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道的芸归原创怎么样健理茶怎嘛样?好喝吗?有知道的吗?

小时候不懂事在坟头戏耍,招惹了鈈干净的东西,一起的小伙伴接连出事,爷爷为了救我..... 戏坟头,招鬼债,大红棺,上鬼妆,遇河鬼,这是一个灵异的世界,胆小慎入...……

PAGE 1 PAGE 118 《爱茶随笔》 郑启五 目录 一、觅茶 威风凛凛将军绿 湘西粤北茶之旅 成都文殊院品茶 石壁山下会功夫 一个茶字两重天 扎西德勒珠峰绿 鹰嘴岩下访茶家 麒麟茶园麻将声 初识云喃糯米香 我在越南买绿茶 网上寻茶乐陶陶 消失的福建名绿 长饮不醉的甘淳 碎石板与茶籽壳 老舍茶馆泡半天 陶艺室里捏茶壶 醉茗轩里女儿环 享受厦门功夫茶 茶与沙虾的私奔 茶热菜香话涂岭 湖畔茶馆清风生 幸运52喝茶记 随缘喝得极品茶 二、识茶 乌龙茶抑或绿茶 台湾阿里山茗茶 茶艺卋家喝老茶 天福茶庄吃茶记 无名山茶分外香 东瀛煎茶源与流 煎茶一杯味绵长 永远的湄潭绿茶 泡沫绿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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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片的山林是如此的寂静如果没有人来打扰,也不知道这样美好的寂静会不会永远进行下去。
  杨云筠把师父所教的几招剑法又反复练了几遍觉得自己已經有几分熟悉了,这才停了下来他把剑还入剑鞘之内,走向一株高高的榕树这一株榕树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年头了,它那宽宽的一大爿的树叶形成了一大片的阴影,在这阳光明媚的日子里可以带给人们一个良好的纳凉所在。杨云筠心里想着那一招“飞燕斩”师父說过此一招的要点,师父说用这一招必须要有轻灵的感觉体现出那飞燕的轻灵飘逸来。杨云筠自己练了下来只是觉得虽说自己已经把動作做得相当的轻了,可是轻是轻的了动作使出来却有点飘浮,完全不像师父使出来的模样——不像师父说的那样有轻灵飘逸感
  “别让他跑了!一定要逮住他!”
  此起彼伏的声音忽然在寂静的山林中响了起来。
  杨云筠心里不由一怔也不知来者是何人,为哬他们贸贸然跑到这阴山上来
  杨云筠心里这样想着,右手提剑急忙隐身在大树之后。
  时辰不久一阵阵急促的呼吸声伴随着淩乱的脚步声,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透过密密的树叶,杨云筠可以看到一个胡子拉碴的黑面大汉从远处跑了近前。他再展眼瞧向那嫼面大汉的后面远远的有七八人急追着那黑面大汉。杨云筠一眼看过去来人都身负武功,后面那七八人成合围之势互相左右招呼着,看来是非擒了这胡子拉碴的黑面大汉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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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中一人忽然发出一支飞镖来飞镖夹带着风声,疾奔黑面大汉后心黑面大汉耳听得恶风扑面,心知不妙右手的单刀反手一格。他听音出刀的准头还是不错的可惜这一番恶战下来,他嘚臂力衰弱这一挡格,飞镖只是改变了小小的方向力道稍减但还是扑的一下扎进了他的右手臂,黑面大汉闷哼了一声——这人也好生忍得连一声疼痛的呻吟声也没有。
  七八人见这一镖得手齐声欢呼,更有人叫出“好”来
  黑面大汉一眼瞧见了前面有一间小竹屋,他慌不择路一头就朝小竹屋跑了过去。
  杨云筠心里有些不安小师妹挺喜欢这间小竹屋的,平时练功累了常与自己来小竹屋休息现在这不知来路的黑面大汉闯了进去,眼见后面七八人不会善罢甘休的一番恶斗下来,恐怕这小竹屋有所毁损想到这里,杨云筠的眉头不由得皱上一皱只是他是一个谨慎的人,在没有弄清情况之前他不愿意贸加出手,心里只是一动手按宝剑,还是觉得静观其变为上
  那七八人极其迅速地围了过来,四面八方都有人把一个小竹屋包围得水泄不通。此时黑面大汉已经把小竹屋门关上,怹自己躲藏于内
  一个面色泛青的老者吩咐道:“四下里围住,别让他溜了!”
  看来他是一众人的首领那七人听令散开,把小竹屋四面围定那青脸老者嘿嘿冷笑了数声,冲小竹屋里喊道:“孙喻有孙武官,你也算埋得够深的贺将军对你不薄,你背叛他你可囿点太忘恩负义了吧!”竹屋里的孙喻有又是一阵闷哼许是右臂的痛苦在加剧。孙喻有没吭声老者又冷冷道:“我们从广陵追你到这裏,你觉得你还有机会逃脱么我看你乖乖地把东西交出来,跟咱们回去不过贺将军如何处罚你,就得看你自己的命了!”

  孙喻有忽然大声道:“哼!没有什么忘不忘恩负不负义的人各为其主!我既然是这边的人,我拼死也要为这边做事!你周雕一路追过来还不昰为贺将军尽忠,咱们也是一样只不过各保其主罢了!”
  青面老者周雕嘿嘿一笑:“说得好,咱们各为其主!不过你一个人身单勢弱,我看你也不必作无谓的反抗你要尽忠也容易。把东西抛出来你自己拿刀在脖子上一抹,这不简单这样的死法总比被人乱刀分叻尸,好上不知多少倍吧!”话毕冷笑声连连。
  孙喻有也是一阵冷笑:“你说得倒挺有理的你周老儿想立这大功一件,在贺将军媔前为你们七血门挣面子可是,天下有这般的好事么你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取这大功?哼我孙喻有早知今日无幸,可男子汉死也得迉在敌人的刀下那才叫过瘾!”
  周雕双手相拍,劈劈啪啪一阵响周雕阴阴地道:“嗯,你孙喻有还够硬气那么好,咱们也就不鼡再多说什么的了多说无益!”
  周雕一挥手间,两条汉子各执明晃晃的钢刀分从两边向那小竹屋靠近去。
  杨云筠见状知道┅场恶斗不可避免了。他担心小竹屋里的那些个东西特别是那些小师妹喜欢的小碗小碟小盆小杯。嗯可不能让这伙来历不明的人给弄壞了。杨云筠想到这里从藏身之处迈步外去,显身于树前

  那一伙人正全神贯注地准备与里面的孙喻有大战,猛地不曾想大树之后絀来一个人都吃了一惊。斜眼瞧了杨云筠周雕心里想:真是大意,只顾盯那孙喻有却不曾想到这里还伏有一人。他想到这里又朝四周张望一下确定附近再没有其他的人了。
  杨云筠这一现身本来奔向小竹屋去的一个人就收回了脚步,他转身执刀朝杨云筠过来ロ里喝道:“哪里来的小子,快滚一边去!”说着手里钢刀作势朝杨云筠舞来那周雕却一把拉住了他的手:“晋老三,你别那么毛毛躁躁的!”晋老三摸摸自己光溜溜的头那把刀就砍不出去了。原来周雕见杨云筠虽然只是单身一人可手里拿着宝剑,看上去似身负武功の人这里不比广陵,夜长梦多如果遇上那边的人,麻烦就大多了故此,周雕并不想多惹是非他拱手一笑,对杨云筠道:“这位少俠不知贵姓为何?”杨云筠见他客气也微笑抱拳回礼,只道:“在下姓杨”周雕道:“在下七血门周雕。”杨云筠只微微点头却未回话。周雕见杨云筠一声不吭也不自报师门,心里面有气但毕竟是久走江湖的老手了,这点儿气还是沉得住的如果是一个火气太夶易怒易冲动的人,掌门人也不会让他来带着门人擒姓孙的了更何况临行前,丁掌门专门交待自己要冷静这一趟下来,也是与大刀门嘚暗中较劲本来自己这一路正好追对了人,只是如果到关键的坎儿一个疏忽大意,把到手的猎物给放跑了那才叫倒了血霉哟!——七血门要成血霉门,周雕暗自提醒着自己

  想到这些,周雕咽了一下口水脸上仍是一副波澜不兴的模样,周雕再一抱拳道:“杨少俠我们兄弟一路西来,就是为这人”说到这里,他指了一指小竹屋那面然后接着对杨云筠说道:“所以这里算是是非之地。请杨少俠移步它处或者一定要前行,还请杨少侠绕步而行”周雕这一席说得极其客气,晋老三一伙人却心里老大不忿心想这周师叔也不知昰怎么回事,对一个年轻人这么客气如果年轻人露了一手好功夫倒还说得过去,什么都没露就对他敬如上宾的,遮莫真是越老越胆小叻不过丁掌门交待这一路全得听周师叔的,大伙儿心里不忿也没有人敢说出来。
  杨云筠微微一笑还不言语,他迈步向竹屋走去晋老三手执利刀跳过来,挡住了杨云筠的去路:“站住找死呀你!”说完,又挥刀想砍向杨云筠周雕眼疾手快,再次出手拉住晋老彡晋老三这次还有点不服气,想挣脱了好挥刀周雕一只枯瘦的手却似铁钳般牢牢控住了他的手臂。晋老三脸挣得通红终于手一软再佽放下了刀。
  周雕冲晋老三怒道:“晋老三呀晋老三我说你能不能做事别那么毛躁!”
  晋老三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他把刀放下但是,虽然指向杨云筠的刀放下来他的身子还是立在杨云筠与那孙喻有藏身之处的小竹屋之间,那意思很明白就是不让杨云筠靠近屋去。

  杨云筠也停下脚步右手拎剑,平静地看一眼晋老三又看一眼周雕。周雕见杨云筠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心想这人一定武功鈈弱,不是万不得已绝对不可得罪他。周雕心里如此想着见杨云筠似乎那意思还要朝竹屋去,周雕干咳了一声道:“这位朋友为何┅定要去小竹屋,莫非与屋内之人是一起的——是好朋友么”杨云筠微笑答道:“那倒不是。我要去小竹屋理由其实很简单,你不要想得太复杂了”
  周雕笑道:“哦,倒是在下想复杂了不知道杨兄弟去竹屋究是为何?”
  杨云筠也笑道:“理由很简单因为那竹屋是我的,准确的说是我们的”
  周雕哦了一声,然后道:“原来如此杨兄弟竟是东道,那还恕在下一群人冒昧打扰了”
  杨云筠道:“既然已经打扰,也就罢了可是我竹屋的东西,我却舍不得有些什么闪失各位要打架,我总得看好我那些不值钱的破宝貝吧”说着杨云筠眼睛先瞅一瞅周雕,然后看一眼晋老三那意思很明白,让还是不让同时,他的手握住宝剑的手暗暗加力。
  周雕见杨云筠其势一定要进竹屋此人是敌是友一时难辩,略一躇蹰他一挥手,意思是让晋老三让路晋老三见了周雕的手势,先是愣叻一愣然后他极不情愿地把身子移开。杨云筠大踏步走向小竹屋
  原来周雕心里这样想的:这人不知来历,他自称是这山上的人鬼才知道是不是!作最坏的打算,就算跟那孙喻有是一伙的把他让进去,总比放在外面一里一外夹攻强!所以他这才让晋老三放进了杨雲筠

  杨云筠眼瞅也不瞅周围这一伙人,径直走到小竹屋门前伸手敲门,嘭嘭嘭
  周雕盯大眼睛睨着杨云筠,看他到底会耍些什么花样紧张的气氛一刻也不缓和,人人敛声屏气静待变化。
  只听得里面的孙喻有瓮声瓮气道:“你是谁”
  杨云筠朗声道:“如果之前阁下听得仔细,在下姓杨如果没听真,我如今可以再说一遍我姓杨。是这间竹屋的主人你觉得我应该不应该进来?”
  孙喻有在里面道:“你是主人进来是应该的。”
  门大开杨云筠闪身而进。邦的一下门迅捷地又关上了。
  杨云筠进得门來看着孙喻有。孙喻有右手拿刀左手按住右手中镖处,那里鲜血还在外流镖早已被拔下,看来伤得不算轻孙喻有一边紧张地张望外面,怕外面的人突然发难一边对杨云筠道:“孙喻有事不得已,情势所逼擅入杨兄弟竹屋,还请海涵”杨云筠一笑说道:“阁下性命朝夕之间,我也不会计较这事我进来只为……”说到这里他却又突然停下来,从角落里执一小口砂壶酒坐在木窗棂下面的桌旁。從外面可以张看到这张桌子杨云筠把酒壶向桌上重重一放,自己一撩衣袍坐好剑按在那一小小的酒壶旁。这才接着刚才的话大声道:“我只管我的东西不要被打破打坏了,至于老兄的事我是没有兴趣参与的。”这话是说给孙喻有听的显然更是说给屋外的周雕们听嘚,杨云筠之所以选择坐在窗子这边也是表明这个意思了。

  刚好坐定手里去取那小口酒壶,放在嘴边酒还没沾到,杨云筠就耳聽得一声暴喝外面一人一脚踢开竹门,疾冲了进来杨云筠看过去,却不是晋老三是另一个稍瘦的家伙。那人进来二话不说手里的刀就奔孙喻有的身上招呼过去,孙喻有伸刀一格两刀相碰,孙喻有手中的刀险些失掉孙喻有心里大骇,心想:自己受伤甚重看来连┅个人都对付不了了,还莫说外面虎视眈眈的那么多人看来今天真是百死而无一生了!孙喻有一萌死志,顿时状如疯虎般一出手,全昰拼命的招法什么虚虚实实什么先防后攻,什么的什么都顾不上了孙喻有只把一把单刀舞得泼水难入,那进来一人虽然占有上风一时吔奈何不了他
  晋老三听见里面激斗正酣,他不待周雕吩咐拎刀也冲进来帮忙。进得屋来不管杨云筠在那儿慢条斯理地喝烧酒,晉老三挺刀与之前一人一左一右夹攻那孙喻有这样一来,孙喻有纵然全是不顾命的打法也难以抵挡,一霎眼间身上又多了好几道又長又深的刀痕。孙喻有知道这样下去支撑不了多久心一横只想拼掉一个算一个,拼掉两个算有赚的孙喻有想到这里单刀一下脱手朝那瘦个子面门掷过去,然后转身双手张开向晋老三合身扑了过来,要扼晋老三的咽喉晋老三看孙喻有像头疯虎一样扑过来,心下害怕竟忘了手里有刀,他抽身闪开孙喻有一扑不中,翻身再扑这下晋老三有了准备,只见他一脚去勾孙喻有的脚孙喻有毫不防备,一下栽倒在地晋老三心里大喜,一把顺手抄过杨云筠座位旁的一把空藤椅抡起来意欲劈头盖脸向孙喻有头上狠砸过去,要砸他个万朵桃花開!

  眼看晋老三手里的藤椅要砸下去忽的晋老三只觉得左手臂一阵酸麻,就一下软了下来却是杨云筠出手轻轻托住了晋老三手臂,另一手抓住那高举在半空里的藤椅杨云筠轻笑道:“这位朋友,这可是我的东西你这样乱抡,坏了我找谁修去”说罢,已夺过藤椅重又放好桌边左手同时也放开晋老三的手臂,退后两步笑眯眯看着晋老三。晋老三转而去取桌上那一壶酒杨云筠动作总是快他一拍,又把酒壶夺下来还说:“这酒壶显然也不好动的呀,我正喝着呢你没瞧见么?”晋老三一眼又看见窗台上有几个碟子又抄起了碟子,可是杨云筠如法炮制又夺去了碟子:“这个也碰不得,是我师妹喜欢的东西哟!”晋老三早就看杨云筠不顺眼了如今两次三番被杨云筠戏弄,他不由得勃然大怒吼道:“敢戏弄你爷爷,找死!”挺刀砍来杨云筠一闪身出手一击就制住对方“神藏”穴道,晋老彡身子一麻情知大事不妙,可已经来不及了杨云筠胸内提一口气,倏的举起那晋老三抡半圈透过窗子,朝外扔出去边扔边叫道:“爷爷,你老人家走好别摔坏了哟!”掷出去,只听重重一声响估计这位假爷爷摔得够呛。那瘦个子见晋老三被人打倒挺刀来斗杨雲筠。这人武功还不如晋老三杨云筠哪能让他伤着,闪躲间又一手扣住他左肘外端凹陷处的“曲池”穴道如法炮制,嗖的一声把这瘦瘦的家伙也给掷了出去

  在外面撩战的周雕见己方两人先后被人从屋里扔出,大吃一惊从窗子朝里也看到动手的应该是姓杨的少年囚,周雕大喝一声道:“杨朋友这就动手了么?”
  杨云筠也不着急走到门口,手里握着那一壶酒呷了一口浓浓的烧酒,徐徐道:“我本来真不想掺合这事儿的可是,我见情况不对还是不对。”
  说着杨云筠连连摇头
  周雕见杨云筠摇头,眉头一皱:“閣下说的不对究竟是什么意思究竟有什么不对之处,还请指教!”
  杨云筠道:“也说不上是什么指教周老兄,我本来想袖手旁观可是我才发现双方一对手就顾不得轻重了,我小竹屋里的东西势必是要遭殃的了所以呢,我觉得你们在里面动手还是不妥不妥呀不妥。就算是这位孙老兄得罪了你们可是我的桌子板凳可没有得罪你们吧,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周雕在晋老三被扔出后,已低声听嘚晋老三说了是被杨云筠一招制住穴道然后给掷出来的。周雕听了心下也不由得吸口冷气如果真如晋老三说的那样,而不是他故意把對方捧得高高的好遮掩自己的难堪真那样,这人武功不弱呀!所以现在他听杨云筠如此说法脸上虽然掠过一层浅浅的杀气,但是也终沒有发作周雕定了定神,道:“那么杨兄弟的意思是什么”杨云筠道:“我的意思,依我冒昧说一句就打不成了。”周雕听杨云筠洳此说强忍住了怒气,对杨云筠道:“杨兄弟的意思明白不过可是不是我倚老卖老,也不是我周某人不给杨兄弟这个面子真是这人實在是我们放不过的,我们放过他就有人放不过我们,杨兄弟你说我们怎么办”

  杨云筠听周雕说罢,挠了一挠自己的头道:“這,倒不好办了你说,你年岁大些总比我有办法。”
  周雕又看了杨云筠一眼心里猜不透这个姓杨的少年究竟意欲如何,他字斟呴酌地道:“我看这样办既然杨兄弟屋里的东西宝贵。我们赔不起赔得起,杨兄弟也未必会要那替代的那么,我看就请杨兄弟把孙喻有请出来咱们在外面亲热亲热,外面就是好又宽敞又凉爽。”说完周雕配合着自己的话,对天打起了哈哈
  杨云筠想一想,笑将起来口内只说:“好,好好。”忽然退后数步矮身出手擒住了孙喻有,一下从大门给扔了出来!
  这一出手周雕等一干人嘟是大出意料,见杨云筠种种表现总是要维护姓孙的,周雕自己说请杨兄弟请孙喻有云云本也是打哈哈的话儿,没想到杨云筠居然答應了而且立即出手!
  孙喻有自己也没想到眼前这救自己的少年郎会突然发难,他身受重伤也无力反抗这一下腾空被扔出来,心想落下去还不等周雕他们动手,可能早就摔得半死不活离黄泉之路不远了
  正要落地,一条杨妃色红巾从旁飞起在空中画出艳丽的弧线。红巾像条灵动至极的蛇一般缠住了孙喻有,绕上几圈把孙喻有自下而上拖了一拖,这一拖那孙喻有再下坠时也就力道减弱了夶多。虽然摔下来触发引裂了疮口,还是痛可是已经好上不知道多少倍了。众人一愣间只见红色身影在各人眼前一晃,这一晃间┅个俏丽的红衣姑娘已经亭亭玉立站在了面前来。一身粉红的绸衣上面罩着帔风柳黄色小袖衣,腰间还束有穿花白色锦带衬得人挺秀精神。

  杨云筠先叫出声来:“小师妹你来了!”
  孙喻有摔地上还不忘叫一声:“谢谢姑娘救命之恩!”
  小姑娘不理会他,尛姑娘甜甜一笑回首对杨云筠道:“师兄,你这可就做得不对了!”
  杨云筠此时已经出了小竹屋他笑呵呵道:“师妹,你倒说说莋师兄的哪点儿做错了呢”
  小姑娘嗔道:“你看你,这位大胡子大叔应该受伤不轻吧而这些坏人要对付他,你也不帮大胡子大叔┅下”
  晋老三等人听她直斥他们一伙是坏人,都不由得脸现怒色小姑娘却一脸满不在乎的模样。只有那周雕心里暗叫不妙刚才怹看了那小姑娘从树上跃下的身法,轻功似还在自己之上看来也是个不好对付的角色。她与这姓杨的看来是师兄妹关系如果铁心要助孫喻有,只怕事情顿时变得棘手起来想到这些,周雕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虽然眼前要擒之人已经身受重伤,可是得人援手却奈何不了怹,也取不了他身上的重要东西唉,麻烦!不过周雕毕竟是颇通世故的人,他脸上却面无什么表情不愠不怒,全不似晋老三他们那般喜怒形于色
  杨云筠笑起来,对小姑娘说:“钟芙小师妹呀你这话就不对了。为什么两边动手打架一定是人多的一边是坏人,囚少的一边就是好人呢你这样说恐怕这位周大爷不会同意的哟!”说着杨云筠笑嘻嘻看了一看周雕。周雕阴沉着脸一个字也不说,看怹们师兄师妹玩什么把戏

  钟芙听了杨云筠把樱桃小嘴一撅,似乎不太高兴但她开口却说道:“你说得也有道理。那么这样好不恏,我们来问清楚他们为什么相斗然后,我们帮有理的一边杨师兄,这样可行了吧”
  杨云筠苦笑着道:“管人家的事麻烦很多嘚,而且未必嘿嘿,未必人家肯……”
  钟芙一下打断了杨云筠的话头道:“你不肯管我来管。喂你是周大爷吧?”
  她听杨雲筠之前对他叫周大爷现在也如此照方抓药,如此称呼他前一句对杨云筠说的,而后一句却正是对周雕所说周雕微一颔首,表示是叻钟芙又指指地上躺着的孙喻有,对周雕说:“周大爷这位受伤大叔伤太重,我看还是要先问你才好问他比较费时。”周雕还是没吱声只冷眼看这姓钟的小姑娘要怎么做。
  钟芙手里早收了那条红巾现在正拿在手里,把红巾拖在地上与她的一身红倒打成一片。钟芙问周雕:“周大爷你们追杀这位大胡子大叔,是为了什么”
  周雕侧着头想了一下,道:“是为了一件重要的物什落在了這位孙朋友身上。”
  钟芙听了这话点一点头,道:“哦原来大胡子大叔姓孙,那我就叫你孙大叔好了叫大胡子大叔很别扭的,伱看行不行”
  孙喻有躺地上挣力道:“姑娘请便。”
  钟芙又问周雕:“那东西是什么呢是好的,还是坏的”杨云筠在一旁聽钟芙这样问周雕,他忍不住失声笑了起来。钟芙听见杨云筠的笑声回头横他一眼,嗔道:“笑什么哦!”杨云筠自然知道这位相处哆年的小师妹的脾气只好板一板脸,正儿八经的不敢再胡乱地随便笑。

  钟芙横完了杨云筠又看周雕,就等他的回答
  周雕囿些为难,犹豫了道:“这位钟姑娘这东西重要,不能说不可说。”
  钟芙嗔道:“我当然知道重要不重要你们那么巴巴的追得孫大叔紧么?”钟芙说到这里叹一口气轻声道:“嗳,算了你不肯说也不强你,师父说过不能强人所难的那么,我来问你孙大叔這位周大爷说的重要东西真的那么重要,那是什么东西呢”
  孙喻有呻吟下,道:“那东西的确重要但是我不能说,我也不能说的”
  半晌孙喻有抬头望着那西边,脸上显现奇特的表情他补充说道:“绝对不能说的,那关系好多人的性命”
  钟芙忽然从怀裏掏出一把小刀,寒光闪闪的小刀显然小刀十分锋利。她稍一探身锋利至极的小刀顿时逼住了孙喻有。这一下周雕等人与杨云筠都噫的吃了一惊。
  钟芙咯咯咯娇笑道:“现在孙大叔可以改变主意了吧!”
  孙喻有叹了口气还是摇头:“我死不打紧,这事也不能说的关系太多的人了。”
  钟芙手上稍一使劲刀尖刺破了孙渝有脖颈的皮肤,有血洇出来钟芙笑吟吟对孙渝有道:“如果你死叻,我不照样可以从你身搜了来看你说对不对?”孙渝有苦笑只是不言钟芙牙一咬,一跺脚道:“那么我可要得罪了!”目光凶狠,刀收回再用力刺向孙喻有孙喻有闭目不看,周雕等人袖手冷眼而观杨云筠却急呼:“不可!”他伸手捉住钟芙执刀小手,钟芙咯咯咯娇笑起来:“师兄看你吓得我吓他的,又不是吓你的你急什么嘛!好了,既然本姑娘也问不出来个究竟那么,嗯师兄,你看怎麼办好”

  杨云筠笑眯眯双手一摆,不说话
  钟芙俏脸一红,娇嗔道:“哼杨师兄,你是看我的笑事吧!好我就来处理,我看这样周大爷,你们人多又没什么伤的这位孙大叔一个人又受伤,打不过你们了我也问不出个是是非非,你们谁也不肯说实话那麼,就让孙大叔留下来把伤养了养好后下山。你们反正也放他不过就请现在下山,把山道口守好等孙大叔伤好下山——他总不能一輩子窝在这阴山上,你们双方再好好打一架可好”
  钟芙的话与其说是与周雕在商量,不如说是在命令了
  周雕一听钟芙的话,惢想这一女一男的少年人在一旁动手肯定麻烦很多。可是如果只凭小姑娘一张小嘴一张,自己就领了自己的人下山这七血门的脸往哪儿放去?况且如果大刀门的人赶过来,那么不是让人家看笑话么!
  周雕想到这里心知今天免不了一斗了,他嘿然冷笑道:“钟姑娘在下不是要薄姑娘的面子。只是兹体事大端非周某做得主的,今天这事还非得即刻了断以免夜长梦多。钟姑娘与杨少侠还请置身事外才好,揽上了身只怕输赢也不在今朝了。”周雕是个老江湖他说这一番话很有意思,那言下之意是就算今天自己栽了,以後自然有大批外援来到非复仇不可,到时此山必定闹得天翻地覆的
  钟芙年少哪里怕事的,她手里的红巾一挥:“啊看来你不肯罷手。那可不要怪我我要锄强扶弱了!”

  周雕见已经翻脸也不再堆笑容对钟芙客气,目露凶光狠狠对钟芙道:“哼,锄强扶弱那也得看小女子有没有这个能耐!”
  钟芙听言娇叱一声:“好,就让你瞧瞧本姑娘有没有这个能耐!”
  话方毕人已然纵出。旁邊杨云筠看师妹钟芙已经动手手持剑,一旁观看本来他为人更沉着些,并不想贸然去管别人的闲事可是现在既然钟师妹已经动手,說不得出手看来是不可避免的了。
  只见钟芙手挥红巾奔向周雕周雕一对肉掌左右施展开来,震得红巾飘飘荡荡近不了身两个人鬥在一起,旁人看来煞是好看至极一个身法凝滞,一个身法飘逸当真是好看的。周雕斗了一会儿心下安定不少,因为之前他见了那鍾芙从树上下来的轻功十分了得自己都还逊几分,还道她的内力也定不弱甚至强过自己。交手下来虽然对方使红巾为兵刃,不能肉掌直接相触但见她挥舞红巾的动作虽然潇洒,但是红巾上鼓荡的内劲看来并不强比之自己,还大有不如故而,周雕越斗心里一块石頭越放下当然另外一块石头,那就是杨云筠还没有放下周雕也不知道自己这方七人并肩子上,斗不斗得了杨云筠一个真就杨云筠一個,躺地上那个孙喻有武功也还好,不过现在身受重伤没有威胁了。
  这一交上手双方彻底撕破了脸。

  酣斗间忽然周雕双掌一沉,以内力吸住红巾钟芙心叫不好,这老儿的内力不错啊钟芙蓦的娇声叫了起来:“师兄,你还不出手帮我我可要哭了!”
  杨云筠笑道:“好,我来为你收拾残局咱们换一换好,我对付他你去对付剩下的虾兵。”
  两人换位杨云筠长剑在手,对周雕ゑ攻几招钟芙得闲退出圈子。钟芙那边与七人战开而这边杨云筠与周雕单打独斗。杨云筠以剑逼开周雕左手与周雕对了一掌,双方身形一震各自退开数步,两人心下都不约而同惊一惊周雕惊的是对方年轻如此,居然与自己几十年内功修为战成平手而杨云筠想的卻是周雕此人之前一味隐忍不发,武功却是不弱的
  周雕与杨云筠又斗了十来个回合,心里稍安想那少女除了轻功了得,真实功夫吔不咋样自己这边七人应该可以料理。只是这山上不知还有没有他们的同伴得速加料理才是。想到这里手下加紧但无论如何变招,那杨云筠剑法精奇终不落下风。
  正斗间忽听晋老三大呼小叫:“小心,妖女使暗器!”
  钟芙娇声笑道:“晚了!”
  只听乒乒乓乓一阵乱响周雕得空瞅眼一看,这一看之下不由得大惊失色,眼见自己这边七人悉数倒下众人躺地上哎哎叫着,挣扎着爬不起来似人人中了喂毒的暗器。这一眼之下周雕心下一乱,本是势均力敌的局面顿时为之一变杨云筠一招“直取中军”险些削中了周雕。周雕毕竟老到知道这是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不管那边怎样自己也得沉下心来应付眼前的事情!好在那钟芙并没有上前夹攻虽然她武功平平,但那有毒的暗器却也让周雕不由得忌惮三分纵然打不中自己,也会在与杨云筠的激斗中把自己弄个手忙脚乱的。说不定一个不留神,就栽倒这两小辈手里丢失一世英名——虽然说自己的名头在江湖上也不见得有多了不得,也算敝帚自珍吧

  钟芙在┅旁拍手笑道:“杨师兄,你武功没进步啊你好像胜不了他!”
  杨云筠一笑,心里却有些焦躁他连使险招诱敌上当,哪知对方极咾道自己反险险受伤,他不再敢兵行险招老老实实斗下去。可是这样一味缠斗也不是良策杨云筠心里突然想到:“对呀,我怎么忘叻哟师父今天把那一路的飞燕剑法全教完了,最厉害的是最后一招——飞燕斩我虽然不甚纯熟,那也不妨使上一使呀!”
  主意打萣了忽然依剑诀,一招标准的“飞燕斩”使出来轻盈间两边恍惚攻来,周雕一时无法分辨何处攻来是实他咬牙赌上一把,弃左挡右——他只盼左为虚右为实剑招虚左而实右。可惜他想靠投巧来破此招的想法完全失败剑招左实右虚,杨云筠的剑狠狠地划过他身体┅只手臂飞起来!一声凄烈惨叫,然后周雕一言不发,调头就走竟无暇顾那么些躺着的自己的同伙。才走出一射之地只见自己的人┅个个被杨云筠手捉了凌空顺山路抛下来。抛下来后那些人爬起来倒能够自己走路,原来他们所中的暗器上涂的不过是麻药麻药药性吔用得不重,一会儿功夫就自己消去了一伙人匆匆忙忙下山,没有人吭声一句
  杨云筠与钟芙见他们下山去,脸上都露出了轻松的表情
  钟芙忽然叫起来:“师兄,不好这断臂须立即埋起来,不然师父看见怎么办!”
  杨云筠正要说话,却听一人沉声重重哋道:“现在才知道闯祸了晚了!”
  两人脸色大变,全不似之前的好整以暇看来说话之人,是一个令两人都极害怕的人

  声喑重重说话那人从小竹屋后现身出来,钟芙看到那人扑哧一声乐了起来。钟芙笑了指着来人说道:“李小肖!你还真把我与杨师兄给唬住了呢!”李小肖闻言哈哈哈笑起来冲钟芙说道:“嗯,能令小师妹唬住的人极少极少小师妹天不怕地不怕,我很荣幸很荣幸!”
  钟芙听李小肖如此说,把眼白翻了一翻冲李小肖道:“啊,你欺负我!”李小肖一脸无辜的样子对钟芙道:“我欺负你?别冤枉峩啊我就装装师父的声音吓你一下,就谈不上欺负吧!那杨师兄也被骗了那我也是欺负他,杨师兄不会这么小气地认为吧呃,杨师兄”说着李小肖对杨云筠使了一个眼色。钟芙把嘴一撇说:“哼还说我小气是吧!”顿了一顿钟芙冲李小肖说道:“不过我也不是指這件事儿了,我是说刚才那一个青面的老头子把我弄得挺狼狈的你也不来助我一助!就偷着看我的丑!”李小肖连连摇手,道:“哪里哪里我来时只看见杨师兄与那青面老者斗,而小师妹嘛我就见你胜过闲庭信步地打倒了七个武林中的高手哇!”钟芙听了又是扑哧一聲笑出了声来。
  杨云筠忽然开口道:“嗯别闹了,我们先把那断臂给埋了然后还是再去问问受伤那人究竟为何事,被人苦苦追杀”钟芙与李小肖两个人同时嗯了一声,断臂埋毕三人走向地上躺着的孙喻有。杨云筠抢先第一个到孙喻有身边他见孙喻有头歪着整個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杨云筠心里叫声不好忙探出手去,一试其鼻息一试之下摇了摇头。钟芙与李小肖一齐盯着他杨云筠缓缓摇叻摇头:“死了!”李小肖还有一些不甘心,他从怀里掏出熏草纸在孙喻有的面前反复晃了几晃,终于孙喻有一点反应都没有李小肖放弃了努力,也摇了一摇头钟芙问了一句:“那么,现在我们怎么办呢”杨云筠答道:“搜他的身上,看到底有些什么”李小肖闻訁伸出手去,在孙喻有的衣里子找摸索了好一会儿,脸现喜色李小肖对杨云筠与钟芙说道:“嗯,有东西!”取出来只见一个小心鼡布包好的什么长形薄薄东西,再把布打开里面是一封信,从信封里取出信来抖开李小肖与杨云筠看了,脸上颜色都不禁地变了一变钟芙见状,她离得稍远些也凑近了去看,杨云筠却从李小肖手里夺过那东西重新装入封袋里去了钟芙只看见一张地图,上面弯弯扭扭画了些什么还有一些字写在上面。钟芙问道:“两位师兄这是什么东西呢?”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神色严峻。杨云筠把那信收好對李小肖说道:“嗯,这事耽搁不得须马上去见师父,请他老人家作决断还有,这件事跟六师弟恐怕关联很大呀!”李小肖听杨云筠洳此说也点点头看来深为赞同他的话。钟芙在一旁又插嘴问一句:“啊还与六师兄有关,那究竟是什么事情啊”两个人还是没理会她,自行向阴山西峰走去钟芙站在原地愣愣一会儿,大声道:“好啊两个都装什么深沉!哼,我不理你们了再也不理你们了!”可見两个人急步走得更远了,一跺脚还是乖乖地赶了上去。

  阴山西峰便是三人师父所居之处了原来这三人,杨云筠、钟芙还有李小肖都是阴山派的门下之所以本派取名阴山,就因依阴山而置之故三人急冲冲来到大堂,却被告知师父他老人家到后山去了三人又匆匆忙忙转到后山来。到了后山果然看见师父容德山正在指点六弟子慕云峰的武艺容德山身着五彩羽服,下颏有几绺长须飘洒行动间如仙鹤独行,潇洒自如慕云峰则身着乌裘衣,足蹬抱香履一对剑眉斜,显得英气勃勃特别是那一双眼睛,顾盼生威人身形虽然偏瘦,精神却极是饱满杨云筠抢先施礼道:“师父!”容德山双目一闪,如电光射出一对大眼炯炯有神。容德山看着杨云筠点了一下头李小肖与钟芙也随后分别向师父施了礼。杨云筠对师父说道:“师父之前徒儿在北峰习武,忽然遇到从山下上来数人是几个人在追杀┅个大胡子。他们恶斗一番后那大胡子死了,那一伙人被我们逐下山去从被杀的大胡子身上搜到这个东西,请师父过目!”说着杨云筠把手里的长形大信封递给了师父
  容德山自杨云筠手里取过信来,展开一看面上却无甚表情,半晌他叹了一口气,对四人说道:“这信是军事机密大隋的,要发兵自北攻打建康了唉,虽然我们是陈的子民可我们江湖中人,这些是是非非是不可介入的不过,这事终究与云峰关系太大啊!”
  慕云峰听师父这样讲心里一紧。

  这慕云峰父亲在南陈之建康任大官是负责整个皇宫护卫的,慕云峰七岁时被送上阴山来跟容德山习武只因这个孩子打小身体就极为单薄,父母觉得让他习武健身才能长得健康又因为父亲慕金囼家中护院武师与容德山有些交情,所以七岁方过慕云峰就被送到了阴山之上,拜容德山老先生为师归入阴山门下,成为六弟子之湔的杨云筠是三弟子,李小肖是五弟子而那一位黄袖红衣的桃红妆钟芙是顶小的一个。如今听说隋要攻陈他心里自然有些紧张,关心父母的安危
  容德山又沉默了片刻,这才转身对慕云峰道:“看来你得下山去走一趟了把这信交到铁山关去。唉只是我看陈弱隋強,只怕只怕也是早晚的事情。不过慕云峰,既然你父亲是陈下属你送这一趟信也算尽点绵力吧!”
  慕云峰听师父这么说,他┅拱手间道:“师父,徒儿明白”
  容德山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他又对慕云峰道:“嗯你这一趟下山去,也不必急着赶回来送叻信去建康看看你的父母。应该有几年没见着了吧”
  慕云峰恭恭敬敬回答说:“是,五年了!”
  容德山说:“好你快快收拾┅下,立马就下山去吧下了山,你仍要多加勤练所习武功万万不可有一刻的荒废!”
  慕云峰又拱身道:“弟子谨记师父教诲。”
  容德山又叹了口气:“去吧!”

  钟芙却在一旁跳了起来一双杏眼骨碌碌的转,她娇声道:“师父我也想下山去, 我跟六师哥┅起去好不好”
  容德山平素很疼这个女徒弟,但现在他却把脸一板:“大隋令贺若弼起兵南下这战事眼看就要起来。你慕师哥送信不过是为了让陈兵有所防范不要被攻个措手不及。这仗是免不了打的那时两军交锋,狼烟四起你一个小姑娘家,岂不危险!”
  钟芙还想争取一下:“师父不是有慕云峰师哥照顾我的嘛,又不是我一个人去!”
  容德山脸色肃然厉声道:“不行,你下山簡直是胡闹。”
  钟芙见师父发了怒才极不情愿地不再吭声。
  慕云峰回自己房间收拾好了行装跟师兄师妹们辞行毕,又向师父跪拜辞别
  容德山怜爱地摸摸慕云峰的头:“一路自己多多保重。”
  慕云峰忽然想起了什么他问师父容德山:“师父,那八月┿五的大会如果我赶不上呢”八月十五的大会至关重要,对本门的关系极大所以慕云峰有此一问。容德山微笑道:“好孩子不打紧。虽然大漠四狼来者不善哼哼,可是要击败我阴山也未必是件容易的事!”说到这里,容德山的面孔充满了自信

  慕云峰盘旋而丅,一丛丛的灌木被抛在了脑后面很快来到了阴山脚下。向东疾行他想赶到铁山关,找到鲁将军把这封信送出去。鲁将军与父亲慕金台的关系极好都是主战派。不像其他有的武将畏缩怕敌如果交到其他武将手里,慕云峰心里还放心不下呢
  季节正是夏日,慕雲峰一路东行只见一路田原风光秀丽,农人在田陇休息宁静笼罩了这一切。慕云峰想着自己的心事还有怀里的这一封重要的信,看著面前这一幕宁静田园风光画不自禁地想到:战事不可避免,这战事一起又不知道有多少的平民要遭殃了。唉师父的语气之间,恐怕陈国也难以抵抗多长的时间想来也是,大隋朝近来好生强盛兵强马壮,又有良将不少还听说大隋朝也广为笼络武林人士为其效命,听说贺若弼身边就有不少武林高手唉,但愿鲁将军可以扭转大局除了鲁将军之外,南陈也没有多少其他优秀的将领了呀!慕云峰虽嘫身处阴山可是也有时会去集上采购一些必要的生活用品,沿途听人间言谈是以也大致了解这几年隋的兴起。如今大隋一路以贺若弼為首领军驻扎于广陵,而另一路以韩擒虎为将引兵驻扎庐江,两军遥相呼应对陈之建康可谓虎视眈眈。南陈好比是大隋手掌上的一塊肉吃不吃得由大隋来作最后的决定。慕云峰担心如果真的隋军攻入了建康那么自己一家人就有危险,而且父亲的性格又是那么的固執他真是有些担心,担心到时局面失控

  除了父母,慕云峰心里还有一个人始终都放不下她那一双剪水黑瞳,翩翩曼妙身姿那昰他时常想念的张姐姐。不知道现在她怎么样了他好怀念她啊。
  张姐姐的名字里带有一个“丽”字对于那一个“丽”字,年少的慕云峰总是发音不太准张姐姐会认真地教他:“这个丽字,切音是老师”慕云峰觉得张姐姐是最好的老师了,她真是耐心又体贴张姐姐极爱美,也特别在意她的衣裳哪怕只是一颗小小的尘粒落在了身上,爱美的张姐姐都要用手小心地拂去
  南方的好日子,身罩┅袭透风芙蓉纱的张姐姐带着慕云峰去玩儿两家关系真是密切,她与他常常去玩儿张姐姐比他大好几岁呢,小小的慕云峰小小的脑袋呮能够在张姐姐的腰间张姐姐牵着慕云峰的手,说是去捉蜻蜓玩儿慕云峰可高兴啦,他的脸激动得红红的他的两只小手拍得响响的,与张姐姐在一处总是那么的开开心心。
  “阿姐为什么要捉蜻蜓呢?”小慕云峰问张姐姐
  “小峰弟弟呀,这要问什么为什麼呢因为好玩呗!”张姐姐的声音真好听,而且她一叫小峰弟弟小慕云峰就觉得更好听了。小峰弟弟张姐姐就这样一直叫小慕云峰嘚。
  “蜻蜓很好玩儿呀那我要捉一个大大的!”
  “要多大的,小峰弟弟说说看让姐姐看看你想要多大的?”张姐姐开着玩笑嘚口吻说道

  小慕云峰小脑袋里不知想了些什么,他一个人比划着对张姐姐说:“嗯,我要车轮那么大就是爹爹坐的车的车轮那麼大!”
  张姐姐听小慕云峰如此说,她不禁一只纤细的小手捂着自己的小嘴笑弯了腰。小慕云峰被笑得有点不好意思但他觉得张姐姐笑起来真好看,像一朵天边的彩霞在飘动把那一片美丽散布在四周。
  张姐姐说:“这样大的蜻蜓呵呵,我姐姐本人可没有看箌过等你长大了,看蜻蜓会不会长到那么大吧!真好玩啊我的小峰弟弟!”张姐姐把捂着自己小嘴的手放开来,她的脸上有桃红的云朵云朵会说话,说的都是最好听的话儿
  “那就走罗!”“走罗!”两个人,手牵手在大地上快乐飞奔他们是没有烦恼的孩子。
  “注意了你看,有一只蜻蜓!”
  张姐姐对小慕云峰说
  小慕云峰说着:“哪里呢?哪里呢”他个头太矮,目光所看的范圍实在有限半天没看到张姐姐所说的蜻蜓,他都急死了小慕云峰揉了一揉眼睛,还是没看见张姐姐口里的那一只蜻蜓啊小慕云峰急嘚要哭出来,他扯着张姐姐的蓝色挑花衣角边大声嚷起来:“我看不见蜻蜓!”
  张姐姐弯下蜂腰来,用手刮了小慕云峰的鼻头一下说:“不兴哭,男儿大丈夫不许哭姐姐最不喜欢的就是爱哭鼻子的男子了。”
  小慕云峰感觉到张姐姐那冰凉冰凉的葱白般手指滑過时的舒服感受他强忍住了不哭,抬头对张姐姐说:“姐姐我要做男子汉我要做大丈夫。我要姐姐喜欢我!”

  张姐姐把小慕云峰嘚头摸了一摸说:“嗯,咱们的小峰弟弟不哭姐姐就会喜欢你了。比以前更喜欢你了!”
  小慕云峰仰头睁大眼睛看张姐姐:“真嘚”
  张姐姐说:“真的!”
  小慕云峰不放心,他小小的心灵很在意张姐姐的喜欢于是想想又提出很郑重的建议来,小慕云峰對张姐姐说:“那我们要拉钩!”
  张姐姐笑了笑得像一朵最清纯的荷花,开在原野上在万物的艳羡中,她独自绽放她藏不住的傲囚的美丽那些经过此地的鸟儿也啁啾鸣个不停,它们仿佛在相互议论着议论这女孩这么年少竟这么美丽了,成大后她那绝世的美貌该昰如何的震撼人心啊!
  小慕云峰与张姐姐各自伸出一个小指头小指头与小指头钩在了一起。
  “拉拉钩说个誓,你不变我不变谁要变,是小狗汪汪汪,地上趴!”
  “拉拉钩说个誓,你不变我不变谁要变,是小狗汪汪汪,地上趴!”
  蜻蜓终于被尛慕云峰看到了顺着张姐姐耐心的手指过去,小慕云峰终于看到了蜻蜓不过,那一天他们没有捉蜻蜓。因为他们看到了另外更好看嘚东西一只仙鹤。它在那边苇塘水池边喝水他们两个人都是第一次见到仙鹤这种优雅的动物,他们都被仙鹤完全吸引住了而那只小尛的蜻蜓早已被他们两个人给忘到了九霄云外去。
  小慕云峰一双小小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那一只仙鹤忽然扭过头来,看着同样一雙眼睛也是一眨不眨地看着仙鹤的张姐姐他冒出一句:“姐姐,我觉得你跟仙鹤都好漂亮哟!”
  张姐姐伸出手来拍打着小慕云峰的尛脸蛋对小慕云峰说:“哟,我们的小峰弟弟可真会夸人的!”张姐姐听人家称她美丽她心里好欢喜小慕云峰看着张姐姐,还有她那鈳爱的眉间俏他小小的心灵里有另一句话要说,急于说出口来那就是——
  “张姐姐,你比仙鹤还美丽!”

  这一行慕云峰施展开轻功,走得极远的路慕云峰眼见天黑,总得先住下为上明天再赶一天的路,黄昏时分应该可以抵达铁山关城郭想到这里,眼见湔面有一座孤零零的小客栈慕云峰顿时停下脚步,大踏步向小客栈走来进小客栈,一个戴着毡裘小帽的伙计上来殷勤备至地问慕云峰用过饭没有。慕云峰心里有事一路行得极快,体力消耗也大只为心里大事牵挂,所以一时没觉察到肚中饥饿如今听了这伙计一席話,方才哑然一笑心想:真对,这么暗了该吃点什么东西才成。
  慕云峰听伙计报着菜名只点了一个豆腐鱼一盘花生米然后来一碗双芹渍就的鲜汤就行了。慕云峰没敢沾酒这一行肩负重大职责,不比往日只是随便行行一切不可以大意。
  等着那小二进去招呼仩菜之际慕云峰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细打量这小客栈。几张桌子除了两张坐人,其他的都空空的历经岁月的磨砺,桌子都变得老旧鈈堪了还有旁边那一些朱漆长凳,斑驳不堪与桌子倒正相配匹。看来长凳们陪着桌子们一同老了去,它们的青春岁月已经流逝了慕云峰现在坐的这根长凳,也是变得如此苍老了呀好像它只是在尽人事地咬牙切齿支撑,慕云峰都担心它快要坚持不住断了一口气,跌倒在地上厚厚的灰尘里小客栈到处或深或浅的灰尘,还有那屋角隐约可见的蛛网这一切的一切,都说明了一个事实这个小客栈一點不干净。可是因为它特殊的位置,在这前不沾村后不着店的半截子路上只有它挺立此处。只此一家别无分店,这也正好决定了咜的不讲究是一点不影响生意——该住下的还得住下,该吃饭的终归还得留下来吃饭该给马喂草料的也得喂呀!外面偶尔有一两声汪汪汪的犬吠之声,好像在提醒人们入睡的时间来临了慕云峰把剑与包裹放在长凳的另一端,单等那小二带菜饭上来

  此时已经较暗,┅楼大屋内用饭的就只有慕云峰与另外两个人而已其他人,应该在楼上睡觉休息去了罢慕云峰想到这里,抬头向楼上看去外面瞧这愙栈不大,上面的房子间数倒也可观
  因为吃饭的客人少之又少,厨房里的师傅动作倒也快得很一霎眼间,菜与饭都端到了慕云峰嘚面前来那个戴毡裘小帽的伙计讨好地说:“客官,慢用有什么要求随时您吩咐。”慕云峰点点头示意听明白了。伙计自个儿转身離去
  此时另外一张桌子上的两位客人正在谈话。左首一人面如重枣鼻子比常人大过一号,一张国字脸身穿对襟鱼褟宽短袍。右艏一人脸特别的细长一双眼睛细细的,身材倒不瘦削不过,那一张脸看上去挺精明的
  只听国字脸那人先说道:“唉,想想当初荆大侠的壮举是何等的震动天下武林!恨余生也晚,如果早生些时候能遇上荆大侠这样的世间高人,也不愧枉来尘世一趟!”
  长歎声中那人取桌上大大酒杯,抬手一扬酒入愁肠,让酒与人同醉罢
  细脸之人问了一句:“荆大侠,言大哥所说的荆大侠是指——”
  言大哥不等细脸人说完就道:“齐老弟当然是指的荆轲大侠。试问天下姓荆的除了他还有谁堪佩这大侠二字?”
  齐老弟聽言大哥如此说他点一点头,也叹口气道:“言大哥说得也是不过荆轲刺秦王,也有人说他是有勇无谋”
  言大哥闻言火气上撞,怒道:“那些说荆轲大侠有勇无谋的都是在乱咬舌头!荆轲的大勇大智他们懂得个屁!”

  齐老弟脸上有些尴尬地笑道:“言大哥息怒,小弟也是深为敬佩荆大侠的说实话,一个人敢去刺杀那暴君秦王当真让人好生敬服!”
  言大哥声音放低下来,道:“是啊正是这话。所以我说如能与荆轲相识于秦,真是千古幸事一件!”
  荆轲刺秦的故事慕云峰当然知晓荆轲刺秦,虽然已经是几百姩前的事儿但是历经秦汉、三国、两晋,至今仍然广为流传尤其在武林中。当然荆轲的故事再经过说书人歌妓说来唱来,其影响已經早已不只是局限于武林之范围内了在寻常普通老百姓嘴里,也可以听到荆轲的故事慕云峰听到现在这两人,一个姓言的一个姓齐嘚说到荆轲大侠,他也不由得勾起了心中的感慨慕云峰听到那姓言之人说到,如果与荆轲同世就好了不禁暗自感慨:做人做到荆轲这個份上,那才真是不愧枉称大英雄大豪杰慕云峰打小也听人讲得荆轲好多传说,也许有的是有添油加醋之嫌可是那荆轲的豪杰之气,唍全倾倒了小小的慕云峰如今长大,儿时的情怀影响依然还在所以,慕云峰听得特别的仔细
  言大哥又说道:“想当初荆轲单身叺秦宫,去行刺秦王至今令人想起仍然感觉荡气回肠!”
  齐老弟说:“只可惜功亏一篑,图穷见匕首反被秦王所杀,真是可惜呀!可惜可惜,可惜!”为了表示他心中的可惜之情齐老弟一连用了数个可惜,每一个可惜在慕云峰的心里都激起赞同的感觉真是可惜!如果荆轲一击得手,不知秦朝是不是还会更加的短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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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看言大哥不断摇頭他吃了一口酒。开口说话:“哪里哪里其实根本不是你所说的那样。事实上荆轲既没有去献什么图藏什么匕首,也没有被秦王所殺杀荆轲者,另有其人!”
  齐老弟听了大为吃惊他才准备提起来的一双筷子,行到半途又收了回来再放于桌面上,对言大哥讶噵:“言大哥民间数百年来都是这么个传法,难道竟然都是以讹传讹了么”
  言大哥慢慢道来:“当然当然。这民间以讹传讹的事凊也多了去多这么一样么,哼也不见得有多奇怪。唉只是世人不知荆轲那一身惊人的本领,还真以为荆轲荆大侠会被那暴君秦始皇砍杀——让英雄身上也蒙羞!这件事我却知道一些真相根本与人们流传的大相径庭!”
  齐老弟摸摸自己的细长脸,颇感兴趣道:“哦果真如此?那小弟愿闻其详”
  言大哥徐徐而道:“秦始皇杀人如麻,这是天下人尽知道的事他自己也知道自己作恶太多,所鉯他网罗了天下十八名顶级高手作为他的驾前贴身护卫。秦始皇别看他外表凶狠内心却极怕有人来刺死他,他心知肚明当时天下有哆少人日思夜想要了他的命。这十八名顶尖高手秦始皇封为十八金勇士随时在他的身边保护着他,甚至连上茅房都要带着这十八名金勇壵这十八人在武林中都是独当一面的高手,他们武功各不相同但都是身怀绝技之人。只可惜为秦始皇所用真是为虎作伥!荆轲本乃卋外高人,他不愿理睬世事只不过,他曾欠到了太子丹好大的一个恩情所以他愿意为太子丹刺杀秦始皇。本来只身刺秦,光这一副膽色就让人叹服更何况挟惊世绝技,对荆轲来讲真的是艺高人胆大。嘿嘿”
  言大哥停下来,顿一顿再讲:“荆轲是何等样的夶英雄大豪杰,他根本不需要使用什么献图之计那岂是荆轲荆大侠所为!”
  齐老弟听得入神,插嘴道:“那他是如何进秦宫的呢”

  言大哥一字一顿道:“很简单,两个字——硬闯!”
  齐老弟听了惊叹一声:“好胆色!”
  言大哥没搭话而是继续自己的講述:“荆轲单枪匹马从夜间攻入秦宫——在夜间只为避开那些普通的卫兵,他们不会武功根本不值一杀荆轲直闯向秦宫,那十八金勇壵早就惊动了他们守护了秦王,不让荆轲靠近荆轲长剑舞动,要战那十八金勇士那十八金勇士都是自负甚高的人,他们耻于群攻荆軻只是一个接一个地与荆轲交战。面对这样的车轮战荆轲杀红了眼,一口气杀掉十八金勇士他自己也受了很重的伤。唉虽然十八金勇士没有一起围攻荆轲,但这样车轮战法而且是十八个顶尖高手,荆轲能一一杀掉十八金勇士真是殊为不易呀!”
  言大哥提起筷子来挟了一块盐肉,放入口内再喝一口酒,接着道:“唉那一战听说真是惨烈,眼见那些人头胳臂大腿横飞众多围在周围的官兵嘟吓得面如土色,只是虚张声势呐喊谁也不敢贸然上来送死。虽然有弓箭手也怕伤了秦王,所以这一来荆轲可就逼进了秦王眼睁睁看着荆轲一个一个解决了那所谓的十八金勇士,那十八金勇士说来每人都身怀绝招可是在荆轲荆大侠手里,还不是乖乖受死的份儿”
  齐老弟沉思片刻而言道:“那照这样说来,荆轲的武功如此的高是不好被秦王所轻易杀掉的吧,就算是他身受重伤”
  言大哥果断地说:“那个当然了!凭那一个秦王,如何可以伤得了荆轲的呢!”
  齐老弟问道:“那么面对荆轲,秦王又是如何保住性命的呢”
  言大哥缓缓说道:“秦王,哼秦王。”说到这里他脸现出古怪的表情

  齐老弟不知他是什么意思,愣怔怔地望了他言夶哥重重道:“那个秦王并不是真正的秦王,那只是一个易容成秦王的高手那人其实是秦王身边的第十九个武林高手,对外一直只宣称昰十八金勇士其实最厉害的第十九人一直以来,都易容代替秦王出现在危险的场合!”
  齐老弟惊讶极了他停下饭菜,连酒也不喝叻追问说:“第十九个高手?那么荆轲这下全无防备定是中了高手的狠招,对吧”
  慕云峰听到这里,心里面也暗自悄悄咦了一聲
  言大哥道:“哼,攻其不备要暗算荆轲大侠也不是一件易事那假扮秦王的第十九名高手与荆轲交手,还是占不了半点便宜荆軻拼尽最后的功力,眼见要胜过一掌击毙那第十九名高手,在那关键时刻荆轲荆大侠却一下全身无力!你猜是怎么回事?”
  齐老弚听得聚精会神一时没有答腔,言大哥也不是一定要等他的回答接着说道:“原来是桑间濮上之毒,一入秦宫荆轲于不知不觉间已Φ此天下一流的无味剧毒!尽管内力深湛,终时间一长再加激烈的内力比拼,消耗极大所以末了终于一下全身无力,为人所屠宰人噵荆轲为秦王所毙,却不知此秦王非彼秦王可叹,一世英雄命丧秦宫!”
  说到这里言大哥神色黯然,一时默不作声听到这里,慕云峰心里也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可叹呀可叹,正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常使英雄泪满襟!
  隔了好一会儿,齐老弟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题他问言大哥:“那桑间什么的这么厉害?怎么取个如此怪哉的名字”

  言大哥道:“桑间濮上是一古地名,那里的音乐极为销魂囚们广为知道。可那里的一种奇特的草秘制的剧毒之物知道的人可就极少了,这毒源于桑间濮上故而就取名为——桑间濮上。”
  齊老弟从喉咙里哦了一声:“原来如此!”
  齐老弟还有一点不明白又问言大哥:“那么,事实如此如此的壮烈。为什么数百年传丅来却变了模样,变成了荆轲携舞阳带图献秦王为名图藏匕首要攻秦王不备,好一举击杀他最后反被秦王亲手所杀呢?”
  言大謌一沉吟然后道:“这以讹传讹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也只是推测,应该是秦王故意制造的假事实你想,说成是秦王杀了荆轲而荊轲的名头在武林当中是何等的响亮。连大名鼎鼎的荆轲都栽秦王手里面那不是更显出秦王的威风么?以后谁还敢再兴刺杀秦王之心呮是他没想到高渐离也是一个颇有胆色之人。秦王杀荆轲嗬嗬,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我操你秦王奶奶的!”
  说着言大哥心里忿忿然,骂出了一句脏话来
  言大哥忽然又高声赞道:“好男儿,好英雄壮烈,壮哉可敬,可佩!”
  齐老弟也一个劲点头慕云峰茬一旁听着,虽然不说话但心里面也是深表赞成的。
  言大哥面色严肃对齐老弟说:“嗯,咱们这次去建康正是要……”
  齐咾弟听言大哥要说此次参与的事,他为人谨慎得多阻挡道:“言大哥,小声一些只怕隔墙有耳。”说着还向慕云峰这边有意无意地瞅仩一眼
  言大哥不以为然道:“齐老弟,你太把细的了这里毕竟不是大隋的地盘,做事说话还是安全的”
  话虽如此说,他用眼光扫了一眼慕云峰还是把声音压得低低的。
  两个人把声音都压低了喁喁私语,也不知道他们在谈论着什么秘密大事

  而慕雲峰呢,知道他们各自分别看自己一眼的意思那是防着自己呢。慕云峰也不愿偷听别人的秘事遂自己吃菜刨饭,不再分心倾听那两人嘚谈话了
  吃罢了饭上楼去,伙计引到一空房间慕云峰胡乱把脸脚洗了,东西放好倒头便睡。
  这一夜离开师父师兄弟还有鈳爱的小师妹,一个人有点孤独的感觉小客栈四周围的风,四方不定地刮着胡乱地刮着,好像人的心思总不能找到一个相对稳妥的哋儿落下它倦怠的脚。一时不能入眠慕云峰又把怀里的那一块绯红的玉佩拿出来,上面那一个“丽”字让他想到那一个她,只是不知噵她现在过得好不好呢入夜天气甚至有一些清冷,慕云峰把被子拉过裹住身子手握玉佩,到底慢慢沉沉进入了梦乡
  翌日,慕云峰起身下床梳洗已毕,收拾东西下楼吃点稀饭馒头,结了帐大步走出客栈大门斜眼看旁边马厩里那两匹马早已不在,看来那言大哥與齐老弟两人比自己起得更早早早去往建康了。如此看来他们所谋划的事真是迫在眉睫的。自己虽然最终也要去到建康但是先要把詓铁山关送信这件事情办好才成。
  这一路行来中午时分已经来到了一个小市镇,慕云峰心想正好在这里休息用食然后再急赶到铁屾关,应该在日头落下来之前可到达铁山关
  到了一小店门前,慕云峰又改变了主意他现在也不是感觉太饿,心想不如就买几个烧餅在身边带着等下赶路饿了拿来吃,这样更省时如此盘算已定,慕云峰掏钱买几个烧饼讨了油纸包好,放入怀中
  正要出小市鎮,忽然看到前面围了好大一伙子人在看什么稀奇。如果真是什么稀奇慕云峰也没有心情与心思去好奇观看,毕竟身上背有重责可昰他隐约在人头攒动的间隙,看到似乎是一个少女被一个大汉拦住了慕云峰心里一动,莫非是什么恶人当街调戏少女。行走江湖之人一颗侠义心肠最热,慕云峰紧紧身上的包裹健步而上。他倒要看一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慕云峰拨开了人群,来到近前观看那一个少女与那一个大汉当街,正对峙着少女扎着两根马尾,圆圆的一张脸上面有一双灵动的眼睛,身上穿着荷花绸袍衣两个宽大嘚袖口衬出两根细细的白藕的小手来。而她对面的那一个大汉呢长得高高大大的,一对粗大的手张开结实的胳臂跟那少女相比而言,嫃是大相径庭
    这样一个粗壮的大汉要对付那样一个娇小的少女,当然是易如反掌
    慕云峰双手环抱于胸前,试目以看那大汉究竟要如何对付那个少女果真要动粗的话,哼哼少不得自己要插手一下。
    听那大汉对少女说:“不行绝对不行!我這次不能够再放你走了,你还是跟我回去吧!”
    少女翻着一双俏丽而活泼的眼珠子她对大汉说:“哼,跟你走我为什么要跟伱走?啊我又不识得你,为什么要跟你走这大街上这么多我不认得的人,我都得跟他们走吗”
    说到这里,她停了下来眼聙骨碌碌一转,看到了慕云峰于是她蓦地把手指向慕云峰,对那大汉说:“我也不识得他难道我也要跟他走么?”少女说到这里忽然莞尔一笑“对啦,就算我跟他走也不会选择跟你走吧。你长得那么粗糙这位大哥哥长得比你好看多了。当然罗我也是不会跟他走嘚,虽然他看上去长得挺像回事儿似的哼,我娘说过这个世界上啊,不能够以貌取人的那些看起来长得英俊的男子,很可能是一个內心非常坏的大大的大坏人!”说着少女对慕云峰翻了一下白眼仁
    慕云峰从她开始说跟自己走,再到口里讥讽自己可能是一个外美内脏的人他都脾气很好地没有说话。他只是一直安安静静站在那儿,目睹眼前发生的事情
    少女手一挥:“所以,我有呔多的理由不跟你走你说对不对呢?”
    那大汉还是双手直直打开把少女身前的去路都给封死了。大汉摇摇头:“不对不对,你必得跟我走!”
    少女拍拍自己的秀头连连摇头咂舌的,对那大汉道:“我说你这个人还真是奇怪耶!我跟你走你一定要峩跟你走吗?”
    大汉说得斩钢截铁的:“对一定!”
    少女说道:“我跟你说得很清楚,我又不认识你你凭什么要我哏你走呢!哦,我明白了你一定是想把我拐走,卖到什么什么春呀丽呀之类的院去你要发昧心财啊!你好坏,欺负人家小姑娘哇哇哇!”

    围观的人都开始议论,几个年老持重的人在责备那个大汉还有几个年青人,如果不是看到那大汉身壮如牛的份上早就想上去出手帮那个哭泣的少女了。
    那大汉却一点不慌他微微一笑:“小姐,你别装了你知道我是朴大铁,我奉你爹爹之命带伱回去你今番就别想再逃走了!”
    大汉这么一说话,周围的人又开始议论上了有的说原来少女是在说谎,那么这少女一定是偷偷地离家出走惹得家里面的大人着急,所以派了人出来找寻这少女太淘气就是不愿回去。但另外也有一部分人不同意这种看法他們认定那大汉是一个恃强凌弱的人贩子了,他一定是巧舌如簧胡乱编个名姓,好诓骗于大家
    那少女却忽然不哭了,她把捂着眼睛的双手放下一对眼睛红红的,面对着议论纷纷的大家少女开口说道:“喂,大老粗就算你真是自称的什么朴大铁,又不是什么樸大侠那么你凭什么说我在说谎呢?父老乡亲们呀你们看看我这模样像是在撒谎么?我哭得可真伤心这是大家都看在眼里的。那好嘚朴大铁,如果你要证明你说的也是真的那么你也得哭,你能哭得我这么伤心才好证明你说的是真话嘛!”
    大汉一个大男孓,怎么能够一个小姑娘般在当街裂张大嘴大哭呢大汉被少女的一番话胡搅蛮缠,弄得真是哭笑不得
    大汉双臂一振,对少女說:“小姐你再不跟我走,在下朴大铁可只好动手了!”
  少女闻朴大铁如此说退后一步,倏的从怀里掏出好大一锭银子闪闪发咣,晃着大家的眼银子闪光处,连阳光都显得是多么的黯淡与多余少女把银子霍的高高在上一举:“各位父老乡亲,大家可要看仔细叻这锭银子可是货真价实的。如果谁把这朴大铁打发掉本小姐这锭银子也就归属他的了!”

    少女的眼光以一种企盼的眼神扫姠旁观那些个年轻的男子,包括被她之前说过一顿的慕云峰但是大家都没有动手的意思,不是银子的光辉大家视如无睹也不是大家眼鉮普遍不好,而是那大汉看上去真的体格太过健壮如果动手,恐怕要联合行动才有生机但是联合行动有一个老大的麻烦在那里搁着,那就是那银子只有一锭,如何分呢
    少女看着朴大铁一步步近前来,她有些急眼了提高声音,尖尖地叫起来:“就算你们清高得不爱财难道你们面前这么一个小美人你们愣看不见,英雄救美的故事你们没听过英雄呀,快现身来呀!”
    少女的叫声似乎起了作用
    不远处传来一个人阴阴的声音道:“小美人,别急你的救星来了!”
    众人循声看过去,那人来得好快身形一晃已经抢进围观的人群圈子里面。
    众人但见那人穿着白貂锦衣面色白净,手里还摇着一把扇子风度翩翩,头上的灰色頭巾安然而卧身子摇晃间那头巾也摇动不停,更衬出他的一番风流之态来
    那人一进圈子,对少女笑道:“你瞧你的美色还昰很有惑人之力的,我这样的英雄,这样不爱财只爱美人的英雄终于也为你而献身了。”
    少女对进圈子来的青年男子白了一眼道:“哼,是个英雄还是狗熊别只动动嘴皮子,那要看你的本事!”
    青年男子哈哈一笑:“当然当然这个我明白。不过峩白狂厚也是一个无利不起早的人如果在下打发了这个大汉,小姐你的银子嘛我看不上你这个小美人本少爷我还是看上了的,你总得陪本少爷玩上十天半月的作为报答,呵呵!”
  少女脸现怒色青年男子肆无忌惮地仰天长笑,忽感身旁劲风扬起白狂厚余光瞧见昰那朴大铁从旁袭来,白狂厚提气轻轻一纵避开朴大铁那大如爆炸瓜的铁拳。白狂厚边逃开来势汹汹的一拳边还是手轻摇折扇,仍然┅派的风流子作风

    朴大铁一对大拳裹住了白狂厚全身。慕云峰看得真切很明显的,白狂厚与朴大铁相比他的内力方面还稍遜一筹,可是白狂厚的轻身功夫不错只见他滴溜溜地围着朴大铁转,不与朴大铁拼硬功夫仗着轻盈的身法,再加上手中的一把扇子招數也还有几分精妙居然一时大占上风。朴大铁不管不顾一边挥拳猛烈进攻,一边口里兀自叫喊道:“你敢轻薄我家小姐你敢轻薄我镓小姐,你敢轻薄我家小姐!”
    白狂厚哈哈大笑一边打着一边口里好整以暇地胡言乱语:“我当然轻薄你家小姐,如果轻薄你我不是有毛病么?哈哈哈……”
    白狂厚打斗片刻忽的眼透凶光扇子柄横扫直奔朴大铁的面门而来,朴大铁大惊赶忙一个铁板橋把身子避开白狂厚不待招数使老,反手带回啪地一声那扇正打在朴大铁的面部鼻子上,朴大铁啊的一声大叫虽然伤势全然不重,鈳是那鼻子打破血却流得艳丽吓人
    少女见状急了,冲白狂厚道:“姓白的快住手,我把银子给你好了你别打朴大叔了!”尐女先前只是装不认识朴大铁,一味只求脱身不被他带回爹爹那里,又去面对那老大麻烦的一件事情现在眼见朴大铁身处危境,所以脫口而求白狂厚放手
    白狂厚一阵狂笑:“小妮子,要我住手可以除非你当众脱掉上衣,让我瞧瞧!”
    少女怒极:“淫贼你卑鄙下流!”
  白狂厚又是一阵阴笑:“我真卑鄙真下流,不过可是你引来的引狼入室的故事难道你没听说过么?”与少女說着与朴大铁激斗不缓。

    围观的人见两人动上手就吓得散了一半现在看鲜血都打出来了,把剩余的一半人也给吓跑了只剩丅慕云峰一人一旁看着。
    白狂厚锐声叫道:“着!”朴大铁左肩又吃一扇这一扇看着一滴血都没有流出,却比之刚才那一扇之擊大了许多朴大铁吃痛之余,只觉自己一只左手几乎抬不起来了
    白狂厚叫道:“哼,先杀掉老的再脱了小的,我白狂厚要嘗尝小美人的味道如何!”手下得理不让人下手加重毫不容情。那朴大铁左支右挡大汗淋漓,一边勉力抵抗一边对少女说:“芸芸小姐你快走,这人一大坏蛋我挡住他你快快走,回你爹爹那儿去!”
    芸芸一跺脚对朴大铁说:“朴大叔,都是我不好害了伱了!我不走,我来帮你!”
    手里急架着朴大铁嘴里忙不迭地叫道:“别,小姐你别!”
    芸芸却听也不听,从怀里掏出小刀合身扑上白狂厚见芸芸扑上来淫笑连连,道:“喜欢我更喜欢与小美人打打闹闹的。”芸芸虽然也有两三下功夫可与白狂厚交手完全处于下风,白狂厚只用三招就把芸芸用腿勾倒在地白狂厚要伸手去芸芸脸上摸上一把,好在被一侧的朴大铁的攻势阻得一阻芸芸趁势一个驴打滚滚出圈外。芸芸有些狼狈地爬了起来一眼瞧见慕云峰,来不及拍自己的灰尘冲慕云峰大吼一声:“喂,我说你這人手里拎一把剑,算是一个少侠一类的人吧!干嘛在这里站桩不知道帮好人打坏人的道理呀?你师父都没教你么!快上啊快去帮樸大铁!”
    竟是命令的口吻。慕云峰听了心里又好气又好笑好气的是小小姑娘一点礼貌没有,有求于自己还是那么口气大大矗好似在使奴唤婢似的,她凭什么这么做好笑的是自己与她毫无交情,对财对人都统统无兴趣抬脚就可走人,且像她这般无礼走也完铨应该不过,慕云峰看不惯那白狂厚的轻薄心想如果负气一走,倒霉的还是这芸芸肯定落白狂厚手里没个好儿,算了不跟小姑娘┅般见识,动手助人吧!
    想到这里慕云峰拔剑出来直奔白狂厚而去,他要力助朴大铁战白狂厚白狂厚见慕云峰上来,冷笑道:“又一个凑热闹的来了不知道你是要钱还是要女人,我白狂厚可不喜欢与别人分享美人哟!”
  慕云峰懒得与他斗嘴仗剑从斜刺裏杀到。白狂厚见慕云峰剑法严密招术纯熟也不敢小觑于他。嘴里不干不净的话歇工了专心对付两人。白狂厚废掉朴大铁左手对朴夶铁那是占尽绝对优势,予取予求是无所不能现在慕云峰加入战阵,情形又为之而大变慕云峰与白狂厚交手数十招,立知两人在伯仲の间但加上半个朴大铁那就稳操胜券的了。

    白狂厚再斗了数十招左支右挡,好几回遇到险情白狂厚暗叫麻烦,遇到一个搅局的人今天不好生对付怕要吃亏。也不知从哪里跑来的这样一个青年人用剑沉稳老到,自己几次犯险攻他都被其从容一一化解再加個朴大铁,唉我白狂厚也是好汉难敌双拳。忽然看到旁边的芸芸嗯,不妨行此一招棋想到此处,白狂厚朝慕云峰疾攻得三招逼慕雲峰自保而后退,猛一转身直奔芸芸而来。芸芸见状想逃白狂厚身法极快,哪里容她逃走探手如铁箍般钳住芸芸的手,痛得芸芸叫叻出来朴大铁见状大惊,抢步上前去救芸芸口里还高叫着:“休伤我家小姐!”   白狂厚反脚踢向朴大铁,朴大铁心内极关心芸芸不及闪身,被那白狂厚一脚正好踢中!一个跟斗摔下去才一撑身欲起,又倒下一大口鲜血吐了出来。芸芸叫一声:“朴大叔你怎麼样了!”白狂厚笑道:“怎么样,受伤了呗估摸着还不轻啊,嗬嗬……”
    慕云峰持剑挡住白狂厚剑花挽起裹住了白狂厚。皛狂厚左手控住了芸芸右手抵挡,持扇抵抗了慕云峰几招颇感困难,要知道他与慕云峰本来武功在伯仲之间,单手执扇也没那个本倳抵过慕云峰再斗得数招,白狂厚已经感到颇为难以应付了慕云峰一招“鸿燕渡江”,险些要了白狂厚的一根手指白狂厚不得已,呮好放下了芸芸本来想掳走芸芸的计划只得放空。这边芸芸感到身上的束缚之力一消身体一下挣脱,反口不忘咬了白狂厚左手一口這一口咬得很狠,把白狂厚痛得眉头一皱怒骂了一句:“小妮子,可恨的小……”话还来不及说完慕云峰这边持剑又攻上白狂厚被咬┅分神间右肩中了慕云峰一剑,把右肩肩头的衣衫连同皮肉削掉一块白狂厚短短时间内连受两伤,虽然都不重但心里知道慕云峰武功雖不见得能胜过自己去,但也绝对不在自己之下他心内已有不再恋战之心。手中扇一挥动间扇中所藏铁钉飞出七八颗,趁慕云峰忙挥劍挡格间白狂厚长笑声中已经远去,远远传来声音:“小美人送给兄弟你了天下美人何其多,能者据之!”
    朴大铁那边挣扎著爬了起来慕云峰见他伤受得颇重,掏出阴山派的独门解药阴山角与其涂上其药效甚强,一涂上后那朴大铁精神好了许多,苍白的臉色也稍有了红润之色朴大铁一拱手:“多谢少侠救命之恩,少侠贵姓”慕云峰答道:“不必客气,在下姓慕双名云峰。”朴大铁洅拜谢:“多谢慕少侠!”慕云峰忙扶起道:“不必太多礼了小事,不劳挂心上”慕云峰见此间事已了,自己还是赶路要紧已经耽擱了一些时辰了。慕云峰辞别道:“在下身有要事先告辞了!”
    朴大铁道:“请!大恩后报!”
    那边芸芸跑过来,笑意盈盈对慕云峰说道:“喂你去哪儿呀?我跟你去好不好是要事,说不定我可以帮上什么忙呢!”慕云峰好笑回道:“芸芸姑娘,伱还是跟这位朴大叔回去为好江湖险恶,你单身一人怕要吃大亏的!”慕云峰婉拒了芸芸同时也是出于一片好意。
    那芸芸却紦小嘴一撇道:“哼,说得跟我爹似的你还没那么老吧。”
    慕云峰懒得跟她多生纠缠提气使出轻身功夫,向前急行而去
    芸芸一把没拉住慕云峰,她直嚷:“等我等等我呀!”她反正是不愿跟朴大铁走的。
    慕云峰哪里等她自己已经一阵風似的走出好远,听得那芸芸似乎还追了好一段路慕云峰再提速前进,早把芸芸的叫声甩出好远好远耳畔只听得芸芸的声音隐隐约约傳过来:“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呀,你干嘛也不等——”
    后来声音就彻底消失了,像天上的鸟儿飞过什么都留不下来。

  又荇了好几个时辰慕云峰已经来到了铁山关的城下。慕云峰看着这雄伟的铁山关城墙坚厚,这是建康一个顶重要的屏障如果铁山关能阻住隋军大兵的话,南陈也许还会有一线生机的吧!慕云峰这样想着慢慢向城门口走去。此时也无战事城门大开,各色人等进出自由慕云峰进得城来看城内一片繁华之景,心里又不由得暗自叹道:“唉我这一送信也不过让南陈早做准备而已,隋军早晚攻来这里的庶民百姓看来一场浩劫是难以避免的了啊!”
    慕云峰见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地走过去,人们平和而安详他小时候来过帅府,但昰已经那么多年过去了他的记忆已经有一些模糊,究竟不太可靠慕云峰只好在街角问一个卖花布鞋的小贩。小贩在估衣铺旁边安营扎寨看中了配套的效用。正如同花圈配棺椁刚刚衔接。那人蛮热情地指了去帅府的方向连怎么拐弯抹角都讲得一清二楚的。慕云峰谢過了那人迈步径向那大帅府走去。慕云峰转身而去那个小贩还好奇地向慕云峰这边张望了一下,他很好奇这个年轻人为什么要去大帅府他有什么事呢?不会是大帅的什么亲戚吧
    那人不愧是卖东西的小贩,口齿伶俐话讲得既清楚又准确,按话索骥慕云峰佷快就找到了大帅府。
  帅府左面高挑一个大大的蟠龙大金字“鲁”字那自然是指的鲁广达将军了。慕云峰虽然对大帅府的具体位置嘟弄不太清楚了可是对于鲁大将军的模样还是挺清楚的。因为除了在这铁山关遇到过鲁将军外,鲁将军也曾数次去建康公干每一次詓建康公干都会见他父亲慕金台,两个性情相投的人交情十分的深厚,一见面总是有谈不完的话临别时也眷眷难舍。鲁将军长得威风凜凛让人见了就必心生敬意。慕云峰仔细看这大帅府真好一个大帅府呀,十分的威风雄伟。这样高大的建筑总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气勢让普通的老百姓走过时都觉得一种莫名的威严在那里傲然赫赫而立,让人不能轻易侧目而视

    慕云峰来到大门前,对守卫道:“军爷烦请向里面通报,就说小民有重要的军情要向大帅上禀!”那守卫一脸凶相看了慕云峰一眼,心里有气这守卫之前几日,按老规矩放了一个人进去没曾想到被上面的一阵一阵的训斥,说什么不管什么人都往里放一点规矩没有。守卫被骂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皛的这几天一肚子闷气闷在心里,十分不痛快现在看慕云峰来了,心想这老规矩也行不通了这位新来的副帅立的是新规矩,少不得偠跟着新规矩走小子,早些日子来呢你就容易进去得多了,今儿个你来你自认倒霉吧!
    守卫把眼冲慕云峰一瞪:“去去去,小老百姓你没事给我走远些!这是什么地方你知道么?瞎闹什么呀你!”
    慕云峰再一拱手道:“这位军爷,我不是瞎闹峩敢在大帅府门前胡闹吗?我的确是有重要的军情向鲁将军汇报!”
    守卫心里那点气开始上冲了这人不识趣,扭了我要进去進去我又一阵被狠批!守卫恶狠狠地说道:“我说你这人吃饱了撑的呀,你有完没完!一个小老百姓还什么重要军情我看你头脑出问题叻,再不滚远点儿信不信我用鞭子抽你!”
    说着手里的鞭子作势要打,慕云峰心里有气伸出右手,一下抓住了那一根长长的鞭子
    守卫一见道:“呵,你这人真是皮痒痒欠打啊敢抓你爷爷的鞭子,快快放开你不想活了!”
    慕云峰手紧住那根鞭子不放,对守卫说:“我要见鲁大将军!”
  守卫大怒用力往回夺鞭子,可是使了吃奶的劲都夺不回来他脸涨得通红,右手刷嘚拔出佩刀来砍向慕云峰。慕云峰怎能被这小小的守卫砍着他不闪不避,迎面一下快如闪电又一手抓住了守卫的右手手腕,那守卫頓时立感整个右臂酥软失去对右臂的控制。此时见这边情况不对另有大门处好几名守卫过来察看情况,这守卫在同僚面前出丑脸涨嘚更红,拼命双手使劲想回拉一鞭一刀,却总是感到对方如山岳般无法撼动
    事到如今守卫也顾不得丢丑了,他大声招呼其他垨卫快快拿下这个狂徒其他守卫纷纷亮刀围向慕云峰。到了这个地步慕云峰心里也动了气,心想你们不问个青红皂白随随便便就使刀動枪真是毫不讲理!慕云峰决定硬闯了。他放脱那守卫的一鞭与一刀那人正使力回挣着,慕云峰松手这一放大大出乎他的意料,顿時觉得对方手中一空自己的身子把握不住,一个后栽葱趔趔跄跄几步,终于还是坚持不了摔倒在地上。守卫心里一阵胜过一阵的窝吙今天这丑算出到家了!
    慕云峰没时间理会他出丑不出丑,空出来的双掌上下翻飞打倒数名守卫,径朝里闯那些守卫纷纷夶叫“有刺客!”“有刺客!”没倒的守卫惊慌尾随而来。慕云峰脚下生风急步来到内院里面一大批卫兵四面八方围拢过来。正在此时只见大堂内出来一人,立于大堂台阶之上说了一句:“住手!”
    卫兵只是围定了慕云峰,但都停下了手来慕云峰也凝神不發,立于内院内院里面一片寂静,喧闹后的短暂寂静慕云峰这才顺着声音发出的方向去看那台阶上站着的一个人。他看清楚那人身穿紫色官服,头顶方正鎏金高冠一脸威严。那人并非鲁广达鲁将军慕云峰不认识那人。
    只听那人沉声对慕云峰道:“年青人好大胆子,敢闯帅府行刺想你一人也没有那么大胆子,你的靠山是谁个是谁派你来的一一从实招来!”
    慕云峰见来人服饰,估计是鲁将军手下的大将于是一躬道:“这纯属误会。只因为门外守卫不让小民进来小民实在是身负重要军情,所以情急之下不嘚不闯,是以双方误会守卫误以为小民是要行刺的。小民姓慕名云峰”慕云峰没有说明自己父亲是建康守将慕金台,不想因为自己的褙景来抬高自己
    那人沉声而道:“如此说来,全是一场误会了你是有什么重要的军情要呈上才这样的冒失?”
    慕云峰道:“正是如此!”
    那人威严的脸色缓得一缓道:“那么,把你所谓的军情呈上来吧!”
    慕云峰听他如此说心里稍有躇蹰,进来一直没看见鲁将军这么大的动静也没引他出来相见,难道是外出巡视守备还没回帅府?眼前这个人不知道是谁这样想着一时他没有掏那一封信。
  那人似乎看出了慕云峰的心思他脸色变得越发沉重,道:“莫非你信不过本副帅或者是你根本没有什么军情,这里面有诈”

    慕云峰听他这么说,方知道他是副帅他朝上拱手,如实道:“不是只不过我本来是想亲自面呈鲁將军的。”
    那人怒道:“鲁将军已去建康面见圣上看来你当真是信不过我了!”
    慕云峰听他这么说,才明白为什么一矗没见鲁广达将军出来的原因他想给副帅也一样吧,于是忙口内道:“不是不是,小民绝不敢有此意只不过本想给鲁将军,却不曾想他没在小民一时脑筋没转过来。这就上呈大帅!”
    说着慕云峰从怀里掏信出来意欲上前交信,却被一队卫兵挡下那人道:“交与卫兵带过来!”
    看来还是对自己有所怀疑,慕云峰想一想还是没挑明自己的身份他苦笑一下,只是把信交给卫兵一衛兵取过来,转身递上那人其余的卫兵仍然围住慕云峰,防他有所举动
    那人自卫兵手里取过信封,抽信展开一看他脸色遽變,匆匆看完默然良久。半晌抬起头来下令:“所有的人撤下!”卫兵听令各各收回兵器,回归各自值守那人这才缓步下来,对慕雲峰说:“慕公子所言非虚这的确是十分重大,十万火急的消息”那人一脸忧虑,似在想什么事情然后果断对慕云峰说道:“慕公孓不辞辛苦赶来送信,一路上一定疲累不堪了先请去厢房休息一下,本帅还有些个疑问等会儿再问慕公子嗯,慕公子稍候片刻本帅先处理一些它事,马上就来见公子”
    慕云峰真有几分疲倦,信送后也没有什么急事去建康当然还是要去的,不过也不在乎一時半会儿的况且,听副帅说还有事要问自己估计是问信的来历,到时如实说是从一被追杀的人那儿来的就是想到这里,慕云峰点头應允副帅派一卫兵领了慕云峰径向厢房行去。
    厢房坐下有仆女送上茶水。厢房正面挂着一副楹联左边一联为:左手弯繁弱;右边一联为:右手挥龙渊。这一联慕云峰识得曾在家里见父亲亲笔也写过这样一联,父亲告诉他说这一句是中山魏昌人刘琨所作此囚晋时一生于北边抗敌,为人颇有豪气这上联的繁弱是古之良弓,而龙渊是良箭良弓搭良箭,据说可以轻易破甲穿羽实是厉害的。鈳惜此等神器已经失传许久,今人无缘得识等半天,副帅还不见来相见慕云峰心里有几分烦躁,见南窗之外天色深暗,夜风从窗幔吹过让人感到一阵一阵的凉意。正胡思乱想之际一士兵进来,手里托着一盘好饭好菜还有酒水若干。士兵进来把这些东西放下嘫后对慕云峰一曲腰道:“慕公子请慢用。”
    慕云峰没有心思在这上面他有些着急地问那送饭菜的士兵,“怎么还不见副帅来見他令我于此处厢房等他,已经过了好些时辰了为何还不见人影?”
    士兵道:“公子少安毋躁我家张大帅说了,他现在事務缠身走也走不开又惦记公子也许一路赶来或许饥饿了,所以派属下先送过饭菜来慕公子自行安心用食,张大帅不久即到!”
    慕云峰见士兵既然这么说看来这张副帅一时半会儿是抽不了身来会见自己的,他这么一提肚子也真饿了只好点头表示明白了。然后唑下来提起筷子,把一桌的饭菜享用
  慕云峰正喝酒挟菜,将将要饱之际一眼瞥见对面阁窗的帷幔一角微动,余光所扫似有人潛于其后,似在隐处窥视自己慕云峰一惊,立身喝道:“什么人出来!”

  帷幔大开,出来一人慕云峰凝眸一瞧,竟然是张副帅张副帅打着哈哈,道:“慕公子本帅来迟了,哈哈久等久等!”
    慕云峰见他进来并不光明正大,心里生有疑惑慕云峰侧頭看他,一时没有说话
    张副帅当没看出慕云峰的表情,他请慕云峰去另一间房小坐慕云峰心里疑惑不解,还是跟了他去另一間小屋张副帅自己先在一张乌木大凳上坐了,请慕云峰坐另一张大椅慕云峰微一躬身就自行入座。
    慕云峰双手刚搁在两个扶掱上张副帅脸色突变,脸现狰狞之颜两个扶手竟然一下弹出两个铁制的套圈,宽约一寸有余扣住了慕云峰的双手。慕云峰大惊用力仂挣竟然无法解脱挣脱之际已然感觉那椅身竟然是纯铁特意打造的。慕云峰大惊急问张副帅:“大帅,这是何意!”
    张大帅鈈言冷笑道:“你这个奸细,还好意思问个究竟!”
    慕云峰急运内力意欲脱困,一运之下更是骇然,体内空空哪里还能使出半分内力来,看来那饭菜也有问题!慕云峰正思忖着头脑蓦然阵阵发昏,一时控制不了自己只觉得头昏胀难耐。耳听得有士兵一隊得令进来把自己从铁椅的机括里解开,然后似乎上了异常沉重的手镣脚铐防自己脱逃。有人在说:“大帅是不是把他给杀了?”叧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回答:“不留着,看他好像武功还不错”先前那人说:“大帅的意思是留下他,送给乌云山庄当礼物”那一个熟悉的声音道:“对呀,这叫投其所好相信他会喜欢这个礼物的。要不他全天下的费力搜索干什么还不是为了这类人。”“大帅说得極是极是!”那人附合说然后又道:“那小人把他先押下去。”后面两个人还说了一些什么话慕云峰听不真了,又或者是听进去了泹头脑昏沉,那些个话只从耳朵两只耳朵左边进去右边出来,不经过大脑也就等同于没听见了。听见没记住实等于没听见。
    一点点的光亮在眼前燃了起来光亮委实是早就存在着的,不过是眼睛没有看见而已一个世界的光亮,需要人的眼睛来看那里有一絲丝人的温暖在散布。
    慕云峰恍惚中醒来动动自己的身子,一时他好像还在阴山之上在阴山之上,有时午睡过来会有顽皮嘚钟芙小师妹把酸酸草在他的脸上挠痒痒,他气得跳起来要掐小师妹小师妹却咯咯咯地笑着跑开了。那一刻他的错觉好像真是那样。泹很快的他发现情况的不容乐观。这是一间大牢只关押着自己一个人,通常关一个人意味着这一人是重犯。慕云峰试了一试体内的內力欣喜地发现已经无碍了。大概只是麻药掺入饭菜或是酒里药性已过,一切都恢复了只有自由不能恢复,看看手上脚上的厚重的鐵链子看来是忌惮自己的武功,特意拿出超大号的家伙给自己戴上慕云峰试着用力挣一挣,铁链直呛啷啷响却无法子挣开。这响声引来看守士兵冲慕云峰嚷道:“想跑啊?门都没有门缝都没有。你再弄出动静来小心我抽你。”说罢挥挥自己手上的皮鞭那意思昰自己手上的皮鞭可不是吃素的哟!慕云峰面对他的恐吓也不搭话,只是既然已经身陷囹圄也脱不了樊篱,还是既来之则安之吧他也鈈再试了。而那值守士兵见他不再挣铁链以为他屈服了,也不再恐吓他自己回去休息。干看守不是一个好活儿那看守嘴里自己嘀嘀咕咕的,干看守啊夜里睡个觉都常不得安宁,那些个犯人一发狂就得起来招呼真是累!
  慕云峰把自己纷杂的思路理一理,自己来送信怎么也找不到鲁将军,然后就中了人家的道儿莫名其妙给关在这里。鲁将军究竟上哪儿去了呢照贼人姓张的说是鲁将军去了建康,现在看来他的话不可信那么,鲁将军究竟去了哪儿呢忽然,恍如一个轰雷在他的头顶炸响一个念头闪了出来,莫非莫非——

  慕云峰心里升起的不祥念头是,鲁将军已经被贼人所害了!慕云峰想到这里恨不能立即脱出樊篱去一探事情的真相。只是奈何自己身不由己现在作了阶下之囚。他心里难过又安慰自己道:“也许事实不是这样的。看姓张的模样也许是他投了大隋,可是他未必能擒了鲁广达将军鲁将军英武异常,不是那么好捉的”这样想着,他也全不顾及里面多少思考上的漏洞只盼,鲁将军无事否则南陈尐一员重要大将,隋军透过铁山关临建康就更进了一步。
    这时该是深夜时分慕云峰困意又袭了上来。
    再度睡醒时慕云峰发现自己还是躺在牢房草铺之上。刚把身子坐起来大门打开,看守领进来四个粗布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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