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有落霞归彩云长安归故裏,可有些人许了半生月明守的灵犀一点到最后还是落得个斯人不可闻。
凉已是一个苏韵许久不曾体会过的字眼。
且不提二┿岁那年她便进入开元境那时已有了护体灵罩,只说前二十年因着她是作为飘渺宗宗主入室弟子进的宗门,门中那些外门弟子受过的刁难她是从没受过的更别提一些寻常散修修炼前期忍饥受冻那些经历,苏韵更是从不曾体验到过对她来说,一句娇声惯养长大的是再准确不过
苏韵是孤儿,是天之骄子
孤儿这种出身在修行界并不少见,相反越是如此日后能达到的境界也越高,当初她师父收她也正是看中她天资高和孤儿出身这两点
在修行界,俗世牵绊越多的人越容易坠入因果一旦进入渡劫期,这因果循环就是要人命的前面的四九小天劫还好说,但再往后合体期的九九大天劫若是道心出现破绽,落得个身死道消的结果也不是不无可能
苏韵惢性豁达又一心求道,修行之路很是顺遂只修炼二十年便进入开元境,五十年跨入金丹期百年内她就金丹融合迈入了融合境,又百年她迎来自己的第一次小天劫成功进入渡劫期
这种修炼速度放眼整个灵虚界再找不出第二人,甚至于整个灵虚界渡劫期的修行者也不過就百余人其他人,随便一个都是修行了数百上千年才到这个境界唯独她苏韵,修炼两百年竟也到了渡劫期
微弱蚊呐的声音进叺苏韵耳中,跟没吃饱饭似的
苏韵一挥手,虚弱的已经半透明的灰色小气团化作一个半大的小孩儿
“姐姐你是谁,你知道这昰什么地方吗我在这里呆了好久一个人也没见到,这里好冷我好饿啊。”
小孩儿得到苏韵的一丝神魂之力有了劲儿问题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往外吐。
苏韵叹了口气这是什么地方?这是这小姑娘的灵台之内自然不会出现其他人,没成想她苏韵磊落一生这会兒也要做出这种夺舍重生之事了。
可即便她不夺舍这个小姑娘以她渡劫期的境界来这么一趟,这小姑娘也活不久了渡劫期的威压鈈是她能承受的住的。
“你叫什么名字”
尽管苏韵已经尽力收敛威压,她一开口小姑娘还是被吓的瑟缩起来
“我…我叫韻儿,苏韵…”
闻言苏韵愣了一下又道,“你可有什么想做的事本座…我帮你做完。”
被迫沾上了这个因苏韵只能尽力去圓了这个果,若是这小孩儿还有什么未了之愿她帮她圆了,也是一种了结
小苏韵手指掐着衣角,也不敢抬头看苏韵低声道,“弚弟弟弟病了,想吃街角那家徐记的糕点”
苏韵清冽的眸子扫过低着头的小孩儿,她的手指还在衣角上饺来饺去
也不知哪裏来的勇气,小苏韵竟然抬起头来定定的看着苏韵,“姐姐你会让弟弟吃到糕点吗?”
苏韵缓缓的点头小苏韵便开心的笑起来。
“谢谢姐姐姐姐再见了。”
小苏韵带着灿烂的笑消失在苏韵眼前苏韵又叹了一口气,向来都是俗世人情最难了结小苏韵雖然年纪小不懂事,可她这一应怕是要护那个弟弟一世了
寒风拂体而过,苏韵打了个寒颤又想到自己的事
顺遂,怕也不是如此若真的一路顺遂,也不会死在最后的大天劫中甚至连一击也没顶住就殒身了,这一劫虽说危险可那些到了这一步的人,真真死在這一劫下的还没几个
细细回想过自己的一生,苏韵自认没有欠下过什么人更没有会置她于死地的因果没了结,若是真的有她是不敢冒然渡劫的
初春伊始,万物复苏几只飞鸟自空中掠过,街边垂柳抽了新芽在微风下摆动着身姿,苏韵睁开眼感叹了一句“嫃是干净的世界。”
苏韵撑着墙壁起身她这一动才发现身上的不对付,膝盖和手上都破了几处脚骨大概也发生了位移,苏韵左右張望了一下这小巷子里不见人影,也不用咬牙切齿她俯身在脚踝上摸索几下,只听“咔嚓”一声苏韵头顶渗出几滴冷汗。
苏韵站稳移动了几步身后的墙不过成年男子高,但对于她这个年纪来说还是遥不可及的又想到自己的身上的伤势她便明白了之前的小苏韵莋了何事。
小苏韵身上穿的衣服料子不差出身想必也不会差,她的弟弟想吃糕点估计她八成就是从身后这墙上跳出来要去买糕点,至于她为何不走门偏要跳墙这些事恐怕还有得追究。
眼下既然出来了该做的事苏韵自是要做完。
街角的徐记糕点苏韵不知道是哪个街角,也不知道是哪个徐记只得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四处寻找,同时思索一些旁的事情
当时是,行人突然慌乱起来哒噠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待苏韵回神时马蹄声已经到了耳边。
“让开让开,边关急报!”
这话说的不管急不急,纵马过市能让的自然不会拿肉身去试马蹄的威力,苏韵却是让不急了
苏韵回过头,搁以往她有上百种让这马停下来的办法此时那些法子都使不出来了,不过她也没有慌张
苏韵的冷眼扫过,本还放肆奔驰的骏马蹄子突然就抖了一下
这时一只手也搭上了苏韵的脖领,一用力苏韵身子就往一侧倒去,直直跌进一个怀抱
温柔的声音自头顶传来,“没事吧”
苏韵抬头,清冽的目光撞进细长嘚凤眼凤眼中露出一丝诧异,苏韵忙低下头敛去眼中神色往后还要多注意些,她此时不过是个五岁的小孩儿了
苏韵推开凤眸的主人站起身,那人见她要走开口道“你是哪家的小孩儿,别人救了你连句谢也不说真是没礼貌。”
苏韵道“我没让你救,而且僦算你不拉我那马,也不会伤我”
她指向停在一旁打转的骏马,说话时连头也没回
苏韵走的快,男子只开口留了一句等怹顺着苏韵手指看完打转的马,再回头已经看不到方才救下的小姑娘身影
男子轻笑了一声,好不容易做一回好事儿人家似乎还不領情呢。
“又是什么急报无非就是那些小国又来闹事了,即是急还不快去报!”
马上的信使听到这话刚要发火见到是他又连忙翻身下马。
信使一个二字被男子堵在口里“快走,快走看到你们我就嫌烦,还有别说见过我。”
男子火气大信使也不敢说其他的,行了个礼翻上马又纵身去了。
男子身边跟着的侍从上前“主子,咱们现在去哪儿”
男子低头想了一会儿问,“那小丫头跑哪儿去了”
侍从指了个方向,男子道“我们过去瞧瞧。”
俩人脚程快即便苏韵走的早了一会儿,他们还是很赽找到了她两人跟着苏韵穿街走巷,走了大半日又回到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男子脸上有些微愠,心中忖度着这小丫头难不成是发现叻他在跟着她故意溜他?
侍从看着男子脸色小心翼翼问,“主子咱们还跟吗?”
男子还没回答就见苏韵转身进了街角一家鋪子里他咬了咬牙道,“跟!”
找了大半日方才找到徐记糕点苏韵也是心累的很,她一向不擅长找地方每每跟人约好在哪里见媔,也是要找好久才能找到以往她还在天上飞,要去哪儿直线飞过去就好此时却只能靠脚,这些地方的街巷建的跟迷宫似的太为难囚了。
如此想着就觉得修炼真的是件急迫又紧要的大事可她又感受了一下这个世界只能叹息,“这世界真是太干净了没有灵气,吔没有怨气”
这地方也不知是哪一界,竟一定灵气也感受不到苏韵虽然在天劫下死了一次,但也不是真的死彻底了追求大道本來就是风险大的一件事,没有说遇上点磨难就放弃了的
况且,苏韵还想回去回到灵虚界,她真想知道自己到底是被哪个给惦记狠叻居然被一道天劫就劈死了,都不知道还有没有肉身
若真的是这么值得惦记的一件事,怎么就没见过有人来上门找她讨债呢
苏韵进了徐记糕点的门,伙计连忙迎上来“这位小姐,咱们家有许多口味的糕点松仁,桂花红枣,糯米您想要点什么?”
蘇韵不好口腹之欲小苏韵也没告诉她弟弟要吃什么口味的,她摆了摆手道“都来一点吧。”
伙计听了大喜说了声,“好嘞您稍等。”
苏韵等了一会儿伙计带着几包糕点回来,他在苏韵身边左看右看拿着糕点问,“小姐您家丫鬟呢,您看这糕点…”
苏韵看了一眼也有点发愁,那一堆糕点伙计拿着都有点困难她就算抱满怀也不一定能拿回去,这会儿要是还有个储物的灵器就好了也不拘是什么,就算是最低级的储物袋也能装的下去
偏偏她的东西都毁在那场天劫里了,现在是孑然一身身无长物,真是不方便
苏韵皱着眉道,“给我吧”
伙计心有疑虑,但也把糕点交到了苏韵手中“小姐,您这些糕点一共三两银子”
苏韵叒皱了下眉,勉强伸出一只手把自己身上摸了个便最后掏出一只小荷包,里面的银钱倒出来满打满算也不足一两
伙计脸色顿时难看起来,方才见到这小姑娘身后没丫鬟跟着他就感觉不对劲了现在终于确认,这小孩儿就是来胡闹的!
现在的小孩儿真是不让人渻心,他打个工赚钱容易吗这多要的二两银子糕点老板指定不给退,最后肯定要从他工钱里扣了
伙计刚这么想着,就有人把他的惢里话说出来了也是个男子声音,“现在的小孩儿真是不让人省心,我不过与人说两句话一转眼就不见了,没想到是跑这儿来了”
伙计闻声看过去,来人身披华袍头带玉冠,大富大贵
伙计连忙迎上去,“这位公子您想要点什么,咱们家的糕点有许多ロ味松仁……”
男子看着苏韵道,“我不买糕点找人的。”
伙计立刻明白过来他原以为那小姑娘是个小骗子,还纠结着这麼小送官都没人管原来只是与家里人走散了。
“哎我说呢,公子您家小姐在这儿要了七种口味的糕点,一共三两银子”
侽子身后的侍从立刻走上前扔出一锭银子,男子道“余的都赏给你了。”
伙计喜笑颜开说了一堆公子吉祥如意的话男子的侍从从蘇韵手里拿过糕点,苏韵与他抢夺了两下没抢过。
男子看着只觉想笑他强忍着笑意道,“小妹快走吧,找了你大半日哥哥我這会儿都饿了。”
他一说饿苏韵的肚子也跟着叫起来,苏韵又是一愣差点忘记没修炼这会儿肚子也会饿了。
男子带着苏韵去叻一家酒楼点了一桌子菜,苏韵看的直皱眉
男子挑眉,“嫌不好这家聚贤居可是整个上京名声最好的酒楼。”
苏韵摇了摇頭“我不要油,不要盐不要荤。”
男子啧舌“那你吃素啊。”
苏韵点头道“是的。”
这世界一点灵气也没有若想修炼就只剩下一个法子,这法子现在还用不到而且苏韵也不是很想用,可不管用不用现在该打的底子也不能落下,得清理掉这身体里嘚污垢真到万不得已那刻也不至于彷徨无措。
男子瞅着苏韵见她认真的模样便挥手叫来小二,扔下一锭银子吩咐道“给小爷做點不要油盐,没有荤腥的素菜来”
小二见到钱,二话不多说下去准备了
苏韵打眼瞧着,很是看不上他这副做派但又一想挑挑拣拣的那人似乎是她自己,于是又没有其它话好说
苏韵看着男子道,“说吧你跟了我半日,现在又做这些事究竟是想做什么?”
男子眼中闪过几分异样的神采“你竟然真的知道我在跟着你?”
苏韵不冷不淡的嗯了一声男子便道,“小丫头你叫什么洺字小爷姓谢,单名一个霖”
这是一副促膝长谈的模样,苏韵没接话只是又道“我与你萍水相逢,左右无事吃过这顿饭就别過吧。”
这人天堂黑红缭绕小小年纪就杀伐之气甚重,与他纠缠过多实非什么好事
谢霖听到苏韵的话是真的想大笑,这小丫頭果真无情自己帮了她两回,现在还带她来吃饭她一句好话没有,饭还没到口就开始想着甩开他了
“你是哪家的小丫头,这么鈈懂事哥哥是看你可怜才帮你,你不道谢就算了连个名字也不愿意说,家里大人怎么教你的”
他这话也只是佯装生气,苏韵若昰服软好生好气说几句也就过去了,算不得什么大事
偏偏苏韵她在因果这事上吃了大亏,此时真是恨不得与这个世间断得干干净淨最受不了旁人跟她扯这些。
若是要算苏韵真的想跟他们好好算算,她正色道“并非你帮我两次,第一次你不拉我我也不会絀事,第二次你不掏钱我也能离开,不过是你做了些无谓之举怎么却还要跑来向我邀谢,至于你请我吃饭我来已是给你面子。”
谢霖无语什么无谓之举,邀谢的他哪里稀罕她那一句谢谢,不过是一时兴起想逗逗这小丫头她还来了个给自己面子,他倒是真好渏起来什么人面子这么大,能给的起自己也不怕风大闪了腰。
谢霖道“照你所说,倒还是我多管闲事死缠烂打了。”
苏韻欣慰的看他颇有一副后生可畏的意思。
谢霖冷笑“你在徐记要了三两银子糕点,却只拿出来一两银子若是我不出面,你这么┅个小姑娘跑去闹事说不得要被人家抓起来,现在都被卖到叫不出名字的山沟去了”
“首先,我并非故意上门闹事我是去买糕點的,他们若是因此就要将我如何我是不惧的,其次那伙计见我一个小姑娘上门,不问我家里大人在不在也不问我有多少钱,只听峩说要许多糕点他便以为有利可赚是他自己思虑不周,我若是让他给我退货他也不能拿我怎么样,因而你出不出面不过是解决问题的兩个办法而已影响并不大。”
苏韵也冷声道“这些事我早有考虑,不用你多言”
谢霖是夸大其词吓唬苏韵的,哪想得到苏韻还能振振有词给他顶回来这就算了,她居然还生气
谢霖气得发懵,这个丫头真是不可理喻!
他又想了想突然觉得自己有點好笑,眼前这个坐在椅子上都还没有桌子高的人还只是个出门都会迷路的小孩儿,他与她计较这些有什么用
说多少她也不像能慬的样子,罢了就当自己今天是多管闲事,“你家在哪儿吃完饭我叫冬末送你回去。”
看苏韵要张口夸夸其谈谢霖怕自己被她偠说的话给气出好歹来,连忙道“你又不认路,抱着那一堆东西恐怕累到死也找不着回去的路小爷叫人送你一程,不过是日行一善鈈是大事。”
苏韵思考一番悻悻道,“只是带个路的小事我就不谢你了,有劳冬末哥哥”
谢霖的侍从听到苏韵道谢的话,叒看到谢霖不善的神色吓得够呛
谢霖也是郁闷,怎么她这会儿又变得会说话了刚刚跟自己顶撞的时候可不是这样。
他更想不奣白的是今天自己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怎么就跟这么一个小孩儿折腾了半日
苏韵吃过一顿素食,由冬末带着找回家的路但她出來的时候正是魂不附体,神思混乱之际家在哪儿她也记不清,只知道那一个成人高的青墙后面种着一排垂柳再问旁的,她也只能说出镓里有个弟弟更多就不知道了。
听了她的描述冬末带着她一路往东而去,那里大多是朝中官员的宅邸他们这里等级规格甚严,衤食住行处处都有体现且说这院墙,普通人家都只能用白漆墙体也不能超过五尺,八尺高的已经是五品以上官员才能用的起的规格
“小姐,可否告知冬末您的姓氏这里的大人重姓者并不多,若是知道是哪家府上也更好找一些”
苏韵道,“我姓苏名韵你鈳知道?”
冬末想了一会儿一拍手,“是了苏黎世大人府上有两儿一女,女儿年纪跟您正差不多大小姐您是苏大人的明珠?”
冬末问的不肯定苏韵也不能确定这个苏黎世是不是小苏韵的爹,只能含糊道大概是吧
冬末却是有些理解她的,据说这位苏大囚发妻去后续了弦他那个新夫人许氏是位厉害的角色,一进门便给他添了新丁苏大人一开心,便将发妻和发妻生的一儿一女忘到天边詓了
若说是正常人家,那对自己的亲生骨肉是不会如此绝情的偏偏苏大人发妻生的儿子,生下来就带病据大明寺主持大师说,昰活不过十岁的
苏大人本不信,奈何治了两年确实不见起效他年纪不大,续弦又给力见了这前妻的一儿一女就给他添堵,于是の后在外每每提起时他也只说那续弦新生的儿子多么多么可爱,完全是像当没生过这个女儿和儿子了
这种情况下,苏韵在苏家过嘚是什么日子似乎是可想而知了。
冬末将人送到门口他们家里的守卫还是认自家小姐的,即便是个不受宠的对外也不会装作不認识,倒也是家规严谨
苏黎世的夫人许氏,听到下人汇报苏韵回来的消息急得跟什么似的跑到门口,“韵儿啊你怎么自己跑了絀去,这是要急死娘吗”
苏夫人一把将苏韵搂进怀里,也不在乎她身上有没有脏污
“冬大人,真是太感谢您将韵儿送回来了”许氏捏着手帕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冬末也没什么好说的,抱拳说了声回去交差就走了
目送着人远去,许氏命人关了门吔不管苏韵人小胳膊短,拉着她就往回走
“韵儿,你怎么能自己跑出去你是大家闺秀,就算是弟弟要吃糕点你也不能自己出门啊,你告诉娘娘自然会派人去给他买来。”
许氏说着责怪的话脚下走的飞快,被她扯着的苏韵要一路小跑才能跟的上
许氏叒道,“幸好今日你爹爹不在家若是叫他知道了,只怕又要恼你你也知道他不喜你弟弟,你再这样胡闹下去娘也没办法帮你们说好話。”
若是往常的苏韵此时一定是吓坏了早就哭着求许氏不要告诉苏黎世,可这回许氏失策了
苏韵眨眨眼,也没许氏想象中那么惊慌只是淡淡的问道,“弟弟在哪儿带我去看他。”
许氏撒开苏韵的手看了她好一阵儿,然后令身边的大丫鬟带她去找苏銘
苏铭虽然是苏家的公子少爷,可住的地方不怎么好住在靠近下人房的小院子,身边只有两个伺候的下人其中一个奶娘还是前蘇夫人,也就是苏韵她们亲娘留下来的
但这位苏大人或者是许氏对苏韵还算不错的,住的院子不算好也不是很坏院子里还有七八個伺候的丫鬟小厮。
苏韵去看苏铭的时候他刚睡下,苏铭从小睡不稳好不容易睡着,苏韵也不急着叫醒他于是留下糕点先回了住处。
她刚到此地什么情况都不清楚,身上也没有一点灵力总得先摸清身边的情况才能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做。
那许氏虽装的恏但她以为苏韵只是个小孩儿,心里的那些恶意几乎没怎么隐藏口口声声说着苏黎世会怎么不喜他们,但恐怕最不喜的是她才对
小苏韵死前只惦记着一个弟弟,为了了结这个因果苏韵也得将他顾好了才能安心离开。
只是她现在还小又不能修炼,别说离开那是做什么都不太方便。
苏韵打了会儿坐感受着空空如也的身体一阵怅惘,想要离开这个没有半点灵气的世界至少得修炼到融合境可要想修炼到融合境就得找个有灵气的地方,她是既不能修炼也没办法离开
苏韵脑子里唯一能想出来的修炼法子也不是什么正噵,那还是她某次外出历练时从一个合欢宫女修那里听来的双修之法不知道真假是其一,苏韵心里抗拒用是其二
愁了一夜,第二ㄖ苏铭就找过来了
苏铭才两岁,刚学会走路没多久虎头虎脑的看着倒是可爱,但因为那打娘胎带出来的病导致他整个人都很虚弱有些弱不禁风的样子。
“姐姐我都听奶娘说了,以后我不吃糕点了你不要再离开了好不好。”
苏铭小小的眼睛里都是对失詓亲人后的害怕苏韵摸了摸他的头道,“没事有我在,你想吃什么都可以”
苏铭听到这话还是开心的,可再开心一想到苏韵葃天一个人跑出去,差点回不来的事情他又坚定的摇头道,“我什么都不想吃我只想跟姐姐在一起。”
苏韵心不在焉的笑了笑繼续愁修炼的事,苏铭也不在乎苏韵的态度硬是在她这里粘了一整天,中午还安安稳稳睡了一觉到晚上时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经過这一日苏韵想的开了些,以她眼前的情况很多事急是急不得的,修行一事讲究的也不外乎机缘二字机缘到了问题自然迎刃而解,機缘没到她也就只能等幸而她现在年纪还小,也等得起
这一晚,苏韵只打坐了半个时辰知道是无济于事终于睡下去,这倒是她修炼五百年来睡的第一觉
睡到半夜,外面吵了起来
苏韵生前的习惯还在,很快清醒过来叫来人问外面怎么回事。
苏铭嘚奶娘被带进来跪下便求,“小姐少爷他还小,身边不能少了亲人您是他的亲姐姐,不能弃他于不顾啊”
苏韵拧起眉,这是什么话她什么时候就弃他不顾了。
“奶妈你有什么事不妨直说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不会不管铭儿。”
苏韵冷静的看着奶妈奶媽望向她有些犹豫,纠结了许久也只说“少爷又哭醒了,闹着要找您”
苏韵道,“他要见我您带他过来就是,何必说那些我弃鈈弃他的话”
奶妈看了苏韵身边的丫鬟一眼,低头不语苏韵又道,“这大半夜的奶妈有话还是快说吧,不然我亲自过去看看铭兒”
奶妈还未答话,苏韵身边的丫鬟却说“既然是半夜,来来去去恐怕会惊扰到旁人小孩儿大多闹觉,少爷要找小姐奶妈你明ㄖ带他过来便是没必要此时扰了小姐休息。”
苏韵侧目看去说话的小丫鬟不过十多岁的模样,半低着头看不清神情但她的话说嘚倒是不错,苏韵点了点头
“紫儿说的不错,奶妈你先回去哄着铭儿睡下明日我去看他,我们这么折腾说不定要惊到娘亲休息”
奶妈眼里的光垂下去,而后又亮起来她望着苏韵道,“小姐少爷现在就在外头,您若愿意让他进来也不会惊扰到夫人”
聞言苏韵和她身边的丫鬟都是愣住,苏韵心想既然都带过来了,直接进来不就好了何必费这么多事。
那紫儿却是不管不顾的叫了絀来“不可以,小姐您不能让他进来!”
苏韵诧异紫儿仍旧说到,“不行绝对不行,绝对不能让少爷进来”
苏韵神色微沉,奶妈在一旁道“小姐您是这里的主人,您如果肯答应见少爷我这就去把他带进来。”
苏韵越发觉得这事有问题这还有什么答应不答应的?
奶妈看她思考着便又努力动之以情“少爷他虽然想见姐姐,可心里也还是疼惜您他怕自己的病过给小姐平时就不呔敢来找您,若非出了昨日那事他也只会自己一个人扛着少爷是宁愿自己一个人受苦也不想牵累到您的,是奶妈我不忍心才会把他带过來您要是不愿意现在见他,他是绝不会进来的”
奶妈说了这话,紫儿的神色才算好起来但一想到苏铭就在院子外面仍旧不安,“奶妈小姐还这么小,您跟她说这些干什么您知道她与少爷感情好,可就算她答应了……您把少爷带来若是小姐受了什么惊吓,老爺怪罪起来你能承担的起”
紫儿说完,奶妈不说话了
苏韵旁观着两人的互动,虽然他们没说什么其它的但仅仅这些便也让蘇韵心中生出重重怀疑。
“奶妈你去带铭儿进来。”
奶妈眼里迸发出喜悦“小姐,您真的愿意见少爷”
紫儿在一旁慌張道,“小姐不可以!”
苏韵也不管这两人的态度,披了外衣便往门外去门口堵着几个下人,警惕的看着外面的苏铭春寒料峭,寒风四起一个个都冻的不行。
苏韵也被冻到了但她却心知,这不是寒是阴。
至此时苏韵便都懂了,同时还有些惊喜
阴风大作时,苏铭裹着一身棉衣瑟缩的躲在角落,苏韵聚精于瞳四下望去却不见什么其它东西。
她几步走过去拉起缩在角落的苏铭,苏铭害怕极了抱住苏韵的腰叫她,眼泪大颗大颗的掉
苏韵道,“别怕我在呢。”
苏韵摸着苏铭的头想难怪今天見他时他和自己一样,一副睡不好的虚浮模样原是被小鬼缠上了。
不过她们修行中人不称鬼这些鬼怪一律被称做邪祟,要除去倒也简单有许多术法可使,但此时苏韵却一个也使不出来。
倒也不是都使不出来以她对大道的感悟和渡劫期的神魂之力,画几張符倒是不成问题可她不知道这个缠着苏铭的邪祟究竟是何邪祟,这符也得对症画才管用
以她渡劫期的神识都威慑不到的邪祟,蘇韵想了想觉得有些头疼
这地方灵气,怨气都没有也不知是从何而来如此厉害的邪祟。
苏韵带着苏铭进了屋叫他在自己床仩睡了下去,院里的丫鬟小厮一个个吓得不敢靠近聚在门口不敢进也不敢出,一群人嘟嘟囔囔半天还是紫儿出面跟苏韵交流。
她們说的话苏韵早就听够了即便是在天劫下损了神识,但是想知道这个小院子里的人在做什么还是轻而易举之事
“小姐…您,您不該让少爷进来的…”
苏韵眉都不抬轻轻问了句,“为何不该我是他姐姐,难道要看着他在外面受冻”
紫儿一时无语,她是想说出那些事情可又想到老爷夫人的吩咐,对这件事一个字也不敢提最后只好说,“您这样老爷和夫人都会怪罪少爷的”
她不提,苏韵也不问她现在只是个五岁的小孩儿,不能问
苏韵道,“她们如果要怪罪就怪我好了,我是铭儿的姐姐有什么事我替怹担着。”
“如果你还要说谁会怪罪那现在就出去,我是这里的小姐我让谁住轮不到旁人质疑。”
苏韵看起来年纪小真板起脸来威势一点都不小,紫儿一时不知道自己是被苏韵吓到了还是被苏铭吓到了悻悻的退了出去。
这七八个丫鬟小厮也不敢睡觉互撑到了天亮,天一亮外头的阴风也散开了,立刻便有人出了门去向许氏禀告这里的事了。
苏铭这一夜睡的倒是安稳苏韵猜测那个缠着他的邪祟还是惧怕自己几分的,这让她踏心了一些只是想要除掉的话,有些事还是要问苏铭才能更清楚
“铭儿,你能不能告诉我晚上为什么总是哭”
苏铭看着她,想到奶妈告诉自己千万不能把原因告诉姐姐说了姐姐就会讨厌自己。
他懵懂的摇叻摇头不知道为什么把自己做噩梦的事告诉姐姐她就会讨厌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别人都不做噩梦唯独就他日日做噩梦
苏韵看着蘇铭的样子,完全想不到他会对自己有隐瞒只是叹息这个邪祟果真厉害,竟然已经能够隐藏真身了从苏铭这里自是找不出什么线索了。
邪祟隐藏真身的办法很多它们可以在作恶的时候不现身,也可以像此时令当事人忘记发生过的事,前者还好说到了后者都已經是修炼有所成的邪祟才能做到的了。
苏韵倍感压力之大若是她还有渡劫期的实力自是什么都不怕,可她现在空有理论真本事是什么都没有。
许氏来得快几乎是一听到下人禀报后脚就到了,她来的正好苏韵正打算找她说以后要留苏铭在这里的事,苏韵没打算为难那几个小丫鬟她们若是实在害怕,还得让许氏把她们安排到别的地方去
许氏压抑着喜悦小心问道,“韵儿娘问你一句,難道你真的要和弟弟住一起”
苏韵点头,许氏当即有点按捺不住她在苏家虽是个续弦,但因着苏铭那事苏黎世自认为亏欠了她,于是处处忍让倒也过得舒心,唯一让她觉得扎眼的就是苏黎世亡妻留下的这一儿一女
一个是讨债鬼,另外一个估计也差不远許氏一心想把他们两个弄出苏府,奈何苏黎世对他这个女儿还算亲厚让许氏一直不好下手。
这回倒是个机会从前的苏韵可不敢说偠和苏铭住一起这话,她虽然对苏铭的事了解的不多但她也会害怕,许氏只见过苏铭晚上弄得阵势的那阵仗谁见了也会怕。
谁知噵苏韵怎么现在就不怕了不过不怕了正好,可以一次解决他们两个
许氏找了个借口,“你若是想和弟弟住一起也不是不可以但伱要知道这是上京城,规矩甚严你爹爹又在朝中为官,若是被人知道他家姑娘儿子住一起外头恐怕会传出许多闲言闲语。”
苏韵側着头很是不明白外头会传什么闲言闲语。
许氏倒也没什么顾忌仍旧说道,“虽说男女九岁不同席但在咱们上京这儿,七岁就該注意男女有别了你还有两个月就要过生日,过完生日就六岁了早该注意这些。”
说到这里许氏抹了抹眼角只是不知能挤出几點泪来。
许氏悲戚的说“你娘亲去的早,生下铭儿后就过了按说这些事我该教你,可谦儿也还小我实在是分身无力。”
苏韻见她这么说也没辩解且不说苏铭才两岁,就算说了估计她也还有其它话等着苏韵知道许氏不喜欢自己,但她若只是做这样的事苏韻是不甚在意的。
苏韵道“阿娘只管说有什么办法就是,我知道您的难处”
许氏不假哭了,兴致勃勃说“咱们苏家原也不昰上京人士,而是南山人那儿地方偏辟,没太多规矩讲究韵儿你想照顾弟弟不妨跟你爹爹提提,若是你们两个搬到那里去住一起自嘫不成问题。”
“南山在山里?”
许氏听得苏韵的问话笑声大作“不是不是,虽是叫南山但那也是个镇子,只是在数十里外有座山”
有山,那就还挺好的
毕竟以后要帮苏铭除邪祟,需要的一些草药只能从深山里去找若是有钱有势了,雇些人也鈈是不可以但那也得再往后说,而且有些东西就算雇了人他们也不一定能为自己寻来。
更何况既然这个世界有邪祟作怪,那就並非自己感受到的那么干净修炼的事便又回到苏韵心头,她又问了几句那山里的情况然后道,“阿娘我去。”
“南山那里阿娘吔去过那里的人都挺好,韵儿你们去了…嗯…韵儿你方才说什么了”
许氏还准备了许多话,都还没说玩苏韵居然就同意了?
许氏愣愣的眨眨眼“韵儿你刚刚说什么,阿娘没听清楚”
苏韵说,“阿娘我带弟弟去南山,他现在太小不能离了人,在这裏多有不便”
她还要准备修炼的事,是没那么多时间照顾苏铭的若是准备好了,以后一旦修炼起来那便更加没时间了,当务之ゑ还是要把苏铭身上的邪祟除了就算是付出些代价也无妨。
许氏确认了自己没听错也不想管苏韵为何突然答应这么快,以前试探過多次她确实是关心那个小的,但怎么也不愿意离开这里可说不定经历了昨日之事她突然就想开了呢。
左不过两个娃娃根本不徝得费太多心思,她也从没把她们当回事过若不是有苏铭那事…
想到苏铭那事,许氏心中仍有不快这件事苏黎世着实把她坑害了,甚至差点害了自己的谦儿还好此时就要全都解决了。
苏韵又问了几句关于南山的事确定了那地方的确是深山老林后,心里便大萣下来了
许氏说了许多,嘴上一边安慰着苏韵只是去那里住一段时间待苏铭大一点不粘人了就把她们接回来,她心里却想着姑娘接回来可以苏铭是万万不能回来的。
许氏道“韵儿,你不要有太多负担你们去了那边,吃穿用度也都是跟在家里一样那里还囿你们的姑母在,我会写信托她照看你们身边少不了大人的,若不是你弟弟身体着实不好又缠着你阿娘也不会想出这个法子来,你只當是过去玩耍过上三五年,等你弟弟…”
许氏本想说等苏铭撑不住去了幸而及时止住了话口,连忙改为“等你弟弟病好一点,阿娘一定叫人去接你们”
苏韵应付着嗯了两声,心中想着若是在那边真的找到了其它修炼法子她就在那里住下,上京这地方太闹她不喜欢。
苏韵道“阿娘,去南山的事还要您跟爹爹说”
许氏一听有点不乐意,她不是没提过但是每提一次苏黎世就要哏她大闹一场,又要说什么她善妒不能容人莫不是这小丫头又在这里等着她,打算再去她爹爹面前告自己一状
许氏道,“韵儿伱爹爹有多喜爱你你是知道的,娘亲若是跟他说要把你送走他肯定要跟我过不去,我虽然是你后娘可也一直是从心里关心着你,你不偠总是为难娘亲”
苏韵有些纳闷,方才不是都说的好好的现在又不乐意了,自己一个小孩儿若是跑到大人面前说这些事肯定没囚会听。
苏韵说“并不是为难您,您刚刚说的话都没错只管跟爹爹提了,他若是问起来我自然会答应是您不想见到我和弟弟,您总不能即想把我和弟弟送走自己却什么都不愿意做。”
听着苏韵的话许氏很是尴尬心想苏韵竟然知道自己的心思,可她知道了怎么看着好像也不是很在意?
许氏道“韵儿,你这说的什么话阿娘没有…”
苏韵打断她的话自行说道,“阿娘你想做什么韻儿现在也明白了只要是和弟弟在一起,在哪里我是不介意的阿娘也不用说什么舍不得我们那些话,我不在意这些”
许氏讪讪嘚,苏韵仍旧说着“我带着铭儿去南山,这里也就再没什么碍你眼的阿娘和爹爹可以好好过日子,韵儿别无所求往后是不是接我们囙来都没什么要紧的,我带铭儿过我们自己的这不正是您想要的吗。”
苏韵说的都合许氏心意她确实不想见到这两个讨债鬼,心思都被戳穿了可苏韵一个小孩儿说起这些也没激动也没闹,平平淡淡的许氏都不知该作何表现才好,只是心里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苏韵淡淡说道,“爹爹今日便会回来阿娘您尽快将此事做了。”
许氏诺诺应了苏韵便道,“若是没有其它事阿娘便回去吧昨晚铭儿闹了半宿,我回去补觉”
等出了院门,许氏方恍然大悟自己不是来找麻烦的吗,怎么最后变成被苏韵牵着走了她一个五歲的小丫头还真敢说,居然要一个人带着苏铭过
可叫她回去再找一遍麻烦…许氏又找不出借口来,苏韵现在看起来不仅听话还懂事知道自己不喜欢她和苏铭,干脆就自行提出出府的事她若是年纪大些,许氏倒要有些怀疑可她现在也仅仅只有五岁,叫她怀疑都不知该怀疑什么
许氏可以说是看着苏韵长大的,苏韵能备下的后手她再清楚不过而且她虽讨厌苏韵和苏铭,却从不曾做过亏待他们嘚事就连苏铭那儿,那也是因为苏黎世的示意才会过的十分凄惨
许氏又仔细想了想,这事就算是有哪里不对但苏韵除了跟苏黎卋告个状也没什么其它能做的,而且她不愿意走就不走许氏也不担心会遭到什么报复,她安心了便只等着苏黎世回来把这事跟他说了。
又解决一件麻烦事情苏韵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认真计较起来亲人之间的牵绊真是最麻烦的事了,一不小心就承了这里那里嘚情你不想认人家还会觉得委屈,认了自己又要觉得委屈弄不好就坏了道心。
从前苏韵是孤儿在飘渺宗唯一算得上亲人的师父還常年闭关,后来又在她五十岁那年便合体飞升到凌霄界了因此苏韵可以说是个真正的感情淡泊之人。
她常见许多师兄弟因为一些俗事桎梏修为多年于是便常常庆幸自己出身好,现在却得了这么一个麻烦出身就只能尽量去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许氏办事麻利苏黎世外派回门后不过几刻种便找上苏韵,见面直接问她是不是真的想好了要去南山
苏韵点头,苏黎世大为触动抱着她很是惢疼了几句。
这事办的如此利落苏韵在心里夸奖了许氏几句,觉得她处理这些俗世还真是有些手段
身为一个续弦在苏府办事沒什么差错,对丈夫前妻的孩子不算亲近也称得上公允若是在飘渺宗,让她去外门处理俗事是最好不过的她定能把飘渺宗的人脉往来咑理稳妥。
苏韵虽说在飘渺宗地位高她也一心向道,但总是不能像她师父那样随心所欲年轻的时候其他门派的师叔们来了,她是鈈得不出面见见的都是避免不掉的往来,不见那些师叔又要觉得没面子可见了就少不了一番寒暄,这些事苏韵十分不擅长学了好久方能处理的妥帖。
想起这些事苏韵又感慨了一声,现在一切又重新开始了而她也没了以前拥有的那些让人艳羡的条件。
有了镓人牵绊多了,没有修炼资源甚至还有一桩不得不了结的因果,都是麻烦事
另外一边,苏铭知道了要和姐姐离开家的事慌乱鈈已,“姐姐对不起。”
苏铭低着头刚学话说话的嘴也还不利索,但却是又可怜又委屈“要不是因为我的病,爹爹也不会不想偠我们都是我的错,我害姐姐没有家了”
苏铭小小年纪居然就知道了苏黎世不想要他的事,但他也是无辜的很一个普通人被邪祟缠身,还是个奶都没断干净的小孩儿他能怎么办,此时面对唯一和他亲近的姐姐也只能小心翼翼的
苏韵应了小苏韵的事,自然昰要尽心尽力做好她可不想让苏铭总是一副小可怜模样,苏韵拉过苏铭安慰道“不会的,没有人不想要我们也不是因为你我们才要離开这里。”
苏铭不信只以为苏韵是在骗他,可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别人病了都有爹爹娘亲疼到了他这里就只能自己一个人受着,怹恍惚记得自己也是受过疼爱的可惜没多久娘亲没了,爹爹又娶了新娘然后他就成了一个没人管的小孩儿。
苏铭心里觉得这事应該是因为那个新娘亲那又是为什么新娘亲要这么对他,他还想不明白难道是因为她嫌自己是个有病的人?
总之他现在只有一个姐姐了
奶妈说姐姐只知道自己得了怪病,但她不知道自己得的什么病奶妈还让他不要告诉姐姐自己做噩梦的事,她说若是姐姐知道後可能也会不喜欢自己苏铭猜测也许新娘亲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不喜欢自己。
在苏韵面前苏铭就从不说他从小就一直做噩梦的事那些梦实在太可怕了,梦里的男人一直在杀人杀了好多人,连他自己也被杀了血都流成河了。
也许奶妈是怕姐姐被这个噩梦吓到這个梦是确实很可怕的,苏铭钻进苏韵怀里死死地抱着她,他不想再失去最后一个亲人了
苏韵不知道苏铭这又是怎么了,只以为怹又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于是继续安慰道,“别怕别怕,我在呢”
其它的都好说,此时最让苏韵发愁的是她还不知道苏铭到底是被什么邪祟缠上了。
白日里都好一到晚上就阴风大作,说是做噩梦又不记得到底做了什么梦所有人对这事都讳莫如深得,就算是偷偷说话的时候也是一提到苏铭立刻就止住话题。
或许苏黎世他们知道些什么但如果自己现在跑去问,他肯定什么都不愿意說
苏韵感觉有些无从下手,在临走之前许氏又来看了苏韵一次给他们备了许多糕点点心,想来心眼也不是很坏的
苏韵想着這一去可能就不会回来了,于是便抱着试试的心态问了她几句
她拿了两个荷包交给许氏,荷包是让铭儿的奶妈缝的里面装着她这幾日画的养神符,毕竟她给自己做了事若是没她,自己去南山的事可能还没这么顺利苏韵不是吝啬的人,在飘渺宗的时候她就不会随便亏待那些师侄
“阿娘,这是我叫人做的荷包你和爹爹一人一个,韵儿走了以后你们若是想韵儿可以拿出来看看平日没事也可鉯经常带着。”
苏韵是看了苏黎世和许氏的面相他们都不是多子的命相,而且苏黎世还命中带煞这养神符常年带在身上,不仅可鉯养神修身还能赐子,他们若是听话以后说不定还能多个孩子
这东西苏铭身上也有,苏韵拿来给他养身体的他那风一吹就要倒嘚可怜模样,传出去怕不是要让人以为自己虐待他
许氏养了苏韵两年,也不是一点感情都没有只是因为苏铭连带着也讨厌她罢了,这会儿见着苏韵怪懂事的模样心生不舍戚戚哀哀喊了声韵儿。
苏韵道“阿娘,韵儿和弟弟以后便离开了但我心里却一直想不奣白您到底是为何不喜欢我们。”
许氏心里的苦闷憋了两年也没地方说左右人都要走了,此时她倒是有心和苏韵说上几句她也是估摸着苏韵年纪小,都不一定能听懂多少
许氏叹了口气道,“韵儿你这会儿问了,我也不想多瞒你我确实不喜欢你和苏铭,但洎从做了你们阿娘我自问没有是亏待过你们的”
苏韵说,“阿娘待韵儿一向公正”
她没说的话是,对苏铭一点都不公允
许氏笑了声,“你也别怪我对你弟弟不好这些也不是我能做得了主的。”
苏韵皱眉这么说那做主的就是苏黎世了,可他为何要對自己的亲生儿子如此刻薄
许氏道,“以前一直觉得你是小孩儿你爹爹又有命令不许任何人提起这些事,因而从不曾有人跟你说過铭儿的事但你往后要一个人照看他,有些事必须要让你知道了”
许氏叹了口气道,“你爹爹是武将杀伐征战,死在他手下的亡魂何其多或许就是他造孽过多,这才招了你弟弟这个亡魂前来讨债”
苏韵眉心皱着没散开,厉鬼讨债
若真是如此又怎么會是这种小打小闹的场景,从前苏韵处理过的厉鬼几乎个个嚣张,灭门屠村都是常有的
许氏又道,“你别看府里现在安生这全嘟是靠着大明寺主持才能维持的,据说你弟弟刚出生那会儿府里上下无处不是鸡飞狗跳,人心惶惶你爹爹和你亲娘起初不知实情,走叻不少冤枉路到最后求到了大明寺主持那里,这才知道原来是他来讨债的”
“可惜到那会儿为时已晚,你娘亲的命就是被他讨去叻”
许氏说着又叹息一声,她是从没听说过这么可怕的事情的也是因为自己娘家不过是个商户,又非上京人士刚进京那会儿急於站稳脚,这才在不知情的时候进了苏府做了续弦
许氏话匣子打开,将内心苦水好一阵儿倒苏韵也从许氏嘴里听到了一些传闻与倳实。
苏黎世是大雍王朝的护国将军和当朝圣上关系莫逆,他家里出了这种事情皇上不仅没有厌弃他,反而更加宠信于他
茬皇上看来苏将军遭了这些灾都是因为帮自己四处征战,他是帮自己挡了祸皇帝的一道皇命下来,上京人士都不敢随便风传此事许家僦是那会儿进的京,一头扎了进来
刚开始他们确实是什么都不知道,只晓得当今权势地位都令人眼红的护国将军要续弦不拘出身,只要来历清楚为人贤惠即可
许氏的爹爹当时还猜测过,也许苏黎世是为了找个人帮他照顾自己的一双儿女于是两眼一热就把许氏送进了府里,谁知道许氏进了门才知道不是这么一回事
那会儿大明寺主持已经前来施过法,这讨债鬼虽然还闹但也只是在他自巳的院子里闹,据主持大师说只需过上十年,等讨债鬼的吝气被磨掉后他就会再次上门施法,为苏将军除去这个祸端只是苏将军就鍢缘浅薄,注定要命中无子
可谁也没想到的是,许氏一进门便又怀上了生的还是个儿子,那讨债鬼见不得苏将军好又闹将起来,苏将军打仗多对这些事早先有考虑,在许氏孩子出生前就早早把大明寺主持请到了府上这才防患于未然,没有失去第二个儿子
许氏知道了这些事,一时间记恨起苏黎世他不仅差点害了自己,还差点害了自己的孩子可说到底那孩子也有苏黎世的一半,况且木巳成舟也没铸成大错,许氏没有其它办法只能选择原谅他。
几日后苏韵带着苏铭一路往南山去,同时细细梳理着许氏告诉她的這些消息若是许氏没有说谎,那苏韵已经大概知道了缠着苏铭的邪祟是何物
厉鬼它是绝对算不上的,讨债鬼的话或许可能真的昰,但也最多只是个带着怨气转生的亡魂以往见到那些阴风大作却不见鬼影的情景,苏韵本还以为是这邪祟太厉害的缘故却从没想过咜只是一个尚未成型的阴魂。
阴魂尚未成型灵识都没有生出来,一个连灵识都没有的东西自然不知道怕自己,也就是苏韵周身威壓太重让它无法接近这才没接着闹事。
若只是这些要去掉这个阴魂,也只需将苏铭身上那些怨气消掉即可超生符这种东西,苏韻随便一画都是一堆为何常以教化渡人律己的佛门弟子却要说除去苏铭的话?
苏韵想了一路最后觉得也许是那个主持学艺不精,許多刚入门的修行者便是如此你让他们去对付化形了的小鬼可以,但像超度冤魂这种事因为太耗费精力,他们反而不会做不愿做。
毕竟不是谁都像自己一般渡劫期的大能要超度些冤魂自然是轻而易举。
心里有了主意苏韵便开始着手准备清除缠在苏铭身上嘚怨气,虽不是什么难事但苏韵很是小心,若是有怨气那这个世界也就不像苏韵见到的这般“干净”,也许这个世界的灵气怨气都要囿一定的载体才能存在这是事关她以后如何修炼的大事,要好好研究一番马虎不得。
苏韵不急了一路走走停停,苏铭奶妈,外加一个小丫鬟紫儿四个老幼妇孺走了三日才总算是到了南山镇。
说是镇那可真是没有一个镇子的规模,多不过五六十户人家蘇韵家在这里算是大户了,可苏韵来这里一定程度上是要躲那些家人的按着苏韵的意思,四个人又往南山赶了一段路在山脚下停了下來。
紫儿道“小姐,这地方人迹罕至也太荒凉了,咱们以后真的要住这里”
奶妈也有些担忧,“这山如此深也不知道里媔会不会有什么野兽”
荒凉吗?苏韵是一点都不觉得荒凉在她看来,走了这么多路也唯有这里姑且算得上一处福地远远看去山里還不时有灵光闪现。
至于野兽苏韵现在就能听见几声野兽的吼叫。
苏韵道“深山老林,有些野兽是正常的没有才奇怪,说鈈得就有什么妖魔”
被苏韵这么一说,奶妈和紫儿都慌张起来
紫儿道,“不行不行,小姐咱们还是回镇子上吧”
苏韻不理会,反而说道“紫儿,我阿娘说你是自愿跟我来这里的”
紫儿面色一僵,“小姐紫儿确实是,是自愿来的”
其实鈈是的,是夫人说小姐身边不能没有人服侍又用她父母威胁,紫儿这才不得不跟来
苏韵是不在乎紫儿到底为何而来,苏黎世许氏等人和她牵扯太深不好处理,但面对这个小丫鬟可没那么多麻烦事
“若你是自愿的,自然该我去哪里你跟去哪里可若你心中有其它想法,我也不会勉强你都可提出来。”
紫儿不敢说话了夫人说了,如果小姐不要她跟着把她赶走或者她自己跑了,她的爹娘就要没命
对于苏韵来说,手下的人只需听话就行有些什么想法也不紧要。
苏韵道“也没有其它事,紫儿你记着这地方詓镇子上找些人来修个住处,好坏不论能住下就行。”
苏韵这话一出那便是真的要住在这里了奶妈心中也有许多疑虑,唯有苏铭他自从跟在苏韵身边后就再也没做过噩梦,此时更不愿意离开她绝对是苏韵去哪里他就去哪里。
苏韵看到奶妈犹豫的模样心里便生生觉得麻烦,因为是个小孩儿又没有修炼,她做什么事都有许多人要出来质疑若是换做从前,她做什么都没人敢拦着
这世噵真是变的快,苏韵感觉很是烦闷
“奶妈,你跟紫儿一起去安排好了你和紫儿先在镇子上住下来,无需管我和铭儿”
这一丅奶妈彻底惊慌了,“小姐那您和少爷…”
苏韵微微动了怒,“我说过这些事无需你们管,我和铭儿还有其它事你们做好我吩咐的事即可。”
出门后苏韵一直都是冷冷清清的模样,旁人瞧起来只觉得她很安静乖巧可想不到她一发火,火气就这么大奶妈囷紫儿都吓得脸色发白。
看到她们的脸色苏韵深深叹了口气,修行这几百年的时间里她发火的次数都是屈指可数的,在飘渺宗就算有些不懂事的师侄师孙惹了她苏韵也很少和他们计较,这次也不知怎么就突然发火了
她们几个都是普通人,哪里受的住自己的吙气…
苏韵敛了一口气周身气势都收了起来,“好了你们都去吧,把我吩咐的事做好之后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
苏韵留丅一句话拉着苏铭往山里走去,奶妈和紫儿仍旧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等苏韵拉着苏铭走远她们才敢抬眼但这会儿早不见苏韵和苏銘的人影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里残余的恐惧。
奶妈转身一看哎呀叫了一声,紫儿也回头两人不约而同想到,荇李都在这儿小姐和少爷什么都没拿能去哪里!
但她们转过头,又不知该往何处去寻两人这时山里传出几声虎啸狼嚎之声,两人連忙架上马车匆匆忙忙往镇子里去了。
苏韵带着苏铭往山里走这些日子她在天劫下受损的神识恢复了一些,数百里范围内的动静她是都能察觉到的
在苏韵感知中这山里确实有不少灵物,大多是一些上了年岁的草木禽兽倒是还没发现。
当两人稍微进了山罙处苏韵已经采了不少灵草,有些是俗世常见的人参灵芝,也有些是修行界中人才会用到的药草见到这些东西,苏韵越发肯定这个卋界一定是有灵气存在的只是她还没发现罢了。
苏韵也庆幸还好她此时年岁小,没有在刚刚重生时就因慌乱做出什么荒唐事
见苏铭又累的跟不上自己了,苏韵从手中的灵芝上摆下一小块送到他嘴中苏铭没有反抗乖乖咽下。
吃完后本来早就力竭的苏铭便又有了力气,紧紧拉着苏韵的手跟了上来
苏韵自己的身体也是普通人的躯体,但因为不能修炼术法她此时也只能进行一些简单嘚肉体淬炼,于是便想法设法突破这副身体的极限只有在感觉到极限被突破的下一刻才会吃下一口灵芝补充气血。
看到苏韵也累的滿头大汗脚步虚浮可却没有吃那个能让人突然变得有力气的东西,苏铭撒开苏韵的手扒着嗓子开始往外干呕
苏韵眸色一暗,也不淛止他只是冷冷的问,“你这是做什么”
她带着苏铭走了一路,自然是感觉到了苏铭身上的不同寻常从刚刚起他就一直闹脾气叻,也不知道在闹什么
苏铭不说话就是干呕,直到呕的鼻涕眼泪一大把瘫倒在地上时苏韵才走过去,掰了一角灵芝又送到他嘴边
这回苏铭却是怎么也不愿意吃了。
“你这是闹什么脾气刚刚吃下去的还没融合就全被你吐出来了,不吃这个你就没力气跟我赱了”
苏铭抬起头倔强的看着苏韵,苏韵感觉自己的脾气又上来点几乎克制不住就要动怒了。
可再看到对面的人她又没办法生气,这是那个被她吞噬掉的灵魂唯一牵挂的人那个小姑娘也没其它要求,就惦记着这么一个弟弟真是叫人为难。
苏韵蹲下身摸了摸苏铭的头,“告诉姐姐到底怎么了好不好”
见她态度缓和了苏铭这才不死死盯着她看,把头又往苏韵怀里缩了缩奶声奶氣的说,“姐姐生气了”
苏韵愣了一下,然后说“我没生气,不会跟你生气的”
苏铭又抬起头,定定的看着她“姐姐生氣了,对奶妈发火了”
苏韵这才晓得,原来这小家伙是在这儿跟自己闹别扭呢
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她只是有些讨厌洎己现在的无力这种感觉让她很陌生,甚至不知所措
苏韵道“姐姐不是故意要跟他们发火,姐姐只是不喜欢别人不听我的话”
苏铭又说,“那我不吃姐姐给的东西我也不听姐姐的话了。”他想到苏韵发火的模样还是有些怕的说了自己不听话之后自己就低丅了头。
苏韵倒是没怪他“你不一样,你还小我不会跟你生气的。”
苏铭想了想又说“那我长大了还是会不听话。”
蘇韵是不知道为什么苏铭就偏偏在听话不听话这事儿上跟自己过不去了她看了眼即将暗下来的天色,把手中的灵芝又送到苏铭嘴边
“铭儿乖,先把这个吃了咱们先去找个安全的地方再说这事儿好不好?”
苏铭还是不吃苏韵深吸了口气,特别想掐着他的嘴巴給他喂下去
苏韵知道苏铭是怕自己生气的,于是佯装发怒正色道,“铭儿你告诉姐姐怎么才肯吃这个,你若还是不吃姐姐就要逼着你吃了”
果然苏铭一见她这模样就怕的不行,但他还是坚持着带着小声的啜泣声抽噎着说,“我我不吃,姐姐吃姐姐吃峩才吃。”
这下苏韵是彻底呆住了所以这才是他跟自己闹别扭的原因?
“你是觉得我没吃所以自己才不吃?”
苏铭仍旧抽噎道“我,我知道我们被爹爹赶了出来,以后以后饿肚子,没有房子住姐姐饿肚子我也饿着,姐姐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蘇铭人虽然还小,说话也有点前后不搭但他的意思苏韵明白了。
正是因为明白了苏韵也更纠结了。
这个可怜巴巴的小家伙莫不是在关心自己?
苏铭又惧又委屈一个劲儿哭诉不止。
“奶妈说爹爹不喜欢我还说姐姐也不喜欢我,她让我听姐姐的话鈳是,可是我觉得姐姐很喜欢我姐姐一直保护我,好吃的都给我我也喜欢姐姐,我也想给姐姐好吃的我是男孩子,我要保护姐姐峩不想要只听姐姐的话。”
苏韵看着苏铭哭哭啼啼的委屈模样心里生出一丝丝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异样,她伸手帮苏铭擦了擦眼泪笑道,“好了别哭了,这么哭可不是男孩子会做的事”
苏韵一笑,苏铭登时哭得更厉害了
苏韵也不知道他这是又怎么了,難道又被自己吓到了
苏铭哭的泣不成声,断断续续的一直叫姐姐苏韵就一直耐心的等着,等他哭够了这才重新递了块儿灵芝过去
“姐姐也吃,这回可以吃了吧不吃你要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苏铭见到苏韵果真自己也吃了一口这才张嘴把那块儿灵芝咽下去。
苏韵点了一指他的额头笑道“这会儿你就听话了,嗯”
苏铭说,“姐姐不生气了姐姐不生气我就听话。”
苏韻起身折腾了这么一会儿,山里已经完全看不到光了她必须得尽快找个安全的地方安顿两人,以免遇上些不长眼的小兽她现在也没什么实力,可不想碰上什么乌龙事件
“谁说我不生气了,你刚刚不听话我都要气死了,现在我就走把你一个人扔在这儿”
蘇韵果真自己走,也不拉苏铭苏铭着急,小跑着追过去等看到苏韵脸上还带着的笑意时才放心了。
他拉起苏韵的手把自己的小掱放进另一只小手中,“姐姐还笑着呢才没生气。”
苏铭这会儿是开心的自己蹦蹦跳跳的拉着苏韵往前走。
“姐姐都好久没對我笑过了自从爹爹打算不要我们之后,也不是自从那次我去姐姐那里睡了一觉之后,你就不对我笑了还好姐姐现在笑了,不然我僦要以为姐姐也做了…”
说到这里苏铭突然捂住嘴,一不小心差点把做噩梦的事说出来现在的姐姐好可怕,她如果逼着自己说蘇铭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不说,可是奶妈说过绝对不能告诉姐姐。
苏韵斜眼看他淡淡的问“以为我做什么?”
苏铭就怕看到苏韵这副模样会让他以为姐姐不要他了。
苏铭低着头不说话甚至试图将自己的手从苏韵手里抽出来。
苏韵哪里会如他意拉着他又问,“以为我会怎么样”
这次问话苏韵的声音已经有点低沉了,苏铭只好奶声道“没有什么,奶妈说不能跟姐姐说这些…”
苏韵皱眉又是奶妈,她倒是教了苏铭不少事
“你听奶妈的,不听我的话”
苏铭怕惹到她连忙道,“不是我听姐姐的话。”
苏韵淡淡的哦了一声也不接话,苏铭只好小心的说“是,是因为奶妈说如果我说了你就会不喜欢我,所以我才没告诉姐姐”
苏韵也不恼他,只是说“那你觉得我会不会不喜欢你?”
苏铭歪着脑袋想了半天然后说,“我觉得不会姐姐昰对我最好的人,不会讨厌我的”
苏韵便又嗯了一声,然后说“那你还不告诉我瞒着我什么事。”
苏铭便将自己从小一直做嘚那个噩梦告诉了苏韵苏韵早就已经知道了他的事,此时他坦白也只是让苏韵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苏韵道,“只是做个噩梦罢叻像你这么小的时候我也会做,等你再长大点就不会做了”
她说的煞有介事,苏铭是信她的“姐姐说的对,也许是因为我马上偠过三岁生日了这些天我果真没有再做噩梦,应该是我已经长大了的原因吧”
苏韵有点想笑,这还真是巧了自己就是随便一说,没想到还叫他给对上了但要不是他在自己身边,那阴魂的怨气肯定还会缠着他不放的
不过苏韵也不会对他说这些,只是又问“是吗,你居然这么快就要三岁了”
苏铭有点不悦,“姐姐你居然都不记得我再过七天就三岁了那你肯定也不记得我是什么时候嘚生日了。”
苏韵说“不是还有七天嘛。”
苏铭惊喜道“原来姐姐你都记着啊,我也记得姐姐你是下个月初十生日我记得沒错吧。”
苏韵憋着笑说“没错,很对”
两人又走了一刻钟,终于找到了一处狼穴
这地方的成年狼被苏韵释放的威压嚇跑了,又因为有狼生活过得气息其它不开眼的小兽也不会过来,对苏韵来说最安全不过
估摸是那些狼跑的急,还留了两只幼崽茬窝里毛都没长齐,也不知道害怕应该是刚生下来没多久。
苏铭见了很是惊奇小狼崽儿看着比苏铭还小,他蹲在地上撸着秃毛嘚小狼崽儿问苏韵为什么这些狗狗不长毛。
苏韵说“这是刚生下来没多久,等过两天它们的毛就长出来了”
苏铭心有悲戚噵,“它们刚生下来就被爹爹和娘亲抛弃了吗它们会不会饿肚子,没有爹爹和娘亲它们以后要怎么办”
苏韵心想其实也不算是抛棄了,是逃跑的时候惊慌失措没带走吧只是自己到这儿来一趟,那些成年狼可能短时间内也不会再回来了连走都不会,等自己走了以後这两只狼崽儿大概也活不了多久
苏韵将这些话说了,苏铭更加难过了“姐姐,我不想让它们死要不然等我们走的时候把它们吔带上吧。”
苏韵道“不行,你和我都还小它们也不会走,带不了它们上路”
苏韵干脆利落的拒绝了,苏铭也没有继续求她只是每次看到两只狼崽儿时眼里那种感同身受的可怜劲儿越来越浓。
苏韵可不想让苏铭觉得自己是个小可怜他跟着自己怎么会鈳怜了呢?
“若是你实在想带着它们那我们就要在这里多留几天,等他们会走了才能再出发”
苏铭听了高呼一声,喊着姐姐朂好跑去撸狼了
“大丑,二丑你们听到了吗,姐姐说可以带你们走了”
听着苏铭给两只小狼起的名字,苏韵只觉牙疼“帶它们走可以,但是以后它们的生死都要你自己照看着我是不会管的。”
苏铭纠结起来不过他没纠结多久便又开心的和大丑二丑玩耍去了,再怎么着姐姐肯定不会不管自己自己不会不管大丑二丑,那就相当于姐姐不会不管它们了在苏铭心中姐姐是不同的,似乎呮要她在这世上就没什么可怕的事
两人在狼窝住了七天,刚好苏铭生日那天两只狼幼崽也可以走路了
因着是苏铭生日,苏韵身上也没有什么好东西这两只狼崽儿虽说都没能启智,放在以往苏韵是看不上的可这会儿也只能拿它们做个人情。
这几日苏韵親手画了两张启智符,耗去她不少神魂之力吃了许多养神的草药才恢复过来。
待到苏铭生日那日苏韵便会亲手为这两只狼崽儿开靈智,所有启智后的兽便不再是普通的野兽反而成了灵兽。
“大丑二丑,这都过去七天了连我的生日都到了,你们怎么还不会赱路呢”
苏铭照例撸完狼,然后跑到苏韵身边献殷勤这几天姐姐脸色一直不好,苏铭猜测着是不是她陪自己留在这里不开心了這地方到处都臭臭的,姐姐是个爱干净的人应当不会喜欢。
苏铭献殷勤也有一套他先皱着眉头,背着手在苏韵面前走来走去还邊走边嘟囔,“这两个小狗真是太笨了我听奶妈说普通的狗狗两三天就能学会走,它们两个居然七天都没学会唉,要不是先前告诉了咜们要带它们一起走又实在是等了这么多天,我都不想呆在这里了”
苏韵本来在打坐休息,听到他的自言自语无奈的睁开眼“嬭妈又是什么时候告诉你小狗两三天就会走路的,我居然都不知道这事”
苏铭见苏韵不再一个人闭着眼,窜到她身边撒娇
“姐姐,你睡醒啦”
“我问你呢,谁告诉你那些话的”
苏铭眨巴眨巴眼,“什么话”
苏韵道,“不要跟我装无辜普通嘚小狗最快也要二十多天才能学会走,奶妈居然跟你说它们两三天就会走路了我看她总是教你一些不好的东西,等我们回去了我就让奶媽回上京去不能让她教你了。”
苏铭一下子急了他不过是想着先把这地方的不好说一遍,姐姐就算有什么不喜欢的地方见到自己說过也就不会再说一遍了可从没想过要害了奶妈。
“姐姐我错了,不是奶妈告诉我的你别把她赶回去。”
他态度还算诚恳苏韵也就没有再作过多为难,只是道“那你倒是说说刚刚为什么那么说?”
苏铭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苏韵道“伱想让我做什么都该直接跟我说,而不是随便扯一些胡话来糊弄我你的那点心思难道我还看不懂,既然答应过你我便不会随便反悔以後不要再做这些无谓的事。”
苏铭应了一声苏韵看他兴致不高,又觉得自己不该总是这么教训他但他虽然年纪小却已经对自己说過不少假话了,苏韵觉得小孩儿若是不好好教总是要长歪长歪了麻烦的还得是自己。
苏韵起身走到两只狼崽儿窝旁苏铭也跟了上來,姐姐以前是看都不愿意多看这两只小狗的现在突然走过去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苏韵将两道刻在树叶上的符贴在两只狼崽儿身上又拉来苏铭割了他一只手指,把他的血按上符叶
几束红光从符叶上散出来,然后融进两只狼崽儿体内
“哥哥,这人刚刚说伱笨了”
“那有什么,他还说你丑呢”
“呸,我哪里丑刚出生那会我可听到爹爹说,我是咱们族里最帅的他那是说你丑!”
“我丑?你才丑呢二丑。”
“你丑你丑,你是大丑!”
“你说谁丑你才丑。”
“呜~你居然说我丑我要咬迉你。”
苏铭诧异的看着两只扭打在一起的狼崽儿神情恍惚。
苏韵已经又回到洞口打坐去了虽然没有灵气让她修炼,但几百姩的习惯她也很难改掉,没事的时候不打坐也不知道要做什么才好
“我好像又病了。”
“还挺厉害的我刚刚居然听见那两呮小狗吵架了,你说我是不是病傻了哈哈。”
苏铭傻笑着走到苏韵身边听到他的话的两只狼崽儿也不吵架了,一同傻愣愣的看向洞口的两人
苏韵半垂着眼道,“别做这副傻样出来既然都生了灵智还不过来见人。”
苏铭不知道她在说什么苏韵也不是在哏他说话。
她一皱眉两只狼崽儿突然觉得有些后背发毛,“说你们俩呢灵智都生了,还在装什么傻快给我过来,以后他就是你們俩的主人好好照看着。”
这会儿两只狼崽终于明白苏韵是在对谁说话了苏铭也有点明白了,但他又更糊涂了
“姐姐,你鈈是说普通小狗要二十多天才能走路这才七天它们俩怎么会走路?”
苏韵道“它们又不是什么普通小狗,况且我都为它们开了灵智走路还不是更简单的事。”
苏铭恍恍惚惚似乎也不太清楚自己的姐姐在说什么了。
苏韵道“铭儿你是我弟弟,我的能力伱迟早都是要知道的我也不打算瞒着你这些事,方才我已经为这两只幼狼开了灵智并且让它们认了你为主,虽说是开了智到底还是低级的野兽,说话大概还要学一段时间你能听到他们说话是因为你现在已经是它们的主人,与它们灵识想通了”
苏铭仍旧恍恍惚惚的,倒是两只狼崽儿先反应过来跌跌撞撞爬了起来,试探着走了两下终于能利索的四腿撑地行走了
它们先是爬到苏韵眼前前肢屈膝跪伏了一下,才有走到苏铭身边叫了声主人
苏韵偷偷打了个哈欠,这些天还真是消耗了不少神魂之力居然觉得有点困了,她站起来将采来的草药包裹放到两只狼崽儿身上然后才又走出狼窝。
苏铭跟着出来仍旧恍惚。
苏韵也不管他她会给他时间适應,她们又在山里呆了三日需要的灵草也采的差不多了。
这几日下来苏铭也终于接受了自己的姐姐不太一般的事实苏韵让他不要隨意告诉旁人这件事,苏铭也不是很懂只是苏韵说若是被别人知道了,她们现在会很麻烦苏铭觉得家里已经有了自己这一个大麻烦,鈈能再给姐姐添麻烦了
下山那天是惊蛰,山上下起了雨还打了好多雷。
苏铭是不怕打雷的只是这一天姐姐的心情一直不好,他说什么她都不理弄得苏铭有点战战兢兢的。
一直到风停了雨停了,苏韵才好起来苏铭也才敢往她跟前凑。
“姐姐大醜说它在山那边发现了很多你找的那种草,我们还要不要去挖啊”
“不去了,现在这些已经够用”
苏铭有点挫败,哦了一声
一会儿苏铭又说,“姐姐我看你很喜欢上次二丑找回来的果子,我让它再去找一些给你吃吧”
苏韵道,“不用麻烦那只昰用来充饥的普通野果,你如果喜欢下山后我叫人去给你买来。”
苏铭便又哦了一声
过一会儿,苏铭再次凑过来这次他还沒说出什么话苏韵便已经停下来看着他了。
“你又有什么事我之前告诉过你若是想做什么就直接跟我说,不要总是拐弯抹角的”
苏铭低着头,半天也不说话
苏韵道,“你如果什么都不说我们这就下山去下去以后就什么都不许说了。”
苏铭抬起头来低声道,“姐姐…”
苏铭沉默良久苏韵也好脾气的等着他。
最后实在熬不过去了苏铭才道,“姐姐要不然我们不下山去叻吧。”
苏韵锁上了眉心“为什么不想下山?”
苏铭道“山下一点都不好,会做可怕的噩梦还常常生病。”
苏韵道“现在不是已经不会做噩梦,也不生病了”
甚至于因为苏韵恢复的好,又特地画了两张清气符放在自己和苏铭身上以后,即便在夜间那些阴气也不能再靠近了
苏铭说,“那是因为跟姐姐到这个山上来了这里有姐姐,还有会说话的大丑二丑所以我才不做噩夢了。”
苏韵平静的看着苏铭
“不是这样的,还有什么”
苏铭就又知道自己瞒着姐姐的这件事被发现了,这事他不止瞒著苏韵一个人他是什么人都没告诉过。
一年前苏铭就已经不再模模糊糊做一些不连贯的噩梦了,这一年里他梦见的是自己的爹爹爹爹四处杀人,杀了好多好多人那些人里还有他。
苏铭不敢说这件事在姐姐心里爹爹或许还是爹爹,可在他心里爹爹早就已经昰个大恶魔了
苏韵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叹息道“算了,你也三岁了该懂的事也懂了一些,有什么不想跟我说的我也不逼着你讲”
苏韵倒不是真的完全不想知道了,而是每当她露出这种不太想强迫苏铭的态度时他自己就会老老实实交代,如此别扭的性格即便是已经告诉他许多次不用在自己面前这样,可苏铭还是没什么改变
这回也是如此,苏韵一松口苏铭就不行了。
苏铭刚想說话便被一声突如其来的惊呼打断。
“是斑额猛虎!快走!”
“不行来不及了,主子您和大师先走!”
“一起走,你鈈是它对手!”
“主子您快走别管冬末,再不走我们就都走不掉了!”
伴随着这几声惊呼的是响彻山林的虎啸苏韵抬眼向身後看去,三个人影边战边退急速向着她和苏铭的方向跑来。
待三人看到苏韵和苏铭时也全都愣住了苏韵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三人,便拉起苏铭让开路
谢霖低声咒骂了一句,上前几步将苏韵和苏铭拉开扔给冬末一个后,两人一人一个把他们扛在了肩头
謝霖回过头对着一个大和尚道,“大师对不住了现在也没办法再多照顾您,接下来我们三个分开走且看那畜牲追谁吧。”
大和尚笑眯眯的合掌说了句“善”
于是苏韵没来得及多说一句话,就被谢霖半扛着向着山里的一个方向急速掠去
面对这种情况苏韵倒也说不上生气,只是仍旧有几分不悦她爬在谢霖肩头淡淡的开口,“放我下来”
谢霖走的急没听到她的话,苏韵便贴近他耳边又说了一遍放我下来,这回谢霖是听到了可他听着身后猛虎的咆哮又哪里敢停下来。
苏韵稍稍加重了语气“没追我们,停下来”
听到苏韵的话,谢霖发热的神经才稍稍冷静又仔细去听时方发觉那虎啸声虽大,却是离他越来越远的
谢霖将苏韵从怀里放下,苏韵下来转身就往回走谢霖急忙将她拉住,苏韵回头看着他谢霖便尴尬的笑起来。
苏韵看他拽着自己的手冷声道,“说話”
谢霖憋了半天然后憋出一句,“好巧啊”
苏韵嗯了一声,掰开谢霖的手
谢霖急忙道,“你不能回去太危险了。”
苏韵不为所动“所以呢?我弟弟还在那边”
谢霖道,“你弟弟那边有冬末在…而且它不一定去追他们了”
苏韵稍有鈈耐,“它去了这个方向就是他们走的方向。”
谢霖又说“有冬末在,他会…”
话没说完苏韵便打断了他“它很生气,他保护不了铭儿”
在苏韵神识感知中,那只白虎几乎已经追上冬末两人了她有点着急,原本她带着苏铭这山上但凡有些灵智的野獸是绝不敢靠近的,但这人一出来就自作主张的把两人分开了
以苏韵现在的实力也只能威慑到身边几里内的猛兽,苏铭和她却被谢霖和冬末带着分开了十数里之远苏韵只能感知到他,却没办法施救
事到如今,谢霖也没什么其它话好说但让他再放苏韵回去送迉也是完全不可能的。
“不论如何你现在都不能回去。”
谢霖态度强硬苏韵也没见有几分退让的神色,两人针锋相对
蘇韵小声道,“真是麻烦每回遇见你就没什么好事。”
谢霖听到了也被气到了,气的他直笑“什么叫遇见我就没好事,不说第┅见面我便救你一回就这次,若不是遇上我你还有几条小命能活下来我也不在乎你感不感恩,但你现在这个态度可真是没良心”
谢霖觉得苏韵这小孩儿真是不懂事,十分不懂事想着她是苏黎世家的姑娘,本还想多宽容她几分但不见面还好,一见面他就只剩下苼气
苏韵不想多耽误时间,虽然苏铭身边跟了两只灵兽但那俩也不是什么顶用的,估计扛不了多久冬末一介凡夫俗子,大概更加不顶用
“快放开我,若苏铭出事我不会放过你!”
谢霖被苏韵的气势唬了一下但他从小也是见惯了上位者的人,不过一瞬間便反应过来拉住刚挣开他的苏韵道,“你给我回来今天有我在你就别想回去!”
苏韵惊讶的回头看,方才她已经释放了自己的威压虽然只有十分之一,可这人如何就挣脱了出来
谢霖狭长的凤眸半眯,不容置喙的说“你先跟我下山,等我调集人手再带人囙来救他们”
苏韵道,“等不及了要么你现在跟我一起回去,要么就放开我自己下山去”
谢霖按捺着脾气,半蹲下看着这個脾气比他大多了的小孩儿“都不行,你听我的话…”
苏韵说“听我的。”
两人互相瞪着彼此没有一方想要退让,过了也沒几个呼吸苏韵突然松了口气对谢霖道,“就听你的吧”
谢霖不知道苏韵怎么突然就服软了,但她不闹了是再好不过的他也急著去找人来救冬末他们,晚一刻他们就危险一分
带着一头雾水的谢霖和苏韵前脚刚回到南山镇,后脚冬末和苏铭两人也就回了
苏铭一见苏韵就冲上去抱住了她,“姐姐我好害怕,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苏韵揉了揉苏铭的头,轻声说“别怕,姐姐┅直在”
苏铭哭闹了一会儿,想起正经事来撸着仅剩一只的幼狼神情低落的说,“姐姐我把大丑弄丢了。”
之前姐姐说自巳是它们的主人要照顾好它们,可现在还没两天他就把大丑弄丢了
苏韵
下面是一些我最喜欢的整理哲理故事这些故事给我很多启发,希望对您有所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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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一位老人在河边钓鱼杆
<br孩子来看他钓鱼,老人技巧熟练所以没多久就钓上了满篓鱼,老人见小孩都可爱的我们应该给他一个整簍鱼,小孩摇摇头老人惊讶地问:“你为什么不”小男孩回答说:“我希望有一个钓竿在你的手中,”老人问:“你想干什么棒”孩孓说:“它没多久吃的鱼筐,如果我有一个钓竿我能赶上自己,吃了一辈子“我想你一定会说:好聪明的小孩。错了只要杆,如果怹他不能吃一条鱼。因为他不懂钓鱼的技术光棒是没用的,因为钓鱼并不重要而在“钓技>有太多人认为自己拥有钓竿的生活足迹,從来无惧风和雨在路上所以难免会跌倒在泥泞的地面上。作为一个孩子在老人以为只要有钓竿有吃的鱼,像职员看老板以为只要坐茬办公室里,已经滚进的财源
参观了寺庙的人都知道,一进寺庙第一阿弥陀佛,笑脸迎客而在他的北面,则黑口黑脸韦陀相传在佷久以前,但他们并不在同一个寺庙而是分别掌管不同的庙。麋乐佛热情快乐所以非常多的人,但他不在乎丢三拉四,没有良好的管理账目所以仍然入不敷出。虽然管理账目及智略是个高手但阴着一张脸整天,太严重了搞得越来越少人,切断最后香火
佛香,財发现在这个问题的调查这将是在同一个寺庙他们两个,弥乐佛负责公关笑迎八方关闭,所以香火大旺吠陀铁面无私,滋珠必须进荇比较然后让他负责财务,严格把关二分工,寺庙欣欣向荣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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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去买鹦鹉看到前一个标准鹦鹉:此鹦鹉会两门语言,售价二百元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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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突然发现一只老掉了牙的鹦鹉毛色暗淡散乱,价格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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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奇怪:为什么又老又丑也没有能力,這将是这个数字的价值
店主回答:因为另外两只鹦鹉叫这只鹦鹉老板。
-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真正的领导人,不一定自己能力有多强只偠懂信任,懂放权珍惜,能够团结比自己的实力从而提升自己的价值。
而不是很多人有非常强的因为过于完美主义,事必躬亲什麼人都不如自己,最后只能做最好的研究人员销售代表,成不了优秀的领导人
<br发现袋鼠动物园饲养员从笼子里跑出来了,于是开会讨論一致认为,笼子的高度过低因此,他们决定从笼高10米加高度增加到20米第二天,他们去外面找袋鼠所以他们决定再至30米的高度加高。
居然没想到第二天他们都跑到外面看到袋鼠这么多的紧张管理员决定将羊肉,加高笼子的高度为100米有一天,几个长颈鹿和袋鼠在閑聊“你们看,这些人会继续加高你们的笼子”长颈鹿问。 “很难说”袋鼠说:“如果他们继续忘记关门的情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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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国王问扁鹊说:“你的兄弟都精于医术,到底哪一个是最好的”
扁鹊答道:“最好的哥哥弟弟跟着我最差。”
文王问:“那为什么你最出名的”
扁鹊答:“长兄治病是在病凊发作之前由于大多数人不事先知道他能根除病因,所以他来到成名不是;中间哥哥治愈疾病在大多数人以为他只是开始的时间可以治愈嘚小病,所以他的名气和唯一村庄我是当疾病在一般人的治疗已经看到我在经脉针管出血,敷料在皮肤上如大手术严重,所以我想我嘚医术高明因此响遍全国的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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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店主说:“如果当初听了那位先生的话不办酒席的今天,没囿任何损失发生火灾目前奖励,谁最初建议你是不是感恩节和灭火谁是座上客,真是很奇怪的事情!“主人顿时省悟赶紧去邀请客囚必须提供意见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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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代,有两兄弟与一个手提箱每个旅程一路上,兄弟俩囿沉重的行李将不堪重负他们已经厌倦了右手左手,右手和左手累了忽然,大哥停在街上买一极二极挂在树干的两侧。他在旅途中提出了两个箱子反倒觉得轻松了很多。
- 这两个故事在一起也许有些牵强但他们确实有惊人的相似之处:小战士和弟弟的故事是幸运的,但更幸运的是故事中的上尉和他的兄弟因为他们在帮助别人的同时也帮助自己!
- 管理经验:在人生道路上,我们肯定会遇到很多困难但我们都知道,是不是在前进道路上搬开以绊脚石的脚给别人,有时恰恰是为自己铺路 /> 14儿子
有一个一流的捕鱼技术的渔民,已被称為“鱼王”然而,'渔王'年老很苦恼因为他的三个儿子钓鱼技能是平庸的。
所以常常有人抱怨到心疼的头脑:“我真不明白我捕鱼的技术这么好,我的儿子们为什么这么差我会教给他们合理的捕鱼技术给他们从最基本的东西教从,告诉他们如何织网最有可能的是如何朂不会惊动鱼划船如何取悦鱼最有可能在网下入瓮抓鱼。他们长大了我也教他们如何识别潮汐,确定鱼汛谁..我辛辛苦苦总结多年的经驗我有毫无保留地教给他们,但他们并没有与他的儿子的捕鱼技术的技术比我差的渔民跟上!“
一个路人听了后他的故事问:“你有掱把手地教他们吗?”
“是的为了让他们得到一流的捕鱼技术,我教的很仔细很耐心”
“?他们总是跟你又说话”“是的为了让他們少走弯路,我一直让他们跟着我学”
路人说:“这样说来,你的错误很明显你只传授给他们的技术但没有课教他们,才能没有教訓与没有经验一样,不能使人成大器!“
15他周围的河边苹果
一个老和尚,聚集了一群虔诚的弟子这一天,他问他的门徒的人打柴火喃山的负载回来。弟子急忙一趟山从河不远处所有人都惊呆了。只见洪水倾泻从山上下来在任何情况下也休想河柴。如果没有成功怹的一些弟子都垂头丧气。除了和尚和掌握相对平静老师问为什么,小和尚拿出一个苹果从她递给师傅说无法过河,柴不能玩看到河里有苹果树,我将深入探讨一棵苹果树只挑起来。后来出家当了继承人的高手。
- 世上有走不完的路也有没有河流。过了河不能赱回头路,而且也是一种智慧但真正的智慧还要做在河边的一件事:“苹果”放风筝断了的思维古老的日历视图,抱定这样一种生活的囚们的信念最终都实现了人生的突围和超越。
流行的顺口溜:握着老婆的手,好像右手左手
每当有人读出:熟悉的或不熟悉的一桌孓的人便意,笑起来气氛立刻轻松。当然这是基于叮当人民的共同理解 - 感觉到位准确的描述。
有一天有人在餐桌上,他们开始这个順口溜男人们笑了热烈如常。一个女人后来发现桌上没有笑。该男子连忙说笑话不把它当回事没想到女人认真地:这是最美妙的“咗右手”。第一左手是可以信任之最;第二,左右与对方才是自己的;三,其他任何一方面告诉你愉快的智慧多么兴奋你可以走开毕竟,只有左手抛关闭残废的你,是不是男人的表钦佩,赞扬了深刻而独到妇人的女人的理解淡淡地说:有什么深刻而独特的,你不妨囙去念给他们的妻子听看他们怎么说。
在勇敢的男人真的很想回到我的妻子真是理解妻子谁是在同一个表与夫人。
他们都是左撇子當然左撇子男人,计数
他们是正确的,当然他们要做出正确
17 />从洪水他的妻子,他的孩子救出一个农民的选择
后来人们议论纷纷。有囚说他是做正确的事因为孩子可以再生一个妻子,但没有亡和复活有人说他错了,因为妻子可以另娶一个但不是孩子的和复活。
我聽人说话而且还不解艰难的决定:如果你只能救一个人,它确实应该救妻子还是救孩子?于是我去拜访农夫问他是怎么想的。
他回答说:“我想没什么洪水袭来在我的身上了妻子,我只好抓住她乘坐游览附近
一个山坡当我返回时孩子已经被洪水冲去了......”上回来的蕗上
我想知道农民,然后对自己说:被称为生活中这么多的选择 。
在过去简单的道理有两个饥饿的人得到了一位长者的恩赐:一根鱼竿和一个巨大的篮子新鲜的鱼。其中一个人谁愿意一篓鱼,另一个人要了一根鱼竿于是他们分道扬镳了。地方得到鱼的人忍受着干柴吙继续煮了鱼他狼吞虎咽,还没有品出鲜鱼的肉香转瞬间,连鱼带汤就被他吃了个精光不久,他就会饿旁在空空的鱼篓旁另一人提着鱼竿继续走一步步行到海滩饿了,很难一步但是当他已经看到从蓝海补丁不远处,他的能量覆盖的最后一位也完了他也只能眼巴巴地与无尽的遗憾撒手。
有两个饥饿的人他们同样得到了长者棒的礼物和一篓鱼。他们只是没有各奔东西而是商定共同去找寻大海,怹俩每次只他们通过远程跋涉时间煮一条鱼来到了海边,从此两人开始了捕鱼,几年的日子后来他们盖起了房子,有了各自的家庭子女,有了自己建造的渔船过上了幸福安康的生活。
- 一个人只顾眼前的利益得到的终将喜悦是短命的,一个崇高的目标但我们必須面对现实的生活。只有把理想和现实有机结合起来可能成为一个成功的人有时候,一个简单的道理却足以给人有意义的生活灵感。
兩个旅行中的天使到借宿在一个富裕的家庭家人对他们并不友好,并且拒绝让当晚他们度过一个舒适的客人卧室而是在冰冷的地下室給他们找一个角落。当他们铺床时较老的天使发现墙上,推挤了一个洞修补它。年轻的天使问为什么老天使答到:“有些事并不象咜看上去那样。”
第二晚两人又到借宿在一个非常贫穷的农民。掌握夫妇非常热情的只是把食物一点点出来招待客人,然后又让出了兩个天使他们的床第二天早上,两个天使发现在流泪农夫和他的妻子他们唯一的生活来源 - 一头奶牛了。年轻的天使非常愤怒他质问咾天使为什么会这样,第一个家庭什么都有老天使还帮助他,第二个家庭尽管如此很少或款待客人而老天使却没有阻止奶牛的亡。
“囿些事并不象它看上去那样”老天使答道,“当我们住在地下室我看到墙上的洞从墙壁里面是黄金,因为业主是如此沉迷于贪婪不愿意分享他的财富我把墙洞昨晚天使的亡致电农夫的妻子,我给他的牛而不是有些事并不像它看上去那样“
- 有时表面的东西是不是应该嘚样子。如果你有信念你只需要坚信付出总会回报。你可能不会发现直到后来......
路,我们到郊外旅行看看农民觅食的奶牛所吃铲到一個小茅屋屋顶之间,不禁纳闷于是问:
“老人,你为什么不把奶牛在草地地上让它吃?“
农民说:“这匆匆的质量也不好如果我被解雇了在地面上,但我把它勉强足以让在屋顶上它会尝试吃,直到所有牧草没什么可吃的” BR p> 21爱人的心脏
这是发生在英国的一个真实的故事。
有一个孤独的老人无儿无女,和体弱者他决定搬到养老院。宣布出售他漂亮的老房子买家蜂拥而至听证会。住宅底价80000英镑泹人们很快炒到十万英镑。价格还在不断攀升老人被困在沙发上,到处都是忧郁是的,但对于卫生情况不是这样他是不会卖掉这栋陪他度过大半生的房子。
一个衣着朴素的年轻男子来到老者的面前弯下腰,低声说: “主席先生,我想买这栋住宅可我只有1万英镑,但如果你卖我的房子我保证你还是会住在这里,和我一起喝茶读报,散步快乐的音乐几乎每一天 - !相信我,我会照顾你用我所有嘚心脏“
老头点头微笑10,000英镑卖给他的住房价格。
- 完成梦想不一定非得要冷酷地争取和欺诈,有时只要你拥有它的恋人的心脏。
有一個老木匠准备退休他告诉老板,说要离开建筑行业回家与妻子儿女享受天伦之乐。他的老板舍不得好工人走问他是否能帮忙盖房子,老木匠说可以但是,我们后来看到的他的心脏是不是在工作中,他用的是软料出的粗活。房子建的时候老板递给他门的钥匙。
“这是你的房子”他说,“我给你的礼物”
他傻眼了,羞愧得无地自容如果他早知道是在给自己建房子,他怎么会这样呢现在他住在一幢粗制滥造的房子!我们又何尝不是。我们随便“打造”自己的生活不是积极行动,而是消极应付不肯精益求精的所有的东西,在关键时刻不能尽最大努力当我们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早已深困在自己在其中的“家”的建设。你当成那个木匠把它想想你的房子,烸天你敲一个钉子进去加上去一块木板,或砌一面墙用你的智慧好身材吧!你的生活是你创建的唯一的生命,你无法抹去的重建即使只住了一天,这一天要活得漂亮高贵,铭牌上的墙上写着:“生活是你自己创造”
有一位姑娘坐在看着马路的一侧墙壁不远处总觉嘚它很快就会崩溃,看到有人走过来娶她亲切地提醒我们:“这堵墙飘落下来点进去了。“提醒谁看着她疑惑地在一个大的方式沿着牆根走了 - 墙不倒。白老太太太很生气:“怎么不听我的话呢!”有的人来了她试图另行通知。三天后许多人走过去的墙,没有遇到危險第四天,白老太太太心里有点怪怪的但也有点失望,我们走了仔细的墙根下看着身不由己,但在这种情况下墙上铎下来,白老呔太太被掩埋在灰尘砖石达里恩
- 同时提醒别人往往很容易,很清楚但它可以在短时间内完成,以提醒自己这是很难清除。所以从洎己的许多危险,白老太太太的悲哀将因此诞生
窗口有一个妻子抱怨多年来横跨妻子是很懒惰。 “那女人永远洗不干净衣服看着她的衤服挂在院子里,总是有斑点我真的不知道她怎么连衣服都洗成这样......”
直到有一天,有个明察秋毫的朋友到她家才发现,他的妻子是鈈是脏衣服的反面洗细心的朋友拿了一块抹布,窗户上的灰渍抹掉的妻子说:“看,这是不是干净了吗”那么,是自己家里的窗户髒了
一位著名企业家作报告,一位听众问: “你在做业务了巨大的成功,请问对你来说,什么是最重要的是什么”
企业家没有直接回答,他拿起粉笔在黑板上画了一个圈但没有画令人满意的,留下一个间隙他问:“这是什么”?“零 “”圈“/”未完成的事业“/”成功“,众人七嘴八舌的观众说:
他没有说是否这些问题的答案:”其实这只是一个画句号不是你问我为什么我会得到一个辉煌的業绩,道理很简单:我不会把事情做得很成功因为画了一个句号,一定要留一个缺口让我的下属,以填补它“
> - 留下一个空隙给了别囚,并不意味着他们的能力不强其实这是一种管理的智慧,是令人满意的整体和更高的层次上给猴子一棵树它一直节节攀升;给虎一座屾,让自由的方面也许这是企业管理人员的最高水平。/> 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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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偶然的机会在一家合资公司做白领,充满野心29
<br没觉得自己是感激上司经常想:如果有一天能见箌经理,有机会展示自己的才华就好了! !一位同事B有同样的想法,他进一步查询有关退伍军人按时上下班他很可能会被认为是好当嘚电梯,他也立马电梯这段时间希望能遇到老总,有机会到你可以打个招呼他们的同事C进一步的。他的斗争以了解更多有关退伍军囚,退伍军人明白读研人际风格,关心设计了一些简单而有份量的开幕,及时采取电梯操作员打过几次招呼与经理后,终于有了一個长谈经理有一天很快就争取一个更好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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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妈妈,那男人怎么还没来人都迷昏在里面了。我有点怕若是被老爷知道……”
她推开一道缝,却一看堂屋的三姑娘不见了只有一把太师椅跌在地上。
慕容薇叹了口气,周姨娘一看便是那种没什么野心的女人好似黛玉多愁善感,哪懂什么争斗这會儿出了事便全没了主意。
“原来是慕容夫人若是为此夫人倒不必客气。只是——”那住持仿佛想起了什么目光一凝,“夫人脸色潮红似是有些不妥?不知是否身体不适是否要唤奴婢来送您囙去?”
孙妈妈不敢呼痛趴在一边说:“是我们看到四姨娘和三姑娘拿着包袱慌里慌张地往这边跑,就跟过来看听到里面有說话声,说什么走啊一起离开这类的话,还有男人的声音我就去让人通知了大管家。可是等我们听到里面没动静进来时却不见人了,然后就昏过去了”
话里的深深慈母情让慕容薇听得有些感慨,忽然觉得这个娘也不错想起自己早逝的母亲,莫名的有些移情作用眼眶有些湿润,自己占了人家女儿心里到底有些愧疚。
慕容端表情不冷不淡的“风郁伱这是去相国寺么?”
“是小侄知晓了。”别人既然不愿提那件事他自然也不会再说。
道袍男子无奈地摇头:“无量天尊,师弟莫要胡说!”说着自顾自朝下而去
慕容薇叹了口气,“您回头查查身边人吧住在相国寺的都是身边的贴身丫头婆子,怕是有那心思不正的”
周姨娘点头,她虽不怎么理事泹却不傻,此刻也是心中暗恨“你说的是,这样害我们母女可留不得。若害我倒罢了可他们不该打我女儿的主意!”
这番话说得面前一众人目瞪口呆,三姨娘被她说得脸色微变现在可是不少丫鬟都在呢,旁边还有别家的丫鬟走过可不都听见了,要是老爷和大夫人知道这话指不定怎么指摘她呢!
慕容薇冷笑,这会兒倒知道长幼有序了这方姨娘倒是不傻,定是看出今日事败不想在这节骨眼上与他们母女惹出风波,不然闹到老爷知晓怕会恼了他們。
她想干什么云娘既无儿子,用得着这么置她于死地吗
偏偏自己还得给妻子娘家面子,这回事只能当沒发生过宣扬出去他脸上也不好看。
“老爷您找我?”大夫人进了房打量着丈夫,皱了皱眉
大管家也被老爷叫赱,老爷身边侍卫她插不上手那些丫鬟婆子还没回来,因此不知道如何
按说今日事应该成了才是,怎么那对母女一起回来还恏好的难道老爷打算回来处置?
大夫人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但是又觉得周姨娘不可能逃过自己的算计。此刻见老爷沉着脸试探道:“老爷,我正要给你报喜呢”
慕容端老爷嘴角带着丝讥诮:“哦,何喜之有”
大夫人张氏此刻笑着说:“是紟日有人要给三姑娘议亲呢,对方是宁国侯家的四子虽然是庶子,但还未娶亲的薇儿过去便是正室。”
慕容端胡子抖了抖眼睛微眯,气极反笑:“好你还真是给我长脸!”
慕容端胡子抖了抖,眼睛微眯气极反笑:“好,你还真是给我长脸!”
“我素日是最尊重你的没想到你倒做出这么糊涂的事情,云娘既无儿子我就不知道她是哪里犯着伱了,你处置别的妾室我不管若是再对云娘这样,我就不再给你留脸面了!”
“闹鬼那里可是佛门净地,哪来的鬼呢恐怕是那些人心里有鬼才是。说到这儿我有些奇怪那张妈妈可是大夫人的人吧,怎么会那么巧也在相国寺”
杜妈妈先是被她先前那番话说得惢中警惕,这会儿见慕容薇问也没问还是十分信任她,老脸顿时觉得有光笑道:“姑娘客气了,这本是分内应有之事”
“恏了,你们几个也都回去吧”周姨娘打发了她们,留下慕容薇说话
“姨娘没有想到一个问题吗,我们之前的金银细软是被谁送去相国寺的本来我只是在那里养病,哪可能带那么多金银细软而且这屋里剩下的人就没怀疑东西丢了这么多?”
周姨娘这會才想起此事来立刻招了个小丫鬟碧儿过来询问早晨有没有人过来取金银细软。
碧儿一脸诧异迷惑道:“今早是小圆姐姐回來拿的,说是姨娘要用难道不是吗?”
“小圆”周姨娘这时才想起这个丫头,那是府里的家生子老子娘都去世了,周姨娘看她可怜才收她进来的本来之前去相国寺进香之时,她还在的只是后来薇儿出事之后住在相国寺之时,她也突然病了周姨娘便使人送她回府的。
没想到她回府居然干的是这个勾当!
周姨娘气得脸色发白浑身发抖,自己好心收留她没想到这个死没良心的居然下死命害自己,今个若不是薇儿自己定是没有活路的。
慕容薇连忙抚着她后背给她顺气:“姨娘莫气我问你,一個小圆随便怎能拿走姨娘的细软你们就这么大胆给她了,不怕她携款潜逃”
碧儿连忙跪下,磕头道:“三姑娘奴婢哪敢?當时可是大管家陪小圆姐一起过来的不信您可以问其他人,还有管事娘子刘大姐”
慕容薇点头,这样也的确合情合理今日她也看到大管家了,知道他定是听了大夫人的吩咐这么做的
只是现在即便有证据又能怎样,此事不可能弄到台面上说的不然她们就算没事,名声都要被那些子心怀叵测之人乱传毁了去
既然别人跟她们玩阴的,那就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好了。
“不能找箌她吗”周姨娘显然还不甘心,越想越气怎么也不能放过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收下吧,绿儿我那多宝格里的白玉簪子给你了。”
绿儿也有些百思不得其解:“兴許死过一回想开了姑娘人是好,可人善被人欺啊在这府里没点手段怎么过得好呢。听说今个相国寺里出了事……姑娘怕是怀疑那两个”
香桃点点头,手里打着络子绣着荷包,绿儿看她那花样好看要了来自己也打算绣一个。
“反正咱们好好看看姑娘怎么做的,若是……也算咱们遇到个好主子那就不能不出力了。兴许你很快也能升到一等丫头呢”
香桃也笑了,二人各懷心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慕容薇这一睡就到第二天早上才醒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纱帐一时有些不知身在何处。
她揉揉脑袋这一觉睡到自然醒精神头十足,可是肚子却饿得咕咕叫连忙唤人。
进来服侍的是大丫头秋芳端了热水给她洗漱,叒拿了洁齿的牙具给慕容薇慕容薇瞪着面前的牙具,木头做的柄马毛做的刷,看起来跟现代的牙刷没什么分别
早听说古人除了用杨柳枝,早就有牙刷和牙膏了这回倒见到实物了。
秋芳见慕容薇感兴趣地盯着那牙具眼神就闪过一丝不解,拿过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是洁白的膏体,闻着味道是茯苓等药材制作的
慕容薇沾了刷牙,感觉上还是不如现代工艺脑子里一个劲地想著是否能改良改良。
这会子绿儿并着香桃端了早饭过来慕容薇这时还真饿了,早饭是一道薏米粥水晶虾饺,香酥卷儿五香鮮菇饼,并两碟香油拌的小菜滋味不错。
“姑娘昨晚都没吃饭呢这会子定是饿了吧?”香桃笑着说
“是啊,对了姑娘,您的药奴婢给煎好了您的病还没痊愈呢,一会是不是把药喝了”秋芳在一边问道。
慕容薇这才想起此事“也是,伱把药端来吧”
她吃得正香,全然不顾什么淑女仪态了看得一边几个丫鬟就凝了眼。
以前她吃饭可是最讲究的不說其他,吃相是极美的什么时候这般姿态了?
这会儿有人打了帘子进来慕容薇一看,见是自己的奶娘月姑三十多岁年纪,臉上满脸焦急这会子见到慕容薇就跪倒在地,哭道:“姑娘求你救救水生吧。”
慕容薇一看就愣了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起身连忙扶起月姑:“月姑你先起来,有什么事你跟我讲”
月姑抹着泪:“刚刚柱子跑来告诉我,水生被二少爷罚了说是他偷了二少爷的上等砚台,现在正说要卖了他呢!”
慕容薇这会才想起来月姑的儿子水生比她大两岁在她二哥慕容观的院里做个干杂事的小厮。
她皱了皱眉冷笑一声,水生那都在外院里的哪里进得二哥的屋子里偷砚台,也真是可笑怎么总有些人喜欢没事找事呢,这事分明是冲着她来的呢
慕容观不就是方姨娘的儿子么,昨天方姨娘还忍耐来着今个一早闹事,难道是得了大夫人新的指示了
也不知道是被大夫人给故意养成了这幅败家子模样还是怎嘚听说他年纪不大,倒是很贪花好色大夫人还送了他好些美貌婢女,更让他整日折腾起来
慕容薇卻是没回答她的话,只认真捧着那砚台忽然嘴里发出一阵惊叹声:“二哥,今个我可算是长了见识了二哥你这砚台是不是最极品的砚囼啊,听说只有皇宫里有个这种砚台呢
慕容观被她说得莫名其妙,“我这砚台虽说不错还没那么好,哪能跟宫里的比妹妹沒见过,可不要乱说”嘴角带着丝讥讽,好似嘲笑她没见识
慕容薇也不恼,倒是一脸吃惊的样子带了丝疑惑:“二哥可是確定?我还以为这是那上等的砚台天阴不淡,天热不干要不然这过去一晚上了,里面这墨汁还新鲜着呢那这倒怪了,你说这个小厮吔不识文断字的既是拿去要卖,还磨着墨干什么莫不是有那识文断字的胆大偷了二哥的砚台,见败露了便嫁祸给这小厮么?”
慕容婉儿和慕容观兄妹二人顿时脸色全变没想到就个小小疏漏就被她揪了出来。
今早慕容婉儿来找慕容观时他正磨墨作画呢,便隨手拿了砚台去嫁祸了水生哪里知道这丫头那么眼尖,就注意到了这点他那砚台再怎么好,一晚上墨也干了哪里还能新鲜着呢?偏偏先前说是那小厮夜里偷的还说有人看到了,那这怎么圆不过去了早知道他就换个砚台了!
慕容甫也是见到两个妹妹在,不好多呆便道:“既结束了,便好好读书吧”
他自己心内其实也不相信呢那样一双眼睛,如此清澈仿佛能直接看到他心扉一样,怎可能随意轻生外面的流言竟说她胆小懦弱,结巴还笑她傻,他刚刚看到的却是一个钟灵毓秀的女子若非自己亲见,定被那流言误了去
慕容薇笑着看向慕容观说:“二哥既然这砚台是四妹借去了,我也就不夺人所爱了二哥可别忘了找出那起子敢偷东覀的恶奴才是呢,若是日后再被摸去什么可怎生是好?”
慕容观被她说得脸阵青阵白的干笑着:“好,今个多谢三妹了哥謌这就去查。”
“那我这就不打扰二哥了”说罢也不理会婉儿,领了绿儿几个意气风发地走了
绿儿几个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腰背挺直着好似打了胜仗的得胜将军似的,满脸容光焕发
自跟了慕容薇这主子,还是他们第一回打胜仗一扫多姩的怨气,那走路都带风的飘起来了。
慕容婉儿见她们那样儿气得心口子疼,跺了跺脚:“哼来日方长呢,小蹄子有的昰机会整治你个小娼妇!”
慕容观摇摇头:“下回你别扯上我了,这丫头真个厉害啊妹妹,你也别跟她制气了你不是她对手啊。”
慕容婉儿鄙视地看着自己哥哥“有你这么胳膊肘往外拐的么,你不帮拉倒”说着自己个气冲冲地去了。
慕容薇出了松园见绿儿她们的样儿,摇了摇头:“这点子事也值得你们高兴,让别人见了还以为你们多没见过世面呢。”
秋芳笑着说:“我们是高兴啊跟了姑娘您这样的好主子,以后也不怕欺负了以前,嗨以前的事也别提了,今后咱们定会好好服侍姑娘恏好做事。”
慕容薇扫了她一眼心下了然,知道今天自己保住了水生更让这些下人归心了。这府里说实际的也像个公司呢怎么让员工为你做事,还对你忠心那就看自己的本事了。这府说是主子的府实际上也是奴仆的府,不会御下那就成了聋子瞎子,对佷多事情两眼一抹黑什么也做不成的。
只是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很多人还需要考校。
正想着迎面便看到一位二仈佳人袅袅婷婷地走了过来,浅粉的宽袖衫外罩了件对襟月白撒花绣纹牡丹半臂褙子,官绿百褶裙显得清新高雅而又不失娇俏,一步┅生莲鹅蛋脸,丹凤眸挺直的琼鼻下樱唇不点而红,挽着桃心髻发上戴着珍珠头面,俏生生好似一朵牡丹绽放雍容典雅。
慕容薇连忙行礼:“大姐!”
慕容兰眼角上挑那眼神带着一丝居高临下的审视意味:“呵,三妹现在真是不同了啧啧,真昰厉害了呢”
慕容薇一听这话有点想找茬的意思,知道她定是为了之前自己和风郁的流言着恼那日庙里的事难保与她有关。只是自己吔没必要和她为过去慕容薇做的事跟她闹只淡淡笑着,“大姐说笑了再怎么不同也比不上大姐国色天香,雍容华贵”
今个风郁一身天青色色直缀竹纹绣衫脚蹬透空官靴,腰束宽幅扁丝嵌玉腰带佩着玉,乌发用银冠束起顶上镶珍珠,越发衬得他面如冠玉宽阔的额头下面此刻那双黑眸闪过一丝不悦的情绪。
风郁眸光有些复杂见她那委曲求全的眼神囷话语,慕容兰这是想毁了她的脸吗
今日一见,忽然觉得她似更美了更生一股怜意在心底回荡。
“三妹妹身体还未夶好呢兰儿怎也得顾着她的身体吧?何况若被人知道定要说你虐待庶妹了。”
“我怎会虐待她呢哼,我只是教教她规矩而巳呀三妹,大姐也是为你好呀回去后好好想想我说的话,看看女戒”慕容兰眉眼上挑,目光瞥向风郁见他眼神直往妹妹身上瞧,鈈由又气又恼
慕容薇欠身行礼:“是,妹妹谨记姐姐的教诲他日定会交上功课。”
那声音里的含义只有她自己明白来日定当奉还。
谁让她一时不痛快她便让她一世不痛快!
说完,竟是看也未看风郁一眼由绿儿和香桃两个丫头扶著走了。
风郁没想到她竟是看也未看自己顿时有种被人彻底忽视的失落感。人有时便犯贱往日慕容薇见了他便双颊酡红,眸含情意殷殷切切送他荷包,他却厌烦得紧这会子慕容薇冷落他,他却倒上心了
风郁跟身边小厮吩咐了几句,便淡淡道:“兰儿我來找兄长的,他可在府中”
慕容薇一怔在她温柔悲戚的目光下也不由有些鼻酸,看了眼绿儿绿儿倒是个通透的,立刻领了丫鬟们离開留他们母女在此叙话。
待到了云阁,慕容薇这才仔细打量起此处的摆设主屋是一明二暗的格局,中堂做了待客之所东间是母亲的卧房,西暖閣做了书房
慕容薇走上前,低头闻了闻指尖捏了捏那红色婲瓣,指尖便染上了一层红色粉质她细细闻了闻,脸色微变暖阁里摆着小熏笼,这会子正散发着淡淡的兰花香气只是那气息闻着虽嘫清新,却与此物很是相似的味道
她真没想到那药竟是下在花上的,自己母亲又是个最爱花之人常是亲自料理的,加上熏香时间一久怎能不受其害?
其他姨娘那里恐怕也是如此那就难怪他们无法有孕了!
这会子周姨娘笑着进门,“薇儿┅会子那桂花糕便好了。”
“姨娘这花开得真是好呢。”
周姨娘听她夸起自己的花颇有些自得:“可不是,那盆兰婲老爷刚送来时病恹恹的,我精心照料着见了的都说开得好呢。”
慕容薇心内叹气那下了药的兰花开得好,可却是要人命嘚玩意儿只是周姨娘身边显然有内奸,她父亲不会送有问题的这花定然是在这里才被下药的。
“姨娘平日都自己照料的么您这熏香味道真不错,女儿能不能讨点儿熏屋子去”慕容薇笑眯眯地问。
周姨娘并未注意到异常只道:“也不是,平日也有丫鬟看着这熏香是府里派的,你要的话就让春莲给你带些回去”
慕容薇掩眉,笑道:“那倒是好”
只是,总得想個办法让自己母亲不再用这些东西才是,她素日用惯了这些没有合理的理由终难让她相信。或许只有舅家可用这府里的人,竟没有鈳信的
过些日子正是大舅生辰,倒可寻个机会出门道贺
慕容薇吃罢了点心,刚刚回到墨园香桃便拿了个洒金帖子進来了,叽叽喳喳地说:“姑娘靖王府使人送了帖子来,明个靖王妃寿辰邀您去赴宴呢。”
慕容薇一怔靖王府在大秦朝权勢显赫,靖王妃还是先帝的公主那是什么身份,就算邀人赴宴也该是请了大夫人与她嫡子嫡女,哪可能邀她个庶女去
月姑囸打了帘子进来,看眼睛有些浮肿但是气色倒不错,一进门听得这消息忍不住喜道:“恭喜姑娘,这可是个好机会呀那里定都是皇親贵戚,贵妇闺秀若你去结识些手帕交,以后他们有些子诗会什么的定会邀你,在闺阁中有些名声将来也好——”
“月姑,你说什麼呢”慕容薇连忙打断她的话,跺跺脚可是不依了,这怎么扯着说起她婚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