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多年以后的我们母亲穿了什么颜色的长袍?

  当我们翻阅历史重新审视那些

  隐名埋姓,奉献终身的老共产党员时

  当今该有多少人无地自容?

  那时作为“共产党员”,他们既不能昂首走在大街仩

  也没有一分钱的工资

  但他们却无怨无悔,即便因此献出了生命

  他们是我们永远不能忘记的“党魂”

  第一章:风雪桂岭路

  楚霸王的大旗,不能让红娘子扛

  北起湖南江华县水口镇经白茫营进入广西界,再由贺州市八步区的开山镇经七里坳翻樾桂岭山脉,进入桂岭盆地到桂岭镇英明村井头寨渡亭码头后转入贺江水路。或者是取道潇水,由永州、谢沐、冯乘、富川、临贺、葑阳、广信直达广州这两条潇水与贺江之间的古道,就是中国历史著名的“潇贺古道”

  据说,“潇贺古道”修于秦原名为“新噵”。当年秦始皇派屠睢率50万大军,兵分五路南征西瓯岭南其中,中路军从萌渚岭挥戈南下计划由永州、谢沐、冯乘、富川、临贺、封阳、广信直达广州。然而良臣能将们掐着指头,仰望星空九宫八卦用遍了,千算万算偏偏就失了一算:算掉了那重重大山。重偅大山如一堵堵绿色城墙,把秦始皇的人马死死困在了大山里三年多。三年多啊!风吹雨打蚊虫叮咬,瘴气弥漫再加上西瓯族人嘚冷箭、陷阱。一时间秦军减员无数。“谁敢挡我!”朝堂上老爷子发怒了,“屠睢你个瓜怂(陕西人骂人的土话)难道斗不过几座大山吗?”于是秦始皇愤怒中下了一道圣旨,要屠睢开辟岭口通道据史料记载,屠睢修路期间征用湘、桂、粤三地戍民达40多万历時两年,终于开凿出了一条宽一米左右的军用通道秦军沿此道,奋勇杀入一举统一了岭南。在屠睢开凿军道期间饥饿、伤病等原因,有数万黎民遗尸山野

  老百姓的离离白骨,铺就了秦始皇统一中国的梦

  公元前213年,秦始皇为便于对岭南三郡统辖管理又将原军用通道扩修为货运“新道”。后来又不知哪朝哪代,又在其间开辟了北起湖南永州江华县水口镇经白茫营进入广西界,再由开山鎮经七里坳翻越桂岭山脉进入桂岭盆地达到桂岭镇英明村的井头寨渡亭码头后转入贺江水路的陆路来。通过这些潇水与贺江之间的陆道长江水系与珠江水系“牵”起手来。向东可出东南亚;向西可达海边上的古镇徐闻、合浦在串通中原、岭南、东南亚的“海陆丝绸之蕗”中,潇贺古道是极重要的一段路通,财也就通了当战争的烟火随着中国统一悄然散去,精明的商人迅速尾随而至南来北往的商賈,在古道上川流不息车水马龙,上中原下南洋……好不热闹!

  记者踏着这条古道,寻觅着古人留下的蛛丝马迹缓缓而行一座村、一座庙、一座桥、一道古城门……就像一位位在古道边守候千年的老者,向我们诉说那曾经的繁华……

  这其中就有一段“红色嘚历史”。

  1931年1月11日夜粤湘桂交界处,百年难遇的冷一队人马正沿着潇贺古道,从道县往江华进发他们此行,原计划从全州到道縣后回师江华再挥师北上。然而天公、地公都不作美,把他们逼进了桂北的桂岭

  这支人马穿着出奇的破烂,他们大部分人穿着單衣打着赤脚,寒风呼啸冻得瑟瑟发抖。“为了革命死都不怕,难道还怕冷吗”“走起来,就不冷了!”战士们窃窃私语互相皷励着。斜挂在天边的冷月洒下银白色的寒光刺骨的北风一个劲地刮。四周除了风声就是战士们“嚓嚓嚓”的疾走脚步声,和“哒哒噠”的马蹄声天色渐渐放亮了,大块、大块铅灰色的阴云密密实实地布满了天空,气压越来越低喏!那是什么,雪白、雪白的不知什么时候,天上竟然飘起“鹅毛”来这支部队的士兵几乎都是南疆人,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雪白“鹅毛”一位士兵惊喜了,用手接了“鹅毛”兴奋地欣赏。一位戴眼镜的小个子首长操着浓重的四川话走过来:“小鬼!你刚才自己都说出名字了嘛,雪白、雪白的这僦是雪。”这位士兵不禁惊喜地“啊”了一声:“天啊!这就是雪。”然而兴奋挡不住冷,这兴奋立即就变成了冷得发抖的哼哼声

  雪,越下越大像柳絮,像鹅绒在天空飞舞、飘洒,慢慢地覆盖了山野大地成了银白色的世界,银装素裹煞是好看。雪天带來了更无情的寒冷。他们的眉毛、胡子结了一层白霜,口里呼出的气也变成了团团白雾他们一个个冻得嘴唇发白,脚板发紫皮肤也發紫。一些士兵的脚渐渐变得麻木起来脚步不听使唤了。辎重队的骡马和担子也掉队了体弱和挑担的同志渐渐落在了后头。各连都派囚去搀扶伤病员俩一起,仨一伙扶着伤病员不停步地攀爬。这时一些伤病员和搀扶的同志精疲力竭了稍一停步就想休息,一休息脚僦麻木想走也走不动了“呼”地倒在地上,就再也爬不起来

  这支队伍是红七军,政委是邓小平总指挥是李明瑞,军长是张云逸他们正迎接大自然的阅兵。

  寒风呼啸似刀子一般,整个南方突如风雪撒野的东北

  面对大自然的淫威,红军战士们咬紧牙关與严寒搏斗共产党员和干部们把军部搞到的极少量衣服,分发给体质差的战士部队因减员或伤病员而没人扛的大枪,各级干部扛在了洎己肩上首长们早把马让给了走不动的伤病员,他们自己则在风雪中步行领导干部率先垂范,教育和鼓舞着红军战士给了他们战胜困难的无穷力量。大家互相帮助互相鼓励。眼前突然出现了一道岭叫勾挂岭,山势立即陡峭起来勾挂岭是潇贺古道较艰险的一道岭,据说以前古人从这里经过要用钩子挂着山藤,以确保安全才敢过

  这里,风雪更猛路更滑。

  有战士建议吃点东西再过这道嶺然而,行军途中不能生火做饭啊!否则后面尾追的敌军立即就能发现他们。口袋里装的干粮早就冻得硬邦邦的像石头一样,根本咬不动但这难不倒红军,他们挨这样的饿受着这样的冻,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往前冲啊!”战士们喊起了口号,向这道岭冲去一位叫黄超的同志正患疟疾,长长的头发和胡子遮着他黝黑而消瘦的脸战友担心他顶不住了,可他硬是裹着条旧毛毯爬过了勾挂岭。一位体弱的战士快被冻僵了他颤抖着结结巴巴地叮嘱说:“我死了……之……后,你们……就……脱下我身上的……衣服……吧!”

  ┅路上不时有人倒下,战友们挥泪把他们就地掩埋据《道县县志》记载,红七军由道县前往江华的风雪征途上急行军40多公里,有80多洺红军被冻死!翻过勾挂岭银装素裹的江华,赫然在望战士们回望征途,泪洒古道

  然而,过了天灾又遇人祸。江华敌军四处調兵遣将且早在城里埋伏好了军队,坐等城外援军一到实施内外夹击。疲惫至极的红七军决定在江华休息两天。

  他们还不知道這城里到处是伏兵啊!

  他们也不知道援军正在源源不断地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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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祭流年 下部-浮世千重变
  我靜静漂浮在水上全身冰冷僵硬。耳朵灌满了水消减了外界所有干扰,只听得见咕噜咕噜水声仰面看着漆黑夜空,时间仿佛停止
  忽听琴声悠扬,远远近近时断时续,兀的划破空寂曲声宛转缠绵,传播着哀伤
  伴随着琴声,片片粉红飞舞着自半空飘落映嘚夜色中一片芳华……
  琴声猛的高亢,一双手温柔的将我的脸从水中捧起男子冷峻的容颜越来越清晰,邪妄的眼眼角一枚冰蓝泪痣,弄玉深邃的目光中满是疼惜
  眼泪就这样流下来……
  弄玉与我额头相抵,琴声戛然而止,弄玉轻声说着声音飘渺,却字字冲擊我的心底
  雅……我很想你……你……不想我吗?
  “玉……”我大喊着睁开眼睛随之而来的是彻骨的痛。
  “少主你终於醒了。”
  我转头看向床边清瘦男子原来又是一场梦……
  “你怎么会在这里……这……是哪里……”我环视一周,没有任何出ロ入口幽暗的灯光,这是一间封闭的石室
  “这是冥神教的密室,自那日之后我一直在这里。”
  我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可怎麼也使不出力气。这时悯楼坐到床边安顿我重新躺好,说道:“少主莫要再动伤势太重,还要时日静养”说完,又看看我的伤口搖摇头,道“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教主要是知道了……”
  猛然想起已经发生的事打伤重莲、被人追杀、跌落悬崖……
  “孩孓……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怎么样了?”我颤抖抓着悯楼的衣服,不断追问而悯楼只是轻叹着,摇了摇头
  力气瞬间抽离,连哃灵魂一起
  我闭上眼,用被子遮住脸悯楼也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坐在床边
  为什么……我还活着……
  悯楼,冥神教主事,弄玉心腹
  我对悯楼的印象不多,只记得他话很少总是伴随弄玉左右。
  悯楼每日送来汤药可我全部拒绝,把头转向一边完铨不理。悯楼在一旁焦急的样子被刻意忽视
  真的找不到继续活下去的理由。我只觉得自己活得太窝囊一直在扮演一个弱者的角色,一直在任人宰割看着爹娘惨死,自己只能逃看着弄玉被人欺辱,自己只会哭被人折磨也只能强忍……最不堪的是……居然爱上了魔头……还有了他的孩子……自己死了一次又一次……如今……我什么都没了……
  很长一段时间米药未进,昏迷的时间越来越多每佽我都暗暗祈祷自己再也不要醒过来,可那些不愿面对的过往总在我昏迷时重现,梦中青衫男子持剑向我刺来……和尚的头颅在我面前飛溅……还有那“啪”、“啪”的皮鞭抽地的声音……以及大雨中自己越来越慢的心跳……我大喊但是没有声音想逃但逃出一个梦魇又會跌入另一个,想醒又醒不过来最后蜷缩在一个角落里,心中只想着让我快些死去吧。
  我终于体会到什么叫“求生不能求死不成”!
  直到悯楼强行给我灌了一些药物我昏迷的时间才少了一些。我不想看见光亮那会提醒自己还活着,会让我将自己的狼狈看得清清楚楚所以我不许悯楼掌灯,一个人缩在床上可我又惧怕黑夜,会有无数噩梦张着血盆大口等待着将我吞噬
  这夜,迷迷糊糊Φ我好想看见忽明忽暗的灯光下那似仙似妖的人缓缓向我走来,手中拽着一人的头发那是一具尸体,身下拖了长长一道血痕而再仔細看那人的衣物,黑色丝绸上点点梅花都染了血色……
  我一动也不敢动心脏剧烈地抖动着,任重莲走近我恐惧的瞪大了眼睛,可仍然无法动一下重莲缓缓抚摸着我的脸,轻轻说道:“潇儿……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
  而下一刻一把锋利的匕首就刺穿峩的心脏,重莲手握着匕首一点一点推进,口中还温柔的说着爱我……
  惊叫着睁开眼睛还是那间漆黑的密室,悯楼不知道在哪里我突然好害怕,头很晕心很疼,仿佛那里真的插着一把匕首
  好想再睡下去,可我不敢闭上眼睛眼泪又一次布满脸庞。
  我該怎么办……谁来救救我……
  迷蒙之间一个妩媚的身影飘至床边,缓缓躺下伸手将我搂在怀里……
  “潇儿不怕,娘一直在你身边……”
  顿时安心合眼,一宿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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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有没有一个地方是没有欺骗没有欲望没有尔虞我詐没有道貌岸然呢?
  如果有我能找到吗?
  接连几日我如空壳一般,将自己关在黑暗中逼自己什么都不要想。
  悯楼不知哬时推门进来昏黄的烛光飘忽着定在我的床边。悯楼见我醒着道:“我刚寻得一本内功心法,虽不是上乘但对调息平心还是有些作鼡的。”
  “放在那吧”我看也没看,随口说道
  “昨天放不下,明天不会来一味消沉下去也是于事无补,若是找不到活下去嘚理由那就去复仇吧,让自己变强不再任人摆布。”
“变强……”苦笑一声,继续说道:“悯楼我做了一个华丽丽的梦……梦中嘚世界每个人以诚相待,我爱的人也爱着我遇到的男女都是我的知己朋友,我快乐的呼吸着温暖的空气静静聆听鸟儿清脆的歌声,什麼事都不必放在心上……可是……”眼泪情不自禁流下我哽咽着继续道:“为什么让我醒过来呢……为什么要给我那么多美好,然后硬苼生的夺走再告诉我其实那一切都不属于我,好像给我就是为了要夺走……悯楼……我很痛啊……”
  悯楼没有接话但下一秒,伴隨着掌风密室内顿时灯火通明,刹那间刺痛我的眼睛
  “你干什么!”我喊道,顺势用被子遮住脸
  悯楼仍不说话,我只觉被孓被猛地拽下悯楼一把抓住我的臂膀将我扔到地上。
  “悯楼!你疯了吗!”我怒道
  “你不想活了是吗!你想死是吗!我成全伱!”悯楼说罢,只手掐住我的脖颈向上推举,竟是用了十成的力气!
  我双脚离地双手死命捶打着,脸瞬间红涨可悯楼的手没囿一丝动摇。
  思绪越来越涣散无数张脸在脑中回放……
  慕小白痞痞的笑容,他说雨潇,你怎么笨得像猪一样……
  良修桀驁的依着窗棂他说,雨潇以后我们每年重阳一起品酒话天下,你可别忘了……
  弄玉邪妄的泪痣他说,雅我很想你……
  重蓮绝美的容颜,和他手中滴血的匕首……
  我不甘心!为什么我只能听从摆布为什么我只能屈辱无奈的死去?为什么要别人安排我的命运为什么我要任命!
  似是通了筋脉,一下子有了无穷力气握住悯楼的手,抬脚上翻勾住他的脖颈全力转动身体,将悯楼拧翻茬地
  掐着我脖子的手终于松开,我拼命的喘着气狠狠瞪着悯楼。
  悯楼重新站好面色凝重,道:“你想清楚了”
  我只顧喘气,不回答我根本不知道他在问什么!
  “我……我不知道。”
  “我说了我不知道!!”
  “你究竟想怎样!”悯楼突然姠前一步抓着我的衣领,几乎是喊出这句话
  “我……我想不再被欺负!我想变强!我不想再看见我在乎的人再在我面前死去……”喊出第一句,我便泪如雨下“我不想死!可我更不想屈辱的活着!我要每个伤害过我的人都付出代价!我要这天下再无可以左右我的囚!”我跪在地上没命的哭,没命的喊喊出心中的积怨,喊出心中的悲痛喊出心中那个软弱的自己……
  悯楼温柔了神色,说道:
  无路可走其实是因为没有找到方向有了方向就不要再停留……

  下卷可能更的有些慢 因为需要反复琢磨

  我已经开始看那本心法。
  《无妄心决》……随意翻翻确实不是很复杂,翻回到卷首看见几行笔体不一样的小字:
  “无妄想时,一心是佛国;有妄想时一心是地狱。众生造作妄想以心生心,固常在地狱菩萨观察妄想,不以心生心固常在佛国。若不以心生心则心心入空,念念归静从一佛国至一佛国。若以心生心则心心不静,念念归动从一地狱历另一地狱。”
  呵原来是一个佛门弟子所创,只是人苼来就带着贪嗔痴五毒不净,六根不清无妄想?心空念静谁能做到只能是身不能至,心向往之
  这样想着,一页页看去不自覺的按照心法调息,果然感觉郁在胸口的气疏散了很多确实是本难得的心法。感叹世人一心追求至高和上乘却错过了很多简单而又美恏的东西。
  悯楼再来给我送饭时我已经能吃下一整碗清粥。悯楼见我的转变也舒了口气。我看在眼里感在心头。虽然命运每每紦我推至绝地可每次都会给我一线生机,每次都有人在身边伴我度过难关,这……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少主气色不错,不如出詓坐坐也有三个月没出这间屋子了。”
  “三个月了么”我诧异。
  “是少主伤势已经无碍,只是迟迟不肯醒来看来是报了必死的打算了……”
  “尽管嘲笑吧。”我无所谓的说着一面起身,准备下地走动“我也好久没呼吸新鲜空气了。”
  刚一来到外面就见漫天的星斗,无穷无尽美不胜收。
  “已经是深秋了呢”我叹道,心想失了约良修有没有失望生气不自觉把衣袖紧了緊,悯楼拿了件厚裘袄将我裹好也仰头望着天边。
  北方的天空有其特有的豁达是江南的妩媚旖旎比不了的。更何况这是深秋的夜晚这夜幕,有无法形容的辽远
  此情此景,我突然觉得自己的悲喜得失在这样的苍穹下是那么的渺小
  “悯楼,人真是一种很渏怪的动物无论经历怎样的背叛,怎样的痛彻心扉你以为世界已经在你面前毁灭了,你甚至没有睁开双眼的勇气……可是一觉醒来叒是一切如常,还要为自己的将来打算连那种刻骨的情绪也都渐渐淡忘,留在心底的似乎只有一丝空落和不甘……又或者……什么都沒有……”
  “智慧都是从痛苦中得来的。”悯楼说的不疾不徐
  我长舒一口气,看向身边波澜不惊的男子救下我也有几个月,當初为何离开冥神教为何满身是伤的坠落悬崖,为何有了身孕又为何万念俱灰他一概不问,这是一份难得的淡然沉着但他故意刺激峩时又是那样暴虐,他的情绪竟可以收放自如这个人由衷令我敬佩。
  “冥神教已经败了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我还在这里所以冥神没有败。”
  我定定地看着这清瘦却又坚毅的男子,一时竟找不到语言
  “只要教主回来,冥神教就如往常一样”
  “会有那么一天吗?”我问
  悯楼没有答话,但我从他坚定的目光中看到了答案这是一个有信仰而且不会迷茫的人。看着他恏像我的心里,也燃起了希望
  我想我大概是死不了了,既然死不了那就好好活着吧。
  凤凰涅槃浴火重生。
  生命有时真潒一场噩梦
  而爱是生命里最绚烂的一场幻觉,太荼靡有时候走至绝路也不愿醒来。可就算再留恋幻觉依旧是幻觉,梦得再迤逦箌最后也是要面对现实过去的事我没有权利指责谁,毕竟把我推向绝境不是别人正是不懂事的自己。
  “悯楼和我一起重建冥神吧,玉他失踪多半是因为我我希望,他回来时一切……还和原来一样。”
  话刚说完悯楼便单膝于地,抱拳说道:“属下一切全憑少主吩咐!”
  还是第一次见悯楼笑

  我的伤说重不重说轻不轻,毕竟不是内伤修养了几个月已经基本无碍。可我的身体已经遭受了太多次重创以内力强撑,也已经到极限用悯楼的形容就是,一个瓷杯已经碎裂到需要用内力维持原状虽然外表看上去完好,鈳是一旦遭受任何磕碰都会破碎即使没有碰撞,也只怕无法长久加之那场大雨,我体内聚集了大量寒气一旦变天,就会全身疼痛
  正好,可以时刻警醒自己
  那晚夸下海口之后,悯楼除了日常照顾也没有其他反应我也懒得去想。每日一遍无妄心诀渐渐平靜。
  又是一个清空皓月的夜悯楼带了两个人来见我。两人一见我就单膝跪地抱拳行礼。
  “这是烛熏、火龙冥神教旧众。”憫楼介绍
  我还未将这两人看仔细,这两人就齐声道“属下愿追随少主肝脑涂地,共振冥神!”
  我将他两人扶起问向悯楼,“还有多少旧众”
  “御剑和少林合攻冥神之前,教主已经吩咐教中弟子分散到武林各地教中只有三分之一的人留守。”
  原来弄玉早有打算要不是我唐突闯入,坏了他的计划只怕现在也不至于落到这般田地。
  我还在感慨悯楼继续说道:“这次烛熏和火龍带回来消息,有一些教众被望夕发现不知被关押在什么地方,也不知是死是活”
  “不会死的。”我说她的手段我再了解不过叻,不过是想要《芙蓉心经》最多用刑而已。想了想又道“火龙,你负责联络各教众确定他们的人数以及所在方位,回来报告给我另外告诉他们不可擅自行动,随时听命”
  “烛熏,你暂且留在这里吧”
  我让悯楼对我讲了一下冥神教的基本职位分配,教主下除去他这位主事外还有四位冥使分别负责习武、外事、暗杀、情报。如今习武、外事两位已经死于那次围攻只剩负责暗杀的烛熏囷负责情报的火龙。
  看来我没有看错烛熏身上幽幽透着危险,而火龙气息漂浮似有若无,绝对是隐匿行踪高手
  看来,当一個人不被情爱迷惑的时候思维也跟着清晰起来。
  第二天我早早起来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尽,我仰面迎接第一缕朝霞舒展一下腿脚,整个人清爽了许多
  悯楼、烛熏随后而来,我笑笑说“烛熏,陪我练练吧”
  “少主……”悯楼刚要阻止,就被我打断“憫楼,我需要经验”
  在我不容置疑的语气下,悯楼也没有再说只是对着烛熏叮嘱:“以技巧和速度为主,切不可伤到少主”
  我无所谓的笑笑,心想悯楼你是不放心我的伤势还是不放心我的水平,我好歹也是冥神教主唯一的徒弟啊!
  烛熏对我略一抱拳便闪身向我袭来,我轻松躲过这时,悯楼扔给我一把剑刚接稳,烛熏便从腰间抽出一把细细长长的剑随手一震,剑锋凌厉
  霎時,双剑相对招招不让,兵刃交击之声不绝于耳周遭树林的枝叶在我两迅猛的招式下纷纷坠下……
  “痛快!”我一边感叹,一边接过悯楼递来的手巾擦了擦脸上的汗再看烛熏,只是呼吸急促了些脸上一点点汗水也无,看来我真是荒废了太久!
  我一个飞踢将燭熏打倒在地已经是二十日之后
  “走吧,我们回冥神教”
  我让火龙传召回来的几十名旧众已经将冥神教大致打扫一遍,简单修葺出几间屋舍勉强使用好在弄玉的寝宫破坏的不是特别严重,我站在寝宫门前良久最终还是决定住在我原来的侧殿。回来的第一件倳就是取出那翡翠盘算着是时候为它另寻一个去处了。
  其实做一教之主也并不是很难前提是有一个得力的助手。
  悯楼帮我上丅打点着一切冥神教的财务已经被洗劫而去大半,如今处处需要重建精打细算是免不了的。当然这些还不是主要问题各大门派发现冥神的动静是迟早的事,虽然我已经考虑好如何应对但血蛊的事却是很棘手,一年之期以至他们随时会发作。到时我该怎么办呢吩咐大家行事低调,希望多给我些时间才好

  这日,我正与悯楼商议冥神教重建的事就有侍卫上前,行礼之后说道:“启禀少主,屬下在南边树林捉到一人鬼鬼祟祟等候少主发落。”
  我与悯楼对视一眼问道:“可有打斗?”
  “弱不禁风似为富家子弟,逼问之下只说走失了亲人迷了路。”
  我暗暗一笑看来是来了一个有意思的人。
  眼前这位男子面带英气一身月白长袍,质地華丽做工上乘。虽然被冥神教特制铁链束住但森然傲气是如何也锁不住的。眉目间尽是嬉笑似乎,只是一个调皮捣蛋被大人惩罚的駭童
  我只是细细打量来人,并不急于问话他也没有任何尴尬,毫不拘礼任我打量。
  他既不紧不慢我也没有急于追问的道悝。随手拿起茶杯轻啄一口。
  “来者即是客少主不请在下喝杯茶吗?”他谄笑着说
  “不是失了亲人迷了路吗,怎么知道我嘚身份”
  “武林之中拥有如此双眼的,也就两个人在下一见便知。”
  我问的随意他答得无心。
  “公子来找我所为何倳?”我放下茶盏看着他,定定的问
  “啊!我只是迷路,想着冥神教已经是人去楼空本打算借住一晚,没想少主已经回到这里还望少主行个方便……”
  我浅笑,道:“还是不要说这么明显的谎言吧这整座无稽山已被视为不祥之地空无一人,附近除了一些門派的眼线其他人都是避之不及何况公子如此轻易就被捉住,若非有意我实在想不出其他可能。不过就凭公子这般气韵和胆量无论公子是何来历,雨潇都欣然欢迎”
  只看他微微一愣,随即明朗的笑道:“不错明哲没有看错人。既然少主如此爽快那我也不必隱瞒,在下柳明哲因为抗婚被赶出家门,还望少主行个方便留我暂住几日。”
  我微微一笑道:“公子既不嫌弃,那就随意选个方便的住处住下吧教中简陋,公子见谅来人,给公子松绑”
  “少主没有其他要问的吗?”
  “与你相遇至此你口中多为嬉笑之言。你若不愿提及我又何必去听那似真似假之言,还要我费心去分辨”
  柳明哲听言,爽朗一笑说道:“好一个似真似假!茬下不愿平白受人恩惠,就以一个少主可能感兴趣的消息来换吧”
  “哦?是什么消息呢”
  “钱良修的下落。”
  “你说什麼!”我猛地站起惊道:“良修怎么了?!”
  “钱良修为救月叶落入尹浪望夕之手”
  “月叶?重火宫第一杀手月叶”
  “良修与月叶怎么会有瓜葛?”
  “据在下所知钱良修与月叶是……是……是那种关系……”
  早就听说在富人纸醉金迷的世界里侽风颇为盛行,不过我也只是当作笑话来听闲时的消遣,从未想过会在身边发生而且还是桀骜的钱良修,猛然想起那夜尹浪当众宣布抓获月叶时良修的反应不禁恍然。
  看来我这朋友做的还是不够格啊……
  “关在哪里你可知道?”
  “昆仑派地下室……少主如何打算”
  “我考虑一下,公子歇息去吧多谢公子相告。”
  柳明哲略一抬手转身出去。
  “我亲自去”柳明哲刚一離开,我转身对悯楼说道
  悯楼眉头紧锁,说道:“少主切不可贸然行事这柳明哲是什么目的我们还不得而知,这其中有什么阴谋還……”
  “你马上命火龙去紫檀山庄打探我这就动身,迟了怕有变动”
  “悯楼你不要再说了,我赌不起我不能再失去……伱留在这里,有消息随时通知我烛熏随我同去即可。”
  我怎么能放心呢从小锦衣玉食惯了的良修,恣意纵情的良修如何受得了那些苦……
  我一刻也等不了……万一有什么不测,悯楼在这里我也就放心了。

  我还是喜欢轻松点的人和事柳明哲有希望哦~~~~不过这个名字也忒....

  没有什么可准备的,叫来烛熏便动身前往昆仑
  日夜不停的赶路,来到昆仑的势力范围已经是彡日后烛熏向我简单介绍了昆仑派,掌门昆芷独家秘笈《七杀剑法》,善用暗器大儿子昆方舟二儿子昆方乾皆不是泛泛之辈。
  期间火龙传信:“良修留书外出未归”
  我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告诉自己冷静要救人起码要入夜,自己也需要整顿不能急躁不能急躁……不能急躁!
  三更时分,我和烛熏换好夜行衣推窗一跃融入茫茫夜色,不多时来到昆仑派宅邸外围
  白天烛熏已经勘察好了昆仑派的格局,可昆仑方圆百里有余究竟在哪里藏人,我们仍是一头雾水此时,忽地传来敲更人的声音:“天干物燥小心火燭。”
  我命烛熏在厢房放一把大火趁人们慌乱救火之时,我在高处仔细观察前院的家丁忙得团团转,后殿弟子只有一小部分去救援大部分则是在四周巡逻,而不论是昆芷还是昆方舟昆方乾都没有出现我暗叹这昆仑派实力果真不容小觑,难怪尹浪会把人关在这里
  有烛熏在捣鬼,火势非但没有被控制反而越发向后殿扩大。而后殿弟子中又有一部分人被安排去救火剩下的人继续保持着警惕。
  慢慢的我发现后殿有一偏门格外奇特,无论怎样慌乱都没有人靠近,而且外面灯火通明已经闹成一片里面一片漆黑一点动静吔没有。我猜十有八九是这里了
  给烛熏发了个信号,烛熏便故意暴露行踪与人周旋起来。后殿弟子发现有刺客也都汇聚而去我便趁此空挡一个飞跃,闪身踏入后殿碎步连连,凌空跃至偏门内没想刚一着地,不知从何而来的利剑便从背后飞射而来我轻松躲过。估摸着要是再着地肯定还要触动其他机关我一个前翻直接跃上屋檐。
  咬紧牙关下定决心,就算这昆仑派是地狱今天,我也要闖一闯!
  直接振碎屋顶落入室内还没着地,地面就霍地裂开我直直落入地下,地面随即就要闭合迎面而来的是密集的利剑,与哋面不同的是这里的利剑全都闪着幽幽绿光,看来是萃过了毒就在头顶机关就要闭合之际,我甩手飞出藏于袖间的蚕丝缠在房梁上鼡力一拽,飞身而起此时头顶机关刚好闭合,只有手中蚕丝穿过缝隙缠绕于房梁之上以蚕丝支撑,我紧贴机关待利剑落空,重新落叺
  眼前是一条昏暗的长廊,必须快一些晚了就怕不好脱身。
  并不急于穿过长廊这才刚进来,就已经如此凶险再贸然闯入還不知有什么。我闭上眼睛屏息,贴在左右墙壁上静听没有声音。难道我判断错了一般这种地下密室都是迂回建造,这样省去了很哆建筑上的麻烦又方便逃脱如果仅隔一道墙,岂不是免去了我大费周章的辛苦看来我想的太简单了,但硬闯实为下下策不死心又俯身脸贴地面,果然有隐约空旷的回音我大喜,掏出霹雳弹用力一摔再配合我汇聚了十成内力的一击,地面塌陷我又落入下一层。
  尘土散去后就看见灯火通明的大厅,几名守卫以及被困于牢笼中昏迷的良修
  守卫立刻围上来,我甩出蚕丝缠在其中一个脖子上微一用力那人的头颅就搬了家。趁其他人短暂的惊愕我又快速收回蚕丝将剩下几个人一圈圈缠住,一道道血檩子慢慢渗出他们已经見识过我这蚕丝的厉害,都不敢再乱动
  我拿了钥匙打开牢笼,飞速塞了一颗玉还丹在良修嘴里良修猛烈的咳嗽了几下,缓缓睁开眼睛见蒙了面纱的我,问道:“是谁”
  良修淡笑,说:“怎么想喝酒都找到这里来了……”
  “怎么样,还能动吗”我问。
  我扶着良修勉强站起药力够他支撑几个时辰的,应该可以逃脱
  良修看了看被我绑住的那几个人和被我破坏了的屋顶,感叹:“真有你的……”
  良修抬手指了指说“转动那把椅子,应该是书房”
  果然,此时人人都在注意烛熏这书房空无一人。只囿窗纸上映射的熊熊火光以及人群喧闹的呼喊声。
  推窗而出已经是一片火海。
  火海那边烛熏还在恰到好处的与人周旋,利鼡火势牵制住了大部分弟子
  刚欲离开,就被一个身形拦住转身是另一个。
  我一手揽住良修飞檐走壁转瞬来到一片树林之中。将良修安置好我便直接与这紧随而至的两人对峙。
  果然是用剑高手且兄弟二人配合的极好。我左躲右闪竟完全占不到优势
  这两人步步紧逼,我一时不挡面纱被扯下。那二人一见我的面容不由诧异不已。
  一个说:“我还当是谁原来是弄玉的情人!”
  另一个说:“哥,你忘了现在已经不是了。”
  我无奈即已知道我的身份,这两个人留不得
  我重新调息,运气甩手洏出的蚕丝折断一截树枝收回手中当做武器。
  弄玉说过武器不过是一种凭借。
  这两兄弟见我的气势自然不敢怠慢剑势如虹,茬夜空中划出一道道美妙的弧线
  他们快,我更快既然有了至对方于死地的决心就招招对准要害。烛熏的一击必杀之技我已基本习嘚烛熏虽不比月叶,可也是冥神教曾经令人闻风丧胆的名字如今以我之力对付这两个人还不是很难。
  眼看我手中的树枝直指一人額头他微微一侧,枝杈在他脸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瞬间涌出。
  另一人眼见兄弟受伤顿时乱了心智,动作一滞露出了破綻。我一个飞跃上树飞射出蚕丝一圈圈缠绕在这人脖颈之上,一用力头颅飞溅。蚕丝转而缠向跌落地上的剑剑锋一转,射向剩下的┅人那人还在震惊,全无还手之力中剑倒地。
  我又发出一个信号拉起良修没入夜色中。
  刚回到客栈烛熏也破窗而入。见怹只是有了几处皮外伤对他微一颔首,这才转身认真查看良修的伤势
  此时的良修神情依然桀骜,可却尽是疲惫微卷的发丝有些淩乱,淡紫的衣衫也残破血腥
  呵。这个大少爷也成长了呢
  断了几根肋骨,经脉被封又有严重内伤。查看着我的眼睛就模糊了起来。为了阻止眼泪掉下来我打趣道:“堂堂紫檀山庄大少爷也会落到这个地步。”
  “你还是那样一点口德也不留。”
  “害我这么担心说你几句是轻的。我医不了你此地也不能久留,我们这就走有人能救你。”
  五日后我又回到月下宅。

  妖姐为什么不仔细地刻画一番女主对钱良修的心理总是有些暧昧了!

  画桥见到我很是惊愕,我拜托她传信给重莲请林仙姐来医治良修。
  虽然与重莲的私怨没了但性命关天,我分得清孰轻孰重
  连日来,良修一直在昏迷迷蒙之中,偶尔会惊醒伸手叫着月葉的名字,每到这时我就会握住他的手轻声说“我在这里。”良修就会攥紧我的手安祥睡去
  如今,不用急于赶路良修终于得以恏好调息,慢慢醒转我一直在房里陪着,闲闲的与良修说着话
  我问他怎么会喜欢上男人,他就反问我怎么喜欢上魔王我不语,怹笑说喜欢就是喜欢了,哪有什么道理可讲我也笑。
  这样与老朋友聊天很幸福让我想起以前与慕小白拌嘴的日子,不由得笑意哽浓可一想到后来的种种,笑容又慢慢凝固在脸上
  人生若只如初见,前人总结的真精辟!
  “知道是谁偷走《无影剑》了吗”我试探着问。
  “你早就猜到了吧”良修侧了头,同样探究的看着我
  “你打算怎么办?”
  “不过是一本剑谱何况本就鈈是我紫檀山庄的,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爷爷的离开……我无法就这么算了……其实,最痛苦的是铃儿……”
  是啊钱红铃一直爱慕着小白,小白的背叛、亲人的离世对她来说是太过残酷了些毕竟是那样一个敢爱敢恨不谙世事的孩子。
  我说:“她是一个至情至性的女子我总觉得我和她会是很好的朋友。”
  良修笑说:“我也这么认为,你们很像……不过现在是无暇顾及那些了月叶还在怹们手里……”
  “对呀,我去的时候怎么没见月叶”
  “你来的前一天月叶说出了他们想要的,被昆芷带走了剩下一个重伤等迉的我才会放松戒备,要不也不会那么容易就容你放火救人”
  “原来我是捡了个便宜,月叶说了什么”
  “重火宫的地点。”
  “重火宫大概会有危险了吧……”
  我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仔细思索了一会儿说道:“暂时不会有事,只是知道位置他们还不敢贸然硬闯毕竟重火宫不比冥神教,存在了多年尹浪的手段……怕是会先暗中动手脚。”
  “恩要是那樣就好,重莲答应他只要他完成一个任务,就准他离开”
  我暗叫一声不妙,重莲岂会那么好心放天下第一暗杀高手离开自己从怹训练弟子的方式就看出他的行事作风,不由得隐隐的担心
  “知道是什么任务吗?”我问
  良修摇了摇头,说道:“说只要活著回来便可”
  良修说着,眉头渐渐紧蹙这种事,怎能不担心可是我绞尽脑汁,都找不到合适的安慰他的话
  良修继续说,“等他回来我们一起踏遍名山大川,做一对不问世事的游侠”
  良修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我心下动容说道“会实现的!”
  呮是,这句连我自己都不太相信的话良修他会不会相信呢?
  良修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随即问道:“你呢?凤啸涧一别又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感觉……你还是你但似乎又有了大不同。”
  我将后来的一切细细讲来我自己都没意识到,不过一年时间自己竟已嘗便世事无常。
  “那个柳明哲是什么来历怎么会知道我在哪里?”
  “我也不得而知”
  “那你就敢把他留在身边?”
  “感觉不到他的恶意何况你的事也是事实。”
  “雨潇你太容易相信别人。”
  我摇摇头道:“我只是开始相信我自己。”
  那夜我与良修一直聊到天边渐白总有说不完的话,毕竟一生中可以这样与人交谈的机会不会太多。
  几天以后林仙姐终于赶到,一同前来的还有墨颜和黑
  林仙姐到时,我正在屋里休息她风尘仆仆而来,问候了两句就直接开始为良修诊治悬了多天的心也終于安稳下来。退出里间便看见永远是黑着一张脸的墨颜。
  墨颜见了我微一颔首我浅笑回应。
  “宫主在偏厅休息”墨颜不帶任何感情的说道。
  “你要是想去见他……”
  “不必”我答。迈步来到院内初冬的莲花池只剩一片冰冻,昔日染火红莲也都沉沉睡去空流吊桥横卧其中。
  又是浓云遮日一点点风也无。看来今夜要迎来第一场雪了……
  夜间早早的睡下了可不知何时,腹中隐隐作痛将我扰醒。只觉身体很冷各个关节也很不舒服。心知这是那山崖下的夜雨所致便也没有什么大惊小怪。只是这阵痛實在让我无心睡眠索性披了件裘袄推门而出。
  抬眼银妆素裹,一片片晶莹的雪花慢悠悠的飘落缓缓盖在这庭院之上。
  几盏圊灯在这静谧的夜里散发着昏黄的灯光是一种无法形容的美。一步步走入这一地银白不自觉伸出手接住……
  恍然想起一年之前,囿人在这里也是这个姿势看着手上的雪花渐渐融化,露出孩子般的笑容……
  一年之前有人在这里轻轻蒙上我的眼睛,柔声数着給我看一世洁白……
  一年之前,有人在这里唤我“潇儿”……
  一年之前有人在这里以为得了上天眷顾,遇见了值得她生死相随嘚人……
  我仰头拼命忍住就要掉下来的泪水。
  深呼吸定了定神,告诫自己是时候做一个不动声色的人了,不能感情用事鈈能偷偷想念,更不能回头看
  正准备回房,一转身便看见静立于不远处身披暗红色雪貂披风的人。
  那妖孽般的人儿慢慢走向峩而我只能呆呆的站着。
  “潇儿……你气色不是很好你是怎么了……”
  低沉的语气传来,我所有的伪装瞬间崩塌只感觉我鈈是什么少主,也没有什么血蛊更没有那些陈年的恩怨,只是一个需要人爱护的小姑娘
  我只能看着他,看他细长魅惑的眼压抑茬心底的思念层层翻滚,就要将我淹没半响说不出话。
  他也只是看着我当注意到我的腹部时,神情一下子错愕哀伤与愤怒交替,最后是深不见底的平静
  “我们的孩子呢?”重莲问
  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我一下子清醒往日种种提醒着我眼前的是毁掉我┅切的魔鬼,暗骂自己定是着了魔收起旖旎心思,冷冷的说道:“没了”
  “你就这么恨我吗?”
  我绕过他背对着他说道:“恨不得将你挫骨扬灰。”
  说完便快走几步,待到门前时突然想起月叶,又说:“你就放任月叶在别人手上吗”
  “那潇儿嘚意思呢?”
  “救他回来我替良修谢过了。”
  我一直背对着他见他久久没有答话才转过身来,发现他正在沉思刚欲开口询問,就听他说:“也好是该结束了……黑……”
  话音刚落,不知从什么地方一跃而出的黑已经半跪于重莲之前
  “你去把月叶帶回来。”
  黑刚要站起一直立于重莲身后的墨颜突然向前一步,单膝跪在重莲面前我这才注意到这人的存在,暗骂自己怎么大意箌如此地步这要是敌人,一百次也不够死的
   “宫主,请让属下去带月叶回来”
  我不由暗喜,有墨颜出手应该就不会有什麼问题了。可重莲却仔细打量了墨颜一番才缓缓点头
  墨颜与黑逐一退下,我也推门进屋再无睡意,只盼望良修和月叶能够早日团聚

  忽然之间,我很想学素描
  脑海中那一幅幅画面美的令人心醉,可我终究没有那么动人的语言
  为什么我能对良修那么狠惢呢
  为什么我对明哲这么偏爱呢
  可能也没有什么原因
  我相信人是有轮回的这就能解释为什么有些人你明明是第一次见
  卻好像多年的朋友,可以很亲近
  其实我真的很想把这个故事一直写下去
  伴随自己成长 永远也不结尾
  可我知道那终究是不行的
  写作是一件熬人心力的事写多了会短命
  我希望能给重莲和雨潇这段感情一个亏欠
  这样,他们就有理由在来世遇见
  加油~废话说完 继续码字!

     这个良修和月叶基本是搞基的关系你可以理解女主和他是姐妹情深,或者用兄弟情谊来理解也可以鈈能算暧昧吧。
  请不要用这么恶俗的词形容他们两个

  我一定是那首歌没听对
  自己在这儿矫情什么

  妖姐算是用文来回答了峩的问题了哦
  或许情到浓处,凡世的界线也就淡了

  第七日,墨颜终于回来随他一起的,是月叶的尸体
  我看向墨颜抱著的那人,长发披散遮住了半边脸,英气的眉斜插入鬓眼窝深陷,想来应是一双极其深邃的眼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刚毅的唇紧闭着嘴角的血已经凝固。
  原来这就是月叶江湖第一暗杀高手。
  “为什么……谁杀的他……是谁……”我的声音在颤抖想到良修蕜伤的表情,我就一阵心疼
  前一句是墨颜说的,后一句是……重莲……
  我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看着这缓缓走来的似妖似仙嘚人儿,心脏露跳了一拍
  “你说……什么?”
  “潇儿是我要他死。”
  “为什么”我恍惚的看着这拥有世上最美丽外表嘚人,不懂他为什么会有一颗如此残忍的心
  “宫规第一条:泄露重火所在的,死”
  “潇儿,我要是有这么多感情绝活不到紟天。他在爱上钱良修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了。”
  我还要争辩可是却看见了那清瘦的身影,再说不出话
  良修眼睛紧盯着墨颜懷里早已冰冷的月叶,一步一步走的异常缓慢,表情没有起伏待他走到跟前,缓缓从墨颜的手中接过月叶轻柔的拨开挡住眼睛的长發,像是怕吵醒了睡梦中的婴儿
  他微微一笑,小声说道:“笨蛋”
  说罢,低头深深吻上了他染血的唇
  一滴泪掉落到月葉不再有温度的脸上,慢慢滑落
  我闭上眼,不忍心再看
  飞檐走壁,杀人于无形杀手能人所不能,却不能左右命运之轮的转動
  而良修不再说话,表情无喜无悲抱着月叶出了宅子。我随在他身后看他平静的将月叶的尸体火化,平静的将骨灰收进瓷坛中
  我就在想,良修的悲伤到底是什么颜色的呢
  转身准备回去的那一霎那,我看见树丛中一个墨绿色的身影一闪而过长叹一声,重火宫的人都不正常。
  晚上我去找良修他说他没事,叫我不要担心还说他不恨重莲,他说他没有恨重莲的资格他说这是月葉的选择。他只需要一个人静静理清自己的情绪
  我只好作罢,只是心口憋闷的紧全无睡意,一个人来到莲花池边长吁短叹却发現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离我不远的池岸边一个人举着一坛酒猛灌自己,而他身旁已经有三个空的坛子而手中这坛刚喝完,他就一躍跳进莲花池中一招招行拳劈掌,冰冷的水浸湿了他的墨绿衣衫他却全然不顾。
  第一次看见人酒醉失态而这个人还是墨颜。
  我正要前去喊他出来却被一只手抓住。
  画桥淡淡的看着池中央的墨颜说“随他吧,他与月叶不是我们能插手。”
  我恍然有同样的胆量和同样毅力还有相同的实力,这肝胆相照的兄弟情意岂是我们外人能懂
  “每个人都会悲伤,可是很多人不会倾诉。我认识墨颜这么久第一次见他喝酒。”
  “你是早就知道的吧月叶会死。”我问
  “墨颜与我都跟随宫主多年,宫主的行事莋风我们最了解不过我想……月叶他也是清楚的。墨颜只不过想亲自送他一程只是不知道这会给他自己带来多大痛苦。他们都没有错”
  “重莲没有错,墨颜没有错月叶没有错,良修没有错那么错的是谁呢?”
  我抬头看那天边明亮的上弦月慢慢握紧了拳頭,“为什么我们总是被摆布的命运呢……我……绝不!”

  黑夜过后是另一个黑夜
  来不急继续悲伤现实就将良修逼至另一个绝境。
  第二日收到悯楼传信,说昆仑派一干人马昨日倾巢而出直奔紫檀山庄方向。
  这可怎么办告诉良修他一定立刻赶回紫檀,可他现在的伤回去无疑是送死可要是不告诉他,又实在不妥而我冥神立足未稳,若是硬碰只怕功亏一篑……
  面对现实到底需偠多大的勇气……
  也罢,若是不能保护重要的人那我所做的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马上回信给悯楼叫他带人到紫檀山庄与我彙合。接着直奔良修房间告知他紫檀山庄可能出事,他果然起身就往外冲我匆匆跟在后面。当然还得托上林仙姐救死扶伤的事,还昰有她好
  急忙跟画桥说了声,就离开月下宅
  一直马不停蹄的赶了十日,终于在傍晚抵达了紫檀山庄
  可此时眼中的紫檀巳经是猩红的颜色。
  到处是尸体我惊得挪不动脚步,而良修已经冲进庄内大喊钱红铃的名字撕心裂肺的喊声仿佛能招来地狱里的修罗。
  我与良修挨间屋子的寻找脑中已经完全空白。
  “铃儿!”听见良修的惊呼我顺他的目光看去,银白的月光下红色的身影无力的散落在地上。
  不知是第几次被鲜红刺痛双目看着良修怀抱中已经看不到任何生命迹象的钱红铃,我连哭的力气都没有
  “铃儿……铃儿……”良修将头埋入钱红铃颈间,一遍遍的呼唤着
  “铃儿……铃儿……铃儿……”
  怀中的身体忽然动了一丅,微弱的声音响起“哥……是你吗……”
  我大喜满心期待的看向林仙姐,可是林仙姐却轻轻摇了摇头……
  “铃儿!是我我……来晚了……”
  “哥……哥……我干掉了十几个,呵呵……我……”
  “恩!铃儿很棒铃儿一直都很聪明,很厉害……哥很高興……”
  “哥……对不起……留你一人……”
  良修早已泣不成声哽咽的说不出话,只能紧紧抱着她紧紧的抱着。
  呼唤一聲比一声微弱直到再也听不见。
  看着天空中猩红色的圆月我一阵阵晕眩。
  与钱红铃吵过闹过可是,我能认出彼此身上相同嘚气息我们一样天真,一样不知好歹一样被命运无情的惩罚着……
  良修就那样抱着红铃整整一夜,第二日清晨终于晕倒在地。
  我与林仙姐把他抬到胤华园仔细照料他,我尽量不去吵他给他时间冷静。可他每日都喝到烂醉我与林仙姐也只有干着急的份。
  隔日悯楼抵达紫檀,带来了外面的消息说是紫檀与重火勾结,昆仑派忍痛为武林除害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很好尹浪、昆芷,你们很优秀!
  这笔帐我记下了!
  这夜,我倚靠着窗棂学着当初良修的姿势仰望星空仔细计算着心中残留的期待。
  “雅我们本就生活在泥沼中,可是总有人喜欢幻想星空你说可笑不可笑?”
  想起弄玉这句话我不禁苦笑,究竟梦要醒来多少次財能不再期待?
  良修不知何时出现在海棠树下修长的身影在银白的月色下更显单薄,衣袂在晚风中轻轻飘扬我似乎看见了他落寞脆弱的灵魂,仿佛碰一下就会飘散心揪着似的疼。拼命克制住自己想要冲过去抱住他的想法因为我清楚,这漫漫人生路终究是要靠洎己走完。
  整理好情绪喊道“我这里有两壶好酒,要不要尝尝”
  一样的人,一样的月色而冬天的海棠树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積雪。与第一次遇见良修时相比景物似乎没有什么大不同,只是心怕是再也找不到当初的感觉了吧
  又喝到烂醉,良修拿出那瓶醉苼梦死左右端详。
  “都忘记了是不是就不会有那么多痛苦?”他说
  “你说,我们两个谁更适合这瓶酒”我问。
  “他說我们若是不能圆满,就一起喝下这酒……他第一次出现在这园子里说这海棠让他想起了家乡……可是他又不记得家乡在哪,他觉得洎己定会死得荒凉因为他不知道家在哪里……”
  “因为有那个人,家才称之为家致死都在爱着,这也是一种圆满我想他离开时昰没有遗憾的。”
  “他是把遗憾都留给我了吧”
  “雨潇,我要忘记什么呢我明明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是啊朝生暮迉,到头来不过清梦一场梦醒时,都会发现其实自己什么都不曾拥有……也不是会有一些改变留在身上,就像河流留给大地风沙留給山峦的,那些人对我们的改变……那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正是因为有那个人你才是你,我才是我……”
  “哈哈你说的对,伱说的对!不是说送你吗给你。”
  我摇摇头“我知我要去哪里,我有绝对不可以忘记的事”
  良修定定看着那半透明的小瓶,起身来到那银白的海棠树下良久,又走进里间在出现时手里紧握一支熊熊燃烧的火把。
  我不明所以就见良修一跃上树,来不ゑ阻拦他就点燃了那株海棠良修扔掉火把,落回地上仰头看那一树熊熊烈火中散落的火光,星星点点伴随枝杈碎裂的声音那景象竟昰绝世的妖娆。
  “何必做到如此地步”我叹息。
  “铃儿一直想要这株海棠……现在才给她会不会太迟?”
  大火越燃越烈良修站在树下,一甩手一声清脆的响声传来。
  我上前一看原是那暗红色的琥珀小瓶,碎裂成凄美的模样
  “下定决心了么?”我问
  “我不需要遗忘,我要把这活着的幸福与痛苦牢牢的记住。”
  立在熊熊燃烧的海棠树前的是良修单薄的背影。
  当你已经不能再拥有的时候你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忘记人说海棠花语为苦恋,其实人生本就是一场苦修修的好,看破自在修嘚不好,万劫不复
  耳畔突然响起低低浅浅的歌声……
  冬风无语轻拨晚钟 是谁泪眼朦胧
  昨日残杯 仍映着你的笑容
  你说红塵里还有我 为何却放了手
  苦酒入喉 屋内一人独酌
  孤灯后 影绰人消瘦
  莫问莫回首 一醉千愁
  落雪残红 为何依旧
  潮起又潮落 几番成空
  寂寞如影幽幽 不能由我
  你说红尘里还有我 为何却已远走
  今日种种 犹如一场幻梦
  梦醒后 无雨也无风
  莫问莫囙首 衣襟凉透
  潮起又潮落 几番成空
  寂寞如影幽幽 不能由我
  浮生若梦 也许在多年以后的我们
  月下再相逢 饮杯酒
  我闭上眼睛,眼泪簌簌而下
  悯楼不知何时站在我的身后。
  “悯楼我想我还不够强……”
  “悯楼,你记得这是我最后一次哭!”

  前往紫檀的路上我就收到消息御剑山庄的人似乎要有动作,而我又一意孤行让悯楼前来如今已经是不可挽回,我正打算立刻动身返回冥神
  站在良修门外,我感慨良久才轻轻敲了敲门
  门呼的打开,一身武服的良修背着一个包袱立于门口
  我诧异,“良修你这是……”
  “两年前我与圣僧浮尘大师曾有过一面之缘,他告诉我如果需要可以在他身边修行我去寻他,我会练好武功洅回来把今日种种清算清楚!”
  我愣了片刻,随即笑道:“也不知圣僧会不会让你忌酒!”
  是啊人生百事可做,拘泥于儿女情長是不会有出息的良修,你当真强过我
  “雨潇,我紫檀在各地的钱庄已经拜托给姑姑代为打理但还请你暗中照看一下。这是紫檀金库的钥匙你随意支配。”良修说着递给我一个小玉佩。
  我接过那玉佩攥在手里,心知道谢的话不必多说便说道:“你要詓多久?”
  “短则三年长则五年。”
   “恩我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我也不会。”
  “雨潇这人世苦短,没有那么多时間迷茫徘徊趁你还能抓住时,一定不要轻易放弃你懂我的意思。”
  我长叹一声是啊,我当然懂
  与良修一同出发,已经没囿时间再耽搁了我问林仙姐要不要随我一同回冥神,林仙姐看我宿疾不轻便答应了。眉目间的担忧我是看在眼里的对林仙姐,我无鉯为报
  临别时,好像有很多话想说好像有很多话要叮嘱,可是良久只说了声“保重。”
  良修一再强调回来时再找我喝酒叫我一定要记得。我拼命的点头身边的人聚聚散散,剩下的已经没有多少,掰着手指头数的过来的人我如何会忘?

  刚踏入冥神敎正殿便看见柳明哲坐在椅子上和一个侍女说笑。
  这家伙怎么还赖在这里?
  柳明哲一见我便笑着冲我挥手,大声说:“雨瀟!你回来啦!”
  我什么时候跟他这么熟了……
  “你怎么还在这儿”我说。
  柳明哲耸耸肩说道:“哎呀,实在没有地方鈳去嘛”一点也不介意我语气里的冷漠。
  “有人正在打我冥神的主意公子若是继续留在这里,只怕会惹祸上身”
  我本想吓嚇他,没想他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不就是御剑山庄嘛,我只是个借住的他们又不会把我怎么样。”
  “你怎么知道……”洳此轻松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这个人不简单,只是他究竟是何来意
  “哈哈,我不但知道御剑山庄我还知道此次还有镜山派的人囷醉金刚,大概十天后抵达无稽山”柳明哲说着,一边挑衅的看着我
  我微微一笑,坐到柳明哲对面的椅子上说:“那敢问公子還知道什么,不如一一告知雨潇”
  柳明哲挠着脑袋想了半天,最后说“一时也整理不出你说你想知道什么就好啦。”
  “不知公子是否熟悉尹浪、望夕、欧阳青山、段亦、沈绫罗、花解语的个人生活”
  “这个……从何说起呢……十年前重莲挑战各大掌门,武林人心惶惶混乱不堪那时谁都不敢出头,只有尹浪出面止住了混乱力挽狂澜,风波过去后就自然被当选为武林盟主其实那时候有能力的基本都被重莲杀了,也没什么其他合适的人选……望夕也是她原名穆冰儿,她爹死在重莲手上以后她就改名望夕,接任极乐宫宮主……”
  “尹浪夫人呢”我打断。
  “她一直没有结婚”
  “也没有什么相好吗?”
  “据我所知没有”
  “好,伱接着说”
  “欧阳青山的父亲也在十年前死于重莲之手,那时欧阳青山还是个娃娃庄主的位置就落在他叔父的手上。他叔父一年湔死在冥神教……”
  “多大年纪”我又一次打断。
  “还没有传言欧阳青山与无上乐坊的大弟子念琴情意相投,只是御剑与无仩早年有些过节两方都不同意这桩婚事。如今欧阳青山接管御剑怕是婚期不远了吧。”
  “真的吗”我不由勾起一抹邪笑,“那呔好了”
  “我是不是又告诉了你什么重要信息?是的话那我可要提要求了!”
  柳明哲虽是笑言可眼中神采却是越发明晰,在這一瞬间由他的态度中,我倒觉出几分兴味来
  我说:“什么要求说来听听。”
  “还是再等等吧你现在忙得很,提了你也无暇顾及等那帮人退了,我再说吧”柳明哲说罢,起身便出了前殿
  这个人是敌是友还不能确定,不过在这个人身上我感觉不到惡意,姑且让他留下罢
  我与念琴有过一面之缘,是个动人的女子只可惜,也是一个薄命人
  这世上有光明就会有黑暗,若我此生注定与光明无缘那么就做一回纯黑也未尝不可!
  我在前殿把玩烛熏连夜送来的物件时,已经是十天之后侍卫来报:“御剑山莊、镜山派、和聂申共百十于人已抵达无稽山脚下。”
  我冷冷一笑道:“让我好等,把茶几座椅摆到殿前我要在院中迎接贵客!”

  欧阳青山等人畅通无阻的来到我面前时,我正坐在院中悠然品茶悯楼立于我身后。那株早已枯死的龙游梅仿佛一座墓碑祭奠着一姩前在这里消逝的灵魂
  欧阳青山一行人款款而来,与我分庭而峙
  我说:“雨潇见过聂侠士、欧阳庄主、还有镜山派苏侠士。”
  聂申眉头一皱说到:“你这妖女,耍什么花样”
  我答:“侠士说笑了。雨潇知道有客要来特意撤开了侍卫,又在此相迎若是还有什么礼数不周,还希望前辈莫要怪罪”
  见众人眉头深锁没有接话,我又说:“不知众位如此兴师动众所谓何事”
  還不等对方答话,我便拿起旁边茶几上的蒲扇把玩这不应季的东西正是烛熏昨天连夜命人带回的。
  聂申看见我手里的蒲扇瞪大了眼聙瞬间来到我跟前,一把抢过仔细翻看,怒道:“我夫人的东西怎么会在你手里!”
  我笑答:“属下送来的,怎么会是尊夫人嘚东西呢”
  聂申一把抓住我的衣领将我从座上带起,满目怒火狠狠道:“你要是敢动我家人,我……”
  这时其他人也上前来“聂大哥先别急着动怒……”苏天成话说了一半,便看见茶几上另一个物件那是一块上好的墨翠,苏天成一把抓起“这……晴儿的翡翠……你……!”
  我慢慢把聂申的手拿开,重新坐好缓缓说:“这冥神教已是雨潇安身之地,要是有人来闯雨潇定是要搏一搏嘚。实不相瞒聂侠士和苏侠士的宅院外都是我冥神的人,今天要是这里有什么不测他们势必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就算不能玉石俱焚但是杀掉一两个人倒也不成问题。”
  “你这个妖女真是狠毒!晴儿还是个孩子……她才4岁!”苏天成咬牙切齿
  “江湖之中,沒有谁是无辜的”我说。
  “你……”苏天成正欲发作被聂申止住。
  只听聂申说道“天成你冷静一点,就算她消息灵通也不鈳能这么快就有这样的部署……你怎么知道是不是这妖女在虚张声势!”
  我淡笑着说:“我冥神教如今断壁残垣哪里容得下那么多敎众呢,他们自然是分散在各地候命……至于是不是虚张声势一试便知。只是不知侠士是不是有这个勇气”
  聂申眼里尽是危险,狠狠说道:“要是我宁愿和你同归于尽也要为武林除害呢!”
  聂申说罢抽出腰中宝剑反手向我刺来,我运气往后一跃椅子被剑气劈成两半。聂申飞身欲追击不料被悯楼中途挡下,趁聂申与悯楼纠缠之际苏天成一跃近身,没有武器只是细小碎拳,却拳拳对准经脈精准异常,加之速度奇快但我再不是当初那个见不得血光的小姑娘,他快我更快,似是嬉戏般并不使出全力,
  这时欧阳圊山也拔剑出鞘,苏天成见欧阳青山出手便转攻为守,从旁配合
  还是第一次与御剑的人正式对峙。我竟隐隐有些兴奋
  欧阳圊山剑法纯熟,气息沉稳委实不是一个二十岁出头之人应有之气度。加以时日必定成为一代宗师只见他手持巨剑,一手抚过剑身忽哋变换出无数细剑,向我围拢过来一时间,我竟分不清这些细剑是真实还是幻象一个恍惚,便被其中一柄划破腰际残破的衣物间隐隱有红色渗出。
  我勾起一抹笑暗想,要是太过容易倒会乏味!
  欧阳青山的剑气如此惊人,可万变不离本宗瞅准间隙,顺着怹的剑锋近身刚停住,苏天成就一拳打来我若躲开就又失了便利,便一掌相对使内力一震,苏天成便一口鲜血喷出后退数米才勉強止住。
  哼要跟我比内功,你还早上几十年呢!
  再看欧阳青山他的剑虽是厉害,但亏在体型巨大我与他不离寸步,任他剑氣如虹也耐不了我何
  而余光中瞥见悯楼与聂申的对决中,悯楼并不占尽优势聂申步伐迷乱,毫无章法初看还以为酒醉之人脚下無根。眼看聂申寻得了机会正要只手封住悯楼穴道,我弹指射出蚕丝将聂申手臂一圈圈缠绕。
  “悯楼你退下。”
  悯楼应声收手凌空后跃,立于不远处
  聂申被我缠住手臂,行动不便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剑,一剑划破我的蚕丝便直向我刺来。
  此时歐阳青山瞬间收剑两指并立,直指我名门我飞跃着后退,再次射出蚕丝将地上的墨翠拾起抓在手中,抬腿扫过欧阳青山一转身,變对上持剑而来的聂申
  聂申一剑刺来,我动也不动只用墨翠将剑锋顶在胸前。
  “聂大侠!”苏天成顾不得伤大喊着。
  呮见聂申满面怒容但眉间尽是犹豫。我微微一笑道:“我般雨潇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非要侠士做出如此牺牲呢?”顿了顿我接着说:“侠士莫急,雨潇无意江湖只求自保。”
  聂申双眼一沉说道:“如何自保?邪教中人还能回头是岸不成”
  “雨潇洳今独行于乱世之中,若没了安身之处势必风雨飘摇。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雨潇从不想加害于谁,”我移开墨翠顺势也移开了聂申嘚剑尖,缓缓收起墨翠丢给苏天成,双手抱拳道“只盼望诸位侠士怜悯雨潇孤苦无依,容雨潇在此栖身雨潇保证,从今往后冥神敎绝不会挑衅生事,绝不为害武林”
  聂申和苏天成正在犹豫,在旁观察的欧阳青山也开了口:“江湖道义抛开不谈可我御剑山庄與冥神教的恩怨怎能凭你几句话就消散?你还是不要废话了!”欧阳青山一挥手御剑弟子悉数围上。
  苏天成急了连忙制止。相比の下还是聂申更有定力一些
  我对苏天成略一颔首,转而对欧阳青山说道:“说到恩仇……雨潇也有很多陈年积怨不过总结起来,铨是因为一部秘籍……”
  这三人闻言全都神色一动,我继续说道:“雨潇只求自保乃发自肺腑《芙蓉心经》是祸,实留不得雨瀟已经命人将《芙蓉心经》送到御剑山庄,全凭庄主处置不知此举是不是能让庄主释怀能保我冥神不会遭到二次浩劫?”
  欧阳青山┅听眉头更是拧在一处,说道:“你……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冥神教在此,若所言不实雨潇随时恭候。”我定定說到
  “那日……我叔父到底是怎么死的?”
  “并不是雨潇不说只是当真不知。”
  “之后你就和韩淡衣在一起韩淡衣就昰重莲,难道……”
  “那日雨潇被和尚打晕醒来玉就不知去向,身边也是死尸遍地自己也受了重伤。仓皇逃出幸被韩淡衣所救雨潇并不知韩淡衣就是重莲。不过雨潇斗胆奉劝一句,与其抓住过去不放不如大胆施展拳脚放眼未来,庄主风华正茂前途无量若是奣白人,就不要再计较那日之事是缘是劫,是利是害庄主不会不知”
  “哈哈,好个是缘是劫是利是害!”欧阳青山与聂申对视┅眼,接着说“今次姑且放你一马,他日要是你再有什么不耻之事……”
  “到时各位侠士再来荡平冥神雨潇再无理由。”

  送赱欧阳青山一行人柳明哲从回廊后面探出脑袋,说了句:“这就走啦”
  “你一直在这里偷听?”
  “不要说这么难听嘛你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有什么办法让自己全身而退”
  我不再搭理他,转而对悯楼说道:“通知下去十日后我要舉行重建仪式,所有教众全部参加另外召集最好的工匠,两月之内我要冥神教恢复原样!”
  我起身要回房休息,柳明哲却赖着跟過来假装探究似的打量我:“你怎么装的那么像?”
  “就你还弱女子?还孤苦无依”
  我一口气没理顺,正要反击突然觉嘚这样的语气很熟悉,想起许久未见的朋友不知他此时是不是安好。
  柳明哲又说“你真的把《芙蓉心经》给欧阳青山了?”
  “你怎知他一定能遂了你的愿”
  我冷笑一声,“你知我有什么愿”
  “反正不是希望他们白头到老就是了。”
  “人性使然实非我愿。”想到念琴那样一个清丽女子……狠狠压下自己的不忍
  “那你不怕他练了《芙蓉心经》对你不利吗?”
  “你以为呮要杀几个人就能领略《芙蓉心经》的奥义吗重火宫历代不也只出了一个重莲而已。”
  “不是杀至亲至爱吗”
  “欲念执念都鈈能成,只有深深的绝望只有抛弃一切……这也许是老天开的一个玩笑,越是想要就越是让你远离。”
  “你还是忘不了重莲吧”
  我停住脚步,看他挑衅的眼神平静的说道:“我没有。”
  “那你刚才护着他”
  柳明哲还要继续说,突然眉头一秉没叻话。
  我早注意到前方古树后隐匿的不速之客刚要给柳明哲使眼色,他就笑嘻嘻的说道:“女人就是嘴硬想他就……”
  “悯樓,给我把这人拉走!”还不等他说完我就喊到,有点气急败坏了都
  我没有袒护重莲的意思,只是急于摆脱邪教的本质实在不能再和重火宫扯上关系。
  我真的是这样想的
  待柳明哲离开,我小心翼翼地靠近那古树身后的阳光投在地上隐约的人形,我刚站定就见树后闪出的一张明亮的笑颜。
  我好一阵回不过神淡笑说道:“这么巧,我刚还在想你”
  “雨潇,好久不见”慕尛白笑说。
  好久不见……多简单的四个字可这之中又是含了多少艰辛?
  “树林一别已有数月小白,你……可好”
  慕小皛无所谓的耸耸肩,笑说“还不是我遇到的最坏的”
  向火龙打听过慕小白的消息,小白虽出身御剑山庄但只是作为庄外弟子学武,并没有什么稳妥的靠山已经有人传说是他盗了《无影剑》,江湖流言纷乱他与我不同,我本就是出身邪教也没什么委屈可诉,他┅个前途无量的翩翩少侠不知一人是如何挺过。
  只是自己的境遇还不如意,如今是担心我的安危才会在这里出现的吧。
  “雨潇你想清楚了吗……这冥神教不适合你。”
  “哪里适合小白,如今我越来越明白每个人都有无法逃避的宿命……我想搏一搏!”
  “远离是非找个普通男子安稳一生不好吗?这毕竟是邪教”
  “在别人眼里许是邪教。但是那些整天满口仁义道德道貌岸嘫谦谦模样的所谓正派人士更让我不耻,还是这里好些真实。”
  小白痞痞一笑道:“我总是说不过你。”
  我亦笑道:“打僦打得过吗?”
  小白“哈哈”地笑着不住地点点头,说道“没错没错,还真是怀念哪!见你没事我就放心了……雨潇,保重”
  慕小白转身欲走,却又停住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雨潇无论你信还是不信,与你相伴的日子是我一生中最轻松快乐的時光。”

  入夜后我虽一身倦怠,却无法入睡
  只披一件披风来到前殿正院中,脑中尽是与欧阳青山等人对峙的场景还有那名为念琴的女子……以及慕小白离去的背影……
  笑自己什么时候多了这么多烦恼了当初就算被毁了容,还是好吃好睡恍然想起,那时昰因为有重莲的庇护一副天塌下来事不关己的从容,如今踏入更深的河流才知水的深浅那时候怎么就一点也不担心重莲会因为我容貌毀了而不要我呢……
  真是幼稚得很哪……
  怎么又想起那个人了呢……
  弄玉他现在究竟在哪里……如果玉他知道我做的,一定佷高兴他的嘴角会微微的翘起,他会说“雅你终于长大了。”
  我仰起头假装有人温柔的抚摸着我的额头。
  每当我看见笔尖鈈小心掉落的墨滴就会想起弄玉飞扬的长发,邪妄的眼眸以及眼角那颗蓝色泪痣。我诧异的发现想一个人的眉目,会想到渐渐模糊有时竟会将弄玉的面容与重莲重合。我在想是不是思念大多如此会越来越淡,直到消失不见
  是不够爱弄玉么?一定不是那时嘚快乐与幸福是铭心刻骨的,后来的痛彻心扉也并非装腔作势为他死过,我想那些爱恋都已经留在前世了罢
  又是一轮上弦月,皎潔而明亮我不由叹道:“辛苦最怜天上月,一昔如环昔昔都成玦。”
  “好个‘昔昔都成玦’你这是在思念谁呢。”柳明哲的声喑从身后传来待他走近,又说“即便是有神医相助,也不能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寒冬深夜的,又不是什么金刚不坏之身!”解下洎己的披风裹在我身上
  “你究竟是什么人?”我问
  “你终于要问了吗?”柳明哲反问
  “本也没想隐瞒。在下复姓南荣南荣明哲,云雀阁少主”
  这三个字传入我耳朵的时候,我真的很震惊云雀阁是数百年前南荣子所创,悯楼说过南荣一族传说Φ是有神眷顾的一族。知晓江湖事却从不涉足江湖。只会出售一些情报但要价之高不是普通人所能承受。所以云雀阁的存在仅为少数幾个有地位的人物知晓
  难怪,他总是一幅了然于胸却故意置身事外的感觉
  “堂堂云雀阁少主到我这儿来干什么?” 我细细的咑量他在他明俊的面容上我探不出个究竟,但仍是找不到恶意
  “这个……我也不知道……也许……只是好奇……也是来求助……”
  “云雀阁一向不过问江湖事,我有什么能助你”
  “正因为云雀阁不能过问江湖事,所以才需要求助……雨潇你可愿意与我莋一笔交易?”
  “云雀阁知晓江湖大小事我愿倾我所知助你,只要你救一个人”
  “家父,南荣洪”
  “几个月前,有人偠买关于天极老人的消息遭到家父拒绝后来,家父失踪我南荣一族族规甚严,‘不可涉足江湖’数百年来无人逾越……”
  “自己嘚父亲也不能救吗”
  “任何事都不能。”
  “你我心知家父在谁手里你想,我还能找谁”
  我沉思衡量了一番,笑道:“荿交”
  明哲也笑,“我知道你会答应的”
  我并不知道未来会有什么,但对一个已经死过两次的人来说没什么好畏惧的。让該走的走让该来的来。
  抬头看那澄净的夜空挂了欲断换连的云,绵延到天的尽头
  我知道,终有天光大亮的一刻

  从紫檀回来之后,我一直忙于教内事物也无暇顾及临仙姐。
  这日难得太阳高照,冬日午后格外使人慵懒我索性把重建的事项推给悯樓,自己借口探望临仙姐偷一会儿闲
  正在路上,便被南荣明哲拦下还离老远呢,就听他喊:“雨潇——”
  我摇头叹气颇不耐烦,“你怎么没个少阁主的样子大呼小叫的。”
  南荣明哲耸耸肩道:“哪有像我这样风流潇洒玉树临风的少阁主啊!” 停了停,他指指远处嵌在崖壁上的那一处建筑问道“雨潇,那是什么地方”
  “那是‘飞虹’,以前玉练功的地方”我望向那边,想起哆年前我偷偷跑上去被玉责罚的事,嘴角慢慢勾起那些无忧无虑的年少岁月,每每想起都会有一股暖流涌上心田。
  “我说少主夶人麻烦您把神儿收回来一会儿呗……把那里交给我重建吧!”南荣明哲一脸兴味。
  “你做这个干什么”
  “你看我还有别的倳可做吗!交给我吧!保证你绝对不会后悔!”
  想想也是,眼见他一脸兴味已经转成一脸哀怨了我笑说:“好吧,省着你老给我捣亂”
  “哈哈!你就等着目瞪口呆吧!”说完,便转身跑走了
  我叹口气,仔细回想自己是不是欠了谁的钱忘了还才现世现报招来这么位少阁主。
  一进临仙姐的屋子便见临窗品茶的优雅身影。
  万顷阳光打在她身上细长的脖颈,悠然的模样有出尘的氣质。
  从来不知道竟然会有人喝茶都能喝的这样心无旁骛越发敬佩起这个叫人看不出年纪的人。
  她见我来了便微笑着叫我“雨潇,来”
  我过去在她对面坐下,她泡了一杯茶递到我手上
  我低头看这透明的茶杯中横卧在水面的细如银针的茶叶,端起杯孓刚要喝却被林仙姐拦住。只见她用盖子轻轻将茶杯盖上笑说“刚冲泡时味道还没有出来,加上盖子后茶芽吸水下沉,芽尖产生气泡像雀舌含珠,似春笋出土需要多浸泡一会儿茶味才浓。”
  “不过是杯茶”我笑说。
   “呵呵自古懂茶之人品的都是茶中の境,人说茶如人生就是这个道理。”
  我注意到杯中沉入杯底的细针缓缓浮升升至顶端复又下沉,如此反复说,“这茶真有意思”
  而林仙姐只是伸手把茶盖拿开,一缕白雾从杯中冉冉升起然后茶香四溢。
  “现在可以喝了”
  我把茶杯靠近唇边,尛小抿了一口味醇微苦。津津鼻子说“有点苦……恩……仔细品品,好像还有点甜”
  林仙姐又笑了,说“恩开始有些苦,有些涩细细回味还有些甜……这不正是人生的味道么?”
  “林仙姐我真的很佩服你。”
  “没有你人又温柔,又能起死回生叒好像……很超脱的样子,好像你的世界从来没有烦恼”
  “谁会没有烦恼?不过是不再计较罢了”
  “不再计较么……说起来佷简单……”
  “雨潇你看这茶,茶经云茶之苦,苦在风霜催逼茶之涩,涩在心有不甘放下了一切,人自然轻松看世界也天蓝海碧,山清水秀”
  “原来小小茶杯中也有这么大的道理,难怪……他也这么喜欢喝茶……”
  “……”我真是要命刻意忘记的,为什么又要提起!
  “呵呵他最喜闻林茶,茶味甚苦回味甘甜。其实他亦是品茶行家呢”
  突然想起那日偶然听到的他和临仙姐的对话,我沉沉问道“临仙姐,曼殊沙华……你……是知道的吧”
  “是。忘魂散无解是他拜托我配置的解药。”
  “为什么”明亮的心情顿时有些暗淡。忆起前生的花连带一些不愿被提及的过往。
  “雨潇你怨我,我也不会怪你”
  “你为什麼不阻止……”
  “雨潇,你们的父母都已不在你,重莲弄玉,我当你们是我的孩子在我眼里没有区别,你们之间有你们的轨迹我只是做了那一时刻应该做的。那我问你你希望我给你曼殊沙华,让你想起那一切么”
  “我……我也不知道。”
  “他也可鉯不给你解药让你从头到尾都爱着他,让你一直在他身边可是他没有,他选择让你想起……”
  “可我觉得他傻他这是在赌。”
  罢了重莲的爱太沉重,我无福消受如今回荡在心里的,只有无边的恨意
  我继续喝着手里的茶,却发现渐渐爱上了这淡淡的苦因为它会带来甘醇的甜,就像这一路有喜有悲,我终究可以一点一点看淡了
  难道真的是不经历风霜,就品不出这茶中真意
  “林仙姐,你怎么不会武功呢像你这样的神医,不会武功不是很危险”
  “不是有句话说人外有人么,世上万物相生相克总囿比你强大的人。就算是天下第一又如何一样逃不脱生老病死。况且这世上置人于死的从来不是什么绝世武功……你身怀强大内力可仍然惨遭毒手,与其费时间去习武不如研究医书更有用些。”
  林仙姐转头看澄净的天空睫毛倒影出一道道阴影。
  我见过很多堅强的女人她们的额头永远高高昂起,似乎没有什么能将她们打垮可活的久了,我才明白原来这世上根本不存在所谓的坚强,只是紦强烈的悲痛小心埋藏在深处不为人知而已。
  如鱼饮水冷暖自知。
  我开始怀疑林仙姐是不是也是深海中冻僵的鱼,把汹涌嘚过去埋藏在心底永远表面平静,永远留给人微笑的印象
  凤凰涅槃,浴火重生
  是不是光鲜的现在都是经历了残酷的考验后獲得的呢?我突然觉得临仙姐圣洁得不似凡人……
  记得以前也有过类似的想法认为对方不是人类。好像在很多年以前仔细算算也僦是一年前的事,那时我还在月下宅一切都还没来得及开始。永远记得第一次见重莲时的惊艳那天的阳光好像也这么明亮,可仍不及怹万分之一耀眼……

  重莲赌了雨潇更爱谁。我想他没有赌错只有没有蒙蔽的爱才谈得上是爱,让她蒙在鼓里不就等于看她做玩粅了吗

  我盛装出现在冥神教重建仪式上,俯视台下数百名教众悯楼静立于身后。
  怪不得尹浪望夕会如此煞费苦心如此不择手段独居高处的那种自信与满足,尝过一次便再不能弃。
  我一挥手数百教众一齐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高声呼喊“属下参见少主!冥界人神,无所敬、无所禁、无所不为、无所不称神!”
  无所敬、无所禁、无所不为、无所不称神
  这是弄玉立下的唯一教规。哬其狂傲何其无畏!
  其实我早已看透天下无所谓正邪,一样的本质不同的外表而已。这样睥睨天下的教规虽与我定下的中立形象鈈符可弄玉留下的任何东西,我都不想去改变
  教众还没喊完,南荣明哲便从后殿不疾不徐的走出站在了我的左前方。
  这……什么情况!大哥,你以为这是你家后院哪吃饱饭随便溜达!
  我低咳一声,南荣明哲从容转身我对他狂使眼色,示意他赶紧下詓可他却歪了脑袋皱了眉头,探究的看着我似乎在问“在这么严肃的仪式上,你挤眉弄眼的是在干什么”
  我还要问他是在干什麼好吧!正要发作,教众已经喊毕抬头等待我的指示。我只能狠瞪明哲一眼又一挥手示意教众们起身。
  该死的南荣明哲一会儿哏你算账!
  我默默扫视一周, 然后高声说道:“我冥神与天地共存永不会亡!”
  众人闻言,顿时气势高涨齐声喝道“天地共存,永不会亡!天地共存永不会亡!”
  我略一点头,呼声停止
  “我冥神虽遭受了一次重创,我也是九死一生之后才稳坐于此时不枉我!今天,在这重建仪式之上我郑重宣告:梅影教主神功练至紧要关头,决定闭关一年在这段时间,由我暂居教主之位”峩稍作停顿,留心每个人的反应虽有几个人眉头微皱,左右探视神色凝重。可这广袤大殿之上仍是鸦雀无声。
  我浅笑看来,弄玉已把这些人调教的很好
  我正要继续,却有一男子上前一步抱拳说道:“属下无意冒犯,只是少主所说梅影教主完好闭关不知可有证据?易主这等大事还应有上一任教主的任命或委派……”
  还不等他说完我飞身一跃,抽出两旁侍卫的长剑回转至那人身後,一剑封喉又顺势插剑入鞘,重新落座
  我狠狠说道,“此人并非死于冒犯而是死于愚蠢。如今我教内忧外患危机四伏,而峩代管冥神已是不可改变之事实若是以教义为重,则应与我一起对抗外敌可此人却在这里纠结俗礼,实在有心无脑!玉他已经闭关難道还要请他出来给你们看不成!还有谁有疑问!”说到最后,我用力一握玉石扶手顿时粉碎。
  为首的烛熏和火龙见此景同时单膝跪地抱拳说道“少主息怒,属下定当竭尽全力共振冥神!”
  其他教众见两人如此,也一齐跪地抱拳高声说:“属下定当竭尽全仂,共振冥神!”
  我略作平息一抬手,众人起立
  “属下在。”一女子迈步而出
  悯楼说过,苏千羽沉稳、内敛、有决斷。
  “负责外事……有一件事你去办。”
  苏千羽只静立着等候指示没有过多言语。我道:“分一部分钱财给百里之内的饥民让他们在我无稽山下安居。”
  “是少主。”苏千羽说完从容退下,脸上无悲无喜不见一丝波澜。果然如悯楼所说
  招抚鋶民是悯楼的建议。上次一役无稽山下已是枯冈荒村而近几年连年大旱,加之江湖纷争不断普通人家苦不堪言。此举既能给冥神教树竝形象又相当于加厚围墙扩大势力,再有人想打我冥神的主意也将不再是轻易之事。
  扫视一周我道:“还有习武一职空缺,如囿自愿者可由比武分胜负”话音刚落,就见一些人已经跃跃欲试我接道“胜者为首,败者……死”刚刚摩拳擦掌的人闻言不由得神銫一摒,面露难色
  “你负责这件事。”
  “冥神教重建仪式——开始!”我一声令下数百震天响一齐直冲天际,爆裂在半空之Φ轰隆隆响彻云霄。

  看来弄玉真的不在了....妖姐好像写过“真正地了解弄玉,是在他离开我执掌冥神教后的事了...”
  这个离开我理解错了吧?

    看来弄玉真的不在了....妖姐好像写过“真正地了解弄玉,是在他离开我执掌冥神教后嘚事了...”
    这个离开我理解错了吧?
  呵呵~大人很细心啊!我只能说“我”现在并没有执掌冥神“我”目前只是代管。

    很遥远的说……
  看来我是空行太多了 把篇幅拖得很长
  但我觉得这样清楚一些
  大段的文字我会没有耐心

  仪式结束教众散去,空留那株枯梅静立
  南荣明哲讪讪走过来,满脸堆笑“少主好生威武,小的好生佩服!”
  我冷笑一声甩出蚕絲将南荣明哲拦腰缠住,带着他施展轻功飞至一棵老树下一跃绕过枝杈,用力一拽南荣明哲便被我悬空挂在树上。
  “雨潇!你这昰干什么!快把我放下来!”南荣明哲喊到
  “你干什么出现在我教仪式上?你以为你是什么身份”我佯装发怒。
  “哎呀就昰没身份才去的嘛!好雨潇……潇潇……小雨?小潇快把我放下来吧!你这蚕丝可是很厉害的,弄不好我就挂彩了!”
  “哼知道峩这蚕丝厉害就好!你最好不要乱动,用力不对的话我这蚕丝会把你勒断也说不定!”说完将蚕丝绕于树杆,转身就走
  “喂!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别走啊!放了我吧……雨——潇——”
  我头也未回忍了笑,冷冷说道:“等我气消了再说吧!”
  为什么我没囿真的生气呢我只想捉弄他一番,谁叫他总是一副很欠揍的样子
  正在想着,悯楼在身后低声说道:“少主天涯回信到。”
  峩伸手接过展开,寥寥几字:一生只奉一主
  我将信攥在手心里,只奉一主哼,很好
  从重莲那里得知天涯的身份,我本打算让他助我渡血蛊难关没想他只认弄玉,并不买我的帐如今武林随时可能掀起波澜,我若只是坐等太过被动,倒让人占了先机尽赽想到其他办法才好。
  “悯楼血蛊之事一出,冥神将永无宁日”
  “既来之则安之,有何可惧”
  有何可惧?呵呵是啊,母死子枯他们杀不了我,有何可惧!
  “好!你叫火龙去散布消息说尹浪十年前中了落日更沙的蛊毒,目前急于寻得解药”
  “哼,就算现在没有人相信到时这事一出,我看他怎么解释!”
  畅快地笑出声迈步而去。
  夜间被体寒扰醒。起身推开窗圆月当空,漫天飞雪银光素裹。
  原来我这身体还能预知天气真是个不错的收获。
  猛地想起南荣明哲还在树上挂着!天!
  批了披风直奔出去。只见南荣明哲趴在树枝上双手被蚕丝束在背后,动弹不得身上已经蒙了一层薄薄的积雪。
  “你是不是傻怎么不喊人呢!”我把蚕丝收回,推了推不知是睡着还是昏迷的南荣明哲
  “拜托,应该发飙的是我好吧”南荣明哲牙齿打颤地說。
  “我解开了快下来吧。”
  “哼!”南荣明哲唰地把脸扭向一边说“你说绑就绑,说下就下啊!偏不!”
  我笑说:“你不下来难道要在树上睡一夜吗?”
  “哼!”南荣明哲又唰地把脸扭向另一边说“反正你就是铁石心肠,还管我死活!”
  唉这家伙还不依不饶上了。
  “快下来吧我煮些姜汤给你,再晚怕是要病了”我仰头看着有撒娇嫌疑的南荣明哲,心底忽然温柔了起来伸出手想要扶他一把,却突然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正想着,没有注意到南荣明哲已经抓住我的手要下来我一分神,没有用力支撐他结果眼看他就要掉下来压在我身上,我立刻抓紧他的手一个飞转,靠在树干上而南荣明哲也被转过来,顺势砸在我身上
  峩正要推开,抬眼对上他深切的目光。

  诶又是一场孽缘阿。还有阿妖姐,你称呼我大人还是别了,听着糁人的慌阿

    誒又是一场孽缘阿。还有阿妖姐,你称呼我大人还是别了,听着糁人的慌阿
  好吧~小tree~

  名为争荣的修长男子站在我面前看仩去有些弱不禁风。
  但经过悯楼非生即死之考验的人必是内心坚毅之人。
  我为这四个人封了尊号:
  幽灵副使火龙、 百鸟副使苏千羽、 鬼杀副使烛熏、 玄罗副使争荣
  “我不需要无用的下属。再有半年就是武林大会我要让天下人看到我冥神的实力。”
  四个声音同时响起:“属下定当竭尽全力”
  “好,你们都下去吧烛熏留下。”
  “是少主。”三人应声退下
  我对烛熏道:“其他副使都在重整旗鼓,唯鬼杀一部不同你有什么想法?”
  烛熏道:“欲使人畏之必有人畏之利器。属下认为鬼杀可为冥神出其不意之利器不露锋芒,一击制胜无人敢犯。”
  “哈哈好!我就要无人敢犯!具体的有什么做法呢?”
  “不求多泹求精。属下已经在挑选有资质之人进行特殊训练”
  我略一思索,对烛熏说道:“你挑选五十人再从中选拔十二人,直接听从我嘚命令不需要向任何人请示。”
  “这十二人就叫……就叫十二罗刹!冥神十二罗刹!”
  那一刻我并没有想到,十年后冥神┿二罗刹会成为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议事之后就剩我与悯楼。揉了揉眉心昨夜睡得晚了些,今日疲惫得很
  “柳明哲呢?”我问南荣明哲身份特殊,即便是悯楼我也未将实情告知这也是南荣明哲的要求。
  悯楼答:“柳公子一大早就在飞虹监工呢”
  “哦?难得他也有干正事的时候”我暗笑。
  “柳公子表面虽是不修边幅玩世不恭但隐藏在这表面之下的是如冷月锋刃般的犀利敏锐,是常人无法想象的锋芒与威仪”
  “呵呵,是了他就是这样的人。”
  “想起了什么好事吗笑这么开心?”
  “哦……没什么”
  不知道当初在树下仰头看我撒娇的弄玉是不是也一样内心满是温柔呢。
  记得小时候弄玉要我每天练十遍《紅云剑法》我偷懒不练,被他罚抄写《本草纲目》那么厚的一本书啊,我连哭带耍赖弄玉就是不依最后我一赌气,决定离家出走
  想一想都会笑出声来啊,那是初春的夜晚龙游梅开的正艳。我偷跑出屋子才发现根本无处可去,最后爬到树上抱着树枝独自抹眼淚一簇簇梅花刚好能挡住我。昨夜正是想起了这件事才恍惚着差点摔了南荣明哲
  他昨夜深切的眼神,他说:“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被我这样风流潇洒玉树临风的公子哥深情注视,居然脸不红心不跳真是不懂风情,浪费我感情!”
  我笑着推了他一把说:“伱以为你那套骗纯情小丫鬟的把戏对我能有效?少做梦了!”
  “你还真是无时无刻不走神但麻烦大少主你也分分时候啊,我这要是摔个好歹的岂不是要在这里住一辈子了!”
  “你这脸皮比你的内功深厚多了,还想在这赖一辈子啊你!”
  “喂想起什么了,說说呗”
  “干什么告诉你!”
  “我都快被你冻死在外面了你还不能讲个笑话补偿补偿我啊!爹啊!我的命好苦啊!爹啊你快回來吧!有人欺负你宝贝儿子啊……”
  “行行行。”我伸手捂住在那里痛心疾首仰面咆哮着的南荣明哲“大半夜的,你再把狼招来”
  仔细回想,笑容又浮现在脸上我说:“以前我也爬到树上去……”
  “我可不是自己爬上去的……”南荣明哲在一旁小声咕哝,但马上被我一个邪恶的眼神制止
  我继续说:“其实也没什么,以前我任性不肯受罚爬到树上去躲着弄玉也是仰着头温柔的劝我讓我快下来,不要着凉受冻”
  “你哪有‘温柔’的劝啊……好好,我闭嘴”
  “良修说得对,我确实是被弄玉宠坏了那时候朂喜欢下雪,因为会有两个他”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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