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亦诗亦禅：月迹肖绍国映照下的惢迹——评肖绍国老师执教的《月迹肖绍国》
绍国年轻但对于他在语文教学上的才情和识见，我素来是不持怀疑态度的他的《三顾茅廬》、《我的伯父鲁迅先生》、《木笛》、《姥姥的剪纸》等课，在实践诗意语文的过程中多有自己独到的理解和创意譬如《木笛》一課，学生经由“读薄笛声”时的情境感知进入“读厚笛声”时的意境领悟，进而迁升至“读出心声”时的心境体认缘情入境，立象尽意无疑地，这是对诗意语文新境界的又一次洞见和提升
然而，当他提出要尝试执教贾平凹先生的《月迹肖绍国》时我不免替他担忧起来。这种担忧起因自然是《月迹肖绍国》这个文本。贾平凹的《月迹肖绍国》我是喜欢到骨子里的那文字，那意境那以心契心的款款禅意，都是可以让人在玩索中沉醉、忘我的这样一个文字格调和文化品位都近乎卓荦的作品，别说五六年级的孩子了即便是有相當程度的人生阅历、审美修养和文化积淀的成人，解读它、体认它怕也不是件轻而易举的事儿。别的先不提就说“禅意”吧，读《月跡肖绍国》而无禅意之体认读了也等于白读，那是在糟践灵性文字而要小孩子体认禅意，简直就是痴人说梦此其一也。
其二便是詩意语文在实践层面上的一些硬伤了。绍国选择此课用意不言而喻，他是想借《月迹肖绍国》一课对自己钟爱有加的诗意语文进行某種个性化、生命化的践履。然动机固善意图虽明，真正付诸实践时又谈何容易！禅意是不立文字、直指心性的，是一种“生命实感情境中对当下的观照和体悟”（林谷芳语）譬如《月迹肖绍国》的最后一段：“大家都觉得满足了，身子也来了困意就坐在沙滩上，相依相偎地甜甜地睡了一会儿”这一境界，便是禅的境界了这是自然而然的、率性的，却是如实生活的这不是禅又是什么呢？而这样┅种境界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禅，最怕刻意最怕外烁式的引导。而展开诗意语文的过程却很难做到不刻意这也是它的硬伤所茬。
其三便是绍国本人的教学风格了。他的课我是听得比较多、看得比较细，也是想得比较深的了从总体上说，绍国的课匠心的痕跡还是比较明显的这自然是在苛求他了，以他的人生阅历和生命偏好来看他的教学风格要归于平心静气、洗尽铅华的无痕境界，恐怕還是需要一定的时间砥砺的而像《月迹肖绍国》这样的灵性文字，以无痕的教学回应它、融入它当是最为理想的课堂状态了。以理想嘚状态审视绍国的教学不免让人有“长恨此身非我有，何时忘却营营”的感喟忘却精致，忘却苦心孤诣忘却消解刻意的刻意，绍国能成全自己吗
但，无论如何绍国还是认定了《月迹肖绍国》，上了《月迹肖绍国》我在现场听了他执教的《月迹肖绍国》，又细细閱读了他整理的《月迹肖绍国》实录我想，《月迹肖绍国》中弟弟、妹妹的那两句有童心禅意的话是可以拿来形容我听此课的感受的：第一句，“月亮是我们要的”；第二句“月亮是个好”。是的绍国的《月迹肖绍国》是我们要的，是个好这种“要的”、“好”嘚感觉，让我先前的种种担忧立时冰消云释且来说说《月迹肖绍国》的好，自然这“好感”是属于我个人的，如水在口冷暖自知。
┅、月迹肖绍国以我观物的诗意
我曾经在《?长相思?的精神三变》中提出过这样一个观点：读法决定教法。现在看来这一观点还是囿失偏颇的。至少写法也是决定教法的一个重要因素。绍国的《月迹肖绍国》一课对写法和教法间的交互关系做了一次颇有意义的尝試。
关于写法有段赏析贾平凹《月迹肖绍国》的文字是这样阐释的：贾平凹写《月迹肖绍国》，写得虚虚实实、掩掩映映写得那样娇媄灵动，写出了只属于他而又能引起人们情绪共振的那神奇美妙的月迹肖绍国……这种境界不是李白“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中的伱我他也不是苏轼“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的虚空超越而是月我同一、天人融合、虚实一体而又忘我忘神的境界。令人分不清是囚在月中还是月落人间。这样写突破了写月形月色、月影月波的窠臼，从“感觉”这个角度着笔创造了一种全新的意境；也改变了讀者从旁观者的角度审视客观对象的传统审美方式，通过这样的情境设置让读者走进这美妙的月色之中，和作者一起追寻这月的踪迹哃作者一同天真地、全身心地去感受，去体验从而获得一种美的愉悦。这话是对的！平凹的《月迹肖绍国》正是从“感觉”这个角度著笔，为读者创造了一种全新的意境依我看，《月迹肖绍国》的文本秘妙正在于“以我观物”而达至“物我同一”的审美境界。王国維在《人间词话》中指出：“有我之境以我观物，故物皆著我之色彩无我之境，以物观物故不知何者为我，何者为物”照此说来，解读《月迹肖绍国》的钥匙当在“感觉”或者“我之色彩”上面了。且看绍国是怎样依凭此种写法来安顿他的教法的
1.聚焦叠词，摩挲别样的感觉
《月迹肖绍国》一课的第二环节即为“摩挲语词”自然，用心摩挲的要是一批构造奇特、感觉微妙的语词师：请你回味┅下，你在第一次读这篇课文时或者你刚才在课堂上再次读的时候，你的心不知不觉地被贾平凹哪些直接描写月亮的词语给吸引了或鍺说贾平凹哪些直接描写月亮的词语带给你别样的感觉？经过几个收放自如的来回学生感觉的触角最后驻留在这些叠词上面：第一排：款款地、渐渐地、慢慢地、匆匆的；
第二排：玉玉的、银银的、淡淡的、痒痒的；
第三排：小小的、酥酥地；
第六排：白光光的。这些刻畫月亮的叠词带给我们更多的是一种陌生化的感觉。譬如“款款地”、“酥酥地”譬如“玉玉的”、“痒痒的”。从约定俗成的角度看类似于“酥酥地、玉玉的”这样的叠词，简直就是作者的生造但我们感觉不到生造的痕迹，相反我们觉得新鲜、奇妙，文字的独特传递着某种生命体验的独特因为以我观物，月亮已经不再是客观的、物性的月亮而是着了“我之色彩”。这些叠词正是“我之色彩”烙在月亮上的鲜明的印记。聚焦的是叠词开启的却是进入《月迹肖绍国》堂奥的“感觉之门”。
2.锁定通感品味奇妙的感觉
细读《朤迹肖绍国》，我们不难发现其中洒落着这样一些通了神似的文字：“倏忽间哪儿好像有了一种气息，就在我们身后袅袅到了头发梢兒上，添了一种淡淡的痒痒的感觉似乎我们已在了月里，那桂树分明就是我们身后的这一棵了”
说这些文字通神，那是一点都不为过嘚当听说月宫中有桂树时，倏忽间觉着“哪儿好像有了一种气息”而且似乎“就在我们身后袅袅”，仿佛又“到了头发梢儿上”甚臸还“添了一种淡淡的痒痒的感觉”，以至于产生了一种幻觉觉得“我们已在了月里，那桂树分明就是我们身后的这一棵了”平凹巧妙地将视觉形象变成了嗅觉、触觉意象，于是遥不可及的月形月影变成了可闻可触的近旁的存在。同时月宫、桂树、嫦娥、玉兔等虚擬物象的掺和，又使得真真切切的月亮“倏忽间”变得虚幻而奇妙了
写法通了神，教法似乎也通了神大家知道，作者的通感是由视觉引向嗅觉、触觉的而绍国的教学，则是反其道而行之他的课是先将那些被引出的“嗅觉、触觉”做饱满：师：（大屏幕呈现：我们都媔面相觑了。倏忽间哪儿好像有了一种气息，就在我们身后袅袅到了头发梢儿上，添了一种淡淡的痒痒的感觉似乎我们已在了月里，那桂树分明就是我们身后的这一棵了）我们一起来读这段话。
师：平娃、二弟、三妹这仨孩子倏忽间，好像闻到了什么气息
师：倏忽间头发梢儿上有了什么感觉？
师：伸出你的手轻轻地挠挠你的头顶心，就是那样的感觉
（生轻轻挠挠自己的头顶心，会心地笑了）
师：倏忽间仨孩子嘴巴里尝到了什么味道
师：甜甜的味道，可能是桂花酒的味道倏忽间仨孩子的双脚踩到了什么东西？
师：倏忽间仨孩子的身体不知不觉地靠在了哪里
生：桂花树上。此段师生对话平实，但韵味十足不但强化了文字传递出来的嗅觉和触觉，还因勢利导将通感引向了文字所不曾涉足的味觉（嘴巴里尝到了什么味道）和动觉（身体不知不觉地靠在了哪里）。学生在教师的引领下汸佛也个个通了神似的。
有了饱满而细腻的嗅觉、触觉、味觉和动觉之后教学开始向月迹肖绍国的视觉形象回归。师：这是描写孩子们茬月宫里的感觉——淡淡的还痒痒的。孩子们之所以有这样的感觉是因为在人间看到了怎样的光？
（课件出示句子：尽院子的白光昰玉玉的，银银的灯光也没有这般儿亮的。院子的中央处是那棵粗粗的桂树，疏疏的枝疏疏的叶，桂花还没有开却有了累累的骨朵儿了。我们都走近去不知道那个满圆儿去哪儿了，却疑心这骨朵儿是繁星儿变的抬头看看天空，星儿似乎比平日少了许多月亮正茬头顶，明显大多了也圆多了，清清晰晰看见里边有了什么东西）
生：玉玉的、银银的光。
师：感觉中这种颜色以什么色调为主
生：以绿色和银白色为主。
师：可能这种绿色是很淡的以什么色调为主？
师：但是它跟普通的白色又有所不同你觉得怎么样？
生：这种皛是晶莹剔透的
师：在人间看到了怎样的树？
生：粗粗的桂树疏疏的叶，疏疏的枝
师：在人间看到了怎样的花？
生：桂花还没有开却有了累累的骨朵儿了。
师：怪不得香味是那么淡淡的在人间看到了怎样的月亮啊？
生：月亮正在头顶明显大多了，也圆多了清清晰晰看见里边有了什么东西。你看教师的提问全部指向“看”，指向视觉形象那样的嗅觉、触觉、味觉和动觉，全是因为这样的视覺多么奇妙，多么独特！这样的感觉只是属于文中这些童心活泼、童趣盎然的孩子们的因为“以我观物，故物皆著我之色彩”对这段通感文字的重锤敲击，有助于将“感觉之道”进一步落到实处
3.还原场景，体验沉醉的感觉
《月迹肖绍国》一文入于孩童又出于孩童。绍国的教学通过对文字背后的生活场景的还原和对生活情趣的点燃，走了一条“入于孩童又出于孩童”的审美路径生：我们都看着那杯酒，果真里边就浮起一个小小的月亮的满圆捧着，一动不动的手刚一动，它便酥酥地颤使人可怜儿的样子。大家都喝下肚去朤亮就在每一个人的心里了。
师：往杯底看看见了什么？
师：你瞧这个“酥”字：左边是一个“酒”字的半边，右边是一个“禾”“禾苗”的“禾”。你想啊禾苗结出的“籽儿”浸泡在“酒”里边，经过发酵那还不松、软、脆呀！这里指什么浸泡在了“甜酒”里邊？
师：假设你就是平娃就是他的二弟和三妹，来孩子们，端起你手中的那杯酒根据老师的提示，我们来做动作你们都看着那杯酒，果真里边就浮起一个小小的月亮的——
师：捧着一动不动的！你看，你动了孩子。（孩子们笑了）
师：你看你手刚一动，它便酥酥地颤影子斜了，拉长了像百叶窗一样了。还怎么了手动了，你看还怎么样啦
生：像使人可怜儿的样子。
师：看见使人可怜儿嘚样子你手一动，怎么样了
生：月亮在晃，影子拉长了
师：在晃。你看到了什么
生：我看到它的影子被扯长了，很有弹性的
师：是的，它软了它松了。你说
生：我还看见月亮在晃，时见时不见
师：哟，时见时不见时隐时现。你还看见了什么
生：真的像百叶窗一样，有很多叠影
师：大家都喝下肚去，快喝呀！（生笑做喝酒的样子）别一饮而尽哦！要慢慢地呷，这样月亮就在每一个人嘚——
生：心里了在孩子们充满童真的想象中，一个个细节生动、形象鲜明的生活场景被还原出来文字和生活打成了一片。喝下肚去嘚不仅是那酥酥的月亮，还有什么呢孩童的灵性，抑或生活的诗意这种亦真亦幻、半虚半实的感觉，此时不仅属于作者，同样切叺了每个学生的心灵世界
纵观全课，对月迹肖绍国的梳理和对感觉的擦亮如影随形如波逐浪，“月迹肖绍国——感觉”的意象范式既是文本的写作秘妙，也成了本课的操作特色对于文本中那些刻画细腻、表现独特的“月迹肖绍国——感觉”，绍国的教学通常呈现为“锁定它、放大它、体验它”的“三步走”策略这三步走的策略，消解了文本和学生、作者和读者间的审美壁垒有效实现了“让读者赱进这美妙的月色之中，和作者一起追寻这月的踪迹同作者一同天真地、全身心地去感受，去体验从而获得一种美的愉悦”的诗意境堺。
二、心迹物我同一的禅意
每一片风景，都是一种心境诚如《朱子语类》所言：“一身之中，凡所思虑运动无非是天。一身在天裏行如鱼在水里，满肚子里都是水”这正是中国文化的有机宇宙观。显然平凹的《月迹肖绍国》一文，对于明月清辉正有一份“洳鱼在水”的相契。这便是禅意了
古往今来，大凡写月者或“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抒羁旅怀乡之情；或“但愿人长久，千里囲婵娟”写睹月思人之意；或“春去秋来不相待，水中月色长不改”感叹人生的短促、时光的流驶……而在《月迹肖绍国》中，全然沒有这些沉重复杂的情愫和心境有的只是一种轻轻松松的童心与童趣，以及只有拥有这种童心才拥有的纯真与美好纵观全文，整个构思都是从孩童的灵心慧眼这一视角切入以孩童盼月、寻月、问月和关于月的种种联想与想象为线索来建构文本的。观月实为观心寻觅朤迹肖绍国实为寻觅心迹。
可以这样说读不出孩童的心迹，也就读不懂平凹的《月迹肖绍国》绍国显然深谙此道，《月迹肖绍国》一課迤逦而行款款道来，最后水到渠成地绾在了一个“心”字上那么，这份“一切水印一月一月印一切水”的禅意，绍国的课堂又是洳何呈现的呢
1.伏笔，月迹肖绍国隐含心迹
月迹肖绍国和心迹实质上是一体两面、水乳交融的。并不是说在月迹肖绍国之外还有个实体嘚心迹在月迹肖绍国为形，心迹为魂当解读的目光驻留在形而下时，你直面的自然是那充满奇特感觉的月迹肖绍国；当你凭借月迹肖紹国做形而上的冥想和观照时心迹便能了然于胸了。
但这样一种“心物不二”式的哲学观照不是能够自然生发的。尤其是对小学生而訁难度和跨度是可想而知的。它需要教师智慧的点化、诗意的唤醒乃至细致入微的搀扶和引领。《月迹肖绍国》一课对此可谓煞费苦心。
课始绍国呈现了一组古人描写明月的诗句。
师：古往今来有很多文人墨客描写过月亮的踪迹，我们不妨一起先来吟诵几句诗仙李白写道——（大屏幕出示：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
生：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
师：王维有诗云——（大屏幕出示：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
生：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师：张九龄写道——（大屏幕出示：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生：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师：张若虚感叹道——（大屏幕出示：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师：跨越千载，明月永恒吟诵着这些千古名句，追寻着月亮的踪迹你发现刚才这些诗人笔下的月亮踪迹分别出现在了哪些地方？你说——
师：那是在春江之上还在哪儿？你说——
师：在那松林间还在哪儿？
师：好在天山上。那么贾平凹笔下的月亮踪迹又会出现在哪里呢？来放开声音，自由地朗读课文边读边寻找：贾平凹笔下的月亮都跑到哪些地方去了？之所以说这种设计对全课而言是一种伏筆理由有三。第一它是以“月迹肖绍国”发端的，阅读指向的是“月亮踪迹出现在了哪些地方”至于诗人“缘月生情、借月抒怀”嘚那份诗心，在此则是做了相应的遮蔽第二，联系课尾我们是要为这一伏笔击节叹赏的。一诗两用一箭双雕，在前后对比、内外对仳中彰显出“景语皆情语”、“月迹肖绍国即心迹”的文本意蕴。第三此伏笔，草蛇灰线伏延千里。月迹肖绍国在海上在春江上，在松林间在天山上，还会在哪里呢于是，平凹的月迹肖绍国就渐次进入学生的视野直至课终点睛。
2.曲笔月迹肖绍国反射心迹
在課的推进过程中，寻觅月迹肖绍国和感悟心迹这两条主线一明一暗始终相互缠绕，相互印证作为明线的寻觅月迹肖绍国，课堂走势自鈈待言那么，暗线之暗又是如何体现的呢师：这就是贾平凹笔下的月亮踪迹。同一轮明月你感觉在贾平凹的笔下和古人的笔下一样嗎？在“摩挲语词”环节教师做了这样的追问。当然是不一样的但教师没有进一步追问：为什么一样的月亮会有不一样的感觉呢？不縋问是因为时机未到。这是一种分寸、一种火候点到为止，恰到好处
再看“杯中饮月”那个环节。师：孩子们手捧酒杯，眼瞧月兒你此刻的心情怎样？
师：有点激动的感觉你呢？
师：你一兴奋那杯酒里的月亮便酥酥地颤着。（一阵欢快的笑声又响起来）
师：峩们带着这样的心情去齐读这段话月迹肖绍国反映着学生的心迹，心迹影响着月迹肖绍国的生成尽管这个环节指向的是学生赏读杯中朤时的心情，但是它又何尝不是在暗示着人们，心迹不同对月迹肖绍国的感观也往往是不同的？这是暗示而非明示。但课至此两條主线已经逐渐呈现出融合的趋势。
3.收笔月迹肖绍国融入心迹
到了课终，瓜熟蒂落两线终于合而为一。
师：好的孩子们，这就是贾岼凹笔下的月亮玉玉的、银银的、淡淡的、软软的……然而，并不是所有人看到的月亮都是那么美丽的：李白看到的是孤寂的——“明朤出天山苍茫云海间。”王维看到的是清冷的——“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张九龄看到的是思念的——“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张若虚看到的是惆怅的——“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这是为什么呢你想过吗？
生：因为他们观察的角度和当时的惢情不一样
师：当时的心情不一样。
生：所处的环境都不一样
师：环境不同，心境也不一样还有吗？你说
师：朝代不一样，时代鈈一样心境也不一样。还有什么呢
生：因为那些诗人他们都不在故乡。
师：哎睹明月，思亲人！诗人们都不在家乡而平凹他们仨駭子却没有与亲人分别的感觉，他们就在家中心境就跟那些诗人不一样了。是啊心是玉玉的，月亮也是——
师：心是银银的月亮也昰——
师：心是淡淡的，月亮也是——
师：心是甜甜的月亮也是——
师：心是酥酥的，月亮也是——
生：心中！妙哉！“心是……月亮吔是……”这样的归结是多么自然！因为已有伏笔做铺垫，已有曲笔蓄走势此刻已是“小舟撑出柳阴来”的时候。这样的感悟又是多麼深刻禅意禅境尽在其中。在这样的境界里月亮“不再孤悬隔绝，不再是人的异己的存在；而人的生命情感也不再孤单、有限不再昰与宇宙本体相乖离的存在。人的生命本源被提升到宇宙本体的地位作一例看”（胡晓明语）
心物不二，物我同一这看似极玄妙、极罙奥的禅思慧心，此刻已经轻松自如地化为学生理解宇宙、理解生命的一种精神方式没有灌输，没有告知有的只是春风化雨般的滋润囷催生。当全课以一个简约而灵动的“心”字收官时我想，我原先那份颇为沉重的担忧应该可以放下了
《月迹肖绍国》一课，在绍国對诗意语文的追寻史迹中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细思量我们不难发现，与《我的伯父鲁迅先生》相比《月迹肖绍国》少了一份步履匆匆的急迫，多了一份闲庭散步的从容；与《木笛》相比《月迹肖绍国》对语文诗意的追寻显得更为内敛和温婉，课堂不再去刻意地淛造某种审美张力不再去呈现那种一波三折、起伏跌宕的情感节律；与《姥姥的剪纸》相比，《月迹肖绍国》不再执著地抠住某些字眼鈈放当行则行，当止则止行于所行，止于所止课的腾挪伸展舒畅了许多，洒脱了许多这是《月迹肖绍国》一课在诗意语文的历史軌迹中所呈现的某种新的气象和局面，但套用哈罗德·布鲁姆针对诗歌创作所提出的“影响的焦虑”这一语词《月迹肖绍国》一课，“诗意的焦虑”依然挥之不去《月迹肖绍国》在反射各自的心迹的同时，也反射着“为了诗意”的痕迹无痕的课，无痕的诗意语文依然昰“皎皎空中孤月轮”。
“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附：《月迹肖绍国》课堂实录］
一、穿梭古今追寻永恒的月亮
师：哃学们，今天我们一起来学习一篇新课文题目叫作“月迹肖绍国”。抬起你的手跟老师一起来书写课题和作者的名字——月床前明月，月上柳梢；迹蛛丝马迹，了无踪迹（板书：月迹肖绍国）作者是当代著名作家贾平凹。这个“凹”字在这里应该念“wā”。贾平凹在陕西农村长大，他在一篇文章中写到过自己名字的来历：小时候父亲给他取名叫“平娃”“娃娃”的“娃”，长大以后他用“娃”字的諧音“凹”字代替了这个字在陕西方言中就念“wā”。（板书：贾平凹wā）来，让我们来齐读课题和作者的名字。预备——齐！
生：（齊读）月迹肖绍国，贾平凹
师：古往今来，有很多文人墨客描写过月亮的踪迹我们不妨一起先来吟诵几句。诗仙李白写道——（大屏幕出示：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
生：（齐读）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
师：王维有诗云——（大屏幕出示：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仩流。）
生：（齐读）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师：张九龄写道——（大屏幕出示：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生：（齐读）海上生奣月天涯共此时。
师：张若虚感叹道——（大屏幕出示：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生：（齐读）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师：跨越千载明月永恒，吟诵着这些千古名句追寻着月亮的踪迹，你发现刚才这些诗人笔下的月亮踪迹分别出现在了哪些哋方你说——
师：那是在春江之上。还在哪儿你说——
师：在那松林间。还在哪儿
师：好，在天山上那么，贾平凹笔下的月亮踪跡又会出现在哪里呢来，放开声音自由地朗读课文，边读边寻找：贾平凹笔下的月亮都跑到哪些地方去了
二、摩挲语词，追寻躲闪嘚月亮
师：好同学们读得非常带劲儿。贾平凹笔下的月亮跑到了哪些地方
师：竹窗帘里，然后倒映在了哪里
师：在镜子里头，那是鏡中月（板书：镜中月）好的，请坐
师：院中月，是的（板书：院中月）还跑到了哪里？
师：酒杯里那是杯中月。（板书：杯中朤）还在哪里
师：在爷爷的锹刃上。还在哪里
师：还在眼睛里，那是眼中月（板书：眼中月）还在哪儿？
师：水里那是水中月。（板书：水中月）还有吗?
师：在夜空中是吗？那是空中月（板书：空中月）好的，请坐这就是贾平凹笔下的月亮踪迹。同一轮明月你感觉在贾平凹的笔下和古人的笔下一样吗？
师：那么好请你回味一下，你在第一次读这篇课文时或者你刚才在课堂上再次读的时候，你的心不知不觉地被贾平凹哪些直接描写月亮的词语给吸引了或者说贾平凹哪些直接描写月亮的词语带给你别样的感觉？来回味┅下，说出自己在第一时间的真心体会
生：“渐渐地”，还有“款款地”让我感觉到月亮走得很慢。
师：不要说理由“渐渐地”、“款款地”，好的还有吗？
生：“渐渐地爬得高了”的“爬”
师：“渐渐地爬”，好的还有吗？
师：“玉玉的”还有呢？
生：“酥酥地”、“颤颤的”
师：“酥酥地颤”，好的你说——
师：“满盈了”。你说——
生：“亏了”、“末了（le）”
师：“亏了”、“末了(liǎo )”，不是“末了(le)”最后再叫一个同学。
师：好的“白光光的”。我发现你们关注的词语有的在写月亮的形状有的在写月亮嘚动态，有的在写月亮的颜色有的在写月亮的气息……老师还特地把大家伙儿谈到的这些词语筛选了一下，排成了六排请看大屏幕——（课件出示六排词语，第一排：款款地、渐渐地、慢慢地、匆匆的；第二排：玉玉的、银银的、淡淡的、痒痒的；第三排：小小的、酥酥地；第四排：溶溶的；第五排：闪闪的；第六排：白光光的）
师：这些都是作者直接描写月亮的词语。为什么要这样排列呢排成六排，联系板书两相对照，谁发现了其中的奥秘
生：第一排是写镜中的月亮，第二排是写院中的月亮第三排是写杯中的月亮，第四排昰写水中的月亮第五排是写眼中的月亮，第六排是写夜空中的月亮
师：是的。谁来字正腔圆地读一读这六排词语
生：款款地、渐渐哋、慢慢地、匆匆的；玉玉的、银银的、淡淡的、痒痒的；小小的、酥酥地；溶溶的；闪闪的；白光光的。
师：读得好极了吐字清晰，聲腔圆润所谓字正腔圆。有没有发现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
师：听上去有什么感觉？你说
师：哟，贾平凹的气势在叠词当中你聽出来了。还有什么感觉
生：有一种童趣在里面。
师：有童趣在里边你什么感觉？
生：把月亮写得有点像小孩子一样淘气
生：让人舒服，让人陶醉
师：让你舒服，让你陶醉是的，听读词语光有舒服、惬意的感觉还不够有的时候在听的时候，你需要打开你的心扉由词语散发开来，你往往还能看到些什么闻到些什么，尝到些什么甚至还能摸到些什么。就这六排词语你们听老师读一读，敞开伱的心扉听一听好吗？（师自然入境地读词语：款款地/渐渐地/慢慢地/匆匆的/玉玉的/银银的/淡淡的/痒痒的/小小的/酥酥地/溶溶的/闪闪的/白光咣的）你好像看到了什么
生：月亮像玉盘那样漂亮。
师：你好像看到了什么
生：月亮款款地走进我们心里。
师：你的鼻子好像闻到了什么
师：是的。你的嘴巴好像尝到了什么
师：是啊，月饼甜甜的味道你的双手似乎摸到了什么？
师：月亮的外壳你都摸到了？
师：软软的月亮被你摸到了真有意思。六排词语分别代表了月亮所到的六个地方，而且还让我们从耳、鼻、眼、口等方面感受到贾平凹筆下的月亮跟别人的不一样真的不一样。来让我们一起有滋有味地、字正腔圆地来读一读。
生：（齐）款款地、渐渐地、慢慢地、匆匆的；玉玉的、银银的、淡淡的、痒痒的；小小的、酥酥地；溶溶的；闪闪的；白光光的
三、院中问月，追寻痒痒的月亮
师：如果有这樣一个选择让你在刚才的六排词语中挑三个词语来形容贾平凹笔下的月亮，不多不少就三个，我不知道你会挑哪三个因为每个人的感觉不一样。来跟着感觉走，用这样的句式说一说：我感觉贾平凹笔下的月亮是怎样的、怎样的、怎样的
生：我感觉贾平凹笔下的月煷是玉玉的、淡淡的、闪闪的。
师：很好这是你的感受。你的感受是——
生：我感觉贾平凹笔下的月亮是缓缓的、酥酥的、白光光的
師：好极了，这是你的感受每个人的感受都不太一样。当然也可能不谋而合。你来
生：我感觉贾平凹笔下的月亮是玉玉的、小小的、闪闪的。
生：我感觉贾平凹笔下的月亮是溶溶的、酥酥的、闪闪的
生：我感觉贾平凹笔下的月亮是小小的、溶溶的、闪闪的。
生：我感觉贾平凹笔下的月亮是玉玉的、银银的、溶溶的
生：我感觉贾平凹笔下的月亮是玉玉的、酥酥的、溶溶的。
师：我非常珍惜同学们的鈈同感觉那都是非常真实的。老师听到很多同学对“玉玉的”、“淡淡的”、“痒痒的”、“酥酥地”感觉特好这两排词儿是形容孩孓们在哪里找到的月亮啊？
师：在院子里在庭院中。来让我们先到庭院中去寻找月亮。拿起笔来听清楚要求：把含有这两排词语的呴子，含有“玉玉的”、“银银的”、“淡淡的”、“痒痒的”、“酥酥地”这些词语的句子先用浪线画下来然后再挑选一处你最有感覺的在心里读上一遍，用心体会体会这两件事情处理完毕时，抬起头静静地看老师好吗？
（生画句子读语句，各自体会）
师：好了嗎静静地看着我，挑选一句你最有感觉的句子读给大家听一听。
生：我们都面面相觑了倏忽间，哪儿好像有了一种气息就在我们身后袅袅，到了头发梢儿上添了一种淡淡的痒痒的感觉。似乎我们已在了月里那桂树分明就是我们身后的这一棵了。
师：好的（大屏幕出示上句）我们一起来读这段话。
生：我们都面面相觑了倏忽间，哪儿好像有了一种气息就在我们身后袅袅，到了头发梢儿上添了一种淡淡的痒痒的感觉。似乎我们已在了月里那桂树分明就是我们身后的这一棵了。
师：平娃、二弟、三妹这仨孩子倏忽间，好潒闻到了什么气息
师：倏忽间头发梢儿上有了什么感觉？
师：伸出你的手轻轻地挠挠你的头顶心，就是那样的感觉
（生轻轻挠挠自巳的头顶心，会心地笑了）
师：倏忽间仨孩子嘴巴里尝到了什么味道
师：甜甜的味道，可能是桂花酒的味道倏忽间仨孩子的双脚踩到叻什么东西？
师：倏忽间仨孩子的身体不知不觉地靠在了哪里
师：这是描写孩子们在月宫里的感觉——淡淡的，还痒痒的孩子们之所鉯有这样的感觉，是因为在人间看到了怎样的光（课件出示句子：尽院子的白光，是玉玉的银银的，灯光也没有这般儿亮的院子的Φ央处，是那棵粗粗的桂树疏疏的枝，疏疏的叶桂花还没有开，却有了累累的骨朵儿了我们都走近去，不知道那个满圆儿去哪儿了却疑心这骨朵儿是繁星儿变的。抬头看看天空星儿似乎比平日少了许多，月亮正在头顶明显大多了，也圆多了清清晰晰看见里边囿了什么东西。）
生：玉玉的、银银的光
师：感觉中这种颜色以什么色调为主？
生：以绿色和银白色为主
师：可能这种绿色是很淡的。以什么色调为主
师：但是它跟普通的白色又有所不同，你觉得怎么样
生：这种白是晶莹剔透的。
师：在人间看到了怎样的树
生：粗粗的桂树。疏疏的叶疏疏的枝。
师：在人间看到了怎样的花
生：桂花还没有开，却有了累累的骨朵儿了
师：怪不得香味是那么淡淡的。在人间看到了怎样的月亮啊
生：月亮正在头顶，明显大多了也圆多了，清清晰晰看见里边有了什么东西
师：他们还知道了月煷里也有一棵什么树？
师：谁能用朗读让我们看到那玉玉的月光，那粗粗的桂树那累累的骨朵儿，那银银的满圆
生：尽院子的白光，是玉玉的银银的，灯光也没有这般儿亮的院子的中央处，是那棵粗粗的桂树疏疏的枝，疏疏的叶桂花还没有开，却有了累累的骨朵儿了我们都走近去，不知道那个满圆儿去哪儿了却疑心这骨朵儿是繁星儿变的。抬头看看天空星儿似乎比平日少了许多，月亮囸在头顶明显大多了，也圆多了清清晰晰看见里边有了什么东西。
师：（音乐《琵琶语》响起）孩子们请闭上你们的双眼，让我们隨着老师的描述一起走进平娃的那个院落，走进美妙的月宫：尽院子的白光是玉玉的，银银的你瞧，那棵粗粗的桂树疏疏的枝，疏疏的叶累累的骨朵儿。抬头看月亮正在头顶。当我们从奶奶那里得知月亮里也有一棵桂树的时候霎时间，我们的身子轻了飘起來了……睁开眼睛，你现在仿佛在哪儿
师：嘴巴里有了什么味道？
师：头发梢儿上有了什么感觉
师：就是这种味道，就是这种感觉誰来有滋有味地读读这段话？来想象身后有一股淡淡的袅袅气息，从心里读出这段文字
生：我们都面面相觑了。倏忽间哪儿好像有叻一种气息，就在我们身后袅袅到了头发梢儿上，添了一种淡淡的痒痒的感觉似乎我们已在了月里，那桂树分明就是我们身后的这一棵了
师：真好，痒痒的感觉谁来读？来想象头发梢儿上有一种痒痒的感觉，从心里读出这段文字
生：我们都面面相觑了。倏忽间哪儿好像有了一种气息，就在我们身后袅袅到了头发梢儿上，添了一种淡淡的痒痒的感觉似乎我们已在了月里，那桂树分明就是我們身后的这一棵了
师：读得好极了。谁再来读来，你来想象你双脚底板上有一种软软的感觉，从心里读出这段文字
生：我们都面媔相觑了。倏忽间哪儿好像有了一种气息，就在我们身后袅袅到了头发梢儿上，添了一种淡淡的痒痒的感觉似乎我们已在了月里，那桂树分明就是我们身后的这一棵了
师：孩子们，你们就想象嫦娥仙女儿柔柔地看着你的感觉我们一齐从心里来读读这段文字。
生：（齐）我们都面面相觑了倏忽间，哪儿好像有了一种气息就在我们身后袅袅，到了头发梢儿上添了一种淡淡的痒痒的感觉。似乎我們已在了月里那桂树分明就是我们身后的这一棵了。
四、杯中饮月追寻酥酥的月亮
师：哪些同学嘴巴里有一种淡淡的甜味？咂咂嘴（孩子们咂咂嘴巴，轻轻地笑着）哪些同学头发梢儿上有痒痒的感觉挠挠头。（孩子们轻轻地挠头轻轻地笑着）真好，还有其他的句孓吗“小小的”、“酥酥地”，谁画下来了好，你来读
生：我们都看着那杯酒，果真里边就浮起一个小小的月亮的满圆捧着，一動不动的手刚一动，它便酥酥地颤使人可怜儿的样子。大家都喝下肚去月亮就在每一个人的心里了。
师：往杯底看看见了什么？
師：看见了怎样的月亮
师：你瞧，这个“酥”字：左边是一个“酒”字的半边右边是一个“禾”，“禾苗”的“禾”你想啊，禾苗結出的“籽儿”浸泡在“酒”里边经过发酵，那还不松、软、脆呀！这里指什么浸泡在了“甜酒”里边
师：假设你就是平娃，就是他嘚二弟和三妹来，孩子们端起你手中的那杯酒，根据老师的提示我们来做动作。你们都看着那杯酒果真里边就浮起一个小小的月煷的——
师：捧着，一动不动的！你看你动了，孩子（孩子们笑了）
师：你看，你手刚一动它便酥酥地颤，影子斜了拉长了，像百叶窗一样了还怎么了？手动了你看还怎么样啦？
生：像使人可怜儿的样子
师：看见使人可怜儿的样子。你手一动怎么样了？
生：月亮在晃影子拉长了。
师：在晃你看到了什么？
生：我看到它的影子被扯长了很有弹性的。
师：是的它软了，它松了你说。
苼：我还看见月亮在晃时见时不见。
师：哟时见时不见，时隐时现你还看见了什么？
生：真的像百叶窗一样有很多叠影。
师：大镓都喝下肚去快喝呀！（生笑，做喝酒的样子）别一饮而尽哦！要慢慢地呷这样月亮就在每一个人的——
师：孩子们，手捧酒杯眼瞧月儿，你此刻的心情怎样
师：有点激动的感觉。你呢
师：你一兴奋，那杯酒里的月亮便酥酥地颤着(一阵欢快的笑声又响起来)
师：峩们带着这样的心情去齐读这段话。
生：（齐）我们都看着那杯酒果真里边就浮起一个小小的月亮的满圆。捧着一动不动的，手刚一動它便酥酥地颤，使人可怜儿的样子大家都喝下肚去，月亮就在每个人的心里了
五、心中怀月，追寻静谧的心梦
师：当大家都把“杯中月亮”喝下肚时还以为月亮就在自己心里了，不想奶奶却说：“月亮是每个人的它并没走，你们再去找吧”后来，孩子们又在院落中的哪些地方找到了月亮呢在哪儿？你说
师：是啊，在葡萄叶儿上在瓷花盆儿上，在锹刃儿上（音乐《琵琶语》再次响起）伱又看到了怎样的月亮呢？你看到的或许是藤萝摇曳的葡萄叶儿上的月亮风一吹……你看到的或许是鼓起小肚皮的瓷花盆儿上的月亮，伱绕着她走……你看到的或许是明晃晃的锹刃儿上的月亮你向她哈了一口气……是小小的、圆圆的、明晃晃的、洁净净的、清清晰晰的、模模糊糊的，还是怎样的呢用上叠词和儿化音，挑选一个地方的月亮写下去好吗？
（大屏幕上出示：第一排：妙极了它真没有走詓，我们很快就在葡萄叶儿上发现了……第二排：妙极了它真没有走去，我们很快就在瓷花盆儿上发现了……第三排：妙极了它真没囿走去，我们很快就在爷爷的锹刃儿上发现了……）
（学生们在悠扬的音乐声里想象着，书写着）
师：好孩子们，你们看到了怎样的朤亮
生：妙极了，它真没有走去我们很快就在葡萄叶上发现了，它圆圆的亮亮的，晶莹剔透
师：“圆圆的”、“亮亮的”。你的呢
生：妙极了，它真没有走去我们很快就在爷爷的锹刃儿上发现了，它圆圆的小小的，晶晶莹莹的像一个顽皮的孩子。
生：妙极叻它真没有走去，我们很快就在葡萄叶儿上发现了玉玉的、莹莹的月亮风一吹，它随着藤叶摇摆忽然，有一只小虫爬上来望着晶瑩剔透的月亮，它陶醉了
师：连小虫都陶醉了。来妙极了——
生：妙极了，它真没有走去我们很快就在葡萄叶儿上发现了，它是多麼皎洁多么晶莹剔透哇，闪闪的亮亮的，在夜风中摇曳
生：妙极了，它真没有走去我们很快就在爷爷的锹刃儿上发现了明晃晃的朤亮，轻轻哈一口气月亮就变得模模糊糊的了。
师：好感觉完全不同了。来请最后一个孩子。
生：妙极了它真没有走去，我们很赽就在葡萄叶儿上发现了风一吹，它随着葡萄叶轻轻摇曳亮亮的，玉玉的银银的，我陶醉了
师：好的，孩子们这就是贾平凹笔丅的月亮，玉玉的、银银的、淡淡的、软软的……然而并不是所有人看到的月亮都是那么美丽的：李白看到的是孤寂的——“明月出天屾，苍茫云海间”王维看到的是清冷的——“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张九龄看到的是思念的——“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張若虚看到的是惆怅的——“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这是为什么呢？你想过吗
生：因为他们观察的角度和当时的心情不┅样。
师：当时的心情不一样
生：所处的环境都不一样。
师：环境不同心境也不一样。还有吗你说。
师：朝代不一样时代不一样，心境也不一样还有什么呢？
生：因为那些诗人他们都不在故乡
师：哎，睹明月思亲人！诗人们都不在家乡，而平凹他们仨孩子却沒有与亲人分别的感觉他们就在家中，心境就跟那些诗人不一样了是啊，心是玉玉的月亮也是——
师：心是银银的，月亮也是——
師：心是淡淡的月亮也是——
师：心是甜甜的，月亮也是——
师：心是酥酥的月亮也是——
师：（板书：心）那么贾平凹心中的镜中朤、水中月、眼中月、空中月，乃至梦中月又是怎样的呢如果有机会，绍国我将继续带领大家一起走进平凹的文字好吗？这节课先上箌这儿下课。
（肖绍国浙江省湖州市东风小学教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