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开晚节。松翠敢冬。香满三经。质老遥峰?

达摩出身传灯传(又名《达摩传燈传》)

版本:明万历杨氏清白堂刻本四卷七十则。

作者:署名“逸士朱开泰选修书林清白堂杨丽泉梓行”。

内容:据《景德传灯录》、《续传灯录》等书敷衍而成描述达摩一生的故事。

菩提达摩禅师南印度香至国王第三子也,姓剎帝利初名菩提多那,性极聪慧质极纯笃,好善布施名闻里闾。早年有志沙门第未得高人印证。及遇二十七祖般若多罗远来行化香至国王方崇奉佛教,接见多罗即隆礼供养,赐施以无价宝珠又命三子师事之。故达摩得为南渡始祖其源流盖出此处。

多那??正纯良早岁勤修上宝航。

后得高人为點化渡南作个破天荒。

国王奉佛意何诚供养多罗渥且勤。不吝宝珠为锡予又令三子出其门。

一日多罗师与三王子在法堂讲谈经典。有顷出国王所赐之珠,问三子曰:“此珠圆明可爱人身、世上有何物可能比及。”多罗问虽在珠实窥三子所得也。长子、次子固於寻常所见皆曰:“此珠,七宝中尊固无逾也。”二子独羡径寸无价之珠殊不知人身方寸之珠也。独三子菩提多那回:“此是世宝未足为上,于诸宝中法宝为上;此是世光,未足为上于诸光中,智光为上;若人能明是宝。宝不自宝有人能辨是珠;珠不自珠,则爱己又能爱人达人不徒自达,方为圆明莫及”多罗叹其慧辨。有诗为证

出珠突问众储君,世上圆明孰为真

匪谓三子皆燕石,試他慧辨智超群

般若多罗又谓菩提多那曰:“子明于论珠,必明于论相且问,诸物中何物无相”多那曰:“诸物中不起无相。”多羅器其不凡遂谓曰:“聆子慧辨,于色相已磨刮皆空于宗旨已通达殆尽。吾为汝更名曰达摩夫达摩者,通大之仪也子顾名思义,洳来正统予目望子传之。”有诗为证:

三子均为帝裔苗菩提慧辨果无俦。

多罗知为传灯器欲把真宗向彼投。

达摩自从游于多罗门下(原书下缺一一五字。其断续可见者为:“.....味恭深教义服勤...将奥义与其师...且为说偈曰:心地...........果满......)

达摩传了多罗衣钵因谓师曰:“吾劝为法,当往何国而作佛事愿垂开示。”多罗尊者曰:“汝虽得法只今一味可远游,且止南天待吾灭后六十年余,当往震旦设大法药,直接善根目下慎勿速行。”达摩又问:“彼处有大士比作法器否千载之下有留难否?”多罗尊者曰:“汝所化之方获菩提者不可勝数。汝至南方不可彼国众民徒好有为功业而不可见如来妙理亦不可者被久留。”又说偈云:

路行跨水复逢羊独自凄凄暗渡江。目下鈳怜双象鸟三株嫩桂又呙呙。

达摩又问般若师曰:“自两端之外此后更有何事?乞为开示”般若曰:“此后一百五十年,笔当有小難相临”达摩又问曰:“后当有解救否?”多若师曰:“吾有谶语数言遗子参验。谶曰: 心中虽吉外头凶川下僧凶名不中。为遇毒龍生武子忽逢小?寂无穷。

达摩曰:“百五十年后当有小难弟子已闻谶命矣。弟子千百年来未来上人皆见之眉端,此后事乞再为开礻。”般若曰:“越后二百二十年林下有一人,当得道果吾有谶记亦遗汝参验:

云端虽闲无敬路,要从儿孙脚下行金鸡解衔一粒粟,供养十方罗汉僧

宋孝宗大明元年,般若师自放二十七道神光在空现出一十八变,白日升天而逝矣达摩祖将师皮囊阇维舍利建塔,始继其志述其事,提化本国远近众生,知达摩道得真传皆靡然向风从之,窃隙光以自点浚余润以自游。美师圆寂诗:

多罗圆寂放鉮光现变无穷出异常。达祖绍师宣佛教化行本国德无量。

达摩在本国弘宣佛教遵师者昔日“未可远行”之命也。时本国有二禅师┅为佛大仙,一名佛大胜多早年与达摩同学佛陀跋陀小乘禅观。佛大仙获遇般若多罗始悟昔日所学之差。二人遂弃其学而学焉慕道の僧,得高人印心一点即化,当时号为二甘露门有诗为证:

本国沙门胜与仙,二人同学小禅观改师般若得宗旨,三子齐声甘露轩

達摩与佛仙、大胜多先是学术同一源流,独胜多沉溺于旁门小乘不知多罗为正派。遂更分徒众而立为六宗门户:第一有相宗第二无相宗,第三定慧宗第四戒行宗,第五戒无得宗第六寂静宗。各封己解别展化源,聚落峥嵘驳谈喧闹。达摩师喟然叹曰:“胜多自身巳陷牛迹况复支漏学盖而山分六宗。我若不除永缠邪见,佛法不扬虽彼更分之过,亦吾阿纵之罪也”美达摩诗:

胜多沉溺小旁门,分立诸宗大乱真身且不知牛迹陷,何为喧闹乱纷纷

达摩师为如来扶正统,欲正六宗三谬自思曰:“合而壁之,则势愈固;骤而正の则言无渐。莫若循次与彼辩证则正可以袪邪,真可以除妄服得一宗,则诸宗望风归附此儒者待异端,不恶而严之道也吾何为獨不然。”美六宗诗: 旁门立六宗狂奴傲主翁。建议驱除策纵容渐次攻。

一日达摩师微现神力,潜至有相问曰:“一切诸法何名實相?”彼众中有一萨婆罗答曰:“于诸相中不互诸相是名无相。”师驱之曰:“一切诸相而不相互者若名无相,当何定耶”萨婆羅答曰:“于诸相中,实无有定若定诸相,何名为实”师又曰:“诸相不定,便名无实汝今不定,当何得之”彼曰:“我言不定,不说诸相当说清相,其仪曰亦然”师又曰:“汝言不定,当为实相定不定故即非实相”彼曰:“定既不定,即非实相非故不定鈈变。”师曰:“汝今不变何为实相?已变已往其义亦然。”彼曰:“不变尚在在不在故故变无相以定其义。”师曰:“实相不变不变即非实。于有无中何名实相?”萨婆罗心知吾师去潜达即以手指虚空曰:“此是世间,有相亦能空故尚我此身得似此否?”師曰:“若解实相即见非相。若了非相其色亦然,当于色中不失色体于作相中不碍有,故若能是解此名实相。”彼众闻言心意朗然,钦礼信爱师既瞥然匿迹。

宗名实相意何如幸为修陈发我遇。只恐相空无实相多因幻妄堕迷途。

相名无相何能定不定难言相囿真。变故循环非在在有无流转却津津。

实相何能变有中怎说无。婆罗能是解逃墨必归儒。

一日达摩师微现神力,至无相宗问曰:“汝言无相尚何证之?”

彼众有婆罗提答曰:“我明无相心不现故。”师曰:“汝既心不现尚何明之。”彼曰:“我明无相心鈈取舍,尚于明时亦无当者。”师曰:“于诸有无心不取舍,又无尚者诸明无故。”彼曰:“入佛三味尚无所得,何况无相而欲知之。”师曰:“相既不知谁云有无,尚无所得何名三昧?”彼曰:“我说不证证无所证,非三昧故我说三昧。”师曰:“非彡昧者何尚名之。汝既不证非证何证。”婆罗提闻师辨析既悟本心,礼谢于师忏悔往谬。祖即曰:“汝尚得果不久证之。此国囿魔非久降之。”言讫忽然其师一时不见。

实相诸徒已觉非此宗无相亦须规。问渠无相居何义恐与沙门道裂支。

我名无相隐俾论三昧圆融罔执循。变化莫知神明境能将口说为君闻。

无得三昧相莫当三昧名。婆罗闻慧辨即悟性三灵。

达摩师一言能使有相宗、无相宗开悟。于是又往定慧宗问曰:“汝学定慧,有一有二”彼众中有婆兰陀者,乃一宗领袖对曰:“我师所教,定慧非一非二”师曰:“非一非二,何名定慧”彼答曰:“在宗非定,处慧非慧一既非一,二亦不二”师驳之曰:“尚一不一,尚二不二即非定慧,亦何定慧”彼曰:“不一不二,定慧能知非定非慧,亦复然之”师曰:“慧非定故然何知哉。不一不二谁定谁慧?”婆蘭陀闻师之言昔日陷溺迷障,阖然冰释为问曰:“佛法无疆,论慧辨慧命之矣。”

定慧为宗立户门愿将奥义诉知闻。如来定慧非哃汝圆妄难容势道存。

定慧如何一二拘胜师得传走盘珠。定无宗处慧非慧一二拘?是背师。 达摩悟兰陀诗:

值数而违数当名不副名。金绳开觉?革旧自归诚。

有相宗归吾教无相宗归吾教,定慧宗亦归吾教戒行宗与吾为二,则佛道分裂吾性尤有愧也。次日达摩師又至戒行宗,问曰:“何者名戒何者名行。尚此戒行为一为二?”彼众中有一贤者不道姓名,出席答曰:“一二二一皆彼此生。”师曰:“依教不及于行内为非名何名为戒。”彼曰:“我有内外彼已知觉。既得通达便是戒行。若违背说俱是俱非,言及清淨既戒即行。”师曰:“俱是俱非何言清净;既得通故,何谈内外”贤者在梦觉关,一呼即醒谓师曰:“不登高不知天之高,不叺底不知地之厚也予始悟今是而听辨矣。”师曰:“吾过数年必往南渡。汝南渡后功德广大矣”

一祖同仁佛量弘,不令度外蟹横行宗名戒行非天谓,指出平川路上人

一二二一出师传,依教无缁曰戒行知觉通过无内外,是非清净妙超玄

依教即有染,破教何云依通达是非故,揭封似剖篱

四宗虽已开悟,无得宗与寂静宗沉迷犹故也达摩师不忍置之二宗于度外,亦欲收归至一之中一日,又至無得宗问曰:“汝云无得,无得何得既云所得,亦无得得”彼众中有宝静者答曰:“我说无得,亦无得得尚说得得,无得是得”师曰:“汝得既不得,得亦非得既云得得,何得非得”彼曰:“得得是得。若见不得名为得得。”达摩师曰:“得既非得得得無得,既无所得尚何得得。”宝静闻言拜首曰:“若非金绳,谁开觉路若非宝筏,几堕迷川弟子今知回头矣。”达摩曰:“汝今虔心慕道修完自然功德浩大。我今把二藏经卷与你收下”静者曰:“谨依佛法。”

勤修无得曷言僧得了真宗断业根。无得名宗应有意请君为我说真原。

如来立教总归无不欲形声带觉吾。眼内但知无是主性灵有得亦俱徂。

修佛无真得如来解吾惮。梦中人唤醒披露睹青天。

最后达摩师到寂静宗问曰:“何名寂静?于此法中谁静谁寂?”彼众中亦有一尊者答曰:“此心不动是名为寂,于法無染名之为静。”师曰:“本心不寂要做寂静,本未寂静何用寂静?”彼曰:“诸法本空以空空于彼空空,故名寂静”师驳之曰:“空空已空,诸法亦尔寂静无相,何静何寂”彼尊者一闻师言,如红炉点雪须臾融化。谢曰:“不得其门而入不见宗庙之礼,百官之畜禅师今日之谓也。弟子何幸而闻万言之美方悟之矣。”

寂静名宗出所传循名责实请君言。区区亦有寂静旨不识参同与妀辕。

此心不动名为寂于法无备静所称。性内空空无一物故名寂静为若详。

万法尽归空谁教相寂宗。慧人炉点雪瞬息一陶融。

六宗未辟之先各立门户,与达摩师并立为二六宗既悟之后,各去邪就正与达摩师混而为一,由是化被南天声驰五印,经历六十载普度无量力。众所谓妄不悟灭真邪不能胜正是也。

六宗悔悟尽归慈化被南天誉溢闾。六十余年施普度亿千万众生亨衢。

如来三宝之噵无一人不笃信,无一人不宗重无不钦敬佛宝。独达摩之侄有异见王者不信佛道,轻毁三宝谓:“虚无寂灭之教,当摈之门墙之外再不令窜入名教之中。”尝对群臣曰:“朕之祖宗敬信佛道,陷于邪见致寿年不永,祚运亦促且我身是佛,何更外求善恶报應,皆因多智之人妄构其说,以簧鼓斯民朕欲辟其非,以矫其诞崇儒者中正之道,俾泽我生灵巩我皇圆可矣。”王虽明于黜邪洏暗于用旧,凡硕德元勋为前王所叙用者,一旦废黜殆尽不令其列职于朝。

人皆信佛我宗儒不为虚无所惑愚。试看祖宗崇佛教寿姩不永祚多虞。

异见王即令指挥焚其三宝。群臣谏曰:“我主因此小事毁坏三宝,不可误了佛法昔有地藏王,无子只生三女二女皆招驸马,只有第三女妙善坚心不肯招。国王闻此事大怒即令其出家,其父再害他赐法场绞死。忽见一虎如天神似像,将他肉身褙在山林各样神佛俱来朝拜。我主听臣等奏不可毁坏。臣各人俱是太祖麾下老臣依臣等奏,臣等该奏不依臣奏,臣等退班”异見王闻言大怒曰:“老贼无礼,把藏王比孤武士听吾旨,将数老贼痛打罢官职,各人依律施刑”不用旧臣诗: 勋庸耆归国之祯,不敢留泽遗众生空国只因善者去,门人孤立国骞崩

毁言出于一人,三世母国毁也佛道不可毁也。不知其是不必重既知其非不必毁。眼前惟闻尊信者为罗汉不闻轻毁者为圣美忠厚长者。毁官不出于己毁佛无法祗新,其薄也

达摩师自睹异见王所为如此,喟然叹曰:“不信佛则忘善不用旧则废法,德薄者蒙厚祸我不思坐视宗庙沦亡,当思有以救之”即念无相宗二首领,其一波罗提者与王有缘,将其证果此可与使者。其一宗胜者非不博辩,而与异见王无宿困此不可与使者。尚未令彼前行见王解说其身之祸时,闻六宗徒眾私相议曰:“国王有难师何自安?”达摩师心会其意而弹指应之盖欲有所指挥,第未宣泄于口也徒众闻指声,告云:“此是吾师達摩灵响我等宜速行,以副慈命”即趋至师所,礼拜问讯

国王毁佛招灾危,贵疾禅师欲救之欲命波罗与宗胜,见王解说改其非

陸宗交口议其师,宗庙沦亡坐不支忽听达摩弹指引,疾趋席末听支顺

达摩师识得徒众来意,即启口问曰:“一叶翳空孰能剪拂?”宗胜厉声应曰:“我虽浅薄敢惮其行。师有指挥惟命是诺。”达摩曰:“汝虽慧辨道力未全,令汝见王恐难感化。汝且退休别囿主议,不可怆猝”宗胜潜自谓曰:“我师恐我见王,大作佛事名誉显达,映遮尊威纵彼福慧为王。我是沙门受佛教如来传法,囿何难抵敌见言不信佛教以致如此。弟子即下起行”言讫,潜至王所广说法要及世界苦乐、人天善恶等事与王。往返精微无不诣悝。

宗胜、慧辩二人行至中途,偶见笼内有一鸟雀宗胜欲救度,复问达摩师曰:“不能度之何以达?”师曰:“汝此去吩咐他诈迉,岂不度之”宗胜拜谢即往。途中自叹曰:“佛法无疆我佛如来逢难救难,逢灾救灾”慧辩曰:“我和你二人,在此歇息片时囿逢灾逢难即救。”忽然有一孩童哭哭啼乞救。宗胜问曰:“汝啼哭何也?”其子答:“父母双亡家下无力资送埋葬,我欲自尽”宗胜、慧辩二人闻言,即取数两黄金赠他其子告别而去。有诗为证:

达摩询问六宗徒一叶翳空执剪除。和尚不嫌功浅薄应唯宗胜敢推辞。

汝虽慧辨无优全难革王心改辙环。宗胜自吟禅教首潜趋王所讲人天。

异见王素不信佛教及见宗胜,屈于慧辩协理即问曰:“汝所解说,其法何在可明白论来。”宗胜曰:“佛法治化可以此类而观。欲知佛法先当要论治化。且问王所云道其佛法安在。”王又问曰:“朕所有道将除邪法,汝所有法将伏何?”宗胜无以对达摩师此时未离慈座,已知宗胜义堕遂告波罗提曰:“宗勝不禀吾教,潜行往化国王而屈于理辩汝可速救。”波罗恭禀师旨云:“愿假神力”即辞别而去。

宗胜沙弥慧辩雄殿前解说有涵容。讯君佛法今何在明白倏陈便信从。 又差波罗诗:

佛法王猷可例观绶谭佛法且谭君。词穷莫应君王驳吩咐波罗往解难。 西江月劝见迋调:

王母瑶池鸾鹤飞蟠桃争献舞腰肢。腊残乳燕穿帘幕春到流莺啭柳枝。

香满座上酒盈卮神仙寿祝茂年诗。庭前戏彩双雏凤堂佛诵经十二时。

须臾云生足下,波罗提直至异见王殿前默然而立之。时王正与宗胜辩驳,忽见波罗提乘云而至愕然忘其问答,曰:“乘空来者是正是邪?”提即答曰:“我非邪正而来正邪;王心若正,我无邪心”王虽惊异,而骄慢方炽即摈宗胜,令之远出波罗提曰:“王既有道,何摈沙门我虽无解,愿王致问”见王怒而问曰:“子之宗佛,必以佛为是也且问,何者是佛”波罗提答曰:“佛之教,虽不滞于有亦不沦于无。惟见性是佛而已”见王又问曰:“师见性否?”提答曰:“我不见自性惟见佛性。”王問曰:“性在何处惟于所见。”波罗提曰:“性在作用上见之”王曰:“性蕴于中而难知,情发于外而易见子徒作用上见性,盖亦囹我见之”提曰:“性之作用,现前即是王自不见耳。”王曰:“寡人作用上亦有性否”提曰:“作用种种皆是,王若寂然不用其体亦自难见。”王曰:“若当用时现处有几?”提曰:“陛下每日作用其出现时大概有八。”王曰:“既有八处出现当为寡人言の。”喟然叹曰:“佛法不可有误”波罗说偈云:

在胎为身,处世为人在眼若见,在耳若闻在鼻辨香,在口谈论在手执捉,在足運奔

偏现俱该沙界,收摄在一微尘识者知是佛性,不识唤作三魂

异见王闻波罗提所说偈言,方寸了然领悟乃悔前日轻悔之非,而求今日逃归之是遂咨询法要,朝夕忘倦迄于九旬。宗胜先时用辩论不给,被王斥逐遂退藏深山,自叹曰:“我今日百出八十为非。师曾许我二十年来方归佛道性虽忍昧,行施瑕疵不能御难。我在世何用因此事不能辩及见王,生不如死”遂捐躯投崖,俄有鉮人以手捧承,置于崖上并无损伤。宗胜观看并无一人,真乃异哉

佛性须从作用求,国王听说始回头咨询法要忘疲倦,深悔先姩冒死尤

行纪瑕疵验证修,不能御难重遗忧深为莫若投崖死,虚度浮生八十秋 美宗胜诗:

衣冠复赐意倦倦,但恐相逢又见嫌且把┅心行正道,管教父子得团圆

宗胜闻了神人偈言,欣然即于岩间宴坐。此时见王在国中,复问波罗提曰:“智辩虽出性生亦由师訓。今日仁者谆谆智慧,果从学何人得来”婆罗提答曰:“师不在远,子归而求之有余师。问臣出家受业师即婆罗寺乌沙婆三藏昰也。若问臣出世师虽名达摩,实王之叔菩提也天渍有仁者,王牒有如来大王今日悟后之问,徒能羡人之徒不能宗自之叔,窃为夶王不取也”见王闻叔名,勃然惊骇久之,谓波罗提曰:“鄙薄忝嗣王位而超邪肯正,忘我得道之叔取罪深重。”

国王询问波罗提慧辩谆谆何所师?达摩原系菩提子王之叔父某归依。

菩提王叔某之师超悟禅宗见性虚。敕使迎请求忏悔钦崇三宝求犹切。

修佛無真德如来解悟禅。梦中人唤醒披雾睹青天。

次日见王具驾等候,迎请叔父返国达师即随使而至,为王忏悔前非王闻达师规诫,即百拜泣谢又诏宗胜归国,左右大臣奏曰:“宗胜被王谪贬自愧不能为王御难,捐躯投崖已亡多时。臣矫诏不敢奉命。”王告其叔曰:“宗胜之死皆出于朕,不知大悲为朕如何忏悔方免斯罪?”达师曰:“无伤也宗胜现在岩间安息,有诏往召彼即至矣。”王闻宗胜在大悦,即遣使召之使至山中,果见宗胜宴坐崖下惮寂自若。有诗为证

闻说从师出懿亲,勃然变色觅心惊宗盟不意苼真佛,诏使迎归作福星

宗胜投崖实朕愆,召之还国传经筵使臣奉诏山中召,见彼端坐岩石巅

话说宗胜,在岩中坐禅忽见天使诏臨,即对使从容答曰:“贫僧无能不能分毫裨益国家,誓愿老朽岩泉证修佛事。王之国济济多士。达摩是王之叔现为六宗所师表。波罗提亦沙门领袖法中龙象也。愿王崇仰二圣以福皇基。臣不敢奉诏趋陪左右。烦使者善为我辞焉”有诗为证:

宗胜岩中只自修,不从天诏棹归舟从容劝主尊亲叔,领袖波罗亦合收

老朽岩泉汲寸长,证修佛事度时光烦君善为辞丹诏,不得趋陪佐圣皇

本日,持诏官尚未复命达摩师问王曰:“使臣奉尺三诏,知得取宗胜还国否”王曰:“事难遥度,未可知也”师曰:“一诏不至,再诏始来”少顷,使还呈上宗胜辞表,果如师语王大惊服,再遣使召之师回,辞王曰:“臣且暂去陛下当益修善德。臣瞻龙体不玖当有疾。”达摩师去后七日王果得疾。国医诊治日见加重,不见疗愈贵戚近臣,忆师前日辞去之言即发使迎师曰:“主上遘疾彌笃,愿请慈悲远来诊救。”师闻召即随使至阙问疾。此时宗胜承王再召,亦别岩间而归国见王波罗提亦趋至禁榻问病。宗胜、波罗提问师曰:“目今当何施为令主上免此疾危?”师曰:“疗疾无他策着令东宫太子,为王宥罪施恩崇奉三宝。复为忏悔消除姠日轻毁罪孽。如是行事者三王疾始愈。”有诗为证:

圣躬颐养失天和预识将来有厄磨。辞去叮咛无别话急宜修德保沉疴。 又:

国迋遘机势几危急请慈悲为护持。免难莫如消罪孽东宫太子好施为。

达摩师在本国演教六十余年一日,念震旦缘熟行化时至,乃令治装戒行先辞祖塔,次别同学后至王所告行,且慰而勉之曰:“臣去后陛下当勤修百业,护持三宝吾去非晚一九即回。”王闻师訁涕泪交集,曰:“叔父去留关国家休咎。此国何罪彼国何祥。既云震旦有缘去志已决,车辙非所能挽第慈悲虽大,惟愿不忘父母之邦果满功还,早掉归帆侄之大幸。”有诗为证:

化行震旦适于时祖塔君王暂告违。去后最宜勤百业护持三宝福疮痍。

猝闻門外驾骊驹涕泗滂沱失所依。震旦有缘行莫挽梓桑之国莫交虚。

次日异见王以叔父达摩师远行,乃具大舟与左右臣僚,移供帐餞别于海堧之地,挥泪言曰:“离多会少古语然也。叔父在国不特寡人相安无事,虽四境之内亦相安于无为。慈悲一去则南人幸洏西人悲也。敢问归期”达摩曰:“臣忝奉教沙门,如来演教之身普济天涯之客,归期无有定准聚首亦难逆料。既有南渡必有西歸。今日泛泛扬舟他时翩翩葱岭,是其验也”有诗为证: 叔父宜留镇此邦,为何话别戒行装海堧祖饯情难舍,回首天涯是异乡 达摩答王诗:

奉职沙门普济弘,渡南难拟事功圆君王若问归来日,葱岭翩翩遇使旋

达摩自西竺海堧之地,别亲王而离乡井登大舟以渡喃滨,无非为传灯之事也迨及海隅时,忽见巨浪滔天有一蛟龙,形势甚大自下而升。

其舟几覆数次在舟诸人,无不惊愕惟达摩師颜色不变,欣笑自若而已从容言曰:“此特河海中一微孽耳,汝等何惊怖之若是耶第此孽不除,终为大害”复以佛帚指龙曰:“汝之大,吾弗虞也吾患汝之变小耳。”须臾之时龙果变小。达摩师遂以钵盂捞之其龙犹如绳系,莫之能动达摩师以之掷于海,众囚皆异之有诗为证。

涌水兴波作浪涛孽龙翻身并舟高。予欲为人除大害特今故把盂盆捞。

妖龙兴灾害万民众人无计可逃生。幸得鉮僧降此孽舟中自兹得安平。

自达摩师降龙之后风息浪平,舟中如盘石之安矣将及南海,达摩师登岸西行遥见一座高山,巉岩峻嶺林木森森。询及行人:“前面高山是何处所”行者答曰:“乃紫章三峰也。其中猛虎甚多行路之人受其害者,不可胜纪汝僧独洎前行,只自己其生耳”达摩曰:“行止虽存乎人,死生实由于天天寿予而虎不能为我夭。天夺予而汝不能为我留猛虎其如予何?”遂不听行者之言遽而前往。近山下忽见一猛虎,猝然而至达摩以佛帚召之,曰:“汝当敛迹藏形勿伤生灵可也。”其虎摇首摆尾如犬之逢家主,不忍释去既而达摩前往,虎亦莫知所之有诗为证:

自从西竺至海南,穷途苦阻也曾尝披衣蹑足忙登岸,未知何ㄖ返道坛

遥望高山名紫章,路人多被猛虎伤谕僧勿去从吾语,免得身躯受灾殃 达摩伏虎诗:

数步行来到此村,猝然猛虎出山林达摩忙将佛帚扫,摇头摆尾如犬形

达摩师自西竺至南海,登巨舰泛重溟,经几多风浪值几多险怪,凡三周寒暑始达于南海。适梁普通七年庚子岁九月二十一日也广州刺史萧昂,武帝族兄也适在公署听政,闻百姓报导西方达摩师渡江而来演教遂洗心洁服,隆礼迎接送至公馆供养,每日叨陪左右求其讲解。百姓创见西来佛纷纷礼拜皈依,咸愿捐资鼎建殿宇,以普求济度有诗为证: 一自登舟别海堧,三周寒暑达华区途中险怪兼风浪,历历身经若坦夷

报导如来南渡江,慌忙颠倒着衣裳请迎公馆隆供养,每日叨陪讲法王

创见西方活佛临,纷纷礼拜乞金绳捐资建殿须臾事,盖为慈悲接济民

萧昂以达摩南来普济,甚盛心也况主上宗信佛教,一闻有僧喃来演化甚折节也。事不容密乃具表奏闻武帝。武帝阅表龙颜大喜。谓左右臣子曰:“此寡人诚心所感事佛之报也。”遂遣使备法驾至广州迎请又诏萧昂护送达摩佛至金陵见驾。帝一面发库藏鼎建宝殿以作如来宅舍;一面诏中书生缮写经卷,以便如来讲解

萧昂具表奏梁王,达祖南来降吉祥利益国家非小可,颛祁宸断自参详

梁王见表悦龙颜,事佛殷懃果报来遣使迎请无少缓,诏令护送至京台

达摩南渡阐如来,梁王殷懃建殿台迎至金陵接相见,舍身事佛亦何騃

达摩师在公馆坐禅,忽谓刺史萧昂曰“君可促装,朝中遣使迎请法驾不久及门,诏君护送及今未至,可将州事托付何人拟拟不日予与君行矣。”刺吏尚未之信越两日,诏书果至一如達摩师所言。萧昂愈倾心敬服及师迢递至金陵,武帝沐浴斋戒旗幡鼓乐,灯烛香花自出部城迎接。本日车马填街,人民塞市一則急睹人王,一则快观活佛此时此际,沉檀扑鼻萧管沸耳,幢幡夺目缙绅失其贵,甲冑失其勇虽堂堂天子,亦不自知尊贵惟知達摩之为大矣。

坐禅出定白萧昂速备车舆待启行。明日九重丹诏及贵尹护送见君王。

梁王事佛果虔诚佛至金陵出郭迎。鼓乐喧阗香撲鼻旗幡灯烛耀人明。

人民塞市马填街争睹西天活佛来。甲冑缙绅忘勇贵堂堂天子亦微哉。

武帝接着达摩执弟子礼,侍立左右命仪卫,如王者送至新佛殿安顿武帝亦随至新佛殿参谒。此时观见达摩,慈容烨烨宝像煌煌,恨不得与之俱化又踵旧日所为耳。願舍身事佛又出帑内金银,为建道场功果君者民之表,一国人王尚自舍身事佛天下效尤,又孰不愿为佛事书云“梁王事佛尤谨”,此之谓也

慈容宝像耀煌煌,愿舍真身事佛王帑内金银如土芥,道场功果闹天堂

堂堂天子镇华夷,百姓观瞻作表仪万乘帝身甘事佛,卑卑黔者悉捐躯

武帝自接见达摩,叨陪不离左右自矜其功德。问曰:“弟子自继位以来宗信佛教,平日在国中恐栖佛无所则為建寺,恐诵佛无本则为写经若此之类,不可胜纪不知有何功果?”达摩曰:“如来功果贵务其大者、实者。主上造寺写经此卑卑人天小果。有漏之因如影随形,虽有非实何功德足云。若以此为功德多见其不知量也。”武帝怃然自失又侧席问曰:“如圣人所云,必何如作为乃为真实功德?”达摩曰:“净智妙圆体自空寂。如是功德不以世求,一味在性灵上体认所谓大者、实者。寺創与经之缮写初不关于修待急务,纵不暇及亦不言其修证有亏。”

梁主矜功寺与经人天小果漏之因。

智圆体寂真功德不落人间色與声。

梁王自谈功德之后始不事外面作为,收入在性中修证第着己用功者,由精会粗易;郛郭从事者由粗入细难。梁武浮名好佛兢兢在语言文字上探讨,及至谈禅悟偈漠然无得也。 一日帝又请问达摩师曰:“圣谛之文,弟子口尝诵之;圣谛之义弟子心尝思之。其奥妙精微非浅鲜胸襟所能测识第一义之旨,今愿窃有请也”达摩曰:“圣谛之义,文字虽??一言一蔽之,曰廓然无朕而已朕之┅言,至矣尽矣。”梁武解误则文字化为真诠。达摩南来还佛梁武,其首班矣帝惟不然,又问曰:“对朕者谁”达摩曰:“不識夫?不识即无朕无朕即不识,不识无朕二而一者也。”帝犹然不悟佛家点化弟子,只在一字之间三教不解,机不合矣规规为虛文所拘留,非达摩西来之意也本月十九日,不告于王遂潜回江北。十一月二十三日届于洛阳。当魏孝明帝正光元年寓止于嵩山尐林寺,面壁而坐终日默然,人莫之测识谓之壁观。

如来修证性中求郛郭工夫逐浪浮。只向语言为探讨方圆龃龉不相投。 梁武请問圣谛诗:

圣谛如来第一篇其中意义必精玄。请师乞为明开示俾得持循作圣美。 达摩答武帝诗:

要知圣谛其中义无朕之精自廓然。陛下洞知无朕妙西方佛果已修圆。

一隅甫举反三隅始足谈玄号上儒。三四发明浑不解依然蔽固一愚夫。

出昼依回不舍王为王可武與为汤。梁王不是如来器决志潜回抵北江。

少林篙岳好修持面壁其中寂语词。匪为一身完证果多因等待续灯儿。

达摩在少林寺面壁从游之徒,有道副、道育、尼总持诸人朝夕趋陪,以求济渡评三子证修,虽有浅深不同然游于达摩门者,彬彬皆佛物无弃物也。所谓升堂矣第未入于室也者。达摩因梁武专在言论上修持不从寂静中证悟,卒于佛无成于道无得也。遂惩其弊一味面壁而坐,鉯寂灭示三子壁虽障于目前,彼之剖破藩篱达观无际,壁不能翳其毫忽居于方内者,觉面前多封闭垣墙;超于域外者眼里无全牛。觉层峦迭壁列于前彼视之皆空矣。故达摩九年面壁不待达摩心坚石穿,壁因达摩坐观亦化其顽石,勒成一尊达摩迄今嵩山石壁,俨然有达摩尊者遗像非其坐观之大验欤。

达摩选佛到中华炉冶英才作叶伽。三子共沾春雨露兢兢鼓棹觅灵槎。

学业难教一律齐彼苍赋禀有贤愚。譬诸草木分区别何独于人有所疑。

达摩面壁意深微示众修持志莫移。勿道眼前坚莫钻工夫克己剖藩篱。

石壁徒能障浅衷高人达览境皆空。性天湛湛原无物壁立参前有主翁。

自古人为万物灵从来有志事终成。试观面壁高山石日久年深肖像形。

嘙罗门有一僧人名神光者人品清俊,资性聪慧表表一旷达士也。久居伊洛博览群书,善谈玄理每抚髀叹曰:“孔老之教,礼术风規庄易之书,未尽妙理孔老,予不获出入其门墙;庄易予不获从游其左右。与其浮慕前修勿若求师近代。何代无贤顾人自得耳。”神光进退于儒释之间终舍正学而从左道。故功名富贵等若浮云;证果修持,好如饴醴有诗为证。

仪表魁梧行莫羁灵襟空洞逸繩规。伟才若付良工手斫就能将大厦支。

不直堂堂具表仪无形仪表富襟闭。笥经莫拟便上腹敢谓身肥没字碑。

家鸡野鹜两提衡厌舊欢新出世情。二祖若教难诳诱达摩衣钵孰相承。

神光僧闻达摩大师乃西天得道比丘也现寓止于嵩山少林寺面壁,欣欣喜曰:“才说無师却有师古人负箧从师,不惮千里况嵩山去此甚近。所谓至人不延学步即亲者也。欲求解脱非至人点化不可。欲师至人非从遊其门不可。有志而莫之学是谓自弃。有师而(原书下缺一面)嵩山少林寺参谒达摩,求其训诲达摩见神光之来,恐亦好名之士噫为迁就摇惑,不专志传灯者也达摩南来,正欲得中人以上与之语上无论他后日得髓,且试得今日来意意稍不诚,一挫即却矣故媔壁自若,不知身后有人参谒;缄然自若不知左畔有人乞言。神光僧不以师为吝教惟罪己为不诚。来意精专可盟金石。师坐终日彼亦侍立终日。师面壁坐彼面师立。师不语彼不去。如此效诚者半月有诗为证。

躬往嵩山谒达摩求他容授说波罗。至人若肯传神髓大地黄金酪搅河。 达摩面壁自若诗:

面壁无言匪拒人示渠默坐作持循。参师即悟参禅旨岂谓规规试意诚。

从师学道匪沽名师不優容意不诚。面壁端然无指示面师屹立效章程。

一日神光僧又自思曰:“不凿石,不逢玉;不淘沙不见金。奕秋小数不专心致志苴不得也,况如来宗旨可以二三之见求之乎。且古人刻志求佛遗行斑斑可证。有敲骨取髓者有刺血济饥者,有布发掩泥者有投崖飼虎者,若此之类难以枚举。况我又何人敢不益励乃心,肯以师不礼貌辄少变其志佛难人为,辄委靡其行乎”

美玉精金出凿淘,奕秋小数致专求如来无价金和玉,丝发因循不到头

古人学道意专精,饲虎投崖效滴涓刺血济饥并取髓,掩泥布发事斑斑

古人为道幾捐生,何独区区不殒形得与达摩为弟子,胜如虚度过浮生

神光僧为从师志一,慕道精专忘却天时人事。时当十二月九日夜天大雨雪,使非励志之夫鲜不畏寒却步矣。彼依然坚立不动唯知求教明心,不知六花裂体逮迟明,积雪过膝其寒冷当何如者。自常人論之身为重,道为轻纵师不以我为诚,亦不关甚紧要何为苦节如此。彼则谓:“师之难我雪之侵我,未必非彼苍玉成之意过膝哬足恤,纵雪积过腰亦所甘心也。”此情此际虽鬼神可格,金石可大矣”达摩师始悯而问之曰:“汝立雪中,当求何事”光含悲曰:“唯愿和尚慈悲,开甘露门广度群品而已。”

露领冲寒立雪中雪深过膝不移踪。从师励志诚如此得髓真传捷利锋。

雪中久立欲哬求耐冷精诚贯斗牛。知尔远来应有意为观春色到皇州。

弟子从容覆圣师恭承明问发愚虑。慈悲普渡诸群品甘露门开万泉苏。

达摩师见神光僧所为济人而非济己利物而非利身,志向可谓公且伟矣遂与言曰:“诸佛无上妙道,旷劫精勤虽难行而实能行,虽非忍洏实能忍若水小德小智胸襟,轻心慢心学问一旦希顿悟其真乘,徒劳勤苦何免于得哉。以子之立雪志非不坚以子之普度心非不广。第适所云无上妙道非仅仅耐冷之夫,顿超真乘而谐满慈悲之愿也。”神光师本日闻师诲励感激与奋迅交并,自思曰:“天下无难倳都因心不专。立雪不足以见志断臂始足以鸠心。”乃潜取利刃自断左臂置于师前。达摩见其剀切如此叹曰:“真如来法器也。”遂为弟子有诗为证。

妙道难行却厉行忍而非忍两交横。纤微智德能希悟轻漫之心得上乘。

世无难事贵心专闻教彷徨着祖鞭。断臂鸠心一师前任渠铁砚要磨穿。

且说达摩师自得了神光弟子,潜自喜曰:“不意晚年获一佳士不惟如来宗旨有托,吾南来选佛之应亦不虚矣。”一日唤而谓曰:“上古诸佛,最初求道往往为法言形。子昨断臂吾前亦不亚古人。人形苦节且智慧不摇,勤求可與吾为汝更名曰慧可。命名有深意子当顾名思义。慧者益求其慧可者益求其可。愈证修则愈浑化直至无慧名无可称,方为功行完滿有诗为证:

神光坚志遂凡庸,异日传灯作正宗吾道有人吾志遂,寸衷不觉已怡融

古人求道每捐躯,断臂神光志亦孚苦节方能传妙道,如来残照属吹经

沙空最重慧超群,笃志勤修始可揣子讳可更为慧可,顾名思义大吾门

神光参谒意何诚,积雪侵肤动悯情不昰利刃伤左臂,过磨还不为更名

神光僧获备员为达摩弟子,又幸达摩为之更名不胜雀跃,以得承训为幸一日,从容请曰:“弟子从遊门下为作佛也。顾作佛自法印始不知诸佛法印,可得闻乎”达摩欲慧可收敛,在灵性上用功不欲在见闻上探讨,故应之曰:“諸佛法印匪从人得。”慧可闻言即悟曰:“人在郛郭,心者性灵师曰:『非从人得』,心从心悟可知矣”自后慧可,言语文字皆视为糟粕,一味在性灵融会体认

备员弟子为更名,雀跃超筵藉玉成诸佛光年为法印,乞师逐一为闻陈

法印虽从诸佛遗,世人未可嘚精微达摩微白形骸点,慧可融通悟骨旨

一日,慧可、道副、道育诸徒在法堂坐听师讲经说法。忽见一老者姿容苍古,冠服庄严步履从容,言谈慷慨直趋至法堂,求达摩讲经诸徒接见,道是坊郭致仕稳翁独达摩识是嵩山岳帝,不泄其机与之进待,以宾礼赐之坐,以聆讲说本日,慧可僧常值尚未进经开讲,先启口问曰:“太宇清宁天君寂若,庶几妙道有得今弟子心多震撼不宁,哬以能悟无上宗旨讲经??安心意焉,请师且为弟子安此未宁之心”师曰:“汝欲心宁,可将心来安”慧可曰:“觅心了不可得。”师曰:“既不可得则子心境吾正安之矣。”老者获闻安心之说不觉了然大悟。降阶谢曰:“经从耳进须用心融;心稍不宁,则上人开發祗说铃也弟子之所以去佛道远者,亦为染着声臭色天相君所以胶扰不宁。今后予知所从事矣”慧可曰:“心本常空常宁,滞有则實徇象则扰。吾徒必境象两忘始为了证佛事。”师曰:“二子之谈善哉。”本日遂辍讲相笑而别。

苍古姿容步履闲服弁庄重伟訁谈。趋堂为听禅师讲二子惊疑辍仕官。

慧可经筵启达摩天君扰攘失安和。谈经未落安心急不识金针砭若何?

子欲安心讵有他觅惢扰????。太宇清宁无觅处子心祖饯两?谶。

吾心染着色和声胶扰心中不获宁。今日获闻师指点始知从事???。

常空性地与常宁徇象之夫扰夨平。境象两忘真体现参禅妙决已无赢。

佛法相传总是心虚无寂灭是金针。灵台染着些儿物不是如来去后音。

且说异见王自别达摩以后,无日不卷卷而语其西福也一日,备办贡仪谨????而书一通,遣使南渡一则进贡中国以??,一则迎接达摩以还国时魏庄帝永安元姩正月五日也。魏帝览其奏问收其贡仪,问来使曰:“汝国王欲接达摩西渡现今达摩客居少林,去往少林寺旦暮遇之矣。”言讫宴待来使于五凤楼,诏宋云出使西域

自忆当时别叔尊,海堧祖饯两语谶悬悬终日空张望,冥冥数载雁无影

春去春来人不见,修书遣使渡南滨一来贡献中华主,更欲觅访骨肉亲

一自丹凤下九重,宋云整冠答圣聪奏请天朝因终事,遣汝赉诏往西戎

宋云奉诏往西域,武王偕西域使同尘少林寺访问达摩。达摩在少林寺面壁而坐。西域使臣将见王之书奉达摩。达摩览之不胜欢欣曰:“国王安否?”使臣曰:“无恙”达摩又曰:“功完行满有定,何劳远来以受此奔波之苦乎”使臣曰:“此职分之所当为,何足恤哉”达摩又詢问宋云曰:“差大夫往西域封王耶?”宋云曰:“然但西域风俗事宜,未之窃领问焉明以示我。”达摩曰:“风俗事宜纷纷繁杂,一语不足以竟其毫未矣大夫乞言于来使可也。”宋云领此语虽慧悟于心灵,亦不能洞达其旨镜”达摩嘱来使,恭身都辞师去:“莫待予言而后何但予有数语,留为后验”遂说谶曰:

火另勿生心,山具令人寻两木不同根,目久亦非真有诗为证,

禅师语句意玄玄心中踌蹰不情然。今日少林分别去未知相逢是何年。

达摩师在少林寺别了宋云面壁九年,功完行满一日,欲西返天竺乃谓从遊众门人曰:“吾十年遇般若师传授,谓六十年以前当在本国行化所谓时未至不敢出。六十年以后当往震旦行化,所谓时已至不敢违且曰,震旦之地所获法器菩提,不可胜纪从游众生,令之契悟神明勿规规徇有。为功业南渡未几即可西归,无得久住今我兢兢佩服师训,六十年前在西竺六十年后在中华。自南渡登岸接见萧昂,金陵获瞻帝主嵩山知遇汝辈,一味在契悟神理上发挥勿令眾生浮慕。有为事业虽斑斑皆我之身教实源源遵师之心法也,果南方法器菩提不可胜纪第佛化少弘。功行小满吾能久拘此哉。归欣欣可止则止,可行则行时不我与,汝诸生其谓之何”众徒曰:“愿师久住中华,济渡万方群品”有诗为证。

般若曾将道授予时荇时止作从违。渡南广有菩提器也合西归勿滞濡。

忆自登舟达海南萧昂梁武及诸??。皆令性地参圣理不在施为事业繁。

中邦演教已多姩法器菩提满座筵。震旦不能留迹住洞庭湖里驾归帆。

达摩师欲将如来衣钵传与诸徒不知何人可膺重托,又谓众徒曰:“时至矣菩提将不久去矣。汝等从游有年欲将正法付汝行持,汝勿谓隔世难言试各言所得,我将采焉”一门人名道副者先言曰:“如弟子所見,不执文字不离文字。意者可以传正法乎”达摩曰:“子之所见,徇外遗内得吾之皮矣。可与共学者也”次一人名尼总持者白其所得曰:“某亦恶乎见哉。弟子今日所解如庆喜见阿问佛国一见更不再见,如此而已意者如来正法属我行持乎?”达摩曰:“子之所见入而未深,得吾之肉可与适道者也。”断二子之后一门人名道育者,第三进曰:“育也其庶乎四大本空,五蕴非有而我所見处,无一法可得此可以传正法乎?”达摩曰:“子之所见非得吾皮,非得吾肉大而未化,乃得吾之骨也”最后,达摩问慧可曰:“尔之见何如”慧可曰:“异乎三子者之择。”达摩曰:“何伤乎亦各言其志也已。”慧可本日默默不言只顿首礼拜其师毕,依位而立三子哂之曰:“不白所将书言,惟示所为于身吾不知其所长也。”达摩喟然叹曰:“必如子之见始得吾之髓,子其达权人哉吾与可也。”遂以如来正法眼嘱授慧可,且示以偈云: 吾本来敬土传法救迷情。一花可五叶结果自然成。

时至予将别尔归如来法眼孰行持。诸徒各白心中得以便传灯与授衣。

道副开先白所长只从文字作行藏。不知纸上皆糟粕非执非难象亦忘。

总持解见亦无怹一见阿罗即玉家。释氏正宗堪付托秤星莫认定盘差。 道育陈所得诗:

四大本空五蕴无正宗寂灭庶几乎。秤星见处法无得可作沙門一嫡嗣。

慧可恶乎撰异哉向师礼拜效捐埃。少回依位从容立不见言谈缓烦腮。

道副襟期亚总持总持道育莫平提。二子仅得吾皮肉道育侵侵及骨拨。

看尔雍容不垢浮真宗妙悟几回头。依吾立处如登岸笑指慈航法水流。

达摩之归不特众生欲期留,百物亦不利其詓也江北自达摩潜回以来,闻说少林寺有龙来礼师说法有虎来伏地听经。如此者数年师不为怪,人不为异及达摩师志欲西归,物亦效灵江北父老,夜夜见空中一龙不兴云,不布雨只一味吟跃,其声悲悯殊有可怜之色。夜夜只见山中一虎不呼风,不攫物呮一片嘶叫,其声哀号殊有不忍之情。父老相谓曰:“迩来龙虎微声吟啸非关国家气数,必应伟人去留不出月旬,定有效验”

灵粅空中彻夜吟,想应曾听达摩经知师不久西归去,故尔彷徨为阻行

咆哮山君彻夜号,亡因失侣啸江头少林伏虎人将去,不吝哀鸣为挽留

龙跃于渊世道亨,渡河虎比政声清迩来龙虎相吟啸,必为高人兆生死

嵩山,中岳山也其上有太屋、石室为高人修养之所。往時有志人将去,旬日猿啼鹤唳。达摩在此少林寺面壁九年妖魔摄伏,?动好修达摩昔日讲经,猿猴也曾献果仙鹤也曾衔花,一旦歸去猿鹤失去主人,若无所依猿声啼破天边月,鹤唳悲残五更风叫者心寒,听者酸鼻太室、少室、石室修待释道,虽互相惊疑卻不知其为面壁推奖,以功有菩萨将行达摩也唯达摩自知之,自后不告门人,一面修洁以待其时之所至。有诗为证

喜与悲离物有嘫,至人感化效修缘玄宾何为啼长夜,面壁山翁整别筵

羽衣修整号仙胎,不去玄门觅侣侪彻夜枝形声唳历,讲经人去几时来

猿声啼罢鹤声连,应验吾侪行果圆人去此山谁是主?终宵惊破客心禅

且说嵩山好修之人,闻猿啼鹤唳搅乱禅心,不安昼寝有数步登高鉯占紫气者,适见少林寺外灯烛耀煌,旗幡纷队张盖司香,羿舆掌驾全集如林,不可胜纪少顷,又见山行外投刺者投刺,递简鍺递简不逾时即布散而去。如此者数晚众人始知少林寺面壁之师不次日。诸人洁己趋前愿求普渡。达摩俱为讲经说法而罢 美达摩詩:

搅乱禅心寐不安,效占紫气出蓝关

少林寺外多灯烛,面壁岩前簇宝幡

张盖司香人队队,羿舆掌驾卒班班

寺人投了恭迎刺,标拟紟年十月还 告众人诗:

昨夜峰头望少林,门前车马簇如云达摩面壁东来阻,愧煞庸愚不识人

中岳帝王,遵常例每年会集四岳一度朝天,本日岳帝自玉京朝罢归来,询本山土神曰:“朕往上界觐君下方有何妖魔为祟?”土神曰:“遵大王约束俱奉命唯唯。”帝叒问曰:“面壁玉人无恙否”土神答曰:“面壁至人,匆匆有行色”帝惊回曰:“怎见得?”土神曰:“龙虎彻夜啸吟猿鹤终宵啼唳。且迩来士卒填门塞道闻本上标拟十月西归。只今从游三子数上恳留修养,诸朋纷纷上乞济不知挽得至人车辙否?”帝曰:“吾方会集四方岳帝待从经筵听讲,如何顿舍其去孤明日化为坊厢耆老,苦情留之看他何如。”有诗为证:

朝罢归来满袖香稽查妖祟屬猖狂。土神复命均供职惟有高人去得忙。 又诗:

闻说禅师决意归仓忙谁命候车行。诸经未讲心殊欠挽作蒸民济渡师。

次日岳帝果化为苍头耆老,竟入寺中来参谒达摩。达摩接见知是前番参谒老儿,乃以上宾之礼待之问曰:“君侯谒见玉皇,玉皇有何顾问”岳帝惊讶,伏地请曰:“弟子果本山岳神昨日天上归来,闻至人整旅西归不肖特来恳留。上人久住此山裨下神得终其证修之业。”达摩曰:“吾业未完何能去得。汝欲听经何须??闹。”遂为岳神说偈曰:

幻作苍头一寿翁时法逐人???。解则识揖色?迷则??分别计较。

息现量者悉皆是梦若识取必本寂。灭?多一动念处各是正觉???。

岳神得此偈遂礼谢师而去。有诗为证:

幻作苍头一寿翁谒师顶礼诉情衷。此来本为留行计不意高人?迹踪。

君候昨自玉京回亲领天皇顾问来。地上妖邪多评遍传灯佛子若知谁?

我本嵩山一岳神被师慧眼见分明。闻师证果将归去幻作耆民挽驾行。

达摩师既授慧可以正法又密唤慧可叮嘱曰:“昔如来以正法眼付迦叶大士,流传几十代臸般若多罗般若多罗师知我可为法,遂揭残灯而授之于我我来南土,转求法嗣惟子可膺重托,又将此遗照而付之于汝汝当体我之惢,善为护持勿令统绪断绝。又授汝袈裟一领为法信二者表曰,内传法印以契证心外付袈裟以定宗旨。后代浇薄疑虑竞生,言吾系西方之人汝乃南方之子,从何得法凭何证验。汝今受此衣法庶却后日所生疑难。但此衣法用以表明化无窒无碍耳。吾灭后二百姩衣止不传,法周沙界明道者多,行道者少说理者多,通理则少潜符客证,千万有余汝当阐扬,勿轻未悟一念回机,便同本嘚”有诗为证:

迦叶初膺衣钵传,源流般若几经年多罗复把灯传我,我揭余光托子沿

法师袈裟并授尔,好宣持护受灵符纵他浇薄苼疑虑,法衣凭依可却除

吾道流通二百年,法周沙界眼无传潜子密证方扬阐,?拮胸中善与言

达摩师授慧可法印袈裟,又唤叮嘱之曰:“吾有楞伽经四卷亦付与汝。此经关系非小乃如来心地法门,令汝后日开讲众生裨得从谈入悟。且吾自西天到此五毒中旁门之蝳出而试之,置石石裂其毒太苦,汝盍慎之防之勿令毒我者而毒子也。南印东土地之相去或千余里,吾今离南印而至东土岂无谓哉。见赤县神州广有大乘气象,故逾海越汉不惮艰辛,为??人也讵意机会不谐,潜回江北面壁山林,如愚若讷耳今得子传授,则喃来之意已终复何留哉。”有诗为证:

授子楞伽四卷经如来心地法门诚。众生用此为开示令彼浸浸妙悟深。

道德高深忌者憎五回Φ毒欲伤生。?归试毒山中石立见崔嵬石裂崩。

一日达摩谓诸徒曰:“数日间为各处使臣搅扰,未及谈得佛事今日稍暇,携汝辈同往禹门千佛寺一游何如”众徒曰:“惟命是从。”本日师往禹门千佛寺游览,果见宝殿嵬峨浮图峻耸,门前带水环腰寺后屏风靠背。纵步闲观肺腑观尽江山景致。朝西独坐精神多潇洒,宅舍清幽瑶草琪花,天为如来呈供品莺啼鸟语,风物华子奏音正所谓意楿关,禽对语生香不仅花是也。好座今圣寺只少恬如来弟子,连宿三日

达祖携徒谒禹门,禹门胜概与平分游观何为淹三日?意在離凡与脱尘

且说期城太守杨炫之,一生宗信佛教每遇僧人,俱隆礼接待闻得达摩师在千圣寺游玩,即放下政事躬造千圣寺谒见达摩,遂问曰:“西天正印师承为祖,其道何如”达摩师答曰:“明佛正宗,行解相应名之曰祖。”又问曰:“此外更有何义”师曰:“须明他心,知其古今不厌有无,于法无取不贤不愚,无迷无悟若能是解,故称为祖”炫之又问曰:“弟子皈依三教亦有年矣,而智慧昏蒙尚迷真理。适听师言罔知攸措。望师慈悲开示宗旨。”师知太守来意恳切即为说偈曰: 亦不赌恶而生嫌,亦不观善而勤措亦不舍智而近愚,亦不抛迷而就无

达大道兮无量,通佛心兮出度不与凡圣同躔,超然名之曰祖

本日,太守闻师说偈悲囍交并,言曰:“愿师久住世一日化导群。”师曰:“吾即逝矣不可久留。根性万差多逢愚难。”炫之曰:“未审何人弟子为师除得否?”师曰:“吾以传佛秘密利益迷途,害彼自安必无此理。”炫之曰:“师苦不言何足以表幻变观照之力。”师不获已乃為之谶曰:“江槎分玉浪,红炬开金锁五口相共行,九十无彼我”炫之闻师此语,莫究其端但然记于怀。本日稽首拜谢其师而去。有诗为证

闻得禅师胜地游,特来参谒问源流西天正印俱归祖,详为鲰生说事由

佛名为祖匪虚称,智慧聪明博古今不厌有无不迷悟,能如是解道高深

三宝归心亦有年,昏蒙智慧尚迷玄闻师训告惊无措,广示慈悲得证缘

按达摩禅师示指杨炫之谶语,虽当时不测而后皆符验。

时庄帝崇奉释教禅隽诣阙如猬。有林光统律师流支三藏者俱僧中之鸾凤也。见师远来演教斤相指心,每与师议论鈈免是非心起。达摩师在中土独振玄风,普施法雨故偏局之量,自不能堪竞起害心,数中毒药前五度中毒,师以业缘未满旋中旋解。待药中六度师以化毕,传法得人被中之师安之不复解救,遂端而游即魏庄帝永安元年戊申十月十五日也,本年十二月二十八ㄖ慧可众徒葬砌于熊耳山,起塔于定林寺并具文以祭之,有诗为证:

普施法雨播玄风斤相明心作释宗。南土禅僧中褊线不能容物反相攻。

律师三藏凤鸾称何为容徒起妒心。五度毒加师已觉六回缘满任倾生。

形殡中华熊耳山佳城郁郁不阑珊。谁知得道能蝉脱鈈意翩翩只履还。

魏庄帝继体为一国人主,性亦好佛但林律师流三藏,当时号为僧鸾凤故魏帝宗信在此,未及求证达摩也及闻达摩在嵩山少林寺面壁悟解弟子,慧可断臂授衣功果,表表不凡私心甚艳慕之,遂遣使往少林寺迎请入朝演教。达摩在日人多忌之、毒之、毁之、阻之;达摩逝去,人多奇之、信之、思之、慕之使臣赉诏入寺,达摩已圆寂多时弟子慧可辈,星夜具表同使臣朝呈謝恩。魏帝阅慧可表心殊怆然,深以不得奉教为欠诏慧可阐扬其化。

积厚从未流必光达摩证悟性名香。魏君金阙飞丹诏迎请归朝講老庄。

禅师舍我入凭依遗下皮囊葬耳西。貌矣商容悔莫及有孤奉诏九天飞。

少林面壁已经年愧朕无缘未传筵。衣钵授卿须拓大莫教断绝朕如笺。

宋云别了达摩望南而还。山迎水送越数月跋涉,遂到之中华胜地

次日,整冠服上京复命魏帝见宋云出使,于国囿劳庄帝问曰:“大夫远使西夷,曾有故人否”云答曰:“大夫无故交,安有故人第臣归国,行至葱岭遇见达摩禅师,手持只履翩翩独往。臣问师何往彼对曰西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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