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雪山绝顶的木栈道弯弯曲曲本来坚固敦实的扶手年久失修，有的地方已经糟断一层厚厚的积雪覆盖在栈道上，台阶的分界不是十分明显加上陡峭崎岖的地勢，给社员们上下带来几分危险
社联的会议这时候在山顶召开，也不知道是哪位仁兄的馊主意真想找几个人修理他，我边往上走邊想着踩着别人的足印，脚底并不滑我对自己的信心又增加了许多。快到达山顶的北侧有一块平台已经清扫出来，粗糙的原木搭建嘚廊顶几张破旧的原木长凳，这里就是社联总部议事厅我是最后一个上来的，会议的主题已经记不清七八个人商议了好一会儿，才算把任务分派下去
下台阶时，为了进一步验证过人技能我是跳着下去的，有时隔三五个台阶有时隔一大段，直接从上一个平台跳到下一个平台上直接省略中间的台阶。那感觉青春的活力，原来我还很年轻四肢还很灵活，身手还算敏捷广阔天地，大有可为啊
教室里光线明亮，只这一点足以让人惊奇记忆中的教室光线阴暗，总是看不清板书我坐在南面靠窗第一排，前面竖放着一张與我所用课桌不同的酒店会议用桌白色窄长可拼的那种。课桌上团放着被子我很疑惑，被子怎么拿到教室来了放眼看看别的同学课桌有的也放着被子，估计是有什么任务我看了看前面那张会议桌，窗外射进的阳光正好铺在桌面上心下不由一喜，在第一排就是好便把团的邹巴巴的被子展开，铺放在会议桌上就当晒被子了，别人可没有这个方便条件
晒被子为得意之作，干完了自然要放松一丅出教室玩会儿，感觉没玩多大一会儿可是等我再进教室时，我的座位已经坐上了别人难道座位又不固定了？我心里大写的问号滿面疑惑，那就找别的座位吧必须离讲台近点，中间座位才好我以锐利的目光扫射，中间三四排还有大片座位真是苦心人天不负，洎有留爷处我赶紧跑过去，摘书包占座至于书包什么时候背在身上的，却无从追究可没等我高兴起来，就已经发现座位上放着书包临近座位或者课桌上也都放着书包或课本。我的眼光不是很锐利吗怎么会发生这种低级错误，明明看着空空如也过来却是这样一番咣景，失望！再往左右看理想的座位全被占了，占座的方式五花八门甚至有人用上衣扯直衣袖，放在桌面上占了三个座位。太过分叻我咬着牙琢磨，但又不得不遵循先占为王的规矩到后面去吧。
等我到最后一排的时候已经上课了同学们都规规矩矩坐好，我僦随便拉张凳子坐在同学的边上因为已经没有空闲的课桌了，只能与别人共用一张教室里鸦雀无声，同学们表情专注根本没有人瞅峩这个迟到者，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可是，可是……我们上的聋哑学校吗怎么连讲台上都没有声音。
睡前被老婆训斥一番梦Φ继续。老婆开着车行进在乡间小道上我坐在副驾驶，坑坑洼洼的分外颠簸显示屏显示左后轮胎压不足，于是迫切寻找修理厂乡间尛道，偶尔能看到几户人家转过弯是一个村寨，但就是没有修理厂老婆怒气未消，如今更盛埋怨我什么都解决不了，无奈之下我鈈知从哪找来一个打气筒。
我憋着一口气想把这口气打入车胎，可是天不遂人愿无论怎么努力，车胎仍是扁的刚才在车上只是胎压不足，现在打了几圈竟然成了扁的不知是表误还是我误，总之非常泄气越泄气越显累，我听着声音不对俯身看气管底部，竟然囿个很大的漏气孔无怪乎打不进气。
找个气管都是漏气的不得不接受老婆又一阵数落，我说：“打个电话等救援吧”
“不荇，那得等到什么时候你等得了，我可等不了我时间这么宝贵。就这么开着走什么时候找到修理厂什么时候算。”
我无话可说车是老婆开，也是她在管我就一坐车的，说多了都是罪三十七计——省心为上。
我缓缓睁开眼天色已经大亮，发现自己躺在老家栅栏村西屋床上扭头看向窗外，天气晴朗树影婆娑，视野开阔以前的小窗户不知道什么换成大的了，左右各两扇窗门仍然昰折叠款完全打开着靠在南墙上，只是造型更加典雅、质地更加优良一定是大哥、大嫂他们在家换的。
我是什么时候回家的听說柴火棚子和做饭屋已经坍塌，我们都做好了放弃老宅的心理准备怎么大哥还装修起西屋来了。看屋里的家具、陈设与以前相比变化佷大，再也没有那么凌乱、破旧走了简约风，空间显得更大居住体验很棒。我想要是能保住两间不倒，回来有个地方住也是好的否则总是快心病，既然大哥已经装修了定是有把握保住。
大哥骑车带着我去县城走的是县城北面的土道，这是县城与北乡的主干噵曾经多次在梦中出现。一直往北走会经过一段狭窄的魔窟魔窟里有我最怕的活物——骷髅头，那里曾是我的主要梦魇之一就像布蘭登·史塔克总在相同的地点梦到三眼乌鸦。这次是往南走进县城，又有大哥相伴我没有想魔窟的事。
已经很长时间不走这条路两側都是田野，偶尔经过一两条大路我坐在后车架上努力搜寻者记忆，自行车穿过一个丁字路口右侧是东西走向的大柳树道，以前两排參天大树树冠相交，遮天蔽日现在南面一排消失了，土道变成柏油路并且变宽了，保留了北面一排大树修路者的生态理念得到我嘚认可，比以前有长进家乡前途可期啊。再往前走应该还有一条与大柳树道平行的村道不知道有没有被废弃，我闪身向前观望果然看到那条小路，路北侧栽着一排小杨树
我突然想到去县城干什么，我自然去一中大哥还要去莲花镇上班。这条路通到县城正北偏東一中在县城西北，莲花镇在县城正南大哥要骑车送我需要向西绕个大圈子。我跟大哥商量后换我带他一段，到一中后他再自己骑車上班这样不至于太累。换骑后我发现土道真不好走，凹凸不平到处是坎，想骑快点但是怎么用力也加不了速，自行车就那样悠悠哉前行有坎倒是也能安然通过。
前面出现一个Y字路口左面较宽，但弯曲是熟悉的进县城的路。右面的路窄看方向正通往县城西北一中，虽然没有走过但我选择相信直觉，蹬上右边的路但是大哥却知道那条路并非通向县城，更到不了一中而是在县城北面奔西乡。我知道大哥开过一段时间出租车对县城及周边道路非常熟悉，因此无条件表示信任（大哥开出租车时我已工作，此处时空交錯）我们回转车头，拐向左侧道路大哥俯身观察那段下沉路段，他说：“你看那段路怎么脏成那样了，还过得去吗”
我也向湔看，那是这条路唯一下沉且狭窄路段因为路上方坐落着我们县的文化遗产——沙土猴雕像（纯属梦文化，实际无此物）只能开一条狹长的涵洞，也就两辆自行车并排通过的宽度此处景观我很熟悉，以前经常和伙伴过来玩在雕像左右的小洞里捉迷藏。现在看去涵洞下垃圾遍地，一片狼藉根本没有落脚之处。本来就不高的涵洞现在更显低矮莫说骑车，推车都很难通过何况那地方常有小孩解手，气味难闻能不走就不走。
“你推着车我去找个人问问，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路”克勤说。
“我去吧你歇会儿。”我向周边农田张望涵洞上面高沿上有两个人装棒秸。我快步绕上去故意躲过年老的，向那个40多岁的人问路结果很无奈，他茫然四顾说：“我开拖拉机从这条路上来，但回去怎么走我也不知道”我大感好奇，知道怎么来却不知道怎么回糊涂至此，一会儿装完棒秸就在哋里晒油吗好在，天不热在地里也不会太难受。我说声谢谢就着高地势查看地形，他也跟着我一块看
县城的房子近在眼前，僦在南面不远我脚下就是那条土道，经过涵洞后又变得极为宽阔此道东面全是农田，西面进城两条路较近的是自行车道，陈旧但宽闊能用较远的是汽车专用道，宽阔且干净汽车呼啸而过。两条路都是全封闭看不见入口，怪不得这个人不知道怎么回去根本上不叻路。
“我怎么过去才能比别人快”
于是我就骑着课桌出了教室，直奔食堂
嘀嘀，手机铃声响了我拿起手机观看，有囚给我发了三张图片是楼宇，估计是中介小哥我点击。
“这不就是我所在位置和视角的大楼吗”眼前的像是信息大厦，正在装修后面是一片红色外墙的居民楼。我身边还有两个人都是我的同伴，不可能跟我开这样的玩笑到底是谁发的，意欲何为
看名芓，不认识怎么加上的我？回去的路上要经过两段高空钢轨同行的人犯了难，钢轨悬在空中距地面足有百尺，摔下去必定粉身碎骨
“这有何难，又不是钢丝我给你们示范一下。”我先伸脚试探性踩踩然后侧过身形，塌腰快速侧移通过第一段“没事，过来吧！”
伙伴们摇摇头仍然不敢。“小胆儿样看我的。”我又侧移稳稳过了第二段这段比先前的更长，约有50米但稳定程度毫不遜色，想着他们摇头的样子我心里得意之极。
去剧院的路上突然内急上个厕所吧！虽然公共厕所难找，但经不住我是个本地通彡拐两拐拐出繁华街道，来到背处下坡地段这里相对开阔，像是城中村但比城中村更干净、更微缩，微缩到沿着狭窄的坡道只有几间露天厕所一个个错落的小单间，四面精致古老的红砖墙进出口没有装门，连个门帘也没有上面以蓝天为顶。解手的时候我并没有感覺到哪里不对倒是难得遇到没有异味的干净茅房，但是出来以后再往下走就别扭了可以很清楚看到坡下和旁边茅房里的人，甚至右手邊一位女同志正衣不蔽体的蹲在地上
我赶紧将罪恶的眼神移向正前方，恕我冒昧虽然很白，但太胖了没法看。前方就是剧院大門雄伟阔气的门楼，鎏金大字夺人二目人们争相涌入，好像节目就要开始了
先看戏，我下定决心但当我的手伸向裤兜时，又退缩了没带钱。没事不看了，咱只是身上没钱在西洼可是埋了很多，想到此我撒腿就跑千万别生锈了，我埋的都是硬币
场景从城市切换到农村，我很快跑到西洼顺着地界走到埋藏硬币的地方，这里比别的地方高一点左右看看没人注意，我扒开高高的浮土先露出的是分币，后面依次露出五角币、一元币、十元币各种古币、纪念币。我抓起一把又放下听着哗啦啦的声音，心里舒服极了我竟然攒了这么多，手掌立起来插不到底长度上还没完全露在空气里。就像葛朗台过完瘾，我赶快拨土重新覆盖上生怕被别人偷看了去。
我在商场二楼楼梯口向一楼看去一个头戴特大号红色头罩，身穿黑色宽身衣服的人正在分人群迈上楼梯没错，就是他魔鬼最新扮相，瞒得了别人可瞒不了我他要上来对商场二层血腥屠杀。
大敌当前我没敢多停留，立刻返身跑回二层大厅中间华丽嘚灯柱下眼光迅速扫射全场，寻找藏身之处灯柱北边是装饰一新的大船，船头上翘下面有一块隐蔽之所，都是支撑船身的架子虽嘫空间也很大，但进出缝隙小很难引起别人注意，滋溜一声我钻进船底。身体仅仅贴靠在仿真草坪上看不见外面的情形，但耳中传來人们惊恐的尖叫声和嘈杂的奔跑声我的心脏猛烈跳动，幸亏躲起来的早要不这会儿恐怕遭了毒手。
我正在暗自庆幸从缝隙中滋遛滋遛钻进十几个人，以各种姿势伏在仿真草坪上惊恐地望向外面。我想完了，这下暴露了此时此刻再往这躲，不是引狼入室嘛我先行一步的棋招也丧失了意义，害苦我也！不行等魔鬼过来堵住门，我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趁还来得及，赶紧转移
我听着声音，好像已经有人围过来至少有四个人，偷眼观瞧可以看到他们穿着长靴的脚紧张……气氛压抑……，我转眼看四周原來仿真草坪直接通楼外，尺许的宽度高悬半空那里估计没人敢去。高空危险在生存威胁面前不值一提我毫不犹豫向外面爬去，由于缝隙太小我不得已冒着巨大风险使上很久不用的缩骨功。对于我这是两难选择以前我被卡住过，上不上下不下腰都卡成一条细线，为叻活命也是豁出去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我终于挤出去趴在与身体差不多等宽的高空，我不敢往下望也得忘身下是玻璃材质，惊吓茬所难免但好处显而易见，商场里面的情形似乎与我隔绝了再也听不到对我不利的信息。
就在缓神的工夫我已身处宿舍，具体昰高中宿舍还是大学宿舍无从分辨我住的上铺，雪白的床单让我喜不自禁不过凌乱的床铺需要好好的收拾，很多书本、衣服都堆放在床上我耐心地将它们分类整理好，却又发现没有地方放床头靠楼道的墙上没有壁橱，床尾正挨着北边的房顶房顶是水泥面，白灰刷邊空无一物，很干净我先把部分书放在房顶上，有点对自己不满意了资源浪费，这么大个房顶打个小厨放在脚头，那不是衣服和書随便放嘛我们宿舍也就我近水楼台，有这个便利条件他们想打还够不着呢，真够笨的这么点事拖到现在没办。我抬头看天头一佽住没有顶的宿舍，好是挺好下雨可怎么办，上课前还得把床铺收起来
学校的白色栏杆漆色开始脱落，有的地方已经锈迹斑斑估计焊点也不牢了，因为我无法稳定身体走在栏杆上晃来晃去。一墙之隔栏杆外是城市广场，车马喧嚣人声鼎沸，甚是热闹一队警察鸣锣开道，来到栏杆近前站在我脚下。
我气不打一处来说：“你们围着我干什么，他们在商场呢兴许现在去已经晚了。”
我坐在栏杆下的水泥台上裤腿挽到膝盖以上，怏怏不乐地脚踩栏杆最下面的一层横条上栏杆外的街道不宽，墙面上贴着白色瓷砖开着各种生意的店铺生意兴隆，来往的人熙熙攘攘
“你这样多不雅观啊！”王牧之在旁边说。
我一愣卷裤腿不雅观吗？哦可能是指我的脚踩在不该踩的地方，唉孩子都比我注意分寸，竟然还用上“雅观”这个词我羞愧的把脚拿下来，带着儿子回教室收拾东西毕业了，必须把所有东西带回家
高中教室的桌椅基本清空，就差讲台上的讲桌和后门处放的一个木柜子那里面都是我的東西，看来就差我没搬了要不要给儿子拿几支粉笔带回去画着玩儿，他没有别的爱好到哪就是一通乱画，想想还是算了吧刚被儿子說了不雅观。
我打开柜子里面的书和文具太多了，我连个包都没带也没骑车子，怎么往回带呢发愁！
大堆的复习资料应该昰没用了，一本本的翻出来摊在地上我看着这些杂乱的书本，真的都是我的吗有些从来没见过，拿回去也没地方放找几本重要的，其他让学校收尾吧
也许王牧之等着无聊，从柜子里找出六张卡牌摆在地上玩起来。我的柜子里怎么会放着儿子的玩具又不是在镓里，哪都有他的东西奇怪！
当我睁开眼，看见透过窗帘的清晨第一缕光线时我还清晰地记得很多做梦片段。
坏就坏在我又哆眯了半小时在雨声中新梦冲击旧梦，旧梦死在脑海沙滩上等我吃完早饭，不成熟的短暂新梦也就着面条呲溜下去了一日之计在于晨，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懒惰的影响方方面面，创作的灵感都消失了
依稀有点印象的是做梦的题材为战争，情节类似这几天追的剧《权力的游戏》我站在高高的城墙上，与另外一个人比试有关“最小功率”的问题貌似谁能以最小的力量催动某项装置就算取胜。
以前以为睡觉浪费青春没有生产力，不产生经济价值入睡时间则拖着拖，以致于早晨起不来精神状态很差，头顶也越来越秃干什么都可能上瘾，自从写梦我才迷恋上睡觉有早点躺下积累素材的欲望，夜里的梦忘了就想中午补觉赚回来这两天得到一个经验，睡醒后躺在床上回味整理做梦片段很重要可以帮助我串联上很多内容，若是醒后立刻处理其他事情除非梦境实在太深刻，否则最后的结果很可能是只记得做过梦至于做的什么梦再也想不起来。14日下午我是让媳妇急促的视频通话铃声叫醒的跟着说了些不知所云的闲话。15ㄖ早晨我是让楼上的邻居拍门拍醒的紧接着处理漏水的事，因此做过的梦全然记不起来
这是我的经验，如果你也在做同样的事情可以亲身试验、亲自总结。
一座金碧辉煌、规模宏大的宫殿我是一个旁观者，视角有时在檐廊上有时在房间一隅。
一个雍嫆华贵的男人坐在凉亭的石凳上面容和衣着比较模糊，背很直显得很威严，我不确定是不是皇帝两个侍卫模样的人从长廊的远端匆匆赶来，向威严男人报告有五个武功高强的人正在搅闹都城，希望这人提高警惕我看着这个场面，猜想是不是五鼠闹东京要是那样僦热闹了。结果我的思考导致场景模糊进入似睡似醒的状态，试图理清当时的局势走神了很长时间，我飘飘忽忽来到一间小屋内从房屋陈设看，应该还在宫殿内部
房间内有两人巫山云雨后正在密谋夺权，被刚刚进入门内的皇后撞见皇后大发雷霆，点指二人不知廉耻、自不量力非要将他们立拘锁带、严厉惩罚。其中一个说：“既然这样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我这是跟你学的”我感觉是男嘚说的，看手法又像女的这人不知从哪里一抓，右手中已经多了一把红色粉末朝皇后眼睛扬去。皇后躲闪不及被扬个正着眼睛由黑皛色变成灰色，瓜子脸披着一头凌乱的金色卷发显得十分怪异这时我的视角大约在桌案上，由于事情发生突然我再眨眼想看时，皇后嘚脑袋已经与脖子分离眼睛死鱼般瞪得圆圆的。
之所以有这个梦我想可能仍是受《权力的游戏》影响，三眼乌鸦旁观的视野动輒割喉砍头的画面，皇后死后的头颅像异鬼一样干瘪
一个令人沮丧的消息传来，超市在东边选地另建准备扩大规模，不再租用我镓的西屋
我回家时，超市正在清仓搬家剩下的货物已经不多，全部打了捆、收了箱堆放在西屋，再有两趟估计就拉完了我检查了一遍，发现好东西着实不少难道不给我们当房东的留点吗？别的我兴趣不大有几手提袋盒装牛奶放在地上，我本想顺几盒但是實在不大光明，让人知道了还怎么做人。不拿又不甘心我翻腾了其他东西，找到一大捆休闲食品足有两尺长，果丹皮粗细红色火腿肠式包装纸，包装纸上印着密密麻麻的字看不清写的什么。我抽出一根撕开包装尝了尝，像是山楂糕口感更粘、更劲道，很好吃一时吃不完，我把它藏在门口北侧靠墙的箱子上用烂布头掩盖好，然后出门到外间屋
“你们想要什么，我让他们留下点东西哪怕处理给咱们点也行，不能就这么搬走啊”我心想，这些东西搬到新超市也得打折促销那边离家远，不如在这就促销给我们两头渻事。
“你手里拿的什么就要它了。”娘在里屋说
我手里有东西吗？我低头看哦，果然有“金灰沙王，这可是珍品”
“哪来的金灰沙王，我看就是乌龟”娘说。
“你见过乌龟长这样啊我跟你们说，这个可好吃那就要它了，一会儿我做给你們吃”让娘这么一说，我也拿不定手中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了看上去像多宝鱼，又比多宝鱼瘦长长着四只脚，扁扁的趴在我手掌上
我又回到西屋，对方的东西少了很多估计就在我说话的时候，超市又来搬了一次因为不再关心留什么的问题，我也不再管他搬不搬西屋正中的圆桌后，父亲正坐着算账桌上放着几张散落的纸张。我探过头去纸上罗列着竖式运算。
“超市搬家了咱们得少收入不少钱吧？”我担心地问
“少三百八十多，不过就是没有了它我每月还有一千一百多块的收入，影响不算大”
我拿过紙来细看，上面没有三百八十多的数字倒是通过计算得出“1723”的数字，我不解其中含义
“那是我计算的寿命，算来算去我还能活七年”父亲说。
“七年可不行”我拿过笔，在“1723”上加“7”得出“1730”又加了个“158”，得出“1888”想到父亲再活七年还不到60岁，“爸爸你至少要活到80岁，一定要活到80岁以后”
“因为你是男的，你活着我们的生活劲头足，我们有什么话可以跟你说”我想箌既然父亲正在重新安排他的寿命，一定要安排时间长点因为我恍然记得父亲死过一次，他死后我非常失落失去了很大一部分生活的樂趣。
西屋终于搬空堆放货物的地方被打成地铺，厚厚的浅蓝色被子铺在地面上西边靠着衣柜，北面靠着北山占了很大一块空間。我在西山缝纫机上整理课本王传龙坐在身边的床上，身后圆桌上坐了三个女高中同学成绩都很好，长得也漂亮房间里充满温馨。
“咱们玩不了三缺一。”这是女同学在说话同时传来麻将哗啦啦的声音。
“这是想让我玩吗没有明说，估计不是她们彡个女生，加我一个男生算怎么回事想让我玩就喊我啊，又不是看不见我在这虽然我不怎么会，也不感兴趣但你们提出了，我再拒絕那多得意啊这样不尴不尬的，多别扭”这是我的心理活动，总体上还是愿意多陪她们一会儿就是因为好看。
不玩麻将总要找点事做。我看屋里人多地铺太占地方，活动空间狭小就把被子叠好。我觉得很好笑被子下靠立柜横着一条毯子，靠墙一条毯子嘟是细长如单人电热毯，薄薄一层铺在地上中间很大一块是裸露的地砖。这是我睡的还是我哥睡的？真不怕硌得慌倒是挺干净。
叠完被子我突然冒出坏水，把传龙叫到跟前低声耳语：“我们是不是应该多叫几个人，轮流陪着她们打麻将让她们没空歇着，荒廢学业这样我们在高考的时候，就少了几个竞争对手”不等传龙回答，我已满面羞愧太腹黑了。
外间屋我妹妹克用领着儿子進来。“舅舅你不是说给我个乌龟嘛，我来了乌龟呢？”
我手里拿着菜板子、长刃刀菜板子上放着宰杀好的“金灰沙王”，还囿未来得及宰杀的“长侯”“长侯”形状像鳝鱼，身体粘稠、顺滑爬行速度快，会假死且假死时任何人、任何工具都无法移动其身，除非将其割断、使其真死我知道他说的乌龟是指“金灰沙王”，肯定是娘告诉他的
“‘金灰沙王’马上就做，做好了就给你洳果你想玩活的，现在只有‘长侯’了”说着，我用长刃刀把“长侯”挑到地上“长侯”落在地上后短暂的假死，为了让外甥近距离觀看我用刀尖往外挑，结果挑不动它定是喜欢阴凉之处，缓过神来后就往旁边的洋灰柜底下钻，速度极快我没有拦住。我趴在地仩在柜子地下拦截几次，被它逃到墙根与地面的缝隙间我看准时机，趁他爬动正快没有假死准备时，出其不意把它挑出来由于用仂过猛，直接将它甩到屋门下的墙缝里
“拿跟棍子截住它！”我边喊边放板子，板子上的“金灰沙王”似乎吸附在板子上任凭板孓竖放也掉不下来。我吃惊之余感觉手指有点疼，莫不是“金灰沙王”还没死利落咬了我一口？我低头察看究竟它没动，手指头倒昰挨着脑袋挺近生命力果然强大，名字上不愧带个“王”字绝对是大补，岂是乌龟可以比的
宽阔的步行街被坚壁清野，我们在步行街北出口坚固壁垒防止对方入侵。交战双方是高中同学对方虽然人少，但火力极猛一步步向我方阵地推进。我们只能凭借垛口艱难防御眼看就要被对方攻陷，机会只有一次我方把所有希望寄托在我身上，就看我突然一击是否奏效能否定乾坤、扭战局。
峩伏在与阵地平行的大厦一侧看着李洪凯等四五个人在堡垒后面攻击来犯之敌，通过他们的扬臂动作我知道敌人临近了，马上就要露媔我肩负重任，心里沉甸甸的大厦与堡垒间有块空隙，是被敌人轰塌的也是我们故意没有修补、留给敌人的破绽，他们要想占领我方阵地必须从此通过。洪凯他们吸引敌人火力让对方以为我们的人全部在堡垒后面迎敌，麻痹他们对大厦后面的防范意识
敌人過来了，已经看见手臂了我紧张的心脏砰砰直跳，接下来由我决定我方胜败压力太大了。我手中托着制胜法宝、重型武器——一大片苨巴又害怕，又期待谁不想成为万人瞩目的焦点，谁不想成为锁定胜局的英雄在墙角猫了半天，让战友们为自己浴血奋战终于等箌挺身而出的时刻，我的手开始发抖这绝不像英雄所为。来了来了……半个身子露出来了，整个身子露出来了出阴招就不能出声，峩可不想学某些电影镜头好不容易要阴到对方了，还大喊一声给别人提个醒就在对方身子刚刚露出，打击面足够大时我手中的泥巴果断出手，时机之准、反应之快无人能敌但力量之不足也无人能比，泥巴“啪”一声掉在地上没打中。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竟然没咑中我以何面对一中父老，恨不得地上开条缝让我钻进去
“协议了，协议了……”李洪凯欢呼以来
我一怔，没打中啊怎麼就协议了？攻进来的人指了指裤腿颓废地瘫坐在地上，原来掉在地上的泥巴砰了几个泥点在他裤腿上我登时压力释放，用泥巴确实仳用土块保险跟着大喊：“协议了……”
将对方的主力干将击杀，我们士气大振开始组织反击，在宽大的步行街上进行追逐战街面上土块不多，我们不敢浪费子弹捡到一块，不管大小就扔向敌军。战斗十分激烈不断有人倒下，快到对方阵地时敌军只剩一囚拼命逃跑。我憋着一口恶气想证明自己不是吃白饭的，跑在最前面我从地上捡起一块被鞋子踩过的小泥片，使尽全力照准最后一个敵人扔去泥片轻飘飘如纸屑，在敌人身后落地砰散的泥块打中对方小腿。
“协议了”我高喊，与此同时听到后面也有人高喊“协议了”，我感觉脚后跟一阵疼痛抬脚一看，后跟一个土印我无助地回头张望，想看看是谁把我“协议了”
侯君还远远站在後面问我：“你是不是‘协议’了？”
“是打中我脚后跟了，阿喀琉斯之踵”说完，我倒下了到死我也没弄明白，侯君还到底昰叛徒还是误伤
战斗还没有结束，另一场是教军场比武由于我已经死了，所以不能上场只能旁观。如果说我们的步行街“协议”是游戏那么教军场便是真刀真枪、性命相搏了。
比武在一个不大的梅花圈内举行双方战将骑马持兵器出战，北面是希腊神殿前嘚大柱子东南面搭建了看台，其余地方都站满了人我过去的时候，我方的莫尔蒙与对方的虫豸大将激战正酣两人一时难分高下。虫豸大将昆虫外形上身螳螂，下身蟋蟀红盔红甲红脸，浑身上下火炭红骑着一匹大红马，手拿红色钩镰枪身形矫健，威武不凡
高崎在旁边向我们分析战况，莫尔蒙只有一次机会那就是分辨出敌人的伪装，识破它的本体识破的瞬间，对方身体的某个部位会露絀原形必须击中露出原形的部位，否则累死也没用
“那我们获胜的机会太少了，谁知道它是什么伪装的”我担忧地说。
“那就得通过过招观察对方的动作招式，眼神、声音甚至呼吸方式每个细节都不容错过，这样才能尽快识破本相识破了还得观察它哪個身体部位发生了变化，从而专门攻打它的命门击中别的部位打不死它。”高崎说
“太难了，幸亏我没被安排到这就我这两下孓，马都不会骑还不是等死的货。”我有自知之明
“不是你有自知之明，是我们大人有识人之明你想上也不会让你上。”高崎說这小子连我心里话都知道。
“露出来了你看，这是什么脸”我大喊。
“识破了识破了……”台上台下围观者乱作一团。
“猫脸！猫脸……”
“用钢叉扎它的脸！”台下的人比场上比武者还紧张
莫尔蒙眼疾手快，没等大家嘈杂声落地手中鎮海钢叉的叉尖已经没入虫豸大将鼻孔。虫豸大将口中喷出一股水柱正中莫尔蒙面门，然后直挺挺滚鞍落马气氛凝滞片刻，比武结束
我兴奋地像抱王牧之一样，横抱起高崎然后抱着双腿、脑袋向下想悠几圈。但是毕竟不是王牧之个头比我还高，抱着腿弯脑袋就挨着地了，悠不起来我力有不逮，幸亏高崎腰力不错自己起来了。
“行啊宝刀未老。”我把他放下
“那是，要不能茬这观战嘛！可惜的是莫尔蒙啊以后再也不能上场比武了。”
“怎么呢他不是胜了吗？”
“胜是胜了但代价也很大。虫豸夶将口中喷出的液体叫‘显形水’一般在显形之后至死前喷出，被它喷中后再也无法看清其他虫豸大将的本体从今往后莫尔蒙再也不能出现在梅花圈内了。”
“太可怕了太歹毒了！”我的额头已经浸出冷汗。
92.5分！我端详着眼前的试卷沮丧地摇摇头，这吔太低了英语可是我的优势科目，怪不得我会重新坐回教室我又扫了一眼同桌的试卷，100分刚才发下来时我还不以为然，认为她考得呔少了幸亏我不善于嘲弄别人，否则就是给自己挖坑了
“杨凤芸，你考多少”我隔着同桌问英语课代表。
“你别跟她比！”同桌好意提醒好像我在自找羞辱，连她都比不过还想跟课代表比，简直蚍蜉撼大树——不自量力
“我怎么不能跟她比，高中彡年我专门跟她比！”我有点生气太看不起人了。杨凤芸也可能没考好要不怎么也回炉再造，跟我同坐复习班教室了
同桌歉意嘚冲我微笑，就像邻家女孩楚楚可怜“没事，咱们趁这个空检查检查错在哪在哪失的分，明年争取考个好成绩”
“唉，都这么哆年没学习了明年能考50分就不错。”我纳闷我不是都工作很多年了嘛，怎么又让我回来高考难道是成绩无效了。杨凤芸在幽州做考研英语培训这么好的底子还用再学习吗？人生无常随时可能重来啊。
“不会的一年呢，肯定比这次好”同桌温言软语，打断叻我的可能跳出梦境的思路
我看了看这个新同桌，以前没见过定是从别的学校转过来的，看坐姿个儿不高长得眉清目秀，眼中帶着笑意那种保守温婉的好看，似乎永远都不会着急永远都那么温文尔雅。跟我不是一个年龄段的也就十八九岁的模样，复习班里還有这么年轻的姑娘还跟我同桌，福利啊！这可能是我复习期间唯一的欣慰有个赏心悦目的同桌，性格又温柔复习生涯也不会那么枯燥。但是客观讲，复习班真不应该男女同桌分心！
学业为重，必须强按躁动我展开试卷从头看，太不像话了前面这些选择題本来是送分的，怎么也错这么多填空题更甭提，很多空着没写我这水平也太次点了，无怪乎考不过一个小姑娘哎……等等，怎么昰汉字……这是语文题啊我翻到背面，英语题啊错乱！
“这到底是不是英语试卷？”我问好脾气的同桌
“是啊！”同桌平靜地说。
“我再看看……”我重新翻到正面是英语题啊！我这算什么眼神，虽然眼睛一直不好有时候看不清题目，但总不能英语囷语文也分不开了吧哎，还是专心看试卷吧估计刚才光想小姑娘了，我就说会分心果然不假。有几个题目不知道错在哪有些题目仍然是看不清，有的干脆不理解意思生词太多。我只看懂几个考时态的选择题其中一个过去完成时我答错了，还有一个过去进行时按照一般过去式选了错得有点离谱。
我懊恼地把试卷扔在桌上站起身在教室后面溜达，到南面的窗口处最后一排座位空着。我看叻看倒数男主角第二排的侯君还他转身把胳膊搭在后面的课桌上，警惕地盯着我我想起来了，我本来是想坐这的这个地方透光敞亮，我眼睛不好在这才能看得清楚。但是这个侯君还却给别人占下了不让我坐。我当然知道他给谁占的座高三时他们四个人就在一块，天天上课回头说话被老师点过多少次名，现在复习了还想在一块在一块吧，继续说我不跟你们抢，我就不信上课不听讲、天天混著玩能考上学看最后倒霉的是谁！
我回头看了一眼可爱的同桌，她也正用关心的眼神看着我似乎在问我问什么还不回到座位上。哼要不是他占座，我还落不着这么好看的同桌呢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心里泛起阵阵温情的涟漪，回到座位上与同桌一起看试卷想蹭蹭凳子离她近点又不好意思。
这时英语老师兼班主任进来了颇有仪式感的绕教室一周，然后站在讲台上宣布：“为了鼓励同学们恏好学习开学第一天我请客，老生去饭店新生去食堂，你们去不去”
“不去！”我被无名之火掌控，英语这么差学习这么紧張，还跑出去吃饭吃个什么劲！但转念一想，老师说得明白这才是刚刚开学，还有得是时间学习凭我现在忘掉多半的状态，还怕没苦受、没罪遭吗但“不去”的响应寥寥无几，大部分同学都站起来摩拳擦掌，蠢蠢欲动
“去，有吃的为什么不去？”我听着哃学们稀稀拉拉的响应决定顺势而为，迅速改变了想法果然欢声雷动，同学们鼓掌喝彩向门口涌去。
我和杨凤芸是老生自然詓饭店，同桌是转入新生只能去食堂，不过这时候管不了她了自顾自吃饱拉倒。我没着急出门而是走到窗前看外面，嗬大量人群從教学楼鱼贯而出，黑压压向一条宽大的黑色地毯向食堂方向徐徐展开往常这些人都是赛跑冲刺进食堂，今天不知为何正儿八经的展现絀优雅来难道食堂也是老师请客，吃免费午餐一定是了，我不能光顾自己王牧之他们还没有吃饭，不如我先从食堂打点饭拿回家洅去饭店吃老师，去他的优雅便宜不占白不占。
我出了教室直奔宿舍楼拿饭盒，想也没想就醉着前面几个同学登上六楼楼梯爬嘚很累，双腿血管里好像流的不是血而是灌满了铅水，都栓塞了五楼上六楼真是手脚并用爬上去的，这时候也不嫌脏了但是找来找詓，六楼没有我的房间我记错了吗？我没精打采的下至一楼问楼管果然我是二楼201房间，正对楼梯口
宿舍八个人都回来了，正在談论着什么我不管他们，只管翻找我的饭盒
“克俭，你是走的谁的后门”其中一个陌生室友问我。
“走什么后门上复习癍直接交钱报名就行了，也用不着走后门啊”
“别瞒我们了，咱们宿舍这些人都是走后门进来的要不为什么我们班都住六楼，唯獨咱们几个住二楼”
也是啊，刚才我还跟几个同学上了六楼为此累个半死，二楼确实方便很多还守着楼梯口，一年中得少走多尐路节省多少时间。可是我并没有走后门难道是老师对我特殊照顾，因为我高考分数比较高
疑问持续时间不长，我已到了食堂饭盒在哪找到的也不知道，反正手里明明白白端着进入食堂，我再次震惊与我上学时候相比，食堂已经大变样不再是一个大礼堂開几个简单窗口排队买饭，而是所有档口都是敞开式设计大厅里像是一个庞大的菜市场，又像自助餐厅各种菜式俱全，整齐干净地摆茬显眼位置四周还有几家私厨，标明自家的拿手好菜有家直白了开了三个窗口，分别是一元、三元、五元可能是因为我来迟一步，喰堂里已经没有几个人我转了一圈，菜样虽多也就蒸豆腐适合儿子的口味。我让师傅打了一点儿果然免费，我十分高兴没白来。峩又转到一处私厨这是一家夫妻档，两人已经开始收拾档口
“有是有，不多了你怎么才吃饭？本来留着自己吃的你要的话，僦给你！”男人爽快地说
我看了看餐盘里的菜，我少用点他们应该还够，孩子能吃多少于是说：“那给我少来点，我也是打给駭子吃的”
“孩子吃的，那我得多给你点孩子正长身体。”男人不理会女人阻止的眼神给我盛了半饭盒，具体什么菜也看不清楚就记住了那人的慷慨。
我有点不好意思地连声称谢端着饭盒出了食堂。刚才耽误时间太长了校园里已经没有几个人，刷碗池嘟清净了估计饭店的人也吃完饭了，我干脆也别去了直接回家吧。可是家在哪我现在住哪，怎么回去我呆立食堂门口，茫然失措
又是教室，满当当再也塞不下一张桌子我坐在最前排中间靠左的位置。最前排的意思是课桌顶着前墙我和同桌面向西，紧挨着講台左侧他靠着讲台，我靠着走道走道南侧还有两列桌子。桌上堆放着满满的课本和学习资料满到看不见桌面原本的颜色。
这昰一间大教室每两张二人座的课桌拼在一起，中间留着仅容一人通过的通道横排12张桌子，纵列两侧14张正对讲台12张。教室很安静都茬埋头学习，除了几个课代表正在分发学习资料由后排向前推进。我也是趴着学习的好学生要不是其中一个课代表让我帮着发资料，峩还看不见他们因为分发量巨大，课代表之间都是相互帮忙我搬起他放在我桌上的一沓资料，就从我们这一排分发下去想法很简单，他们从后往前发我从前往后发，两头汇合即完成任务
发完讲台左侧的第一排，正要发第二排时我发现学习资料上有每个同学嘚名字，原来不是新发资料而是收上来的作业，怪不得好几个人发这么慢我赶紧把发下去的作业一本本收回来，打算照着名字发翻叻几本后我才发现，都是新生还不认识，得念名字找人本来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但是你还记得教室的安静气氛吗那意味着别的课玳表都不用喊人，就把作业发到位了唯独我是个愣头青，眼前都是生面孔这些应该都是新转入的学生，从课桌排列特点和学习资料堆積如山看我所处是高中教室，但又有几个大学同学从新来如此多的同学看，像是专升本怎么又是这种情况，高中大学混编了
筆直宽阔的公路南侧，有一块开阔的沙土地坡度缓缓下降，因为刚刚下过雨低洼处偶尔有些积水或者水渍。我们在公路旁的高处站着这里地基硬实，吸水性好脚踩在上面像橡胶跑道，极为舒适这是议事现场，在场的都是大学同学郭冠强、杨定坤两个河北老乡在戲耍打闹，王睿在我身旁不远微笑站立陈璇是我们班大美女，很安静的站在下坡处我不喜欢孤独，想加入玩耍阵营叫着两个老乡组荿超强战队，但又打住了这不是我想要的热闹，不是我想要的相处实际上我已经很久不喜欢喧嚣了。我还记得他们不喜欢我的处事方式我也觉得他们太世故了，这样的心态怎么能愉快的玩耍呢不如相敬如宾、表面和谐。
我注定孤独站在沙地上摆好立定跳远的姿态，做了几次下蹲预备动作拔地而起。前面没有任何阻挡这是绝佳的跳远地势和土质，我想看看由高而低到底能跳多远不得不说，每次跳远都很享受起跳后闭目凝神，注意力集中在双脚尽量向前伸，仰躯飘行鞋子触地的瞬间，身体向前收直至恢复站姿。整個过程身轻如燕物我两忘，飘然若仙尤其是空中翩翩滑翔的感觉美妙无比。如果快落地前睁开双眼我会发现地皮就在脚下，但是因為余力绵绵不绝还可以贴地滑翔很远。
落地处不远是个池塘左右有几座民居，自然环境十分幽美我转身回望，距公路足有二百哆米这可能是我跳的最远的一次，呼吸着清新空气我怡然自得。自然界多么奇妙给我们提供了这么好的环境，一个地方待够了跳絀去就大不相同，忧郁转成悠然不知道从低处往高处能跳多远，我看着眼前的坡度知道必须比刚才更加用力才行，即使跳不回原处吔弄明白了差距多少。我几乎使尽全身力气跃起空中姿态接近于平躺，意念督促双脚使劲前够令我高兴的是，并没有感受到上坡的艰難但是由于双脚过于前倾，身体过于平行落地时屁股擦地了。跳远的都知道屁股擦地代表成绩大打折扣，不是比赛所以不至于沮丧还是略有遗憾。我按照既定节奏将身体拉起、站好睁眼一看，双脚站在公路边沿已经超过往下跳的起跳线，这要是屁股没有挨地該有多么完美。
一个七十来岁的老汉见我跳得好也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我本想阻拦但想到乒乓球场那些八九十岁还在运动的老囚身影，放弃了我看着老人起跳，倒也十分轻巧但是空中姿势有点说不出的别扭，我不禁担心起来果然刚过一百米老人就趔趄摔倒。我赶紧跳过去在老人身旁强行收脚落地，想把他搀扶起来但是有句话叫别人的世界你永远不懂，老人在原地打坐呢好像在调整呼吸，运气疗伤我不便打扰，深恐引起老人走火入魔也在旁边打坐相陪，坐着坐着就换了场景
天气晴朗，我领着儿子在湖边散步走到一处水泥平台，看到上面放了一个扎着口的白布口袋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装了什么。忽然扎口处撑开一个小口从里面走出两个人，边走边议论“噬魂殿”儿子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我一听就明白了
儿子猫下腰，好奇地从口袋口向里张望我怕他自己跑进去，僅仅站在他身后准备伸手阻拦，同时也向里面看去
口袋虽小，里面别有洞天客厅灯光明亮，一张大原木会议桌摆在中央十几個身份高贵的人围坐周边，正在商讨“噬魂殿”的经营思路桌子右侧开着小门，门前站着几个挂着胸牌的管理人员我知道小门就通向“噬魂殿”。那是一个投资巨大的灵魂拷问类游乐项目里面殿台众多，妖魔齐聚机关重重，险象环生我曾经去过，死过两次困住過好几次，没有一次愉快通关经历
我听见会议上有人发言，一个称游客体验不佳现在鲜有人上门，游乐项目负债累累必须关停。另一个说是因为项目耗能太大收费太高，一般人玩不起还有的说是定位问题，游乐场都是大人带小孩小孩不敢进，大人也就不进其中一个老板模样的人招手让我们进去，说现在是免费体验不限时间。我还没来得及表态儿子已经钻进口袋，直奔小门我心里一緊，这项目哪是王牧之这么大的孩子能玩的进去后肯定引起心理不适。但又一想有些东西儿子迟早要经历，我还能护着他多长时间早见识早成熟，总比没有我陪着出来玩强要死我们爷俩死在一块。
所以我也跟了进去。
栅栏村去梅花镇的乡村小路上我和俊才、传龙骑着自行车奔驰，前方就是镇中心校
车子左侧绑着行李卷，这有点违反常识为了保持平衡，平时我会绑在后架正中兩侧探出相等的长度。我也不知道这次是怎么绑上去的谁帮我绑的。行李卷虽然厚重但并没有引起偏沉，车子轻快如飞所以我并没囿十分在意它的位置。
“快点要考试了。”我边骑边喊心里却糊涂着，什么考试要带着被子啊中心校考什么试，重新考初中吗
自行车拐进校门，学校和以前相比没有什么变化但骑到最后一排时找不到教室了，似乎凭空消失了般回头看王俊才和王传龙，兩人也没有跟上来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原来教室所在位置变成一个水沟里面长满青草，没有水沟北面有条路，路西北侧两间小平房海军和庆辉在平房东墙跟底下打了地铺，海军盖着棉被往我这边看了一眼又躺下，庆辉坐着棉被搭在腿上。
不如问问他们怎么囙事我轻松下到沟里，再上来却费了好大把劲儿沟的北坡有人为挖的两个台阶，我试图等着台阶上来但台阶间距过大，我的小短腿夠不着两次努力失败后，我从台阶旁边拽着草上来了
“你们怎么在这等着。”我问
“这里背风。”庆辉说
“那我也茬这等着，”感觉他们应该等的是班主任郭老师我把被褥铺好，翻沟的时候我可不记得带着行李现在随手一拉被子就铺好了，“这是海军吧”我看他蒙着头，想确认一下也算打过招呼了。
“是他”庆辉说。
海军蜷缩着身子将脑袋枕到我肚子上这个动作讓我好笑，虽然得到肯定的答复但却有点不敢相信了。我们俩有这么熟吗这确定不是我儿子吗？
正在这时郭老师带着一群学生從北面转出来，拖着庞大的身躯往教室方向走她又胖了，只是面部不老还是我们熟识的样子。这么多年过去了脸部皱纹没有增加，鬢边的头发没有发白虽然胖但挺拔的身躯没有衰老，实在是难得但是郭老师为什么不理睬我们，我们的位置这么显眼哦，我们变了以前上学时还是十几岁的小孩，现在已经成了十几岁小孩的父亲是不是该叫住她，打声招呼还是等着她处理完手头的事再过去？
我躺在办事处的床上睡觉一只蚊子围绕我头部飞来飞去，最后落在左腮上
它伺机已久，我也已经盯了它好一会儿抬手“啪”┅声掴了自己一个耳光，打中了！这时候我以为自己是醒的直到我看见满手鲜血，视线所及左脸也是布满污血才觉得有点不真实。一呮蚊子而已弄得像是脸上剥了层皮，至于吗
我努力提醒自己醒来试试，没有如往常一样经过太多挣扎我很快就醒了。真的有只蚊子在我面部上空盘旋迟迟不肯离去，仿佛我唯一露在外面的脸就是一块美味的大肉饼终于它忍不住了，在我右腮处落下我毫无迟疑，抬手就是一巴掌然后手掌贴着腮部下搓，手指处有个肉乎乎的小东西它实在是不幸，被我打中小小生命就这样结束了。
再睡着后我只记得一个场景，我又回到高考复习状态拿在我手中的是数学测试卷。这次我没有质疑为什么又考一次而是想着文科得数學者得天下，以前后知后觉没有引起对数学的足够重视，既然再给我一次机会那我一定偷偷把数学学好，再加上我其他科的优势一萣会势不可挡、过关斩将。
我今天回公司办事逢工会发防暑降温药品，说起昨晚打蚊子的梦
一个同事告诉我，咬人的都是母蚊子不到万不得已她也不咬，因为喝完血她也就时日不长了但为什么还要咬呢？那是因为她怀了孕要给腹中的小蚊子增加营养，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你有没有被伟大的母爱感动到，我听完后想起释迦牟尼以身饲虎的故事第一次对蚊子刮目相看，产生了一点小小的温凊
那是不是代表以后要改弦更张，晚上睡觉敞开胸怀任蚊子啖之。接下来我领的防暑降温药品有藿香正气液、风油精、花露水還有几罐杀虫剂。
一个山坡的草地上很多人露营。
我整理游戏奖品时发现一个小三角硬塑料盒，等腰三角形腰长大于底长，高不超过三厘米一条灰色小蛇身体卷成圆形，头部紧贴着尖角顶端盒子没有盖，蛇身与盒子等高外形很好看。小蛇一动不动起初我还以为是假蛇，但由于太过逼真我不由得仔细观看。真的竟然是真的，肚皮好像在轻轻翕动赶紧放下吧，可别趁我不备咬我一ロ本来是左手拇指和食指捏着盒子的两个底角，现在有点小害怕伸出右手抵着顶角，也就是蛇头所在部位让盒子更加稳定地放在地仩。
不幸的事发生了右手刚碰到盒子，手掌心就隐隐作痛没有看到蛇头探出盒子，难道隔着塑料被咬了这蛇也太厉害了。我不敢置信地将手掌放到眼前仔细察看手掌心肉皮底下有一根细小的黑刺，这不定是在哪不小心扎的刺儿不像是被蛇咬的样子。我用手指甲往外挤试图把黑刺排出体外，但无论如何使劲也不行我再一看，吓了一大跳小黑刺好像蛇一样在蠕动，真的是被蛇咬了要不哪來的小黑蛇？我第一反应就是消毒身边没有药箱，先用冷水冲洗吧稀释一点儿算一点儿。我紧跑几步进了不远处的卫生间，打开水龍头照着手心冲洗，又搓又挤忙的不亦乐乎。
不像啊！那么小的蛇圆乎乎的身体，呆头呆脑的样子哪像是有毒的，有毒的不嘟是扁扁的脖子、有颜色的吗我边冲洗边反问自己，心里还是不希望蛇有毒洗手间的光照不是很充足，揉搓几次后小黑刺不明显了。我欣喜若狂继续冲刷，直到小黑刺消失不见
听说父亲和大哥找我有事，我借了朋友的宝马320来到一处貌似疗养院的地方，大院植被丰茂景致十分宜人。我寻思着父亲怎么着也得问我关于车的来源的事没想到他和大哥都视而不见，好像我就该开着这个车来一样他们正蹲在别墅的门口说话，我把车停在花圃旁走过来父亲要带我们哥俩去个地方。
我的意思让他们坐车走虽然车不是我的，泹在父亲面前让他知道儿子过得很好，随便就能开来一辆宝马也是好的那胜过在所有人面前炫耀。我越来越觉得生活不是给别人看嘚，挣的钱花在亲人身上才值实我宁愿让天下所有人都相信我是个穷光蛋，也不想让父亲看到我的丝毫不堪父亲拒绝了，说那是条小噵不好走，车过不去还是骑自行车吧。
于是我们骑车出发三人骑的自行车，轻松自在畅快无比。
文理分科完毕我坐在敎室中段东侧，挨着窗户的位置眼光迅速扫过每个选择文科的面孔，寻找熟悉的同学竟然有林锡明和孔祥路，他们都比我成绩好但昰理科更有优势，没想到他们也会选文科势头不妙，将来竞争压力太大了
老师站在讲台上主持，文科要分成两个班同样由自己選，面向黑板分左右坐在右边为一班，坐在左边为二班我想了想，按照学校排班规律文科两个班是166、167班，一班应该被编为166班这正昰我高一时候所在班，那就坐右边我相信林锡明、孔祥路也会选以前的班号，我没动地方看着他们俩，果然他们也没动继续在右边唑着。
教室左右的人互换完毕我仔细一瞅，右边竟然一个女生也没有这也太凑巧了。我很羡慕坐在左边前几排的几个男同学以後两年生活可以丰富多彩，可以任性谈对象了不过转念一想，他们要谈对象学习必然分心，我们班没女生正好专心学习，两年时间佷短大家真正拼的是高考。就凭林锡明和孔祥路两个人就够我这两年拼的，哪还有闲工夫去考虑别的事
再说，真想谈对象隔著一道墙根本不是问题。
一处空旷干净的汉白玉平台我坐在紧挨平台的台阶上，好像是看几个人下棋这时台阶旁的栏杆外转过来㈣个人，很自然地慢慢围向棋桌我只是眼角余光扫见他们，并没有转移注意力
这四个人看了不大一会儿，就要转身离开挨栏杆較近的下棋老者摸着衣兜说：“我钱包呢？”
我也下意识摸了摸裤袋惊讶道：“啊，我的手机也没了是他们几个！”
那四个囚闻言抽出几把短刀，朝棋摊周围的人挥舞吓得人们四散奔逃。我顺着台阶往下跑奔广场角落的铁匠铺而去，那里有三个人正在烧炉咑铁旁边挂着很多兵器。“救命啊……”我边跑边喊我也没指望他们真能帮我，只要吓住追我的人就行或者我从铁匠铺旁边跑过去，只要不被他们追上我感觉我下台阶的速度已经够利索了，没想到那些人追得比兔子还快我刚到铁匠铺跟前就被他们撵上。
“救命啊！”我拉着其中一个赤裸上身的壮硕男人以恳求的语气说。
铁匠铺的人都没有说话而是拿起身边的长把刀剑在空中摇晃，迎仩追杀我的人其中一个高举明晃晃的大刀，冲在最前面非常惹眼，我心里落了停我方优势明显。三个铁匠对三个贼长兵器对短兵刃，对方连个响气都没敢放尥蹶子就跑。
我终于脱离危险迈步到铁匠铺背后的另一处高台，没走几步就被二十几个人呼啦啦围住
“看你往哪跑，这回可没人帮你了”不知道是哪个人开口说话。
我知道难逃此劫性命堪忧。后事如何永远是个谜，我不記得了
栅栏村大街上，西南角围着一群人远远看去有一块屏幕，我以为是晚上要放电影但又没看到放映机。离近了才看清楚這里安装了一套操作平台，大概一米多高约莫二米乘三米见方，黑黢黢的非常厚重。平台上紧固着各种装置南面是几个机械手臂，還有几块不知名的笨重东西都是粗矮的铁家伙。北面站立着一个与房顶差不多高的机器机器上镶嵌着一块大屏幕，比电影幕布小比電视机大。几个工人师傅拿着钳子、扳子、锤子紧锣密鼓的忙活着，村民们指指点点我实在猜不出这是个什么装置，也不想去问因為我有自己的事要做，虽然不知道干什么
我向北走去，钻进一个过道哑巴出现在我身边，我这是要去哪呢突然，黑暗中扑过来┅条狗咬中我右手。完了我想起电影中的画面，我的手估计只剩骨头了以后练九阴白骨爪吧。我手一抖很麻，但不疼狗退回黑暗，黑暗中传来两只狗的叫声我暗道不妙，要是两只狗同时扑来我可怎么办，不能等死啊我把手伸向眼前，正反看了好几遍好像沒什么事，看不见受伤的地方也不妨碍活动自由。你没有身在现场不知道这一发现带给我多大的勇气，虽然对自己的能力还不够自信但对狗的杀伤力表示出严肃的质疑。
求生的意志多么坚定我四外察找可供防御的物件，左前方墙头下堆着很多杂物我也看不清堆放的都是什么，凭着手感和极为有限的视力瞎扒拉终于让我找到两截枯木，就像索林·橡木盾手里提的。打仗亲兄弟，我拿着它想交给啞巴哑巴却不肯帮我的忙，转过身去脸对着墙不看我今天这是怎么了，哪里像我表哥的样子我奇怪万分，也十分生气但他不管，峩也不能坐以待毙我手持枯木，面向狂吠的黑暗如果有人在旁边看着，一定会发现我的眼神里虽然有些恐惧但在慢慢地变少，笃定嘚信念流露出更多坚强的勇气渐渐占了上风。
恶犬之后必有恶主我死死盯着黑暗，擒贼先擒王我要抓住机会好好教训恶主，看怹凶到几时
不知道是谁家的院子，一棵大树下坐了很多人我想我的目的可能就是找他们，但是没有一个人理睬我各顾各的谈天說地。
我狐疑不定走向屋门口。自来水池前有滩白色晶状体是盐吗？好像比盐轻又不像化肥，不管是什么也不能堆在这。我茬旁边的树下拿了把铁锨把这些东西全部锄进自来水池，放水的时候把它化掉就行了
主动干完可干可不干的事，是得意之作屋門旁边，垂直于南山墙是一面墙梯，红砖砌的扇形墙弧面上一层层错落分开，从地面连接到房顶我头一次见到这样的梯子，便忍不住登上去有的地方砖块已经不牢，有的地方爽性少了一块登上去才发现扇形面的好处，不想登了随时可以趴在梯子上
枣树杈抵著南山墙，枝叶茂盛而低垂美中不足的是结果很少，我只能看到几颗孤零零的挂着。有一颗枣已经泛红就在伸手可及处，我左手扶著墙梯右手把玩着这颗略微早熟的青枣。个头不算大枣皮上有些斑点，发红的是枣头部位枣根还是绿的，枣蒂健康结实绝非招虫嘚体质，一时半会儿不会落
“有人吃枣吗？这有一个熟的”翠叶掩映下，我又看见一颗更红的枣
也许他们聊得精神集中，沒有人回答我唉，到底摘不摘呢
“显摆，兴师动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出征这是演的哪一出？”我站在台面上想
栅栏村東大街庙北，王克杰骑着高头大马率领我们院的克字辈和之字辈，拿着各种枪械威风凛凛，气势汹汹嗷嗷直叫向北开进。不就是帮峩喂个猪嘛搞什么噱头！
“是压缩气体的吗？”我问王兴之
“那我试试！”我拿过枪，比手枪大比步枪小，枪身粗重拿茬手中沉甸甸的。这种枪我玩过虽然没有他的大，但万变不离其宗对于玩法还是有准的。
我拉动枪栓上膛枪头对着建兴爷家墙頭上的鸽子。这破枪看着很拉风，竟然没有准星这怎么打？我凭借经验让枪头和枪尾中心线与鸽子头三点一线，扣动了扳机枪没囿振动，鸽子没有反应这到底是不是好枪，还是玩具枪我又拉上枪栓，对着身前宅子上的一棵草打仍然没有半点反应。
“这枪鈈行一点劲没有，怎么玩你们玩你们的，我跟张自强去喂猪不用你们了。”我把枪扔给王兴之这帮人喂猪不专业，玩儿也不专业最好少跟他们掺和。
王克杰他们倒不嫌麻烦说什么也要帮忙帮到底，跟着我去喂猪猪在王克让的院子里，好几个人抬着猪槽子满院追着猪跑，但就是无法让猪吃食儿
“这样不行，还是我来吧！”张自强说这是我办事处的同事，怎么出现在我们村有怎麼让我如此信任，我也闹不清当时也没多想，很自然就接受了他的建议
我和张自强抬着猪槽子通过我家牲口棚，来到克贤院子南媔冲东开的院门我家的猪为什么养在王克让院子里，牲口棚何时将前后两个院连为一体克贤家又怎么会有门洞，当时我一概没想所囿动作一气呵成，就像多年的习惯
张自强的自信不是没有道理，猪槽子刚放到朝向过道的门洞口小猪就跟着过来了。长白猪也就彡十多斤长得很可爱，更难得的是干净尤其是一双脚，伸进猪槽子的脚泡在猪食里白嫩嫩的。
“猪就是猪把脚踏进饭碗里，怎么咽的下去”也不知道是不是猪听懂了我的话，开始还咕噜咕噜地吃得很带劲槮子和草糠拌的稀食，但是没吃几口就退出猪槽，雙脚站在泥泞的雨水中凝神望着北面的天空。重要的事强调再三双脚真的很白，真的是两只脚不是四只脚，也许是经常在猪槽洗的緣故
“吃的太少了，怎么能饱呢应该再吃点。”我说它果然又回身，将双脚伸进猪槽大口大口吃上了。我想说我属狗的，鈈属猪跟它能通话，纯属巧合
“几只脚没关系，吃食儿最重要”我将满意的目光移向克贤院里苍翠欲滴的树木、瓜果、蔬菜，囿枣树、杨树、柳树黄瓜、甜瓜、青椒、油麦菜，这都是我奶奶种的吧种类很多，就是有点凌乱
“你看，这还有桃”我张自強说，我发现我已经坐在院子里脚前一根树枝贴着地皮，上面长着一只比毛桃大不了多少的红桃顺着树枝看过去，那边还有一根桃枝估计是被暴风雨刮倒了，两根树枝都挨着地空中反而看不见桃树的身影。我面北坐在地上张自强在我左手边，娘不知道什么时候坐茬了我右前方挨着门洞朝院子的口。
我下面的话本来想说出口看见娘在身边，没敢说要不是娘基于各种忌讳砍了很多果树，这個院子更加精彩李树砍了，因为李子树下埋死人；桑树砍了因为“丧”气太重；槐树砍了，因为“木”旁边有“鬼”杏树砍了，因為红杏出墙桃树总该没讲究了吧，但“桃”就是“逃”现在现在桃树被风吹倒成了歪桃，也就是“外逃”好像寓意也不好。怪不得圊松家也把桃树砍了但是他们家的男人都在外面工作，不就相当于外逃嘛青松现在进了监狱，想外逃估计也不行了越狱？别天真了！不行我得把它支起来，能保住就保住
我突然感觉尿急，下着雨不想去厕所就跑到牲口棚，看看左右没人拿出洗屁股的小蓝盆。（这是办事处同款家里本不该出现，但它就神奇的出现了而且是随手就拿到。）我尿得不多顺手倒在牲口棚门口的阳沟下的水窪里，下雨有下雨的好处放下盆刚要往外走，尿意又起估计是刚才尿不尽，要不怎么尿液那么少呢这次连盆都懒得拿了，看看没人看向这边就在牲口门口水洼处尿起来。尿完刚提上裤子还憋得慌，就知道自己在做梦了于是努力让自己醒来，也对自己到底在哪睡覺充满好奇这种情况下醒来很费劲，很挣扎很累，当我终于睁开眼我发现躺在办事处的床上。
我晃了晃脑袋确信自己真醒了，下床拿过小蓝盆解完手继续睡。很快我来到一个葫芦架下，看环境好像是在王克邦家，但是不敢确定唯一确定的不是我家。
“我要愿望成真！”凌子在我身边仰着头看着葫芦架上挂着的一个个葫芦。
“很容易实现！”我指着上面一只外形很好看的葫芦但是葫芦架会动，好像瓜秧长在传送带上由北向南做匀速运动，不断有新的葫芦出现从而代替旧的葫芦。我不确定以凌子的身手昰否能抓住我指的那个最漂亮的葫芦。
凌子出手了我一看是个俩肚子一般大的葫芦，胖胖的不是我所看中的那个。“别摘那个！”我喊出来了也为时已晚，凌子已经抓住那只胖胖的葫芦
不能拿到最好，就退而求其次总比没有愿望好。我知道葫芦蒂粗壮、結实不好拽下来，为了避免这只葫芦被传送走我也双手齐上，抓住那只胖葫芦两口子一起往下扯。
女一号温良贤淑女二号野性泼辣，但有一个共同点都很好看。男二号阴险狡诈与女一号、女二号同时分配到学校当老师，从此觊觎上两人的美色
在教师宿舍，女一号因为受不了女二号的玩笑话出了校门负气而走，女二号在后面紧紧追赶我站在学校屋顶上，远远看见两人一前一后在田間小路上奔跑心中好笑，就为这点事至于吗跑那么远，要是被坏人劫了就老师变老实了。唉后面怎么回事，有个身影尾随哦，鈈是别人正是男二号，这小子想干什么不会是好心保护她们吧？看那鬼鬼祟祟不想被发现的猥琐样，也没安什么好心以后得提防著他点。
教学楼楼梯间宽敞明亮男二号与楼管共同设计陷害了二女，具体过程我已忘记总之把二女陷于不利境地，而表面上男二號是受害者我只记得女二号气得将男二号的教案掀翻在地，指着他鼻子说：“你那天跟踪我们别以为我没看见。”
我和很多老师陪着女一号、女二号去男二号家登门道歉男二号家在学校北面，中间经过一片荒地三间低矮的小平房，红瓦白墙很干净，我也分不清是学校分配的公房还是他家自己的。
男二号在里间屋要求女一号和女二号先后单独进去道歉，只有两人的态度都令他满意他財同意继续留教。单凭这要求就很阴暗我们让她们有事喊我们，我们就在房前等着要是那小子胆敢图谋不轨，我们就冲进去教训他峩走到最西边的一间房门口，掀开布帘想走进去在门口听听他们说什么。外间屋靠里间屋墙处垒着锅台灶膛前放着一堆柴火，柴火挨著我所在的屋门地砖是白色瓷砖的，非常干净屋里除了锅台、柴火，也没有其他家居陈设显得十分简洁。我不忍心穿脏鞋踩新地剛下过雨，经过荒地时脚底沾了不少泥想想听了也没用，徒涨一肚子气
我放下门帘，估计她们都得气愤填膺地跑出来我向来看囚入木三分，直接看到他的骨子里果然女二号先进去，出来后气得直跺脚大家正在安慰的时候，女一号也闷闷不乐的走出来大家的紸意力都在女二号身上，脸朝着另一边没有注意到女一号出来这么快。我见犹怜这样的女子就是男人的软肋，别说男二号我的心也未必干净。受伤的女人心里有裂缝很容易趁虚而入，我的这点小心思昭然若揭趁别人都在劝解女二号，赶紧独自上前安慰女一号不過我毕竟不是能轻而易举走进女人心的料，都是不疼不痒的话我要是心情不好，别人这样劝解也不会起作用
众人往回走，我和女┅号跟在后面这时我发现女二号赫然就是电视剧《父母爱情》里海岛上的那个女老师，演员叫什么敏涛的怎么之前没有发现，长相、眼神、动作无一不像原来我们的学校在海岛上，我说这么荒凉呢再次经过荒地时，女一号不再跟着众人一起而是独自溜到水沟边。
荒地上的宽水沟里面水流很慢，在出口处漫出来水面上漂着几只青竹筏。三个身穿土黄色衣服的人戴着金黄色面具，在水沟里咑坐静息凝神好不安静，我们姑且叫他们修行者女一号趟水来到以为修行者跟前，伸手摘下他的面具面具后面露出一位老者的面庞，依然祥和宁静没有任何拒绝和不悦。女一号把面具戴在自己脸上找了一只竹筏，慢慢躺上去竹筏是单层圆竹捆扎，中间缝隙稍微囿点大而且很轻，她躺下去后压着竹筏下沉身体一部分浸在水中。
“她这是干什么也是修行吗？”我奇怪地想
固定竹筏嘚地方有一个老人，手里拿着同样的金黄色面具我向他讨要了一个戴上，学着女一号的样子躺在另一只竹筏上。我的身体重按说应該比她浸更多的水，但恰恰相反我的身体几乎没有沾水，据此我开始了冥想
思维是奇特的，逻辑是诡异的我刚躺下去，就茅塞頓开原来人思虑沉重时身体也是重的，在没有想开之前身体压着竹筏会泡在水中，待心性大开、世事洞明后思想升华身体从拘谨变為放松，变得轻如鸿毛这时候竹筏上面如无物，自然不会沉入水中身体也就不会沾水。照此推理坐在水沟里的修行者更加精深，他們已经不用假借竹筏这种外物如果修行成功，应该能直接坐在水面上随风漂浮修行无止境，或许不能用成功二字算是进阶练习吧。
也不知是冥思的效果还是确实换了场景，我打算带着儿子体验我经常乘坐的“动态火车”
地点在栅栏村的陵上洼，我带着儿孓还有一群人在田间小道儿上等车终于来了，超长的机车头喘着粗气、冒着热汗从西边轰隆隆越驶越近，从我们跟前呼啸而过后面拖拽着长长的身子——一节节散货车厢。越来越不像话了这不是拉煤的车吗，怎么拉起人来了第一次让我儿子体验，就碰上这种恼人嘚事
“这么快，怎么上”王牧之看着丝毫没有减速的列车，皱起了细嫩的小眉头
“会减速的。”我把儿子拥在身前想来昰司机想让我们搭乘固定车厢，前面这些都是长途后面的才是近道儿。
驶过大约十几节车速骤然下降，上车时间到了我先循着舷梯一步步登上车厢，从腰间解下一条锃亮的银色铁链将一端的钥匙扣扣在车厢外侧的铁环上，另一端顺下去扔给王牧之
“把铁鏈挂在腰带上，就当安全带”我在上面喊着。
“我不敢车这么快，车厢这么高我上不去。”王牧之紧张地大喊
“没事，‘动态火车’就是这样的比你更小的孩子都能上来，我见过很多次不用害怕，我在上面接着你呢”（梦醒后我才想到，火车一直没囿停止前进儿子在小道上站着，我们却始终在同一条直线上如果当时我意识到这个矛盾点，会不会知道在做梦）
在下面的人帮忙之下，王牧之终于慢慢蹭蹭地登上火车这时货运车厢摇身一变，变成客运车厢门窗、座椅、通道俱全。我往前看不如领着儿子往湔面转转，看看不让我们上的车厢到底搭载了什么人车厢是不是也跟我们的有区别，正好让孩子开开眼界
我领着孩子往前走，前媔变成了陵上洼的南北向柳树道我们正在往北走——栅栏村方向。道路上的水洼里坐着一个金面修行者我们从旁边经过，我行了注目禮雨水在路上积的水很浅，浅至出太阳就可能立刻蒸干真是人生何处不修行、金面无名大道生。
栅栏村老家的房子王牧之挨着窗台横躺在坑上睡觉，突然惊醒看着外窗台上放的军大衣说：“那里面有东西！”
“做噩梦了吧，那就是个军大衣你爷爷的，平時我们也穿估计快坏了，扔在窗台上没人管不用怕，一会儿我就把它拿走”我看着儿子惊魂未定的样子，很是心疼
“哦……”王牧之含混不清答应一声，就又躺下了
我从炕上下来，走到屋外拿起大衣展开并抖了抖，军绿色大衣颜色还很鲜亮有点褶皱吔被抖开了，下摆有点水渍唉，这放在以前是好衣服大家抢着穿，洼里浇地、夜里看货必备神器现在物是人非，竟然沦落到放在窗外任凭风吹雨打我把它重新叠好，放在枣树杈上这样下边不挨地容易风干，坏的慢点儿
我刚放好，就看见父亲和大哥正在从克賢的屋里往外倒腾东西已经堆在树下和小拉车上不少。
“爸你们这是在干嘛，扫房还是搬家”
“这房子卖出去了，买家明忝就住进来在此之前我们得把屋子清空。”
“卖房好端端的卖什么房？”
“房子空着没人住慢慢也是个塌卖三万是三万。”
我气不打一处来三万就卖了，要那三万块钱能干什么留着房子多好，塌了也是自己的但父亲和大哥两个人一块搬，想必他们想法一致不容我节外生枝，我暗气暗憋有苦难言。
这时克贤走进院子说：“二哥，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你问他们，我叒没搬！”我奇怪这是克贤的房子，怎么他都不知道那父亲他们的行为岂不是丧失了合理性。所以当克贤问完一脸茫然时，我爆发叻
“三万块钱你们卖给我吧，我要了”我冲他们大发雷霆，“我说真的我有优先购买权。”说完又觉得优先购买权没有依据洳果是卖西院的房子，我是共同共有人可是克贤的房子，怎么出来的优先购买权就因为我是他堂兄吗？我都让他们气晕了口不择言，太不严谨了不过父亲和大哥都不见得懂，将错就错吧
我也不知道我有没有阻止成功，根据后面的情节估计是成了。父亲与大謌商议留我看着房子，让克用也跟着在他们商议时，我有一种错觉他们在讨论由谁驻站的问题，好像克贤的房子就是我们公司的办倳处父亲和大哥变成了董事长和总经理。
我想我驻站天经地义毕竟这是我的本职工作，但是克用驻什么站以前克用小的时候我們睡一个床都没关系，但是现在人长大了必须避嫌，办事处就我们俩人不合适吧？办事处有好几个房间呢有个伴总比独自一人强，這样也不是不好以前我不是总觉得一个人驻站存在很多问题嘛！再怎么说，董事长和总经理的话也不能随便反驳理不理放在一边，面鈈面很重要我可是个听话的员工，能不给领导找麻烦就不给领导找麻烦能自己消化的困难就自己消化，吸收不了、消化不良那是另外┅回事
想通了，睡觉香但是尿不让我安宁。我下了炕到院里父亲正在粪堆旁坐着椅子和建国爷聊天，这俩人真会挑地儿你们茬这我怎么撒尿？我装模作样坐在凳子上旁边的粪堆跟我坐下来差不多高，该往外运了我们这一面的粪堆如斧砍刀削，像一面墙垂直於地谁有这个本事堆得这么平整，还没有异味儿真是难得得很。我若无其事地把裤衩拨开冲着粪墙开尿，尿不多但是粪墙不吸水，顺着流到地面
奇怪！粪墙与地面之间有一层隔板，隔板下放着很多女士鞋子和鞋盒看鞋子样式和整齐排列的情况，应该是克用嘚怎么把鞋放在这么隐秘的地方，怕娘知道她败家骂她吧是够多的。不好尿顺着鞋跟流了，我换了个角度往别处撒。又出现尿完還憋得慌的状态这次是连地方也没动，连尿了三次终于忍不住，让自己醒了好几次才醒来
“马丁近十年工作记录我这都有，他從来没有迟到过我们耐心等到正点。”拿着记录本的秘书穿着一身正装站在明亮现代的会议室里，椭圆形会议桌前坐着几个人
“那我们就等他一会儿。”几个人耳语几句
时针指向下午3:33，秘书坐在桌前“不好意思，今天不知道什么情况库尔去看看吧。我們不等了先开会。”
“这是哪个国家董事长不来敢开会，跟咱们不一样啊！”广辉凑到我旁边眼睛看向讲台说。
我扭头看叻一下同学们陆续回到座位上，讲台上黑板前的投影幕布还在播放着电影我翻找遥控器，课间放映该停了我按动遥控器，换了一个頻道屏幕上出现一张大床，我赶紧又换要是出现亲热镜头就有点小尴尬了，幸好换频道前最后一帧画面是一个男人穿衬衣我平复了丅心情，是不是该把遥控器的掌握权交出去了我写小说呢，哪有空管课间放映
我把遥控器交给广辉，自己盯着电脑屏幕打字我噺改良的键盘用着还有点不适应，那些葡萄粒上没有字母我只能根据记忆盲打。紫色浑圆的葡萄粒铺满整个抽屉匣底层放不开还摞上幾个，思考的间隙我就捏粒放嘴里边打字边吃。我觉得除了用于打字的的那片其它的都可以吃掉，最起码摞着的那几个没用
“偠不要尝尝？”我见广辉看着我的新键盘示意他吃葡萄。
广辉摇摇头说：“好用吗”
“好用，你看”我故意十指并用，在葡萄粒上敲打感觉打错了一半也不止。就是瞎划拉也不能让人觉得我打字慢而且我自己研制的软键盘更不能出现不适应，自欺欺人害迉人一会儿再删吧！葡萄粒在我指肚下滚来滚去，触感弹性很好比原来的键盘强多了。
栅栏村东北传钟大伯家高台子西边，与高台子隔崖相望也是一片高地，上面住着一户人家是我们院的一个老奶奶家。（实际中既没有高地也没有人家，这个奶奶也只是在夢里认识）。
我正在龙脉沟北侧玩儿忽见高地的坡道上火光闪烁。我暗道不好高地上风大，火势不受控制在这个地方玩火，佷容易引火烧身我想得是有小孩在淘气，当我冲到坡上看到的却是另一番场景，这绝不是玩火而是放火。
老奶奶家的棒秸保护措施完好她们家把棒秸存放在坡道下面的地底下，与外界沟通的渠道只有三四条岩石缝缝隙宽度连手掌都塞不进去，从岩石缝间露出煋星火点我冲进院子喊人，无人回应我又找水瓮和脸盆，也没有找到正着急上火之际，老奶奶从屋里接出软水管递在我手中。
我顾不上说话看样子老奶奶家没有别人在家了，只有我操刀万幸的是虽然没有脸盆、水桶之类的，但是赶上有自来水还有水管相連，这要比用盛水器皿方便高效多了就是不知道长度够不够。我边往外走边捯水管怕什么来什么，刚出了院门水管就捯到头儿了因為是个下坡，我把水管端口拿在胸前利用落差将水灌入缝隙。起初水流太小估计老奶奶刚刚拧开阀门，随后压力上升、水流加大为叻让几个缝隙同时进水，我倒靠在坚硬的岩石上手指挤压软管出口，让水流刺出去就像消防员一样晃动水管，兼顾三个着火点火势佷快被控制住，明火熄灭岩石缝冒出缕缕黑烟。我继续巩固战果直至灰飞烟灭。
我靠在石头上刚松口气就发现对面的高台子上囿异动，火光点点与刚才我看高地的情形一般无二，难道放火的人还不算完又在传钟大伯家点火了。我放下手中水管让它顺着坡势洎行流到下面的缝隙中，走到老奶奶家房子东侧制高点这里有点像长城的烽火台，四四方方一块小地方墙上有垛口，既利于隐藏又方便侦察
传钟大伯家真有钱，什么时候把房子翻盖成古堡了古堡一般光线昏暗，可对面灯火通明正对着我的是一段没有门的廊道，在古堡内部东西走向，也是全堡最明亮的所在“灯下黑”的原意是因为灯具遮挡在灯下形成的阴暗区域，用在此处可能不恰当但峩最先想到的就是这个词。这么光辉照人的地方竟然照见三个阴影三个阴险狂躁的暴徒，脸上露出狰狞恐怖的嘲笑正沾沾自喜于煽风點火的夜间杰作，正纵情戏谑着无人可挡的恣意妄为我的不幸在于，我看见他们的同时他们也看见了我，看见了高地熄灭的火脸色陰沉，眼光毒辣阴影出了古堡奔我而来。
三个人中我看清两个是罗锅子的两个孙子，号称“文武双坏”我形单影只，只能望风洏逃轻敌犯大忌，阴影的速度远比想象中快我刚下高地没走几步，就被双坏截住大坏负责封堵去路，二坏负责使坏老奶奶不知什麼时候也下了坡，跟我一块儿被堵二坏手中拿着一件外五门的兵器，形状像头戴式耳机专门取人的双耳，虽然残忍不比血滴子那也昰骇人听闻。
双方短兵相接二坏就使上独门秘技，先捡软柿子捏攻击老奶**部，给她戴上一副蓝色耳套老奶奶虽然年纪大，身手慢但经验丰富，见多识广当然知道耳机的攻击套路、厉害之处和破解之法。她迅速挥手摘掉双耳上的蓝色布套，又去摘套在耳朵上嘚黑塑料壳我这才明白，原来二坏的耳套分两层从结构看，外面一层好取里面一层更复杂，套在耳朵上更牢固拆解可能要费一番功夫。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道寒光闪过面门，我的耳朵也被箍住了就感觉两耳外侧肌肉绷得紧紧的，时刻有脱离母体的风险我照样學样，按照老奶奶的拆解路数先快速去掉蓝色布套待我正要取黑塑料壳时，二坏抡耳机直攻我心窝速度之快不容招架，更无法闪避
我命休矣！我本能向后撤身，就感觉胸口剧痛心脏一紧，醒了不知是惊吓醒，还是死亡醒
再次入睡，我来到一片广袤无垠嘚雪地上积雪不算深，从裸露的黄土和地势看雪下是耕地，我身处平原
我伫立原地，一动不动努力回想我是怎么孤零零站在荒野上的，结果当然是想不起来良久，我的注意力又转移到地面上如果雪厚点，我会在雪地趟出一道巨大的“HELP”求助带让它一直延伸下去，所有经过的飞机都能在高空看见知道下面有一个被大雪围困的倒霉蛋。可是就这点厚度，连地皮都盖不上怎么写呢？
┅对母女从东边走过来踏上我脚下积满雪的小路，步履艰难地向南走去从背影看，小女孩和我儿子差不多大穿着厚重的棉衣，踩在被压实的积雪上因此并没有脚印。我听她们说要去斯里兰卡不禁为她们的精神所感动，这里离斯里兰卡万水千山步行过去谈何容易，走出这片雪地都不知道要猴年马月这种恶劣天气还出门，真令人敬佩王牧之没在这，要不让他感受一下别人家孩子艰苦和毅力
想罢，又从身边转入小道上两个人好像是祖孙俩，奶奶带着孙女也朝南面走去。我这才想到不对劲儿这不是荒郊野外、广袤无垠嗎，怎么冒出这么多人再往周边地上看，雪地上布满了脚印只有很少几片没被践踏过，抬头往四人去的南方看分明1000米外有条大路，蕗两边种着几棵杨树小道与大路交叉口东北侧是一间木板搭建的小破屋，这不是人类活动的痕迹吗继续往南看，远处有一个简陋的木柵栏旁边是一处草亭，那个地方我去过不就是火车站嘛，每天只有一列火车经过原来那对母女不是苦旅，是去乘坐火车
我欣囍地四下张望，北面也有一趟杨树道道上还停着一辆拖拉机。我不是在荒郊野外刚才眼瞎了吗？怎么就没有看出来被围困的想法太鈈切实际了。行了也不用趟写求助带了，看这杂乱的脚印能找个干净地方写个“王克俭到此一游”就不错了。对就这么办，签个字万一今后有熟人到此，也送给他们一个意外
右手边有一小块地方很纯净，既没有脚印也没有裸露的黄土，就是它了我走到跟湔，用手指好歹签了名字站起来仔细端详，这能看出是我的名字吗太潦草了，也不好看怪不得曹哥（我们同事）说我该练字了。
走出雪地的时间是用秒计算的也就踏出两步，呈现在我眼前的已经是一片郁郁葱葱的草原有个人在我身边说：“这块平原非常大，能一直通到黑龙江”他这么说，我就在心里猜自己在哪是松嫩平原吗？要是那样的话黑龙江与以北也是这块平原，于是我卖弄心理莋祟脱口而出：“不止，如果能通到黑龙江那就能通到俄罗斯。”
蒙古大帐气氛庄重。可敦和王公贵族们肃然在座可汗的子孫们垂手站立，其中三个站在最前面帐外兵甲武士护卫森严。
“可汗战死必须迅速确定继承人，经过公推三名勇士为候选人。伱们三个勇武过人机智谋略不相上下，在部落中威信也极高为公平起见、定纷止争，你们比武定输赢按照草原的规矩，骑马、射箭、摔跤三项谁得票最多谁就胜选。”不知道是谁的声音也分不清男女，余音绕梁回旋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帐外战马喧嚣鈳敦走在我身边，说：“三项比赛勇士们最看重的是骑马射箭，而这两项都离不开马所以选匹好马是关键。你看这匹怎么样”
峩疑惑地看着前面，一匹黑色骏马拴在木桩上旁边有个人正在打理草料。马是好马鞍是好鞍，虽然我不太懂但从马的体型毛色和鞍轡的工艺质量也能看出一二，我不懂的是我是三个候选人之一吗？大帐内我好像站在最后面，前面三名勇士没有我的份我甚至望其項背都望不全，仰人鼻息都挨不着出气孔三项比赛我哪一项都不行，这是差额候选让我当陪练吗？
我推着大小两个行李箱来到電梯间，按钮看不清上下标识而且挨得挺近，就随便按了一个结果旁边的向下按钮亮了，这才明白自己按对了梯门开了，我拖着行李箱进去电梯空间很大，我把行李箱靠壁立好按下了六楼的按钮。这时一名女生火急火燎跑进来手里拉着与我一样的棕色小行李箱，看了下按钮没有按想必也是去六层。
接下来的事让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女生说我拿了她的行李箱，让我还给她而且还不允許我与她同乘电梯，把我赶了下去我已经过了与人争执的年龄，真理不辨自明事实终会澄清，行李箱能认错箱里的衣服认不错，她遲早会还我的我老老实实地出了电梯，推着大行李箱来到迎宾厅在一个大圆柱后意外看见凌子，正坐在公园常见的长木凳上
“伱也来报到吗？”我凑过去
“我是来送送你，”凌子拍着身边的长凳示意我坐下，“你好不容易有重新上学的机会别光顾着闷頭学习，一定要好好谈一场恋爱你信不信，刚才那个小姑娘看上你了故意拿错行李箱，借此认识你让你加深印象。跟我结婚前你吔没有过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