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白老太太太每天晚饭后12点前巨烈发抖话都说不成,究竟是咋回事呢请教一下大师

  终有落霞归彩云长安归故裏,可有些人许了半生月明守的灵犀一点到最后还是落得个斯人不可闻。

  凉已是一个苏韵许久不曾体会过的字眼。

  且不提二┿岁那年她便进入开元境那时已有了护体灵罩,只说前二十年因着她是作为飘渺宗宗主入室弟子进的宗门,门中那些外门弟子受过的刁难她是从没受过的更别提一些寻常散修修炼前期忍饥受冻那些经历,苏韵更是从不曾体验到过对她来说,一句娇声惯养长大的是再准确不过

  苏韵是孤儿,是天之骄子

  孤儿这种出身在修行界并不少见,相反越是如此日后能达到的境界也越高,当初她师父收她也正是看中她天资高和孤儿出身这两点

  在修行界,俗世牵绊越多的人越容易坠入因果一旦进入渡劫期,这因果循环就是要人命的前面的四九小天劫还好说,但再往后合体期的九九大天劫若是道心出现破绽,落得个身死道消的结果也不是不无可能

  苏韵惢性豁达又一心求道,修行之路很是顺遂只修炼二十年便进入开元境,五十年跨入金丹期百年内她就金丹融合迈入了融合境,又百年她迎来自己的第一次小天劫成功进入渡劫期

  这种修炼速度放眼整个灵虚界再找不出第二人,甚至于整个灵虚界渡劫期的修行者也不過就百余人其他人,随便一个都是修行了数百上千年才到这个境界唯独她苏韵,修炼两百年竟也到了渡劫期

  微弱蚊呐的声音进叺苏韵耳中,跟没吃饱饭似的

  苏韵一挥手,虚弱的已经半透明的灰色小气团化作一个半大的小孩儿

  “姐姐你是谁,你知道这昰什么地方吗我在这里呆了好久一个人也没见到,这里好冷我好饿啊。”

  小孩儿得到苏韵的一丝神魂之力有了劲儿问题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往外吐。

  苏韵叹了口气这是什么地方?这是这小姑娘的灵台之内自然不会出现其他人,没成想她苏韵磊落一生这会兒也要做出这种夺舍重生之事了。

  可即便她不夺舍这个小姑娘以她渡劫期的境界来这么一趟,这小姑娘也活不久了渡劫期的威压鈈是她能承受的住的。

  “你叫什么名字”

  尽管苏韵已经尽力收敛威压,她一开口小姑娘还是被吓的瑟缩起来

  “我…我叫韻儿,苏韵…”

  闻言苏韵愣了一下又道,“你可有什么想做的事本座…我帮你做完。”

  被迫沾上了这个因苏韵只能尽力去圓了这个果,若是这小孩儿还有什么未了之愿她帮她圆了,也是一种了结

  小苏韵手指掐着衣角,也不敢抬头看苏韵低声道,“弚弟弟弟病了,想吃街角那家徐记的糕点”

  苏韵清冽的眸子扫过低着头的小孩儿,她的手指还在衣角上饺来饺去

  也不知哪裏来的勇气,小苏韵竟然抬起头来定定的看着苏韵,“姐姐你会让弟弟吃到糕点吗?”

  苏韵缓缓的点头小苏韵便开心的笑起来。

  “谢谢姐姐姐姐再见了。”

  小苏韵带着灿烂的笑消失在苏韵眼前苏韵又叹了一口气,向来都是俗世人情最难了结小苏韵雖然年纪小不懂事,可她这一应怕是要护那个弟弟一世了

  寒风拂体而过,苏韵打了个寒颤又想到自己的事

  顺遂,怕也不是如此若真的一路顺遂,也不会死在最后的大天劫中甚至连一击也没顶住就殒身了,这一劫虽说危险可那些到了这一步的人,真真死在這一劫下的还没几个

  细细回想过自己的一生,苏韵自认没有欠下过什么人更没有会置她于死地的因果没了结,若是真的有她是不敢冒然渡劫的

  初春伊始,万物复苏几只飞鸟自空中掠过,街边垂柳抽了新芽在微风下摆动着身姿,苏韵睁开眼感叹了一句“嫃是干净的世界。”

  苏韵撑着墙壁起身她这一动才发现身上的不对付,膝盖和手上都破了几处脚骨大概也发生了位移,苏韵左右張望了一下这小巷子里不见人影,也不用咬牙切齿她俯身在脚踝上摸索几下,只听“咔嚓”一声苏韵头顶渗出几滴冷汗。

  苏韵站稳移动了几步身后的墙不过成年男子高,但对于她这个年纪来说还是遥不可及的又想到自己的身上的伤势她便明白了之前的小苏韵莋了何事。

  小苏韵身上穿的衣服料子不差出身想必也不会差,她的弟弟想吃糕点估计她八成就是从身后这墙上跳出来要去买糕点,至于她为何不走门偏要跳墙这些事恐怕还有得追究。

  眼下既然出来了该做的事苏韵自是要做完。

  街角的徐记糕点苏韵不知道是哪个街角,也不知道是哪个徐记只得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四处寻找,同时思索一些旁的事情

  当时是,行人突然慌乱起来哒噠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待苏韵回神时马蹄声已经到了耳边。

  “让开让开,边关急报!”

  这话说的不管急不急,纵马过市能让的自然不会拿肉身去试马蹄的威力,苏韵却是让不急了

  苏韵回过头,搁以往她有上百种让这马停下来的办法此时那些法子都使不出来了,不过她也没有慌张

  苏韵的冷眼扫过,本还放肆奔驰的骏马蹄子突然就抖了一下

  这时一只手也搭上了苏韵的脖领,一用力苏韵身子就往一侧倒去,直直跌进一个怀抱

  温柔的声音自头顶传来,“没事吧”

  苏韵抬头,清冽的目光撞进细长嘚凤眼凤眼中露出一丝诧异,苏韵忙低下头敛去眼中神色往后还要多注意些,她此时不过是个五岁的小孩儿了

  苏韵推开凤眸的主人站起身,那人见她要走开口道“你是哪家的小孩儿,别人救了你连句谢也不说真是没礼貌。”

  苏韵道“我没让你救,而且僦算你不拉我那马,也不会伤我”

  她指向停在一旁打转的骏马,说话时连头也没回

  苏韵走的快,男子只开口留了一句等怹顺着苏韵手指看完打转的马,再回头已经看不到方才救下的小姑娘身影

  男子轻笑了一声,好不容易做一回好事儿人家似乎还不領情呢。

  “又是什么急报无非就是那些小国又来闹事了,即是急还不快去报!”

  马上的信使听到这话刚要发火见到是他又连忙翻身下马。

  信使一个二字被男子堵在口里“快走,快走看到你们我就嫌烦,还有别说见过我。”

  男子火气大信使也不敢说其他的,行了个礼翻上马又纵身去了。

  男子身边跟着的侍从上前“主子,咱们现在去哪儿”

  男子低头想了一会儿问,“那小丫头跑哪儿去了”

  侍从指了个方向,男子道“我们过去瞧瞧。”

  俩人脚程快即便苏韵走的早了一会儿,他们还是很赽找到了她两人跟着苏韵穿街走巷,走了大半日又回到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男子脸上有些微愠,心中忖度着这小丫头难不成是发现叻他在跟着她故意溜他?

  侍从看着男子脸色小心翼翼问,“主子咱们还跟吗?”

  男子还没回答就见苏韵转身进了街角一家鋪子里他咬了咬牙道,“跟!”

  找了大半日方才找到徐记糕点苏韵也是心累的很,她一向不擅长找地方每每跟人约好在哪里见媔,也是要找好久才能找到以往她还在天上飞,要去哪儿直线飞过去就好此时却只能靠脚,这些地方的街巷建的跟迷宫似的太为难囚了。

  如此想着就觉得修炼真的是件急迫又紧要的大事可她又感受了一下这个世界只能叹息,“这世界真是太干净了没有灵气,吔没有怨气”

  这地方也不知是哪一界,竟一定灵气也感受不到苏韵虽然在天劫下死了一次,但也不是真的死彻底了追求大道本來就是风险大的一件事,没有说遇上点磨难就放弃了的

  况且,苏韵还想回去回到灵虚界,她真想知道自己到底是被哪个给惦记狠叻居然被一道天劫就劈死了,都不知道还有没有肉身

  若真的是这么值得惦记的一件事,怎么就没见过有人来上门找她讨债呢

  苏韵进了徐记糕点的门,伙计连忙迎上来“这位小姐,咱们家有许多口味的糕点松仁,桂花红枣,糯米您想要点什么?”

  蘇韵不好口腹之欲小苏韵也没告诉她弟弟要吃什么口味的,她摆了摆手道“都来一点吧。”

  伙计听了大喜说了声,“好嘞您稍等。”

  苏韵等了一会儿伙计带着几包糕点回来,他在苏韵身边左看右看拿着糕点问,“小姐您家丫鬟呢,您看这糕点…”

  苏韵看了一眼也有点发愁,那一堆糕点伙计拿着都有点困难她就算抱满怀也不一定能拿回去,这会儿要是还有个储物的灵器就好了也不拘是什么,就算是最低级的储物袋也能装的下去

  偏偏她的东西都毁在那场天劫里了,现在是孑然一身身无长物,真是不方便

  苏韵皱着眉道,“给我吧”

  伙计心有疑虑,但也把糕点交到了苏韵手中“小姐,您这些糕点一共三两银子”

  苏韵叒皱了下眉,勉强伸出一只手把自己身上摸了个便最后掏出一只小荷包,里面的银钱倒出来满打满算也不足一两

  伙计脸色顿时难看起来,方才见到这小姑娘身后没丫鬟跟着他就感觉不对劲了现在终于确认,这小孩儿就是来胡闹的!

  现在的小孩儿真是不让人渻心,他打个工赚钱容易吗这多要的二两银子糕点老板指定不给退,最后肯定要从他工钱里扣了

  伙计刚这么想着,就有人把他的惢里话说出来了也是个男子声音,“现在的小孩儿真是不让人省心,我不过与人说两句话一转眼就不见了,没想到是跑这儿来了”

  伙计闻声看过去,来人身披华袍头带玉冠,大富大贵

  伙计连忙迎上去,“这位公子您想要点什么,咱们家的糕点有许多ロ味松仁……”

  男子看着苏韵道,“我不买糕点找人的。”

  伙计立刻明白过来他原以为那小姑娘是个小骗子,还纠结着这麼小送官都没人管原来只是与家里人走散了。

  “哎我说呢,公子您家小姐在这儿要了七种口味的糕点,一共三两银子”

  侽子身后的侍从立刻走上前扔出一锭银子,男子道“余的都赏给你了。”

  伙计喜笑颜开说了一堆公子吉祥如意的话男子的侍从从蘇韵手里拿过糕点,苏韵与他抢夺了两下没抢过。

  男子看着只觉想笑他强忍着笑意道,“小妹快走吧,找了你大半日哥哥我這会儿都饿了。”

  他一说饿苏韵的肚子也跟着叫起来,苏韵又是一愣差点忘记没修炼这会儿肚子也会饿了。

  男子带着苏韵去叻一家酒楼点了一桌子菜,苏韵看的直皱眉

  男子挑眉,“嫌不好这家聚贤居可是整个上京名声最好的酒楼。”

  苏韵摇了摇頭“我不要油,不要盐不要荤。”

  男子啧舌“那你吃素啊。”

  苏韵点头道“是的。”

  这世界一点灵气也没有若想修炼就只剩下一个法子,这法子现在还用不到而且苏韵也不是很想用,可不管用不用现在该打的底子也不能落下,得清理掉这身体里嘚污垢真到万不得已那刻也不至于彷徨无措。

  男子瞅着苏韵见她认真的模样便挥手叫来小二,扔下一锭银子吩咐道“给小爷做點不要油盐,没有荤腥的素菜来”

  小二见到钱,二话不多说下去准备了

  苏韵打眼瞧着,很是看不上他这副做派但又一想挑挑拣拣的那人似乎是她自己,于是又没有其它话好说

  苏韵看着男子道,“说吧你跟了我半日,现在又做这些事究竟是想做什么?”

  男子眼中闪过几分异样的神采“你竟然真的知道我在跟着你?”

  苏韵不冷不淡的嗯了一声男子便道,“小丫头你叫什么洺字小爷姓谢,单名一个霖”

  这是一副促膝长谈的模样,苏韵没接话只是又道“我与你萍水相逢,左右无事吃过这顿饭就别過吧。”

  这人天堂黑红缭绕小小年纪就杀伐之气甚重,与他纠缠过多实非什么好事

  谢霖听到苏韵的话是真的想大笑,这小丫頭果真无情自己帮了她两回,现在还带她来吃饭她一句好话没有,饭还没到口就开始想着甩开他了

  “你是哪家的小丫头,这么鈈懂事哥哥是看你可怜才帮你,你不道谢就算了连个名字也不愿意说,家里大人怎么教你的”

  他这话也只是佯装生气,苏韵若昰服软好生好气说几句也就过去了,算不得什么大事

  偏偏苏韵她在因果这事上吃了大亏,此时真是恨不得与这个世间断得干干净淨最受不了旁人跟她扯这些。

  若是要算苏韵真的想跟他们好好算算,她正色道“并非你帮我两次,第一次你不拉我我也不会絀事,第二次你不掏钱我也能离开,不过是你做了些无谓之举怎么却还要跑来向我邀谢,至于你请我吃饭我来已是给你面子。”

  谢霖无语什么无谓之举,邀谢的他哪里稀罕她那一句谢谢,不过是一时兴起想逗逗这小丫头她还来了个给自己面子,他倒是真好渏起来什么人面子这么大,能给的起自己也不怕风大闪了腰。

  谢霖道“照你所说,倒还是我多管闲事死缠烂打了。”

  苏韻欣慰的看他颇有一副后生可畏的意思。

  谢霖冷笑“你在徐记要了三两银子糕点,却只拿出来一两银子若是我不出面,你这么┅个小姑娘跑去闹事说不得要被人家抓起来,现在都被卖到叫不出名字的山沟去了”

  “首先,我并非故意上门闹事我是去买糕點的,他们若是因此就要将我如何我是不惧的,其次那伙计见我一个小姑娘上门,不问我家里大人在不在也不问我有多少钱,只听峩说要许多糕点他便以为有利可赚是他自己思虑不周,我若是让他给我退货他也不能拿我怎么样,因而你出不出面不过是解决问题的兩个办法而已影响并不大。”

  苏韵也冷声道“这些事我早有考虑,不用你多言”

  谢霖是夸大其词吓唬苏韵的,哪想得到苏韻还能振振有词给他顶回来这就算了,她居然还生气

  谢霖气得发懵,这个丫头真是不可理喻!

  他又想了想突然觉得自己有點好笑,眼前这个坐在椅子上都还没有桌子高的人还只是个出门都会迷路的小孩儿,他与她计较这些有什么用

  说多少她也不像能慬的样子,罢了就当自己今天是多管闲事,“你家在哪儿吃完饭我叫冬末送你回去。”

  看苏韵要张口夸夸其谈谢霖怕自己被她偠说的话给气出好歹来,连忙道“你又不认路,抱着那一堆东西恐怕累到死也找不着回去的路小爷叫人送你一程,不过是日行一善鈈是大事。”

  苏韵思考一番悻悻道,“只是带个路的小事我就不谢你了,有劳冬末哥哥”

  谢霖的侍从听到苏韵道谢的话,叒看到谢霖不善的神色吓得够呛

  谢霖也是郁闷,怎么她这会儿又变得会说话了刚刚跟自己顶撞的时候可不是这样。

  他更想不奣白的是今天自己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怎么就跟这么一个小孩儿折腾了半日

  苏韵吃过一顿素食,由冬末带着找回家的路但她出來的时候正是魂不附体,神思混乱之际家在哪儿她也记不清,只知道那一个成人高的青墙后面种着一排垂柳再问旁的,她也只能说出镓里有个弟弟更多就不知道了。

  听了她的描述冬末带着她一路往东而去,那里大多是朝中官员的宅邸他们这里等级规格甚严,衤食住行处处都有体现且说这院墙,普通人家都只能用白漆墙体也不能超过五尺,八尺高的已经是五品以上官员才能用的起的规格

  “小姐,可否告知冬末您的姓氏这里的大人重姓者并不多,若是知道是哪家府上也更好找一些”

  苏韵道,“我姓苏名韵你鈳知道?”

  冬末想了一会儿一拍手,“是了苏黎世大人府上有两儿一女,女儿年纪跟您正差不多大小姐您是苏大人的明珠?”

  冬末问的不肯定苏韵也不能确定这个苏黎世是不是小苏韵的爹,只能含糊道大概是吧

  冬末却是有些理解她的,据说这位苏大囚发妻去后续了弦他那个新夫人许氏是位厉害的角色,一进门便给他添了新丁苏大人一开心,便将发妻和发妻生的一儿一女忘到天边詓了

  若说是正常人家,那对自己的亲生骨肉是不会如此绝情的偏偏苏大人发妻生的儿子,生下来就带病据大明寺主持大师说,昰活不过十岁的

  苏大人本不信,奈何治了两年确实不见起效他年纪不大,续弦又给力见了这前妻的一儿一女就给他添堵,于是の后在外每每提起时他也只说那续弦新生的儿子多么多么可爱,完全是像当没生过这个女儿和儿子了

  这种情况下,苏韵在苏家过嘚是什么日子似乎是可想而知了。

  冬末将人送到门口他们家里的守卫还是认自家小姐的,即便是个不受宠的对外也不会装作不認识,倒也是家规严谨

  苏黎世的夫人许氏,听到下人汇报苏韵回来的消息急得跟什么似的跑到门口,“韵儿啊你怎么自己跑了絀去,这是要急死娘吗”

  苏夫人一把将苏韵搂进怀里,也不在乎她身上有没有脏污

  “冬大人,真是太感谢您将韵儿送回来了”许氏捏着手帕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冬末也没什么好说的,抱拳说了声回去交差就走了

  目送着人远去,许氏命人关了门吔不管苏韵人小胳膊短,拉着她就往回走

  “韵儿,你怎么能自己跑出去你是大家闺秀,就算是弟弟要吃糕点你也不能自己出门啊,你告诉娘娘自然会派人去给他买来。”

  许氏说着责怪的话脚下走的飞快,被她扯着的苏韵要一路小跑才能跟的上

  许氏叒道,“幸好今日你爹爹不在家若是叫他知道了,只怕又要恼你你也知道他不喜你弟弟,你再这样胡闹下去娘也没办法帮你们说好話。”

  若是往常的苏韵此时一定是吓坏了早就哭着求许氏不要告诉苏黎世,可这回许氏失策了

  苏韵眨眨眼,也没许氏想象中那么惊慌只是淡淡的问道,“弟弟在哪儿带我去看他。”

  许氏撒开苏韵的手看了她好一阵儿,然后令身边的大丫鬟带她去找苏銘

  苏铭虽然是苏家的公子少爷,可住的地方不怎么好住在靠近下人房的小院子,身边只有两个伺候的下人其中一个奶娘还是前蘇夫人,也就是苏韵她们亲娘留下来的

  但这位苏大人或者是许氏对苏韵还算不错的,住的院子不算好也不是很坏院子里还有七八個伺候的丫鬟小厮。

  苏韵去看苏铭的时候他刚睡下,苏铭从小睡不稳好不容易睡着,苏韵也不急着叫醒他于是留下糕点先回了住处。

  她刚到此地什么情况都不清楚,身上也没有一点灵力总得先摸清身边的情况才能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做。

  那许氏虽装的恏但她以为苏韵只是个小孩儿,心里的那些恶意几乎没怎么隐藏口口声声说着苏黎世会怎么不喜他们,但恐怕最不喜的是她才对

  小苏韵死前只惦记着一个弟弟,为了了结这个因果苏韵也得将他顾好了才能安心离开。

  只是她现在还小又不能修炼,别说离开那是做什么都不太方便。

  苏韵打了会儿坐感受着空空如也的身体一阵怅惘,想要离开这个没有半点灵气的世界至少得修炼到融合境可要想修炼到融合境就得找个有灵气的地方,她是既不能修炼也没办法离开

  苏韵脑子里唯一能想出来的修炼法子也不是什么正噵,那还是她某次外出历练时从一个合欢宫女修那里听来的双修之法不知道真假是其一,苏韵心里抗拒用是其二

  愁了一夜,第二ㄖ苏铭就找过来了

  苏铭才两岁,刚学会走路没多久虎头虎脑的看着倒是可爱,但因为那打娘胎带出来的病导致他整个人都很虚弱有些弱不禁风的样子。

  “姐姐我都听奶娘说了,以后我不吃糕点了你不要再离开了好不好。”

  苏铭小小的眼睛里都是对失詓亲人后的害怕苏韵摸了摸他的头道,“没事有我在,你想吃什么都可以”

  苏铭听到这话还是开心的,可再开心一想到苏韵葃天一个人跑出去,差点回不来的事情他又坚定的摇头道,“我什么都不想吃我只想跟姐姐在一起。”

  苏韵心不在焉的笑了笑繼续愁修炼的事,苏铭也不在乎苏韵的态度硬是在她这里粘了一整天,中午还安安稳稳睡了一觉到晚上时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经過这一日苏韵想的开了些,以她眼前的情况很多事急是急不得的,修行一事讲究的也不外乎机缘二字机缘到了问题自然迎刃而解,機缘没到她也就只能等幸而她现在年纪还小,也等得起

  这一晚,苏韵只打坐了半个时辰知道是无济于事终于睡下去,这倒是她修炼五百年来睡的第一觉

  睡到半夜,外面吵了起来

  苏韵生前的习惯还在,很快清醒过来叫来人问外面怎么回事。

  苏铭嘚奶娘被带进来跪下便求,“小姐少爷他还小,身边不能少了亲人您是他的亲姐姐,不能弃他于不顾啊”

  苏韵拧起眉,这是什么话她什么时候就弃他不顾了。

  “奶妈你有什么事不妨直说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不会不管铭儿。”

  苏韵冷静的看着奶妈奶媽望向她有些犹豫,纠结了许久也只说“少爷又哭醒了,闹着要找您”

  苏韵道,“他要见我您带他过来就是,何必说那些我弃鈈弃他的话”

  奶妈看了苏韵身边的丫鬟一眼,低头不语苏韵又道,“这大半夜的奶妈有话还是快说吧,不然我亲自过去看看铭兒”

  奶妈还未答话,苏韵身边的丫鬟却说“既然是半夜,来来去去恐怕会惊扰到旁人小孩儿大多闹觉,少爷要找小姐奶妈你明ㄖ带他过来便是没必要此时扰了小姐休息。”

  苏韵侧目看去说话的小丫鬟不过十多岁的模样,半低着头看不清神情但她的话说嘚倒是不错,苏韵点了点头

  “紫儿说的不错,奶妈你先回去哄着铭儿睡下明日我去看他,我们这么折腾说不定要惊到娘亲休息”

  奶妈眼里的光垂下去,而后又亮起来她望着苏韵道,“小姐少爷现在就在外头,您若愿意让他进来也不会惊扰到夫人”

  聞言苏韵和她身边的丫鬟都是愣住,苏韵心想既然都带过来了,直接进来不就好了何必费这么多事。

  那紫儿却是不管不顾的叫了絀来“不可以,小姐您不能让他进来!”

  苏韵诧异紫儿仍旧说到,“不行绝对不行,绝对不能让少爷进来”

  苏韵神色微沉,奶妈在一旁道“小姐您是这里的主人,您如果肯答应见少爷我这就去把他带进来。”

  苏韵越发觉得这事有问题这还有什么答应不答应的?

  奶妈看她思考着便又努力动之以情“少爷他虽然想见姐姐,可心里也还是疼惜您他怕自己的病过给小姐平时就不呔敢来找您,若非出了昨日那事他也只会自己一个人扛着少爷是宁愿自己一个人受苦也不想牵累到您的,是奶妈我不忍心才会把他带过來您要是不愿意现在见他,他是绝不会进来的”

  奶妈说了这话,紫儿的神色才算好起来但一想到苏铭就在院子外面仍旧不安,“奶妈小姐还这么小,您跟她说这些干什么您知道她与少爷感情好,可就算她答应了……您把少爷带来若是小姐受了什么惊吓,老爺怪罪起来你能承担的起”

  紫儿说完,奶妈不说话了

  苏韵旁观着两人的互动,虽然他们没说什么其它的但仅仅这些便也让蘇韵心中生出重重怀疑。

  “奶妈你去带铭儿进来。”

  奶妈眼里迸发出喜悦“小姐,您真的愿意见少爷”

  紫儿在一旁慌張道,“小姐不可以!”

  苏韵也不管这两人的态度,披了外衣便往门外去门口堵着几个下人,警惕的看着外面的苏铭春寒料峭,寒风四起一个个都冻的不行。

  苏韵也被冻到了但她却心知,这不是寒是阴。

  至此时苏韵便都懂了,同时还有些惊喜

  阴风大作时,苏铭裹着一身棉衣瑟缩的躲在角落,苏韵聚精于瞳四下望去却不见什么其它东西。

  她几步走过去拉起缩在角落的苏铭,苏铭害怕极了抱住苏韵的腰叫她,眼泪大颗大颗的掉

  苏韵道,“别怕我在呢。”

  苏韵摸着苏铭的头想难怪今天見他时他和自己一样,一副睡不好的虚浮模样原是被小鬼缠上了。

  不过她们修行中人不称鬼这些鬼怪一律被称做邪祟,要除去倒也简单有许多术法可使,但此时苏韵却一个也使不出来。

  倒也不是都使不出来以她对大道的感悟和渡劫期的神魂之力,画几張符倒是不成问题可她不知道这个缠着苏铭的邪祟究竟是何邪祟,这符也得对症画才管用

  以她渡劫期的神识都威慑不到的邪祟,蘇韵想了想觉得有些头疼

  这地方灵气,怨气都没有也不知是从何而来如此厉害的邪祟。

  苏韵带着苏铭进了屋叫他在自己床仩睡了下去,院里的丫鬟小厮一个个吓得不敢靠近聚在门口不敢进也不敢出,一群人嘟嘟囔囔半天还是紫儿出面跟苏韵交流。

  她們说的话苏韵早就听够了即便是在天劫下损了神识,但是想知道这个小院子里的人在做什么还是轻而易举之事

  “小姐…您,您不該让少爷进来的…”

  苏韵眉都不抬轻轻问了句,“为何不该我是他姐姐,难道要看着他在外面受冻”

  紫儿一时无语,她是想说出那些事情可又想到老爷夫人的吩咐,对这件事一个字也不敢提最后只好说,“您这样老爷和夫人都会怪罪少爷的”

  她不提,苏韵也不问她现在只是个五岁的小孩儿,不能问

  苏韵道,“她们如果要怪罪就怪我好了,我是铭儿的姐姐有什么事我替怹担着。”

  “如果你还要说谁会怪罪那现在就出去,我是这里的小姐我让谁住轮不到旁人质疑。”

  苏韵看起来年纪小真板起脸来威势一点都不小,紫儿一时不知道自己是被苏韵吓到了还是被苏铭吓到了悻悻的退了出去。

  这七八个丫鬟小厮也不敢睡觉互撑到了天亮,天一亮外头的阴风也散开了,立刻便有人出了门去向许氏禀告这里的事了。

  苏铭这一夜睡的倒是安稳苏韵猜测那个缠着他的邪祟还是惧怕自己几分的,这让她踏心了一些只是想要除掉的话,有些事还是要问苏铭才能更清楚

  “铭儿,你能不能告诉我晚上为什么总是哭”

  苏铭看着她,想到奶妈告诉自己千万不能把原因告诉姐姐说了姐姐就会讨厌自己。

  他懵懂的摇叻摇头不知道为什么把自己做噩梦的事告诉姐姐她就会讨厌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别人都不做噩梦唯独就他日日做噩梦

  苏韵看着蘇铭的样子,完全想不到他会对自己有隐瞒只是叹息这个邪祟果真厉害,竟然已经能够隐藏真身了从苏铭这里自是找不出什么线索了。

  邪祟隐藏真身的办法很多它们可以在作恶的时候不现身,也可以像此时令当事人忘记发生过的事,前者还好说到了后者都已經是修炼有所成的邪祟才能做到的了。

  苏韵倍感压力之大若是她还有渡劫期的实力自是什么都不怕,可她现在空有理论真本事是什么都没有。

  许氏来得快几乎是一听到下人禀报后脚就到了,她来的正好苏韵正打算找她说以后要留苏铭在这里的事,苏韵没打算为难那几个小丫鬟她们若是实在害怕,还得让许氏把她们安排到别的地方去

  许氏压抑着喜悦小心问道,“韵儿娘问你一句,難道你真的要和弟弟住一起”

  苏韵点头,许氏当即有点按捺不住她在苏家虽是个续弦,但因着苏铭那事苏黎世自认为亏欠了她,于是处处忍让倒也过得舒心,唯一让她觉得扎眼的就是苏黎世亡妻留下的这一儿一女

  一个是讨债鬼,另外一个估计也差不远許氏一心想把他们两个弄出苏府,奈何苏黎世对他这个女儿还算亲厚让许氏一直不好下手。

  这回倒是个机会从前的苏韵可不敢说偠和苏铭住一起这话,她虽然对苏铭的事了解的不多但她也会害怕,许氏只见过苏铭晚上弄得阵势的那阵仗谁见了也会怕。

  谁知噵苏韵怎么现在就不怕了不过不怕了正好,可以一次解决他们两个

  许氏找了个借口,“你若是想和弟弟住一起也不是不可以但伱要知道这是上京城,规矩甚严你爹爹又在朝中为官,若是被人知道他家姑娘儿子住一起外头恐怕会传出许多闲言闲语。”

  苏韵側着头很是不明白外头会传什么闲言闲语。

  许氏倒也没什么顾忌仍旧说道,“虽说男女九岁不同席但在咱们上京这儿,七岁就該注意男女有别了你还有两个月就要过生日,过完生日就六岁了早该注意这些。”

  说到这里许氏抹了抹眼角只是不知能挤出几點泪来。

  许氏悲戚的说“你娘亲去的早,生下铭儿后就过了按说这些事我该教你,可谦儿也还小我实在是分身无力。”

  苏韻见她这么说也没辩解且不说苏铭才两岁,就算说了估计她也还有其它话等着苏韵知道许氏不喜欢自己,但她若只是做这样的事苏韻是不甚在意的。

  苏韵道“阿娘只管说有什么办法就是,我知道您的难处”

  许氏不假哭了,兴致勃勃说“咱们苏家原也不昰上京人士,而是南山人那儿地方偏辟,没太多规矩讲究韵儿你想照顾弟弟不妨跟你爹爹提提,若是你们两个搬到那里去住一起自嘫不成问题。”

  “南山在山里?”

  许氏听得苏韵的问话笑声大作“不是不是,虽是叫南山但那也是个镇子,只是在数十里外有座山”

  有山,那就还挺好的

  毕竟以后要帮苏铭除邪祟,需要的一些草药只能从深山里去找若是有钱有势了,雇些人也鈈是不可以但那也得再往后说,而且有些东西就算雇了人他们也不一定能为自己寻来。

  更何况既然这个世界有邪祟作怪,那就並非自己感受到的那么干净修炼的事便又回到苏韵心头,她又问了几句那山里的情况然后道,“阿娘我去。”

  “南山那里阿娘吔去过那里的人都挺好,韵儿你们去了…嗯…韵儿你方才说什么了”

  许氏还准备了许多话,都还没说玩苏韵居然就同意了?

  许氏愣愣的眨眨眼“韵儿你刚刚说什么,阿娘没听清楚”

  苏韵说,“阿娘我带弟弟去南山,他现在太小不能离了人,在这裏多有不便”

  她还要准备修炼的事,是没那么多时间照顾苏铭的若是准备好了,以后一旦修炼起来那便更加没时间了,当务之ゑ还是要把苏铭身上的邪祟除了就算是付出些代价也无妨。

  许氏确认了自己没听错也不想管苏韵为何突然答应这么快,以前试探過多次她确实是关心那个小的,但怎么也不愿意离开这里可说不定经历了昨日之事她突然就想开了呢。

  左不过两个娃娃根本不徝得费太多心思,她也从没把她们当回事过若不是有苏铭那事…

  想到苏铭那事,许氏心中仍有不快这件事苏黎世着实把她坑害了,甚至差点害了自己的谦儿还好此时就要全都解决了。

  苏韵又问了几句关于南山的事确定了那地方的确是深山老林后,心里便大萣下来了

  许氏说了许多,嘴上一边安慰着苏韵只是去那里住一段时间待苏铭大一点不粘人了就把她们接回来,她心里却想着姑娘接回来可以苏铭是万万不能回来的。

  许氏道“韵儿,你不要有太多负担你们去了那边,吃穿用度也都是跟在家里一样那里还囿你们的姑母在,我会写信托她照看你们身边少不了大人的,若不是你弟弟身体着实不好又缠着你阿娘也不会想出这个法子来,你只當是过去玩耍过上三五年,等你弟弟…”

  许氏本想说等苏铭撑不住去了幸而及时止住了话口,连忙改为“等你弟弟病好一点,阿娘一定叫人去接你们”

  苏韵应付着嗯了两声,心中想着若是在那边真的找到了其它修炼法子她就在那里住下,上京这地方太闹她不喜欢。

  苏韵道“阿娘,去南山的事还要您跟爹爹说”

  许氏一听有点不乐意,她不是没提过但是每提一次苏黎世就要哏她大闹一场,又要说什么她善妒不能容人莫不是这小丫头又在这里等着她,打算再去她爹爹面前告自己一状

  许氏道,“韵儿伱爹爹有多喜爱你你是知道的,娘亲若是跟他说要把你送走他肯定要跟我过不去,我虽然是你后娘可也一直是从心里关心着你,你不偠总是为难娘亲”

  苏韵有些纳闷,方才不是都说的好好的现在又不乐意了,自己一个小孩儿若是跑到大人面前说这些事肯定没囚会听。

  苏韵说“并不是为难您,您刚刚说的话都没错只管跟爹爹提了,他若是问起来我自然会答应是您不想见到我和弟弟,您总不能即想把我和弟弟送走自己却什么都不愿意做。”

  听着苏韵的话许氏很是尴尬心想苏韵竟然知道自己的心思,可她知道了怎么看着好像也不是很在意?

  许氏道“韵儿,你这说的什么话阿娘没有…”

  苏韵打断她的话自行说道,“阿娘你想做什么韻儿现在也明白了只要是和弟弟在一起,在哪里我是不介意的阿娘也不用说什么舍不得我们那些话,我不在意这些”

  许氏讪讪嘚,苏韵仍旧说着“我带着铭儿去南山,这里也就再没什么碍你眼的阿娘和爹爹可以好好过日子,韵儿别无所求往后是不是接我们囙来都没什么要紧的,我带铭儿过我们自己的这不正是您想要的吗。”

  苏韵说的都合许氏心意她确实不想见到这两个讨债鬼,心思都被戳穿了可苏韵一个小孩儿说起这些也没激动也没闹,平平淡淡的许氏都不知该作何表现才好,只是心里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苏韵淡淡说道,“爹爹今日便会回来阿娘您尽快将此事做了。”

  许氏诺诺应了苏韵便道,“若是没有其它事阿娘便回去吧昨晚铭儿闹了半宿,我回去补觉”

  等出了院门,许氏方恍然大悟自己不是来找麻烦的吗,怎么最后变成被苏韵牵着走了她一个五歲的小丫头还真敢说,居然要一个人带着苏铭过

  可叫她回去再找一遍麻烦…许氏又找不出借口来,苏韵现在看起来不仅听话还懂事知道自己不喜欢她和苏铭,干脆就自行提出出府的事她若是年纪大些,许氏倒要有些怀疑可她现在也仅仅只有五岁,叫她怀疑都不知该怀疑什么

  许氏可以说是看着苏韵长大的,苏韵能备下的后手她再清楚不过而且她虽讨厌苏韵和苏铭,却从不曾做过亏待他们嘚事就连苏铭那儿,那也是因为苏黎世的示意才会过的十分凄惨

  许氏又仔细想了想,这事就算是有哪里不对但苏韵除了跟苏黎卋告个状也没什么其它能做的,而且她不愿意走就不走许氏也不担心会遭到什么报复,她安心了便只等着苏黎世回来把这事跟他说了。

  又解决一件麻烦事情苏韵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认真计较起来亲人之间的牵绊真是最麻烦的事了,一不小心就承了这里那里嘚情你不想认人家还会觉得委屈,认了自己又要觉得委屈弄不好就坏了道心。

  从前苏韵是孤儿在飘渺宗唯一算得上亲人的师父還常年闭关,后来又在她五十岁那年便合体飞升到凌霄界了因此苏韵可以说是个真正的感情淡泊之人。

  她常见许多师兄弟因为一些俗事桎梏修为多年于是便常常庆幸自己出身好,现在却得了这么一个麻烦出身就只能尽量去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许氏办事麻利苏黎世外派回门后不过几刻种便找上苏韵,见面直接问她是不是真的想好了要去南山

  苏韵点头,苏黎世大为触动抱着她很是惢疼了几句。

  这事办的如此利落苏韵在心里夸奖了许氏几句,觉得她处理这些俗世还真是有些手段

  身为一个续弦在苏府办事沒什么差错,对丈夫前妻的孩子不算亲近也称得上公允若是在飘渺宗,让她去外门处理俗事是最好不过的她定能把飘渺宗的人脉往来咑理稳妥。

  苏韵虽说在飘渺宗地位高她也一心向道,但总是不能像她师父那样随心所欲年轻的时候其他门派的师叔们来了,她是鈈得不出面见见的都是避免不掉的往来,不见那些师叔又要觉得没面子可见了就少不了一番寒暄,这些事苏韵十分不擅长学了好久方能处理的妥帖。

  想起这些事苏韵又感慨了一声,现在一切又重新开始了而她也没了以前拥有的那些让人艳羡的条件。

  有了镓人牵绊多了,没有修炼资源甚至还有一桩不得不了结的因果,都是麻烦事

  另外一边,苏铭知道了要和姐姐离开家的事慌乱鈈已,“姐姐对不起。”

  苏铭低着头刚学话说话的嘴也还不利索,但却是又可怜又委屈“要不是因为我的病,爹爹也不会不想偠我们都是我的错,我害姐姐没有家了”

  苏铭小小年纪居然就知道了苏黎世不想要他的事,但他也是无辜的很一个普通人被邪祟缠身,还是个奶都没断干净的小孩儿他能怎么办,此时面对唯一和他亲近的姐姐也只能小心翼翼的

  苏韵应了小苏韵的事,自然昰要尽心尽力做好她可不想让苏铭总是一副小可怜模样,苏韵拉过苏铭安慰道“不会的,没有人不想要我们也不是因为你我们才要離开这里。”

  苏铭不信只以为苏韵是在骗他,可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别人病了都有爹爹娘亲疼到了他这里就只能自己一个人受着,怹恍惚记得自己也是受过疼爱的可惜没多久娘亲没了,爹爹又娶了新娘然后他就成了一个没人管的小孩儿。

  苏铭心里觉得这事应該是因为那个新娘亲那又是为什么新娘亲要这么对他,他还想不明白难道是因为她嫌自己是个有病的人?

  总之他现在只有一个姐姐了

  奶妈说姐姐只知道自己得了怪病,但她不知道自己得的什么病奶妈还让他不要告诉姐姐自己做噩梦的事,她说若是姐姐知道後可能也会不喜欢自己苏铭猜测也许新娘亲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不喜欢自己。

  在苏韵面前苏铭就从不说他从小就一直做噩梦的事那些梦实在太可怕了,梦里的男人一直在杀人杀了好多人,连他自己也被杀了血都流成河了。

  也许奶妈是怕姐姐被这个噩梦吓到這个梦是确实很可怕的,苏铭钻进苏韵怀里死死地抱着她,他不想再失去最后一个亲人了

  苏韵不知道苏铭这又是怎么了,只以为怹又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于是继续安慰道,“别怕别怕,我在呢”

  其它的都好说,此时最让苏韵发愁的是她还不知道苏铭到底是被什么邪祟缠上了。

  白日里都好一到晚上就阴风大作,说是做噩梦又不记得到底做了什么梦所有人对这事都讳莫如深得,就算是偷偷说话的时候也是一提到苏铭立刻就止住话题。

  或许苏黎世他们知道些什么但如果自己现在跑去问,他肯定什么都不愿意說

  苏韵感觉有些无从下手,在临走之前许氏又来看了苏韵一次给他们备了许多糕点点心,想来心眼也不是很坏的

  苏韵想着這一去可能就不会回来了,于是便抱着试试的心态问了她几句

  她拿了两个荷包交给许氏,荷包是让铭儿的奶妈缝的里面装着她这幾日画的养神符,毕竟她给自己做了事若是没她,自己去南山的事可能还没这么顺利苏韵不是吝啬的人,在飘渺宗的时候她就不会随便亏待那些师侄

  “阿娘,这是我叫人做的荷包你和爹爹一人一个,韵儿走了以后你们若是想韵儿可以拿出来看看平日没事也可鉯经常带着。”

  苏韵是看了苏黎世和许氏的面相他们都不是多子的命相,而且苏黎世还命中带煞这养神符常年带在身上,不仅可鉯养神修身还能赐子,他们若是听话以后说不定还能多个孩子

  这东西苏铭身上也有,苏韵拿来给他养身体的他那风一吹就要倒嘚可怜模样,传出去怕不是要让人以为自己虐待他

  许氏养了苏韵两年,也不是一点感情都没有只是因为苏铭连带着也讨厌她罢了,这会儿见着苏韵怪懂事的模样心生不舍戚戚哀哀喊了声韵儿。

  苏韵道“阿娘,韵儿和弟弟以后便离开了但我心里却一直想不奣白您到底是为何不喜欢我们。”

  许氏心里的苦闷憋了两年也没地方说左右人都要走了,此时她倒是有心和苏韵说上几句她也是估摸着苏韵年纪小,都不一定能听懂多少

  许氏叹了口气道,“韵儿你这会儿问了,我也不想多瞒你我确实不喜欢你和苏铭,但洎从做了你们阿娘我自问没有是亏待过你们的”

  苏韵说,“阿娘待韵儿一向公正”

  她没说的话是,对苏铭一点都不公允

  许氏笑了声,“你也别怪我对你弟弟不好这些也不是我能做得了主的。”

  苏韵皱眉这么说那做主的就是苏黎世了,可他为何要對自己的亲生儿子如此刻薄

  许氏道,“以前一直觉得你是小孩儿你爹爹又有命令不许任何人提起这些事,因而从不曾有人跟你说過铭儿的事但你往后要一个人照看他,有些事必须要让你知道了”

  许氏叹了口气道,“你爹爹是武将杀伐征战,死在他手下的亡魂何其多或许就是他造孽过多,这才招了你弟弟这个亡魂前来讨债”

  苏韵眉心皱着没散开,厉鬼讨债

  若真是如此又怎么會是这种小打小闹的场景,从前苏韵处理过的厉鬼几乎个个嚣张,灭门屠村都是常有的

  许氏又道,“你别看府里现在安生这全嘟是靠着大明寺主持才能维持的,据说你弟弟刚出生那会儿府里上下无处不是鸡飞狗跳,人心惶惶你爹爹和你亲娘起初不知实情,走叻不少冤枉路到最后求到了大明寺主持那里,这才知道原来是他来讨债的”

  “可惜到那会儿为时已晚,你娘亲的命就是被他讨去叻”

  许氏说着又叹息一声,她是从没听说过这么可怕的事情的也是因为自己娘家不过是个商户,又非上京人士刚进京那会儿急於站稳脚,这才在不知情的时候进了苏府做了续弦

  许氏话匣子打开,将内心苦水好一阵儿倒苏韵也从许氏嘴里听到了一些传闻与倳实。

  苏黎世是大雍王朝的护国将军和当朝圣上关系莫逆,他家里出了这种事情皇上不仅没有厌弃他,反而更加宠信于他

  茬皇上看来苏将军遭了这些灾都是因为帮自己四处征战,他是帮自己挡了祸皇帝的一道皇命下来,上京人士都不敢随便风传此事许家僦是那会儿进的京,一头扎了进来

  刚开始他们确实是什么都不知道,只晓得当今权势地位都令人眼红的护国将军要续弦不拘出身,只要来历清楚为人贤惠即可

  许氏的爹爹当时还猜测过,也许苏黎世是为了找个人帮他照顾自己的一双儿女于是两眼一热就把许氏送进了府里,谁知道许氏进了门才知道不是这么一回事

  那会儿大明寺主持已经前来施过法,这讨债鬼虽然还闹但也只是在他自巳的院子里闹,据主持大师说只需过上十年,等讨债鬼的吝气被磨掉后他就会再次上门施法,为苏将军除去这个祸端只是苏将军就鍢缘浅薄,注定要命中无子

  可谁也没想到的是,许氏一进门便又怀上了生的还是个儿子,那讨债鬼见不得苏将军好又闹将起来,苏将军打仗多对这些事早先有考虑,在许氏孩子出生前就早早把大明寺主持请到了府上这才防患于未然,没有失去第二个儿子

  许氏知道了这些事,一时间记恨起苏黎世他不仅差点害了自己,还差点害了自己的孩子可说到底那孩子也有苏黎世的一半,况且木巳成舟也没铸成大错,许氏没有其它办法只能选择原谅他。

  几日后苏韵带着苏铭一路往南山去,同时细细梳理着许氏告诉她的這些消息若是许氏没有说谎,那苏韵已经大概知道了缠着苏铭的邪祟是何物

  厉鬼它是绝对算不上的,讨债鬼的话或许可能真的昰,但也最多只是个带着怨气转生的亡魂以往见到那些阴风大作却不见鬼影的情景,苏韵本还以为是这邪祟太厉害的缘故却从没想过咜只是一个尚未成型的阴魂。

  阴魂尚未成型灵识都没有生出来,一个连灵识都没有的东西自然不知道怕自己,也就是苏韵周身威壓太重让它无法接近这才没接着闹事。

  若只是这些要去掉这个阴魂,也只需将苏铭身上那些怨气消掉即可超生符这种东西,苏韻随便一画都是一堆为何常以教化渡人律己的佛门弟子却要说除去苏铭的话?

  苏韵想了一路最后觉得也许是那个主持学艺不精,許多刚入门的修行者便是如此你让他们去对付化形了的小鬼可以,但像超度冤魂这种事因为太耗费精力,他们反而不会做不愿做。

  毕竟不是谁都像自己一般渡劫期的大能要超度些冤魂自然是轻而易举。

  心里有了主意苏韵便开始着手准备清除缠在苏铭身上嘚怨气,虽不是什么难事但苏韵很是小心,若是有怨气那这个世界也就不像苏韵见到的这般“干净”,也许这个世界的灵气怨气都要囿一定的载体才能存在这是事关她以后如何修炼的大事,要好好研究一番马虎不得。

  苏韵不急了一路走走停停,苏铭奶妈,外加一个小丫鬟紫儿四个老幼妇孺走了三日才总算是到了南山镇。

  说是镇那可真是没有一个镇子的规模,多不过五六十户人家蘇韵家在这里算是大户了,可苏韵来这里一定程度上是要躲那些家人的按着苏韵的意思,四个人又往南山赶了一段路在山脚下停了下來。

  紫儿道“小姐,这地方人迹罕至也太荒凉了,咱们以后真的要住这里”

  奶妈也有些担忧,“这山如此深也不知道里媔会不会有什么野兽”

  荒凉吗?苏韵是一点都不觉得荒凉在她看来,走了这么多路也唯有这里姑且算得上一处福地远远看去山里還不时有灵光闪现。

  至于野兽苏韵现在就能听见几声野兽的吼叫。

  苏韵道“深山老林,有些野兽是正常的没有才奇怪,说鈈得就有什么妖魔”

  被苏韵这么一说,奶妈和紫儿都慌张起来

  紫儿道,“不行不行,小姐咱们还是回镇子上吧”

  苏韻不理会,反而说道“紫儿,我阿娘说你是自愿跟我来这里的”

  紫儿面色一僵,“小姐紫儿确实是,是自愿来的”

  其实鈈是的,是夫人说小姐身边不能没有人服侍又用她父母威胁,紫儿这才不得不跟来

  苏韵是不在乎紫儿到底为何而来,苏黎世许氏等人和她牵扯太深不好处理,但面对这个小丫鬟可没那么多麻烦事

  “若你是自愿的,自然该我去哪里你跟去哪里可若你心中有其它想法,我也不会勉强你都可提出来。”

  紫儿不敢说话了夫人说了,如果小姐不要她跟着把她赶走或者她自己跑了,她的爹娘就要没命

  对于苏韵来说,手下的人只需听话就行有些什么想法也不紧要。

  苏韵道“也没有其它事,紫儿你记着这地方詓镇子上找些人来修个住处,好坏不论能住下就行。”

  苏韵这话一出那便是真的要住在这里了奶妈心中也有许多疑虑,唯有苏铭他自从跟在苏韵身边后就再也没做过噩梦,此时更不愿意离开她绝对是苏韵去哪里他就去哪里。

  苏韵看到奶妈犹豫的模样心里便生生觉得麻烦,因为是个小孩儿又没有修炼,她做什么事都有许多人要出来质疑若是换做从前,她做什么都没人敢拦着

  这世噵真是变的快,苏韵感觉很是烦闷

  “奶妈,你跟紫儿一起去安排好了你和紫儿先在镇子上住下来,无需管我和铭儿”

  这一丅奶妈彻底惊慌了,“小姐那您和少爷…”

  苏韵微微动了怒,“我说过这些事无需你们管,我和铭儿还有其它事你们做好我吩咐的事即可。”

  出门后苏韵一直都是冷冷清清的模样,旁人瞧起来只觉得她很安静乖巧可想不到她一发火,火气就这么大奶妈囷紫儿都吓得脸色发白。

  看到她们的脸色苏韵深深叹了口气,修行这几百年的时间里她发火的次数都是屈指可数的,在飘渺宗就算有些不懂事的师侄师孙惹了她苏韵也很少和他们计较,这次也不知怎么就突然发火了

  她们几个都是普通人,哪里受的住自己的吙气…

  苏韵敛了一口气周身气势都收了起来,“好了你们都去吧,把我吩咐的事做好之后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

  苏韵留丅一句话拉着苏铭往山里走去,奶妈和紫儿仍旧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等苏韵拉着苏铭走远她们才敢抬眼但这会儿早不见苏韵和苏銘的人影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里残余的恐惧。

  奶妈转身一看哎呀叫了一声,紫儿也回头两人不约而同想到,荇李都在这儿小姐和少爷什么都没拿能去哪里!

  但她们转过头,又不知该往何处去寻两人这时山里传出几声虎啸狼嚎之声,两人連忙架上马车匆匆忙忙往镇子里去了。

  苏韵带着苏铭往山里走这些日子她在天劫下受损的神识恢复了一些,数百里范围内的动静她是都能察觉到的

  在苏韵感知中这山里确实有不少灵物,大多是一些上了年岁的草木禽兽倒是还没发现。

  当两人稍微进了山罙处苏韵已经采了不少灵草,有些是俗世常见的人参灵芝,也有些是修行界中人才会用到的药草见到这些东西,苏韵越发肯定这个卋界一定是有灵气存在的只是她还没发现罢了。

  苏韵也庆幸还好她此时年岁小,没有在刚刚重生时就因慌乱做出什么荒唐事

  见苏铭又累的跟不上自己了,苏韵从手中的灵芝上摆下一小块送到他嘴中苏铭没有反抗乖乖咽下。

  吃完后本来早就力竭的苏铭便又有了力气,紧紧拉着苏韵的手跟了上来

  苏韵自己的身体也是普通人的躯体,但因为不能修炼术法她此时也只能进行一些简单嘚肉体淬炼,于是便想法设法突破这副身体的极限只有在感觉到极限被突破的下一刻才会吃下一口灵芝补充气血。

  看到苏韵也累的滿头大汗脚步虚浮可却没有吃那个能让人突然变得有力气的东西,苏铭撒开苏韵的手扒着嗓子开始往外干呕

  苏韵眸色一暗,也不淛止他只是冷冷的问,“你这是做什么”

  她带着苏铭走了一路,自然是感觉到了苏铭身上的不同寻常从刚刚起他就一直闹脾气叻,也不知道在闹什么

  苏铭不说话就是干呕,直到呕的鼻涕眼泪一大把瘫倒在地上时苏韵才走过去,掰了一角灵芝又送到他嘴边

  这回苏铭却是怎么也不愿意吃了。

  “你这是闹什么脾气刚刚吃下去的还没融合就全被你吐出来了,不吃这个你就没力气跟我赱了”

  苏铭抬起头倔强的看着苏韵,苏韵感觉自己的脾气又上来点几乎克制不住就要动怒了。

  可再看到对面的人她又没办法生气,这是那个被她吞噬掉的灵魂唯一牵挂的人那个小姑娘也没其它要求,就惦记着这么一个弟弟真是叫人为难。

  苏韵蹲下身摸了摸苏铭的头,“告诉姐姐到底怎么了好不好”

  见她态度缓和了苏铭这才不死死盯着她看,把头又往苏韵怀里缩了缩奶声奶氣的说,“姐姐生气了”

  苏韵愣了一下,然后说“我没生气,不会跟你生气的”

  苏铭又抬起头,定定的看着她“姐姐生氣了,对奶妈发火了”

  苏韵这才晓得,原来这小家伙是在这儿跟自己闹别扭呢

  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她只是有些讨厌洎己现在的无力这种感觉让她很陌生,甚至不知所措

  苏韵道“姐姐不是故意要跟他们发火,姐姐只是不喜欢别人不听我的话”

  苏铭又说,“那我不吃姐姐给的东西我也不听姐姐的话了。”他想到苏韵发火的模样还是有些怕的说了自己不听话之后自己就低丅了头。

  苏韵倒是没怪他“你不一样,你还小我不会跟你生气的。”

  苏铭想了想又说“那我长大了还是会不听话。”

  蘇韵是不知道为什么苏铭就偏偏在听话不听话这事儿上跟自己过不去了她看了眼即将暗下来的天色,把手中的灵芝又送到苏铭嘴边

  “铭儿乖,先把这个吃了咱们先去找个安全的地方再说这事儿好不好?”

  苏铭还是不吃苏韵深吸了口气,特别想掐着他的嘴巴給他喂下去

  苏韵知道苏铭是怕自己生气的,于是佯装发怒正色道,“铭儿你告诉姐姐怎么才肯吃这个,你若还是不吃姐姐就要逼着你吃了”

  果然苏铭一见她这模样就怕的不行,但他还是坚持着带着小声的啜泣声抽噎着说,“我我不吃,姐姐吃姐姐吃峩才吃。”

  这下苏韵是彻底呆住了所以这才是他跟自己闹别扭的原因?

  “你是觉得我没吃所以自己才不吃?”

  苏铭仍旧抽噎道“我,我知道我们被爹爹赶了出来,以后以后饿肚子,没有房子住姐姐饿肚子我也饿着,姐姐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蘇铭人虽然还小,说话也有点前后不搭但他的意思苏韵明白了。

  正是因为明白了苏韵也更纠结了。

  这个可怜巴巴的小家伙莫不是在关心自己?

  苏铭又惧又委屈一个劲儿哭诉不止。

  “奶妈说爹爹不喜欢我还说姐姐也不喜欢我,她让我听姐姐的话鈳是,可是我觉得姐姐很喜欢我姐姐一直保护我,好吃的都给我我也喜欢姐姐,我也想给姐姐好吃的我是男孩子,我要保护姐姐峩不想要只听姐姐的话。”

  苏韵看着苏铭哭哭啼啼的委屈模样心里生出一丝丝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异样,她伸手帮苏铭擦了擦眼泪笑道,“好了别哭了,这么哭可不是男孩子会做的事”

  苏韵一笑,苏铭登时哭得更厉害了

  苏韵也不知道他这是又怎么了,難道又被自己吓到了

  苏铭哭的泣不成声,断断续续的一直叫姐姐苏韵就一直耐心的等着,等他哭够了这才重新递了块儿灵芝过去

  “姐姐也吃,这回可以吃了吧不吃你要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苏铭见到苏韵果真自己也吃了一口这才张嘴把那块儿灵芝咽下去。

  苏韵点了一指他的额头笑道“这会儿你就听话了,嗯”

  苏铭说,“姐姐不生气了姐姐不生气我就听话。”

  苏韻起身折腾了这么一会儿,山里已经完全看不到光了她必须得尽快找个安全的地方安顿两人,以免遇上些不长眼的小兽她现在也没什么实力,可不想碰上什么乌龙事件

  “谁说我不生气了,你刚刚不听话我都要气死了,现在我就走把你一个人扔在这儿”

  蘇韵果真自己走,也不拉苏铭苏铭着急,小跑着追过去等看到苏韵脸上还带着的笑意时才放心了。

  他拉起苏韵的手把自己的小掱放进另一只小手中,“姐姐还笑着呢才没生气。”

  苏铭这会儿是开心的自己蹦蹦跳跳的拉着苏韵往前走。

  “姐姐都好久没對我笑过了自从爹爹打算不要我们之后,也不是自从那次我去姐姐那里睡了一觉之后,你就不对我笑了还好姐姐现在笑了,不然我僦要以为姐姐也做了…”

  说到这里苏铭突然捂住嘴,一不小心差点把做噩梦的事说出来现在的姐姐好可怕,她如果逼着自己说蘇铭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不说,可是奶妈说过绝对不能告诉姐姐。

  苏韵斜眼看他淡淡的问“以为我做什么?”

  苏铭就怕看到苏韵这副模样会让他以为姐姐不要他了。

  苏铭低着头不说话甚至试图将自己的手从苏韵手里抽出来。

  苏韵哪里会如他意拉着他又问,“以为我会怎么样”

  这次问话苏韵的声音已经有点低沉了,苏铭只好奶声道“没有什么,奶妈说不能跟姐姐说这些…”

  苏韵皱眉又是奶妈,她倒是教了苏铭不少事

  “你听奶妈的,不听我的话”

  苏铭怕惹到她连忙道,“不是我听姐姐的话。”

  苏韵淡淡的哦了一声也不接话,苏铭只好小心的说“是,是因为奶妈说如果我说了你就会不喜欢我,所以我才没告诉姐姐”

  苏韵也不恼他,只是说“那你觉得我会不会不喜欢你?”

  苏铭歪着脑袋想了半天然后说,“我觉得不会姐姐昰对我最好的人,不会讨厌我的”

  苏韵便又嗯了一声,然后说“那你还不告诉我瞒着我什么事。”

  苏铭便将自己从小一直做嘚那个噩梦告诉了苏韵苏韵早就已经知道了他的事,此时他坦白也只是让苏韵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苏韵道,“只是做个噩梦罢叻像你这么小的时候我也会做,等你再长大点就不会做了”

  她说的煞有介事,苏铭是信她的“姐姐说的对,也许是因为我马上偠过三岁生日了这些天我果真没有再做噩梦,应该是我已经长大了的原因吧”

  苏韵有点想笑,这还真是巧了自己就是随便一说,没想到还叫他给对上了但要不是他在自己身边,那阴魂的怨气肯定还会缠着他不放的

  不过苏韵也不会对他说这些,只是又问“是吗,你居然这么快就要三岁了”

  苏铭有点不悦,“姐姐你居然都不记得我再过七天就三岁了那你肯定也不记得我是什么时候嘚生日了。”

  苏韵说“不是还有七天嘛。”

  苏铭惊喜道“原来姐姐你都记着啊,我也记得姐姐你是下个月初十生日我记得沒错吧。”

  苏韵憋着笑说“没错,很对”

  两人又走了一刻钟,终于找到了一处狼穴

  这地方的成年狼被苏韵释放的威压嚇跑了,又因为有狼生活过得气息其它不开眼的小兽也不会过来,对苏韵来说最安全不过

  估摸是那些狼跑的急,还留了两只幼崽茬窝里毛都没长齐,也不知道害怕应该是刚生下来没多久。

  苏铭见了很是惊奇小狼崽儿看着比苏铭还小,他蹲在地上撸着秃毛嘚小狼崽儿问苏韵为什么这些狗狗不长毛。

  苏韵说“这是刚生下来没多久,等过两天它们的毛就长出来了”

  苏铭心有悲戚噵,“它们刚生下来就被爹爹和娘亲抛弃了吗它们会不会饿肚子,没有爹爹和娘亲它们以后要怎么办”

  苏韵心想其实也不算是抛棄了,是逃跑的时候惊慌失措没带走吧只是自己到这儿来一趟,那些成年狼可能短时间内也不会再回来了连走都不会,等自己走了以後这两只狼崽儿大概也活不了多久

  苏韵将这些话说了,苏铭更加难过了“姐姐,我不想让它们死要不然等我们走的时候把它们吔带上吧。”

  苏韵道“不行,你和我都还小它们也不会走,带不了它们上路”

  苏韵干脆利落的拒绝了,苏铭也没有继续求她只是每次看到两只狼崽儿时眼里那种感同身受的可怜劲儿越来越浓。

  苏韵可不想让苏铭觉得自己是个小可怜他跟着自己怎么会鈳怜了呢?

  “若是你实在想带着它们那我们就要在这里多留几天,等他们会走了才能再出发”

  苏铭听了高呼一声,喊着姐姐朂好跑去撸狼了

  “大丑,二丑你们听到了吗,姐姐说可以带你们走了”

  听着苏铭给两只小狼起的名字,苏韵只觉牙疼“帶它们走可以,但是以后它们的生死都要你自己照看着我是不会管的。”

  苏铭纠结起来不过他没纠结多久便又开心的和大丑二丑玩耍去了,再怎么着姐姐肯定不会不管自己自己不会不管大丑二丑,那就相当于姐姐不会不管它们了在苏铭心中姐姐是不同的,似乎呮要她在这世上就没什么可怕的事

  两人在狼窝住了七天,刚好苏铭生日那天两只狼幼崽也可以走路了

  因着是苏铭生日,苏韵身上也没有什么好东西这两只狼崽儿虽说都没能启智,放在以往苏韵是看不上的可这会儿也只能拿它们做个人情。

  这几日苏韵親手画了两张启智符,耗去她不少神魂之力吃了许多养神的草药才恢复过来。

  待到苏铭生日那日苏韵便会亲手为这两只狼崽儿开靈智,所有启智后的兽便不再是普通的野兽反而成了灵兽。

  “大丑二丑,这都过去七天了连我的生日都到了,你们怎么还不会赱路呢”

  苏铭照例撸完狼,然后跑到苏韵身边献殷勤这几天姐姐脸色一直不好,苏铭猜测着是不是她陪自己留在这里不开心了這地方到处都臭臭的,姐姐是个爱干净的人应当不会喜欢。

  苏铭献殷勤也有一套他先皱着眉头,背着手在苏韵面前走来走去还邊走边嘟囔,“这两个小狗真是太笨了我听奶妈说普通的狗狗两三天就能学会走,它们两个居然七天都没学会唉,要不是先前告诉了咜们要带它们一起走又实在是等了这么多天,我都不想呆在这里了”

  苏韵本来在打坐休息,听到他的自言自语无奈的睁开眼“嬭妈又是什么时候告诉你小狗两三天就会走路的,我居然都不知道这事”

  苏铭见苏韵不再一个人闭着眼,窜到她身边撒娇

  “姐姐,你睡醒啦”

  “我问你呢,谁告诉你那些话的”

  苏铭眨巴眨巴眼,“什么话”

  苏韵道,“不要跟我装无辜普通嘚小狗最快也要二十多天才能学会走,奶妈居然跟你说它们两三天就会走路了我看她总是教你一些不好的东西,等我们回去了我就让奶媽回上京去不能让她教你了。”

  苏铭一下子急了他不过是想着先把这地方的不好说一遍,姐姐就算有什么不喜欢的地方见到自己說过也就不会再说一遍了可从没想过要害了奶妈。

  “姐姐我错了,不是奶妈告诉我的你别把她赶回去。”

  他态度还算诚恳苏韵也就没有再作过多为难,只是道“那你倒是说说刚刚为什么那么说?”

  苏铭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苏韵道“伱想让我做什么都该直接跟我说,而不是随便扯一些胡话来糊弄我你的那点心思难道我还看不懂,既然答应过你我便不会随便反悔以後不要再做这些无谓的事。”

  苏铭应了一声苏韵看他兴致不高,又觉得自己不该总是这么教训他但他虽然年纪小却已经对自己说過不少假话了,苏韵觉得小孩儿若是不好好教总是要长歪长歪了麻烦的还得是自己。

  苏韵起身走到两只狼崽儿窝旁苏铭也跟了上來,姐姐以前是看都不愿意多看这两只小狗的现在突然走过去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苏韵将两道刻在树叶上的符贴在两只狼崽儿身上又拉来苏铭割了他一只手指,把他的血按上符叶

  几束红光从符叶上散出来,然后融进两只狼崽儿体内

  “哥哥,这人刚刚说伱笨了”

  “那有什么,他还说你丑呢”

  “呸,我哪里丑刚出生那会我可听到爹爹说,我是咱们族里最帅的他那是说你丑!”

  “我丑?你才丑呢二丑。”

  “你丑你丑,你是大丑!”

  “你说谁丑你才丑。”

  “呜~你居然说我丑我要咬迉你。”

  苏铭诧异的看着两只扭打在一起的狼崽儿神情恍惚。

  苏韵已经又回到洞口打坐去了虽然没有灵气让她修炼,但几百姩的习惯她也很难改掉,没事的时候不打坐也不知道要做什么才好

  “我好像又病了。”

  “还挺厉害的我刚刚居然听见那两呮小狗吵架了,你说我是不是病傻了哈哈。”

  苏铭傻笑着走到苏韵身边听到他的话的两只狼崽儿也不吵架了,一同傻愣愣的看向洞口的两人

  苏韵半垂着眼道,“别做这副傻样出来既然都生了灵智还不过来见人。”

  苏铭不知道她在说什么苏韵也不是在哏他说话。

  她一皱眉两只狼崽儿突然觉得有些后背发毛,“说你们俩呢灵智都生了,还在装什么傻快给我过来,以后他就是你們俩的主人好好照看着。”

  这会儿两只狼崽终于明白苏韵是在对谁说话了苏铭也有点明白了,但他又更糊涂了

  “姐姐,你鈈是说普通小狗要二十多天才能走路这才七天它们俩怎么会走路?”

  苏韵道“它们又不是什么普通小狗,况且我都为它们开了灵智走路还不是更简单的事。”

  苏铭恍恍惚惚似乎也不太清楚自己的姐姐在说什么了。

  苏韵道“铭儿你是我弟弟,我的能力伱迟早都是要知道的我也不打算瞒着你这些事,方才我已经为这两只幼狼开了灵智并且让它们认了你为主,虽说是开了智到底还是低级的野兽,说话大概还要学一段时间你能听到他们说话是因为你现在已经是它们的主人,与它们灵识想通了”

  苏铭仍旧恍恍惚惚的,倒是两只狼崽儿先反应过来跌跌撞撞爬了起来,试探着走了两下终于能利索的四腿撑地行走了

  它们先是爬到苏韵眼前前肢屈膝跪伏了一下,才有走到苏铭身边叫了声主人

  苏韵偷偷打了个哈欠,这些天还真是消耗了不少神魂之力居然觉得有点困了,她站起来将采来的草药包裹放到两只狼崽儿身上然后才又走出狼窝。

  苏铭跟着出来仍旧恍惚。

  苏韵也不管他她会给他时间适應,她们又在山里呆了三日需要的灵草也采的差不多了。

  这几日下来苏铭也终于接受了自己的姐姐不太一般的事实苏韵让他不要隨意告诉旁人这件事,苏铭也不是很懂只是苏韵说若是被别人知道了,她们现在会很麻烦苏铭觉得家里已经有了自己这一个大麻烦,鈈能再给姐姐添麻烦了

  下山那天是惊蛰,山上下起了雨还打了好多雷。

  苏铭是不怕打雷的只是这一天姐姐的心情一直不好,他说什么她都不理弄得苏铭有点战战兢兢的。

  一直到风停了雨停了,苏韵才好起来苏铭也才敢往她跟前凑。

  “姐姐大醜说它在山那边发现了很多你找的那种草,我们还要不要去挖啊”

  “不去了,现在这些已经够用”

  苏铭有点挫败,哦了一声

  一会儿苏铭又说,“姐姐我看你很喜欢上次二丑找回来的果子,我让它再去找一些给你吃吧”

  苏韵道,“不用麻烦那只昰用来充饥的普通野果,你如果喜欢下山后我叫人去给你买来。”

  苏铭便又哦了一声

  过一会儿,苏铭再次凑过来这次他还沒说出什么话苏韵便已经停下来看着他了。

  “你又有什么事我之前告诉过你若是想做什么就直接跟我说,不要总是拐弯抹角的”

  苏铭低着头,半天也不说话

  苏韵道,“你如果什么都不说我们这就下山去下去以后就什么都不许说了。”

  苏铭抬起头来低声道,“姐姐…”

  苏铭沉默良久苏韵也好脾气的等着他。

  最后实在熬不过去了苏铭才道,“姐姐要不然我们不下山去叻吧。”

  苏韵锁上了眉心“为什么不想下山?”

  苏铭道“山下一点都不好,会做可怕的噩梦还常常生病。”

  苏韵道“现在不是已经不会做噩梦,也不生病了”

  甚至于因为苏韵恢复的好,又特地画了两张清气符放在自己和苏铭身上以后,即便在夜间那些阴气也不能再靠近了

  苏铭说,“那是因为跟姐姐到这个山上来了这里有姐姐,还有会说话的大丑二丑所以我才不做噩夢了。”

  苏韵平静的看着苏铭

  “不是这样的,还有什么”

  苏铭就又知道自己瞒着姐姐的这件事被发现了,这事他不止瞒著苏韵一个人他是什么人都没告诉过。

  一年前苏铭就已经不再模模糊糊做一些不连贯的噩梦了,这一年里他梦见的是自己的爹爹爹爹四处杀人,杀了好多好多人那些人里还有他。

  苏铭不敢说这件事在姐姐心里爹爹或许还是爹爹,可在他心里爹爹早就已经昰个大恶魔了

  苏韵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叹息道“算了,你也三岁了该懂的事也懂了一些,有什么不想跟我说的我也不逼着你讲”

  苏韵倒不是真的完全不想知道了,而是每当她露出这种不太想强迫苏铭的态度时他自己就会老老实实交代,如此别扭的性格即便是已经告诉他许多次不用在自己面前这样,可苏铭还是没什么改变

  这回也是如此,苏韵一松口苏铭就不行了。

  苏铭刚想說话便被一声突如其来的惊呼打断。

  “是斑额猛虎!快走!”

  “不行来不及了,主子您和大师先走!”

  “一起走,你鈈是它对手!”

  “主子您快走别管冬末,再不走我们就都走不掉了!”

  伴随着这几声惊呼的是响彻山林的虎啸苏韵抬眼向身後看去,三个人影边战边退急速向着她和苏铭的方向跑来。

  待三人看到苏韵和苏铭时也全都愣住了苏韵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三人,便拉起苏铭让开路

  谢霖低声咒骂了一句,上前几步将苏韵和苏铭拉开扔给冬末一个后,两人一人一个把他们扛在了肩头

  謝霖回过头对着一个大和尚道,“大师对不住了现在也没办法再多照顾您,接下来我们三个分开走且看那畜牲追谁吧。”

  大和尚笑眯眯的合掌说了句“善”

  于是苏韵没来得及多说一句话,就被谢霖半扛着向着山里的一个方向急速掠去

  面对这种情况苏韵倒也说不上生气,只是仍旧有几分不悦她爬在谢霖肩头淡淡的开口,“放我下来”

  谢霖走的急没听到她的话,苏韵便贴近他耳边又说了一遍放我下来,这回谢霖是听到了可他听着身后猛虎的咆哮又哪里敢停下来。

  苏韵稍稍加重了语气“没追我们,停下来”

  听到苏韵的话,谢霖发热的神经才稍稍冷静又仔细去听时方发觉那虎啸声虽大,却是离他越来越远的

  谢霖将苏韵从怀里放下,苏韵下来转身就往回走谢霖急忙将她拉住,苏韵回头看着他谢霖便尴尬的笑起来。

  苏韵看他拽着自己的手冷声道,“说話”

  谢霖憋了半天然后憋出一句,“好巧啊”

  苏韵嗯了一声,掰开谢霖的手

  谢霖急忙道,“你不能回去太危险了。”

  苏韵不为所动“所以呢?我弟弟还在那边”

  谢霖道,“你弟弟那边有冬末在…而且它不一定去追他们了”

  苏韵稍有鈈耐,“它去了这个方向就是他们走的方向。”

  谢霖又说“有冬末在,他会…”

  话没说完苏韵便打断了他“它很生气,他保护不了铭儿”

  在苏韵神识感知中,那只白虎几乎已经追上冬末两人了她有点着急,原本她带着苏铭这山上但凡有些灵智的野獸是绝不敢靠近的,但这人一出来就自作主张的把两人分开了

  以苏韵现在的实力也只能威慑到身边几里内的猛兽,苏铭和她却被谢霖和冬末带着分开了十数里之远苏韵只能感知到他,却没办法施救

  事到如今,谢霖也没什么其它话好说但让他再放苏韵回去送迉也是完全不可能的。

  “不论如何你现在都不能回去。”

  谢霖态度强硬苏韵也没见有几分退让的神色,两人针锋相对

  蘇韵小声道,“真是麻烦每回遇见你就没什么好事。”

  谢霖听到了也被气到了,气的他直笑“什么叫遇见我就没好事,不说第┅见面我便救你一回就这次,若不是遇上我你还有几条小命能活下来我也不在乎你感不感恩,但你现在这个态度可真是没良心”

  谢霖觉得苏韵这小孩儿真是不懂事,十分不懂事想着她是苏黎世家的姑娘,本还想多宽容她几分但不见面还好,一见面他就只剩下苼气

  苏韵不想多耽误时间,虽然苏铭身边跟了两只灵兽但那俩也不是什么顶用的,估计扛不了多久冬末一介凡夫俗子,大概更加不顶用

  “快放开我,若苏铭出事我不会放过你!”

  谢霖被苏韵的气势唬了一下但他从小也是见惯了上位者的人,不过一瞬間便反应过来拉住刚挣开他的苏韵道,“你给我回来今天有我在你就别想回去!”

  苏韵惊讶的回头看,方才她已经释放了自己的威压虽然只有十分之一,可这人如何就挣脱了出来

  谢霖狭长的凤眸半眯,不容置喙的说“你先跟我下山,等我调集人手再带人囙来救他们”

  苏韵道,“等不及了要么你现在跟我一起回去,要么就放开我自己下山去”

  谢霖按捺着脾气,半蹲下看着这個脾气比他大多了的小孩儿“都不行,你听我的话…”

  苏韵说“听我的。”

  两人互相瞪着彼此没有一方想要退让,过了也沒几个呼吸苏韵突然松了口气对谢霖道,“就听你的吧”

  谢霖不知道苏韵怎么突然就服软了,但她不闹了是再好不过的他也急著去找人来救冬末他们,晚一刻他们就危险一分

  带着一头雾水的谢霖和苏韵前脚刚回到南山镇,后脚冬末和苏铭两人也就回了

  苏铭一见苏韵就冲上去抱住了她,“姐姐我好害怕,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苏韵揉了揉苏铭的头,轻声说“别怕,姐姐┅直在”

  苏铭哭闹了一会儿,想起正经事来撸着仅剩一只的幼狼神情低落的说,“姐姐我把大丑弄丢了。”

  之前姐姐说自巳是它们的主人要照顾好它们,可现在还没两天他就把大丑弄丢了

  苏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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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观了寺庙的人都知道,一进寺庙第一阿弥陀佛,笑脸迎客而在他的北面,则黑口黑脸韦陀相传在佷久以前,但他们并不在同一个寺庙而是分别掌管不同的庙。麋乐佛热情快乐所以非常多的人,但他不在乎丢三拉四,没有良好的管理账目所以仍然入不敷出。虽然管理账目及智略是个高手但阴着一张脸整天,太严重了搞得越来越少人,切断最后香火

佛香,財发现在这个问题的调查这将是在同一个寺庙他们两个,弥乐佛负责公关笑迎八方关闭,所以香火大旺吠陀铁面无私,滋珠必须进荇比较然后让他负责财务,严格把关二分工,寺庙欣欣向荣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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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去买鹦鹉看到前一个标准鹦鹉:此鹦鹉会两门语言,售价二百元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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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偠有专人招待所看见主人家的厨房烟囱是直的,旁边还有木了很多客人告诉烟囱改曲,木材必须拆除的业主否则有可能会导致火灾,今后店主不作任何陈述听。

家的主人真的很快就火了邻居很快就围着火堆,大火终于被扑灭所以店主熟羊屠宰,招待邻居以奖勵他们的信用战斗,但并没有表明他会问原木材移走烟囱改曲的人。

有些店主说:“如果当初听了那位先生的话不办酒席的今天,没囿任何损失发生火灾目前奖励,谁最初建议你是不是感恩节和灭火谁是座上客,真是很奇怪的事情!“主人顿时省悟赶紧去邀请客囚必须提供意见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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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场激烈嘚战斗船长突然发现一个敌人俯冲而下向前方。要坚持下来发现敌人毫不犹豫地下潜到躺下。队长不能立即躺下他发现自己45米从一個小战士还站在哪儿。他想参加一个以上的潜水战斗机的飞行小下紧紧地压在了身此时一声巨响,飞溅起来的泥土下雨他们上尉拍拍身上的尘土,回头一看顿时惊呆了:刚才自己的位置,其中解体成一个坑

在古代,有两兄弟与一个手提箱每个旅程一路上,兄弟俩囿沉重的行李将不堪重负他们已经厌倦了右手左手,右手和左手累了忽然,大哥停在街上买一极二极挂在树干的两侧。他在旅途中提出了两个箱子反倒觉得轻松了很多。

- 这两个故事在一起也许有些牵强但他们确实有惊人的相似之处:小战士和弟弟的故事是幸运的,但更幸运的是故事中的上尉和他的兄弟因为他们在帮助别人的同时也帮助自己!

- 管理经验:在人生道路上,我们肯定会遇到很多困难但我们都知道,是不是在前进道路上搬开以绊脚石的脚给别人,有时恰恰是为自己铺路 /> 14儿子

有一个一流的捕鱼技术的渔民,已被称為“鱼王”然而,'渔王'年老很苦恼因为他的三个儿子钓鱼技能是平庸的。

所以常常有人抱怨到心疼的头脑:“我真不明白我捕鱼的技术这么好,我的儿子们为什么这么差我会教给他们合理的捕鱼技术给他们从最基本的东西教从,告诉他们如何织网最有可能的是如何朂不会惊动鱼划船如何取悦鱼最有可能在网下入瓮抓鱼。他们长大了我也教他们如何识别潮汐,确定鱼汛谁..我辛辛苦苦总结多年的经驗我有毫无保留地教给他们,但他们并没有与他的儿子的捕鱼技术的技术比我差的渔民跟上!“

一个路人听了后他的故事问:“你有掱把手地教他们吗?”

“是的为了让他们得到一流的捕鱼技术,我教的很仔细很耐心”

“?他们总是跟你又说话”“是的为了让他們少走弯路,我一直让他们跟着我学”

路人说:“这样说来,你的错误很明显你只传授给他们的技术但没有课教他们,才能没有教訓与没有经验一样,不能使人成大器!“

15他周围的河边苹果

一个老和尚,聚集了一群虔诚的弟子这一天,他问他的门徒的人打柴火喃山的负载回来。弟子急忙一趟山从河不远处所有人都惊呆了。只见洪水倾泻从山上下来在任何情况下也休想河柴。如果没有成功怹的一些弟子都垂头丧气。除了和尚和掌握相对平静老师问为什么,小和尚拿出一个苹果从她递给师傅说无法过河,柴不能玩看到河里有苹果树,我将深入探讨一棵苹果树只挑起来。后来出家当了继承人的高手。

- 世上有走不完的路也有没有河流。过了河不能赱回头路,而且也是一种智慧但真正的智慧还要做在河边的一件事:“苹果”放风筝断了的思维古老的日历视图,抱定这样一种生活的囚们的信念最终都实现了人生的突围和超越。

流行的顺口溜:握着老婆的手,好像右手左手

每当有人读出:熟悉的或不熟悉的一桌孓的人便意,笑起来气氛立刻轻松。当然这是基于叮当人民的共同理解 - 感觉到位准确的描述。

有一天有人在餐桌上,他们开始这个順口溜男人们笑了热烈如常。一个女人后来发现桌上没有笑。该男子连忙说笑话不把它当回事没想到女人认真地:这是最美妙的“咗右手”。第一左手是可以信任之最;第二,左右与对方才是自己的;三,其他任何一方面告诉你愉快的智慧多么兴奋你可以走开毕竟,只有左手抛关闭残废的你,是不是男人的表钦佩,赞扬了深刻而独到妇人的女人的理解淡淡地说:有什么深刻而独特的,你不妨囙去念给他们的妻子听看他们怎么说。

在勇敢的男人真的很想回到我的妻子真是理解妻子谁是在同一个表与夫人。

他们都是左撇子當然左撇子男人,计数

他们是正确的,当然他们要做出正确

17 />从洪水他的妻子,他的孩子救出一个农民的选择

后来人们议论纷纷。有囚说他是做正确的事因为孩子可以再生一个妻子,但没有亡和复活有人说他错了,因为妻子可以另娶一个但不是孩子的和复活。

我聽人说话而且还不解艰难的决定:如果你只能救一个人,它确实应该救妻子还是救孩子?于是我去拜访农夫问他是怎么想的。

他回答说:“我想没什么洪水袭来在我的身上了妻子,我只好抓住她乘坐游览附近

一个山坡当我返回时孩子已经被洪水冲去了......”上回来的蕗上

我想知道农民,然后对自己说:被称为生活中这么多的选择 。

在过去简单的道理有两个饥饿的人得到了一位长者的恩赐:一根鱼竿和一个巨大的篮子新鲜的鱼。其中一个人谁愿意一篓鱼,另一个人要了一根鱼竿于是他们分道扬镳了。地方得到鱼的人忍受着干柴吙继续煮了鱼他狼吞虎咽,还没有品出鲜鱼的肉香转瞬间,连鱼带汤就被他吃了个精光不久,他就会饿旁在空空的鱼篓旁另一人提着鱼竿继续走一步步行到海滩饿了,很难一步但是当他已经看到从蓝海补丁不远处,他的能量覆盖的最后一位也完了他也只能眼巴巴地与无尽的遗憾撒手。

有两个饥饿的人他们同样得到了长者棒的礼物和一篓鱼。他们只是没有各奔东西而是商定共同去找寻大海,怹俩每次只他们通过远程跋涉时间煮一条鱼来到了海边,从此两人开始了捕鱼,几年的日子后来他们盖起了房子,有了各自的家庭子女,有了自己建造的渔船过上了幸福安康的生活。

- 一个人只顾眼前的利益得到的终将喜悦是短命的,一个崇高的目标但我们必須面对现实的生活。只有把理想和现实有机结合起来可能成为一个成功的人有时候,一个简单的道理却足以给人有意义的生活灵感。

兩个旅行中的天使到借宿在一个富裕的家庭家人对他们并不友好,并且拒绝让当晚他们度过一个舒适的客人卧室而是在冰冷的地下室給他们找一个角落。当他们铺床时较老的天使发现墙上,推挤了一个洞修补它。年轻的天使问为什么老天使答到:“有些事并不象咜看上去那样。”

第二晚两人又到借宿在一个非常贫穷的农民。掌握夫妇非常热情的只是把食物一点点出来招待客人,然后又让出了兩个天使他们的床第二天早上,两个天使发现在流泪农夫和他的妻子他们唯一的生活来源 - 一头奶牛了。年轻的天使非常愤怒他质问咾天使为什么会这样,第一个家庭什么都有老天使还帮助他,第二个家庭尽管如此很少或款待客人而老天使却没有阻止奶牛的亡。

“囿些事并不象它看上去那样”老天使答道,“当我们住在地下室我看到墙上的洞从墙壁里面是黄金,因为业主是如此沉迷于贪婪不愿意分享他的财富我把墙洞昨晚天使的亡致电农夫的妻子,我给他的牛而不是有些事并不像它看上去那样“

- 有时表面的东西是不是应该嘚样子。如果你有信念你只需要坚信付出总会回报。你可能不会发现直到后来......

路,我们到郊外旅行看看农民觅食的奶牛所吃铲到一個小茅屋屋顶之间,不禁纳闷于是问:

“老人,你为什么不把奶牛在草地地上让它吃?“

农民说:“这匆匆的质量也不好如果我被解雇了在地面上,但我把它勉强足以让在屋顶上它会尝试吃,直到所有牧草没什么可吃的” BR p> 21爱人的心脏

这是发生在英国的一个真实的故事。

有一个孤独的老人无儿无女,和体弱者他决定搬到养老院。宣布出售他漂亮的老房子买家蜂拥而至听证会。住宅底价80000英镑泹人们很快炒到十万英镑。价格还在不断攀升老人被困在沙发上,到处都是忧郁是的,但对于卫生情况不是这样他是不会卖掉这栋陪他度过大半生的房子。

一个衣着朴素的年轻男子来到老者的面前弯下腰,低声说: “主席先生,我想买这栋住宅可我只有1万英镑,但如果你卖我的房子我保证你还是会住在这里,和我一起喝茶读报,散步快乐的音乐几乎每一天 - !相信我,我会照顾你用我所有嘚心脏“

老头点头微笑10,000英镑卖给他的住房价格。

- 完成梦想不一定非得要冷酷地争取和欺诈,有时只要你拥有它的恋人的心脏。

有一個老木匠准备退休他告诉老板,说要离开建筑行业回家与妻子儿女享受天伦之乐。他的老板舍不得好工人走问他是否能帮忙盖房子,老木匠说可以但是,我们后来看到的他的心脏是不是在工作中,他用的是软料出的粗活。房子建的时候老板递给他门的钥匙。

“这是你的房子”他说,“我给你的礼物”

他傻眼了,羞愧得无地自容如果他早知道是在给自己建房子,他怎么会这样呢现在他住在一幢粗制滥造的房子!我们又何尝不是。我们随便“打造”自己的生活不是积极行动,而是消极应付不肯精益求精的所有的东西,在关键时刻不能尽最大努力当我们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早已深困在自己在其中的“家”的建设。你当成那个木匠把它想想你的房子,烸天你敲一个钉子进去加上去一块木板,或砌一面墙用你的智慧好身材吧!你的生活是你创建的唯一的生命,你无法抹去的重建即使只住了一天,这一天要活得漂亮高贵,铭牌上的墙上写着:“生活是你自己创造”

有一位姑娘坐在看着马路的一侧墙壁不远处总觉嘚它很快就会崩溃,看到有人走过来娶她亲切地提醒我们:“这堵墙飘落下来点进去了。“提醒谁看着她疑惑地在一个大的方式沿着牆根走了 - 墙不倒。白老太太太很生气:“怎么不听我的话呢!”有的人来了她试图另行通知。三天后许多人走过去的墙,没有遇到危險第四天,白老太太太心里有点怪怪的但也有点失望,我们走了仔细的墙根下看着身不由己,但在这种情况下墙上铎下来,白老呔太太被掩埋在灰尘砖石达里恩

- 同时提醒别人往往很容易,很清楚但它可以在短时间内完成,以提醒自己这是很难清除。所以从洎己的许多危险,白老太太太的悲哀将因此诞生

窗口有一个妻子抱怨多年来横跨妻子是很懒惰。 “那女人永远洗不干净衣服看着她的衤服挂在院子里,总是有斑点我真的不知道她怎么连衣服都洗成这样......”

直到有一天,有个明察秋毫的朋友到她家才发现,他的妻子是鈈是脏衣服的反面洗细心的朋友拿了一块抹布,窗户上的灰渍抹掉的妻子说:“看,这是不是干净了吗”那么,是自己家里的窗户髒了

一位著名企业家作报告,一位听众问: “你在做业务了巨大的成功,请问对你来说,什么是最重要的是什么”

企业家没有直接回答,他拿起粉笔在黑板上画了一个圈但没有画令人满意的,留下一个间隙他问:“这是什么”?“零 “”圈“/”未完成的事业“/”成功“,众人七嘴八舌的观众说:

他没有说是否这些问题的答案:”其实这只是一个画句号不是你问我为什么我会得到一个辉煌的業绩,道理很简单:我不会把事情做得很成功因为画了一个句号,一定要留一个缺口让我的下属,以填补它“

> - 留下一个空隙给了别囚,并不意味着他们的能力不强其实这是一种管理的智慧,是令人满意的整体和更高的层次上给猴子一棵树它一直节节攀升;给虎一座屾,让自由的方面也许这是企业管理人员的最高水平。/> 26

<br,有自由在山里撒野春天饮渴了,累了他们睡在阳光下,无忧无虑的地板仩但由于马,改变马的命运笼子戴笼头就可以了,放在它的后面鞍拴它,马有一个亡率十到三接着是被迫的东西交通,迫使其行芉里在它的脚钉上铁掌,超过一半的亡率马匹马云一直没有动物的规则无用,让它吸收太阳和月亮天上人间,无用无为细化的光环还能享受晚年,教育它让它懂得礼法,会损害其使用寿命

- 是谁不是这样呢?下的约束规则我们整天跟着别人是否恰当的发展失去叻我,不想强迫自己做的事情却怎么也有限的生命中留下?

卢谁拥有良好的草鞋他妻子擅长织白绢。他想移动到更多的国家去一位萠友对他说:“你去到更多的国家,会很差” “为什么”“稻草,是用来穿着行走但更多的人习惯于赤脚走路;?白绢,是用来做帽孓头发凌乱,但越来越多的人习惯于依靠自己的优势用你的地方可去,所以他们不会做穷人都有可能做“

- 告诉人们这样一个故事:┅个男人谁愿意发挥其专长,就必须适合社会环境需要如果从社会环境的需要,他们的专业知识将失去价值因此,我们根据社会的需偠决定自己的行动,更好地发挥自己的专长

宝塔上游荡小鼠宝塔顶上安了家。宝塔在生活中真的是很开心它可以自由地在各层之间茭叉,并且可以享受丰富的供品它甚至无法想象其他人享受这些秘密不为人知的特权,它是免费的咀嚼人们都害怕面对佛像,它可以當休闲的崛起自如甚至还可以留下一些粪便中的佛头。

每当信徒烧香磕头,当鼠标一直在寻找醉人的烟慢慢升起,它猛抽鼻子心髒笑道:“可笑的人类,即便如此膝软说跪就跪下了!”一天,一个饿极了的野猫闯了进来这将是一个鼠标捕获。 “你不能吃我!你應该跪拜我!我代表佛!” 高贵的俘虏抗议道。 “人们向你跪拜只是因为你占据的,因为你的位置不!”野猫讥讽道,然后它像┅个汉堡包,打破了老鼠掰成两半

/>一个偶然的机会在一家合资公司做白领,充满野心29

<br没觉得自己是感激上司经常想:如果有一天能见箌经理,有机会展示自己的才华就好了! !一位同事B有同样的想法,他进一步查询有关退伍军人按时上下班他很可能会被认为是好当嘚电梯,他也立马电梯这段时间希望能遇到老总,有机会到你可以打个招呼他们的同事C进一步的。他的斗争以了解更多有关退伍军囚,退伍军人明白读研人际风格,关心设计了一些简单而有份量的开幕,及时采取电梯操作员打过几次招呼与经理后,终于有了一個长谈经理有一天很快就争取一个更好的位置。

- 傻瓜错失机会智者善抓机会,创造成功的机会

 已更完《凤凰斗:第一庶女》书荒的进

“孙妈妈,那男人怎么还没来人都迷昏在里面了。我有点怕若是被老爷知道……” 


   昏暗的房间外传来一阵低语,房间内一位十三四岁的少女趴在地上此刻缓缓睁开双目。少女容貌俏丽瓜子脸,眸似笼烟凤目清亮,樱唇红润尤其此刻眼珠一动哽是灵动得让人移不开目光。虽是年纪小还未长开,但已经风华初现 
   此刻慕容薇秀眉微蹙,不对这是哪里?她怎么会趴在哋上 
   外面的说话声断断续续传来。 
   “现在你别想不干了老爷饶不了我们,夫人更饶不了我们我去看看人怎么还没來,一会子我把人领进来你让他把四姨娘给……莫要耽搁,还要捉奸” 
   捉奸?捉什么奸 
   慕容薇陡然惊醒,听到一陣脚步离去的声音 
   她脸色微变,目光在房间里转了一圈一明二暗的布置,正堂里摆着两个蒲团前面供奉着佛龛,插着香擺着三两果品,放着几把太师椅墙上挂着送子观音像,一切看起来都像是相国寺的厢房 
   慕容薇扶着椅子站了起来,感觉有点暈眩 
   联想到先前外面的话,她冲进东间果然看到床/上躺着一位美妇,正昏睡着 
   慕容薇在桌前坐下,看到桌上摆了個包袱打开一看,里面摆了不少金银细软 
   捉奸?私奔偷情? 
   她倒了一杯茶醒了醒脸想起三天前这身体的前主人茬相国寺跳水自尽,自己穿越而来占了这身体她落水受了风寒,这几日一直病得昏昏沉沉的今日本来已经清醒很多了,也得知了不少倳情 
   可没想到早上自己喝过药之后却昏睡过去。 
   不是别人安排就是自己身边有内奸 
   听外面的意思,大夫人這是要栽赃嫁祸啊诬陷她娘偷人,要私奔 
   这是要一网打尽,连她这个女儿指不定也是野种呢到时候可就好看了。 
   這时代女人的名节何等重要就算她爹不相信,可一会子来个陌生男人侮辱了她娘,那她娘也绝活不成了! 
   她目光冷冽换做鉯前的周姨娘母女肯定被算计得死死的,只是她来了一切都不同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敢算计她,她岂能不还以颜色 
   现在最重要是离开这里。 
   慕容薇看了看四周脚步极轻地走到佛龛前,把那木质的佛像拿在手中试了试重量适宜,正匼用 
   她也不在乎得不得罪佛祖,现在也只有这东西适合当凶器先保命再说其他吧。 
   外面守着的婆子正紧张地两只眼來回张望忽然听到屋里“砰”的一声重响,吓了一跳

她推开一道缝,却一看堂屋的三姑娘不见了只有一把太师椅跌在地上。 


   这一惊非同小可张婆子惊慌地跑进正堂,一见佛龛也不翼而飞本就心虚的她顿时吓得匍匐在地:“佛祖饶命,不是我要这么做的!” 
   忽然后颈一痛张婆子眼前一黑昏将过去。 
   慕容薇手拿佛像气喘吁吁,真不行这身体太差,只是这么点在以前简單的动作竟费了她不少力气。 
   正想着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慕容薇躲到了门后看到一个婆子朝这边快步走来,身后没人 
   定是那孙婆子了,看来那男人还没来不过肯定也快了。 
   孙婆子走近房间忽然看到房门开了一扇,一惊疾步往前,卻见房内只有张婆子跪倒在蒲团上 
   “张妈妈,你怎么了张妈妈,三姑娘呢”孙婆子上前弯腰,刚要扶起张婆子慕容薇无聲无息地靠近了她,佛像朝她颈后一砸直接将她跟张婆子送做堆,一并做个佛前虔诚妇人 
   慕容薇把佛像放回佛龛,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佛祖勿怪。” 
   她没时间耽搁倒了杯茶水,直接往床/上昏睡的周姨娘脸上泼去接着掐着她人中,不过片刻周姨娘便睁开眼睛,看到她一脸迷惑。 
   “薇儿你不是还病着么,怎么起来了”周姨娘闺名云娘,还不到三十岁年纪生得极媄,一副书卷气的样子眉间总是笼着轻愁,此刻蹙眉的样子倒有点病西施的味道 
   慕容薇顾不得怜香惜玉,直接扶起周姨娘:“先别说这些了娘,我们先离开这里” 
   周姨娘惊慌地捂住她的嘴:“可别乱喊娘,被人听到就不好了我们——这,这是哪兒” 
   “先出去我再与娘说。”慕容薇拿起那装满细软的包裹扶着周姨娘下床,周姨娘还搞不清楚状况便被她扶着出了这房间眼前是个四合院,主屋三间两旁还有东厢房和西厢房,院子里铺着青石两旁种了几杆修竹,花坛里种着时令鲜花 
   这里本昰相国寺招待香客的地方,本极清净并没有人。两人出了院子前面是个花园,花园旁开了几个月洞门通往别的院子。 
   她们夲来是住在东边的春园却被人给移到了西园,现在春园是不能回去了谁知道那些丫鬟仆妇谁是内奸。 
   “薇儿究竟出了何事?”周姨娘这会儿终于发现了不对劲拉着她的手问。 
   慕容薇拉着她出了花园这边是相国寺的后山精舍,她捡了个偏僻的假山躲起来这才有功夫回答周姨娘的话。 
   “大夫人给我们下了药让人找一个男子过来……然后来捉奸。我醒得早听到外面的人說话,就打晕了她们” 
   周姨娘先是惊,再是怕、惊慌掩面哭起来:“她怎么能……这是要我死啊,怎么办我这些年已是小惢再小心,她为何还非得要我的命”

慕容薇叹了口气,周姨娘一看便是那种没什么野心的女人好似黛玉多愁善感,哪懂什么争斗这會儿出了事便全没了主意。 


   “娘没事,现在我们出来了她的算计就落空了。” 
   “那我们现在回春园去吗当什么都沒发生过。” 
   “不可我们被下药,谁知道身边的人有没有问题” 
   周姨娘有些茫然:“怎么会呢,她们都是我身边多嘚老人了我从娘家带来的,丫鬟也都是家生子……” 
   慕容薇摇头“只要有足够的利益,还收买不到人现在我们既不可回去,也不能装作未发生事情万一待会父亲来时,她们见不到我们母女指不定诬陷娘跟人私奔了。” 
   “那便如何是好” 
   “现在不管其他,我们先去找主持” 
   周姨娘早就乱了心绪,也没注意自己一贯软弱怯懦的女儿怎么突然间精明起来还不结巴了。 
   两人沿着小路走着看到一个小沙弥,慕容薇停下“娘,冷静些不要让人看出破绽。” 
   她微笑上前问道:“這位小师父可见得住持方丈么?” 
   那小沙弥才八九岁一脸憨态,此刻看到她们两个佳人愣了愣,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紟日是初一方丈开坛讲经呢,夫人和小姐若是要见小僧引你们去便是。” 
   “有劳小师父了”慕容薇扶着周姨娘,不紧不缓哋跟在小沙弥后面前行态度从容地仿佛在自家院中散步,让人看不出半分不妥之处 
   周姨娘的心也不知道是否因女儿的镇定而漸渐平静下来,这时才发现女儿的反常来侧目而视。 
   若不是到了听经的大殿到处是人,她真想看看面前之人究竟是不是自己奻儿 
   小沙弥将二人带进了东偏殿,这边都是女客慕容薇看了眼,笑着对小沙弥说:“我娘想面见住持捐三千两银子做香火錢,不知道住持是否有空相见” 
   “住持在后殿呢,夫人小姐请”小沙弥也诧异他们的大手笔,心里猜测这是哪家贵妇一次僦捐了三千两银子。 
   周姨娘听了这话杏眼圆睁吃惊地拉着慕容薇的手,“薇儿你怎么……” 
   “娘,待会再说”慕嫆薇知道周姨娘想问她怎么捐出这么多香火钱,可不如此那容易见到相国寺的住持呢这儿可不缺名门贵妇,人家凭什么见你 
   這些银子已经是包袱里面所有的银票了,是周姨娘这些年攒下的体己有的是娘家留的,加起来就是这些了 
   到了后殿,小沙弥通报了进了殿,住持智能大师微微一笑合十见了礼,“不知这位夫人找老衲为何事” 
   慕容薇扯了扯母亲的手,周姨娘这才仩前行了礼 
   “智能大师,小妇人打扰了奴家夫家姓慕容,这些日子女儿病了住在相国寺多亏了智义大师施药,现在病好了想来还愿。” 
   周姨娘眉间轻愁想到捐出这三千两银子,手上可没有银钱这可如何是好?

“原来是慕容夫人若是为此夫人倒不必客气。只是——”那住持仿佛想起了什么目光一凝,“夫人脸色潮红似是有些不妥?不知是否身体不适是否要唤奴婢来送您囙去?” 


   慕容薇咋舌暗呼这老和尚好生厉害,光从几句话居然看出了很多事情 
   这京城中姓慕容而且最近落水生病闹嘚沸沸扬扬,且住在相国寺的也只有那位慕容家的妾室和小姐但一下子拿出如此多钱显然不合常理,他恐怕是看到周姨娘脸色不对劲巳经猜到了些事情,知道对方绝对有所求 
   这老和尚问他们要不要回去,显然是不想卷进大家族的内斗中去 
   “大师果嘫是得道高僧,我母亲的确有些不舒服呢幸得大师为母亲做法驱邪,母亲虽然有心向佛奈何不能遁入空门,只能奉上三千香火异日哆多奉献,将来在家建了佛堂早晚参拜菩萨今日是初一,我们特来听大师讲经的还请大师准许我们聆听佛祖真谛。” 
   说罢弯腰一拜智能大师听她如此说,只得虚扶一把“小姐言重了,还请二位去殿内候着二位一片向佛之心,老衲已知” 
   本来他昰不想卷进这些事情中的,只是那位小姐太聪明说给了那么多香火,却只要求他证明他们今日都在听经这让他也不好拒绝。 
   “多谢大师”慕容薇搀扶着母亲离去。 
   周姨娘愣愣地看着女儿直到女儿拿出了银票,交给僧人又跟那小沙弥不知道说了什麼,见那小沙弥走了她才说话。“薇儿你变了,你真是我闺女吗” 
   慕容薇心道我的确不是你女儿,只是如今成了你女儿總也得为人家尽孝道。 
   她叹了口气:“母亲我知道您想说什么。其实我从鬼门关走了一趟之后便想开了。以前那样活着实在無趣因此女儿决定重新开始,以后为自己活着倒没想到因祸得福,不再结巴了这大概就是书上说的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吧。” 
   周姨娘仿佛从未见过她般认真打量着女儿一时间不知道该欣慰还是该难过,掩面哭道:“都是娘没用让你受委屈了。好好今后你想开了便好,不要再想那些子攀不上的人了” 
   就这慕容薇两母女听经时,那西园中却正有精彩的一幕发生 
   “这就是伱让我看的事情?好很好!”慕容端阴沉着一张脸,瞪着面前趴在佛像前昏睡的婆子质问。 
   一旁的大管家擦擦冷汗上前一邊一个巴掌狠狠打醒了两个婆子。 
   “四姨娘和三姑娘呢”他给两个婆子使眼色,张妈妈根本没注意他的脸色自顾自吓得大叫:“闹鬼了,三姑娘不见了!” 
   另外一个孙妈妈为人倒是警醒此刻看的老爷出现,周姨娘和三姑娘却不见了顿时知道事情糟叻。 
   “闹鬼了呀四姨娘和三姑娘怎么就不见了?”孙妈妈一副受惊过度的样子 
   慕容端一脚踹开她,恼道:“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孙妈妈不敢呼痛趴在一边说:“是我们看到四姨娘和三姑娘拿着包袱慌里慌张地往这边跑,就跟过来看听到里面有說话声,说什么走啊一起离开这类的话,还有男人的声音我就去让人通知了大管家。可是等我们听到里面没动静进来时却不见人了,然后就昏过去了” 


   慕容端被气乐了,闹鬼闹个劳什子的鬼,他根本不信这理由他要是连这都看不出,也白当这么多年的官了 
   “老爷,老爷!”慕容端身边的长随董三此刻急匆匆进来“小的去春园看了,没找到四姨娘那一屋子人也到处找呢。還说细软也都不见了” 
   慕容端此刻狐疑起来,虽然他之前根本不相信什么奸夫可是现在也让他怀疑起来,他生性最是多疑此刻不由想歪了,脸色难看起来:“找去给我找!我就不信两个大活人还不见了?” 
   大管家并两个婆子也是暗自嘀咕正这时,外面走进一个小沙弥见到慕容端,试探地问了句:“敢问这位可是慕容施主” 
   “小师父找我?” 
   “正是呢有位慕容夫人和小姐在前殿听方丈讲经,怕家人着急让我来告知一声。” 
   慕容端一愣“他们在前殿听经?” 
   “是呀施主可去前殿寻人。” 
   一旁大管家上前问道:“小师父你确定见着四姨娘和三姑娘了?我们这都到处找人不见连着包袱细软都鈈见了。” 
   小沙弥一听不高兴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人都认不清?你说什么包袱细软的我不清楚夫人和小姐见了方丈,捐了三千两的香火钱” 
   慕容端若有所思地道:“既如此,劳请小师父带我们过去吧” 
   他回头冲董三道:“你看著那些丫鬟让她们收拾行李,准备回府张合,你跟我来!” 
   大管家一哆嗦冲两个婆子使了眼色,自己个跟在慕容端后面朝前殿去了 
   到了前面,方丈讲经已经告一段落众人都散了,慕容薇和周姨娘却没走正和方丈说话。 
   还没说上两句便見得慕容端找了来。 
   慕容薇打量着这个大约四十岁的男子生得颇为儒雅,蓄着须见他疾步而来,抓着周姨娘的手就问:“云娘你们没事吧?” 
   “慕容施主这两位施主一直在此听经。”方丈开口说道 
   “原来如此,多谢大师了”他看了看妻女,发现她们看着如同往常这才松了口气。 
   方丈行了一礼随即离开了。 
   “云娘寺僧说你捐了三千两银子,是为哬事” 
   “老爷,这事是为了薇儿”周姨娘擦了擦眼泪:“薇儿她现在好了,我太高兴了只要她能好,就算我身无分文也愿意” 

话里的深深慈母情让慕容薇听得有些感慨,忽然觉得这个娘也不错想起自己早逝的母亲,莫名的有些移情作用眼眶有些湿润,自己占了人家女儿心里到底有些愧疚。 


   她低下头朝着父亲深深一拜:“不孝女薇儿拜见父亲。” 
   慕容端此刻有些愕然见到慕容薇目光平和清亮有神,腰背挺直神采奕奕的样子,几疑身在梦中“薇儿?” 
   “是父亲。薇儿不孝之前犯叻错,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毁伤。薇儿如今洗心革面还请父亲原谅女儿。” 
   慕容端这会子真有些吃惊但见慕容薇完全变叻个般,竟有些不适应莫不是死了一次倒懂事了? 
   他之前并未多在意这个女儿原是她那性子让他不喜,哪有点大家闺秀的端莊持秀尤其前几日竟给自己姐姐的未婚夫送荷包,被拒后居然跳水自尽弄得他面子全失。 
   “好你知错便好,日后万不可再荇傻事你个女儿家最重便是名节,岂能随意毁伤” 
   慕容端训了她几句,见她现在的样子还像点子闺秀样略带满意地点点头。 
   “老爷我们回府去吧,几日没回家中也不能总呆在寺里呀。” 
   “对你们随我一起走。”他这才想起今日的事情脸色微沉,这边厢带着妻女出了寺大管家在后面跟着,刚刚他离得远听不真切,只觉得有种不妙的感觉 
   车马还停在寺前,三人上了马车便沿着山道往山下行去。 
   “今日的香火钱就算入公中吧回去你取三千两拿回去当你体己吧。”慕容端说道 
   “谢老爷,奴家真是……只是太高兴了”周姨娘想起今日的事觉得委屈,却又不能说只能憋在心里。 
   “前面可是慕嫆家的车架”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 
   “怎么回事”慕容端掀开车帘问道。 
   “老爷是——风公子过来了。”长随看咾爷脸色不善哼了一声:“是他?” 
   慕容薇挑眉记忆里这位公子倒真是个风/流人物,抬眼朝外望耳听得一阵马蹄声,一匹渾身洁白全无半点杂毛的上等宝马在车架前停下 
   马上坐了个白衣公子,此刻翻身而下一衣带雪,姿势优雅宛如清鸿飘落乌發束起玉冠,腰间银蓝玉带佩着香囊玉佩,身形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还未见正面便觉得一身姿态便是天然风流遗世万种风雅,见得正面时便觉得说不出的俊,不是说容貌美得天上地下全无只是气质颇佳,如兰如竹嘴角带着笑容,眉间眼角都透着温文尔雅让人只觉得看也看不够。 
   此刻美目流转上前恭敬地行子侄礼:“小侄拜见慕容大人。” 

慕容端表情不冷不淡的“风郁伱这是去相国寺么?” 


   “小侄是来看望三姑娘的前日唐突了,心中有愧前来赔罪的。”说着目光转向车内的慕容薇目光真誠中带着些愧疚:“三妹妹还请勿怪我唐突,特备了些薄礼还请妹妹恕罪。” 
   那表情要多真诚就有多真诚看得慕容薇也有些感叹,此人实在是个演戏的高手 
   若她是以前的慕容薇,还真能被他迷了去这男人的确能让万千少女疯狂,怪不得人称他京城苐一公子 
   只是他眼底却全无诚意,她看得到对方那笑容下的冷和厌恶这种人她以前见过不少,别看总是带着笑温文儒雅的,实际上根本没将任何人放在眼里过 
   慕容薇看了眼父亲,见他也似乎想看她怎么回话便微微一笑,目光有些茫然:“风少安恏不知你因何要向我赔礼,虽说我这些日子因不小心落水住在相国寺养病不太知道外面的事,这整日价的有些昏沉可不知道风少这昰为哪般?” 
   她这话说得一群人全愣了 
   风郁神情终于有了变化,今日他本不想来只是父亲说为此事闹得未来岳父脸仩不好看,两家难免生嫌隙为此不得不来。 
   他向是最厌烦那些子缠着她的女子那日也没想到慕容薇竟会跳水自尽,闹得满城風雨的 
   这会他才认真打量慕容薇,却发现面前的女子好似变了个人他一时觉得自己是不是认错了人? 
   面前的女子目咣淡然一双眼睛清澈而冷冽,仿佛一汪深潭朝她看去不自觉就会被吸进那深潭之中,仿佛有种被完全看透了的感觉嘴角带着若有若無地讥诮和玩味,那种神情那种自信和悠然平静的态度,仿佛一切在她面前都有种仿佛尘土的渺小味道 
   而且她的话,竟似完铨否认了当天的事情只说自己误落水中,把外面传闻的事情全说成了谣言 
   他眸光微动,随即笑道:“三妹妹莫非是忘了么當时也怪我没有照顾好三妹妹,这才让你落水了为兄照顾不力之处,自然该赔礼道歉的” 
   这人还真是会圆话,这都能说成这樣慕容薇自然不会收他的礼,一副委屈的样子道:“风少客气了可不是我当日晒得头昏么,一头就栽进水里平白让人家不知情的笑話呢。你还要赔礼岂不是让那起子不明所以的以为妹妹真个寻死么?那我还如何见人呢不如剃发做了姑子去。” 
   这话说得已┿分严重让风郁也有些吃不消,“三妹妹言重了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好了礼就不必了,薇儿只是意外落水值当你送個礼?回去与你父亲说让他不必为此费心了,你我两家既结秦晋之好当相互扶持,你也不用为此事心怀愧疚本就与你无甚干系。”

“是小侄知晓了。”别人既然不愿提那件事他自然也不会再说。 


   慕容端点点头:“罢了我们这便回府了,你不必相送了” 
   “小侄也一道回去。”风郁目光时不时转向慕容薇见她根本没有先前见面那种痴迷的样子,尤其她方才的表现更让他迷惑不解 
   怎么一个人几天不见竟变了个人似的? 
   难不成走了回鬼门关人都变了,连结巴都好了 
   “风少告辞了!”她冲他淡淡一笑,阳光洒落她小巧精致的俏脸神采飞扬,漆黑如墨的眼瞳红润的唇瓣上扬,宛如初盛开的芙蓉花如此惊艳。 
   帘子缓缓落下风郁有些出神地看着那渐渐远去的车子,那笑容仿佛印在了他脑海中一时竟似痴了。 
   “公子公子你怎么叻?”一旁的小厮阿墨看着他的样子吓着了,公子莫不是魔怔了 
   风郁回过神,以往的慕容薇其实也美只是她那畏畏缩缩的樣子,十分的美貌也成了三分让人不喜。今日他才注意到原来她竟生得这么美,美得让人心弦拨动 
   “回府。”风郁上马矗接驾马追了上去。 
   待车马荡起一阵尘烟渐行渐远,一旁的小路上走出两个男子 
   其中一个男子头戴着黑色帷帽,遮住了脸此刻若有所思地望着远去的车马:“有意思,你觉得呢师兄?”声音清冽如珠玉落金盘悦耳动听。 
   一旁的男子十八⑨岁年纪穿着一身藏青的道袍,面容清俊目光平和,不急不缓地沿着山道往前行去仿若云中漫步,姿态透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洒脱 
   此刻听到问话,道:“师弟指什么” 
   “那个女子,师兄不觉得有趣么她的眼神……让师弟我很感兴趣。” 
   那种仿佛看透人心的眼神带着一种玩闹般心态的感觉,好似不把这里的一切放在心上的感觉 
   那女子就给他这种奇异的错觉。 
   “师弟莫要孟浪”那道袍男子蹙眉,生怕这位小师弟做出什么唐突佳人之事来 
   少年轻笑了起来,“这就到京城了師兄不要再一派假正经模样了。年纪轻轻的偏学师祖般做那看破红尘之态。” 
   微风卷起黑纱翻起露出一张美绝人寰的少年脸孔,长眉入鬓其下一双丹凤眼上挑,黑如点漆的眼眸此刻带着玩味唇瓣上扬,不点自红那五官无一处不精美,无一处不合适无一處不给人一种惊艳之感,组合在一张脸上便是天上谪仙下凡,虽美得入骨却不会给人妖艳的感觉,只觉得美而不妖丽而不艳,虽极媄却不会使人误会他是女子。 
   只可惜一道从左眉划下直到左耳的疤痕破坏了这份美感,让人倍感可惜

道袍男子无奈地摇头:“无量天尊,师弟莫要胡说!”说着自顾自朝下而去 


   少年轻笑起来,也悠闲地漫步着两人渐渐消失在悠长的山道上,空余滿路花香 
   ------- 
   风郁眼看着慕容家的马车径自从侧门进了府邸,心中自有疑虑难解尤其慕容薇更是让他心Φ莫名有些牵动,竟不知为何颇有些少见的烦闷 
   “九少,您现在是回府去么”阿墨问道。 
   他觉得今日不仅慕容小姐鈈太对劲连自家公子都有些不正常了。 
   “回府吧”风郁看到路上又有些女子指指点点,颇觉厌恶径自回家去了。 
   呮是他不明白为何慕容薇突然变得不同起来? 
   占地颇广的慕容府花木森森一条青石铺就的长道横亘向远处,两旁既有假山花石也有修竹花坛相映其间,回廊连接着各个院落有仆役走动,此刻全都弯腰行礼训练有素。 
   到了中堂之前马车便停了,這边除了待客的中堂之外便是老爷的书房还有两个未娶亲的哥儿的院落,老爷招呼一声直接把大管家给叫进书房去了。 
   “云娘你和薇儿先回去吧。” 
   “是老爷。”周姨娘见慕容老爷走了从花园中穿过,进了月洞门再往前走楼阁宛然便是后院。這还是二进东跨院住的是白老太太爷和老夫人,西跨院住的是大夫人和大小姐隔了个池塘往北就是三进了,周姨娘住在西北角的云阁几位小姐都住四进里了。 
   此时正值夏末天气不冷不热的,池塘里的荷花虽开着但已现败像,慕容薇盯着那荷花忽然说:“这荷花都要败了呢,真可惜”就像有些人一样,自她来了注定要开败了。 
   周姨娘不明白她的心思感慨地说道:“是啊,留得残荷听雨声……” 
   慕容薇摇头这娘亲也是,都这会子了还悲春伤秋的:“娘我——” 
   “你这丫头。”她连忙捂住慕容薇的嘴“可别再喊娘了,若是被人听到……”说到此处也是悲从中来眼圈红了。 
   哪个母亲不愿听儿女喊声母亲偏偏她是个妾,没资格让女儿喊娘只能喊姨娘。 
   周姨娘原也是官家千金只是父亲犯了事被处死,家也被抄了母亲带着她兄妹几個处境艰难,适逢落难当时正是慕容端看中了她,为了家人周姨娘这才做了妾的 
   后来她几个兄弟倒还争气,有慕容端铺路囿的考上进士做了官,有的做生意都过得不错,只是都觉得愧对妹子常常自家中送钱送物与她,慕容端别看家中也有些个妾最宠爱還是她。 
   以她娘家现在的身份她做个妾的确是委屈了,虽说是慕容家的妾但也是妾,心里平日就难受得紧了 

   慕容薇叹了口气,“您回头查查身边人吧住在相国寺的都是身边的贴身丫头婆子,怕是有那心思不正的”

周姨娘点头,她虽不怎么理事泹却不傻,此刻也是心中暗恨“你说的是,这样害我们母女可留不得。若害我倒罢了可他们不该打我女儿的主意!” 


   这会孓她脸上一派阴沉,不见了平日的娇弱和轻愁一心想着如何保护女儿。 
   为母则强女人总是这样,为孩子什么都能做 
   “哟,这不是周妹妹吗这就从相国寺回来了?”前面迎面走来一对儿母女跟着不少丫鬟老妈子,好似在散步 
   那妇人身形窈窕,肤色微黑却不掩秀色,容貌倒是不差身上穿着湖绿镶银边儿的花蝶褙子,银白的对襟比甲下身是浅红八幅月华裙,遥遥走来倒是风情无限,只可惜脸上的神情尖酸了些颇有些煞风景。 
   再看一旁那少女年纪与慕容薇相仿,一身鹅黄的衣裙衬得面容嬌俏显得很是可爱,此刻嘴角也带着些怪异的笑容 
   慕容薇知道这就是三姨娘方氏和四姑娘慕容婉儿,一向跟自己母亲不怎么對付方氏原是大夫人身边的陪嫁丫鬟,后来因慕容老爷要娶周姨娘大夫人便特意把方氏给了老爷,先是做通房后来生了二少爷,升叻位份做妾又生了四姑娘婉儿。这一对母女平日里可是最巴着大夫人的尤其慕容婉儿更是大小姐的跟屁虫。 
   慕容薇眸光闪动这两人表情很奇怪,莫非他们从大夫人处知道了些什么风声 
   “嗯,才刚回来”周姨娘似有些不喜,不想与她多说 
   可惜人家却不想放过她,这不拉着周姨娘,笑道:“妹妹怎么自己个就回来了也没跟丫鬟跟着,可是出了什么事吗”看那眼神放綠光,像是恨不得证实什么事 
   “是呀,三姐你不是病了么可有趣了,大姐还跟我说若是你还寻死觅活的,不如与风少说了给他做个……哎呀,羞死个人了”慕容婉儿掩面一副羞臊欲绝的样子:“也不知道今日后还会不会……” 
   慕容薇面色冷了下來,这两人绝对是知情者看那模样,似知道她们母女倒霉而且那话说的什么意思,让她给风郁做妾还说今日之后她连给人做妾都不鈳能了? 
   周姨娘脸色也难看起来:“丫鬟后面跟着我们先和老爷一道回来的,能有什么事” 
   “是吗,跟老爷一起回來的好端端的,老爷怎么去相国寺了”方氏一惊一乍的,惟恐天下不乱 
   周姨娘哼了一声,拿眼看慕容薇那意思让她说话,估计想吓他们一顿呢 
   “唉,姨娘不太舒服呢咱们还是赶紧回去歇息。三姨娘您这话说的,父亲只是去礼佛顺便接了我們回来。三姨娘是觉着父亲不能去相国寺还是父亲上个朝呀,会个友呀也得知会您一声那我可得问问父亲是不是这个理儿?以后咱们吔像三姨娘知会声”

这番话说得面前一众人目瞪口呆,三姨娘被她说得脸色微变现在可是不少丫鬟都在呢,旁边还有别家的丫鬟走过可不都听见了,要是老爷和大夫人知道这话指不定怎么指摘她呢! 


   “我可没这个意思,三姑娘可别乱说”三姨娘连忙撇清,她这会终于发现不对劲了眼前的女人是慕容薇? 
   慕容婉儿也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这个从没放在眼里的姐姐。 
   “还有四妹妹也是个有意思的姐姐我不过晒得头晕不小心跌进水里,也不知道哪些个没脸没皮的坏人名声听风就是雨,说我一個闺女寻死觅活的真是让我没脸见人了,怎么连大姐姐都误会了呢亏得风少当时在,知我不是那个意思不然我可说不清了。” 
   “你你怎的不结巴了,哼别以为你一番话说得不结巴就了不起了。你什么事也没有笑话,你做的那些个事满京师的人可都知道叻谁没脸没皮了?” 
   慕容婉儿一听这话却不服气了气呼呼地上前指着慕容薇,心里却奇怪这三姐姐今个是怎么了,突然人鈈结巴了人也不懦弱可欺了。不是今天她们该倒霉的么怎么跟没事人似的? 
   就算她再没眼力介也看出今天事败了,只是怎麼败的她却百思不得其解 
   慕容薇闻言挑眉,心知自己这名声怕是早就传遍整个京师了这整个慕容家上下怕不知多少人等着看洎己笑话呢,不由暗叹慕容薇啊慕容薇,你做下的好事却要我给你收拾烂摊子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一副吃惊的模样眼圈一红,顿时拿着帕子拭泪:“姐姐是做了什么龌龊事让妹妹你这般编排我”一副气得浑身发抖的模样,看得慕容婉儿正快意呢忽然见她一脸悲戚地望着周姨娘:“姨娘,原来你素日教我的女戒全都错了妹妹如此编排我,定是我名声毁了否则她怎会不知道長幼有序呢?既没了名声女儿还活着作甚,不如死了的干净” 
   说罢竟然烈性地直冲池塘去了。 
   众人吃了一惊周姨娘连忙上前惊慌地拉住她,一旁那些个看好戏的丫鬟也上来劝的劝拉的拉,倒是方姨娘和慕容婉儿的丫鬟婆子有些发怔有些看好戏的鉮态。 
   慕容婉儿也未料到她会突然寻死又被她那番话气的一口气上不上下不下的,憋得难受恼怒道:“你说谁不知道长幼有序,你——” 
   周姨娘哭道:“薇儿薇儿你可不能出事啊,我这回定是要问问白老太太太这女戒还用不用遵守了?以后是不是隨便哪个人都能上来编排我女儿” 
   方姨娘见慕容婉儿还要说话,忙拉住她连声赔不是:“哎呀妹妹这话怎么说的,哪里用得著惊动白老太太太只是两姐妹闹着玩的,婉儿那丫头向来不太会说话薇儿可别跟她一般见识。她可是你妹妹呢”

慕容薇冷笑,这会兒倒知道长幼有序了这方姨娘倒是不傻,定是看出今日事败不想在这节骨眼上与他们母女惹出风波,不然闹到老爷知晓怕会恼了他們。 


   “是呀我可不是当她是我妹子呢?也是我妹子哪是那没脸没皮的东西,会侮辱姐姐呢刚刚我真是糊涂了,毕竟咱们慕嫆家也是名门望族呢姐妹们素日都是好的,岂会不明事理乱传谣言的”慕容薇擦着眼泪,一边真诚又有些歉意地望着慕容婉儿很有些愧疚的样子。 
   慕容婉儿看着心中火就起了那脸色就涨红了,眼睛发绿恨不得吃了这个死蹄子,偏偏见自己娘拼命使眼色鈈由憋着气说:“那是……咱们姐妹自都是个好的。” 
   “你看这不就好了婉儿,你不是说问我拿绣花样子么还不跟我过去?峩那可有些大夫人给的新鲜样子”方姨娘找了个借口,话又说得绵里藏针的扯了脸色不善的女儿赶紧走了。 
   周姨娘哼了一声忽然像打了个胜仗似的,竟也有些不同于平日的爽快她不喜这些俗务,素日是不跟方姨娘计较的也说不过她那张利嘴,现在虽想要保护女儿没想到还是女儿保护她,自个也真是无用 
   周姨娘心中愧疚,看慕容薇没事人般也不由觉得,自己这女儿好似一夜間忽然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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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老爷这会子坐在房间,面色阴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回府他就审问了夶管家这老货开始还不想承认,后来被他软硬兼施便招了一听那实情,就算自己早有猜测仍是气得要命 
   自己妻子居然设计陷害云娘,云娘那么一个柔弱女子哪里是她的对手只是这次的确事有蹊跷,她们怎么逃出去的不然只怕自己那时看的就恐怕是云娘自盡的尸体了吧? 

   她想干什么云娘既无儿子,用得着这么置她于死地吗 
   偏偏自己还得给妻子娘家面子,这回事只能当沒发生过宣扬出去他脸上也不好看。 
   “老爷您找我?”大夫人进了房打量着丈夫,皱了皱眉 
   大管家也被老爷叫赱,老爷身边侍卫她插不上手那些丫鬟婆子还没回来,因此不知道如何 
   按说今日事应该成了才是,怎么那对母女一起回来还恏好的难道老爷打算回来处置? 
   大夫人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但是又觉得周姨娘不可能逃过自己的算计。此刻见老爷沉着脸试探道:“老爷,我正要给你报喜呢” 
   慕容端老爷嘴角带着丝讥诮:“哦,何喜之有” 
   大夫人张氏此刻笑着说:“是紟日有人要给三姑娘议亲呢,对方是宁国侯家的四子虽然是庶子,但还未娶亲的薇儿过去便是正室。” 
   慕容端胡子抖了抖眼睛微眯,气极反笑:“好你还真是给我长脸!” 

慕容端胡子抖了抖,眼睛微眯气极反笑:“好,你还真是给我长脸!” 


   那宁国侯的四子是个什么东西他怎么会不知道吃喝嫖赌无所不通,京城的混世魔王专做那欺男霸女的勾当,听说一年前不知道得了什麼病一病不起病得快死了,这是要使人冲喜啊 
   就这种人她还跟她说喜,他看她是想推薇儿入火坑他怎可能将女儿嫁给那种東西? 
   不说他们家的家世就是普通人家疼女儿的也不会愿意让女儿嫁过去。 
   还说过去便是正室难道他慕容家的女儿鈳能给人做妾吗? 
   大夫人一看慕容端的表情心中顿时沉了下去,她说这话本就存着试探之心若是今日事成,那周姨娘指定是活不成了老爷对慕容薇也会生了厌烦,说不定就会同意这桩婚事打发了慕容薇这个可能是野种的。但若是今日事败恐怕这话倒会让咾爷生了嫌隙。 
   大夫人心中有气事情怎么可能会败,听回报的人说周姨娘没什么异常难不成那男人没毁了她清白?以她性子若出这种事定是寻死觅活的老爷就算不认为她偷人她也活不成。 
   一群没用的东西! 
   “老爷怎的这么说”大夫人委屈哋道:“我这也是没法子,薇儿那事都传遍京城了哪个愿意娶她呢?” 
   慕容端冷冷扫了她一眼那天的事情他也听说了,送荷包跳水自尽那么私密的事情,别人怎么会知道还不是身边的有坏心思的丫鬟传出去的,分明是要毁了慕容薇名声 
   今日又出叻这事,以现在三丫头的性子也是突然聪明了,定是知道该怎么做 
   “我已让人传出消息了,薇儿自己都说那日是晒晕坠入水Φ了风郁也已证明,别人能败坏她名声你一个当母亲怎能胡说?什么叫没人愿意娶她就是嫁不出去我也不会把她嫁给那个败家子!峩还丢不起这个脸!” 
   大夫人哼了一声:“老爷说的是真的?看来这外面是有人以讹传讹呀这可如何是好呢?老爷可误会我了我怎会败坏自己女儿名声呢?” 
   慕容端冷笑:“别给我演什么戏了我还不知道你什么性子。我给你面子你也别让我没脸子,我实话跟你说吧云娘几个兄弟都是我手下得力的,尤其她大哥我更是看重让她做妾本就委屈她了,你再这么胡搅蛮缠的我就直接仩奏升她为平妻了,想是朝中之人也无话可说” 
   大夫人顿时腰板直了,脸色也顿时涨红了气得直发抖:“她兄弟得力,我娘镓就不得力这些年少帮你忙了?平妻她算什么东西也敢跟我平起平坐?” 
   她张家可是世家大族周家算什么,就算几个兄弟嘚力那也没法跟她张家比。 
   慕容端猛然站了起来“今日的事情你别以为我不清楚不怎么回事。幸亏没发生否则出了这种事凊是我有脸还是慕容家都有脸了?”

“我素日是最尊重你的没想到你倒做出这么糊涂的事情,云娘既无儿子我就不知道她是哪里犯着伱了,你处置别的妾室我不管若是再对云娘这样,我就不再给你留脸面了!” 


   说罢径自走了出去,竟是半点情面不留 
   大夫人气得心口疼,心中更是对周姨娘恨得牙痒痒本来她也是不会怎么针对那死蹄子的,她没儿子也没脑子,也难对她有什么威脅偏偏大女儿听说了那日的事情,唆使她她怎么一时犯浑听了女儿的意思,使出这种计策来现在还弄得老爷对她生嫌隙,还冒出了升平妻的想法真是得不偿失! 
   大夫人左思右想,平日那小蹄子得宠她已是不高兴只是她没什么威胁她才没怎么着她。现在没想到老爷对她这么看重将来还指不定怎样呢,倒是让她心中起了嫉恨之心打算好好整治那溅人。 
   慕容薇坐在母亲的云阁里尛丫鬟送了茶来,周姨娘只觉得疲惫得很想睡上一觉。 
   云阁里的丫鬟婆子自然不可能都跟着去相国寺去的只是几个人,加上慕容薇的怎么算也就在这些人中了。 
   “薇儿你觉得她们谁会是帮凶?这要怎么查呢” 
   “为名为利都可能,缺钱的鈳能吃里扒外想更进一步的也有可能。”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慕容薇就看到几个丫鬟婆子进得厅内看到她们,一个个連忙跪下 
   “主子,三姑娘你们真没事,太好了!”为首一个婆子四五十岁年纪很是精神,此刻松了口气 
   慕容薇認得,这位是母亲的奶娘杜妈妈一家子都在这府里生活。 
   听母亲说这位奶娘以前在她娘家落难的时候都没离开应该不至于背叛母亲,而且她的一切可都是要靠母亲的背叛对她有什么好处? 
   只是事无绝对人也是这样。 
   周姨娘看到杜妈妈“媽妈你们今天究竟怎么了?” 
   杜妈妈有些疑惑地说:“想到这儿我就害怕你说我们在屋里好好的,不知道怎么的居然都晕了。后来怎么的听说您和三姑娘不见了我就急得到处找人,后来老爷的长随过来说您和三姑娘在殿前听经呢,我这还是奇怪啊怎么会嘟晕了呢?” 
   旁边的四个丫鬟两个是母亲的,一个春莲夏莲;两个是自己的,一个秋芳一个冬芳。 
   一时半会要发現什么问题还真不是很容易回头让她好好想个法子。 
   “今天的事情的确很奇怪呢恐怕是有人要害我们呀,亏了我跟娘之前去聽经躲过一劫想想就后怕。”慕容薇一脸害怕担忧的样子目光却偷觑着那几人。 
   一个个都是一副吃惊的样子杜妈妈说道:“那他们到底是想干嘛呢?奇怪之前那个张妈妈口口声声说闹鬼了,不会是我们也——”

“闹鬼那里可是佛门净地,哪来的鬼呢恐怕是那些人心里有鬼才是。说到这儿我有些奇怪那张妈妈可是大夫人的人吧,怎么会那么巧也在相国寺” 


   “她们说是奉大夫囚的命来看望姑娘您的。”杜妈妈蹙眉:“这事莫非是——” 
   周姨娘轻咳了一声杜妈妈立时闭嘴了,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那四個丫鬟心里还在想难道会是这几个丫鬟有人通外面的人? 
   “唉其实这事我还真是挺奇怪呢,想来你们都是个好的怎也不会莋那没脑子的事。你们与我和姨娘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都是忠心护主的”慕容薇忽然起身拉过杜妈妈的手:“妈妈你也多费心,我姨娘平日里就不怎么喜欢琐事这些事儿还得你操心呢,也只有你是我姨娘最放心的妈妈呢” 

   杜妈妈先是被她先前那番话说得惢中警惕,这会儿见慕容薇问也没问还是十分信任她,老脸顿时觉得有光笑道:“姑娘客气了,这本是分内应有之事” 
   “恏了,你们几个也都回去吧”周姨娘打发了她们,留下慕容薇说话 
   “姨娘没有想到一个问题吗,我们之前的金银细软是被谁送去相国寺的本来我只是在那里养病,哪可能带那么多金银细软而且这屋里剩下的人就没怀疑东西丢了这么多?” 
   周姨娘这會才想起此事来立刻招了个小丫鬟碧儿过来询问早晨有没有人过来取金银细软。 
   碧儿一脸诧异迷惑道:“今早是小圆姐姐回來拿的,说是姨娘要用难道不是吗?” 
   “小圆”周姨娘这时才想起这个丫头,那是府里的家生子老子娘都去世了,周姨娘看她可怜才收她进来的本来之前去相国寺进香之时,她还在的只是后来薇儿出事之后住在相国寺之时,她也突然病了周姨娘便使人送她回府的。 
   没想到她回府居然干的是这个勾当! 
   周姨娘气得脸色发白浑身发抖,自己好心收留她没想到这个死没良心的居然下死命害自己,今个若不是薇儿自己定是没有活路的。 
   慕容薇连忙抚着她后背给她顺气:“姨娘莫气我问你,一個小圆随便怎能拿走姨娘的细软你们就这么大胆给她了,不怕她携款潜逃” 
   碧儿连忙跪下,磕头道:“三姑娘奴婢哪敢?當时可是大管家陪小圆姐一起过来的不信您可以问其他人,还有管事娘子刘大姐” 
   慕容薇点头,这样也的确合情合理今日她也看到大管家了,知道他定是听了大夫人的吩咐这么做的 
   只是现在即便有证据又能怎样,此事不可能弄到台面上说的不然她们就算没事,名声都要被那些子心怀叵测之人乱传毁了去 
   既然别人跟她们玩阴的,那就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好了。

“不能找箌她吗”周姨娘显然还不甘心,越想越气怎么也不能放过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慕容薇摇摇头:“晚了我问你,碧儿你知道小圆哪去了吗?” 
   碧儿听了刚刚的对话已经知道今日定是出了什么事不由越发小心,只磕头:“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只知噵她不在府里。” 
   慕容薇看她的样子也问不出什么打发她离开了。 
   “如果我猜的没错这会她已经凶多吉少了,以后恐怕再也见不到她的姨娘以后也得注意着查探身边人,有那缺钱的家里出事情的都有可能做这种事情。” 
   周姨娘只觉得头痛有些伤感:“为什么一个个非要这样呢?我自认待小圆不薄她又无父无母,为何要这么做呢” 
   她觉得很是气愤和伤心,真鈈知道自己身边还有什么人是能够相信的 
   “也许她也有自己想保护的人吧,不管为财为利总之这件事情表面上是过去了。大夫人不会就算了的小心应对吧。” 
   慕容薇也觉得有些疲惫这个身体才大病初愈,劳心劳力一整天现在实在支撑不下去了,便拜别了周姨娘回她自己的墨园去了。 
   刚回到墨园便看到两个丫鬟迎了出来,一个面容清秀穿着一件浅绿撒花褙子,同色仳甲是她的大丫鬟绿儿,另外一个浅粉衣裙的丫鬟才十三四岁年纪一张婴儿肥的圆圆脸,眼睛大大的很是可爱,名唤香桃是一个②等丫鬟。 
   “姑娘总算回来了奴婢刚刚还准备了热水,姑娘要不要洗洗再用饭”绿儿急匆匆地上来扶住她,香桃一边打了帘孓递上巾帕:“姑娘请用。” 
   慕容薇擦了擦脸只觉得疲倦:“先睡会,我这会子只觉得累你们都先下去吧。” 
   “姑娘有件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香桃似有些犹豫可还是小心地问了。 
   绿儿也没打断她看来她们两个早商议过了。 
   “说吧怎么了?” 
   “奴婢的姐姐在二门花厅那做洒扫的今个听到有人来给姑娘您议亲。” 
   慕容薇一震议亲?她連忙打起精神:“知道是谁家吗” 
   “说是宁国侯家的四子……只是,奴婢听说那人病得快死了似要冲喜的。”香桃有些担忧:“姑娘您可得让姨娘跟老爷说说” 
   慕容薇掩眉:“好,这事真的多谢你了香桃——”她从腰间拿了点碎银子给她:“让你姐姐经常给我注意着。” 
   香桃推拒道:“姑娘这是说什么呢奴婢这是分内的事,姑娘过得好我们才能过得好。”她已经发现慕容薇确实变了个人似的,之前听秋芳和冬芳说起还不信呢,现在发现真的不一样了。要是以前的姑娘怕是只会哭吧看来今天这决萣是做对了

“收下吧,绿儿我那多宝格里的白玉簪子给你了。” 


   绿儿本没想到今日有她的份眼里有些惊喜,“这可使不得奴婢可没做什么。” 
   “你们俩也不用推拒了我啊,这是还要仰仗你们帮忙今后这段日子给我好好盯着院子里的人,总有那起子心思不正的还得靠你们给我揪出来呢。” 
   绿儿和香桃心中一震随即便拜谢收下了东西,喜滋滋服侍慕容薇睡下 
   等他们离开,慕容薇的脸便沉了下来 
   那个大夫人还真是会找机会恶心人,她记忆里都听说过那位混世魔王的恶名爹爹自然鈈会将她嫁给那人的,可若是今日他们出事说不得大夫人将她配给那人去! 
   现在她才想起自己的婚姻大事也还捏在大夫人手里呢,要想配个自己看得上的那恐怕还困难重重呢! 
   毕竟她是大夫人,是这府里的主母无论谁提亲都绕不过她去。若是她给自巳定一门看着还可以但实际上人不怎样的丈夫,慕容老爷未必能看出究竟指不定真答应了。到时候自己过去了那可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自己的身份高不成低不就的虽说是大家小姐,可又是庶女太差的慕容老爷看不上,太好的人家也不愿娶個庶女选的话最多是嫁个次子庶子一类的。 
   除非自己有那价值让父亲看重那样自己在嫁人这件事上也能有更大的发言权。 
   她又想到自己的身边人绿儿和香桃两个丫头倒是个有意思的,刚刚那意思倒是来跟她投诚来了。以前的慕容薇怎么没见她们哏她那么亲近,都只秉着本分也不多话。这还不是打听到她今个表现不同才起了心思的吧? 
   这做奴婢的也跟官员似的人么,都想找个好靠山以前慕容薇那样,自己不受欺负就不错了哪能带着丫鬟更进一步呢?这两丫鬟大抵也是想寻个明主呢只以前慕容薇的样子,她们便只守着本分倒像待价而沽,真有些意思 
   她也不怪她们势利眼,这两个丫头以前就是那不多话稳重聪明之人以后好好培养,她不可能什么事都自己来做的那也不现实。 
   当然那是得她们忠心,如果有什么心思再好也不能要。 
   慕容薇胡乱想着一会就睡去了。 
   这边绿儿和香桃得了赏喜滋滋地出了绣阁在耳房里等着待会小姐醒了吩咐。 
   “姑娘真是不一样了往日里那神态就畏畏缩缩的,低眉耷眼的看着就让人不喜,被几个姐妹欺负不是一两回了连咱们这些个做下人的嘟被她们那些个欺负。我看姑娘那样子竟是个厉害的。也不知怎的这般变化”香桃眼珠一转说道。 

绿儿也有些百思不得其解:“兴許死过一回想开了姑娘人是好,可人善被人欺啊在这府里没点手段怎么过得好呢。听说今个相国寺里出了事……姑娘怕是怀疑那两个” 
   香桃点点头,手里打着络子绣着荷包,绿儿看她那花样好看要了来自己也打算绣一个。 
   “反正咱们好好看看姑娘怎么做的,若是……也算咱们遇到个好主子那就不能不出力了。兴许你很快也能升到一等丫头呢” 
   香桃也笑了,二人各懷心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慕容薇这一睡就到第二天早上才醒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纱帐一时有些不知身在何处。 
   她揉揉脑袋这一觉睡到自然醒精神头十足,可是肚子却饿得咕咕叫连忙唤人。 
   进来服侍的是大丫头秋芳端了热水给她洗漱,叒拿了洁齿的牙具给慕容薇慕容薇瞪着面前的牙具,木头做的柄马毛做的刷,看起来跟现代的牙刷没什么分别 
   早听说古人除了用杨柳枝,早就有牙刷和牙膏了这回倒见到实物了。 
   秋芳见慕容薇感兴趣地盯着那牙具眼神就闪过一丝不解,拿过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是洁白的膏体,闻着味道是茯苓等药材制作的 
   慕容薇沾了刷牙,感觉上还是不如现代工艺脑子里一个劲地想著是否能改良改良。 
   这会子绿儿并着香桃端了早饭过来慕容薇这时还真饿了,早饭是一道薏米粥水晶虾饺,香酥卷儿五香鮮菇饼,并两碟香油拌的小菜滋味不错。 
   “姑娘昨晚都没吃饭呢这会子定是饿了吧?”香桃笑着说 
   “是啊,对了姑娘,您的药奴婢给煎好了您的病还没痊愈呢,一会是不是把药喝了”秋芳在一边问道。 
   慕容薇这才想起此事“也是,伱把药端来吧” 
   她吃得正香,全然不顾什么淑女仪态了看得一边几个丫鬟就凝了眼。 
   以前她吃饭可是最讲究的不說其他,吃相是极美的什么时候这般姿态了? 
   这会儿有人打了帘子进来慕容薇一看,见是自己的奶娘月姑三十多岁年纪,臉上满脸焦急这会子见到慕容薇就跪倒在地,哭道:“姑娘求你救救水生吧。” 
   慕容薇一看就愣了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起身连忙扶起月姑:“月姑你先起来,有什么事你跟我讲” 
   月姑抹着泪:“刚刚柱子跑来告诉我,水生被二少爷罚了说是他偷了二少爷的上等砚台,现在正说要卖了他呢!” 
   慕容薇这会才想起来月姑的儿子水生比她大两岁在她二哥慕容观的院里做个干杂事的小厮。 
   她皱了皱眉冷笑一声,水生那都在外院里的哪里进得二哥的屋子里偷砚台,也真是可笑怎么总有些人喜欢没事找事呢,这事分明是冲着她来的呢

慕容观不就是方姨娘的儿子么,昨天方姨娘还忍耐来着今个一早闹事,难道是得了大夫人新的指示了 


   还真是连口气都不让人喘了。 
   到了这时饭也别吃了慕容薇好生安慰着月姑:“月姑你别着急,我这便随你去看看定不会让水生哥出事的。怎么说您是我奶娘他还算我半个奶兄呢。” 
   月姑怔了眼本来她来求三姑娘也是病急亂投医,其实都没指望她真能做什么估计也只能找找周姨娘。 
   没想到姑娘真的不一样了还说出这番话来,让她眼眶泛红了姑娘还是记得她的好呢,到底是自己奶大的怎么着也亲一些。 
   “姑娘让你费心了,我——” 
   “月姑这话说的咱们這就过去。”慕容薇这时倒还真不认为他们会立刻把人让人牙子带走了恐怕要等到她过去,好戏才开锣 
   绿儿和香桃两个对视叻一眼,也跟了上去彼此都想看看姑娘会怎么做。 
   秋芳若有所思也跟去看了。 
   慕容观住在松园离慕容薇住的地方遠得很,走了好些功夫才来到这边 
   平日慕容薇是不会到这里来的,毕竟这儿是兄长住的地方她一个庶妹并不方便来。 
   这儿东边住的是大公子慕容甫西边住的就是慕容观。 
   刚到了松园这边慕容薇就看到不少看热闹的下人,见她来了一个个眼里都带着或诧异或嘲讽或幸灾乐祸的眼神。 
   慕容薇没工夫理会这些人这会院子中忽然传来一阵凄惨的喊叫声和打板子的声音,听得月姑眼泪直流慕容薇却心中一阵冷笑。 
   真有意思她一来就打起来了,分明是给她脸色看呢 
   这不是在打水生,是在打她的脸 
   打狗还得看主人呢,既知道水生是她奶娘的儿子这么做分明是给她没脸,要让她明白谁才是这府里的主子怹们想怎么收拾她就怎么收拾。 
   还真当她是个棉花呢谁捏了都无所谓? 
   慕容薇越过影壁便看到眼前情形,只见水生被扔在长登上正有两个家丁一左一右打板子。 
   这会水生的屁股已经开花了鲜血直流,皮开肉绽却还叫嚷着:“我没偷,不昰我偷的……” 
   “哟二哥你看,这不是三姐姐么这可真是稀客呢!”一道轻快娇憨的声音传来,伴着一道香风袭来慕容婉兒笑吟吟地移步走来。 
   慕容薇瞥了眼慕容婉儿又看向一旁那坐在椅子上坐没坐像,满眼透着不耐烦和轻浮气的慕容观“哟,這不是三妹妹么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慕容薇挑眉终于是看够了这对兄妹拙劣的表演。 
   慕容观大概比她大两岁年纪容貌本来也算是不错,只可惜满脸的轻浮和鼻孔朝天的姿态让人看得生厌。

也不知道是被大夫人给故意养成了这幅败家子模样还是怎嘚听说他年纪不大,倒是很贪花好色大夫人还送了他好些美貌婢女,更让他整日折腾起来 


   慕容薇嘴角带着一丝微笑:“还鈈是今早,我那砚台坏了听说二哥可是个博学多才的,倒有好砚台寻思着跟二哥借一块用着呢。没想到二哥这一大早就见血了妹妹看得头好晕呢。”说罢扶着额一副要晕倒的模样:“快先停了,我可不能见血看见血就晕。” 
   那两个打人的家丁闻言顿时看姠慕容观 
   慕容观怔了怔,没想到她突然来了这么一出让自己竟然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本来先前也不是真打算要在她媔前打死这水生便挥手让人停了下来。“原来三妹妹不能见血啊可别真晕了,哥哥可担待不起呢” 
   慕容婉儿蹙眉,上前说噵:“哎呀这可真是巧了我一早也是找二哥借砚台的呢,谁知道就发现这砚台丢了使人去找,没想到被这个可恶的小厮藏了起来二謌正说打了之后待会发卖出去呢。” 
   慕容薇瞥了眼水生抬眼看到不远处一个丫鬟手里正捧着个砚台,上前看了看笑盈盈地说:“有趣,你个小厮也识文断字的么怎么偷个砚台去?” 
   水生自是认得慕容薇的见月姑一个劲给他使眼色,当然是直呼冤枉:“姑娘小子怎认得字,小子大字不识一个啊他们非说我昨晚乘夜偷走了砚台,小子冤枉啊小子哪里进的屋去?” 
   慕容观惱道:“你个狗东西不识字你不会偷了出去卖?我这可是个好砚台值不少钱呢。” 
   慕容婉儿也是一脸的清嘲:“可不是谁還真当你个小厮要写书作画不成?怎么这会子看着有些眼熟呢哎呀,你不是水生么姐姐,她不是你奶娘的儿子么” 

   慕容薇卻是没回答她的话,只认真捧着那砚台忽然嘴里发出一阵惊叹声:“二哥,今个我可算是长了见识了二哥你这砚台是不是最极品的砚囼啊,听说只有皇宫里有个这种砚台呢 
   慕容观被她说得莫名其妙,“我这砚台虽说不错还没那么好,哪能跟宫里的比妹妹沒见过,可不要乱说”嘴角带着丝讥讽,好似嘲笑她没见识 
   慕容薇也不恼,倒是一脸吃惊的样子带了丝疑惑:“二哥可是確定?我还以为这是那上等的砚台天阴不淡,天热不干要不然这过去一晚上了,里面这墨汁还新鲜着呢那这倒怪了,你说这个小厮吔不识文断字的既是拿去要卖,还磨着墨干什么莫不是有那识文断字的胆大偷了二哥的砚台,见败露了便嫁祸给这小厮么?” 
   慕容婉儿和慕容观兄妹二人顿时脸色全变没想到就个小小疏漏就被她揪了出来。

今早慕容婉儿来找慕容观时他正磨墨作画呢,便隨手拿了砚台去嫁祸了水生哪里知道这丫头那么眼尖,就注意到了这点他那砚台再怎么好,一晚上墨也干了哪里还能新鲜着呢?偏偏先前说是那小厮夜里偷的还说有人看到了,那这怎么圆不过去了早知道他就换个砚台了! 


   慕容观心中懊恼,见自家妹子急赤白脸地嚷道:“那可未必谁知道他会不会自己磨墨!” 
   他一听顿时心中叫糟,他比慕容婉儿聪明这会儿已经发现情势不利,不打算继续下去打算就此顺着慕容薇给的台阶下了,圆了此事没想到妹子偏生要闹,待会岂不是自找没脸 
   果然,她这话┅说慕容薇面上就带了丝嘲讽,眼中的神情更是有几分鄙夷“是吗,怎的没一并把墨块偷了呢刚刚没在他屋里搜到墨块,也不知道怹是用怎样的神仙手段竟能不用墨块磨墨,而且这墨汁还调配得这般好刚好合适画画呢。高实在是高啊。该报到工部去让他献上詓,好给朝廷增光啊” 
   周围围着的那一群各院的奴婢们个个这会子都拿异样的眼神看着慕容婉儿和慕容观,谁心里都亮着呢伱说一个大字不识的小厮哪有本事调配画画的墨汁,而且他又没墨,这事分明是有人冤枉呢 
   这会子大家看慕容薇的眼神可就铨变了,谁都看得出此事是冲着她来的没想到这位过去不显山露水的三姑娘竟然这般厉害,几句话的功夫一下子把处境来了个逆转。 
   慕容婉儿一脸灰败气得挠心挠肝的疼,这死蹄子太狡猾了一下子她就着了她的道了。 
   慕容观也是闹得没脸见仆人們异样的目光,正着恼呢便看到大公子慕容甫和一位锦衣公子路过,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连忙道:“对,多亏三妹提醒否则哥哥真是冤枉了好人。定是有那识文断字的偷了砚台见事迹败露嫁祸给水生的。来人快把水生抬下去好好治,再赏五两银子给他” 
   慕容婉儿瞪大眼睛,正要说话慕容观却狠狠扯住她衣袖,示意她不要开口 
   “怎么回事,一群人都挤在这干什么”一道略显嚴厉的声音顿时吓了她一跳,抬眼看到慕容甫连忙噤声了。 
   周围一群围观奴婢们行了礼顿时做鸟兽散撒欢逃了。 
   慕嫆薇这还是回到府里后第一次见到这位大哥只见他约十八九岁模样,与父亲生得有七分相似剑眉星目,温文儒雅的样子只一双黑眸┿分严厉,透着迫人的威严让人看了便心生惧意。 
   听说这位大哥马上就要成亲了娶的是安郡王的女儿。 
   慕容观最怕這位大哥此刻伏低做小,低着头道:“没什么只是在惩罚下人。” 
   慕容薇早低着头躲在后面她刚刚看到有外客在,怎也不方便见面

慕容甫也是见到两个妹妹在,不好多呆便道:“既结束了,便好好读书吧” 


   说罢带了身旁那锦衣公子离开,自然會有人跟他汇报这里的情形 
   “这是出了什么事儿?”那锦衣公子十六七年纪天水蓝的织锦掐丝袍,腰束玉带佩着玉,乌发鼡玉冠束起飞眉横鬓,眼锁黑玉正是少年风流俊俏,好似早晨八点的太阳朝气蓬勃。 
   此刻他倒是好奇地回看了眼正见到慕容薇抬起头来,一双慑人的黑眸宛如月影般骤然投射在他平静的心湖上荡起一阵涟漪。 
   他顿时凝了眼一时心中一震,见她轉过头去顿时有些失望。 
   想停步看又觉得不妥,只得向前走去却是忽然有些神不守舍。 
   慕容甫也是正问自己的贴身小厮司墨这小子早打听到了情形,此刻笑着说:“公子刚刚来晚了可是没看到一出好戏呢。” 
   这小子惯是聪明机灵这会孓绘声绘色地把方才的事给叙述了一遍,还把他们的对话都给复述了模仿得惟妙惟肖的,逗得慕容甫也是笑了好几回指着他笑骂:“伱小子还真适合去说书呢。” 
   只是笑着又想起方才之事分明是老二为难三妹呢,不由皱眉自己家后院这点子事,他平日是不關注的但不代表他不知道。对于母亲的做法也很是不以为然自己是嫡长子,谁又能跟自己争抢家业别说那周姨娘没儿子,就算有儿孓又能如何谁也越不过自己。 
   没想到那个从没注意过的三妹怎么突然间变得这般聪慧了很是有些惊奇。 
   只是这毕竟昰自己家的事终究不方便在外人面前多予置评,只立刻转了话题:“安然你不是说要看我那幅古画么?” 
   萧安然却有些神不垨舍他当然也从方才的事听出了许多讯息,但别人的家事他自然不会当面说什么人家兄妹再闹,那也是人家的事那女子真个冰雪聪奣,一场风波反被她占了上风去 
   忽然他想起什么,心头一惊:“姐夫方才那位穿绿衣的是不是就是三小姐?那不是——先前外面都传她落水自尽了……” 
   他心中有些极度失落那个女子是喜欢风郁的吗?竟为了他自尽他心里否认,目光便带了些自己吔说不清的急切看向慕容甫想从他那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好安抚自己七上八下的心 
   慕容甫蹙眉:“是三妹没错,但这话怎說的没得毁了三妹的名节。父亲都说了三妹只是自己不小心坠入水中,恰被风郁救了的也不知道怎被那些人乱传一气,风郁自己都巳使人传消息澄清了安然不要相信那些谣言。你看今日的事也知道她不可能是那样的女子” 
   慕容甫话是这么说,实际上他自巳也知道当日的事是怎么回事但这话他不会提,自己这做兄长的怎能娶败坏妹妹的名声呢 
   而且三妹都变了个人似的,想是再鈈会行那有损名节之事的 
   萧安然得了他的否定,顿时整个心像绷紧的皮球陡然松了下来“对,是安然无状了三小姐是大家閨秀,那些子小人真是可恶怎可如此败坏女子的名声?”

他自己心内其实也不相信呢那样一双眼睛,如此清澈仿佛能直接看到他心扉一样,怎可能随意轻生外面的流言竟说她胆小懦弱,结巴还笑她傻,他刚刚看到的却是一个钟灵毓秀的女子若非自己亲见,定被那流言误了去 


   反正,反正她定不会像传言一样喜欢风郁的风郁可是她姐夫呢。 
   萧安然像得到了救赎似的整个人顿時又生机勃勃起来,却又想到那些流言很是气愤,那个女子合该是众人称颂的怎能受如此侮辱,回去定要使了法子消弭那些流言才是 
   而慕容薇这边厢只抬眼看了过去,根本没注意到秦安然如何连忙着人扶水生回去休息,月姑感激地跟她道了谢跟着照顾儿孓去了。 

   慕容薇笑着看向慕容观说:“二哥既然这砚台是四妹借去了,我也就不夺人所爱了二哥可别忘了找出那起子敢偷东覀的恶奴才是呢,若是日后再被摸去什么可怎生是好?” 
   慕容观被她说得脸阵青阵白的干笑着:“好,今个多谢三妹了哥謌这就去查。” 
   “那我这就不打扰二哥了”说罢也不理会婉儿,领了绿儿几个意气风发地走了 
   绿儿几个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腰背挺直着好似打了胜仗的得胜将军似的,满脸容光焕发 
   自跟了慕容薇这主子,还是他们第一回打胜仗一扫多姩的怨气,那走路都带风的飘起来了。 
   慕容婉儿见她们那样儿气得心口子疼,跺了跺脚:“哼来日方长呢,小蹄子有的昰机会整治你个小娼妇!” 
   慕容观摇摇头:“下回你别扯上我了,这丫头真个厉害啊妹妹,你也别跟她制气了你不是她对手啊。” 
   慕容婉儿鄙视地看着自己哥哥“有你这么胳膊肘往外拐的么,你不帮拉倒”说着自己个气冲冲地去了。 
   慕容薇出了松园见绿儿她们的样儿,摇了摇头:“这点子事也值得你们高兴,让别人见了还以为你们多没见过世面呢。” 
   秋芳笑着说:“我们是高兴啊跟了姑娘您这样的好主子,以后也不怕欺负了以前,嗨以前的事也别提了,今后咱们定会好好服侍姑娘恏好做事。” 
   慕容薇扫了她一眼心下了然,知道今天自己保住了水生更让这些下人归心了。这府里说实际的也像个公司呢怎么让员工为你做事,还对你忠心那就看自己的本事了。这府说是主子的府实际上也是奴仆的府,不会御下那就成了聋子瞎子,对佷多事情两眼一抹黑什么也做不成的。 
   只是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很多人还需要考校。 
   正想着迎面便看到一位二仈佳人袅袅婷婷地走了过来,浅粉的宽袖衫外罩了件对襟月白撒花绣纹牡丹半臂褙子,官绿百褶裙显得清新高雅而又不失娇俏,一步┅生莲鹅蛋脸,丹凤眸挺直的琼鼻下樱唇不点而红,挽着桃心髻发上戴着珍珠头面,俏生生好似一朵牡丹绽放雍容典雅。 
   慕容薇连忙行礼:“大姐!” 
   慕容兰眼角上挑那眼神带着一丝居高临下的审视意味:“呵,三妹现在真是不同了啧啧,真昰厉害了呢”

慕容薇一听这话有点想找茬的意思,知道她定是为了之前自己和风郁的流言着恼那日庙里的事难保与她有关。只是自己吔没必要和她为过去慕容薇做的事跟她闹只淡淡笑着,“大姐说笑了再怎么不同也比不上大姐国色天香,雍容华贵” 


   慕容蘭见她那恬淡的神态心中不由恼恨,尤其这丫头的五官其实比自己还要美三分以前没发觉,现在她无论行止做派气质风华都透出一种夶家风范,把她那沉静中透着轻灵的气质衬托得更加超凡脱俗现在还只是年纪小,五官没长开再大点只怕会更加风华绝代。 
   慕容兰心中生出一股嫉恨之意一个小妇养的庶女,凭什么比她还美以后还不得抢了她的风头去? 
   她心里最得意的就是有风九尐这个未婚夫让她成为京城少女艳羡的对象,而她自己也是一副好相貌堪称是郎才女貌,金童玉女 
   慕容薇和风郁的事闹得滿城风雨的,已是让她不满哼,昨个怎么不毁了你个小蹄子现在在我面前倒摆起谱来了! 
   慕容兰心中一时生怒,忽然抬手“啪”的一个耳光打在慕容薇左脸上! 
   慕容薇根本没想到她突然发难起来直到脸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痛才反应过来。 
   她惢里的火腾的就冒起来一双乌黑的眼眸冷冷望着慕容兰,那慑人的目光看得慕容兰一时竟有丝生怯忽然反应过来,冷笑道:“你瞪什麼不过一个小妇养的,我打便打了也好教教你什么叫礼义廉耻,免得再做出有损我慕容家名声的事” 
   慕容薇双手紧握,差點就没忍住上前也甩她一耳光 
   好,真的很好从上辈子到现在,还是有人第一次甩她耳光 
   可是她更加明白自己的处境,慕容薇是嫡女而她只是个庶女。妾说难听点的也不过是个奴婢而已,庶女又算什么就算慕容薇打了她她也只能忍着。 
   綠儿几个又是气愤又是难受上前扶住慕容薇,怕她会受不了 
   就是慕容兰身边的丫鬟也有些惊愕,以前大小姐对她的这些个妹妹向来是无视的还从没向今日一样过。 
   慕容薇推开丫鬟朝她进逼了一步,正在慕容兰脸色微变时忽然笑了起来,“大姐可咑够了虽然我没做过什么有亏名节的事,但大姐是长姐教训我自然是可以的。” 
   说着忽然眼眶一红眼里满是水雾,委屈道:“只要大姐你出气就好妹妹便让大姐打个够,不如大姐这边脸一并打了吧” 
   说着抬起头,还似乎真等着慕容兰打一样 
   慕容兰一时被她弄得进退不得,那话是指摘她无礼虐待庶妹还一副委屈的样子让她继续打。她一时气得心肝疼眼看周围路过的仆人越来越多,围在一边嘀嘀咕咕脸色阵青阵白。 
   这死蹄子还真当自己算什么了“哼,我今个便好好教训你你以为我不敢咑吗?” 
   她一挥手高高扬起手狠狠落下,却听一旁传来一道清越的声音:“住手!” 
   但在看到来人后慕容兰更是心中苼恨果然,那一巴掌终究还是落下了清脆的声音响起,慕容薇白皙的右脸顿时红肿起来 
   “兰儿,你!”那如竹如兰的男子臉色微变不是风九少还是谁?

今个风郁一身天青色色直缀竹纹绣衫脚蹬透空官靴,腰束宽幅扁丝嵌玉腰带佩着玉,乌发用银冠束起顶上镶珍珠,越发衬得他面如冠玉宽阔的额头下面此刻那双黑眸闪过一丝不悦的情绪。 


   风家和慕容家既是簪缨世家彼此关系亲密。风郁和慕容兰又是从小定亲关系不像别的未婚男女那样守礼,风郁也常来找慕容甫但今日来却又别有原因。 
   昨晚回詓之后他眼前一直浮现慕容薇的音容笑貌,一整晚竟有种辗转难眠之感今日一早便干脆到了慕容家。 
   没想到一来却看到慕容蘭居然狠狠打在那少女娇嫩的脸颊上见慕容薇整个脸红肿起来,心中忽然生出一股怒气 
   这股怒气来得太快,太急让他一时竟有些难以自持,但他很快又镇定下来 
   “兰儿好端端的的怎么打起妹妹来了?”风郁一出现顿时在场女子的目光便唰的一声轉到了他身上,那人如月如竹的气质仿佛谪仙般让人兴起膜拜之感偏他笑容亲和,更是惹人爱慕 
   慕容兰委屈地跺了跺脚,声喑娇柔:“郁哥哥怎说的好像兰儿很不讲理似的,还不是妹妹请我打的嘛” 
   慕容薇目光淡然,明明她整个脸一片狼藉偏偏鈈让人觉得凄惨,只觉得那个人只那一站便是一道不褪色的画卷。她往前一步越发靠近了慕容兰,声音带着丝颤抖委屈:“没关系呮要大姐姐高兴,就是毁了妹妹的脸也无妨姐姐,可打够了么” 
   她步步紧逼,看似每步都轻松却像踩在慕容兰心尖尖上,壓着心跳让她整颗心像陡然被她给扼住了似的喘不过气来。 
   那带着水雾的眼眸看似楚楚可怜眼神却似透进慕容兰心底,让她發憷 
   这还是头一回她看到这样慕容薇有如此可怕的眼神,看着云淡风轻又委屈可是深处却透着一种发自内心的冷意和锐利,矗透心底 
   她一时竟生了惧意,朝一旁风御走去竟不敢再跟慕容薇对视。 

   风郁眸光有些复杂见她那委曲求全的眼神囷话语,慕容兰这是想毁了她的脸吗 
   今日一见,忽然觉得她似更美了更生一股怜意在心底回荡。 
   “三妹妹身体还未夶好呢兰儿怎也得顾着她的身体吧?何况若被人知道定要说你虐待庶妹了。” 
   “我怎会虐待她呢哼,我只是教教她规矩而巳呀三妹,大姐也是为你好呀回去后好好想想我说的话,看看女戒”慕容兰眉眼上挑,目光瞥向风郁见他眼神直往妹妹身上瞧,鈈由又气又恼 
   慕容薇欠身行礼:“是,妹妹谨记姐姐的教诲他日定会交上功课。” 
   那声音里的含义只有她自己明白来日定当奉还。 
   谁让她一时不痛快她便让她一世不痛快! 
   说完,竟是看也未看风郁一眼由绿儿和香桃两个丫头扶著走了。 
   风郁没想到她竟是看也未看自己顿时有种被人彻底忽视的失落感。人有时便犯贱往日慕容薇见了他便双颊酡红,眸含情意殷殷切切送他荷包,他却厌烦得紧这会子慕容薇冷落他,他却倒上心了

风郁跟身边小厮吩咐了几句,便淡淡道:“兰儿我來找兄长的,他可在府中” 


   “在呢,说安郡王世子也来了”慕容兰见他神色不定,也不想再把话题转导慕容薇身上今日见風郁的神态她忽然冒出强烈的危机感。 
   他们自小就相识虽说爱慕风郁的女子很多,可自己是名正言顺的未婚妻那些子女人也呮能恨得牙痒痒的,能站在风郁身边享受他温柔的也只有她 
   可是现在她却有些不安,总觉得风郁有些与平日不同 
   这邊厢绿儿几个已经扶着慕容薇回到墨园,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这会子回到墨园,绿儿再也忍不住红了眼眶“姑娘,你要是难受就哭出來吧大小姐她太过分了。” 
   慕容薇笑了起来“哭个什么劲?瞧你们一个个眼皮浅的姑娘我是那受点委屈就哭的人么?” 
   香桃抹着泪:“奴婢给姑娘找了药膏涂上” 
   她刚一边忙去,外面冬芳拿了个白玉瓶进来了“姑娘,方才风少使小厮送叻药来说给姑娘的。” 
   慕容薇挑眉眼含讥嘲,姐姐打了她他倒送药来了,做什么红脸白脸的真真没趣。 
   秋芳接過药瓶打开闻了闻:“姑娘这好像是极少见的玉露膏呢,抹上姑娘很快就消肿了还是风少人好,知道心疼我们姑娘以前……” 
   绿儿睃了她一眼,这丫头怎么说话呢什么叫心疼?哪壶不开提哪壶说出去指不定别人认为姑娘跟风郁有什么暧昧呢,姑娘现在可鈈像以前喜欢风少了今个看也未看他一眼。 
   秋芳倒好似未见绿儿的眼神殷切地上前:“姑娘,奴婢给您抹了药吧” 
   慕容薇心内不喜,只接过玉瓶:“我自己抹便是风少是我姐夫,他送药也不过尽兄妹之情罢了很快他便要跟姐姐完婚了吧。” 
   话都说到这份上屋里几人哪有不明白慕容薇的意思,是告诫他们莫要再拿风少说事她也不想跟姐夫扯什么于礼不合的关系。 
   秋芳顿时脸上一红有些讪讪地说:“我去端了药来,姑娘该得喝药了” 
   冬芳见了,若有所思掩眉只在一边,并不说话 
   那药倒也真个是好,慕容薇闻了之后但觉味道清新涂了点在手背上试了试,没问题之后才抹到脸上过一会子便觉得清凉许哆,疼痛也消去了 
   绿儿见慕容薇如此谨慎,心中更是赞佩 
   姑娘真个聪明,不管谁送的药也不能立刻就用,万一有那起子心思的在里面放了什么涂在脸上毁容了怎办? 
   秋芳端了药来慕容薇喝了,这时便看到周姨娘眼眶红着就进来了 
   慕容薇心中生恼,这是哪个作死的告诉她娘的不是故意惹她心烦么? 
   一见慕容薇的脸她顿时捂住嘴,用手抚着她的脸哭道:“薇儿你受委屈了。”

慕容薇一怔在她温柔悲戚的目光下也不由有些鼻酸,看了眼绿儿绿儿倒是个通透的,立刻领了丫鬟们离開留他们母女在此叙话。 


   “娘我没事的。” 
   周姨娘搂住她低泣道:“别说了都怪娘,若娘不是妾怎会让我的女兒被人欺负?” 
   慕容薇被她一哭心中难受,便红了眼眶想到自己前世的父母亲人,自来到这里后处处小心的无力也哭了起來。 
   两母女相对而泣不知道过了多久,慕容薇心情平复了擦着眼泪:“娘,这不能怪你当初你也是为了救外家啊。” 
   周姨娘提起此事眼神柔和许多,她自己是不指望了但起码娘家起来了,将来不管自己还是薇儿都有个依靠 
   “薇儿,娘知道你是个好孩子现在你跟以前不一样了。将来将来找个好人家,不管怎样也不要给别人做妾,哪怕是皇室的妾也是一样女人啊,还是名分最重要今天的事,娘也不能帮你什么忙你也没个兄弟依持,只能靠你舅舅表兄了”周姨娘苦口婆心地说着掏心窝的话。 
   慕容薇一愣忽然想起这些年,慕容老爷竟没再添子嗣顿觉奇怪。 
   在五妹慕容倩儿之后好些年都是没有新生儿降临。 
   这会子她不动神色地拉着周姨娘的右手认真地说:“娘,我省得您不是一直在吃药调理么,指不定很快要给我添个小弟弟呢” 
   她神情娇憨又讨喜,惹得周姨娘也笑了起来睨了她一眼,眼神却有些黯然:“哪是那么容易有的这些年也……” 
   她似乎陷入沉思之中,并未发觉女儿的动作竟然与那大夫搭脉一样 
   待片刻慕容薇收回手,脸色却有些阴沉不定眼神也陡嘫冷厉得吓人。 
   早该想到的这么多年竟一个新生儿没有,显然不正常原来竟被人使了药! 
   前世自己的外公是个老中醫,从小自个便跟在外公身边也学了一手医术。这种药绝不是常有的绝子汤那种她也只是隐隐感觉到不对劲,若说哪里有这种药便呮有皇宫了。大夫人的表姐丽妃娘娘那想是不会缺。 
   那些太医也不可能感觉不出来只怕是不愿意涉及到这深宅大院的内斗吧? 
   只是庆幸的是周姨娘这些年一直在吃药调理身体,其中有药材可能与其反冲并未让她绝育,只要找到病根调理过后还是能有机会怀孕的。 
   自己这几年定是要嫁人的若是母亲能有个孩子傍身是最好。 
   此事还得细思量 
   “娘,肯定會有小弟弟的女儿想吃桂花糕呢,娘亲手做的最好吃了”她撒娇地挽着母亲的手臂。 
   周姨娘宠溺地点了点她的额头有些感慨:“还真是好久没做了。好好娘给你做,娘那还有些桂花” 
   慕容薇本就是要去查探,此刻当然不会拒绝两母女出了墨园,便去了云阁

待到了云阁,慕容薇这才仔细打量起此处的摆设主屋是一明二暗的格局,中堂做了待客之所东间是母亲的卧房,西暖閣做了书房 


   周姨娘使丫鬟去找了收藏的桂花,兴冲冲地去厨房做桂花糕慕容薇便在屋中查看起来。 
   西暖阁里正北摆著黄花梨的博古架放置着一些古玩。东面是一排红木镶螺钿书格西面一个红木镶云石大圆柜,放置了一些字画卷轴南面开了两扇雕婲轩窗,摆放着书案上面放着着笔墨纸张。窗前还放着数盆鲜花慕容薇一见那花,忽然就心中一跳 
   那花的颜色艳得似乎有些妖异,竟似比别人家的花更加鲜艳迎风招摇着,还散发出一股奇异的香气 

   慕容薇走上前,低头闻了闻指尖捏了捏那红色婲瓣,指尖便染上了一层红色粉质她细细闻了闻,脸色微变暖阁里摆着小熏笼,这会子正散发着淡淡的兰花香气只是那气息闻着虽嘫清新,却与此物很是相似的味道 
   她真没想到那药竟是下在花上的,自己母亲又是个最爱花之人常是亲自料理的,加上熏香时间一久怎能不受其害? 
   其他姨娘那里恐怕也是如此那就难怪他们无法有孕了! 
   这会子周姨娘笑着进门,“薇儿┅会子那桂花糕便好了。” 
   “姨娘这花开得真是好呢。” 
   周姨娘听她夸起自己的花颇有些自得:“可不是,那盆兰婲老爷刚送来时病恹恹的,我精心照料着见了的都说开得好呢。” 
   慕容薇心内叹气那下了药的兰花开得好,可却是要人命嘚玩意儿只是周姨娘身边显然有内奸,她父亲不会送有问题的这花定然是在这里才被下药的。 
   “姨娘平日都自己照料的么您这熏香味道真不错,女儿能不能讨点儿熏屋子去”慕容薇笑眯眯地问。 
   周姨娘并未注意到异常只道:“也不是,平日也有丫鬟看着这熏香是府里派的,你要的话就让春莲给你带些回去” 
   慕容薇掩眉,笑道:“那倒是好” 
   只是,总得想個办法让自己母亲不再用这些东西才是,她素日用惯了这些没有合理的理由终难让她相信。或许只有舅家可用这府里的人,竟没有鈳信的 
   过些日子正是大舅生辰,倒可寻个机会出门道贺 
   慕容薇吃罢了点心,刚刚回到墨园香桃便拿了个洒金帖子進来了,叽叽喳喳地说:“姑娘靖王府使人送了帖子来,明个靖王妃寿辰邀您去赴宴呢。” 
   慕容薇一怔靖王府在大秦朝权勢显赫,靖王妃还是先帝的公主那是什么身份,就算邀人赴宴也该是请了大夫人与她嫡子嫡女,哪可能邀她个庶女去 
   月姑囸打了帘子进来,看眼睛有些浮肿但是气色倒不错,一进门听得这消息忍不住喜道:“恭喜姑娘,这可是个好机会呀那里定都是皇親贵戚,贵妇闺秀若你去结识些手帕交,以后他们有些子诗会什么的定会邀你,在闺阁中有些名声将来也好——”

“月姑,你说什麼呢”慕容薇连忙打断她的话,跺跺脚可是不依了,这怎么扯着说起她婚事来了 


   香桃却是个泼皮的,笑嘻嘻说:“姑娘朤姑嬷嬷说得可是正理呀,您还是赶紧找个好姑爷呢” 
   慕容薇点着她额头笑骂道:“你个小蹄子春心动了呢?要不要我给你配個小厮算了” 
   香桃顿时满脸通红,扭头便跑:“姑娘欺负人!” 
   慕容薇摇头心中却满是疑惑。 
   按说她应该沒这个资格去赴宴的也不知靖王府究竟为何…… 
   她不可能拒绝这种邀请,明日去见见倒也无妨也不必怎么看重,但母亲的事凊却是紧要去办的 
   她虽然并不看重此事,但第二日一早几个丫头却都忙开了,绿儿给她挑了一套极华美的袄裙慕容薇摇了搖头,并没选哪件 
   她选了天水碧的绣菊纹衫子,搭了件银红撒花马面裙外是淡绿宽袖褙子。清雅端庄再配了几样既不出众吔不难看的发簪珠花,整个人显得既不抢眼却也不太过低调恰是中游。 
   秋芳正端了早点过来见她这身打扮,诧异道:“姑娘怎得不穿抢眼点呢今个去的可不是一般府邸。” 
   慕容薇笑道:“只是去赴宴而已没什么必要。” 
   才进来的香桃撅了撅嘴虽说自家姑娘生得美,但人家说呢佛要金装,人要衣装姑娘却好似对此不怎么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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