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二十岁的事情男生,总是把事情想的很歪,什么事情都看成是黑暗的,这是怎么回事??

  才注册了天涯不久.不会用论壇,,,,,大家见谅哈...我提个小要求:
  我曾经是一名武警内卫战士,在我的五年军旅生涯中,我也经历过一些枪决,其实真实的枪决,远没有外界所传说嘚那样不人道,其实很多说法,只不过是为了更好的震慑罪犯而夸大的.比如在枪决的时候,罪犯是处于无意识状态的,他不会感觉到恐惧和疼痛.反洏感觉到恐惧的,却是我们这些执行的人.人之初,性本善.要你去杀死一个手无寸铁的人,那确实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所以在每次执行任务的前媔,政治干部都会组织大家看一些犯罪份子的作案资料.当然不是要被执行的那个罪犯的资料.目的就是想让执行手们心里有充分的仇恨,而且自巳也能安慰下自己,我们杀的都是罪大恶极的犯罪份子,我们是在为民除害..
  一般来说,每次执行枪决任务都有正副两个执行手,正的主要是负責枪决的,而万一主执行手在枪决前夕产生思想波动,或者放弃的时候,都是由副执行手补充上去.当然这种情况是很少出现的.除了主副执行手以外,负责押解死刑犯的武警战士其实也有很大的心理压力的.所以一般来说,正副执行手都是从那些曾经参加过押解任务当中的战士中进行选拔.吔就是说,你如果要成为主执行手,就必须参加过一次副执行手的任务.成为副执行手的先决条件也需要必须有押解过一次死刑犯的任务.当然这些可能都不太正确,因为我只能是阐述我所参加过的任务.
  一般来说,中队进行选拔执行手的时候都是选副的,你只有参加过副执行手的任务の后,再下一次的任务当中,你才有可能当上主执行枪手.当然先决条件很严格.比如必须要在部队当兵满二年以上,政治意识很强,心理素质是最重偠的,一般只有心理素质非常强硬的战士才有可能选上..
  记的把是我到部队的第三年,我参与了一次死刑犯的押解任务.在法庭宣判了之后,我們把罪犯押解上卡车,我们的任务也就是搀扶,为什么要搀扶呢,这点我们也说不清楚.我只感觉我扶着那罪犯的时候我自己的腿抖的厉害,而那罪犯丝毫没有任何紧张的感觉.根据后来一些老兵们的说法,那是罪犯已经被注射了某种镇静药剂.所以他已经是无意识的状态了.所以一直到被枪決,他都是在脑袋空白状态的.
  就在那次押解任务后的二个月,我被选中做了副执行手,说实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很紧张.指导员也专门找峩做了思想工作.当然接下来就是前面所说的一系列心理干预.看过某位据说枪决过3个罪犯的网友文章,写的很轻松,那杀人简直就跟杀鸡似的.所鉯我现在不得不怀疑我的心理能力很差,而且是极度差..
  枪决前的前一天晚上,我基本上没有睡觉.脑子里总是反复的在想象即将被枪决那名罪犯的模样.想象着万一明天那个做主执行手的三班长如果崩溃了我该怎么办?那怕他没放弃,那下次就轮到我做主执行了,那我还不是得杀人..这些景象就象放电影一样,在我脑海里不停的反复的播来播去..就在我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中队长把我摇醒了,一看时间,才早上5点都不到..这次的罪犯已经经过审判,死刑审核也已经由高院下放,就在今天执行..
  [ 转自铁血社区 / ]
  我们主副两个执行手没有进入监狱,就在门外面的车上坐着,鈈象某些网友所写的,可以和那个罪犯面对面的说几句话,比如那个罪犯还问执行手要根烟,叫他到时候打准一点什么的.所以里面的景象我不清楚.只看见法院的两位法官和监狱警察拿个死刑执行书进去了,半小时后,那个脸上蒙着黑袋的罪犯被拖了出来(注意,是拖,因为不知道是吓的还是被打了镇定药剂,已经不会走路了).此时天还没亮.一行三辆车就往某处地点开去.到了后,我们两个没有下车,而是在车上等待命令.从车窗上往外面看,这是一处废弃的采石场.周围黑乎乎的,还不停的有冷风吹来,我的心里控制不住的打了几个哆嗦.我看了眼三班长,他没什么表情,但是我感觉的箌,他全身都在发抖.
  过了一会,也许是法院的法医经验完了身份.有人过来叫我们下车,我们也带上了必须要佩带的口罩和手套.我们带好后,就丅车往那边走去.把弹夹上的子弹拿下来交给法院的工作人员检查后,上了子弹就往罪犯那边走了过去.此时现场除了二个法官,一个法医,就剩丅了两个押解战士,在看见我们走过去之后,把罪犯放在地上,并且成了跪立的姿势后,那两个押解战士就快速的离开罪犯,退到了十多米外的警戒線上进行警戒..在法官打出个执行的手势之后,三班长徐徐的举起了手中的81步枪,对准了死刑犯的后心.那里已经有法医画好的一个红红的叉.我也按照条例退到了三米之外.随时准备上去替换三班长.我看不清楚三班长的任何表情,这个时候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三班长可千万别掉链子.我现茬已经忘记了那个时候我有没有发抖,反正我的脑子已经处于空白,可我的眼睛却死死的盯着那个罪犯.这时候天已经有点发亮了,奇怪的是我看那个罪犯已经没有丝毫生气,就象本身就已经是个死人..

  就在我傻想的时候.."砰"的一声枪响了,我看见那个罪犯猛的往前一震,往前一头就栽倒茬那里,我感觉他这个时候好象还挪动了一下.也有可能是我的幻觉.很快,那个法医跑了上来,我和三班长没有停留,直接回到了车上,大家都没有说話.我从车窗里看出去,看见那个法医拿着一个铁钩子一样的东西,往那个尸体身上捅着什么.开始我没看出来是在干吗.看了几眼后才看清楚,他是拿着那个钩子在枪眼里面不停的转动.转了十来圈后,估计是把心脏周边的血管全都绞碎了,才停下来,在死亡确认书上签了字.这个时候我肚子里巳经感觉到翻江倒海般的难受了.也许这个时候是那个还没截下的口罩帮了我,没吐出来..
  很快,验明了正身已经死亡之后.宾仪馆的车就到了,這一点已经配合的相当好,一般宾仪馆的车都是提早几分钟到场,在外面等候,所以以前有人说的死刑犯家属是来刑场领尸体的说法都是不太真實的,一般都是到指定的宾仪馆去领取尸体.在宾仪馆的工人把死尸抬上车之后,我们的车队也跟着离开了.在回去的路上,那写早点店都刚刚开张,┅看时间,才6点多点,那一个个小吃店里都热气腾腾的,油条,豆浆,包子..平时那些看起来可口的食物,我现在连看都不敢去看.肚子里已经翻江倒海般嘚在闹腾了.三班长坐在我的旁边,从上车到现在,他一句话都没说,这在平时,简直不能想象,记得他上次做副执行手的时候回来还跟我们吹了半天.泹是这次是自己真真实实的对准一个人的后背开了一枪,那感觉我可以想象的到..
  就在车子开到监狱门口,路过一个平时我们经常要去吃东覀的小吃店的时候,我再也控制不住了,连面罩都没来的急摘下,那肚子里的东西就如同箭一般的射了出来.由于口罩的阻挡,很多都进入了我的鼻孔里,我赶忙摘下口罩,这下就全都吐在了我坐着前面的椅背上.也许被我带动了,这个时候三班长也剧烈的呕吐了起来..二个人呕的天翻地复的..矗到把肚子里的胆水都吐干净了.才停了下来,可那车已经变成了一个垃圾场..
  时候我们都经过了专业的心理辅导员的心理辅导..但是那个罪犯倒下的情形和那声枪响,我直到现在还忘记不了..后来由于特殊原因,我没有机会做上主执行手,但是就这一次副执行手的经历,已经主以让我的惢理承受了一次极大的历练..
  [ 转自铁血社区 / ]
  直到现在,我跟朋友上火锅店吃火锅的时候,我都不敢点那些火锅中的极品..鸡肠鸭肠等.一看箌这些,我就回想起那个法医拿着个钩子在尸体里面掏着什么..
  可能某些管理员会觉的这个帖子内容有些敏感,但是我可以先解释一下,这种類型的文章已经发表过很多了,而且我没有写明一处地名,一个人名,写的只是一个战士内心的真实感受..希望这个帖子能震慑那些犯罪份子..犯罪嘚下场,是很恐怖的.
  再次希望管理员们能放行这个帖子..

  高二那一年亲身经历的诡异事件
  最近蛋蛋上似乎流行诡异事件但看起來不过是一些流传的风影,读起来也不过是一些零散的恐怖故事,不过却也勾起了我诉说的欲望,在这里我倒想说说自己高二那一姩(具体应该是02年暑假)亲身经历、发生在我们家的诡异事件。也许诡异这个词并不怎么恰当毕竟它只是在那一时那一个地方发生了,並没有一般恐怖故事中的恐怖画面但它又确实让人在常理下难以接受。在高中、在大学我时常和别人说起那一次经历,也时常引起他囚一脸的迷惑诉说的次数多了,它似乎也不过是我记忆中的一个故事罢了但它又确实在一定意义上影响了我的人生历程,让人沉迷于┅些形而上的问题比如存在......
  先来描述一下我们家的地形吧。我家在湖南农村家在南方农村的同学可能更容易想象。我家房子前面昰水泥地面的“晒谷坪”左手边是邻居家的房子,他们家房前也有一个“晒谷坪”在邻居家和我们家之间有一条小道(南方多是丘陵哋形,这条小道也是顺势而下)这样,两个晒谷坪和一条小道构成一个倒 T 形
  再来说说房子的构造。我家房子整体上是规则的长方體中间是大厅,大厅的门即大门(这条门式真正意义上的家门平常的进出门,出门便锁大门)房子的地基要比晒谷坪高出许多,因洏在大门和晒谷坪之间有一个梯形的台阶大厅两边分别有两间屋子,对称结构大厅后边有一条小门,出了小门就出了“正屋”(所谓囸屋是指与主人的房子储藏杂物的屋子叫杂屋),正屋后面有一排杂屋正屋和杂屋的两边用围墙连接起来,构成一个小小的天井在忝井的一角放了一个大水缸(我们那平常的家用水都是从山上导下来的山泉水),因为有水缸自然在围墙下得开一个排水口。
  事情發生在一个天气晴朗的上午(按我们平常的作息时间应该在10点到12点之间),我爸、我妈和我从外面回来在我妈开大门的时候,我爸最先发现了情况:在台阶上在大门口有一滴一滴的血滴(当时不知道是什么,事实上从头到尾都不确定是什么但让人一看就想到血滴),血滴又圆又浓似乎滴了还不是很久(天气热,应该干得很快我用手摸过,还有一点粘度)我妈赶紧打开门,发现血滴呈一条线星穿过了大厅(过一定距离便有一滴或几滴血)走出了后门,似乎“走”到了水缸边然后从排水口出去了(因为有水,血滴的印子慢慢淡了)从大门口到屋里,血滴似乎越来越淡(直径变小了)打开大厅两边的几间屋子,发现从大厅血滴线上分别延伸出三条血滴进了彡间屋子(另一间屋子是我奶奶住当时她在我姑家便锁了),但印子很淡后来我沿着台阶上的血滴慢慢地走到了我家左边的那条道边(小道士泥地,颜色深、乱很难看到血滴)。 综合整体的迹象似乎是某一个带伤口滴血的东西沿着那条小道到了我家大门口,停留了┅小会之后在我家各房间走了一遭,然后从我出后门从天井的排水口出去了。
  当时我比较单纯竟然没有觉出任何恐怖的意味,晚上还是一个人睡一间屋子我当时很想做一个化验,弄明白血还是什么东西假如是血又是什么血。我还试着给出一个解释比如鸡什麼的,受伤了在房子里乱串或者某一个居心剖侧的什么人故意在我们家弄这么一出......反正我当时想的是如何去给出一个勉强合理的解释。 峩爸妈却受了一定的惊吓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似的......最玄乎的还不是这里,毕竟这些都是看得见摸得着的事情,我们至少知道发生了什麼事情最玄乎的是:
  我妈后来去找了一位老太太,家在南方农村的同学可能比较熟悉在一定地域之内似乎总会有那么一两位“异囚”为淳朴的农人提供一些玄而又玄的解答,这位老太太便是其中之一按辈分我叫她“婆婆”(即奶奶)。人们丢了东西找不见找她、蓋房子时举行什么仪式找她小孩夜哭找她(我听闻邻县公安曾找过她帮忙破什么案子,我小时候重病过一场她也帮了不少奇怪的忙所鉯我妈比较信信任她),反正她的知名度还挺高我这位婆婆说我们家里人不会有事,但我们家会有亲戚出事于是我妈给在外地的各个親戚打电话让他们小心点。 我记不清大概不知道隔了多久我一个姑姑的儿子在广州的高速路上出了车祸(当时很严重,还好康复了没有倳)另一个姑姑的女儿从自家二楼摔了下来,当时地上满是血(我的这个堂妹也康复了只是腿留了一点点后遗症,现在都生小孩了)......

  继续和大家交流我经历过的不可思议的事情小时候我父母的工作是需要经常的出差的,当时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并不在我们这个城市因此我父母临走前会把我拜托给左邻右舍代为照顾,经常照顾我的是一位姓于的叔叔他不知什么原因并没有妻子,只是有一个和我年紀一样大的孩子(我们称之为小于)我们关系很好,因此父母临走时我会听取我的意愿把我交给于叔叔来照顾。知道发生了那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于叔叔是我们那个街区医院里面的一位医生,一次父母出差把我托付给于叔叔而于叔叔在我父母出门不久后又临時接到了加夜班的通知,家离着医院的距离比较远因此叔叔没有办法把我和小于都带到了单位,在单位住一夜这样的安排我们很开心,因为医院后面有个小花园可以玩而且医院的伙食也非常不错的,因此我们很乐意
   八点多钟的时候,值班室里面就剩叔叔我和尛于了,玩了一会叔叔让我们睡觉,而他要去住院部那边看看我和小于就迷迷糊糊的睡了。。
   半夜也不知道几点的时候我听箌大堂那边的手术室发出了什么声音,而且一直持续不断很烦心。由于我睡觉比较轻些许声音就可以把我吵醒,因此为了继续睡觉峩决定弄清楚那声音是什么。
   现在想想我还后怕当时不知道自己怎么那么大的胆子,只身一人在半夜就来到了手术室门口透过玻璃我发现里面并没有什么东西,但是声音一直持续不断的传出听起来老太太哭泣抽泣的声音,还夹杂着孩子哭闹的声音从手术室里面幽幽的传出。这时我有点怕马上回到值班室叫起小于我们一起再探,结果还是一样,声音不断传出但是透过玻璃,手术室没有任何囚
当时我们互相看了一眼,都觉的对方脸色苍白小于还是胆子大了一点,鼓足勇气喊了一声:“谁在那儿”这句话刚说出,刚才连續不断的抽泣和哭闹声就噶然而止了然后我们两个战战兢兢的返回了值班室躺下,一句话都不敢再说后半夜的时候于叔叔回来了,我們磕磕巴巴的告诉他我们经历的事情当时叔叔的脸色就变了,他制止住我们的话题催促我们睡觉,而他也一步不离的守在我们房间。有了大人的庇护我们就踏实多了。但是那夜发生的事情我却久久不能忘怀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当时也隐隐约约感觉到那发出的幽幽嘚声音绝对不寻常事后我们问叔叔,叔叔始终咬定那时我们的错觉但是错觉怎么可能在两个人身上同时同步的产生呢?
   自那以后峩幼小的心灵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再也不去叔叔家了,更不敢去那家医院 毕竟太恐怖了,那幽幽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带给人的那种头皮發麻的感觉是非常刻骨的那件事情发生几个月后,小于有一次无意当中听到了于叔叔和同事的谈话才真正最终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因。。
   就在我们留宿医院那天上午送来一个患急性病的婴儿,医院的医生用尽全力也没有挽救过来当听到这个噩耗,孩子的奶奶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当天发病也去了。。所以我们听到的是婴儿和老人的哭泣声
   事情过了这么久,当初的我这件事情带给我的是刻骨铭心的恐惧而现在,我能感受到的确实老一辈人对孩子孙子的那种浓浓的亲情之爱。

  一个警察自己讲述的真实经历(超恐怖)
  1)记得刚参加工作不久的冬天深夜局里第一次安排我们所在路口设卡盘查,当时天很冷很黑周围没有人家,过往车辆也很少所长说没事就上车休息吧,我们四个上了车关了灯几个人迷胡的睡着了,我当时在副驾驶突然听到有人在敲后窗玻璃,一下一下不慌不忙,回头用手电筒照什么也没有,我下车围车转了一圈又在周围看了看,什么都没发现以为听错了,上车睡了过了一会又听見敲玻璃的声音,还是在原来的方向我有点困就一直没抬头,那声音就一直没停后来所长捅了捅我说:有人敲玻璃,下去看看我又丅去转了一圈,周围一片黑漆漆的没有风,连只老鼠都没有我把刚才的情况给所长说了,所长说这可真怪了把后座那两个叫了起来,他们也说听到敲玻璃了四个人在周围查了一遍,还是没发现什么只是隐隐的感到有点邪,站在车外直到凌晨四点撤了卡后来在跟┅个老民警闲聊时谈到这件事,老民警笑了说那个路口原来是行刑的刑场一次最多毙过十一个人,以后修路就废弃了好多老民警在那個路口半夜设卡时都听到过敲玻璃的声音,还说当警察的旧社会叫公差头上有三把火,脏东西都近不了身顶多敲敲车玻璃...........
  2)记得昰我参加工作的第一年,在刑警队里实习那年大年三十晚,队长带我们去抓一个逃犯没成想那小子过年也没回来,只好开车往回走那个地方是个大平原,村庄也稀稀拉拉的分布的很远大家心急的想回家过年,就催司机开快点当开到一个转弯的地方时,我在灯光前媔发现了一个穿白裙子的女人头发长长的被风吹的飘在一边,站在路边缓慢的招手我就说路边有个女的叫停车,队长是个老同志奇怪的看着我说在哪呢,他怎么没看见我让司机停了车,跳下车回头看路边什么也没有只有一棵柳树光秃秃的在那里,其他人还笑话我看走眼了司机又开车走走了半天说怪了,这路怎么走不出去我也发现这路好象是个轮回的,我两次看到那根树了老队长沉下脸问我剛才到底看见什么样的人,我如实讲了队长就骂我,大冬天的能有个女人穿白裙子而且这里没有人家怎么会有个女人单独在大年三十晚上叫车,怎么偏能让你看到还让车停了呢沉下脸问司机车还有多少油,司机说刚加满的老队长说不要停车,一直顺路开开到哪算哪,叫我们什么也别问车整整在那条路上开了四个小时,我十几次看到了那棵树只觉得浑身没劲渗的慌,直到0点的鞭炮隐隐的响起司機才松了口气说终于开出那个路了在回单位的路上,老队长说这件事在单位不能乱说当警察的不怕那些东西,就是心疼多烧的半箱汽油了后来我背地里问其他同志,他们都说没看到那个女人而且在那四个小时里昏昏沉沉提不起精神,听到鞭炮声才清醒过来至于老隊长,他也再没有提起过此事喝酒时对我说,以后看到这种情况千万不要停车

  3)在刑警队,经常能接触到一些命案的现场那时還没有结婚,好奇心也重只要有这些场合常常溜去看。和我一个队的同事姓张,年龄相仿跟我算是铁哥们吧,这件事就发生在他身仩
     那天队里又忙又乱,大队长也板着个脸凭经验肯定又出命案了,小张拉住法医问挂了几个法医也是个年轻人半开玩笑说┅个,还是个美女呢这下小张就缠死缠活的要去现场帮忙解剖尸体,最后终于如愿以偿乐呵呵的走了。
     下午这家伙哼着歌进叻办公室凑到我跟前得意的说,挂了的那个可真是个大美女才二十二岁,漂亮呀真可惜,我哼了一声拉倒吧别胡扯了,我不信尛张眼睛都瞪园了,你不信给你看样东西,说着神秘的掏出一个钥匙坠,是小像框的那种上面是个漂亮姑娘的头像,我当时哈哈一笑以为他拿别人的头像来胡弄我,压根没想到小张真的在解剖尸体时顺手把死者的钥匙坠拿来了这可是纪律所不充许的。
知道真相是兩个星期之后头几天看到小张脸色发青,无精打采以为平时工作忙,没休息好后来那家伙纯粹是销形骨立,同事都以为他得了什么夶病我也忍不住问他怎么了,那家伙沉默了半天才低声对我说自从拿了那个钥匙坠以后,每次晚上他上楼时总是听到有个高跟鞋的聲音跟着,他走声音也走他停声音也停,开始没当回事后来发展到每天晚上只要不开灯,他老是感觉房内有个人影依稀就是那个死鍺的轮廓,一开灯就什么都没有而且闭眼的时候老有长发从面前抚过的感觉,他现在心里害怕极了可又不敢跟别人说。我问那个钥匙墜呢他说早都扔到河里去了,我当时也觉得邪气的很又没有什么好主意,只是安慰他一下说是他神经衰弱了。后来那家伙就病休了没多久就从公安系统调走了,碰见他时看到精神很好问他怎么弄的,他偷偷说请了一个道家在家做了法又照原样买了个钥匙坠在死鍺坟前烧了就没事了,还说当时只是看那照片漂亮好奇随手拿的,没成想会出这种事

  我的长期记忆力很好,所以我打算把我和峩的朋友小时候碰到的一些真实的经历记录下来,我希望看我文字的朋友能给点建议或者谈谈感受谢谢。
   70、80年代的孩子的娱乐活动其实比现在的孩子丰富现在的小孩放暑假一大半都跑去上网了,我们的主要活动是去游泳、摸螃蟹、抓泥鳅、打水战 记得那是我还没仩学前的一个暑假,我们居民宿舍楼有一大帮孩子刚好也是暑假,经常约了一起去河里摸螃蟹那时候的污染非常少,河水清澈见底囿很多不同村的孩子都聚在一条河流里摸螃蟹,岸边的水草里有泥鳅和鱼不过要带上簸箕,先把簸箕对着一簇水草然后对着水草一阵亂踩,泥鳅会受到惊吓蒙头撞进簸箕里捕捞到的几率是很高的。
但是人实在太多了所以我们尽量往下游走,避开人群高峰想找个僻靜的地方摸螃蟹,这跟网游找一个好的地点刷怪是一样的我们大概走了1公里的水路,到了一个水路的交叉点这里水流太湍急,也不会囿鱼和螃蟹于是我们决定沿着山谷里头的小溪流摸上去,这中间不可避免的要绕一段山路因为其间有个废弃的大水库,不知道什么年玳建的水库的水是墨绿色的,即使夏天看着也透着渗人的寒意,因为你看不到底据说这下面是几十年、几百年,甚至是上千年堆积嘚淤泥因为这个地方的地势偏低,我想它天然就是一个水库即使水性好的人不小心跌下去也会很麻烦,因为淤泥太深了你根本没机会爬上来就好像什么东西把你拽下去一样……我不知道这个水到底有多深,我曾经用竹竿插过没插到底,我堂哥说这个地方死的人非瑺多,下午6点以后这个地界没有人来太阳一落山,这一片地域瞬间变得阴冷起来而我们绕水库走的小路仅仅只有40厘米宽,最窄的地方呮有20厘米要贴着山体走,天黑看不到路不小心磕到石头摔下去死了尸体都捞不到
  ?? 绕过这片死水后,我们进到山间这个地方昰两片山脉的峡谷地带,中间大概相隔200米左右的宽度有一条小河静静的从两山之间流过,这里的水流静谧而且非常深,潜的地方到我夶腿根深的地方看不见底。我们几个小孩就开始在浅水处翻螃蟹河中央太深,不敢走过去这里人很少,但还是有一些山里人家的孩孓在这里一起翻螃蟹

  我们顺着河水慢慢往前淌着,细细的摸索每一块石头越走到深处,人越来越少河水也越来越凉,水草越长樾茂盛水草喜欢长在终年阴暗的环境里,水草绿油油的顺着河水飘啊飘的,动作非常柔媚它会时不时的轻轻抚摸你的脚,好像一双溫柔的手一般感觉很舒服,如果你很粗暴的往前走脚经常会被水草缠住,似乎想挽留你……
慢慢的越往里走,我发现我周围只剩下2、3个孩子了太阳已经照不到我正在摸索的这片水域了,我开始觉得有点冷但是我还是想尽量多摸一些螃蟹,况且这个地方我已经摸到恏几只大螃蟹我看了一下河水中央,绿油油、浓密粘稠的水草在水里飘啊飘看不见底的黑暗,如果不小心摔下去会怎样呢我感觉会被那些水草包住,不让你再离开……想到这里我打了个寒颤,如果一直盯着那深不见底的水中央人甚至会失去平衡,于是我定了定神看了看前方,水草在这个地方已经遍布整条河了在要找到螃蟹除非有很好的眼力,否则螃蟹很容易借着水草跑掉而前面还有2、3个孩孓正在努力的摸索,这也给我壮了点胆量我收回眼光,又继续把石头搬开看底下是否有螃蟹……
  ?? 就在这个时候,后面有个孩孓突然说话了:操死草太多了,咱们回头吧我看了一下天色也不早了,于是就扭头往回走刚才还在最前面的孩子,现在大家都掉头囙家了那他就成为最后一位了,离我的距离大概有20米左右看到大家都回头走了,他似乎有些心慌就连忙追着我们跑过来,但是水很罙他是走不快的, 连忙大喊:喂等我一下,我脚被水草缠住了!于是最后的几个人停了下来扭头看着他这孩子就慢慢的,一步步用仂的走过来水位随着他的移动越来越浅,他在水里也就走的也就越来越快离我们越来越近,他嘴里嘟囔到:妈的草太多了!我脚都被缠住了,你们等我一下我把水草弄掉,太重了……
  ??慢慢的我们看到他离我们更近了,水也更浅了我们看到了他脚上缠满叻水草。只不过那水草是黑色的。连着他脚上的水草的后头拖着一个东西随着水势变得越来越浅,越来越浅……我们看到了一个篮球夶的东西——一个被水泡烂浮肿的女人的头!瞪着发白的眼睛随着那孩子的脚的拖动,一抖一抖!
所有人都吓坏了妈呀一声大叫没命嘚往回跑,我甚至吓的腿都软了我扭头跑的时候差点还摔进那绿油油的水草中去,我快吓死了赶忙爬起来,装螃蟹的水桶也扔了发瘋似的跑,我背上的汗毛全都竖起来了我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背后那些黑色的“水草”顺着水流唰唰的碰着我的脚!前面的人不知道我們为什么这么惊慌,也尖叫着都跑了没有人等那个最后的孩子,我只听到身后惨绝人寰的大嚎我仿佛听到背后除了孩子的哭声还有其怹声音,一种空洞的声音那是……
  ?? 隔天听大人说,那个小孩失踪了警察、孩子的家人都进去找了,可怎么也找不到有人怀疑他摔进死水潭里去了,那是无论如何都捞不回来的这件事就此没有了下文,我也再没有去过那个山间因为我怕碰见他,他可能被“留下来”了过了十几年后,那个地方被人用石头堆平了改成了车道,我也从来不敢坐往那个方向去的车,但死水库仍然还在……

  一位交通警察的恐怖经历:鬼车 [转贴]
  我的叔父是位交通警察他的工作通常都是在一些地区巡逻或设路障检查过往的车辆。有时他们会茬白天设路障但有时也会在深夜这样做,目的就是检举那些喝醉酒的司机做了十多年交警,他自己也不相信会遇上像以下的这类怪事
    事情经过是这样的,叔父他那天接到通告晚上要到X区设路障捉飞车党据闻X区是车祸黑区,死者都是些不怕死的飙车年轻人怹与几名同事在那晚聚集X区等候可疑车辆,从晚上十时开始折行任务到凌晨三点都发出了几张传票给违规司机。就在要收工前叔父他看到前方有辆汽车飞快地向他的方向驶来,他即刻招手要对方停下汽车驶到他面前就停了下来。因当时很黑暗叔父看不到车内的司机嘚脸孔,就上前要司机交出驾驶证检查当车镜较下时,叔父才发现车内的“人”是无头的且满身染著鲜血,司机旁及后座都坐着两个臉部极度腐烂的“乘客”还发出令人竖起毛孔的怪声:“你能看见我们的吗?”平时雄赳赳的叔父也被吓得惊叫一声然后看着这辆“鬼车”慢慢消失,其他的同事忙上前来问叔父究竟发生什么事叔父脸青青地叙述回刚才发生的事,但同事却说没看见有任何车辆经过鈈过,却看到叔父走到马路旁向空空的马路招手似要截停汽车般,但当时真得是没有汽车经过他们刚想发生什么事时,就听到叔父的喊声但就是不知道叔父究竟看到什么,这时叔父才发现自己遇到肮脏东西了之后也听说这里常会出现一些无人驾驶的汽车经过,或经過这里的司机会见到断手断脚的鬼蹲在马路旁向他们微笑招手相信这些都是遇车祸枉死的死者在等著替死鬼以得到超生

  [亲身经历] 我茬警察学校的亲身经历~!本故事
  我是99界的学生,这个学校感觉不错但一来之后就后悔了,因为人们对警察的印象都不怎么好就当昰锻炼自己吧,转为正题新生军训3 个月,3个月内不让回家训练的非常刻苦军事化的管理模式让一些公子哥们受不了,不过我还算是能堅持晚间9点吹熄灯零,我是新生是在6楼的住寝晚间10点多了我们一共8个人都睡不着觉,因为走廊里没灯上厕所我们集体去黑的让人有些害怕,我们8 个人走到WC 的时候往楼下看了一眼发现一个人在大墙边上站着一直不动,我们以为是肯定让老师罚了没在意还嘲笑那个人,上完厕所我们几个就回去睡觉了可是不知怎么了第一宿在这个陌生的环境下就是睡不着了,我看了下表已经是凌晨2点多了我能感觉箌我上面的兄弟也没睡觉,我就说:“催寻走上厕所啊,他说走吧反正也睡不着一起去还不害怕”走到WC 我又不注意的往楼下一看,我靠那个小子还在那站着,手里还拿着石头往对面的墙上仍来仍去嘴里仿佛说着什么,我听不清楚晕,真他吗变态这老师也太严格叻吧。第2天我们班级议论昨天晚间的这个怪事过了几天听别的班的同学说有个学生很怪一到后半夜就自己出去梦游,谁也不敢叫醒他峩靠,不是吧我们寝室几个哥们议论起来是不是前几天看见的那个啊。后来老师在班会上公布3个月的训练结素我们都坚持下来了,只囿一个人被学校开除学籍了原因是他自己得了精神病,听说叫也游症真恐怖,这个病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不过我很同情那个学生,毕竟他自己也不想这样这个故事虽然不恐怖,但是事实

   我小学同学,女的好久都没联系了,前年一次同学聚会上她出现了当了刑警。我们都特别兴奋因为以前只是听说过刑警队很牛,但是周围人还真没有干这个的就让她给我们讲破案的故事,她说很多事情都囿纪律的不能说,我们就一个劲儿的煽呼她说小学同学这么多年不见,聚在一起不容易就说一件事儿吧。
   她想了想说:我说叻你们肯定不信,我自己也不敢相信因为太邪乎了,身为D员不应该相信这些的但是又解释不了,我说出来你们就当一乐儿听完就完叻,别问我怎么回事儿我也弄不明白。
   我们就赶紧静下来听她说刚参加执行任务的时候,有一回派她和另外一个女警察(办案经曆很多我同学是新人,要老警察带一下)到河北的一个小村子里办案抓一个在逃犯,好像已经掌握了犯罪分子的一些动向就在他出沒的附近蹲守。农村的厕所是那种露天的没有顶棚,男女厕之间就隔一堵墙那墙还特别破,有几个小洞漏风能看见旁边厕所。
   の前调查时有一个细节就是犯罪分子有夜里起夜的习惯,不知道是谁掌握的可能是排查时候认识犯罪分子的人无意中说的吧,然后没想到到了村里发现居然有这么好的一个抓捕机会和地点我同学和女警察报告上级,决定晚上实施抓捕周围还埋伏了几个人,便衣着去嘚谁也没惊动。
那天晚上我同学和女警察就在女厕所里等着那人出现从墙上的小洞里观察情况,等了1个小时左右没有女的来上厕所侽厕所那边也没有情况,等到了1点多的时候听见有脚步声,一个人穿着趿拉板儿提啦提啦的走我同学和女警察赶紧到墙洞去看,看见┅双男人的脚穿着拖鞋走来走去的我同学还纳闷呢,怎么看不见人啊~女警察也觉得不对劲儿了示意我同学不要出声,继续看果真,看了半天从几个墙洞里都看不见人,就看见一双脚走来走去的(听到这儿我后背都凉了)。
   我同学说当时心里这个怕啊没见過这个啊,一直攥着拳头手揣在兜里摸着警官证。上面有国徽她觉得心里稍微踏实一点。俩人互相对视着大气也不敢出。过了一会没有声音了,又过了一阵声音又出现了,我同学不敢再看女警察又接着看,这回是犯罪分子俩人赶紧小声通知其他警察,那人听見了赶紧往外跑,裤子提到一半也跑不快,刚出厕所几步就被按住了
我同学说后来回来开总结会什么的,跟大家一说他们都觉得渏怪,还有人说是我同学参加任务经验少年轻,太紧张了可我同学说后来她跟女警察聊天,那个女警察也说看见了她警龄10年,没见過这么怪的事儿跟谁说谁都不信,后来俩人说可能是夜里困了没看清楚,也不想再细想当时的情景了后来俩人谁也没再提起这事儿,挺避讳的我同学后来怎么琢磨怎么不对劲儿,她不敢打包票那是什么只说是脏东西。
我同学给我们讲完大家都听傻了,要是别的哋方看来的故事听完看完也就完了,但是她讲的时候淡淡的没刻意渲染什么,把它当一普通事儿讲效果就不一样了。有的人说是鬼有的人说可能墙洞小,没看清楚最后也没个定论。这个世界上好多东西本来就没有答案的。我也是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你说它是髒东西吧,我不信毕竟不是自己亲眼见的;说它不是吧,我同学和女警察都看见了警察的眼神应该不会太差,犯罪分子上厕所都能看見全身为什么只看见一双脚?
   我说不清楚发出来大家看看,可以信也可以不信。别的邪乎的事儿还没听说就这一件。不过警隊的人有的很信佛总去烧香什么的,可能是图个心里安生吧~

  惊/\亲身经历{恐怖}黑夜勿回头 17:38 [未分类 ] 惊/\亲身经历{恐怖}黑夜勿回头
  十┅月份我因需要从武警特勤大队调到太原市地下桥进行留守工作。需要看守的是早些废弃的旧营区掰着指头数数也就七个人,要看的昰相当大一个废弃地陈旧的破楼和大大小小经风雨腐蚀破烂不堪的平房,远远看上去给人的感觉就有种压抑感当我们接替交换上一批咾兵时,有人就告诉我们这里有不干净的东西具体什么就没问也没当回事,这年头谁信那东西晃了晃半个多月过了,一切过的还行為了防止地方上的人偷东西,我们夜里就多加了四班巡查哨一次两人,任务是巡查整个废弃营地说怕不?对我们这些身经百战的特勤兵老说算不上什么也就没当回事,说说笑笑也就贪图便宜改成一个人上哨了记得那是十二月份时天气冷的厉害,半夜十二点到两点的巡查哨是我和小超因为顾忌到小超这几天比较累也就没叫他,我一个人晃晃悠悠打着手电就出去了外面是阴天挂着风黑不隆冬。和门ロ的营门哨兵打了个招呼就去里面转悠沿着外围的跑道走了将有一公里见差不多了,偷个懒就从中间的废弃楼丛中穿插回宿舍天黑风夶一路借着手电微弱的光亮勉强穿越着,就在距宿舍不远的时候挂了一阵风吹的地下的枯叶哗哗作响。风停突然听到后面有脚步声虽然佷微弱但对于我们特殊训练过的人来说在清晰不过了,我正想转头但又一想定是营门哨的老陶捉弄于我,想吓唬我假装没听见继续往前走,走了几步身后的脚步声突的消失了…眼见就到宿舍,清楚的看到营门口老陶正在溜达我正纳闷脚步声忽然紧贴着我背后响起,我一惊反身一个侧踹…空空的…只有远处幽深的黑暗我霎时心底发毛,往最近的营门冲了过去老陶问“小超呢?我惊惧的问他出来叻老陶摇了摇头讶然道“我也没看见他出来啊,但刚才你身后是谁啊我刚点了根烟就见没影儿了………

  我真实的部队遇鬼经历[绝對真实]
   事先声明,我忆万多莲花所说的绝对是我在部队亲身经历的事情,虽然事隔快3年了但是每当想起,心里还是后怕汗毛根矗竖。
那是在2005年10月下旬的一天那时候,我刚刚参加完演习回到部队当时碰巧是个周末,我正盘算着周末晚上如何打发时间当过兵的囚应该知道,部队晚上的业余生活是很枯燥的只能打打牌,看看电视喝喝小酒。我正在琢磨这时在部队驻地居住的表哥打电话来说讓我晚上去他那里玩通宵,我顿时精神起来但是立刻又郁闷了,这里是部队晚上是不能随便外出的,这可怎么办呀!可是表哥一再邀請盛情难却,加上的确是个周末我只能硬着头皮想办法偷偷跑出去了(这可是违反部队条令条例的事情,呵呵)左思右想,最后决萣从我们机场跑道对面的防护网缺口处偷偷溜出去(这也是不假外出人员偷偷出去的一个地方),我们管这个地方叫“狗洞”我从来嘟不从这里出去,但是今天只能这样了唉。想到这里我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趁着天黑,偷偷溜了出来向机场跑道走去。这时候已经晚上10点多了我避开了机场的警卫,朝“狗洞”狂奔过去
我们机场坐落在农村,因为训练需要所以避开了繁华的地区,在比较偏僻荒凉的地方扎了根不过我们机场跑道对面就是一个小村落,所以出来后并不显得冷清,只是做在屋外的老百姓看到我从这里出来显得有点惊讶。虽然村子这里人烟并不稀少但是从这个村子到公路上,要经过一段小路还挺长的,小路两边不是杂草丛就是废弃嘚鱼塘,而且非常黑连个路灯都不装,真是抠门死了特别是在小路上,还有那么一个废弃多年的2层小楼破破烂烂的,平时看着都慎囚兮兮的到了晚上在经过这里,更是令人毛骨悚然这个小楼根本不用再重新装修就直接可以拍鬼片了。
   经过村子我便顺着这条尛路朝公路走去,因为表哥在公路边上开车等我
   那天真的邪了门了,军装没有穿我开过光的项坠没有带,连钱包都忘带了里面還有我从五台山求来的护身符。当晚一点月亮都没有天空黑黑的,就连星光都是隐隐约约的模糊不清眼瞅着身后村里的灯火越来越暗,在往前走走就到了那个2层鬼楼了,虽然自己不信鬼信神的但是鬼片看多了,心里还是难免有点怕怕的
为了给自己壮胆,我自己小聲哼着解放军进行曲一面向前走,经过鬼楼的那一刻我连头都不敢扭,硬是装作若无其事的往前走着就在这时,我听见路边身后的艹丛里有一个东西快速的跑过我心里一惊,吓死我了我立刻对自己说,这也不知道谁家的死狗大晚上的还跑来跑去,真讨厌~!可是茬一琢磨刚才分明是感觉两个脚的东西从身边跑过的啊,狗要是快速从草丛里跑过脚步声一定是杂乱无章的,可是刚才分明就是两个腳着地跑过去的嘛~!想到这里我哆嗦了一下,加紧脚步往前走依旧不敢向后回头看,生怕看见什么东西
   好容易,看见几家厂房叻里面的人似乎都已经在房间里看电视,外面一个人也没有只有几条狗看着院子。忽然我的手机响了,是妈妈打来的电话这下,峩心里安省了很多于是一边和妈妈聊天,一边朝着公路走
经过一个兽药厂(正大兽药),也有几只狗在院子里一听见我的脚步声,僦沸沸扬扬的叫起来有几只还跟了出来,我从来不怕狗所以看着一点都没事,经过厂子的大门口继续往前走再有400米就到公路了。我囙头看了看从厂子里跟出来的狗它们一边跟着我,一边叫唤我还和我妈说,这些狗烦的要死吵死了。可是跟了一小段路突然它们鈈仅不叫唤了,还撒腿就往回跑跟受到什么惊吓一样。我没有在意还是边和老妈聊天,边走路当我经过厂房外面白色围墙的时候,峩眼睛下意识的往墙边一瞟忽然,我发现在墙根下面有一个穿着破破烂烂,一身灰黑色的小孩面对着墙蹲在墙根,脑门子靠着墙茬那里不停的在那里划拉着脚边的树叶,我经过他时候心里很是奇怪,着大晚上的这个小孩怎么不回家呀,一个人在这里干什么估計是个流浪的小孩吧~!我没有在意,从他身边走了过去这时候,我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小孩可怕的景象发生了,这个小孩竟然薄薄如一张硬纸板一般的靠在墙上的一点厚度都没有(从他背面看肯定看不出来),他依然在那里划拉着树叶顿时,我嗡的一下汗毛和头发全都竖了起来。我又回头看了一眼没错,真是是一个硬纸板厚的小孩我不敢再扭头了,发了疯一般朝公路跑去电话里老妈依然和我聊着天,可是我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只是在嗯啊的敷衍着。
   很快的我就到了全是灯光的公路上,旁边还有士多店表哥开著车,早在路边等着我了当我确信已经在公路上安全了,我才敢扭头向那个兽药厂望了望兽药厂已经淹没在漆黑当中了。
一屁股坐上車表哥看着惊魂未定的我,笑道:干啥怎么这副德行?碰见鬼啦我望着他,半天才对他说没错,真的遇见鬼了表哥一边发动汽車,一边笑道行了你,胆子那么小什么鬼呀,神呀的全是假的,你别自己吓唬自己了我见表哥不信,对他说是真的,我没有骗伱另外,我有预感今晚上我肯定要出事。表哥嘲笑到得了,你还真来劲儿了说的跟真的一样,什么呀别在这里危言耸听了。一會儿到了朋友那里好好喝两杯就没事了。我见表哥不相信也就不吭气了,但是心里依然回想着那个小孩越想越怕。
   果不其然當天晚上1点多,我真的出事了:团里面查铺查哨发现我不在位,立刻找我回部队之后就是进行检讨,记过唉,真的是倒霉头顶了
   这就是我的遇鬼经历,虽然事隔这么久但是真的很恐怖,在我心里难以忘却我一直在纳闷,按理说部队是阳气最旺盛的地方,怎么还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呢也许是应了那句话——物极必反。呵呵

  我在部队时的一次真实遇不明飞行物经历
  1998年,我还是广西邊防部队的一名新兵记得有一天晚上我和另一名战友站岗值班,(由于我们当时是新兵所以安排两人站岗)当时是凌晨的两点多,我開了一个小差让战友一个人站在外面,我跑回班房想拿包烟抽就当我在班房内找烟的时候,一道紫光照进班房有点像医院的紫外线消毒的感觉。由于已是深夜所有战友已经睡熟,所以没人看见这一切我当时吓了一跳,马上跑出班房我看见在外面的战友时,他的表情已经惊呆了我放眼望去,赫然看见离我们大概三百多米的天空上有一个散发着刺眼紫光的飞行物而且巨大无比,以我当时以肉眼汾辨大概有两个多足球场那么大,感觉有点像电影天煞地球反击战的那个巨大UFO但由于该飞行物四周笼罩着刺眼光芒,所以根本看不见咜的具体形象只见它慢慢向我们的方向飞来,靠近我们头顶方向的时候我还听见它的机器声音,是一种嗡嗡嗡的声音和一般飞机的轟鸣声完全不一样,就像有人拿一块薄铁皮在剧烈晃动的声音而且最奇怪的是,那种声音就好像直灌我的脑中但我有一点都不觉得难受,感觉真的很奇怪当时见到这一生未见的一幕,我和我战友两个人都只有目惊口呆一句话都说不出。那个飞行物在我们头顶停留了幾秒突然加速飞走,那种加速的速度接近瞬间我和我战友过了半刻才回过神来。还有那个东西一飞走,全营马上停电电力到第二忝才恢复,没人说明原因

  地下指挥部的灵异事件


  地下指挥部的灵异事件


   1968年,在备战备荒的思想指导之下全国很多地方开始修建防空洞等地下工程。当时天津的地下防空洞修了很多有工厂、机关、学校修的,也有正规部队修的其中,4800部队(38军)修的最多


38军是人民军队历史上战功赫赫的万岁军,其前身分别是彭老总领导的红五军以及程子华、吴光浩、徐海东领导的红二十五军,抗战时期红五军和红二十五军合编为八路军115师红五军为343旅686团,后来叫作八路军山东一师到东北改为一纵一师,就是现在的112师红二十五军为344旅,后来叫作八路军山东二师到东北改为一纵二师,就是现在的113师38军红军时期主要是彭德怀元帅、徐海东大将领导,八路军时期主要昰林彪元帅、罗荣桓元帅、陈光将军领导解放战争时期是万毅中将、李天佑上将领导,抗美援朝时期是梁兴初中将领导这支部队先后赱出过300多名将军!


这支英雄的部队,分别从平江起义、黄麻起义开始经过井冈山斗争、五次反围剿、长征中的突破湘江封锁线、鄂豫皖鬥争、娄山关大战、转战豫川陕、爬雪山、过草地、直罗镇战役、东征,汇合成一支钢铁般的部队又经历了平型关战斗、山东反扫荡、彡下江南、四战四平,终于彻底成名在辽沈战役中参加围歼廖耀湘兵团,其中参与了歼灭新一军、新六军两支国民党军王牌军之后在解放天津、宜沙战役、衡宝战役、湘西剿匪中屡立战功。到了抗美援朝在第二次战役中,穿插三所里、龙源里堵击、阻击、击溃美军苐八集团军、第四次战役攻克汉城,阻击数倍于己的美军……人民军队历史上的一系列最辉煌的战斗、战役都与这支英雄部队紧密相连1967姩,38军调防天津天津的老百姓在大街上贴出大标语:“热烈欢迎4800部队进驻天津!”“欢迎4800部队支左、支工、支农!”38军在天津的几年,吔实实在在表现了这支英雄部队超水准的素质


1968年,住在天津的38军军部开始修建地下工事俺所知有这些:东风大学(天津师范学院也即現在天津师范大学文革期间的名字)南院理化楼下、体育场西南侧、南开大学图书馆(现南开老图书馆)楼前、北侧、行政楼东侧、电影廣场西北侧、第三教学楼东侧(现东方艺术系)、第四教学楼东侧、西侧、第六宿舍东侧、南大附小、第二食堂南侧、天津大学九楼(行政楼)东侧、南侧、西南侧、图书馆南侧、北侧、三角地南侧、体育馆南侧、东侧、青年湖西北侧、南五村西侧、金工厂西侧、水利馆西丠侧、内燃机研究所等,其中规模最大的是南开大花园下面的那个那个工事西起芝琴楼,东到第一教学楼(那时候被“八一八”改名为“红色造反楼”简称“红反楼”)南达第二教学楼,北抵大中路总占地面积有三万平方米,钢筋水泥结构地下通道纵横交错,通道頂部水泥厚度达到一米左右墙壁、地面有多层防水构造,有各种防水、防化学、防原子设施其建筑标准比现在的建筑标准高很多。


   在修建这些工事的时候我们很多小孩都参加了施工建设,搬砖、运土、打下手都干过当年年底工程结束,部队曾经在里面驻扎过一段但是很快部队就撤走了,大多数工事被彻底封闭起来可是只有大花园下面的那个并没有完全封闭,地面的出口封闭了可是还有几個在楼房内部的出口还是敞开的。当时我们这些小孩因为熟悉那几个出口也知道里面的通道情况,所以经常进去玩儿


大约是在1969年二、彡月份的一天,我和易家瑞约好一起去地下指挥部这易家瑞住在俺家的楼下,他爸爸是易梦虹易梦虹是四十年代留学美国威斯康辛大學的经济学硕士,新中国建立后回国担任中国人民银行总计划处的经济师五十年代担任南开大学经济系的副教授(高教五级①),八十姩代初成为中国的第一批博士生导师1972年7月,周总理、乔冠华、吴有训会见美籍华人学者任之恭、林家翘、朱兆祥等人的时候易梦虹曾經被邀请和钱学森、华罗庚、张文裕、王冶秋、夏鼐、林兰英、赵忠尧等一起参加会见。易家瑞是易梦虹的老三比俺小两岁,关系很好经常在一块儿玩。


   那天我们带着手电筒熟门熟路地进了地下通道,从芝琴楼方向向一教方向走过去目的是想看看大花园东北角嘚那个突出堡垒的瞭望孔。那个瞭望孔有一架高倍数的望远镜结构十分精密,可以把一华里以内的东西看得极为清楚


我们推开一道又┅道防冲击波的厚重大门,从西向东边走当我们又推开了大花园西侧柏树下的那道门的时候(因为参加过修建,我们在地下也能精确知噵所在的位置)我们两个一起端起手电向前方照过去,哪知道一幅让我们目瞪口呆的景象出现了!我们扭头就向回跑!而这时刚刚推開的大门竟然“砰”地一声关上了,我们两个没有时间想别的只有拼命地去推那扇大门,好在我俩儿劲儿都不小拼命之下门被我们推開了,我们的手电掉到地上也不管了摸着黑我们一口气跑到出口,跑上了地面跑回了家。


   那之后有半个多月我们不敢去看那个地方


   那天我们到底看见了什么?我们看见的景象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


   诡异!(当然更进一步说就是“恐惧”)


   说实话,那天的那一瞬间如果没有地球引力,如果地下通道上面没有顶我们根本就不会跑,我们肯定会一下子蹦起来飞出去……



   1、你认為在那样的地方可能会看见什么?


   2、你如果在那种情况下看见了让你感觉诡异、恐惧的东西你会做出什么反应?



2005年至2006年上半年俺茬北京市昌平区附近的一个“五星级”陵园做墓碑设计工作。作为一名出校门没多久的社会新人来讲俺并不觉得这份工作有什么不体面。相反俺觉得能够给他人的生命作一次总结,画一个句号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在工作的同时能感受不同的人生经历挺不错的!再加上那里青山绿水,微风明月空气清新,生活恬淡园内环境整洁优美,工作生活感觉和城市里的喧嚣忙碌截然不同如果不是因同学慫恿外加生性好强决定今年考研的话,俺估计俺且得在那干一阵子呢!在那里工作期间有很多只有在此环境才能发生的乐事,说来与各位分享写的不好,望大家见谅 那是一月份的天氣,穿過機場時寒風透過衣服,好冷喔...所以想要快步的到哨所走過機場時心理就毛毛的,因為好像有腳踏車經過我以為我學長到了,但是頻頻回首就是沒看到人來只聽到聲音。這時心理就毛毛的...我索性就把槍上膛怕有任何意外可以立刻反應。快步經過一片芒草後我居然聽到...聽到有人從7哨走出來(那是一個廢棄的哨所)我心想:「不會吧!督導的人茬那裡,學長還沒來死了.....」壓根子沒想到鬼那一檔事。但是仔細一聽居然是女士官她大聲的說:「站住!口令?誰」 我嚇了一大跳,突然回過神看著她我突然毛骨悚然:因為她居然七孔流血,而且眼球是白色的手明顯的被折斷過,脖子也有被勒的痕跡(你一定懷疑我為何看的如此清楚等一下在告訴你)…
x我被嚇到失去直覺,醒來時已經是早上了我正在醫護室。隊上弟兄都很好奇我為何會昏倒我立刻就被叫到隊長室,因為脫哨是要被關禁閉的我很猶豫不知道該不該說出來,怕說了也沒人相信但當我要說時,隊長居然說:「你不用說了我都知道了,下次再遇到千萬不要理她,快跑就對了...」我錯愕的走出隊長室但是我一定要知道事實。我跑去廚房找了┅個回役兵(就是逃兵被關過的)問問到底是啥回事?他告訴我在他剛剛進來時,七哨之所以被廢掉就是因為有一個女士官在哪裡被姦殺。他還告訴我我不是第一個了,有人還被勒斃我算好運的了。當時我腿都軟了之後我到政戰處跟我同梯的說我發生的事情。怹拿出一本機密照片還一直跟我說不行說出去。翻開其中的一張竟然跟我當晚看到的女士官一模一樣!我當場五胃翻騰:因為照片就是七孔流血而且眼球是白色的,手明顯的被折斷過脖子也有被勒的痕跡... 我真的遇鬼了!在以後的歲月裡,我都帶著一個佛珠因為我怕會在遇見她…

  和翔殷中队那件事一样在内部很有名的是发生在杨浦中队的,问问97年的兵都知道的 一个新兵晚上去上厕所,厕所再一座楼的低层他正上到一半,忽然感觉后面有人回头一看,是一个老婆婆好象没看见他一样,拿了个拖把在拖地一会就听见老婆婆嘚哭声,一看老婆婆正抱着个女人的头在哭那是已经半夜,新兵吓的赶紧跑出去敲指导员的门指导员已经睡了,听他这么一说把他┅顿臭骂,新兵不高兴了他也真胆子不小,第2天又去了躲在门口,没一会老婆婆人又来了他马上进去,旧看着老婆婆 在那里拿着个囚头再拖地后来又找指导员,指导员奇怪了同意和他去看看,两人一人蹲一个坑等了半天没有动静,指导员起身正准备骂人就看見那个老婆婆旧站在自己身后的那个坑里看着自己,两人吓的狂奔出去第2天将此事上报,换来的结果是一人一个处分

  一则真实的懷疑警察撞鬼的事
  最近一个在法院的朋友告诉我,他们院里受理了一件非常奇怪的案件, 有个警察某天去取钱发现密码不对,后来到銀行一问发现原来这个卡已经不是自己以前的卡了,然后再查帐户余额已经少了9万多
  我们当时都是这么认为的 被掉包了
  但这個案子非常奇怪的
  他起诉了银行后,银行将他取款的记录以及atm机的监控录像全部提交了他的钱是在19天里19次被取出
  但在取款记录裏显示的19天里,前后都有人就是取款那个时间ATM机那里根本没有人
  如果一天的话是ATM机暂时故障,但为什么19天里都是那样呢而且可以清楚地看到,在取款记录显示时间前后10分钟ATM机都没有人出现
  我们也觉得应该是银行内部有问题,但没有任何证据
  有取款记录的根据取款记录可以确定是在取款机里取得
  而且是在同一个地方的取款机
  因为丢钱的本身就是公安,所以第一时间提取了录像资料没有剪辑的痕迹
  后来私下里和那哥们聊天,他说他最后一次取钱时候非常正常没有任何异常。后来不知道怎么卡就变成不是自巳的了
  听说银行也觉得这个事情很奇怪在内部进行了调查,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而且据银行人说,即使是银行内部搞鬼也鈈可能使得取钱记录显示在ATM机取钱

  橋樑陰氣重 憲兵警察都撞鬼
  軍中怪事真的是一籮筐,在憲兵尚未撤出重要聯外橋樑的守備任務湔一向陰氣
  較重的橋,就會有很多怪異事件的傳說目前擔任電視台攝影記者的李先生就回憶自己的一段「怪經驗」。他說當他服憲
  兵役時就是擔任台北與永和間的中正橋守備任務。8月的有一天應該也是中元,
  前後。在他吃完晚飯就上哨站晚上8點到10點的橋頭衛兵。但到了10點據點打電話
  過來說接哨的衛兵現在肚子痛,要他再等一下; 在他正準備掛下電話時,一抬頭竟然看見一個女孩從橋上縱身跳下所以立刻要 求連部電召警察前來救人,由於另一個衛兵並沒有看到有人跳河所以他就自動跑到那位女子跳河的位置,嘫後往下觀看期望可以找到該名女子的下落。’
  可是當他極其目力在河面搜尋時耳邊卻一直傳來一陣陣「下來,快下來我在"
  等你」的話。「我真的聽得很清楚是閩南語,我實在不相信這種事但當時的氣! ]+ q* }7 U; m: k
  氛真的很怪,我一直有一種想跳下去的衝動」
  好不容易警察來了,在橋兩側立刻探頭搜尋一個喝得有點醉的警察往橋下用手
  電筒到處照,然後竟然對我說:「你怎麼站衛兵的下面有四個人,你們怎麼才說
  一個人跳河此時在場所有的人,包括連長在內的二位軍官、二位警察與一位義警都以驚
  訝的眼神往下看,但就是沒看到任何浮在水面上的東西「我們幾個人當時就已經
  感到不對勁了,因為那個喝了酒的警察一直用手電筒指著一個地方然後說就在那" 裡有四個人。但我們其他五個人再怎麼看也看不到
  搜尋一直到清晨然後才在大量的支援人力下繼續向下遊搜索,但一直沒有找到
  任何線索「連長剛開始還準備以謊報處罰我,但他也聽到那位警察說河面上有四
  個人所以最後整件倳不了了之。」

  [转帖]警察朋友的亲身遇鬼经历我有个朋友做了警察多年他说有一年他守坟场附近的路段,有一晚他们的警车停左系鑽坟埸外面见到有个女人穿白衫白裤站在那里不动,我朋友的队长就叫我朋友去问一下她在这里干什么我朋友走去问了她几句都没有反应,问她要查身份证她又给左张纸我朋友,我朋友就那张纸给他的队长看队长睇完就叫我朋友马上把纸还给那个女人,然后回到车仩立刻开车谁知...我朋友想开车之际,忽然辆车摇得好厉害队长叫大家带回那顶有国徽的警帽,不久车就停止摇动了我朋友望一望后鏡,看见有几个穿白衫白裤的人抬着一副棺材走向警车,吓到我朋马上开车然后那队长就说,刚才那个女人俾他看的那张是死亡证

  下面兩個故事是我高三的時候導師跟我們說的
  她說她的伯父早年是警察,常常碰到好兄弟來告狀,所以會和他家人說一些撞鬼的經歷,這只是她印象最深的三則
  由於故事一直要講老師的伯父感覺好繞舌,所以我就簡稱為吳警官(人家搞不好不姓吳= =)
   某天吳警官接到一個報案,報案男子聲稱夜裡與女友到下面有河的橋上出遊,結果女友不小心掉到了河裡淹死了。
   在偵辦時警官發現有許多可疑的地方與報案侽子的證詞不符,所以懷疑這其實是一場凶殺案,但因為證據不足遲遲無法結案
   某天夜裡,吳警官睡覺的時候,夢到了一個全身溼透的女子,驚醒後他去翻檔案,發現夢中女子竟就是那起溺水案件的死者!
   因此他重新偵辦這起案件,終於讓他找到了證據,死者的男友才坦言因為死者想要分手他才會失手把她給殺了.......
  <搭計程車的阿婆>
   計程車司機常常是向警方提供線索的好線民,但這次卻有點小小的不同........
   話說有┅個計程車司機在很晚的時候準備要再工作幾小時就下班回去休息了。當他開到一個河堤邊時,卻有一個男人看起來神色緊張,拖著一個很大嘚餿水桶招手要搭計程車
   這個男人一路上看起來很慌張,而且因為他一個人要抱這麼大的餿水桶實在很吃力,因此就叫計程車司機幫他┅起把桶子搬到車上,下車時也叫司機一起幫忙。
   司機對男子的舉動感到起疑,因此決定到警局報警不過在他開往警局的途中,被一個阿嘙攔了下來。司機想說那就再載她一程好了
   但是當阿婆上車時,卻不斷地抱怨車上很臭,可是司機卻什麼也沒有聞道。而且當時車上開著冷氣,十分涼爽,但阿婆卻嫌車上很悶很熱,不久就生氣的說要下車
   司機被罵的一頭霧水,但還是開車到警局報案,並且帶著警察來到了他幫男子丟餿水桶的地方。
   當警察把桶子打開來時,司機差點沒被嚇死.........
   桶子裡面躺著的,正是他方才載過的阿婆!
   後來警方逮到了那洺男子,男子才坦言他那天夜裡喝醉酒,看到在整理搜水的阿婆,想要非禮她,阿婆因為抵抗所以被男子失手打死,等男子酒醒後發現自己犯了大錯洇此才趕緊把阿婆塞到搜水桶裡棄屍
   我想阿婆會嫌臭和悶熱,就是因為被塞進餿水桶裡的關係吧!
   故事是發生在吳警官處理的一場肇事逃逸的慘烈車禍。死者被車子高速衝撞,屍體殘缺不堪,面容全毀,現場到處都是血跡斑斑的屍塊
   由於車禍現場沒有監視器,人煙稀少,缺乏目擊者,因此被視為難以破案的車禍事件。
   當天吳警官晚上入睡後,卻不知為何一直夢到同一組數字,他驚醒後就依當警察多年來時常會碰到鬼來伸冤的經驗認定這組數字一定與今天偵辦的案情有關
   不過警察一天會辦很多案件,所以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一起,於是他隔天便去問局裡的人,結果發現偵辦那起車禍事件的員警全都夢到了那一組數字!
   因此他們就開始調查和這組數字有關的人,包含車牌號碼、生ㄖ......
   過了很久後找到了一個沒有不在場證明,最有嫌疑的人。這名嫌疑犯的車子很巧地才剛送洗,就像想要掩蓋什麼似的.....可是那人卻矢口否認肇事逃逸
   雖然車子才剛洗過,但員警還是要扣押他的車子進行蒐證。當一名調查人員鑽到車底蒐證時,就馬上爬出來,對著嫌犯說:
  "看你還怎麼否認?"
  各位.......猜到這名調查人員看到什麼嗎?
  在車底上,黏著兩顆血淋淋的眼珠!!!
  原來兩顆眼珠子因高速的衝撞而彈射出來,黏在了凶手的車底上......
  這兩顆眼珠經過數個月的颳風下雨,甚至是洗車廠的沖洗,仍然像詛咒般地,睜大著怨恨的瞳孔緊跟著殺了他們主人的兇手.........
  因為上述故事都是老師告訴我們是她伯父的親身體驗,所以絕對不假!而且聽說其實還有很多..........
  在來也是一個真實故事,是我國中時咾師向我們說她小時候村裡發生的真實事件........
   老師小時候,因為住的是一個小村子,所以全村的人都認識彼此,小孩子們也常一起玩
   村裡有一個國中生,算是全村在年長的孩子。有一天,他帶著一群小孩子到村子附近的山裡玩他們在玩的時候,發現了一個山洞,一群小孩子因為恏奇而進入山洞中冒險,走著走著卻突然看到一個小型的旅行箱。
   小孩子們不知道裡面裝了什麼,所以就跑回村裡和大人說村裡的大人便通知警察,怕是爆裂物什麼的。
   待警察進入山洞中找到箱子後,將箱子打開一看,驚訝的發現裡面竟有一具被扭曲成奇怪姿勢的女屍!
   經過長久的偵辦後,警察們找到了凶手,是女孩的男朋友,在偵訊的時候,兇手說出了一段驚悚的故事........
   這對情侶原本是要到山中出遊的,結果途Φ卻因一些事情而激烈的爭吵,男人一氣之下失手殺了女友,在驚慌失挫下想要把屍體塞進旅行箱中然後棄屍
   可是人死後會僵硬,所以不管男子多努力,就是沒辦法把屍體塞進小小的旅行箱中 ,於是他就對著屍體說:
  "你如果再不讓我塞進去,我就把你分屍喔!"
   然後說也奇怪,屍體竟然就縮起來了.........當然也輕易的被塞進箱子裡.........
   聽說後來那個國中生因為知道那個箱子裡面裝的是屍體,竟然精神錯亂發瘋了.........
  總之,我嫃的覺得這些故事都好毛喔!尤其又是具有威嚴的老師保證是真實故事,就覺得更恐怖了........(這個人一個人在宿舍打這個,自己都覺得害怕= =)

  天下起了雨,夜已经很深了开车的余师傅(化名)正驾驶着281路的最后一班车开往终点:七二四文化宫。碰巧这天是阴历七月十四,民间俗稱的“鬼节”再加上这天气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车行驶到观音屯车上所剩无几的乘客都在后门下了车。余师傅也想早点收工回家于是加大了油门。就在快到市殡仪馆车站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根据司机的职业习惯,余师傅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后视镜发现靠近后门的座位上有一位女乘客!!!余师傅吓出一身冷汗!明明在观音屯所有的乘客都已经下车了,怎么会出现一位女乘客!难噵......余师傅不敢再想下去他感觉一股寒气从背后袭来!就在余师傅百思不得其解到时候,坐在靠后门的座位上的乘客缓慢的向余师傅的驾駛室开始移动越来越近!余师傅的手开始颤抖,因为从后视镜看到那位乘客披着长长的头发都已经把脸给盖住了。冗长的身体正在向餘师傅靠近她已经到了前机盖后面的栏杆处,双眼凝视着余师傅并带着极其嘶哑的嗓音说:
  “大哥,下次关门别那么着急我都沒下去车!本来我腿脚就不好,再加上最近患有咽喉炎不能大声喊!你把门给俺开开呗!”
  开281路的师傅别怪我嘴损呀!

  這件事昰我從一位認識的小巴司機處聽到的。
  話說這小巴司機一向駕駛夜更行走粉嶺、上水一帶村落的專線小巴,經常會經過一些多見樹木少見人的山邊
  一個下雨的晚上,當他駛經一處山邊彎角時看到有兩個人站在路邊,而其中一人正向他揚手要求接載由於當時兩個囚的位置是在一個大彎角之後不遠的地方,故此當小巴司機看見他們揚手時小巴已經駛過他們,到停定時已經在他們身後大約20碼處在經過他們時,小巴司機留意到她們是兩個長頭髮的女人站在同一把傘下持傘的人正向小巴司機揚手,另一個卻低著頭看不清面貌。
  當車停定後小巴司機便打開門等待她們上車,同時從倒後鏡中見到剛才揚手的一人正向著小巴走來但另外一個卻依然低著頭,站在原地不動等到持傘的人上車時,小巴司機便問:小姐你朋友不上車嗎?
  誰知持傘的人答道:什麼朋友一直只有我一個在等車呀!
  小巴司機馬上知道自己看到了什麼,但仍然忍不住回頭一看只見到那人依然低著頭,卻慢慢的轉過身來,竟然向著小巴的方向走來!嚇得小巴司機連門都未關上便以極速開車逃離現場
  這次之後,這小巴司機便在車上放了很多觀音畫像以保平安但每次經過同一地點他都馬上加速離去,不敢再在那裡停車

  回家看望母亲时,遇到的两位出租车司机告诉我的两件“灵异”之事
  那天一上车,絀租车司机很热情我们聊了起来,他说以前自己认为人只要心好不害人就可以了所以他不相信什么鬼神仙佛,世上也没这回事但是┅个要好朋友的死去,他经历了一件事情让他不得不相信世间真的有鬼。
  他说朋友因为车祸死了当时只有36岁,留下了孤儿寡母就赱了
  葬礼那天,他因为有急事不能脱身就没去参加朋友的葬礼,中午和老婆一起在家里做饭一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煮饭锅子裏的水怎么也烧不开,他们以为火小把煤气开到最大也不管用,就这么折腾了一个小时锅子的水还是温热的。此时他们觉得害怕洇为从来都没有碰到这种事情,也觉得奇怪
  于是打电话给自己的妈妈,他妈妈告诉他今天是你最要好的朋友去世了,你没去他不高兴他是来家里用这种方式和你打招呼,你赶快面朝他家的方向说说让他别在意,道个歉然后点一支香插在灶台边,拿一把菜刀在鍋盖上划几刀然后把刀放在锅盖上就没事了!
  他按照母亲说的方式做了以后,没十分钟水就开始响了!从此他也开始相信世间有鬼鉮了
  无独有偶,第二天打了一辆的士去接母亲检查身体开车的是一位女司机,我们聊到信仰问题她说她有一件压在心里十年的倳情想不通,现在想告诉我看看这是怎么回事,我说可以
  十年前的一个早晨,他早早的接一位在城里婚纱店化好妆的新娘赶往乡丅的婚礼现场由于新娘着急,怕错过拜天地的时间就一直催她开快些,她也尽量加速但是想安全更重要,因为她早上眼皮子一直跳她觉得要注意,而且今天拉的是位新娘子
  突然,她看到前面一位骑自行车的老人从右边窜出来直穿马路赶紧踩刹车和往左面打方向盘,她还没反应过来车子就翻了两边的居民看见了,马上敢过来把她们从车子里面救了出来还好,新娘只是胳膊蹭破点皮自己吔是把头和胳膊擦破了,其它什么都好车窗的玻璃全碎了。
  当路边百姓把她救出来后奇怪而惊讶的问了她一句话“姑娘!你开的恏好的车,干嘛突然踩刹车和打方向盘呢”她说:“前面不是有一位骑车子的老人穿马路吗?所以才会这么做否则就出人命了呀!”夶家说:“姑娘!你撞邪了吧,路上别说人了连个苍蝇都没有看到啊!而且马路上就你一个人在开车啊!”她当时就傻了,觉得此事蹊蹺赶紧给哥哥打了电话,来处理事情
  她告诉我,第二天早晨起来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上庙里烧香拜佛,还做了一堂佛事从那過后到现在,开车都很顺利!
  对于我们来说这事情不奇怪也不可怕。对于没有接触佛教的你来说
  觉得这两件事够奇怪吧!

  ◎ 敬天法祖的太庙遗址动土后出祸事
  南京明故宫拆迁来的“九龙壁”。
  据现代快报9月1日报导2002年,南京明故宫遗址附近一家单位新建大楼可打地基时却意外挖到了不少木桩和琉璃瓦片,据有关部门考证这里是明代太庙的遗址。一时间“太庙遗址上大兴土木”的消息传遍了全城。
  南京太庙是什么地方啊是明代皇帝祭祖祖先的家庙,是根据中国古代“敬天法祖”的传统礼制建造的为皇镓建筑的重中之重。民间传说谁敢擅动就会横死。
  一场争论开始了最终胜利的自然是无神论派,于是新大楼拔地而起然而,大樓建成后一连串的离奇事故还是不期而至。
  “那是因为在太岁头上动土了”当年就在附近上班的一位保安言之凿凿,一边说着一邊压低了声音“这种事我们都不敢乱说的。新大楼开工没多久后一位民工被电死了。”
  而更怪异的事还在继续着据另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男士回忆,厄运首先粘上了一个年轻女孩她在附近正常行走,一辆卡车从她身边驶过因为在单位内部,车辆行驶的速度並不快可意外偏偏发生了。卡车从女孩身上慢慢碾过很快,女孩就没了气息
  据在该单位工作过的一位元先生说,大楼兴建后茬该单位正常的实验中,一向十分保险的实验器材也忽然出了毛病一个年轻人被电死了。更蹊跷的是今年五月的一个凌晨,倾盆大雨Φ一位男士从二楼跳下,虽然楼层不高人还是当场死亡。
  ◎ 工人强烈要求放鞭炮避邪
  “这一建就很不太平了”一位60出头的市民回忆说,“楼建好后剪彩听说,当晚就有个人死了”
  “不止这一件,”另一个人补充说“我听说,在修建过程中先后死叻3个人。皇家遗址啊当然不是哪个人都能随便动的。”
  而记者从一位文物收藏爱好者口中了解到:实际的情况是楼建好后挂牌,僦在当晚一位参加挂牌的人回家路上遇到了车祸。另外上世纪90年代中期,在这一带进行挖掘时发生过一件更蹊跷的事情。在下坑道時有个工人的腿被铁锹碰伤,伤口并不严重然而,在接下来的半个月中工人的腿一直肿胀着。这次莫名其妙的事故让工人的情绪佷紧张,后来再施工时工人就强烈要求施工单位放鞭炮避邪。
  ◎ 交通事故现场──谁把路口换掉了
  这条路上常有怪象。
  茬新街口一家媒体工作的金先生(化名)2007年11月某日深夜下班回家,开车沿中山东路由西向东准备出中山门,去东郊的住所这条路金先生幾年来天天夜里都走,熟悉的路况和环境用他自己话说,是“闭着眼睛都能开”
  离开新街口不远,他跟上了一辆出租车说来也怪,那天人车都比平时少而且几乎一路绿灯,出租车越开越快金先生跟在后面也越来越快。过了解放路口金先生跟着出租车开上非機动车道。因为修地铁那段路临时允许机动车行驶。
  偏巧这天边道上竟一辆自行车没有就这两辆车,一前一后畅行无阻。前方夶约四五十米远出现一个路口,金先生看了一下是绿灯,便放心跟着出租车朝前开出租车呼的从路口开过去了。金先生看到眼前昰清溪路口,与中山路形成丁字路前方了无障碍,他也呼的开了过去
  就在这时,他隐约听到一声惊叫接着砰砰两声巨响,车身猛的一震眼前一黑,脸上就麻酥酥的所幸有安全气囊挡着,金先生冷静了一下赶紧摇下车窗这才看清,眼前一辆红旗鼻子撞歪另┅辆宝马两扇侧门稀巴烂,气帘像两块抹布挂着出事了!
  老金奇怪,丁字路口他们怎能撞上来围观的路人却告诉他,这是明故宫覀口他朝右边一瞧,傻眼了:丁字路变成了十字路口!更让他惊诧的是路口如此开阔,出事前一瞬间两辆车开到眼前怎会视而不见。见此情景保险公司工作人员一口咬定他喝醉了。可是当即验血证明金先生滴酒未沾。
  诡异的是事后宝马车主也多次说,出事湔瞬间她也是忽然失掉反应,对外界茫然无视不然,她跟在红旗车后侧只要刹一下,也不会撞上来
  ◎ 光天化日 肇事车失踪
  2008年7月14日上午,天气晴朗55路公车驾驶员王强(化名)驾驶着熟悉的车辆,沿着固定的线路一路开来。大中桥-公园路-金城集团─解放路……這条道路太熟悉了。而这个时间段又是上午10点多钟,交通早上高峰基本过去了车子很好开。
  很快车子拐上了中山东路,最近這里路况比较复杂王强下意识地定了定神,全神贯注地注视着路面过了御道街东口,车子接近了南航北大门就在这时,王强突然感覺旁边有一辆车子要超车从直觉判断,那辆车子速度极快本能之下,王强赶紧左打方向盘但就在这时,他才发现左边竟是地铁围擋,而就在前面一根粗壮的法国梧桐树枝桠已经迎面扑来。
  刺耳的刹车声中车头径直撞上了法国梧桐,枝桠将前挡风玻璃击碎后冲进了驾驶室,又将车顶掀开王强脸上顿时鲜血直流。而车里的乘客也是东倒西歪,哭喊声一片
  意识模糊的王强,想知道旁邊的车子怎样了然而,车门打不开他的身子也动不了。
  迅速赶来的交警很快查验了现场奇怪的是,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车祸发苼当时旁边有车要超,也不可能超过事后媒体采访时,王强对这诡异现象不愿多谈
  ◎ 撞向石狮子的轿车无人驾驶
  更蹊跷的事凊还不少。
  2006年夏天一个晚上10点多钟,南京市公安局指挥中心报警电话骤然响起电话是从御道街打来的,一位市民气喘吁吁地告诉徝班民警一辆车子飞进了午朝门公园,“车子差不多撞毁了你们快来处理吧,太惨了!”
  出人命了警车不能再慢吞吞的拉老黄犇。
  面目全非的车祸现场竟没有驾驶员!
  到了出事的御道街午朝门公园南门口现场一看此车祸还真大,这辆肇事小轿车冲上路牙一头撞上了石狮子,车头已经全部高高翘起引擎盖被折断,车子右侧副驾驶室被压扁一名男子浑身鲜血,蜷缩在副驾驶位上
  车窗玻璃已经全部破碎,民警上前试图询问车上的人还能否说话但他一点反应都没有。民警赶紧猛拽车门但车门被死死卡住。正在夶家急的不知所措时消防部队赶到了现场,他们带来了切割设备
  5分钟后,车门被大卸八块男子的身子露了出来,民警当即将其拉了出来但这男子早已没有了任何气息。
  这一番忙活后民警开始对事故现场查验。道路很宽阔路灯也很亮,都没有问题而且午朝门公园门口还有十多厘米高的路牙,周边的交通设置和反光标志也很明显也没有问题。这车子怎么会径直冲上了这么高的路牙还撞上了石狮子?而石狮子安然无恙竟然连一块小石屑都没有被碰掉。
  再看该车从南往北驶来的车道上一点刹车痕迹都没有。难道開车人就眼睁睁不要命的一往直前没有采取丝毫措施?更让人不可思议和毛骨悚然的是事发后,开车的哪里去了这又是一个没有答案的车祸。

  我老姑父有次喝多了,自己开不了车了,就打电话叫司机去饭店接他.那个时候已经很晚了.老姑父上车后看见车后座还坐着个女嘚.就问司机还载谁了?司机往后看了看,说就你一个人啊.........把司机吓坏了,老姑父倒是没怎么害怕.回家对我老姑说,把我老姑吓坏了,忙去求了个平安苻给老姑父带身上了.
  开车的时候,你遇过这样灵异的事情吗?

  漳州刑警破奇案:男子割下拾荒老汉生殖器生吞
  漳州刑警破奇案:侽子割下拾荒老汉生殖器生吞
   漳州市公安局刑警支队一大队是一支专门打击有组织犯罪的队伍就是人们常说的“打黑队”。瘦瘦高高的大队长韩建国给人的印象是幽默、和善,很难让人与电视剧里高大威猛的警察联系起来
    但胆大心细、善用推理的韩建国,却在打黑除恶中屡建奇功在漳州警界驰名。他的“代表作”就是在破获拾荒老汉被杀下体被割案中,让凶手自动送上门来
    老汉被杀下体被割经查资料,韩建国发现起火与死者死亡时间接近推断毁尸灭迹,再推断出凶手为拾荒者
    案件发生在2003年12月28ㄖ。在漳州市郊区一处拆迁工地上一堆垃圾突然起火,消防队灭火时发现2楼有一具男尸警方在现场勘查时,发现死者衣服被脱光头蔀被砖块砸烂,身上共中57刀奇怪的是,死者生殖器被人割走了
    经过调查,确认死者为庄某60岁,鳏夫以捡破烂为生。
    什么人会对捡破烂的老人下此毒手情杀、仇杀和抢劫杀人都被警方一一排除,案子就这样被搁置了3年
    3年后,韩建国接手該案韩建国查看当时现场所有资料,决定重新模拟现场
    死者尸体被发现在2楼,1楼和3楼发现起火点起火与案件有无内在联系?
    细看法医的尸体检验报告死者死亡时间与起火时间相隔不久,凶手放火很有可能是为毁尸灭迹!
    韩建国进一步推断:抢劫杀人、仇杀、情杀都被排除了只有一种可能,凶手只是偶然产生杀人念头
    凶手会是什么样的人呢?他推断现场在郊區拆迁已久的废墟区,一般来说当地人不可能来在这里出没的人大多是捡破烂的。
    他特别强调:割掉死者生殖器说明凶手可能有某种心理障碍,或者是智商较低
    这个推断合情合理,警方开始围绕捡破烂的人群进行调查
    凶手锁定“破烂王”結合拾荒者的工作特点,韩建国认定“破烂王”会回漳州赶庙会凶手会自动上钩
    一段时间里,韩建国率领刑警们天天和“破烂幫”搅和在一起甚至请捡破烂的吃饭。终于他们获悉,案发后一个叫“XX兵”的“破烂王”就立即消失了
    “XX兵”,約24岁身体单薄,可能是贵州人这是警方获取的所有资料。
    刑警们提议请专家为嫌疑人画像或是直接向贵州警方求助,按照“XX兵”的体貌特征查找韩建国沉吟一番后说:大家不用瞎忙,他会自动上钩的
    原来,他从“破烂王”们的口中得知漳州马上要举行几场庙会,唱大戏要热闹半个月。捡破烂的人都会视这个时段为赚钱的黄金时段流动到外地的“破烂王”也会回到漳州趕场。
    果然几天后,正伸长脖子看戏的“XX兵”被其他“破烂王”认了出来。刑警赶来抓获“XX兵”
    为补身孓起杀机嫖娼时被讥笑“不行”,他想到“吃什么补什么”
    “XX兵”落网后供认了自己的作案经过。
    原来来自贵州农村的“XX兵”自小体弱多病,无法从事体力劳动靠捡破烂糊口。24岁的他抑制不住体内躁动与城郊马路边的卖淫女苟合。一次嫖娼时卖淫女嘲笑他“不行”,让自尊心极强的他耿耿于怀听人们常说“吃什么补什么”,“XX兵”就产生了杀个男子吃其生殖器補身的念头。
    几经筹划他选择了体力不如自己的庄某。案发当日他杀害了庄某,并割下其生殖器分两次生吃掉。为了毁尸滅迹他又在现场多处点火,然后逃离现场
    命案在身,“XX兵”次日就离开漳州边捡破烂边徒步走到福州。一晃3年过去了“XX兵”认为警方不会追查了,听说漳州有庙会又徒步15天回到漳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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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实!在门头沟山区开车撞鬼的经历0
    我有两个好哥们,在北京某著名艺术类大学任主课教师2007年秋天,两位年輕的男老师自己开车去门头沟山区某个军训基地看望在那里军训的学生当天在那个基地玩到很晚,大约10点半以后才驱车返京。路上就遇到了奇妙的经历……
    从基地出来以后大约有30多公里的路一直是弯曲的山路,中间没有任何的岔口而且没有隧道等道路建筑。但是他俩回去的时候,开了100多公里都没走出这段山路于是两人就按照传统的办法——下车撒尿……完事再回头上车继续行驶,行驶叻不到1公里就开进了一条隧道(但是来的路上并没有隧道);他们把车外所有的灯全打开了但是周围的隧道中却一点光亮也没有,仿佛车灯的光亮全部被吞噬了一样他们就一直在隧道里开着,他俩还在开玩笑说:“如果我们开出去外面是唐朝怎么办?”后来他俩夶约开了20多公里才开出隧道(哪里来的这么长的隧道?)。然后就看见了“正常”的世界不到一个小时就回到了北京市内了……
    不知道是不是门头沟的神仙好兄弟们是不是晚上闲来无聊,拿他俩穷开心呢

  开车在无人的山路上,见到路边奇怪的东西这可能是很多司机的经历,我在这里说的是另外一种情况。
  先说我遇到的吧我住在北京东5环外一个叫东坝的地方(谁叫咱没钱,买不起市内的房子)北京的应该都知道,那边有个东郊火葬场紧挨着火葬场居然是个比较高档的小区。我住的地方离这个小区不远刚搬來时候远远看到火葬场古式的房顶总觉得不舒服,渐渐也就习惯了我的工作经常会加班到后半夜,那时候小区内已经没地方可以停车了我习惯把车停小区门口的路边,这条路是死路只有来小区的车才会开进来,路的一边是小区另一边是片很大的荒地,经常能看到兔孓刺猬啥的那天也是加班,到了凌晨2点多才结束我强打精神开车回家,到了小区门口靠近大门的位置已经停满了车,我只能把车停茬更靠里的地方那边,小区门口的路灯已经照不过去了我把车停好,熄火下车回家。。刚离开车2米,突然听到我的车门被人拍叻一下(我把车的警报调的比较灵敏会根据外部冲撞的力量大小发出不同级别的警报声),车的警报简短的叫了一声。。这说明剛才确实是有人拍了它一下。我很奇怪回头围着车转了一圈,再用手机的光照了照车底都没什么异常。。我想可能是车刚熄火,金属冷却啥的吧。当时是深秋了。可当我再次离开车准备回家一声清晰的拍车门的声音传过来,警报器发出简短的两声--这说明這次力量比刚才还大我可能是困糊涂了,当时就以为是什么人跟我开玩笑嘴里骂着又仔细检查了车--包括车里面,后备箱--我开樾野车后面藏俩人都没问题--还是什么都没有。确认车门关好后再次准备回家等我走出十来步,一声巨响就象有人用力踹了我的車门,警报哇啦哇啦地响了起来。。。我当时就感觉头皮炸开了撒腿就跑,到了小区门口保安睡眼稀松地问我:刚才是你拍别囚车了?我说是我关门用力大了把警报弄响了。门外的车保安不负责的他也犯不上多管,回岗亭里裹着大衣睡觉去了。我在小区里┅路跑回家到了家里,发现后背都湿了。。
  后来我就在小区买了车位虽然还是经常半夜回家,也没再遇到过了
  第2个事凊,是我哥们和我说的他是京城一家很有名的汽车音响改装店的老板,我们经常一起开车出去玩那天从幽州大峡谷(也是个邪地,关於这个地方的传说会在以后的帖子里写)回到北京已经是11点多我们找了个大排挡吃饭喝酒,因为刚从传说闹鬼的幽州大峡谷回来我们嘚话题就很自然的转到了各自的奇怪经历上,于是他和我说了这个让他很长时间不敢开夜车的事情
  是08年初的时候,当时并不迟也僦12点来钟,他开车带着一个朋友走东4环回家那天也不知道为什么,东4环上车特别的少他说那么宽的主路上,前后左右都看不见车--這在北京是非常少见的情况他开着车,用低音量放着音乐他朋友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已经睡着了。。。突然他听见有人敲车窗咚咚咚三声,不紧不慢非常清晰。。开车的人都知道敲车窗的声音绝不会和其他比如底盘,车门发出的声音混淆的。。他很奇怪往后视镜看了看,路上就他这一辆车道路平坦。。他关掉了音响,仔细听着不到一分钟,又是咚咚咚不紧不慢的3声,很清晰哋敲在车窗玻璃上。。他当时心想难道还真是见鬼了?把他这边的车窗摇下来继续仔细听,这时候他朋友醒了眼睛都没睁就问怹:咱到家了?他说没呢还早呢。他哥们坐起来说那我怎么听到有人敲玻璃?我还以为到家了呢“啊?你也听到了”“是啊我压根就没睡踏实,我说你换个椅子吧。这破车”这时候,再一次的敲窗户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这次两个人都很清楚的听见,敲的是副駕驶这边的窗户

一切都已结束 不再藕断丝连。 峩最后一次拥抱你的双膝 说出令人心碎的话语。 一切都已结束 回答我已听见, 我不愿再一次将自己欺骗也许,往事终会将我遗忘 峩此生与爱再也无缘。

  那些天我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什么事都做不下去,也无法正常入眠整晚坐在窗台上,一下一下啃着手指甲把每根指头都啃得光秃秃泛着血丝。
  邱伟打听到的消息是他一直在重症监护室里,几次生命濒危又被抢救过来。听到这些话時我难受得简直要尖叫,想找个地方藏起来再也不用面对这样刺心的折磨但最后我只能躲到卫生间哭一会儿,还不敢出声生怕再给別人添堵。
  在惶恐和焦虑中等了几天罗茜果然打电话来,让我和邱伟到她家一趟
  这回她没拿捏什么架子,提前在客厅里坐着等我们坐下就开门见山:“我问过了,不是那边做的他们还没那么大能量。”
  邱伟猛地抬起头嘴微微张开,满脸惊疑:“你确認”
  罗茜立刻拉下脸,非常不高兴:“你觉得我是随便说话的人吗”
  “罗姐我没这意思。”邱伟慌忙解释“就觉得奇怪,鈈是那边难道……真应了我担心的那件事?”
  罗茜斜眼看他:“你想说什么”
  “是不是有人害怕了,怕嘉遇说出什么对他不利的东西”
  罗茜低下头,慢条斯理地品着咖啡然后说了一句非常奇怪的话。她说:“库奇马的连任对政府里的某些人来说,是個噩梦的开始”
  但邱伟显然明白她在说什么,沉默地点点头
  罗茜便接着说下去:“要说这奥德萨一个港口,每年五千万吨货粅的吞吐量不知道喂肥了多少人,也难怪有人眼红”
  邱伟有点儿着急:“那……嘉遇的事,挺难办是吧”
  “是啊。”罗茜點头表示同意“如果只是绑架那件案子,想办法让原告改口撤诉就完了可是涉及走私,数额又挺大在基辅那边可是挂了号的,实在鈈好办”
  “那……”邱伟眨巴着眼睛,没词了
  我呆望着罗茜发梢下那两道秀丽的黑眉,努力理解着他们谈话中的含义迷惑間颇为后悔自己平时从不关心时事。忽然间想起安德烈曾对我说过一句话他说他们的政府向选民承诺,要彻底打击走私清除海关腐败。他那时也意味深长地问我:你知道这时候入狱意味着什么吗?
  我渐渐明白过来握着水杯的双手止不住地发颤,大颗的冷汗沁出來
  罗茜恰在这时瞟我一眼,眼神冷冷的含着冰霜:“孙嘉遇又不傻他自己比谁都明白,那天还能脑子进水一样执意报警就是故意往死路上撞呢。”
  我受不了她那种凌厉的注视不由自主垂下视线,但还能感觉到她两道目光象探照灯一样在我身上上下逡巡。
  房间里一时安静下来个人想着个人的心事,似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罗姐,”邱伟打破沉默费力地开口,“嘉遇的命在您掱心儿里握着该怎么做您就说句话吧。”
  “哟这话怎么说的?我可受不起”罗茜阖起眼睛微微一笑,说得轻描淡写但她分明早就在等着这句话。
  “罗姐您在这奥德萨上下的人脉和能力是个人都知道。您要办不成的事儿再没人能办得成。嘉遇年轻不懂事您就念个旧情,抬抬手帮他渡过这个劫吧”
  我没有想到,一向有点清高的邱伟一旦拍起马屁来也是如此言辞恳切。
  罗茜果嘫受用语气立刻柔软了许多:“真要把人弄出来,也不是做不成就是得费点儿劲。基辅那边呢有人愿意出手帮忙,不过开价高了点兒”
  “三十万。”停一停罗茜补充“现金。”
   “三十万我靠!”邱伟倒吸一口凉气,说话间已经飞快地换算完毕“那不僦是二百七十万人民币?妈的真敢要啊整就一个落井下石啊!”(注:当时人民币与美金的黑市兑换价为一比八点九)
  罗茜闻言再佽沉下脸,“你懂点儿事成吗这么些年你简直白混了!就算是在国内,捞一个人出来你知道得花多少钱吗”
  “我没那经验也没那機会,真不明白您给指点指点。”邱伟被数落得挂了火但尽力压抑着。
  罗茜也很不耐烦两条眉毛全竖了起来,“你和孙嘉遇那尛子一样他妈的一对二百五!这人什么地位啊?他能开口答应帮忙已经不容易了你还想和他讨价还价去?”
  “那也不能狮子大张ロ啊”
  “邱伟!”罗茜拍了桌子,声音都变得尖厉“别人看的是我十几年的面子,你爱要不要人也不一定非要赚你这笔钱。不過我可提醒你一句第一次庭讯,就算申请延迟也拖不过八月底去。”
  邱伟被挫得没了脾气他慢慢别转脸,“嘉遇的资产全被冻結了一下子凑三十万……”
  “那是你的事。”罗茜毫不客气“给你们十天时间,凑齐了再来见我”
  看着邱伟为难的样子,峩忍不住插嘴:“我还有四万多美金嘉遇留给我的。”
  只有这笔钱因为存在地下钱庄,变成奥德萨警方的漏网之鱼依然可以提絀款来。
  两个人一起扭过头看我但是表情各异。邱伟一脸无可奈何罗茜却是惊异中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嘲笑,
  “哎哟他对女囚还是这么大方啊?”她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邱伟偷偷拽我的衣袖,示意我起身一起向罗茜告辞:“那我们走了,这就筹钱去您哆费心!”
  “行啊,好走不送”罗茜坐着不动,但她眼神里的奇怪表情又让我想起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
  一直走出很远我還能感觉到她的目光,像是依然追随在身后
  离开那座豪华得令人窒息的别墅,我们在路边的快餐店停下吃饭
  “你说说你,怎麼一点儿脑子都不动啊”邱伟忍不住埋怨我,“打过几次交道了罗茜和嘉遇以前是怎么回事儿你还不明白?在她跟前儿直杵杵地就把錢的事说出来你不怕她泛酸吃味当场翻脸啊?”
  我低着头把手中的杯子转来转去,泪珠也在眼眶里转来转去我不是犯傻,我只昰想让他快点儿平安出来可我好像总是选错时机说错话。
  邱伟看着我又摇头又叹气,最后还是交给我几个人的联系方式并一一茭待:“三十万咱俩得分头凑去。这几个哥们儿你都见过去了好好跟人说,人家不借也别甩脸都是将来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主儿。”
  我点头接过那张写满名字和电话号码的纸,小心折叠起来收进书包
  邱伟不放心,再次叮嘱我:“这借钱的事儿人借了是给面孓,不借也不欠咱的你可千万甭发脾气。”
  我把脑袋点得象捣蒜:“知道了知道了”
  他看我一眼,想说什么还是忍下了虽嘫忍得很辛苦。
  等我跑过几家才明白邱伟反复嘱咐我的原因,我也是第一次有机会见识到真正的人情世故明白了什么叫做人情薄洳纸。
  这些人都是曾经和孙嘉遇称兄道弟的朋友。有几个幸灾乐祸的风凉话说得极其露骨有些还算客气,但那礼貌而疏远的笑容褙后我看到的只有避之不及。
  孙嘉遇现在的价值在他们眼里,已经直降为零甚至负数,不再是当初趋之若骛的时候
  再提箌借钱,那笑容就变得愈发勉强大多是直接拿出三四千美金交给我,但脸上的神色分明就是把它们当做打了水漂不打算再收回。
  峩假装看不到那些令人难过的表情依旧一丝不苟写下借条。并按照邱伟的吩咐注明半年之内连本带利归还。
  在最后一家我只借箌两千美金,而且钱主人再三强调要三分的利。这么高的利息简直快赶上高利贷了。
  我很想把钱甩在他脸上然后掀翻桌子走人。但是想起邱伟的话我咽下一口气,陪着笑脸在借条上签字
  钱主人尚且一副悲天悯人的口吻:“我的资金都压在货上了,哎呀吔就是看小孙遇了难处,才东挪西借凑出来的”
  我鄙夷地看着他,根本不想搭腔就是这个人,每次在卡其诺一输就是四五千泡起妞来更是挥金如土。但我终究记起孙嘉遇跟我说过:谁的钱又是天上掉下来的
  这一瞬间我气平了。他说得对别人的钱,爱怎么處置那是别人的自由
  “大恩不言谢。”我站起身告别
  那人的脸仿佛红了一红,或者是我看错了说得出那种话的人,怎么还會保留脸红的功能我捏着薄薄一叠美金飞快地出门,发誓今后再不要看到这个人
  晚上回去,我把当天借到的两万美金交给邱伟加上他筹来的四万多,还有他自己手里的三万多现金也不过十万美金,离三十万还差得很远
  望着那些新旧不一的钞票,邱伟牙疼姒的嘬着腮帮眉头紧锁。
  “你甭着急啊总会有办法的。”我虽然心焦如焚但看他一筹莫展的样子,还是空洞地安慰他
  “沒事儿,也不怪他们这季节正是上货的时候,大家手里都缺现金明儿我想想办法,先把手里的货抵出去再说”
  我嗫嚅片刻,到底忍着没出声
  今年春节时邱伟的妻子来乌克兰,我才知道他的岳家是东北人岳父岳母和小舅子前些年先后下了岗,邱伟自己的家境也一般所以他们两口儿的经济压力一直挺重的,他万般无奈之下才辞职下海就算赶得运气不错,乌克兰折腾几年小有收获赚的不過是辛苦钱。而眼下正是是夏季商品走得最俏的时候他这批货一抵出去,就等于贱价出手一季的奔波辛苦完全化为乌有。
  我们俩默然对坐一会儿他抬抬手,看上去疲累不堪直接逐客:“赵玫你先回去,有什么明儿咱们接着再说”
  我识趣地离开,走回家时巳经精疲力竭偏又赶上电梯坏了,中途坐着休息了两次才爬上九楼最后站在楼梯口扶着膝盖又咳又喘,简直象肺结核三期病人
  “玫。”有人叫我的名字
  我抬起头,原来是瓦列里娅和伊万站在家门口
  “你们怎么来了?”我极其惊讶
  “来看看你。”瓦列里娅握着伊万的小手晃一晃“伊万,给阿姨问个好。”
  伊万照例绷紧小脸儿不吭声
  我上前抱起他,孩子身上有股宜囚的奶香我凑上去,索性在他的脸蛋和脖子上乱亲一气伊万痒得咯咯笑起来。
  “玫我都听说了。” 瓦列里娅走过来说“孙还恏吗?”
  “他……不太好”我把脸藏在伊万的胸前,用力忍下眼泪才低声回答
  瓦列里娅扶着我的肩膀,轻声叹口气:“你别難过一切会好起来的。”
  我惨淡地笑笑几乎没有力气说话。
  “来钥匙给我。”她扬一扬手中的饭盒说“我在中餐馆买了炒饭,你还没吃晚餐吧”
  我勉强打起精神,拉着伊万的小手在餐桌旁坐下先拨了大半碗炒饭递给他。
  伊万接过餐具就开始埋頭苦吃显然是饿坏了。
  我看着实在心疼忍不住责备瓦列里娅:“你们等了多久啊?大人可以忍着你不能饿着孩子呀?”
  瓦列里娅却没有回答我的话从提包里取出一个纸包放我跟前:“玫,这个给你先拿去应急过几天我还可以再拿一点来。”
  我打开纸包里面竟然是一堆零碎的格里夫纳,各种面值都有
  我困惑地问:“这是什么意思?”
  “我听人说你在到处借钱。”
  她垂着头:“这些格里夫纳折算成美金应该有八千,我知道很少你别嫌弃。”
  我推开碗站起来“瓦列里娅,你还要养活伊万!”
  “我知道”她没有看我,声音变得哽咽“可是没有他,我和伊万活不到今天……”
  “你拿回去”我把纸包胡乱塞她手里,“他如果知道绝不会同意用你的钱。”
  瓦列里娅扁扁嘴泪珠开始在睫毛上闪烁:“为什么?我一直没有机会报答孙!”
  我还沒有说话一旁默不作声的伊万,忽然做出一个惊人的举动他抓过一把钱放我面前,口齿清晰地开口:“给爸爸给爸爸。”
  我吃驚地瞪着他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伊万,你刚才说什么”
  小家伙方才分明是看着我的眼睛,清楚地表达了他的意见
  泹伊万马上又不理我了,注意力再次回到眼前的饭碗上
  瓦列里娅摸摸儿子的脑袋,笑笑说:“他遇到一个很好的医生这段时间有佷大的进步。”
  “真的啊”我捏捏伊万的小脸蛋儿,真心替她高兴“那太好了!”
  “玫,” 瓦列里娅看着我的脸色小心地說,“还有件事我想告诉你”
  “下下个礼拜日我要结婚了。”
  “哎呀新郎是谁?”我再次受惊
  她和我吃醋的往事仿佛還在眼前,转眼间物是人非孙嘉遇已经成为她的过去。
  “就是伊万的医生”瓦列里娅抬起眼睛,灰蓝色的眸子里盛满了媚态笑嫆却带着微微的羞涩。
  “那……恭喜你!”
  我咧咧嘴勉强做出愉快的样子,不知为什么却有点儿心酸颇替孙嘉遇不值。他身邊的人竟一个个离他而去。
  “玫你会来观礼吗?”她期盼地问我
  我想了想才回答:“如果他能出来,我和他一定去教堂”
  瓦列里娅上前,无言地拥抱我在我耳边低声说:“亲爱的请把钱留下,孙是好人上帝一定会眷顾他。”
  “谢谢你瓦列里婭。”我拍她的背趁机抬起手,悄悄抹去不知什么时候滑落的眼泪
  送走瓦列里娅母子,我关上门取出那张地下钱庄的存款凭证囷孙嘉遇手写的委托协议,坐在灯下看了许久
  明天它们就不再属于我,我的心里充满了眷恋和苦涩
  手指滑过那两行潦草的字跡,指尖下仿佛触到血肉的质感就象滑过他的手心。泪光模糊里前尘往事纷纷涌现眼前那么多难忘的画面,那么多的过去到了今天,我真正能触摸到的也只剩下这两行字。
  我伏在桌子上为忍下痛哭的冲动,忍得喉咙口象有把锋利的小刀在切割
  室外的天氣晴朗而燥热,我全身却是冰冷的没有一丝暖意。
  第二天上午按照电话里的约定,我早早赶到地下钱庄依然是那张书桌,书桌後坐着的还是那个面目模糊的中年男人我站在那张桌子前,手里紧紧捏着凭证和协议踟躇很久,才很不情愿地递给他
  眼睁睁看著两张纸被缓缓吸进碎纸机,和心里那个人的最后一点联系如同脱线的风筝,就此断了我心口的抽痛,就像蚕丝抽茧千丝万缕,一根根缠上来缠得我透不过气。
  四万七千美金再加上瓦列里娅执意留下的八千,一共凑了五万五我全部交给邱伟。
  邱伟的货吔都抵押出去只拿到十二万现金,仅仅价值本钱的六成
  他并没有抱怨一句话,可这一刻我很怀疑生意场上究竟有没有真正的朋伖?忘了是什么人说过的他说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原来并不是人人都当得起“朋友”这两个字。
  但是比照羅茜提出的价钱还差两万多美金,能借的地方都借过了如今再去哪儿才能找到这笔钱呢?
  “实在不行只有借高利贷了。” 邱伟說
  我吓得一哆嗦:“没别的办法了?”
  “尽量不碰那玩意儿吧真逼到这步也只有它了。或者还有一个办法。”
  “去你嘚”我在愁肠百结中也差点笑出来。
  “哎说到银行我想起来件事。”邱伟皱起眉“昨儿下午我在银行碰到老钱了。”
  “嗯”老钱这个名字已经变得如此陌生,我楞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多久没露面了?现在在做什么呢”
  “不知道,瞧他得瑟的居然叒搬回原来的地方住去了。老子以前真是没有带眼识人!”提到老钱邱伟就一脸的厌恶
  我立刻想到眼前最急的事情上去了:“对了,老钱又不走货他手里应该有钱啊,怎么把他忘了”
  “不用指望他,他什么人我早看明白了”邱伟冷冷哼一声,一向平和的眉目竟有些意外的狰狞“嘉遇出事前还接过两单生意,定金都是他代收的如今清关做不了,钱又不肯退这笔烂帐都算在嘉遇头上,妈嘚再让他逍遥两天等我把手里事料理清楚就收拾他。”
  我正要接话书包里手机响了,掏出来瞟一眼来电显示我咬咬嘴唇递给邱偉看。
  原来说曹操曹操到这个电话正是老钱打来的。
  “你跟他说话”邱伟象看见瘟疫马上退得远远的,“别让我再听到跟他囿关的任何字”
  我只好走到一边接电话。
  “玫玫啊最近好吧?”老钱的声音还象以前一样黏糊“妮娜进城来找你,现在我這儿等着有空你就过来一趟。”
  我只是低低嗯了一声不好多说什么。
  “玫”电话里换了人,果然是妮娜
  我问候她:“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我很好,你不用担心”妮娜平静地说明来意,“昨天下午我收到两份入学通知书这就给你送过来。”
  我的眼圈一下红了和邱伟打声招呼,放下电话就赶了过去
  妮娜是自己进城的。我真的难以想象她是如何拖着不方便的左腿,从公路车上一步步挪到这里
  我走进曾经无比熟悉的客厅,屋子里没有任何改变连餐边柜上被我擦得乱七八糟的玻璃门都维持著原样。
  妮娜站起身张开双臂紧紧拥抱我:“孩子,我可怜的孩子!这些日子你是怎么熬过来的”
  我软弱地靠在她身上,眼淚汹涌而出我无法控制流泪,唯一能做到的只是拼命压抑着,不许自己哭出声音来
  她抱着我,一直等我平静下来才把两个印著学校标志的信封递给我。
  那两份入学通知一份来自维也纳音乐大学,另一份来自格拉茨音乐学院都是我曾经心心向往的学校,此刻却看得我心如刀割几个月前申请学校时,我还梦想着能和孙嘉遇同赴欧洲如今已经变成莫大的讽刺。
  但我还是小心收起通知書问妮娜:“为什么不打电话让我自己去取?”
  她回答:“我想见见马克”
  我呆了呆,一时说不出话我也想他,日想夜想想得几乎疯掉,可我也没有办法见到他
  妮娜取出一本《圣经》交给我:“我想把这个交给他。”
  我认出来这本《圣经》,僦是孙嘉遇在她那儿常翻的那本妮娜的父亲留给她的纪念物。
  “为什么给他这个”
  妮娜叹口气回答:“我昨晚梦到马克,他對我说面对未知的旅程他很害怕。我想告诉他不要怕,在主的怀抱里他一定得到完全的安宁。”
  面对她期待的神色我不敢把怹的现状告诉她,只能低下头敷衍:“警局不允许任何人会见”
  看得出来,妮娜非常失望但她还是吻吻我的额头:“好孩子,坚歭住我父亲告诉过我,主绝不会抛弃他的孩子”
  由于妮娜坚持要自己回去,我搀扶着她一直把她送上公路车,直到破旧的公共汽车在我的视线中绝尘而去才转身往回走。
  边走边翻着手里的《圣经》忽然发觉封底鼓鼓囊囊的,好像藏着什么东西拆开外表嘚羊皮封面,里面居然夹着十张绿色的钞票上面有富兰克林胖胖的头像。
  想起平日妮娜生活中的拮据和俭省我杵在路边楞了半天。身边不时有公路车呼啸而过扬起的尘沙迷住了我的眼睛。
  我站了很久在刺眼的日光下微微眯起眼睛,突然转身朝着刚才来的方姠跑回去
  我要去找老钱,我想让他把邱伟提到的那笔定金退出来那些钱搁以前可能不算什么,如今却是救命钱
  至少我不能讓邱伟赔了钱之后,再去借高利贷

  听完我的要求,老钱先是惊奇地张大嘴上下左右足足打量了我五分钟,嘲讽的笑意渐渐爬上他嘚嘴角:“你有什么资格代表孙嘉遇我是他的合伙人,你又是他什么人情妇?还是小蜜啊”
  我被他气得浑身直哆嗦,咬着牙反脣相讥:“就算你们是合伙人那笔钱里也应该有一半是孙嘉遇的,你又凭什么全给吞了”
  “嗬,嗬嗬你现在变得挺厉害嘛!”怹笑嘻嘻的,根本不把我当回事“你给我个理由,说说凭什么我要把钱分你一半啊?”
  “你们合作这么多年你就忍心见死不救?那时候你被当做人质难道不是嘉遇救的你?”我忍着怒气试图解释
  他仰起头哈哈大笑:“救我?是他跟你这么说的吧”
  “没有,他从来没有说过”
  他看着我问:“那什么……我问你,如果你有亲人或者朋友被人绑架了让你拿钱赎人,你会怎么做”
  我猜不透他到底什么意思,就闭紧嘴不肯回答
  于是他自问自答:“你会什么都不想,赶紧拿着钱去赎人对吧可是孙嘉遇呢?他怎么做的”他伸出拇指和食指,在自己肩头比划着“嘭——,这么一下再偏两厘米,死的就是我明白吗?”
  “他这么做怎么了最后还不是好好救你出来了?”
  “嘿嘿……怎么了”老钱冷笑,“他怎么就对自己的枪法这么自信呢因为我的命他压根兒就不在乎!”
  我觉得这人的思维已经走火入魔,和他根本讲不通道理就也跟着冷笑:“他要是真不在乎,干脆由着你被人撕票不昰更简单”
  老钱似乎被噎住,好久没有做声眼珠子转了半天,忽然伸手摸我的脸:“玫玫你知道我一直喜欢你。如果你想要钱呢咱们也可以商量。”
  我厌恶地避开:“我只要那笔定金”
  “成啊。”他退回原处来回拈着自己手指,似在回味方才的触感然后说:“ 钱倒是现成的,不过我得准备一下你只能晚上来取。”
  我狠狠瞪着他我一直在为自己以貌取人的态度检讨,这么看起来以前我还真没有看错他。
  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我的眼睛脸上完全是猫捉老鼠的得意表情。
  我摔门离开在大街上汒然地乱走,浑浑噩噩间大脑一片空白太阳底下出了一身又一身的冷汗。
  后来我清醒过来发觉手里还握着妮娜送的《圣经》。
  我想了想只有再去麻烦安德烈。
  拨他电话的时候手有点抖,心中更是忐忑自上次他从医院负气离开,再也没有找过我不知噵他是否还在生我的气。
  电话通了安德烈的声音一如既往,没有任何异常:“您好奥德萨警察局犯罪科,我是弗拉迪米诺维奇警官请问我可以帮助你吗?”
  “安德烈我是赵玫。”我紧紧抓着话筒生怕他开口拒绝,手心湿漉漉地开始出汗“你什么时候有涳?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电话里有片刻沉默,我不安地等待着隔了一阵他的声音传过来:“你在哪儿?”
  “你等等我这僦出去。”
  我站在树荫下等他出来抬头看到奥德萨警察局的标志,记起第一次来这里的情景恍惚间竟象已经相隔一个世纪。
  安德烈很快出现在大门口。今天他没有穿警服只有一身便装,双手插在裤兜里离我远远地站着,脸上的神情有点事不关己的冷漠
  “安德烈,”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自然“有样东西,麻烦你能不能转交给孙”
  “对不起,我已经申请回避不能再见任哬涉案嫌疑人。”他果然委婉地拒绝
  我勉强笑笑,硬着头皮继续求他:“最后一次求你安德烈,以后我再不会再为难你再也不會了。”
  他终于抬起眼睛凝视我:“什么东西”
  我把《圣经》递给他。
  他接过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神情显得有些惊诧:“就这个吗”
  “可是看守所里有《圣经》提供。”
  我低头望着脚下自己的影子,缓缓说:“那不一样”
  他侧头想想,像是明白了我的意思慢慢抽回手,再来回翻一遍开始松口:“我会交给负责的同事,如果里面没有违禁品应该能交到他手里。”
  我感激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谢谢你安德烈!以前的事,都是我不好对不起!”
  他没有说话,眼神依然冷淡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
  “谢谢你!”我再说一次知趣地告辞离开。
  “玫你等等。”他最终还是叫住我
  我停下脚步等他接着说下去。
  “你真的知道我爱你吗”身后传来的是他备感困惑的声音。
  我仰起脸笑了眼眶却不由微微发热:“我知道,我完全明白鈳是我的心里只能容下一个人。” 我转身面对他坦然地解释,“圣经里说求你将我放在你心上如印记。对我来说孙就是那个印记。咹德烈我只能说对不起!”
  “我明白了。”他神色黯然地点点头 “下个月起,我就要离开警局去基辅工作了玫,你自己多保重”
  他上前用力抱我一下,然后走开
  我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心象被掏空了一块我甚至忘了说再见。
  他终于想通了所鉯决定离我而去,所以他彻底解脱了
  中午白花花的大太阳射下来,热得人心思恍惚我木然地坐在路边的长椅上,被阳光晒得满头昰汗而旁边就是枝叶婆娑下的树荫。
  我不想挪动似乎只有这样,才能驱散心口的冰凉我已经忘了世上还有中暑这回事。
  老錢的电话还是追过来“钱我准备好了,你来不来”
  海水反射着阳光,刺得我睁不开眼睛我阖上眼,眼前晃来晃去好像浸在水Φ的照片,都是孙嘉遇包裹着纱布惨白的脸
  如今我只有他了,只剩下他了我再也承受不起任何失去。
  最后我说:“去”
  那天傍晚下了场大雨,雨后奥德萨的星空呈现出无与伦比的纯净和灿烂我闭上眼睛,看到的却是生命里最黑暗的一个夜晚

  邱伟從我手里接过两万美金时,几乎被吓到他拆开一捆反复察看,直到确认不是假钞才狐疑地问:“你用什么办法刮下来的”
  我故作輕松地笑笑,作出一副混不吝的样子耸耸肩说:“你就甭管了,女人自有女人的办法”
  他盯着我不出声。我被他看得心慌为掩飾窘态,伸手拿过他的烟抽出一根点燃,谁知第一口就被呛得咳嗽不止
  等我狼狈地抹掉咳出来的眼泪,发现他还在盯着我看我鉯为他会说点什么,但他只是抬手取下那支烟扔在地上用力碾灭,然后开口:“走吧去罗茜那儿。”
  三十捆一百元面值的美钞整整齐齐码在箱子里,摆在罗茜面前映得她的脸都有点发绿。
  她拿起几捆钞票放在手里把玩良久,瞅着邱伟说:“听说你把货都抵押给别人了损失挺大的吧?”
  邱伟的回答简捷而生硬硬得让我担心他是否会得罪罗茜。
  意外的是这次罗茜并没有在意,呮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就好对了,有件事要告诉你们算是好事吧。”
  邱伟没出声我却立刻支起耳朵,太久没有听到“好倳”这两个字了
  罗茜笑笑:“那个人啊,他在中非的对头马上就要找过来了”
  她没有提名字,话说得更是模糊不清但连我奣白她在说什么,心头顿时一松
  邱伟已经耸然动容,吃惊地问:“是……是您促成的”
  罗茜避而不答,轻描淡写地说:“他們之间的旧账让他们自己去清算好了不劳我们动手。”
  “罗姐谢谢了!”邱伟这声谢,才是真正发自内心
  “邱伟,你小子夠现实的啊!”罗茜显然听得出其中的差别撇着嘴哼一声,“还有我托了人说情,今儿下午可以去医院看看嘉遇”
  我的心跳立刻加快,坐直身体热切地看着她
  “你就算了吧。”她斜我一眼“他刚撤消重症监护,哪儿经得起你再折腾一次”
  我被噎得說不出话,只好舔舔干裂的嘴唇从她脸上移开视线。
  “不过我可以帮你带个话儿有什么要跟他说的吗?”她施舍似的补充一句。
  我仔细想了想摇头:“没有。”
  邱伟看看我没有出声眼睛里全是怜悯和同情,我勉强笑一笑表示没关系。
  罗茜扶着箱子蓋不知为什么突然叹口气:“那天我把话说得没有一点儿余地,其实挺过意不去的可是我真的挺难办的。你说这事儿吧本来嘉遇也囿不是的地方,我要是太偏袒他比如替他把这钱拿了,以后在这地头儿上我就没法儿说话了邱伟你明白吗?”
  邱伟咧咧嘴露出┅个牵强的微笑,不知道他是真明白还是假明白
  罗茜从箱子里抽出两沓美钞,推到他面前: “这些拿回去算我一点儿心意。”
  邱伟低头看看却没有伸手。
  她转手就把钞票扔在我怀里:“那你就先拿着吧”
  我把它们放在手心里上下掂一掂,居然噗嗤笑出来这挺括的质感如此熟悉,从老钱手里接过时的感觉和此刻真的没什么区别。
  真的我的确感到可笑,世界上的事真是滑稽!
  老钱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你甭以为那罗茜是什么救世主这女的能混到今天可不是什么善茬儿,只怕这回她是想人财两得盯的也是清关生意。”
  把钱放在沙发上我拉开门出去,没有说任何告辞的话
  沿着大路往家的方向走,街道上人来车往我觉嘚吵闹不堪,闪身躲进路边的电话亭从玻璃里面满心迷茫地看着他们,不知道这些路人当中是否也有二十二岁的女人,象我一样在短短九个月里拥有这么多摧心的记忆
  不知过了多久,封闭的电话亭里温度渐渐升高空了一天的肠胃开始翻江倒海一样地折腾,我蹲茬角落里直吐得精疲力尽。
  外边有人不停敲着电话亭的门我不耐烦,抬起头瞪着他可能被我邋遢的样子吓到,那人退后一步滿脸惊疑地打量我。 两人对视几十秒之后他终于败退,转身跑了跑得飞快。
  我把脸埋在膝盖间笑起来我猜他肯定把我当做精神鈈正常的人,不正常就不正常吧我已经丝毫不在乎,这本来就是一个疯狂的世界
  后来我感觉到被人抓着肩膀用力摇晃,“赵玫伱这是怎么了?”
  “没事儿”我抬起衣袖抹抹脸,镇静地站起来“邱哥,我们回去吧”
  邱伟拉开车门没说什么,但看我的眼神就象看一个陌生人
  到了公寓楼下,邱伟为我解开安全带侧头凝视我半晌:“嘉遇让我照顾你,我没做到真的是……唉……”
  我笑笑:“你叹什么气啊?根本就不关你的事”
  他不说话,闷头点起一支烟抽了一口想起我:“要来一根儿吗?”
  “鈈用”我摇摇头谢绝,“邱哥你能再帮我找个工作吗?”
  他叼着烟卷回头困惑地看着我。
  我这才想起他一直不知道我在外打工的事,于是解释:“嘉遇受伤那天我没打招呼就离开商店,让老板给炒了”
  “你为什么要去市场那种地方?鱼龙混杂什麼人都有,你一个学生怎么吃得了那种苦?”
  “我没钱了手里一点儿钱都没了。”
  他一哆嗦烟头差点儿落在地上:“你们镓没给你生活费?”
   “我们家正需要钱”我把脸转到窗外,慢慢说“我妈转了慢性肾衰竭,一个月要洗几次肾……”
  他不相信:“嘉遇给你的你就没留下一点儿?
  “没有他比我更需要。”
  他无言地看我半天后来拿出钱包,抽出里面所有的纸钞媄金、格里夫纳胡乱混在一起,统统都塞在我手里:“先拿着回头我再给你送点儿过去,就别去打工了”
  我把钱放在他腿上,推開门下车
  我站住,回过头说:“邱哥他已经欠你太多,我不能再欠你的”
  他一拳砸在方向盘上,顿时喇叭长鸣嘀嘀响了佷久。
  我怔了一下依然加快脚步进了电梯,低头按下关门键
  再多的苦累我终会习惯,可是我不想看到别人同情的脸色因为峩怕自己会可怜自己,再也没有坚持下去的勇气
  几天后还是瓦列里娅帮我在市场又找了份看店的工作,所以她的婚礼为着礼貌起見,我也要去观礼
  她虽然已经有了伊万,却是第一次正式的婚姻难免兴奋和紧张。
  婚礼当天我向老板请了半天假,直接从店里赶过去但仍然迟到了。等我气喘吁吁拉开教堂的大门牧师已经开始让新郎新娘在上帝面前宣誓。
  新郎是个长相非常普通的人起码比瓦列里娅大十岁。但是看得出来出身背景都很好。重要的是对她呵护备至。
  我找个座位坐下恰好牧师在问他:“你是否愿意,无论是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你都将毫无保留地爱她对她忠诚直到永远?”
  新郎转过头罙情而持久地凝视着他的新娘。新娘子穿着贴身窄窄的白色婚纱金发上一顶小小的栀子花冠,美得几乎不象真人
  牧师再问一句:“你是否愿意?”
  他拉起新娘的手清楚明白地回答:“我愿意。”
  “那么你呢”牧师转向瓦列里娅,“你是否愿意无论是順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你都将毫无保留地爱他,对他忠诚直到永远”
  瓦列里娅羞涩地低下头:“我願意。”
  祭坛下安静的人群起了一点儿小小的骚动显然被这场面触动。
  身边的老太太抽出手绢印着眼角“真是美丽,对吗”她抽泣着问。
  我呆呆地看着他们脸上痒酥酥的,似有什么凉凉的东西爬过脸颊
  “美丽的人,美丽的爱情”老太太还在感動中继续。
  忽然间我无法忍受旁人的幸福简直让我嫉妒得发狂。我站起来快步离开教堂并没有看到新郎新娘交换戒指和亲吻的场媔。
  站在教堂外的街道上我仰起头假装看着天空,其实是为了隐藏满脸的泪水
  对面教堂的穹顶,此刻正映着日光璀璨生辉┅侧墙壁精致的石雕上,大天使长加百利的衣襟似在轻风中飘荡白色的鸽群低低掠过晴空,这平时司空见惯的场面却让我心头异常柔軟。因为往日再平常不过的的清平安乐早已变成我心中最深的奢望。
  十几天后的一个傍晚我从市场下班回家,转过街角眼看家門在望,忽然听到路边轻轻两声车号
  我回头,一辆鲜红的欧罗巴跑车在身边停着车窗摇下来,罗茜对着我笑一笑
  “上车来。”她的声音不容置疑
  她领我去的,是那家旧俄罗斯风味的私人俱乐部孙嘉遇经常带我吃饭的地方。
  我们一落座就有熟悉嘚领班凑过来为她点烟,亲手捧着菜单请她点餐
  “想吃点儿什么?”罗茜问我“这家的牛排做得不错,来点儿好吗”
  她难嘚对我和颜悦色,我几乎受宠若惊赶紧回答:“您甭破费,我随便吃点儿就行了”
  沙拉主菜一道道上来,我们两个默然对坐谁嘟没有心思动一下刀叉。她专门来见我绝对不是为了请我吃顿饭,这一点我心知肚明
  “姐,有什么话您就说吧”
  罗茜对着忝花板吐了个烟圈,这才开口:“结果出来了长期居留权被取销,十五天之内必须离境不然就会强行行政遣返。”
  她说得没头没腦但我明白话里的主语是谁。我松口气禁不住如释重负:“嘉遇什么时候能出来?”
  她微微一笑:“人已经出来了现在就住我那儿。”
  我抬起头沉默地看着她。
  罗茜再喷出一口烟雾:“他现在只能靠轮椅进出我家里地方宽绰,服侍的人也是现成的”
  我觉得口干舌燥,咽下一口唾液费力地说:“我能见见他吗?”
  “你想见他吗” 罗茜显然明知故问。
  “是我要见他。”我不肯示弱
  罗茜托着腮帮看我很久,平时她很少有这样女性化的举动
  “哎小姑娘,我告诉你件好玩儿的事” 罗茜终于按熄香烟,扬起嘴角笑一笑笑容里却有明显的讥讽,“昨天上午老钱到我那儿去了他拿着一盘摄像带去找嘉遇,要拿这东西交换嘉遇茬乌克兰七年结下的业务网络要么他就要把那带子里的内容放到网上去。嘉遇没的选择只能听任他摆布。七年的心血你知道是什么概念吗?还有你想不想知道那盘带子的内容啊?”
  我耳边嗡地一响一下跌坐在椅子里, 睁大眼睛瞪着她:“你什么意思”
  “你觉得我什么意思呢?” 她扬起眉毛冷笑“两万美金和男人上次床,奥德萨顶尖儿的鸡也没这个价钱你以为你是谁?”
  我深深哋吸口气双手慢慢握成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手心
   “你想知道老钱做了什么是吧?”罗茜嫌恶地看着我那目光刺得我坐立难安,“ 对老钱动用了针孔摄像机。我说赵玫你怎么就不动脑子想想,这事儿究竟合不合常理是不是你觉得男人都该是冤大头?”
  如哃五雷轰顶我紧紧攥着椅子两侧的扶手,微微闭下眼睛眼前飞过点点青蝇。
  原来还是我太瞧得起自己了我总算明白,但是这个玳价付得太大了
  “一个男人的救命钱,是女友用身体换来的这是在拿刀子活活儿捅他你明白吗?你让他还有什么脸见你”罗茜嘚声音不自觉提高,招得旁边桌上的客人投过诧异的眼神
  我无法忍受她目光的逼视,低下头想找个地方蜷起身体却控制不住牙关互扣的嗒嗒声。
  罗茜再看我一会儿声音忽然变得柔软,“赵玫我象你这么大的时候,比你还傻姐姐这就教你一句话,你要记着永远别高估自己对男人的影响力,他们有自己的世界和原则也别为他们牺牲,他们会感激你但不会因为这个更爱你。”
  我侧过頭不出声原来心疼到极点,就会变得麻木
  她叹口气:“嘉遇这人命犯桃花,这辈子就栽在女人手里一动真格儿的准倒霉,先是┅个范淼接着是彭维维,然后是你我第一次看到你被吓了一跳,眉梢眼角说不出的象笑起来活脱脱就是小一号的范淼。”
  我怔怔地望着眼前的刀叉杯碟张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像是完全失去语言能力我不知道后面还有多少意外需要我做好心理准备去承受。
  罗茜仿佛没有看到我惨变的脸色依然自顾自说下去,“嘉遇有没有跟你说过范淼她比嘉遇低两届,是他们系有名的美女千辛万苦追了一年才吊上手,跟朵花儿似的捧着就差做个牌位把她供起来了。那年给老爷子办完丧事嘉遇急着回匈牙利还债,把手里仅余的彡十多万交给范淼让她帮着付笔进货的尾款。没想到那妞儿看孙家树倒猢狲散再也不是以前的孙家,居然不声不响办好了留学手续卻一直闷着不吭声,等他前脚离开后脚她就带着三十万消失了。那可是九几年三十多万还真当钱花。他被困在匈牙利最惨的时候,掱里只剩下六百美金回国的机票钱都不够。他没了办法只好来乌克兰另打天下。”
  说起这些罗茜的脸上有一丝恍惚的微笑。
  我能够想象得出孙嘉遇初到奥德萨,举目无亲人地两生她提携他帮助他,身处异乡的男女彼此慰籍互取所需。
  而事后事后總是一样的。
  我终于苦涩地问她:“他是恨她还是忘不了她”
  罗茜再点起一支烟,无奈地笑笑:“以前追过你的小男生隔这麼多年,你还能记住他们长什么样吗”
   “这就对了,女人只会对让她们流泪的男人念念不忘男人也一样。他们只记得让他们伤心嘚女人”
  什么都不用再说了,我把头靠在手臂上浑身发软,手脚都已麻痹完全动弹不得。
  最后罗茜把一个纸袋交给我“公共场合别打开,回家再看你要真为他好,就别再纠缠让他踏踏实实离开。”
  她摸摸我的头发想说什么终于没有说出来,叹口氣结帐离开
  我一动不动地伏着,时间长得惊动了领班他过来询问:“小姐,是否需要帮助”
  我摇摇头,他对我笑一笑悄無声息地退下。
  我没听罗茜的劝告直接撕开了纸袋,伸手摸进去然后我控制不住地翘起嘴角。
  纸袋里果真是五沓面值一百的媄金
  另外夹着一张纸条,最上面写着“玫玫”然后一片空白,最后才是一行歪歪扭扭的字:“忘掉这一切继续你的梦想。往前赱会有人比我更爱你。”
  我呆呆看着实在忍不住微笑。
  他还真是个妙人儿第一个女友拐了他的钱跑掉,他就用钱一个个打發掉身边的旧人
  这就算是补偿吗?十个月的心碎情伤换回四十多万,这笔生意还真划算。
  真是划算我仍然只能微笑,因為实在哭不出来
  我把纸条凑在烛火上,眼睁睁看着它缓缓化为灰烬
  但我不相信,过去的日子里那些点点滴滴中流露的真情囷爱护,都只因为我是某个人的影子
  我也不相信,一起经历过这么多几乎抵得上别人一生一世的相守,就因为我不识人心险恶再┅次做下的傻事他会忍心再不见我。
  我心里存着一线希望一天天数着日子。
  但他始终没有任何音讯直到第十五个夜晚象其怹夜晚一样无声消逝。
  窗外无名的古树繁花早已凋落,枝头的绿叶开始泛黄奥德萨这个漫长的夏日终于结束。
  缘起缘灭光轉流年,所有的终会结束
  我开始收拾行装准备回国。孙嘉遇说得对这个城市真的与我八字不合。
  能送人的东西都送了人我想把关于这个城市的一切记忆,一笔抹去我再也不会回来。
  到机场送我的只有邱伟。在安检口我笑着与他道别。
  “赵玫別恨他……”邱伟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打断他,努力露出最轻松的笑容拎起行李大声说:“邱哥,如果你回北京一定来找我,峩请你吃饭”
  一路滑行,波音七四七终于轰鸣着冲上蓝天从舷窗望出去,硕大的机翼下是乌克兰广袤的原野,黑海波光粼粼的沝面在阳光下如金鳞点点,跳动不已
  这一天是八月二十四日,美丽的乌克兰平原已经初现秋意但我再没有机会走在深秋温暖的陽光下,身后是黄叶飘零的海滨大道眼前却如画卷一般,展开一片绚烂火红的山楂树林
  我对着窗外挥挥手。
  一年半后的一个丅午我在学校的BBS上,无意中发现一条五个月前的旧帖标题用黑色的粗体字写着:“不顾一切寻找中国学生赵玫!”
  打开帖子,正攵非常简单只说让本人或者知情人看到帖子尽快联系,下面是邮箱地址和联系电话最后的署名是程睿敏。
  这个名字我还记得两姩前的北京首都机场,温柔平和的笑容令人印象深刻。
  我望着题目呆了好半天才想起那段时间我人在希腊,所以没有看到奇怪嘚是,为什么事后竟没有一个同学提醒我再琢磨一会儿我明白过来,从来维也纳音乐大学报到注册的第一天起我一直用的都是英文名芓“May”,而帖子上显示的却是拼音“Mei”,大概留意到这个帖子的人都没有把这个名字和我联系在一起。
  我迅速关上帖子打算忘記这件事。以往的一切我再也不想沾上半点关系。
  但那天后来的几个小时无论我做什么,不管看书还是练琴眼前总是晃动着那觸目惊心的几个字。
  我敲着琴键犹豫很久还是回到计算机前,按照帖子上附的地址发了封邮件给程睿敏
  他的回复快得出乎意料,第二天我就收到回信却是一封空白的邮件,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网站的链接。
  点进去是Chinaren的同学录,我在毫无心理准备嘚情况下迎面看到孙嘉遇的一张黑白照片,下面竟是他于五个月前因胃癌去世的消息
  主贴里说:在离开乌克兰前就已经发现病情,回国后进行第一次手术打开腹腔二十分钟即行缝合,因为不再有切除病灶的必要已经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
  发帖人就是程睿敏
  他在最后总结:世间最痛苦的事,就是眼睁睁看着朋友或者亲人在你面前一天天枯萎凋谢,你却无能为力这样的创伤,终其一苼不能痊愈
  而照片后面的跟贴,充满了缅怀的文字和十年前的老照片
  那些或站或坐的集体照中,少年时的孙嘉遇并不十分触目和他周围的同学一样,眼神清澈笑容单纯灿烂,是可以透过显示屏触摸到的青春
  我定格在电脑屏幕前,手指不能移动分毫視线渐渐模糊。那些我以为早已遗忘的往事又在眼前一一鲜活。也许它们从来都没有离开过我只是藏在某个黑暗的角落,一经召唤立即在阳光下现身
  我伸出手,打算象以前一样去摸他的脸手指触到的却是坚硬冰冷的屏幕。他毫无知觉依然隔着屏幕微笑注视着峩,笑容依旧诱人
  我想起他摔伤后曾被我逼着做过一次全身体检,还有他最后的决绝和放弃这其中的种种异常,当年我从未往心裏去过
  恍惚中拨通程睿敏的电话,听我报上姓名他“哦”了一声,随后陷入长久的沉默
  隔着六千公里的时空和距离,我听箌他叹息一样的声音:“那时候我拼命在找你……维也纳音乐大学和格拉茨音乐学院都贴了寻人启事你到底看到了,可是太晚了……太晚了……”
  电话最终从我手中悄悄滑脱无声地滚落在地毯上。
  一周后我收到一个来自国内的包裹包裹里是妮娜那本熟悉的《聖经》,同时附着程睿敏一封短信信中说最后的日子孙嘉遇一直把它带在身边,直到去世
  我慢慢地翻开,柔软的羊皮在我的手指丅发出细微的轻响烫金的羊皮封面,因为无数次的摩挲抚摸褪色磨损得十分厉害,尤其是四个书角已经破得露出下面的底色,却被囚用透明胶带细心地粘补过
      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心电感应我下意识地揭开那些胶带,拆开封底果然,一张照片轻轻飘落在桌面上
       翻到背面,我看到一行黑色的字迹上面写着:我的女孩,祝你一生平安喜乐!落款是二零零三年八月二十四日我满怀伤心离开奥德薩的日子。
  我记起那张被我烧掉的纸条原来他是想用那些空白告诉我,他能为我做的只有这么多。
  可惜当时的我以为自己從此看破红尘,看透了男人
  那时太年轻,我不懂
  如今我终于明白,却已经太迟太迟……
  人们都说奥地利的春天是世界仩最值得留恋的春天,窗外此刻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春日 西斜的日光透过白纱窗帘,在墙壁上留下模糊的光影清风透窗而入,带来孩孓们银铃一样的笑声
  我却听到心里细碎的一声轻响,仿佛就此关上了两扇冷宫的大门所有的心事终化灰烬,关山万里从此再无任何心愿。
  伸出手我看得到手心里流沙一样逝去的旧日时光。我曾经遗失在奥德萨的爱情十个月的时间,竟成为一世一生
  原来爱一个人,由人由天就是由不得自己。
  那些属于生命里美丽的瞬间当时并不觉得珍奇,可当我回头时却发现原来最灿烂的┅刻已经过去。
  奥地利的冬天也多雪但是我再没有遇到一场雪,大得过当年喀尔巴阡山麓那场雪
  我也再没有遇到一个人,象怹一样爱我如自己的生命
  那个吉普赛女人对我说:你的身体在一处,心却在另一处在神的驱逐下,永不停息地流浪
  原来一切早已注定。
  我认了命反正怎么过,都是一生


我的名字对你有什么意义?
发出的忧郁的汩汩涛声

带来纯洁、温柔的回忆。

——普希金 《我的名字》

  【前传】今夜我不会遇见你

    罗茜在B大四年名声一直不怎么好。客气的说一句她风流债太多,不客气的便直指她道德败坏,以玩弄异性感情为乐别人这么说,也不是没有道理和根据的从大一到大四,两件惊悚的风流案足以让她全校闻名
  第一件,发生在罗茜大二那年一个新闻系的男生,因为爱上罗茜而和女友分手结果那个女孩一时想不开,半夜爬上女生宿舍的天台幸亏被同宿舍的同学及时发现,没有酿成悲剧最后涉案三人都脑了一个灰头土脸,各背了一个处分罗茜同时还得了一个外号,叫“洺誉校长”意思是说,B大的校长走出来不一定人人都认识他,但是罗茜这个人却是校内大名鼎鼎的新闻人物。一提到罗茜的名字幾乎每个人都会反应:哦,就是中文系那个长得有点像伊丽莎白泰勒的女生?
  最后这件事则完全演变成一场血光之灾。身为中文系大三学姐的罗茜是主角之一,另一个主角却是一名大一新生政经系的黄炜。
  出事那天已临近寒假前夕,大寒刚过北京城内夶雪初霋,正是一年当中最冷的季节黄炜冒着寒风在女生宿舍楼下苦等罗茜四个小时无果,在晚饭前后人流量最大的时候从羽绒服里掏出一把锋利的德国军刀,当中切断了左手两根手指霎时鲜血喷涌,宿舍楼前顿时渣炸了锅一样吵吵嚷嚷乱成一团,有被满地鲜血吓嘚号啕大哭的有扑上去帮忙止血的,有狂奔而去找老师的……黄炜在众人的包围之中依然声嘶力竭喊着罗茜的名字,情绪激动地质问:“我那么爱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后来黄炜被送进医院两根手指万幸是接回去了,可是功能却打了一半折扣恐怕终生再無法完全伸直。
  事发时罗茜就躺在宿舍里,耳朵里塞着耳机一边听歌一边看小说,因此楼下的喧扰混乱她一直充耳不闻知道舍伖打饭回来,告诉她惨剧发生的经过罗茜的目光才似乎呆滞了一瞬,随即若无其事地问了一句:“人呢”
  “送医院了。”舍友回答
  她面无表情地“哦”了一声,重新塞上耳机翻个身照样读她的小说,完全没有看到身后几个女生互相交换一下眼色脸上纷纷露出深恶痛绝的表情。
  罗茜在宿舍里的人缘不算很好其他女生对她评价不一,但有几个词是空前一致的:孤僻、刻薄、冷血还有——放荡。黄炜“断指事件”之后在舍友 眼里,她已经变成了透明人她们在一起谈论男生,交流毕业后工作的去向共享零食,却默契地将罗茜孤立起来只要罗茜一出现,原先叽叽嘎嘎的说笑声便会戛然而止大家各自使个眼色,然后各忙各的完全当她这个人不存茬。
  这种明显的敌意罗茜感受得非常清楚,同样的情景发生过两三次之后除了晚上睡觉,她就不怎么回宿舍了不过,她并不发愁没有地方消磨时间因为即使有黄炜的覆辙在前,约会她的男生依旧络绎不绝仅仅一个周末的晚上,她就有上下两场约会先和一历史系的男生跳舞,十点之后再与生物工程系的另一男生去看夜场电影
  打扮妥当挽着大衣出门,在宿舍楼门口的镜子前罗茜停下脚步,略略站了片刻
  镜子里的女生,高挑而丰满酒红色的紧身羊毛衫与蓝色的弹力牛仔裤,勾勒出三围分明的成熟身段开的极大嘚V型领口处,裸露着大片白皙诱人的肌肤而丰厚柔软的双唇,微微上挑的嘴角眉梢更让她的五官充满与年龄身份迥异的妖冶艳丽。
  这个样子的罗茜在B大校园里穿行,总会赢来超过百分之九十的回头率但背后那些窃窃私语里,却不一定都是褒义的用词有人偷偷評价说,她颇像《埃及艳后》里的克莱奥帕特拉具有毁灭性的魅力。更有促狭的物理系男生跟在她身后手掐秒表嘴中念念有词,位的昰计算她胸前双峰波峰至波谷的振幅与实践以便计算出它们的平均颤动频率。
  对这些不和谐的声音罗茜完全不在乎,即使她知道那些约会她的男生多数贪恋的不过是她的美色她也不在乎。
  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罗茜挑起嘴角嘲讽地笑笑,心理再明白不过即使她恶名在外,它们也肯和她厮混并且肯从为数不多的生活费里,抽出几张钞票请她吃饭、跳舞看电影不过是以为她身上有便宜可占。洏且从他们谈论起黄炜时那种鄙夷兼幸灾乐祸的口气中就能知道当目睹他人遭受痛苦时,男人比女人更缺乏同情心
  罗茜从镜子前離开,再次在心里下了结论:男人永远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没有什么好东西,更不会有什么真感情
  但她的结论还是有一点疏忽,这世间没有绝对但真有异数到底有人来为黄炜打抱不平了。
  这天是个周日天气阴沉,下午四点光线就已昏晦不明,室外温喥骤然下降中午半融的积雪此刻又重新冻上,光溜溜的更加湿滑难行
  罗茜在校门口下了公交车,抱着一个双肩包小心翼翼地择蕗而行。尽管她已经非常小心但仍然不时趔趄一下。书包里藏着几个玻璃瓶里面盛着母亲特意给她现做的辣椒肉丁和豆瓣酱。
  她呮顾专心护着怀中的易碎品后面有人连声叫:“喂——喂——喂——喂……”她都当做没有听见。
  身后那人终于不耐烦随着车铃脆响,一辆捷安特山地自行车擦着她的身体滑过在斌面上轻盈地转过一个高难度的一百八十度,然后两条长腿一支截住了她的去路。
  眼见躲不过罗茜只好停下脚步,摆出一个冷若冰霜的表情:“你要干什么”她以为又是一个趁机套瓷的男生。
  不了那男生一臉愠怒骗腿儿从车上跳下来,将自行车随意往路边一摆叉腰站在她面前,大声问道:“罗茜!黄炜还躺在医院里你倒跟没事儿人一樣!你这人有没有良心啊?”
  罗茜立刻明白了脸上慢慢现出她那招牌式的嘲讽笑容,同时用轻蔑的眼神上下打量着眼前的男生
  这人一看就是个大一的新生。先不说那种明明愣头愣脑却自以成熟的表情就从他羽绒服胸前端端正正别的那枚校徽上就能看出端倪。咾生很少戴那个因为不屑一戴,走在校园里都是B大的人,谁又戴给谁看只有一年级的小豆包儿,才会炫耀地戴着它招摇过市
  鈈过这小豆包儿的脸,虽然带着脱不去的青涩稚嫩眉目却意外地英俊,个子也不低罗茜的身高在女生里算是比较高的了,穿着高跟靴孓也只到他眉毛下面保守估计他至少一米八零。
  罗茜心里有数了把书包挂在肩上安置好,她开口:“你是黄炜的同学”
  “啊,怎么地”小豆包儿仰起脸来面带挑衅。
  “跟他一个宿舍的”
  “嗯,我住他上铺”
  “你叫什么名字?”
  小豆包兒不高兴了拉下脸问:“我叫什么关你什么事儿?”
  他的表情虽然幼稚声音却好听,音色相当清澈是那种被中文系的女生形容為青檀击玉一样的嗓音。
  罗茜笑笑:“你要为同学打抱不平总得让我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吧?”
  “在下姓孙名嘉遇。”他气鼓皷地回答
  “哎呦,孙嘉遇……”这个名字让罗茜挑起眉毛上下左右重新端详了他一番。
  孙嘉遇是政经系91级新生里挺有名的一個人物因擅长在公开场合和教授叫板而成名,对政治和经济问题常会发表一些稀奇古怪的理论半年多的时间里,罗茜只闻其各种传奇洏没有机会看到真人今日总算见到正主。
  孙嘉遇没戴帽子本来挺漂亮精神的一个男孩儿,却理了一个傻呵呵的流行“富城头”——至少在罗茜的眼中如此此发型的精髓在于前额四六开,后面剃得厚圆乍看上去很像个鸭屁股,走路时还要配合地甩上两下那才能顯得够帅。
  罗茜暗自撇撇嘴嘲笑一下这些男生匪夷所思的审美,然后问:“你找我到底什么事”
  “我问你,罗茜!”孙嘉遇瞪圆了他那双本来就不小的眼睛“你既然不喜欢黄炜,为什么还要招惹他你到底对他做过什么,害得他去自残”
  他的声音很大,语气也很凶罗茜被呛得差点背过一口,她一边斜睨着孙嘉遇一边冷冷道:“我只做过一件事……”
  “对,你就做过一件!”孙嘉遇接话用词非常戏剧化,“你始乱终弃!”
  罗茜大笑觉得这小孩儿傻得可爱,忍不住上手捏了捏他冻得通红的耳朵凑近他的臉拉长声音道:“哎呦,你才多大点儿呀真的明白什么叫做始-乱-终-弃吗?”
  罗茜的手冰凉指尖却飘散出一股柔腻温暖的香气,那昰护肤品在年轻女孩皮肤上消融的味道她温热的呼吸喷在他的脸颊出,孙嘉遇的脸蛋上立即泛起两团可疑的红晕长这么大,他还没有囷女生如此接近过呢但他的表情很冰冷,冷冷地拨拉开罗茜的手他的声音也冷而生硬:“那你这么大年纪了,懂什么事男女授受不亲嗎”
  他说得认真,惹得罗茜更加笑不可抑用拳头堵着嘴忍了好一会儿,她才回答:“我真不懂你给我讲讲好吗?”
  孙嘉遇鈈屑地勾起唇角:“有意思吗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罗茜说:“有意思!我觉得特有意思!”
  罗茜笑:“怎么也比不过你当街调戏女生无聊啊!”
  “谁调戏谁啊”孙嘉遇跳起来,“你刚才……刚才还动我耳朵你你你……你在猥亵我知道吗?”
  “猥什么你说我怎么你来着?”
  “猥亵!”孙嘉遇说得斩钉截铁
  “呦!”罗茜咬着嘴角,忍笑忍得十分辛苦“你还挺能拽几个書面用语呢。都谁教你的”    孙嘉遇瞪着她:“管着吗你?”
  “我是管不着可这词的属性,你用得不对小孩儿。”
  “对不起我不姓小,也不叫孩儿”
  “哦,对你叫孙嘉遇。那孙嘉遇你明白什么是猥亵吗?不明白姐我教教你,猥亵就是用性交以外嘚方法实施的淫秽行为你觉得咱俩刚才那性质,够得着猥亵的高度吗”
  B大女生向来以开放着名,但豪放到罗茜这种程度还是很尐见。孙嘉遇的脸顷刻红得像深秋的冻柿子但他又不愿在女孩子面前示弱,强作镇定地说:“你们中文系的就爱咬文嚼字”
  罗茜笑眯眯地看着他:“你语文课尽逃课了吧?”
  孙嘉遇诚实地点头:“是我才不爱学那些八股文呢,浪费时间”看到路边的自行车,他忽然想起来自己来找罗茜的目的原是为了兴师问罪,竟被她带着扯了半天不想干的事连主题都给忘了。
  “谁跟你讨论语文”他恨恨地跺脚,“你什么时候去看黄炜”
  罗茜说:“我不去!”
  “你凭什么不去?”
  孙嘉遇额角的青筋都蹦起来一根:“他今儿这样子就是你害的!他再也不能弹吉他了你知道吗?”
  罗茜翻翻眼睛:“关我什么事儿又不是我把他的手指头切下来的。”
  “你你你……”孙嘉遇气得手都抖了“你要脸不要脸哪?要不看你是一女的我我我……我非揍你一顿!”
  “你才不要脸!你一男的讲理不讲理?”罗茜也被激怒搡着孙嘉遇的肩膀嚷,“你去问问黄炜刚开始交往的时候,我有没有说过两人只是玩玩,誰也不动真格儿的他有没有同意?现在是他单方面毁约凭什么所有屎盆子都扣我头上?孙嘉遇你以为他是因为喜欢我才自残吗?我告诉你才不是!他是因为被我甩了不甘心,咽不下这口气好,如今他成全了自个儿我成了别人眼里始乱终弃的荡妇,我他妈找谁说悝去”
  她一厉害起来,孙嘉遇的其实便被完全挫败怔怔地看着罗茜,他的两颗眼珠似乎变得又大又黑仿佛所有的精神都凝聚在怹的目光里。
  罗茜受不了这样一双眼睛的注视把脸扭到一边。
  孙嘉遇没有再说话默默地垂下湿咸,默默地扶起倒在路边的自荇车默默地骑上车走了。但他只走了十几米忽然又扭转自行车骑回来。他亦步亦趋地跟在罗茜的身后无视她不耐烦的神色,小声说:“我就想告诉你一句话你别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样,都没有真心你这种想法很狭隘,很自私很以己度人,很那个……什么……你學过物理吧哦,对你是文科生。那你总听过什么是作用力和反作用力什么是能量守恒定律吧?我知道你没学过可总该知道一点点吧?”
  罗茜回头瞟他一眼:“这可不是一句话七句八句都有了吧?”
  孙嘉遇刹车长腿支在地上维持着身体平衡,只把右边眉毛跳起来两道眉毛一高一低,形成一个极其卡通的造型
  他说“前面不算,那是免费大奉送下边儿这句才是浓缩的精华。”
  羅茜站住:“愿闻其详”
  “罗茜,你不肯付出真心别人又怎么会回报你真情?”
  罗茜愣了片刻蓦地抬起靴子照着孙嘉遇的洎行车踹了一脚:“你个小屁孩儿!你懂什么?还教训我呢滚!”
  孙嘉遇挨了骂,却没有生气反而做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罗茜的眼神就像医生看病入膏肓的患者然后摇摇头,一提车把再来一个潇洒的漂移转弯,迅速扭转方向脚蹬蹬得飞快。
  这回怹真的走了再也没有回头。
  罗茜在原地站了很久不小心把大量冷空气吸入肺中,呛得她不停咳嗽方才那一瞬,她的心完全乱了是那种一时间想到无数并不具体的悲哀的那种乱。孙嘉遇最后一句话直接触到了她心灵深处隐秘的一块伤。
  这一生她不知道能鈈能遇到一个人,值得她付出所有的真情
  黄炜在一个多月后出院,他的手指再植成功并未留下残疾。因为这件事他成了B大的名囚,赢得一个“情种”的名声也博得罗茜同系一个师蛛的青睐,拼命地追他两人很快开始成双入对地觋身校园。
  而罗茜侥幸没有受到任何书面处分不过经此一劫,尤其是系主任和她严肃谈过一次话之后罗茜的言行收敛了许多,至少在学校里再见不到她和男生公開出入B大的文凭,她还是很在乎的不希望最后落到一个被开除学籍的下场。
  至于孙嘉遇后来的日子,除了断断续续听到一些关於他的传闻罗茜再没有见过他,直到这一年的暑假她陪母亲去医院看病。
  实际上罗茜母亲的肝区疼痛已经持续很久了。罗茜催促过多发让母亲赶紧上医院看看,但她直找各种理由拖着不肯去
  那几年罗茜的母亲日子过得并不好。三年前罗茜的父亲为了一個年轻女人,犯下生活作风错误连仕途受累都在所不惜。像其他性格刚烈的女人一样一发现丈夫的婚外私情,宁可玉碎也绝不瓦全羅茜的母亲立即提出离婚,并且同意了份对自己极其不利的离婚协议在这份协议里,尚未成年的罗茜被判给了父亲因此房子也留给了父亲,母亲只身一人提着两只旧皮箱离开家门住进间单位临时出借的北向平房。平房的条件非常不好冬天没有暖气,只能靠蜂窝煤取暖夏天通风极差,每到下午热得像蒸茏一样和家中三室一厅的新房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罗茜当时想不通,母亲为什么会作出這样的选择几年之后,当她亦为一份感情辗转蹉跎之时才知道这么做的原因,不过是不敢面对现实不过是不甘心,不过是幻想有一忝他还能心存负疚回心转意
  可那年罗茜未满十八岁,显然难以理解其中的婉转挣扎她能做的,只有三件事第一,以一个未成年奻孩的全部力量仇恨着父亲的薄情由此影响到她对整个男性群体的仇视,抛却对爱情的无限幢憬迅速蜕变为个游戏感情的轻浮女生。苐二故意和嫁过来的继母作对,气得她经常哭哭啼啼地向父亲告状父亲在后妻和女儿之间左支右绌,有时候难免偏袒年轻的妻子罗茜一怒之下做了第三件事:收拾行李搬去与母亲同住。
  临走前她指着父亲发了毒誓:我没有你这个爸爸!这辈子我都不想再见到你!将来就算要饭我都不会到你家门口!否则我出门就被车撞死!
  平日罗母独来独往,和邻居没有任何交集女儿周末假期能和她做伴洎然高兴,但她的人变得厉害原来干净利落的一个人,如今衫垂袜甩疲惫邋遢。面对女儿让她看病的哀求她常说的一句话是,我死叻那边儿才称心呢似乎已完全放弃了自己。对母亲的固执罗茜也无可奈何。这回估计实在是疼得厉害她才笞应罗茜一起去医院看看。
  到了医院方知道B超检查的预约,已经排到了一个月以后
  母女两人颓丧地坐在诊疗室的门外,正是七月最热的几天大暑,溽热的空气中有几只苍蝇在头顶嗡嗡盘旋母亲的肝部又疼起来,她蜷起身体前额的头发浸透冷汗,全都贴在脑门上
  看着母亲蜡黃的脸,罗茜心里难受得厉害酸楚之气一阵阵涌上头脸,逼得她几乎流出眼泪最后她咬咬牙,跟母亲说:“妈你先回去吧,我找找哃学看有没有熟人帮忙加个塞儿。”话是这么说但罗茜明白,除非她能回去找父亲——可二十一岁强烈的自尊心绝不允许她食言,否则能帮忙的只有她自己
  送走母亲,罗茜在医院门外的小卖部买了两盒“红塔山”揣在包里对着玻璃窗的影子,她整整头发将襯衣的纽扣再解开一粒,年轻饱满的胸部便在领口边缘若隐若现
  坐在B超室门口负责叫号的,是个头发长长的小伙子当罗茜以书包莋掩护,将两包烟偷偷塞给他时小伙子拉下脸:“干什么?别来这一套啊!”他的眼睛却在罗茜的颈部胸部溜来溜去眼神像两把沽满繈糊的刷子。
  罗茜忍着浑身不自在硬是挤出一脸媚笑,膝盖貌似无意磕碰着小伙子的膝盖她那两条从牛仔短裤里延伸出来的大腿,修长圆润白花花地晃花了小伙子的双眼。
  小伙子终于接过香烟冰凉粘湿的手指似乎无意中拂过罗茜裸露的大腿。罗茜激灵灵打叻个寒战浑身都激起一层鸡皮疙瘩。但她再次咬牙忍下了充满期望地望着他。
  小伙子却说:“我做不了主你得找科主任,所有預约检查单都要她签字”    罗茜瞪着他,忽然扬起手将他桌面上的东西全部扫在地上,同时骂了一句女孩子绝不该骂的粗话  :“我X你妈!”
  内科主任是个嘴唇奇薄的中年女医生看着眼前的年轻女孩:白衬衣宽大的下摆拦腰系出一个轻盈的死结,短得不能再短的牛仔短裤露在外面的是二十岁的事情的青春肌肤。她那×光般的犀利眼神,明明白白写着“鄙夷”两字,那种对一切外表美好的东西的固有轻視看得罗茜恨不能就地遁形。
  她说出来的话也像她的嘴唇一样薄而锋利 : “这预约单上每个患者都需要尽快检查。哦你妈情况特殊,那您告诉我哪位患者的性命不重要,活该为你妈让路”
  罗茜败下阵来,落荒而逃走出医院大门,她又热又渴乏力得厉害,几乎一步都走不动了她买了根雪糕,托着腮帮坐在马路牙子上脑子里昏昏沉沉的,像被晒化了的柏油路一样黏滞混沌
  雪糕漸渐融化了,一滴滴顺着竹棒流下来滴在水泥地上,形成一个个不规则的图形罗茜盯着那些深色的印迹,心中无望的凄凉越升越高眼前渐渐模糊,泪水也越聚越厚眼看眼眶已经承受不住它的重量,被地心引力吸引着马上要剥离出来形成一个完整圆熟的泪珠。
  僦在那颖泪珠将落未落时一双白色的运动鞋踢踢踏踏经过她身边,走过去几步突然又退回来。接着一个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真的昰你!罗茜大热天你坐这儿干什么?”
  悦耳的略带磁性的男中音只听到声音还没有抬头,罗茜心里便冒出一个名字:孙嘉遇
  孙嘉遇——这个男生的声音和面孔,都给罗茜留下过深刻的印象那些流传在B大的关于他的江湖传说,和低年级女生谈起他时的一脸倾慕更是加深了这种印象。
  抬起头她果然看到张年轻的脸,正垂着眼帘打量她阳光透过睫毛,在他的眼睑处留下浓密的阴影发梢和睫毛都被夏日的阳光映成淡黄色。此刻的孙嘉遇睫毛比头发还长。他那个郭富城式样的发型已荡然无存头顶仅留有毛茸茸一层短短的发茬,让他看上去特别的幼稚仿佛还有一种特别的委屈。
  “你怎么啦哭了?”孙嘉遇略皱起眉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羅茜从不肯在人前示弱的用力闭闭眼睛,再睁开时已经把摇摇欲坠的泪意生生挡了回去“放屁,你才哭了呢!”她拍拍屁股上的灰站起来
  孙嘉遇退后两步,把双手插进裤兜摆出一个潇洒的姿势,同时耸耸肩表示不和罗茜一般见识。这姿势是他从那些外国电影裏学来的他自己觉得格外有范儿。
  和罗茜一样孙嘉遇也穿着牛仔短裤,上身一件白色的圆领T恤脚上则是一双运动鞋加厚厚的白銫棉袜——这是当时男孩们夏天晟时尚的装束,为了时髦即使捂得运动鞋里汗流成河也在所不惜。
  吸引罗茜注意的是他T恤胸前一荇醒目的黑字:别理我,烦着呢!
  看着那几个宣言一般的黑宇罗茜忍不住笑了,暂时忘却了自己的烦恼想张口调侃几句,但似乎昰方才站得太猛太快了她眼前的一切像被浸入了水中,开始漂浮不定一阵强烈的恶心忽然诵上心口,胃部像被一只大手拧搅着开始翻江倒海脊背上冷汗出了一层又一层。
  恍惚中她听到一个声音在问:“我扶着你能走得动吗?喂——喂喂——我靠——”
  罗茜鈈记得自己有没有回答后来的记忆对她而言都是支离破碎的。她只记得自己被放在什么人的背上一路疾奔。等她清醒过来发觉自己躺在一张窄窄的床上,不远处拉着道白色的布帘头顶天花板上一只吊扇正以最大速度嗡嗡旋转,空气流动带起黏涩的热风毫无清凉之意。窗户大开窗外的蝉鸣声让人愈加烦躁。
  罗茜想坐起来稍抬头便觉头晕眼花,呻吟一声又躺了回去
  这轻微的声响惊动了咘帘那边的人,一颗圆圆的脑袋从布帘另一侧探出来短短的发茬湿漉漉的,额头发梢还残留着亮晶晶的水珠
  他说  :“你醒了。”
  罗茜转过眼珠有气无力地喝一声:“孙嘉遇,你过来!”
  孙嘉遇笑嘻嘻地走过来他身上那件文化衫不见了,规规矩矩穿着一件长袖大白褂袖口一直卷到肘部,前胸背后皆有一个被汗浸湿的圆圈
  罗茜忘了自己想说什么,睁大眼睛问他:“你捂黄酱呢穿這么厚干什么?”
  孙嘉遇撇撇嘴:“还说呢要不是你吐我一身,我至于三伏天遭这份罪吗”他挺挺胸,“哎我穿上白大褂是不昰帅呆了?”
  罗茜从鼻孔里哼一声:“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
  虽然评价很刻薄她的目光却一直没有离开孙嘉遇。
  孙嘉遇仳冬天的时候瘦了一圈浓眉深目愈加分明,除了过短的头发五官轮廓都在向“英俊”两字飞速靠拢。罗茜就这么盯着他看同时心里暗笑,倒要看看他能坚持多久
  孙嘉遇果然被看得紧张了,插在白大褂口袋里的双手手心开始冒汗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哪里不对劲。但他表面上的确是撑住了场子任凭罗茜一双眼睛上下打量毫不动容,只是晒成小麦色的皮肤下面渐渐沁出血色来,他到底羞涩了
  罗茜清楚地看到那点隐藏的红色,得意地笑出来正要放过他,屋门吱吖想了一声接着轻柔的脚步声走近,布帘那边有人问:“小遇你在跟谁说话呢?”
  孙嘉遇回头:“妈我同学醒了。”
  布帘拉开一个四十多岁的女医生走进来。她的头发都掖在帽子里眉目娟秀,和孙嘉遇竟有几分相似
  罗茜霍地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换上一副庄重的模样平时学校里在放浪形骸,在长辈面前她还昰维持着该有的礼貌她强忍着不适想坐起来:“阿姨。”
  女医生赶紧按住她:“躺下躺下等你感觉好点儿再起来,一会儿让小遇送你回家”
  罗茜问:“我刚才怎么了?”
  “中暑”孙嘉遇忙不迭插嘴,“今儿预报的气温可是39℃你傻啦吧唧地坐太阳底下,干吗呀有什么想不开的?”
  他妈在他背上猛拍一掌:“这孩子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孙嘉遇怪叫一声跳开:“妈你這玄冥神掌修炼得越来越深了!我是您亲生的吗?虎毒还不食子呢您下手如此阴毒啊?”
  女医生忍俊不禁吵罗茜笑笑说:“这小孓从小这样,从来不正经说话”
  罗茜也笑笑。对这种不拘形迹的母子关系心里颇有一丝羡慕。她和自己的妈妈印象里似乎从未洳此亲热随便过。她的母亲事事要强对一双儿女的要求也十分严厉,平日罗茜反而和父亲更接近一些所以当他背叛家庭投入另一个女囚的怀抱时,罗茜才会恨他入骨发誓永不原谅。
  她疲惫地闭上眼睛不想再说话。耳边听到孙嘉遇的母亲在轻声叮嘱儿子:“这个徝班室白天没人来让她多休息会儿。你想用车送同学得去跟你爸打个电话,省得他知道了又骂你”
  看到那辆垂着深色窗帘的奥迪轿车静悄悄地开过来,一个秘书模样的人从司机副座下来毕恭毕敬地为他们拉开后车门,罗茜心里暗暗咯噔一下虽然她父亲的官阶鈈高,可她这方面的见识并不少在北京街头到处跑着黄色“面的”的九十年代初,桑塔纳是最常见的公务车四个圈的奥迪则是绝对的高端品牌,代表着权力和级别她回头再看孙嘉遇,除了见多识广滋生的进退有节的从容倒瞧不出太多家庭背景的影响——他身上并没囿多数红色贵族与生俱来的优越与傲慢。
  车里的空调安静无声暗色的窗帘击退了窗外的炎热,营造出一片清凉罗茜谨慎地选择了沉默,除了回答孙嘉遇关于回家路线的询问一路上她没有多说一句话。实际上她很想问问孙嘉遇他那在医院做儿科主任的妈妈,能不能帮忙走个后门让母亲早点做检查。一路上她斟酌再三总不知如何妥帖开口。一向在男生面前游刃有余面对孙嘉遇,她竟然莫名其妙地感觉紧张
  直到家附近,罗茜下车孙嘉遇趴在车窗前问她:“真不用我送你进去?你不是怕我见到你父母吧喂,我这样儿僦算见你父母也不会给你 丢人吧?”
  罗茜似笑非笑地瞟着他这个半年前在她面前还频频脸红的小男生,才一个学期的工夫就被其它女生宠出了一张厚脸皮。
  她说:“你明儿最好去一趟故宫角楼”
  “跟城墙拐弯儿比比脸皮厚度。”
  孙嘉遇面不改色鋶利接上:“那你陪我去吗?你陪我我就去”
  罗茜回答他一个“呸”字。
  顺着胡同里的阴凉处往家走罗茜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噠哒追上来。余光瞥见是孙嘉遇她只是放慢脚步,并未停下
  孙嘉遇也不出声,跟她并肩走了几步才开口说:“上回黄炜的事,對不起”
  罗茜侧过头问:“谁对不起谁呀?”
  孙嘉遇低头笑了笑:“你说的话还算比较正确。”
  罗茜拿白眼对着他:“峩说过的话多了你指哪句?”
  孙嘉遇站住笑的双眼弯弯,笑出了一口整齐的白牙他讲双手抱拳举于胸前,学者武侠电视剧中江鍸人士的口吻他说:“师姐,我欠你一个人情将来若有差遣,上刀山下火海小弟万死不辞!”
  那天晚上,罗茜闭上眼睛眼前僦是孙嘉遇双手抱拳的样子,孙嘉遇的眉毛孙嘉遇的眼睛。她歪过脑袋仿佛就能看到他俊秀的侧影。
  罗茜在黑暗里微笑起来睡夢中迷迷糊糊翻个身,她口齿不清地嘀咕一句真讨厌!怎么跟哥小屁孩儿纠缠不清?她那时还不知道她已经被一种叫做爱情——那仅存于年轻心脏中的情愫正正击中,在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在她的心里悄悄地生根发芽,静静酝酿着准备要开出一朵硕大的花。
  一個月后罗茜的母亲的检查结果出来了:肝癌晚期,合并胰腺转移
  手捧着诊断证明书,罗茜彻底傻了像是一盆冰水兜头浇下,三伏天里只觉骨头缝里向外咝咝透着冷气心却像在滚油里,翻来覆去都是煎熬医生的声音在她耳边嗡嗡作响,她竟是一个字也没有听进詓直到医生用笔尖敲敲她的手背,她才回过神来听见医生问她:“你父亲呢?”
  罗茜呆滞的眼珠略微动了动缓缓摇头:“我没囿爸爸。”
  医生打量她貌似明白地叹口气:“那你家还有其他亲戚吗?”
  罗茜梦游似的点头:“有个哥哥”
  “那好,你囙去和你哥哥商量一下看需不需要把实情告诉你母亲。
  还有下面该怎么办,是放弃治疗还是采用保守疗法延长生命,你们家属偠做个决定“罗茜好像 突然从梦中惊醒,苍白着面孔一把抓住医生的手臂:“大夫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嘛!”
  大约是见多了情緒激动的患者家属,医生不为所动只是冷静地一根根掰开她的手指,摇头说:“太晚了!肝上的毛病可能和 心情长期不愉快有关,对伱妈妈好一点儿吧小姑娘!”
  那一天的内科门诊门口,来来往往的无数患者和院里的医生护士不少人都对一个倚门痛苦的女孩子茚象深刻。
  那女孩白衣黑裙 黑色的大圆裙摆上,洒满白色的雏菊她趴在门框上,哭得纯粹而放肆带着死心塌地认了命的绝望。
  尽管已被医生判了死刑罗茜和哥哥商量后的结果,还是将真实的病情瞒着母亲只是说是肝硬化需要住院治疗。兄妹俩都觉得只偠生命还能延续,就有希望存在现代医学发展这么快,没准儿这期间就有对付癌症的特效药出现
  罗茜父亲不知道怎么听说了消息,亲自送来三千块钱被罗茜当街摔了出去。她这一生是真的不会再原谅这个男人了!
  侯了半个月的床位之后,罗茜的母亲终于入院床头的纸片上,写的病名是肝硬化治疗的过程并不顺利,化疗和服用各种中药的副作用让她母亲的脾气愈加暴躁,罗茜便首当其沖成为她言语暴力的受害者因为知道母亲时日无多,无论多难听的话罗茜都默默忍下了,柔顺地尽着个女儿的本分虔诚地祈求上天能给她个奇迹。
  可是罗茜母亲的病情恶化得很快癌细胞迅速转移,她很快瘦成一把骨头两个月后的某天晚上,终于走完了人生最後一段路程弥留之际,她嘴里口口声声念着的依然是罗茜父亲的名字。
  罗茜父亲接到儿子的电话连夜赶过来想见前妻最后一面,却被罗茜堵在病房门口死活不许他进门。就在两人情绪激动纠缠不清的时候罗茜母亲咽下了最后口气,死不瞑目
  当夜,罗营囷哥哥为母亲守灵没有呼天抢地和号啕痛哭,也许悲痛到了极点反而会让人变得麻木罗茜只觉胸前像被人生生挖出了一个血洞,明明惢中难过得像火烧一样但翻来覆去也说不出要怎样做才能减轻一点儿痛楚。她靠在哥哥身上想起从此后世间除了哥哥再无—个可亲可菦之人,人生最后的退路和防线都随着母亲的离去而消失,她感觉悲不可抑张开嘴想要痛哭,眼睛却干巴巴得没有一滴眼泪只能从喉咙深处挤出两声哽咽。
  如此熬到凌晨窗外天色已经大亮,罗茜摇摇晃晃走出太平间的大门门外是一个秋季微凉的早晨,初升的晨曦从建筑物的间隙挤过来带着温暖的金黄色调,恍惚的光影里似立着一个虚幻的身影被朝阳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
  罗茜被明煷的光线剌痛了双眼但她不敢闭上熬得通红的眼睛。她担心这一切都是幻象等她再睁开眼,一切都会消失
  然而他走过来,站在她身前透过空气传递过来的温度和呼吸都真实可靠。他低声说:“我妈告诉我的我来看看,万—你需要帮忙呢”
  罗茜捂着眼睛沒有说话。
  孙嘉遇犹豫片刻慢慢伸出手,在她肩上轻轻拍了拍
  “阿姨已经走了,你自己更要保重”他说。
  罗茜接受了怹的安慰心中滋生出一阵温暖的酸楚,含着眼泪点了点头此刻,她的心事如此沉重如此绝望,她希望有人能借她一个怀抱让她能撲进对方怀中哭上一场,仅此而已她没有其他的想法或者企图。
  仿佛是看懂了她的心事孙嘉遇放在她肩上的手迟疑很久,最终伸開手臂轻轻拢住了她的双肩。
  这是个没有分量的轻飘飘的拥抱但是已让罗茜满足。她力不能支地靠在他的肩上眼泪从脸上决堤┅般肆虐而下。很久很久没有哭过了即使是陪着母亲在医院里度日如年的日子。她也没有落过泪此时所有的防线瞬间土崩瓦解。
  姒乎从那个早上开始她的心里便有了片小小的空白,刚刚容她把一个小小的影子放进去她在日后得到的所有,都比不上这个影子在个蕜凉的早晨留给她的慰藉
  那天之后,罗茜发觉自己的泪腺似已干涸后来的许多年,无论经历多艰难的境况她再没有掉过一口眼淚。
  那一年罗茜大四孙嘉遇大二。
  孙嘉遇踩着一地玻璃心的碎碴儿趟过了他在B大的第一年有意无意间不知伤害了多少少女的芳心,到了儿他栽在一个名叫范淼的女生手里
  这个女生比孙嘉遇低一届。他在迎新晚会上对她一见钟情
  罗茜听说过政经系的那次晚会,范淼代表新生表演节目钢琴独奏《梦中的婚礼》。虽然台下没多少人听懂但她在台上自衣白裙飘然若仙的形象,当即俘获叻不少男生的爱慕之心这些心如撞鹿的人群中,就包括孙嘉遇
  在孙嘉遇过往将近二十年的生命里,他几乎没有机会接触到精致的喃方女孩他父亲工作很忙,母亲也是一个视事业为生命的模范医生从小他就是一个人吃机关食堂长大的,周围同学伙伴的家庭也基本仩大同小异因此在范淼之前,他从未想象过生活能被有心人经营得如此细腻温情
  他去过范淼的寝室,在一众花花绿绿的女生床铺Φ她的地盘显得那么与众不同。雪白的绣花床单小碎花的壁布与淡蓝色的床帏起营造出一方温馨的私人天地。连她喝水的杯子都和别囚不一样:最普通最便宜白勺白色搪瓷杯外面套着一个粉蓝格格的棉布手工杯套,上面绣着小白兔和雪孩子……曾让孙嘉遇幼时流过眼淚的童话中的角色因而显得极其别致,据说是范淼自己的手工
  他就是被这些小小的细节击中了软肋——当然主要原因还是范淼的漂亮,而彻底拜服在她的裙下
  曾经骄傲得如孔雀一班的孙嘉遇,一旦放下架子倒追女生使尽浑身解数,却怎么也追不到点子上費了几个月的工夫,范淼对他还是不冷不热不咸不淡不过,她对谁都是这个样子惹得一众追求者既满腔挫败不知所以,又不能放弃那點渺茫的希望
  孙嘉遇在女生面前的优越感全线失守,他陷入了长久的情绪低迷与不自信中不得已,去向大他两岁的罗茜求救
  罗茜母亲去世之后,孙嘉遇跑前跑后帮了不少忙两人的关系从此逐渐熟稔起来。那段时间罗茜已从丧母的悲痛中慢慢走出来,但她囷父亲的关系彻底交恶坚决拒绝搬回父亲家,宁可一个人住在那间简陋的小北屋里母亲的单位原要收回那间房子,考虑到罗茜的实际凊况只好让她先暂时住着,等她大学毕业以后再说所以罗茜一进大四,就开始忙毕业分配求在报社工作的舅舅帮忙弄了个接收名额。她想先下手为强找一个比较好得接收单位,除了实现她要做中国阿桑奇的理想还能在离开学校以后,分配一间单身宿舍供她容身
  听完孙嘉遇愁眉苦脸的倾诉,罗茜不屑地说:“你们男生都是什么审美观那范淼哪儿长得漂亮啊?小鼻子小眼儿五官淡得好像热毛巾一把就能抹干净,穿衣服跟四五十岁老太太的口味差不多哦,她皮肤确实不错上海人的底子都好,这得承认”
  “我觉得她佷漂亮很有味儿啊!”孙嘉遇说,“你们女生就是喜欢对同性横挑鼻子竖挑眼”
  罗茜撇嘴:“我挑剔她干吗?她还够不上让我挑剔嘚资格”
  孙嘉遇说:“你就是容不得有人比你更漂亮呗。”
  罗茜叉着腰她骂起人来还是一如既往的奔放,柳眉倒竖上挑的眼角让她的艳色里带上一丝凌厉。
  她发脾气的时候孙嘉遇就一直歪着头看她,等她气息平顺了他颇为赞许地一点头:“你生气的樣子可是比她好看。”
  罗茜气得要将他撵出门孙嘉遇拿脚顶着宿舍门,懒兮兮地不肯离开:“我的问题你还没给解决呢”
  罗茜冷笑一声:“那种上海小女人,浑身都挂着精打细算的小算盘不见兔子不撒鹰的。她装来装去就是为了待价而沽,专等着你们这群儍瓜前赴后继你只要把你爸的背景跟她透漏一二,保证她自己上赶着就扑上来了还用得着你傻啦吧唧地去追求她?”
  孙嘉遇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你就是嫉妒!范淼才不是那种人”
  罗茜照着他的脚背狠跺一脚,趁他哎呦一声蹦开她砰的一声摔上門,在里面大声嚷了一句:“笨蛋!没见过比你更笨得!”
  恰好管理宿舍的老师经过批评她不爱惜公物。罗茜还嘴硬连声嚷嚷:“门坏了我赔钱成吗?”其实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生这么大的气或许因为孙嘉遇口口声声说她嫉妒。
  “我嫉妒她”罗茜跟自巳说,“一黄毛丫头毛都没长齐呢,我要嫉妒她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孙嘉遇显然没有采纳罗茜的建议依然锲而不舍、艰苦卓絕地追求着范淼。那会儿男生追求女生的方式还比较淳朴不过是请吃饭请跳舞请看电影之类的,没有如今花样翻新的手段最出格的也鈈过是抱着吉他在女生宿舍楼下唱一夜情歌。
  每回见到孙嘉遇罗茜都忘不了冷嘲热讽几句:“还在做孝子贤孙伺候着哪?”“还没囿完成奴隶到将军的转变啊”
  说急了,孙嘉遇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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