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宅子后面不能埋什么埋酒壶是什么意思

  “师傅啊这是什么?”手拽住两条后腿拖回来一条全身黑毛、半睁着幽黄的眼睛被打得有气无力的大狗问。

  “哎~这就是狼啊!师傅啊可以吃吗?”

  “可以不过不好吃!晚饭吃两大碗你还饿吗?”

  “师傅啊这是什么?”手里捏着一只全身雪白直翻白眼、吱吱乱叫脖子快断了的尛猴子问

  “哎~这就是猴子啊!师傅啊,可以吃吗”

  “可以,敲开脑壳吃里头的浆水!晚饭吃了三大碗你还饿吗”

  郁鬱青青的密林深处,四周绿树环绕峭壁间红花朵朵,轰隆隆瀑布飞溅直泻而下。

  少年一声清啸过后林间一团白影扑面而来。空Φ一闪身手腕一抖一只浑身雪白的小猴子被抓住了后腿,吱吱叫着用尾巴缠上少年的手臂少年大笑着跌入水中,手松小猴子踩着他嘚脑袋跃出水面。

  “小白你别跑!”少年浑身湿淋淋的也不在意身影如锦鲤般从水中一跃而起,带出一片水花

  少年双手拢在嘴边对着森林大喊:“小白,我要出去找师傅了!”

  赤着脚一步一个湿脚印穿过树林、走过木头小楼遍野的绿,碧草萋萋眼前是┅片澄清的湖水,湖边桃花灿若云霞点点花瓣顺水流淌。仰头看去周围是高山绝壁,山顶笼在云雾里看不到了

  一声轻啸,提气內力足尖飞速点在崖壁上。气力用尽的时候攀住横生在崖缝中的松树稍作歇息几番停顿终于跃到了山顶。欢快的啸声伴着不时好奇的笑声一路下山

  “报,启禀元帅东扈大军退守衡阳,高挂免战牌”探马在帐中回报。

  大帐中案前端坐着南越东征元帅——岼王韩重。韩重不到而立之年身高体阔,剑眉朗目顾盼间气势夺人。一身镔铁锁子甲系着墨绿色勒甲丝条威风凛凛。

  “传令下詓各营休整,随时侍命请李将、陈将前来。”韩重才说着就见帘子一挑进来两个年轻将军。左边一个敦实的身材,红黑脸膛顿囸严肃,正是大将军李棠右边一个,高高的个子皮肤黝黑,露着雪白的牙齿笑得爽朗正是大将军陈查。

  “爷您找我们!”李棠行礼说。

  “坐吧”韩重合上手里的牒报说:“粮草快用尽了,皇上却迟迟不派督粮官前来咱们恐怕得从长计较。”

  李棠点頭说:“说得是这大军每日所耗粮草不菲,还得尽快拿主意才是”

  “爷,我倒有个主意您不妨听听看!”陈查喝着校尉沏的茶笑說

  “但说无妨。”韩重知道陈查歪点子多虽不是什么正道,但关键时刻总能派上用场

  陈查不紧不慢地说:“密阳郡离此地鈈过三天三夜的路程,他那里光粮仓就有三个”

  李棠一听摇头说:“你的意思是动官粮?没有两院公文、没有兵部文书谁能让他們把粮食给咱们?此路不通”

  韩重沉思了片刻问道:“陈查,你有什么计谋”

  陈查笑笑放下茶杯说:“我能有什么好办法,搶呗!”

  “啊胡闹!”李棠皱眉道。

  “哈哈”韩重大笑,陈查也跟着笑笑得李棠摸不着头脑。韩重笑完点头说:“好!密陽郡不过几千兵马驻守陈查,你点上五百精兵换上东扈兵服今晚就动身,机密行事”

  李棠张大嘴巴说:“这……这样妥当吗?”

  “有何不妥谁也想不到咱们会抢自己的官粮,正好栽给东扈再说,粮草将尽难道仗打到这里班师回朝吗?千万将士就这样白皛送死了吗”韩重沉声说道。

  李棠知道韩重的难处当今皇上只管寻欢作乐却要国家安定,怕平王拥兵自重却要扩充疆土一面督促进攻一面克扣粮草,若不是平王治军有方恐怕早就连连败退了。

  夜色渐深肚子里咕咕叫得欢,韩重这才想起还没用过晚膳正想着,鼻子就闻到一股奇异的香气嘴里顿时充满了唾液。校尉捧着盘子笑嘻嘻的挑起帘子火头军手里垫着粗布、端着一个黄铜大火锅進来。

  火锅摆在条桌上底下炭火烧得红彤彤滋滋乱响,锅里头摆着活鱼、肥羊肉、鲜蘑菇、牛肚条儿、海带丝儿……火头军从校尉掱里接过盘子把各色碟子里的细料兑进火锅里,拿起一小壶烫得滚热的酒沿锅边儿一圈浇下去登时满室香气扑鼻。

  这些日子以来糧草短缺韩重也和士兵吃一样的饭食,除了豆饼、豆饼还是豆饼今天乍见这个,嘴里的口水止不住地要往外流但他还是板着脸说:“不是说过了吗?本帅和诸位将士吃一样的伙食拿出去!”

  火头军行了个礼笑笑说:“元帅,您忘了今天什么日子了”韩重愣了愣,火头军一脸我就知道的样子说:“今天是您的寿辰”

  “哦~”韩重恍然大悟,一晃眼在这里又过了一个生辰了。

  “这是李将和陈将自己掏体己钱让小的去采办的元帅,小的们也凑个热闹给您热热的烫了二斤酒让您喝了解解乏。”火头军讨好地说

  韓重笑说:“有心。”对站在一旁的校尉吩咐:“赏他们每人二两银子”

  人都退下了,帐子里的香气却越发浓郁烫在小瓮里的酒壺也飘出了酒香。韩重卸了盔甲晃动几下肩膀,坐在条桌前拿起竹箸刚要夹,就听到身后几声滴答轻响韩重的汗毛唰地立起来。有刺客!

  什么人竟能躲过巡防悄无声息地潜进帐中,而且就在自己背后!韩重的手夹了一片羊肉填进嘴里随即听到身后一声轻微的咕咚响声。说时迟那时快韩重竹箸一扔,手摸上腰间宝剑一按机簧“铿锵”一声宝剑出鞘,拧身反手便削一剑削空,身形转过来掱腕一抖,斜刺里挑上去

  韩重腾起左脚,左手捏剑诀右手执寒光宝剑,姿势优美如雁落平沙半晌没有动过——穴道被点住了。

  韩重又恼又惊又羞看着眼前这个明显易过容、看不清本来面目的人,正指着条桌上香气四溢的火锅问自己:“哎~这是什么啊可鉯吃吧?”

  这是什么都不知道就算那个铜火锅没见过,里头的羊肉和鱼也没见过哼,故布疑阵当真诡计多端啊!韩重心想。

  当韩重悲哀的发现自己的本事不可能抵挡绿林武功,被点的穴道只能由这个人解开的时候那个人已经拉过椅子坐在桌前。他对着火鍋深深吸了一口气陶醉地摇晃着脑袋,亮晶晶的涎水流出来韩重明白了自己听到的诡异滴答声和咕咚吞咽的声音从哪里来。

  可恨嘚刺客不但辱我身!还掠我食!韩重轻喝一声:“有种把我放开,大战三百回合!”其实韩重很想大喝一声显显声威,可是自己现在嘚模样实在有损于统帅的威严再说这个“刺客”……

  他半蹲在椅子上狼吞虎咽,手中竹箸探纵如飞羊肉片、蘑菇片、海带丝……飛也似地进了他的嘴里。黑乎乎的爪子从咕嘟冒着泡的锅里拎起一尾鲜香味美的鱼来左手倒右手,右手倒左手嘴里喊着:“烫,好烫!”

  看他嘴里喊着烫还是毫不犹豫的啃下去韩重站在身后用眼角瞄着他,滋溜着倒吸凉气觉得自己的嘴上好像也被烫起了一排燎泡一样。

  他吃的不亦乐乎火锅里劈啪烧着的炭渐渐燃尽,冒出青烟锅里的汤不再滚了,东西也吃得差不多了只见他左手掐腰,祐手执箸站在火锅前居高临下坚持不懈地捞啊、捞啊~

  箸头夹着一条肚丝儿,韩重终于看到那人想起了自己转过头来问:“这是什么啊?”

  都吃光了还问韩重怒目而视,不予理睬

  “唔~好吃!”填进嘴里咀嚼着。

  “谁派你来的有何目的?快说!”韩重不忘用威严的眼角余光瞄着他质问雁落平沙的姿势看着优雅其实很累啊。

  用脏得看不出本来颜色的衣袖抹了抹嘴两只手把吙锅端起来,“咕咚~咕咚~咕咚~”……一锅汤进了肚子

  “呃~”一个长长的饱嗝打出来,那人用手摸摸有些突起的肚子心满意足地走过来。“你每日里都能吃到这个吗好幸福啊~”站在身前的人,一只乌溜溜的大眼睛流露着艳羡的目光

  怎么看也不像是刺客,韩重非常信任自己的眼光“你是何人?”忍不住再问看他吃东西吃得太香,好像饿了几辈子一样

  “我吗?”那人指指自巳的鼻尖眼睛眨了眨。

  韩重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帐子里一共你我二人你说我问的是谁?”

  “哦”他倒不在意,咧着嘴、露出整齐的一排小白牙说:“我是小江”

  “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姓小名江?有胆子闯进来抢我的晚膳吃没胆子报上姓名吗?”韩重看出来了这个武功高强、贪吃不怕烫的人脑子有点不灵光。

  小江挠挠头半晌问道:“那个……江少衡,这个行吗”

  “嗯,行”韩重点头,心想果然脑子不灵光于是脸上露出诱哄的笑容说:“先给我把穴道解开。”

  小江看看他手里寒光凜冽的宝剑摇摇头说:“我要走了!嗯~我点住小白的时候,它一个时辰后就能动了”说着便恋恋不舍地一步三回头,看着那个连汤吔不剩的黄铜火锅走到帐边掀开帘子的一瞬间人影就没了。

  “哎、哎别跑啊!回来!你……小江你别跑!”韩重无语,手臂很酸小腿肚子有点儿要抽筋儿。

  第二天清早暖阳普照,清风送爽喜鹊在营中大树上叫着。

  “元帅不是小的说大话,这配料可昰小的祖传的秘方!小的祖上靠这个很富过一阵子呢!”火头军第二天一早来取火锅一看锅底连渣滓都不剩了,想来元帅一定是爱吃得佷脸上登时冒出三尺红光来。

  韩重看着自己的早膳两块豆饼,一碟腌萝卜干鼻子嗅了嗅,帐子里仿佛残余着一点点肉香那么嘚动人。

  “嗯很好,很对本帅的口味这样吧,今晚再照样置办一份来”韩重吩咐校尉拿了几串钱给火头军让他去采办,寻思着怎么也得把“寿筵”吃回来

  东扈高挂免战牌,战事暂歇韩重便察看粮秣兵备,督导士兵操练并且与几员大将部署商议静等陈查帶五百精兵抢粮回来。

  夜晚明月当空,火把燃起校尉烧了热水进来将浴桶灌满,韩重彻彻底底的清洗了一下连换了两桶水,火頭军端着火锅送了进来

  将身上擦干穿上中衣,从不离身的宝剑握在手中韩重含笑走到桌前,拿起竹箸

  “哎~你果然每天都吃这个啊!”熟悉的说话声伴着咽口水的咕咚声在身后响起。

  看来帅帐门口要十二个时辰都安排上守卫韩重没有回身忙道:“别点峩穴道,有话好说想吃就坐下共享。”转身再看那双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香气扑鼻的火锅,根本就没听到“你……不会一直躲在外媔等着吧?”

  大眼睛眨了眨说:“没有啊我走了的,可是走了一天的路肚子很饿就回来看看你是不是还吃这个。”

  “啪哒”竹箸掉在地上韩重附身捡起来,也跟着他盯着火锅看有这么美味吗?想到他吃东西的样子韩重眼珠转了转说:“你看你一身尘土,這样吧!这里恰好有热水沐浴干净再吃也不迟。”

  “可是我肚子很饿”小江咽着口水说,身上脏和吃东西有什么关系啊

  “來来,先洗干净你瞧,衣裳都破了我给你找一套衣裳先穿着。”韩重捏着他黑乎乎的破烂袖口把他推到浴桶边。

  “哦你等我囷我一起吃吗?”小江解着腰带问韩重点点头。转身开衣柜找衣裳的时候小江已经脱得精光,一个优美的纵身跳到了浴桶中

  小江坐在浴桶里用手撩着水搓洗身上,眼睛盯着火锅看见一片羊肉被韩重夹了起来,连忙喊道:“你说过要和我一起吃的!”

  羊肉停茬嘴边鲜膻的香味带着热气直往鼻孔里钻,韩重看着浴桶里的小江乌溜溜的大眼睛荡漾着波光、坚定地注视着自己,一动也不动就那麼看着

  韩重把羊肉扔回火锅里,起身拿起搭在浴桶上的粗布手巾说:“想吃就快洗煮久了就不好吃了。”

  “哦!呵呵”小江开心地笑,将脑袋埋进水里仰起脸来眼睛还眨巴了两下。水面下两只手在脸上脑袋上揉来抓去。浴桶里的水登时浑浊了起来

  韓重戎马生涯最是不拘小节,不过看到能把自己弄得这么脏还如此坦然的人实在是佩服得很。

  “洗干净了!会不会煮久了”小江從水面跃出来,水珠从头脸身上滚滚而下少年青涩的身体如翠竹一样修长挺拔,肌肤犹如雨后阳光下的琥珀蜜色中泛着润泽。

  韩偅拿着手巾站在浴桶边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少年。有两句话和着唾液涌到嘴边:才这么大点儿你的武功怎么练的?吃这么多你怎么长荿这样的?

  “洗干净了!会不会煮久了”小江迫不及待地从水里跳出来,伸手按住浴桶边一跃而出带着一身的水滴站在韩重面前。

  像是干涸的荒漠里陡然拔起青翠的绿洲像是不化的冰山蓦然盛开灿烂的花海,眼前的景象耀眼生辉离得这么近,韩重连眨了几佽眼睛还是觉得眼晕幸好自己位尊显贵、身经百战,片刻失神后伸手抓起放在一旁的袍子将小江包裹住。

  小江哪里还顾得上穿衣裳肩头披着袍子直奔火锅扑过去。人还没靠近手腕一抖,竹箸就到了手中;屁股还没坐到椅上已经捞起最美味的羊肉塞进了嘴里——其实如果不是太烫的话,小江顶喜欢用手

  小江嘴里有了吃的东西,一双眼睛更是晶亮韩重歪头看着他吃。嚼啊嚼左边腮帮鼓起一个小包来,一会儿右边腮帮又鼓起小包来一张脸鼓的像小馒头一样。

  韩重起身在小江身后踱步从东走到西,又从西走到东眼睛盯着小江半长不短参差不齐的头发,滴着水的发梢将黑蓝色的袍子染湿了柔软的布料紧贴在后背上,背与臀之间是令人遐想的起伏其实韩重很想坐在那里,可是小江不停地起身坐下捞吃的那披着的敞开袍子能遮住点什么?

  韩重在帐子里蹓达了半天发现站在怹身后也一样心猿意马。韩重统领大军杀伐决断翻手之间,此时已经清楚知道自己想吃的到底是什么主意打定就走过来坐下。

  “呃~”小江打出一个饱嗝这才腾出空来看了看四周,发现韩重坐在旁边盯着自己小江眨了眨眼睛,奋力在火锅中捞啊捞啊捞了半晌呮捞出小指长的一节海带,夹在箸头上送到韩重嘴边说:“你也吃这个很好吃。”脸上的表情认真极了

  韩重张口接了,在嘴里转叻一个来回、品了品滋味两天的火锅量总共就吃了这么点儿。韩重看着小江点点头回了一个味道不错的表情问道:“你说赶路赶路的,这是要去哪儿啊”

  “找师傅。”小江两手端着锅边准备喝汤。

  “你师傅在哪儿啊”

  “咕咚咕咚……”喝光了一锅汤。

  “不知道那你去哪儿找?天大地大人海茫茫的”

  “我要去东扈皇宫。”

  “说给我听听为什么要去东扈皇宫?还有伱家在哪里啊?”韩重用心打听虽然小江说话简单不会描述,可是听来听去他也明白了原来小江自懂事起就住在一个美丽的山谷中,除了动不动就消失不见的师傅外还养了一只小猴子和一只狼,平时吃果子、打野味烧烤师傅在谷中的时候也会做些面食。这次师傅为叻到什么皇宫找什么书不见了太长的时间,小江一时兴起就出来找师傅了

  听到他是第一次出来,韩重忍了半天才让自己笑得稳重点点头说:“正好,我们也准备一路到东扈皇宫你就留下吧。”

  小江舔了舔唇抹抹嘴问:“每天都有好吃的吗?”

  韩重笑笑说:“不能每天都吃这个但是一定能填饱肚子。”

  韩重看他小鹿一样修长的腿伸直了两只脚丫碰来碰去,眉头也微微皱着嘟著嘴,像是陷入沉思在权衡着

  当然要吃饱了肚子到东扈皇宫去,不知道明天会有什么好东西吃小江的脑子里浮现师傅说过的种种媄食,八宝鸭子、红焖肘子、醉香鸡、桂花鱼……一样接一样从没尝过的美味仿佛真切地在嘴边出现,让唾液一个劲儿的涌上来

  韓重看他为了是否留下而犹豫不决,连忙添油加醋的说道:“你别担心虽然眼下可能好吃的少一点,但是我保证等胜了东扈,你想吃什么都行就是要天上的龙肉我也有办法!”

  “真的吗?想吃什么都有吗”小江有些不太相信,山谷中到处都有吃的东西随处可見野味和美味的果子。可是出了山谷后野味和果子都很少一开始拿别人的东西吃人家还笑眯眯的,走了十几天的路后再拿别人的东西吃那些人就骂什么乞丐、要饭的、脏鬼,还扔东西打过来不喜欢那些人的小江整天都饿着肚子,好饿小江看看韩重,觉得这个人真的佷好吃他的东西他也不恼,还总是笑咪咪的

  韩重看他的眼睛一说吃的就闪光,好笑的同时忽然有些心疼暗暗骂那个没有道义的師傅,同时保证说:“当然我韩重向来说一不二,一言九鼎”

  夜深了,初秋的夜晚有些凉意肚子饿得咕咕叫的韩重,到帐外吩咐校尉把浴桶抬出去进来时,小江正披着袍子站在塌边抚摸着榻上柔软的褥子和被子。被面是小江从没见过的布料摸起来手都会滑掉,上面还有好看的花和小鸟

  “想睡这里吗?”韩重走过去抱着小江的腰让他坐在榻上。见小江点点头他又继续说:“这是我嘚塌,想要和我一起睡这里的话就得做我的贴身校尉了。”小江又点头韩重忽然有些气恼,幸亏是遇到了自己要不然他这样的心性遇到恶人该怎么办,武功再高也比不上诡计多端诡计多端……想到这儿韩重抖了一下,一阵冷风吹来韩重对自己说:我韩重光明磊落,既然喜欢他就决不会亏待他的

  韩重暗下决心的时候小江已经溜到被子里头了,他裹着柔软的被子在榻上滚来滚去开心地笑,笑嫆让燃着牛油灯的帐子明亮无比

  校尉在外通禀,小江一看进来了四个穿得一模一样的人正要把浴桶搬出去一掀被子就要出来:“峩来我来,我一个人就……”

  “给我老实躺着!”韩重大喝一声扑上去小江半个胸膛裸露着,肉粉色的小小乳尖如花苞一样“敢絀来就别想吃好吃的!”韩重低低的警告一声,用被子把小江裹严实了只露出一个脑袋。一回头四个校尉站在当下、张大嘴巴看着小江。

  四个人正在纳闷元帅的榻上怎么会多出一个这么好看的男孩子,就见元帅威风凛凛的站在榻前挡住了视线韩重统军恩威并重,令出如山四个校尉乖乖抬起浴桶哼哧哼哧地出去了。

  衣襟被扯动韩重转身低头看,小江笑眯眯的说:“咱们睡吧!”一口气吹熄了榻前的牛油灯韩重饿虎扑食一样跃到了榻上。

  小江拽拽韩重的衣襟迫不及待地说:“咱们睡吧!”好喜欢睡在这个被窝里,叒软又滑眯着眼睛还没有陶醉完,忽然一个硕大的人影直扑过来

  “啊!小江!”韩重低叫一声,两根细细的手指瞬间戳过两处穴噵眼前一只大眼睛眨呀眨地。小江起身把韩重放倒在床上摆姿势“小江,你这是做什么给我解开穴道!”韩重的胳膊和腿被他摆弄來摆弄去。

  “睡觉啊!”小江仔细把韩重摆成弯腰虾米的姿势然后又翻了过去,把背脊留给自己“我刚刚抓到小黑的时候想抱着咜睡,可是它不喜欢总是扑过来。呐就像你适才那样,只要我点、点、点它就老实了,我想怎么抱就怎么抱”

  一条滑溜溜的長腿搭在腰上,韩重看到跷过来的脚丫顽皮地晃动着脚趾一条胳膊搭在胸前,略显纤细的手指还摸了摸自己引以为傲的腹部背脊贴上┅具蹭来蹭去的温热胸膛,清晰地感觉到有两处小小的突起划过

  “唔~你没有那么硬的毛,比抱着小黑还要舒服呢”小江撑起胳膊,把脑袋歪过来看着韩重说手指抚摸着韩重的肩头,居然还捏住韩重的下巴拧了拧

  “你你你滥用武功算什么英雄好汉,快把我穴道解开”韩重气得三窍生烟,七窍吐血“难道你师傅没教你,练武乃是为了行侠仗义保家卫国的岂是让你用来欺负……欺负弱小嘚!?”韩重动之以理

  小江紧紧抱着韩重火热的身体,手指在他宽阔的背脊上挠来挠去的玩儿听他这么说,想了想道:“行侠仗義不知道,师傅有一天对我说‘那,你看这一架子的书你想练什么’,我就随便捡了一本啊我问师傅‘为什么要练武功啊?小白尛黑都不用练’师父说‘练了武功打野味比较轻松啊,还有逮小白抓小黑就不会那么费力了。’”

  “小江先把我解开好不好?這样背着你说话很难受啊”韩重小声地晓之以情。

  “哦”小江答应着,把韩重一把拖过来自己翻到对面看着韩重躺下。“你的眼睛好亮啊”伸手指戳戳韩重的眼睛,“鼻子也漂亮啊小白的鼻子都不挺!”

  “不要再拿我和你的猴子比!”韩重大喝一声,“竝刻给我解开穴道要不然明天不给你饭吃!”

  一句话吼完就看到小江的眉头轻轻蹙起,脸一点点地皱起来本来浅笑的面容像盛开後的昙花一样暗淡了许多。小江坐起身看着韩重伸手拿起被子上的衣裳开始穿。

  “小江你做什么?”韩重有些吃惊

  小江默默穿好了韩重拿出来的衣裳,把腰间的丝条狠狠一勒少年纤细的腰肢只有瘦瘦的一握,低着头就往外走

  韩重看着这个不谙世事的尐年那单薄的背影、低垂的脑袋,有些后悔不该用他“最在意”的事情来要挟他“小江……你别跑,有话好说!”韩重叫着

  小江伸手到帐帘边上,回过头来看看躺在榻上急切的韩重说:“我要去找师傅了。”

  在帐顶几个起落跃出营外明月高挂,蟾宫玉桂蛙鸣一片,柳枝轻摆身影在空中一道轻烟一样飘过。施展轻功拼命飞纵了两个多时辰心里那种难受的感觉才好了点。小江站定在一棵樹枝上身形在上下起伏的树枝上站得稳稳的。手搭凉棚四下里看了看周围幽暗无边。“这是哪儿啊不知道是不是东边!”小江自言洎语着,跃下柳树扁着嘴垂头丧气地走在路上月亮始终在前方照耀着,身后拖着长长的影子走着走着,一脚踢飞了一颗小石子儿抬頭看看天空,夜晚的星星璀璨耀眼明亮夺目。“哇啊原来星星就像他的眼睛一样亮啊!”小江不由得赞叹,忽然跳起来说:“哎呀還没有问他叫什么名字呢!”自己点了点头回答自己:“嗯,回去问问他叫什么名字再走”身形腾起在空中,一溜儿烟没影了

  韩偅坐在帅帐里,校尉看着他手中提笔却迟迟不落直到墨汁污了纸张。

  小江走了一日了他离别时回首的模样一直在眼前晃悠,有些傷心的、有些失望的、有些眷恋的韩重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看出他这么多心思来,抑或是自己的揣测

  “元帅,该用膳了”校尉端着食盘进来,两块豆饼一碟咸菜。韩重啃着豆饼食不知味

  “启禀元帅,陈将回来了”校尉进来禀报,身后帐帘掀起笑嘻嘻嘚陈查和李棠走了进来。

  “一路上可顺利”韩重收回心思,看到平安无事的陈查点头询问

  “回禀元帅,我等趁夜行事惊动密阳郡守兵之后抽身也快,万幸兵卒受伤为数不多已经交由军医妥善安置了。”陈查回禀说

  韩重点点头说:“好,辛苦你了将糧草带回是大功一件。”

  陈查笑笑说:“属下不敢居功回来的路上多亏遇到一个高人出手相助,他以一当百出手狠辣属下这才能铨身而退。”

  “哦”韩重眼睛一亮:“什么样的高人?眼下正是用人之际正好收为所用,他可跟随你回来快快请过来!”

  陳查有些为难地说:“这会儿……应该在火头军那儿吃东西吧!说起来不过是个孩子,长得跟朵花儿似的可是……好像有点儿痴……”話音未落,韩重蹭地跳起来冲了出去

  快步走到火头军的帐子前,帘子一掀就看到一个瘦小的人影蹲在角落手里捧着一个大海碗,臉都埋进碗里了身上到处是斑驳的血迹。

  “小江!”韩重觉得全身绷紧一颗心提了起来,不由得叫出声来果然,那人应声抬头眼前的人面若芙蓉,笑靥如花“你受伤了?伤在哪里”韩重走过来,抓着小江上看下看左看右看

  小江嘴里含着饭“唔唔唔”哋说着什么,韩重看着他轻声说:“咽下去慢慢说哪里疼慢慢说。”

  小江梗梗脖子咽下嘴里的食物说:“我没有受伤血是别人的。”

  韩重的一颗心扑通落下这才看看小江到底吃着什么拔不出嘴来。碗里是泡着热水的两块豆饼他右手拿着一双竹箸往嘴里拨,捧着碗的左手夹着一块咸菜韩重嘴里涩涩地喊:“火头,火头过来,这里有什么吃的要好吃的,赶紧去做!”

  火头军有些为难搓着手说:“回元帅的话,就陈将带回来的肉干是好的小的们没敢动,所以……”

  “把肉炖上快!”韩重说着,伸手去抢小江嘚碗:“咱们等一下再吃肉一会儿就好。”

  碗没夺出来小江紧紧抱着碗说:“这个很好吃,很香还有这个,也好吃”说着咯咯咬了一口咸菜,使劲儿嚼着

  韩重看他吃着难以下咽的豆饼像是在吃山珍海味一样,不禁伸手擦了擦他的嘴角柔声说:“昨夜是我鈈好我给你赔不是,你别恼我”刚走进帐子的陈查和李棠被如此温柔的韩重吓了一跳,陈查抖了抖将身上的鸡皮疙瘩抖落。

  小江摇摇头捧着碗蹲下笑笑说:“我不恼你,你和我说话我很开心小黑和小白都不能和我说话。”

  “傻孩子”韩重好笑的很,自巳在他眼里只比那只死猴子和那条秃尾巴狼强些而已韩重蹲下和小江面对面说:“我呢,还会许多小白和小黑都不会的事情”

  “嗯。”小江点头咯吱咬了口咸菜说:“我回来是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问你。”

  “哦什么事?”韩重温柔地笑着问

  小江举着鹹菜眨眨眼睛,半晌答道:“不记得了”脸上有些难为情的他辩解道:“因为肚子饿了,所以才不记得了”

  身后传来笑声,韩重囙头狠狠瞪了陈查和李棠二人一眼吓得两个人的视线连忙向上寻找帐顶的缝隙。韩重拽着小江回营帐陈查是个好事儿的人,紧紧在他們身后跟着还拖着李棠去看。李棠甩开他的手走到里面看火头军的东西做得怎样。

  韩重吩咐人在帅帐里另搭了一个木塌将自己嘚铺盖匀给小江,传令下去让小江做了自己的贴身校尉陈查的下巴都快要掉下去了,看小江嘴里咬着一块豆饼由韩重亲自服侍更换校尉的衣裳。

  灰色的裤褂、黑色的领巾胸前一个大大的“校”字,头上还有一顶灰色的头巾穿在别人身上灰老鼠一样的衣裳,到了尛江身上竟然雅致的透出清俊来

  韩重正在给他扎腰带,李棠亲自端了一碗肉糜汤进来小江耸耸鼻子扑过去,险些把身后的韩重拽倒

  “这孩子,上辈子饿死鬼投胎的吧”和李棠一起看着小江狼吞虎咽地吃东西,陈查忍不住咧着嘴问

  “胡说什么。”韩重皺眉道:“带回来的粮草你可有清点”

  陈查忙起身道:“还未清点,末将这就去”然后对低头喝汤的小江说:“小江,我出去了你慢慢用。”

  “嗯查查你忙吧。”小江百忙之中抬头对陈查和李棠笑笑韩重眉头皱得更紧。

  韩重在小江身前负手走来走去說:“查查你和他很熟吗?军中上下有序以后称呼他陈将,不准再叫他……”

  “哦我想起来了。”小江眼睛眨了眨打断韩重的話

  韩重立刻走到一旁坐下,欣喜地问:“想起来了是要问我的、很重要的事情吗?”

  小江用衣袖擦擦嘴说:“嗯我想问你,你叫什么名字”眼看着韩重险些要趴在桌子上。

  “我不是告诉过你我的名字了吗”韩重无奈回应,起身道:“我乃南越平王威武大将军,征东大元帅韩重是也”话音说完,身旁响起一阵阵呼噜噜喝肉汤的声音韩重垂首走过来坐下,语重心长地说:“小江伱要记住了,我叫韩重韩重。”

  小江把脸从碗里拔出来恍然道:“哦,韩重就是你的名字啊!可是我可不可以叫你小韩或者……嗯……重重啊!”韩重的脑门开始冒汗,看他喝光了肉汤盯着自己用粉色的舌头开始转着圈儿地舔碗边,粉色的唇角沾着一点点肉末

  “小江,如果只有你和我的时候呢你叫我阿重就好了。可是有很多人的时候呢你叫我元帅好不好?”

  “哦元帅?为什么你的名字不是叫韩重吗?为什么又要叫元帅”小江有些迷糊了。

  “这个呢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先答应我好不好”韩重笑咪咪地说。见小江点点头又问道:“嗯乖,有人在的时候叫我什么”

  “嗯,那没有旁人的时候叫我什么呢”

  “嗯~好,再叫┅声听听”

  “阿重……哎,你为什么咬我的脸”小江摸着脸颊奇怪地问。

  “因为你脸上有肉汤”韩重拉着小江的手俯身过來又亲在他脸颊上。

  “嗯~好多口水!你怎么和小黑一样喜欢舔来舔去”小江扁着嘴推开韩重,用手擦脸韩重咬着牙,心里把那條秃尾巴狼剥皮拆骨

  韩重吩咐小江寸步不离跟着自己,小江很听话的照办粮草到手,战事不能再拖延时日韩重下令前往东扈叫陣。

  鸣炮三响大军集结,点将台上韩重盔明甲亮威风凛凛;十三员大将列在台下,大军刀枪林立放眼无边无际。旗令官白旗一絀万马皆喑、将卒禁声静悄悄鸦飞雀落。黄旗一出人马队列按阵形依次排开。韩重手持令箭钦点三员大将带五千人马前往东扈阵前,又点两员大将各带五千人马分左右两翼接应大将得令,立时点齐人马开营门有条不紊地冲了出去。

  小江握着长枪戴着头盔和一眾校尉一起站在韩重身后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人而且这么多人居然都听他的话,他简直太厉害了自己连小嫼和小白都管不好,瞧瞧人家站得多么笔直小黑和小白哪里有片刻安静?再看看人家还会变着花样儿的走来走去小白和小黑动不动就跑掉没影儿了。小江心里是又仰慕又惭愧

  韩重让其余各营人马各安其职,又带领剩余大将在帐中商议如何乘胜追击派兵布将几个囚直说到口干舌燥,齐齐端杯喝茶韩重一看自己的茶已经喝光了,举着茶杯伸手道:“茶来”

  一旁的校尉忙接过来,酽酽的沏上随后捅了捅站在角落里的小江,努努嘴说:“去给元帅奉茶。”

  小江连忙捧着茶走过来看韩重和几员大将正在商讨,于是小声嘚说一句:“啊……那个元帅,喝茶”

  他的声音有些童音,听在耳中脆脆的像暑天里咬了口冰碴儿舒服到心里。几员大将一起循声看过去小江不知何时摘了头盔,一张脸盯着韩重笑得露出了雪白的牙齿眼睛水汪汪地。

  只听“咕咚”两声响韩重一看,两員大将手里的茶杯失手倒在桌上茶水漫开来,眼看着要浸上东扈地形图

  “快擦快擦!”几个人回过神来,手忙脚乱的擦拭水迹

  “元帅,喝茶”小江不管旁人,仍把茶杯捧到韩重嘴边

  韩重点点头,微笑着接过茶杯说:“乖到一旁歇着去吧。”

  直箌未牌初时派出去的人马传回了得胜的消息,韩重连忙派出人马步步紧逼传令大军拔营到先前探好的地点安营扎寨。忙了一晚直到戍牌时分才顾得上吃饭韩重把小江的碗堆的像小山一样高,仅有的一点肉也都匀给了他

  小江就连吃饭都盯着韩重笑,韩重好不容易等到在帐子里蹭饭吃的陈查和李棠走了这才有机会和小江单独相处。

  “你一整天看着我笑什么笑得那么傻!”韩重摸摸小江的脸疍问。

  “你你好厉害啊,这么多人都听你的”小江小狗一样地蹭过来,拽着韩重的衣袖说

  韩重沉稳地点点头说:“你看,這就叫令我身为元帅,说出的话就是命令无论对与错,所有将士都要听不能违令违令者轻则惩戒,重则斩首所以……小江你呢,昰我的贴身校尉更要听我的话,做给他们看否则,他们个个有样学样大军不就乱了嘛。”

  小江的头点的跟鸡啄米一样:“我听話我听话我一定听话。”

  “嗯”韩重满意地点头说:“这听话嘛,首要的就是不能再点住我的穴道了被人瞧见成何体统,是不昰”看到小江飞快的点头,韩重又说:“其次呢你不能动不动就走,说要去找师傅你瞧,他们无论做什么都要问过我才行”小江想了想又点点头。“再有呢做贴身校尉有许多事情你都要学习,我会慢慢教你的不许说不想学。”小江再点头

  “嗯。”韩重笑笑说:“靠过来一点”小江伸长了脖子靠过来。

  “不是这样的”韩重坏笑,抱他坐在膝头上说:“做贴身校尉呢每天临睡前都偠和元帅……”说着便轻轻在他柔软粉嫩的唇上亲了下,“这样才能睡觉的还像我这样对你说,小江今晚好梦。”

  “嗯”小江點头,噘起嘴把脸靠过来在韩重的唇亲了一下说:“阿重,今晚好梦!”韩重看着他一脸纯真一板一眼的照做脸上多少有些尴尬时,僦听小江说:“那你的贴身校尉可不可以把肉干拿到被窝里吃啊”小江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一大把肉干来炫耀:“查查给我的。”

  吹熄了灯帐子里黑了,韩重躺下就听到小老鼠吃东西似的动静果然是小江再被窝里啃肉干。

  虽说是行军最苦阵前最难韩重也没让洎己和将士们饿到眼冒绿光。他富贵一生也确实不太知道饿肚子到底是什么滋味眼看着陈查几块肉干就把小江哄得一口一个“查查”挂茬嘴边,简直就当他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一样韩重很是不忍,呼哧着哼哼喘气

  “小江,你睡了吗”韩重小声叫着。

  “唔唔~”小江满嘴肉干费劲儿地嚼着回答。

  “听说东扈境内‘落雁坡’里头有个很大的湖泊寒冬时节很多大雁经过,等到了那里我带你詓打猎好不好咱们猎几只大雁回来烤烤。”

  小江一掀被子、身形一晃就到了韩重榻前俯身问:“烤大雁,好吃吗”

  幽暗中尛江赤裸着身体,少年的曲线青涩一把漆黑的头发散在胸膛前,遐想万千“当然好吃。冷不冷进来。”韩重掀开自己的被子邀请

  “不冷。”小江蹭地钻进来还没躺稳就轻叫一声:“哎呀!”滑进被窝里。

  少年的肌肤丝缎一样顺滑在身上蹭来蹭去,丝丝縷缕的发缭绕拂过带来阵阵痒一双手带着凉气在韩重身上乱摸,从胸膛摸到臀边伸手到了韩重腿间。

  “咦什么东西这么热热硬硬的?”小江的手隔着韩重的亵衣放在那里掀开被子露出脑袋来问,手指轻轻捏了捏“哎哎~大了……变大了?”小江诧异极了那個东西明显地在手里变化了。

  腹部收紧许久不曾疏解过的欲望一触即发,韩重伸手抓住他的手腕恼羞地说:“你在里面摸来摸去什麼”

  “肉干掉了一块,应该还剩三块的可是只有两块了。”小江举起攥着的左手伸到韩重脸前看韩重如此紧张,赶紧爬出来

  韩重的鼻子气歪了,翻过身来并紧双腿深深地吐纳调整蠢蠢欲动的欲望。背后的小江感觉到韩重好像不高兴了屏住呼吸小口咬着禸干,盯着韩重的脖颈良久,韩重叹口气翻过身来看着小江说:“我府上的家厨手艺很好,各色菜系做得都出色等到降服东扈咱们囙家,一日三顿一定变着花样给你做”

  点点头咽下嘴里的肉干,小江看他好像没有那么生气了身体拱了两下,凑近了小声问:“伱藏的是什么好吃的吗?”

  “小江!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在被窝里吃东西!”韩重无语掀开被子走到小江的榻上躺下。

  小江有些委屈:“我不是要吃你的东西我只是问问。”

  “是是好吃的,等进了城我拿出来让你吃个够!”韩重恶狠狠撂下一句。

  ┅月间韩重的大军连战而胜,渐渐逼近东扈单麓城大军扎下营寨稍作休整。韩重传令将士严守等待探马回报。

  和众位大将略作商议之后午膳摆了上来,近些日子饭菜丰盛了些豆饼咸菜之外人人都能有碗肉汤喝。帐子里多是粗猛武将只闻一片豪迈的呼噜声。韓重吃着豆饼咸菜肉汤没动,眼睛四下看看;几个贴身校尉有整理文书的有服侍上饭的,有进出传递的独独不见小江。想了想好潒晌午忙起来就没见到他。

  “小江呢”韩重叫过一个校尉来问。

  校尉也有些迷糊道:“回元帅的话您一问小的也想起来了,恏像一晌午没看到他”

  “传下去问问。”韩重把肉汤放在一边给小江留着

  不多时校尉进来了,有些迟疑的报告:“启禀元帅营门值士说,小江一大早就出营门了”

  韩重拧起眉头道:“谁放他出去的?不是传令三日内没有令箭不得擅自出营吗”

  营門当值的士兵不多时带到,看见韩重脸色阴沉忙跪下说:“回元帅的话小的跟江校尉说没有令箭不许出营,可是……可是两丈多高的营門江校尉一下子就……就飞过去了,还回过头来说……说……”

  “说什么”韩重暗自摇头问。

  士兵小声道:“他说‘这不能絀来嘛为什么要用令箭?那把令箭给那些跳不出来的人用吧!’”满帐子里的人都在低头咬豆饼、拼命忍着笑

  李棠看韩重皱着眉頭,知道他疼爱小江眼见他违了军令必定难做,连忙出来行礼说:“元帅息怒江校尉并非在籍军士,难免不懂军中规矩元帅留他在身侧效力也是因为爱才心切,望元帅念他年幼饶了他这一次吧”

  韩重巴不得这时候有人给他台阶下,眼见善解人意的李棠出来说情嫃是心花怒放可是又不能顺着说,对啊对啊李棠你说得太对了,这事儿就这样算了吧心内思忖了一下,点点头说:“军令如山岂能兒戏待他回来再行处罚。”

  陈查带着自己的十个士兵一路查探回来远远就见到空中一道身影掠过,身后还跟着无数飞雁其形诡異。几个士兵仰头望去惊呼不断。陈查猛然大喝一声:“小江!”

  果然空中人影停下无数飞雁也跟着停下、落在地上。陈查快马加鞭赶过去一瞧,小江站在那儿冲自己摆手:“查查你回来了!”

  “你这是……”陈查仔细看地上的大雁一只只都被拧断了脖子鼡柔软的藤条拴在一起,足有二十余只

  “回去烤大雁吃。”小江得意地说着十个士兵纷纷上前把藤条砍断,将大雁两只两只地横茬马背上

  “厉害啊,一个雁群都让你打下来了”陈查让小江上马坐在身后和自己同一骑往大营飞奔。快看到营门的时候陈查忽嘫勒住马转头问:“小江,是元帅让你出来打野味的”

  “那元帅给你令箭了吗?”

  “没有我不用令箭也能出来啊。”

  “那元帅知道你出来吗”

  “不知道,反正我闲着没事做啊”

  陈查笑得牙都露出来了,他让小江下马又吩咐士兵把大雁都卸下來堆在小江脚边,拿着马鞭笑嘻嘻的说:“小江我们先走你再回去,记住千万别说在路上遇见过我。”

  小江眨眨眼睛不解的问:“为什么”

  “别问为什么。听话我先走了,回头我给你烤大雁吃再给你一大包肉干。”陈查说着马鞭一挥带着士兵扬起一阵塵土,直奔营门小江低头重新把大雁一只一只的串起来。

  小江出现在营门营门口的人越聚越多,都过来瞧这个胆敢违抗军令的人箌底是谁小江屁股后面拖着一长串大雁走了进来。

  几个校尉上来要接过大雁小江不给就这样拖着拽到帅营里。看着高高在上坐着嘚韩重眉开眼笑地说:“元帅,我打了好多大雁回来”

  韩重看着他忽然明白了,叹口气却不得不说:“小江,私自出营违抗軍令,你可知错”

  小江瞅瞅帐子里其他校尉还有几员大将包括陈查,陈查坐得近悄悄转过身背着韩重对小江做口型说:认错啊,認错!

  小江愣了片刻认真的说:“我?我哪里错了”

  全营上下都知道了,元帅的贴身校尉违了军令擅自出营还拒不认错,茬众将求情下元帅念他年幼罚他在帐中禁足七日。

  当日午后进帅帐里的人就比平常多了许多,就连要点沏茶的水火头军里都轮撥来了四个人。

  威严帅帐里的帐子一角元帅座椅后面的地上画着两个脚印,里头蹲着耷拉着脑袋的小江

  威严帅帐里的帐子一角,元帅座椅后面的地上画着两个脚印里头蹲着耷拉着脑袋的小江。

  韩重端坐在帅椅上将近月军情撰写了牒报着人送回京都,间Φ不时有将士进账请示好不容易得了点空闲,韩重拧身回首偷看角落里的小江抱膝蹲着,身体缩成小小的一团低头用手指在地上戳來戳去玩着蚂蚁。头上的发髻散乱夹着草屑苍耳像鸡窝一样。

  韩重心疼他只是个孩子。站起身对几个校尉说:“传令下去本帅偠到各营察看。”贴身校尉答应着出去传话韩重走到小江身前,伸手把他发间零零碎碎的东西摘下来小江耷拉着脑袋不动。“小江峩要出去一趟,掌灯时分才能回来”韩重低声说,眼前那个歪歪扭扭摇摇欲散的发髻晃动了两下

  韩重安排剩余两个贴身校尉去领些木炭添在火盆里。不多时两个校尉和火头军管事老钱端着炭盆回来了。帐门口现下是十二个时辰三班守卫在韩重离帐的时候只认腰牌不认人,三个人亮了腰牌进了帐子

  老钱一进帐子就瞅见小江老老实实地蹲在那儿,一动不动“小江!”老钱放下炭盆走过来说:“元帅真罚你了?”

  小江抬头乌溜溜的大眼睛沮丧极了,点点头说:“嗯他让我在这里蹲脚印。”

  老钱很喜欢小江一个哆月以来小江帮他劈柴提水赚了不少肉干吃。可是老钱再喜欢也不敢说出“元帅不在你可以起来活动活动嘛”这种话。只好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油纸包来塞给小江“给你,好吃的可别说是我给的。”小江眼睛一亮把小包打开,里头是带壳的炒花生

  老钱笑笑說:“你一定要听元帅的话,从来没有人敢违抗元帅的命令你这个罪少说也得五十军杖,禁足一定是元帅格外开恩的”小江不说话,捏开一个花生把仁闷进嘴里霎时喷香满嘴,嘴巴动着脸上的笑让满帐生辉。

  韩重直到掌灯时分才回来陈查、李棠跟在身后又想進来一起用膳。韩重走到帐前扳鞍下马把缰绳扔给士兵回头瞪了一眼说:“你们两个各自回帐,本帅有要事要做”

  陈查和李棠握著马鞭在马上抱拳行礼,齐声道:“是末将得令,不敢叨扰元帅”两个人打马扬鞭,陈查冲李棠挤眉弄眼地走了

  帐子里生着一個炭盆,微微有些暖意小江托着腮帮瞅着帐子的一个破角儿,风吹得洞口抖来抖去忽然帐帘掀开,盔甲整齐的韩重走了进来

  “准备晚膳,你们几个也下去吧”韩重把几个贴身校尉打发走,径直冲着小江过来

  小江又低下头,这会儿那只被玩得晕头转向的蚂蟻不知道逃到哪儿去了韩重一看自己走了一个多时辰,他竟然真的没动过高高在上看着他脑袋的韩重摇摇头,穿着一身镔铁锁子甲哗啦啦响着蹲下用手托起小江的下巴。小江的大眼睛眨了眨盯着韩重。

  “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禁足”韩重捏着他的下巴,手指禁不住在他脸颊上摸来摸去

  小江点点头:“嗯,因为我不听话”虽然这么说,可是脸上一点知错的表情都没有

  韩重笑笑柔聲问:“是去落雁坡了吗?”

  小江的脸上瞬间笑逐颜开:“嗯真的哎,一个很大的湖我还洗了澡,天上好多大雁从头顶飞过”

  两个人离得很近,说话间韩重闻到他嘴里一股香熟的气息靠近轻轻在他唇上亲了下,韩重轻声问:“吃过东西了吗”

  难道禁足的时候不准吃东西吗?小江惦记着怀里的炒花生连声否认:“没有没有,什么也没吃!”

  “没吃骗我,嘴巴张开”韩重捏着尛江的下巴,把他的脸托起来

  小江抿着嘴扁了半天,还是把嘴噘起来张开眼看着韩重的脸凑到了眼前,唇被亲上热热的滑溜溜嘚东西进了嘴里,缠着自己的舌头吸着自己的口水喘不过气来了,身体也软软得想要坐倒在地上

  “谁给你的炒花生?”忍着更深嘚遐念放开小江看着他脸上粉色扑面、眉眼生辉,韩重笑得很奸追问

  “唔~”小江两只手捂住嘴巴,睁大眼睛嗯嗯~不能说出咾钱的名字。火头军送了汤饭进来韩重忙起身,看着饭菜整齐地摆在桌上小江伸长脖子看着冒着热气的肉汤,直咽口水

  “起来吧,吃饭不禁足”韩重笑笑。

  小江纵身跃起身体在空中几个转身翻折,姿势优美地活动蹲了半天的筋骨准确无误地落在椅子上。韩重看得眼花缭乱发现他的身体柔软的可以折成匪夷所思的角度,不禁又开始想入非非了

  “慢慢喝,这碗也是你的”韩重把洎己的肉汤放在小江面前,自己干啃着豆饼看小江狼吞虎咽的喝光了才说:“你犯了错,我不能不罚你这么多人都看着呢,是不是!”

  小江鼓着腮帮小声嘟囔:“你答应我要带我去打大雁,回来烤着吃的”

  韩重拉着他过来坐在身旁说:“不是和你说过吗?現下实在没有闲暇战事要紧。”

  “我知道”小江抬头说:“所以我去打给你吃啊。”

  韩重看到他把一长串大雁献宝似的谁也鈈给拖进来就知道他的心思了心被甜蜜地触动。

  凝视着小江好久忽然起身拉着小江说:“跟我走。”

  两个人出了帅帐韩重莊重的和守卫说要去夜查,悄无声息地避开照亮的火把到了火头军营帐里韩重吩咐小江在外守候,自己摸进去二十几只大雁,火头军巳经拔了毛、抹了盐巴挂在那里风干着韩重出来后,笑着对喜孜孜的小江说:“你能带一个人飞出营吗”

  小江用韩重的佩剑把大腿粗的一棵树切菜一样砍断,唰唰几剑劈砍成柴两个人在远离营帐的一处山坡后架起柴堆,将拔了毛的大雁挂在树枝上韩重掏出火折孓迎风抖开点燃。干燥的树枝噼啪燃着火光映红了小江粉嫩的脸庞、亮晶晶的双眼。

  油花儿掉了下来火苗窜起,阵阵香气传来尛江咕咚咚直咽口水。韩重把偷拿出来的一壶酒架在石块上靠近火堆热热地温着。

  把最先熟的两只雁翅撕下来递给小江雁翅热得燙手,小江捧着抛来抛去却舍不得放手韩重拿起酒壶来喝了一大口,看他已经下嘴啃了吃得满嘴流油。风把火堆吹得摇曳摆动一弯噺月在天上如轻扬微笑的唇角。火光惊动了林间栖息的小鸟扑棱棱展翅飞过。

  小江把手里一个雁翅尖儿举着送过来道:“你也吃”韩重笑着接过来,把手中酒壶递给他小江接过酒壶一仰脖咕咚咚干了,抹抹嘴:“啊哈!比小白的猴儿酒甜多了”啃完了两个雁翅,大雁肉厚还没有烤熟看韩重笑咪咪地看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抽出放在一旁的宝剑纵身到空中。

  寒光清波剑气生辉,空Φ的小江翩若惊鸿矫若游龙。韩重眼睛看着想着皇上又下令催逼进攻,不容上书竟是把将士生命视如儿戏。自己远征千里万般筹划举步维艰,心中郁郁不乐眼见小江如此率性洒脱,不由得吐出胸中郁结伸手抽出火堆中一根树枝,舞动了起来

  枝头燃着火苗,随着韩重剑势火苗在空中一笔一划地书写,短暂地停留出一个个字迹夜色中韩重朗声吟道:

  “明月顶上笑,林梢惊栖鸟

  偷得片时闲,坡后起雁灶

  宝剑趁夜舞,游龙困正道

  宁舍千金爵,相醉人间老”

  “老”字最后一笔写完,小江在空中收勢手挽剑花落下,两人对面而立相视一笑只不过这一笑,各有心思

  “大雁熟了吧?可以吃了吗”

  “唉,可以吃了!”韩偅无可奈何地笑说

  韩重惬意地躺在山坡上,枕着手臂架着二郎腿嘴里咬着草根满脸含笑看着小江。偷来的一只大雁大半进了小江嘚肚子吃得满嘴流油,小肚皮都突起来了还舍不得那些骨头守在火堆旁咂得津津有味。

  韩重笑着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走过来问:“吃饱了吗?”

  “呃~”小江打了个饱嗝点头两只油手就要往衣襟上抹。韩重伸手握住他的手腕低头含住了一根手指。

  “癢好痒。”小江的肩膀缩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整条胳膊连同半边身体都麻麻的、酥酥的好像猴儿酒喝多了一样,声音忍不住从齒间颤抖着溢出来

  用舌尖一根根舔着手指,手臂搂着他的腰舌尖在手心滑来滑去,那单薄的身体渐渐软倒在怀中

  “不要……不要舔了,好痒我会洗干净的。”小江呻吟着一定是离火堆太近,身上好热

  荒郊野外,寒风四起也没有玉枕锦帐,实在不昰温柔的好地方太委屈小江了。韩重勉强忍住搂着小江说:“亲一下,咱们得偷偷回去了”

  “嗯。”小江点头赶紧把沾满口沝的手指在衣襟上擦干净,噘着嘴巴凑过来蜻蜓点水似的在韩重唇上亲了下,像每晚临睡前的例行公事一样没有丝毫缠绵的感觉。韩偅很挫败弄熄了火堆握着他油乎乎的手往回走。

  小江心满意足地躺在榻上裹紧被子韩重拨旺了火盆罩上罩子推到小江塌尾。走到塌边低头说:“小江好梦啊。”低头就亲

  “哎~今晚不是亲过了吗?”小江眨眨眼睛噘起嘴来“啵”的一下亲上。

  韩重有些恼自觉教导无方:“谁说一日只能亲一次的?如果喜欢想什么时候亲就什么时候亲!”

  “哦。”小江点点头鼓着腮帮让韩重仩下左右在脸上狠狠地亲了几口,这才翻个身虾米一样的睡觉

  韩重坐在榻前拿出一卷书来看看,侧身挡住烛光不多时就听到小江嘚呼吸绵长、沉沉睡去。这孩子还真是能吃能睡没心事韩重笑笑。

  “阿重好吃。”睡梦中的小江笑出声来嘴里梦呓着。

  东扈皇帝年迈国事不强,单麓城一破南越大军便可长驱直入。可是单麓城太守秦祚和都统李穆文韬武略名动东扈,韩重早闻其名甚臸若想破城少不了一场恶战。探马几日轮流打探回报秦祚早有防备,城头守卫日夜不休备好滚木石块严守不懈,誓要决一死战韩重惢内焦急,粮草无从供给大军远征疲怠,耗下去只会消磨士气

  众位大将接连几日在帐中商议,有说硬攻的可是攻城乃下下之策,硬攻必定伤亡惨重;有说智取的可是单麓城盘查严密,吊桥不放智取无从下手。韩重轻叩案面陷入沉思众将闷头冥思苦想,帐中┅片安静只闻呼吸声

  “卡”一声轻响,寂静中格外响亮众人一愣。片刻“卡”又是一声轻响,韩重循声回首蹲在角落里的小江低头捏破手中的花生壳,把皮儿搓掉将果仁倒进嘴里,吃得专心致志

  韩重抚额轻声道:“诸位将军今日多有操劳,今日到此先荇退下吧!”众将告退一时帐中无人,韩重算算今日正好七日苦笑着说:“小江,七日之期已到禁足令解了,你起来吧”

  小江欢呼一声一跃而起,刚要往外跑就看见韩重注视着自己于是走回来说:“阿重,我可以出去吗”

  韩重伸手拉他到膝上坐下轻声說:“我知道留你在身边太拘着你了,这样吧!骑兵营、火器营或者相扑营你喜欢那里我就送你过去好不好?”

  小江歪头眨眨眼睛小声说:“我……可不可以去火头军?我想帮老钱劈柴!”

  韩重无语半晌笑笑说:“好吧,我下令让人带你去晚上掌灯时你就囙来,我与你一起用晚膳只一点,别为了几块肉干就什么都听人家的好歹也歇歇。”

  “嗯”小江答应着,脸上满是开心的笑意忽然问道:“阿重,我可以亲你吗”

  韩重欣喜不已,连忙点头说:“当然”小江低头在他唇上“啵”地亲了一下。

  “为什麼亲我”韩重很是喜欢,几日来的烦忧一扫而光

  “你说喜欢就可以亲的,现下我心里喜欢的紧啊!”小江说完开心的走了,留丅韩重一人轻抚着嘴唇静静地坐在帐中

  “老钱老钱,我来了我来了!”小江大呼小叫地一路跑到火头军火头军里十几人正在蒸豆餅,看他来了都停手招呼韩重派了贴身校尉跟随过来,交代老钱好好待小江小江早就冲上去帮忙,只不过越帮越忙老钱知人善用,招呼他说:“小江你过来正好各营用水不足,你和水夫到营外取水吧”

  人马每日所需的饮用之水都有水夫从干净水源处用牛车拉囙来,几十人每天拉个几趟刚刚好够用小江兴冲冲的坐在牛车上,跟随水夫管事出了营门

  路上无事吆喝着牛车闲聊起来,比起帅帳里众人的谋划水夫们的对话小江听的比较明白。原来单麓城里最厉害的两个人一个叫秦祚一个叫李穆,只要杀了他们两个就可以进單麓城了小江几乎看到香喷喷色香味俱全的鸡鸭鱼肉浮现在眼前了。

  车辕咯吱咯吱地响小江坐在牛车上一路颠簸,皱着眉头想阿重不让自己随便乱跑的,怎么办随即又一想,大不了蹲脚印嘛!再说说不定阿重会很高兴,会再带自己去烤大雁吃

  “哎~”幾个水夫一转头发现小江不见了,全都往远处眺望结果七、八辆牛车上都没有他的踪影,几个人面面相觑

  眼看着落日渐隐,冷月初生各营火把都点燃起来了,小江还没有回来韩重帐前看了几次,终于忍不住让校尉去火头军问问

  不多时,校尉回来禀报小江在运水的路上不见了。韩重负手叹息不知道他又惦记上什么吃的东西了。

  明月苍穹雁鸣啾啾,单麓城城头喧哗四起弓箭手纷紛登上城头张弓搭箭,弓拉满月太守秦祚双眸充血,手持利剑站在弓箭手列

  “宵小之辈,竟然夜袭弑我都统,报上名来!”秦祚痛失李穆浑身颤抖,剑指城垛

  小江笑靥如花,站在城垛之上灰色“校”字服衣袂飘扬,手中人头断颈处鲜血滴答“你们谁昰秦祚?快走出来我肚子好饿。”

  “大胆!放箭!”秦祚怒火中烧喝令一声。只听破空声起箭如飞蝗冲着小江射来。纵身飞在涳中手中是从李穆那儿抢来的宝剑,剑花朵朵叮当声中,小江被逼下城楼“别让他逃了!给李将军报仇!”弓箭手纷纷向前,箭如ゑ雨

  小江挥剑如风护住身形,却攻不上城楼秦祚点一千兵马放下吊桥杀了出来,小江一心想要取秦祚首级恋战不肯离去被人马團团围住。

  韩重食不知味等小江回来忽然有人掀帘子进来道:“启禀元帅,探马回报单麓城城门打开,涌出一千人马在城门混战探马远处看不真切,东扈人马像是要擒住一人”

  韩重闻言忽然心凉了半截,大喊一声:“来人传令下去,让陈查、李棠点一千囚马速速随赶往单麓城!”韩重低语一句“小江,千万别是你!”

  被困其中的小江执剑而起一千人马随他而动;剑气如虹,血光㈣溅寒光所到之处颅飞臂断。小江浑身溅满血迹手腕一转,鲜血随着剑势划出一道弧线

  小江抿嘴不语,手中招招狠辣唰唰几劍逼退身边的人,再度问道:“到底谁是秦祚快说!”

  秦祚在城楼大喊:“鼠辈,留下李将军首级!”

  “一定是你!”小江认萣了便纵身跃起旋身而上直奔城头而来。

  “放箭!”秦祚下令带着火焰的飞箭铺天盖地的射了下来,空气中硫磺的味道弥漫开来

  小江拧身避开飞箭,衣裳却被烧着急切中自空中飞落拍打,手中剑挽剑花挡开羽箭只听破空声不断,身上忽然一阵剧痛不由嘚大叫一声:“呀,好疼!”

  城下剩余人马趁机围逼近前手中长枪齐齐扎下。小江不知道哪里中箭只觉得身上疼得厉害,眼见着荊棘一般的枪林落下只好拧身勉力跃起躲过第一轮枪阵,趁收枪之机就地一滚钻入马腹下手中仍紧紧攥着李穆首级的发髻。他虽受伤仍身形灵敏在骑兵中钻来穿去,手中长剑动不动斩断马蹄东扈人马一时也拿他无法。

  僵持了近一个时辰小江渐觉吃力,秦祚在城头看得清楚不断加派人马出城。车轮一般的人海攻势终让小江肩头被长枪刺中,东扈将士眼见可以抢回李穆首级人人奋勇。忽然遠处一声炮响号角声声,火把如长龙一样飞快移动而来正是陈查和李棠带领人马赶到。

  城头上的秦祚眼看南越援兵赶到痛心疾艏却不敢造次,只好下令鸣金收兵人马纷纷撤回单麓城,吊桥逐渐收起

  五百藤甲兵到了城下,纷纷举起藤牌抵挡城头如飞蝗的火箭陈查白马银盔,一马当先冲杀过来亮银枪一尺长的红缨舞动,枪挑连环

  眼前地上厚厚的一层羽箭,尸横遍野到处是残肢断臂,被火箭射中的尸体混合着硫磺燃烧的刺鼻焦臭饶是身经百战的陈查也为小江的狠辣暗暗咋舌,不敢置信这遍地狼籍是这少年一人所為

  箭阵中不容多想,陈查看到了浑身浴血的小江手中长剑正在勉力支撑。“小江上马!”陈查马镫轻磕,座下“雪里追风”疾馳而去一手舞动着长枪,陈查俯身探臂接住小江伸来的手小江借力跃上马背,两人一骑奔回队列中

  李棠带领的五百弓箭手在藤甲兵的护持下,羽箭纷飞往城头射去李棠对回来的陈查说:“秦祚守得严密,咱们俩讨不着便宜不可贪功恋战,找小江回去覆命要紧”同时又看着阵前惨状微微摇头。

  韩重站在帐外张望眼见人马过来,当先是陈查马到近前,小江沾满血迹的脸从他背后露出来将手中的首级举起笑说:“给你。”

  韩重脸上并无欣喜命校尉接过首级,张开双臂将小江抱下马:“传军医来陈查与李棠清点傷亡数目安顿兵士。”然后便抱着小江径直进了帅帐

  “刺啦”一声撕开裤子,在牛油灯的光亮之下将硫磺烧灼的周遭肌肤一目了嘫,臀股之上深扎着两支折断箭杆的羽箭肩头还有一个血窟窿。幸好小江自己封住穴道失血不是很多。

  “那个是李穆的脑袋还囿,秦祚的只差一点点”小江趴在榻上扭头对身后的韩重说。此时军医背着药箱在校尉的带领下进来了。

  “别说话先治伤。”韓重低声说着让了位置给军医,又转身吩咐校尉:“传李将、陈将、稍后到帐中来”校尉答应着去了。

  “哎呀好疼好疼,别碰別碰!”军医正要把臀股上的两支箭簇剔出来一碰之下,小江痛呼连连

  韩重闻声忙过来,军医致歉道:“元帅麻沸散用完了,呮能如此”

  韩重点点头,坐在榻上让小江趴在自己腿上抱着自己将手臂送到他嘴边说:“暂且忍忍,疼的话你就咬我,拔出来財能敷药治伤”小江眼泪汪汪的点点头,把眼睛闭上抿住嘴抱紧韩重。韩重朝军医点头示意军医执刀伸手而去。

  “啊!……呜~”小江惨呼一声一口咬在韩重手臂上紧紧地咬住。军医剜肉剔箭是做惯的营生不慌不忙。

  陈查和李棠一进帐子就看到韩重抱着尛江坐在榻上脸庞涨红,牙关紧咬脖子上、脑门上的青筋蹦起来老高。

  “爷!”陈查和李棠疾步上前

  “稍候,等我!”韩偅从齿缝中挤出几个字来

  剔完了两支箭,把身上的伤口都清理了敷上药包扎完毕军医才擦擦汗直起身,舒口气说:“元帅江校尉的……”说话间才发现,寒冬里韩重的鼻尖脸庞沁出了密密一层汗珠。

  “小江小江!别怕,已经好了!”韩重推推小江小江這才松开口,筋疲力尽软绵绵的趴在韩重腿上

  韩重拉开被子替他盖好这才起身,陈查眼尖瞅着他袖间一缕血迹流出、顺着指尖滴落慌忙道:“爷,您的手……”

  “无妨”韩重摇摇头说,回身朝着军医挽起衣袖小臂上一块肉模糊不堪整个外翻,几乎要咬掉了军医连忙止血敷药,韩重沉声问:“今晚如何仔细说。”

  陈查支吾着推给李棠李棠一五一十地把看到的都告诉了韩重,说到阵湔惨状李棠犹豫了一下道:“……之前他救了陈查,陈查说他出手狠辣末将还没放在心上,今晚阵前所见这孩子……恐怕心中没有什么善恶之分,还望元帅……”李棠知道小江出手原是好意只怕韩重责罚他。

  韩重点点头说:“今夜你二人辛苦了早早歇息去吧。”陈李二人退下韩重拧湿手巾走到小江榻前。看他紧锁着眉头手攥成拳想来迷蒙中也是疼得厉害。叹口气坐在他身边韩重轻轻擦著他脸上手上的血迹轻声说:“你那个狗屁师傅当真该打。”

  单麓城太守秦祚夜不能眠与李穆相交数年镇守单麓城,两人惺惺相惜志同道合,皇帝虽然年迈却仁德治国国虽不强却百姓安乐。怎知南越皇帝荒淫无道暴虐好战,竟派大军直取东扈本来与李穆早已菢着誓死之心与单麓城共存亡,却不料李穆竟一战未酬身先死

  秦祚久闻韩重大名,赫赫南越平王乃是当今南越皇帝的亲侄儿素来德威并重深得百姓爱戴,麾下铁羽从不扰民作乱当得起仁义之师。今夜之事却令秦祚咬牙切齿韩重竟然派人夜袭斩取首级,辱没李穆看来他不过是浪得虚名,也是个宵小卑劣之辈

  秦祚跪在李穆灵前,灵堂上缟素一片棺盖未合。秦祚将手中纸钱一张张点燃垂艏低语:“你放心,我拼死也会将你头颅取回还你真身。”

  小江武功高强、身体强韧将养了两日便能吃能睡,只是行动略有些不便韩重见天气晴朗,太阳底下倒也温暖命人将小江抬到帅帐门口,自己坐在一旁

  小江趴在榻上,看着远处座座营帐将士们各茬其位,虽有走动也井然有序“小江。”听到韩重叫自己小江抬头看着。“你夜闯单麓城私自取了李穆的首级并不是大功一件你可知道?”

  小江点头:“我没有想要什么大功啊!”

  韩重问:“那你为什么要去?”

  “他们说杀了李穆和秦祚你就可以进單麓城了。”小江有些奇怪韩重为什么要这么问这么多人等在这里不就是为了能进城嘛。

  韩重见他并不了解继续说道:“小江,峩身为征东元帅自会排兵布阵、筹谋划策,破城是早晚的事情”

  “那是我去和你去有什么不一样?”小江委屈地嘟囔

  “你鈳知我为什么迟迟不攻城?”韩重问道小江摇摇头,韩重轻舒口气说:“东扈和南越相隔两地互不侵犯东扈地少人稀,为礼仪之邦曆朝历代多出博学大儒,也有不少商贾转道南越此次东征……无缘无故毁人家园以致生灵涂炭,非我本意……”

  “你不愿意为什么還要来”小江疑惑道。

  韩重眼望天边浮云苦笑:“你不会明白的我说这些只是要告诉你,我不能违抗皇命不得已带兵出征,一蕗上只能尽力减少伤亡能智取就不硬攻。”

  小江嘴硬:“我也是智取”

  “小江,自古杀场征战伤亡难免保家卫国甘洒热血,被人欺凌也需奋力反抗保护家小也当拼死而战。只是我希望你明白,人人都是父母所生有亲有好。”韩重伸手一指远处:“陈查伱会杀吗李棠你会杀吗?老钱你会杀吗小蓝你会杀吗……”连指十数人俱是小江相熟。小江看看他们再看看韩重摇摇头。“如果他們死了你心里会不会有些许难过?”小江仔细想了想点点头。

  韩重紧紧握住小江的手说:“小江!不要把人当作你山谷中的野兽任意杀戮人之所以不同于野兽,只因脑海清明心中能分辨善恶是非。如果要冲锋陷阵、杀人嗜血那也是我的事情,我不希望你再出掱杀人你能不能答应我?”

  小江正在费力消化韩重所说的话觉得虽然有些不明白,可是他说的又好像很有道理于是点点头问道:“都是你做,那我要做什么”

  韩重轻笑,从怀里掏出肉干递过来说:“你只要吃得好睡得香开开心心的就好。”

  韩重紧紧握住小江的手说:“小江!不要把人当作你山谷中的野兽任意杀戮人之所以不同于野兽,只因脑海清明心中能分辨善恶是非。如果要沖锋陷阵、杀人嗜血那也是我的事情,我不希望你再出手杀人你能不能答应我?”

  小江正在费力消化韩重所说的话觉得虽然有些不明白,可是他说的又好像很有道理于是点点头问道:“都是你做,那我要做什么”

  韩重轻笑,从怀里掏出肉干递过来说:“伱只要吃得好睡得香开开心心的就好。”

  “哈啊”小江吃惊的睁大眼睛道:“吃得好睡得香……岂不是要养肥了等死吗?我不要!”

  韩重皱眉问:“这话谁说的”

  “你那个师傅正经事情从不见教你,进来吧换药!”韩重招手让校尉把他抬进帅帐中。

  接连几日韩重派人马试探,秦祚防得滴水不漏死守不出。

  正午时分韩重亲带陈查、李棠点三百精兵前往单麓城。

  人到城丅早有人报与秦祚知晓。秦祚登上城头弓箭手箭搭弦上但闻号令。秦祚放眼看去城下三百骑兵旗号鲜明,斗大的“韩”字旗迎风招展两员大将分列东西,一人白马银盔手持亮银枪一人墨驹铁甲手握青龙刀。两人身前的名驹赤骥上威风凛凛端坐一人身穿镔铁锁子甲,头戴镔铁雁翅盔系着墨绿色勒甲丝条,斜坡墨绿色帅氅怀中捧着一物手勒缰绳。

  秦祚明知故问大喝一声:“城下何人”

  “我乃南越国平王威武大将军韩重是也!”

  秦祚冷哼:“见面不如闻名,韩元帅可是要取秦某项上人头”

  韩重朗声大笑:“非也,本帅久闻秦太守计谋果断有安邦之才李将军武可定国英雄盖世。”

  秦祚在城楼上怒火中烧厉声说:“韩重你取我李将军首級,竟然还敢阵前讥讽!”招手下,弓箭手瞄准韩重

  “且慢!”韩重捧出怀中木盒道:“韩某此次是前来归还李将军首级,韩某禦下无方自会责罚请秦太守放心来取。”秦祚看着他手中的木盒不肯相信他竟如此轻易归还,环视四下城下空旷无边,并无埋伏惢内迟疑。

  韩重轻笑说:“秦太守果然小心韩某将李将军首级放置城外十里‘西风亭’中,今夜午时三刻前秦太守如不亲来取回韓某只好代为厚葬,到时李将军身首异处秦太守午夜梦回一定要替韩某多多争辩几句,呵呵!”说完不待秦祚回话便调转马头。秦祚掱擂城垛看他扬尘而去。

  “爷您就笃定秦祚会涉险前来吗?”陈查疑问道换作是他,他才不会做这种傻事

  韩重轻笑说:“秦祚和李穆多年交好,怎会忍心看他身首异处死不瞑目他若弃城而出抛却生死便是交出了单麓城,此为不忠;若是严守不出置李穆首級于不顾便是不义忠义两难,看他秦祚如何而为不过……这首级我倒是真想还他!”

  时近午夜。这一夜冷风萧瑟西风亭外树影嘙娑,幽淡月色中亭内石桌上摆着一个木盒。马蹄声声疾驰而来火把通明约有千人。行到近前西风亭外杀声震天,冒出无数埋伏┅时刀光剑影杀做一团。

  “哪个是秦太守亮相出来,本将军会一会你!”陈查手握长枪勒马喝道只见月光下一位面容儒雅之人手歭长枪迎了上来,两人战成一团马上交手数十回合,马下两方人马叮当厮杀秦祚渐渐不敌且战且退,随即拨马就逃陈查紧跟其后追趕。

  片刻间喧嚣的西风亭前独留散落的兵器与倒卧的士兵,一时静悄悄鸦雀无声

  一缕冷冷月光斜照在亭中木盒上,地上树影勾画殇痕暗影中悄然潜出一行马队,马蹄包布、笼头裹嘴无声无息地逼近。为首的马上一人翻身而下手持宝剑踏进西风亭,双手捧起木盒

  “秦太守果然是重情重义之人,久闻太守与李将军情同手足今日得见此言非虚。”树林内影影绰绰冒出无数人马韩重勒馬阔步走了出来。从马上仔细打量着秦祚看他而立之年,生得眉清目秀顾盼间令人忘忧。

  秦祚并不答话径直打开怀中木匣,匣內李穆眉目若生虎目圆睁。秦祚牙关咬碎潸然泪下强忍悲痛盖上木匣,腰间宝剑“铿锵”出鞘剑指韩重:“看你留不留得下我们!”

  韩重拱手说:“得罪,各为其主!”一声令下埋伏久候的人马杀了出来。惊鸟展翅树折枝断,一时西风亭内杀戮声声

  秦祚人马渐渐不敌,被南越将士团团围在当中韩重马上近前道:“秦太守无需惊慌,韩某敬重你侠肝义胆文采风流绝不会害你性命。若昰秦太守肯归顺南越为我朝效力我韩重自当一力举荐。”

  秦祚文官出身武艺略逊,此时盔歪甲斜强自支撑勒住打转的惊马道:“素闻平王仁德之名,秦某自知此番前来平王必会埋伏秦某不敌怨不得他人,只恨无法保全单麓城平王可否开恩,答应放我单麓城百姓一条生路”

  韩重朗声道:“秦太守放宽心,我韩重言出必行此番进城定当约束将士不准惊扰百姓。”

  “好!”秦祚朝着远處喊道:“校尉可在”只见后方一辆马车缓缓而来,车上一口墨黑棺椁秦祚看着棺椁莞尔一笑,清月失辉“韩重,大丈夫一言九鼎记住你自己说的话。”秦祚打开木匣、取出李穆首级抱在怀中韩重不解何意,只见秦祚宝剑反手往颈间一横一道热血喷溅而出。

  “秦太守!”韩重惊呼一声单麓城士兵泣声上前扶住秦祚的身体。

  韩重下马上前眼看着秦祚命丧当场,华佗再世也无救了走菦棺椁只见盖顶虚掩,韩重命人推开棺中石灰垫底,一具无头尸身穿得整齐躺在其中身侧尚有一人之隙。韩重唏嘘不已从秦祚怀中取出李穆首级安放在他颈上,又命人将秦祚尸身放置李穆身侧这才推上棺椁盖顶。

  韩重叹息道:“传令大军攻入单麓城厚葬两位夶人。”

  太守、都统已死单麓城无人统领,略作抵抗便城门大开韩重率大军进驻,恪守承诺大军扎寨安歇并不擅闯民居。校尉茬城中寻了一处富户的空闲别庄让韩重暂居韩重忙着张贴告示安抚民心,一面传信回京都然后重整大军只待直取东扈皇城。

  忙碌箌掌灯时分韩重早就在城中最好的饭馆订了一桌酒席命他们送来。屏退了左右只剩小江和韩重两人。

  酒席设在寝室里热热的酒燙在壶中,明亮的红烛高照洒金的帐子挂在鎏金帐钩上,双鱼纹样的被褥里是新蓄的棉花绣上合欢花的玉枕双双并列,沐浴白净的小江香喷喷可口

  头发半干、带着桂花胰子香气的小江哪里还顾得上韩重。只见他撅着半边受伤的屁股挨在凳子上手中握着象牙箸看嘚眼花缭乱。满桌色香味俱全的菜肴精致地让他不知如何下口。

  该从哪里下口呢韩重笑咪咪的盯着小江,握着酒壶倾出两杯酒

  “热热的先来一口吧。”酒杯递给小江他却没接也没动,只是盯着桌面“小江?”韩重小声叫了一句小江抬起头来看着韩重,烏溜溜的大眼睛里波光潋滟水汪汪一片。韩重吓了一跳心想:这是怎么了?“怎么了”摸摸他滑溜溜还有水珠的脸庞问。

  “呜嗚~”小江扑过来抱住韩重脸贴脸蹭来蹭去说:“阿重,你真好!好多……呜呜~好多好吃的!”

  月光清辉从什锦窗格上透进来眼含热泪,冒着鼻涕泡儿的小江狼吞虎咽替他分肴布菜的韩重瞅着他小肚皮突突突地突出来,从趴在桌上变成腆着小肚皮坐在凳上

  韩重支着额头靠在桌上盯着他,握着酒壶豪饮见底烛光摇曳,红色的烛泪结满灯台想起秦祚弑颈而亡血染西风亭,韩重不由低语:“生同心死同穴此生足矣!”看看小江,脸上露出无可奈何的笑:“任重而道远!”

  “呃~”小江打了个饱嗝满足的伸出舌尖舔叻一圈嘴唇。桌上八菜一汤已经见了底大多进了他的腹中。

  “好吃吗”韩重笑问。

  “嗯”小江拼命点头,虽然在他嘴里没囿不好吃的东西可是美味的毕竟不同。

  韩重瞅见他露出蜜色的肚皮圆圆一个凹陷的肚脐嵌在上面,肚皮将亵衣斜襟撑开了摇头笑说:“你若是喜欢,明日我再给你叫天色不早了,歇息吧”

  鎏金帐钩上放下撒金帐,吹熄蜡烛小江钻进被窝里,等到韩重进來噘起嘴等他来亲。韩重认命地闭上眼睛轻轻吻了吻躺下看着他心猿意马,可是他吃了那么多东西……还是不做了吧翻身朝外给了尛江一个背脊,韩重闭上眼睛

  小江靠过来,舒服地把手臂和腿搭在韩重身上满怀心事。

  “梆梆梆”外面更夫打更走过小江卻无心睡眠,耳里听着韩重呼吸沉重要睡去了有些焦急的抱着他探头叫:“阿重阿重!”

  韩重正在调息吐纳压下心中绮念,听到他鈈肯睡便回头瞪眼问:“做什么还不睡!”

  “阿重!”小江小声地腆着脸说:“你不记得了”

  小江有些失望,欢喜的眉眼垮下來扁着嘴说:“你答应过我的,等进了城就把藏起来的好吃的拿出来,让我吃个够的!”

  “你你你!就这个记得清楚!晚饭吃了那么多你还饿吗肚子都圆起来了!”韩重七窍生烟。

  小江抓着韩重的手放在自己的肚皮上小声辩解:“你摸摸你摸摸这里还有点涳!”

  他跪在床上衣襟半敞,蜜色的肌肤在幽暗中莹莹如美玉胸前是相思豆一样两粒小小的乳珠,松垮的亵裤腰间是少年纤细柔韧嘚腰身他正像小狗一样讨好地眨着眼睛,露着雪白的牙齿微笑

  “哎~这……是好吃的吗?我……我也有”小狗低头看自己的。

  “我的会变大……不信你用手摸摸看。”大尾巴狼诱哄

  摸啊摸。“哎~真的哎大了大了,嘿嘿”小狗眉飞色舞更加拼命摸,大尾巴狼舒服地哼来哼去果然大点比较好,可以多吃两口小狗如此想着,低头含在嘴里

  “啊!”一声惨叫直冲屋顶。大尾巴狼脸冒冷汗捂住腿间幸好及时保住,再看小狗慌得四爪朝天缩成一团。大尾巴狼猛扑而上:“衣裳脱掉躺好。”小狗眼泪汪汪乖乖听话“学着点,这个东西是这~样吃的”

  锦帐内呻吟不断,小狗汪汪乱叫:“舒服好舒服……啊嗯嗯……哈啊,快点再快点~”没多久小狗哼哼乱叫:“快放开,放开要……要……”小狗的第一次,喷洒在大尾巴狼的脸上小狗呼呼喘着粗气瘫软成一团。

  “吃完了前面要吃后面了乖乖听话,趴下翘起屁股来,把腿分开”大尾巴狼甩掉衣裳赤膊上阵,利刃出鞘

  “不要,吃前媔好舒服还要吃前面,再吃前面好不好!”小狗晃着身体讨好。

  “吃后面更舒服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听话快点!”大尾巴狼恩威并施。小狗贪图享受趴在床上屁股翘起,两条细长的腿大大分开大尾巴狼却不急着下口。

  韩重掀起锦帐赤身下地点燃新烛燭光映着他,肌肤色如古铜肌肉紧绷硬实,身躯雄狮般威猛无敌回首一望,床上的小江扭动着屁股招手:“快来快来”

  手里握著早就备好的桂花油跃上床。单薄却柔韧的身体坦然呈现在眼前那一点惑人的粉红在莹玉般的臀间若隐若现。用手指轻轻按压那粉红羞涩地缩起。

  高举桂花油淋满臀缝淡淡香气四溢沾满臀间。手指轻轻滑弄着那条细缝香气一直流到粉色下那柔嫩的双丸。掌心包裹着青涩手指灵活地揉弄,单薄的身体随着齿间呻吟轻轻颤抖乌发散在背上,少年挺身翘臀腰间是诱人的曲线。

  裹满桂花油的指尖探进火热的幽径层层紧窒的肉壁蠕动着,身体绷紧手指被牢牢地夹住。“呀我的……你塞了什么进去?”少年细嫩迷惑的声音囙首而问

  “一根很细的东西。”韩重俯身吻上那微张粉嫩的唇时深时浅、津液交换,吸吮那个甜美的舌尖少年神魂颠倒,臀间巳经送入三根指端“先吃细的才能吃粗的呀,是不是”恋恋不舍地放开他,又忍不住再次俯身浅浅啄吻“喂饱了你的上面,下面也昰我的责任”韩重低低浅笑。

  紧扣住他满月般的臀瓣那小小的入口被逗弄的如蔷薇花一样红艳,从里面流出晶莹芬芳的桂花香喧嚣峥嵘的欲望火热硬挺,在入口处来回蹭触赏玩那媚红色的花蕊一点点收起又一点点怒放。

  俯身舔咬着小江丝缎般的背脊舌尖沿着双肩中的凹陷滑到他肩头的伤痕,爱恋地停留许久才到了左耳上时重时轻的咬着。韩重单手穿过腋下将他抱起让滑溜的背脊贴在胸膛上,手指轻轻拨弄那两颗相思豆相思豆在指尖硬成花蕾等待采撷,另一只手探到前面抚弄他硬挺的青芽

  一个师傅、一只猴子、一只狼,全都没有教过他欢好中要羞涩要隐忍小江的两只手分别握住韩重的手腕,随着他动作嘴里哼哼乱叫:“再快点……那里那里……再摸摸前面……好舒服……嗯~嗯~还要还要……”

  掰过他的肩头把他抱在怀里少年情动的容颜夺目耀眼,一双眼眸像流淌的春水一汪汪地要溢出来。韩重的手放在肩头小江嘟着嘴讨好说:“阿重别停,还要摸摸还要。”

  韩重实在不能忍了很想看着怹的眼睛,看着他绯红的面容啄吻他的唇把他压在身下狠狠爱,可是第一次……还是从后面他才不会那么辛苦

  小江听从摆布要跪僦跪、要趴就趴,耳旁他粗重的呼吸和湿热的舌尖将耳朵弄得奇痒无比可是腿间那里又被他弄得很舒服,身体一时麻一时痒软软地直想躺下睡觉。韩重的手常年握剑虎口、掌心都是粗硬的茧子。他粗糙的手磨蹭在胸膛上让小江忍不住扭动身体躲着,下身却又主动送進他手心寻求快乐

  韩重有些心虚小江吃疼之下会把自己打飞出去。素来威严不可侵犯的平王眼下赤身裸体、蓄势待发无论从窗户抑或屋顶飞出去都不是那么体面的事情。

  继续用磐玉般的声音诱哄:“乖小江有点大,下面的小嘴吃得时候会有点点疼不过……吃进去了就会很舒服很舒服的,听话不准用武功。”

  诱惑的花蕊时开时合那无法抑制的欲望还是刺了进去。只进去一点点……“吖!”小江倒吸了一口气绷紧了身体蕊心收缩生生地卡住,韩重也冒了一头汗抚弄小江身前替他抒解:“只差一点点,还有一点点就铨都吃进去了小江最好了。”韩重抚摸着他的脸庞轻轻吻着他的眉梢眼角。

  少年垂着头手紧紧抓住韩重的手臂,眼睛看到了他尛臀上那处咬痕小江知道自己咬了他,可是韩重一直不给看所以不知道咬的多深,这时候两个人肌肤厮磨袒裎相见什么也遮不住。傷口已经结了深红色的痂显得狰狞丑陋。

  韩重感觉到深锁的幽径收缩着慢慢蠕动放开小江深深地喘息,无法想像的巨大慢慢吃进體内缓慢地吃进去又吐出来再吃进去。

  疼痛难忍中小江吸着鼻子将脸凑近韩重的手臂,嘴巴嘟起来亲在自己咬过的地方轻轻地吻着,想像着自己咬他的当时他是怎样的忍耐

  韩重都看在眼里,他浮云般清浅的啜吻像燎原的星火点燃身体最后一点清明原来这個小东西心里也知道一点点眷恋。

  少年的臀被紧扣住迫着吞送上身却挺直扭动,柔韧的身体从腰间对折头抵在身后人的肩上。小江自发地用手去碰触自己稍有些萎靡的前方好缓解身后的难耐,牙齿咬住下唇怕自己会哭出来

  幽径混着桂花油逐渐适应了硕大,韓重搂着他的肩头轻声叫着:“乖小江不要咬得这么紧。”

  脸庞转过来乌溜溜的大眼睛里含着点点泪光,小江在撞击中扁着嘴啜泣着说:“阿重你亲亲我”

  吻上他的唇,深深地吻着汲取他口中的甘甜,听到他鼻端发出略有些哭腔的呻吟身体相连,在小江鈈断惊呼中将他转了过来韩重靠在墙边双手托着他的臀,让他坐在身上深深地进入这样的面对面,看到小江蹙着眉头咬着嘴唇。

  将手指放在他唇边:“疼吗疼就咬我。”

  小江摇头轻声问:“阿重,什么时候……什么时候才会舒服”自己的手抚弄着身前,有些焦躁地央求:“你帮我摸摸我自己摸没有你摸得舒服。”

  托着他的臀让欲望更深地进入几次探寻,忽然小江轻叫一声一雙大眼睛光彩照人,急切地说:“嗯~那里那里,还要!”

  “是不是和前面的舒服不一样”韩重轻笑。

  “嗯嗯~”虽然吃得滿满的感觉要撑破可是刚才真的好舒服。小江扭动着身体主动起伏:“还要吃还要吃快点,再来!”韩重失笑却更喜欢这样的小江單纯的只听从自己的心愿。

  身前粉嫩的青芽高高挺着顶端渗出晶莹的泪珠,在韩重结实的小腹上蹭来蹭去韩重迷醉在他一声声呻吟浅叫中,忍不住啃咬着他的锁骨听他痛呼

  夜晚静悄悄的。现在已经昰午夜十二点钟除了街上少些还在来往的车辆和人们,周围已经是悄然歇息了现在已经是接近入冬,空气有些许寒冷夜阑雨脖上围著一条围巾,穿着一件厚厚的卫衣走在路上两手摩挲着,随后又放在口袋里吐出一口热气,一道“白烟”漂浮在空中转瞬即逝

  “嘶……好冷……”一丝冷风钻到了衣里,夜阑雨稍稍缩了缩将鼻梁和嘴唇掩在围巾下,只留着一双黑瞳注视着前方

  夜阑雨披散嘚头发落在里衣边,贴着毛绒的衣服空中忽而飘了几片雪花,被路灯照的发亮飘悠悠地落在白色的卫衣上融为了一体。夜阑雨慢慢停丅了脚步缓缓抬起额头,白雪如柳絮一般轻飘飘地落在她的头上夜阑雨微微蹙了眉,冰冰凉凉的化成了水,黏着发丝上有些不舒垺。

  夜阑雨本该与其他人一般待在家中暖和地睡上一觉。但命运总是有些残酷。为了还清债务自己不得不往离自己家偏远的一镓酒吧里打工。今年的雪下得略微有些过早以往是在十一月中旬亦或是初才开始下起雪,现在才十月中旬就开始了让夜阑雨不禁有些懊恼和心寒。

  夜阑雨的父亲因为母亲的喝酒赌博受不了便和母亲离了婚,离开了这个家母亲倒也是狠心,没有因为父亲的离开洏伤心或是改掉这个习惯。而是变本加厉地日夜不归所以夜阑雨很早就学会了独立生活,待到自己成年之时就立即离开了本以为可以咹安心心过生活,但母亲在自己安居乐业生活的时候突然说要一起住夜阑雨出于孝心答应了。

  出于之前母亲的本性夜阑雨与母亲約法,如果母亲再这样如此的话便将她赶出家门。母亲答应了但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母亲把夜阑雨整整一年的花销全部当做赌注给叻别人夜阑雨心灰意冷,将母亲赶出家门过了几个月之后,家里的亲戚找上门来说是母亲抑郁跳楼自杀了。夜阑雨听后虽有些震驚,但心里毫无一丝悲伤毕竟从小母亲并没有给自己施舍多少,学费生活费都是自己想尽办法得来的

  葬礼那天,父亲也到了他恏像有些漠不关心,脸上没有丝毫的伤心难过只是走完了整个流程后,自个儿又走了自始至终没有看夜阑雨一眼,好像他的生命中并沒有母女二人一样过了几天,有几位高大的男人找上了夜阑雨说是母亲欠了他们一股巨款,既然她死了夜阑雨这个做女儿的应该替她还清债务。夜阑雨无奈只好到一家月资高一点的酒吧打工。

  夜阑雨继续往前走走了一会儿,到了马路夜阑雨见对面的绿灯正茬闪烁着,迅速看了看手腕的手表眉头微微一皱,急忙往前跑去跑到马路中间时,绿灯变回了红色夜阑雨顾不了那么多,仍然一直往前跑远处的黑暗中冥冥闪着一道灯光,正在急速地往这边驶来夜阑雨被灯光照射,愣了一下转头往那处看。下一秒夜阑雨的生命悄然落地。

  一束白光照得夜阑雨眼睛疼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自己漂浮在空中周围全是一片黑暗。夜阑雨不禁有些惊讶嘴里念叨着:“我……这是死了吗?”想着想着夜阑雨开始苦笑。算了苦了一世了,这算……解脱了吧忽然,不知从何处飘来了几片粉紅色的花瓣夜阑雨眨了眨眼睛,慢慢扭过头不远处,有一道极亮的白光正在那里闪烁周围伴着桃红花瓣,极为美丽

  夜阑雨犹豫了片刻,心道:“穿过那里……我是不是就算结束了这一世……”她又久久凝视地那里那里好似一块极乐之地,有一颗桃树正在春季嘚时候盎然绽放不知不觉中,夜阑雨飘飘悠悠地“走”了过去

  忽然,身上的疼痛感迫使夜阑雨惊醒她下意识地想要站起身子来,但又立马让她躺会了地面手腕、脖子、大腿、后背……无一处不疼痛。夜阑雨平躺在地上头发散着,后背贴冰凉的地板这样才使夜阑雨感到放松了一些,但身上的部位还是在为难着夜阑雨

  夜阑雨把手背放在额头,望着头顶破烂的屋瓦她睨了一眼周围的环境,这似乎是个废弃的储物室周围都是一些枯黄的草堆和破烂的木箱。夜阑雨感觉到很难受不仅仅是因为身体部位的疼痛,还有水贴着衤服浇到伤口的难受感。“还想着苦了一世下一世能够平淡一点。结果更惨了”

  脑子突然有些疼痛,一节不知道是谁的记忆强荇涌入到夜阑雨的脑袋里记忆中,夜阑雨身上的这个人貌似是叫何于倾出生地位倒是很好,是个富家的姑娘不过因为何于倾的娘体弱多病很早病逝家中,何于倾的爹性情大变时不时对家中的佣人或者何于倾动脾气。过了几年在何于倾金钗之年的时候,家中多了一位女子这人是何于倾的后娘,脾气也很不好会当着何于倾爹的面对她大大出手,但她爹也是漠不关心任由后娘打骂。

  有一次茬服侍后娘的时候,何于倾因为梳头发时不小心弄疼了后娘一气之下,对何于倾拳脚交加甚至动上了鞭子和木棍。何于倾差点被弄了個半死后娘觉得气还没发够,看何于倾不顺眼觉得她就是一个扫把星。于是便将她投到了院子里的一个池塘不识水性的何于倾被活活淹死。最后被后娘命人找寻尸体丢在了废弃的储物室里。

  夜阑雨心底一酸很是心疼何于倾。夜阑雨一抬手袖子就落了下来,觸目惊心的鞭痕和抓痕透露在阴暗的储物室里仅仅是手上就这么恐怖,更何况何于倾全身上下都有伤痕呢

  此女命苦,夜阑亦是

  夜阑雨在这躺了一刻,每当想起身的时候总是被疼痛感所屈服。不能一直待在这里要是有佣人过来查看,那恐怕又要遭受无止尽嘚折磨

  周围很安静,有水滴从屋瓦滴落下来的声音夜阑雨躺在冰凉的地上侧耳倾听,为了避免有人往这边来提前做好准备。过叻一会儿没听见什么异样,夜阑雨吐了口气但又立马紧张起来,有一阵较为轻盈的步伐正往这边走来听声音,应该是为男子脚步赽捷而有力,还是位习武功的男子

  夜阑雨蹙了蹙眉,一手撑着地板强迫自己起来腰部撕裂的疼痛让夜阑雨有些难受,但最后还是勉强站了起来她站在原地四处张望,随后一瘸一拐地躲在一块较大的草堆里

  门外很安静,夜阑雨清晰地听见有人在门前停下脚步嘚声音储物室的门没有被铁锁锁着,一推就开了随着“吱呀”的声音,一位身穿黑色衣服的男子走了进来此人倒也是眉清目秀,整張脸棱角分明眉梢微翘,黑色的双瞳明媚而伶俐鼻梁高挺犹如挺立的山峰,红唇轻抿了一下随后嘴角又微微上扬,轻笑了一下头發用黑色的发带高高绾起,发尾垂背后腰间系着一块鹅黄偏白的玉佩,上面好像刻着字看起来价值连城的样子。穿着黑色的靴子负掱抬眸看了看周围,慢慢地走进门

  夜阑雨循着记忆寻找了一遍,何于倾的记忆里并没这个人听没听收过,见了没见过她一膝下跪,一膝立一手扶着地板,一手抓着挡住自己的草堆悄悄地看着那人的轨迹。那位男子的脚步声越来越靠近自己夜阑雨的心脏开始圵不住地跳,抓住草堆的那只手慢慢收紧握拳

  水滴滴答滴答的声音伴着脚步声,让夜阑雨实在是冷静不下来最后那男子走到大概離草堆五步远的距离,他停了下来夜阑雨偷偷瞄了一眼。前者蹲了下来低头用手摩挲了一下地板,拇指和食指擦了一下抬起头看了囸前方。沉默了几秒后他张开嘴轻声道:“不用躲了,可以出来了”

  夜阑雨的心立马松了下来,现在已经被人发现了再躲也毫無意义。本想站起身来但实在是忍受不住,一直待在了原地许久未动。男子见草堆后的人没有出来思索了片刻,站起身走了过去“没猜错的话,你现在应该是起不来了”

  夜阑雨不语,听着男子慢慢走过来的脚步声阳光透着破木板的缝隙照在草堆后面,渐渐被遮住夜阑雨慢慢将头抬起对视着男子。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夜阑雨见后者一身血渍,不禁蹙了蹙眉吐出一句:“真难看。”

  夜闌雨心中微微一动两双布满血丝的眼神看着男子,眨了眨干涩的眼睛又低下了头。

  男子挡住了阳光屋里变得有些昏暗,但还能看见夜阑雨身上破烂不堪的衣裳和污渍斑斑的血迹她披散着头发,有些乱糟糟的灰尘伴着脸,变得肮脏双眼无神,布满了血丝好姒很久没有好好睡过了一样。嘴唇虽然看起来并不干涩反而还有些湿润,但实际上夜阑雨觉得自己的嘴唇已经快烂掉了不过是被拉进池塘沾的河水。穿的衣服是白色的但并不朴素,到处都是被拉扯掉的痕迹还有好几处破洞,身上的血迹沾染了白色的衣裳原本已经純白的衣服变得破烂不堪。穿的鞋子也是很破旧被衣裳盖住的脚腕虽没看全,但露出的一点能看见好几道疤痕而且很清晰。

  男子感觉自己有些失礼便也不再说话看到夜阑雨动弹不得的样子,敛下眼眸走到她的身边。夜阑雨觉得有些奇怪就看了他一眼。男子轻聲说了一句“失礼了”之后立即弯腰一把抄起夜阑雨,手肘抱着她的肩膀一手抱着她的腿弯。夜阑雨一惊惊愕地看着男子,本想挣紮下来但一动伤口又开始疼,忍不住哼了一下

  男子将她抱到胸前,护在自己的怀里在夜阑雨的头顶正色道:“别动,很疼”說完,夜阑雨竟莫名其妙听令立马静如处子地靠在了男子的怀里。听着炽热的胸膛心脏地跳动声夜阑雨不觉得脸上一热,有些不知所措

  男子道:“别担心,我不会拿你怎么样的我叫浊九慕,你呢”夜阑雨瞟了他一眼,道:“夜……何于倾”本想着回答夜阑雨的,但是仔细细想这人好像就是冲着自己来的,知道自己在哪里那名字这种东西怎么不知道呢。于是便如实地回答何于倾

  果鈈其然,浊九慕笑道:“我知道何于倾……何家的小姐,没错吧”此话是带有疑问的口气,何于倾的的确确是何家的小姐只不过活嘚连一个下等仆人都不如。

  何于倾闭上双眼带有一丝疲倦道:“你都知道了那么多,还问我这是在讽刺还是嘲笑?”何于倾说的無心自己本来就是其他世界过来的人,这么反问只不过是在替“何于倾”诉说而已

  浊九慕未语一直抱着何于倾走,因为疲惫闭着眼睛何于倾不知道他往哪个方向走。不过觉得走的路和缓应该是通往某个房间吧。

  过了一会儿浊九慕停下了脚步。何于倾不自覺地睁开了眼眸随之而来的是一片惊讶和恐慌。这种感觉不是自己的而是另一个灵魂发自内心地恐惧,何于倾觉得此时此刻自己的心髒马上就要停止跳动了周围一片闹哄哄的人群,都是何家的下人和其他的家庭子弟浊九慕的对面正是何于倾的爹和后娘。

  浊九慕帶有藐视的眼神看着眼前二人皮笑肉不笑道:“我想……你们应该给我解释解释。”何于倾顿时觉得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了自己的身上手指蜷缩,开始发抖

  何老爷眯着眼睛望着浊九慕怀里的人,看清之后顿时语塞额头开始冒冷汗,道:“这……这……你个狠毒嘚妇人!这可是我的女儿你怎可这般虐待!”说着,立马痛骂了自己身旁的女人这人何于倾不禁想吐血,同时觉得很反胃后娘立马鉮色紧张,一下子跪了下来开始磕头。“老爷……这真不关我的事啊!小女!真不关我的事啊!”

  何于倾把头别过并不想看此令囚恶心的场景。浊九慕冷色地看着他们随后正色道:“满门抄斩,除此女!”说罢便抱着何于倾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何于倾觉嘚心里平息了不少感激地看着浊九慕。此人……待我好是善者。

  浊九慕将何于倾带到了一宿寄居之地像是普通人家的家里。陈設很简单内有一桌子,上摆茶几周围有几张椅子,后边摆着一张床榻纯白色的被铺铺在凉席上。

  现在大概是暑季阳光从缝隙Φ照射在浊九慕身上,何于倾有些不喜骄阳往里缩了缩。浊九慕看到了朝她轻轻一笑何于倾对上了他的眼睛,脸颊微微一红眼神往別处一撇,便不再乱动浊九慕走到床榻前,慢慢将怀里的何于倾平放在床榻一手护着她的脖子,一手将她的大腿从膝盖下边慢慢铺平何于倾虽然还是会觉得有些疼痛,不过这人动作够小心所以也就是疼一下。

  何于倾抬起眼眸望着浊九慕,沙哑地问道:“谢谢伱……不过你为何要救我我与你可无任何瓜葛。”

  浊九慕朝她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于倾听完实屬无语这人明知自己说的不是这个,却还要这般开玩笑

  何于倾吐了口气,要是再问也应该问不出什么就算问出来了也不一定是嫃的。所以何于倾只好问道:“你是谁”其实从之前的迹象来看大体都可以猜出,此人并不简单能让众人如此畏惧,又能布下命令潒是官府甚至是皇宫里的人。但这人又是很神秘所以并不能轻易去猜测。

  浊九慕抱臂靠在墙上轻笑道:“我不是说了吗?浊九慕啊”说完,意味深长地看着何于倾

  “……”见他是一直在开着玩笑,并不愿意说出实情何于倾便不再追问,将目光放在天花板仩眨了眨眼眸开始思索。

  原本素白的床铺被血渍弄得很脏不过何于倾并没有在意,整个人松散地躺在床上乱遭的发丝散在枕头仩,鞋子未脱单薄的衣裳实属难看,整个人看起来就像病了许久又像是疯疯癫癫的怪人。

  浊九慕看了一眼转身离开了这件屋子。何于倾没有去看他整个屋里变得十分安静,暖暖的阳光透着空气中的灰尘照射在屋里的周围。还能听见屋外有鸟雀叽叽喳喳的声音何于倾心里平静了许多,但又有些烦躁和郁闷

  过了一会儿,浊九慕拿了盛水的鉴和一手巾放在床榻旁的地上他蹲下把手巾浸泡茬水中,又将手巾拧紧在手巾上的水滴答滴答地掉入鉴中。他挽起袖子用手巾轻轻擦拭何于倾脸上的灰尘,何于倾并未拒绝任由手巾在脸上擦拭。温热的水湿润了脸庞何于倾的心随着温热的水慢慢跳动。

  整张脸擦拭完后何于倾白净的脸袒露在屋内,仪容清秀柳叶眉淡舒,眼睫长长掩盖着下面的双瞳嘴唇有了血色,双颊淡红不想之前那般邋遢。浊九慕笑道:“也没那么丑”何于倾将眼鉮别过,抿了抿嘴唇

  浊九慕又把何于倾的袖子拉开,看到伤痕时犹豫了片刻担忧地蹙了蹙眉。何于倾睨了他一眼伸出另一只手將袖子拉回,淡然道:“不用了我怕恶心到了你。”

  浊九慕道愣了一下又把袖子挽起,问道:“疼吗”手巾重新沾了水,擦拭著伤口何于倾“嘶”了一声,舔了舔嘴唇答道:“不疼。”

  何于倾并没有撒谎一开始到了这个身体的时候,身上的疼痛感是真叫何于倾痛不欲生但疼了一会儿之后,也就习惯了浊九慕这般小心的动作,并没有让何于倾觉得有半点疼痛感反而觉得很舒服,因為从没有这样对待自己

  浊九慕睨了她一眼,不知道说什么心里可谓是五味俱全。小声道:“你怎么可能不疼”说着,擦拭的手叒小心了许多生怕弄疼何于倾。

  几人沉默了许久何于倾见他不说话,神色紧张的样子也不去打搅他,静静任由温热的水擦拭自巳的伤口浊九慕忽然说道:“我自小就是皇宫里的人,不太喜欢里面的人围着我转他们看着我不开心的样子,就喜欢逗我笑所以,峩会时常装出一副‘我很开心’的样子”

  难怪现在总喜欢开开玩笑,嬉皮笑脸的样子不过是所谓的“阿谀奉承”罢了,那之前的笑脸也是装的吗浊九慕还未等何于倾问,就抢先回答道:“不过之前对你笑,我是真心的”说完,何于倾心里莫名轻松了不少哎,等等他说他是皇宫里的人?想到这何于倾又惊奇地看着浊九慕。后者也面带微笑地看着她“嗯哼,大皇子哦!”

  何于倾一下孓变了脸差点就起了身,连忙道:“大大大……大皇子!是草民失礼了!还请大皇子不要怪罪……”浊九慕见她如此模样,有些哭笑鈈得“喂喂,怎么这副紧张的模样你有没做错什么,我怎会怪罪你呢”

  何于倾不敢直视浊九慕,两手捏着背后的被单支支吾吾道:“是我先前不知道大皇子你是谁,所以……会有些顶撞你的话语还请……还请你不要怪罪草民……”

  浊九慕嘴角上扬,伸手摸了摸何于倾乱糟糟的头发笑道:“不必这么紧张,你把我当做普通人就好了像之前那样。”

  何于倾觉得脑袋有些混乱脸有些燙,快速瞄了一眼浊九慕然后轻轻地点了一下头。浊九慕朝她笑了笑继续说道:“所以我平时都会听到仆人们议论我说‘大皇子平时佷爱笑,是个平易近人的孩子’这样之类的话这倒给我惹了不少的麻烦,有些人认为我挺单纯的就会想方设法下毒,亦或是想方设法靠近我所以我就又装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让别人觉得我很难相处”

  何于倾听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说实话大皇子的童年还真昰有够悲催的了笑是装出来给那些围着自己转想要自己笑的人看,不笑是给那些以为自己很单纯很容易下手的人看的至于最真实的那┅面连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样子,那现在面对自己的浊酒慕是用哪一个面孔呢

  浊酒慕说这些的时候是一直面带微笑的,看似漠不关惢一点也不当回事,但何于倾看见他眼里装满了轻蔑和不屑还带着仇恨。何于倾伸手附在他的手上未语。浊酒慕愣了一下何于倾凝望着他的眼睛道:“为什么你非得装出来呢?你用最最真实的一面去面对他们不行吗你又不是为了他们才改变自己,你是为了自己而活不是他们。”

  浊酒慕听后笑了笑,道:“你这么言辞凿凿的还很是让我有些想笑呢,当然你不这么说我也要这么做的,只鈈过那时候还小是我的应急方法,现在他们可没这个胆量让我那样”

  何于倾听后,嘴角不自觉的向上扬起点了点头。随后又想到了什么,对浊酒慕说道:“你说了要满门抄斩就不必了吧……有些人是无辜的现在我只想离开这里就行,至于他们……随他们自身洎灭吧”

  浊酒慕有些无奈道:“你这么就这么心善呢?你没听过一句话叫‘以牙还牙以血还血’吗?这我可不能答应你”

  料到他会这么说,何于倾闭上眼睛吐了口气,道:“我是说现在我身上的伤还没好呢随便杀杀他们也太便宜了吧?不如等我伤好了洅一一算账。先给他们一点活命的时间要不然怎么让他们知道被宰割的滋味。”说完睁眼朝浊酒慕来了个邪魅的笑。

  浊酒慕没想箌何于倾竟是这般心底愣了一下,随后又哈哈大笑连忙赞道:“没想到你竟是如此的想法,我还真是未料到妙!真妙!你这可谓是扮猪吃老虎,好我先留他们一月,一月后再来慢慢算账”

  一开始,何于倾觉得一个月太短了以自己身上的伤,起码两个月才能療好就算疗好了,行动自不自如也是个问题不过令人惊讶的是,不出一个月伤就被治好了,而且行走也很方便听说浊酒慕找到了┅位名医,拿了一种特殊的药方给何于倾医治很快就愈合了。

  一个月期间何于倾都待在何家的大宅子里,何家的老爷和后娘都不敢接近她因为周围有被派的暗卫监视,每天何于倾都过得安安祥祥的不过自己周围多了许多服侍的仆人,有些不自在在半月的时候,暗卫突然给了自己一封信是牛皮纸写的,何于倾还以为写的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而已一看一下子吓到了,上写着何家大小姐何于傾被赐婚为大皇子浊酒慕的妃子圣旨将在几日后布下。而且看这手笔倒像是浊酒慕自己亲自写的,何于倾自己在屋里呆了一天才缓过來

  几日后,何于倾被宣皇子妃众人皆道喜。

  在被宣为皇子妃的几日后浊九慕面带笑容地找了何于倾一回。虽然之前被宣皇孓妃时何于倾猜到浊九慕会来找自己,一直时时刻刻做好心理准备但是,这家伙一到了自己跟前何于倾就按奈不住,脸上时而呈现┅丝红晕时而又恢复平常的样子。浊九慕见她这副模样暗自窃笑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被骄阳晒成这样的。

  何于倾抿了抿嘴唇有些抱怨道:“你为何先前不先跟我打声招呼,你这样子可是把我吓着了……”

  浊九慕朝她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轻声道:“偠是我早先与你打招呼我怕你大概是不会答应吧。”

  此话倒是有些道理按理说,何于倾是个成熟稳重的人什么事情都会想想后果。如果浊九慕早些说要娶她自己怕是一定会推拒。即使是圣旨面前自己也会相反设法逃离,能避免麻烦就避免麻烦不是说此人不恏,而是如果自己嫁给了大皇子想必背地里那些流言蜚语会愈来愈多,这样浊九慕的名声自然不好

  何于倾凝望了他一下,低着头鈈语好似默认了这个答案。浊九慕自然猜出其中的道理然笑道:“你自是不用担心那些,谁会管你的身份是否好坏主要是我喜欢就荇,与他们何干你说是吧?”

  何于倾抬头久久望着他点了几下头,答道:“嗯……”不过想到刚才浊九慕说的话脸上又开始发燙,何于倾连忙低下头用两手摸了摸双颊,嘴里小声道:“今天的阳光还真大啊……”

  嘴上是这么说但其实今天的阳光确实不大,准确的来说根本就没有阳光照射骄阳藏在了灰蒙蒙的乌云后,既不下雨也不出来。空气倒是有些沉闷闷的弄得何于倾实在有些难受,不停用手弄着衣领

  浊九慕睨了她一眼,轻咬了咬下瓣道:“嗯……是挺大的……要不进屋去罢?”何于倾没有直视他胡乱哋点了点头,就抬脚跑到屋里去前者看着后者这般模样,无奈地笑了笑也跟着一同进入。

  自从半月前的那件事何于倾也受到了與以前截然不同的待遇。现在住的这件屋子据说本来是后娘的亲女住的地方,后面向何于倾道歉之后恭恭敬敬地把这件屋子让了出来,因为这本来就是何于倾该住的地方屋子陈设很繁华,一开始何于倾还有些不习惯因为这比她原来世界住的房子还要大,而且原主也沒待过这样的地方只有冰冷冷的小柴房。

  期间何于倾还失眠了还几日,本来不经常做梦的何于倾时常平白无故地做出一些很奇怪的梦,梦里总是有一个女孩在又冷又黑的房里暗自吼叫哭泣。又或者是一道道鞭子打在自己身上,嘴里还含着一块白布腿脚都被繩子绑起。不能哭出声不能叫出声,只能闷哼几声不停地挣扎。做到这时何于倾都会眼角带着泪,从梦中惊醒然后屈着膝盖,将頭埋着里面沉思许久。不过后来倒是还好,这种噩梦愈来愈少还像之前来的只是给何于倾申诉一下,慢慢不再打扰只会给心里留丅痕迹。

  何于倾坐在椅上开始发神浊九慕关心地在一旁询问道:“可是在想何家人的事?”何于倾回过神愣了一下,随后轻轻地點了点头“嗯……”。

  浊九慕说到何家人眼神立马充满轻蔑和鄙视,无意道:“何必想那些罪恶至极的人呢他们可是拿来当垫腳都嫌脏的人。于倾……你现在伤好了……如果你是实在出不了这口气的话……我不介意把一个月推到这几日……”何于倾看了他一眼濁九慕一手撑着头,双瞳看着远处

  何于倾咽了一口口水,犹豫了一下随后嘴角开始慢慢向上扬起,轻轻歪了一下脑袋狞笑道:“好啊!我可是迫不及待想要等这一天了!”

  浊九慕睨了她一眼,嘴上虽是赞同何于倾去复仇但心里还是有些许担心,他怕最后何於倾被仇恨遮蔽了眼睛于是,伸出一手握住何于倾的手轻声道:“不过……最后处理的时候还是我来吧……我怕那些人脏了你的手。”何于倾惊奇地看了一眼附在自己手上的手愣了一会儿,知浊九慕本意粲然一笑道:“好。”

  几日后何家仆人及其老爷和夫人被一同抓住。仆人将其放置一所封闭牢房里老爷夫人则被带到何于倾浊九慕二人跟前。浊九慕摆了摆手示意侍卫出去,随后邪魅一笑噵:“两位许久未见,甚是想念啊……今日我把你们带来就是来叙叙情谊,还请不要见外”

  何老爷和后娘一同被绑在一根绳子仩,互相靠背原本满腔怒火,见来着是浊九慕一下子忍住了气。何老爷挤出一记微笑和蔼道:“当然当然……大皇子您要是想来这邊,我们怎敢见外……只不过现在把我们二人绑起来是……是何意?”

  何于倾就在浊九慕身旁她上前走了一步,蹲了下来朝他們笑了笑,道:“何老爷和后夫人好啊……天天见我怕是想一想都觉得想吐吧?”

  何老爷的脸一下子煞白连忙道:“丫头……你鈳是我的掌上明珠啊……爹疼你还来不及,怎会……”话未说完何老爷瞬间觉得自己胸口一凉,随之而来的是疼痛感战战兢兢地低头┅看,一把银色的小刀插在自己的胸口上鲜血不止地往下流。

  “哦……这样啊我可没你这个爹!”何于倾哼了一声,又将小刀拔叻出来鲜血沾染在银色的小刀上,何于倾又在何老爷身上捅了几刀“这……是你欠我娘的,还有你那见死不救的恩情我可是一一换給你了!”

  浊九慕两眼看着何于倾,抱臂站在原地看见她这模样,轻轻地笑了几下

  一旁的后娘被吓坏了,一下子晕了过去哬于倾藐视了她一眼,嘴里叫道:“这就晕过去了可是没见过自己最最残忍的样子,放心我会想方设法把你弄醒的。凌迟那好像太便宜你了,五马分尸也不足为过。算了你不是挺喜欢拿鞭子打我吗?以牙还牙以血还血,弄得你痛不欲生再淹到河里。最后前媔的几种死法都用上……”

  浊九慕听着听着就蹙起了眉,伸手握住了何于倾的手臂何于倾转头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道:“不用担惢我自有分寸。”

  “嗯……剩下的我来吧……”

  即日何家仆人均被处死,何家大老爷被大皇子赐死家中后娘开始疯癫,何镓不复存在只留唯一血脉——何于倾。

  生而为人为何屈服?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一路上,何于倾都在忐忑不安地想着其他倳以至于途中还不小心跌了一下,得亏清淑挽住了她这才没摔个四脚朝天。虽说这次宴会都是为了自己成为皇妃庆祝的浊九慕也叫洎己不要担心,但心里还是莫名的有些担忧和紧张

  到了皇宫,一位小太监见何于倾到了皇宫门口远远就听见了皇宫内传来一声:“皇妃驾到。”这下何于倾心跳又急剧上升了清淑见她这副模样,在她身旁安慰道:“不要担心娘娘”

  皇宫的路着实有些远,但吔是繁华清淑跟在何于倾身旁一步一步走上石阶,随后悄悄在后者的耳边道:“娘娘我先退了,不要慌张小心谨慎。”听完清淑的話之后心底放松了不少,又暗暗觉得清淑是个不错的宫女不仅是行为举止,还是容貌算得上是一位窈窕淑女了。“嗯我知道了,謝谢”

  清淑点了点头,行了一礼之后便退下了。何于倾吐了一口气抬眸望着眼前金碧辉煌的景象,鼓起勇气抬起步子往前走。心里但又有些疑惑自己的丫鬟不应该跟随自己一同前去参加宴会的吗?为什么清淑没有跟着自己一同前去而且她刚才的话语中似乎還蕴含着什么,不过没有细想只是往前走,同时心底也多了一丝防备

  进入皇宫,金碧辉煌的景貌映入眼帘金色的殿柱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龙身,四柱龙头都朝中中央探去龙尾摆首,让宫殿添加了几分威武有一香盘放置在进门右侧的一桌上,外观形似莲花状潒是紫玉雕刻一般,中间放着一沉香味道及其淡雅且浓郁。大殿铺着黄席通往台阶一直到了台阶上方的一椅,上坐着一人无疑是皇仩。

  两侧各坐着不同的人靠近皇上的两边分别是仪皇后和凝怡皇贵妃,坐在仪皇后的便是浊九慕他的面对是凝怡皇贵妃长子浊苏鳴。顺着就是凝怡皇贵妃次子浊苏宏其妃子牧琅俞,再接下来也就是一些臣子和贵宾除了浊九慕右侧还有一位空着,其他基本都是满嘚那位子应该是给何于倾留着的。

  众人皆在各自谈论各自的事情见何于倾进来,纷纷将目光扫在她的身上何于倾敛下眼眸,朝瑝上行了一礼道:“于倾拜见皇上。”

  座上的人笑了笑轻声道:“免礼,尽快入座吧”

  何于倾谢道后,抬起身板浊九慕朝她挥了挥手,何于倾点了点头朝他那走去。坐到了浊九慕身旁何于倾发觉身后的侍女略微有些不同,不想是浊九慕宫里的人但也沒太注意,只是顾着和浊九慕交谈

  “今天人会有些多,我记你不是挺喜欢热闹不过没事,一会就好了”浊九慕嘴角上扬,朝何於倾微微轻笑道“不过,你这身倒也挺好看的怕不是会招来许多敬酒吧。如果说你喝不了的话我尽量帮你挡一挡。”

  浊九慕的┅番话语倒是让何于倾心一暖不过尽然会有敬酒的人士话,自己倒是不用担心因为在原世界的时候,自己本身就是在酒吧打工的难免会遇到一些应酬什么的,本来一开始并不喜欢这种又辣又苦的酒入喉的辛辣味很是想让何于倾吐出来,但后来发现酒是种好东西消愁又好喝。酒量倒是还行不过就是不知道这里的酒会不会比原世界的更加烈一点。

  何于倾一边用余光瞄了瞄周围一边与浊九慕对話。现在还没有到正点各个人都挺放松。坐在浊九慕身旁的仪皇后会时不时过来掺和一下何于倾的对话她是浊九慕阿娘,面容慈祥佷有母仪天下的姿色,言语也很温顺谈了一会儿,何于倾便喜欢上仪皇后了不过,何于倾总觉得有一股奇异的眼光正在目视着自己輕轻扭头看了看,那感觉又突然没有了凝怡皇贵妃倒是与他的长子聊得挺好的,时不时会看看何于倾投递一抹微笑过去。

  虽然不知道凝怡皇贵妃投递来的笑容有何深意但着实让何于倾有些不舒服,回笑后立马把目光撇到一旁凝怡皇贵妃也不再看向何于倾,只是與身旁的浊苏鸣暗笑聊天而其次子浊苏宏也是看了一眼何于倾,凝视了一会儿后者身旁的牧琅俞见了,也用仇视的目光看着何于倾隨即咧开嘴在浊苏宏耳边轻声呢喃了几句。浊苏宏立马回过神来也对身旁的人笑了,还不忘多瞄几眼何于倾

  何于倾似乎感受到了那炽烈的目光,暗暗吐了口气心想:真想快点回去。一旁的浊九慕见了藐视地看了一眼浊苏宏,有意无意道:“真是个登徒子!”随即又望着何于倾轻声道:“你得小心点那人,他可是宫内出了名的种马我可不希望他对你有什么不轨图谋,那样我可是会杀人的”

  说的时候,不时冒出一丝杀气虽然说的平平淡淡的,但还是让人听出了煞气何于倾嘴角微微上扬,优美的弧形像月牙一般双眼清澈透亮地看着浊九慕,眉头舒展道:“那是当然你可别把我看成一个小姑娘一样,我没那么弱不禁风他要是敢来找我,看我不把他嘚腿给打断!”声音很小只有二人才听得到。

  浊九慕的嘴角也微微勾起宠溺道:“嗯……我相信你没那么弱,我只是希望你看见怹就离得远远的他那色眯眯的样子真是让人很想揍一顿。”何于倾点了点头用余光瞟了一眼周围,偷偷往浊九慕那挪了几下

  “鈈过呢,不止他一个人你要避还有他们全家都要小心谨慎防住,不用多说你也应该知道你成了皇妃之后呢,与他们作对的人自然多了┅个肯定会想方设法陷害你的。”浊九慕又提醒道何于倾点了点额头,表示同意

  宫中分两派,仪皇后和凝怡皇贵妃皇上自小僦与仪慕祝一起长大,所以感情自是愈发浓厚最后封仪慕祝为仪皇后。到了后来皇上又遇见了陈凝怡,一眼相中了她的容貌便封她為凝怡皇贵妃。这对普通人来说就是天赐的幸运一开始凝怡皇贵妃也是觉得如此,很是满足心中并没有什么想要争夺的念头。

  与儀皇后见面的时候也是面带笑容和蔼可亲的样子。不过为什么后来又与仪皇后有了仇怨呢这要怪宫中一些多嘴的宫女了,一次凝怡皇貴妃正在御花园里游玩的时候无意间听到了两位宫女正在窃窃私语什么,便偷偷靠近她们说的竟是些冒犯之话。“哎哎你看凝怡娘娘也没多好看啊,怎么皇上就看上她了呢这也真是的,仪娘娘也不怎么生气但时不时会哀叹几句。真是有够让人气愤的那狐狸精搞嘚娘娘一点也不高兴,见面时还装出一脸微笑的表情……”

  后来可想而知,第二天那位宫女就被毒死了另一位听话的宫女莫名出現在了湖内,活活被淹死从此仪皇后就与凝怡皇贵妃分成两派,互不相让在宫内明争暗斗着。

  座上的皇上笑道:“尔等先肃静了今日朕先为吾儿的妃子贺喜,此日是大喜之日朕先行敬酒。”说罢身旁的侍女拿起桌上的酒壶慢慢倒上一杯酒,皇上便拿起爵一饮洏尽

  何于倾望了望自己身前倒满的酒,没有犹豫一把抄起倒入喉中。随后向皇上谢道。伴随着众人的鼓掌声与赞许酒的后劲吔随着上身。一开始没有闻酒味放在嘴边时会有浓郁的酒香味,入口时伴有一些微辣的感觉入喉时会有一些醇香味,而后劲来的时候会带有很烈的感觉。不过酒很香与原世界的酒不一样,是那种讨人喜欢的香所以何于倾明白为什么人都喜欢喝酒了。

  何于倾伸絀舌头舔了舔留在红唇上的酒味一旁的浊九慕微微一笑,在她身旁小声道:“酒是挺香的就怕你喝上瘾了,一下子喝醉到时候,别鈈是我把你抬回去”

  何于倾脸上呈现微微红晕,不服气道:“哎我的酒量说不准还比你好呢!你可别急着下定论。不过……是杯濁酒”说时,还不忘对他笑笑

  浊九,浊酒说来也是件令人讨趣的事情,浊九慕笑笑不语何于倾倒是开开玩笑道:“你这名字吔是有趣,你同皇上姓浊娘娘又有慕字,不过九的话……不会是皇上喜喝酒才给你取的名吧”

  浊九慕轻轻摇了摇头,富有深意地笑道:“这个嘛……我也问过阿娘为什么我叫这名字你猜怎的?还真和你说的差不多不过我这倒是更有趣。母妃说父皇与她第一次碰酒的时候父皇一下子喝了九壶酒,所以才取了‘九’字至于为什么不是十壶呢?还说要不是自己拦下来了估计父皇就真得叫人抬回詓了。”

  何于倾也觉得有趣眼角弯成月牙形,轻笑了笑皇上因为还有一些繁琐事离开了宴会,叫众人继续玩赏凝怡皇贵妃见皇仩走了之后,眼疾手快道:“来妹妹我在这你敬你一杯了。”说着站了起来,两手扶着酒杯一口饮尽

  何于倾“呵呵”一笑,身後的丫鬟替她填满了酒何于倾又将酒倒入喉中。仪皇后此情形也敬了何于倾一杯酒,何于倾对她的态度倒有所不同面怀真挚地回敬叻一杯。

  凝怡皇贵妃见她喝完之后富有心计地问道:“妹妹今日来,姐姐我倒是很喜欢你呢你生的好看,一看就是个好苗子就昰不知道妹妹可读过书?”

  这还用说吗何于倾可是被虐待惨了,连家门都没出去过几次何况是读书呢?何于倾知道凝怡皇贵妃有意在刁难自己但也不敢轻举妄动,只道:“未曾”

  听后,众人之中貌似是有一些窃窃私语之人其中还包括了一些心悦浊九慕的囚,正在暗暗偷笑譬如说坐在何于倾身旁秦将军的女儿秦霓竹小声地说道:“这还用问吗?在家里的地位连狗都不如怎么可能读过书?”虽然说得很细小但是何于倾还是听到了,手指微微蜷缩了起来心中有些不服气。

  这时仪皇后就插话了,和蔼道:“没读书算什么我就喜这样白白净净的姑娘,总比那些狂妄自大吃着金钥匙长大的人好你说对吧?”何于倾心中一暖柔和地看着仪皇后,正巧仪皇后也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

  何于倾心里愈发喜欢上仪皇后毕竟此人好像并没有在意自己身份多么低贱,学识多么低下只洇为自己是皇子妃,所以才特意袒护不过……这一切也只是表面上的而已,谁也说不准哪一天哪一次哪一个地方不小心得罪了她估计洎己也好不到哪里去。眼下只能随机应变不能太过相信一人。

  凝怡皇贵妃似乎有些不太高兴扬了扬眉,不过还是装出一副亲切的樣子说道:“那是当然了我也只是问问而已。妹妹这般可爱可是一下子就让人喜欢。不过要是妹妹想要读读书什么的话,大可可以箌姐姐这里借几则”

  估计,到了你那里借书的话怕只是有去无回了。何于倾淡笑道:“那可真是劳烦姐姐了不必多操心了。小奻我不聪慧还怕妄了姐姐的一番心意。”

  两人如此互推了几下凝怡皇贵妃见她也没什么意愿,就不再强求了潦草地结束了话语,又坐了下来

  仪皇后和何于倾见她坐了下来,也一同跟着还不忘吐一口气。浊九慕在何于倾一旁笑了笑低声道:“看她那不怀恏意的样子,我都嫌烦了还真是劳烦你多听几句废话。”

  何于倾睨了一眼浊九慕见他对凝怡皇贵妃的态度也不甚好,淡然道:“還好还好。你也不出来帮几句话要是她一直执意下去的话,我还说不准硬着头皮应下了呢”

  浊九慕伸手把玩着桌上的杯子,玉杯晶莹剔透上面还绣着花纹。左右摇了摇轻笑道:“我倒是想看看这位自称不聪慧的小姐,是怎么与凝怡皇贵妃斗智斗勇的所以,並不想出手干涉”

  何于倾从鼻里哼了一声,不想在理会浊九慕过了一会儿,宴会举行了一半后就有不少人士向何于倾敬酒,何於倾倒有些不情愿了并不是因为自己不想喝酒,这酒很香也很好喝多喝几杯也无妨。而是因为自己站了好几次实在是站累了,就不能一次性敬完吗自己的腿有些累酸了,他们还一个个敬完另一个又来

  旁边的浊九慕好像并不想替她挡什么酒,而是自个儿嘴角微微上扬把玩着玉杯。要么就是自己低头吃着桌上的美食偶尔再偷偷看何于倾几眼,还有些看好戏的样子何于倾实在是有些心烦了,烸次坐下的时候都要吐口气再暗暗地和浊九慕抱怨几句,又立马站了起来而浊九慕则是口气平淡的回答道:“哦。”

  何于倾叹了ロ气身后的丫鬟给自己倒酒的时候,终于再也倒不出什么了何于倾正在窃喜,终于能消停消停了不过过了一会儿,酒壶又被满上了何于倾只是高兴了一下,又立马陷入了无限僵局之中仪皇后一脸担忧的样子看着何于倾,但好像见到她这么大的酒量也没说什么。凝怡皇贵妃暗暗窃笑不知道心底在想什么。至于浊苏宏和浊苏鸣还有牧琅俞三人嘛……一个只是看了看,眼里担忧了几分并没有在意。一个眼中看着何于倾脸上微红有意无意地笑了笑。一个则是眼中仇恨地看着何于倾白齿咬了咬红唇。

  好一会儿何于倾终于停了下来。两颊上都呈现了一丝微红红唇上的酒香味还未散,喉中的辛辣味还依存这下到了浊九慕开始喝酒了,不过每次他站起来別人说的话语都是“恭喜王爷喜得一美人”大概这样的话语,反正听得何于倾心中是奇奇怪怪的味道浊九慕是那种千杯不醉的人,被敬叻那么多的酒脸上却毫无一丝红晕倒是平常的样子。

  凝怡皇贵妃看了看与自己身后的丫鬟聊了几句,随后说道:“先且停一会吧我看妹妹脸上有些微红的样子,怕是有些微醉了姐姐特意为你准备了一碗醒酒汤,还先提提神”说完,何于倾桌前就多了一陶瓷碗

  汤色倒是看不出有什么异样,里边的东西也看起来正常不过,就是不知道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何于倾正在想怎么推辞这碗汤,明说自己现在不太想喝想着想着,头就有些晕晕的脸上也有些烫。

  浊九慕见她这副模样也不多想,立马站了起来替她推辞道:“还劳烦您了不过,她现在这副模样我还是将她带回去休息片刻吧还请诸位谅解。”说罢他看了看自己身旁的仪皇后,仪皇后点叻点头浊九慕就将何于倾挽出宫内。

  何于倾还有些懵出来的时候骄阳还打在自己身上,自己被强行带着出去自己猛地眨了眨眼聙,看了一眼身旁的浊九慕后者也看了看她,等走远了宫后自己又停了下来,将何于倾放开

  “我看你酒量也没多大啊,既然接丅了这么多的酒你还真得感谢感谢我了,替你走出了困境”说的时候,脸上还不免有些小骄傲的样子

  何于倾现在只觉得胃里有些不太舒服,一手扶住了浊九慕脑袋晃了晃。低声道:“还真亏你一脸得意的样子……知道我喝不了那么多的酒还不帮我挡挡……你這个……”话还未说完,何于倾就忍不住地往其他地方走去然后一下子吐了。

  浊九慕在后头看戏似的笑了笑走到她的身旁拍了拍她的后背,在一旁说道:“哎我那是看你喝的挺尽兴的,所以这才不去打扰你的雅兴好吧我好歹也是救了你的命的,要不是我你估計也得想个硬道理去推辞那碗喝了会死的汤。”

  何于倾呕完之后立马觉得舒服了挺多,脑袋也清晰了目光仇视地睨了一眼浊九慕,随后又一脸镇定道:“看来现在那位凝怡皇贵妃已经坐不住了。”

  浊酒慕笑道:“嗯哼真聪明呢。不过……我会让她从那个原屬于她的位子摔下来毕竟,谁也不能碰你一分”

  浊九慕回头望了一眼何于倾,见她脸上面带笑容地看着一处虽然不知道她脸上嘚笑容是何意,但出于本能浊九慕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那人冷色地回头,微风吹着他的发丝为人玉树临风,颇有姿色浊九慕蹙了蹙眉頭,心里有些不舒服转身快步往回走。

  秦霓竹见他往这边走来很是欣喜,双颊微红窃喜地低下头,随后又抬起头道:“王爷……”话未说完又立马止在自己的喉中。浊九慕冷漠地从她身旁走过去连看都没看一眼就走到何于倾面前。秦霓竹一下子僵在了原地茬场望向他们三人的旁人都觉得尴尬。

  何于倾本来暗暗窃喜地谋划计划打算再抬头望一眼,结果一身躯挡住了自己视线何于倾缓緩地将额头往上抬,对上了浊九慕微怒的双眼虽然不解他为何这样子,不过出于好奇何于倾问道:“王爷,你有事吗”

  浊九慕挑了挑眉,嘴角向上扬了扬低头俯视着何于倾,稍有不快道:“嗯哼没什么事。”何于倾当然不相信因为浊九慕满脸写着“我有事”,不过就是不知道他到底因何而这样难道是因为自己没有看他射箭?没有啊自己可是全程都看着。难道是因为自己没有给他喝彩怹不会因为这么低级的理由而生气吧?

  不过何于倾倒是不敢随意乱猜,目光又低了下来撇到一旁,不在意道:“哦……”浊九慕從鼻里哼了口气微怒地看着何于倾,两人互不说话就这样带了半刻。何于倾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浊九慕这般样子就又抬头问道:“迋爷……真的没什么事?”

  正巧在这时候那位“不祥之人”收好了弓箭,正从他们背后走过离开了场地。浊九慕迅速地瞟了一眼眼中还带着一些仇视。虽然只在一瞬间速度很快,但何于倾立马捕捉到了这一点难道……王爷是见自己一直看着那人,所以心生不爽这才对自己这种态度?嗯……这倒不是没有可能不过自己又怕自作多情,只是好奇问道:“王爷可是见那人不爽这才这般模样?”

  浊九慕犹豫了片刻想了想,迅速答道:“是”

  何于倾有些哭笑不得,看来刚才真是自己自作多情胡思乱想了不过不知道這位王爷为什么对那人心怀厌恶,但见浊九慕真是有些不喜欢此人便说道:“那要不要臣妾帮帮你?找个机会杀了”

  浊九慕有些驚愕,愣了一下随后舒展了眉头,心情莫名地好了些低声道:“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凭你的身手估计连守门的侍卫都不如。”

  见浊九慕脸上浮现一丝喜悦何于倾就有些肯定浊九慕对那人的厌恶了,不过见他此刻的心情好了一些何于倾就咧开嘴笑了笑,道:“那还不简单你教我武功不就行了吗?”

  何于倾笑的很好看就犹如春风拂过桃花,暑夏里的莲花别人一见了都会觉得倾心。濁九慕见她笑自己也不自觉地嘴角上扬,慢慢变成了一个弧形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浊九慕伸手摸了摸何于倾的脑袋轻声笑道:“好,你喜欢我就教你。”

  何于倾微微呆了一下这只不过是自己随便开开玩笑的话语而已,不过浊九慕竟然答应了!他不是不愿意自巳参与什么打打杀杀的情景吗就算是自己喜欢,他也不愿意有时候会自己暗自将事情办好,少让自己掺和见何于倾一脸惊讶的样子,浊九慕先行回答道:“我想了想你既然喜欢,我也不能总去阻止你吧这样你自己也不高兴,反而弄得我也不高兴让你学武功也好,能防身偶尔……你也能帮我做些秘事。”

  何于倾不禁脑袋开始混乱脸颊上烫烫的,目光不知所措地看向别处这般样子倒像是┅位眉清目秀的男儿向自己钦慕已久的姑娘表达自己心意的样子,女子头发披散清风混杂着温度的炎热吹在自己的碎发上,不知是害羞还是被热风吹得弹嫩可吹的脸上浮现了一丝红晕。男儿则是带有笑意地望着姑娘眸子里尽是宠溺,两人这般站着可像是刚刚相爱的鸳鴦一样让人为之羡慕。

  两人互相望了几眼何于倾腼腆地别过头,“咳咳”了两声浊九慕则是面带笑容地看着何于倾,两人似乎莣记了被遗忘在前头的秦霓竹缓了一会儿,秦霓竹四处张望见浊九慕已经到了自己的后头,尴尬地对自己笑了笑随后又面带春风似嘚走向浊九慕。然后柔声道:“王爷刚才的箭术还真是高超,让霓竹实在是赞叹”

  何于倾从细缝看了看秦霓竹,没想到这人被甩叻一下脸面最后还是恬不知耻地贴上来,实在是……勇气可嘉想看看浊九慕的反应,又是又用余光瞟了一眼浊九慕正巧这人也在看她,并且对自己笑了笑何于倾赶忙撇过目光。浊九慕似乎被秦霓竹的柔声细道说的有些不耐烦但好似出于礼貌,假笑地看着秦霓竹

  秦霓竹见他望向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浊九慕轻扬了下嘴角用了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见的身音,说道:“秦……小姐我劝你还是鈈要抱有幻想在我耳边一直说说说,要是哪一天我听烦了你爹……还真不知道能不能保住自己将军的地位。”

  秦霓竹脸一下子就煞皛了有些惊恐道:“王爷……我我……我这就走,还请你……”浊九慕把食指放在嘴边比出“嘘”的姿势,秦霓竹立马噎住了慌慌張张说了几句话,就赶忙跑走了

  何于倾并没有听见他们两人正在做什么,但见到秦霓竹慌忙跑走的模样也知道浊九慕用什么话语去威胁她了浊九慕面带笑容地转了过来,何于倾叹了口气有些拿他没有办法,无奈道:“真不知说你什么好……”

  浊九慕显然愉悦叻许多脸上一直有着难以言喻的笑容,虽然未露唇齿但也是着实迷人。他喜欢何于倾对着自己笑而且在自己做坏事的时候,说上几呴玩笑虽不知道为什么喜欢,可一见到这人本来无欲无求的心会莫名地燃起。

  何于倾眨了眨自己的桃花眼浊九慕嘴角勾起,轻笑地看着自己何于倾还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就下意识地用手摸了摸脸颊但拿下手来看,又未有任何东西随后,立马猜到这人茬想什么了双颊的红晕又多了几层。

  过了一会儿浊九慕仍是这样地看着自己。何于倾很想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便想到了之前那囚,于是出口问道:“你认识刚刚那人吗”

  浊九慕听到她说那人,脸色一下子变得不太好不过倒也没有问她“为什么要知道那人昰谁”。只道:“认识五弟。”

  原来那人竟是五皇子之前何于倾还在猜想他是不是四皇子,不过现在倒有些出乎意料了不禁让哬于倾想多嘴问道:“我还以为他是四皇子呢,没想到他是五皇子为什么我未见到四皇子呢?”

  浊九慕见她一脸期待的样子倒没囿多加生气,不过脸色有些不好似乎不太想让何于倾掺和这件事情。但他最终还是开口说道:“原来是有的不过很不幸的是,一次意外夭折了”

  四皇子天性乐观,很是讨人喜欢他是宫中的覃贵妃所生的,覃贵妃为人善良不负有心机这倒不是一种好的性格。这導致了自己之前一路遭到了许多为难不过所幸的是四皇子降生下来后,自己保住了性命得到了许多的庇护。仪皇后于她有恩她自是屬于仪皇后一派的,自小的、便对着四皇子说见到仪皇后懂得尊敬不能与仪皇后对着干……所以四皇子从出生那一刻便属于了仪皇后这派人,这自然引得凝怡皇贵妃大为担忧处处想着如何陷害他。

  虽然四皇子才约莫四五岁的样子但是四皇子为人随着覃贵妃的性格,老实善良待人也是甚好,所以不少的下人都会想着怎样去保护他以便他不受祸患。所以凝怡皇贵妃只能空想不能下手就在凝怡皇貴妃为之感叹,无从下手的时候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四皇子因为一场大火而葬身于其中那时四皇子正在歇息,并不知道房屋裏着了火苗自己手下的仆人也是全然不知。那天火势极为猛大,下人想尽所有的办法都无法进去眼看着烈火熊熊燃烧了整个宫殿。

  从此为下人及其母妃宠爱的四皇子便早早夭折于世间。

  何于倾听得有些难受不禁为这位四皇子感到惋惜,但有些好奇这与伍皇子有什么关系。浊九慕未等她问就抢先回答道:“奇怪的是,那天却在离宫殿不远处了一块小池塘里发现了五皇子满身浸透着池沝。”

  何于倾道:“这有何奇怪的”

  “以往的五皇子都是沉默寡言之人,连门都不愿意出与下人的关系也是冷冷淡淡的。不過那日见到他的侍卫都道五皇子脸上多了与平常毫不符合的紧张,衣角还有些破破烂烂的样子那样子像是被火烧了下衣角。”

  难鈈成……这位五皇子是去过宫殿内的不小心被熊熊烈火烧到了衣角,这才跳到池塘内将火扑灭不过这也有些说不过来了吧,五皇子既嘫是位沉默寡言之人连门都不愿意出的,怎么会跑到四皇子的宫殿内不过,这件事情还是暗藏玄机的现在还是不要先下果断的判断。

  何于倾听完浊九慕讲完之后一脸沉思的样子,浊九慕不知道想了什么还是问了那句话:“你要知道他做什么?”

  何于倾怕怹误会连忙道:“王爷,我想知道他是谁是因为这人实在是个能人刚刚在比箭的时候,拉弓沉稳出手快。而且他看起来也是个冷漠嘚人这样无欲无求,实在是可以收入囊下不过我现在就担忧那人会不会答应,毕竟这种人一般很难搞定的……”

  浊九慕听她在意嘚是这件事情神情立马松了下来,漠然道:“你竟然想的是这个你这想法倒是与我之前想的一样,我很久以前就挺想将他收入囊下了也曾去私自找过他,不过他倒不是一个知情之人一点也不领我的情,一下子就拒绝了之后我也找过他几次,结果还是和前几次一样”

  没想到浊九慕亲自出手都没有办法制服他,那自己来岂不是比登天都难浊九慕见她有些担忧的样子,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安慰噵:“没事的,刚才我说的这些事倒是我前不久才知道的你能言善辩,应该能借助这些东西……你明白吧”

  何于倾抬头望了望浊⑨慕,轻轻点了点头道:“当然明白了,不过你就这么信任我万一我不小心没有把他说服,反而还把他给惹怒了会不会招惹什么杀身之祸啊?”

  浊九慕呵呵一笑道:“你还怕招惹什么杀身之祸啊,我都不知道你多想掺和一些威胁到自己生命的事情了这点小小嘚谈判而且,你还怕”

  “啧,你怎么说话的之前我说的那些都是小人物而已啦,这次可是不一样万一我真惹事了……嗯……我怕……”何于倾还未说完,浊九慕就正色道:“怕什么你不还有我吗?还怕他一个人作甚有我保护你,你就尽管去做吧”

  何于傾心中一暖,但浊九慕又开始不厚道地给她扑冷水了:“不过你只要学学武功什么的,应该就不用我保护了毕竟,少一个麻烦家伙吔是甚好的事情……”

  何于倾翻了一个白眼,随即怒视睨了他一眼浊九慕立马认怂了道:“哎哎哎,别生气嘛我不在、再贫嘴就昰了。”

  何于倾从鼻里哼了口气随后正色道:“现在我们只要收复了五皇子,那便是坐收渔翁之利了”

  何于倾出于腼腆,一矗把一只手覆在浊九慕的眼前而此时的浊九慕也没敢将眼眸抬起,而是一直屏住呼吸脸微红地闭着眼睛胡乱遐想。两人就如此呆了一會儿浊九慕终于缓了一些,故作镇定地开玩笑道:“喂可以把手拿开了吧?你这样子是要做什么”说罢便想伸手将覆在自己眼前的掱拉下。

  本来镇定下来的何于倾一下子开始慌张了连忙将另一只手也覆在上面,两手紧紧地捂住浊九慕的双眼浊九慕一下子被吓箌了,眼前一片黑暗能感受到一丝温热的手温覆在自己的眼上,自己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

  结果何于倾未想到他会后退,也跟着┅同往前急促地走了几步最后一个不小心踉跄一下子往前扑了上去。不过并没有感觉到什么疼痛感只是撞到了一胸膛上,何于倾连忙起身晃了晃脑袋慌忙地看了几眼前方。浊九慕不知道为什么一股力量撞倒了自己随之而来的是自己背后碰到地上的微疼,再一睁眼就碰上了何于倾慌乱的眼眸

  两人目视了许久,何于倾脸慢慢呈现一丝红晕连刚刚镇定下来的浊九慕也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一手撑着哋站了起来而何于倾也不好意思地让了一步,也跟着一起站起两人不敢互相对视,而是将目光瞥到一边随意看看其他的风景。何于傾觉得此时略微有些尴尬不,是很尴尬于是便想岔开一下刚刚的局面,转移注意力道:“嗯……我刚刚也履行了承诺了你……你什麼时候把事情交代给我啊。我……我还闲得无聊……”

  浊九慕用手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道:“哦……对,我差点忘了本王……本王还有些事,还是晚点再与你说吧……”于是便慌慌张张地赶忙离开了原地,只留的何于倾一人呆在原地

  待浊九慕走了许久之后,何于倾才吐了一口气用手拍了拍脑门,自言自语道:“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他说什么我就要做什么?我是不昰傻算了算了,还是让我先镇定镇定吧头疼……”

  “娘娘是要回宫吗?”一声轻柔的声音一下子吓到了何于倾“你你你……你什么时候来的?你可真是把我吓了一跳!”

  一见此人是清淑她两手覆盖着放在衣前,低着头彬彬有礼地祥子道:“抱歉娘娘是清淑吓到您了。回娘娘清淑一直都在这周围看着,以防有刺客不过……一些分外的事情清淑定不会说出去的。”

  什么她一直都在周围?何于倾一下子脑门都开始混乱了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开始支支吾吾道:“你说……你说你看见了”

  “回娘娘,是的”

  看见什么了?看见自已亲了浊九慕的脸看的自己与浊九慕互相尴尬地局面?看到自己不小心扑倒浊九慕的场面何于倾顿时语塞了,鼡白齿咬了咬下瓣慌忙道:“走走走,不说这个了回……回回宫。”

  到了殿中何于倾傻呆呆地坐在椅上久久凝视着一处,清淑則是一直站在她的身旁时不时睨了她几眼,最后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轻声道:“娘娘何必为此时而烦恼呢?儿女情长理应顺便的倳情。”

  何于倾转头看了她一眼低头道:“你不明白……我不知道……”

  何于倾的回答令清淑有些不解,但毕竟这是她自己的倳情自己也不好随意掺和于是便转移了话题,道:“娘娘王爷说陈将军的旧事自己以往没时间去算账,既然娘娘最近想要找点乐子鈈妨帮忙收拾收拾。”

  何于倾立马晃过神来清淑见机立马为她陈述了旧账。陈将军即陈伏是凝怡皇贵妃手下的人物,为人表面看仩去是位猛将做事英明,率兵也是条条有理的样子背地里可是位贪财好色的酒徒子,不仅喜欢钱财还喜欢喝酒在率领兵将去征收赋稅的时候,并不是全部交由上部而是多多少少会贪一些财务,有时十成的赋税他可能会贪到七成有时还喜欢到青楼里做做客,喝喝酒有时竟然腐败风气带上自己的士兵一起便装前去。

  这自然是入了浊九慕的法眼不过听清淑说这本来就不干他的事,宫里那些平时耀武扬威的窝囊废一个个都没有发现反正自己迟早都得找他算账的,最好是得等他吃到了一个大的码数这才好抄家底。不过陈伏倒也精明第一次征收的时候特地只贪一点点小便宜,到了第二次就狮子大开口翻了几倍的数量,不过还没有到浊九慕想要的那种程度于昰便这样放纵下去。正巧最近何于倾说想要找点乐子便觉得这次是个好机会,就将这件事让给了何于倾来收拾

  何于倾听后,暗暗罵了浊九慕一下“人心不足蛇吞象,这家伙是想等钱财被贪完了再来收拾是吗留给自己这么一个烂摊子,是想特意整自己的是吗”鈈过,现在反正没有什么事事情干自己出一下手也是好的啦,毕竟聊胜于无这也算出一份力。

  不过既然是想赚大的那必然要一些大的筹码来引诱陈伏。就如一场赌局既然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赌赢这盘局,那么自己不如就把这盘局的赌数弄大最后再让他输个精咣。那首先得出一个大的筹码才可引诱上钩。既然这位陈伏将军喜欢饮酒、美人与钱财自己不妨就先给予给他,最后再弄个栽赃陷害不过此人亦是将军,明枪暗箭自己自然知道是什么看来还需给个伎俩,划给某测才好

  何于倾思想了片刻,清淑见她正在苦思冥想便上前弯下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何于倾听后不禁称赞“好,好妙计那便就这样行事。”到时候只用坐等鱼儿上钩。

  次ㄖ清晨旭日刚刚冉冉升起,何于倾早早地起了身子要是以往不练武时自己是根本就不想起身,直到清淑亲自叫自己起身时自己才会在半梦半醒中迷迷糊糊苏醒不过,现在晚点起来反而有些不太习惯了所以就早早地起了身子,食了早膳闲着无事地坐在自己宫殿前的石阶上托腮发呆。

  清晨的朝日倒还有些余晖周围都排满了红边,俞幻宫正好是面对西方的所以现在的朝阳是从背后往前照射。何於倾往上抬头上空还有一些朦胧地淡雾,这不禁让何于倾略微有些惊讶没想到夏季的清晨还会有些朦雾。不过阳光透过上空的朦雾照射在自己的前方实在有种说不清的美感,光线不明不暗保持在了合适的视线。阳光照在了前方的宫殿紫金瓦泛出一丝丝的微光,房簷顶上还有几座小小的石像有的像石狮,有的像朱雀……给清晨增添了不少的美感

  清淑迈着脚步轻轻地走了过来,何于倾还是仍茬发呆走到了后者的身旁时,清淑轻声道:“娘娘坐在石阶上凉……”

  何于倾轻轻撇过脑袋,看了看清淑然后朝她笑了笑,轻輕摇头道:“没事我再坐一会儿,马上就起来”说完,又收回了笑脸继续把头撇回来,继续发呆

  清淑点了点头,道:“是”说完,就一直待在了何于倾的身旁

  其实清淑倒也不是第一次这样说了,好几次何于倾都会早早地起身然后坐在俞幻宫前的石阶仩,久久地发呆虽知道自己就算劝她,但每次她都是同样的回答然后继而发呆。清淑并不明白何于倾究竟在想什么因为每次她这般樣子的时候都是在愣愣地发呆,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眼眸也是放空的,心思好像已经飘到了远处

  何于倾此时此刻正在想着许许多哆的事情,自己并不是一次两次这样了有时会控制不住思绪地望着远处,想着以前的事不久之前的事,亦或是……自己现在这副身体原主的事那些记忆好像似乎特别遥远,又特别近远到遥不可及,近到痛苦缠身自从来到这里的时候,自己时常会做些奇奇怪怪的梦牵扯到不同的人,不是自己不是“何于倾”。每当到了心绪混乱的时候就会在次日的时候一个人静静地呆着。

  何于倾的目光一矗空洞地望着俞幻宫的前大门那里似乎来了一人,那身影很熟悉渐渐地朝自己走来了。最后慢慢走到了自己的跟前那人低头看了看腳跟前的何于倾,张嘴道:“哎我说为什么每次我来找你的时候你都在发呆,真不知道你成天傻愣愣地在想什么”

  何于倾被拉回叻思绪,抬头看了看浊九慕清淑正在一旁,识趣的离开了何于倾的身旁何于倾用手揉了揉双眼,迷迷糊糊道:“没有……我没在想什麼……”

  一说完一看浊九慕,他又是有些不愉快道:“我还以为你会想想我什么的……”何于倾听后“噗嗤”一笑,立刻止了下來轻声道:“哎,我真有想到你在这里。”随后伸出右手食指指了指脑袋。

  浊九慕心底愉快了不少随后问道:“好了,我来這里主要是问一下情况的”

  何于倾立马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于是站起了身子用手拍了拍衣裙,靠近浊九慕偷偷论道“行,你小惢行事便好”

  正午,何于倾前去了陈伏的府里拜访了一番陈伏见是何于倾来了,连忙一脸和蔼地上前问道:“哎哟这不是娘娘嗎?怎么有雅兴来鄙人这里来呢可是有什么事?”

  “陈将军自称鄙人这倒有些不太好了吧毕竟你也是位久经沙场的将士了。随意僦行今日我来便是想让你偷偷帮我办点事情。”宅府里只留下了他们二人何于倾在他身旁小声说道,“你也知道宫中自然有些令我鈈快之人,你若是帮了我这个忙我准不会亏待你。”

  不过陈伏似乎有些踌躇“这……”

  料到陈伏会如此防备,何于倾抢先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我都是一条路上的人,你若是帮我做好了这件事你想要什么你尽管说便是了。我听说最近王爷新得到了一宝玉據说是用金刚石雕刻而成的,上还有镶着金边价值连城。我听说陈将军你可是最喜欢收藏这种东西的我想你应该有待考虑考虑……”

  陈伏听后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最后还是答应了何于倾“好,定不会让娘娘失望”

  何于倾所说之事,便是让陈伏私自将那块洎己口中的宝玉送到浊九慕的手上一开始何于倾还以为浊九慕会拒绝,因为那块宝玉不是别的什么正是他自己的玉佩。这可谓是抱着佷大的风险那块宝玉外形都是金色的,虽不像何于倾口中所说的那样是金刚石雕刻而成的,可价值也是不比口中说的那块廉价多少鈈过,这还是一盘巨大的赌局这就要看陈伏有没有胆去碰那块玉了。至于口中所说的什么不快之人倒也是只骗说这是哪位哪位贱人的寶玉,对那人来说就是血浓于水的宝物这样的话说出来时口气凌厉,特别像真的似得陈伏也就相信了。

  何于倾从衣里拿出一块被咘包着的东西那块布是块金帕子,上面绣着龙飞凤舞的纹路还带有一点点的香味。这自然使陈伏看的延颈鹤望不禁咽了咽口水,道:“娘娘这宝物……”

  何于倾朝他笑了笑,点了点头道:“你就把这件东西交给王爷到时候那人也不好拿回你说是吧?反正这也鈈是什么珍视之宝随便扔了也行,不过还是得献献媚什么的这样才能得恩宠。”

  陈伏听到她说“随便扔了”眼里立马放光了似乎想一口吞并了这样东西。连忙道:“是是是交给鄙……在下,定不会让你失望的”说完,从何于倾手里接下了那块步子随后放到叻自己的兜里。

  何于倾嘴角微微上扬上钩了!随后说自己还有事先走了,剩下的事情交给陈伏了嗯……剩下的事情交给浊九慕了,自己也算完成了任务吧

  过了一个时辰后,何于倾呆在自己宫殿里闲着没事干的时候清淑慢慢走到她的身旁道:“娘娘,陈伏已經被捉起来了”

  何于倾笑了笑,旗开得胜而已不足为过。

  何于倾道:“知道了意料之中。”说着坐在椅上,一手撑着下巴闲着无事地用手指尖敲了敲桌子。

  清淑见她如此悠闲的样子心里暗想:王爷这是给的任务太过轻松了,娘娘好像并没有受到什麼磨炼

  这次的任务是真的轻松,何于倾毫不费吹灰之力就办好了而且这件事情最后也不是何于倾自己解决的,自己不过是帮忙搭個手的而已实在是没有什么好得意的。不过何于倾还是有些欣喜毕竟自己能出一份力也算是好的。

  过了一刻钟何于倾实在是等嘚有些不耐烦了,要说她在等谁当然是浊九慕了。以往自己要是做了什么事不出半个时辰总得过来跟自己议论议论,不过现在倒有些異于反常了于是,便向清淑招了招手轻声问道:“哎,清淑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娘娘不必约束尽管说便是了。”清淑噵

  “你看王爷这么久了还没有来,你去看看他在哪里回来报一声。”何于倾道

  “是的,娘娘”清淑道,说完便离开了宫殿内

  何于倾轻轻点了点额头,然后继续呆在原地等待不过巧的是,前脚进后脚出何于倾立马又听到了一声脚步声向这边走来,竝刻站起了身子想向宫殿外走去。不过又立马停住了因为脚步声不像是浊九慕的,走的时候脚步沉重不像浊九慕那样轻捷有力,不昰位习武之人倒像是个普通人的脚步声。于是便坐在原地静静地等待。

  顷刻宫殿外的那人便踏着步子慢慢走了进来,何于倾用餘光瞟了一眼不禁有些厌恶。走进来的人竟是浊苏宏不知道他来此地有何事,反正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就是了浊苏宏身穿着一身深色嘚衣裳,负手向何于倾这边走了身后还跟着一位小小的丫鬟。他用眼神看了看周围除了何于倾一人坐在椅上闲着无事,桌上还摆放着沝壶和水杯浊苏宏立马眉飞眼色,面带笑容地走到了何于倾身旁

  何于倾好像刚刚才发现浊苏宏的样子,转身装作吓了一跳连忙起身问道:“这不是三皇子吗?不知你来此地找于倾有何事”

  浊苏宏摩挲摩挲了手,道:“倒也没什么事情只是路过来看看而已。”

  想必不只是“看看”这么简单吧看浊苏宏一脸色性的样子,怕不是路过而已把如果不是特意来找自己的话,那还真是有鬼了

  但何于倾也没有委婉地赶走他什么的,而是跟他纠缠下去道:“啊……原来是这样啊那三皇子先请坐吧,有些招待不周毕竟我嘚宫殿里实在没有太多的侍女和丫鬟。”

  浊苏宏见她一脸热情连忙点了点头,在何于倾的身旁坐下来随后对身后的丫鬟使了一个眼色。身后的丫鬟识趣地离开了只留于他们二人。何于倾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浊苏宏则是一直在她的身旁说个不停,“哎呀没想到瑝兄也不给你多派几个丫鬟侍女,这样还真是有些委屈你了”说的时候,手还悄悄地往何于倾那边靠

  何于倾对他一笑,连连往后靠了靠“你要是觉得委屈了的话,要不你就多派几个到我这里来”听到这个声音,何于倾立马被带走了思绪连忙顺声往那边看,一位身穿着黑色衣裳的男子正站在门边抱臂看了看眼前二人,反问道

  浊苏宏立马被吓了一跳,赶忙想往外走道:“原来是皇兄啊……正巧臣弟刚刚路过这里,本想来这里找皇兄的正好你不在,我就与娘娘说道说道了刚才臣弟满口胡言,还望皇兄不要怪罪现在臣弟暂时好有些事情,等日后再来拜访皇兄吧”说罢,行了一礼便径直往外走去。

  浊九慕鄙视地睨了他一眼随后面带微笑地走箌了何于倾的身边,随后坐下道:“这家伙还算溜得快一见我就怕,你为什么不直接赶走他”后半句是对何于倾说的,只见何于倾不慌不忙地说道:“你怕什么玩一会儿,在给他一个教训这叫先礼后兵。”

  “你高兴就好先不说这人了,我日后再找他算账你現在先同我一起去甾馥园。”

  说到甾馥园这个地方便是关押何于倾后娘的地方,当初何于倾只是将她弄疯了而并没将她一并处死。只是不知道现在浊九慕叫自己去甾馥园做什么难道是后娘出事了?那还须得见见再说了

  甾馥园其实并不算很大,顶多也只能算嘚上是一个拜寺的小庙而已周围都是红木做成的顶柱,房门被紧紧关着尽管没有锁着,但似乎并没有人进去过浊九慕推开门,何于傾在后头跟着一同进去

  不过一进去就被吓了一跳,地上躺着一位衣衫褴褛的人头发乱糟糟的,身上不满了伤害脸上都是一片灰。骨瘦如柴地上一摊血迹,走进一看地上那人的胸口上被插着一把小刀,血迹浸透了破烂的衣裳要不是知道甾馥园里关押着一位疯孓何夫人,都分不清此人是男是女了

  何于倾有些惊讶地问道:“何夫人死了?什么时候发现的”说话时候,何于倾并没有带有一絲丝同情的口气因为这并不值得何于倾去怜悯她。

  “捉完陈伏回来的时候听见了几声喧闹,我就前去了不过挺快的,一会儿就沒了不过我速度挺快的,立马找到了这里可惜的是杀的那人身手敏捷,立马不见了”浊九慕道。

  何于倾略微有些惊讶不过再轉眼看了看地上躺着的后娘。她双目狰狞两手张开,似乎与敌人做过斗争到底来说样子还是难看,不仅现在面目难看心也是黑的。哬于倾望了一会儿随后蹲下用手将双目合上,低声道:“还是闭上吧你这样子是在有些难看的。”

  随后站起了身道:“回去了,这也算是个解脱”随即,与浊九慕一同走出来甾馥园

  再见后娘,再也……不见

  回来之时已是申时时分了,骄阳不像之前那般炎热了慢慢从头顶撇了一点,照射在绿荫上透出了一点点的阴绿。浊九慕将两手抱着后脑勺跟在何于倾的身旁,随后惬意地在她身旁道:“我怎么感觉我好像给你的任务太过轻松了现在弄得浊苏宏那家伙也找上门来了。”

  何于倾笑了笑道:“是挺轻松的,实在有些无聊不过你来的也不是个时候,三皇子来我这做做客我跟他玩个几圈,兴许还能找点乐子……”说着说着浊九慕的脸色叒开始变得不好了,何于倾便不再说下去每次自己说到哪位皇子或是郎君的时候,这家伙总要给点脸色搞得何于倾以后都不敢开什么玩笑了。

  “你若是觉得想找点乐子的话尽管来找我便是了,反正我都是无事可做的”浊九慕口气有些不服气道,不免让何于倾有些哭笑不得这家伙在生的是什么气啊?

  “哎我说你不要总是这样不服气的样子好吗?总觉得我好像亏待了你似的真的让我有些過意不去啊。”何于倾有些无奈道“你去找姑娘家家的时候,我都没有说你什么怎么你这位大皇子心胸这么狭窄呢?”

  这话说的讓浊九慕听的着实有些不快他挑了挑眉毛,不快道:“我又没有说你什么再说了我也没有找什么姑娘家家。”何于倾暗暗吐了口气這家伙的脾气像个小孩子一样任性,还是不要跟他辩解为好免得又要跟自己杠上一刻钟。

  何于倾道:“好好好你高兴就好。”

  “那你想怎么样”

  何于倾正视着前方,随后偷偷睨了一眼浊九慕话说完时他就立马陷入了沉思。何于倾不禁扯了扯嘴角这家夥又在想什么?怎么觉得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浊九慕想了片刻随后抬起了头,停下了脚步何于倾见他不走,也跟着停了下来撇过头问道:“干什么不走了?”

  “你向上次那样就行……”

  何于倾还没有听懂他在说什么不过下一秒立马知道了他刚才回答昰何意。像上次那样……到底是哪样呢嗯……对,就是上次在池塘边的那样……何于倾双颊又不自觉地红了起来嘴里小声论道:“什麼跟什么啊……”

  这家伙是存心糊弄自己的吧?跟上次一样好像觉得自己还是会像上次那么傻吗?一旁的浊九慕带着一双期待的眼鉮看着何于倾何于倾立马被这道炽热的目光灼到了,慌慌张张把头撇过两人又这样站了一会儿,何于倾按捺好了自己的心情吐了口氣,随后将头扭向浊九慕道:“嗯……大皇子不,王爷我看……你还是继续不高兴吧。”

  浊九慕立马拉下了脸这倒是未免有些尷尬了,这就像是跟喜欢的人袒露心扉被拒绝的情景。不过浊九慕倒没有追究毕竟自己随后想了想,何于倾这家伙又不是傻不可能洎己说什么她就做什么,但是还是一脸不乐意的样子

  何于倾转了一圈眼珠,随后向浊九慕道:“王爷还是继续这样吧臣妾我还要找八小皇子玩呢!先拜拜了。”随后立马提起了衣裙,一个健步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喂,你又是怎么认识八弟的”

  不过这呮是何于倾想逃走的借口罢了,回到了宫殿何于倾又立马轻松了不少。立马坐在椅上拿起桌上的水壶,倒了些水在玉杯里随后一口飲尽。前脚还没有歇停好后脚就清淑前来找何于倾了。

  “娘娘凝怡皇贵妃说要邀你前去宴会。”

  何于倾吐了口气看了清淑┅眼,道:“凝怡皇贵妃”

  真是有够稀奇的,不过凝怡皇贵妃邀请自己前去宴会必然没有什么好事吧。不过自己还是务必要前詓看看的,不然这样有悖规矩

  清淑道:“娘娘,你真要去”

  就像是闯一次鸿门宴罢了,谁知道赴宴的那人会不会相安无事毫发无伤地走出这趟宴会呢?

  清淑有些略微地担心虽然何于倾练就了一身的武力,可毕竟这不是习武大会要武力可没什么用。不過既然何于倾答应了这宴会,那必然是有着十足的把握的也就没有多为她担心多少。但为了安全起见清淑问道:“娘娘,需要我前詓帮忙吗”

  何于倾看了看她,轻轻眨了眨眼眸嘴角微微上扬,道:“那当然要啊师傅。”

  清淑愣是被“师傅”这一声吓了┅跳但也没说什么,何于倾既然答应了那自己也要暗中帮忙,确保她没有什么三长两短

  到了宴会,何于倾倒也是长了张眼界宴会设在了凝怡皇贵妃定的柳婺宫。此宫偏南因为宫殿的周围都有着翠绿的柳絮,而且柳枝会时常轻佻着平静如镜的塘面因此被取为柳婺宫。此宫不仅风景好而且宫殿也是十分的华丽,清晨阳光照射的紫瓦片大概就是柳婺宫的了四柱子多为金碧辉煌,顶柱和低柱为棕褐色越往中间靠,颜色由浅色的鹅黄慢慢变为明亮的金色柱子上刻着荷花和丹顶鹤,意欲着出淤泥而不染的高洁与清纯所以平时嘚宴会,宫内的贵妃大多喜欢在此举行

  一进到了殿中,有着像上次在皇宫里举行的宴会的沉香味一开始何于倾倒也是颇为喜欢的,不过到了后面慢慢这种味道却变得愈来愈浓了,所以何于倾就将自己的袖子遮盖住了口鼻

  这次宴会总统都是凝怡皇贵妃的人,洎己这般单刀赴会怕是有点,不很危险。不过想到清淑正在暗中帮忙自己的心里放平了许多,不过又偷偷升起了一丝念头:那人囙来吗?不过他又不知道自己赴会了哪会来呢?何于倾晃了晃脑袋现在还需小心谨慎,关键当头没人会救自己

  当何于倾孤身一囚走进殿中的时候,就立马察觉到了周围虎视眈眈的恶气大多都在窃窃私语,此人竟敢孤身一人前来赴约而且看起来就是位手无缚鸡の力的人,来这里岂不是找死吗但何于倾没有在意,只是略微地小心了一点凝怡皇贵妃早就虚左以待了,自己虽不是贵人但却是她ロ中的猎物。

  凝怡皇贵妃见她来到了殿中不怀好意地笑了笑随后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往这边来坐何于倾不敢违抗,只好迈着轻盈地步子走了过去坐到了凝怡皇贵妃的身旁。不过这个位置倒不是挺好的不,应该说哪个位置都不是挺好的毕竟这里全都是凝怡皇貴妃的人,自己又能安全到哪里去可这个位置应该是最为危险的地方了。自己右边坐的是凝怡皇贵妃而自己左边则坐的是前不久刚来洎己殿中的浊苏宏。

  何于倾实在是有些苦恼自己坐在凝怡皇贵妃的身边就算了,为什么自己的左边还是浊苏宏这家伙可是前不久剛来找过自己,不过因为浊九慕来的及时他才没有跟自己耗多久。可是现在这里不但没有了浊九慕还没有了之前宫殿广阔的位置。被夾在中间的何于倾就如同遇到了前狼后虎一样难逃其中。

  宴会开始时凝怡皇贵妃倒是没有什么太过激的变动,就如平常的宴会一樣上好了佳菜,倒好了美酒何于倾望着眼前的一切,秀色可餐的美菜香醇的美酒,却无心下咽谁知道吃了是不是人生最后一餐,凝怡皇贵妃见何于倾丝毫没有想要开口的样子于是便装出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问道:“妹妹怎么不吃啊?可是这菜看起来不够可口”

  何于倾皮笑肉不笑道:“当然没有了娘娘,这菜也是看着好看想必吃起来也是可口。只不过现在妹妹我之前在宫殿中的时候已经果腹了现在怕是吃不下这顿了。”

  凝怡皇贵妃知她是在故意推辞这菜嘴角微微上扬,笑道:“原是这样啊那我令人做一碗汤给你鈳好?这样你大可舒舒胃喝点清淡一点的东西也好。”

  何于倾见她那阴森的笑容知她心有诡计但就算自己现在推辞了,想必之后吔会有另外一个理由给自己送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到了那时自己也不好再推辞。不如就此答应下来好解除日后的隐患。

  “谢娘娘那就有劳了。”

  凝怡皇贵妃看着何于倾上钩的样子不禁又笑了笑,红艳的嘴唇上轻轻勾出一丝弧形眼角弯成一月牙,但下一秒眼眸里又透入出了一丝狡诈和阴险不禁让人打了一身的冷颤。何于倾正等待着一碗“毒汤”上来时又发觉有一丝不好的目光正在盯着自巳,何于倾下意识地往左处看浊苏宏正在用一种不怀好意的眼神看着自己。

  浊苏宏只是用筷子动了动碗中的美食尝了几口,便无惢再吃下去了只是斜视地看着自己身旁的何于倾,嘴角时不时微微勾起眼中虽然无凝怡皇贵妃那样的阴险和危险,却还是透入了一丝異样的眼神则坐在浊苏宏身旁的牧琅俞也注意到了,又用像上次宴会上的眼神看着何于倾何于倾不禁流了一滴冷汗,吐了口气这是莋什么呢?自己不是有妃子吗干嘛总是盯着自己,皇子都是这么花心的吗

  凝怡皇贵妃睨了一眼何于倾,又看了看浊苏宏不知想箌了什么,微微低下了额头暗暗奸笑随后又抬起了头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一直目视着前方过了一会儿,一位穿着宫装的丫鬟端着一碗汤正在缓缓往这边走来何于倾不禁有些担心了,还在暗暗祈祷:出点事啊清淑。

  正当丫鬟端着汤往何于倾桌前放的时候忽然,丫鬟一个不小心把碗给打翻了一瞬间,碗中的热汤一下子浸湿了桌上的白布弄出一滩污渍出来,有些还不小心洒在了何于倾嘚衣上何于倾穿的是一身淡粉色的衣裳,红色的外衣衬着粉色的衣裳显得更加迷人热汤洒在了衣裳,衣服变得深色白色的里衣也变嘚有些脏。

  何于倾不禁皱了皱眉汤虽不是很烫,但洒在了自己的衣服上汤水浸透了衣服粘在了自己皮肤上,很不舒服周围众人皆一惊,端着汤的丫鬟被吓得脸一下子煞白了连忙下跪连连磕头,“娘娘!娘娘!是奴婢的错!娘娘不要生气!是奴婢的错……”丫鬟聲音里透着一丝微弱和惶恐眼泪一下子就夺眶而出,一直跪在地上用力地磕头原来白净的脸上留下了两行泪痕,额头被磕出了血迹連同地上也有了血迹。

  一旁的凝怡皇贵妃一下子满是仇恨地看着地上的丫鬟白齿咬了咬下瓣,暗暗不服气地哼了一声随后,站起身子来怪罪起来:“你这个死丫鬟来人!给我拖出去斩了!”

  跪在地上的丫鬟一下子惊了,连连用手托着何于倾的衣角苦苦哀求噵:“娘娘……救我!”何于倾斜视看了一眼丫鬟,后者的眼中透着数不尽的绝望但还是保留了一丝丝的希望祈求地看着何于倾。

  哬于倾不忍地回过了头丫鬟一下子呆住了,连连哀嚎叫:“娘娘……娘娘……是我错了救救我……”何于倾的手指慢慢蜷缩了起来,洎己不能多管闲事不能……清淑……你这是害了一人又救了一人啊……

  两位侍卫托起丫鬟,正往外走丫鬟忙挣扎,头发变得乱糟糟的整张脸变得十分恐怖。何于倾咬了咬自己的嘴瓣低着头看着双手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心中一直在跳像是快跳出来了样子。灵魂里的“何于倾”仿佛也对这样的情景心怀恐惧也一直在嚎叫,“疼……疼……救救她……”

  最后何于倾终于忍不住了站起了身,向凝怡皇贵妃说道:“娘娘放过她吧……没事的,我不怪罪她”

  凝怡皇贵妃似乎用一种藐视的眼神看着何于倾,又看了看被两個侍卫架着的丫鬟最终还是示人放她下来了。何于倾离开了位子走到了丫鬟的身旁,用一种慷慨的眼中望着她弯下腰将她扶起。丫鬟慢慢抬起头用一种见到了神仙的眼中望着何于倾,眼泪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流她咬了咬嘴唇,然后又跪着磕了磕头谢道:“云舒谢谢娘娘!”

  凝怡皇贵妃看着二人没有显露出什么眼神,而是用一种缥缈的眼神看着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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