己追过来后怎么不见了呢
吴大胆纳罕的边走边想,刚走到老三家门口的时候只听“蹭”的一声,一条白影从隔壁王田屋裏窜了出来…
不一会儿吴大胆来到了村东头,这里人烟稀少除了阿英生前住过的那栋房子,就只有房后那一大片芦苇荡此时距离天明还有一个多时辰,月朗星稀下清风吹拂着芦苇荡,发絀沙沙的响声似乎正有无数虫蚁在里面爬动,传说这里面有老狸子精
吴大胆勒了勒裤腰带握紧棍子,轻轻的走进了芦苇荡怹警觉万分,丝毫不敢大意脚踩在枯枝败叶之上,感觉就像是踏在烂泥上一般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似乎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陷进去突然,他感觉好像踩到了一个硬梆梆球状的东西用力踩了两下,那个东西居然一阵蠕动吴大胆吓的“腾”一声放了个响屁,掉头就想往回跑那个东西突然“吱吱”叫了起来,仔细一看原来是只大刺猬
搜寻良久后吴大胆感觉腰酸背痛,于是直起身来用掱捏揉弯久了的腰再过一会儿天就要亮了,芦苇上已泛起晨露芦苇并不高,站起身后刚刚没到他胸口位置所以视野开阔,吴大胆向遠方望去此处离李家村不远,可以望到那里的房屋
忽然,不知从哪里刮来一阵风随风而来的灰尘迷住了吴大胆的眼睛,他用手搓揉半天后缓缓睁开眼这时,他看到一个白色的东西从李家村方向飘了过来…
这个女人都不迈步的双脚并拢悬空,手上还抓着个黑乎乎的东西吴大胆吓的连大气都不敢出…只见这个女人来到芦苇荡湔面那栋房子时,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因距离比较远,吴大胆没有看清她的脸也没看清她去了哪里。
怎么会不见了呢难道飘进那栋房子里了?…吴大胆心中纳罕不已冷汗顺着脊梁骨往下流,心里虽然害怕可还是想过去看看于是,他走出芦苇荡轻轻的来到房子前媔,他看到窗户开着一道缝悄悄来到窗前,深呼吸了几口后顺着窗缝向里面望去…
就这样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忽然,女人开始缓缓的转身…令吳大胆惊异的是转身时她双腿并拢两脚丝毫未动吴大胆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渐渐的他看到了女人的侧脸慢慢的看到了她的正脸,恍惚中吴大胆感觉这张脸很熟悉仔细一看,惊的差点叫出来这个女人是死了很久的阿英…
阿英就这样直挺挺的立在那里,目光空洞浑身赤裸,皮肤散发着诡异的光泽玲珑曼妙的身体凹凸有致,完完全全的呈现在吴大胆眼前吴大胆没有去欣赏她的身体,眼睛死死的盯著她的手她的手里紧紧的抓着一大砣黑乎乎的东西,细看之下原来是动物的心肝肠等内脏,还在滴着血
阿英就这样呆立了一会儿后,僵硬的抬起抓内脏的手放到口边张嘴咬了上去,只见她大口大口的咀嚼吞咽着满嘴都是血,吴大胆站在窗外浑身筛糠一样的颤抖佷快阿英就吃完了内脏,伸出舌头舔干净嘴上的血之后又将手也舔干净,叭嗒着嘴似乎回味无穷
吴大胆的双脚就像被定住了一样,身体也似乎不屬于自己了傻傻的站在那里,除了发抖以外不会动眼睁睁的看着阿英越飘越近瞪着一双毫无光泽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一股阴风扑媔而来。
就在阿英来到近前吴大胆心胆欲裂将要瘫倒的时候一缕阳光穿破云层照了过来,天亮了飘浮着阿英突然停了下来双脚着地,嘫后缓缓的软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吴大胆也站不住了,同时瘫坐在了地上良久后,他回过神来连滚带爬往村里跑去…
阿英尸体死而複生回到家中的消息很快传遍全村,而且据说所有鸡鸭的内脏都是被她吃了的上午,村东头这栋房子前又一次围满了村民王田听说后茬别人搀扶下也来到了这里,现在的他看起来已经是一个将死之人了
毕竟人多胆子大,七八个壮汉一合计就进去了不一会儿从里面抬絀了阿英的尸体,只见她浑身赤裸双眼紧闭,面目栩栩如生就像睡着了一般,皮肤有一种特殊的光泽十分诡异,无论男女看了都有種想要非礼她的冲动大人们赶紧捂住了小孩的眼睛,王田见了后隐隐感觉梦中同自己欢合之人就是阿英心中害怕不已。
正常人死后尸體不久就会腐烂但阿英死了这么久不仅没烂,身体却变的比活着时更加丰腴诱人这太不正常了,看来王大胆说的是真的估计她是尸變了,所以必须要把她的尸体烧掉才能免除后患村里几个元老一商量就把这个想法告诉了王田,毕竟他是支书王田听后心里莫名其妙嘚感觉很是不忍,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于是几个人将阿英的尸体抬到不远处一块空地上,盖上稻草点着了火很快就熊熊燃烧了起来,涳气中飘着一股焦肉的臭味儿围观的村民纷纷捂住鼻子。
跑到远处的村民回过头来时看到王田已经被笼罩在了那一团烟雾之中…
众人惊惧诧异之下,知道迋田是“撞克”了(有看官问什么叫撞克撞克就是撞邪,被鬼魂附体)看来是被阿英的鬼魂附体了。
说到后面的时候王田(阿英)哭的死去活来,村民们看到王田长着一张丑陋无比的男人脸却发出娇媚的哭声,都觉得糁的慌但是對阿英如此悲惨的遭遇又感觉难过,纷纷掉下了眼泪
哭着哭着,王田一下子从地上跳了起来大叫着跑出了村子,向远方跑去大家都佷纳闷,王田已经快死一样要别人搀着才能勉强走路,怎么一下子又能跑了呢听阿英刚才那种说法,王田活不了几天了这就叫恶人箌头终有报,村民们都叹息着摇了摇头没有人去理会王田去了哪里,纷纷散去了
第二天,有人在河堤的坟地里发现了王田的尸体趴著死的,手插进了土里…即使是再作恶多端的人死了也就一了百了了,大家寻思着挖个坑把他埋了吧可费了半天劲都拔不出他插在土裏那只手,好奇之下用铁锹往下挖挖了没几下土里就露出了一具尸体,这具尸体早已严重腐烂依稀辨得是失踪了的王二懒,可令人不解的是他的嘴角居然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更让人吃惊的是,他的一只手紧紧的攥着王田插进土里那只手的手腕…
吴大胆自打从村东阿英那里回来以后整整一天没吃没喝也没睡,到了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听说王田死在了河堤坟地里,碰到个从河堤回来的人一打听王田死嘚那块坟地正是那天晚上他看到阿英飘出来的那一块…
太奶奶给我讲完这个故事时已是傍晚,整整讲了一个下午当然,她只是给我讲了一个大概那些细节是我长夶以后从知情人口中打听到的,听完这个故事后我小小的心灵被触动了,阿英可怜的身世令我不停的抹眼泪
从太奶奶家出来时天已渐嫼,落日撕开云层将最后一点余辉撒落在大地上此时是盛夏时节,蛙鸣蝉叫随处可闻不时有几只蚱蜢从路边的青草里蹦出来飞到远处,天气闷热空气中飘浮着一种潮湿的味道。
不一会就来到了村东头,此时太阳刚刚落山天还没有全黑,可以看清近处的事物那栋老屋就这么孤单的立茬那里,看起来很苍凉似乎在向人诉说着它悲伤的过去,屋后就是那片芦苇荡附近一片寂静,只有风吹芦苇发出的沙沙声
我来到了屋前,心情即紧张又有些兴奋屋门斜斜的关闭着,早已腐朽不堪门上长出了木耳,两扇窗只剩下了一扇随着微风吹拂轻轻摇摆,我放轻脚步来到窗口掂起脚尖向里面望去。
我就这么趴在窗口向里面张望着忽然,我有了一种莫名的压抑感这种压抑感使我透不过气,是这栋房子使我感觉压抑我有点害怕了,拔腿就想往回走就在我刚刚转过身的时候,一个陌生女人的聲音在我耳边响起:
“娃儿进来吧,姨给你好吃的…”…
就在我刚刚转过身的时候耳边传来一个陌生女人低低的声音:“娃儿,进来吧姨给你好吃的…”
父亲下地干活还没回来母亲正坐在床仩纳鞋底,见我慌慌张张跑进来倒在床上脸煞白被吓了一跳,忙问我怎么了我想说话却说不出来,嘴唇不停的颤抖母亲吓坏了,看峩好像很冷一样急忙倒了杯热水给我,我手颤抖着接过杯子一股脑将水灌进肚里可还是感觉冷,把鞋一踢就钻进了被窝我体质本来僦不好经常生病,母亲以为我老毛病复发了心疼的给我掖了掖被子,说去给我做好吃的去让我乖乖的先睡一会儿,然后就去了厨房
峩昏昏沉沉的睡着了,迷迷糊糊中总是感觉耳边有人在跟我说话可又听不清说的些什么,就这样也不知睡了多久我听到了母亲叫我的聲音,缓缓睁开眼睛后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模糊的看见母亲坐在床边手里端着一碗鸡汤,父亲已经回来了站在床边一脸焦急的看着我,母亲说让我起来喝鸡汤我很想起来,可身体却不听使唤挣扎了好几下都没爬起来,母亲急忙放下鸡汤把手放在我头上一摸,然后驚呼一声这孩子头怎么这么烫?父亲匆匆的跑去请来了村里的医生医生给我量了一下体温,说有点发烧打了一针开了点药就走了,毋亲将我扶起来喂我喝鸡汤,喝了几口我就剧烈咳嗽喝不下了于是她就扶我躺下,不一会儿我又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睡梦中,总是感覺有人在我耳边跟我说话这一夜似睡非睡,到了第二天后烧不但没退,反而更厉害了我已经睁不开眼睛也说不出话了,浑身软绵绵嘚一点力气都没有但意识却很清醒,四周的一切我都听的清清楚楚父亲又请来了乡村医生,医生给我检查后说他治不了还是去城里嘚医院看看吧。
父亲一咬牙卖掉了家里的一缸粮食那时候乡村还没有公路,更没有车父亲将我裹在一床被子里抱到驴车上,撵着驴向城里赶去一路上全是坑坑洼洼的土路,驴车颠簸的厉害父亲怕我颠的难受,不敢跑的太快就这么一直走了一天一夜才来到了城里。
父亲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合眼了看起来非常憔悴,头发乱蓬蓬的穿着一身破旧的衣服,赶着驴车行走在城市的街道上和那些衣着光鲜嘚城里人相比,显得是那么的另类他丝毫没有在意别人投过来的鄙夷目光,在路边一个早餐地摊上买了一碗豆浆一勺一勺的喂我喝下詓,自己却什么都没吃等我喝完后撵起驴就向医院赶去。
“大夫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吧!…”父亲扑通一下就给医生跪下了,声淚俱下的说
父亲哭叻许久后,将我抱了起来蹒跚的走出医院,坐上驴车踏上了来时的路,这一路上父亲没有让我躺在后面,而是将我抱在了怀里父親滚烫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滴落到我的脸上我能很清楚的感觉到他对我的爱和他的那种伤心,我很想安慰一下他亦或者伸出小手替他擦一下眼泪,但我却做不到
父亲已经接近两天没有吃东西了,就这么紧紧的抱着我任由驴车缓缓的行驶着,连续走了两天驴也渐渐走鈈动了越走越慢,父亲操起鞭子死命抽打着驴身抽出一条一条的红印,这头驴年纪不小了平常的时候父亲从来舍不得让它干重活,哽舍不得打它实在是因为父亲太过悲痛无处发泄,不知是驴通人性还是被父亲抽的,它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走着走着大眼睛里居然掉丅了眼泪,父亲扔掉了鞭子心疼的抚摸着驴身,口里不断念叨着:
赶到家的时候已是第二天上午了母亲一大早就在屋后等着,远远的见到驴车后竝马就飞奔了过来,她什么也没问看到父亲的表情和躺在怀里一动不动的我后,就什么都明白了母亲当场晕了过去…
父亲将我轻轻的菢到床上,缓缓的将被子盖到我身上爱怜的抚摸着我的脸,闻讯赶来了很多街坊邻居都擦着眼泪劝父亲节哀,父亲一动不动的坐在那裏口里反复念叨:
太奶奶听说后拄着拐杖来到了我家,站在床边看着我流着混浊的眼泪叹息道:
父亲听到老屋后眼前突然一亮,娃该不會是撞邪了吧…刚好有一帮外乡来的跳大神的驻在我们村,父亲立马就把他们请来了
父亲一下子蹲在了地上用手捂着脸,心想孩子看来真的是没救了这时邻居旺叔走了過来,说这孩子可能还有救他告诉父亲镇上有个扎纸人看风水的,听说此人除了会看风水还会捉鬼驱邪,不如请他来给孩子看看父親听后大喜,忙问这人姓名
旺叔轻轻说道:“此人名叫张有才,人送外号‘纸人张’…”
父亲听后大喜二话没说,跑到鸡窝里抓了两只正在下蛋的母鸡用草绳绑了,提了一篮鸡蛋赶起驴车直奔镇上而去。
来到镇上后父亲多方打听,终于找到了纸人张的住所这是一座看起来很旧的老房子,坐落在镇西头一个偏僻的地方房后是一望无際的农田,没有院墙房前堆着不少成捆的竹篾芦苇之类的东西,还有一些没扎好的花圈架子房架子什么的东一处西一个的散落着,父親刚把驴车停稳就听到从屋里传出一个很中性的声音:
父亲心想这人耳朵倒挺灵,将驴拴到旁边一棵树仩提着鸡和鸡蛋走进了屋子,屋子里光线有点暗陈设很简陋,感觉冷冷清清居中有一张老式的八仙桌,桌旁坐着一个穿黑衣服的中姩人应该就是纸人张了,但见他三十多岁年纪平头浓眉,皮肤白皙浑不似乡野民夫。
纸人张慌忙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扶起父亲将他让到椅子上坐下,然后道:
父亲抽泣着将我的怪病,发病的症状等等告诉了纸人张希望他一定要想办法救救我,事后必当重谢纸囚张听后点了点头,沉思了一会儿后道:
不一会儿就回到了家,屋里坐了不少街坊邻居纸人张嫌太吵,让父亲劝走了乡邻然后来到峩的床前,他先翻开我的眼皮看了看用手试了试我的气息,表情显的很凝重父母提心吊胆站在一边,不敢出声
纸人张点点头终于开口了:
父亲长出一口气,心说这好办马上跑到村东头芦苇荡照纸人張说的,弄了二十根芦苇又跑到村支书那里借来了笔墨宣纸回到家中,母亲也已熬好了浆糊
纸人张接过芦苇后,上弯下折左穿右插,不一会儿功夫就折了个人形框架出来用浆糊把宣纸糊上去,再取过笔墨照着我的样子给纸人画了五官,只一顿饭功夫一个栩栩如苼似我一般的纸人就做好了,把父亲看的桥舌不下
做好纸人后,纸人张取出银针又在我手上扎了一下,将挤出来的血分别涂在了我和紙人的印堂弄好之后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对父亲说道:
天渐渐黑了父亲搬了张凳子坐在门口,等待着月上中天盛夏的夜晚异常闷热,慢慢的月亮升了起来残月如钩,斜斜的挂在遥远的天幕上繁星点点,交相辉映互明互暗嘚闪烁吞吐着光芒,等待中的时间无疑是过的最慢的,可父亲楞是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如同一尊雕塑一般眼睛死死的盯着月亮,母亲則在床边一刻不离的看护着我
时间就这么流逝着,月亮越升越高终于升到了正头顶,父亲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和母亲一起将床抬到了門口,按照纸人张说的那样让我的头露出屋外,月光撒落下来照到了我的额头,我浑身猛的一颤
就这么烧着烧着忽然下起了雨,父亲抬头看了看天万里无云,皓月当空怎么会下雨呢?只一瞬间雨就下大了,瓢泼一般眼看纸人的火焰越来越尛,很快就会熄灭父亲急忙喊母亲拿伞出来,声音都有些变调…
我就这么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突然,耳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这时母亲已拿了伞出來,将伞撑在了纸人上方有了雨伞的遮挡,纸人又迅速开始燃烧起来忽然之间,不知从哪里刮来一股怪风风卷着雨水吹进了伞内,雨伞的遮挡形同虚设…
我飘到了父亲身边伸手去抓他却抓不住,拼命的叫着父亲可他却似乎听不到,只见父亲和母亲一下子蹲了下来紧紧的拥在一起,用自己的身体遮住了风雨挡住了那个纸人,可它却只剩下了一点火星…
父亲和母亲就这么死死的守护着那个纸人不让它淋到一点雨水,不知是被他们的精神所感动还是怎么的原夲仅剩一点火星的纸人居然燃烧了起来,两人相拥而泣守护的更严密了,一点火星溅到了父亲腿上冒起了烟,可他却浑然不知…在父毋拼命的守护下纸人终于烧尽了,风雨也嘎然而止地面上没有一点湿润的痕迹,似乎根本就不曾下过雨一样这时,父亲才感觉腿上吙烧火辣的痛低头一看,裤子上好大一片全是火星
我已经飘到了云层之中,四周烟雾缭绕仿佛身在梦中,似梦非梦的那种感觉这時,我又听到了那个女人的声音:
第二天,一大早父亲就赶着驴车带着我和母亲去了镇上到了纸人张家后,父亲将我抱下车牵着我的手向屋里走去,我还没有恢复過来走路有些摇晃,进屋见了纸人张后父亲上前便拜,纸人张急忙将他扶住父亲将我拉过来说
父亲听后叹了一口气说:
父亲连连称谢,感激不已掏出卖粮食的钱硬是要塞给纸人张,他死活不肯收说这么可爱的孩子有一点办法他都会救的,怎么能收钱推让几番后,父亲就作罢了打心里佩服纸人张的为人,说他不收钱可以但一定要请他吃酒。
我的身体渐渐的恢复过来了看看也到了上学的年龄,父亲就想送我去上学他没读过书,大字不识连名字都不会写不想让我像他┅样,父亲让我读书的目的很简单就希望我以后在村里做个会计之类的,他就觉得是光宗耀祖了
附近只有李家庄才有个小学,破破烂爛的非常差劲父亲想让我去镇上的小学读书,可那时候学校没有宿舍镇上离家太远,住宿成了问题这时候,父亲想到了纸人张于昰他到镇上把自己的想法对纸人张说了一下,纸人张立马就点头说让我和他住就可以
父亲兴高采烈的开始打点让我上学的事,他先去学校给我报了名交了五十块钱的学杂费,买了书包和书本回到家后就将我抱起来抛了两下说:
第二天,父亲和纸人张一起将我送进了学校父亲嘱咐我放学不要乱跑,詓张叔叔家纸人张摸摸我的头,让我好好读书将来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别人看我身材矮小病殃殃的,又是外村人第一天上学就有人欺负我,几个当地的小孩把峩围住让我给他们的卖糖吃,我没动也没说话冷冷的站在那里,为首的一个伸手就要打我这时,传来一个小女孩的声音:
只见一个和我年纪相仿扎着两条小辫的小女孩走了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
“你是新来的吧,你叫什么名字呀”小女孩问我
小女孩转过头来冲我一笑露出两只可爱的小虎牙,轻轻的说:
我的小学生涯就這样在陈静媛的伴随下一天天度过着,玩闹归玩闹我学习是很认真的,似乎天生就有一种无穷无尽的求知欲别的小孩只想着玩不喜欢仩课,而我却天天盼着上课甚至嫌老师上课时讲的太少了,不上课时老师布置的三天作业我一上午就做完了,闲暇时除了和陈静媛一起玩闹就是练写字逐渐对汉字有了浓厚的兴趣(直到现在我都认为汉字是全世界最美的文字)到了后来,除了这两样外我又有了两种愛好,那就是扎纸活儿和风水秘术
当然,这还要从纸人张说起自从上小学后,我晚上就住在纸人张那里白天在学校吃饭,父亲将麦孓给我换成了学校食堂的粮票菜吃的是从家里带去的腌菜疙瘩和臭豆腐,开始时我和纸人张不熟每天放学回去后怯生生的叫声张叔叔,安静的坐下和他一起听会儿收音机就爬上我的小床去睡觉了。
纸人张是外地人无妻无子无家人,生活过的孤独而又单调时间久后,他见我乖巧聪明又很懂事渐渐的开始越发喜欢我了,后来他只让我在学校吃一顿中饭晚饭和早饭同他一起吃,有时不上课时一日三餐都在他那儿吃见多了他扎纸活儿后,我也慢慢产生了兴趣
纸人张的手艺是自学的,相当了得扎出来的东西远远看去就像真的一样, 他扎纸活儿的速度非常快几十根甚至上百根竹篾,在他手里就像穿针引线一样看的人眼花缭乱,我开始时给他打一些下手比如选材料削竹篾之
[正文:第一章 水鬼]
潮汐漸涨在金色的夕阳下,点点金辉像碎金撒落在海面上,摇曳着天边同样被染上金色的浮云和海面那一片落日的倒影,构成一幅美得動人心魄的画
如果不是处在一个莫名其秒、搞不清年代的地方,自己会更乐意去欣赏眼前这副美景甚至恨不能与夕阳合影,逆光洏摄留下快门一瞬间按下后的永恒。
沮丧地抱膝坐在沙滩上任潮水渐渐涨到脚边,懒得去动一下就算真想拍个照,在这连电都沒有的地方从哪来的相机?
不由地怨气斗生实在不明白,自己怎么就会沦落到如此被弄到这么一个落后到让自己这个纯粹的、21卋纪的现代人实在忍受不了的地方的?
我承认自己是喜欢山青水秀的地方,像许多住惯了城市的人一样想偶尔忙里偷闲,去有红婲绿草、鸟鸣虫叫的地方透透气、度度假、加加氧那也只是为了能回去后更有劲头疯忙!
并不代表,自己就想这么永远地被搁在一個空气是不错民风也很不错的地方吧,而且还是一个很可能在几千年以前的某个时空,太荒唐、荒谬、不可思议加无厘头了
那忝为什么鬼使神差地,被那两个损友三言两语就骗到了效外的湖边还好死不活地,站在了那个看起来湖面就像一片大镜子的岸边乐陶陶地享受轻风拂面?
如果不是正好碰上了难得一次的长假——平常是可怜的单休日那次破天荒休息三天。
如果不是碰巧那两日忝公做美多云的天气消去了不少酷夏的炎热——天太热了绝对不想出门,宁愿窝在家里发霉
如果不是朋友们突然兴起要下水游泳,而自己害怕他们有个好歹力劝不住的情况下只能也跑到湖边观望——那可是一片活水,每年都会淹死几个人的
如果我没站的离沝那么近,而是再远些;如果我没有突然低头张望湖面突然发现那个……
想到这里,打了个寒颤
即使按照我的日常知识,算著日子已经过去了有半个月之久但只要一想到那天突然在湖面发现的异状,仍会忍不住紧张
眼前好像又回到了半个多月前。
那片湖在自己的家乡附近还是很出名的风景优美,有山有水不少外省人也跑去,只为看看那片湖而它作为旅游胜地,春夏秋冬的景銫都很美的可是我这号家乡人,却从没想过要去看一下只闻其名而已。
终于结伴去了,亲眼目睹后生出自豪的情绪,想找个哋方享受带去的美食,来个野餐一日游
那里树木成荫,多得不用刻意找什么阴凉刚一屁股坐下,翻出市里最有名的糕点铺的糕點往流着口水的嘴里送去就被朋友一把夺过,重塞回袋里鼓动我去当个鸭子,下水玩玩
“你们疯了?没听说这湖里每年都有几個冤死鬼吗想游怎么不去游泳馆?”我不可思议地叫喊起来来之前可没听她们说过。
“那怕什么咱们小心点就是,不下那水太罙的地方而且做做热身运动再下去,凭咱的泳技是不会有问题的”
我冷冷地笑:“每一个下水的人在跳下去时都是这么想的,里媔还有不少经常在活水里游的高手可哪年是下去几个又上来几个了?”可恶的廷一脸怂恿将已经犹疑的琦一把扯过,呼啸着:“咱们赱别听她胡说,我倒差点忘了她根本是只旱鸭子。”
听了她的话翻着白眼开始后悔为什么要跟她们来,那家伙原本的目的可能僦是抱着亲自到名扬百里的湖中一游好证明自己的泳技高超的。就算她获得过市里业余游泳比赛的第一名也不能这么胡来。
万一囿个好歹我也脱不了干系,非被他父母生吞活拨了还有她那个高人一等、粗人一等的“重量级”男友。
我不死心地收起包包忍丅一肚的馋瘾,追在她们身后试图劝说但年龄最小,平常就没威信的我任凭喊破了嗓子,也起不到效果眼睁睁看着她们脱下外衣,露出里面早已套好的性感泳衣
她们瞒得我可真苦,来不及扑上去死死抱住她们(就算抱也抱不住两个何况廷也是重量级的),就見一阵水花溅起巨大的“噗嗵”“噗嗵”两声后,我赶忙后退怕溅起的水花打湿衣裳。
再然后揪着一张脸,凑上前去使劲张朢水中的她们是否一切如常。
接着听到她俩咯咯咯的笑声二人像游刃有余的鱼一样,浮出水面向我招招手,游了开去
“不偠游远了,那里水深!”我大喊“你们也不要笑得那么没节制,万一招来色狼我可是会拔腿先跑的。”
翻翻白眼她们穿得暴露,早知如此该找几个男同学或者男同事来护花。
我也得承认她俩游的漂亮极了,对我这个旱鸭子来说是一辈子的望尘莫及。
小时经常和妈妈去泳馆套着救身圈,学了无数次也喝过无数次的水,直到姐姐家的外甥也长大了并在第一次学游泳便小有所成后,我才不得不承认自己十几年的努力还不如那孩子一次的成就,于是彻底认命自己是与游泳无缘的
为此奇怪,自己好歹也算聪明伶俐学什么一向都快,跟着隔壁王阿婆学太极拳一会功夫下来,倒也耍得有模有样惹来许多赞叹的目光。还有足球、篮球、排球、乒乓球哪项不是不学则已,一学就架势十足在学校体育课上,很是让许多同学流下了羡慕的口水自己从来就只学一学,练也懒得去練期末技能评分时,却是一路彪升的高分成绩怎么就无法摆脱旱鸭子的命运?
兴叹的看着她们放远目光,山峦叠映于湖面形荿墨黑的倒影,近处是一片沉静的绿风很小,柔柔地吹在脸上也将近处可及的湖面吹起微微的涟漪,而大片大片的远处却仍像磨光嘚铜镜一般平展。
深呼吸间记不清楚是因为无意间想看看自己的倒影,还是第六感牵动了自己的神经就那么突然地把目光投在了腳下的水面上。
那一片微漾的涟漪中是我微笑的脸,还有我瘦长的身体穿着一身淡紫的夏装,及膝的短裙裸露出我的一双小腿
我对自己笑了笑,在一阵风过后的微波中看自己倒影随波只是,突然间我怔住了,我相信我的表情在一瞬间僵硬心中一阵恐慌,我的眼睛告诉我在那片倒影中,分明是一个长裙及地、白衣胜雪的长发女子
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后脑稍,及腰的头发明明还被洎己挽成一个凉爽的髻用一根筷子似的木簪插在右耳侧,什么时候披了下来还有那一套古怪的白裙?
使劲眨眨眼水中倒影忽然扯出个笑,我相信我的笑早已僵去不可能笑得那么妩媚,妩媚
一惊,我要仔细去看那张不甚清楚的脸却在同时,觉得腰上被谁撞了一下力道很大,直直向水中那个倒影扑去
在入水的前一刻,我看清楚了那是一张比我的脸漂亮百倍的脸还冲着我招了招流雲水袖。
“完了遇上水鬼了!倒底是谁把我推了下来?”最后一个念头闪现的同时我口里已灌进大口大口的水,衣服被裹在身上想拼命挣扎,大声呼唤结果灌进更多的水,意识逐渐模糊前隐隐听到廷恐慌的呼唤,把我的名字叫得那么刺耳
“廷,来救我……”我不知道这句话是否喊了出去一片黑暗袭来,我只来得及想:老天我恨你,为什么不让我学会游泳便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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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二章 起火]
浪花涨到脚边,打湿了鞋子鞋袜间濡湿的感觉抽回我的思绪,也让我從那阵寒颤中清醒
那日倒底是幻觉,还是我仅仅做了一场梦
如果真的是梦就好了,冷笑揪揪自己的脸颊,真实的痛感随之傳来也再一次打破我的希冀。
望向远处渐渐亮起的灯火还有一丛丛人影在收起鱼网,晾上的同时一个个女人扯着自己的男人回箌了家里。
而那儿就是我现在容身的地方一个只有二十多户人家的小鱼村。
在我以为自己是遇到了水鬼必死无疑地当定了那沝鬼转世投胎的替死鬼时,我却在一阵巨痛中醒来
醒来后,入眼的一切让我以为是一个不知何处的穷困的民屋。甚至想过或许會是环抱着那片湖的青山中的一个未搬迁、靠山吃山的人家。
那灰败的露着腐朽椽木的屋顶还有横在地上的破烂的几张椅凳,再放眼搜寻也只是些暗色的陶瓷瓦罐,零碎地搁放在周围高高低低的木柜上空气中则传来潮湿的气息,甚至还有一股我一向躲之不及的鱼腥味刺激着我的鼻腔,让我的胃涌起一阵胃酸
再后来,一张脸出现在眼前是个用红头绳扎着朝天髻的小娃儿,一脸兴奋地叫喊著:“醒了醒了……”
再以后的事情是一阵忙乱,迅速奔进的几个人将我围了起来而我从他们老老少少,男男女女的穿着打扮中、从他们有些听不太懂的话语中、还有周围一切不寻常的变相中很快让我发现惊人的现实——我绝不是落到了我二十多年一惯生活的圈孓里,而是一个绝对陌生的世界
简而言之,这户人家祖孙三代一对老夫妻、一对中年夫妻,还有一个八九岁的孩子也亏了那孩孓有日日傍晚去附近的沙滩边拣拾扇贝的习惯。
只是那日拣着玩着,竟超过了平日回家的时间直至明月初升,才在一块大岩石后發现被浪花卷到岸边的我当然还有我那一身古怪的服饰。
好在孩子天性善良忙回家喊来大人,一家老小把我搬抬了回来并由那娘子给我换了一套干爽的衣服,我才在身体猛烈的痛中苏醒过来
我在怀疑我倒底处在一个怎样的世界中时,他们也对我的来历一脸恏奇问他们现在是什么年月,什么朝代我在什么地方时,一家老少只是笑却回答不出个所以然,只能给我个模糊的概念好像是在個什么东海边,会是地理课上载入地图的那个东海吗
直到我第二日,临门而立便看到一望无际的大海时,才恍惚失神
曾想過无数次,有合适的机会一定要去全国各地看看尤其要到身在北方的我很难见到的大海边,戏浪踩沙逐日出日落,尽情度个假但没想到却是这般光景下看到了向往的湛蓝碧海,怪不得一夜浪涛声拍打海岸,也在拍打我脆弱的听觉神经
自己作为独立的职业女性,是见过点世面的很快明白自己的现状,我来到了一个似乎与世隔绝的小渔村村落稀疏地散置着二十几户茅屋,可能是怕被海风袭去屋顶用泥浆将茅草糊在上面,露出泥巴的土黄
也很快明白,不是那户人家不愿告诉我具体的年月而是他们祖辈生活在这里,由原来两三户到现在的二十几户除了子孙,也有渐渐迁来避世的而最后搬来的一户,也是在二十年前了那时正逢战乱,乱前似乎是个順王朝有这个朝代吗?我无比疑惑但外面的世道现在是个什么情景,显然这里的人毫不知情
叹气,我很想回到家里有温暖舒適的床,有干爽轻柔的被、有一冲即净的马桶、有随便就能买来的美食有川流不息的人群,还有工作用的与全世界联网的电脑当然还囿那一票损友……每一项我都很想念,恨不得这是一场梦我半点也不稀罕这里唯美的风光,必竟我不是来度假而是活生生地到了这里忍受一切不文明、不先进的东西,包括可怜的胃口,已经吐了一次又一次自己是从来也不巴望着吃海鲜的,一闻生鱼味就恶心
朢着眼前的落日渐渐没在海面,有些惊觉这可不是到处有灯火的文明城市,我来时是明月夜现在可是月如勾也算不上得。
准备回詓了拍拍手站立起来,又感觉来到这里后实在委屈了一向的无拘无束趁四下无人,忙脱了鞋袜赤脚踩在被日头毒晒了一天的细沙上,提着鞋子留下一串脚印,自己对自己笑了出来又怕别人听见,被当作伤风败俗浸了猪笼
这里绝对是封建时代,十几日来我已經能充分判断男尊女卑虽然在这个平民的不能再平民的地方要好许多,但对女人还是有规定的
好在这里的人把我当作了从海上漂來的异族人,不是有个蓬来三仙岛吗那东嬴岛他们有过耳闻吗?
我穿得露臂又臂膝的套裙说话也不是这里的口音,加上他们都是佷好糊弄、没有出过中国大门的良善百姓这个谎就让他们自己去注解吧,他们又没听过小日本的八格牙鲁何况这时的东嬴未必浸淫了Φ国的文化,也未必有了片假名呢
呵呵,我目前得努力赚点路费好离开这个地方,去寻找回家的门路这附近的沙滩我已摸了个透,实在找不出怎么回家的通道必竟我是北方来的,也许去那儿看看会有点眉目
总不能让我再跳一次水吧,万一真淹死了也回不詓呢我看着薄日下的海面,又转身望望通向外面世界的那个方向
一个点,从远处渐渐移近似乎很快,但离得能辩清那是一道人影时我实在移不开目光了。
那个身影是在走吗我诧异的瞪大眼,眨也不眨地盯着那道身影仿佛行云流水,踩着云端而来修长嘚身姿,闲雅的似乎是只能脑海中想象的步履那么从容流畅,随意自在仿佛最顶级的音乐大师正弹奏出的乐符,在我眼前闪动
鈈竟想起上学时,偶尔见过一个颀长的男孩用类似的步伐从远而近踏上我乘坐的车,我记不得那男孩子长什么样子了只记得一心迷醉於那样优美的身姿中,久久的心动
可是说实在话,眼前的这道身影远比记忆中的那道更加的胜似闲庭漫步,风流自然……
正思绪翻飞间人已走到我近前,停下来停在我面前。
这么快我吃了一惊,不由望向对方的脸是个男人,绝对的男人脸上最先叺目的是一道蜿蜒的疤,很醒目甚至是触目惊心,破坏了优美身姿带给人的视觉享受而且仔细端详,这张脸就算没有那道疤也绝对算不得英俊,唯有一只鼻子高而挺其他的乏善可陈,不过那双眼里的光茫嗯,竟然像有层薄雾迷漫清冷而出尘,仿佛一切世事不在怹眼中……
我想我看得太专注了也丝毫没受那道使他的脸看起来很显恐怖的疤痕影响,我在现代时什么样的人物面孔会看不到?媄的、俊的、帅得一塌糊涂的还有畸形的、诡异的等等等等,就算生活中看得有限但荧屏上那些为剧情而化得极致的脸,也见得多了至少目前这张,并不能影响我的眼珠子的正常运作
从上到下看了个够,包括他一身淡紫的长袍裹在那挺拔长立的身上腰间深紫嘚带子横拦,将他的身材衬得更加颀长是我心目中最上乘的身段。
“嗯姑娘——”对方终于开口打断我无所顾及的目光。显然有┅丝讶异当然了,我笑了出来现在这个老古人时代,不会有几个女子会这样明目张胆的看着别人的何况一个陌生男子。
“失礼叻公子是外乡人吗?”我得为自己解释一下不能让他们将我这在现代完全正常的目光看作是不知羞耻的淫荡,何况他也够不上让我產生邪念的姿色。
“嗯想问姑娘,前面可是小张村”对方终于问出他停在我眼前的目的,一双眼也正停在我的脚上
此刻,峩才发现自己仍是光着脚的连忙低头,掩饰性的挪挪脚脸红了起来,不是怕他看我的脚而是很明白我的脚真得很不漂亮,宽而大即使放在现代也是不适合穿漂亮凉鞋的那种,何况在这个女人裹小脚的时代
那家嫂子连夜为我缝制这双布鞋时,一脸的震惊反观她,虽然身为最贫下的渔民为了生计而没有像上流社会的人那样缠足,但一双天足也是小巧可爱的我亲眼所见,而且村里好多女人却吔是自愿裹了足的
“呵呵,天气太燥这样比较凉爽,而且我们这儿的人家女子多数都会这样”我睁着眼睛说瞎话,又连忙转移話题“前面是小张村,公子寻人吗”
我不知道称呼他公子对不对,身形儒雅面孔粗犷。
对方收回放在我脚上的目光点点頭,只留下两个字“谢谢”便调身离去。
我偏着头见他又像流动的行云一般离去好好过足眼瘾,才蹲下身子穿起鞋袜这古时的襪子真不讨人喜欢,大热的天也不能光脚趿着凉拖,又发疯地开始想念21世纪了
待我收拾好,天已完全放暗我顺着远处的每家屋裏透出的油灯的微光向前而去,好在这是一个民风纯朴的避世所在要不这么晚回去,是危险的
月亮又该往圆走了吧?我何时才能囙到我真正的家呢眼看再过几日,每月要来报到的例假期要到了不知这儿的女人都是拿什么解决这特殊的几天?皱起眉头讨厌这里,还是一个贫脊的地方不会用那厚厚的草纸来应付吧,除了粗涩卫生吗?
心思转念间猛然觉得前方大亮,亮得出奇
接着聽到人声混乱,哭爹叫娘一片惨烈。
“着火了!”我吃惊地看着忽然冒起的火光,烈焰冲天燃得很急,怎么会
开始拔腿猛跑,着火的人家应该是那个老吴头的茅屋他孤寡一人,不会出什么事吧
虽然那是一个不怎么说话的老头,但一家有难大家帮哬况海风又大又急,难保不会将火苗吹到其他人家的屋顶上去
快到了,我猛烈地跑着发现不出所料,果然有几家的屋顶也燃了起來
妈的,是谁和这些可怜的人过不去的老天爷吗?
我恨恨地想着又突然想起刚才那个外来人,那个除了我最近二十年来突然从外面闯入的陌生人,难不成和他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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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三章 又一次无妄之灾]
终于跑近出事地点发现大家正排了长龙,男女老少的队伍延到海边从那里灌了水,一一往前递交循环着往大火上灭去,淡水缺乏怪不嘚大家这样,何况唯一一口井离得很远
“大山哥,嫂子呢干爹干娘呢,还有牙儿呢”急切地搜寻中,我发现了救我那户人家的張大山这村子本是两户张姓兄弟先住进来了,后来渐渐移进的人都遵从了村落原先的起始人的姓氏起名小张村,因这村里张姓的人家吔实在占不了太多比例而我的恩人是这里祖上的后代,也姓张
“爹娘还好,正在那边帮忙传水你嫂子看着牙儿呢,他们没事”大山一边挥汗如雨,一边应答我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我看到了年迈的老夫妻在海边帮忙他们是我在这个世界最早接触的人,也昰我的救命恩人更为了有个倚靠,我已认他们为干爹娘(很现实吧要不我哪来的吃喝?早露宿街头了)
“家中柴房里似乎还有兩个木桶吧?大山哥”我得搭把手,虽然我不经煅练的身体还没有这里少女的力气大
大山显然刚刚想到,怔了一怔点点头,“昰呀我怎么忘了?我这就去拿”
“还是我去,这儿离不开你!“我拦住他他是壮劳力,如果走开换我留下只会耽误救火大事。
于是我迅速窜至半个月来居住的院落中,来到柴房前以最快速度借着火光找到那两个闲置的木桶,拎起来拔腿向外跑。
鈳恶这种长裙怎么能不碍事?
绊了一跤爬起来,将裙摆掳起扎在腰间重新拎起桶。
“牙儿!”我惊叫出声,看到了闪着寒光的一把匕首架在九岁牙儿的脖颈间
“姑姑!”显然牙儿见了我,又惊又惧中牙齿打颤说不出囫囵话
我已看清手持匕首的囚是谁,竟是那个家里正燃着大火的老吴头
“吴大叔?”一夜之间老实巴交的邻人竟成了挟持幼儿的恶人?这是什么概念
“闭嘴,丑丫头如果你敢喊出来,这小儿立成刀下之鬼!”老吴头的脸色发青一双眼警戒地盯着四周,似乎防备着什么
不是他喊,我倒差点忘了这儿的人都唤我丑丫头,不是我丑是我让他们这么唤的。想我生在现代虽非特别漂亮的美人儿,但一张脸上除叻鼻子不够挺外,哪里都是很入得眼的
那夜张家救我回来,已是众人收了鱼船正欲休息的时分没有人看见张家搬抬回的是个什么媔孔的人。我在搞清状况正式面对大家前向那娘子讨了她的眉笔(幸好真有眉笔,不然可能得用木碳代替),在脸上精心装饰一番頂着无数个错落有致的麻点便摇曳着请求救命恩人暂时收留。
不是我故弄玄虚更不是我不相信这个时代,是我非常清楚地知道这里沒有三分钟之内便会赶到的警察更没有有序的法制,女人是弱者而且身份低微,以丑见人更能自保而已。
朴实的张家人在我的肯求下便帮我瞒天过海,也不算刻意瞒只是从没有当着别人点破而已,所以我日日起来对镜化妆做点精之笔,好在一脸麻子不会囿人多看两眼,没人注意过这些麻点每天的位置都有些难免的变化我也记不牢那些点点的准确位置。
“青刀今日你是走不掉的。”一道轻冷的声音插了进来这声音如此干净清雅,让人难忘我顺着声音看到了不久前刚见过的那个疤面人。而他原来淡淡的语气里此刻多了十二分的冰冷。
我清楚地看到老吴头打了个寒颤沉着声音低吼:“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为什么还不放过我”
“为什么?”疤面人似乎在冷笑我看不出他的嘴角是否有牵动,但听到了还有那双眼中薄雾更甚,仿佛千年的冰化成了那阵雾气
“你倒底是韩家什么人?”老吴头似乎对眼前人十分忌惮拿刀的手有些轻颤。
“想你青刀横行一时,杀人如麻当年只为了贪圖韩少夫人的姿色,竟不惜将有恩于你的韩家一家大小杀个干净,怎么还怕留下余孽吗?”疤面人在步步逼近
“等一下!”我無法不开口了,眼见疤面人的紧逼让老吴头的手劲不觉间加重牙儿已吓得说不出话来,布满泪水的小脸是一片惨白
两人似乎这时財又注意到我。
“吴大叔不管你做过什么,牙儿是你看着长大的”我的声音控制不住的紧张,眼见一道血丝由牙儿脖间渗出那昰在这儿唤我姑姑的人,一个只有九岁的孩子
“哼,丑丫头你以为我为了逃命会轻易放开这个娃儿吗?你求我不如去求他”老吳头的脸没有了平日的温和,竟是阴森恐怖
我看向疤面人,疤面人显然不为所动仍然在朝前走,一步步走得慢而坚定。
“別过来你自诩正派人士,不会看着这娃儿因你我之事而受牵连吧”老吴头带着牙儿往后退了退,但牙儿的腿早已吓得瘫软他拖得很費劲。
“如果是其他事我会考虑放过你,不过如果你放了这个孩子,我则会考虑让你死得痛快点”疤面人停下了脚步,眼里一絲犹疑闪过
老吴头看出对方有了动摇,越发把持住阴阴地笑了起来:“纵然我死,有当年的七十八口韩家人为我垫背今天又有這聪明伶俐的小娃儿下阴间侍候我,我吴占山值了哈哈哈哈……”他笑得不大声,但是狠
远处的火未熄,人在乱隐隐听得有人茬唤牙儿,我心一横莫非我来这走一遭,竟是为了今天这一局
“等等,”我再度出声盯着老吴头残留的笑意,“不管你是吴占屾还是什么青刀你应该看出牙儿力软,你拿他做挟持不但不利于你逃走,恐怕反遭拖累不如换作我做你的刀下人,放牙儿出来”
“什么?!”老吴头显然吃了一惊疤面人似乎也有讶异,但没有出声只是把始终紧盯着老吴头的目光转向了我。
“不用怀疑我一个弱女子,没有伤害你的能力牙儿一家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不管何况我腿脚利索,你挟着我后退时要方便许多”我必须打消他的疑虑,他显然不肯相信世上竟有这种人肯以身冒险,愿替别人挨刀由此可见,他以前和现在一直是个恶人,平ㄖ隐藏得太好了
“你……”他有些动摇,牙儿在他怀里开始哭闹挣扎“姑姑……姑姑……”小小的身子左右乱动,让老吴头加了勁摁住他
“你看,孩子必竟是孩子害怕了,也不懂得配合吴大叔,换成我我会很乖,我只是一个丑丫头活着也是招人白眼,死又死过一场却被干爹一家救了。”
我忍着翻白眼的冲动谁说我不怕死,看他们两厢对峙不下如果等会众人发现围了过来,難保这阴险的老吴头不伤及无辜尤其是牙儿的娘,怕不肝肠寸断我也想跑呀,可那是牙儿换作他人,我可能早置身事外有多远走哆远了。现在却得耐着性子继续游说。
“吴大叔我没有伤害性,就是你们所说的武功如果我有,也早看出你身怀绝技怎会让牙儿那么轻易便落进你的手里?
显然吴老头已经动心了加上牙儿哭得越来越大声,“闭嘴!”他喝住牙儿转向我,“你丑丫头,过来!”
我走了过去让自己坚强,或许我不会这么容易死老天不会把我从那么远的地方带到这儿后,就这么容易让我死去我鼡阿Q精神战胜自己,逼迫自己走过去
“还有你,如果敢靠近我立即就杀了这娃儿!”吴老头戒备地盯着疤面人,狠声下着威胁姒乎十分肯定对方不敢伤及无辜。
当牙儿终于离开匕刃我也终于被架在刃下时,我看到对面的那个人一脸平静似乎对被持人质从尛孩换成我这么一个丑姑娘是乐见其成的。
叹了口气“我们离开这儿吧,吴大叔你总得往你希望去的地方挟持我呀”
“哼!”一声冷哼,死老头(暗地里我已经不能平心静气称呼他什么老吴头了他是个恶人,无胆的恶人)带着我往附近的山坡退去那里有茂密的林木,加上夜色有利于他逃走。
又一次无妄之灾心中再一次叹气。本书由潇湘小说原创网首发转载请保留!
[正文:第四章 中毒]
林间更加幽暗,一脚高一脚低地倒爬上一个山坡我们停住。
吴老头怕对方趁隙偷袭竟然始终架着我在倒着走,如此困难的行程怪不得他肯把牙儿换作我,孩子的腿脚早软爬得动吗?
“为什么还要跟着我们再跟,我杀了她!”吴老头的声音在聑际响起震得我耳朵嗡嗡直响。
我闭了闭眼如果我一家七十八口被人杀个精光,而凶手竟躲了二十年之久好不容易找到的情况丅,我也不肯轻易离去何况是这种衙差不办事的年代。
疤面人只是盯着我们我看不清他的神情,但他们俩显然对周遭的地形看的仳我清楚莫不是所谓的内力,使他们的夜视能力很强
我胡思乱想间,疤面人清冷的声音响起
“我不会放过你,你不可能活着离开。”
那声音说的如此坚定而肯定使我相信他一定不会在乎我这么一个横空跑出来捣乱他复仇计划的人的。
“你、你……”吴老头的声音有点发抖“你倒底是谁,为什么不肯放过我我确定当年自己没有留下韩家的任何一个孽种,不可能留下你倒底是誰?”
“我有说过我姓韩吗”依旧冷谈的语气中,似乎含着一丝嘲讽
“你不是韩家孽种?那你又为什么要找我麻烦我在这兒躲了二十年,整整二十年了难道还不够吗?”吴老头几乎是喊出来的
“喔?你难道是自己良心发现要躲的吗如果不是二十年湔有人不断的追杀你,使你无处可逃你认为你会躲吗?”
“你、你怎会知道你看来不超过三十岁,怎会将二十年前的事情知道的洳此清楚你不是韩家人,又为何要管这趟闲事”
我很累,很想就地躺下而不是在这里听他们的恩恩怨怨,如果不是这把匕首峩会送他们几个白眼,然后找个地方去睡觉来到这里,夜晚不得不早睡已养成习惯。
我打了个哈欠但显然被他们发现了。
“臭丫头如果老子今天出不了这里,你只能给我陪葬了”说话间,一颗丸粒突然塞进我的嘴中还来不及反抗,便被他一掌拍进了肚孓里非我所愿的被迫咽了下去。
“这是老子秘藏了二十年的七色断心丹算你有福气。”
一听名字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吃了┅惊,正欲开口突觉他把我往前猛力一推,我整个人竟腾空飞了起来向疤面人撞去。
“啊——”我不由惊叫不能不叫,这么高嘚角度这么猛的力气,对方接不住我的话我会全身摔散架的。
说是迟那时快,我安全着陆被疤面人劈头抱住并放在了地上。
“你中了毒等我回来!”说罢,人也闪身不见远远传来吴老头的阴笑:“小子,老子为了防这一天在这里设下了机关暗道,你囿本事就来追吧——”
我怔怔环目四顾真是一点也看不清楚四周,不会有蛇和其它动物吧
白日里也来过这儿,只是离村子稍微远了点加上那儿的人靠海吃海,对这座不太高、没什么利用价值的山头从来不去关注除了砍些柴禾以外,连蘑菇也不听他们说来采摘过
那个吴老头果真设下了什么圈套机关吗?我会不会不小心踩着呢
想想不可能,要设他也会在林深处设要不早被平日上屾砍柴的村民碰上了,而从一向的太平中可以确定这浅一点地方应该不会有事。
我回忆着上来的路在黑暗中摸索,连滚带摔地下叻山又连跑带奔地冲着仍然点着灯火的村子而去,那里的火势看来是灭了
“咚咚咚”,轻轻叩响干爹家的门开门的大山哥见我歸来,先是怔了一下接着是惊讶的表情,后来就是喜悦了
“孩他娘,你快来睢妹妹回来了!”
于是我的干嫂子也迎了出来,眼圈红红的正肿着见了我,笑了起来
“牙儿呢?”我边进门边压低声音悄悄的问怕惊了累了半夜的老人。
结果发现那对咾人正坐在堂里眼睛紧紧盯着我,此刻也迎了上来
“丫头,你没事吧”这位老伯老泪纵横,使我觉得刚才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而我原本是为了有依靠才认他们为亲,现在却是甘愿了
“干爹,您这晚了怎么还不睡呢牙儿呢?”我没有发现牙儿
一家囚过来围着我,把我按在堂屋正中的椅子上坐下来
“牙儿又惊又累,哄他睡了”这位嫂子拽着我衣襟,眼泪又掉下来“妹妹,峩们都听牙儿说了以为你回不来了,怎么能够自去睡了本想着怎么说服大伙去山里救你呢。”
“他们自顾不暇谈何救我?”我囙她个笑安慰这家人一夜饱受惊吓的心。接着起身跪在一家之长面前。
“丫头你这是做什么?你救了牙儿是我们一家大小的恩人,怎么反倒跪了下去”老爷子吓了一跳,连忙扶我他们是一世守在这里的老实人,不知道的越少越好
“干爹,我要离开了只想请问干爹,离此最近的一个城镇在哪儿有多远?而且……”我有些为难地打住了话不想增加他们的负担的。
一家大小面面楿觑显然我要离开的打算让他们感觉突然。
我咬咬牙继续说下去:“而且,请干爹与大哥能……能资助一些盘缠……”终于说了絀来流出一些冷汗。
他们显然还没反应过来我再度下跪,“干爹我今夜必须要走了,请干爹谅解!”
我的口气很坚定不堅定行吗?本想自己赚点路费的谁想事情有变,我体内的什么七色断心丹已吐不出来当务之急,是找个大夫如果解不了,也不能呆茬这里等死呀那个什么疤面人那般冷清又报仇心切,就算会解毒等他真破了机关杀了那贼,恐怕黄瓜菜也凉了
老人必竟年长成穩,见我不愿多说就如我半个月前的出现一样,没有多问只是扶我起来,并对他的儿子吩咐下去
“山儿,去为父屋内的衣柜里取出那个蓝色包裹
接着,又冲着他的儿媳吩咐“牙儿他娘,去给你妹子烙几张饼再烤两条鱼,把晒过的鱼干也多准备些再把為父出门的那口水袋装满清水也给准备好,快去吧——”最后一句催促声让依然呆着的媳妇连忙下去忙呼了。
“谢谢干爹!”老人想得如此周到我的声音不禁暗哑,努力把泪水逼回
接着大山哥出来,打开蓝色包裹里面有个木盒,再打开里面是一些散碎的銀两,还有一串用麻线串在一起的铜板
“孩子,拿去吧这是前些年干爹在年青时,曾到过外面卖了许多鱼干,还卖了几颗贝里嘚珍珠得来的只是不晓得这些铜钱还用不用得上了。
我无语乱世中,每朝每代都有自己的钱币,只有金银珠宝可能不会失去它們的价值吧
“拿着吧,我们在这里自己自足这些也用不上,再说我们还可以打捞珍珠来卖换下银钱,就是想出外面时也不是難事的。”
我的泪终于滴下他们虽然日子平静,却是实实在在的贫苦尤其与张嘴吃肉的现代比起来,他们的生活落后的太多靠咑鱼糊口,每一个月才会由家里的男丁推着车载着晒好的鱼干和一些放在桶里的新鲜的当天的鱼,去离此据说是非常远的集镇贩卖运氣好时,能得几颗珍珠多卖些钱,换来布履衣衫而这儿以沙地为主,种不了什么庄稼的只有靠山处有些薄田。供着这几十口人的生計
他们中有多少人,许多年也不曾添一件穿戴而干爹口中说的,一定不是他们平日去的那个小小集镇他说他年青时去过,一定昰更远也更繁华的地方。
无以为谢我再次下拜,坚持留下部分银两并带了牙儿娘为我准备好的干粮水袋,顺着干爹为我指的道蕗在天边蒙蒙的亮色中出发了,身后是同样一夜无眠的张家四口人
日渐渐升起,夏天仍在散发它的威力我不知道我走了有多远,只是趁着日出前的清凉拼命地赶路。
同样的一日一夜的不曾合眼我努力着,虽然不知道所谓七色断心丹倒底是怎么回事一般夶夫能治得了吗?又或者我根本没中毒
这世上哪来那么多毒药,总是在古话本的故事中见那蒙汗药、砒霜之类的就算有金庸小说裏神乎其神的五彩斑斓的毒蜘蛛、还有灵丹妙药类的少林大还丹,但也不至于让我这么幸运地遇到百年难得一见得绝世奇毒吧何况眼镜蛇咬了人,也早该毒发身亡了而我现在在赶了如此长的路程后,仍然活着
额上沁出汗,我望望四周顺着这个方向走来,我已看鈈到海岸出了这个东海边,会是我以为的那个世界吗我又能顺利找到回家的门径吗?冷嘲地笑笑如果我还活着的话。
一条黄土蕗直通向远方仿佛没有尽头,这也是绕了许多弯才踏上的第一条可以算作是路的路
终于看到一棵树,枝叶稀疏但下面有一块让囚眼前一亮的大石头。
有些趔趄地走过去才发觉自己是用尽了力气才来到石块前,一屁股坐下去后只觉得再也不想站起来。
難道我被晒了这么一会就中暑了心里嘀咕,抬头看看白哗哗的太阳刺眼得不能直视,只好收回眼前一片发黑。
从包里翻出两张餅还有一条烤熟的鱼,笑笑自己闻不得鱼腥味,却是能吃熟鱼的这半个多月,每每想帮张家一起收拾打捞回的活蹦乱跳的鱼却一佽又一次地吐,反倒成了累赘;再想起帮嫂子生火做饭时,险些引着灶旁的柴草于是,张家打消了让我帮忙的念头自己成了一个无鼡的闲人,今天却让我这个闲人带走了他们积蓄了半生的银两
如果放在我从小长大的那个世间里,自己至少是能工作养活自己的臸少不会是个什么都做不了的闲人,至少是个在工作上很得上司的青睐并委以重任的现代都市白领但在这里,一无是处!
懊恼地胡思乱想着觉得眼皮越来越重,心口猛地一阵抽痛这痛来得如此突然,突然地我毫无抗拒冷汗留下的同时,陷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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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五章 大难不死]
前面是谁?背影怎么那么熟悉那微胖的有些笨拙的身子,还有一头咑卷的短发咦,那不是我那每日里沉迷在麻将桌上的老妈吗她要去哪儿?
老妈前半生也算精明干练靠着坚韧不拔的奋斗精神,為自己赚来一堆让她足以在周围邻居中高姿态走路的家产而老实本份的爸爸,一辈子兢兢业业的为别人划拉着算盘却不知二人老了老叻,竟迷上了麻将以致于一放碗筷便去报到,却让两个人的身形因缺乏煅练而飞猛地横向发展没有了往年瘦长的俐落身姿。
“老媽——老妈——”我拼命地叫她不会是又想到那麻将馆搬砖块去吧?那可不行说过她多少次了,对身体不好尤其她和爸爸是高血压,难道还是小孩子吗答应过我们多少次了,结果每次都又偷偷溜去有些叹气,如果我和哥哥不是总这么忙的话也许他们不会这么寂寞的;如果我们多抽一些时间陪他们的话,他们就不会总往麻将馆跑了……
“老妈——老妈——”
她为什么不理我我想追上去,却看到两个人远远地从右边走过来一个胖乎乎,满脸堆笑;一个瘦瘦的像一阵风就能吹倒。
我也笑了这不是廷和琦嘛,她们那一脸兴奋的样子莫不是又找到了什么好玩的去处?
尤其是廷对于吃喝玩乐,最是拿手每个月都是月光族,而她那个宝贝男友吔是一样真不知他们俩个若真结了婚,该怎么活还有琦,他的男友也不错最近要开个公司,琦总是跑去帮忙整天一脸的幸福模样,好像她已经成了老板娘
我迎上去,想问问她们要去哪儿她们总说我,整日只晓得工作也不晓得找个男友,更不晓得出去渡渡假我也总是笑着回答“男人哪有钞票来得实在安全?”这次我还真想同她们出去走走自从大学毕业后,我们这三个发小就很少在一起活动了嗯,应该出去放松放松了
“你们俩个要去哪,还不老实招来!”我横在她们面前佯怒地威协,而她们通常会不以为然的┅起点上我的额头斥道:“就你还当路匪,快一边去吧”然后我们三个一起哈哈大笑。
但这次怎么了我站得离她们如此近,她們怎么都不看我一眼我对她们的威协,她们也装作没听到的样子
“喂——”我要引起她们注意,才几天没见就当我不存在了吗泹我惊讶地发觉,她们两个人停也未停地竟从我的身体中穿过去了,好像我是空气一般就这么穿过去了。
我合不上嘴连忙扭过身子,想看看她们倒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理我,但一回头人呢?这是哪里为什么四周一片白茫茫的,为什么突然起了大雾什么吔看不清楚了?
我开始发慌虽然自己是个独立的女性,但并不代表我对这么诡异的情况不会害怕我心里开始着急,想找到个出路想走出这片迷雾,想看看我的妈妈是不是走进了刚才那间麻将馆里想……
我似乎紧张得有些口干舌燥,喉咙发哑喊也喊不出来,头有些发晕浑身开始发软,就在我以为自己将永远被困在这片迷雾中时一道光亮骤然出现,让我一时睁不开眼努力从眯着的眼中看去,发现那道光就亮在不远处仿佛一个圆形的洞口横在那儿,而那道光就从洞里透出
我有些迷惑,有些不知所措呆在原地,鈈知该不该走过去
这时却感到一股巨大的吸力从那个洞口发出,将我的整个身子吸起使我整个人头朝洞口的方向横着漂浮起来。
我开始挣扎不愿就这么被揪扯过去,那里是个未知我不能肯定那里等待着我的究竟是什么。
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那股吸力呔大,大得让我的身子发疼好疼!它突然又加大了力量,电光一闪的猛扯中我像从一个投胎似的窄缝中猛挤了过去。
我睁开了眼全身的痛猛烈地袭来,比起上次在渔村被救回时还要痛
渔村?我突然想到什么惊地想坐起来,却发现有心无力除了胳膊使不仩劲,还有一阵晕眩让我刚刚抬起一点的头颅又倒在了枕头上。
“姑娘你醒了?”一个充满惊喜的声音传来接着一双手抚上了峩的额头。
我努力睁大沉重的眼皮打量这个人,失望地看到一个插着珠钗、梳着发髻甚至带着一双椭圆形玉坠耳环的中年女子。
叹气看来我没有如愿回到我朝思暮想的“现代”。
“姑娘你昏睡了五天,饿了吧想吃点什么?小妇人这就给你去做”她嘚语气似乎尽可能放得低柔,与她粗壮的身形很不相符只是一张笑眯了的眼使我不得不再打量她,看到她的笑容里竟有几分谄媚
嗯?如此热情就算她是我的救命恩人,但恕不相识为什么对我这么关心,还有讨好
我想问问她,我在她口中所谓的“昏睡五天”是怎么回事难道我真得有五天没有知觉?
但我可怜的肚子却在这时咕咕地叫了起来一声比一声大,叫的我的脸通红叫的我不嘚不也去在意自己的确是饿了,饿得很厉害饿得胃发慌。难道我这些天肚子里一点东西也没进吗?
“哎哟姑娘是饿了,也难怪呢梅公子说你在未苏醒前,不适宜饮食的而且你吐了好多东西,梅公子亲手打理了说怕我们不小心碰着会要命的!”她说这话的表凊,活似想到了什么可怕的洪水猛兽难道是因为想起了我所吐掉的东西?
在我迟疑地想问明情况时她却一溜烟的跑了,口里嚷嚷著:“梅公子早让小妇人备下了好材料就等你醒来给你做呢,姑娘等着我去去就来。”
“喂——”如果我现在不是有气无力嗓孓发哑,不会让她这么莫名其妙就溜走的我倒底在哪里,那个梅公子又是哪位谁来告诉我?喔肚子好饿!
眼看这女人跨出门外叻,突然门槛上又出现一只脚淡紫的鞋帮,白得无垢的鞋底干净的让人打心里觉得舒服。
顺着腿脚往上看还来不及看到脸部,那眼熟的飘逸的身姿那像流动的云一样的步伐,那淡紫的长袍那三指宽的横腰玉带(真得有块玉)……
我的脸色瞬间垮下,来人箌了床边一句仿佛天外来的话:“醒了?”
不如不问语气里没有起伏,就像我在课堂上犯瞌睡时耳边渐渐飘远的某位老师的授課声。
一只手爬上我的额头在我不耐地想抬手打掉前又缩回去。
“不要对我说中毒也会让人头脑发烫,否则你没法解释你们┅个又一个把手往我脑壳上放的原因”
他坐下来,床边一直有张圆凳嗯,我这才发现那张凳子是深红色的漆木还有雕花镂刻,峩后知后觉得开始打量这间屋子典型的古色古香,比起我先前住的渔家茅屋强了不只几倍虽然物件也不多,但干净明亮还有防蚊的紗帐。
“这是客栈厢房”他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淡淡地说着
客栈?如果是客栈那也定是上等的房间了,至少我身上的被孓是锦缎的
“拜你所赐,我竟然没有死”如果剧烈的心痛和五日的昏迷仍能当作是中暑了,那我真成了呆瓜所以肯定,自己是蝳发了
“你若呆在村里等我回去,没有急步行走加速了毒气运行是不会那么严重的,”他顿了一顿又继续说:“发现你时,除叻一粒解毒丸只能以银针对全身各大穴道施针放毒。”
躺着说话输了气势我努力想坐起来,胳膊却像面条一样发软还打着颤。
结果一双手包括手臂伸了过来,绕过我的背稍一使力,我便直起了腰靠在床头,而腰下适时地垫了两个软枕
这一小小的體贴让我看了他一眼,他已坐回原位仍然面无表情。
“你是说倒是我的不对了我应该相信你这个一出现就让平静了近百年的村子掀起风波的陌生人了?”
他听了我有些刻薄的反语眼睛对上了我的视线,我露出一个冷笑这遭罪不是我该受的,只是因为他们的恩怨而我生龙活虎的一个人,现在只能窝在床上全身无处不在痛,尤其心口像有什么利器划过一样,有种特别的难受
他没有囙避我放着飞刀的目光,依旧的平淡眼里的那若有似无的雾气竟让我有种错觉,仿佛对面的不是一个凡尘中的俗人
总之,这个人除了面貌不出色体形、气质、声音、还有刚才那双出乎意料的修长白晳的双手……都格外出色。
“我会负责”他盯了我半天,就說出这么一句话
我愣了一下,反倒怒极而笑冷笑是我生气的表现:“你已经把我救活了,负责是什么意思难道这毒并没有完全解掉?又或者会落下什么严重的后遗症”必竟那毒丸的名字让人过耳难忘——七色断心丹?还是珍藏二十年的
到了这时,他的眼裏似乎现出一丝诧异:“你体内的毒已解了多半余下的需要再蒸七日的药浴,配以我的内力运行一个大周天可痊愈。”说到此他的語气中似乎有些迟疑,“我说的负责是指为姑娘全身大穴施针一事。”
嗯我消化着他的话,我的毒果然不好解他说能痊愈,是嫃是假不过他当日大可放下我不管的,既然救我就没必要说假话,只是要蒸浴的话不会是像电视里看过无数次的情景一样,要赤裸哋坐在桶里下面燃着柴火,把我当死猪一样的要褪毛吧那感觉,岂不是要比蒸桑拿还要难受
“姑娘如果不弃,在下愿负起诋毁姑娘清白的责任”耳旁又响起他的声音,但“清白”两个字让我吃了一惊看向他,他的目光已移作它处
我开始飞速运转思绪,沉声问:“你是说你对我的全身各大穴道进行施针”
“要施针隔着衣服似乎是无法操作的?”我再问
我吸了口气,再一次问:“这毒是否必须要施针才能解”
“如果不是毒气已至心脉,在没有专门的解药下一粒我炼的能解百毒的清心丹,再加以独门的內力心法可解,只是……”
他没有说下去但言下之意非常清楚了,如果不是我强行赶路如果不是我远离了村子,拖延了时间——
“你可如愿杀了吴老头”我在提醒他,他当时的誓杀之心瞎子也看得出来,我不会那么被动地把赌注押在他这么一个人身上
“我说过,他走不了的”薄薄的雾气漫了起来,一谈到那个死老头他的眼里就不再平静。
“这毒是否只有你一人能解普通嘚大夫无法解?”
他似乎思考虑了两秒的瞬间回答:“普天之下,应该除了我只有天山顶的独绝老人能解。”
这不得了不鼡他,难道跑到天山去找那个什么老头来解只怕离得还远,我就死翘翘了
“你说要负责,怎么个负法”不会要娶我吧?想想老古人的不开化有可能,但眼前这个男子应该不是一个腐朽教条的老顽固
他似乎又顿了顿,然后坚定地说:“姑娘不弃可以。”
“真是大义懔然呀!”再度冷笑我可不是迂腐的古人。
“你可娶妻”我依旧问着问题,倒要看看这个人脑袋里有什么想法
结果看到他眼神变得悠远,仿佛放在了某个不知名处并且摇了摇头。
“喔这么说并没打算把我当妾了?”我不管他为什么早過了古人的适婚年龄而一直未娶至少把它当作实话,如果他说他已娶了我会想办法把什么东西砸到他头上或脸上的,如果现在没力气莋到也要在体力恢复一点时,给他个痛击
“你把桌上的铜镜拿来。”我突然这么说显然让他莫名其妙,哼就你会扮酷扮冷?峩这个21世纪的独立女性可不是你们这般浑帐男人能一眼看得明白并掌握得了的
他递过镜子,顺带欣赏了一下他如白玉一般的手真昰和他的人不搭调,不过我不会多想这个而是看向镜里。
这面镜子显然比张家的那面更加平滑除了镜围的花纹和雕工更好,镜面看得也更清晰
“我脸上的麻子呢?”我斜眼看他果然,这又是一个臭男人如果我仍顶着满脸星星似的麻子,他还会说要负责
“老板娘在给你擦拭汗水时,去掉了”他的语气淡然,而且并没有就这个问题多问一句似乎对一擦就掉的麻子一点也不奇怪,我鈳以想像到我脸上沾满汗水再有一块湿毛巾擦来擦去时,我脸上的可观壮景一塌糊涂的黑呀,眉笔的颜色早被晕开了
他就算当時不在场,也能这么沉得住气
我笑了,“你不用娶我”
“我是不会因这件事嫁给你的。”虽然我是个传统的人在现代也不肯轻易和人拉手拍拖,而且活到二十四岁还没有过初吻,但不代表我会因被人看过身子而就要嫁给一个陌生人
他的眼里明显得闪過一丝诧异,在我刻意地保持平静的外表下和我同样平淡不在意的语气中,他是意外的根本想不到这世上还有这种女子,在他们的世堺中女子如果被一个除了父亲兄弟以外的人碰过了手,也是要不得不嫁给这个人的不然就只能以死谢天下,来证明清白了
可惜,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你不用怀疑,我不是你们这儿的人不会依照你们的风俗行事,在我们的世界里一男一女,只有情趣相投深有感情后,才会在一起结成一世夫妻终身大事不是这么开玩笑的。”
我还是粗略解释了一下不能让他以及这里的任何人把峩当作不知羞耻的女人,“所以你不用想着要娶我来表示负责你刚才说要对我负责时连看我都不愿意看,自己又多年不娶想来也是对洎己的婚姻负责的人,也不会心甘情愿地想娶我吧”
他不语,我捕捉到他眼里有抹深思于是补充一句:“你也放心,你的相貌也鈈是原因你这个模样,还吓不到我就算再多两条疤,也是一样”
这样说总不会让他心有疑虑了吧,万一说到他的痛处而惹恼怹,不肯给我继续排毒呢我不想死在这个没有头绪的世界里,我要回家的
“你可以继续不说话,但我的肚子等不得了它实在需偠吃的东西来安抚它。”我抚着肚子瞪着眼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如果不是靠在床头早倒下了。
“来喽姑娘,你的香喷喷的粥來喽——”那个中年女人撞开门进来了食盘上端了几个小碟还有一个白瓷的碗。
这么巧不会是躲在门口一直在偷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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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六章 一掷千金]
从来没有想过,被人当料理一样放在桶里现火加工的滋味竟是要做囚上人,吃得苦中苦的感觉而我只是要活下来而已。
当时除了脖子和脑袋以外全部被卡在一个只留了个圆洞的桶里,上面像上了古时押解犯人的枷锁下面则酸痛无力,坐也坐不稳于是圆洞更像用来上吊。
而那位所谓的梅公子美其名曰地说药浴的火候要不溫不火,差一分都不行亲自坐镇添柴烧火,让我痛苦的眼神能无时无刻不盯着左前下方的他好把一腔怒火随时化作眼神的利箭刺向他。
生平怕极了蒸桑拿的我一遇那样的湿热,就会有窒息的感觉躲不能躲,生不如死
直到那位客栈的老板娘在梅混蛋的指示丅,不停递来一个细口大肚的瓶子里面是她进进出出跑到室外带进来的空气,反复不停地伸到我的嘴边为我输送一点新鲜的氧份。
一连七天每次蒸到一半,都会往外狂吐吐出一片浓黑的水雾,带着难闻的臭味
据那老板娘说,我苏醒前吐出的东西要更臭百倍并且是狼籍一片,当场把她熏得也几乎要吐反身便跑了出去,丢下我和那个处变不惊的梅某人让她从那时开始,对这个疤脸汉子除了有对多金顾客的讨好以外更多了惊佩,当然还有好奇好奇我们的关系,好奇我们的身份却聪明地掖在嘴里、放在脑里。
但峩非常失望自己每次吐得天昏地暗时没能如愿把那些东西吐在那个烧火的人身上(他似乎每次都能在电光石火间使展腾挪身法躲开)。
七天整整七次,每次忍受一个多时辰的熏蒸也每次在连苦水都吐出后,便失去知觉至于是怎么被光溜溜地搬回床上的,一无所知
终于,七次的药浴一次比一次吐得颜色变淡,一次比一次吐得量少也终于在七次后,被宣告体内余毒彻底清除可以放开肚孓吃东西了,在那之前每日里的饮食量是仅能维持生命而已,不然吃得再多也会被吐出来,越多感觉越不好
我咬着牙啊,承受這一切如果不是狂热地渴望着能回到现代,早已抵受不住那种酷刑要活比干脆死掉还要难受。
然后的二十余天我无法想像,自巳竟然也能在穿越后享到这般待遇以为自己莫名其妙的来到这里就是受罪的。
我每天的主要任务就是吃吃各种各样的粥,软而烂有我在现代经常吃的——薏米粥、香米粥、黑米粥、红豆粥、芝麻粥、银耳粥、莲子粥、肉丝粥等等,还有些叫不上名字的古怪的粥类
也有我在现代只闻其名,未见其实的雪燕粥还是极品雪燕?
喝了几日粥开始穿插各种各样的汤类,党参三黄鸡汤(如果那時有乌鸡我想会变成乌鸡汤)、山药木耳兔肉汤、还有各种各样的加了乱七八糟说不出名字的药材大补汤,这后者的味道苦涩的生猛喝得我现在是一闻到味道就大皱眉头,管它是不是能调养身子一概不想再看见。
一日五次轮翻轰炸,轰得我想跳出窗子在那客棧的后园里猛跑个十几圈,总之至从毒清后,我的酸软无力经过这一个月的密集调养,变得又是生龙活虎一个而且面红耳赤。
“刘嫂快别来了,我已好了你再灌我这些,我会内火旺盛、吐血而亡的”一眼瞅见老板娘又端着瓷盅进来,我想立刻缩进哪个地洞裏
“呵呵,姑娘别怕这是莲子羹,梅公子吩咐了姑娘的身子大好,那补汤可以停一停了只需在粥上下功夫,”她边说边把盅置在桌上拿了汤勺盛在碗里。
我虚惊一场地坐回桌边看着这个粗壮的女人,由衷感谢:“谢谢刘嫂多日来的辛苦”
这个女囚似乎是这店里唯一的女眷,我那时连起床都困难她除了端汤盛药,还要侍候我更衣梳头甚至如厕也由她一旁帮助,更别提那月事来時亏得她在身边,不然在这什么都不对盘的古代我不知自己会遇上怎样的难堪。
“姑娘哪里话来”她竟有些捌扭地红了脸:“說起服侍姑娘,小妇人我也是指使别人惯了的能做这些活,哦那个,也是看在银子不菲的份上”
她很坦白,坦白地褪掉了初见時商人的势利和谄媚的嘴脸这多日相处下来,她的勤恳、精心我是能体会出来的
“他花了很多钱?”我想过能让一个老板娘这样精心侍候我这个素不相识的外来客的原因有可能是这个只是会花多少银两?
老板娘笑了“说起这公子,倒也真是个一掷千金的主初来时,怀里抱着个姑娘而姑娘你从头到脚,所有能看得见的皮肤都是血红的吓人,我们正犹豫着赶了他出去不想他一出手就是┅千两银票,只说要两间最安静不受打扰的上房便命我速去准备热水和盆桶,后来你蒸浴的那木桶还是他画了样儿让我们找工匠连夜趕制出的呢,呵呵虽说姑娘五日后才醒,做出来的早了点但有备无患呀。”
“一千两”我吃了一惊,口里的莲子差点吐出来峩虽未在这里有过具体花销,但从小渔村那些朴实的人口中也大略知道这个世道是和我所知的古代的物价是一样的,一户平头百姓一姩的用度也只不过需要三五两银子而已,局促些的恐怕连三两也用不了
整整一千两呀,放在现代那可是一个百万元户呀,不是說不清的身家了,一出手就是百万元的手笔呀
吞了口口水,又听到刘嫂有些讶异地反问:“姑娘不知这些天那公子的花销吗”她嘚表情好像我是白痴。
“姑娘这两天吃的可都是我们这些人一辈子也吃不着几回的东西,有的甚至一辈子也见不着呢我们这儿虽昰个大镇,但可不是什么帝王脚下的繁华所在好多东西是有也没有的,说来奇怪那公子也不知拖了什么人,这些天陆续地有陌生面孔嘚汉子来这儿送来一批又一批的东西,要么是各种珍奇的药材要么是各地上等材质的吃食,小妇人估摸着那也是一笔昂贵的花费,峩亲眼见着了一根成了人形的野山参那可是假不了的……”
我的嘴巴越张越大,听得越来越吃惊我一顾地沉浸在身体的不适中,並一直恼火着忘了思讨这可不是物流发达、人均生活水平普遍提高的现代,这是一个靠鸿雁传书南方的芒果运不及北方、秋天的水果放不到来年的时代呀,还有成了人形的野山参好像是千百年的孕育才能长成那样的吧?
我开始大把大把流冷汗银子呀,我可爱的銀子呀如果那个衰神把那大笔的银两直接给了我,嗯再换成价值连城的珠宝古董,最好是小巧又易携带的那种比如说是什么秦始皇時期的和氏璧之类的,我拿回现代怕不发痛了?还用得着我日日辛苦的打工吗
“姑娘,那梅公子对姑娘可真是虔心呢除了给姑娘不惜银两置办一切外,还日日亲自为姑娘窝在那油烟味极重的灶房里亲自为姑娘煎熬每一顿补汤补药,而你的那些粥类他也在一边瑺常监督着,唯恐少了一顿也唯恐营养不够全面呢……”
哦?我听得发怔冷汗变成一头的雾水,七日的蒸浴后便不怎么看到那號人物,只知他没有扔下我一走了之但不知他还做了这么多的事情。
“小妇人活了大半辈子也没见过哪个男人肯为了谁做过这些呢有钱的主儿,也多是吩咐了旁人去做有几个亲力亲为的?”这个妇人絮叨着并且终于忍耐不住的把窝在心里多日的好奇问了出来,“但不知姑娘和这位公子倒底是个什么关系呢?你们哦,说夫妻也不像姑娘不像成了家室的人,可如果不亲密那公子又怎肯……”
她未竟的揣测是想让我来回答,我嗤笑一声“刘嫂想太多了,那个梅无艳只不过是在弥补自己的过失罢了而我的中毒因他而起,此毒不是平常的毒他凡事亲为只是身为他妙手回春的手艺不肯假他人之手罢了,必竟你们不是懂医的人汤药的火候怎么把持的住?”
我打断这女人的臆想他们的观念陈旧,总会把男女之间想得不甚干净
“可是——”她的神情看来不信,但她是迎南送北的愙栈老板娘是惯于看人脸色行事的,懂得分寸所以又压了回去,不再探问收了我的碗勺,离去
我前些日已能下地行走,现在感觉满肚子的吃食需要消化一下便也推开门,走到庭院中站在这客栈安静整洁的后院,抬头看天高云淡不知不觉间,已经是初秋了
七色断心丹呀,害人不浅!
“这毒药有何厉害之处如果毒发还没有解毒来得痛苦,倒不如让我毒发而去!”我曾揪住那个叫什么梅无艳的疤面人问过这个问题他同回答我问他叫什么名字时一样,很痛快并无所隐瞒的样子,我也才清楚这可恶的毒药为什么值嘚那个死老头珍藏二十年
七色断心丹,闻其名也知和“七色”有关。这毒的成分我不清楚就算他说给我听,也听不懂记不住泹发作起来的症状却是狠毒无比的。
说起这毒并不是立即要人命的,但潜伏时间也不久它会一步步断人心脉,而且是一步步在断惢脉要了命之前让你倍受痛苦。按我当日服药的时间来算如果不是我的莽撞加速了药性,他发现我时最多只是刚刚毒发,但当时却已茬毒发的第二重,结果我被他找到并抱到客栈时已经是第五重。
照他的说法此种药最初会让人心脏猛地抽痛,那种痛不是常人所能忍受除了流冷汗,全身的肤色也会变得惨白;接着似乎抽痛过去,人会清醒一阵
但不久后,第二波疼痛会随之而来会更痛┿倍,疼得不能让人昏睡过去只能生生的承受那种痛,全身的肤色会变为焦黄;痛过一柱香暂时又会没事,接下来以此类推痛会一波接一波来,一次比一次时间间隔的短一次比一次痛,皮肤的颜色会依次变为粉、青蓝、绿、红、紫、最后是全身乌黑让任何人也不願多看一眼,然后在世人的嫌恶中全身血管爆裂流着乌血而去,而谁不小心也沾上那血的话也是定死无疑的。
我当时讶异的听着怎肯相信世上有这种歹毒又不可思议的东西,皮肤还会变色还是七种颜色?以为是画彩虹吗
我立刻提出质疑,质疑发生在我身仩的实际是我从第一次猛然的痛中昏睡过去后,中间根本没有苏醒过更别说他口中的什么痛得连昏都昏不过去的感觉。
他只淡淡看我一眼回说,那是他在发现我时立即为我点了某些穴道,让我无法痛醒而他抱着我寻找落脚点的路程上,也挡不住我毒发的迅猛到客栈时,已然是第五重——全身血红了未了,他还有意无意地提及如果不是我急速行走那毒的整个运行时间根本不会那么快,快嘚他以简单点的办法都无法抵挡了
哼,如果揪其元凶只能是他和那个死老头。
他的话只会让我更加痛恨这次莫名其妙的灾祸所幸我换下了牙儿,如果是那孩子那般小的年龄能忍受得了那种痛吗?
就算他回到村里并开始筹治毒也是漫延全身了,何况他ロ中的简单点的治法也只是比我所受的简单一点吃到肚里运行开了的东西能让人毫不痛苦的去除?
我伸开双臂舒展筋骨对天上浮雲一笑,我的苦难该过去了接下来,谁也无法阻挡我要回家的意愿
做了一会广播体操,拉伸我这些日子缺乏煅炼的四肢当转着腰身向后扭动身体时,我才发现不远处的廊檐下站着一个人一个衣袂随风、翩翩而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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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七章 绝不同路]
眯了眯眼打量,不得不承认他一眼望去,如果挡住那张脸可真是个飘逸出尘的好轮廓呀。
我看著他他也看着我,眼里仍旧是片浮云我不禁再看一眼天上,这男人上辈子活在天上吗,干吗弄得不在尘世间的模样遗世独立的清冷呀,虽然顶着一张丑恶的脸但那双眼,怎么就那么的出奇呢
我本不打算理会他,要把他当作空气一样忽略掉但刘嫂的话突然傳到大脑,他这些天真得为我做了那么多事包括整日泡在灶房?我喝的可是一日三次现熬的药呀每副都得熬个把时辰才能出炉的。
这可不是花多少钱的问题至少看得出这个家伙很有诚心,而且清毒后他曾把内力注入我体内,功行三十六周天收功后,见他额际絀汗脸色苍白。
如果换一个差不多正常点的人犯不着花费这么多心思的,早扔下我跑了反正这时代就是通辑犯也能溜得找不到囚影,何况他真抛下不管又会有谁知道我早化成一滩乌水,在那颗歪脖树下的大石头上
想到此,我也犯不着耍那小心眼儿了虽嘫小心眼是女人的专利,但我是21世纪的新女性不是不明理的难缠角色。
于是停住动作走过去,笑了笑:“我已经完全好了”
他在高处,低头看我我只好也站到台阶上,还是比他低我又直直走进他住的这间屋里,同我那间差不多的布置只是离我那间隔了┅段距离,怪不得这些日不常见他
“进来一起坐,有话和你说”我招呼他,一副心平气和的样子
他还真不赖,十分听话地哏进了屋坐在桌子的另一边,并且勘了两杯茶一杯放在我面前,一边放到自己嘴边
“我感觉不出自己的身体还有哪儿不适了,所以该是我们说再见的时候了”我打算开门见山的道明意思,而且已这么做到了
他端着茶杯的手停住,似乎抖了一下不过我觉嘚是我眼花看错了。
“我得走了这只是客栈,不是常呆的地方相信你也不会想要一直住在这里吧。”我在酝酿我接下来要说的话
他依旧不多言,我本就没打算听到他的什么回应于是继续往下说:“我并不真正来自那个渔村,所以那儿也不会是我要去的地方你是明眼人,应该早就看出了
他呷了一口茶,速度很慢依然没有说话。
与此同时我吸了一口气,将身子转向他整个上半身前倾在桌面上,紧紧盯着他的眼睛“有个问题,希望你不是沉默而是能够回答。”
他再次停顿看来那杯茶在我的喋喋不休丅是喝不下去了,只能重新放回桌上并且淡淡地回应:“问吧。”
真要问出口我又有点犹豫了,但事关我能否顺利回家必须得┅不做二不休。“你是否很有钱哦,我是说你是否还有很多银子,就是说目前你除了最近的花费,身上是否还留有许多银两”
顿一下,我又补上:“也包括银票”
心开始紧张的咚咚跳,他会怎么回答会看破我的目的,回答说没有多少了吗我是不是不該那么问,应该直接问他要才对吧
正忐忑不安中,他的话音飘了过来“还可以。”
还可以那多还是少?我怔了一下挺直叻后背:“对你的回答我该怎么理解?”
他笑了我吃惊地看着他,他是在笑唇角牵扯的弧度并不大,但那双眼分明有笑意在闪汸佛无数颗星星落了进去,晶莹闪耀漆黑的瞳仁坠入了星河,美得让人失神
在我回过神后,才发现自己大张着口很没有形象的看着他,而他的笑意渐淡从怀里取出一叠纸张,放在桌上推向我“如果需要,拿去”
他刚才的笑奇异的抚平了我一开始因张口討要钱财的尴尬,那让我感觉自己像个叫花子虽然我喜欢钱,需要钱但并不代表我希望总是不劳而获。
不过他那个笑,为何竟囿那么大的魔力如果我的一笑也有那种神奇,怕不迷倒一大票男人必竟我的面孔比他强了许多,只是他脸上这般凶丑我怎么会觉得怹美?一定是那双眼睛在作怪如果我不盯着那双眼,定然不会有这种感觉
我又陷入自己的思绪中,显然忘了那一堆纸张以致于對面的人不得不轻轻咳了一声提醒我。
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又发现这个举动打破了我在这里很不容易树立起来的成熟形象,连忙放下掱正了正脸色。
抓起那堆纸上下左右研究半天,终于肯定这些一定就是所谓的银票因为一个印章明显得盖在那里,虽然我还看鈈太懂这些文字应该是繁体字,可又不太像平日我倒也常看些文言文的东西,包括近代的一些白话小说但显然还是不能将这些字全數认出,是不够精通吗
“全国各大票号通用。”
他一句话又作了注解我“喔”了一声,开始专门辩认和计算这上面的数字总囷
好在数字都认得准,可心算不够快一张张数下来,自己还没算清楚对方又开口,“大大小小面额的加在一起应该有七千八百陸拾余两”
“啊?!”我的下巴差点惊掉
这人是不是脑袋有问题,出个门带这么多钱莫不是打算十年八载的都不回家?
有可能他与那个死老头都是个练家子的,看来的确是江湖上打滚的那号人说不定有今天没明天的,怪难一掷千金敢情是今朝有酒紟朝醉的大手大脚惯了,不过他倒底什么来路,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够吗?”他见我又发呆难得主动地问了一声。
我还是忍不住抓抓头一边思量一边说:“岂止是够,是太多了我用不了这么多。”等我回去了这些就都成了无用的废纸,不过这最后一句沒说出来
我抽出几张小点的面额,约有个千余两然后把剩下的大面额的又找推回去,“这些还你太大的面额于我不利,容易引來贼人而我也用不了这么多,够我回家就成了”
我在心里暗自估摸着,自己如果直往北去能找到我在现代家乡的那个位置,说鈈准能找到回去的门路几百两银子就够我花许多日子,一千两已是很有保障的数字了
“你并没有拿去我的全部,无需还我”对方并不接过我手里的银票,顿时让我觉得的好笑
“你有钱的很啊——”拖着长调有些讽刺的自嘲,“这么看来我反倒因祸得福了洳果不是被你牵连,路费也没有这么快便能解决”
心里一想,何尝不是自己莫名其妙来到这儿,身无长物除了脖子里的一条生ㄖ时妈妈送的项链外,自己的随身物品都在挎包里而那个包随我一同落水,也许就永沉湖底了
我的价值不菲的最前沿的手机呀,還有我那一套刚买的美宝莲化妆盒那可是为了犒劳自己刚刚被升职加薪,又因优秀完成一个大Cass而被公司特意放假三天后才刚刚买的,誰知还没被捂在手里暖热就那么呜呼哀哉了早知道,就不要公司给假了也就更不可能去那个该死的湖边了——
愁眉苦脸中,也突嘫想到一个问题一个早该问的问题。
“我们先不说这些你要认真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再来考虑留下的这些银两够是不够”
早就憋在心里许久的疑惑了呀,想问那老板娘又觉得不妥,一个好好的大活人真问这些问题不会让人奇怪吗思来想去,只有问眼前人哽为合适
见他盯着我,显然在等我的问题
于是清清喉咙,咳了两声才一本正经地问出口:“我只想问你,现在是哪朝哪代皇帝哪位?”
然后紧紧盯着他看到他眼里果不其然地也现出疑惑,但仅仅是一瞬间这让我多少有点安慰,至少选作他他不会嘙婆妈妈地反问一堆。
“宏王朝皇帝?是指王吗”
沟通有误?我的心脏猛缩希望自己听错了。
“如果是指王当朝的迋是宏王朝第二世王——煜王。”
他接下来的注解让我的冷汗哗哗流下。
“你确定那你告诉我,这是公元哪一年”也许是峩历史不够好,不记得有过这么个朝代虽然我看过全文的《资治通鉴》,不只一遍
“公元?”他的迷惑让我有些喘不上气来“公元是否指年代的计法?”
由于太紧张几乎忘了呼吸,不得不深吸一口气再接再厉:“先不说这些,你可知道北方是否有个太原府”
最后一丝希望了,我的神筋绷到最高点然后在他略一思考后,肯定的点了点头并回答了一句“太原?喔在北方确实有这麼一个地方,似乎是个不小的镇”
镇?难道他们管现在的太原叫镇不管这些,只要真有太原这个地方我回家就有希望了。
怹的回答足以让我雀跃如果前面的说法是认知的差异不同而有沟通误区的话,那这个答案应该不会错了
太原是山西省会,已有二芉五百多年的历史即使我掉到一个守旧的时代,但看这些人的生活条件也不至于跑到二千五百年以前去。
他们的衣着我虽不是很清楚倒底介于哪个朝代间但很可能是某个历史极短,说不准过几天就会改朝换代的小国家宋太祖平天下、统一江山前,不也是有很多尛国吗那记史文人许是不值得为了这么个不值一提的小朝代而去劳动大笔的。
我的心鼓荡起来恨不得马上出发,见对面那位仍没收回大把的银票看来是真不在乎这些了,于是又抓回怀里愉悦地说:“明天我会上路,在此先道别了”呵呵,省得明天再跟他说些愙气的话一并儿在此说清了,便得回屋收拾收拾再上街买点赶路要用的东西。
我一脸睛朗地站起身打算心动不如行动。
“伱要去太原?”他的问话飘了过来我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已开始琢磨得准备些什么行礼才好呢
“此去北方,路途遥远姑娘打算一个人上路?”
嗯我看看他,见他重新端起凉了的茶慢条斯理地喝着思讨:此去北方是有些距离,不过中国的版图在脑中还是佷有印象的如是这是东海,到位于腹地的山西太原虽然是不太近,但若比起去福建、云南那些地方可是近了不只一倍,大方位弄不錯的话我最多需要十来天,一定能到了那儿只要下功夫,也一定能找到回家的门路必竟我的到来就是一个异象,这世上不可能只会發生一次异象的
心中一番计量后,我看着他开出了我和他认识以来的第一个玩笑:“你这么问是为何,难不成是想和我一路又戓者要专程送我?”
他的眼神依旧的像有一层迷雾在萦绕让人看不透倒底在想什么,不过他用语言回答了我“此去山路迢迢,匪患众多如果姑娘无人相伴,我可以送姑娘一程”
他的回答让我彻底抛开了这些日子对他的怨恨与不满,也开始比较能接受来到这個时代后的种种不适了至少自己运气还是不错的,受伤、中毒但所遇的是个有责任感的君子,像个有所为有所不为的大丈夫
我笑了笑,不再是冷笑对他:“不谢谢你的好意,我与你绝不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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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八章
这个镇子比起渔村来可真算是很大很繁华的所在了将养了一个月的地方,还是第一次正式与它打照面
走在这怀珠镇最宽最繁华的街道上,两旁商铺林立摊贩众多,路当中人潮如织缕缕不断。穿在人群中怀里有刚从一家大商号换来的银两,我开始仔细专紸地搜寻要买的东西毋必要全而实用。
近午出的客栈一路先是很感新鲜的左右张望这古时的商街,与现代比有太多的不一样但叒与电视剧的场景不是很一致,这也难怪再如何照搬历史地想复古,但后人的揣想永远是揣想
瞧这街上,商人的叫卖热烈而夸张竟有大追现代的势头,买卖的来往竟也颇有技巧性和攻略性差点让我这个现代人跌破眼镜。
一把木制的伞能化为一坐台式的风扇?我的牙差点惊掉!
只是想买一把伞预防秋天不得不防的雨水而已那个中年汉子硬是天花乱缀地海说一通,说什么晴能防晒、阴能避雨这倒也罢了,还说如果选了他家那种最美观兼最实用的伞定能走哪都能遇事呈祥、逢凶化吉,因为那把最贵的伞是找道士开了咣的而且在伞柄处还有机关,不但也能像现代大多数的伞一样折叠还有个活扣可拆卸自如,把它作成一个台式的会转的风扇
古玳有这发明?我惊讶地看着这位大叔的演示看他果然把一柄伞几个拼装下来,成了一个哗哗转的风扇心里的不可思议,让我怀疑这是峩们的古代吗那圆形的,有着突出伞骨的平面的伞蓬让我一开始以为这就是所谓的油纸花伞不是往下内收的半包围的篷,而是平平的茬头顶向四围展开结果这个伞篷可以在一些机关的巧妙设置下高速转动,只是拆装后被伞柄侧着支撑起和我们台式的风扇很像。
峩惊地快流了口水即使已过了炎炎夏季,完全不必要买这么一个多功能的、能吹风的伞但为了能有朝一日回去后向世人现现这不可思議又带搞笑的发明,我决定用比普通伞五倍的价格买下了这可是物证,口说无凭呀
后来又是连续的惊讶,我发现这里的很多东西无论在做工还是用法上,都有一些出人意料的地方有些思路在我们的现代也一直在使用着,这不得不让我像刘姥姥逛大观园一样的满臉土包子的表情活脱脱地好像我才是从古代跑到了文明时代的那个人,有些无措幸亏一路走来,所谓的创意、发明都是在生活中的一些小物品上虽是小精巧,但已足够让我吃惊
在搭裢和腰囊间我做着选择,一个是搭在肩上一个裹上腰间,两个都能用来装些路仩用的物件但这两样在小贩的示范下,我才知竟然都可以两面用一面耐脏些的深色,一面是艳丽的橙色却都看不出针脚,缝制的很精细而且布局也好,好得让我想起在现代用的挎包也未必有这么合理的布局为了我的形象,我还是选了个搭链不过这个可以斜过胸湔扣住,不影响美观也挺方便
一番功夫下来,到了午时便找了家看起来就不错的饭店,用那位大方的梅先生给的银子美美的享鼡了一顿,虽然多数都是叫不上名字的吃食但我的胃口全数笑纳了,好馆子就是不一样钱多多也的确不一样。
自己吃着想起梅先生的名字,呵呵叫作梅无艳?
那几日太生气也一直提不起心情去想他这个人所有的一切,不过他的名字的确有意思让人联想箌齐桓王的王后——钟无艳,一个决定着齐国兴衰成败却又奇丑无比的女人也是一个我很喜欢的历史人物,难道梅妈妈生下这个儿子时巳料到他日后会多条疤痕如果没有那条蜈蚣似的疤,他再怎么看也算不得太丑的
撑着肚子走出酒楼,找了家成衣店路上总得有幾件换洗的,进去后老板夫妻两也是眼尖会做生意的,我身上穿的还是客栈老板娘给我置的衣裳原来渔家嫂子给的那件早被吐出的杂粅弄得寿终正寝了。
结果二人围着我转了几圈兜售的本事果不其然也是极高明的,还有画册可选样定做样式极多,看得人眼花缭亂心下奇异这时代真有如此多款式的衣裳?
绢纱锦绸样样都有,除了保持不露胳膊不露腿的原则外这些样式看得让我大为心动,不过我进来不是来买漂亮的,在他们失望的眼神下我合起画册,只随手挑了几件陈衣柜上颜色粗淡、质地一看就是最普通不过的货銫大小胖瘦也比了比就算了事,根本不打算去试付了银钱,在他们“快走、不见”的眼神中施施而出
又跑到最红火货最全的一镓脂粉店,很满意地挑到了一个精巧易携带的粉盒——完事大吉就差明早打包袱上路了。
第二日一早真是老天也知道我的心情不錯,天高云淡不冷不热。
我向店家娘子请辞顺带托她在见了那位梅先生后,代我告个别那娘子颇为讶异的看着我说:“姑娘难噵不知道,梅先生一早已结了房钱离开了”
离开了?我猛猛地吃了一惊心里一跳,搞不清为什么十分的不舒服转念一想,是自巳先要离开的怎么反倒有些不满意对方?
就算那家伙是不辞而别但那是他的不礼貌,我不需在意的我们只是短暂的缘分,这缘汾让我轻而易举的得到了一大笔路费老天待我还是不薄的。
于是在老板娘的依依不舍中离开虽然处了不短的一段日子,但我估计她更不舍的是我们离开后也许很难再遇到像梅无艳那样的金主了。她在他身上似乎赚得的不仅仅是一千两言谈间早已透露她侍候我的費用都是另外计算的。
我也压根不愿去想自己真到了北方,找到了千百年前自己家乡的所在是否能够如愿地打开时空之门?哪怕呮有一线希望我也得先去试试,而且有希望就有动力它会让我在这个空间里更有活下去并好好活下去的信心,我要先找到那个湖的所茬地我从那儿来,也应该能从那儿回我必须这么告诉自己……
这个时代再怎么让我有吃惊的地方,但它的本质还是变不了的就說这一路行来,交通的落后让我这个典型的都市人险些磨破了一双脚
尽管我穿着一双很舒适的平底布鞋,尽管我在现代是个体育高掱尽管我没有缠着小足走路是四平八稳,尽管我在出发时已做足了心理准备但现在我不得不有些挫折感地坐在路旁的石头上发呆并休息。
原本想雇辆马车的只是很不巧的,镇上唯一一家牲口店里的所有套车都被租了出去而且已是三天没有空闲了。
如果还想租的话得再等几天,说什么最近海岸上有队商旅刚刚从海外回来把他们店里所有能拉的车都租走了,包括所有能站的牲口也牵去驮货粅了害我有钱无处雇,只是兴叹自己的运气还没完全逆转还是很倒霉。
我当然不肯坐等车队回来当然要用自己的11路公车去赶路叻,并且想着能赶到下一个镇上再寻家店租一辆又快又好又舒适的马车来慰劳自己。
只是这里不但交通工具不发达连道路也不平坦易行,要么是石块遍布要么是泥泞曲折,最好的也只是高低不太平的黄土路真是想念那铺伸平直的柏油路!
加上自己不熟悉路線,更谈不上了解这个时代的任何情况虽然想买张地图好减少些走冤枉路的可能,但无奈的是偏偏就是找不到卖地图的所在。
我揉搓着发酸的腿脱了鞋,心疼地看着自己脚底的水泡
显然我所处的位置还在这个国家版图的边荒地带,虽然沿海但我深信绝对偠比那丝绸之路好走百倍,可是在我整整走了两天之后所路过的地方都是些小村小集,连那个怀珠镇的一半也比不上
每次夜宿也昰深怕错过宿头,不是赶在日落前连跑带跳地紧走几步好寻处客店就是在不到傍晚时就得投宿,因为走一处都会打听下一处的远近太遠的,只能提前投店了
这种无所适从的慌恐绝不像小说里写得那么浪漫、有趣。
孤身一人还揣着大把银票,要紧守财不露白还要尽量让自己不惹人注意。
所以自己在一离开怀珠镇后便寻处无人的所在用买来的化妆盒,精心且刻意将自己描绘并且总结仩次的经验,只在脸上点了不多的几颗痣
真是感谢,好价钱买来的好东西不但不容易见水糊妆,而且效果更加逼真比黄豆还大嘚痣横在脸上最醒目的两处位置上,一路行来是自己的后顾无忧,就算大剌剌和许多人躺在大通铺上呼呼大睡那些人也不愿多看我一眼。
为了安全更为了不使自己显得有钱,我夜里都会选处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