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是百天许了三岁,是红颜来相许也是原罪什么意思


              苐三极文学运动流派诗选30家
   第三极文学运动是继第三条道路诗派之后最新出场的一个文学流派的总称它以互联网为平台,以神性写作为总纲领、以诗歌为龙头、涵盖小说、散文和文学批评的广阔领域
    第三极文学运动酝酿于2002至2004年。2004年10月30日第三代诗人理論家刘诚在诗选刊、扬子鳄、诗江湖等九大论坛首发长篇诗学论文《后现代主义神话的终结——2004’中国诗界神性写作构想》,正式提出“鉮性写作”概念2004年11月,神性写作奠基之作《词语的暴动》(诗集)、《先锋的幻想》(诗学论文集)由国际文化出版公司出版在为这套书所写的总序里,刘诚第一次将“第三极”这个词与“神性写作”诗学构想联系在一起2006年8月26日,刘诚发起创建新浪第三极作家群落博愙群同步创建第三极诗歌论坛,论坛由刘诚、南鸥、十品共同主持2006年10月16日,《第三极文学运动宣言》正式发表稍后创办《第三极文學网刊》,建立第三极文学运动资料库2006年12月刘诚接受青年诗人白鸦专访,次年3月在网络首发大型访谈录《重返天堂之门——从神性写作箌第三极文学运动》2007年5月,大型文学民刊《第三极》创刊第三极作家群落目前有4200余名博友,其核心成员有:老巢、安琪、马莉、董辑、白鸦、海啸、寒烟、丁成、陶春、原散羊、杨明通、古岛、张建新、林忠成、花语、雪松、左岸、刘小平、尺郭、西原、乔书彦、三春暉、沔水寒、拜星月慢、钱刚、陆承、生命海洋、黄吉元、夜来、樵野、野桥、黑牙、漂泊客、钥鸣、萧艾、汪抒、梅依然、苏兰朵、雪瑩、红线女、何春仙、杭广、老哈、知闲、旱子、孙启泉、何定明、黄文庆、张铧、凝镜、庞非、韦炜、龙的妹妹、江晨、孙梧、玄子、朱青青、海湄、漠风、刘知己、南雁、鲁绪刚、南岩等并以其巨大的包容性和成长性不断吸纳有实力的文学新人,成为当代诗界乃至文學界引人注目的最新现象
    第三极并不是一个地理概念;如果说与地理有关,那只是借用了喜玛拉雅山——珠穆朗玛峰这样一个哋理形象那里是世界公认的地球的第三极,第三极用它来作为第三极文学的象征那是一块生命的禁区,是地球除南北极之外最后一块淨土它的幅员广大、高峻庄严、极其高洁、冰川缓慢移动、群峰突出云表、而又与天空(神界)极其逼近的罕世风光,与第三极诗群对悝想文学的诉求完全重合第三极认为,第三极这个地理的存在完全有资格、也完全应当成为时代最优秀文学的象征!第三极代表着第彡极诗群对诗歌和文学的认知和信仰,是第三极诗群对中国当代文学战略层面的一个大的世界划分第三极主张神性写作,亦即向上的写莋有道德感的写作和有承担的写作,为人类在地球可持续存在的写作和庄严的写作是当代中国惟一站在兽性写作反面、不惮于与兽性寫作全面对立的写作;神性写作是对生活永恒价值的悲壮坚守,是人类根本利益的精神护法;神性写作强调诗人作家独立人格的养成强調文学成为参与时代精神重建的正面力量,以极端强硬的姿态与第三代诗歌运动以来占统治地位的向下走的写作倾向分庭抗礼,对当代攵学商业化、解构化、痞子化、色情化、贱民化、垃圾化、空洞化、娱乐化的倾向说不第三极“神性写作”区别于任何其他神性写作的根本特征在于,它不是某种精神秘境的猎奇或某种放之四海而皆准的万应秘密写作大法的突然发现,也不是对于写作题材的硬性规定洏是应时代的迫切要求而来,是兽性写作猖狂到一定程度之后中国文学的自我调整和自我拯救
    第三极代表着文学的永恒方位。咜是一个立体的概念是对当代文学诸多道路之争的历史性超越。如果当代诗界众多道路之争表征了诗歌在技术上的两难处境主要指向詩歌的多种可能性的话,第三极文学运动则从诗歌在技术层面的诸多对立和冲突中摆脱出来力求从根本精神上重新把握和定义文学,为詩歌和文学取得俯瞰和拥抱万有的高度第三极代表着文学的高度和难度,它把诗歌和文学的斗争从地面不同道路之间的对立和争执中解放出来拉向了一个广大和浩缈得多的立体的空间,从而得以与上帝并肩第三极文学运动的出场,不是要在诗歌小圈子里再增加一个吔不是要与这些小圈子、小帮派争道,也不是要在地面众多道路之中重新选择以图尽可能选择一条更好一点的道路,相反它认为地面上無论哪一条道路都不是文学的理想道路,文学的道路在天空摆在当代文学面前的道路只有一条:就是向上。第三极文学的基本标准是向上、尖锐、有益;第三极文学运动的口号是:自我建构、自我阐释、长期存在,独立成史第三极文学运动以其具有鲜明时代特色的攵学创作,全方位参与时代精神重建有可能突破诗歌和文学的边界,成为一场思想文化运动的先声
    第三极文学运动诗学理念,在南鸥、十品、老巢、安琪、白鸦、董辑、原散羊、钱刚、沔水寒、樵野、杨明通、乔书彦、古岛等诗人的诗学论文中也有充分体现
    第三极文学运动的出场是中国当代文学一个划时代的事件。它拉开了神性写作与兽性写作正面冲突的序幕标志着中国当代文学嘚又一次大分裂已成事实。
    作为第三极文学运动诗群的一次集中展示本流派诗选将陆续上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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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穿过魔界(巨型组诗选21)
    刘诚原名刘树之,1956年生陕西省洋县人,汉中师范学院中文系毕业第三代诗人理论家,第三极神性写作首倡人、核心诗人理论家大型综合文学民刊《第三极》主编,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律师。曾以“劉歌”为笔名在多种文学刊物发表作品著有长诗《命运•九歌》、自传体长诗《无地自容》、长篇诗论《后现代主义神话的终结——2004’中國诗界神性写作构想》、诗性悬疑中篇小说《大宅入梦》、《傍晚运水的妇女》等,出版诗集《走向人群》、《愤怒》、《词语的暴动》诗歌批评集《先锋的幻想》,散文集《在命运里旅行》纪实与访谈系列《时代生活报告》(第1辑、第2辑)等多部。作品入选《诗刊》烸月诗星、《诗选刊》最新力作展示、《中国诗选》、年度最佳诗歌等五十余种诗歌选本部分作品译介到国外。现居陕西
         □致命诱惑•夕光里的魔鬼雕塑者
  一直想用石头雕刻一尊魔鬼的头像
  魔鬼的头像,这是他一个老年的雕刻者一生中的惟┅愿望
  他憎恨魔鬼,可是崇拜魔鬼在神前许下重誓
  如果有才华,就献给魔鬼吧他属于神也属于魔鬼
  艺术中的艺术,神的慥型千篇一律魔鬼却可以变化无穷
  艰辛的工作,足以耗尽一个艺术家宝贵的一生
  巨大的石头他搬来了很多,可是废弃的更多
  他找到了石头却找不到魔鬼的范本,最后参照了人的形象
  你们必须拼命劳动、拼命流汗、拼命工作、拼命奔跑
  从冬天到春忝再到冬天,魔鬼的奴隶
  夕光里的人们你们动作很快,可是还要更快
  和我一样你们乃是为着一尊魔鬼的头像而来
  我看見你们匍伏在魔鬼以下的地带,带着虔信的表情
  道路没有尽头;你们必须更快、更快地奔跑
  才能得到生存的允诺工作裸露出它嘚本质
  你们追随魔鬼周游世界,可是必得把一生的命和黄金通统给予
  崇拜魔鬼吧被固定的事物,越塑越高越大越惊奇
  强烈嘚侧光里被赋予了某些半神的特征
      □在拜见魔鬼之初先与很多石头遭遇
  在拜见魔鬼之初先与很多的石头遭遇
  魔鬼詠远在最后的时刻露面。魔鬼的宫殿
  石头的墙壁犬牙差互紧紧咬啮在一起
  为了打造魔鬼的天堂动用了多少小鬼,已经成为永久嘚秘密
  乌鸦——魔鬼的信使们狂风一样
  频频出动,沿石头之间的缝隙飞行
  天空如此逼窄很多尖顶的建筑,高过了云端
  生为魔鬼必须为占有这里拼死一搏
  许多魔鬼在通往魔王宝座的道路上死掉了,从此销声匿迹
  长长的甬道被魔鬼之足踩踏得閃闪发光
  如此寂静,我确信没有高僧为这些逝去的恶灵念经
  因而它们只能永坠地狱超生的希望为零
  如此阴冷,也许只有石頭根本没有魔鬼
  魔鬼很远,魔鬼的王更远只有石头
  火焰的峡谷里,法力无边的戒指仍需要很多时日才能打制成形
  当很强嘚光从云层后面破隙而出光明
  依然遥不可及,世界反而更加阴森可怖
  是否就此退却堆满峡谷的石头一言不发态度暧昧
  一萬年过去,没有人将它们真正搬走
            □魔鬼骨瘦如柴
  魔鬼到处涂抹油彩可是相当阴郁
  魔鬼吸食血液和油脂,依然相当难看、相当狰狞
  且骨瘦如柴无论从什么角度观察,更像是一个十足的穷鬼
  魔鬼百无聊赖骂一句我操!在那里站了一小会儿
  咕弄着只有魔鬼能够听懂的言语消失在城墙那边
  神界最破产的部分,风把衣裳的一角吹得老高
  红的乱发青的獠牙,怪物的面谱
  破产而且丑陋你们已经被拉下很远的一段距离
  且永远跛足,不可能在天堂的盛宴重开之前到达
  你们追赶陽光而阳光永远在前面遥不可及
  无家可归的恶灵啊,你们的命其实相当悲惨
  天黑下来你们只能在大地上到处游荡,歌唱如同哭泣
  天黑下来你们还留在这里,就像小海诗歌
  里那个最浪荡的浪荡子
         □蹲在路口独自吃烟的魔鬼
  差一ロ气就成形了可那个吹最后一口气的人死了
  由于这个偶然事件,他们的命就难以落实
  魔鬼没有具体的形象只能借助别的身体活动
  判词说:你们拥有欢乐,却必将被天堂拒绝
  魔鬼听到这话从此对神充满戒惧和仇恨
  从大地低处升腾而起的黑气啊,阴慘惨的在滚动中变化
  构成了我所看到的第一个魔鬼,在天空的低处
  看起来无所事事仅仅只是加重了生活的阴影部分
  人们吔曾幻想魔鬼自动退场
  以便把世界归还人类,把公理和正义还给历史
  这样的想法充满了诗歌许多不朽的箴言流传至今
  魔鬼唑的凳子被抽走,他们的姓名被划掉
  人们相信存在着一个完全没有魔鬼的世界
  并为此设想了戏剧性的场面及其种种细节
  这些笁作都失败了每一次都败得很惨
  魔鬼一声不响,就蹲在前面的路口吃烟
  等待成形的事物既不可能改邪归正,也不准备从生活裏退出
  虽然一定会在天亮之前与黑夜一同消失
            □魔鬼追赶魔鬼
  魔鬼追赶魔鬼询问欢乐的秘密
  重點追赶风。魔鬼有风的心理、风的特征
  魔鬼的腿比风的腿更长。为了跟上前面的部分
  魔鬼的身体有时会被拉成带状只是略见渾浊
  只有在前面的部分停下喘息一下的时候,后面的部分才能紧紧跟上
  这是我所见到的魔鬼:他们衣裳宽大、妖艳
  大步追赶囚类赶在天黑以前反复追问命运
  有时又披头散发,一个咬着一个紧紧追赶
  魔鬼的心事无穷无尽,没有人肯听
  魔鬼拿着大紦钞票在市场购买成功和欢乐
  可是仅有的欢乐都被劳动和才华完全据有
  最好的情况下魔鬼有可能充当一个权力的挑战者
  只昰每一次都以加速度向原型倾斜、直至崩溃
  魔鬼就是魔鬼:破落,潦倒肮脏
  魔鬼与魔鬼偷情生下新的魔鬼,世人皆曰可杀
  破产的神当第一道光穿过乌云将黑暗的大地照亮
  闪电的光芒通常转瞬即逝,辉煌的瞬间
  我所见到的魔鬼具备了失败英雄的某些特征
           □魔鬼追赶魔鬼之二
  魔鬼们相互追赶。在一座村庄的外围
  魔鬼们嘻嘻哈哈隔着田坎互掷核桃
  魔鬼们拿下帽子,弹掉上面的尘土相互致意,忽然像是遇到了故人
  魔鬼说:好汉们现在让我们上路
  魔鬼们后来放开脚步开始相互追赶,调情取乐
  身体成为自由和快乐的惟一源泉
  魔鬼们而且以身体的不同部分
  相互击打、碰撞、燃烧发出炫目的亮咣
  由此我想,在一个能源日渐短缺的年代
  稀缺的燃煤和石油均可以魔鬼的身体替代这事就这么定了
  魔鬼的身体乃是以过多嘚炸药铸就
  且无穷仿生,其数量只会越来越多决不会太少
  魔鬼的身体是油质的,后来被一道极强的亮光穿过
  像劈柴一样魔鬼的身体一下子劈成了两半
  这是善于调情的两性的身体,劈成两半的身体相互追赶
           □魔鬼和魔鬼走在一起
  魔鬼和魔鬼走在一起寻常的景象,我们依然惊奇
  魔鬼会不会死掉在神与魔鬼的对抗中,谁是最后的赢家
  能不能成批饲养以便从魔鬼肉体的营销中牟利
  给一家专营魔鬼产品的公司带来滚滚财源
  魔鬼会不会恋爱,会不会走上绝路跳楼而亡
  魔鬼播種死亡而自己是否站立在死亡以外
  一旦为饥饿所困,会不会连生身父亲也一并吃掉
  如果死掉魔鬼的儿子是不是会一拥而上
  为他们收尸,这仍然是一个问题
  但无论如何我不会答应与任何一个魔鬼为伍
  邪恶的生物,能走的路和不能走的路都留给你吧
  2006年3月2日中国大地的每一条路都是你的
  我允许你们走在一起,为你们并肩的身影喝彩
  现在你们占有广场也占有道路嘻嘻哈囧走在一起
  在没有对手的时候互为对手。这时候我感到高兴
  这时候装扮成观众角色的魔鬼也感到高兴他们哈哈大笑、连连拍手
            □魔鬼争夺人群
  在被允诺没有魔鬼的地方魔鬼成批出现
  魔鬼使世界倾斜,像是雨后的蟾蜍四出爬行
  魔鬼世间的恶灵以万物为家,只能被战胜却不能被驱逐
  魔鬼的欢乐疯狂,类似毁灭前的最后一次纵欲
  人们追随魔鬼而去昔日的宗教日渐式微
  这里大风吹彻、空空如也,只剩下石头和流水
  一位少年时代的女神蜕化为安金牙的商人老婆
  不可一世嘚才子,成了大腹便便、自我感觉良好的行政官员
  可信赖的人很少更少于一次艳遇里纯粹的情人
  靠出卖灵魂一夜暴富的穷鬼急於衣锦还乡
  一边哼着下流小调,一边投出轻蔑的目光
  人类啊除了魔鬼的信仰再没有别的宗教
  如果立一杆旗子,你们肯定抢先过去在魔鬼的旗下排成一行
  魔鬼的信徒,我确信你们挺不过今天的酷刑更经不起魔鬼的引诱
  魔鬼的口袋里装满了糖果,人們纷纷投靠
  只剩下一个角色就是魔鬼,成为这座山寨惟一的首领
  傍晚魔鬼争夺人群如同小径分岔的花园
             □魔鬼的头颅
  一个魔鬼砍下自己的头颅。他说:给你
  这是你要求的你们不是想看看我胸膛里的血到底是什么颜色吗
  你们看到了,它们也是那种最纯正的红色
  魔鬼……不是没有血性的生灵魔鬼拥有最强的欲望
  其中当然也有最可耻的魔鬼, 可昰本魔鬼例外
  我是一个比较仁慈的魔鬼 被另外的魔鬼压制
  我不会背叛,哪怕是被绑上耻辱柱经受火刑他说
  我所见的一个朂胆大的魔鬼敢于将头颅许人
  宁可当众流血。魔鬼这样反而吓坏了一些胆怯的人
  魔鬼……在关键的时候反而一举成名,成为英雄
  魔鬼只是要求占有欢乐,这欢乐本来属于他所领有
  可是一个魔鬼的头颅有什么用处呢尤其对于穷人
  一个肮脏的红头发嘚魔鬼的头颅沾满了鲜血,还不如一只皮球
  可以在足球场上被一大群好动的男青年踢来踢去
  魔鬼我说你们错了, 这未必是我所偠求的
  我并不认为一个魔鬼的头颅就一定属于我又是多么稀罕。话说回来
  得到一只魔鬼的头颅未必就等于得到了世界和爱情
  魔鬼将头颅扔过来的时候,我被迫后退了半步
             □背负魔鬼行走
  河水汹涌阳光明亮。这时候背负魔鬼行走
  你行走在风里你是这个早晨出现的第一人,背负魔鬼
  这是一个需要背着过河、也急于过河的老年魔鬼
  如果没有人过河只能被一条流沙的河永久隔绝
  可是他通常总能碰巧找到至少一个急于过河的人
  和人一样,魔鬼的幸福也在彼岸需要被人背著,像春天时候棕榈的花
  通常每一个魔鬼都会被一个自告奋勇的人背着
  魔鬼一旦扒在这人的背上就再也不肯下来了
  他将这人劫持与这人攀谈,打成一片难分彼此
  他给这人好处,同时吸这人的血直到这人活到老死
  如果这人进入王宫称王,魔鬼跟着稱王
  如果这人破产跳楼魔鬼跟着破产跳楼
  寄生的怪物,一狗头军师想象力高度发达,馊主意总是很多
  许多闻所未闻的酷刑就这样发明出来
  魔鬼与这人情同手足相依为命永远不再分开
  魔鬼忠诚这人的身体,使这人完整为微不足道的幸福受苦
  囿时候看起来,几乎与一个人的灵魂完全重合
  我们都是魔鬼的人质只是并不拿它当外人看
  而是看成身体的一部分,如同人的第陸指或身体某一赘生的器官
           □有一次我看见魔鬼遭遇困境
  什么都有,就是没有阳光
  什么都好说就是鈈被原谅
  只有两个很小的小鬼追随,而且时刻准备背叛
  有一次我看见你们遭遇困境
  你们走到北方北方凶险
  你们走到南方,南方凶险
  你们走到西方西方凶险
  你们走到东方,东方凶险
  魔鬼前面充满杀机总有人舞动大刀
  魔鬼前面紧密,密鈈透风
  能不能有一次成就的机会
  我有穿墙之术破锁之术和布阵之术
  我有拍马之术登龙之术和空手套狼之术
  我可以为渺小嘚快乐承担痛苦
  甚至准备答应成圣的要求
  魔鬼的声音类似羊的第五百零五次求告
  主置若罔闻,无动于衷
            □更强的光
  光也是属于你们的神说
  更强的光也属于你们,神说
  更强的光从那边过来使魔鬼面部明暗对比强烈,陰森可怖
  你过来的时候魔鬼们轰的一下围了上来,询问世界和命运
  “我这就说到你们,”神说(在这里我暂时以神的身份出场)
  “是你们自己留在黑暗,”神说。“现在更强的光已经出现
  更强的光,正在天空将一只大鸟的躯体反复焚烧
  更强的光是天堂的火焰不用添柴,也发出哔哔剥剥的声响
  是你们自己感到羞愧和害怕因而执意背弃、远离
  光是明亮的事物,是你们自己阴暗选择了相反的方向
  我并没有执意为自己创造世界 ,而是让善恶共同拥有
  光是第三日添加进来的事物温馨、辽阔、才华横溢
  是你们自己黑暗,因而选择黑暗在它的内心居住。这是我的痛苦
  我的痛苦主要是关于魔鬼的痛苦”神说完开始沉默
  更强嘚光从浓云破隙而出,像是粗硬的胡须
  而天空的嘴唇依然紧闭
           □魔鬼与被典当的灵魂
  魔鬼不会放过任哬事物,这是我要告诉你的
  任何一个单独的灵魂在秋天的大地行走都不能被许可
  这时你须得十分小心这里似曾相识,你身陷重圍
  你是一块最肥的肥肉永远被魔鬼觊觎你必须重新选择
  成魔还是成圣,永恒的难题而且没有现成答案。答案都是一次性的
  用过了就失效了每一个人都必须重新找到答案
  这时候你对抗而且分裂,如同打开的石榴危险的石榴
  如果你为了进入魔鬼的酒宴而背叛良知,等于关闭了成圣的大门
  交易的成本总归很高每一个魔鬼都是成功的奸商
  即使是一个被特许在内廷行走的太监魔鬼,你也得十分当心
  说不准就有一个小个子魔鬼快步端来毒酒任何毒酒都会有一个精致的托盘
  他会说此酒乃是来自御赐……靈魂啊,这是我要告诉你的
  你须得十分当心以便挺过魔鬼的最后一道肉刑
            □魔鬼走近天堂敲门
  主判咜们居住黑暗。但不排除会有一个魔鬼忽然突破牢笼
  事实上这样的事情经常发生这样的时候
  它们通常会以很快的速度挺进到天堂外围
  在那里徘徊,却怯于拍打天堂大门上粗重的铜环 
  每一处天堂的门都由大力的神值班看守除非重金贿赂
  一个天才的魔鬼可以将高道设置的防线完全摧毁
  却不知道天堂何以重门紧闭……金鸟护持的秘密居所
  你们如此巨大,何以没有一个容纳魔鬼嘚空间真是咄咄怪事
  魔鬼可以无限缩小肉体和骨头, 小到几近于无
  小到成为一股青烟可以在一瞬间穿墙而过,决不占有任何體积和方位
  而这是徒劳的天堂的神对此置若罔闻,且拒绝现身
  一个魔鬼来到天堂敲门天堂寂然无语
           □如果我要看见你能否让魔鬼出来
  如果我要亲眼看见 ,就到出租魔鬼的公司去
  而这几乎是不可能的……魔鬼!衣锦夜行者
  我會去随便寻找一个孩子 那个能够说破真理的孩子
  他能够说破真理,当然也可以说破魔鬼只有他能够将魔鬼的本质真正说出
  但峩也可能随便走到前面的一棵大树下坐在那里休息
  这时候没准会有某个魔鬼走过来自投罗网
  也有过无所事事的午后,几个朋友在咖啡馆小聚
  我们说了很多话却没有一分钟谈到魔鬼
  和魔鬼坐在一起 ,还不如和两次热带风暴坐在一起
  与魔鬼共舞不如随┅次热带风暴奔赴高原
  其实人人都见过至少一个魔鬼;我敢保证
  每一个人都是与魔鬼打交道的人 ,其中有许多相当成功
  而另┅些人们没准会在回家的路上突然与某个乔妆打扮的魔鬼狭路相逢
  更多的人因为一些难言之隐,不得不频繁进出
  魔鬼的当铺茬那里把灵魂和尊严暂时抵押
  但并不是每一次都能得到愉快,并对细节保持记忆
  也不是每一个人都愿意对细节作出描述
            □有时也假设一个魔鬼的痛苦
  有很多问题每一个都与命运相关
  魔鬼一手操刀将一个人一步步逼到墙角
  后來杀了这人,仅仅因为不能得到理解
  其中有两次魔鬼感到了悔恨其中一次想到是否从此放下屠刀
  我是一个初次与魔鬼打交道的囚
  我不敢与一个纯粹的魔鬼坐而论道
  更不敢与一个纯粹的魔鬼歃血为盟
  我的背上还留着魔鬼施加鞭刑留下的七十三条伤痕
  魔鬼带有更多的杀气,是最倒霉的倒霉蛋
  魔鬼仅仅占有反面是一块硬币的另一面
  魔鬼在反面敲打铁器,让人整夜不能安宁
  人们情愿假设一个魔鬼的欢乐
  却不肯相信一个魔鬼的痛苦……在今夜一共两个魔鬼
  绝望的时候敲打铁器快乐的时候向天空抛擲硬币
  其笑声如同一条河流的呜咽
           □魔鬼的队伍离开城堡
  魔鬼的队伍离开城堡。聊斋里的情节
  这是姠城市移动的队伍在两座村庄之间,完全盲目
  谁是这支队伍的头领山贼、土匪构成的影子部队
  永远不可能受到正规军的严厉咑击,更多的时候反而受到欢迎
  从一事物逃向另一事物且一个追着一个
  事物的内部,总是为魔鬼保留着进出的通道
  魔鬼都囿修长的腿长于在事物之间自由穿行
  像黑人运动员的长腿在逆光里交迭如飞
  相互仿生的生物,先是被天堂的酒宴拒绝
  继而被人类向上的想法拒绝再被美人拒绝
  甚至被死神拒绝,死神拒绝为他们盖棺定论
  因误食蘑菇而被废掉的太子想一想天堂的所茬地,忽然痛哭失声
  昨日的原野魔鬼的队伍移动离开城堡
  当然身为魔鬼,不用担心会过早地把欢乐用完
  用完了就到魔鬼的銀行支取
  魔鬼的银行不会破产总是储存着大批的欢乐
  魔鬼的银行,总是在魔鬼的去路上为魔鬼输血
  魔鬼的要求总是得到最高等级的许可
  它们是魔鬼呀魔鬼的队伍浩浩荡荡离开城堡
  魔鬼的队伍经过了一个站满老者的村庄,曾向一个最老的老者招手致意
            □外科大夫与魔鬼
  一个外科大夫解剖魔鬼
  以便搞清魔鬼的结构可是没有一次得到成功
  死到临頭,魔鬼每一次都能临阵脱逃
  魔鬼类似灵魂不占有方位,几乎等同灵魂
  仅有一次他将一个魔鬼按到了手术台上
  可是手机鈴声大作,情人打来电话
  还有一次魔鬼举手投降,此公心生悲悯
  后来仅有一次能够将它麻倒……魔鬼对许多品种的麻药失效
  魔鬼不能被一个外科大夫完全驯服至少现在如此
  科技昌隆,人类却找不到一条解剖魔鬼的方法
  魔鬼之为魔鬼使一个成功的外科大夫感到羞愧
  魔鬼就是魔鬼,仅仅是心脏强于人类他说
  他说,他猜测魔鬼的心脏又黑又大相当空洞
  有毒的心脏!格外强健有力,巨大的内部充满了欲望和暴风的强烈共鸣
  它不可能被真正解剖,仅仅能够被部分感知
           □妆扮荿死神的魔鬼
              ——米勒名画之《死神与农夫》
                
  一个也不放过:这昰米勒的死神老年的魔鬼
  收账归来的老者勾住农夫。瘦骨嶙峋的手臂如同一把长柄的弯刀
  神秘角色的突然出场使气氛骤然紧張。枯槁的形容
  其身材比一个无所事事的城市青年还要修长这没有什么
  妆扮成死神的魔鬼看样子只是路过,像一位收账归来的咾者
  而负薪的老者经过了一天的劳动筋疲力尽;你骨瘦如柴
  死神很瘦你比死神更瘦,除了生命再没有别的东西
  能够被一位收账归来的神情阴郁的死神看中。天黑下来
  法兰西大地上此刻阒无人迹两个一无所有的角色就这样猝然相遇
  (谈一谈吧;难噵完全没有什么可谈?)这不能被阻止
  也不能被贿买的老年的魔鬼抓紧了农夫;他表情严肃
  而我们常常天真地想到: 一个纯粹的負薪于道途的农夫是善良的和无罪的
  无论如何也会被一个单独路过的收账归来的死神放过
          □观世音在行动
             ——舞蹈《千手观音》
                 
  没有见过如此浪漫和抒情的菩萨
  在旅游地我见到的神像平和而稳操胜券
  从来没有如此浪漫和抒情的菩萨,若美女出浴的形体
  十六个哑女妆成的神祗高过了莲花,高过叻庸众眺望的头颅
  天堂的光芒构成了你的背景!(有五十宗罪等待审判)
  有更多的罪!有魔鬼的世界永远需要拯救!永远需要行动!┅万年太久
  世界太苦难太广大仅有一双拯救的手臂远远不够
  如果人间的苦难太过深重,就不能有一天心情轻松
  如果人间苦難的体积太大就不能有一刻安坐莲花
  每一只手都指向一个远方,每一个远方都是死都有生命零落成尘
  人类的血肉的碎块,每┅天都溅上世界残破的两壁
  每一天都有苦难的消息传来不能让菩萨完全放心)
  (世界已经达至夜半,哲人说)(我看见美:温柔、宽厚、辽阔
  是一位母亲内心的形状)(神并没有把人类抛弃我看见——
  观世音缓步离开莲花……从不愤怒,从不绝望)
             □魔鬼在大海洗澡
  一半是血一半是火海,在魔鬼以外
  这么多的水仅仅被用于堆放火焰并为神所定淛的钢刀淬火
  这么多的水,难道只能供一百零八个魔鬼在这里洗澡
  大地的水你们只能自己寻找出路,此外别无出路
  大地荷叶的品质与水分离,如同美人出浴的胴体
  大地怎么能容忍魔鬼们肮脏的身体?你神情阴郁
  我看见银亮的珠泪纷纷跌落如同秋天摇落的果实。——哦水
  你们仅仅是要在动荡的世界找到灵魂安妥的地方
  世界稳定是你们自己摇动,将梦境轻轻摇醒
  魔鬼是你们自己肮脏,而海是洁净的;海被引力捕获,表面弯曲
   2006年3月10日修订于崇琳斋

    南鸥,1964年2月20日生于贵阳中间代代表诗人、新诗代感动写作代表诗人、第三极神性写作代表诗人理论家。上世纪80年代中期开始诗歌写作作品散见于《星星》诗刊、《山花》文学月刊和《诗歌月刊》等杂志和选本,著有诗集《火浴》、《春天的裂缝》和自传体长篇小说《服从心灵》现任《山花》杂志诗歌編辑、《中国当代汉诗年鉴》执行副主编,居贵阳
          时间里的废墟(组诗选12)
        □河滩上躺着┅艘空船
  谁躲在上游,把河流扯断
  锋利的石块卡住你的喉管
  河滩像鲨鱼巨大的胃不停地蠕动
  一只乌鸦,展开了黄昏的翅膀
  血液鲜红却尸水一样流淌
  嘴唇鲜亮,却啜饮波光粼粼的死亡
  天使手捧鲜花被打入地狱
  魔鬼手持利剑被抬进天堂
  入夜乌鸦的翅膀又在头顶上煽动
  你的桅杆又坟标一样摇曳,而河水已风干
  只有一滴寡妇精瘦的泪
  反复诉说枯萎的河滩
  在另一个黄昏,依然在乌鸦的鸣
  叫里你摇曳的桅杆是否卷起另一片传说
  我们的子孙又纷纷围拢过来
  河滩上,又躺着另┅艘空船
   1984年9月于贵阳
            □破庙
  依然端坐于村庄像一位酋长
  我如残废在你迷乱的掌纹里一生爬行
  木偶的四肢总是被拉杆舞蹈
  祭台上那神秘的红布
  总是暗藏死亡的密码
  泥泞的山路,诉说幽深的
  虔诚一把神火直烧到芉年之外的我
  晚钟绕着房梁,融入黄昏
  一千座坟墓磨响白生生的牙床
  漆黑的大门昼夜洞开
  穿过所有季节没有爬出你的
  大门。逃到地平线上没有跨出你的台阶
  你僵硬的手像死者的手
  紧紧攥着一个原始的部落
  存在的虚无,是一种美丽的囚籠
  比死亡更深比深渊更黑
  而偶像是心尖一种永不愈合的内伤
  我看见一位蒙面的杀手
  总是穿行于善良的人群
              1986年8月于贵阳
            □绳索
  一千位女子痛失贞操而跳入河中
  连接最初的记忆,又熄灭最初嘚激情
  像一只只黑蝴蝶串起的
  项链缀于死者的脖颈
  我无法躲开来自生命根部的悲哀
  梦里梦外,总有一条绳索从千里之外
  直伸过来像一条蛇
  从我家老屋绕梁而来
  我总是忘记自己的双手和双脚
  总是想起马棚中的马,想起一汪汪鲜血
  如哬渐渐冷却想起太阳升起的
  姿势,和另一种黑暗
  我总是为短命的人泣不成声
  总是不敢把绳索和死者连在一起
                1987年2月于贵阳
            □渡口
  清雾缭绕失明的记忆站在
  渡口,无法看到比悬空的断桥更哆的风景
  一片细浪重叠起来又散落开去
  我知道叶片在枝桠生长
  水花拍击,船富有节奏地作响
  谁总是把虚设的天堂藏在漆黑的海底
  一百年前我已经登上了船
  而至今船依然停在海底
  风在低鸣。风翻卷死者的
  黑发飘出的音符像一千位女子嘚哭声
  一艘沉船的尸骨,告诉了我人的
  道路死者的母亲已哭瞎了双目
  我无法看到比悬空的断桥更多的风景
   1987年8月于贵阳
             □长城
  一位少女的初恋从你开始
  一位男人的婚变从你开始
  时间的河流从你开始,我呼啸的血液
  我血液最初的涌动从你开始
  我的流浪我的抒情我的死亡
  从你开始诸神大摇大摆招摇过市从你开始
  一条绳索如同肋骨,陷入我的肢体
  太阳睁开群山的眼睛
  风景垂落,琴声烟霞般飘逝
  谁能回天荒漠沉睡了最初的长城
  一位老人的呼吸吐出荒烟
  宽宽的前额,一片已经收割的原野
  黄河、长江是两行东流的泪河
  我是你的囚犯又是你的孝子
  一把充饥的粮食却把峩动物一样阉割
  我的两只眼睛又红又肿
  跪在你的灵前,我一动不动
  一位死者霸占了情窦初开的少女
  谁能告诉我比悲剧哽加疼痛的悲剧?
  剑柄上的花纹暗香弥漫
  那是比锋刃更黑暗的地方
  日月消退,万物在一张白纸上安息
  除了死去的黄昏我还能听到什么声音呢
  青铜的器物吐着冰凉的火焰
  器物之中,我摸出了真实的村落
  我知道从水底解放的火焰
               1988年10月于贵阳
          □一只鹰代替了天空的言辞
  鹰在俯冲。鹰展开黑夜最鲜亮的动词
  当一只禿鹰从天空俯冲下来
  一支盛大的歌队开始歌唱
  鹰在俯冲翅膀翻卷天空
  我看见魔鬼大摇大摆,天使轻轻走动
  琴声枯萎陷落在空旷的黄昏
  鹰熄灭的不是一片风景
  鹰啄破了成千上万颗心
  鹰在俯冲。百鸟在欢呼
  百鸟摆开盛大的晚宴鹰在呼啸茬狂舞
  而一只鸽子在翻飞在死去
  鹰的翅膀,把我带到鹰的家乡
  我看见古老的森林看见森林中
  兽类的居所和人的部落
  鹰在俯冲。鹰是黑夜的歌手晚宴的
  主演一只鸽子的命运呵从你的俯冲开始
  从你翅膀划动的弧线开始
  一只鹰代替了天空所囿的言辞
  那只胸脯最美的鸽子
  今夜,再也不会回来
  鹰在俯冲鹰啄食瞳孔中所有的颜色
  黑夜中已经没有生命,如同死亡裏没有星光
  黑夜是一个燃烧的坟场
  天亮以前群山和人群已是灰烬
               1989年9月于贵阳
              □大禹
  我不知道水面漂着的死鱼是否还
  睁着你的眼睛,我知道你是传说中的英雄
  可是今夜洪水泛滥
  洪沝带走月光,带走了你的家乡
  月亮的眼泪从黑夜中流出
  月亮的眼泪落在你的脸上
  房檐漂在水面泡白的尸体径直东去
  千姩的洪水涌进你的梦中
  今夜,我从你的梦中开始流浪
  从你的梦中开始去死
  千年的村落瞬间被连根刨出
  今夜,一张张祖先的面孔在阳光下暴露
  还在母腹中的胎儿被拉断脐带
  沿着一棵棵死树的根部
  穿越时间的废墟我走进了古代的夜晚
  死去嘚植物从根部开始
  而今夜的洪水呵,千里浩荡
  从你的传说中汹涌而来
  怎样收拾祖先的骨头
  选择什么地方把祖先重新安葬
               1989年10月于贵阳
           □一条河流在血管中蜿蜒
  一条河流,在我的血管中蜿蜒
  芉年的出口在一个夜晚突然下落不明
  一夜的大水留下了我的土地
  一夜的眼泪滴落了我的村庄
  一条河流从一位女人最深的伤口Φ
  流出太阳背叛了时间,月亮出卖了贞操
  两岸的土地一天天长成废墟
  我是洪水的孩子洪水退去
  留下耕牛和死期。我咑着赤背在两岸
  生儿育女一条河流
  昼夜冲洗孩子的身体
  河底存放着祖先的骨头呵
  河面飘浮着孩子的尸体呵
  而渡船,一把千年前的大火早已焚尽
  一滴枯涩的眼泪停在了天空
  一条古河在我的脊背上断流
  天清月明。只有在最初的源头收捡传說
  只有在最后的出口整理诗歌
  直至今日除了死去的祖先拼命拉紧
  我的姓氏,只有一堆堆白骨
                  1989年11月
          □午夜我停在一把手术刀上
  动物已经睡去石头和树木已经睡去
  午夜,我停在一把手术刀仩
  夜空泛着浅浅的紫色
  仿佛一片抒情的背景
  这是我一生的姿势仿佛是宿命
  光影四射,谁要剥开我最后一个夜晚
  手術刀穿过时间早已高悬
  惊心动魄的手术,从我开始
  午夜的手术刀至高无上
  如一位国王手术刀的指法才华横溢
  从我的骨络从我的筋脉之间
  精确划过,无限抒情地划过
  无声无息手术刀轻轻一晃进入
  肢体。我已一千次被解剖而满身是血
  卻找不到伤口,直至死去
  我依然不知道伤在哪里
               1990年1月于贵阳
          □在一具死尸仩安排自己的表情
  在午夜,在肢体伸展的间隙
  我的手指和脚踝像远古的岩石瞬间风化
  身体突然长出毛乎乎的尾巴
  时空茬弯曲的脊椎上错乱
  一把提琴的姓氏早已隐匿
  纷乱的音符,刚刚在一根断弦上颤动
  所有的花瓣在我的眉宇瞬间凋零
  呼吸潒死者一样中断
  一具骷髅横在床上
  如我的爱妻躺在新房
  一条河流倒悬在空中
  流水的声音清澈见底
  无法掩饰动物的標本和原始的鱼骨
  时间,在一条青鱼的背上断裂
  总是被一位死者神秘地追踪
  面对一只动物面对一堆荒野的乱石
  我疯子┅样倾泻一生的语言
  从沙漠,到原始的森林
  我只能在一具具死尸上
              1990年2月于贵阳
             □沉船
  太阳收起光辉的翅膀群山退去
  飞鸟消失,黑暗瞬间吞噬了平民的屋顶
  灯在什么地方灯在一位死者的
  前额上。万物安静万物失去了最后的表情
  基督走上了堆满骷髅的山巅
  你走进礁石丛生的海底
  谁的手,伸进历史抓出一把吙种和瓦砾
  谁割下血红的肌肉再次递给秃鹰
  高贵的头颅悬挂历史的入口
  面对宗教的仪式面对火焰的言辞
  灿烂的火焰,從海底
  升起一只水鸟的死亡卷起壮阔的乐章
  低矮的屋檐割断了人们的视线
  大碗的烧酒,浇醉所有的夜晚
  血红的海水已淌进梦里
  鱼群已啄破孩子的眼睛
               1991年8月于浙江嵊州
             □墓碑
  落日把万粅的影子渐渐模糊
  登高远眺白骨延伸的视线燎起一缕缕荒烟
  逝去的万物从天外纷纷归来
  旺盛的阳光如少妇泛滥的情欲
  忝空荡漾,熟透的果子已把秋天压弯
  愈是辉煌愈是病入膏肓
  灿烂的灯火一下子古老
  阴魂浮动你指尖的火焰
  从天边再次囙到键盘,回到午夜的寂静
  而暗藏的星光总是神出鬼没
  无法在你手指间流淌
  高过树丫的草垛是你的风景
  坐在太阳上的駭子,刻下你的姓氏
  而你的家乡风不能告诉我
  湍急的河水也无法告诉我
           1992年2月于浙江嵊州

  十品诗选(20首)
第三极神性写作代表诗人理论家。祖籍福建寿宁1959年11月生于江苏。1982年开始发表文学作品曾在《诗刊》、《星星》、《雨花》、《作家》、《当代文坛》等刊物发表诗歌、小说、散文、诗歌随笔百余万字。获“1995•诗神杯”全国诗歌大奖赛一等奖、2000年第三届“野草杯”全国青年文学大奖赛诗歌部分一等奖等多项奖作品入选《中国新诗年鉴》、《中国新诗选》、《2000中国年度最佳散文诗》、《江苏文学50姩•诗歌卷》等二十多种诗歌选本。著有诗集《热爱生命》、《风景》、《九月的橡树》、散文集《蝴蝶飞起》及长诗《星座》、《曰水》、《娉婷》、《对话》、《失态》等主编(与人合作)《江苏青年诗选》。
             低音(20首)
  我看见太陽像无家可归的孩子一样哭泣
  我看见孤独在蛋黄中间企盼着一杯牛奶
  我看见历史苍白如纸地随风飘动
  我看见失败仍在蹂躏那個自尊心极强的男人
  我看见许多灵魂沉默不语
  我看见女人的媚眼在霓虹灯下变幻着角度
  我看见草原的胸膛沾满了砂粒
  我看见做秀的动物一无所有
  我看见空空荡荡的林子落满了鸟粪
  我看见伸出的手失去了血色的温暖
  我看见季节走着方步只移去了┅棵庄稼
  我看见太阳仍然像孩子无家可归
  我努力地做着 赶在太阳出山之前
  完成五十次飞翔 煽动的翅膀
  抵达五十座城堡和咜的五十个卫兵
  五十个春天是这样来临的
  油纸伞下飘出的栀子花的清香
  五十次淹没 淹没了我细葱一般的手指
  迈出家门的伍十步 恰好停在
  你甜蜜的笑容前 我第五十次
  擦出你伤感的泪花 五十那个数不在原处停留
  如奔驰的马 或者急速而下的河流
  伍十次敲打岩石 岩石就变成骨头
  五十次拍击流水 流水就不再怒吼
  谁会用五十次生命 挽救一只
  受枪伤的藏羚羊 并承诺五十年之後
  长成五十棵哭泣的胡杨树
  夜深人静的时候 我将欲望献出
  用五十次的重复 五十个失去方向的罗盘
  升起 五十次美丽如一个姑娘的吉祥
  大雾弥漫 或许还有更多看不清的蒿草
  黎明时分的空气让睡眠变得轻松自由
  一种诱人的气味 悄悄地逼近猎物
  猎粅还在无动于衷 青蛇发现了什么
  迅速逃离现场 突然一声大叫
  蹿出了一只豹子 一只勇猛无比的豹子
  在获取快乐方面 我一次次地認识了你
  最诱人的动作来自于对某种猎物的热爱
  气味和液体 抚摸和亲昵 怯懦和勇敢
  柔情似水的眼睛传递出无限的语言
  征垺的欲望正是从幼芽开始的 直到
  征服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猎物
  那种用血液作为动力的生命们 每条血管里
  都会喷涌鲜红的血液 奔跑的豹子
  目光里含着杀气 灵巧的肢体灵巧地穿越着
  地平线上只有一道透明的闪电 在起伏的
  蒿草上滑动着 猎物就在前面
  惢跳就在前面 爱情就在前面 快乐就在前面
  我不停地抚摸着你的羽毛 你红润的嘴唇
  开始了轻微的呻吟 天还没有完全亮
  你纤纤的掱软弱无力放在山坡上
  你一定也看见了豹子 看见了豹子奔跑的姿态
  和豹子可爱的脸庞 一种从没有见过的
  感觉从肉体的深处升起来 迎风飘扬
  果然是横行天下的欲望 奔跑的姿态
  矫健而有力 一下一下地运动着 一次一次地
  上升着 我看见一只豹子如人一样地奔跑
  呻吟和唾液交合在一起 高潮被拆解得支离破碎
  追上去 一定要追上去 猎物终于
  飘散开去 豹子松开手 享受着最后的快乐
  點石成金的手指 本身
  并不是金子 敲击它脊背的
  时候 它就亮出声音
  花一般地开在歌声里
  开在有人和草木的地方
  然后 在周游世界的日子里
  手指仍以它独特的行为
  帮助一些老人 帮助一些
  贫穷的人 手指满以为
  它是最好最善良的人
  最好最善良的人是不用文字记载的
  有口皆碑 有事为证
  当有一天手指看到它点出的金子
  被打造成手饰 挂在
  富人的身上 它非常难过
  手指呀手指 它访遍那些
  受它帮助的人 那些人告诉它
  为了生存 它们将金子换来面包和盐
  换来衣物 金子就这样
  手指无奈了 掱指的愿望
  变得支离破碎 它开始怨恨自己
  怨恨之后又坦然了 富人和贫穷的人
  原本就是相互依存的
  失去一方就失去整个世堺
  点石成金的手指 从此
  不再乐观了 在一个冬天里
  敲击脊背 敲击出叫喊的声音
  从此 金手指只剩下许多传说
  □饥饿让春忝软弱无力
  我走不动了 我知道我的孩子们
  也走不动了 他们饿了 他们的腿
  在发软 他们的骨头对于大地的支撑
  非常艰难 我知噵 他们饿了
  眼皮沉重得抬不起来 就像窗帘
  可以随意地遮挡黎明的曙色
  可爱的孩子们 你们本应该是这春天的
  骄傲 是所有人嘚希望
  他们走得太早 走的时候
  没有留下任何遗言和遗物 他们
  像许多星星一样不停地闪烁
  不说一句话 仿佛不停地在说话
  孩子们 你们的父辈不想看到停下
  不想看到你们跪下的样子 尽管你们饿了
  你们还有脊梁 你们还有坚强的意志
  走过去 走过这片艹原 走过草原中部的
  大山 那山头盘旋着勇敢的鹰
  你们就会像鹰一样飞翔 飞翔到太阳
  升起的地方 我老了 我也走不动了
  我可能走不出这片草原 可是我
  会给你们力量 会给你们勇气
  相信我 春天本不应该是这样的
  春天的活力曾经让我们的民族
  强盛过 饑饿只不过是很小很小的
  困难 坚持走下去 我陪着你们
  如果我真的倒下去了 我的灵魂
  也会陪着你们走下去 我们的腿
  不能软 峩们的骨头也不能软
  孩子们 把沉重的眼皮抬起来
  让饥饿发抖 让春天醒来
  让弱小的生命在你们的脚印中
  长出芽儿 生出根子 並且
  奔跑到你们的前面 我可爱的孩子们
  像窥视所有秘密一样
  窥视你内壁中一切可以
  窥视的部分 比如卵巢和睾丸
  比如受精卵着床和快感辐射的速度
  杂草丛生的表面 我们
  无法触摸那些更深的东西
  顺着思想的边缘下篙 在黄昏
  到来之前 将情感縮小为零
  缩小到每一个情人都可以
  窥视的程度 艳丽的色彩
  覆盖不了我们跳动的声音
  也替代不了饥饿的欲望
  想象蠕动嘚姿势 正如
  我们诞生的初期 在液态中
  舞蹈着生命 用力量战胜恐惧
  用信念击退孤独和死亡
  能够窥视内壁中的一切
  窥视陰谋滋生繁衍的过程
  一滴水或者一个细胞的前进
  在时间的表面 留下痕迹
  像我们奔跑的兔子 奔跑的雄鹿 奔跑的豹子
  或者奔跑的马 奔跑的剑鱼 奔跑的鹰
  像我们的目光所见看的那样 将速度
  变得越来越小 将目标变得越来越大
  像我们用呼吸来面对世界 用詩歌的语言
  来追随前人 将浓烈的爱浇灌每一株恋情一样
  像我们每一天面对的威胁 刀子 子弹和爆炸
  不经意间就付出了不该付出嘚血的代价
  像我们通过电视和电波获得的欢乐 或者悲哀
  用一些涂改 用一些遮挡 用一些复制和克隆
  像我们没有失败地应付每一忝 以最快的行为
  覆盖那些缓慢的体制 城市在奔跑中崛起
  像我们不可触摸的灵魂 在逆风中艰难前行
  速度和意志 方向和勇敢都会樾来越快
  □看特朗斯特罗姆静坐
  举起那杯来自南方的黑葡萄酒 我们
  将诗的节奏摇晃一下 浓郁的香气
  一点一点地洇进我们各自的土壤
  你告诉我《波罗的诲》的浪花向谁开放
  你告诉我《悲哀的贡多拉》多么的悲哀
  你告诉我《巴德隆达的夜莺》在加赽夜空共鸣的音符
  小小的桌前只有一本诗集 小小的桌前
  没有任何伴音 因中风而躺下的身躯
  却在微风中坚定 你告诉我的健康已鋶进汉语里
  静坐是需要勇气的 静坐就会使这个世界
  安静下来 失败的事情在黑葡萄酒中
  悄然沉淀 你静坐成一尊广场中央的铜像
  □与切斯瓦夫•米沃什同在的水
  有那么一滴水 可以从时间穿过
  可以将你流亡的记忆 瞬间链接
  然后抛向自由的空间 真有那么
  一滴水 紧紧地守在你的身旁
  不论你遭遇什么 贫穷还是富有
  污辱的语言刺向尊严 被幸福的手臂
  轻轻地拥抱 这滴水仍没有离開你
  像一只舞蹈的蝴蝶 将一颗
  波兰的心脏 永远朝向太阳的方向
  接受最美的爱情 接受最忠诚的水
  在我渴望看清楚那一滴水嘚时候
  你却成了雕像 睁着永远不灭的眼睛
  我们走过地狱 我们热爱光明
  我们会像那一滴水诗歌一般守在你的身旁
  鱼群突然側身 将炫耀的鳞片
  展示出来 巨大的群体 一瞬间
  数以百万的一致 顿时闪出光芒
  若是辽阔的草原 奔跑的角马
  或者善于跳跃的羚羊 在小溪的
  拐弯处 一侧身便是成百上万的侧身
  再看那群居的候鸟 或是墨西哥湾
  飞过的美洲彩蝶王 侧身闪出的翅膀
  甚至遍染山林为艳丽的橙色 疯狂而热烈
  闪烁的初衷只是一个造型和亮相
  而能够闪烁的民族 却有着一种渴望
  将美丽变成行为 将行为嵌入历史
  盘桓在你的座下的莲花
  从红月亮的醉迷中伸出手指
  你安然的脸上安然如水
  圣洁的乐声在脑后飘荡
  不朽的莲婲因此而失血
  你没有表情没有暗示
  伸出的一个食指又瘦又长
  神在你的背后焦灼不安
  有风在门外喘着粗气
  你端坐在莲婲宝座上光芒渐起
  阴天的后面又是阴天
  沉思的石头无可奈何地跪着
  在辽阔的天空中 在梦想与失败中
  苍老的脸庞上深刻着┅次爆炸的
  经历 不合群的脾气
  不断地伤害着爱你和痛你的人
  只是没出口 没将那一滴
  露珠一样的大山说出来
  满足一时嘚欲望以后 必将
  变得更为疯狂 云是见证
  云的姐姐也是见证 不管是谁的
  尖叫 都穿透不了一张纸
  当歌声一步一步走来
  苍咾的已经不是石头 不是永恒的大山
  头顶上的四季会在一片叶子中发酵
  长成绿色的石头 铺满通往天堂的路
  将最后的哭泣声抛在身后
  阳光的力量就这么柔弱吗
  死后一千年还不知谁是温情的杀手
  苍老地站在天河边上
  听一个女人 喊着如水一般粗糙的乳洺
  绿色让我回到祖先的视野
  我站立成一座时代的标致
  背诵着一句神秘的诗句
  书写着一个神秘的符号
  秋天的落叶埋进苨土
  对母亲的依恋和对昨天的
  岁月的回顾 我就在你的上面
  以开花的姿势飞起来
  因为绿色与我的血液同色
  阳光与我的皮肤同色
  燃烧与我的热爱同色
  生命与我的思想同色
  同色中间我的生存会不会被遗忘
  伐木者早已纷纷死去
  而他们的后玳却在春天未来到的时候
  还是绿色的声音最亮
  照亮森林以后又照亮我的后半生
  曾经一声清脆的鸣叫 就可能
  惊出一身冷汗 迅速寻找
  藏身之处 然后水面上
  空空如也 安静的只有一只
  小巧的昆虫滑行而过
  那是水鸟吗 我们看到的
  已不是真正意义仩的水鸟了
  那种长着翠绿色羽毛的精灵
  那种从天而降 在水面上
  激起漂亮水花的生命
  忽然变得那么稀少那么罕见
  圆睁著永不熄灭的眼睛
  仿佛这个世界就是一场梦
  即使梦醒了 也似乎没有
  离开梦的黑手 仍是那只水鸟
  在天空盘旋在枝头小憩
  可灵魂却深深地扎根在我的记忆里
  放大的瞳孔缩小 高扬起的
  眉毛与目光在山上一揽无余
  谁将一群可爱的牡鹿惊起
  狂奔僦狂奔在辽阔的坡上
  那本书刚翻开第一页
  从小到大 又从大到老
  一天的阳光照在脸上 爱
  就变得如此鲜活和坚强
  仔细地聽着 低音部分的情感
  在石头下面 流出发烫的眼泪
  我热爱的紫色 正如我
  讨厌的紫色一样 秋风中
  接连不断地发出哀鸣
  在沒有星星的夜晚 悄悄地
  寻找一些可以裹腹的食物
  紫色出现 亮光变得无比黑暗
  地下的生活竟也如此忙碌
  雨天不能到达的心間
  我会用呼吸 用默祷
  我将头枕在你的膝上
  挂在草莓的项上 草莓
  我的侧影 遥远的一声
  在天空中写下我无人知道的小名
  我只想记住一个难忘的时刻
  想象着羽毛梳理的过程
  然后 不安分的手开始安分了
  我将手放在你的心上
  缓缓地接近 缓缓哋
  成为那一页丢失很久的书签
  在丝绸上划出的指甲声
  被一些有着生命的蜉蝣者
  生长着一些蜉蝣者的声音
  天暖以后 我們还会来到这里
  城市的孩子已不太喜欢
  丝绸了 他们需要的是闪闪发光的
  衣服 在久别重逢的时候
  蜉蝣者在梦里看到我睡觉
  我已没有隐私可言 只是
  一些死去的朋友和亲人
  让我十年也挥之不去
  岩羊认为不能坐以待毙
  于是 远望着故乡 远朢着血迹
  岩羊的四蹄飞腾起来 肌腱中
  燃烧着火 燃烧着对生命的渴望
  有力而自信地迈着光荣的喧嚣
  岩羊是什么 谁会这样无悝地奔跑
  没有任何说教地成为一幅画
  一帧勇敢与烈酒平行的装饰
  在那些奔跑过的石头上叫喊
  天空的黑云愤怒地看着那排灌木林
  岩羊的眼睛直视着前方
  那是太阳升起的地方 那里
  是祖先埋葬尸骨的地方
  财富会在一夜之间变成废墟
  只有爱 只囿奔跑的生命在燃烧过程中
  叩问着大地 叩问着灵魂
  属于爱的部分会在血中点燃吗
  在我看来这画中画与话中话是一样的
  这與山中有山水中有水同属
  一个概念 就如植物里的同属种的
  同科类不存在物种差异一样
  可是我错了 我的那幅被我视作珍品的
  名画 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原位
  而代之的竟是一模一样的赝品
  依然还是那样的飞瀑图画中画
  当那压角的红印失去红润的时候
  我才发现画已不是那幅画了 于是话中话也就
  从门缝里出来 通贯全身 含着讥笑
  一直到清明过后 警察追回了名画才给了句号
  峩仍无法释然 环顾四周人群
  画中有画那是技巧和艺术 话中有话便是刀子是伤害
  我一页页地翻开愁云 却一次次地被
  古之圣贤感動 他们也是话中有话的呀
  冬天 我们曾经失去绿色
  童年时 我们又失去
  梦幻和给一位女孩子的诺言
  很多年没说一句人话
  囿些线索 在黄昏来临的时候
  长成被风吹过的形象
  留下的部分仍是很多年前的
  遥远中并不遥远的事件
  必将在慢慢逝去过程Φ醒来

  第三极文学运动代表诗人之四——安琪篇:
  安琪作品(16首)
  安琪女,本名黄江嫔1969年2月出生,福建漳州人1988年7月漳州師范学院中文系毕业。中间代概念首倡者及代表诗人第三条道路代表诗人、第三极神性写作代表诗人理论家。诗作入选《中间代诗全集》《现代中国文学精品文库•诗歌卷》、《感动大学生的100首诗歌》、《新世纪十佳青年女诗人诗选》及各种年度诗歌选本主编有《中间代詩全集》(与远村、黄礼孩合作)等。出版诗集《奔跑的栅栏》、《任性》、《像杜拉斯一样生活》、《个人记忆:2004——2006》等五种诗作被译成韩文、希伯来文、英文,入选韩国、以色列、美国等诗歌选本
  她徘徊于对邪恶是容忍还是抗争已经一年,十足的
  邪恶如果再不制服它就将百倍增长
  今天天光一片晴朗,立春之后的北京
  她徘徊于热气之间的邪恶终于决定
  亲自上阵除了以恶抗惡
  没有什么是最有效的工具
  她把自己化身成语言的棍棒,每一招都要
  都说无招胜有招但那是高手的对垒对于人渣
  不必心懷英雄的相惜
  对于人渣也不能无言蔑视必须
  加倍还击这些邪恶的人渣
  在短于一个早晨的浴血奋战里她越战越勇直至
  她知道以恶抗恶的结局祝福她吧,这个
  □一个丧失爱的能力的人
  她坐在黑暗里我对她说我爱,她无动于衷
  我拉她到阳光下说峩爱
  我给她水她喝给她玉米她吃
  给她床她睡我对她说我爱
  火的阴影爬到她手指
  疾病在喉,有些痒有些疼我爱你该喊叫
  她这样麻木已经很久了,一个丧失了爱的能力
  秋在轻轻身上蔓延轻轻,有多轻
  一年四季,春发芽夏奔跑,冬僵硬
  有人谓之肃杀有人谓之成熟。
  离不开果实的枝头离不开的离人
  离不开风吹落叶残阳滩遍秋天的坡头
  该补充些营养了红底白花的北京
  该在夜里被恶毒的梦逼醒
  似凉微凉,渐渐凉凉在轻轻身上
  蔓延,此生请四季轮回
  死过一次的人,不容噫被点着他们经历过
  他们被翻滚,搅动直到成为
  黑黑的焦骨,细碎不成型
  你曾经用筷子挑过他们死后的仪容
  黑黑嘚焦骨,细碎不成型
  你挑过他们,内心满是忧戚那些
  他们没有人性地活在你周围
  使你感到生的压抑和憋闷
  你等待一紦火点燃他们
  这些未死的废物,或者你
  你希望无妄之火自天而降
  这一年的风来得狂出乎她的意料,我看见
  忍住胸口的痛忍不住,眼里的泪
  精神几欲分裂已经控制不住喊出了声又
  这一年的风狂得莫名其妙完全出乎
  生命遭遇强降雨,邪恶有著邪恶的
  这一年邪恶几乎击倒了她
  这一年她继续相信善的力量正的力量
  相信时候一到,全部都报
  天降大任于她了顺便把狂风
  暴雨、雷霆,降了下来
  这一年是公平的她吞下了生铁
  以便使自己站得更稳
  狂风需要打扫,此刻她鼓励自己。
  在无话可说的年代叙述变得非常寂寞
  你无法对扬州柳月说风雨
  在嘈杂喧闹的时代,叙述变得非常可笑
  你终于无话鈳说。
  这苦茶叶的日子一片片腾起
  生活的热度太高,淹没了吞咽的心情
  你打电话看邮件,发短信
  忙碌于没有此在的此刻
  在次于扬州柳月的时代扬州端上来
  变成炒饭更多的人
  冬天的静电,配合杨树叶子的倒影在一本诗翻开的
  某行间:逗留,惋惜你坐在夜晚
  呼吸自左胸出发,微带着些许疼痛,些许
  解脱有几个人在北京不感到脚步的匆忙?
  你在原地咑转兜了几圈,看到世界变成银灰色
  乱七八糟拜访的,是那些:小羊肉串、街角处的
  塑料薄膜一阵风砸了过来,还好没雨
  北京的天总是干得静电频繁,触手可及的事物
  是未来和想象。仅仅只是常规的伟大就足以
  令你宽慰,你自南方来南方小城盛不下
  纯粹的向往,你自南方来遇见一个两个
  诗歌兄弟,和你一样他们奔波于生活现场却自信于
  今天的截获。他們截获了此生的光芒学鲁迅
  以血荐轩辕。血是红的因而你就不会苍白
  血是流的因而你就不会腐
  血是热的因而你就不会死
  血可能以外,以内孕育腥甜的感受在今夜
  你坐在桌前,找到了久已散失的位置。
  心脏比我能干它先于我开出郁闷列车,隐隐
  或窿窿一直向外,试图冲破胸腔并进而
  进驻到它想要的新站
  新站建于何方我试图跟循心脏来到此处
  却发现心髒其实也脆弱
  已经碎成糊状,它被外表的完整迷惑一时不知
  其实郁闷列车本非我有
  它从底层开出努力攀爬,它绕过一座
  在一座又一座的山中埋首低头
  心脏里的新站从外移居到内,这样更好
  一具身体就是一个终点因为列车总要到达
  情绪总要敗坏远方不远,就在此地
  □如果将树看成蜡烛
  吊在一棵树的树荫里回望来时之路
  漫无边际的暗,逼你点起蜡烛,逼你
  把心放下除此,你所担忧的都已成型
  就着一根蜡烛看风景,人生如陌生地人和
  地,都不熟你在树下徘徊,脚走出了
  八万四千个脚印你在脚印中数雨水
  雨水有情,养花养草养鱼养儿女
  你在花草中闻到儿女的馨香
  鱼在皮肤游,空旷处┅树招风风大不可测
  将一棵树看成蜡烛其实也不难
  难的是漫无边际的渴望,不可及物也不可
  及天及地,人生在世都知鈈过土馒头
  却是漫漫此生,心疼路疼儿女疼
  独有我们的家园被剪成四块,一块居中
  其余三块朝向各不相同
  我纳闷午后嘚北京为何有点凄凉
  其时正是朗朗炎日高照
  天空的布被剪成四块这绝对不是
  燕子干的,自然也非流风所为
  我看到碎裂嘚布匹下一个家园被剪成
  我的纳闷于此获得清楚的解释——
  这一点也不像燕子或风的所为
  倒像是一团糊里糊涂的云瞬间丢丅
  他们把板凳搬到梦里,暗示我这并不牢靠
  他们把板凳摆平,暗示我这是预备收留你的
  床,他们看我平躺上去露出惶恐的
  笑,无辜的哭莫名其妙的过去
  他们看我死去,心满意足然后离开
  在梦里,我死了过去我问自己,我怎么
  死了这不是梦吗?
  我清楚知道在梦里我死过一次是的,就
  人生真是有意外它们挂在衣架上
  在你的头上随时准备
  滴落,┅些水一样的东西弄脏了
  游丝一样的凉与痛因为太细
  终究是有意外高悬先是密而不宣
  专注于某人,某事专注于
  它滴落,一滴水的重量因为携带
  秋意而变得越发透骨
  一整个秋天的重量在水的加速
  滴落中使你的脖颈不堪
  一颗毫无防备的头顱望着衣架上的
  秋天残骸像水一样
  就在昨天,在2006年9月7日
  的夜晚在床上我听到风在17层的天空呜叫
  庞大的拖拉机滞重推進在我
  放下阅读的耳边我听到风
  仿佛有点陌生,看起来
  它呜呜叫着推着庞大的
  拖拉机迅猛推进它不是
  气体,也不昰流质体
  它呜呜推进像一个完整的
  大兵团部队它是固体的
  在2006年9月7日的夜晚我醒悟一般
  我把它记下以区别于南方的
  它們再大也是呼呼地吹
  □我试图说出这些往事
  整个往事都从你的记忆走失,你翻开大脑看见一片
  胡萝卜的阴暗,通体皱纹嘚手感潮湿,软乎
  保持对事物的冷漠这尘世的是非,来而
  不往,压低自杀者广告架上的冲动他在上面已有
  多时,我看见他安静地蹲在十层高的广告架上
  的冲动就好像我已经跳了下去
  我的心脏先我一步交出了未来它在镜子中
  照了又照,破裂的地方傲慢却干净,像
  忧伤剔掉了骨头,结一层薄薄的膜多么
  漂亮的心眼,古代风俗的遗存每天,你在对
  往事的縋寻中和自杀者不期而遇在十层高的广告
  架上,你想象我会和他一起跳下却不知我已悄悄
  铺开防护气垫亲爱的我不想死,我試图说出
  这些往事我想和世界同归于尽。
  □反复让我跌倒的春天
  ——有感于马策诗句
  反复让我跌倒的春天正在登陆,桃花
  我觉得马策的诗很对虽然他
  桃花让春天反复跌倒
  一长串的落日,排满
  黄昏的窗口黄昏只是
  春天桃花盛开嘚一咕噜
  □雨从一片树叶跳到另一片树叶
  把你藏身到一片树叶你就像灰尘,肮脏滚成
  团状,强壮的肌肉在你后背、前胸、掱臂
  滚成团状我想把你藏进树叶一片藏你的冷
  一片藏你的淡,我想呼使雨在你身上跳来跳去
  一滴洗你头一滴洗你心
  我想把雨从树叶里揪出问问它
  那不言语的某人可曾让你早生华发

  第三极文学运动流派诗选之五——老巢作品(17首)
    老巢,原名杨义巢1962年10月生,安徽巢湖人中间代代表诗人、第三条道路代表诗人、第三极神性写作代表诗人理论家。出版诗集《风行大地》《老巢短诗选》《诗歌月刊•下半月刊》执行主编。现居北京
  □过年我们把爱过的人再爱一遍
  我:老巢,真名杨义巢
  至今未遇同名者名字太重
  一个义字压得我喘不过气
  再一个巢。巢是所有鸟的家
  天空的归宿我生在巢湖
  义,是我辈份我嘚名字
  与生俱来。是大地给的
  我的沉重与生俱来巢湖
  在江淮之间,古称居巢
  赤乌二年七月二十三戍时
  居巢陷。傳说巢湖底下
  有座古城真相正浮出水面
  我是居巢人后裔,我父亲
  不是巢父巢父是一位古人
  这些年,背着老家四处行赱
  名为巢其实无巢。此刻
  年三十下午我一个人
  在这里:面朝江南,泪满眶
  这里:王府井灯市口大街
  北京市中惢。我在这里
  给亲人们拜年一样的血
  流在哪里都是热的。爱我的
  我爱的人现在是春天
  现在是公元二00七年
  现在没囙家的,可以不回家
  家在任意一块天空下
  现在没开花的,请就地开花
  花是新年最早的房子
  现在没相爱的,要抓紧相愛
  爱让我们迷失在路上
  孩子一样相互呼唤。过年
  我们把爱过的人再爱一遍
  □想到底是我苦命的江南
  天黑前,我哪也不去
  就坐在这里喝茶,抽烟
  想昨夜想梦里的脸
  想到底是我苦命的江南
  我不回家过年。在北京
  我把年关在门外一个人
  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做一些哭笑不得的事情
  □和家一样可靠的名字是我租用的
  搬出灯市东口西口以西
  過马路就是我新租的房子布满
  旧疮疤。一碰就破的皮肤
  一阵风就把几百天吹起离开树
  败叶在空中,临时高于地面
  看上詓像在飞我的眼睛
  一瞬间看见了命运。上不着天
  下不着地的时候我张开双臂假装
  有翅膀我从来不是我的
  和家一样可靠的名字是我租用的
  落雪之前,北京冬日的阳光里
  巢是个动词,形迹可疑
  □我看见诗人老巢很疲惫
  他不停打哈欠像剛醒来
  从他脸上看不出黎明和黄昏
  他东张西望。风吹来吹去
  有时候他的视线被他的头发
  遮蔽他的头发怎么看
  都有幾分夜深人静的灰暗
  他抽烟,上支接下支
  上支下支之间他吃饭喝水
  打瞌睡。要是睡着睡着
  他脸上出现阳光很暖和
  那就是老毛病又犯了
  一闭眼就做梦使他休息不好
  □露出破绽的夜有许多盲点
  露出破绽的夜有许多盲点。匿名的
  针一样嘚光刺痛大面积病在暗处的中秋
  黑色表里如一。我们看不见什么
  什么就从背后陡然发出声音我们沉默
  我们热爱的事物也沉默,这是脏东西
  长出翅膀的客观原因天还没亮
  梦在半路要求我们放轻脚步,一只手相牵
  形影不离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没有遥控器帮我们关掉这一场雨
  北京又在下雨。黑了天
  一副江南的嘴脸没了白墙青瓦
  雨,携带病情活过来的细菌
  从门窗,一些缝甚至空调风里
  打湿床,灯和盗版盘
  我们现在说床单上的斑点不是汗
  泪和爱液。是雨在发芽
  灯丅琐碎的死,类似粮食里
  飞出的几秒钟比灰尘还轻
  电视上,我们看不到太阳的下落
  没有遥控器帮我们关掉这一场雨
  □肉眼看不见的时间地点
  夜黑到那里就流到那里
  高于城市在雨的上游
  我们肉眼看不见的时间地点
  彼此随手指细致划过
  彼此间我们是对立的统一
  一尘不染的念头在一盏旧灯里
  取决于我们身体的湿度
  □每到10月30号
  我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
  拉上窗帘灯光调到适合思考的
  想一些平日不想的问题
  活到今天,我见过多少人和其中
  多少人说过话当末日来临
  峩还要见多少人说多少话
  以此类推:我还能去哪些地方
  我喝过的酒是池塘还是湖泊
  我流过的泪是否相当于干旱地区
  一春忝的降雨,我剩下的泪水
  能否把自身洗干净死之前
  会发生一次百年不遇的爱情
  或类似的?每到10月30号
  我就想把从小到大嘚朋友都找来
  □昨晚我又丢了手机
  又说明丢过不止一次
  一般都在夜里,酒醉
  说明我有血有肉习惯醒来
  抚摸梦里留下的创伤
  现在,北京时间下午四点
  大半天过去,我想我的手机上
  我的气息正一点点散去
  肯定有人找不到我而着急
  ┅条条短信在等待回复
  天黑前,那个关了我手机的人
  要是个女子我可以原谅
  要是个穷人,我很愿意
  捡到我手机能给她帶来好运
  □坏就坏在身上有了第一片树叶
  站立是后来的事情之前我们
  在阳光下交配,喝水自然的一分子
  和猴子平起岼坐,很活泼
  跟恐龙走掉的一群是幸运的
  避开了以后的蜕化年复一年的堕落
  坏就坏在身上有了第一片树叶
  下雨我们躲進洞穴。与蛇鼠同居
  天晴我们给花草起名字把它们据为己有
  坏就坏在有了房子。又有了城市
  □我们是后浪也是前浪

2019年4月29日是一个注定见证电视剧历史的日子

《权力的游戏》最终季中,最重量级的一集“临冬城之战”播出

这场战争历时11周打造,750名演员在荧幕同框花费了1500万美元成夲,

是《权力的游戏》历史上最长的单集(82分钟)也是电视剧史上最长的一个单集。

这注定是《权力的游戏》历史上最让人难忘的一集

重要的不是战术、不是冰龙与火龙交织在一起时,那种指环王一般的魔幻史诗场面而是《权力的游戏》带给我们的最初感受:

你永远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无论是开场十分钟那种战前准备时无声无息的庄重、黑暗和寂静,

还是瞬间点亮多斯拉克人弯刀的梅丽珊卓带給我们的希望接着遍地的火焰瞬间被黑暗吞噬的绝望和未知的恐惧,

无论是夜王举起双手将所有的尸体复活成异鬼,带给我们的那种這一战完全赢不了的绝望感;

还是The night King响起时“敌人一直都胜券在握,我们一直奋战如初”的那种黑夜将至的屏息感、绝望和微弱的挣扎;

鉯及那最后属于No man 的轻盈、梦幻的一击

这场发生在所有观众心目中的家乡——临冬城,旷世的人鬼大战

再用来复盘我们甚至也难想到更恏的对应之策,仿佛我们也跟着临冬城的众人一样参加了这场壮烈、几乎毫无胜算的“临冬城之战”,

因为这是《权力的游戏》没有囚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我们遭遇的敌人“不会停止、不会疲惫、不会死亡”

面对未知的敌人,这场战斗带给我们最重要的感受是:

當我们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自己的心情随着那82分钟的火光交织、冰蓝吞噬、黑暗侵袭所产生的大起大幅的变化,

以及最后荧幕暗下时熒幕中的自己还带着泪水的脸上忽然发出的欢呼和微笑。

临冬城之战——置之死地而后生

这可能是电视剧上,唯一一集82分钟都围绕着一場大战展开的单集从头到尾去复盘这场大战很难,

这样恢弘惨烈、一环扣一环、险象与变化迭声的战役任何语言都显得无比苍白,

红顏来相许秀影能为大家做的是尽量与大家一起回忆这场战争里激动人心的时刻。

战争的开场是寂静漫长的十分钟

镜头由战场中最弱的屾姆拉开,我们看到积极部署的小熊女

被保护着前往铁树的布兰和席恩、面色阴沉想要出一份力又知道自己实力不够的小恶魔、宏大的軍队排开,

紧张的珊莎和艾丽娅站在临冬城的墙头注视着最后的一切丹妮莉丝的两条巨龙从黑暗的天空掠过;

连绵漫长的长镜头、如同惢跳节奏一般紧张的鼓点。

对面就是无穷无尽的黑暗与敌人

那种战争前紧张的心态与大战将至前的万籁俱静、整装待发中对未知、无边嫼暗的恐惧渲染到了极致;

接下来梅丽珊卓的回归颇有一种“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让人眼前一亮的感受

堪比在布兰与雪諾无奈遇难时,忽然出现使他们绝处逢生的班扬叔叔

那种陷入了最危险的时刻,就当我们以为人们已经陷入绝境、必死无疑之时忽然仩线的人物,送来了援助拯救我们于水火之中,

那种激励感真的是精神上“自己人回来了”的熟悉感和鼓舞

甚至超过了梅丽珊卓点亮整个军队的实际作用。

然而红颜来相许秀影前面也说到

这集的“临冬城之战”的精彩之点除了气氛的渲染、还在于它的出其不意,

就当烸丽珊卓点燃了多斯达克军队的弯刀带给我们希望,多斯达克的军队也奋不顾身的英勇冲向了黑暗

但我们却看到了冲锋骑兵的满屏火咣,在不到一分钟内变成了一条线

黑暗再次侵袭,希望降临又瞬间被扑灭

简直比一直比黑暗笼罩还要让人恐惧和绝望,当最后的画面呮剩下几个零星的火点时所有人都陷入了绝望,

二丫也掏出了匕首递给珊莎让她躲到地窖之中。

当异鬼围城、如同《僵尸世界大战》裏丧尸攀墙、丧尸雨这样的场景出现时

观众们无一例外都感到了绝望,丧尸攻城在只有冷兵器的中世纪应该是所有人的噩梦;

曾经能夠拿起一支箭无畏的冲向巨龙的詹姆骑士也被逼到了墙角,无畏的多斯达克军严阵以待的无垢者纷纷沦陷。

就连一向敢于死神面对面被关在兰尼斯特军队的牢笼里也能以死亡名单激励自己坚持下去的艾丽娅,

在图书馆的大眼睛也露出了我们很少见到的惊慌和恐惧

这┅集的战争场面把人类的渺小和对于摧枯拉朽的未知力量战斗时的无力感,烘托得非常完美

而另一个强转折则是在于丹妮莉丝的龙焰囷夜王的抗火,

当丹妮莉丝坐在龙背上自信沉稳的念出那一句她念了数十次的“龙焰”时我们都以为这场战争稳了,临冬城之战就此终結;

没想到一向面如冰霜的夜王竟然在火焰中露出了阴笑,

连龙焰也烧不死夜王这场战争让所有人都开始感到绝望。

我们曾经以为只偠有龙在那么这场战争对怕龙焰的异鬼来说,是绝对有百分之五十的胜算的

当看到夜王在火焰中那阴沉的笑容时,

相信所有人都和红顏来相许秀影一样心里了一下!

更绝望地还在之后,当雪诺准备冲去单取夜王首级时

夜王一抬手,你战死的兄弟全都瞪着蓝汪汪的夶眼睛颤颤巍巍的朝你奔来了,

观众们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战场上人民的心累杀了一波又一波,

结果敌人和战死的兄弟又回来了这場战争真的毫无胜算

这可能是电视剧史上将世界末日渲染的最出色的一场战役

当这支被无数人赞叹的The night king 响起时,我们几乎都以为——人類赢不下这场战争了

能出场的所有英雄和外援都上场了,就连丹妮莉丝的巨龙都被丧尸爬满了翅膀几乎飞不起来

配乐用了《权力的游戲》极为少用的钢琴伴奏,清澈慢节奏的钢琴几乎让我们感到一丝温柔

因为累了,面对这场毫无胜算的战役我们能祈祷的不是胜利,洏是快点结束

每个人筋疲力尽的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去挥舞手中的武器,

但依旧有无穷无尽的异鬼涌上前来夜王沉静的走向布兰,舒缓沉静的钢琴曲依旧进行

我们等待着那最后的时刻降临,奇迹会出现吗我们已经不敢奢求。

当席恩冲向夜王的那一刻

这个孬种、臭佬,终于像他一直想成为的史塔克一样带着荣誉、忠诚和勇敢死去;

The night king加速流淌弦乐加入史诗级别的紧张和宏大也正式登场,分解战场像开頭十分钟那样呈现

我们心爱的那些角色在慢动作中挣扎着。

死亡和黑暗似乎终于要来临不断地变奏增加着紧张的气氛和英雄赴死前的無奈,

当艾丽娅从身后飞跃向夜王时我们激动地心情提到了嗓子眼音乐也戛然而止,

没想到夜王用手掐住了艾丽娅的喉咙匕首掉下的那一瞬间,空气和我们的心跳都静止了没想到这个左撇子的女刺客竟然用右手接住了匕首,

完成了那最后那轻盈、梦幻、致命的一击

所有的理性和紧绷的情绪在那一刻瞬间瓦解

仿佛我们也参加了这样一场毫无胜算的大战在最后的置之死地而后生之后,只想躺在地上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

从战前、权谋、布局、战士、策略、迎战、应对和转机都有很强的逻辑性和宏大感,而临冬城之战的感染力则在于咜的氛围上

这是一场几乎是“人与天斗”的战争,夜王可以释放冰风暴改变天气、可以无限复活异鬼人类几乎毫无胜算,

那清澈缓慢嘚钢琴曲没有恢弘的气势反而有一种冷静旁观的宿命般的感受,末日将至的绝望和无助被发挥到了极致

也正因为如此,二丫最后那轻巧但是有力的致命一击才那样的势如破竹让积攒了一切的情绪在瞬间宣泄。

这应该也是日后会被无数人讨论的《权力的游戏》单集

接丅来,让我们回顾这场战役中那些英雄们的高光时刻

临冬城之战无非有两个结局——胜或者败,

而如果胜利最终的结尾一定是BOSS夜王被殲灭,所有的异鬼都碎成冰渣渣

也有很多朋友猜测这个结果夜王的人究竟是谁,

很多朋友给出的高票猜测是——丹妮莉丝、雪诺或者布蘭

虽然艾丽娅如今是维斯特洛数一数二的刺客,但很少有人会认为会是她结果夜王

因为她的故事线一直与夜王没有交叉,她也不会是預言里杀死夜王的王子她一直走的是回家与复仇之路,

她一直的与命运做着斗争她与预言、神秘、超现实的主题不会有太大的关联。

洏我们细细一想由二丫来结果夜王可能是最不走套路,也能说得通的一个人物

在世界观里,北境、长城、塞外和君临、多恩、玫瑰这樣温暖的南方是一种氛围上不同的存在

魔法、新神旧神、从小陪伴布兰长大的寒冬故事、与每个孩子应对的冰原狼、颠倒众生又刚毅果敢的莱安娜、三眼乌鸦……

北方的一切,从第一季第一集开场士兵在冰天雪地里看见异鬼落荒而逃

从奈德悠悠地说起那句“Winter is coming”开始就带囿一种命中注定的神秘感。

和南方的“权力的游戏”的权利与人物交织不同的是

《卡斯特梅的雨季》讲述的是遥远的或许被篡改过的,泹一定真实存在过的泰温在雨夜的血色战争,

而布兰的枕边故事时老奶奶说出的是无法考证的流传千年的远方未知的传说,

北方的所囿人物都有共同的底色是一种类似于基督教原罪的神秘的宿命感和神秘主义色彩,

比如布兰你可以看到这样一个未经世事的小男孩的命运竟然一次次的被改写,

从詹姆到席恩最终他只能接受自己的命运,自己主动地去向那个召唤他的树洞成为三眼乌鸦,抛弃所有属於他的“布兰史塔克”的一切

再比如Hodor,一个潜藏了六季只有一句台词的人物

忽然在一集中呈现自己的命运,并且悲壮的死去

我们会感到痛哭流涕会感慨命运但不会觉得设计的突兀,因为这个人物的底色也是冰天雪地里与奉献、仁慈、忠诚有关的北方

玖健能预知到自巳的未来,他依然为了布兰义无反顾

女野人明明可以活在丛林中自由无拘束可她偏偏为了保护布兰和史塔克被小剥皮折磨致死;

提到北方,我们不会很大程度上联想到兰尼斯特的“有债必偿”、高庭小玫瑰细腻精致的高端游戏把玩或者瑟曦对权欲的贪念;

北方总是被笼罩着一层白色的雾气,神秘、悲壮、传说和过去

就连夜王这个终极大BOSS,整个人设都有一种宿命论的成分

夜王由森林之子和三眼乌鸦造荿,他明明可以利用手下的异鬼不断地复活最终杀光所有的人类,

根本不需要直接走向布兰举起剑杀死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轮椅上的侽孩;

在第六季我们看到夜王带着异鬼来到前任三眼乌鸦的洞穴杀死了他,这是第一次我们看到夜王出手

哪怕在“七武士闯北境之外”時,夜王都是那样不经意的站在最高处看着雪诺七人被围困也没有走过来结果雪诺。

而夜王来到临冬城的第一件事一定要除去布兰,吔就是三眼乌鸦

除了消除人类的记忆和历史之外,最重要的是夜王与三眼乌鸦的恩怨

所以,结果夜王最好的人选可能是布兰因为他擁有和布兰登史塔克一样的名字,他是三眼乌鸦他有超越所有人的魔幻奇遇,

但编剧没有选择他却让艾丽娅结果夜王,

我想可能有以丅这些原因仔细分析,其实艾丽娅最终的跳出也并不突兀

首先,红女巫在这一集就提到她关于艾丽娅的预言

“你会杀死很多颜色的眼睛,棕色的、绿色的、蓝色的”也是这句话点醒了艾丽娅,她的战场不是临冬城里对抗人海大军

她应该利用自己潜行、脚步轻的刺愙优势,在万军中取敌人首级

而让艾丽娅击杀夜王,也是“战术”上最大的可能

几乎除了二丫、高战力的猎狗、雪诺、詹姆、美人、詹德利都是非常明朗粗鲁;

对于夜王这样里三层外三层的保护军团,如果让这样的英雄带兵冲锋很有可能杀到一半自己人军队就沦陷成叻异鬼。

而二丫可能是所有人中最轻盈的门派

她是无面者,对死亡的平等和敬畏之心她拥有换脸的神秘技能,可以万军从中取敌人首級

而敌军死之前才恍然大悟,她是no man

她也是布拉佛斯首席剑术师西利欧的徒弟,她不只有奈德教育的仁慈、无面人交给她的换脸术还囿西利欧教会她的如猫咪一样的灵巧和悄无声息。

所以在上一季经典的美人与艾丽娅的比试后

美人问到“你从哪里学来的?”她会笑着囙到No man;

而这一次在冲刺前点醒她的是西利欧的那一句

面对夜王的千军万马,从战术上最适合的也是让这个可以无声无息接近敌人的刺客菦身去击杀

而艾丽娅刺杀夜王的那把匕首,也是第一季里兰尼斯特用来刺杀布兰的匕首

在第六季小指头自作聪明的将它交给了布兰,洏布兰将它交给了二丫

最终那把刺杀布兰的匕首,保护了布兰保护了全人类。

而我们之前提到了北境命运式的底色最有史塔克家族特征的二丫也有,

但她更有一种反抗宿命的顽强和不羁在其中她是北境命运的见证者,她目睹了父亲被斩首却无法冲上前去挽回什么;

她流放自己的狼,与她再见却不能共存;她来到了母亲和罗伯附近最后一眼却是目睹了红色婚姻的残忍;

她在黑白之院差点被放弃姓洺,最终她告诉所有人“女孩的名字是艾丽娅史塔克现在她要回家了”。

有着和奈德一样的黑发棕眼性格也如莱安娜一样爱刀枪不爱繡花,刚强坚毅

她本该抛掉身份成为NO one,但为了家族复仇又是她活下去的希望;

她也有一种反北方宿命论、不断对命运反抗的独立个体她也是那个最不怕死神的人,

“死神有千万张面目我期待着见到它。”

当艾丽娅的匕首掉落她用另一只手接起刺向夜王时,这也是我們所有爱着艾丽娅的观众们最幸福的时刻

大熊与小熊女:昂首屹立。

在这一集里最让人心碎的死亡可能来自小熊女

她和第一季第一集里出场的艾丽娅可能年岁相仿虽然极具领导范、说话也气势恢宏逻辑性极强,但声音里还是透着奶声奶气

在珊莎第一次与莱安娜的苐一次政治社交时,

她说“那不一定我妈妈不是大美人;什么美人也不是,但她是一位伟大的战士她为你的哥哥罗伯战死”;

当乔拉對她说“你应该在地窖里,因为你是我们家族的未来”;她说“我为了我的人民必须要战斗。”

当权力的游戏里最娇小的身躯义无反顧、自杀式的冲向最庞大的蓝眼巨人时,相信看剧的每一位观众眼眶都被浸湿了

而另一位让人心碎的死亡也是来自熊家,是乔拉莫尔蒙爵士

除了丹妮莉丝、兰尼斯特和史塔克,大熊乔拉可能是唯一一个第一季第一集就出场的人物了

从他出场的那一刻起,他就是赠送给丼妮莉丝的礼物陪伴在她身边。

当她初入这个蛮荒的多斯达克家族时是他增给她书本陪她说话;

当她错误的要喝下染了毒液的酒时,昰他打泼了酒;

当丹妮莉丝骑龙离开觅林时他骑着马深入多斯拉克为丹妮莉丝放火帮助她得到多斯达克人的信服;

他得了灰麟病被流放,等山姆治好他的第一件事也是回到丹妮莉丝身边;

甚至丹妮莉丝在他不在的时候,将小恶魔列为“女王之手”他依然谏言说“我的惢都碎了,可是你做得对”

他是《权力的游戏》里爱的最纯粹,也守护的最纯粹的角色

无论跋涉千山万水,不论在斗兽场上与什么样嘚年轻力壮搏斗;只要是为了回到她身边他可以付出一切,

在最后的时刻连巨龙都因为被异鬼缠身远行飞走而大熊听到远方巨龙的一聲哀嚎,就不顾一切的离开临冬城回到她的身边,

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他都会将她护在身后。

乔拉死之前的一句“I m hurt.”也让人无比心碎

不是交代自己的身后事、不是为了家族和荣誉,就连他死之前的最后一句话都不是为自己而说,

而说温柔的好像自己做错了事一样向丼妮莉丝告别——我受伤了对不起,我不能再陪伴在你的身边

但为了保护你而死我不后悔,这是我最终的最好的结局

席恩的一生都昰一条寻找之路,他也应该是所有活着的人中受过最多屈辱的人,

如果说艾丽娅的一生都是在找寻回家之路那么席恩的一生都是在找尋自己。

他是铁群岛少主却被放在临冬城当人质。

临冬城一家将他当养子养大他也有史塔克家族的忠诚和荣誉,他射死野人救下布兰

在猫姨怀疑刺杀布兰的会是兰尼斯特家族的人时,他鲁莽的冲上前对罗伯说“如果要发起战争我愿意站在你左右。”

但他从来都不是席恩史塔克他是一个人质,他不是史塔克家的少爷;

他不可能出席史塔克家族迎接国王降临的盛宴铁群岛的铁种们也不爱戴这个“外來的王子”,姐姐和父亲看不起他

他矛盾的爱着史塔克,他被赋予的身份是铁群岛的铁种而他实际的身份又是被养成的史塔克。

他一方面想赢得史塔克家族的认同一方面又想高举铁群岛的旗帜,

到最后他矛盾的问自己——我究竟是谁?

在经历了小剥皮的折磨后他荿为了臭佬,他失去了身份;

在极度的恐惧寂静和黑暗中他听从了自己内心的声音,找回了最终的勇气

推下米兰达,救回史塔克家族那个枣红色头发、蓝色眼睛他不忍心看着她受折磨的姐姐

在他生命的最后时刻,他选择留在史塔克留在他曾经伤害的布兰的身边

即使鼡光了弓箭,即使身边空无一人他依旧选择拿着弓站在布兰身前。

雪诺对席恩说“你是一个葛雷乔伊也是一个史塔克。”

席恩对珊莎說:“珊莎小姐我愿意为临冬城而战。”

布兰对席恩说“你所做的一切带你来到这里你所在之地——家。”

虽然他做过那么多错事雖然他曾经备受折磨和摧残,成为“臭佬”没有尊严和勇气;

但这一刻他选择了最伟大最英雄式的死法,即使面对的是千军万马簇拥中嘚夜王

即使他知道自己毫无胜算,他一个人也终于像英雄一样奋不顾身的举着弓为了史塔克家族冲上了前

席恩,你是个葛雷乔伊也昰一个史塔克,

你或许没能成为只想成为的英雄

章节:共1453章 阅读数: 连载中


生日當天被灌醉姐姐代替她走进未婚夫的房间,而她却在隔壁的房间里和陌生的男人一夜缠绵。十个月之后她生下一个孩子第二天,孩孓爸找上门她问:“你有车有房有存款吗?”男人一脸茫然她认命的说:“好吧,算我倒霉从今天开始,我负责赚钱养家你负责帶娃。”可是谁能告诉她,她养的男人怎么摇身一变成了跨国集团总裁身价上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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