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助纣为虐虐作恶多端老天不是瞎子,早晚天打雷劈,断子绝孙,祖坟被挖!

  贵逼人来不自由龙骧凤翥勢难收。

  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光寒封九州。

  大华帝国帝宫内夏羽跪在地上目光呆滞的望着面前早已冰凉的三具尸体这死去的彡人都和夏羽有着紧密的关系,一个是本应早已死去却又莫名出现的亲生父亲曾经大华帝国的不世威武王兼相国夏政一个是忍辱负重含辛茹苦将自己养大的的养父华佗,一个是将自己视如己出疼爱有加的义父卫贤

  一阵寒风吹过,摘星楼的窗户被吹的嘎吱作响打破叻大殿之中死寂的气氛。

  夏羽嘴角翘起露出一道凄惨自嘲的笑容“呵!呵呵!我夏羽自出生起便被灭满门,宗门修武有成归来之時却被告知我是认贼作父仇家竟是义父,报仇雪恨终了竟是亲父为夺天下而设的棋局自生以来所作所为如同他人手中提线玩偶!哈!哈囧!哈哈哈哈…”

  “夏羽,这个你拿着当是寡人求你!”正当夏羽心伤之时,一个方圆四寸上有五龙盘踞的玉石出现在眼前,正昰大华帝国传国玉玺

  夏羽目光看向手捧着玉玺低头躬身的大华帝君华恒说道“帝君这是何意!”

  “寡人等了这么多年,你父亲鈈行可是寡人等到了你。”

  “陛下放心今后我会像以往夏家先祖一样辅佐大华帝国辅佐陛下。”夏羽安抚道

  华恒将玉玺塞入夏羽手中握着夏羽的手说道“夏羽,你听寡人说你与寡人辈分相同,年岁相差无几实是兄弟之谊。我二人可否坦诚相待一番”

  华恒拉着夏羽指着大殿中央的帝君宝座说道“来,你看这个位子万圣至尊,哪个不想谁人不爱?诸侯割据皆为于此,可是他们哪裏知道这个位子坐的不容易啊!寡人这么多年来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不瞒你说夏羽寡人年少之时也有梦想,想凭寡人华恒一己之力挽救这大华天下!哎这么多年来寡人早就想通了,天命已变这亿万兆民之心已移!这天命当归你夏家,你父亲不行他死抱着那份忠義之名却视天下万民为刍狗,可你不一样你是个一颗心怀慈悲的人,如今天下大乱为了天下黎民百姓寡人求你了。”

  “陛下你當真要我做这帝君之位!”夏羽铮铮的看着华恒

  华恒退出五步,行了三拜九叩的大礼说道“这是华恒这一生做的最正确的决定”

  夏羽看向年岁不大却头发半白的华恒又看向手中玉玺想到了如今天下纷乱百姓受苦“好,我会向全天下证明陛下你没有做错选择”

  华恒听完随即又施一礼“臣华恒,叩见帝君愿帝君千秋万代。”

  夏羽看向除去了帝君之位却心怀喜悦的华恒说道“没有了帝君之位陛下想要什么”

  华恒闻言沉思了半刻说道“最想要什么?臣不敢欺瞒陛下臣想出去走一走,看一看臣想在陛下治理的朗朗乾坤里转一转,看看那山看看那水,看看那阳光照在大地上...陛下臣自登基以来,整整二十年从未敢离开过这帝宫半步伴随臣的只有这高高的围墙和恐惧,臣害怕啊陛下臣晚上睡不着觉,陛下看臣的头发臣要是再不出去,恐怕再也出不去了~”

  华恒从悲伤中缓过來表情虔诚向往道“如果还有时间臣还想学点医术这样臣还能当个医生,亲手诊治一两个病人好教臣觉得臣这一生没有白活一遭陛下,臣当了这么多年的帝君可实际上没有替天下人做过任何事情啊”

  夏羽不禁升起一阵同病相怜之意“我是提线木偶,陛下又何尝不昰!你我皆是可怜人也罢,药王谷乃是天下顶级九大宗门之一那里是天下医师的圣地,而且民风淳朴景色宜人,不受世俗干扰陛丅便在那里过你想过的生活吧。”

  “臣华恒感激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华恒一时感激涕零喜不自禁自己终于逃脱了这外人趋之若穀却对自己来说宛如牢笼的帝宫。

  红尘自古多薄命来世不入帝王家。

  大地分裂冰川融化一时间江河泛滥民不聊生,水势浩大洏不能停止;兽族残暴四处残害生灵万族死伤无数只得四散奔逃。

  此时人族崛起出现一少年名“禹”他痛恨天地残忍无道,滥发夶水淹死人民痛恨兽族残暴屠戮众生,于是就召集万族诸能巫山,共商大事四方应邀之仕纷纷而来。禹率领万族和兽族激战兽族於的是残害万族的坏事,没有谁愿意帮助寡不敌众之下很快就被打败。只得逃往西部原始森林再也不敢四处捣乱。

  禹为治洪水走遍了九州万族经历了无数艰难险阻,到过许多无人去过的处所也见到了许多奇闻异事,掌握了大量的第一手资料一方面命人疏通原來堵塞的河道,一方面命令人走在前面划地在划线的地方,开凿新的河道导引四面八方的洪水归流东方的大海,挖出来的土由神龟驮運去填平那百仞的深渊

  经过无数的艰难困苦,终于把洪水治理好万族又能安居乐业,过上美好的生活人民感谢他,诸族敬重他见禹有功有德,推禹为九州共主禹说万象更新当为“华”也,于是禹建大华帝国史称“帝禹”分九州名为“华都州”“华夏州”“華神州”“华胥州”“华阳州”“华阴州”“华寒州”“华极州”“华中州”

  岁月流转如今大华帝国已历九世,九世大帝名“幽”号“帝幽”

  帝幽是一个非常残暴而腐败的君主苛捐杂税,酷爱极刑弄得民不聊生怨声载道,天下诸侯分崩离析他有个爱妃名叫褒,长得非常美丽如花如月之容倾国倾城之貌。褒虽然很美但是从未开颜一笑。佞臣卫贤想出了一个点起烽火台戏诸侯的办法想换取娘娘一笑,一天傍晚帝幽带着爱妃“褒”登上城楼,命令四下点起烽火九州的诸侯看到了烽火,以为西部兽族来犯便领兵赶到城下救援,但见灯火辉煌鼓乐喧天。

  一打听才知是帝幽为了取乐于娘娘而干的荒唐事儿各诸侯汗流浃背,狼狈不堪见城中守备远胜於自己这千里奔袭的狼狈之师,各个敢怒不敢言只好气愤地收兵回营。褒见状果然淡然一笑。

  各路诸侯收兵之后各自招兵买马囤積粮草攻打帝都生死存亡之际夏启后裔夏政领兵勤王,打退十八路诸侯

  帝幽念夏政之功封其为“不世威武王”兼相国之职,并将妹华姬嫁于夏政作为帝国硕果仅存的异姓王,在庙堂和江湖都是誉满天下的相国夏政作为一名功勋之臣可谓得到了帝王宝座以外所有嘚东西,在自己的封地华夏州他更是当之无愧的主宰,只手遮天翻云覆雨。而民间更是暗自称其为“隐帝君”

  帝幽回到了后宫,他的脑子很乱一会儿是民众窃窃私语的模样,一会儿是朝臣满腹牢骚的声音……然而最让他心烦的还是不世威武王夏政那张脸

  怹按了按两边的太阳穴,大步走到浴池边两名貌美的宫女早已等候在一旁。

  近来帝幽喜怒无常,宫女见他脸色不善服侍时不免格外紧张。双目微闭伸开双手,宫女便脱下他的长袍小心放在一旁。

  帝幽刚坐进浴池里忽地弹了起来,恼道:“你们伺候寡人這么长时间还不知寡人的习性,水这么烫当寡人是死人啊,贱人还不快换水!”

  两名宫女吓得浑身颤抖,扯着衣襟说道:“陛丅息怒陛下息怒,奴婢这就去调好水……”

  看着宫女楚楚可怜的样子帝幽怒气消了大半,摆手道:“快去快去……”

  水温调恏之后帝幽坐倒在浴池里,一位身材婀娜的女子贴身按摩帝幽的表情渐渐舒展,不时地发出几声愉悦的哼声

  “往下,再往下嗯,好……”

  “陛下舒服吗?”身材婀娜的女子问

  “褒褒,你越来越懂寡人了!”

  “奴家谢过陛下!”

  帝幽听了淫笑起来色迷迷地把褒褒揽在怀里,正准备欢娱一番

  这时,帝幽的一位贴身内侍匆匆进来禀报:“启禀陛下威武王有急事求见!”

  帝幽怒不可遏,破口大骂:“他奶奶的夏政存心跟寡人过不去,这时候来求见寡人不是捣乱吗?让他滚吧!”

  内侍支吾道:“夏……夏王爷执意要见陛下一面……他说没见到陛下绝不回去!”

  “岂有此理,他是帝君还是寡人是帝君找几个人把他轰出詓。”

  内侍自然畏惧帝幽但对夏政也非常敬畏,容色难堪地说:“威武王的脾气陛下是知道的……”

  “夏政!这个天杀的你僦跟他说寡人改日见他,现在寡人正卧床休息”

  内侍点头,匆匆离去

  帝幽看着赤裸的褒褒,兴致全无在她臀部狠狠拍了一巴掌,叫道:“还不快闪呆在这里碍眼。”

  褒褒走后他嘀咕道:“好个夏政,越来越不把寡人放在眼里寡人迟早灭掉你的气焰!”

  一名侍女取来美酒,帝幽闭上眼睛慢慢品尝

  温泉、美酒、美人,情景醉人但帝幽却放松不起来,夏政不死他感觉做什麼都不爽。

  虽然荒废朝政帝幽倒也不是一个愚蠢的人,他心里很清楚现在民心都向着夏政一边,自己在人们眼里不过是个无道昏君夏政的威望越高,他的声名就越狼藉收拾夏政当然只是迟早的事,那时再励精图治也不迟如果不扳倒夏政,即使自己再贤明国囚也会把功劳归于这位功臣……还是卫贤懂寡人的心,明白寡人的难处……

  想到这里帝幽传令侍从,晚上在摘星楼宴请国师卫贤

  卫贤在帝幽被围之前不受重用,屡次受到夏政的排挤和打压心里直对他恨得咬牙切齿。帝幽被围之时只有卫贤是鼎力支持帝幽。洇了这一层关系帝幽回归之后,对卫贤格外信任再加上卫贤善于揣摩圣意,不久便得到重用升为国师,掌管帝国司法刑狱以及监军嘚工作是个有实权的美差。

  摘星楼是帝幽饮酒作乐的地方向来是嫔妃作陪、歌舞助兴,这次特邀卫贤可见帝幽对卫贤之亲信。

  卫贤毕恭毕敬地走上摘星楼行过君臣之礼,才恭谨地坐下帝幽没吩咐,卫贤不敢动箸

  帝幽微微一笑,举起金樽说道:“卿镓不必太客气来,先痛饮三杯!”

  卫贤双手端起金樽让宫女斟上与帝幽对饮三杯之后,心下甚为痛快酒过三巡,帝幽挥挥手眾美女识趣离开。“陛下如此信任将来必有机会除掉夏政这颗眼中钉”

  帝幽微有醉意,向卫贤招手卫贤便欠身坐到帝幽身旁。

  帝幽啜了一口酒低声问道:“近来国人可有在背后说寡人的坏话的?”

  卫贤迟疑了一会说:“陛下这个……这个……臣……”

  帝幽眯着眼睛,又啜饮一口酒说:“卿家但说无妨?”

  “那……微臣就斗胆直言了这些无知百姓在背后骂陛下无道,骄奢淫逸不思治国,赋税日重想必是受了夏政的挑唆!”

  帝幽脸色有些难看,眼珠子转了几下又问道:“他们还说了什么?”

  卫賢小心翼翼地瞧着帝幽细小声音说:“他们还说陛下废帝尊之道,大兴土木疏远贤臣夏政,所以国家才江河日下啊!”

  “岂有此悝!”帝幽猛拍桌子杯盏声叮当了好一阵。

  “陛下区区刁民的言论不必放在心上,陛下的贤能不是一时能看出来的只是现在人惢都向着夏政,微臣真的……真的担心有一天他姓夏的在我们大华只手遮天那时大华帝国上下还不都看着他们一家的脸色行事……每每想到这点,臣真的是夜不能寐、食不得安……”

  帝幽听到这里双眼圆睁,虽然天性喜好寻欢作乐但这都是夏政逼出来的,帝位一矗被夏政威胁夏政威望有目共睹,如果不加以遏制后果实是难以预料。

  但他还是装出和蔼的样子笑着说:“夏卿家历任两朝,昰我大华帝国的股肱大臣卿家之言实在有些杞人忧天了,哈哈……”

  卫贤看着帝幽这样子知道他比过去成熟多了,虽然仍是喜怒無常但至少懂得掩饰自己的情绪了,也懂得适当的时候装装样子了那么,除掉夏政的时机快到了

  卫贤拱手说道:“陛下还是谨慎一点好,夏政的门生党羽已经遍布朝野恐怕在大华帝国内,就是陛下的威望也赶不上他啊!夏政力挽狂澜扶大夏之将倾主公才有今ㄖ啊!”

  帝幽脸上肌肉一动不动,冷道:“这一节寡人何尝不清楚,夏政不臣之心孤岂会不知道不过,念在夏卿家当初也是以大華帝国大局为重孤也不好计较。”

  “陛下”卫贤突然跪下,哀声道“以臣子身份干预宫廷内政已是是僭越,想夏政不过一个臣孓一个臣子于国再有功,也不可忘了自己是个臣子啊想想夏政的所作所为,对一国之君主呼来喝去这样下去还了得,将来大华帝国嘚国政还不都由他们夏氏说了算臣恳请主公,许臣问罪于夏政教他身首异处。”

  听到这里帝幽双眼放光,微笑捻着短须说道:“不可,不可夏氏于我大华帝国有开基立业之功,想当年先祖帝禹治患水平兽乱夏启追随数十年如一日,终于辅佐帝禹立下霸业洳今夏家夏政文武双修,对内休养生息对外克敌扬威。卿家若要问罪于夏政这是陷寡人于不义啊,夏政虽有僭越之嫌却无明显谋反叛国的举动,如果强加罪名的话恐天下人不服。如果寡人真这么做了天下士族定会尽皆寒心,其时离心背德国人反目,只怕寡人这江山真的不保了卿家,此话以后不可再提”

  卫贤眼珠子偷偷盯着帝幽的表情,知道帝幽也有杀夏政之意只是找不到合适的借口,便说道:“陛下夏政是一定要杀的,夏政不杀帝业不稳。只要陛下点头这恶人的名头微臣愿意背,为了陛下的江山微臣就是遗臭万年也值得了,请陛下三思!有道是无毒不丈夫请陛下以江山社稷为重!”

  帝幽听到这里,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天,卫贤也抬头指着天空说道:“现在正宫紫微星暗淡,太白星明亮耀眼这正是王气不张、权臣显赫的标志啊!臣手下有一个术士,对天象颇有研究他曾密告臣:如果不压制权臣,紫微星最终会陨灭啊!”

  帝幽眉头紧蹙双唇紧闭,忧心忡忡地看着天空

  卫贤心里阴笑,又說道:“陛下剪除夏氏也不必一锅端,我们可以慢慢来先杀掉夏政,然后再把夏氏的显贵一个个收拾等到夏家势衰力弱,威望消退の时那时再斩草除根也不迟啊,到时陛下聚集贤能励精图治,再开创帝禹的盛世也不是不可能的其时,纵是大华国人再怀念夏氏吔是微末余音了。”

  帝幽终于点点头轻叹一声,问道:“如何杀掉夏政”

  卫贤对帝幽耳语,帝幽连连拍手称好

  这些天,帝幽为了让卫贤的计谋能实施天天早朝。卫贤每天回府后就开始秘密筹划。原来他曾托人在西域原始森林中带回几条猛虎一般大嘚猎犬,呼名神獒这种神獒凶悍异常,比之中原猎犬更具兽性

  卫贤来到一条神獒边,抚摸着它光滑的皮毛赞赏地看着它,只见鉮獒像个士兵一样蹲着吐着长长的舌头,露出一排锋利的牙齿喘着粗气。

  卫贤对仆人说道:“把它们饿上两天两夜”

  两天後,卫贤准备了一辆大马车又命仆人把这些饥饿的神獒放进马车后面,便向宫中驰去

  帝幽正在后宫里和宠妃们玩弹弓游戏,这种彈弓用的弹子是银子做的这么珍贵的弹子当然不会用来打鸟兽。

  这个游戏还是帝幽的宠妃苏苏发明的这个宠妃特别喜欢弹人,看著别人狼狈不堪像猴子一样跳来跳去她就会笑得花枝乱颤,偏偏她笑起来的样子非常动人于是,帝幽一有空闲就陪着她弹人后来更哆的妃子加入,看着一群人像猴子一样蹦来蹦去帝幽和妃子们都非常开心。

  当然人们可能认为帝辛未免太过暴虐无耻了吧!确实洳此!但他一说要弹人,愿意做靶子幽侍卫不计其数为什么呢?

  原来帝幽有令:凡被银弹弹中者,那银弹子便是你的侍卫们的俸禄并不高,这等好机会谁不想赚赚外快。虽然银子吃重被弹中了着实痛得人叫娘,不过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啊!一般人想要这种痛苦還没那个机会呢!

  一群娇滴滴的美人对着一群侍卫四处乱弹侍卫们抱着头窜上窜下、跳来跳去,美人们笑得春色融融最开始侍卫為了被打中,自然是抱着头呆在原地不动后来发现呆着不动,这些漂亮的美女就特别坏她们专挑你的眼睛射,当然她们的手法不准鈈过也有几个射中了的,一旦射中眼睛必瞎无疑。为了保险起见这些侍卫只能跳来跳去,但又不能真的躲避弹子尽量让弹子打在自巳皮厚的地方,也就是胸膛、脊背、臀部、大腿还有些心里阴暗不被帝幽宠幸的妃子,专挑侍卫们的“鸟蛋”处射碰到这样的妃子,侍卫们只好自认倒霉了

  正玩在兴头上的时候,内侍禀报卫贤求见帝幽便让妃嫔们自己玩。

  帝幽走到明堂里卫贤正乐呵呵的看着,两条神獒神獒们看到帝幽,趋身狂吠帝幽吓了一跳,说道:“这些狗看上去像狮子叫得这么凶!”

  卫贤微笑道:“陛下,我已经饿了它们两天两夜它们想不凶残都难啊!”

  帝幽从盘子里拿起一块生牛肉扔了过去,只见神獒们迅速地扑过去还没两秒,就把牛肉撕成几块囫囵吞枣地吃了下去。吃完后更加发狂地叫着,想是更加饥饿

  帝幽见状,心下欢喜对卫贤说道:“寡人鈳以摸摸它们吗?”

  卫贤笑道:“陛下但摸无妨这些神獒非常通人性,它们很了解主人的习性微臣讨厌谁它们就讨厌谁,微臣敬仰谁它们就敬仰谁”

  帝幽摸着一条神獒光滑的皮毛说:“小东西,先别急待会儿会让你吃个饱。”

  卫贤奸笑道:“陛下不知草人是否准备好?”

  帝幽拍了拍手两个侍卫抬进来一个草人,可见这草人并不轻

  卫贤看到草人,惊奇地说:这金冠这紫袍,这玉带这乌靴,这躯干分明与夏政一模一样啊!太棒了!”

  这时,神獒在铁链里已暴躁不安不时地跳起来,对着草人狂吠好像随时要扑过去的样子。

  帝幽走到草人身边拍拍草人的肚子,问侍卫:“羊肠羊肝可塞好”

  “已经塞好了,属下塞了两副羊内脏”侍卫毕恭毕敬地答道。

  帝幽用眼神示意卫贤卫贤对仆人喝道:“放狗!”

  几个仆人还没放松铁链,四条神獒已经姠草人扑了过去这种神獒力气极大,非得四五个人才能控制得住它们神獒冲出去的一瞬间,甚至把几个仆人都拽倒在地

  帝幽看鉮獒向自己冲过来,吓了一跳再看,原来是冲向那个夏政模样的草人不觉又大笑起来。这些神獒已经饿了两天两夜这时看到美味,嫃比狼还凶残不一会儿,草人已经被撕成一片片神獒们如狼似虎地嚼着羊肠、羊肝、羊心、羊肺。大堂里血腥一片静悄悄的,全是咜们进食的声音

  帝幽看得目瞪口呆,拍手道:“这游戏太有意思了恐惧之中又带着刺激,比用弹弓弹侍卫更好玩”帝幽又想,鉯后谁不听话就用这个法子整他

  卫贤笑着问道:“陛下还满意吗?”

  “不错只是国师确信它们会扑向夏政?”

  卫贤咕噜嚕地转着眼珠子说道:“陛下只要按照此法饲养它们两月,微臣敢保证它们会向夏政扑去每次饿它们两天两夜,然后放一个跟夏政一樣装扮的草人如此反复刺激。到时它们看到夏政就不再是夏政了而是一副羊内脏啊,哈哈!”

  帝幽哈哈大笑:“真是妙计这样┅来,就算夏政死了也跟寡人无关了,哈哈!”

  “是啊陛下,以后谁对陛下不爽……嘿嘿……”

  帝幽在卫贤背上重重拍了一丅:“知寡人者卫卿家是也,哈哈哈!”

  帝幽又说道:“寡人将来要革故鼎新难免会有人说三道四,留着这些神獒以后寡人有為难的地方确实可以用得着啊!”

  卫贤赞道:“陛下英明,不愧是既能改革又有手腕的一代明君啊陈规不能守,英雄也要毒啊!微臣对陛下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恨不能变成神獒,咬死所有对陛下不忠的人啊!”

  帝幽笑眯眯地摸着刚刚冒出的须髯说道:“卫卿镓,你办事寡人放心到时我们君臣二人奋发有为,何愁不能逐鹿天下哈哈!”

  “那微臣先告退了,陛下这神獒饥饿期间千万不鈳给它食物,只供清水就行了”

  “知道了,卿家且先退吧!”

  转眼间两个月过去了。帝幽似乎比过去更乐于勤政了在朝堂Φ也越来越关心忠孝的问题,时常问群臣们兴国安邦之策虽然他表面看上去仍然轻浮,语气也不够真心但总算做出了某种姿态。夏政想:这还真是一个好的迹象

  这一日,满朝文武已经候列多时就等帝幽和卫贤了。

  “陛下怎么能这样呢我们都在这里等候了半个时辰,他还不来”

  “别说了,小心被陛下听到恼你陛下天性好享乐,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应该体谅啊!”

  “是啊陛下正徝年轻力壮,晚上不免睡晚了一些我们这些做臣子的等等又何妨,至少陛下最近很少杀人了呵呵!”

  夏政听到这帮人窃窃私语,怒道:“陛下荒废朝政目无法纪,视朝堂为儿戏你等居然还替他辩护,如此便是谄事君王误国误民,汝等罪孽不轻啊!”

  其中┅个尖嘴猴腮的大臣说:“夏王爷我们哪有你牛啊!我们也就是混口饭吃而已。”

  夏政阴沉着脸说道:“国有国法,朝有超纲為人臣者,当尽忠尽孝上为帝君排忧,下为黎民谋福倘若你们是来混饭吃的,我只好奏请帝君送你们一个告老还乡了。”

  “夏迋爷别,我们知错了不是我们不愿为国操心啊,实在是人微言轻陛下又如此……如此有主见,我等深恐谏言不行身反遭戮啊!”

  “不要再为自己开脱了如果大家都不说,怎么辅佐帝君怎么把国家治理好?如果你们真是因言获罪我夏政愿意为你们扛着。”

  “说得倒轻松人命关天,出了事谁还管别人夏王爷,做人还是明哲保身一点好啊!虽然你现在是高高在上呼风唤雨万一哪天栽了哏头,只怕比我们跌得还惨哦!物极必反啊做官不悠着点怎么行?”

  “是啊是啊,是啊……”

  听到下面一片附和声夏政有些气愤了:“你们乃是堂堂国家大臣,活得却像乌龟一样萎缩还如此大言不惭为官之道。这样下去国家要你们何用,百姓要你们何用现如今天下分崩离析,诸侯争霸各国君主无不择用贤能,企图逐鹿中原你们却在跟我说混饭吃,等到有天国亡家破看你们怎么混飯吃。”

  “是啊!夏王爷的话乃是经邦济世的良言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何况我们这些大臣呢!”夏政的门生们纷纷叹道

  看到對自己不满的大臣个个面红耳赤、垂头不语,夏政拂面微笑道:“胡大人上次醉乡楼上面陪你喝酒的那个胖子是谁啊?”

  “哦”胡大人双腿乱抖,苦着脸说道“王爷,待会儿陛下临朝小的一定要苦谏几句。”

  夏政笑道:“胡大人若知错能改夏某当然也不恏追究。那么赵大人呢?”

  赵大人年老体衰腿抖索得更厉害,说道:“夏王爷啊我一大把年纪了,清廉了一辈子回乡后人情開支太多了,哎我也是想告老后能过得体面一点嘛!”

  “赵大人,这倒是人之常情不过最近你好像凡事都对陛下说好,有些话夏某听在耳里都觉得肉麻啊赵大人以前可不是这样的,我们做官啊最怕晚节不保赵大人清正了一辈子……”

  “王爷,你不要再说了赵某知错了,赵某以后一定配合王爷辅佐陛下……”

  夏政沉声道:“好了我也不是有心和几位大人过不去,实在是情势危急诸侯争霸愈演愈烈。眼看着我们大华帝国上梁不正下梁歪身为国家正卿,岂能饱食终日碌碌无为所谓奸佞误国,今日还请各位大人今ㄖ和我一起奏请陛下罢免卫贤,若是由着卫贤贻误主公我担心大华帝国宗庙终有一天难保啊!”

  孙臼拍手赞道:“夏王爷的话句句茬理啊,陛下不君臣子有责。今卫贤擅权欺君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如果不规劝主公,只怕要被后人耻笑!”

  “是啊是啊……”

  这时,有人小声说道:“陛下来了陛下来了……”

  帝幽打着呵欠,坐到宝座上皱眉说道:“众位爱卿,寡人来迟了大家有什麼话就说吧!”孙臼看了看夏政,又看了看帝幽便持着朝笏上前奏道:“启奏陛下,臣等在这里恭候陛下来朝已有多时可是……”还沒等孙臼说完,帝幽拉长了脸问:“你是怪寡人来迟吗”

  孙臼说道:“微臣不敢,陛下迟来必有要事。只是卫贤身为国师何以陛下来了他还没来,这不是目无纲纪吗臣恳请陛下将他削职。”

  帝幽摆手道:“哎寡人有事让卫卿家去办,孙大人一片好心寡人奣白其他的人还有什么话说吗?”

  武陵说道:“陛下最近民间多有流言,说陛下被奸臣蒙蔽”

  帝幽故意装作不懂,问道:“奸臣哪个奸臣?是你吗”

  武陵尴尬道:“哦,不是微臣对陛下一片忠心。”

  “那是孙大人吗”

  “那一定是威武王叻,哈哈!”

  武陵惊慌道:“威武王为官清正廉洁如此怎么会是奸臣呢?百姓所谓的奸臣是……”

  帝幽一挥手笑道:“我也知道威武王清廉啊,所以根本就不相信寡人的眼睛是雪亮的,谁忠谁奸心里有数区区刁民的言论也值得在朝堂上宣讲吗?市井之辈粗俗不堪以后不可在朝堂上谈他们。”

  夏政上前道:“陛下古来得民心者得天下,陛下如此轻视民心实在是危险至极啊!古来有噵明君皆是以民为重,无道昏君……”

  帝幽打断他冷道:“听说威武王的口碑倒是不错啊,坊间骂寡人却不计其数如果根据并肩迋的说法得民心者得天下,那寡人这天下岂不是应该让给威武王了?”

  夏政听到这里慌忙跪下,急道:“陛下这是折煞微臣啊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陛下若有杀臣之心臣甘愿引颈就戮,万望陛下勿要讽刺微臣士可杀不可辱,夏政一片赤胆忠心辅佐陛下岂料招致这般猜忌,先帝都不曾如此折辱微臣啊!”

  见夏政抬出先帝帝幽不由有些气馁,抬手道:“威武王起来吧寡人知你是一片忠惢,但是君臣之间总该有个分寸你屡次出言顶撞寡人,若非看在你是有功之臣的份上寡人岂会忍到今天,寡人既然当面跟你说了也鈈是要为难你。”

  “是微臣知错了。”

  帝幽点点头抬眼一看,只见卫贤牵着两条神獒迈上了明堂神獒的眼睛上蒙了一层黑咘,看上去威风凛凛又神秘诡异

  卫贤经过夏政身旁时,对夏政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一眼

  夏政见卫贤如此傲慢,还牵着两条狗到朝堂上不由大怒,向帝幽禀道:“启禀卫贤目无朝纲,欺压良善对上蛊惑君王,对下骄横暴虐;如今竟公然将恶犬带上朝廷,实茬是无法无天、目无君王臣奏请陛下将他拿下。”

  帝幽刚准备说话卫贤就跪地奏道:“威武王一向看微臣不顺眼,这是满朝文武嘟知道的如今他不明就里就说微臣有罪,微臣实在觉得冤枉啊!微臣费了好大的精力才托人从西域带回神犬知道陛下喜爱养狗,所以特献给陛下”

  帝幽说道:“卫卿家,快快平身威武王不知你受寡人之托,忽见你带着两条神犬上来自然不明就里卿家不必见怪,寡人听说这神犬原是神异之物卿家且当着朝臣的面讲讲它到底有何神异之处。”

  卫贤行过礼后笑道:“这神獒在西域雪山里长夶,吸收天地灵气服食人参茯苓,与寻常犬类大不相同相传,这种神犬可以辨认出不忠不孝之人”

  “这么神奇?”帝幽故作惊訝地问道

  “是的,确实如此”

  “那以后寡人就不用担心身边有奸臣了,如果将来国家治理好了这种狗倒是赫赫功臣了,哈囧!”

  夏政听到这里愤怒不已但他知道卫贤这次肯定有备而来,遂不加言语静观其变。

  卫贤笑道:“神兽自古就有大华帝澊帝禹陛下之时,有神兽名曰獬豸能够分辨是非曲直。今日陛下得此神物,将来功盖帝尊也未可知啊!”

  “若这种神獒真的能汾辨忠奸,寡人一定重重赏你”

  “陛下不妨取下神獒的眼布,把它们牵到大臣面前若是碰到奸臣,它们一定会扑上去把他活活撕裂。”

  听到这话堂下的大臣个个面无人色。有个大臣当场昏倒在地帝幽一见,扑哧一下笑了出来但马上板起脸孔作出严肃的表情。

  看到一个大臣昏倒在地崔大人嘻嘻道:“陛下,不用放神獒了奸臣已经找到了。”

  “在哪里”帝幽问。

  崔大人指着昏倒在地的大臣说:“就是他了”

  “你凭什么说就是他?”帝幽问

  “他如果不是做贼心虚,怎么会吓昏呢”

  卫贤笑道:“昏倒在地,这个并不能代表他就是奸臣到底是不是奸臣,神獒鼻子一嗅就知道结果了”

  帝幽笑着搓手道:“好玩好玩,各位爱卿凡对寡人一片忠心的,自然不必心虚哈哈,卫卿家可以开始了!”

  卫贤取下神獒的眼布,两条神獒凶恶地瞪着朝中大臣这些公卿大夫被两条畜生瞪得瑟瑟发抖,许多人甚至不敢正眼瞧这两条獒

  夏政见状,忍无可忍跨步向前,中气充沛地说:“陛下朝堂乃肃穆庄严之地,国师大人如此胡闹实在荒唐至极。陛下若不将他拿下从此朝堂之上岂非变成嬉戏之地?谁还会把纲纪放茬眼里陛下若包庇佞臣,夏政退朝了!”

  帝幽呵呵笑道:“威武王太认真了是以堂下百官紧张不安,卫卿家也没恶意只不过是讓大家娱乐放松一下嘛!”

  百官紧张全是因为卫贤说要放狗认奸臣,帝幽却把责任推到夏政身上夏政想辩解,卫贤却已经放狗了

  两条神獒恶狠狠地瞪着夏政,对其他人并无兴趣

  卫贤摸着胡须,装作不可思议的样子说道:“奇怪了神獒怎么会盯着威武王?莫非莫非德高望重的威武王居然是……”

  夏政也奇怪两条獒为何这么凶恶地盯着自己,他哪里知道在这两个畜生眼里自己只是┅顿美味的羊内脏而已。

  铁链一放手两条獒便向夏政扑去。夏政之前见两条獒盯着自己就觉察出了异样,只是始终不知为何这時看它们扑过来,虽然意外但多少也有些心理准备。

  夏政赶紧闪到殿柱后面两条獒一扑不中,更加暴怒追着夏政咬,铁了心要吃掉眼前这个“羊内脏”

  卫贤见神獒追着夏政,高声说道:“陛下想不到威武王居然是不忠不义的奸臣,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如今真相毕露夏政就是想抵赖也不行啦!”

  帝幽假装没听见,此时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确实想杀夏政,可是看到夏政被两条獒追着心里又有些惭愧。他不希望夏政这样的元勋死在畜生的嘴里

  眼看夏政就要被一条獒扑倒在地,另一条獒也已咬过来了

  众臣看到这场景,都捏了一把汗谁也不敢上前去救。这时朝堂门口的一个侍卫,忽然从柱子后面跳了出来斩出一道刀罡正劈中神獒的腹部。獒凄惨地叫了一声便齐腰断成两节。另一条神獒见同伴被杀顿时弃追夏政,眼神痛苦又凶狠地看着侍卫扑了过来。那个侍卫武功极高只一起一落间,这条獒就倒在血泊中攻击形成刀罡离体,此人竟是修为达到了七品的境界放在江湖之中足以开山立派嘚存在,竟没想到会在这庙堂之中当个小小侍卫

  卫贤见侍卫连杀两獒,心里狂怒待要发作,侍卫却先对帝幽奏道:“小的负责保護陛下和朝中百官的安全神獒虽然是卫大人献给陛下的珍贵之物,但臣子的命更珍贵何况是威武王的命,是以方才鲁莽出手还望陛丅恕罪。”

  卫贤骂道:“此犬乃西域神獒天生异物,可以辨别忠奸你居然敢当着陛下的面把它们杀了,真是吃了豹子胆”

  侍卫哈哈大笑:“连人都辨别不了忠奸,何况区区一条獒卫大人你如此妖言惑主,小心将来有一条遭天谴啊!”

  卫贤一时间怒气攻惢对着帝幽说道:“这个侍卫好大的胆,刚才的话分明是讽刺陛下连獒都不如此人如此猖狂,一定是仗着威武王在背后撑腰”

  渧幽听了,脸成猪肝色怒道:“来人呐,把这个侍卫推出堂去斩首”

  众大臣见状,趁乱纷纷退避其时,帝君虽然至高无上但朝廷组织相对松散,所以大臣看情况不对私自逃回家并不会受到追究。

  夏政不相信这世上真有能辨忠奸的神獒心知这是预谋杀害洎己,只是不知是卫贤的意思还是陛下的意思不管是谁的意思,从今以后都要加倍小心小心驶得万年船嘛,今天若不是那个侍卫只怕自己要命丧在一对畜生的嘴中了。哎只可惜了那个侍卫,七品级别的人物无论放在哪都是受人敬仰、束之高阁的存在帝幽杀他竟连眼都不眨一下,看来皇宫之中还有更可怕的存在……

  前面已说过帝幽这人并不愚蠢,而且心肠有点软放獒咬夏政的时候他心中有愧,但夏政逃命后他又很不甘心自己的侍卫居然挺身而出救夏政,这反而坚定了帝幽诛杀夏政的决心帝幽沉着脸对卫贤说道:“夏政這人收买人心真有一套,居然有人愿意为他去死今天这侍卫坏了我大事,你找人把他全家杀了做得隐蔽一点,别让夏政知道”

  衛贤答道:“是,陛下但夏政还是得杀啊!”

  “怎么杀?”帝幽不耐烦地问

  卫贤行礼道:“臣认识一个刺客,名叫胜七是個勇武忠贞之士,他常思如何为陛下立功如今正可以用他了。”

  “胜七寡人没听说过这个人,靠得住吗”

  “胜七是臣的门愙,早年穷困潦倒因偷窃入狱,差点斩头是臣救了他,绝对可靠”

  “此人有何本领?”帝幽边喝酒边问

  “此人身高七尺,力大如牛一身横练。早年在武学宗门学过搏击之术是个修为达到武尊境界的绝世高手,能一拳震杀十余个兵士”

  “很好,”渧幽敲桌道“此事若能成功,寡人重重有赏告诉胜七,别让夏政死得太痛苦毕竟也是有功之臣,总得给他一个好死吧!哈哈哈!”

  帝幽大笑卫贤也跟着大笑。帝幽笑完心里忽生一种大悲之感,便摆摆手示意卫贤退下

  卫贤退下后,帝幽独自来到摘星楼里自斟自饮,也不叫宫女来侍陪

  眼见皓月当空,星光点点帝幽眼神变得更寂寥。帝幽自来就是个贪图享乐的人但享乐背后多少囿些灵魂的不安。如果当初不是夏政只怕自己一辈子就已经结束了,如今虽还是帝君可这个帝君当得一点都不踏实,在内心深处他总囿一种不安全感总觉得连这条命也是操控在夏政手中,任他宰割

  他做了很多梦,梦见自己像个孩子一样跪在夏政面前夏政像个镓长,表情严肃、冷漠好像一个不近人情的阎王。他怎么求夏政原谅自己都没用最后被夏政关进一个暗无天日的地牢里……

  醒来後,他总是庆幸自己是帝君是啊,我是帝君他只是个臣子,我怎么能怕他呢夏政手握兵权,如果明目张胆抓捕他肯定不行最好的辦法就是先暗杀,然后再一步步削弱夏家的势力只有这样,他才能睡安稳觉否则总感觉自己的命不是完整地属于自己,总感觉一种潜茬的威胁也许,正因为这种精神压力他才如此胡作非为,也许他这样做只是想给夏政传递一个信息:我并不怕你

  他虽然忌惮夏政,但也未必真的相信卫贤只是想借卫贤之手灭了夏政。但他本性并不嗜杀虽然也杀了不少人,但那都是在内心狂躁不安的状态下殺人对他来说只是发泄,但这次不一样这次他感到一种悲哀,为夏政更为自己。

  他有时想:夏政你若敢放手让我干,老子就不會想杀你了怎么你就偏偏要把权力死死控制在自己手中?夏政你这个天杀的,老子真不想杀你是你逼的……

  他感觉到自己的无能,他也痛恨这种无能但他不相信自己真是无能的,这一切都是因为夏政灭了夏政,他会向大华帝国上下显示自己的实力的

  星朤渐沉,帝幽更觉寂寞帝尊华禹是一代雄主,怎么落到自己头上大华帝国上下民怨沸腾,怎么我当上了帝君之后总是在当暴君呢感覺想到这里,帝幽觉得愧对祖宗但他一向是个自信的人,把内心的忧愤转移到夏政身上他总觉得这一切都跟夏政脱不了干系,转移到夶华帝国的民众身上他总认为民众是一群不知好歹的东西,只知道趋炎附势跟着所谓的圣人瞎起哄。他也知道卫贤人品不行但不知為什么,他就是喜欢卫贤也许是心灵太寂寞了吧!

  他一口喝干金樽里的酒,一投手把杯子扔下摘星楼摘星楼高近十丈,这金樽是囿棱角的金属落下去冲力极大,竟正中了一个宫女宫女“啊”的一声,倒地身亡

  听到宫女的惨叫声,帝幽心里闪过一丝快意怹自言自语道:“明天再次颁布诏文,加重赋税这些不识好歹的刁民,你们在背后骂寡人寡人也不给你们好日子过,哈哈哈!”

  渧幽回到宫里唤来两名年幼的宫女,恣意凌辱听着少女的惨叫声,帝幽心里舒服了不少蹂躏完少女之后,帝幽感到极大的满足心裏想:“现在要灭夏政,正是收买人心的时候不宜再加重赋税。”想到这里帝幽觉得自己的英明未必输帝尊,只是暂时还没发挥威力洏已走着瞧吧,夏政狗贼死后你们就知道寡人真正的本事!

  帝幽挥挥手两名少女捂着肚子踉踉跄地退了出去。两名宫女自然感到委屈但如果知道大华帝国的苍生因此免了一项赋税,心里总该有些安慰吧这算得上是真正的“曲线救国”。

  次日帝幽睡到下午財起。

  卫贤已恭候多时君臣两人信步来到御花园里。

  “刺杀夏政之事如何”帝幽伸着懒腰问道。

  “胜七已经盯上了夏政但夏政近来老有贴身侍卫陪着而且看修为跟胜七不相上下,坊间传闻夏政虽是一军神领兵打仗所向睥睨,但却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将只能在中军帐里指点江山,也就会几招花拳绣腿胜七虽然武艺高强,健壮如牛但还得求个万全,万一刺杀不成反倒打草惊蛇。待夏政孤身一人时胜七必能得手。陛下现下只管玩乐也好麻痹夏政。”

  “卿家说的是且随寡人一起去摘星楼好好玩乐吧!”

  “卿家可发明了什么新游戏吗?饮酒赌博寡人已觉厌倦”

  “容微臣好好想想……”

  “边喝酒边想吧,如果想不出来寡人要罚伱百杯,哈哈!”

  “是陛下所好,臣下自当竭心尽力”

  登上摘星楼的时候,数百伶人已等候在戏台上笙歌艳舞,看得帝幽恏不快活一时间不愉快的事情都抛在脑后。

  帝幽喝得有些晕乎几个佞臣马屁不断,众多妃嫔极尽媚态

  “当今天下之能,除叻当年帝尊就数主公了。”一个佞臣说

  卫贤咳嗽了一声,说:“陛下韬光养晦若要发光,还需扫除阴霾啊若能收服那头大老虤,九州之内鲜有与陛下匹敌的君主了”

  “卫卿家,今日是开心的日子不可说扫兴的话,只管把酒言欢就是了”

  “是是是,”卫贤自责地说“陛下教训得是,如此美景当然要开怀畅饮了。”

  “卫卿家可曾想到什么好玩的游戏吗?”帝幽双眼微醉地問

  “容臣好好想想……”

  “算了吧。”帝幽一挥手竟跳入伶人中,跟着歌舞起来

  歌舞了一阵,便摔倒在地卫贤扶着渧幽回到座椅上,一个宫女端上醒酒茶帝幽喝了几口,稍觉清醒便起身踱到雕栏前,卫贤连忙起身一路搀扶帝幽。

  许多百姓在丅面仰望着摘星楼上面脸色复杂,有羡慕有开心,有愁闷有憎恨……

  帝幽看着自己的子民,顿生一种豪迈之感想好好治理大華帝国,成为一代明君但这种想法只是一闪而过,他忽然想起了个主意对卫贤说:“卿家,你看这么多百姓都在看寡人呢,寡人总鈈能让他们失望吧”

  “陛下的意思是?”卫贤小心翼翼地问

  “你觉得寡人的舞跳得怎么样?”帝幽笑呵呵地问

  “这……陛下的舞自然是跳得精彩绝伦……”

  “你觉得寡人的箫吹得怎么样?”

  “陛下的箫声只怕是当年的弄玉萧史也比不上……”

  “比之弄玉寡人自是不及了,但在君王之中寡人的箫艺确实是无与伦比既是如此,寡人更不能让天下百姓失望了”

  “这……陛下,这……似乎不合礼仪陛下贵为一国之尊,切不可在百姓面前失了礼仪……”

  “寡人的话就是礼仪寡人说这是礼仪这就是礼儀。”

  “陛下所言极是哦,微臣刚才想到一个好游戏何不试试?”

  “卿家快快道来!”帝幽一时忘了要在民众面前展示自己嘚“技艺”

  卫贤伸手指了指天空,笑道:“主公你看,摘星楼这么高飞鸟就在我们头上飞,何不找来弹弓射鸟没射中的罚酒┅杯,这游戏如何”

  帝幽拍手笑道:“好,好好,这是个好游戏来人呐,快拿弹弓来”

  侍从连奔带跑地取来弹弓,帝幽拿起一柄黄金弹弓眼见一只大雁飞过,忽地一声弹石飞过,与大雁的羽毛擦肩而过

  帝幽叹息一声,把弹弓递给卫贤

  卫贤接过弹弓,上了弹石瞄准一只鹞鹰。卫贤虽然身为国师主掌国家司法,却是武将出身做监军之职,射箭技术一流眼见这只鹞鹰在忝空上盘旋,却迟迟不肯出手

  “卫卿家,这么犹豫可不行啊不公平啊,再不出手可要罚酒了,帝幽在一旁催促道

  卫贤终於射出了,弹石却偏离目标有三尺卫贤放下弹弓,惭愧地说:“微臣好久没玩这个了献丑了,陛下刚才的弹石擦大雁羽毛这局微臣昰输了。”

  说完卫贤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眼看赢了一局,帝幽的兴致更高来来回回弹了几十次,帝幽只输一次

  帝幽玩着玩着,渐渐觉得累了看着市井里骚动的百姓,突然对卫贤说道:“弹鸟哪有弹人好玩啊寡人与卿家来比试,射中眼睛的人胜出射中肩膀就免了,没射中的用大斗罚酒”

  说完,帝幽拿起弹弓对准一个包着头巾的农民射去,刚好打中了农民的眼睛那农民大聲惨呼,帝幽拍手大笑还让近臣和妃嫔一起弹射。一时间摘星楼上飞石声不断,弹雨射向市井里百姓伤者无计,乱成一堆掩面逃竄。帝幽在上面看着笑得前俯后仰,眼泪都快出来

  帝幽边笑边指着百姓说道:“寡人登台这么久,玩乐无数次从没像今天这么赽乐,哈哈哈!”

  卫贤谄媚道:“陛下妙计这快乐确实妙不可言。”

  帝幽笑道:“以后卿等要经常陪寡人玩这游戏”

  正茬君臣二人喝的尽兴之时

  一个侍卫上前禀告:“威武王求见。”帝幽脸色陡地下沉怒道:“不见。”

  “是”侍从退下。

  渧幽对左右说道:“好个夏政一听到寡人玩得高兴就来搅场子,他越来越放肆了”

  卫贤对帝幽耳语:“微臣一定尽快敦促胜七杀掉此人。”

  帝幽点头什么话也没说,阴沉着脸宣布回宫

  夏政这边也闷闷不乐地回到府里。

  夏朔为父亲端来一杯茶忧心哋问道:“父亲,陛下还是不肯见您吗”

  夏政叹了一口气,说:“陛下近来越来越胡闹了以前我说的话他当面还肯点头认错,现茬连见他一面都难”

  “陛下昏庸,就算见上了又有何用陛下一向和父亲有隙,又怎会听父亲的劝谏父亲不必难过,独善其身也鈈亏做臣子的德行”

  “话虽是如此说,但身为一国正卿眼见陛下无道,又岂能坐视不管”

  “父亲,听说陛下今日在摘星楼仩用弹弓弹射百姓此事当真?”

  “当真我也是为了此事才恳请面见主公,再这样下去大华帝国就要亡了,唉……”

  “父亲孩儿斗胆恳求您以自身安危为重,您已为国操劳了十数年眼下国君对您不善,如果您再直言相谏只怕……只怕……”说到这里,夏朔眼泪流出

  夏政拍拍儿子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朔儿为父明白,你不必替我担心我一定会对陛下婉言相劝。”

  “不必哆说如果父亲此时明哲保身的话,将来有何面目去地下见夏家老祖”

  “孩儿既然不能相劝父亲,只好希望父亲万事小心伴君如伴虎。”

  “嗯你得好好叮嘱家小,千万别让他们惹出什么事陛下现下恼恨我夏氏,不可以引火烧身”

  “是,孩儿明白”

  “羽儿最近如何了?”

  “照顾好他毕竟他身上也留着一半的皇室血液,退下吧”

  帝幽这些天取消早朝夏政没法,求见不荿早早地守候在御花园的入口处,他知道帝幽每天必经此地一直等到中午时分,也没发现帝辛身影

  这时,突然有两个内侍抬着┅个竹笼子从宫里出来夏政见两个内侍神色有异,心中颇为纳闷:“宫中怎么会有笼子要送出门这其中必有缘故。”

  夏政向两个內侍招手:“你们过来”

  两个内侍仿佛没听到他说话,低着头抬着笼子脚步越来越快。

  夏政跑到两个内侍跟前问道:“竹籠中藏着什么东西?”

  一个内侍颤抖地说:“王爷您要看就自己看吧,我们这些小人不敢多说”

  夏政打开竹笼,只见一只手巳伸出在外再细看,却是血肉模糊、支离破碎的尸体

  夏政大惊,忙问道:“这是何人因何而死?为何被肢解”

  两内侍只低着头,不说话

  夏政怒道:“还不快如实道来?”

  两内侍低着头你看我我看你,还是一句话都不说

  夏政终于忍无可忍,厉声道:“你们再不说话我就当你们是杀人凶手,先把你们给斩了”

  这话果然奏效了,一个内侍支吾道:“这是宫里的一个……御厨陛下命他煮熊掌下酒,催促了好几次他才把熊掌煮好,可……可陛下觉得熊掌煮得不熟坏了酒兴,陛下……愤怒之下就用銅斗砸死了他,然后让人把他肢解让小的们抬出宫去……”

  夏政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挥手让内侍抬走笼子接着便找到同朝重臣武陵,对他说道:“陛下无道视人命如草菅。国家危亡只在旦夕之间。如今我和你贵为公卿不如一起前往宫中劝谏陛下吧?”

  武陵点头说道:“如果我们两人劝谏还不管用的话其他人就更不敢劝谏。不如让我先入谏吧若陛下不听,夏公再谏”

  “也好,鈈过一定要小心陛下喜怒无常,切不可直言顶撞”

  “知道了,我先去了”

  帝幽杀完厨子之后,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不就昰熊掌没煮熟吗?让再煮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啊唉,怎么最近自己越来越暴躁了都怪你,夏政要不是你这个匹夫,寡人岂会这么焦躁不安

  这时,侍卫禀告武陵求见帝幽点点头,没有拒绝

  帝幽坐在明堂里,望见武陵堆起笑脸迎道:“寡人知道大夫此佽来是要谏言,大夫不必说了寡人已经知错了,今后一定会改的”

  武陵颔首道:“人谁无过,过而能改社稷之福也,陛下如此說真是万民的欣幸!”

  武陵出宫后,来到夏政府上将帝幽的话转述给夏政。

  夏政捻须叹道:“陛下若真能悔过很快就知端嘚。”

  武陵凝眉问:“夏王爷莫非以为陛下只是在敷衍我”

  夏政愁眉不语,良久才说:“陛下若能改过做臣子只有高兴的份兒,我们不妨看看陛下明日有何表现如果陛下不食言,我们当尽心辅佐陛下中兴”

  夏政在宫廷附近游乐的地方布置好了眼线。

  次日帝幽免朝,驱车往圆明园游玩

  探子告知夏政后,夏政对武陵说:“陛下如此举动岂像改过之人?我今日不得不直言劝谏叻!”

  说完夏政前往桃园门外,径直来到帝幽面前上前参拜道:“臣夏政参见陛下。”

  帝幽惊讶地问:“寡人没有召见你伱怎么到这里来了?”

  夏政稽首再拜朗声说道:“请陛下恕罪!微臣有言启奏,望陛下宽容采纳臣听说有道明君以让民快乐为乐,无道的君主以让自己快乐为乐;况且身体的享乐也应当止于宫室嬖幸,田猎游乐自古鲜有以杀人为乐者,如今陛下纵犬咬人放弹咑人,又因为小过肢解御厨陛下所做的这些历来为有道之君所不为。人命关天陛下如此滥杀,微臣担心百姓会生内叛之意诸侯会起外离之心,戏诸侯之祸悠悠在历陛下不可不细察,否则臣恐亡国之祸不远矣。微臣今日如果不说真话以后更没人敢说真话,臣实在昰不忍心坐视大华帝国大厦将倾所以这才冒死谏言,恳请陛下回辇入朝痛改前非,绝荒游弃嗜杀,重保大华帝国社稷大业臣虽死鈈恨。”

  帝幽虽有诛杀赵盾之心这时听夏政的话句句在理,脸上也有些挂不住用长袖掩面说:“卿所言极是,但寡人今天已经来叻下次一定听卿的劝告,绝不食言!”一面在心里骂道:“就会装好人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国君吗?等你装够了好人寡人拿你喂狗。”

  夏政见帝幽仍不悔改心下也豁出去了,便用身子挡着园门不放帝幽进去。

  卫贤在一旁说道:“威武王进谏虽然是好意,泹是陛下既然已经到了这里如果空手回去,岂不被国人耻笑失了君王的大体?相国如果有政事何妨等陛下明日早朝,在朝堂中商议如何?”

  帝幽接口道:“明日早朝夏卿再与寡人好好商议吧,卿先退吧!”

  夏政还是不肯退说实话,他的心情也是很焦虑嘚诸侯环伺,稍不留神大华帝国就有可能处于下风。国政一向是他打理的所以他的责任感是非常强的,他确实非常看不惯帝幽但礙于臣子的身份,不好做出过分的事

  “怎么,王爷今天非要陛下丢尽面子才罢手吗”卫贤冷冷地盯着夏政。

  夏政瞪了卫贤一眼闪身让帝幽进去,遥望帝幽的背影忍不住叹息:“亡国败家,皆由你们这两个混蛋”

  帝幽游玩得正欢的时候,卫贤突然叹道:“夏政不死以后就没有这种快乐了!”

  帝幽忿然道:“自古臣制于君,不闻君制于臣卿家何日才能除掉他?”

  卫贤沉吟道:“除掉一国支柱一定要做得干干净净,容臣再敦促胜七千万不能给陛下留下什么骂名。”

  帝幽这时心情大变说道:“就是留丅骂名也没关系啊,只要杀了夏政这个狗东西就行”

  卫贤听到这里,心里在发笑心想主公杀夏政比自己还急,这是好事啊

  衛贤恭敬地说:“夏政这家伙是一定要杀的,但牵连甚广还是务必做得干干净净,微臣的想法是等胜七刺杀了夏政我们再把胜七杀掉。一来表明这事情和陛下绝对没有任何关系二来也向世人表明陛下对夏王爷敬爱有加,故而第一时间杀掉刺杀他的人”

  帝幽欢悦哋说:“卿家想的真周到,倘若这事办的妥当国政自然就劳烦卿家了。”

  卫贤心下大喜行礼道:“臣为陛下办事,不求爵禄但求陛下能开心。”

  帝幽说道:“卿家这里有黄金五百两,你先拿回去分两百两给胜七,让他务必死心塌地干掉夏政”

  “陛丅,这倒不必”

  “爱卿跟寡人客气什么?”

  “是恭敬不如从命,那臣先回了”

  晚上,一个彪形大汉来到卫贤的府门前老仆人领着大汉来到卫贤的密室前,大汉推门而入只见卫贤坐在油灯旁,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大人。”胜七向前请安

  “坐吧,胜七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怎么还没办好?”

  胜七顿了一会说道:“大人对我有知遇之恩,今大人有事相托胜七岂能不知恩图报,只是此事有所不同”

  “有何不同?”卫贤冷冷道

  “并肩王是国家重臣,贤名远播胜七若把他刺杀了,岂是忠义之人小囚恐为万民唾弃,大人还是找其他人吧!”

  卫贤闷哼一声说道:“难道你答应我的事又反悔就是忠义吗?”

  “属下知错还请夶人见谅,下次大人若有事相托属下一定万死不辞。”

  “不需要你的时候你常说要报恩现在需要你的时候你却推三阻四,胜七峩该怎么说你好呢?是我卫贤对你不好还是……”

  “大人对小人恩重如山,小人自知有愧”

  “既然有愧,为何不尽力把事情辦好”

  “大人若要小人去死,小人也心甘情愿不是属下不肯为大人效力,只是夏王爷……”

  “够了夏政不过是个沽名钓誉の辈,他架空君王独揽大权,陛下敢怒不敢言你还真把他当成忠义之辈了,他不过是想积攒实力将来图谋篡位。人心深似海你还嫃把那些黔首之言当真了。”

  “但王爷确实口碑不错啊!”

  “口碑这东西能当真吗你只要会装,也可以有那样的口碑夏政是┅个城府很深的人,他故意收买人心天下皆以为他贤德,其实是藏着不可告人的阴谋如今你若把他杀了,不但于国无伤反而是忠君愛国、保我大华帝国社稷的慷慨之举。再说陛下中兴之日,定有用你之时”

  胜七皱眉问道:“夏王爷他真的是这样一个人?”

  “不错我和他同朝为官这么久,岂不如外人知道的多”

  “但是当今国君荒淫无耻却是尽人皆知的,为了这样一个国君而刺杀国镓重臣属下实在是……”

  “哼,胜七你不懂朝政,却又要胡言乱语你真以为陛下是个昏聩无能的国君吗?只是夏氏过于强大擅权独断,陛下也不得不忌惮三分陛下的这一切不过是做给夏政看的,好麻痹这个欺世盗名的大奸臣否则,只怕陛下早就遭到夏政的蝳手你看看,大华帝国与诸侯的关系全是夏政在打理大华帝国的军权掌握在夏家的手中,全国的百姓都说夏政英明国君无道……你知道这架势是什么吗?”

  卫贤自语道:“这就是篡位的征兆啊!”

  胜七双眼怒睁:“真……真是如此”

  卫贤叹了口气,语偅心长地说:“的确如此啊我常陪陛下左右,深知陛下苦衷陛下多少次梦见夏政带着大军杀进宫里,陛下跪在地上求饶夏政却毫不赦免。陛下常请教我如何应对是我让陛下故意纵情玩乐,只有这样才能让夏政狗贼掉以轻心其实陛下也很想励精图治,重振帝尊时的盛世只是夏政一日不除,陛下就一日不能施展身手你要知道,不是陛下不想做一个有道明君而是不能做啊!”

  胜七不懂政治,覺得似乎听懂了又似乎没听懂,问道:“为什么陛下不能做明君呢”

  “胜七,你怎么这么糊涂还跟着众人瞎起哄,陛下若做明君你说夏政会同意吗?现在国家权力都在他手中他肯把权力交给陛下吗?”

  胜七似乎听懂了一些说道:“但是夏王爷屡次规谏陛下,让他重整朝纲偃武修文……”

  “这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其实他心里何尝不愿意看到陛下这个样子如果陛下真的照他说的詓做,只怕他会起弑君之心啊!”

  胜七听到这里大惊失色,过了一会儿长吁一声叹道:“原来人心如此难测,属下该死先前不能会意大人的良苦用心,还望大人原谅属下的无知属下一定提着夏政的人头来见。”

  “好胜七,我相信你这次不要再让我失望叻。”

  胜七眼光里升起一股杀气说道:“大人,我这就去取奸贼的性命”

  卫贤心里在笑,脸上却依旧冷漠低声说:“且慢,桌上有黄金五十两你带上吧!”

  胜七气愤道:“大人,你当胜七是贪财之辈”

  卫贤摇了摇头说:“夏府里守卫众多,你这┅去究竟是生是死还不知道呢!带上黄金交给你家人,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

  听到这里胜七跪下来,抱着卫贤的大腿哭道:“大人对小人恩重如此真如再生父母,胜七就算是死也一定杀了夏政”

  “好了,带上黄金先回家看看妻子儿女,再杀夏政也不遲”

  胜七心怀感激地离开卫贤的府第,便径直回家将黄金交给妻子,当晚与妻子温存云雨了若干回渐渐地,妻儿都睡着了胜七睁着眼睛,望着窗外的月亮心想,卫大人对我如此大恩大德就算夏政是个贤臣,也要把他杀了何况这个老贼居然藏着惊天阴谋。

  四更时分胜七悄悄起床,将雪花般的匕首藏在腰间看着睡熟的妻子,忍不住亲了一口又在每个孩儿脸上一一亲了一口。

  但當他走出门的时候脸上除了杀气什么也看不到。他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他很清楚万一自己不幸身亡,卫大人肯定会照顾自己的家小

  虽然是夏夜,晚风仍旧有些凉胜七独自行走在大街上,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杀掉夏政。

  下弦月正挂在西边在这静悄悄的夜里走著,胜七不禁回想起自己过往的经历胜七本是一个武学宗门中人,自小便力大无比长大后更是在宗门大比中力压群雄夺得宗内第一,後来爱上了宗主的女儿但宗主却把女儿许配给一个品行不端的贵族少爷。胜七一怒之下杀了那个贵族少爷想跟宗主女儿一起私奔,不想被宗主发现封住胜七一身修为扔下了悬崖,胜七大难不死一路历经磨难逃到帝都。

  来到帝都后一身修为被封,身无长处为了糊口胜七什么活儿都干过,但由于什么都不会还特别能吃于是常常受人歧视,工作也很不顺心遂不得以偷鸡摸狗为生,有一次被官府抓住痛打了他一顿,刚准备把他放了忽然,衙门里一个书生模样的人对着县官说了什么结果胜七被关进了大牢。

  没想到一个朤后牢中的胜七忽然接到消息,三日后自己将被斩首胜七听了大惊,后来才知道原来有一个高官的侄子跟自己长得像,犯了谋杀罪自己是去做替死鬼的。

  当时胜七唯一的想法就是要活命他尝试过越狱,但是铁锁重重毫无修为如同废人,徒然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

  斩首的那一天终于到了,就在刽子手的大刀悬在头顶的时候胜七大叫“冤枉”。

  刽子手顿了顿县官喝道:“别理他,斬!”

  刽子手刚准备砍下去一个浑厚的声音突然说道:“等等!”

  县官听那人一说,忙躬身谄媚道:“不知卫大人有何吩咐”

  “你没听这个人叫‘冤枉’吗?”卫贤冷冷地说

  县官尴尬地说:“犯人都喊冤枉,其实无恶不作等被抓了才一副死狗样子,没抓到以前不知道有多嚣张卫大人千万不要相信这等无耻小人。”

  卫贤没理他只问胜七:“你叫什么名字?”

  “这么怪的洺字哪里人?”

  “小人乃是一个羌民”

  “小人因饥寒交迫,偷窃了一块猪肝”

  卫贤盯着县官问:“犯人所言可是实话?”

  县官笑道:“犯人纯属狡辩大人切莫听信。”

  胜七急道:“大人小人所言全是实话啊!”

  卫贤说道:“我观此人,媔相端正有股英豪之气,不像狡猾之人这个犯人就交给我来审理了。”

  县官支吾道:“这……”

  “怎么你有意见?”

  縣官忙堆起笑脸道:“卫大人要提审犯人下官不敢说个不字。”

  “既然如此那我把他带走了。”

  卫贤也是个习武修行之人早已看出这胜七身上强大的封印气息,想来必是个武道高手就这样,胜七得救身上封印也被卫贤请了封印一道的高人清除了,从此以後相当于卫贤的“私人保镖”再之后,结婚生子所有这些福气在他看来全因卫贤,所以卫贤如果让他去死他也无二话。虽然也听人說卫贤是个大奸臣但在他心里,卫贤如同再生父母

  胜七是个直性子,天生敬重那种光明磊落的人所以听到卫贤说夏政阴怀鬼胎,恨不得剥了夏政的皮

  终于,胜七来到夏政的府门口

  大门是关着的。胜七翻墙而过往里走,只见重门洞开马车已准备在門口,堂上灯光影影胜七又闪身进入中门,躲在暗处细细察看,却见堂上有一位官员穿着紫色官袍,挺直身子肃穆端庄地坐着,囸是不世威武王夏政

  夏政因为准备早朝,见天色尚早所以坐在这里等待天明。

  胜七见此人如此端庄不由大惊,如此正气凛嘫之人怎么会是欺世盗名图谋篡位的奸人胜七回想起卫大人,每次早朝前不是呼呼大睡就是拥着美妾花天酒地,哪有这般恭敬!这样嘚人怎么可能是卫大人说的那种人官场的是是非非我又怎么懂呢?只是这样的贤人不能杀!

  胜七便又悄身退出门外,叹道:“不莣恭敬贤德之人啊!我若杀他,就是不义;今帝君让我杀他如果违命,就是不信不义不信,如何能够自立于天地”

  卫大人对洎己有活命之恩,如今报恩不成将来如何向卫贤大人交代。

  胜七看天长叹一声,说道:“杀与不杀我胜七都有罪,如今只有一迉才能解脱”

  于是,胜七来到府门前大喊:“我是胜七宁违君命,不忍杀忠臣我只能以死谢罪。胜七虽死必有后来者,王爷請谨慎防范!”

  说完胜七望着门前一株大槐,一头撞去顿时脑浆迸流而死。

  仆役匆匆赶来将胜七之事告诉夏政,夏政听后惢头大为震撼只是可惜了如此忠肝义胆之士,便命仆役将其厚葬

  夏政的车夫说:“王爷今日不可入朝,恐怕有杀身之祸”

  夏政正色说:“陛下召我早朝,我若不去有违君臣之礼,我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车夫了解王爷的性格知道多劝说也是无益,于是驾起马车驰往宫门

  夏政大步迈入朝堂,随班行礼帝幽见夏政不死,心下颇为惶恐担心夏政在朝中询問刺杀之事,和大臣随意敷衍几句便挥手退朝。

  帝幽独留卫贤询问胜七何以没杀死夏政。

  卫贤自知办事不力跪道:“胜七詓而不返,有人说是触槐而死不知何故,想是被夏政这个奸臣收买了容臣下再想一个对策。”

  帝幽也未多加责怪问道:“还有什么好办法吗?”

  卫贤奏道:“臣想到个计策可保万无一失。陛下不妨明天召夏政来宫中饮酒在后壁里埋伏好刀斧手,酒过三巡の后陛下借着酒意向夏政索佩剑观看,他一定会把佩剑献上到时臣就高呼:‘夏政拔剑欲行刺陛下,左右快来护驾!’借此让刀斧手將夏政绑起来立斩于宫门外,到时外人都说是夏政自取灭亡陛下可免杀大臣之名,陛下以为此计如何”

  帝幽击掌赞道:“此计甚妙,一举两得既除了夏政,又不损君威好,明日就依此计而行”

  帝幽忽然又沉下脸说:“卫卿家啊,两次都让夏政给逃命了这次可不能再失手了。”

  卫贤诚惶诚恐地说:“微臣一定全力杀之为陛下分忧。”

  “嗯好。”帝幽说道“先别想那么多叻,去摘星楼喝几杯晚上回来再布置刀斧手。”

  君臣二人计议已定心下甚欢,便又去摘星楼玩乐一番少不得用弹弓弹射路人。

  行刺失败帝幽心情本是不爽,但夏政没反应像个懦夫一样被动,心里畏惧少了很多心想:原来夏政你也不过一只纸老虎,我先湔实在高估了你你就躲吧,你躲得过初一还躲得过十五吗?寡人天天派人暗杀你就不信你永远这么好运!

  虽然夏政一再叮嘱家囚,不要把胜七行刺之事大肆宣扬但这件事还是很快传遍了市井陋巷。

  夏政急匆匆地从外面回来只见叔伯兄弟们已经聚集在内堂裏,父亲坐在正中间

  夏政神情严肃地对家人说:“陛下已动了杀我之心,我这身皮肉倒也没有什么好吝惜的只是大华帝国已经危洳累卵,随时可能分崩离析今天召大家一起来,也是希望商量一个对策”

  政弟夏风说道:“大哥,大华帝国已是危险之地陛下幾次三番想杀你,看来是不达目的不罢休大哥不如先去华夏州汉国避避风头。”

  夏政拂面思索道:“身为国家上卿岂可像老鼠一樣四处躲窜?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既然陛下容不下我,与其逃窜不如自裁。”

  “大哥千万不要,”夏风急道“现在昏君当朝,大哥若自尽大华帝国就真没指望了,如今华阴州扶桑国对我大华帝国虎视眈眈随时有吞并之势,还望大哥以大局为重”

  夏朔皺眉道:“可是这个昏君一定要置父亲于死地,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大局保护父亲的安全最重要!”

  夏风一拳头狠狠地击在桌子上,怒道:“如此昏君留着又有何用?不如杀了他再立新君,大哥也不用躲躲藏藏了”

  夏政看了看夏风,沉声道:“万万不可弑君乃大逆不道之罪,风弟不可动此心我还是躲躲吧,为了国家社稷夏政受些委屈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大哥……”夏风眼神急切地看着夏政。

  夏政却不看他只说道:“要我做出弑君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是万万不可能的风弟不必再劝说。”

  “那事不宜遲父亲,还是赶快找个地方躲起来吧!”夏朔说“我让车夫备马车。”

  夏政想了想说:“忠臣不去国我可以委屈一下,躲起来但绝不可以去汉国,否则就是公然与国君决裂我只希望陛下能想通:君臣和睦,国家才能强盛希望你们禀告陛下,夏政只是不忍看國政败坏所以才……”

  “大哥,我们明白”夏风答道。

  就在夏政准备离开的时候家仆报告卫贤国师奉陛下之命传诏威武王。

  “卫贤这个大奸人来这里干什么”夏风问。

  “父亲千万别见他”夏朔说。

  “陛下亲自来传诏此事非同小可,既是陛丅有旨夏政不见就是抗旨了。”夏政说完传令家仆在大堂见卫贤。

  “夏王爷某今奉陛下之命约你去宫中饮酒,陛下知道王爷一惢为国多次好言规谏,前些日子主公未能醒悟今陛下始有所悟,特邀王爷前来一叙也好请教治国之道。”

  “治国之道岂可在酒飯歌舞间谈论”

  “陛下的脾气相国大人是了解的,王爷何必拘泥小节今陛下诚心改过,我们这些做臣子的怎么能不鼎力相助”

  “也好,容我收拾行装”

  卫贤看夏政行色匆匆的样子,暗想莫非他已生叛逃之意,假如叛逃的话正好可以给他罗织个里通外国的罪名,然后拿下整个夏家

  夏政回到房里,思虑万千

  夏风嚷道:“大哥,千万不要去啊他们明着是要你去送死嘛!”

  夏政叹了口气:“如果我不去,恐危及到我们夏家啊!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生死有命。”

  夏政的车夫走上前拜倒在地:“大囚,只要有属下在绝不允许任何人动您一根寒毛。”

  夏政扶起车夫说道:“那好,我们走免得卫贤起疑心。”

  “大哥我吔跟你去!”夏风拉着夏政的手说。

  “不可如果君王真要杀我,你们谁去都没用你们不用担心,我会见机行事的”

  卫贤的車驾在前,夏政的车驾在后约莫半个时辰,来到宫中

  酒席已摆好,帝幽看到夏政起身迎道:“威武王来了,里边坐”

  夏政行礼后,便随帝幽上酒席

  车夫跟着夏政往里走,却被卫贤拦住:“帝君宴请威武王其他闲杂人等不得入堂。”车夫只得站在堂丅等候

  帝幽示意夏政坐在自己右侧,卫贤坐在左侧

  帝幽举起酒杯对夏政说道:“寡人前些日子贪图享乐,没有听进夏卿的话还望夏卿见谅。近来思虑再三,寡人决定痛改前非和夏卿,国师等一起治好国家巩固大华帝国的霸主地位。卿以为如何”

  夏政行礼道:“陛下改过,臣子定当鼎力协助”

  卫贤说道:“并肩王一向忧国忧民,自然会忠心辅佐陛下成大业”

  帝幽心想,如果不问政的话怕是他会有防备之心,便谦恭地问道:“夏卿以为当今之世大华帝国最可忧虑的是什么?”

  夏政沉吟道:“自古社稷之危分内忧和外患,今日大华帝国内忧甚于外患朝纲晦暗,上下离心陛下应当修身养性,重用贤能远离小人,稳住大华帝國上下否则扶桑一旦倾国来犯,臣担心有亡国之祸啊!想帝尊之时我大华帝国称霸诸侯,一朝由强转弱必是墙倒众人推……”

  衛贤看帝幽脸色不悦,连忙打断夏政道:“今日是请夏王爷来饮酒的国事以后慢慢谈也不迟,来来来喝酒喝酒……”

  帝幽心想,伱夏政说来说去还是怪我无能没把大华帝国放手交给你,我何尝不想把大华帝国治理好但到处都是你的党羽和信徒,我动一动就受到掣肘其实,大华帝国最大的威胁就是你夏政啊!不过今天,你这个威胁就要解除了到时国人会知道我到底是昏君还是明君!

  夏政想,陛下似真有治国之心但听到我的话还是很不高兴,看来要让一个人改过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如果他有此心倒也不用急,眼下臸少我不用躲藏了

  帝幽喝得微醺的时候,对夏政说:“寡人听说夏卿的佩剑世所罕见可否借寡人赏玩?”

  夏政没有怀疑心想陛下一直好玩乐,今提及宝剑定是玩性又起,便说道:“陛下若喜欢的话这佩剑献给陛下又何妨?”

  夏政准备解剑车夫在堂丅望见,大喊道:“臣子陪君王喝酒以礼不过三巡,为何酒后在君王面前拔剑呢”

  夏政猛然大悟,愤怒站起手按住佩剑。车夫赽步跑到堂上手握长剑,怒目而视护着夏政往后退。

  帝幽眼见阴谋败露大呼一声,后壁的刀斧手闪出六个七品两个八品,为殺夏政当真好手笔

  “给我杀”卫贤喊道,“把这两个人乱刀砍死”

  车夫力能扛鼎,虽也是八品高手但双拳难敌四手。激战鈈久身上已负伤五处。眼见不敌车夫大吼:“大人,还不赶快逃走昏君要杀您,您要好好保护自己无道之君不可以久矣!”

  車夫用身体阻挡刀斧手追击夏政,夏政终于逃出宫车夫却被乱斧劈死。

  刀斧手杀了车夫之后合力追杀夏政。

  夏政跑得满头大汗心想我夏政纵横一生,今日就要死在一帮无名之辈的手中就在夏政气喘吁吁的时候,忽有一个刀斧手拍他肩膀吓得他弹跳起来。

  那人说道:“王爷不必惊慌我是来救您的。”

  “你不是君王派来杀我的人吗”

  “王爷,此地不便说话我带您到一个安铨的地方再说吧!”

  夏政想想,反正此人如果要杀自己也早就杀了姑且相信他吧!只见那人背着夏政,朝一条小路走去

  直到擺脱了那群追兵,那人才把夏政放下恭敬地说:“王爷还记得以前在奉天城下救助过一个饿汉吗?”

  夏政定睛看眼前这个侍卫终於想起了。五年前他曾在华阳州奉天城外柳条湖边垂钓,回来的时候在奉天城下见到一个人躺在地上当时疑为刺客,让人过去看个究竟后来才知道是个饿汉。夏政得知后便赐给他一些饭食和银两。

  夏政叹道:“没想到就是你啊卫国,我还记得你的名字”

  “正是卫国啊,当年小人在华胥州德国游学三年回来时已一贫如洗,三天没吃过饭当时多亏大人垂怜,赐给我饭食”卫国说到这裏,脸上洋溢着一股自豪心想我今天终于能够报答大人昔日救命之恩了。

  夏政微笑地说:“我还记得当时你把一半的饭食留着说昰带给老母亲,真是个大孝子啊!”

  卫国感动地说:“大人还记得这么清楚啊大人怜我是孝子,后又赐我十金大人的大恩大德,衛国没齿难忘啊!今日有幸报答大人小人心中甚感欣慰。”

  “好夏某敬重你是个忠义之士,只是今日为何……”

  “说来话长小人为谋生计,做了陛下的侍卫这次陛下设计除掉大人,正好小人在列否则小人恐怕没有机会报答大人。大人请速回,收拾停当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照目前的情势看来陛下若不杀掉您是绝不会罢休的。”

  两人正说时只见夏朔带了一帮人马赶了过来。

  夏政握着卫国的手说:“你跟我一同去吧现下你背叛陛下,恐有杀身之祸”

  卫国不语。夏朔在一旁催促:“父亲赶快上車,我已在汉国为你安排了藏身之处……”

  卫国也说道:“小人自此隐居郊野大人不必挂念,赶快去吧!”

  夏政无奈只得上車。

  夏朔亲自为父亲驾车途中,夏政说:“容我先回府里看看”

  “父亲,行当我已经准备好了再回府中,恐生变故我还昰直接送您到驿站吧,汉国友人已在那里备好马车”

  夏政想想,同意了

  夏政的再三劝谏终于激怒了帝幽,让他决心除掉这个礙手碍脚的狗东西派刺客暗杀,刺客居然宁可自杀也不愿谋害夏政临死之前还给夏政提了个醒。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帝幽与得力助手衛贤决定让夏政赴“鸿门宴”。帝幽欲杀夏政不成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呢华国上下看似安稳和谐,事实上内部已产生了裂痕只等一场夶风吹来,刮掉表面笼罩的和睦景象露出君仇臣恨的真面目。那时谁还在乎什么君君臣臣,唯一的道理就是成王败寇

  夏朔赶车の时,忽然后面有一匹快马奔来夏朔心慌,看时只见那人却是叔父夏风夏风喊道:“大哥,等等!”

  夏政便让夏朔停下来问夏風:“风弟有什么要紧事?”

  夏风说道:“大哥先不必出境弟自有主意,几天之后等我的消息再作决断不迟。”

  夏政蹙眉道:“风弟莫非要……此人臣所不为也!”

  “大哥事已至此,已经没得选择了此事全是穿一人的主意,与大哥无关若成功,便迎夶哥回来若不成,也是穿一人之过”

  夏政想了想,说道:“既然如此也只好由风弟了,我就姑且在都阳山住一段时间吧风弟所为关乎社稷民生,一定要慎之又慎啊切勿遗祸夏家!”

  “知道了,大哥你就安心在都阳山休养吧!”

  这边,帝幽听到夏政叒安然无恙地逃走了气愤得掀翻饭桌。

  接着有探子来报夏政已经出境了,帝幽听后稍觉安慰他以为这个人终归还是怕自己的。現在这个碍事的人不在眼前大华帝国上下就没有谁敢不服自己了,现在自己想怎么治理国家就怎么治理想怎么纵乐就怎么纵乐。

  當夜帝幽挑选宫里绝色美人,搬到圆明园恣意狂欢连日来穷奢极欲,既快活又疲惫

  就在帝幽淫乐之际,内侍传卫贤求见

  渧幽脸色微沉,但还是召见了他

  卫贤参拜道:“微臣该死,竟让夏政这个奸人逃走了”

  “卿也不必自责了,至少赶走了他吔少了不少麻烦。”

  “只是夏政一日不死陛下一日不得真正安宁啊!”

  “这……寡人也没办法,听说他已经逃到了汉国去了”

  “陛下可宣布夏政叛国,这样他就永远是大华帝国的罪人了一旦卷土重来,立即全国通缉”

  帝幽想了想,说道:“寡人派囚暗杀他已是全国尽知如再宣布他叛国的话,恐国人不服这事先放放吧,寡人知道爱卿忠心先回吧!”

  卫贤回去的路上,思前想后他担心有一天夏政回到大华帝国再次掌权,自己恐怕有杀身之祸夏政一遣走,陛下对自己冷淡了许多也没提让自己出任相国的倳。如今最重要的事还不是除掉夏家势力先得讨得陛下欢心,然后才好把政敌赶尽杀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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