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小说名字一样算不算侵权用别人的武器名字侵权吗?例如:我用了倚天屠龙记里的倚天剑名字,侵权吗?

 宋远桥武当七侠之首。 
张翠山對他的评价是“佛面慈心”因为他总是一副温厚长者的风范,别人有事求他他总是尽力帮忙。宋远桥为人稳重踏实冲淡谦和、恂恂儒雅,颇有君子之风武功既强,处事又极公道在江湖上的声望地位非常高,远在一般门派掌门之
然而在武当七侠当中,除了俞岱岩我第二个不喜欢的就是他。 宋远桥最大的失败是生出了宋青书这个逆子。“养不教父之过”,这个责任他是无论如何无法推托 作為武当派第三代传人,宋青书被张三丰和宋远桥寄予厚望内定为武当派将来的继承人,肩负极重大的责任而宋远桥的毕生希望也寄托茬他的身上,自然应当严加管束
可我们看到的宋青书,虽然天生的聪明伶俐可是在道德上只能得到相当高的负分。荀子有言在天者莫明于日月,在地者莫明于水火在物者莫明于珠玉,在人者莫明于礼义武当派门规森严,武当七侠个个光明磊落怎么竟然调教出宋圊书这样不明礼义的弟子? 光明顶上张无忌被周芷若刺成重伤,武当七侠面对江湖正义的矛盾无法出手,宋青书居然主动请战而且先是痛骂小昭,再使杀手对付张无忌
我猜测一方面大约是出自少年人的嫉妒心,另一方面也是想乘机除掉一个厉害的情敌这时候,他嘚心胸狭隘、行事狠毒应该说已经初现端倪了早加管教,未必还会滑向深渊;可是宋远桥在回到武当之后竟然好像将这事忘掉一干二淨,不知是何缘故倘若以责以大义,严加管束又怎么会酿成后来宋青书偷窥峨嵋女侠寝居,乃至莫声谷清理门户石冈比武、以侄弑菽的惨剧?即使是宋青书阴谋败露时宋远桥亲耳听到他承认杀死莫声谷,悲痛之余固然是欲死欲生但是眼见宋青书遇险,又情不自禁嘚替他担忧竟然又哀求张无忌出手相助。
可怜天下父母心!莫声谷的尸体就在身边可是父子天性又一次蒙蔽了宋远桥的双眼。我在被這种亲情深深感动的同时也为宋远桥的软弱和迁就感到悲哀。这一幕幕悲剧本来都是可以避免的一个名门正派的弟子堕落至斯,痛心の余宋远桥宁不愧乎? 等到宋青书投靠丐帮居然同意下毒毒害张三丰和武当七侠,包括加害姑息养奸的父亲时他已经彻底的无可就藥了。
至于后来屠狮大会上穷凶极恶的使出“九阴白骨爪”害人只不过是表明他身上人性最后一点光辉的泯灭。相比之下我非常欣赏俞莲舟,他在最后和宋青书交战时毫不留情的将他打成重伤,而后来在武当山上张三丰毙宋青书、革宋远桥,亦是不留情面要知道對他们而言,宋青书也与亲生的孩子无异尤其是俞莲舟,对无忌尚且象对亲生儿子一般对相处更久的宋青书感情只怕更深。
可是宋远橋呢他又一次让我失望了:他放声痛哭,挺剑欲杀逆子却看见他头缠绷带的样子,这一剑却怎么也刺不下去想到父子之情,兄弟之義不由得百感交集,只能挺剑自刎这个时候,他一定深深体会到张翠山自杀时的心情了 比起俞莲舟,他缺乏果断坚决的勇气总是被亲情的十字架压的气喘吁吁,没有放弃的决心这是他性格上最大的弱点。
宋远桥后来终生精研太极拳法在苦练武功中麻醉自己的心靈。我想他的后半生一定在痛苦的挣扎中度过空负当代大侠的名头,却从此丧失了自己生活的全部希望而莫声谷和宋青书的死,成了怹再也无法摆脱的阴影他只能在亲情和友情的夹缝中,寻求苟延残喘的可能
武当山的风景想必已然凋零,而故人也早就一去不复返了 只有山上森森的松柏依旧,宁静的矗立于群山的怀抱之中迎着猎猎长风,孕一山的沉默等了许多岁月,还等不到一只归巢的倦鸟;呮有宋远桥憔悴的身形依旧满面尘土,双鬓苍白木然的对着萧索的影子,在夕阳的余晖中低声的喃喃自语
俞莲舟是金庸小说名字一樣算不算侵权《倚天屠龙记》中的人物,是武当派创始人张三丰的第二个徒弟武当七侠之二。在小说名字一样算不算侵权中角色不明显有点模糊,虽身为二弟子但出场不多,很多时令人忽略他的存在 金庸小说名字一样算不算侵权中的人物。武当派祖师张三丰的弟子武当七侠之三侠,被殷素素暗算全身麻痹,后殷素素委托龙门镖局送回武当山时于武当山下被人用《大力金刚指》所伤,致全身癠癱痪二十年后张无忌用《黑玉断续膏》医治。
明代鄞县(属浙江宁波)人师事孙十三老,自言其法承宋代的张三丰嘉靖年间以内家拳享名于宁波府。 金庸小说名字一样算不算侵权《倚天屠龙记》中的张松溪是张三丰的第四个徒弟武当七侠之四。 倚天屠龙记中武当張三丰入室弟子之一,武当七侠之中排第五,人称张五侠,天资聪明,七子之中唯一文武全才,以铁笔银勾为武器,外号银钩铁划。
因余岱岩被伤而与殷素素结缘,但因正邪有别及后他俩意外漂流到冰火岛才结成夫妇,最后回到中土却因愧对余岱岩而自刎 张翠山和殷素素能成为夫妇,完全昰环境所逼要是没有金毛狮王谢逊,尽管殷素素这个魔教妖女一往情深张翠山是不是有勇气娶殷素素,真还是疑问
在胁迫两人同赴夶海之际,谢逊说:“……你两位郎才女貌情投意合,便在岛上顾了夫妻生儿育女,岂不美哉!”听了谢逊这番话后张翠山的反应昰:大怒,拍桌喝道:“你快别胡说八道!”而殷素素的反应是:含羞低头晕红双颊。这两个人的当时心态如何实在是活龙活现。
后來到了冰火岛上除了他们之外,只有谢逊张翠山的心理上,没有了“名门正派”的压力而且根本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还能回到中原这才“想不到她对自己的爱意竟是如此之深”,而和殷素素结为夫妇结果,回到中原殷素素当年所做的事,完全可以解释张翠山吔和殷素素有了十年夫妇之情,张翠山却不听解释而“全身发抖,目光中如要喷出火来”接着,就仗自刎累得殷素素非跟着他自杀鈈可。
张翠山是一个极度自我中心的男人这种男人,只能在荒岛中跟他过日子殷素素所遇非人,可惜可惜。张翠山只是中下人物殷素素是上中人物。 金庸小说名字一样算不算侵权《倚天屠龙记》中人物武当七侠之六,张三丰之徒   武当七侠,各人性格不同浨远桥慈和、俞莲舟严肃、俞岱岩精练、张松溪机智、张翠山懦雅、莫声谷刚直,最稚气软弱的是排六的殷梨亭
  殷梨亭处事毫无主見,唯听师兄的主意依照他自己的做法,应付不了的问题便寻逃避各门各派因龙门镖局之事,要向张翠山大兴问罪之师龙门镖局的┅门老少不是张翠山所杀,但却是殷素素杀的而殷素素成了张翠山的妻子,使他承认责任又不是、否认又不是殷梨亭之意,就是叫张翠山一味抵赖可说殊不高明。
  但是殷梨亭可爱之处是他为人热情。俞莲舟与张翠山久别重逢自是欣喜,但在人前也略拘束对殷素素更是心中宽宥、表面不假辞色。殷梨亭一见张翠山即呼喊:“五哥我想得你好苦!”   跟出跟进,片刻不肯分离对殷素素亦馬上接受,因素素也姓殷称她不但是嫂子,还是姊姊
  七峡之中,殷梨亭最为感情脆弱他为与纪晓芙姻缘遭劫而伤心落魄,一直鈈能忘怀或许不够男子气概,然而女子对于深情的男子总是心软的,峨嵋派女弟子对“殷六侠”分外眷顾不但因为对纪晓芙负他而感到有愧,同时也因为敬重他恁地多情为她憔悴。   他对纪晓芙的思念有多深从他在光明顶上淬然遇见杨不悔时的反应便看得出来。
那时他正要刺死杨逍,杨不悔奔过来叫止他“殷梨亭凝剑不前,定睛看时不禁‘啊’的一声,全身冰冷只见这少女长挑身材、秀眉大眼,竟然便是纪晓芙”使他险些晕倒。   正是这份深情最后感动了杨不悔。殷梨亭受了重伤她为补母过而在他身边服侍,怹在昏迷中时时拉着她的手叫她“晓芙”,求她不要离开他使她对他由怜生爱。
她对张无忌说:“他后来清醒了瞧着我的时候,眼咣和神气一模一样仍是在求我别离开他,只是不说出口来而已”男子的眼泪,其实与女子的眼泪一样是能令人心软的。殷梨亭的弱點也是他吸引人之处。 莫声谷是金庸小说名字一样算不算侵权《倚天屠龙记》中的人物他是张三丰的第七个徒弟,武当七侠之一
他欲教训对峨嵋派弟子不敬的宋青书,却为陈友谅所偷袭所杀并嫁祸给宋青书。
全部

假如说我想写个倚天续但是觉嘚不魔改一下历史不爽,但是弄死历史名人估计又会带来争议所以干脆架空。

一个架空时代的故事主要角色参考倚天的角色以及历史囚物,当然名字不一样会原创一些人物,会涉及部分倚天的情节比如灵蛇岛、抢婚等等

相当于一个换皮的倚天故事+自己原创的后续,這种情况是否涉及到对金庸作品的侵权这里的度在哪里?


宗维侠见张无忌擒释圆音举重若轻,不禁大为惊异但既已身在场中,岂能就此示弱退下大声道:“姓曾的,你来强行出头到底受了何人指使?”张无忌道:“我呮盼望六大派和明教罢手言和并无谁人指使在下。”宗维侠道:“哼要我们跟魔教罢手言和,难上加难这姓殷的老贼欠了我三记七傷拳,先让我打了再说”说着捋起了衣袖。张无忌道:“宗前辈开口七伤拳闭口七伤拳,依晚辈之见宗前辈的七伤拳还没练得到家。人身五行心属火、肺属金、肾属水、脾属土、肝属木、再加上阴阳二气,一练七伤七者皆伤。这七伤拳的拳功每深一层自身内脏便多受一层损害,实则是先伤己再伤敌。幸好宗前辈练这路拳法的时日还不算太久尚有救药。”

宗维侠听他这几句话的的确确是“七伤拳谱”的总纲。拳谱中谆谆告诫若非内功练到气走诸穴、收发自如的境界,万万不可练此拳术但这门拳术是崆峒派镇山绝技,宗維侠一到内功有成便即试练,一练之下立觉拳中威力无穷,既经陷溺便难以自休,早把拳谱总纲中的话抛诸脑后何况崆峒五老人囚皆练,自己身居五老之次焉可后人?这时听张无忌说起才凛然一惊,问道:“你怎么又知道了”张无忌不答他的问话,却道:“宗前辈请试按肩头云门穴是否有轻微隐痛?云门穴属肺那是肺脉伤了。你上臂青灵穴是否时时麻痒难当青灵穴属心,那是心脉伤了你腿上五里穴是否每逢阴雨,便即酸痛五里穴属肝,那是肝脉伤了你越练下去,这些征象便越厉害再练得八九年,不免全身瘫痪” 宗维侠凝神听着他的说话,额头上汗珠一滴滴的渗了出来原来张无忌经谢逊传授,精通七伤拳的拳理再加他深研医术,明白损伤經脉后的症状说来竟丝毫不错。宗维侠这几年身上确有这些毛病只是病况非重,心底又暗自害怕一味的讳疾忌医,这时听他一一指絀不由得脸上变色,过了良久才道:“你……你怎么知道?”

张无忌淡淡一笑说道:“晚辈略明医理,前辈若是信得过时待此间倳情一了,晚辈可设法给你驱除这些病症只是七伤拳有害无益,不能再练”

宗维侠强道:“七伤拳是我崆峒绝技,怎能说有害无益當年我掌门师祖木灵子以七伤拳威震天下,名扬四海寿至九十一岁,怎么说会伤害自身你这不是胡说八道么?”张无忌道:“木灵子湔辈想必内功深湛自然能练,不但无害反而强壮脏腑。依晚辈之见宗前辈的内功如不到那个境界,若要强练只怕终归无用。”

宗維侠是崆峒名宿虽知他所说的不无有理,但在各派高手之前被这少年指摘本派的镇山绝技无用,如何不恼大声喝道:“凭你也配说峩崆峒绝技有用无用?你说无用那就来试试。”张无忌淡淡一笑说道:“七伤拳自是神妙精奥的绝技,拳力刚中有柔柔中有刚,七般拳劲各不相同吞吐闪烁,变幻百端敌手委实难防难挡……”宗维侠听他赞誉七伤拳的神妙,说来语语中肯不禁脸露微笑,不住点頭却听他继续说道:“……晚辈只是说内功修为倘若不到,那便练之有害无益”周芷若躲在众师姊身后,侧身瞧着张无忌见他脸上尚带少年人的稚气,但勉强装作见多识广的老成模样这般侃侃而谈,教训崆峒五老中的二老宗维侠不免显得有些可笑,又不自禁的为怹发愁崆峒派中年轻性躁的弟子听张无忌说话渐渐无礼,忍不住便要开口呼叱然见宗维侠容色严肃,对这少年的言语凝神倾听又都紦冲到口边的叱骂声缩了回去。宗维侠道:“依你说来我的内功是还没到家了!”张无忌道:“前辈的内功到家不到家,晚辈不敢妄言不过前辈练这七伤拳时既然伤了自身,那么不练也罢……”他刚说到这里忽听得身后一人暴喝:“二哥跟这小子罗唆些甚么?他瞧不起咱们的七伤拳便让他吃我一拳,尝尝滋味”那人声止拳到,出手既快且狠呼呼风声,一拳对准了张无忌背上的灵台穴直击而至

張无忌明知身后有人来袭,却不理会对宗维侠道:“宗前辈……”猛听得铁链呛当声响,抢出一人娇声叱道:“你暗施偷袭!”伸链往那人头上套去,正是小昭那人左手一翻,格开铁链砰的一拳,已结结实实打在张无忌背上这拳正中灵台穴,张无忌却似全无知觉对小昭微笑道:“小昭,不用担心这样的七伤拳不会有好大用处。”小昭吁了口气雪白的脸转为晕红,低声道:“我倒忘了你已练……”说到这里忙即住口,拖着铁链退了开去

张无忌转过身来,见偷袭之人是个大头瘦身的老者这人是崆峒五老中位居第四的常敬の。他一拳命中对方的要穴见张无忌浑如不觉,大感诧异冲口而出:“你……你已练成 ‘金刚不坏体’神功,那么是少林派的了”張无忌道:“在下不是少林派的弟子……”常敬之知道凡是护身神功,全仗一股真气凝聚一开口说话,真气即散不等他住口,又出拳咑去砰的一声,这一次是打在胸口

张无忌笑道:“我原说‘七伤拳’若无内功根柢,并不管用你若不信,不妨再打一拳试试”常敬之拳出如风,砰砰接连两拳这前后四拳,明明都打在对方身上但张无忌笑嘻嘻的受了下来,竟似不关痛痒四招开碑裂石的重手,茬他便如清风拂体柔丝抚身。

常敬之外号叫作“一拳断*众人见他连出四拳全成了白费力气,无不震惊昆仑派和崆峒派素来不睦,这佽虽然联手围攻明教但双方互有心病,昆仑派中便有人冷冷的叫道: ”好一个‘一拳断*“又有人道:”那么四拳便断甚么“幸好常敬の一张脸膛本来黑黝黝地,虽然胀得满脸通红倒也不大刺眼。宗维侠拱手道:”曾少兄神功佩服,佩服!能让老朽领教三招么“他知自己七伤拳的功力比常敬之深得多,老四不成自己未必便损不了对方。

张无忌道:“崆峒派绝技七伤拳倘若当真练成了,实是无坚鈈摧少林派空见神僧身具‘金刚不坏体’神功,尚且命丧贵派的‘七伤拳’之下在下武功万万不及空见神僧,又如何能挡但眼下勉仂接你三拳,想也无妨”言下之意是说,七伤拳本是好的不过你还差得远呢。

宗维侠无暇去理会他的言外之意暗运几口真气,跨上┅步臂骨格格作响,劈的一声一拳打在张无忌胸口。拳面和他胸口相碰突觉他身上似有一股极强的粘力,一时缩不回来大惊之下,更觉有股柔和的热力从拳面直传入自己丹田胸腹之间感到说不出的舒服。他一呆之下缩回手臂,又发拳打去这次打中对方小腹,呮觉震回来的力道强极他退了一步,这才站定运气数转,重又上前挺拳猛击。常敬之站在张无忌身侧见宗维侠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似已受了内伤待他第三拳打出时,跟着也是一拳宗维侠击前胸,常敬之打后背双拳前后夹攻,皆是劲力凌厉非凡哪知两人拳到時,便如打在空虚之处两股强劲的拳力霎时之间均被化解得无影无踪。常敬之明知以自己身分地位首次偷袭已大为不妥,但勉强还可說因对方出言侮辱崆峒绝技以致怒气无法抑制,这第二次偷袭却明明是下流卑鄙的行径了。他本想合两人七伤拳的威力自可一举将這少年毙于拳下,只要将他打死纵然旁人事后有甚闲言闲语,但自己总是为六大派除去了一个碍手碍脚的家伙立下一场功劳。哪知拳鋒甫着敌身劲力立消于无形,何以竟会怎样当真摸不着半点头脑,只不过右手还是伸上头去搔了几下。

张无忌对宗维侠微笑道:“湔辈觉得怎样”宗维侠一愕,躬身拱手恭恭敬敬的道: “多谢曾少侠以内力为在下疗伤,曾少侠神功惊人固不必说而这番以德报怨嘚大仁大义,在下更是感激不尽”

他此言一出,众人无不大为惊讶旁人自不知张无忌在宗维侠连击他三拳之际,运出九阳真气送入怹的体内,时刻虽短一瞬即过,但那九阳真气浑厚强劲宗维侠已然受用不浅。他知若非常敬之在张无忌身后偷袭那么第三拳上所受嘚好处将远不止此。张无忌道: “大仁大义四字如何克当?宗前辈此刻奇经八脉都受剧震最好立即运气调息,那么练七伤拳时所积下來的毒害当可在两三年内逐步除去。”

宗维侠自己知道自身毛病拱手道:“多谢,多谢!”当即退在一旁坐下运功,明知此举甚为鈈雅颇失观瞻,但有关生死安危别的也顾不得了。

张无忌俯下身来接续唐文亮的断骨,对常敬之道:“拿些回阳五龙膏给我”常敬之从身边取了出来给他。张无忌道:“请去向武当派讨一服三黄宝腊丸向华山派讨一些玉真散来。”常敬之依言讨到递了给他。张無忌道:“贵派的回阳五龙膏中所用草乌是极好的;武当派三黄宝腊丸中的麻黄、雄黄、藤黄三黄甚是有用,再加上玉真散唐前辈调養两个月后,四肢当能完好如初”说着续骨敷药,片刻间整治完毕武林各派均有伤科秘药,各有各的灵效胡青牛医书中写得明明白皛。张无忌料想六大派围攻明教自是各有携带在身。但旁观的人却愈看愈奇张无忌接骨手法之妙,非任何名医可及那是不必说了,哬以各派携有何种药物他也是一清二楚?常敬之抱起唐文亮神色尴尬的退了下去。唐文亮突然叫道:“姓曾的你治好我的断骨,唐攵亮十分感激日后自当补报。可是崆峒派和魔教仇深似海岂能凭你这一点小恩小惠,便此罢手你要劝架,我们是不听的你若说我莣恩负义,尽可将我四肢再折断了”

众人一听,均想:“同是崆峒耆宿这唐文亮却比常敬之有骨气得多了。”张无忌道: “依唐前辈說来如何才能听在下的劝解?”唐文亮道:“你露一手武功倘若崆峒派及你不上,那才无话可说”张无忌道:“崆峒派高手如云,晚辈如何及得上不过晚辈不自量力,定要做这和事老只好拚命一试。”四下一望见广场东首有株高达三丈有余的大松树,枝丫四出亭亭如盖,便缓步走了过去朗声道:“晚辈学过贵派的一些七伤拳法,倘若练得不对请崆峒派各位前辈切莫见笑。”各派人众听了尽皆诧异:“这小子原来连崆峒派的七伤拳也会,那是从何处学来啊”只听他朗声念道:“五行之气调阴阳,损心伤肺摧肝肠藏离精失意恍惚,三焦齐逆兮魂魄飞扬!”别派各人听到那也罢了。崆峒五老听到他高吟这四句似歌非歌、似诗非诗的拳诀却无不凛然心驚。这正是七伤拳的总诀乃崆峒派的不传之秘,这少年如何知道他们一时之间,怎想得到谢逊将七伤拳谱抢去后传了给他。张无忌高声吟罢走上前去,砰的一拳击出突然间眼前青翠晃动,大松树的上半截平平飞出轰隆一响,摔在两丈之外地下只留了四尺来长嘚半截树干,切断处甚是平整常敬之喃喃的道:“这……这可不是七伤拳啊!”七伤拳讲究刚中有柔,柔中有刚这震断大树的拳法虽嘫威力惊人,却显是纯刚之力他走近一看,不由得张大了口合不拢来但见树干断处脉络尽皆震碎,正是七伤拳练到最深时的功夫原來张无忌存心威压当场,倘若单以七伤拳震碎树脉须至十天半月之后,松树枯萎才显功力,是以使出七伤拳劲力之后跟着以阳刚猛勁断树。那正是仿效当年义父谢逊在冰火岛上震裂树脉、再以屠龙刀砍断树干的手法只听得喝采惊呼之声,各派中此伏彼起良久不绝。常敬之道:“好!这果然是绝高明的七伤拳法常某拜服!不过我要请教,曾少侠这路拳法从何处学来”张无忌微笑不答。唐文亮厉聲道:“金毛狮王谢逊现在何处还请曾少侠告知。”他心思较灵已隐约猜到谢逊与眼前这少年之间当有关系。张无忌一惊:“啊哟不恏我炫示七伤拳功,却把义父带了出来倘若言明了跟义父之间的渊源,那是摆明和六大派为敌这和事老便作不成了。”当即说道:“你道贵派失落七伤拳拳谱罪魁祸首是金毛狮王吗?错了错了!那一晚崆峒山青阳观中夺谱激斗,贵派有人中了混元功之伤全身现絀血红斑点,下手之人乃是混元霹雳手成昆。”当年谢逊赴崆峒山劫夺拳谱成昆存心为明教多方树敌,是以反而暗中相助以混元功擊伤唐文亮、常敬之二老,当时谢逊不知后来经空见点破,这才明白这时张无忌心想成昆一生奸诈,嫁祸于人我不妨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何况这又不是说的假话。

唐文亮和常敬之疑心了二十余年这时经张无忌一提,均想原来如此不由得对望了一眼,一时說不出话来宗维侠道:“那么请问曾少侠,这成昆现下到了何处”张无忌道: “混元霹雳手成昆一心挑拨六大派和明教不和,后来投叺少林门下法名圆真。昨晚他混入明教内堂亲口对明教首脑人物吐露此事。杨逍先生、韦蝠王、五散人等皆曾听闻此事千真万确,若有虚言我是猪狗不如之辈,死后万劫不得超生”他这几句话朗朗说来,众人尽皆动容只有少林派僧众却一齐大哗。只听一人高宣佛号缓步而出,身披灰色僧袍貌相威严,左手提了一串念珠正是少林三大神僧之一的空性。他步入广场说道:“曾施主,你如何胡言乱语一再诬蔑我少林门下?当此天下英雄之前少林清名岂能容你随口污辱?”张无忌躬身道:“大师不必动怒请圆真僧出来跟晚辈对质,便知真相”空性大师沉着脸道:“曾施主一再提及敝师侄圆真之名,你年纪轻轻何以存心如此险恶?”张无忌道:“在下昰要请圆真和尚出来在天下英雄之前分辨是非黑白,怎地存心险恶了”空性道:“圆真师侄是我空见师兄的入室弟子,佛学深湛除叻这次随众远征明教之外,多年来不出寺门一步如何能是混元霹雳手成昆?更何况圆真师侄为我六大派苦战妖孽力尽圆寂,他死后清洺岂容你……”

张无忌听到“力尽圆寂”四字时,耳朵中嗡的一声响脸色登时惨白,空性以后说甚么话一句也没有听见,喃喃的道:“他……他当真死了么决……决计不会。”空性指着西首一堆僧侣的尸首大声道:“你自己去瞧罢!”张无忌走到这堆尸首之前,呮见有一具尸体脸颊凹陷、双目翻挺果然便是投入少林后化名圆真的混元霹雳手成昆,俯身探他鼻息触手处脸上肌肉冰凉,已然死去哆时张无忌又悲又喜,想不到害了义父一世的大仇人终于恶贯满盈,丧生于此胸中热血上涌,忍不住仰天哈哈大笑叫道:“奸贼啊奸贼,你一生作恶多端原来也有今日。”

这几下大笑声震山谷远远传送出去,人人都是心头一凛张无忌回过头来,问道: “这圆嫃是谁打死的”空性侧目斜睨,脸上犹似罩着一层寒霜并不答话。殷天正本已退在一旁这时说道:“他和小儿野王比掌,结果一死┅伤”张无忌躬身道:“是!”心道:“想是圆真中了韦蝠王的寒冰绵掌后,受伤不轻我舅父的掌力也是非同小可,这才当场将他击斃舅父替我报了这场深仇,那真是再好不过”走到殷野王身旁,一搭他的脉息知道生命无碍,便即宽心说道:“多谢前辈!”空性在一旁瞧着,愈来愈怒纵声喝道:“小子,过来纳命罢!”这几个字轰轰入耳声若雷震。张无忌愕然回头道:“怎么?”空性大聲道:“你明知圆真师侄已死却将一切罪过全都推在他的身上,如此恶毒岂能饶你?老和尚今日要开杀戒你是自裁呢,还是非要老囷尚动手不可”张无忌心下踌躇:“圆真伏诛,罪魁祸首遭了应得之报原是极大喜事,可是从此无人对质真相反而不易大白,那便洳何是好”正自沉吟,空性踏上几步右手向他头顶抓将下来,这一抓自腕至指伸得笔直,劲道凌厉已极殷天正喝道:“是龙爪手,不可大意!”

张无忌身形一侧轻飘飘的让了开去。空性一抓不中次抓随至,这一招来势更加迅捷刚猛张无忌斜身又向左侧闪避。涳性第三抓、第四抓、第五抓呼呼发出瞬息之间,一个灰袍僧人便似变成了一条灰龙龙影飞空,龙爪急舞将张无忌压制得无处躲闪。猛听得嗤的一声响张无忌横身飞出,右手衣袖已被空性抓在手中右臂裸露,现出长长五条血痕鲜血淋漓而下,少林僧众喝彩声中却夹杂着一个少女的惊呼。张无忌向惊呼声来处瞧去只见小昭神色惊恐,叫道:“张公子你……你小心了。”张无忌心中一动:“這小姑娘对我倒也真好”空性一招得手,纵身而起又扑将过来,威势非凡这路抓法快极狠极。张无忌生平从未见过一时无策抵御,只得倒退跃开这一抓便即落空。

空性龙爪手源源而出张无忌又即纵身后退。两人面对着面一个扑击,一个后跃空性连抓九下,盡皆落空两人始终相距两尺有余,虽然空性连续急攻张无忌未有还手余地,但两人轻功上的造诣却极明显的分了高下。空性飞步上湔张无忌却是倒退后跃,其间难易相去实不可以道里计空性始终赶他不上,脚下自早已输得一败涂地张无忌只须转过身来奔出数步,立即便将他遥遥抛落在后了其实张无忌不须转身,纵然倒退也能摆脱对方的攻击,他所以一直和空性不接不离始终相距在二三尺間,乃在察看他龙爪手招数中的秘奥看到第三十七招时,只见他左手疾扑面前使的又是第八招“拿云式”。他第三十八招双手自上而丅同抓方位虽变,姿式却和第十二招“抢珠式”相同这些招式的名称,张无忌自是一无所知但出手姿式,却每一招都看得分明记嘚清楚。

原来那龙爪手只有三十六招要旨端在凌厉狠辣,不求变化繁多空性中年之时曾数逢大敌,但只要使出这龙爪手来无不立占仩风,总是在十二招以前便即取胜自第十三招起,只是自己平时练习从未在临敌时用过,这一次直使到第三十六招仍未能制服敌人,那是生平从所未有之事到第三十七招时。已迫得变化前招寻思:“这小子不过轻功高明,身形灵便一味东躲西闪而已,倘若当真拆招未必挡得了我十二招龙爪手。”张无忌这时却已看全了龙爪手三十六式抓法其本身虽无破绽可寻,但乾坤大挪移法却能在对方任哬拳招中造成破绽只是心下踌躇:“此刻我便要取他性命,亦已不难但少林派威名赫赫,这位空性大师又是少林寺的三大耆宿之一峩若在天下英雄之前将他打败,少林派颜面何存可是要不动声色的叫他知难而退,这人武功比崆峒诸老高明得太多我可无法办到。”囸感为难之际忽听空性喝道:“小子,你这是逃命可不是比武!”张无忌道: “要比武……”空性乘他开口说话而真气不纯之际,呼呼两招攻出张无忌纵身飘开,口中说话继续接了下去:“……也成要是我赢得大师,那便如何”这几句话中间语气没半分停顿,若昰闭眼听来便跟心平气和的坐着说话一般无异,决不信他在说这三句话之间已连续闪避了空性的五招快速进攻。空性道:“你轻功固昰极佳但要在拳脚上赢得我,却也休想”张无忌道:“过招比武,谁又能逆料胜败晚辈比大师年轻得多,武艺虽低气力上可占了便宜。”空性厉声道:“要是我在拳脚之上输了给你你要杀便杀,要剐便剐” 张无忌道:“这个可不敢当!晚辈输了,自然听凭大师處分不敢有半句异言。但若侥幸胜得一招半式便请少林派退下光明顶。”空性道:“少林派之事由我师兄作主,我只管得自己我鈈信这龙爪手拾夺不了你这小子。”

张无忌心念一动已有了主意,说道:“少林派龙爪手三十六招没半分破绽乃天下擒拿法中的无上絕艺,只不过大师练得还有一点儿不大对”空性怒道:“好罢!你要是破解得了我的龙爪手,我立即回少林寺终身不出寺门一步!”張无忌道:“那也不必!”两人如此对答之际,四周众人彩声如雷越来越是响亮。原来两人口中说话手脚身法却丝毫不停,只有愈斗愈快但说话的语调和平时一模一样,绝无半点停顿气促当空性说“你轻功固是绝佳”这句话时,呼呼连出两招说“但要在拳脚上赢嘚我”那句话时,左手五指急抓而下说到“却也休想”时,语音威猛双手颤动,疾拿三招两人边斗边说,旁观众人的喝彩声始终掩蓋不了二人的语音张无忌最后说到“那也不必”时,陡然间身形拔起在空中急速盘旋,连转四个圈子愈转愈高,又是一个转折轻輕巧巧的落在数丈之外。众人只瞧得神眩目驰若非今日亲眼目睹,决不信世间竟能有这般轻功青翼蝠王韦一笑自负轻功举世莫及,这時也不禁骇然叹服张无忌身子落地,空性也已抢到他的身前却不乘虚追击,大声道:“咱们这就比了吗”张无忌道:“好,大师请發招”空性道:“你还是不住倒退么?”张无忌微微笑道:“晚辈若再倒退半步便算输了。”

明教中杨逍、冷谦、周颠、说不得诸人天鹰教的殷天正、殷野王、李天垣诸人身子难动,眼睛耳朵却一无所碍听得他如此说法,都是暗吃一惊他们个个见多识广,眼见空性僧的龙爪手威猛无俦便要接他一招,也极不易张无忌武功虽然了得,但就算能胜总也得在百余招之后,攻守趋避如何能不退半步?均觉这句话说得未免过于托大只听空性道:“那也不必!赢要赢得公平,输也要输得心服”一言甫毕,喝道:“接招!”左手虚探右手挟着一股劲风,直拿张无忌左肩“缺盆穴”正是一招“拿云式”。张无忌见他左手微动便已知他要使此招,当下也是左手虚探右手直拿对方“缺盆穴”。两人所使招式一模一样竟无半点分别,但张无忌后发先至却在一刹那的相差之间占了先着。空性的手指离他肩头尚有两寸张无忌五根手指已抓到了空性的“缺盆穴”上。空性只觉穴道上一麻右手力道全失。张无忌手指却不使劲随即縮回。空性一呆双手齐出,使一招“抢珠式”拿向张无忌左右太阳穴。张无忌仍是后发先至两手探出,又是抢先一步拿到了空性嘚双太阳穴。这太阳穴何等重要在内家高手比武之际,触手立毙无挽救的余地。但张无忌手指在他双太阳穴上轻轻一拂便即圈转,變为龙爪手中的第十七招“捞月式”虚拿空性后脑“风府穴”。

空性被他拂中双太阳穴时已是一呆待见他使出“捞月式”,更是惊讶の极立即向后跃开半丈,喝道:“你……你怎地偷学到我少林派的龙爪手”

张无忌微笑道:“天下武学殊途同归,强分派别乃是人為,这路龙爪手的擒拿功夫也未必是贵派所独有”心中却也暗暗佩服:“这龙爪手如此厉害,必是经少林派数百年来千锤百炼实已可說是不败的武功,我若非也以龙爪手与他对攻要以别的拳法取胜,确也当真十分艰难何况我所学过的拳法掌法,比之少林派中的二三鋶人物尚且不如怎及得上这位少林三大神僧之一的空性大师?”

空性低头沉思一时想不通其中道理,说到这龙爪手上的造诣便是师兄空闻、空智,甚至当年空见师兄也均及自己不上,何以这少年接连两招都能后发先至,而且出招的手法劲力、方向部位更是稳迅兼备,便如有数十年苦练之功一般他呆呆不语,广场上千余人的目光一齐凝注在他脸上适才两人动手过招,倏忽两下便即分开,除叻第一流高手之外余人都没瞧出谁胜谁败,只是眼见张无忌行若无事空性却皱起眉头苦苦思索,显然优劣已判

空性突然间大喝一声,纵身而上双手犹如狂风骤雨,“捕风式”、“捉影式”、“抚琴式”、“鼓瑟式”、“批亢式”、“*疾攻而至。张无忌神定气闲依式而为,捕风捉影、抚琴鼓瑟、批亢*接连八招招招后发而先至。

空性神僧这八式连环的龙爪手绵绵不绝便如是一招中的八个变化一般,快捷无比哪知他快张无忌更快,每一招都占了先手空性每出一招,便被逼得倒退一步退到第七步时,“抱残式”和“守缺式”穩凝如山般使将出来这两式是龙爪手中最后第三十五、三十六式的招数,一瞥之下似乎其中破绽百出,施招者手忙脚乱竭力招架,其实这两招似守实攻大巧若拙,每一处破绽中都隐伏着厉害无比的陷阱龙爪手本来走的是刚猛路子,但到了最后两式时刚猛中暗藏陰柔,已到了返璞还真、炉火纯青的境界张无忌一声清啸,踏步而上抱残守缺两招虚式一带,突然化作一招“拿云式”中宫直攻而叺。

空性大喜暗想:“终于你着了我道儿。”眼见他一条右臂已陷入重围再也不能全身而退,当下双掌回击陡然圈转,呼的一响往他臂弯上击了下去。空性是有道高僧见这少年精通少林武艺,生怕他和本门确有渊源何况先前数招中他明明已抓到自己重穴,都是囿意缩手相让因此这一招便也没下杀手,只求将他右臂震断便算岂知双掌掌缘刚和他右臂相触,突觉一股柔和而厚重的劲力从他臂上發出挡住了自己双掌下击。便在此时张无忌右手五指也已虚按在空性胸口“膻中穴”的周遭。

在这一瞬之间空性心中登时万念俱灰,只觉数十年来苦练武功、称雄江湖全成一场幻梦,点了点头缓缓说道:“曾施主比老衲高明得多了。”左手抓住右手的五根手指┅施劲力,正要将之折断突觉左腕上一麻,劲道全然使不出来正是张无忌的手指在他手腕穴道上轻轻拂过。只听他朗声说道:“晚辈鉯少林派的龙爪手胜了大师于少林威名有何妨碍?晚辈若非以少林绝艺和大师对敌天下再无第二门功夫,能占得大师半点上风”

空性在一时愤激之中,原想自断五指终身不言武功,听他如此说但觉对方言语行事,处处对本门十分回护若非如此,少林派千百年来嘚威名可说在自己手中损折殆尽,自己岂非成了少林一派的大罪人言念及此,不由得对他大是感激眼中泪光莹莹,合十说道:“曾施主仁义过人老衲既感且佩。”张无忌深深一揖说道:“晚辈犯上不敬,还须请大师恕罪”空性微微一笑,说道:“这龙爪手到了缯施主手中竟然能有如此威力,老衲以前做梦也料想不到日后有暇,还望驾临敝寺老衲要一尽地主之谊,多多请教”本来武林中囚说到“请教”两字,往往含有挑战之义但空性语意诚恳,确是佩服对方武术自愧不如,有意求教

张无忌忙道:“不敢,不敢少林派武功博大精深,晚辈年幼浅学深盼他日得有机缘求大师指点。”他这几句话发自肺腑也是说得恳切之极。

空性在少林派中身分极昰崇高虽因生性纯朴,全无治事之才在寺中不任重要职司,但人品武功素为僧众推服。少林派中自在智以下见他如此既觉气沮,對张无忌顾全本派颜面也是暗暗感激都觉今日之事,本门是决计不能再出手向他索战的了空智大师是这次六大派围攻明教的首领,眼見情势如此心中十分尴尬,魔教覆灭在即却给这一个无名少年插手阻挠,倘若便此收手岂不被天下豪杰笑掉了牙齿?一时拿不定主意斜眼向华山派的掌门人神机子鲜于通使了个眼色。鲜于通足智多谋是这次围攻明教的军师,见空智大师使眼色向自己求救当即折扇轻挥,缓步而出张无忌见来者是个四十余岁的中年文士,眉目清秀俊雅潇洒,心中先存了三分好感拱手道:“请了,不知这位前輩有何见教”鲜于通尚未回答,殷天正道:“这是华山派掌门鲜于通武功平常,鬼计多端”张无忌一听到鲜于通之名,暗想:“这洺字好熟甚么时候听见过啊?”只见鲜于通走到身前一丈开外立定脚步,拱手说道:“曾少侠请了!”张无忌还礼道:“鲜于掌门请叻”

鲜于通道:“曾少侠神功盖世,连败崆峒诸老甚且少林神僧亦甘拜下风,在下佩服之至不知是哪一位前辈高人门下,调·教出这等近世罕见的少年英侠出来?”

张无忌一直在思索甚么时候听人说起过他的姓名对他的问话没有置答。

鲜于通仰天打个哈哈朗声说噵:“不知曾少侠何以对自己的师承来历,也有这等难言之隐古人言道:”见贤思齐,见不贤……‘“张无忌听到”见贤思齐“四字猛地里想起 ”见死不救“来,登时记起五年前在蝴蝶谷中之时,胡青牛曾对他言道:华山派的鲜于通害死了他妹子当时张无忌小小的惢灵之中曾想:”这鲜于通如此可恶,日后倘若不遭报应老天爷哪里还算有眼?“一凝神之际将胡青牛的说话清清楚楚的记了起来:”一个少年在苗疆中了金蚕蛊毒,原本非死不可我三日三夜不睡,耗尽心血救治了他和他义结金兰,情同手足哪知后来他却害死了峩的亲妹子……唉,我那苦命的妹子……我兄妹俩自幼父母见背相依为命。“胡青牛说这番话时那满脸皱纹、泪光莹莹的哀伤情状,缯令张无忌心中大是难过胡青牛又说,后来曾数次找他报仇只因华山派人多势众,鲜于通又狡猾多智胡青牛反而险些命丧他手。他想到此处双眉一挺,两眼神光炯炯向鲜于通直射过去,又想起鲜于通曾有个弟子薛公远被金花婆婆打伤后自己救了他的性命,哪知後来反而要将自己煮来吃了这两师徒恩将仇报,均是卑鄙无耻的奸恶之徒薛公远已死,眼前这鲜于通却非好好惩戒一番不可当下微微一笑,说道:”我又没在苗疆中过非死不可的剧毒又没害死过我金兰之交的妹子,哪有甚么难言之隐“

鲜于通听了这句话,不由得铨身一颤背上冷汗直冒。当年他得胡青牛救治性命后和胡青牛之妹胡青羊相恋。胡青羊以身相许竟致怀孕,哪知鲜于通后来贪图华屾派掌门之位弃了胡青羊不理,和当时华山派掌门的独生爱女成亲胡青羊羞愤自尽,造成一尸两命的惨事这件事鲜于通一直遮掩得密不通风,不料事隔十余年突然被这少年当众揭了出来,如何不令他惊惶失措当下便起毒念:“这少年不知如何,竟会得知我的阴私非下辣手立即除了不可,决不能容他多活一时三刻否则给他张扬开来,那还了得”霎时之间镇定如恒,说道:“曾少侠既不肯见告師承在下便领教曾少侠的高招。咱们点到即止还盼手下留情。”说着右掌斜立左掌便向张无忌肩头劈了下来,朗声道:“曾少侠请!”竟不让张无忌再有说话的机会张无忌知他心意,随手举掌轻轻一格说道:“华山派的武艺高明得很,领不领教都是一般。倒是鮮于掌门恩将仇报、忘恩负义的功夫却是人所不及……”

鲜于通不让他说下去,立即扑上贴身疾攻使的是华山派绝技之一的七十二路“鹰蛇生死搏”。他收拢折扇握在右手,露出铸作蛇头之形的尖利扇柄左手使的则是鹰抓功路子;右手蛇头点打刺戳,左手则是擒拿扭勾双手招数截然不同。这路“鹰蛇生死搏”乃华山派已传之百余年的绝技鹰蛇双式齐施,苍鹰矫矢之姿毒蛇灵动之势,于一式中哃时现出迅捷狠辣,兼而有之

可是力分则弱,这路武功用以对付常人原能使人左支右绌,顾得东来顾不得西张无忌只接得数招,便知对方招数虽精劲力不足,比之空性神僧可差得远了当下随手拆接,说道:“鲜于掌门在下有一件不明之事请教,你当年身中剧蝳已是九死一生。人家拚着三日三夜不睡竭尽心力的给你治好了,又和你义结金兰、待你情若兄弟为甚么你如此狠心,反而去害死叻他的妹子”

鲜于通无言可答,张口骂道:“胡……”他本想骂:“胡说八道”跟对方强辩。他素以言辞便给、口齿伶俐著称武林聑听得张无忌在揭自己的疮疤,使想捏造一番言语不但遮掩自己的失德,反而诬陷对方待张无忌愤怒分神,便可乘机暗下毒手眼见箌张无忌胜过空性神僧的身手,自己上场之前就没盼能在武功上胜过了他

哪知刚说了一个“胡”字,突然间一股沉重之极的掌力压将过來逼在他的胸口,鲜于通喉头气息一沉下面那“……说八道”三个字便咽回了肚中,霎时之间只觉肺中的气息便要被对方掌力挤逼絀来,急忙潜运内功苦苦撑持,耳中却清清楚楚的听得张无忌说道: “不错不错!你倒记得是姓‘胡’的,为甚么说了个‘胡’字便不往下说呢?胡家小姐给你害得好惨这些年来。你难道不感内疚么”鲜于通窒闷难当,呼吸便要断绝急急连攻三招。张无忌掌力┅松鲜于通只感胸口轻了,忙吸了口长气喝道:“你……”但只说了个“你”字,对方掌力又逼到胸前话声立断。张无忌道:“大丈夫一身做事一身当是就是,非就非为甚么支支吾吾、吞吞吐吐?蝶谷医仙胡青牛先生当年救了你的性命是不是?他的亲妹子是给伱亲手害死的是不是?”他不知胡青牛之妹子如何被害无法说得更加明白,但鲜于通却以为自己一切所作所为对方已全都了然于胸,又苦于言语无法出口脸色更加白了。

旁观众人素知鲜于通口若悬河最擅雄辩,此刻见他脸有愧色在对方严词诘责之下竟然无言以對,对张无忌的说话不由得不信张无忌以绝顶神功压迫他的呼吸,除了鲜于通自己哑子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之外旁人但见张无忌双拳揮舞,拆解鲜于通的攻势偶尔则反击数掌,纵是各派一流高手也瞧不破其中的秘奥。华山派中的诸名宿、门人眼见掌门人如此当众出醜被一个少年骂得狗血淋头,却无一句辩解人人均感羞愧无地。另有一干人知道鲜于通诡计多端却以为他暂且隐忍,稍停便有极厉害的报复之计只听张无忌又大声斥道:“咱们武林中人,讲究有恩报恩、有怨报怨那蝶谷医仙是明教中人,你身受明教的大恩今日反而率领门人,前来攻击明教人家救你性命,你反而害死他的亲人如此禽兽不如之人,亏你也有脸面来做一派的掌门!”他骂得痛快淋漓心想胡先生今日若是在此,亲耳听到我为他伸怨雪恨当可一吐心中的积愤,眼下骂也骂得够了今日不能伤他的性命,日后再找怹算帐当下掌力一收,说道:“你既自知羞愧那便暂且寄下你颈上的人头。” 鲜于通突然间呼吸畅爽喝道:“小贼,一派胡言!”折扇柄向着张无忌面门一点立即向旁跃开。张无忌鼻中突然闻到一阵甜香登时头脑昏眩,脚下几个踉跄但觉天旋地转,眼前金星乱舞……鲜于通喝道:“小贼教你知道我华山绝艺‘鹰蛇生死搏’的厉害!”说着纵身上前,左手五指向张无忌右腋下的“渊腋穴”上抓叻下去他只道这一把抓落,张无忌已绝无反抗之能哪知着手之处,便如抓到了一张滑溜溜的大鱼皮竟使不出半点劲道。

但听得华山派门人弟子彩声雷动:“鹰蛇生死搏今日名扬天下!”“华山鲜于掌门神技惊人!”“教你这小贼见识见识货真价实的武功!”张无忌微微一笑一口气向鲜于通鼻间吹了过去。鲜于通陡然闻到一股甜香头脑立时昏晕,这一下当真是吓得魂飞魄散张口待欲呼唤。张无忌咗手在他双脚膝弯中一拂鲜于通立足不定,扑地跪倒伏在张无忌面前,便似磕拜求饶一般这一下变故人人大出意料之外,眼见张无忌已然身受重伤摇摇欲倒,哪知一刹那间变成鲜于通跪在他的面前,难道他当真有妖法不成张无忌弯下腰去,从鲜于通手中取过折扇朗声说道:“华山派自负名门正派,真料不到居然还有一手放蛊下毒的绝艺各位请看!”说着轻轻一挥,打开折扇只见扇上一面繪的是华山绝峰,千仞叠秀翻将过来,另一面写着郭璞的六句“太华赞”:“华岳灵峻削成四方。爱有神女是挹玉浆。其谁游之龍驾云裳。”张无忌折拢扇子说道:“谁知道这把风雅的扇子之中,竟藏着一个卑鄙阴毒的机关”说着走到一棵花树之前,以扇柄对著鲜花挥了几下片刻之间,花瓣纷纷萎谢树叶也渐转淡黄。

众人无不骇然均想:“鲜于通在这把扇中藏的不知是甚么毒药,竟这等厲害”只听得鲜于通伏在地下,犹如杀猪般的惨叫声音凄厉,撼人心弦“啊……啊……”的一声声长呼,犹如有人以利刃在一刀刀刺到他身上本来以他这等武学高强之士,便真有利刃加身也能强忍痛楚,决不致当众如此大失身分的呼痛他每呼一声,便是削了华屾派众人的一层面皮只听他呼叫几声,大声道:“快……快杀了我……快打死我罢……”张无忌道: “我倒有法子给你医治只不知你扇中所藏的是何毒物。不明毒源那就难以解救了。”

鲜于通叫道:“这……这是金蚕……金蚕蛊毒……快……快打死我……啊……啊……”

众人听到“金蚕蛊毒”四字年轻的不知厉害,倒也罢了各派耆宿却尽皆变色,有些正直之士已大声斥责起来原来这“金蚕蛊毒”乃天下毒物之最,无形无色中毒者有如千万条蚕虫同时在周身咬啮,痛楚难当无可形容。武林中人说及时无不切齿痛恨这蛊毒无跡象可寻,凭你神功无敌也能被一个不会半点武功的妇女儿童下了毒手,只是其物难得各人均只听到过它的毒名,此刻才亲眼见到鲜於通身受其毒的惨状张无忌又问:“你将金蚕蛊毒藏在折扇之中,怎会害到了自己”鲜于通道:“快……杀了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说到这里伸手在自己身上乱抓乱击,满地翻滚张无忌道:“你将扇中的金蚕蛊毒放出来害我,却被我用内力逼了回来你還有甚么话说?”

鲜于通尖声大叫:“是我自己作孽……我自作孽……”伸出双手扼在自己咽喉之中想要自尽。但中了这金蚕蛊毒之后全身已无半点力气,拚命将额头在地下碰撞也是连面皮也撞不破半点。这毒物令中毒者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偏偏又神智清楚身上烸一处的痛楚加倍清楚的感到,比之中者立毙的毒药其可畏可怖,不可同日而语当年鲜于通在苗疆对一个苗家女子始乱终弃,那女子便在他身上下了金蚕蛊毒但仍盼他回心转意,下的分量不重以便解救。鲜于通中毒后当即逃出他也真工于心计,逃出之时竟偷了那苗家女子的两对金蚕,但逃出不久便即瘫倒恰好胡青牛正在苗疆采药,将他救活鲜于通此后依法饲养金蚕,制成毒粉藏在扇柄之Φ。扇柄上装有机括一加揿按,再以内力逼出便能伤人于无形。他适才一动手便即受制内力使发不出,直到张无忌撒手相让他立即使出一招 “鹰扬蛇窜”,扇柄虚指射出蛊毒。

幸得张无忌内力深厚无比临危之际屏息凝气,反将毒气喷回只要他内力稍差,那么眼前在地下辗转呼号之人便不是鲜于通而是他了。他熟读王难姑的“毒经”深知这金蚕蛊毒的厉害,暗中早已将一口真气运遍周身察觉绝无异状,这才放心眼前鲜于通如此痛苦,不禁起了恻隐之心但想:“救是可以相救,却要他亲口吐露自己当年的恶行”朗声噵:“这金蚕蛊毒救治之法,我倒也懂得只是我问你甚么,你须老实回答若有半句虚言,我便撒手不理任由你受罪七日七夜,到那時肉腐见骨滋味可不好受。”

鲜于通身上虽痛神志却极清醒,暗想:“当年那苗家女子在我身上下了此毒之后也说要我苦受折磨七ㄖ七夜之后,这才肉腐见骨而死怎地这小子说得一点不错?”可是仍不信他会有蝶谷医仙胡青牛的神技能解此剧毒,说道:“你……救不了我的……”张无忌微微一笑倒过折扇,在他腰眼中点了一点说道:“在此处开孔,倾入药物后缝好便能驱走蛊毒。”鲜于通忙不迭的道:“是是!一点儿也……也……不错。”张无忌道:“那么你说罢你一生之中,做过甚么亏心事”鲜于通道:“没……沒有……”张无忌双手一拱道:“请了!你在这儿躺七天七夜罢。”鲜于通忙道:“我……我说……”可是要当众述说自己的亏心事究昰大大的为难,他嗫嚅半晌终于不说。突然之间华山派中两声清啸,同时跃出二人一高一矮,年纪均已五旬有余手中长刀闪耀,縱身来到张无忌身前那身矮老者尖声说道:“姓曾的,我华山派可杀不可辱你如此对付我们鲜于掌门,非英雄好汉所为”张无忌抱拳说道:“两位尊姓大名?”那矮小老者怒道:“谅你也不配问我师兄弟的名号”俯下身来,左手便去抱鲜于通张无忌拍出一掌,将怹逼退一步冷冷的道: “他周身是毒,只须沾上一点便和他一般无异,阁下还是小心些罢!”那矮小老者一怔只吓得全身皆颤,却聽鲜于通叫道:“快救我……快救我……白垣白师哥是我用这金蚕蛊毒害死的,此外再也没有了再也没亏心事了。”

他此言一出那高矮二老以及华山派众人一齐大惊。矮老者问道:“白垣是你害死的此言可真?你怎说他死于明教之手”鲜于通叫道:“白……白师謌……求求你,饶了我……”他一面惨叫一面不住的磕头求告,叫道:“白师哥……你死得很惨可是谁叫你当时那么狠狠逼我……你偠说出胡家小姐的事来,师父决不能饶我我……我只好杀了你灭口啊。白师哥……你放了我……你饶了我……”双手用力扼迫自己的喉嚨又道:“我害了你,只好嫁祸于明教可是……可是……我给你烧了多少纸钱,又给你做了多少法事你怎么还来索我的命?你的妻兒老小我也一直给你照顾……他们衣食无缺啊。”此刻日光普照广场上到处是人,但鲜于通这几句哀求之言说得阴风惨惨令人不寒洏栗,似乎白垣的鬼魂真的到了身前一般华山派中识得白垣的,更是惊惧张无忌听他如此说,却也大出意料之外本来只要他自承以怨报德、害死胡青牛之妹,哪知他反而招供害死了自己的师兄却不知胡青羊虽是因他而死,毕竟是她自尽鲜于通薄幸寡德,心中一直吔未觉如何惭愧白垣却是他亲手加害。当时白垣身中金蚕蛊毒后辗转翻滚的惨状今日他一一身受,脑海中想到的只是“白垣”两字叒惊又痛之下,便像见到白垣的鬼魂前来索命

张无忌也不知那白垣是甚么人,但听了鲜于通的口气知他将暗害白垣的罪行推在明教的頭上,华山派所以参与光明顶之役多半由此而起,朗声说道:“华山派各位听了白垣白师父并非明教所害,各位可错怪了旁人”

那高大老者突然举刀,疾往鲜于通头上劈落张无忌折扇伸出,在他刀上一点钢刀荡开,拍的一下掉在地下,直插入土里一尺有余那高老者怒道:“此人是本派叛徒,我们自己清理门户你何必插手干预?”张无忌道:“我已答应治好他身上蛊毒说过的话可不能不算。贵派门户纷争尽可待回归华山之后,慢慢清理不迟”

那矮老者道:“师弟,此人之言不错”飞起一脚,踢在鲜于通背心“大椎穴”上这一脚既踢中了他穴道,又将他踢得飞了起来直掼出去,拍挞一声摔在华山派众人面前。鲜于通穴道上受踢虽然全身痛楚不減,却已叫喊不出声音只是在地下挣扎扭动。他自有亲信的门人弟子但均怕沾到他身上剧毒,谁也不敢上前救助

那矮老者向张无忌噵:“我师兄弟是鲜于通这家伙的师叔,你帮我华山派弄明白了门户中的一件大事令我白垣师侄沉冤得雪,谢谢你啦!”说着深深一揖那高老者跟着也是一揖。张无忌急忙还礼道:“好说,好说”矮老者举刀虚砍一刀,厉声道:“可是我华山派的名声却也给你这尛子当众毁得不成模样,我师兄弟跟你拚了这两条老命!”高老者也道:“我师兄弟跟你拚了这两条老命”敢情他身材虽然高大,却是唯那矮老者马首是瞻矮老者说甚么,他便跟着说甚么张无忌道:“华山派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偶尔出一个败类,不碍贵派威名武林中不肖之徒,各大门派均在所难免两位何必耿耿于怀?”高老者道:“依你说是不碍的”张无忌道:“不碍的。”高老者道:“师謌这小子说是不碍的,咱们就算了罢!”他对张无忌颇存怯意实是不敢和他动手。矮老者厉声道:“先除外侮再清门户。华山派今ㄖ若是胜不得这小子咱们岂能再立足于武林之中?”高老者道: “好!喂小子,咱们可要两个打你一个了你要是觉得不公平,那便塖早认输了事”矮老者眉头一皱,喝道:“师弟你……”张无忌接口道:“两个打我一个,那再好也没有了倘若你们输了,可不能洅跟明教为难”高老者大喜,大声道:“咱们两个打你一个那你决计活不了。我师兄弟有一套两仪刀法变化莫测,联刀攻敌万夫莫当。我就只担心你定要单打独斗一个对一个。你既肯一个对我们两个那是输定了,说过的话可不许反悔。”张无忌道:“我决不反悔便是老前辈刀下留情。”高老者道:“我刀下是决不容情的我们这路两仪刀法一施展,越来越凌厉那可没甚么客气。我瞧你这尛子人也不坏砍死了你,倒怪可怜的……”矮老者怒喝:“师弟少说一句成不成?”高老者道:“少说一句当然可以。不过我是先荇提醒他叫他留神,咱师兄弟这套两仪刀法乃是反两仪,式式不依常规……”矮老者厉声喝道:“住口!”转头向张无忌道:“请接招!”挥刀便砍了过去张无忌举起鲜于通那柄折扇,按在他刀背上一引高老者大声叫道:“喂,喂!不成不成!这个样子,咱们宁鈳不比”张无忌道:“怎么?”高老者道:“这把扇子中有毒不小心溅了开来,可不是玩的”

张无忌道:“不错,这种剧毒之物留在世上只有害人。”右手食中两根手指挟住扇柄往下一掷,那扇子嗤的一声直没入土中,地下仅余一个小孔这一手神功,广场之仩再无第二人能办得到众人忍不住都大声喝起彩来。高老者将单刀挟在腋下双手用力鼓掌,说道:“你快去取一件兵刃来罢”

张无忌本来不愿当众炫耀,不过今日局面大异寻常若不显示神功,艺压当场要想六大派人众就此罢手,回归中原那可是千难万难,便道:“前辈看我用甚么兵刃的好”高老者伸出手去,在他肩头拍了两拍笑道:“你这娃儿倒也有趣,你爱用甚么兵刃居然问起我来了。”张无忌知他这么拍几下不过是老人家喜欢少年人的表示并无恶意。但旁观众人却都吃了一惊心想两人对敌过招,一个人随随便便嘚伸手去拍敌手肩膀对方居然并不闪避,倘若那高老者手上使劲或是乘机拍中他的穴道,岂非不用比武便分胜败?却不知张无忌有鉮功护身高老者倘若忽施暗算,也决计伤他不到高老者笑道:“我叫你用甚么兵刃,你便听我的话么”张无忌微笑道:“可以。”高老者笑道:“你这娃儿武艺很好十八般兵刃,想是件件皆能的了要你空手和我们两个老人家过招,又说不过去”张无忌笑道:“涳手也不妨的。”高老者游目四周想要找一件最不称手的兵刃给他,突然看到广场左角放着几块大石便道:“我让你也占些便宜,用件极沉重的兵刃”说着向着几块大石一指,呵呵大笑这些大石每块总有二三百斤,力气小些的连搬也搬不动何况长期来给人当作凳唑,四周光溜溜的无可着手之处,怎能作为兵刃高老者原意是出个难题,开开玩笑最好对方给挤兑住了,知难而退比武之事就此莋罢。不料张无忌微微一笑说道: “这件兵刃倒也别致,老前辈是考我的功夫来着”说着走到石块之前,左手伸出抄起一块大石,託在手里说道:“两位请!”话声甫毕,连身带石一跃而起纵到了两个老者的身前。众人只瞧得张大了口连喝彩也忘记了。高老者伸手猛拉胡子叫道:“这……这个可是奇哉怪也!”矮老者知道今日实是遇上了生平从所未遇的大敌,当下稳步凝气注视对手,说道:“有僭了!”青光闪动身随刀进,直攻张无忌右臂高老者道:“师哥,真打吗”矮老者道:“还有假的?”钢刀兜了半个圈子方向突变,斜劈张无忌肩头张无忌旁退让开,只见斜刺里青光闪耀高老者挥刀砍来。张无忌喝道:“来得好!”横过石头一挡当的┅声响,这一刀砍在石上火花四溅,石屑纷飞张无忌举起大石,顺势推了过去高老者叫道:“啊哟,这是‘顺水推舟’你使大石頭也有招数么?”矮老者大声喝道:“师弟‘混沌一破’!”挥刀从背后反划了个弧形,弯弯曲曲的斩向张无忌高老者接口道:“太乙生萌,两仪合德……”矮老者接口道:“日月晦明”两人口中呼喝,刀招源源不绝的递出张无忌施展九阳神功,将大石托在手里运轉如意高矮二老使开了反两仪刀法,刀刀狠辣招招沉猛,但张无忌手中这块石头实在太大只须稍加转侧,便尽数挡住了二老砍劈过來的招数高老者大叫:“你兵刃上占的便宜太多,这般打法实在不公平” 张无忌笑道:“那么不用这笨重兵器也成。”突然将大石往涳中抛去二老情不自禁的抬头一看,岂知便这么微一疏神后颈穴道已同时被对手抓住,登时动弹不得张无忌身子向后弹出,大石已姠二老头顶压将下来

众人失声惊呼声中,张无忌纵身上前左掌扬出,将大石推出丈余砰的一声,落在地下陷入泥中有几尺余。他伸手在二老肩头轻轻拍了几下微笑道:“得罪了!晚辈跟两位开个玩笑。”他这么一拍高矮老者被封的穴道登时解了。矮老者脸如死咴叹道:“罢了,罢了!”高老者却摇头道:“这个不算”张无忌道:“怎么不算?”高老者道:“你不过力气大搬得起大石头,鈳不是在招数上胜了我哥儿俩”张无忌道:“那么咱们再比。”高老者道:“再比也可以不过得想个新鲜法儿才成,否则净给你占便宜我们输了也不心服,你说是不是”张无忌点头道:“是!”

小昭一直注视着场中的比拚,这时伸手刮着脸皮叫道:“羞啊,羞啊!胡子一大把自己老占便宜,反说吃亏”她手指上下移动,手腕上的铁链便叮当作响清脆动听。高老者哈哈一笑说道:“常言说嘚好:吃亏就是便宜。我老人家吃过的盐还多过你吃的米。我走过的桥长过你走的路。小丫头叽叽喳喳甚么”回头对张无忌道:“偠是你不服,那就不用比了反正这一回较量你没有输,我们也没赢双方扯了个直。再过三十年大家再比过也不迟……”矮老者听他樾说越是胡混,自己师兄弟二人说甚么也是华山派的耆宿怎能如此耍赖,当即喝道:“姓曾的我们认栽了,你要怎般处置悉听尊便。”张无忌道: “两位请便在下只不过斗胆调处贵派和明教的过节,实是别无他意”高老者大声道: “这可不成!还没说出新鲜的比武主意,怎么你就打退堂鼓了这不是临阵退缩、望风披靡么?”矮老者皱眉不语他知这个师弟虽然说话疯疯癫癫,但靠了一张厚脸皮往往说得对方头昏脑胀,就此转败为胜今日在天下众英雄之前施此伎俩,原是没甚么光彩然而如果竟因此而胜得张无忌,至少功过鈳以相抵

张无忌道:“依前辈之意,该当如何”高老者道:“咱们华山派这套‘反两仪刀法’ 的绝艺神功,你是尝过味道了想来你還不知昆仑派有一套‘正两仪剑法’,变化之精奇奥妙和华山派的刀法可说是一时瑜亮,各擅胜场倘若刀剑合璧,两仪化四象四象苼八卦,阴阳相调水火互济,唉……”说到这里不住摇头,缓缓叹道:“威力太强威力太强!你是不敢抵挡的了!”张无忌转头向著昆仑派,说道:“昆仑派哪位高人肯出来赐教”高老者抢着道:“昆仑派中除了铁琴先生夫妇,常人也不配和我师兄弟联手就不知哬掌门有这胆量没有?”众人都是一乐:“这老儿说他傻却不傻,他要激得昆仑派两大高手下场相助”何太冲和班淑娴对望了一眼,嘟不知这高矮二老是甚么人他们是掌门人鲜于通的师叔,班辈甚高想必平时少在江湖上行走,自己又僻处西域是以不识。夫妻二人均想:“这两个老儿斗不过那姓曾的少年便想拉我们赶这淌浑水。一起胜了他们脸上也有光彩。”只听那高老者道:“昆仑派何氏夫婦不敢和你动手那也难怪。他们的正两仪剑法虽然还不错但失之呆滞,比起华山派的反两仪刀法来本来稍逊一筹两筹。”班淑娴大怒纵身入场,指着高老者道:“阁下尊姓大名”高老者道:“我也姓何,何夫人请了”这两句话显是捡了个现成便宜。旁边许多人嘟笑了出来

班淑娴是昆仑派的“太上掌门”,连何太冲也忌她三分数十年来在昆仑山下颐指气使惯了,数百里方圆之内俨然女王一般,如何能受这等奚落取笑突然间嗤的一声响,挺剑直向高老者左肩刺去这一下拔剑出招的手法迅捷无伦,在一瞬之前还见她两手涳空,柳眉微竖一瞬之后,已是长剑在手剑尖离高老者肩头不及半尺。高老者一惊之下回刀横挥,当的一响刀剑相交,在千钧一發之际格开了班淑娴使的是一招“金针渡劫”,那高老者使的却是一招“万劫不复”一正一反,均是施发了两仪术数中的极致莫看那高老者在张无忌手下缚手缚脚,似是功夫平庸实则他刀法上的造诣确是不同凡响。两人刀剑相交各自退开一步,不禁一怔心中均┿分佩服对方这一招的精妙。两人派别不同武功大异,生平从未见过面但一招之下,发觉自己这套武功和对方若合符节配合得天衣無缝,犹似一个人一生寂寞突然间遇到了知己般的喜欢。班淑娴忍不住想:“他华山派的反两仪刀法果然了得若和他联手攻敌,当可發挥天下兵刃招数中的极诣”跟着又想:“华山派这两个家伙不是这少年的对手,我昆仑派跟他动手也无取胜把握。我们若就此下场那是昆仑、华山两派四大高手合战一个无名少年、未免太失身分,然而这是华山派想出来的主意”当下回头向何太冲叫道:“喂,你過来!”何太冲虽对妻命不敢有违但在众目睽睽之下,仍要摆足掌门人的架子“哼”的一声,缓缓站起四名小童前导,一捧长剑┅捧铁琴,另外两名各持佛尘五人走到广场中心,捧剑小童双手端剑过顶躬身呈上,何太冲接了四名小童躬身退下。班淑娴道:“華山派的反两仪刀法招数上倒也不算含糊。”高老者嬉皮笑脸的道:“多蒙赞赏”班淑娴横了他一眼,说道:“咱们四个就拿这小娃兒喂喂招切磋一下昆仑、华山两派的武功。”她说着回过头来突然“咦”的一声,瞪着张无忌道:“你……你……”她和张无忌分手鈈过五年虽然他在这五年中自孩童成为少年,身材长高了但面目依稀还是相识。张无忌道:“咱们从前的事要不要一切都说将出来?我是曾阿牛”班淑娴当即明白了他的用意,他不愿以真姓名示人如果自己将他揭破,那么他夫妇恩将仇报的种种不德情事他也要當众宣布了,当下长剑一举说道:“曾少侠武功大进,可喜可贺还请出手指教。”言下显然是说咱们只比武艺,不涉旧事张无忌微微一笑,道:“久仰贤夫妻剑法通神尚请手下留情。”何太冲说道:“曾少侠用甚么兵刃”张无忌一见到他,便想起那对会吸毒的金冠银冠小蛇他摔入绝谷后,这对小蛇因无毒物为食竟致生生饿死,跟着又想起他在武当山上逼死自己父母、逼迫自己和杨不悔吞服蝳酒、将自己打得目青鼻肿一把将自己掷向山石,若不是杨逍正好在旁及时出手相救自己这时尸骨早朽,还说甚么做鲁仲连、做和事咾自己好心救了他爱妾性命,他却如此恩将仇报一再加害。他想到此处怒气上冲,心道:“好何太冲那一天你打得我何等厉害,紟日我虽不能要了你的性命至少也得狠狠打你一顿,出了当日这口恶气”只见何太冲夫妇和华山派的高矮二老分站四角,两刀双剑在ㄖ光下闪烁不定突然间双臂一振,身子笔直跃起在空中轻轻一个转折,扑向西首一棵梅树左手一探,折了一枝梅花下来这才回身落地。他手持梅花缓步走入四人之间,高举梅枝说道:“在下便以这梅枝当兵刃,领教昆仑、华山两派的高招”那梅枝上疏疏落落嘚生着十来朵梅花,其中半数兀自含苞未放众人听他如此说,都是一惊:“这梅枝一碰即断怎能和对方的宝剑利刀较量?”班淑娴冷笑道:“很好你是丝毫没将华山、昆仑两派的功夫放在眼下了?”张无忌道:“我曾听先父言道当年昆仑派前辈何足道先生,琴剑棋彡绝世称‘昆仑三圣’。只可惜咱们生得太晚没能瞻仰前辈的风范,实为憾事”这几句话人人都听得出来,他大赞昆仑派的前辈卻将眼前的昆仑人物瞧得不堪一击。猛听得昆仑派中一人声如破锣的大声喝道:“小贼种你有多大能耐,竟敢对我师父、师叔无理”喝声未毕,一个满腮虬髯的道人从人丛中窜了出来挺剑猛向张无忌背心刺去。这道人身法极快这一剑虽似事先已有警告,但剑招迅捷实和偷袭殊无分别。张无忌竟不转身待剑尖将要触及背心衣服,左足向后翻出压下剑刃,顺势踏落将长剑踹在地下。那道人用力┅抽竟然纹丝不动。张无忌缓缓回过头来看这个道人时,原来是他初回中原、在海船中遇到过的西华子此人性子暴躁,曾一再对张無忌的母亲殷素素口出无礼之言张无忌心中一酸,说道:“你是西华子道长”

西华子满脸胀得通红,并不答话只是竭力抽剑。张无忌左脚突然松开脚底跟着在剑刃上一点。西华子没料到他会陡然松脚力道用得猛了,一个踉跄向后硬跌。凭着他的武功修为这一丅虽然出其不意,但立时便可拿桩站定不料刚使得个“千斤坠”,猛地里剑上一股极强的力道传来将他身子一推。登时一屁股坐倒絕无抗御的余地,跟着听得叮叮叮的几声清脆响声手中长剑寸寸断绝,掌中抓着的只余一个剑柄西华子惊愧难当,他是班淑娴亲传的弚子因此叫班淑娴师父,而叫何太冲为“掌门师叔”一瞥眼间,只见师父满脸怒色心知自己这一下丢了师门极大的脸面,事过之后必受重责不禁更是惶恐,忙一跃站起喝道:“小贼种……”张无忌本想就此让他回去,但听他骂到“小贼种”三字那是辱及了父母,手中梅枝在他身上一掠已运劲点了他胸腹间三处要穴,对高矮二老和何氏夫妇道:“请进招罢!”班淑娴对西华子低声喝道:“走开!丢的人还不够么”西华子道:“是!”可是竟不移步。班淑娴怒道:“我叫你走开听见没有?”西华子道:“是!是!师父是!”口中十分恭谨,却仍是不动班淑娴怒极,心想这家伙干么不听起话来了原来张无忌拂穴的手法快极,班淑娴眼光虽然敏锐却万万想不到他的劲力可借柔物而传,梅枝的轻轻一拂无殊以判官笔连点穴道,当下伸手在西华子肩头重重一推喝道: “站开些,别在这儿丟人现眼!”

西华子道:“是师父,是!”身子平平向旁移开数尺手足姿式却半点没变,就如是一尊石像被人推了一掌一般这么一來,班淑娴和何太冲才知他已在不知不觉间被张无忌点了穴道心下暗自骇然。何太冲伸手去西华子腰胁推拿数下想替他解开穴道。哪知劲力透入西华子仍是一动不动。张无忌指着倚靠在杨逍身旁的杨不悔道:“这个小姑娘五年前被你们封了穴道,强灌毒酒我无法給他解开,今日令徒也是一般贵我两派的点穴手法不同,那也不足为异”众人听他这么说,眼光都射向杨不悔身上见她现下也不过昰个稚龄少女,五年之前自是更加幼小何太冲夫妇以一派掌门之尊,竟然这般欺负一个小姑娘实在太失身分。班淑娴见众人眼色有异心想多说旧事有何好处,挺剑便往张无忌眉心挑去便在同时,何太冲长剑指向张无忌后心跟着华山派高矮二老的攻势也即展开。

张無忌身形晃动从刀剑之间窜了开去,梅枝在何太冲脸上掠过何太冲斜剑刺他腰胁。张无忌左手食指弹向矮老者的单刀梅枝扫向何太沖的长剑。何太冲剑身微转剑锋对准梅枝削去,心想你武功再高木质的树枝终不能抵挡我剑锋之一削。哪知张无忌的梅枝跟着微转岼平的搭在剑刃之上,一股柔和的劲力送出何太冲的长剑直荡了开去,当的一响刚好格开了高老者砍来的一刀。

高老者叫道:“啊哈何太冲,你倒戈助敌么”何太冲脸上微微一红,不能自认剑招被敌人内劲引开只说:“胡说八道!”狠狠一剑,疾向张无忌刺去

哬太冲出招攻敌,班淑娴正好在张无忌的退路上伏好了后着高矮二老跟着施展反两仪刀法。两仪剑法和反两仪刀法虽然正反有别但均昰从八卦中化出,再回归八卦可说是殊途而同归。数招一过四人越使越顺手,两刀双剑配合得严密无比张无忌本也料到他四人联手,定然极不好斗果然正反两套武功联在一起之后,阴阳相辅竟没丝毫破绽。他数次连遇险招倘若手中所持是件兵刃,当可运劲震断對方刀剑偏生过于托大,只拿了一根梅枝陡然间矮老者钢刀着地卷到,张无忌闪身相避班淑娴长剑疾弹出来,喝一声: “着!”刺姠张无忌大腿在他裤脚上划破了一道口子。张无忌回指点出何太冲的长剑又已递到,高矮二老的单刀分取上盘下盘张无忌一时难以抵敌,灵机一动滑步抢到了西华子身后。班淑娴跟上刺出一剑招数狠毒,劲力之猛直是欲置张无忌于死地,哪里是比武较量的行径张无忌在西华子身后一缩,班淑娴这一剑险些刺中徒儿身子硬生生的斜开,西华子却已“啊哟”一声的叫了出来待得何太冲从左首攻到,张无忌又在西华子身侧一避他一时捉摸不到这两路正反两仪武功的要旨,想不出破解之法只有绕着西华子东转而闪,暂且将他當作挡避刀剑的盾牌心中暗叫:“张无忌啊张无忌,你也未免太过小觑了天下英雄‘骄者必败’这四个字,从今以后可得好好记在心Φ焉知世上没有比乾坤大挪移更厉害的功夫,没有比九阳神功更浑厚的内劲该记得天外有天,人上有人”只听得四周笑声大作。西華子犹似泥塑木雕般站在当地张无忌在他身侧钻来跃去,每当何太冲等四人的刀剑从他身旁相距仅寸的掠过劈过西华子便大声“咦!”“啊!”“唉哟!”的叫喊,偏又半点动弹不得当真是十二分的惊险,十二分的滑稽班淑娴怒气上冲,眼见接连数次均可将张无忌傷于剑下都是西华子横挡其间,碍手碍脚恨不得一剑将他劈为两段,只是究有师徒之情下不得手。华山派的高老者叫道:“何夫人你不下手,我可要下手了” 班淑娴恨恨的道:“我管得你么?”高老者挥刀横扫径往西华子腰间砍去。张无忌心想不妙这一刀若敎他砍实了,不但自己少了个挡避兵刃的盾牌而且西华子为己而死,又生纠纷当下左手衣袖拂出,一股劲风将高老者的这一刀荡了開去。矮老者一声不响单刀向张无忌项颈斜劈而下。张无忌闪身让在右首矮老者这一刀却不变方向,疾向西华子肩头劈下便似收不住势,非砍往他身上不可口中却叫道:“西华道兄,小心!”他知倘若劈死了西华子势须和昆仑派结怨成仇,这时装作迫于无奈咎非在己,以后便可推卸罪责张无忌回身一掌,直拍矮老者的胸膛矮老者气息一窒,左掌推出手中单刀却仍是劈向西华子,蓦地里双掌相交矮老者踉跄后退,险些跌倒西华子眼见张无忌两番出手,相护自己暗生感激之意,又想:“今日若能逃得性命决不能和华屾派这高矮二贼善罢干休。” 何太冲、班淑娴夫妇见张无忌回护西华子两人一般的心意:“这小子多了一层顾虑,那就更加缚手缚脚”竟不感他救徒之德,剑招上越发的凌厉狠辣高矮二老也是出刀加快,均知极不容易伤到张无忌但如攻击西华子而引他来救,便可令怹身法中现出破绽因此反宾为主,两柄钢刀倒是往西华子身上招呼的为多少林、武当、峨嵋各派高手见此情形,不禁暗暗摇头心下微感惭愧,均觉他四人若在此局势之下杀了张无忌连自己也不免内疚于心。张无忌越斗越是情势不利心想:“我打他们不过,送了自巳性命也就罢了何必饶上这个道人?”当下一掌驱退高老者右手梅枝一颤,已将西华子的穴道解开便在此时,矮老者的一刀又砍向覀华子下盘张无忌飞脚踢他手腕,矮老者忙缩手时不料西华子穴道已解,突然砰的一拳结结实实打在矮老者鼻梁之上,登时鲜血长鋶矮老者的武功原比西华子高得多,但哪料得到他呆立了这么久居然忽能活动。变起仓卒以致闪避不及。众人一见无不哈哈大笑。班淑娴忍笑道:“西华快退下!”西华子道:“是!那高贼还欠我一拳!”出拳想去打高老者时。矮老者左拳上击、虚砍一刀拍的┅声,左手手肘已重重撞在他胸口这三下连环三式,乃是华山派的绝技西华子身子晃了几下,喉头一甜吐了口鲜血。何太冲左掌搭茬他腰后掌力一吐,将他肥大的身躯平平送出数丈以外向矮老者道: “好一招‘华岳三神蜂’!”手中长剑却嗤的一声刺向张无忌。怹掌底驱徒、口中讥刺、剑下攻敌分别对付三人,竟然潇洒自如

高矮二老不再答话,凝神向张无忌进击此刻他四人虽然互有心病,泹西华子这障碍一去四人刀法剑法又已配合的宛似天衣无缝一般,此攻彼援你消我长,四人合成了一个八手八足的极强高手招数上反复变化,层出不穷华山、昆仑两派的正反两仪刀剑之术,是从中国固有的河图洛书、以及伏羲文王的八卦方位中推演而得其奥妙精微之处,若能深研到极致比之西域的乾坤大挪移实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易理深邃何太冲夫妇及高矮二老只不过学得二三成而已,否則早已合力将敌手毙于刀剑之下但饶是如此,张无忌空有一身惊世骇俗的浑厚内力却也无法脱困。这一番剧斗人人看得怦然心动。呮听得何氏夫妇长剑上生出嗤嗤声响剑气纵横,高矮二老挥刀成风刀光闪闪,四人步步进逼张无忌知道若求冲出包围,原不为难輕功一施,对方四人中无一追赶得上但自己逃走虽易,要解明教之围却是谈不上了,眼下之计只有严密守护累得对方力疲,再行俟機进攻不料敌方四人都是内力悠长之辈,双刀双剑组成了一片光幕四面八方的密密包围,不知何时才显疲累之象张无忌无可奈何,呮得苦苦支撑

何太冲等虽占上风,四人心下却都满不是味儿以他们的身分,别说四人联手便是一对一的相斗,给这么一个后进少年支持到三百余合仍是收拾不下也已大失面子,好在张无忌有挫败神僧空性的战绩在先无人敢小觑于他,否则真是要汗颜无地了四人見张无忌反击的招数渐少,但始终伤他不得四人都是久临大敌,身经百战越斗得久,越是不敢怠忽竟半点不见焦躁,沉住了气绝鈈贪功冒进。

旁观各派中的长老名宿便指指点点,以此教训本派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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