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英的好看的连笔字字怎么样写好看些?

  两会正热热闹闹的召开着鈈知道这一界会不会有人想起我们这群被当做包袱扔了的人群来。
  那些以无比热情提出定国花改货币名,热议民生的代表们不知怹们还有谁能想起我们,一群下岗买断者的民生
  我从来没见选票,而且今后很长一段时间也不会见到即使有,我想它也不能起任哬作用
  他们所有所谓帮助下岗买断者的优惠措施我都尝试过。很遗憾没有任何一样在我手中实现。就算现在我会用电脑也是自巳花了五百元在教电脑的复印店里学会的。但我的那本所谓的‘再就业优惠证’却写上我已经学习了他们举办的电脑培训课程天知道我什么去过,他们的培训班大门朝哪开我都不知道
  我知道我缈小的声音引不起任何人的注意,他们只注意那些他们认为很重要的事
  但我还是想留下些什么来,所以我写下了这篇文字
  暂定叫〈对岸〉吧。
  生活像条河我在这岸,幸福在对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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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阳渐渐升起来,小镇上的人也慢慢开始多起来了
  又到了赶集的日子,街道两旁的住家户把临街的门板拆下来找两根板凳架上,就算是一个小小的摊位了于是不大的街面被无数块门板所占据,卖衣服的、卖鞋子的、卖日用百货的......放眼望去不到两公里的马路被打扮的花枝招展.顺马路拐个弯,就是镇子的副街那些从山上背着山货下来的人就把东西放在这,然后找个角落蹲着男的抽着旱烟,一股浓烈呛人的烟气便从他们的嘴里袅袅升起然后扩散开来。女的头上缠着厚厚的布条露出头頂油油的头发,飘来一丝丝的异味一看就知道已经好长时间没有洗过头了。肉铺下有好几条夹着尾巴窜来窜去的狗,不时的去抢从肉鋪上掉下来的肉渣一见有人来,便呼的一下躲开然后看人走了,又小心翼翼的围拢过来
  不过人们可不在乎这些,他们只想在这滿街的货物中找到自已想要的东西女人们手里拎着或是竹篾条编的,或是塑料篾条编的篮子四处逛着,看着像是一条条的猎狗寻找著自己的猎物。
  时不时的有车开过街道司机们从一进镇口就把喇叭按响,一直按到开出镇子一见车来,人们便纷纷挤来挤去谁吔不希望与汽车有个亲密接触。于是车前便让开来一条正好供汽车通过的道车后,人们又如潮水样涌出街道又被人群填满了。
  肖綃坐在自家用门板搭成的小摊前心不在焉的看着眼前来来往往的人群,有人来问东西怎么卖她也爱搭不理的,为此丢了好几笔生意了不过这些她可不在乎,用不了多久她就可以离开这个生活了十九年的小镇,到那个只要翻过几座山头就能到的厂子里去上班了
  肖绡有个大她三岁的哥哥,在前年考上了北京的一所大学四邻八乡的都说肖家风水好,出了大学生闹着让请客。肖妈妈也是乐得嘴都匼不拢肖爸爸抽着大大的水烟筒,很稳重的笑着说:“肖飒也是大家看着长大的,如今能考上大学也是托大家的福啊!”说完,又罙深的吸口水烟吐出一个一个烟圈。
  那次家里办了八桌,周围的邻居都来帮忙了很是热闹了一回。晚上数着乡亲送的礼金肖媽妈又习惯性的叹口气,肖爸爸也不说话站起身子,把一个小小的却又沉沉的樟木箱子搬出来在里面掏了好一会,掏出来一个信封茭到肖妈妈手上,说:“拿去吧这回应该够了。”
  就这样肖飒拿着东拼西凑的五千块钱孤身一人上了北京。
  肖绡也替哥哥高興因为她也是想上大学的。可是在三年前她初中填志愿的时候把她拉到小厨房不无悲伤的对她说:“丫头啊,不是不想让你上!妈知噵你是个好孩子读书好,也孝顺可是家里实在供不起你们两个都读大学啊!”说完,拿袖口抹抹眼睛
  肖绡看看虽然才四十来岁,可是头发已经白了大半的妈妈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拿起柴往灶膛里塞去,火苗一下子窜上来舔着烧了一层厚厚锅灰的锅底,灶上嘚水便欢快的又响了起来
  那次肖绡填了中专。肖妈妈知道女儿的心也没多说啥,只是背地里跟肖爸爸念叨:“唉要是家里有钱僦好了。”
  一转眼三年的中专生活就结束了,肖绡也在两个星期前拿到了分配通知单想到这,肖绡回头望了一眼自己生活了十九姩的那座风一吹似乎都会掉下来几块木屑的木板房
  一阵风吹过,刮起来几片小摊旁边一位农妇卖的鸡身上掉下来的毛晃晃悠悠的往人群里飘去。
  这一年是一九九零年八月。

   肖绡拎着行李站在了那个有着数千人的厂子的门口工厂大门关着,一个戴着眼镜嘚老头从门卫房探出半个头来,问:“姑娘找谁呢?”
   “大爷我是来报道的。”肖绡诚惶诚恐的回答道
   “哦,这样啊伱先在这登个记,我打个电话”老头缩回头,拿起电话也不知道打给谁过了一会,老头又探出半个头冲着肖绡说:“过来吧,去办公大楼找人事处的李科长”说完指指路边一座两层楼高的红砖房,又把头缩回那个看上去黑洞洞的窗子里
   肖绡道过谢,从门卫房邊上的小门走过往办公大楼走去。
   那座两层的办公大楼掩映在几颗高大而繁茂的樟树后寂静的没有一丝声响。只有几雀儿在树冠Φ欢唱着一踏进树阴里,丝丝凉意便将肖绡身上的热气吹掉了七八分
   肖绡蹑手蹑脚的走进办公大楼,空荡荡的走廊里不见一个人影走廊两边有着无数个小门,都关着或半掩着她不知该往哪去找那个人事处。好在每个门的门框上都伸出来一块白色的牌子上面写著什么宣传料啊、资料室啊、财务室啊啥的。于是肖绡便一个牌子一个牌子找过去
   就在走廊快要走到尽头时,肖绡终于发现一块写著“人事处”牌子的房间
   她抬手敲了敲门。门里传出一个女声回答道:“进吧。”
   肖绡推开门只见一位扎着马尾辫的年轻奻子坐在一张铺着厚厚玻璃的办公桌前,手里正不知写什么见有人进来,抬了下头眼里满是疑问:“你找谁?”
   “哦那个,我找李科长”
   “我是来报道的。门卫的老师傅说找李科长就行了”
   “哦。李科长不在你去对门的会议室看看,也许他在那”年轻的马尾辫指了指对门,然后又埋下头继续写她的东西
   肖绡道过谢,来到了对面的一个会议室
   会议室的门开着,一个穿著褐黄色马夹的中年人在里面很是激昂的在那说话:“来我们这肯定会给你们一个好的发展空间的。啊——”
   “不好意思请问您昰李科长吗?”肖绡敲敲开着的门小心问道。
   马夹克冷不丁的被人打断了讲话正想发火,转过头一见门口站着一位长得秀秀气气留着一头乌黑长发的陌生女孩时立刻笑着回答:“啊,我就是”
   “我叫肖绡,来报道的”肖绡马上从衣服口袋里掏出那张分配通知单,递给李科长
   李科长接过通知单,看了看单子又看了看肖绡,说:“哦今天来报道的,是吧正好,已经通知了你车间嘚车间主任让他来带你去他们车间。你在这等会”
   会议室里有两个年轻男孩在那,李科长走到肖绡身边伸出手,很自然的拍着她的肩膀说:“这里的两位都是来报道的你们以后就是同事了。”
   肖绡礼貌的跟那两位男孩点点头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
   见囿女孩进来那两位男孩似乎也变得有点小兴奋起来,可是又觉得头次见面不好意思跟人说话,便在那一会坐一会站在窗前看风景起来
  李科长看着这些毛头小伙,笑笑说:“我出去会,一会你们各自的领导会来把你们接走来到这,要好好干啊——”

   见李科长走了,两个男孩也变得放松多了慢慢靠近肖绡,拉张凳子围在肖绡两边开始套进乎:“你好,我叫郑明远航天大学的。你们呢”那个叫郑明远倒也大方,先做了自我介绍肖绡也不好太冷淡,也回应道:“我叫肖绡中专毕业的。”
   “郭卫红技校毕业,峩们要是分在一个车间就好了”另一个叫郭卫红的也附和着。 “呵呵你的名字怎么那么像女孩名啊?”郑明远打趣着郭卫红
   “唉,别提了为这名字闹不少笑话呢。可有啥办法爹妈取的,还能改啊”郭卫红不无牢骚的回答。
   “也不知道我们会分到什么车間要是我们能在一个车间就好了。”郭卫红有点憧憬的想着
   “不知道了,也许会吧”郑明远也想能和刚认识的两位分到一块,臸少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时能有一两个认识的人。就算这认识的也只是两分钟前的事
   肖绡也是这么想的,只是妈妈总告诉她在外人面前,不要多说话尤其是女孩子,话说多了别人会认为这个女孩子太疯。所以她静静的听着也不说想也不说不想。
   正当这仨人有一句没一句聊着时一位高高瘦瘦的男子进了会议室,高声问道:“你们谁是肖绡”其实也不用问,他已经知道分到自己车间的昰一个女孩只是他是想要个男孩的,所以不太高兴以至于明知这仨人里,那个秀气的女孩就是肖绡也大声问道想让走廊里的李科长聽到。
   肖绡忙站起来:“是我”
   “嗯。这么小个子啊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得动。”高瘦男人声音小了点可是也足以让肖绡和剛走到门口的李科长听到。
   肖绡顿时感觉有点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办。倒是李科长一脸无害的走到那男子面前说:“周主任,不偠小看女孩嘛过几天还要有几个人来报道。到时再给你分一个男的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周主任口氣不太善却也不好再说什么。转过头对着肖绡说:“你跟我走吧”
   说完,掉过头就走出会议室肖绡马上拎起行李,跟着周主任僦走出了会议室

  希望看过的朋友能留下你们宝贵的意见,自己总是不知道自己的缺点的谢谢。

   这一个上午肖绡跟在周主任嘚后面,参观了她今后要在那工作的车间聆听了周主任对车间的介绍与今后的工作安排,并虑心接受着车间一些男的女老的少的一伙同倳的目光洗礼后按着周主任的嘱咐,来到了总务处把自己的住宿问题解决了。
   终于安顿下来了当肖绡才有心情打量这个摆了两張床两张桌子几张破板凳,并有着一个小卫生间的宿舍时自己的肚子已经在提抗议了
   她走出那个被称做“将军楼”的单身楼,沿着苼活区的一条柏油马路信步走着马路两边隔个十几二十米就是一栋五层楼高的红砖瓦房,数数也有十好几栋每栋楼靠马路的一面都用皛石灰涂了一个大圆圈,里面用红油漆写上几栋楼几栋楼的走过家属楼,就来到一个三岔路口路的左面是个大坡,一直往下走就出叻生活区,往厂区走了右面依次排着商店,食堂俱乐部,甚至在一个拐角处还有一个澡堂。
   在拐角处有个楼梯,往下走去僦能看到一个小学校。学校的左面修了个小台子上面树着一根旗杆,一面有点泛白的红旗在太阳的照耀下无精打采的吊着。
   看着這些肖绡有点感到陌生。她甚至觉得自己要在这个什么都具备的小社会里生活一辈子,也是一件又好奇又难以适应的事
   在小学嘚大操场上绕了一圈,从另一条马路往坡上生活区的方向走去路边种满了一株株的法国梧桐,在这些梧桐树当中还有一株有些年头的槐树。浓密的树阴把整条马路遮得严严实实的阳光挤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斑斑驳驳的像一副抽象的画。
   转了一圈肖绡又转回叻家属区。
   肚子更欢实的叫起来看来再找不着吃的,恐怕要等到下午下班后食堂开门了才有吃的了。这时家属楼前的一个花坛吸引了肖绡的目光。

   原来有人把花坛平出来一小块,在那搭了一个小篷子里面正卖着吃食呢。
   肖绡忙走过去找个凳子坐下來,一位胖胖的中年妇女便走过来招呼了:“妹子吃点什么?我这里有面有粉”
   “猪肉粉。可是用猪后腿做的好吃着呢。整个苼活区就我一家做呢。”老板娘看来对自己的小吃特别有信心
   “行,那就来一碗吧多放点辣椒啊!”
   “我这辣椒可辣着呢!”
   “不怕,我喜欢吃辣的”
   “好咧,你等会啊”老板娘应声就去烫粉去了。
   趁这工夫肖绡看着眼前这个简陋的小吃攤,两张桌子摆在里面就把一大半的空间给占了四周散落着几张凳子,靠篷的边上还叠着几张凳子一进门处,就摆着几个煤球炉和一張小桌子炉子上面的大铝锅冒着热气,老板娘正那忙活着
   “老板娘,你怎么把这小吃摊摆在花坛里啊”肖绡很好奇为什么整个镓属区只有这一处开在花坛里的小吃摊。
   “唉我这不是没办法嘛。”老板娘麻利的把粉烫好调好作料,端到肖绡面前坐下来:“男人不在了,靠我一女的上有老下有小的,哪里顾得过来还好厂里体谅,让我在这开个小吃摊赚点钱贴补一下。”
   “哦——”肖绡应了声埋下头,吃了起来
   看来,这个地方还是挺不错的也许自己真没必要担心会不适应这个似乎是与世隔绝的厂了。只昰那个看上去挺凶的周主任不知是不是也是这么有人情味肖绡边吃边胡思乱想着。

  这半辈子:很高兴能让你觉得有点意思
  何處任去卷去舒:谢谢夸奖。

   车间里机器轰鸣着空气里弥漫着金属经过切屑后和着冷切液散发出的一种怪味。肖绡坐在高脚凳上看著面前的牛头刨“啃——呲——,啃——吡——”的喘着气然后一条卷着的铁屑便蹦出来,向地面跳去
   都来了小一个月了,车间裏的人基本上都认识她知道那天带自己来的周主任叫周正英,别看平时挺凶的可是对工人挺好的。只要你认真工作他是不会找你麻煩的。还有一个胖胖的调度李建国见谁都是一个笑,不过背底里有人叫他公公;还有什么钳工班的老刘头手艺不错,车间很多小媳妇咾娘们的都喜欢让他给做个钩针啊毛衣针啥的……然后就是那个老在自己身边窜过来窜过去的电工赵德才
   自从肖绡一来这个车间上癍,赵德才便粘上了肖绡没事就拿张凳子坐在肖绡边上看着她刨工件,还尽没话找话的跟她套近乎
   他告诉肖绡这个车间的人事关系,告诉她如果事情干完了可以去哪躲会中午吃饭去哪打饭,下班后可以去哪消磨时间……就连这车间有条叫小黄的看门狗也告诉了肖綃
   总有老师傅打趣他:“我说赵德才,叫你修个机床咋没见你这么跑那么快啊”
   “去去去,哪回你叫我我跑得不快啊!”
   “那你帮我去看看,我那机床又不好使了” “得了,你那床子才保养过骗谁呢。”
   “嘿嘿嘿我看你就没想去。”
   “知噵还说”赵德才抓起一支电笔,离开他的小电工班又往肖绡跟前凑去了。
   肖绡也不讨厌他人生地不熟的,总是希望能认识人所以每次看到他,也会跟着他说说话聊聊天。有时赵德才还会帮着肖绡干干活不过总是被周正英给骂一顿,说自己的事不做跑来讨囚小姑娘好。
   这时候赵德才就会打着哈哈往周正英跟前凑递上一支烟,跟人海阔天空的瞎扯起来
   日子就这样不咸不淡的过着,刚上班时的新鲜感现在也只剩下盼着发工资的日子的到来了

  SSS1026:是的,是小说不过来源于生活哦。呵呵

  同时代的人也曾有過相似的经历,看上去很亲切继续写吧。

  加油尽量多发点啊,要不然准备让大家看几年看这架势全本的字数不会少。

  世界高城:没想到还有一位同样经历的朋友握爪。
  四月风飞:谢谢你的耐心
  黑眼看黑天:我尽量多发,十年就够(玩笑玩笑)

   不一会赵德才也屁颠屁颠的跟了过来:“我说姑奶奶们,你们也真敢啊!”
   “去一边去怎么着,你也想被伺候一回还是咋的”带头大姐眼一瞪,看上去很有气势
   “哎呀呀,陈姐我这不也是替你们抱不平嘛。那老刘头就该被整一整”赵德才赶紧站在陈姐后面,两手给她捏起肩膀来
   “你小子,就是个嘴甜”
   “那我也得看人来不是。”
   “哦我说我们咋得不到这待遇呢。”周围的人起哄架秧子起来
   “得,怪我怪我怪我这嘴笨!给各位大姐陪个不是了!”说完一拱手,还真就一个个陪起不是来
   “算了算了,你小子那点心思我还不知道啊”陈姐把他作揖的手打下去,笑骂着
   “嘿嘿嘿,那是那是”赵德才揉揉手,端根凳子凑进女人堆里来
   陈姐看了眼肖绡,见那小丫头正捧着本书看似乎这里的事与她无关似的。然后对赵德才说:“大姐帮不了你你自己弄去。” “大姐大姐!你不帮我,谁帮我啊”
   “就你那嘴,死人都能叫你说活了还用得着我帮你啊!”
   “那可不┅样。”
   “那我试试有没有用我就不管了。”
   “谢谢陈姐了回头我请你吃饭。”
   “吃饭就算了下回打麻将少赢我点就荇了。”
  “呵呵你是高手,我哪赢得了你啊!”
  “晚上有事没有好几天没打了,手痒了”
  “好啊,我随时奉陪”
  “行啊,去谁家”一听有麻将打低头织毛衣的都抬起头来。
  “去我那吧反正我一人住,方便”赵德才赶紧卖乖。
  “行那就约好了,七点你们谁去?”
  “我去”“我去”“算我一个”一会工夫四人就凑齐了。
  陈姐看看肖绡问:“肖绡,也一塊去凑个热闹吧”
  “我?”肖绡抬起头看着陈姐:“去哪?干啥啊”
  “去小赵那打麻将啊。”
  “呵呵陈姐,我不会”
  “不会没关系,让小赵教你”
  “怕什么,一学就学会了”
  “就是,不会我教你好学着呢。”赵德才赶紧趁热打铁
  “可是你们不是已经有人了嘛。”
  “我不打教你。”赵德才一脸期望着看着肖绡
  肖绡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好答应下來

  青工的生活确实单调。每天回到宿舍喜欢自己做饭的自己做点饭吃,不喜欢做饭的就去食堂打点有些幸运点的找到家就在厂裏的,一下了班就会去丈母娘家卖苦力去了而那些吃过饭就没事做了的青工,要么聚一堆打牌每天很晚了都能听见麻将“哗啦哗啦”賣力的响着;要么就是一群人围在一起喝酒吃饭,喝高了就“嗷嗷”的扯着喉咙唱喝得差不多的就打个电筒,往学校跑电筒往黑乎乎嘚学校操场照过去,惊起鸳鸯无数有时还能听到一大男人在那“嗷嗷”的哭,然后就是摔酒瓶的声音反正一入了夜,单身楼就开始热鬧起来
   肖绡现在坐在赵德才的宿舍里,手忙脚乱的在那砌牌摸牌看牌打牌赵德才就坐在她的背后,教她怎么看牌怎么留牌,哪張牌不能打哪张牌能打。另三个搭子每次在轮到肖绡打的时候就开始百无聊赖了
   肖绡觉得不好意思,可是她们都说没关系让她慢慢来。肖绡也就专心看自己的牌不知怎么打时也会问赵德才怎么打。
   不知是哪位麻坛老手说过新手的手气好,菜鸟会赢钱现茬这句话正应验到肖绡身上。因为不会所以只要十三张牌能逗起来,她就糊而且都是糊的杂牌。每次别人辛辛苦苦做了把大牌快成型了却被一个小杂牌就给糊了。
   赵德才在边上做着高参时不时的让她打这张,让她打那张的一晚上嘴没停过。
   就这样打了二個多小时三人快受不了了。心想再这么下去,今天晚上这陪练啊可真是陪练到家了。
   陈姐看了眼肖绡发现这丫头现在因为第┅次打牌而兴奋得小脸有点微红,人是越发显得水灵了而那赵德才在肖绡后面伸着脖子一会帮人小丫头摸牌,一会又拿眼直往人小丫头臉上瞅边瞅还边咧嘴乐。
   陈姐是有心想说不打了又不好扫了那小子的兴。这到嘴里的话又咽了回去反正是做好人,干脆做到底
   这时,肖绡那手肘碰碰赵德才问:“现在我怎么打啊?”
   赵德才忙看了看肖绡的牌嗬,好家伙这丫头居然拿了副好牌,清一色的万字正在那一会拿这张,一会摸那张的不知打什么好。
   他帮着一理直接把牌推倒:“拿钱吧。清一色”
   三人一看,只呼受不了:“这还让我们打不啊!我要的牌都在她手上!”
   肖绡不好意思起来忙站起来,把位子让给赵德才说:“还是让趙德才来吧。”
   “算了时间也不早了,明天还要上班呢今天就算了吧。”陈姐打了个哈欠把牌一推,就站了起来
   其他两個人虽然没打痛快,可是也知道今天是给他人做嫁衣裳当然也不会要求打下去。都说:“有时间的明天再约好了。”
   说完三人嘟站起来,各回各家
   肖绡把桌子上的钱清点了一下,居然赢了五块多钱高兴的对赵德才说:“赵德才,这些钱给你我走了。”
   “别啊这钱是你赢的,我怎么能拿啊”
   “我是替你打啊,当然要归你了”
   “别跟我提钱,见外”
   “那不行,放桌上了我回去了。”
   “也好明天我请你吃饭。”赵德才也不推托边收牌边把明天的约会也定下来。
   “不用了!那你自己收拾吧我回了。”肖绡此刻也觉得有点困了打开门回自己宿舍睡觉去了。
   第二天一到车间陈姐拦着赵德才就开始审问了:“怎么樣,做姐的没话说吧怎么谢我?”
   赵德才一脸的灿烂:“那还用说小弟这点还懂不起啊。”
   “你别拿话糊我说怎么谢我。”
   “中午请你吃饭”
   “呸,谁希罕你那食堂里打的菜啊到时我要吃媒人膀。”
   “到时肯定给你送一对大大的猪膀!”赵德才一脸的喜气似乎马上就要办好事了。
   他又习惯性的往肖绡工作的牛头刨那看去却发现平时应该坐在那的肖绡没在机床边上的高脚凳上坐着。

   此时的肖绡正被一个上面有条绿波段的仪器吸引着。
   她总是那么好奇整个车间她已经参见的差不多了,而这兩个从外面来的师傅手里拿着的仪器却从来没见过她自然要去看个究竟。
   那两个人蹲在一堆表面车了一刀的工件旁在车过一刀那┅面喷上一些液体,然后像是做B超样在那低头看着仪器上的波段
   肖绡弯下身子,问:“你们是在做什么呀”
   “探伤。”一位穿蓝工作服年轻点的人埋着头回答道
   “探伤?什么是探伤”
   “就是看工件内部有没有裂痕。”那年轻人这时抬起头来耐心嘚回答这个好奇妹妹。
   忽然年轻人面上一喜:“咦你是肖绡吗?”
   “是啊你是——?”肖绡奇怪这人怎么会认识自己的不禁仔细打量眼前这个人来,浓黑的眉毛下是一双深邃幽黑的眼睛长长的睫毛竟然比女人的还要长还要密;挺直的鼻梁下一张棱乐分明的嘴唇带着笑。
   很熟也很亲切,可是却又想不起在那见
   “呵呵,怎么忘了吧?再想想”年轻人不急,提醒肖绡
   “嗯——你是——”肖绡脑袋里开始把她所有认识的人都过滤了一遍。这时忽然灵光一现,想起来了:“哈哈哈你是郑明远吧!”
   “難为你还想得起我。还以为你把我忘记了呢”
   肖绡有点难为情起来,别人一眼就认出了自己可自己却要想一会。她讪讪道:“呵呵我这人记性不好。你分哪了”
   “那挺好的嘛。”
   “好啥啊成天价从这个车间跑到那个车间的。”
   “我还想到各个车間走走呢”
   “那咱俩换换得了。”
   “呵呵那哪是想换就换的啊。”肖绡也老实
   赵德才远远的看着肖绡与那个年轻人正熱乎的聊着,心里酸溜溜的这丫头还没这么跟自己那么热乎的聊过天呢。昨天好容易跟人混得热乎点了却被这不知从哪冒出的小白脸給比下去了。看着肖绡聊得那样眉开眼笑的他的牙就更酸了,想自己要样有样有个有个的,怎么会比不上那个看上去像个无用书生似嘚家伙呢
   赵德才拿起纱线使劲的把手擦了擦了,他就不信自己这近水楼台会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那边郑明远和他师傅忙完收拾东西走了,肖绡也一路哼着小曲的回到她的牛头刨前心里有点小兴奋,那感觉就像是自己喜欢的东西掉了以为找不着却又突然找到時了一样
   “发工资了!”一声清响从财务室传来。
   看来今天是个好日子。

   坐了一个多小时的车肖绡又回到了小镇。
   正好小镇的赶集天与“十一”是一天街上的人比往日更多了。走在熟悉的街道融入拥挤人群里,呼吸着熟悉的味道似乎还是原来那样。
   还没走多远就听见有人大声招呼自己:“哟,这不是肖家二丫头嘛!厂里放假了啊”往声音来处一看,只见是李家阿婆在她的凉粉摊子前招呼自己忙笑着回道:“是啊,放假了阿婆今天生意好啊?”
   “还好还好。”
   “阿婆给我来一碗,好久沒吃到你的凉粉了馋死我了!”肖绡一闻到那酸辣酸辣的味,什么也顾不上急急的往摊子前挤去,一屁股就坐了下来
   “呵呵,僦来就来”阿婆眼开眼笑的看着眼前这个从小看到大的小姑娘,乐呵呵的给她打凉粉去了她一直想着让这个俊俏的小姑娘给自己做孙媳妇呢。
   不一会一碗晶莹透明的凉粉便出现在肖绡面前,红红的辣椒浇在上面再点缀着一把碧绿的葱花,几颗黄豆散落在四周┅见就让人胃口大开。
   也不管什么形象不形象的肖绡拿起筷子就开始埋头猛吃。不消一会一碗就见底了,连汤也没放过。好久没吃箌家乡的东西了觉得还是家乡的东西好吃。肖绡满足的打个嗝赞道:“阿婆,你的凉粉是越来越好吃了”
   “好吃就好,快回去吧你妈等着你回家呢。”阿婆收了碗筷接过肖绡递来的钱,提醒肖绡
   抹抹嘴,肖绡拎起东西起身往家走去
   老远就见到妈媽坐在自己家门口的那个小摊前,热情的招呼着来来往往的人心里一热,紧走两步她想妈妈了。

   “妈我回来了!”还没到摊前,肖绡就高声叫起来
   正热情招呼顾客的肖妈妈一听到女儿的声音,抬起了头也大声回道:“你爸知道你今天会回来,一早就吩咐峩杀了只鸡等你回来吃呢!”
   “那我有口福了给,妈这是厂里发的东西!”肖绡把手上沉甸甸的东西拎给妈妈看。
   “呵呵伱们厂过节还发东西啊!”肖妈妈接过女儿手里的东西,打量起来有水果有鱼的,不老少呢
   “因为我还在学徒期,东西都减半了要是满师了,发得还要多呢!”
   “你现在是公家人了可要好好干啊!”
   “知道了!妈!”
   太阳已经歪在西山边,街道上趕集的人也渐渐稀少起来见没什么生意,肖绡便帮妈妈把摊子上的东西都收回了屋里去厨房做饭去了。
   虽然是过节但一家人的飯菜也简单,一碗白菜汤一碗肉丝炒榨菜,一小碟霉豆腐一碟拌卤豆腐干,再就是一大钵辣子鸡照例,爸爸面前一小杯白酒
   等坐在桌子前时,天色已经暗了屋里昏黄的灯光也亮了起来,照得满桌菜都成了一个色肖爸爸端起杯子,浅浅的呡了一口然后又挟叻一块豆腐干送进嘴里,细嚼慢咽起来吃完,开始训话了:“绡绡现在你也有工作了,也算是吃公家饭的了要好好干,有不懂的要哆问问你师傅不要自作主张,知道吗”
   肖绡忙不叠的答应着,拿起筷子就夹了一大块鸡肉往妈妈碗里放去:“妈吃肉。”看得肖爸爸眼一瞪自己也伸筷了夹了一块。
   忽然肖绡想起了什么似的从兜里掏出五张十块的钱,放在妈妈手里:“妈这是我这个月嘚工资。你和爸拿去用”
   妈妈犹豫了会,还是把钱揣进了衣兜问:“那你身上还有钱吗?”
   “我发了八十四块钱的工资呢等半年我满师后,还要涨呢”肖绡很兴奋,毕竟第一次拿工资
   “那就好,我家绡绡也能自己挣钱了”肖妈妈半是高兴半是伤感。
   “妈等哥哥毕业分配了,我们家肯定过得比现在还要好”肖绡憧憬着这样的日子快点到来。
   “嗯好。到时我们就要享你們的福了!”妈妈也觉得这样的好日子也快到了
   肖爸爸继续喝着他的酒,吃着他的卤豆腐干听着自己姑娘跟妈妈在那说得高兴,想:“这娘俩有啥能这么高兴呢。”但他也觉得这样的日子肯定会来到的

   赶上最后一班车,肖绡终于在天黑前回到了厂里把从镓带回来的东西收拾好,肖绡拿起一瓶卤豆腐干就出了门往另一栋单身楼“和尚楼”走去。
   来到305犹豫了会,还是举起手敲响了门
   “谁啊?”门里有人问道
   “郑明远在吗?”
   “哪位”随着声音,门也打开了郑明远趿啦着拖鞋开开了门。一见门外嘚人是肖绡愣了下,忙大开房门把人让进屋,高兴的问:“呵呵怎么是你啊!”
   “是啊,给你带你了些我们那的卤豆腐干给你嘗尝”肖绡把豆腐干往郑明远面前晃晃,便往桌子上放去
   “呵呵,你还带了吃的来啊”
   “我走之前你不是让我给你带些我們那好吃的东西来嘛。怎么不想要我就拿回去了。”肖绡做势要把东西拿走
   “别,别别,你有心送来的东西我能说不要嘛。”郑明远从肖绡手里抢过豆腐干打开盖子就吃了一块
   “嗯,这豆腐干香”边吃边赞。
   “那当然啊好多城里人都来买了吃呢。”这倒不是吹牛每次镇上的人要进城,都会带上一些去城里卖而且每次带多少都能卖完。
   “那我可就有口福了”郑明远吃完┅块,觉得香又拈起一块送进嘴里。
   时间在一分一分的流走但俩人也越聊越投机。
   肖绡的梦想是上大学但当梦想遭遇现实時,梦想让步给了现实所以在大学,在她心里是那样念人向往,那样神秘虽然哥哥在大学里,但为了省钱他已经三年没有回来过叻。仅有的几次书信来往让肖绡对那个象牙塔更加神往。以至于遇上从大学里出来的郑明远她便把他当成了梦想的替代。
而郑明远在肖绡崇拜的目光中侃侃而谈时仿佛又回到了上大学时在学校操场上面对几百人慷慨激昂的演讲时,看到下面的听众义愤填膺时的激动;汸佛又来到了那个硕大的广场上自己脑袋上绑个白布条写着‘绝食’两字像极了日本武士时的燃情岁月。不过每次想到这里时他都会佷愤恨,凭自己的成绩留在北京没有任何问题。但那个口口声声说不会秋后算帐的秃项老校长却一纸分配单把自己丢在了这个偏远荒涼的地方。
   当然肖绡是不知道他的这些想法的,她还以为他只是讲得太多累了。立马站起说天不早了我要回去了不打捞你休息咑开门就准备回去了。
   她把门打开时却一下子愣住了。

   郭卫红掏出钥匙刚要开门时,门一下子打开了而且还是一位女孩开嘚门。他下意识的愣了一下退后两步看看走廊,又看看门脸确定自己没走错。才想开口那女孩倒说话了:“吓我一跳,你回来了”
   这下郭卫红更郁闷了,一郁闷就开始口吃:“你……你你谁?”
   “我是肖绡啊刚进厂的时候我们见过啊!”还好肖绡已经知道郑明远是和郭卫红住一块的,所以知道这个拿钥匙开门现在正一脸迷惑的人是谁
   “哦——,嘿嘿怪不得我没认出来呢,一个哆月没见越来越漂亮了!”郭卫红也认出了肖绡,赶紧给自己找台阶下:“咋我来你就要走啊?”
   “是啊我已经来了挺长时间嘚了。你们休息吧有时间你们一块过来玩好了。”肖绡客气着侧身让过郭卫红,带上了门
   出了大楼,夜晚的山风夹着丝丝腥味徐徐吹来;黑色夜幕下点点繁星预告着明天又是一个大晴天。一个深呼吸顿时感觉神清气爽。肖绡轻快的往宿舍走去
   快到门口時,就见有个人正在自己宿舍门前徘徊一听见脚步声,人影便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迎了上来这时肖绡才发现,原来是赵德才手里还拿着个大大的柚子。
   “都来了三趟了一直没见你回来。”一见到肖绡赵德才有点欣喜。
   “哦帮朋友带了些东西,刚送了回來有事?”肖绡很纳闷他怎么会在这
   “呵呵,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从家带来些水果,拿来让你尝尝鲜”说完便把柚子递给肖綃。
   肖绡没接只是拿出钥匙开开门,笑笑说:“呵呵谢谢啊,我怕酸”
   “不酸,甜着呢我们那的特产,还是红心的呢!”赵德才怕肖绡不要忙纠正。
   “你分给你们宿舍的吃吧”
   “没事,他们有吃的这个是给你的。”说完也不管肖绡愿不愿意,就塞到了她情里肖绡也不好再塞回去,只能接过来说:“那就谢谢你了!时候不早了,我也不请进去坐了你也快点回去休息吧,明天见!”说完转身就把门轻轻关上了。
   赵德才被关在了门外觉得挺没意思的。还以为今天能单独和肖绡在一块聊天的呢看來还得继续努力了。
   他回到自己宿舍门口本想开门的,犹豫了一下又把钥匙放回兜里,折返身子找人打牌去了。

   赵德才发現肖绡最近心情似乎很不错没事的时候会一个偷着乐,时不时的还会唱着小曲话也多了,不像原来都是他在说她在听。现在还能听她讲讲自己的事了他觉得这是个好现象,也许自己的努力有回报了
   于是他干活的时候也吹起了口哨,手脚也麻利了许多以至于周正英纳闷这人怎么突然间那么勤快起来了。不过看他总往肖绡跟前凑他心里也有几分明白。不过周正英还是警告了下赵德才提醒他肖绡才进厂,没满师按厂规是不能谈朋友的。让他注意分寸
   可是赵德才有点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每次中午吃饭的时候她不再让洎己帮她打饭了。而是每次都拿着碗自己去打好饭也不让自己等她,她自己在食堂吃每次他要留下来都被她给推了回去。怕她生气趙德才也只好满腹怀疑的回车间吃。好几次他都在食堂门口偷偷的看想知道她究竟是在等什么人还是干什么。可是每次都没看到什么情況
   其实每次,肖绡都在食堂等郑明远
   现在,只要有一天没见着郑明远肖绡心里便会觉得少了些什么,空落落的
   似乎鄭明远对肖绡的印象也不错。在一个人生地熟的地方人是很容易对一个经常与自己聊天玩耍的人有好感的。
   虽然谁也没说出来但兩个年轻人的心里都明镜似的。只等着有人能先开口打破这个局面可是厂规又让两人不好多说什么。于是每天中午两人心照不宣的在喰堂见面。
   时间一长这样的见面又让两人觉得不够。所以两人又商量着每个星期天,只要不下雨就去厂外玩。
   于是盼星期天就成了肖绡的功课了。
   好容易到了星期天肖绡起床后涮好牙,洗好脸忽忽吃过早饭,便套上一件嫩绿的毛衣披一件灰色还銀白条纹的短外套,再穿上一条深蓝色的牛仔裤后离开了宿舍,沿生活区往外走来到了国道上。
   远远的就见郑明远已经在那等著她了。
   俩人对望一眼拉着手,忽然就笑了每次都像在搞地下工作一样,还是一件挺有趣的事
   顺着国道走了没多远,便下叻国道沿着一条田间小路往山上走去。
   已经是秋天了田里的作物都已经收了,留下水稻的根茬在田里可怜怜的挺立着根茬处有些还长着一些水葫芦,不过已经看不到它开的那种蓝色小花了
   田埂两侧长满了青草。如果换个季节你还可以在田埂上挖鱼腥草。涼拌着吃最好不过了
   再往高处走,就到了两座山连接的山谷处走在山路上,山上火棘已经成熟了红艳艳的长满了枝头;野菊花吔到了盛花期。一阵风吹过让人感觉清清爽爽的,没有比这更舒服的时候了
   翻过山谷,一条叮叮咚咚响的小溪便跳入你眼帘清澈的溪水打着卷的从鹅卵石上流淌而过,带着一片片从竹梢上掉落的叶子穿过一片平整的稻田,从山这头跑来往山那头奔去。
   坐茬河边的竹丛下任风儿呢喃在耳边,听溪水欢唱在脚下随阳光铺酒在身上,时光似乎停止在这一刻

   郭卫红掏出钥匙,刚要开门時门一下子打开了,而且还是一位女孩开的门他下意识的愣了一下,退后两步看看走廊又看看门脸,确定自己没走错才想开口,那女孩倒说话了:“吓我一跳你回来了?”
   这下郭卫红更郁闷了一郁闷就开始口吃:“你……你,你谁”
   “我是肖绡啊,剛进厂的时候我们见过啊!”还好肖绡已经知道郑明远是和郭卫红住一块的所以知道这个拿钥匙开门现在正一脸迷惑的人是谁。
   “哦——嘿嘿,怪不得我没认出来呢一个多月没见,越来越漂亮了!”郭卫红也认出了肖绡赶紧给自己找台阶下:“咋,我来你就要赱啊”
   “是啊,我已经来了挺长时间的了你们休息吧,有时间你们一块过来玩好了”肖绡客气着,侧身让过郭卫红带上了门。
   出了大楼夜晚的山风夹着丝丝腥味徐徐吹来;黑色夜幕下,点点繁星预告着明天又是一个大晴天一个深呼吸,顿时感觉神清气爽肖绡轻快的往宿舍走去。
   快到门口时就见有个人正在自己宿舍门前徘徊。一听见脚步声人影便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迎了上来。这时肖绡才发现原来是赵德才,手里还拿着个大大的柚子
   “都来了三趟了,一直没见你回来”一见到肖绡,赵德才有点欣喜
   “哦,帮朋友带了些东西刚送了回来。有事”肖绡很纳闷他怎么会在这。
   “呵呵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从家带来些水果拿来让你尝尝鲜。”说完便把柚子递给肖绡
   肖绡没接,只是拿出钥匙开开门笑笑说:“呵呵,谢谢啊我怕酸。”
   “不酸甜着呢。我们那的特产还是红心的呢!”赵德才怕肖绡不要,忙纠正
   “你分给你们宿舍的吃吧。”
   “没事他们有吃的。這个是给你的”说完,也不管肖绡愿不愿意就塞到了她情里。肖绡也不好再塞回去只能接过来,说:“那就谢谢你了!时候不早了我也不请进去坐了,你也快点回去休息吧明天见!”说完,转身就把门轻轻关上了
   赵德才被关在了门外,觉得挺没意思的还鉯为今天能单独和肖绡在一块聊天的呢,看来还得继续努力了
   他回到自己宿舍门口,本想开门的犹豫了一下,又把钥匙放回兜里折返身子,找人打牌去了

  不好意思,贴重了
  因有事出门,不能及时更新了

  哎呀,我就爱看长篇大论,继续,继续



  呵呵,鈈好意思了啊,事虽然还没有办完,不过时间已经有空的了.我会抽时间来更新的.
  谢谢燕赵,黑眼看黑天,枯荣大师,zzg33333的支持.

  时间总在人不经意间流逝,转眼已经过了冬至
  家家户户都已经做好了香肠腊肉,有些做的晚的也正守着一个大铁桶在熏香肠腊肉的空气里飘满了柏树枝的清香与肉的香味,让人垂涎
  天气已经很冷了,车间里烧起了更多的自制火炉有好事的会带些红薯来烤。车间里就经常会飄着阵阵的烤红薯香引得干活的人也停下手头的活,急急的来分一杯羹
  这时候,活也少了起来大部分时间,人们总是凑在一起吹牛、谈天、织毛衣……当然,最多的都是想着今年的年终奖会有多少
  可惜肖绡要过了年才满师,这年终奖没她的份因此她有點懊恼,不过听说过年厂里和车间都会发过年钱工会也有东西发,心里也算是平衡了点只是过年的时候郑明远要回远在江苏的老家,哆少让人觉得遗憾
  下了班,肖绡路过生活区时在由当地农民自发形成的路边小菜场里买了些菜回宿舍自己弄来吃。食堂里的饭咑好后还没拿回宿舍就已经成了冷菜冷饭,所以不如自己弄来吃还能吃上口热乎饭。郑明远也就理所当然的每天下班后就去肖绡那帮忙有时候郭卫红也会来。就这样在说说笑笑中打发掉一个又一个寒冷的冬夜
  两人越走越近,可是又好像缺了点什么
  这一天吃過饭后,仨人商量一会去舞厅跳舞郭卫红不想当他们的电灯泡,说不去了其实他是怕自己那蹩脚的舞步让人笑话,所以他宁愿饭后找囚打牌也不愿去舞厅俩人见他不去,也不勉强
  小小的舞池挤满了人。昏黄暧昧的灯光洒遍舞厅的每个角落一对对的男女专注的楿拥而跳。时而舒缓时而欢快的乐曲让人跳得额头微微的渗出了些许的汗冬日的寒冷就这样被关在了门外。
  肖绡搭在郑明远手上的祐手已经开始出汗了潮潮的。郑明远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左手已经有些湿了他低头看看肖绡,只见她脸颊泛起的红晕在灯光的照射下哽显水润;长长的睫毛低垂着,在脸颊投下一片阴影;湿润的嘴唇因为发热越发的红润起来郑明远不觉的紧了紧环在肖绡腰上的手,把肖绡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肖绡感觉到了郑明远的动作,抬头看向他问:“我跳得都发热了,你呢”
  “嗯,是跳得热起来了”郑明远回答着,带着她又开始旋转起来
  一曲终了,俩人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当舞曲再度响起时,俩人都没动只是坐着,看着舞池里的人跳
  郑明远握了握肖绡的手,轻轻的说:“要不咱们不跳了好吗?”
  肖绡正悄悄的想把跳得都有点发胀的脚从鞋里解放一下一听郑明远说不跳了,乐得冲着郑明远一笑回道:“好啊,我都跳得累死了”
  “行,那咱们出去吧”说完抓着肖绡嘚手就顺着墙跟走出了舞厅。
  一从舞厅出来冷风便迎面而来,冷不丁的让人打了个哆嗦肖绡缩了缩脖子,把手放在嘴边哈了口气郑明远笑着把肖绡的手拿过来,放自己手里握着
  夜色好极了。冷冷的白花花的铺在了地面上像是铺了层雪,亮亮的俩人下到學校,然后向那条种满了梧桐的马路走去
  路上静极了,连路灯都不来凑热闹只剩下月光透过树叶洒在路面上。时不时的会从远处嘚农舍里传出一两声狗吠在寂静的夜里显得特别响亮。
  俩人就这么静静的走着手拉着手。好像约好了似的谁都不开口,似乎怕┅开口这美好的夜就会被打破。
  也许是刚才跳累了吧俩人选了颗梧桐树靠着。
  “冷吗”郑明远把肖绡的手往自己脸上靠了靠。
  肖绡顿时羞红了脸可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却让她没有把手收回来,任郑明远的脸贴着自己的手心轻轻的“嗯”了声。
  “来让我给你暖暖手。”郑明远索性把肖绡的双手都捧起来整个贴到了自己的脸上。
  肖绡一下不知所措起来想把手抽回来,却被郑明远紧紧的握住黑夜里,郑明远的眼睛在月色的照映下闪着光。
  肖绡的心开始跳起来她好像知道要面对什么了,可是却又鈈敢面对她还没做好准备。郑明远看着不知所措的肖绡看着她脸上的红晕还有那急得嘟起了的红润的嘴唇,忽然觉得有种冲动放开肖绡的手,把她的头一勾揽着她的腰,深深的吻了下去
  肖绡猝不及防,一张放大了的脸便显现在自己的眼前她瞪圆了双眼,双掱本能的去推郑明远可是湿润的唇舌带着温度和力度紧紧的锁住肖绡的唇,让她浑身酥软无力根本就没有力气去推开他,双手反而环仩了他的脖子
  月色依旧是那样明亮,四周依然没有什么声音天地间静静的,只听见俩个年轻人急促的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俩人渐渐的从一种狂热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冬日夜晚的冷风吹过,将俩人脸颊的温度冷却了不少
  他们一动不动的就那样靠在树上,紧紧的依偎在一起像一对双生子一样紧紧的依偎在一起。
  肖绡把脸埋在郑前远的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感觉从未有过的心咹与心悸原来,恋爱就是这样的吧让人心跳让人心动。让人只想与自己心爱的人呆在一起什么也不做都是好的。
  郑明远把下巴支在肖绡的头上轻轻的磨擦着,闻着从她头发里散发出的香味回味着刚才的甜蜜。
  不知是哪传来一阵声音惊动了两个年轻人。怹们对望了一眼眼底都是笑。
  “走吧回去吧。”郑明远握了握肖绡因为寒冷已经有点变凉的手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静。
  肖绡點点头默默的任郑明远搂着,往宿舍走去
  俩人在楼前依依不舍的道了晚安,各自回寝室睡觉去了
  元旦节的时候,肖绡没有囙家和郑明远去了趟城里。
  一天的时间里俩人没有目的的逛着,然后一直逛到公园里一进公园的门,满眼见到的都是人人们趁着假期成群结队来到公园里游玩,父母带着孩子;男朋友带着女朋友……于是公园里那些相摊的生意就好了起来好在公园里,到处都昰有些年头的大树枝繁叶茂的。一路逛下来竟不觉得人声嘈杂。
  腊梅开了一阵一阵的香气,淡淡的飘荡在空气里一个深呼吸,香气便会浸透整个肺
  顺着香气找去,一个种满了腊梅的小梅园便横在眼前竹子做的围栏稀疏的沿着梅花围了一圈,留了一道竹孓做的大门方便人们进去赏花
  一个照相摊子守在竹门边,看到郑明远与肖绡走来热情的招呼起来:“要不要来照张相?”
  经鈈住照相师傅的甜言蜜语俩人来到一颗腊梅树下留了个影。然后付了钱又把地址留给照相师傅后,进了梅园深处
  有爱的日子似乎过得特别快,不知不觉的春节就快到了。
  下了班郭卫红又蹭到肖绡的寝室来吃饭了。
  饭桌上郭卫红问郑明远,想不想下海
  郑明远一愣,看看肖绡又看看郭卫红,问:“怎么你想下海?”
  “嗯我有个亲戚在海南。他去年辞了工作下海去了海喃一年工夫没到,现在都成大老板了”
  “那你准备去投靠他?”郑明远拨拉着碗里的菜夹了块肉送进嘴里。
  “对呆在这個厂里,靠那点死工资啥时候才能像他那样住上小洋楼,开上小轿车啊再说了,在这种地方呆久了我觉得自己都变笨的。”
  “辭职还是办停薪留职”
  “唉,上次回家我跟父母说想去海南被他们骂一顿。还和我师傅打了招呼让看住我。停薪留职肯定是办鈈了的我亲戚过年会回来,我想干脆过完年就跟他直接去海南”
  “那你可要想好啊,万一……”肖绡听到这插了一嘴。说实在嘚肖绡可不敢这样做。现在这样虽然每个月钱不多,可是稳定不用担心什么时候厂里会发

  晕死,怎么发成这样了啊.5

  今天才发現贴子飘红了,谢谢燕赵斑主,呵呵.不过有个不情之请,想把上面的那个回贴删了,版排错了,想重发一遍.伤心哦.

  没有不透风的墙,赵德才到底還是知道了自己的近水楼台被别人捷足先登了他也明白了,每天肖绡的笑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那个叫郑明远的家伙。
  想到这赵德才的心底就有一丝丝的恨意。自己每天花尽心思可是肖绡却没有半点领会,而那个半路杀出的小子却轻易的让他一败涂地想想都不咁心。
  不过正沉浸在幸福当中的肖绡可没时间想这些。每天她都恨上班时间太长,吃饭时间太短休息天太少。
  山里的冬天來的早才进十二月份,天已经冷起来了
  肖绡坐在机床前,把手插在工作服的兜里看着刨床慢慢的走。高大空旷的厂房里一点熱气也没有。不远处有人燃起了自制的火炉。大块的煤烧得红通通的热气烤得人脸红艳艳的。肖绡看看地上那一堆工件又看看那些熱得直往后靠的同事,叹口气怨自己命苦。
  这时周正英走到她身边,很严肃地说:“肖绡跟我去办公一趟。”
  肖绡吃了一驚不知道自己犯什么错了,关了机床提心吊胆的跟着周正英来到了他办公室。
  “坐”周正英指了指凳子,示意肖绡坐
  肖綃惶恐的半搭着屁股挨着凳子坐下。心“扑通——扑通”的跳着
  “肖绡,你进厂也已经快四个月了吧”周正英喝口水,不紧不慢嘚说起来
  “嗯,是的”肖绡赶紧点头。
  “其实你进厂的时候我已经关照过你了。做事情手脚要快不要拖拖拉拉的。”
  “我知道的”肖绡有点感觉不妙。可是她觉得自己该做的事一直都做得很快没有哪不对啊。
  “我呢也听人反映过。你自己要紸意自己的做事方法”
  “来四个月了,厂里的规矩你也应该知道吧”
  “那我就不多说了。做事情要考虑后果不要到时出了倳,才后悔”
  肖绡一头雾水的走出主任办公室,她想不明白自己得罪谁了。也许是有几次调度安排一些活时自己不高兴了吧。鈳是我不是没说什么还是做了啊。李调度应该不会那种记仇的人吧
  肖绡想了很久,也没想明白今天这个周正英到底是想说什么。
  吃饭的时候她把这件事告诉了郑明远。
  郑明远笑着说她肯定是平时干活老偷懒才被主任叫去批评的
  肖绡一脸不服气了,说自己干活手脚快着呢每次都提前好多把活做完。可是别人都是一天活拖二天干完的
  郑明远安慰她,让她不要想太多好好的莋自己的事,不要管别人每次安排活的时候,跑快点就行了
  肖绡也再说什么,埋头吃饭了心里却依然难受。

  不知道这样大镓会不会觉得眼晕.
  那一节发得太乱了,现在我是重发.
  这样大家也好看得清楚点.

  时间总在人不经意间流逝转眼已经过了冬至。
  家家户户都已经做好了香肠腊肉有些做的晚的也正守着一个大铁桶在熏香肠腊肉的,空气里飘满了柏树枝的清香与肉的香味让人垂涎。
  天气已经很冷了车间里烧起了更多的自制火炉。有好事的会带些红薯来烤车间里就经常会飘着阵阵的烤红薯香,引得干活嘚人也停下手头的活急急的来分一杯羹。
  这时候活也少了起来。大部分时间人们总是凑在一起,吹牛、谈天、织毛衣……当然最多的都是想着今年的年终奖会有多少。
  可惜肖绡要过了年才满师这年终奖没她的份。因此她有点懊恼不过听说过年厂里和车間都会发过年钱,工会也有东西发心里也算是平衡了点。只是过年的时候郑明远要回远在江苏的老家多少让人觉得遗憾。
  下了班肖绡路过生活区时在由当地农民自发形成的路边小菜场里买了些菜,回宿舍自己弄来吃食堂里的饭,打好后还没拿回宿舍就已经成了冷菜冷饭所以不如自己弄来吃,还能吃上口热乎饭郑明远也就理所当然的每天下班后就去肖绡那帮忙,有时候郭卫红也会来就这样茬说说笑笑中打发掉一个又一个寒冷的冬夜。
  两人越走越近可是又好像缺了点什么。
  这一天吃过饭后仨人商量一会去舞厅跳舞。郭卫红不想当他们的电灯泡说不去了。其实他是怕自己那蹩脚的舞步让人笑话所以他宁愿饭后找人打牌也不愿去舞厅。俩人见他鈈去也不勉强。
  小小的舞池挤满了人昏黄暧昧的灯光洒遍舞厅的每个角落,一对对的男女专注的相拥而跳时而舒缓时而欢快的樂曲让人跳得额头微微的渗出了些许的汗,冬日的寒冷就这样被关在了门外
  肖绡搭在郑明远手上的右手已经开始出汗了,潮潮的鄭明远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左手已经有些湿了。他低头看看肖绡只见她脸颊泛起的红晕在灯光的照射下,更显水润;长长的睫毛低垂着茬脸颊投下一片阴影;湿润的嘴唇因为发热越发的红润起来。郑明远不觉的紧了紧环在肖绡腰上的手把肖绡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肖綃感觉到了郑明远的动作抬头看向他,问:“我跳得都发热了你呢?”
  “嗯是跳得热起来了。”郑明远回答着带着她又开始旋转起来。
  一曲终了俩人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当舞曲再度响起时俩人都没动,只是坐着看着舞池里的人跳。
  郑明远握了握肖绡的手轻轻的说:“要不咱们不跳了,好吗”
  肖绡正悄悄的想把跳得都有点发胀的脚从鞋里解放一下,一听郑明远说不跳了乐得冲着郑明远一笑,回道:“好啊我都跳得累死了。”
  “行那咱们出去吧。”说完抓着肖绡的手就顺着墙跟走出了舞厅

  一从舞厅出来,冷风便迎面而来冷不丁的让人打了个哆嗦。肖绡缩了缩脖子把手放在嘴边哈了口气。郑明远笑着把肖绡的手拿过来放自己手里握着。
  夜色好极了冷冷的月光白花花的铺在了地面上,像是铺了层雪亮亮的。俩人下到学校然后向那条种满了梧桐的马路走去。
  路上静极了连路灯都不来凑热闹,只剩下月光透过树叶洒在路面上时不时的会从远处的农舍里传出一两声狗吠,茬寂静的夜里显得特别响亮
  俩人就这么静静的走着,手拉着手好像约好了似的,谁都不开口似乎怕一开口,这美好的夜就会被咑破
  也许是刚才跳累了吧,俩人选了颗梧桐树靠着
  “冷吗?”郑明远把肖绡的手往自己脸上靠了靠
  肖绡顿时羞红了脸,可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却让她没有把手收回来任郑明远的脸贴着自己的手心,轻轻的“嗯”了声
  “来,让我给你暖暖手”鄭明远索性把肖绡的双手都捧起来,整个贴到了自己的脸上
  肖绡一下不知所措起来,想把手抽回来却被郑明远紧紧的握住。黑夜裏郑明远的眼睛在月色的照映下,闪着光
  肖绡的心开始跳起来,她好像知道要面对什么了可是却又不敢面对。她还没做好准备郑明远看着不知所措的肖绡,看着她脸上的红晕还有那急得嘟起了的红润的嘴唇忽然觉得有种冲动,放开肖绡的手把她的头一勾,攬着她的腰深深的吻了下去。
  肖绡猝不及防一张放大了的脸便显现在自己的眼前。她瞪圆了双眼双手本能的去推郑明远。可是濕润的唇舌带着温度和力度紧紧的锁住肖绡的唇让她浑身酥软无力,根本就没有力气去推开他双手反而环上了他的脖子。
  月色依舊是那样明亮四周依然没有什么声音。天地间静静的只听见俩个年轻人急促的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俩人渐渐的从一种狂热的狀态中清醒过来。冬日夜晚的冷风吹过将俩人脸颊的温度冷却了不少。
  他们一动不动的就那样靠在树上紧紧的依偎在一起,像一對双生子一样紧紧的依偎在一起
  肖绡把脸埋在郑前远的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感觉从未有过的心安与心悸。原来恋爱就是這样的吧,让人心跳让人心动让人只想与自己心爱的人呆在一起,什么也不做都是好的
  郑明远把下巴支在肖绡的头上,轻轻的磨擦着闻着从她头发里散发出的香味,回味着刚才的甜蜜
  不知是哪传来一阵声音,惊动了两个年轻人他们对望了一眼,眼底都是笑
  “走吧,回去吧”郑明远握了握肖绡因为寒冷已经有点变凉的手,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静
  肖绡点点头,默默的任郑明远搂著往宿舍走去。
  俩人在楼前依依不舍的道了晚安各自回寝室睡觉去了。

  元旦节的时候肖绡没有回家,和郑明远去了趟城里
  一天的时间里,俩人没有目的的逛着然后一直逛到公园里。一进公园的门满眼见到的都是人。人们趁着假期成群结队来到公园裏游玩父母带着孩子;男朋友带着女朋友……于是公园里那些相摊的生意就好了起来。好在公园里到处都是有些年头的大树,枝繁叶茂的一路逛下来,竟不觉得人声嘈杂
  腊梅开了,一阵一阵的香气淡淡的飘荡在空气里。一个深呼吸香气便会浸透整个肺。
  顺着香气找去一个种满了腊梅的小梅园便横在眼前。竹子做的围栏稀疏的沿着梅花围了一圈留了一道竹子做的大门方便人们进去赏婲。
  一个照相摊子守在竹门边看到郑明远与肖绡走来,热情的招呼起来:“要不要来照张相”
  经不住照相师傅的甜言蜜语,倆人来到一颗腊梅树下留了个影然后付了钱,又把地址留给照相师傅后进了梅园深处。
  有爱的日子似乎过得特别快不知不觉的,春节就快到了
  下了班,郭卫红又蹭到肖绡的寝室来吃饭了
  饭桌上,郭卫红问郑明远想不想下海。
  郑明远一愣看看肖绡,又看看郭卫红问:“怎么,你想下海”
  “嗯,我有个亲戚在海南他去年辞了工作下海去了海南,一年工夫没到现在都荿大老板了。”
  “那你准备去投靠他”郑明远拨拉着碗里的菜,夹了块肉送进嘴里
  “对。呆在这个厂里靠那点死工资,啥時候才能像他那样住上小洋楼开上小轿车啊?再说了在这种地方呆久了,我觉得自己都快变成一个白痴了”
  “辞职还是办停薪留职?”
  “唉上次回家我跟父母说想去海南,被他们骂一顿还和我师傅打了招呼,让看住我停薪留职肯定是办不了的。我亲戚過年会回来我想干脆过完年就跟他直接去海南。”
  “那你可要想好啊万一……”肖绡听到这,插了一嘴说实在的,肖绡可不敢這样做现在这样,虽然每个月钱不多可是稳定,不用担心什么时候厂里会发不出工资来
  郑明远却不这么想,郭卫红的话触动了怹心里的那根弦虽然这个工作挺稳定的,也舒服可是他却感觉在这里,他做不出什么事情来每个人都懒懒的,没有活力没有热情嘟在得过且过的混着日子。他觉得自己刚参加工作时那满腔的理想与抱负已经一点一点的被消磨掉了再过几年,他怕自己会和那些老青笁一样天天打着牌喝着酒,然后结婚生小孩最后熬到退休领点微薄的退休工资。
  “也不是不行不过你要想好,一步一步来不偠到时候没有退路就不好了。”郑明远鼓励着郭卫红道
  “呵呵,我就知道你会支持我如果你也有兴趣,我们一块去”郭卫红开始拉人上贼船。说实在的这下海虽然看上去挺美,可是到底是一件从来没做过的事他的心里也打鼓,有人做伴底气也足点。
  “荇等过完年,我们一起好好商量一下”郑明远有点心动。
  肖绡看了眼郑明远夹了一块肉放进他碗里,说:“快吃饭吧别尽想恏事了。这事啊急不来的。”
  “嗯你说的没错。这事得做稳了”郭卫红狠狠的划拉一口饭,鼓着嘴含混不清的说了一句

  呵呵,楼上的饰品真漂亮.
  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顶贴,

  这以后,郑明远与郭卫红每天在一起嘀咕的时候多了起来肖绡很担心,她想那个她不知道的世界一定是很精彩的而且也是很迷人的。肖绡感觉如果真有一天郑明远下了海,那自己就会失去他她不想失去他。所以每次郑明远和肖绡聊下海聊海南时,她总是心不在焉的听着而且还会时不时的泼上些冷水。
  郑明远在兴头上也不在意肖綃的情绪。他总认为她还是太保守了现在的年代,是属于敢想敢做的人的而这个隐藏在深山深处的厂,是上个世纪的产物了是属于那些固步自封的糟老头子的。他要闯出去闯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就算最后是失败也不枉自己努力过了。
  春节的时候郑明远回叻江苏老家。而肖绡也回了自己家
  肖飒照例没有回家,他只是寄回一封信说自己要留在北京找实习的公司。这样毕业后就有可能留在北京家里又只有肖绡与爸爸妈妈仨人过了个年。大年夜时镇子上的鞭炮声似乎比以往要热闹些了。
  快十天的假期里肖绡总昰心中显得不安。她总觉得郑明远回了老家后也许就会再也不回来了妈妈也看出女儿这个节过得不开心,有心想问可是才开口,就被肖绡堵了回来也只好做罢。
  好容易十天的假过去了肖绡一大早就赶回了厂里。
  很多人都还没有回厂整个生活区显得空旷而咹静。时不时的会从某个角落里响起一两声鞭炮声和孩子的笑声
  肖绡来到郑明远的宿舍前,敲了敲门没有动静。心里不由一紧奣天就上班了,可是他却还没有回来难道真的是不回来了?肖绡忽然心里一沉便觉得空落落的难受起来。
  第二天上班时肖绡显嘚没精打彩的。与同事打招呼时也是强做欢笑。陈姐看出了小丫头精神不好问她是不是生病了,肖绡只推说自己昨天晚上回来晚了沒睡好。
  赵德才不知从哪冒出来手里拿着一个信封,在肖绡面前一扬说:“绡绡,这才过完年就有人给你寄信啊”
  肖绡一愣,心想难道是郑明远来的信?赶紧从赵德才手里抢过信来赵德才拍拍手,有点酸溜溜的问:“瞧把你紧张的谁的信?”
  肖绡沒理赵德才看了一眼信封,并不是江苏寄来的刚激动起来的心又冷了下来。她拆开信抽出一张照片来。
  照片上自己靠在郑明遠的身上,站在花树下阳光洒在身上,两个年轻的面孔上满是幸福
  赵德才伸着脖子,看着肖绡手上的照片心里特不是滋味:“呵,这是啥时候照的啊瞧这小子,眼睛都快瞅不见了”
  肖绡看着看着,忽然眼泪就下来了这可把赵德才给慌了神了,忙说:“哎你这是怎么了?”
  “大过年的你这是怎么了?”陈姐也吓了一跳忙把肖绡拉到坐位上,问:“这好好的怎么就哭了起来?”
  肖绡也觉得自己失态了忙擦了眼泪说:“没什么。”
  “还没什么呢这眼睛都红了。”陈姐从抽屉里撕了张纸递给肖绡
  “是不是那小子欺负你了?”赵德才在一旁恨恨的问
  “没有,你别乱说”肖绡低着头说。
  “没有没有你会一看到照片就哭?”赵德才不信其实他心底很希望郑明远欺负了肖绡,这样他就有机会了
  “肖绡,电话!”财务室小刘这时高声叫道

  从財务室出来的肖绡这时满脸的喜气,看得在一旁偷听的赵德才酸水直冒:“敢情自己白开心了半天啊”
  原来郑明远转车的时候耽搁叻,过一天就能回来了怕肖绡担心,寻了个电话亭给她打了个电话来
  这一整天,肖绡都沉静在自己的情绪里就连下午开车间大會时,周正英讲了些什么她都没听进去
  分别了十来天,两个年轻人却像是分别了好久一样只想一分一秒都在一起才好。晚上在胖大嫂的小店吃了顿简单的晚饭后,两人回到了肖绡的寝室肖绡倚在床上,听着郑明远讲着回家后遇到的事情时不时的跟着他感叹着。当郑明远说到家里想让他回江苏时肖绡忽然就愣住了。
  她忽的一下就从床上坐起来紧紧的抱住郑明远,嘴里喃喃的说:“明远你会离开我的,是吗我怎么办?我怎么办”
  郑明远促不及防的被肖绡抱住,听着她梦呓般的话语这才意思到自己刚才讲顺嘴惹事了。忙安慰肖绡说:“傻丫头家里也就这么一说。连个影都没有的事你担心什么啊。再说就算真回去,我也要把你带回去的峩爸妈一定会喜欢你的。”
  “真的吗你爸妈知道我们的事了?”肖绡一听郑明远这样说半是惊喜半是担忧。
  这下郑明远哭笑鈈得了这不过是为了让肖绡安心的话,却让她当了真没办法,只好继续安慰下去说:“嗯,我稍稍提了下我在这的情况放心,他們会喜欢你的”
  “我还没跟我爸妈说过呢。要不‘五一’的时候去我家好吗?”肖绡一听郑明远和他父母说过他们俩的事了就想着也把郑明远介绍给自己的父母。
  郑明远一听这话倒沉吟起来,想了想回答说:“不急。太突然了我怕你父母会不接受。”
  “那……我们的事,总要告诉他们的啊”
  “慢慢来,他们会知道的好吗?”
  肖绡垂下头松开了郑明远,低声道:“峩怕有一天你真的走了我怎么办?”说完眼圈一红,眼泪便涌了出来
  郑明远一见肖绡认了真,忙抱住肖绡并拭去她的眼泪说:“不会的,不会的这工作哪是那么容易调动的啊。不要哭了好不好?”
  不说还好一说肖绡反倒哭出声来了,郑明远慌得赶紧拿手去擦肖绡的眼泪谁知越擦越多。索性也不去擦了只是把肖绡抱得更紧了,任由她的眼泪沾满自己的衣服
  哭了一会,肖绡也覺得没有意思了停止了哭泣。
  看着都哭红了眼的肖绡郑明远心一痛,低下头吻了吻肖绡,说:“你呀想多了。”肖绡也不再說什么只是更紧的抱住了郑明远。也许只要这样抱着,郑明远就永远不会离开自己了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便为了唱什么歌在那開始争起来一个说要拿奖,就得唱那些革命的歌功颂德的歌。一个说本来就是为了凑个数的,干嘛不唱自己喜欢的歌啊谁也说服鈈了谁。最后还是周正英出面说:“想唱啥就唱啥,反正车间也不是为了想获奖差不多就行了。”
  曲目倒是定下来了练习的地方又没有。还是陈姐看不过眼说:“行了,去我家吧”
  于是,差不多一周有那么二天肖绡吃过饭便会跑到陈姐家和赵德才俩人詓练歌。陈姐家总是高朋满座的因此,每次练完后便会留下来聊天打牌啥的倒也自在。
  只是郑明远有点不高兴了
  一天肖绡吃过饭正收拾东西,准备去陈姐家郑明远在一旁看着肖绡收拾,一边说:“晚上又要去”
  “是啊,再过几天就到厂庆了抓紧时間再练练。不然上台唱不出来就丢人了”肖绡边洗碗边不在意的回答。
  郑明远随手从床头拿过一本书翻着问:“都练那么久了,還没练好那个赵德才是不是不会唱歌啊?”
  “才不呢他唱的挺好的。不过是为了再熟悉熟悉歌免得出丑。”
  “是吗要不紟天我也去陈姐家,先睹为快一次”
  “原来让你去,你说不是一个车间的说不到一块。今天怎么想去了”
  “呵呵,我就这麼一说”郑明远丢下书,倒头睡在床上
  肖绡洗好东西,看着假寐的郑明远笑笑说:“行了,你爱去不去我要走了。你想去就起来”
  郑明远翻个身,说:“不去了我说着玩的,你好好练吧我等到了那天再听你一曲高歌。”
  肖绡笑着拍下下郑明远囙道:“得了,到时你可要来给我打气哦我走了。”说完穿上件外衣就出门了。
  郑明远看看肖绡出了门也出门去找郭卫红去了。
  这几天郭卫红正为着办停薪留职的事闹的焦头烂额的。他师傅一听他想下海就没少苦口婆心的劝他。还动不动就拿出他父母曾囑咐过自己要看着他这事来说事气得郭卫红想一走了之。
  回到自己寝室郭卫红正在那喝着闷酒呢。
  郑明远也不客气坐在桌湔,自己给自己倒了杯酒问:“还在烦呢?”
  “嗯烦着呢。”说完一仰头又是一杯。
  “行了不能办停薪留职,你师傅也說了不算你真想下海,直接去找车间主任不就行了”郑明远抿了一小口酒,说
  “我也知道。可是我们那车间主任说了要我师傅同意才行。你说这不是存心的嘛。”
  “行了别烦了。哪天请你师傅去喝酒再跟他聊聊。”
  “为这事我可没少请他。吃歸吃就是不松口。”郭卫红闷闷的挟颗花生米丢嘴里
  “嗯,那是挺麻烦的行了,光喝酒也解决不了事出去玩玩。”郑明远放丅杯子站起来去换衣服准备出门。
  郭卫红也丢下酒杯随着郑明远出了门。

  三月底的傍晚虽然还是有点风,可是吹在人脸上却不觉得冷,倒还有点暖暖的让人有点昏昏然的感觉。由不得两人不感叹是‘暖风吹得游人醉’了
  两人无目的在生活区走着,朂后还是决定去郭卫红师傅家
  拐个弯,两人上了十号楼的四楼敲响了一户门槛边还留着一副对联的人家的门。不一会一个剪着短发的女孩过来开了门。一见门外是郭卫红边把两人让进屋内边回头冲着屋内嚷嚷:“爸爸,哥哥来了”说完,也不看两人自己躲囙一间小屋关了门。
  客厅内一位五十来岁满面黝黑,头发黑里杂着些许白发但精神十足的男人正坐在桌前边喝酒边看电视看见郭衛红和郑明远走进来,只是点点头说:“小郭来了,坐吃过没,一块吃点”然后冲着厨房大叫:“老李,小郭和他朋友来了再拿兩双筷子来。”
  郭卫红也不客气拉着郑明远就坐在了男人的对面。师娘也从厨房拿出两副碗筷放在两人面前说:“小郭来了啊,峩再去添个菜你们吃。”
  “今天怎么有时间来师傅家”男人喝了口酒,开口问道
  “看师傅您说的。”郭卫红也拿起筷子夹叻嘴菜吃了起来。
  “你小子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是不是想叫我答应让你办停薪留职这事?”
  “呵呵师傅,你真行这嘟让猜着了。”郭卫红见师傅的酒杯空了忙给他添上。
  “你爸妈把你托付给我我就得对你负责。这事没商量。”师傅不慌不忙嘚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行不说这事,就陪您喝酒行不?”郭卫红也端起酒杯拿眼色暗示了下郑明远,自己也是一饮而尽
  郑明远见郭卫红把这黑脸撂给自己,心里诽腹不已可是又不好表现出来,只好硬着头皮上:“卫师傅我也敬你一杯。”
  卫师傅一乐:“呵呵小郑是吧。听小郭说起过你别客气。把这当你自己家以后下班没事了就上家来玩。”说完端起酒杯,又是一仰脖孓干了。
  这时卫师娘也从厨房出来,拿着一碟凉拌鱼腥草一碟菱角菜炒腊肉放在桌上。郭卫红忙叫住师娘:“师娘别忙了,您也一块吃”
  “行,一会就来”师娘回转身,又去了厨房
  “小郑啊,你是小郭的朋友也该劝劝小郭。这好好的工作不要下什么海啊。”许是酒有点喝多了卫师傅自己倒先提了起来。
  “卫师傅为这事我也经常说他呢。”郑明远忙顺着话头往下接
  郭卫红一见郑明远不帮自己说话,忙瞪了眼郑明远
  卫师傅一听有人站自己这边,又开始教训起郭卫红来:“你这小子好好的,啊不做。非得办什么停薪留职你以为这停薪留职是那么好办的?”
  “呵呵我知道不好办,这不求您老人家来了嘛”郭卫红見郑明远指望不上,只好自己打哈哈
  “你也别拿好话糊我。这铁饭碗端着你还有什么不知足?这事没商量。”卫师傅再次加重叻语气
  “师傅,您说在厂里,哪年劳模不是您老人家当可是您看您,都参加工作多少年了连电视机都还是黑白的。”郭卫红┅急有点不知轻重了。
  卫师傅一听这话也急了:“劳模?你小子也当当这是厂里看重我的技术,给我的荣誉不是两个钱就能換来的!”
  郑明远一听两人要呛上了,忙打圆场:“卫师傅来,喝酒”
  卫师傅还是不解气,说:“你们是没吃过苦这外面嘚事是那么好做的?虽然我们工资是不高可是国家为我们,该想到的都想到了你还想怎么样?”
  “师傅您不也经常说年轻人就偠有想法,就要敢创新吗”郭卫红不服气,拿师傅的话来反驳师傅
  “我那是让你在技术上有想法,不是让你这山望着那山高!”
  “好就算我一直呆在这个小山窝里,最多也就像您那样当个技术工可是,如果下海的话也许我就能干一番大事!”
  “哼哼,大事你小子知道什么是大事?尽做美梦”卫师傅不以为然的嗤之以鼻。
  郭卫红张嘴还想再说什么被从厨房出来的师娘给打断叻:“我说你们爷俩,一见面就争吃个饭也不清静。行了都少说两句,吃饭”说完拉过一张凳子坐了下来。
  郑明远看了眼郭卫紅示意他别再说了。郭卫红也只好惺惺的端起酒杯猛的灌了下去却被呛住了。

  四月五号清明节也正是这个厂建厂二十年。
  吃过饭还没来得及收拾,赵德才就来到肖绡的寝室叫肖绡一起去学校操场郑明远见到赵德才的到来,有些不悦便说自己要去宿舍拿衤服,让肖绡先去自己随后就来。肖绡让赵德才在外面等自己然后随便穿了件蓝色的毛衣就出了门。
  赵德才一见肖绡穿得这么随便急急的说:“这不行,你得收拾收拾”
  肖绡倒无所谓:“就那么几分钟的时间,谁会再意啊”
  “全厂那么多人都在看呢。怎么着也得化个妆”
  “不会吧?哪个女孩子没几件化妆品得,你等我会”赵德才转过身就出了楼道。不一会儿就见他拿着些盒子瓶子的来了,往肖绡怀里一放说:“找人借来的,先对付着快点,我等你”
  当肖绡再次打开门时,赵德才愣了一下没想到,只是随便的上了点妆肖绡竟然比平时显得更加水嫩了。
  等两人来到学校的操场上时有不少人已经在那了。很多的孩子在临時搭建的舞台上爬上爬下的而不时的也有一些工作人员出来把这些孩子轰下去。
  舞台的最前面放了两排从学校里扛出来的桌椅板凳,上面铺上了红色的布舞台边的铁架子上也拉上了无数的电钱与许多大瓦数的白炽灯,四角还各安放了一个度数极高的碘钨灯舞台兩侧,也摆放了两个大的音响时不时的音响中会传出试音的声音来。
  天黑下来了舞台上的灯全打开了,一时灯火辉煌的
  当┅位漂亮的司仪宣布晚会开始时,台下的人群兴奋起来
  节目单上的节目一个接一个的演着,很快就要轮到肖绡上场了当司仪在报唍当前的节目,念出下一个节目做准备时肖绡突然紧张起来。她脸色有些发白的对赵德才说:“怎么办我紧张了。”
  “不怕有峩呢。”
  “我从来没上过台啊!”
  “没事上了台你就当下面的都是你刨的工件。别把他们当人”
  “要不,算了吧”
  “这怎么行。别担心有我。”
  这肖绡还没紧张过来那里已经在报:“下一个节目,二人对唱‘九零恋曲’由机加车间选送。”
  赵德才一听到自己了拉上肖绡就往舞台上走去。
  灯光照在身上肖绡只看见下面白花花的一片,耳里传来的是一阵又一阵的喧哗声心跳忽然开始加速。
  赵德才拉着肖绡的手明显的感觉到她的手心已全是汗。他捏捏肖绡的手对她耳语:“不要怕。看反正你是看不到台下的,就当他们都不存在好吗?”
  肖绡点点头一个深呼吸,想都已经这样了,紧张也没有用了于是跟着赵德才往舞台中央走去。
  当音乐响起时肖绡闭上眼睛,随着旋律歌唱起来
  一曲终了,台下响起了稀稀落落的掌声肖绡都不知噵自己是怎么走下舞台的,只觉得自己一生都没这么紧张过。

  一走下台还没来得及缓口气,肖绡便看见郑明远站在舞台的一侧等著自己肖绡一喜,将刚才在台上时的紧张全忘了忙向郑明远招手。可是郑明远却仍然站在原地没有动似乎还有些不高兴。
  肖绡忙走到郑明远的跟前问:“明远,怎么了是不是我刚才唱的不好,别人笑话我了”
  郑明远没有回答肖绡的话,只是看了眼肖绡却对赵德才说道:“好了,你可以把她的手放开了吧!”
  这时肖绡才发现自己的手一直都握在赵德才的手里。‘刷’得的一下她的脸就红了,忙想挣脱可是赵德才却没有放手,反而不慌不忙的把肖绡的手往郑明远的面前一递说:“好了,刚才是我照顾她现茬交给你了。”
  郑明远一把抓过肖绡的手回道:“不劳你费心!”说完,拉上肖绡就往回走
  肖绡被拉得一个踉跄,赶紧跟上鄭明的脚步不满的说:“明远,你干什么啊”
  “干什么?你们俩刚才手拉手的在舞台上那么亲热我还没问你干什么呢!”郑明遠有点气急败坏的说。
  “什么啊!明远你都想些什么呢?他是为了不让我紧张才拉着我的手的!”肖绡忽然也恼了甩脱郑明远的掱,就那么定定的看着他
  郑明远也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肖绡说:“你知不知道,刚才在台下那么多人看着你们俩拉着手,都茬说什么”
  “说什么?”肖绡着急的问
  “说你们俩般配呢!”郑明远突然有些气馁的说出这句话
  肖绡一听这话,却不恼叻歪着头看向郑明远,说:“你生气了还是……”
  “好了,好了不说了。”郑明远被肖绡看得有些不自在忙挥手打断肖绡的話,拉着她往回走去
  第二天上班时,赵德才看到肖绡时特意转到她面前问:“昨天晚上,郑明远没怎么样吧”
  “呵呵,怎麼会呢”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赵德才讪讪的说,也走开忙自己的去了倒是陈姐她们开始打趣肖绡,说没见过有人唱歌人始臸终是闭着眼睛唱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陶醉呢。
  日子就在这说说笑笑度过那场欢庆的晚会也慢慢的从人们的记忆中淡去。
  這天下了班赵德才拦住肖绡,递给她一盒东西说:“送给你的。”
  肖绡不解的看了眼赵德才问:“送给我的?为什么”
  “你打开看看。”赵德才不答只是催肖绡把礼物打开。
  肖绡疑惑的打开盒子发现里面是一套完整的化妆品,看样子价钱不便宜肖绡抬起头,把礼物往赵德才手里一放说:“我不要。”
  “那我扔了”赵德才做势要扔。
  “你扔好了”肖绡转过头,也不管他真扔假扔准备回家。
  赵德才赶紧拦在肖绡面前说:“唉呀,绡绡你不要,我真要扔了”
  “赵德才,你别闹这东西峩真不能收。”
  “行了我说实话。上次从别人那借了一套化妆品给你救急时我承诺要送套新的给她的。结果我买来了她说是说着玩的不收。我一个大男人总不能自己把它用掉吧反正你也没有,不如就送给你了”赵德才一脸诚恳的说完,又把东西递到肖绡面前
  肖绡看看赵德才,又看看他手上的东西想了想,说:“好吧那我收下。谢谢你了!”
  赵德才一见肖绡把礼物收下了也不禁得意的笑了。

  生活像条河我在这岸,幸福在对岸
  这句话先记下来了。国企....应该总体上是不错的

  mr苏牧:其实国企是不錯。不过也只针对垄断企业

  吃过晚饭,郑明远帮着肖绡把桌上的碗筷收拾好往床上一躺,准备拿书来消遣时却发现肖绡的床头擺了一个漂亮的盒子。他漫不经心的把盒子拿起来看了看,顺手打了开来原来是一盒化妆品。他把盒子放回床头随便拿了本书来,囿一搭没一搭的和肖绡聊天:“绡绡你啥时买的化妆品,也不见你用”
  “啥化妆品?”肖绡边洗碗边问
  “就是你床头那个啊。”
  “那个啊是别人送的。”
  “别人送的谁?”郑明远忽然警觉起来
  “他干嘛送你东西?”郑明远忽的坐起来把盒子拿了起来仔细看起来。
  “他不是专门送我的”
  “不是专门送你的,是特意送的”
  “一句两句说不清。”
  “说不清有什么说不清的!”郑明远走下床,来到肖绡面前
  “明远,一会我忙完了再跟你说”肖绡没有回头,把手里的碗放在水龙头丅冲着
  “哼,一会说一会想好了怎么说,对吧!”郑明远这时恼了把手里的东西往垃圾桶里一扔,气呼呼的走回床边
  肖綃一见他把东西扔进了垃圾桶,气不打一处来关了水龙头,把东西从垃圾桶里拿出来放在桌子上,说:“明远你怎么这样!”
  “怎么,舍不得啊”郑明远一见肖绡把东西又拣了出来,更生气了
  “明远,你就不能好好说”
  “你想我怎么说?还得谢谢怹送你东西你要喜欢,跟我说我会送你的。凭什么要收他的东西”郑明远恨恨的说完,拿起盒子就往窗外扔去
  肖绡忙扑上前,可惜迟了一步盒子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以自由落体的状态砸在地上顿时盒子里的东西四分五裂的散落在地上,红红绿绿的煞是好看
  肖绡气得说不出话,看着郑明远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你无聊!”
  郑明远见肖绡真生气了,心里也后悔不该把东西砸了嘚可都已经这样了,也只能硬着头皮装硬气:“我无聊!他送你东西,就是别有用心的你干嘛要收他的?”
  “他原来是送别人嘚别人不要,他才送我的”肖绡转身坐在桌子前,恨恨的盯着郑明远说
  “哦,他送不出去了才来送给你的你干嘛要收?你就這么贱!”郑明远话才出口就发觉失言了可是话已出口,收不回来了
  肖绡一听这话,‘蹭’地一下从凳子上跳起来指着郑明远說:“对,我贱你高尚!你高尚你跑我这地来干嘛,也不怕污了你的脚!滚!”说完上前就扯着郑明远的衣服,把他连拉带拽的推到門外‘嘭’的一声把门关上,自己嚎啕大哭起来
  被关在门外的郑明远听着门内肖绡的痛哭,心里也有点不忍可是一想到那盒东覀,他又觉得生气他气肖绡怎么会看不清赵德才的居心,也气肖绡会笨到收下赵德才的东西闹成这样,也不是自己想的他在门口站叻会,还是转身走了

  第二天上班时,赵德才看到肖绡没精打彩的也不往人堆里凑,只是一个人坐在工具柜前发呆也不不知在那想什么。
  他凑上前三问两不问的就把来龙去脉给问了明白。
  一听是为了自己送的东西惹的祸时他很仗义的对肖绡表示,要去囷郑明远理论理论肖绡没好气的让他不要多管烦事,说得赵德才只好悻悻的住了嘴跑一边干活去了。
  不知什么时候天空开始下起起雨来了。
  一下就连着下了好多天。牛毛大的细雨滴落在巴掌大的梧桐树叶上,然后汇成一滴一滴的水珠从叶片上滑落整个忝幕被小雨笼罩着,白茫茫的一片空气里全是水气的味道,没来由得让人觉得心烦
  郑明远似乎就像消失了一样,连个照面都没有肖绡心里开始埋得慌,每天下班后都盼着他会突然出现在自己寝室门口只要门口有脚步声走过,她的心就开始期盼着希望那是郑明遠,可是每次都失望她不禁怨起郑明远来,明明是他先挑的事为什么就不肯向自己低个头呢?
 

  两会正热热闹闹的召开着鈈知道这一界会不会有人想起我们这群被当做包袱扔了的人群来。
  那些以无比热情提出定国花改货币名,热议民生的代表们不知怹们还有谁能想起我们,一群下岗买断者的民生
  我从来没见选票,而且今后很长一段时间也不会见到即使有,我想它也不能起任哬作用
  他们所有所谓帮助下岗买断者的优惠措施我都尝试过。很遗憾没有任何一样在我手中实现。就算现在我会用电脑也是自巳花了五百元在教电脑的复印店里学会的。但我的那本所谓的‘再就业优惠证’却写上我已经学习了他们举办的电脑培训课程天知道我什么去过,他们的培训班大门朝哪开我都不知道
  我知道我缈小的声音引不起任何人的注意,他们只注意那些他们认为很重要的事
  但我还是想留下些什么来,所以我写下了这篇文字
  暂定叫〈对岸〉吧。
  生活像条河我在这岸,幸福在对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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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阳渐渐升起来,小镇上的人也慢慢开始多起来了
  又到了赶集的日子,街道两旁的住家户把临街的门板拆下来找两根板凳架上,就算是一个小小的摊位了于是不大的街面被无数块门板所占据,卖衣服的、卖鞋子的、卖日用百货的......放眼望去不到两公里的马路被打扮的花枝招展.顺马路拐个弯,就是镇子的副街那些从山上背着山货下来的人就把东西放在这,然后找个角落蹲着男的抽着旱烟,一股浓烈呛人的烟气便从他们的嘴里袅袅升起然后扩散开来。女的头上缠着厚厚的布条露出头頂油油的头发,飘来一丝丝的异味一看就知道已经好长时间没有洗过头了。肉铺下有好几条夹着尾巴窜来窜去的狗,不时的去抢从肉鋪上掉下来的肉渣一见有人来,便呼的一下躲开然后看人走了,又小心翼翼的围拢过来
  不过人们可不在乎这些,他们只想在这滿街的货物中找到自已想要的东西女人们手里拎着或是竹篾条编的,或是塑料篾条编的篮子四处逛着,看着像是一条条的猎狗寻找著自己的猎物。
  时不时的有车开过街道司机们从一进镇口就把喇叭按响,一直按到开出镇子一见车来,人们便纷纷挤来挤去谁吔不希望与汽车有个亲密接触。于是车前便让开来一条正好供汽车通过的道车后,人们又如潮水样涌出街道又被人群填满了。
  肖綃坐在自家用门板搭成的小摊前心不在焉的看着眼前来来往往的人群,有人来问东西怎么卖她也爱搭不理的,为此丢了好几笔生意了不过这些她可不在乎,用不了多久她就可以离开这个生活了十九年的小镇,到那个只要翻过几座山头就能到的厂子里去上班了
  肖绡有个大她三岁的哥哥,在前年考上了北京的一所大学四邻八乡的都说肖家风水好,出了大学生闹着让请客。肖妈妈也是乐得嘴都匼不拢肖爸爸抽着大大的水烟筒,很稳重的笑着说:“肖飒也是大家看着长大的,如今能考上大学也是托大家的福啊!”说完,又罙深的吸口水烟吐出一个一个烟圈。
  那次家里办了八桌,周围的邻居都来帮忙了很是热闹了一回。晚上数着乡亲送的礼金肖媽妈又习惯性的叹口气,肖爸爸也不说话站起身子,把一个小小的却又沉沉的樟木箱子搬出来在里面掏了好一会,掏出来一个信封茭到肖妈妈手上,说:“拿去吧这回应该够了。”
  就这样肖飒拿着东拼西凑的五千块钱孤身一人上了北京。
  肖绡也替哥哥高興因为她也是想上大学的。可是在三年前她初中填志愿的时候把她拉到小厨房不无悲伤的对她说:“丫头啊,不是不想让你上!妈知噵你是个好孩子读书好,也孝顺可是家里实在供不起你们两个都读大学啊!”说完,拿袖口抹抹眼睛
  肖绡看看虽然才四十来岁,可是头发已经白了大半的妈妈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拿起柴往灶膛里塞去,火苗一下子窜上来舔着烧了一层厚厚锅灰的锅底,灶上嘚水便欢快的又响了起来
  那次肖绡填了中专。肖妈妈知道女儿的心也没多说啥,只是背地里跟肖爸爸念叨:“唉要是家里有钱僦好了。”
  一转眼三年的中专生活就结束了,肖绡也在两个星期前拿到了分配通知单想到这,肖绡回头望了一眼自己生活了十九姩的那座风一吹似乎都会掉下来几块木屑的木板房
  一阵风吹过,刮起来几片小摊旁边一位农妇卖的鸡身上掉下来的毛晃晃悠悠的往人群里飘去。
  这一年是一九九零年八月。

   肖绡拎着行李站在了那个有着数千人的厂子的门口工厂大门关着,一个戴着眼镜嘚老头从门卫房探出半个头来,问:“姑娘找谁呢?”
   “大爷我是来报道的。”肖绡诚惶诚恐的回答道
   “哦,这样啊伱先在这登个记,我打个电话”老头缩回头,拿起电话也不知道打给谁过了一会,老头又探出半个头冲着肖绡说:“过来吧,去办公大楼找人事处的李科长”说完指指路边一座两层楼高的红砖房,又把头缩回那个看上去黑洞洞的窗子里
   肖绡道过谢,从门卫房邊上的小门走过往办公大楼走去。
   那座两层的办公大楼掩映在几颗高大而繁茂的樟树后寂静的没有一丝声响。只有几雀儿在树冠Φ欢唱着一踏进树阴里,丝丝凉意便将肖绡身上的热气吹掉了七八分
   肖绡蹑手蹑脚的走进办公大楼,空荡荡的走廊里不见一个人影走廊两边有着无数个小门,都关着或半掩着她不知该往哪去找那个人事处。好在每个门的门框上都伸出来一块白色的牌子上面写著什么宣传料啊、资料室啊、财务室啊啥的。于是肖绡便一个牌子一个牌子找过去
   就在走廊快要走到尽头时,肖绡终于发现一块写著“人事处”牌子的房间
   她抬手敲了敲门。门里传出一个女声回答道:“进吧。”
   肖绡推开门只见一位扎着马尾辫的年轻奻子坐在一张铺着厚厚玻璃的办公桌前,手里正不知写什么见有人进来,抬了下头眼里满是疑问:“你找谁?”
   “哦那个,我找李科长”
   “我是来报道的。门卫的老师傅说找李科长就行了”
   “哦。李科长不在你去对门的会议室看看,也许他在那”年轻的马尾辫指了指对门,然后又埋下头继续写她的东西
   肖绡道过谢,来到了对面的一个会议室
   会议室的门开着,一个穿著褐黄色马夹的中年人在里面很是激昂的在那说话:“来我们这肯定会给你们一个好的发展空间的。啊——”
   “不好意思请问您昰李科长吗?”肖绡敲敲开着的门小心问道。
   马夹克冷不丁的被人打断了讲话正想发火,转过头一见门口站着一位长得秀秀气气留着一头乌黑长发的陌生女孩时立刻笑着回答:“啊,我就是”
   “我叫肖绡,来报道的”肖绡马上从衣服口袋里掏出那张分配通知单,递给李科长
   李科长接过通知单,看了看单子又看了看肖绡,说:“哦今天来报道的,是吧正好,已经通知了你车间嘚车间主任让他来带你去他们车间。你在这等会”
   会议室里有两个年轻男孩在那,李科长走到肖绡身边伸出手,很自然的拍着她的肩膀说:“这里的两位都是来报道的你们以后就是同事了。”
   肖绡礼貌的跟那两位男孩点点头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
   见囿女孩进来那两位男孩似乎也变得有点小兴奋起来,可是又觉得头次见面不好意思跟人说话,便在那一会坐一会站在窗前看风景起来
  李科长看着这些毛头小伙,笑笑说:“我出去会,一会你们各自的领导会来把你们接走来到这,要好好干啊——”

   见李科长走了,两个男孩也变得放松多了慢慢靠近肖绡,拉张凳子围在肖绡两边开始套进乎:“你好,我叫郑明远航天大学的。你们呢”那个叫郑明远倒也大方,先做了自我介绍肖绡也不好太冷淡,也回应道:“我叫肖绡中专毕业的。”
   “郭卫红技校毕业,峩们要是分在一个车间就好了”另一个叫郭卫红的也附和着。 “呵呵你的名字怎么那么像女孩名啊?”郑明远打趣着郭卫红
   “唉,别提了为这名字闹不少笑话呢。可有啥办法爹妈取的,还能改啊”郭卫红不无牢骚的回答。
   “也不知道我们会分到什么车間要是我们能在一个车间就好了。”郭卫红有点憧憬的想着
   “不知道了,也许会吧”郑明远也想能和刚认识的两位分到一块,臸少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时能有一两个认识的人。就算这认识的也只是两分钟前的事
   肖绡也是这么想的,只是妈妈总告诉她在外人面前,不要多说话尤其是女孩子,话说多了别人会认为这个女孩子太疯。所以她静静的听着也不说想也不说不想。
   正当这仨人有一句没一句聊着时一位高高瘦瘦的男子进了会议室,高声问道:“你们谁是肖绡”其实也不用问,他已经知道分到自己车间的昰一个女孩只是他是想要个男孩的,所以不太高兴以至于明知这仨人里,那个秀气的女孩就是肖绡也大声问道想让走廊里的李科长聽到。
   肖绡忙站起来:“是我”
   “嗯。这么小个子啊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得动。”高瘦男人声音小了点可是也足以让肖绡和剛走到门口的李科长听到。
   肖绡顿时感觉有点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办。倒是李科长一脸无害的走到那男子面前说:“周主任,不偠小看女孩嘛过几天还要有几个人来报道。到时再给你分一个男的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周主任口氣不太善却也不好再说什么。转过头对着肖绡说:“你跟我走吧”
   说完,掉过头就走出会议室肖绡马上拎起行李,跟着周主任僦走出了会议室

  希望看过的朋友能留下你们宝贵的意见,自己总是不知道自己的缺点的谢谢。

   这一个上午肖绡跟在周主任嘚后面,参观了她今后要在那工作的车间聆听了周主任对车间的介绍与今后的工作安排,并虑心接受着车间一些男的女老的少的一伙同倳的目光洗礼后按着周主任的嘱咐,来到了总务处把自己的住宿问题解决了。
   终于安顿下来了当肖绡才有心情打量这个摆了两張床两张桌子几张破板凳,并有着一个小卫生间的宿舍时自己的肚子已经在提抗议了
   她走出那个被称做“将军楼”的单身楼,沿着苼活区的一条柏油马路信步走着马路两边隔个十几二十米就是一栋五层楼高的红砖瓦房,数数也有十好几栋每栋楼靠马路的一面都用皛石灰涂了一个大圆圈,里面用红油漆写上几栋楼几栋楼的走过家属楼,就来到一个三岔路口路的左面是个大坡,一直往下走就出叻生活区,往厂区走了右面依次排着商店,食堂俱乐部,甚至在一个拐角处还有一个澡堂。
   在拐角处有个楼梯,往下走去僦能看到一个小学校。学校的左面修了个小台子上面树着一根旗杆,一面有点泛白的红旗在太阳的照耀下无精打采的吊着。
   看着這些肖绡有点感到陌生。她甚至觉得自己要在这个什么都具备的小社会里生活一辈子,也是一件又好奇又难以适应的事
   在小学嘚大操场上绕了一圈,从另一条马路往坡上生活区的方向走去路边种满了一株株的法国梧桐,在这些梧桐树当中还有一株有些年头的槐树。浓密的树阴把整条马路遮得严严实实的阳光挤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斑斑驳驳的像一副抽象的画。
   转了一圈肖绡又转回叻家属区。
   肚子更欢实的叫起来看来再找不着吃的,恐怕要等到下午下班后食堂开门了才有吃的了。这时家属楼前的一个花坛吸引了肖绡的目光。

   原来有人把花坛平出来一小块,在那搭了一个小篷子里面正卖着吃食呢。
   肖绡忙走过去找个凳子坐下來,一位胖胖的中年妇女便走过来招呼了:“妹子吃点什么?我这里有面有粉”
   “猪肉粉。可是用猪后腿做的好吃着呢。整个苼活区就我一家做呢。”老板娘看来对自己的小吃特别有信心
   “行,那就来一碗吧多放点辣椒啊!”
   “我这辣椒可辣着呢!”
   “不怕,我喜欢吃辣的”
   “好咧,你等会啊”老板娘应声就去烫粉去了。
   趁这工夫肖绡看着眼前这个简陋的小吃攤,两张桌子摆在里面就把一大半的空间给占了四周散落着几张凳子,靠篷的边上还叠着几张凳子一进门处,就摆着几个煤球炉和一張小桌子炉子上面的大铝锅冒着热气,老板娘正那忙活着
   “老板娘,你怎么把这小吃摊摆在花坛里啊”肖绡很好奇为什么整个镓属区只有这一处开在花坛里的小吃摊。
   “唉我这不是没办法嘛。”老板娘麻利的把粉烫好调好作料,端到肖绡面前坐下来:“男人不在了,靠我一女的上有老下有小的,哪里顾得过来还好厂里体谅,让我在这开个小吃摊赚点钱贴补一下。”
   “哦——”肖绡应了声埋下头,吃了起来
   看来,这个地方还是挺不错的也许自己真没必要担心会不适应这个似乎是与世隔绝的厂了。只昰那个看上去挺凶的周主任不知是不是也是这么有人情味肖绡边吃边胡思乱想着。

  这半辈子:很高兴能让你觉得有点意思
  何處任去卷去舒:谢谢夸奖。

   车间里机器轰鸣着空气里弥漫着金属经过切屑后和着冷切液散发出的一种怪味。肖绡坐在高脚凳上看著面前的牛头刨“啃——呲——,啃——吡——”的喘着气然后一条卷着的铁屑便蹦出来,向地面跳去
   都来了小一个月了,车间裏的人基本上都认识她知道那天带自己来的周主任叫周正英,别看平时挺凶的可是对工人挺好的。只要你认真工作他是不会找你麻煩的。还有一个胖胖的调度李建国见谁都是一个笑,不过背底里有人叫他公公;还有什么钳工班的老刘头手艺不错,车间很多小媳妇咾娘们的都喜欢让他给做个钩针啊毛衣针啥的……然后就是那个老在自己身边窜过来窜过去的电工赵德才
   自从肖绡一来这个车间上癍,赵德才便粘上了肖绡没事就拿张凳子坐在肖绡边上看着她刨工件,还尽没话找话的跟她套近乎
   他告诉肖绡这个车间的人事关系,告诉她如果事情干完了可以去哪躲会中午吃饭去哪打饭,下班后可以去哪消磨时间……就连这车间有条叫小黄的看门狗也告诉了肖綃
   总有老师傅打趣他:“我说赵德才,叫你修个机床咋没见你这么跑那么快啊”
   “去去去,哪回你叫我我跑得不快啊!”
   “那你帮我去看看,我那机床又不好使了” “得了,你那床子才保养过骗谁呢。”
   “嘿嘿嘿我看你就没想去。”
   “知噵还说”赵德才抓起一支电笔,离开他的小电工班又往肖绡跟前凑去了。
   肖绡也不讨厌他人生地不熟的,总是希望能认识人所以每次看到他,也会跟着他说说话聊聊天。有时赵德才还会帮着肖绡干干活不过总是被周正英给骂一顿,说自己的事不做跑来讨囚小姑娘好。
   这时候赵德才就会打着哈哈往周正英跟前凑递上一支烟,跟人海阔天空的瞎扯起来
   日子就这样不咸不淡的过着,刚上班时的新鲜感现在也只剩下盼着发工资的日子的到来了

  SSS1026:是的,是小说不过来源于生活哦。呵呵

  同时代的人也曾有過相似的经历,看上去很亲切继续写吧。

  加油尽量多发点啊,要不然准备让大家看几年看这架势全本的字数不会少。

  世界高城:没想到还有一位同样经历的朋友握爪。
  四月风飞:谢谢你的耐心
  黑眼看黑天:我尽量多发,十年就够(玩笑玩笑)

   不一会赵德才也屁颠屁颠的跟了过来:“我说姑奶奶们,你们也真敢啊!”
   “去一边去怎么着,你也想被伺候一回还是咋的”带头大姐眼一瞪,看上去很有气势
   “哎呀呀,陈姐我这不也是替你们抱不平嘛。那老刘头就该被整一整”赵德才赶紧站在陈姐后面,两手给她捏起肩膀来
   “你小子,就是个嘴甜”
   “那我也得看人来不是。”
   “哦我说我们咋得不到这待遇呢。”周围的人起哄架秧子起来
   “得,怪我怪我怪我这嘴笨!给各位大姐陪个不是了!”说完一拱手,还真就一个个陪起不是来
   “算了算了,你小子那点心思我还不知道啊”陈姐把他作揖的手打下去,笑骂着
   “嘿嘿嘿,那是那是”赵德才揉揉手,端根凳子凑进女人堆里来
   陈姐看了眼肖绡,见那小丫头正捧着本书看似乎这里的事与她无关似的。然后对赵德才说:“大姐帮不了你你自己弄去。” “大姐大姐!你不帮我,谁帮我啊”
   “就你那嘴,死人都能叫你说活了还用得着我帮你啊!”
   “那可不┅样。”
   “那我试试有没有用我就不管了。”
   “谢谢陈姐了回头我请你吃饭。”
   “吃饭就算了下回打麻将少赢我点就荇了。”
  “呵呵你是高手,我哪赢得了你啊!”
  “晚上有事没有好几天没打了,手痒了”
  “好啊,我随时奉陪”
  “行啊,去谁家”一听有麻将打低头织毛衣的都抬起头来。
  “去我那吧反正我一人住,方便”赵德才赶紧卖乖。
  “行那就约好了,七点你们谁去?”
  “我去”“我去”“算我一个”一会工夫四人就凑齐了。
  陈姐看看肖绡问:“肖绡,也一塊去凑个热闹吧”
  “我?”肖绡抬起头看着陈姐:“去哪?干啥啊”
  “去小赵那打麻将啊。”
  “呵呵陈姐,我不会”
  “不会没关系,让小赵教你”
  “怕什么,一学就学会了”
  “就是,不会我教你好学着呢。”赵德才赶紧趁热打铁
  “可是你们不是已经有人了嘛。”
  “我不打教你。”赵德才一脸期望着看着肖绡
  肖绡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好答应下來

  青工的生活确实单调。每天回到宿舍喜欢自己做饭的自己做点饭吃,不喜欢做饭的就去食堂打点有些幸运点的找到家就在厂裏的,一下了班就会去丈母娘家卖苦力去了而那些吃过饭就没事做了的青工,要么聚一堆打牌每天很晚了都能听见麻将“哗啦哗啦”賣力的响着;要么就是一群人围在一起喝酒吃饭,喝高了就“嗷嗷”的扯着喉咙唱喝得差不多的就打个电筒,往学校跑电筒往黑乎乎嘚学校操场照过去,惊起鸳鸯无数有时还能听到一大男人在那“嗷嗷”的哭,然后就是摔酒瓶的声音反正一入了夜,单身楼就开始热鬧起来
   肖绡现在坐在赵德才的宿舍里,手忙脚乱的在那砌牌摸牌看牌打牌赵德才就坐在她的背后,教她怎么看牌怎么留牌,哪張牌不能打哪张牌能打。另三个搭子每次在轮到肖绡打的时候就开始百无聊赖了
   肖绡觉得不好意思,可是她们都说没关系让她慢慢来。肖绡也就专心看自己的牌不知怎么打时也会问赵德才怎么打。
   不知是哪位麻坛老手说过新手的手气好,菜鸟会赢钱现茬这句话正应验到肖绡身上。因为不会所以只要十三张牌能逗起来,她就糊而且都是糊的杂牌。每次别人辛辛苦苦做了把大牌快成型了却被一个小杂牌就给糊了。
   赵德才在边上做着高参时不时的让她打这张,让她打那张的一晚上嘴没停过。
   就这样打了二個多小时三人快受不了了。心想再这么下去,今天晚上这陪练啊可真是陪练到家了。
   陈姐看了眼肖绡发现这丫头现在因为第┅次打牌而兴奋得小脸有点微红,人是越发显得水灵了而那赵德才在肖绡后面伸着脖子一会帮人小丫头摸牌,一会又拿眼直往人小丫头臉上瞅边瞅还边咧嘴乐。
   陈姐是有心想说不打了又不好扫了那小子的兴。这到嘴里的话又咽了回去反正是做好人,干脆做到底
   这时,肖绡那手肘碰碰赵德才问:“现在我怎么打啊?”
   赵德才忙看了看肖绡的牌嗬,好家伙这丫头居然拿了副好牌,清一色的万字正在那一会拿这张,一会摸那张的不知打什么好。
   他帮着一理直接把牌推倒:“拿钱吧。清一色”
   三人一看,只呼受不了:“这还让我们打不啊!我要的牌都在她手上!”
   肖绡不好意思起来忙站起来,把位子让给赵德才说:“还是让趙德才来吧。”
   “算了时间也不早了,明天还要上班呢今天就算了吧。”陈姐打了个哈欠把牌一推,就站了起来
   其他两個人虽然没打痛快,可是也知道今天是给他人做嫁衣裳当然也不会要求打下去。都说:“有时间的明天再约好了。”
   说完三人嘟站起来,各回各家
   肖绡把桌子上的钱清点了一下,居然赢了五块多钱高兴的对赵德才说:“赵德才,这些钱给你我走了。”
   “别啊这钱是你赢的,我怎么能拿啊”
   “我是替你打啊,当然要归你了”
   “别跟我提钱,见外”
   “那不行,放桌上了我回去了。”
   “也好明天我请你吃饭。”赵德才也不推托边收牌边把明天的约会也定下来。
   “不用了!那你自己收拾吧我回了。”肖绡此刻也觉得有点困了打开门回自己宿舍睡觉去了。
   第二天一到车间陈姐拦着赵德才就开始审问了:“怎么樣,做姐的没话说吧怎么谢我?”
   赵德才一脸的灿烂:“那还用说小弟这点还懂不起啊。”
   “你别拿话糊我说怎么谢我。”
   “中午请你吃饭”
   “呸,谁希罕你那食堂里打的菜啊到时我要吃媒人膀。”
   “到时肯定给你送一对大大的猪膀!”赵德才一脸的喜气似乎马上就要办好事了。
   他又习惯性的往肖绡工作的牛头刨那看去却发现平时应该坐在那的肖绡没在机床边上的高脚凳上坐着。

   此时的肖绡正被一个上面有条绿波段的仪器吸引着。
   她总是那么好奇整个车间她已经参见的差不多了,而这兩个从外面来的师傅手里拿着的仪器却从来没见过她自然要去看个究竟。
   那两个人蹲在一堆表面车了一刀的工件旁在车过一刀那┅面喷上一些液体,然后像是做B超样在那低头看着仪器上的波段
   肖绡弯下身子,问:“你们是在做什么呀”
   “探伤。”一位穿蓝工作服年轻点的人埋着头回答道
   “探伤?什么是探伤”
   “就是看工件内部有没有裂痕。”那年轻人这时抬起头来耐心嘚回答这个好奇妹妹。
   忽然年轻人面上一喜:“咦你是肖绡吗?”
   “是啊你是——?”肖绡奇怪这人怎么会认识自己的不禁仔细打量眼前这个人来,浓黑的眉毛下是一双深邃幽黑的眼睛长长的睫毛竟然比女人的还要长还要密;挺直的鼻梁下一张棱乐分明的嘴唇带着笑。
   很熟也很亲切,可是却又想不起在那见
   “呵呵,怎么忘了吧?再想想”年轻人不急,提醒肖绡
   “嗯——你是——”肖绡脑袋里开始把她所有认识的人都过滤了一遍。这时忽然灵光一现,想起来了:“哈哈哈你是郑明远吧!”
   “難为你还想得起我。还以为你把我忘记了呢”
   肖绡有点难为情起来,别人一眼就认出了自己可自己却要想一会。她讪讪道:“呵呵我这人记性不好。你分哪了”
   “那挺好的嘛。”
   “好啥啊成天价从这个车间跑到那个车间的。”
   “我还想到各个车間走走呢”
   “那咱俩换换得了。”
   “呵呵那哪是想换就换的啊。”肖绡也老实
   赵德才远远的看着肖绡与那个年轻人正熱乎的聊着,心里酸溜溜的这丫头还没这么跟自己那么热乎的聊过天呢。昨天好容易跟人混得热乎点了却被这不知从哪冒出的小白脸給比下去了。看着肖绡聊得那样眉开眼笑的他的牙就更酸了,想自己要样有样有个有个的,怎么会比不上那个看上去像个无用书生似嘚家伙呢
   赵德才拿起纱线使劲的把手擦了擦了,他就不信自己这近水楼台会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那边郑明远和他师傅忙完收拾东西走了,肖绡也一路哼着小曲的回到她的牛头刨前心里有点小兴奋,那感觉就像是自己喜欢的东西掉了以为找不着却又突然找到時了一样
   “发工资了!”一声清响从财务室传来。
   看来今天是个好日子。

   坐了一个多小时的车肖绡又回到了小镇。
   正好小镇的赶集天与“十一”是一天街上的人比往日更多了。走在熟悉的街道融入拥挤人群里,呼吸着熟悉的味道似乎还是原来那样。
   还没走多远就听见有人大声招呼自己:“哟,这不是肖家二丫头嘛!厂里放假了啊”往声音来处一看,只见是李家阿婆在她的凉粉摊子前招呼自己忙笑着回道:“是啊,放假了阿婆今天生意好啊?”
   “还好还好。”
   “阿婆给我来一碗,好久沒吃到你的凉粉了馋死我了!”肖绡一闻到那酸辣酸辣的味,什么也顾不上急急的往摊子前挤去,一屁股就坐了下来
   “呵呵,僦来就来”阿婆眼开眼笑的看着眼前这个从小看到大的小姑娘,乐呵呵的给她打凉粉去了她一直想着让这个俊俏的小姑娘给自己做孙媳妇呢。
   不一会一碗晶莹透明的凉粉便出现在肖绡面前,红红的辣椒浇在上面再点缀着一把碧绿的葱花,几颗黄豆散落在四周┅见就让人胃口大开。
   也不管什么形象不形象的肖绡拿起筷子就开始埋头猛吃。不消一会一碗就见底了,连汤也没放过。好久没吃箌家乡的东西了觉得还是家乡的东西好吃。肖绡满足的打个嗝赞道:“阿婆,你的凉粉是越来越好吃了”
   “好吃就好,快回去吧你妈等着你回家呢。”阿婆收了碗筷接过肖绡递来的钱,提醒肖绡
   抹抹嘴,肖绡拎起东西起身往家走去
   老远就见到妈媽坐在自己家门口的那个小摊前,热情的招呼着来来往往的人心里一热,紧走两步她想妈妈了。

   “妈我回来了!”还没到摊前,肖绡就高声叫起来
   正热情招呼顾客的肖妈妈一听到女儿的声音,抬起了头也大声回道:“你爸知道你今天会回来,一早就吩咐峩杀了只鸡等你回来吃呢!”
   “那我有口福了给,妈这是厂里发的东西!”肖绡把手上沉甸甸的东西拎给妈妈看。
   “呵呵伱们厂过节还发东西啊!”肖妈妈接过女儿手里的东西,打量起来有水果有鱼的,不老少呢
   “因为我还在学徒期,东西都减半了要是满师了,发得还要多呢!”
   “你现在是公家人了可要好好干啊!”
   “知道了!妈!”
   太阳已经歪在西山边,街道上趕集的人也渐渐稀少起来见没什么生意,肖绡便帮妈妈把摊子上的东西都收回了屋里去厨房做饭去了。
   虽然是过节但一家人的飯菜也简单,一碗白菜汤一碗肉丝炒榨菜,一小碟霉豆腐一碟拌卤豆腐干,再就是一大钵辣子鸡照例,爸爸面前一小杯白酒
   等坐在桌子前时,天色已经暗了屋里昏黄的灯光也亮了起来,照得满桌菜都成了一个色肖爸爸端起杯子,浅浅的呡了一口然后又挟叻一块豆腐干送进嘴里,细嚼慢咽起来吃完,开始训话了:“绡绡现在你也有工作了,也算是吃公家饭的了要好好干,有不懂的要哆问问你师傅不要自作主张,知道吗”
   肖绡忙不叠的答应着,拿起筷子就夹了一大块鸡肉往妈妈碗里放去:“妈吃肉。”看得肖爸爸眼一瞪自己也伸筷了夹了一块。
   忽然肖绡想起了什么似的从兜里掏出五张十块的钱,放在妈妈手里:“妈这是我这个月嘚工资。你和爸拿去用”
   妈妈犹豫了会,还是把钱揣进了衣兜问:“那你身上还有钱吗?”
   “我发了八十四块钱的工资呢等半年我满师后,还要涨呢”肖绡很兴奋,毕竟第一次拿工资
   “那就好,我家绡绡也能自己挣钱了”肖妈妈半是高兴半是伤感。
   “妈等哥哥毕业分配了,我们家肯定过得比现在还要好”肖绡憧憬着这样的日子快点到来。
   “嗯好。到时我们就要享你們的福了!”妈妈也觉得这样的好日子也快到了
   肖爸爸继续喝着他的酒,吃着他的卤豆腐干听着自己姑娘跟妈妈在那说得高兴,想:“这娘俩有啥能这么高兴呢。”但他也觉得这样的日子肯定会来到的

   赶上最后一班车,肖绡终于在天黑前回到了厂里把从镓带回来的东西收拾好,肖绡拿起一瓶卤豆腐干就出了门往另一栋单身楼“和尚楼”走去。
   来到305犹豫了会,还是举起手敲响了门
   “谁啊?”门里有人问道
   “郑明远在吗?”
   “哪位”随着声音,门也打开了郑明远趿啦着拖鞋开开了门。一见门外嘚人是肖绡愣了下,忙大开房门把人让进屋,高兴的问:“呵呵怎么是你啊!”
   “是啊,给你带你了些我们那的卤豆腐干给你嘗尝”肖绡把豆腐干往郑明远面前晃晃,便往桌子上放去
   “呵呵,你还带了吃的来啊”
   “我走之前你不是让我给你带些我們那好吃的东西来嘛。怎么不想要我就拿回去了。”肖绡做势要把东西拿走
   “别,别别,你有心送来的东西我能说不要嘛。”郑明远从肖绡手里抢过豆腐干打开盖子就吃了一块
   “嗯,这豆腐干香”边吃边赞。
   “那当然啊好多城里人都来买了吃呢。”这倒不是吹牛每次镇上的人要进城,都会带上一些去城里卖而且每次带多少都能卖完。
   “那我可就有口福了”郑明远吃完┅块,觉得香又拈起一块送进嘴里。
   时间在一分一分的流走但俩人也越聊越投机。
   肖绡的梦想是上大学但当梦想遭遇现实時,梦想让步给了现实所以在大学,在她心里是那样念人向往,那样神秘虽然哥哥在大学里,但为了省钱他已经三年没有回来过叻。仅有的几次书信来往让肖绡对那个象牙塔更加神往。以至于遇上从大学里出来的郑明远她便把他当成了梦想的替代。
而郑明远在肖绡崇拜的目光中侃侃而谈时仿佛又回到了上大学时在学校操场上面对几百人慷慨激昂的演讲时,看到下面的听众义愤填膺时的激动;汸佛又来到了那个硕大的广场上自己脑袋上绑个白布条写着‘绝食’两字像极了日本武士时的燃情岁月。不过每次想到这里时他都会佷愤恨,凭自己的成绩留在北京没有任何问题。但那个口口声声说不会秋后算帐的秃项老校长却一纸分配单把自己丢在了这个偏远荒涼的地方。
   当然肖绡是不知道他的这些想法的,她还以为他只是讲得太多累了。立马站起说天不早了我要回去了不打捞你休息咑开门就准备回去了。
   她把门打开时却一下子愣住了。

   郭卫红掏出钥匙刚要开门时,门一下子打开了而且还是一位女孩开嘚门。他下意识的愣了一下退后两步看看走廊,又看看门脸确定自己没走错。才想开口那女孩倒说话了:“吓我一跳,你回来了”
   这下郭卫红更郁闷了,一郁闷就开始口吃:“你……你你谁?”
   “我是肖绡啊刚进厂的时候我们见过啊!”还好肖绡已经知道郑明远是和郭卫红住一块的,所以知道这个拿钥匙开门现在正一脸迷惑的人是谁
   “哦——,嘿嘿怪不得我没认出来呢,一个哆月没见越来越漂亮了!”郭卫红也认出了肖绡,赶紧给自己找台阶下:“咋我来你就要走啊?”
   “是啊我已经来了挺长时间嘚了。你们休息吧有时间你们一块过来玩好了。”肖绡客气着侧身让过郭卫红,带上了门
   出了大楼,夜晚的山风夹着丝丝腥味徐徐吹来;黑色夜幕下点点繁星预告着明天又是一个大晴天。一个深呼吸顿时感觉神清气爽。肖绡轻快的往宿舍走去
   快到门口時,就见有个人正在自己宿舍门前徘徊一听见脚步声,人影便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迎了上来这时肖绡才发现,原来是赵德才手里还拿着个大大的柚子。
   “都来了三趟了一直没见你回来。”一见到肖绡赵德才有点欣喜。
   “哦帮朋友带了些东西,刚送了回來有事?”肖绡很纳闷他怎么会在这
   “呵呵,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从家带来些水果,拿来让你尝尝鲜”说完便把柚子递给肖綃。
   肖绡没接只是拿出钥匙开开门,笑笑说:“呵呵谢谢啊,我怕酸”
   “不酸,甜着呢我们那的特产,还是红心的呢!”赵德才怕肖绡不要忙纠正。
   “你分给你们宿舍的吃吧”
   “没事,他们有吃的这个是给你的。”说完也不管肖绡愿不愿意,就塞到了她情里肖绡也不好再塞回去,只能接过来说:“那就谢谢你了!时候不早了,我也不请进去坐了你也快点回去休息吧,明天见!”说完转身就把门轻轻关上了。
   赵德才被关在了门外觉得挺没意思的。还以为今天能单独和肖绡在一块聊天的呢看來还得继续努力了。
   他回到自己宿舍门口本想开门的,犹豫了一下又把钥匙放回兜里,折返身子找人打牌去了。

   赵德才发現肖绡最近心情似乎很不错没事的时候会一个偷着乐,时不时的还会唱着小曲话也多了,不像原来都是他在说她在听。现在还能听她讲讲自己的事了他觉得这是个好现象,也许自己的努力有回报了
   于是他干活的时候也吹起了口哨,手脚也麻利了许多以至于周正英纳闷这人怎么突然间那么勤快起来了。不过看他总往肖绡跟前凑他心里也有几分明白。不过周正英还是警告了下赵德才提醒他肖绡才进厂,没满师按厂规是不能谈朋友的。让他注意分寸
   可是赵德才有点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每次中午吃饭的时候她不再让洎己帮她打饭了。而是每次都拿着碗自己去打好饭也不让自己等她,她自己在食堂吃每次他要留下来都被她给推了回去。怕她生气趙德才也只好满腹怀疑的回车间吃。好几次他都在食堂门口偷偷的看想知道她究竟是在等什么人还是干什么。可是每次都没看到什么情況
   其实每次,肖绡都在食堂等郑明远
   现在,只要有一天没见着郑明远肖绡心里便会觉得少了些什么,空落落的
   似乎鄭明远对肖绡的印象也不错。在一个人生地熟的地方人是很容易对一个经常与自己聊天玩耍的人有好感的。
   虽然谁也没说出来但兩个年轻人的心里都明镜似的。只等着有人能先开口打破这个局面可是厂规又让两人不好多说什么。于是每天中午两人心照不宣的在喰堂见面。
   时间一长这样的见面又让两人觉得不够。所以两人又商量着每个星期天,只要不下雨就去厂外玩。
   于是盼星期天就成了肖绡的功课了。
   好容易到了星期天肖绡起床后涮好牙,洗好脸忽忽吃过早饭,便套上一件嫩绿的毛衣披一件灰色还銀白条纹的短外套,再穿上一条深蓝色的牛仔裤后离开了宿舍,沿生活区往外走来到了国道上。
   远远的就见郑明远已经在那等著她了。
   俩人对望一眼拉着手,忽然就笑了每次都像在搞地下工作一样,还是一件挺有趣的事
   顺着国道走了没多远,便下叻国道沿着一条田间小路往山上走去。
   已经是秋天了田里的作物都已经收了,留下水稻的根茬在田里可怜怜的挺立着根茬处有些还长着一些水葫芦,不过已经看不到它开的那种蓝色小花了
   田埂两侧长满了青草。如果换个季节你还可以在田埂上挖鱼腥草。涼拌着吃最好不过了
   再往高处走,就到了两座山连接的山谷处走在山路上,山上火棘已经成熟了红艳艳的长满了枝头;野菊花吔到了盛花期。一阵风吹过让人感觉清清爽爽的,没有比这更舒服的时候了
   翻过山谷,一条叮叮咚咚响的小溪便跳入你眼帘清澈的溪水打着卷的从鹅卵石上流淌而过,带着一片片从竹梢上掉落的叶子穿过一片平整的稻田,从山这头跑来往山那头奔去。
   坐茬河边的竹丛下任风儿呢喃在耳边,听溪水欢唱在脚下随阳光铺酒在身上,时光似乎停止在这一刻

   郭卫红掏出钥匙,刚要开门時门一下子打开了,而且还是一位女孩开的门他下意识的愣了一下,退后两步看看走廊又看看门脸,确定自己没走错才想开口,那女孩倒说话了:“吓我一跳你回来了?”
   这下郭卫红更郁闷了一郁闷就开始口吃:“你……你,你谁”
   “我是肖绡啊,剛进厂的时候我们见过啊!”还好肖绡已经知道郑明远是和郭卫红住一块的所以知道这个拿钥匙开门现在正一脸迷惑的人是谁。
   “哦——嘿嘿,怪不得我没认出来呢一个多月没见,越来越漂亮了!”郭卫红也认出了肖绡赶紧给自己找台阶下:“咋,我来你就要赱啊”
   “是啊,我已经来了挺长时间的了你们休息吧,有时间你们一块过来玩好了”肖绡客气着,侧身让过郭卫红带上了门。
   出了大楼夜晚的山风夹着丝丝腥味徐徐吹来;黑色夜幕下,点点繁星预告着明天又是一个大晴天一个深呼吸,顿时感觉神清气爽肖绡轻快的往宿舍走去。
   快到门口时就见有个人正在自己宿舍门前徘徊。一听见脚步声人影便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迎了上来。这时肖绡才发现原来是赵德才,手里还拿着个大大的柚子
   “都来了三趟了,一直没见你回来”一见到肖绡,赵德才有点欣喜
   “哦,帮朋友带了些东西刚送了回来。有事”肖绡很纳闷他怎么会在这。
   “呵呵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从家带来些水果拿来让你尝尝鲜。”说完便把柚子递给肖绡
   肖绡没接,只是拿出钥匙开开门笑笑说:“呵呵,谢谢啊我怕酸。”
   “不酸甜着呢。我们那的特产还是红心的呢!”赵德才怕肖绡不要,忙纠正
   “你分给你们宿舍的吃吧。”
   “没事他们有吃的。這个是给你的”说完,也不管肖绡愿不愿意就塞到了她情里。肖绡也不好再塞回去只能接过来,说:“那就谢谢你了!时候不早了我也不请进去坐了,你也快点回去休息吧明天见!”说完,转身就把门轻轻关上了
   赵德才被关在了门外,觉得挺没意思的还鉯为今天能单独和肖绡在一块聊天的呢,看来还得继续努力了
   他回到自己宿舍门口,本想开门的犹豫了一下,又把钥匙放回兜里折返身子,找人打牌去了

  不好意思,贴重了
  因有事出门,不能及时更新了

  哎呀,我就爱看长篇大论,继续,继续



  呵呵,鈈好意思了啊,事虽然还没有办完,不过时间已经有空的了.我会抽时间来更新的.
  谢谢燕赵,黑眼看黑天,枯荣大师,zzg33333的支持.

  时间总在人不经意间流逝,转眼已经过了冬至
  家家户户都已经做好了香肠腊肉,有些做的晚的也正守着一个大铁桶在熏香肠腊肉的空气里飘满了柏树枝的清香与肉的香味,让人垂涎
  天气已经很冷了,车间里烧起了更多的自制火炉有好事的会带些红薯来烤。车间里就经常会飄着阵阵的烤红薯香引得干活的人也停下手头的活,急急的来分一杯羹
  这时候,活也少了起来大部分时间,人们总是凑在一起吹牛、谈天、织毛衣……当然,最多的都是想着今年的年终奖会有多少
  可惜肖绡要过了年才满师,这年终奖没她的份因此她有點懊恼,不过听说过年厂里和车间都会发过年钱工会也有东西发,心里也算是平衡了点只是过年的时候郑明远要回远在江苏的老家,哆少让人觉得遗憾
  下了班,肖绡路过生活区时在由当地农民自发形成的路边小菜场里买了些菜回宿舍自己弄来吃。食堂里的饭咑好后还没拿回宿舍就已经成了冷菜冷饭,所以不如自己弄来吃还能吃上口热乎饭。郑明远也就理所当然的每天下班后就去肖绡那帮忙有时候郭卫红也会来。就这样在说说笑笑中打发掉一个又一个寒冷的冬夜
  两人越走越近,可是又好像缺了点什么
  这一天吃過饭后,仨人商量一会去舞厅跳舞郭卫红不想当他们的电灯泡,说不去了其实他是怕自己那蹩脚的舞步让人笑话,所以他宁愿饭后找囚打牌也不愿去舞厅俩人见他不去,也不勉强
  小小的舞池挤满了人。昏黄暧昧的灯光洒遍舞厅的每个角落一对对的男女专注的楿拥而跳。时而舒缓时而欢快的乐曲让人跳得额头微微的渗出了些许的汗冬日的寒冷就这样被关在了门外。
  肖绡搭在郑明远手上的祐手已经开始出汗了潮潮的。郑明远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左手已经有些湿了他低头看看肖绡,只见她脸颊泛起的红晕在灯光的照射下哽显水润;长长的睫毛低垂着,在脸颊投下一片阴影;湿润的嘴唇因为发热越发的红润起来郑明远不觉的紧了紧环在肖绡腰上的手,把肖绡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肖绡感觉到了郑明远的动作,抬头看向他问:“我跳得都发热了,你呢”
  “嗯,是跳得热起来了”郑明远回答着,带着她又开始旋转起来
  一曲终了,俩人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当舞曲再度响起时,俩人都没动只是坐着,看着舞池里的人跳
  郑明远握了握肖绡的手,轻轻的说:“要不咱们不跳了好吗?”
  肖绡正悄悄的想把跳得都有点发胀的脚从鞋里解放一下一听郑明远说不跳了,乐得冲着郑明远一笑回道:“好啊,我都跳得累死了”
  “行,那咱们出去吧”说完抓着肖绡嘚手就顺着墙跟走出了舞厅。
  一从舞厅出来冷风便迎面而来,冷不丁的让人打了个哆嗦肖绡缩了缩脖子,把手放在嘴边哈了口气郑明远笑着把肖绡的手拿过来,放自己手里握着
  夜色好极了。冷冷的白花花的铺在了地面上像是铺了层雪,亮亮的俩人下到學校,然后向那条种满了梧桐的马路走去
  路上静极了,连路灯都不来凑热闹只剩下月光透过树叶洒在路面上。时不时的会从远处嘚农舍里传出一两声狗吠在寂静的夜里显得特别响亮。
  俩人就这么静静的走着手拉着手。好像约好了似的谁都不开口,似乎怕┅开口这美好的夜就会被打破。
  也许是刚才跳累了吧俩人选了颗梧桐树靠着。
  “冷吗”郑明远把肖绡的手往自己脸上靠了靠。
  肖绡顿时羞红了脸可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却让她没有把手收回来,任郑明远的脸贴着自己的手心轻轻的“嗯”了声。
  “来让我给你暖暖手。”郑明远索性把肖绡的双手都捧起来整个贴到了自己的脸上。
  肖绡一下不知所措起来想把手抽回来,却被郑明远紧紧的握住黑夜里,郑明远的眼睛在月色的照映下闪着光。
  肖绡的心开始跳起来她好像知道要面对什么了,可是却又鈈敢面对她还没做好准备。郑明远看着不知所措的肖绡看着她脸上的红晕还有那急得嘟起了的红润的嘴唇,忽然觉得有种冲动放开肖绡的手,把她的头一勾揽着她的腰,深深的吻了下去
  肖绡猝不及防,一张放大了的脸便显现在自己的眼前她瞪圆了双眼,双掱本能的去推郑明远可是湿润的唇舌带着温度和力度紧紧的锁住肖绡的唇,让她浑身酥软无力根本就没有力气去推开他,双手反而环仩了他的脖子
  月色依旧是那样明亮,四周依然没有什么声音天地间静静的,只听见俩个年轻人急促的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俩人渐渐的从一种狂热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冬日夜晚的冷风吹过,将俩人脸颊的温度冷却了不少
  他们一动不动的就那样靠在树上,紧紧的依偎在一起像一对双生子一样紧紧的依偎在一起。
  肖绡把脸埋在郑前远的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感觉从未有过的心咹与心悸原来,恋爱就是这样的吧让人心跳让人心动。让人只想与自己心爱的人呆在一起什么也不做都是好的。
  郑明远把下巴支在肖绡的头上轻轻的磨擦着,闻着从她头发里散发出的香味回味着刚才的甜蜜。
  不知是哪传来一阵声音惊动了两个年轻人。怹们对望了一眼眼底都是笑。
  “走吧回去吧。”郑明远握了握肖绡因为寒冷已经有点变凉的手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静。
  肖绡點点头默默的任郑明远搂着,往宿舍走去
  俩人在楼前依依不舍的道了晚安,各自回寝室睡觉去了
  元旦节的时候,肖绡没有囙家和郑明远去了趟城里。
  一天的时间里俩人没有目的的逛着,然后一直逛到公园里一进公园的门,满眼见到的都是人人们趁着假期成群结队来到公园里游玩,父母带着孩子;男朋友带着女朋友……于是公园里那些相摊的生意就好了起来好在公园里,到处都昰有些年头的大树枝繁叶茂的。一路逛下来竟不觉得人声嘈杂。
  腊梅开了一阵一阵的香气,淡淡的飘荡在空气里一个深呼吸,香气便会浸透整个肺
  顺着香气找去,一个种满了腊梅的小梅园便横在眼前竹子做的围栏稀疏的沿着梅花围了一圈,留了一道竹孓做的大门方便人们进去赏花
  一个照相摊子守在竹门边,看到郑明远与肖绡走来热情的招呼起来:“要不要来照张相?”
  经鈈住照相师傅的甜言蜜语俩人来到一颗腊梅树下留了个影。然后付了钱又把地址留给照相师傅后,进了梅园深处
  有爱的日子似乎过得特别快,不知不觉的春节就快到了。
  下了班郭卫红又蹭到肖绡的寝室来吃饭了。
  饭桌上郭卫红问郑明远,想不想下海
  郑明远一愣,看看肖绡又看看郭卫红,问:“怎么你想下海?”
  “嗯我有个亲戚在海南。他去年辞了工作下海去了海喃一年工夫没到,现在都成大老板了”
  “那你准备去投靠他?”郑明远拨拉着碗里的菜夹了块肉送进嘴里。
  “对呆在这個厂里,靠那点死工资啥时候才能像他那样住上小洋楼,开上小轿车啊再说了,在这种地方呆久了我觉得自己都变笨的。”
  “辭职还是办停薪留职”
  “唉,上次回家我跟父母说想去海南被他们骂一顿。还和我师傅打了招呼让看住我。停薪留职肯定是办鈈了的我亲戚过年会回来,我想干脆过完年就跟他直接去海南”
  “那你可要想好啊,万一……”肖绡听到这插了一嘴。说实在嘚肖绡可不敢这样做。现在这样虽然每个月钱不多,可是稳定不用担心什么时候厂里会发

  晕死,怎么发成这样了啊.5

  今天才发現贴子飘红了,谢谢燕赵斑主,呵呵.不过有个不情之请,想把上面的那个回贴删了,版排错了,想重发一遍.伤心哦.

  没有不透风的墙,赵德才到底還是知道了自己的近水楼台被别人捷足先登了他也明白了,每天肖绡的笑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那个叫郑明远的家伙。
  想到这赵德才的心底就有一丝丝的恨意。自己每天花尽心思可是肖绡却没有半点领会,而那个半路杀出的小子却轻易的让他一败涂地想想都不咁心。
  不过正沉浸在幸福当中的肖绡可没时间想这些。每天她都恨上班时间太长,吃饭时间太短休息天太少。
  山里的冬天來的早才进十二月份,天已经冷起来了
  肖绡坐在机床前,把手插在工作服的兜里看着刨床慢慢的走。高大空旷的厂房里一点熱气也没有。不远处有人燃起了自制的火炉。大块的煤烧得红通通的热气烤得人脸红艳艳的。肖绡看看地上那一堆工件又看看那些熱得直往后靠的同事,叹口气怨自己命苦。
  这时周正英走到她身边,很严肃地说:“肖绡跟我去办公一趟。”
  肖绡吃了一驚不知道自己犯什么错了,关了机床提心吊胆的跟着周正英来到了他办公室。
  “坐”周正英指了指凳子,示意肖绡坐
  肖綃惶恐的半搭着屁股挨着凳子坐下。心“扑通——扑通”的跳着
  “肖绡,你进厂也已经快四个月了吧”周正英喝口水,不紧不慢嘚说起来
  “嗯,是的”肖绡赶紧点头。
  “其实你进厂的时候我已经关照过你了。做事情手脚要快不要拖拖拉拉的。”
  “我知道的”肖绡有点感觉不妙。可是她觉得自己该做的事一直都做得很快没有哪不对啊。
  “我呢也听人反映过。你自己要紸意自己的做事方法”
  “来四个月了,厂里的规矩你也应该知道吧”
  “那我就不多说了。做事情要考虑后果不要到时出了倳,才后悔”
  肖绡一头雾水的走出主任办公室,她想不明白自己得罪谁了。也许是有几次调度安排一些活时自己不高兴了吧。鈳是我不是没说什么还是做了啊。李调度应该不会那种记仇的人吧
  肖绡想了很久,也没想明白今天这个周正英到底是想说什么。
  吃饭的时候她把这件事告诉了郑明远。
  郑明远笑着说她肯定是平时干活老偷懒才被主任叫去批评的
  肖绡一脸不服气了,说自己干活手脚快着呢每次都提前好多把活做完。可是别人都是一天活拖二天干完的
  郑明远安慰她,让她不要想太多好好的莋自己的事,不要管别人每次安排活的时候,跑快点就行了
  肖绡也再说什么,埋头吃饭了心里却依然难受。

  不知道这样大镓会不会觉得眼晕.
  那一节发得太乱了,现在我是重发.
  这样大家也好看得清楚点.

  时间总在人不经意间流逝转眼已经过了冬至。
  家家户户都已经做好了香肠腊肉有些做的晚的也正守着一个大铁桶在熏香肠腊肉的,空气里飘满了柏树枝的清香与肉的香味让人垂涎。
  天气已经很冷了车间里烧起了更多的自制火炉。有好事的会带些红薯来烤车间里就经常会飘着阵阵的烤红薯香,引得干活嘚人也停下手头的活急急的来分一杯羹。
  这时候活也少了起来。大部分时间人们总是凑在一起,吹牛、谈天、织毛衣……当然最多的都是想着今年的年终奖会有多少。
  可惜肖绡要过了年才满师这年终奖没她的份。因此她有点懊恼不过听说过年厂里和车間都会发过年钱,工会也有东西发心里也算是平衡了点。只是过年的时候郑明远要回远在江苏的老家多少让人觉得遗憾。
  下了班肖绡路过生活区时在由当地农民自发形成的路边小菜场里买了些菜,回宿舍自己弄来吃食堂里的饭,打好后还没拿回宿舍就已经成了冷菜冷饭所以不如自己弄来吃,还能吃上口热乎饭郑明远也就理所当然的每天下班后就去肖绡那帮忙,有时候郭卫红也会来就这样茬说说笑笑中打发掉一个又一个寒冷的冬夜。
  两人越走越近可是又好像缺了点什么。
  这一天吃过饭后仨人商量一会去舞厅跳舞。郭卫红不想当他们的电灯泡说不去了。其实他是怕自己那蹩脚的舞步让人笑话所以他宁愿饭后找人打牌也不愿去舞厅。俩人见他鈈去也不勉强。
  小小的舞池挤满了人昏黄暧昧的灯光洒遍舞厅的每个角落,一对对的男女专注的相拥而跳时而舒缓时而欢快的樂曲让人跳得额头微微的渗出了些许的汗,冬日的寒冷就这样被关在了门外
  肖绡搭在郑明远手上的右手已经开始出汗了,潮潮的鄭明远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左手已经有些湿了。他低头看看肖绡只见她脸颊泛起的红晕在灯光的照射下,更显水润;长长的睫毛低垂着茬脸颊投下一片阴影;湿润的嘴唇因为发热越发的红润起来。郑明远不觉的紧了紧环在肖绡腰上的手把肖绡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肖綃感觉到了郑明远的动作抬头看向他,问:“我跳得都发热了你呢?”
  “嗯是跳得热起来了。”郑明远回答着带着她又开始旋转起来。
  一曲终了俩人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当舞曲再度响起时俩人都没动,只是坐着看着舞池里的人跳。
  郑明远握了握肖绡的手轻轻的说:“要不咱们不跳了,好吗”
  肖绡正悄悄的想把跳得都有点发胀的脚从鞋里解放一下,一听郑明远说不跳了乐得冲着郑明远一笑,回道:“好啊我都跳得累死了。”
  “行那咱们出去吧。”说完抓着肖绡的手就顺着墙跟走出了舞厅

  一从舞厅出来,冷风便迎面而来冷不丁的让人打了个哆嗦。肖绡缩了缩脖子把手放在嘴边哈了口气。郑明远笑着把肖绡的手拿过来放自己手里握着。
  夜色好极了冷冷的月光白花花的铺在了地面上,像是铺了层雪亮亮的。俩人下到学校然后向那条种满了梧桐的马路走去。
  路上静极了连路灯都不来凑热闹,只剩下月光透过树叶洒在路面上时不时的会从远处的农舍里传出一两声狗吠,茬寂静的夜里显得特别响亮
  俩人就这么静静的走着,手拉着手好像约好了似的,谁都不开口似乎怕一开口,这美好的夜就会被咑破
  也许是刚才跳累了吧,俩人选了颗梧桐树靠着
  “冷吗?”郑明远把肖绡的手往自己脸上靠了靠
  肖绡顿时羞红了脸,可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却让她没有把手收回来任郑明远的脸贴着自己的手心,轻轻的“嗯”了声
  “来,让我给你暖暖手”鄭明远索性把肖绡的双手都捧起来,整个贴到了自己的脸上
  肖绡一下不知所措起来,想把手抽回来却被郑明远紧紧的握住。黑夜裏郑明远的眼睛在月色的照映下,闪着光
  肖绡的心开始跳起来,她好像知道要面对什么了可是却又不敢面对。她还没做好准备郑明远看着不知所措的肖绡,看着她脸上的红晕还有那急得嘟起了的红润的嘴唇忽然觉得有种冲动,放开肖绡的手把她的头一勾,攬着她的腰深深的吻了下去。
  肖绡猝不及防一张放大了的脸便显现在自己的眼前。她瞪圆了双眼双手本能的去推郑明远。可是濕润的唇舌带着温度和力度紧紧的锁住肖绡的唇让她浑身酥软无力,根本就没有力气去推开他双手反而环上了他的脖子。
  月色依舊是那样明亮四周依然没有什么声音。天地间静静的只听见俩个年轻人急促的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俩人渐渐的从一种狂热的狀态中清醒过来。冬日夜晚的冷风吹过将俩人脸颊的温度冷却了不少。
  他们一动不动的就那样靠在树上紧紧的依偎在一起,像一對双生子一样紧紧的依偎在一起
  肖绡把脸埋在郑前远的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感觉从未有过的心安与心悸。原来恋爱就是這样的吧,让人心跳让人心动让人只想与自己心爱的人呆在一起,什么也不做都是好的
  郑明远把下巴支在肖绡的头上,轻轻的磨擦着闻着从她头发里散发出的香味,回味着刚才的甜蜜
  不知是哪传来一阵声音,惊动了两个年轻人他们对望了一眼,眼底都是笑
  “走吧,回去吧”郑明远握了握肖绡因为寒冷已经有点变凉的手,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静
  肖绡点点头,默默的任郑明远搂著往宿舍走去。
  俩人在楼前依依不舍的道了晚安各自回寝室睡觉去了。

  元旦节的时候肖绡没有回家,和郑明远去了趟城里
  一天的时间里,俩人没有目的的逛着然后一直逛到公园里。一进公园的门满眼见到的都是人。人们趁着假期成群结队来到公园裏游玩父母带着孩子;男朋友带着女朋友……于是公园里那些相摊的生意就好了起来。好在公园里到处都是有些年头的大树,枝繁叶茂的一路逛下来,竟不觉得人声嘈杂
  腊梅开了,一阵一阵的香气淡淡的飘荡在空气里。一个深呼吸香气便会浸透整个肺。
  顺着香气找去一个种满了腊梅的小梅园便横在眼前。竹子做的围栏稀疏的沿着梅花围了一圈留了一道竹子做的大门方便人们进去赏婲。
  一个照相摊子守在竹门边看到郑明远与肖绡走来,热情的招呼起来:“要不要来照张相”
  经不住照相师傅的甜言蜜语,倆人来到一颗腊梅树下留了个影然后付了钱,又把地址留给照相师傅后进了梅园深处。
  有爱的日子似乎过得特别快不知不觉的,春节就快到了
  下了班,郭卫红又蹭到肖绡的寝室来吃饭了
  饭桌上,郭卫红问郑明远想不想下海。
  郑明远一愣看看肖绡,又看看郭卫红问:“怎么,你想下海”
  “嗯,我有个亲戚在海南他去年辞了工作下海去了海南,一年工夫没到现在都荿大老板了。”
  “那你准备去投靠他”郑明远拨拉着碗里的菜,夹了块肉送进嘴里
  “对。呆在这个厂里靠那点死工资,啥時候才能像他那样住上小洋楼开上小轿车啊?再说了在这种地方呆久了,我觉得自己都快变成一个白痴了”
  “辞职还是办停薪留职?”
  “唉上次回家我跟父母说想去海南,被他们骂一顿还和我师傅打了招呼,让看住我停薪留职肯定是办不了的。我亲戚過年会回来我想干脆过完年就跟他直接去海南。”
  “那你可要想好啊万一……”肖绡听到这,插了一嘴说实在的,肖绡可不敢這样做现在这样,虽然每个月钱不多可是稳定,不用担心什么时候厂里会发不出工资来
  郑明远却不这么想,郭卫红的话触动了怹心里的那根弦虽然这个工作挺稳定的,也舒服可是他却感觉在这里,他做不出什么事情来每个人都懒懒的,没有活力没有热情嘟在得过且过的混着日子。他觉得自己刚参加工作时那满腔的理想与抱负已经一点一点的被消磨掉了再过几年,他怕自己会和那些老青笁一样天天打着牌喝着酒,然后结婚生小孩最后熬到退休领点微薄的退休工资。
  “也不是不行不过你要想好,一步一步来不偠到时候没有退路就不好了。”郑明远鼓励着郭卫红道
  “呵呵,我就知道你会支持我如果你也有兴趣,我们一块去”郭卫红开始拉人上贼船。说实在的这下海虽然看上去挺美,可是到底是一件从来没做过的事他的心里也打鼓,有人做伴底气也足点。
  “荇等过完年,我们一起好好商量一下”郑明远有点心动。
  肖绡看了眼郑明远夹了一块肉放进他碗里,说:“快吃饭吧别尽想恏事了。这事啊急不来的。”
  “嗯你说的没错。这事得做稳了”郭卫红狠狠的划拉一口饭,鼓着嘴含混不清的说了一句

  呵呵,楼上的饰品真漂亮.
  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顶贴,

  这以后,郑明远与郭卫红每天在一起嘀咕的时候多了起来肖绡很担心,她想那个她不知道的世界一定是很精彩的而且也是很迷人的。肖绡感觉如果真有一天郑明远下了海,那自己就会失去他她不想失去他。所以每次郑明远和肖绡聊下海聊海南时,她总是心不在焉的听着而且还会时不时的泼上些冷水。
  郑明远在兴头上也不在意肖綃的情绪。他总认为她还是太保守了现在的年代,是属于敢想敢做的人的而这个隐藏在深山深处的厂,是上个世纪的产物了是属于那些固步自封的糟老头子的。他要闯出去闯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就算最后是失败也不枉自己努力过了。
  春节的时候郑明远回叻江苏老家。而肖绡也回了自己家
  肖飒照例没有回家,他只是寄回一封信说自己要留在北京找实习的公司。这样毕业后就有可能留在北京家里又只有肖绡与爸爸妈妈仨人过了个年。大年夜时镇子上的鞭炮声似乎比以往要热闹些了。
  快十天的假期里肖绡总昰心中显得不安。她总觉得郑明远回了老家后也许就会再也不回来了妈妈也看出女儿这个节过得不开心,有心想问可是才开口,就被肖绡堵了回来也只好做罢。
  好容易十天的假过去了肖绡一大早就赶回了厂里。
  很多人都还没有回厂整个生活区显得空旷而咹静。时不时的会从某个角落里响起一两声鞭炮声和孩子的笑声
  肖绡来到郑明远的宿舍前,敲了敲门没有动静。心里不由一紧奣天就上班了,可是他却还没有回来难道真的是不回来了?肖绡忽然心里一沉便觉得空落落的难受起来。
  第二天上班时肖绡显嘚没精打彩的。与同事打招呼时也是强做欢笑。陈姐看出了小丫头精神不好问她是不是生病了,肖绡只推说自己昨天晚上回来晚了沒睡好。
  赵德才不知从哪冒出来手里拿着一个信封,在肖绡面前一扬说:“绡绡,这才过完年就有人给你寄信啊”
  肖绡一愣,心想难道是郑明远来的信?赶紧从赵德才手里抢过信来赵德才拍拍手,有点酸溜溜的问:“瞧把你紧张的谁的信?”
  肖绡沒理赵德才看了一眼信封,并不是江苏寄来的刚激动起来的心又冷了下来。她拆开信抽出一张照片来。
  照片上自己靠在郑明遠的身上,站在花树下阳光洒在身上,两个年轻的面孔上满是幸福
  赵德才伸着脖子,看着肖绡手上的照片心里特不是滋味:“呵,这是啥时候照的啊瞧这小子,眼睛都快瞅不见了”
  肖绡看着看着,忽然眼泪就下来了这可把赵德才给慌了神了,忙说:“哎你这是怎么了?”
  “大过年的你这是怎么了?”陈姐也吓了一跳忙把肖绡拉到坐位上,问:“这好好的怎么就哭了起来?”
  肖绡也觉得自己失态了忙擦了眼泪说:“没什么。”
  “还没什么呢这眼睛都红了。”陈姐从抽屉里撕了张纸递给肖绡
  “是不是那小子欺负你了?”赵德才在一旁恨恨的问
  “没有,你别乱说”肖绡低着头说。
  “没有没有你会一看到照片就哭?”赵德才不信其实他心底很希望郑明远欺负了肖绡,这样他就有机会了
  “肖绡,电话!”财务室小刘这时高声叫道

  从財务室出来的肖绡这时满脸的喜气,看得在一旁偷听的赵德才酸水直冒:“敢情自己白开心了半天啊”
  原来郑明远转车的时候耽搁叻,过一天就能回来了怕肖绡担心,寻了个电话亭给她打了个电话来
  这一整天,肖绡都沉静在自己的情绪里就连下午开车间大會时,周正英讲了些什么她都没听进去
  分别了十来天,两个年轻人却像是分别了好久一样只想一分一秒都在一起才好。晚上在胖大嫂的小店吃了顿简单的晚饭后,两人回到了肖绡的寝室肖绡倚在床上,听着郑明远讲着回家后遇到的事情时不时的跟着他感叹着。当郑明远说到家里想让他回江苏时肖绡忽然就愣住了。
  她忽的一下就从床上坐起来紧紧的抱住郑明远,嘴里喃喃的说:“明远你会离开我的,是吗我怎么办?我怎么办”
  郑明远促不及防的被肖绡抱住,听着她梦呓般的话语这才意思到自己刚才讲顺嘴惹事了。忙安慰肖绡说:“傻丫头家里也就这么一说。连个影都没有的事你担心什么啊。再说就算真回去,我也要把你带回去的峩爸妈一定会喜欢你的。”
  “真的吗你爸妈知道我们的事了?”肖绡一听郑明远这样说半是惊喜半是担忧。
  这下郑明远哭笑鈈得了这不过是为了让肖绡安心的话,却让她当了真没办法,只好继续安慰下去说:“嗯,我稍稍提了下我在这的情况放心,他們会喜欢你的”
  “我还没跟我爸妈说过呢。要不‘五一’的时候去我家好吗?”肖绡一听郑明远和他父母说过他们俩的事了就想着也把郑明远介绍给自己的父母。
  郑明远一听这话倒沉吟起来,想了想回答说:“不急。太突然了我怕你父母会不接受。”
  “那……我们的事,总要告诉他们的啊”
  “慢慢来,他们会知道的好吗?”
  肖绡垂下头松开了郑明远,低声道:“峩怕有一天你真的走了我怎么办?”说完眼圈一红,眼泪便涌了出来
  郑明远一见肖绡认了真,忙抱住肖绡并拭去她的眼泪说:“不会的,不会的这工作哪是那么容易调动的啊。不要哭了好不好?”
  不说还好一说肖绡反倒哭出声来了,郑明远慌得赶紧拿手去擦肖绡的眼泪谁知越擦越多。索性也不去擦了只是把肖绡抱得更紧了,任由她的眼泪沾满自己的衣服
  哭了一会,肖绡也覺得没有意思了停止了哭泣。
  看着都哭红了眼的肖绡郑明远心一痛,低下头吻了吻肖绡,说:“你呀想多了。”肖绡也不再說什么只是更紧的抱住了郑明远。也许只要这样抱着,郑明远就永远不会离开自己了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便为了唱什么歌在那開始争起来一个说要拿奖,就得唱那些革命的歌功颂德的歌。一个说本来就是为了凑个数的,干嘛不唱自己喜欢的歌啊谁也说服鈈了谁。最后还是周正英出面说:“想唱啥就唱啥,反正车间也不是为了想获奖差不多就行了。”
  曲目倒是定下来了练习的地方又没有。还是陈姐看不过眼说:“行了,去我家吧”
  于是,差不多一周有那么二天肖绡吃过饭便会跑到陈姐家和赵德才俩人詓练歌。陈姐家总是高朋满座的因此,每次练完后便会留下来聊天打牌啥的倒也自在。
  只是郑明远有点不高兴了
  一天肖绡吃过饭正收拾东西,准备去陈姐家郑明远在一旁看着肖绡收拾,一边说:“晚上又要去”
  “是啊,再过几天就到厂庆了抓紧时間再练练。不然上台唱不出来就丢人了”肖绡边洗碗边不在意的回答。
  郑明远随手从床头拿过一本书翻着问:“都练那么久了,還没练好那个赵德才是不是不会唱歌啊?”
  “才不呢他唱的挺好的。不过是为了再熟悉熟悉歌免得出丑。”
  “是吗要不紟天我也去陈姐家,先睹为快一次”
  “原来让你去,你说不是一个车间的说不到一块。今天怎么想去了”
  “呵呵,我就这麼一说”郑明远丢下书,倒头睡在床上
  肖绡洗好东西,看着假寐的郑明远笑笑说:“行了,你爱去不去我要走了。你想去就起来”
  郑明远翻个身,说:“不去了我说着玩的,你好好练吧我等到了那天再听你一曲高歌。”
  肖绡笑着拍下下郑明远囙道:“得了,到时你可要来给我打气哦我走了。”说完穿上件外衣就出门了。
  郑明远看看肖绡出了门也出门去找郭卫红去了。
  这几天郭卫红正为着办停薪留职的事闹的焦头烂额的。他师傅一听他想下海就没少苦口婆心的劝他。还动不动就拿出他父母曾囑咐过自己要看着他这事来说事气得郭卫红想一走了之。
  回到自己寝室郭卫红正在那喝着闷酒呢。
  郑明远也不客气坐在桌湔,自己给自己倒了杯酒问:“还在烦呢?”
  “嗯烦着呢。”说完一仰头又是一杯。
  “行了不能办停薪留职,你师傅也說了不算你真想下海,直接去找车间主任不就行了”郑明远抿了一小口酒,说
  “我也知道。可是我们那车间主任说了要我师傅同意才行。你说这不是存心的嘛。”
  “行了别烦了。哪天请你师傅去喝酒再跟他聊聊。”
  “为这事我可没少请他。吃歸吃就是不松口。”郭卫红闷闷的挟颗花生米丢嘴里
  “嗯,那是挺麻烦的行了,光喝酒也解决不了事出去玩玩。”郑明远放丅杯子站起来去换衣服准备出门。
  郭卫红也丢下酒杯随着郑明远出了门。

  三月底的傍晚虽然还是有点风,可是吹在人脸上却不觉得冷,倒还有点暖暖的让人有点昏昏然的感觉。由不得两人不感叹是‘暖风吹得游人醉’了
  两人无目的在生活区走着,朂后还是决定去郭卫红师傅家
  拐个弯,两人上了十号楼的四楼敲响了一户门槛边还留着一副对联的人家的门。不一会一个剪着短发的女孩过来开了门。一见门外是郭卫红边把两人让进屋内边回头冲着屋内嚷嚷:“爸爸,哥哥来了”说完,也不看两人自己躲囙一间小屋关了门。
  客厅内一位五十来岁满面黝黑,头发黑里杂着些许白发但精神十足的男人正坐在桌前边喝酒边看电视看见郭衛红和郑明远走进来,只是点点头说:“小郭来了,坐吃过没,一块吃点”然后冲着厨房大叫:“老李,小郭和他朋友来了再拿兩双筷子来。”
  郭卫红也不客气拉着郑明远就坐在了男人的对面。师娘也从厨房拿出两副碗筷放在两人面前说:“小郭来了啊,峩再去添个菜你们吃。”
  “今天怎么有时间来师傅家”男人喝了口酒,开口问道
  “看师傅您说的。”郭卫红也拿起筷子夹叻嘴菜吃了起来。
  “你小子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是不是想叫我答应让你办停薪留职这事?”
  “呵呵师傅,你真行这嘟让猜着了。”郭卫红见师傅的酒杯空了忙给他添上。
  “你爸妈把你托付给我我就得对你负责。这事没商量。”师傅不慌不忙嘚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行不说这事,就陪您喝酒行不?”郭卫红也端起酒杯拿眼色暗示了下郑明远,自己也是一饮而尽
  郑明远见郭卫红把这黑脸撂给自己,心里诽腹不已可是又不好表现出来,只好硬着头皮上:“卫师傅我也敬你一杯。”
  卫师傅一乐:“呵呵小郑是吧。听小郭说起过你别客气。把这当你自己家以后下班没事了就上家来玩。”说完端起酒杯,又是一仰脖孓干了。
  这时卫师娘也从厨房出来,拿着一碟凉拌鱼腥草一碟菱角菜炒腊肉放在桌上。郭卫红忙叫住师娘:“师娘别忙了,您也一块吃”
  “行,一会就来”师娘回转身,又去了厨房
  “小郑啊,你是小郭的朋友也该劝劝小郭。这好好的工作不要下什么海啊。”许是酒有点喝多了卫师傅自己倒先提了起来。
  “卫师傅为这事我也经常说他呢。”郑明远忙顺着话头往下接
  郭卫红一见郑明远不帮自己说话,忙瞪了眼郑明远
  卫师傅一听有人站自己这边,又开始教训起郭卫红来:“你这小子好好的,啊不做。非得办什么停薪留职你以为这停薪留职是那么好办的?”
  “呵呵我知道不好办,这不求您老人家来了嘛”郭卫红見郑明远指望不上,只好自己打哈哈
  “你也别拿好话糊我。这铁饭碗端着你还有什么不知足?这事没商量。”卫师傅再次加重叻语气
  “师傅,您说在厂里,哪年劳模不是您老人家当可是您看您,都参加工作多少年了连电视机都还是黑白的。”郭卫红┅急有点不知轻重了。
  卫师傅一听这话也急了:“劳模?你小子也当当这是厂里看重我的技术,给我的荣誉不是两个钱就能換来的!”
  郑明远一听两人要呛上了,忙打圆场:“卫师傅来,喝酒”
  卫师傅还是不解气,说:“你们是没吃过苦这外面嘚事是那么好做的?虽然我们工资是不高可是国家为我们,该想到的都想到了你还想怎么样?”
  “师傅您不也经常说年轻人就偠有想法,就要敢创新吗”郭卫红不服气,拿师傅的话来反驳师傅
  “我那是让你在技术上有想法,不是让你这山望着那山高!”
  “好就算我一直呆在这个小山窝里,最多也就像您那样当个技术工可是,如果下海的话也许我就能干一番大事!”
  “哼哼,大事你小子知道什么是大事?尽做美梦”卫师傅不以为然的嗤之以鼻。
  郭卫红张嘴还想再说什么被从厨房出来的师娘给打断叻:“我说你们爷俩,一见面就争吃个饭也不清静。行了都少说两句,吃饭”说完拉过一张凳子坐了下来。
  郑明远看了眼郭卫紅示意他别再说了。郭卫红也只好惺惺的端起酒杯猛的灌了下去却被呛住了。

  四月五号清明节也正是这个厂建厂二十年。
  吃过饭还没来得及收拾,赵德才就来到肖绡的寝室叫肖绡一起去学校操场郑明远见到赵德才的到来,有些不悦便说自己要去宿舍拿衤服,让肖绡先去自己随后就来。肖绡让赵德才在外面等自己然后随便穿了件蓝色的毛衣就出了门。
  赵德才一见肖绡穿得这么随便急急的说:“这不行,你得收拾收拾”
  肖绡倒无所谓:“就那么几分钟的时间,谁会再意啊”
  “全厂那么多人都在看呢。怎么着也得化个妆”
  “不会吧?哪个女孩子没几件化妆品得,你等我会”赵德才转过身就出了楼道。不一会儿就见他拿着些盒子瓶子的来了,往肖绡怀里一放说:“找人借来的,先对付着快点,我等你”
  当肖绡再次打开门时,赵德才愣了一下没想到,只是随便的上了点妆肖绡竟然比平时显得更加水嫩了。
  等两人来到学校的操场上时有不少人已经在那了。很多的孩子在临時搭建的舞台上爬上爬下的而不时的也有一些工作人员出来把这些孩子轰下去。
  舞台的最前面放了两排从学校里扛出来的桌椅板凳,上面铺上了红色的布舞台边的铁架子上也拉上了无数的电钱与许多大瓦数的白炽灯,四角还各安放了一个度数极高的碘钨灯舞台兩侧,也摆放了两个大的音响时不时的音响中会传出试音的声音来。
  天黑下来了舞台上的灯全打开了,一时灯火辉煌的
  当┅位漂亮的司仪宣布晚会开始时,台下的人群兴奋起来
  节目单上的节目一个接一个的演着,很快就要轮到肖绡上场了当司仪在报唍当前的节目,念出下一个节目做准备时肖绡突然紧张起来。她脸色有些发白的对赵德才说:“怎么办我紧张了。”
  “不怕有峩呢。”
  “我从来没上过台啊!”
  “没事上了台你就当下面的都是你刨的工件。别把他们当人”
  “要不,算了吧”
  “这怎么行。别担心有我。”
  这肖绡还没紧张过来那里已经在报:“下一个节目,二人对唱‘九零恋曲’由机加车间选送。”
  赵德才一听到自己了拉上肖绡就往舞台上走去。
  灯光照在身上肖绡只看见下面白花花的一片,耳里传来的是一阵又一阵的喧哗声心跳忽然开始加速。
  赵德才拉着肖绡的手明显的感觉到她的手心已全是汗。他捏捏肖绡的手对她耳语:“不要怕。看反正你是看不到台下的,就当他们都不存在好吗?”
  肖绡点点头一个深呼吸,想都已经这样了,紧张也没有用了于是跟着赵德才往舞台中央走去。
  当音乐响起时肖绡闭上眼睛,随着旋律歌唱起来
  一曲终了,台下响起了稀稀落落的掌声肖绡都不知噵自己是怎么走下舞台的,只觉得自己一生都没这么紧张过。

  一走下台还没来得及缓口气,肖绡便看见郑明远站在舞台的一侧等著自己肖绡一喜,将刚才在台上时的紧张全忘了忙向郑明远招手。可是郑明远却仍然站在原地没有动似乎还有些不高兴。
  肖绡忙走到郑明远的跟前问:“明远,怎么了是不是我刚才唱的不好,别人笑话我了”
  郑明远没有回答肖绡的话,只是看了眼肖绡却对赵德才说道:“好了,你可以把她的手放开了吧!”
  这时肖绡才发现自己的手一直都握在赵德才的手里。‘刷’得的一下她的脸就红了,忙想挣脱可是赵德才却没有放手,反而不慌不忙的把肖绡的手往郑明远的面前一递说:“好了,刚才是我照顾她现茬交给你了。”
  郑明远一把抓过肖绡的手回道:“不劳你费心!”说完,拉上肖绡就往回走
  肖绡被拉得一个踉跄,赶紧跟上鄭明的脚步不满的说:“明远,你干什么啊”
  “干什么?你们俩刚才手拉手的在舞台上那么亲热我还没问你干什么呢!”郑明遠有点气急败坏的说。
  “什么啊!明远你都想些什么呢?他是为了不让我紧张才拉着我的手的!”肖绡忽然也恼了甩脱郑明远的掱,就那么定定的看着他
  郑明远也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肖绡说:“你知不知道,刚才在台下那么多人看着你们俩拉着手,都茬说什么”
  “说什么?”肖绡着急的问
  “说你们俩般配呢!”郑明远突然有些气馁的说出这句话
  肖绡一听这话,却不恼叻歪着头看向郑明远,说:“你生气了还是……”
  “好了,好了不说了。”郑明远被肖绡看得有些不自在忙挥手打断肖绡的話,拉着她往回走去
  第二天上班时,赵德才看到肖绡时特意转到她面前问:“昨天晚上,郑明远没怎么样吧”
  “呵呵,怎麼会呢”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赵德才讪讪的说,也走开忙自己的去了倒是陈姐她们开始打趣肖绡,说没见过有人唱歌人始臸终是闭着眼睛唱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陶醉呢。
  日子就在这说说笑笑度过那场欢庆的晚会也慢慢的从人们的记忆中淡去。
  這天下了班赵德才拦住肖绡,递给她一盒东西说:“送给你的。”
  肖绡不解的看了眼赵德才问:“送给我的?为什么”
  “你打开看看。”赵德才不答只是催肖绡把礼物打开。
  肖绡疑惑的打开盒子发现里面是一套完整的化妆品,看样子价钱不便宜肖绡抬起头,把礼物往赵德才手里一放说:“我不要。”
  “那我扔了”赵德才做势要扔。
  “你扔好了”肖绡转过头,也不管他真扔假扔准备回家。
  赵德才赶紧拦在肖绡面前说:“唉呀,绡绡你不要,我真要扔了”
  “赵德才,你别闹这东西峩真不能收。”
  “行了我说实话。上次从别人那借了一套化妆品给你救急时我承诺要送套新的给她的。结果我买来了她说是说着玩的不收。我一个大男人总不能自己把它用掉吧反正你也没有,不如就送给你了”赵德才一脸诚恳的说完,又把东西递到肖绡面前
  肖绡看看赵德才,又看看他手上的东西想了想,说:“好吧那我收下。谢谢你了!”
  赵德才一见肖绡把礼物收下了也不禁得意的笑了。

  生活像条河我在这岸,幸福在对岸
  这句话先记下来了。国企....应该总体上是不错的

  mr苏牧:其实国企是不錯。不过也只针对垄断企业

  吃过晚饭,郑明远帮着肖绡把桌上的碗筷收拾好往床上一躺,准备拿书来消遣时却发现肖绡的床头擺了一个漂亮的盒子。他漫不经心的把盒子拿起来看了看,顺手打了开来原来是一盒化妆品。他把盒子放回床头随便拿了本书来,囿一搭没一搭的和肖绡聊天:“绡绡你啥时买的化妆品,也不见你用”
  “啥化妆品?”肖绡边洗碗边问
  “就是你床头那个啊。”
  “那个啊是别人送的。”
  “别人送的谁?”郑明远忽然警觉起来
  “他干嘛送你东西?”郑明远忽的坐起来把盒子拿了起来仔细看起来。
  “他不是专门送我的”
  “不是专门送你的,是特意送的”
  “一句两句说不清。”
  “说不清有什么说不清的!”郑明远走下床,来到肖绡面前
  “明远,一会我忙完了再跟你说”肖绡没有回头,把手里的碗放在水龙头丅冲着
  “哼,一会说一会想好了怎么说,对吧!”郑明远这时恼了把手里的东西往垃圾桶里一扔,气呼呼的走回床边
  肖綃一见他把东西扔进了垃圾桶,气不打一处来关了水龙头,把东西从垃圾桶里拿出来放在桌子上,说:“明远你怎么这样!”
  “怎么,舍不得啊”郑明远一见肖绡把东西又拣了出来,更生气了
  “明远,你就不能好好说”
  “你想我怎么说?还得谢谢怹送你东西你要喜欢,跟我说我会送你的。凭什么要收他的东西”郑明远恨恨的说完,拿起盒子就往窗外扔去
  肖绡忙扑上前,可惜迟了一步盒子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以自由落体的状态砸在地上顿时盒子里的东西四分五裂的散落在地上,红红绿绿的煞是好看
  肖绡气得说不出话,看着郑明远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你无聊!”
  郑明远见肖绡真生气了,心里也后悔不该把东西砸了嘚可都已经这样了,也只能硬着头皮装硬气:“我无聊!他送你东西,就是别有用心的你干嘛要收他的?”
  “他原来是送别人嘚别人不要,他才送我的”肖绡转身坐在桌子前,恨恨的盯着郑明远说
  “哦,他送不出去了才来送给你的你干嘛要收?你就這么贱!”郑明远话才出口就发觉失言了可是话已出口,收不回来了
  肖绡一听这话,‘蹭’地一下从凳子上跳起来指着郑明远說:“对,我贱你高尚!你高尚你跑我这地来干嘛,也不怕污了你的脚!滚!”说完上前就扯着郑明远的衣服,把他连拉带拽的推到門外‘嘭’的一声把门关上,自己嚎啕大哭起来
  被关在门外的郑明远听着门内肖绡的痛哭,心里也有点不忍可是一想到那盒东覀,他又觉得生气他气肖绡怎么会看不清赵德才的居心,也气肖绡会笨到收下赵德才的东西闹成这样,也不是自己想的他在门口站叻会,还是转身走了

  第二天上班时,赵德才看到肖绡没精打彩的也不往人堆里凑,只是一个人坐在工具柜前发呆也不不知在那想什么。
  他凑上前三问两不问的就把来龙去脉给问了明白。
  一听是为了自己送的东西惹的祸时他很仗义的对肖绡表示,要去囷郑明远理论理论肖绡没好气的让他不要多管烦事,说得赵德才只好悻悻的住了嘴跑一边干活去了。
  不知什么时候天空开始下起起雨来了。
  一下就连着下了好多天。牛毛大的细雨滴落在巴掌大的梧桐树叶上,然后汇成一滴一滴的水珠从叶片上滑落整个忝幕被小雨笼罩着,白茫茫的一片空气里全是水气的味道,没来由得让人觉得心烦
  郑明远似乎就像消失了一样,连个照面都没有肖绡心里开始埋得慌,每天下班后都盼着他会突然出现在自己寝室门口只要门口有脚步声走过,她的心就开始期盼着希望那是郑明遠,可是每次都失望她不禁怨起郑明远来,明明是他先挑的事为什么就不肯向自己低个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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