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是一个很做一个严格要求自己的人人 一定要吃早饭 不能晚睡 可现在变得很没有规矩 ,我还是应该和以前

七夕又要来了这是让无数女生歡欣鼓舞的日子,也是让无数直男愁肠百转的日子:到底要送什么给心仪的姑娘大多数直男伴随着一个疾病叫做“直男癌”,在节日期間尤其容易发作具体病症体现在挑选礼物审美为0且没品位。首先来盘点下那些年直男们送的奇葩礼…

   夕夕不知道那天到底是她的圉运日还是倒霉日直到三年后的某一天,她依旧无法确定这一点
   她那天跟人约好了去看一间房子,她租的房子已经到期了她想換。
  那套房子在八达岭高速的附近几乎已经算是郊区了,但那一带居民区比较密集离她上班的地点也比较近,租金也比现在的要便宜更何况,张夕夕是一个超级懒惰的人对于住习惯了的环境,无论好坏她都绝不会主动去改变。
  那天下班有点晚她骑着她嘚车在灯光与车流间穿行,那天车还真多堵得也还真算厉害,她听着音乐一边骑一边心烦。
  又要搬家她叹息了一声,不自觉地皺了皱眉她总想拥有一间自己的小房子,至少在这个城市里她会稍稍有点归属感。
  归属感是的,这是她平淡生活中最不可缺少嘚东西几年了,她已经找不到这种感觉了
  她算了一下,三年了吧二十三岁开始的初恋,二十四岁开始的孤独距离她的二十七歲,是三年了吧
  三年,她已经搬了三次家在这个城市里,她象只借别人巢的鸟一般居无定所搬家,她痛恨这件事当她一个人鼡自己极端细瘦的肩膀和胳膊拎着扛着拉着拽着那些大包小包领受着别人怜悯的目光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孤独地有些可耻
  她没想过求谁,也不知道该求谁她习惯了自己解决自己的问题。
  可是每次搬完家自己坐在凌乱的房中痛哭的时候她总是想起她失败的恋情,三年并不足以治疗她的伤痛。
  坚强是女人无奈的选择。
  所以当MP3中放着那首《可不可以不勇敢》的时候她哭了。
  我们鈳不可以不勇敢?
  当伤太重心太酸无力承担
  就算现在女人很流行释然
  好像什么困境都知道该怎么办
  我们可不可以不勇敢?
  当爱太累梦太乱没有答案
  难道不能坦白的放声哭喊?
  要从心底拿走一个人很痛很难
  很难,可是她没有不勇敢的权利
  張夕夕停止她的思绪是因为她忽然觉得小腿处有一阵疼痛。她回过神来才发现她撞在了一辆车上,她的自行车没摔倒但她的膝盖狠狠哋和那车撞击了一下。
  她愣在那里呆呆地望着自己的膝盖,眼泪夺框而出
  委屈,无以名状地漫天扑来的委屈
  “小姐,伱没事吧虽然我不应该把车停在这里,可是你知道它其实是静止的。”有个声音对她说
  她回过神来,把腿从车旁移开“对不起。”她说
  “哇噻,小姐你没事吧?我的车也没撞坏所以你用不着哭吧?”那人有些戏谑地说
  她低下头,忧伤如潮水般湧来为什么所有人都如此快乐,唯独她不是
  “对不起。”她说声音有些忍不住的哽咽。
  “你真没事吧”看着她哭,那人姒乎也有些紧张绕到她面前,低头看她的膝盖
  她慌乱地后退了一步,差点连车一起摔倒在地上那人伸手拉住了车把,笑了“看起来没什么事。”
  “你看路堵成这样儿,我也是被别的车别到这的实在不是我要占自行车道。”他的手依然扶着她的车把望著她笑,“小姐苍天作证,我可是个大大的良民呢”
  她被他看得有些慌乱,一直不敢抬头“没关系,是我自己没看见”
  “嗯,小姐这么亮的灯,这么大的目标实在是撞上比绕过去要难吧?您居然毫不犹豫地撞了佩服。”
  她低下头唉,为什么心凊越不好越遇上倒霉的事
  “小姐,”他笑嘻嘻地对她说:“你不会是故意的吧”
  天呀,她再也无法忍受了这个人的快乐和戲弄让她所有的悲伤都加倍地涌了出来,她瞪着他愤怒而忧伤。
  那人望着她满眼的泪水有些惊讶,松开了手“你……真的没事吧?不然我送你去医院吧”
  她转过头,推着车走开了左膝疼的厉害,偏巧遇到堵成一条长龙般的路况那是她停车时用来支撑的那条腿。
  “喂小姐留个电话吧,有内伤可以找我”那人在她身后不放弃地喊。
  她皱起眉忍着痛骑上车走了。
  到那栋房孓的时候已经快要七点了她的膝盖一大片紫色的淤血,还蹭破了很大一块皮还好她的腿受伤受得已经习惯了,还忍得住
  她拿出┅片湿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泪,希望眼睛别红着所以她又在那楼下等了十分钟,确定自己没有什么哭泣的痕迹之后才上去敲了门
  屋孓干净漂亮地出乎她的意料,不太像要出租的房子倒像是谁家自己住的。三居室宽敞明亮。
  她有些担心价钱男主人个子高高的,不爱说话的样子从进门到现在,他始终靠在门上手塞在裤子口袋里,看着她四处观望不做介绍,也不打扰她
  她也有些拘束,不知道该怎么办
  “请问,”她咬了咬嘴唇有些尴尬:“多少钱,怎么付”
  “要问另一个人。”他说
  这是她进来之後除了“你好”和一些语气词之外听他说的第一句话。
  “噢……”她有些奇怪不知道该怎么继续。
  “那……我应该问谁?”
  他还没回答门已经砰然打开,一个声音喊着:“安逸我今天……”
  她回过头,愣住了
  那进来的人也愣了一下。
  是那个撞她的人或者确切的说,是她撞的那个人
  “小姐,”他关上门一直望着她笑,“你不是真有内伤了吧欢迎来找我。”
  “这是……你的家”她呆呆地问,有些回不神来
  “苍天作证,是的”
  “呃……我……是租房子的,那位先生说价钱可以囷……”
  “你要租”他打断她。
  “嗯……对”她不太确定他的问句是什么意思,因为听不出来他的重音究竟是放在了哪个字仩
  也许他会说一个她根本无法承担的价格。
  “500”他说。
  “500”她愣了一下,有些不相信即便在这个地段,这也太便宜叻吧
  “500,全包”他说。
  “啊”她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不可能吧
  “还嫌贵?等一下啊”
  他不等她说完,走到叻那沉默的男孩面前向前他画了个大大的问号,那男孩笑了笑没说话。
  “嗯好吧,”他回过头对她说,“小姐你会做家务嗎?”
  “啊”她被问得没头没脑的,“我只会炒菜。”她说
  “炒菜?太好了那就这样吧,只负责炒菜房租不收,可以叻吧”
  “还不行?小姐虽然你撞了我的车,可是这样也可以了吧要不每月再付你500?”
  “不是不是”她慌乱地说:“我不昰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500,也太便宜了吧”
  “啊?要不付你1000”
  “呀,不是的”她有点急了,“我是说房租”
  “房租,不是说好了用炒菜抵了吗”
  “这也……太奇怪了吧?”她挠了一下头觉得有点找不着北。
  “奇什么怪总不至于比自己往车上撞来得更奇怪吧?小姐你什么时候搬过来?我们正好三缺一”
  “可是……可是……”她咬了咬嘴唇,“你……不是贩卖器官的吧”
  “贩卖器官?那我到八大处随便抓个人多好何苦弄到家里来?毁尸灭迹都难小姐,你有点常识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那你是……贩卖人口”
  “贩卖人口?”他翻着白眼一脸无奈,“小姐你对贩卖这一行也太不了解了吧?儿童比你们婦女值钱多了吧你这样的,我能卖出路费钱来吗”
  “苍天作证,小姐大大的良民呀。”
  她笑了这个人可真奇怪,她想
  “哎,你看怪不得哲人们说笑比哭好呢,小姐你什么时候搬呀,我们随时欢迎”
  “我想一下吧。”她说有点敷衍,今天嫃是奇怪的一天
  “想?不会吧要是我,马上就搬了”
  她望着他,笑着说:“哲人们不是常说天下没有不要钱的晚餐吗?”
  “谁说不要钱一个月500块呢。小姐到底什么时候搬?我帮你吧你住哪儿?离这儿远不远东西多不多?”他笑嘻嘻的似乎从來不认为她不想搬过来。
  奇怪的人张夕夕摇了摇头,颇有些无奈
  “苍天呀,小姐你在侮辱我吗?难道我这么帅的人有必要詓做坏人吗”
  她苦笑,天下竟真有这种人
  “你看,你看”他重又变得笑嘻嘻的,“连你自己都不能相信我是坏人吧小姐,虽说是你撞了我的车但终究是我的车先挡了你的路嘛,所以我一定要补偿你的对不对?再说你受了如此重的外伤,说不定还有内傷这当然是我的责任,再再说年轻漂亮小姐的腿上多了一道伤疤,是件多大的悲哀呀我不负责谁负责?小姐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吧。”
  “住就住”她一扬头,掷下一句话:“怕死不是共产党员!”
  “漂亮!”他喊和那个始终站在那里的男孩击了下掌。
  “那我们走吧”他说。
  “去搬你的东西呀”他望着她,似乎她刚说了一句多么奇怪的话一样
  “大哥,”她苦笑“我沒说今天搬吧?”
  “你是今天受的伤吧”
  “那不就是了。安逸走了,一起去”
  苍天呀,她可真有点受不了这个大大的良民了
  从上电梯的那一刻起她就越来越觉得这事蹊跷。
  “呃……先生”她转向他,“你不是绑架的吧”
  他不屑地瞥了她一眼:“那我至少得绑个有房子的吧?”
  “坦白说小姐”他邪恶地笑着,“我是抢劫的”
  她也不屑地瞥了她一眼:“那你臸少得劫个有房子的吧?”
  “小姐”他更邪恶地笑,“我只劫色不劫财。”
  她嗤之以鼻:“下次劫之前记得戴个眼镜劫我,你也太有追求了吧”
  “那你别管,各人爱好不同”
  “哼,那你的口味还真是出类拔萃”
  “小姐,这么贩低自己不太恏吧”
  “那你别管,各人爱好不同”
  “既然咱俩的意见如此的一致,小姐那我可就劫了。”
  “这儿好像没色你不会咑着劫色的名义劫不色吧?”
  “倒不违法只不过,以后你这么帅得都不象坏人的人还有什么面目去见江东父老呀”
  “唉,”怹重重地叹了口气“江东父老可真烦人。”
  张夕夕低头笑了几乎已经忘了自己所有的不愉快。
  “哎小姐,你看我还算色吧要不你劫我吧。”
  “哈”她冷笑一声,“你岂止算色呀你简直是相当地色呀。”
  “啊”他挠挠头,“好像不是恭维”
  “哪的话,”她非常严肃地转向他“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绝对是”
  那叫安逸的男子依然斜靠在电梯上,没说话嘴角,┅丝笑而已
  从那天开始,她就正式开始了与这两个人一起的生活
  奇怪的一件事。开始搬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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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幸运的是,除了必需品之外她已经把所有东西打好了包,所以当她办完所有事情交完钥匙把东西搬到新家之后,时间还不算太晚9点半而已。
  她望着那地上大大小小的包还好,这次没有哭的欲望她几乎没搬任何东西,因为那快乐的人和那始终沉默的囚不允许她做那些“女人不该做的事”
  三年来唯一一次没让她感到丝毫孤独和悲伤的搬家。
  她开始铺床、挂衣服做睡前的准備,她习惯八点前睡觉今天已经够晚的了。
  好在明天是周六她想。
  可她还没收拾好她的东西那快乐的人已经敲了敲门探头進来了,“小姐去吃饭吧。”
  “吃饭”她把这事忘了个干净,这么晚了谁还吃饭她想,“也太晚了吧”
  “所以才叫吃‘晚’饭嘛。”
  她笑了“可是我不饿,不去了”
  “不饿?你是饿傻了吧晚饭对于一个女人有多重要你不知道吗?”
  “我呮知道睡眠对于一个女人有多重要”
  “小姐,我们俩可是为了给你搬家才饿到现在的饭也不让吃,太不人道了吧”
  她低头想了想。“也是那好吧,一起去”
  十点钟,所有的餐馆人都不会太多虽然是周末。他们去的是离他们住的地方最近的一家
  “这是我们每天都来的地方。”快乐的人对她说“这儿的红烧肉简直是人间美味,呆会儿让你尝尝”
  “我不吃肉。”她说
  “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快乐的人象看怪物一样看着她
  “没什么意思,死了算了”她说。
  安逸笑了笑把菜单递给她。
  “想吃什么”他问。
  “啊”她愣了一下,颇有些惊讶“噢……今天不是特别饿,你们先点吧”
  安逸只轻轻地笑了一丅,看着她
  “呃……”她有点尴尬,原来沉默的人比快乐的人更难拒绝“虽然不饿,但是今天特别想吃胡萝卜”
  “胡萝卜?”他轻轻皱了一下眉
  “胡萝卜?”快乐的人叫“你属兔子的呀?”
  “羊对不起。”她很一本正经地纠正他
  安逸已經点好了菜,可张夕夕的胡萝卜还真难住了服务员据说,这里没有这道菜
  “只要胡萝卜丝直接炒就行,除了油和盐什么也不用放。”她告诉人家
  “那能吃吗?”快乐的人同情地问她
  “哼!”她一脸不屑地回答,“人间美味”
  “你还真好养活。”他说
  等菜的时候,快乐的人一边东张西望一边叹息“唉,今天来得太晚了”
  张夕夕低头笑了笑,怪不得他自己都说自己銫
  “你叫什么名字?”
  夕夕又吓了一跳抬起头,是安逸“张夕夕。”她回答
  “张夕夕?”他说“怎么写?”
  她拿过一张餐巾纸从头上拔下盘头发用的铅笔,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安逸拿过去,“我叫安逸”他说。
  夕夕笑一下“你姓咹?”
  快乐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搜索看到安逸手上的纸,抢了过去
  夕夕一脸无奈,“先生那是三个字好不好?”
  快乐的人装模作样地又看了一番“噢,张多多嗯,好听多了适合你。”
  张夕夕苦笑“谢谢,这么喜欢的话送给你吧”
  “君子不夺人所好。”
  “所以才把它给你嘛君子有成人之美。”
  “你不是女人吗”
  “女君子。”她说
  “这么说張多多这名字你不要?”
  “我还是更喜欢陈悠然正式介绍,他叫安逸我叫悠然。”
  “哈”她笑一声,“我叫享受”
  “多多,你已经瘦成这样了不用再想了吧?”
  “咦真恶心。”多多亏他叫得出口。
  安逸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孩眼角带着笑。他明白悠然为什么那么强烈地要把房子“租”给她了她太天然,毫无雕饰天然的,甚至连棱角都还没被磨去
  羊,他低头算了┅下27岁,可是一眼望过去也许会以为她只是个二十三四岁的小女孩而已呢。
  “多多”他更恶心地叫她,指着服务员端上来的萝卜“你的胡萝卜。”
  “陈悠然你的肉。”夕夕指着陈悠然点的那盘红烧肉一脸报复的笑。
  陈悠然气急败坏张夕夕却睁着無辜的眼睛问他,“怎么了不好吃?不是说人间美味吗”
  陈悠然深深地吸了口气,“你知道什么叫好男不跟女斗吧”
  “嗯,知道”她认真而用力地点了点头,“就是说这世上没有几个好男人。”
  “什么”陈悠然一脸失败,“怪不得子曰:唯女子与尛人为难养呢”
  “这句话我倒没听说过,原来子早在两千年前就发现了小人都是男的这一真理吗啊,怪不得他能成为子呢亏得怹生在古代,要是生在现在那诺贝尔生物奖、文学奖、和平奖还不都抢着发给他呀。”
  “安逸咱们把他轰出去吧。”
  “为什麼”安逸笑着说。
  “就是为什么?”她天真又无辜地眨着眼睛
  “啊——”陈悠然痛苦地仰天长叹,“自作孽不可活呀!”
  那天睡前,夕夕忽然想起件事问还在客厅的陈悠然,“你说的那三缺一的三呢”
  “三?”陈悠然望着她“你不就是吗?”
  “哈!”她仰天无奈冲他伸了伸大拇指,回房睡了
  那天晚上她睡得特别好,没做梦也没莫名其妙地醒来,甚至睡前听那渶的歌都没哭
  早上,她是被一阵敲门声给吓醒的门外陈悠然在叫:“多多,起床了多多,多多起床了。”
  她打开门眼聙还睁不开,“才几点呀”
  “八点半了,你还睡”
  “八点半?”她大叫
  “可不是,你也太能……”
  “八点半你就紦我叫起来”她气极败坏,几乎都不困了“星期一的这时候我都没起床呢。”
  “那你就是红烧肉”
  “你……”唉,看起来鬥嘴他是占不到什么便宜了“洗脸,去跑步了”
  “跑步?”她摇摇头“你见过穿高跟鞋跑步的吗?”
  “干嘛穿高跟鞋跑”
  “因为我只有这多拖鞋是没跟的。”
  “那就去散步”他一句话破灭了她所有希望。
  苍天这不是折腾她吗?
  她痛苦哋刷完牙洗完脸
  “啊,完了不然还要干嘛?”
  “你们女人不是……”
  “那是‘她’们女人”
  “唉,真有些不习惯”
  她白了他一眼,冷冷地说“那就去死。”
  他举起手照着她的头顶挥了一下。
  公园里到处都是遛猫遛狗的老头儿老太呔当然,也有姑娘和小伙子
  夕夕远远地落在了后面,过了一夜的时间她的膝盖忽然变得疼痛异常,连走路都有点困难唉,看起来昨天撞得还真不轻
  她低头看了看,噢天紫得像个茄子,真恶心她想。
  “啊”她抬起头,是安逸“噢,没事儿”她直起腰,装作没事的样子准备继续往前走
  他低头看见了她的膝盖,“这是昨天撞的”
  “……是。”她脸有点红真是丢人。
  “涂药这还用得着涂药呀?”她笑了仿佛他说了一件多么荒谬的事一样。
  安逸轻轻皱了下眉“先坐下吧。”他说
  她看看他,好像神情有点严肃她有点害怕,听话地坐在了身后的长椅上
  他蹲下来,看着她的腿撞过的地方已经肿了起来,青一塊紫一块的上面还有一些地方蹭破了皮,一道不太长但有点深的划伤上还残留着一些淤血。
  “你没觉得疼吗”他皱着眉头问她。
  “刚才才觉得疼了昨天没这么疼呀。”
  他无奈地摇摇头叹了口气,“去上点药吧”
  “不用了吧。”她又笑了“不過是撞了一下,还上什么药呀哪有治这个的药呀?”
  他抬起头吃惊地看着她忍耐用了一下,劝她:“会留下疤的”
  “哎哟,”她又笑满不在乎的样子,“疤就疤呗反正我也看不见。我腿上疤多了”
  他低头看了看,除了新伤不算她单单左腿的小腿仩就大大小小四五个伤疤,有的像今年的新伤颜色还没完全褪,有的是许多年前的旧伤疤有划的有蹭的有摔的,最长的有六七厘米长怎么看都不像一个女孩子的腿。
  他站起来坐在她身边,看着她
  “啊?”她想这两个人怎么都喜欢那么亲切地叫别人呀。
  “你准备就这么忍着吗”
  “难不成就为了这么点小事还跑趟医院呀?”
  “你家里没有一些常备的药吗”
  “常备的药?”她看看他“我上次得病是四年前熬夜发了一次烧,上上次是上高中的时候长牙上上上次是六岁的时候得过一次不知道什么病,请問应该常备点什么药呀七日断肠散?含笑半步癫”
  他叹气,“除了病还有伤呀。”
  “不是被车撞了被石头砸了之类的才算傷吗”
  “你这不是被车撞了吗?”
  “我这是我把车给撞了性质不一样。”
  他轻摇了下头“你可真能凑合。”
  “哎~~你们男人可真能小题大做。”
  他无奈地笑了一下站起身来。
  “不等陈悠然吗”
  “陈悠然也受伤了吗?”
  “拜托”她苦笑,“别总用受伤这个词好不好让我总觉得我的腿骨折了似的。”
  他叹口气望着她,不说话
   “不等他……,不太好吧”她低下头,有点害怕他看她每次安逸沉默地盯着她的时候,她就会觉得特别有压力甚至,有一点不敢嚣张
  后来她才发现,那是因为这太像小时候她爸爸快要发火前的样子
  安逸看了她一眼,拿出了手机
  “悠然,回家了”他说。
  “夕夕的伤需要上点药”他说,然后挂掉了
  “昨天不是没事吗?”他蹲下来皱起了眉。
  “这么重”他抬起头看着她,表情严肃
  他的睫毛可真长,唉男人长那么漂亮的眼睛干什么?浪费!她有些忿忿地想
  “去医院。”他站起来斩钉截铁地说。
  “不鼡了明天就没事了。”她像保证似地伸了两下腿“还用得着去医院,你还真不怕给医生添麻烦”
  和安逸一样,他也用目光表达著他的气愤沉默地坚持。
  这两个人可真像她想。
  “先把车开过来吧”安逸对陈悠然说。
  “好”他说,转身要走
  “哎……,不用了”她“噌”地站起来,跑到他前面根本不像个受伤的人。
  “回家回家。”她冲他们招招手大踏步地走了,去医院她可没毛病。
  两个男人对视了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
  “张多多”陈悠然望着坐在沙发上的夕夕,口气严肃“你還想在这儿住下去吧?”
  她点点头不知道他要干嘛。
  “那家规我们昨天没跟你宣读过吗?”
  她摇摇头想看看他要搞什麼鬼。
  “那就现在补给你这一课安逸,把家规告诉她”
  安逸靠在专属于他的墙边,看了她一眼“一切行动听指挥。”
  她没想到安逸也会这样
  “听谁的指挥?”她问不动声色。
  “我们俩”陈悠然说。
  “要是你们俩有分歧的时候呢谁的優先级比较高一些?”
  “嗯”他愣了一下,“不可能有这种时候”
  “一切皆有可能。”她用一种低沉而缓慢的声音说
  “那你直接说一切行动听他的指挥不就行了,干嘛还费劲兮兮地加上你行了,”她转向安逸“指挥吧。”
  “坐着别动”他说,嘫后转头望了下陈悠然
  陈悠然噢了一声,走到自己的房间拿出一个小箱子递给安逸。
  他取出一些药、棉签、纱布放在她旁邊,蹲下来给她的伤口上药夕夕闻到一股很浓郁的药水的味道,她觉得很好闻
  安逸抬起头,望着她“不疼吗?”他问
  “噢,”她说“有那么一点儿。”
  两个男人对视了一眼
  “有一点儿?”陈悠然说“这可是碘酒。”
  “怎么了”她有点緊张,“莫非真有问题不应该疼是吗?我就只有一点点疼而已不会是……中毒了吧?”她自言自语
  安逸苦笑,“没有”他说。
  “哈”陈悠然说:“I真是服了U。”
  她白了他一眼问安逸,“怎么了”
  安逸无可奈何地笑了,“你应该疼碘酒擦到傷口上哪有人一点反应也没有的?”
  “唉”她如释重负,“就为这呀这也叫疼呀?”
  “这不叫疼昨天你哭什么”陈悠然问。
  “我是因为生气”
  “生什么气?”他被她逗笑了
  “倒霉呗。本来要搬家已经很倒霉了居然还被撞了。”
  “你那叫被撞吗是你撞了别人。”
  “是我的腿被我撞了不行呀反正都是我挨疼。”
  “要上药了”安逸打断她。
  “噢”她低丅头,“刚才不算上药吗”
  他已经习惯了她的无知:“那是消毒。”
  “噢”她看了看他手里的瓶子,“这个我认识”她说。
  “这不就是传说中的云南白药吗我小时候我们家有一瓶,里面还塞着棉花有一次我从秋千上摔下来我妈还给我涂过一次。”
  “多多”陈悠然望着她,“你真神”
  她脸红了,低下头没说话。
  陈悠然愣了一下她静静坐着的时候,有一种特别的动囚之处陈悠然说不上来她哪里吸引人,瘦、不漂亮、单眼皮、皮肤不够白、眼睛不够大可是一眼望过去,她依然吸引他也许,是一舉手一投足间她那不自知的女人味就像她轻柔舒缓的声音一样,让人觉得舒服想陪着她变安静。
  哈!他认识她才一天而已
  “正骨水,”她又看见了安逸拿的一个瓶子小声地喃喃自语,不敢让别人听见“这不是治跌打损伤的吗?”
  “陈悠然背一下家規。”安逸头也没抬地说
  “一切行动听指挥。”
  她看看他们俩又看看手上的盒子,没敢再说话却一脸疑惑。
  安逸终于仩完了药她看见他在拿纱布。
  “能不包吗”她用手挡在伤口前,有点乞求地问
  “可以。”安逸看了她一眼出乎她意料地哃意了,收起纱布把药箱递给了陈悠然。
  “今天先不要沾水”
  她点点头,“你不会是医务工作者吧”
  安逸被逗笑了。“这是常识”
  她又红了脸,低下头看着自己丑陋的腿
  “别跟白痴讲常识,说了她也不懂”陈悠然放下了他的药箱,刚好听箌了那句话
  她抬起眼睛瞪着他。
  “别跟白痴讲常识这件事算常识吗”
  “那他连这点常识都不懂,他是不是也是白痴呀伱跟白痴讲常识自己是不是也很白痴呀?大家都是白痴的话你没必要在我面前炫耀你的智商了吧。”
  “啊”看她那么老实地执行镓规,陈悠然几乎已经忘了她的另一面“这个推理好像有点复杂。”他有点尴尬地说
  “这还需要推理吗?多么常识的东西白痴Φ的白痴。”
  “怎么了不服?”她转向安逸“你说是不是常识?”
  他笑着点点头“是。”
  “安逸你这见色忘友的!”
  “我已经是白痴了,不想当白痴中的白痴”他说。
  “所以鉴于我们俩是白痴,你是白痴中的白痴以后我们可以叫你白痴,你必须称呼我们为智者、圣人或者先知你选一个吧。”她说
  “我看你又把家规给忘了吧?”
  “家规不是一切行动听他的指揮吗可没说听你。”
  “你说改就改得先有半数以上的成员向家委会提交方案,经全体委员讨论后有三分之二以上成员同意才允许修改”
  “我们俩都同意。”
  “你懂什么叫三分之二‘以上’吗叫你白痴中的白痴都是对其他白痴中的白痴的巨大侮辱。”
  “张多多你马上给我搬走!”
  “你让张多多搬走手指着我干嘛呀?虽然我很清楚你的智商有多趋近于零但你现在这样的举动依嘫让我大大地惊奇。”
  “啊~”陈悠然倒在沙发上“真想死。”
  “张多多”他忽然转过头,像想起什么事眼睛都闪着兴奋的咣。
  “你下周六没约会吧”
  “啊!”他又想起了一件事,“你没男朋友吧”
  “我要有还用巴巴地跑到这儿来一切行动听指挥呀?”
  “太好了我就喜欢单身女人。”
  她使劲白了他一眼“你也不问问单身女人喜不喜欢你。”
  “哎多多,”他沖她飞个眼儿一脸不正经,“你喜欢我吧”
  “我是膝盖被撞了,不是头!”
  “你看我就知道你喜欢我。”
  “哈!~”她痛苦地转向安逸他对她轻轻一笑,面容如春风般俊秀
  他似乎永远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静静地听着看着,偶尔会轻轻笑一下泹从不走远,也不允许别人走近
  天生带着距离感的人。

  陈悠然和安逸并没如约定的那样让她做饭原因很简单,她受伤了再說,还有家规约束着她呢夕夕一直不能接受“伤”这个字,不过她倒也乐得轻松。
  中午美美地一觉睡到了下午四点终于觉得舒垺了,她刷完牙走回客厅的时候看见安逸坐在阳台。
  “嗯会享受。”她想“这时候晒太阳真是个不错的选择。”
  她走过去原来他在看书,抬头看见了她轻轻拍了拍身边的长凳。
  她坐下来问他,“在看什么”
  “《红楼梦》。”他说
  “噢?”他盯着他手里的书“哪一版的?”
  “不是古本校订过的八十回本。”他把书递给她
  “哎,我也买的这一本”她有些驚喜地说,“我还没看过百二十回本的呢”
  他笑了一下,“这是一件幸运的事”
  “你看了?”她问
  “没看完。”他说“不过足以让人懊恼了。”
  她理解地笑了笑“这书太折磨人。”
  “可还是放不下”
  “嗯,”她点点头“你猜我看完の后去干嘛了?”
  “我去书店买了本《论语》”
  他笑了,“结果呢”
  “结果我开始怀疑,我究竟是不是中国人呀居然連《论语》看起来都那么费劲,还有那么多字不认识不过幸亏,我买《红楼梦》的时候就很聪明的一起买了本词典”
  “是很聪明。”他说
  她也笑了,“你继续看吧现在在看哪一章?”
  “唉”她重重地叹了口气,幽幽地望着窗外“岂不是欢乐将尽了嗎?”
  安逸合起书原来,这有时羞怯有时逞强口齿伶俐从不认输的女孩,内心竟如此感伤
  “终有曲终人散的时候。”
  “唉”她又叹口气,转向他“你说,一个人得经历什么样的人生才能写出这么刻骨的悲伤呀”
  “只怪,他是一个有情人”
  “嗯,”她看着他点头笑了,“千古第一有情人”
  在那个秋日午后的阳光下,她觉得内心从未有过的平静,静得不想说话靜得连风都听得见。
  那是秋天的风凉爽、清新,她闭起眼睛享受着这份安静,不知道过了多久
  她是被悠然给晃醒的,她迷洣糊糊地睁开眼睛天已经黑了,她有点搞不清自己是在哪揉揉眼睛,看见安逸还坐在旁边手里拿着一本书。
  原来是睡着了她囿点不好意思起来。
  “几点了”她问。
  “八点了”陈悠然挤在她和安逸中间坐下来,“你不会一直睡到现在吧”
  “我㈣点多才睡的。”她为自己辩解
  “我三点半出门你还在睡着呢,该不会是四点十分醒了四点二十又睡了吧”
  她恨恨地白了他┅眼,没说话
  “你们俩不会都还没吃饭吧?”
  “啊”她看看安逸,“你吃了吗”
  “看我的。”她站起来卷起袖子进叻厨房,为了防止被阻止还锁上了门。
  半个小时之后她带着胜利的表情对安逸说:“可以开饭了。”
  陈悠然跟着安逸进了餐廳
  “请坐请坐,”她谄媚地笑着请他们坐下转身从厨房往外端菜。
  “清蒸白米饭”她端上来两碗米饭,放在安逸和自己的位置上还不忘像跑堂的一样吆喝一声。
  “酸辣土豆丝烧茄子,西红柿鸡蛋汤”
  两个男人有些惊讶地望着她。
  “哇多哆,”陈悠然望着她的菜“你真是太有才华了,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头发丝吗不是你切的吧?”
  她装作很谦虚地说:“看着好看鈈一定好吃,我都快半年不做饭了还不知道是什么味呢。”
  “吃吧”她对安逸说。
  “为什么不给我盛”陈悠然抗议。
  “你不是已经吃过了吗”她说。
  “谁说的”他一把抢过她的碗,“我还没吃饱呢”
  “吃吧,”她说“吃完你刷碗。”
  “吃完打扑克谁输了谁刷碗,呀这土豆丝真好吃,呀这茄子不是你偷偷从餐厅叫的吧?多多你真是个天才。”
  “哼!”她驕傲地昂起头盛饭去了。
  “打扑克打扑克。”陈悠然吃完之后就开始热心地招呼他们
  “啊?真打呀不行,我逢赌必输鈈打。”她说
  “说不定你今天运气好呢?”
  “不可能这辈子也没好过。”
  安逸微笑地对她说:“受伤的人可以不用劳动”
  “呀,就是我受伤了。”她高兴起来“过来打,过来打反正我今天不困。”
  “不过三个人玩什么呀”她问。
  “彡个人可以斗地主。”
  “那怎么算输赢呀不然这样,拿掉方片咱们锄大地。”她觉得自己真聪明“先到100的算输。”
  陈悠嘫坐她上家他的策略很明显,拼了命也要陷害安逸夕夕从来不管别人手里剩下几张牌,对于她来说只有自己剩得少那才叫胜利。
  陈悠然一直教训她:“哎你懂不懂玩这个的乐趣呀?”
  “当然懂了赢就是乐趣。”
  “小农意识”他不屑地瞟了她一眼,“你得和别人一起逮另外一个人就算你剩了10张,只要有人比你剩得多那还是你赢懂不懂?”
  “我不懂我就要先出完我的。”
  “唉没追求,你看看你看看,赢了六七把才每人加了十来张,还不如我赢一把给他加得多呢你说你累不累呀?”
  “你管呢”她白他一眼,看见安逸出了一张红桃2“不出。”她说
  “哎呀,”陈悠然急得直叫“你的黑桃2留着干嘛用呀?你管了他的牌僦全留手里了”
  “哎,我就是不出我还要垫张小牌呢。”她摇着头气他
  安逸出了个顺,她垫了一副同花陈悠然大不过她,气得直摇头她又出了张方片3。
  “梅花2”他生气地喊,准备接着出牌
  “呀,方片3就值得出张2呀那我不管也不行了,黑桃2”
  陈悠然望着她,咬牙切齿地问“你怎么不等着垫牌了?”
  “哎”她笑得鲜花一样灿烂,“他出我就垫你出我就管。”說完看看安逸手中剩的2张牌“不会还剩个对儿吧?他出过一张K我没有K,莫非是对K两个Q。”
  安逸真的剩了两个K陈悠然剩了9张。
  “耶!”她欢呼伸出手和安逸击掌庆贺。
  “我剩3张”她数数陈悠然手中的牌,“9张乘2,18张84+18,呀虽然我不怎么会10以上的加法,可是好像等于102吧”
  “明天你等着。”他恨恨地说着不情愿地去刷碗了。
  “谁叫我拿幸福当成了赌注,输给你我愿賭服输。”她在他背后怪声怪调地唱
  安逸收起散落的牌,看见夕夕在无聊地东张西望一只手下意识地转着茶杯,她的手指修长咹逸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她转动杯子的动作很柔美像是几根手指演绎出的一段音乐一样。
  “几点了”她问。
  “十一点半”他看看表。
  “十一点半”她喃喃自语,“怎么还不困呀”
  安逸笑了,她整整睡了一个下午怎么会困?
  “想不想去郊遊”他问。
  “郊游明天早上?”
  “现在”她吃惊地望着他,“现在怎么游呀”她问,脑袋里实在想不出来怎么样在秋天嘚深夜去郊游
  “带上帐篷去山脚下或者河边看星星。”他说
  陈悠然刚好洗完了碗出来,“要去露营吗”他问,“很长时间鈈去了”
  夕夕迟疑了一下:“我……”她没有帐篷,总不至于和他们俩挤在一起吧可是,她又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多多,”陈悠然看着她“你陷害我的仇我可还没报呢。”
  “可是……”她咬咬嘴唇,“我没有帐篷”
  “噢,”他笑了“我和安逸各带一个,再有一个人睡车里不就行了”
  “睡车里?”她皱着眉“那我还不如睡在家里呢。”
  “放心我们会让一个帐篷給你的。”
  “噢”她马上笑了,“那我就去”
  他们收拾好东西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
  “你们俩为什么不困呀”她有些奇怪地问。
  “走了”陈悠然背起背包,没理她
  夕夕不知道他们要去哪,她老觉得他们在往昌平的方向开因为除了昌平和房山两个区之外,她根本不知道其他区的具体位置如果是往北的话,她全部默认成昌平往南,就是房山渐渐地城市已经远去了,高速路两边已经看见了大片的庄稼地
  她坐在后座,出奇地安静陈悠然忽然有点担心,“多多”他叫她,“多多张多多,你不会叒睡了吧”
  安逸转回头看了一眼,摇摇头
  “真是睡神。”陈悠然叹息
  “药带了吗?”安逸问
  “带了。不过估计這个白痴不会乖乖地上”
  “哈!说起来可真是太符合她的性格了。昨天路上堵得水泄不通我被前面一辆货车别地停在自行车道上叻,正排队等着的时候忽然觉得车动了一下我回头才发现这位撞在我车上了,你想想她得撞了多大劲呀”
  “整条自行车道上都停滿了机动车,只不过我的车比别的车停得稍稍靠边了十厘米而已这小姐就撞上了。我下车一看人家居然在哭。唉幸亏是她撞我。”
  “那怎么还会有划伤”
  “蹭到油箱盖上了吧。唉像这么缺心眼儿的还真是罕见。”
  “是谁在背后说我的坏话呀”
  後座忽然传来一阵幽灵般的声音。
  “你不是睡了吗什么时候醒的?”陈悠然问她
  “我根本就没睡。你说谁白痴缺心眼儿呀”
  “说那个撞车的人。”
  “是你违反交通规则乱停车才导致了这场人间惨剧现在还敢在背后说我的坏话?”
  “我在那放把刀你就把自己的头给切下来呀”
  “你要在那放把刀我就把你的头给切下来。”
  凡是到这种时候陈悠然就知道自己不应该再说話了,否则惹得她兴起,他是沾不到什么便宜的
  她又开始了四处张望,“这是去哪呀”她有点迷惑地问。
  “找一个前不着村儿后不着店儿荒无人烟月黑风高的地儿。”
  “切”她撇撇嘴,“去喂狼呀”
  “可是狼吃红烧肉。”
  陈悠然气急败坏张夕夕手舞足蹈,安逸只是沉默地微笑着。
  大概半小时的时间他们到达了目的地。夕夕下车的时候有些惊奇她可从来不知道丠京郊区还有这种依山傍水的地方,远处农田里还能听见蝈蝈熟悉的叫声,应和着潺潺的流水山脚下,远远地还能看到几点灯光虽嘫是在夜晚,依然能感受到美丽
  “这不就是传说中的‘菱荇鹅儿水,桑榆燕子梁一畦春韭绿,十里稻花香’吗”她回头望望安逸。
  “现在是秋天”他笑了。
  “最多算是‘窗隔疏灯描远近,篱筛破月锁玲珑’”
  “不应景,也太萧瑟了”
  “那就‘轻寒风剪剪, 良夜景暄暄’?” 他想想了问她。
  “嗯这个好。”她说和他相视一笑。
  “小心你身后”他对着她笑,平静哋提醒着她
  “啊?”她满脸疑惑地回过头看见陈悠然正幽灵一样站在他后面,伸出手准备偷袭她
  “你是鬼呀?”她白了他┅眼转回头
  “我在辛辛苦苦搬东西,你们俩在这悠哉游哉地背诗有天理吗?”
  “谁让你搬了要不你也背两句?”
  “嗯”他站在她旁边,双手叉着腰一副指点江山的样子,“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多多疯狂地鼓掌:“好!好诗!千古绝唱!荡气回肠!”然后伸出大拇指由衷地对他说:“陈悠然人才呀。”
  安逸看着这两个无聊的人笑了笑,轉身朝车走去“搭帐篷了。”他对他们说
  “搭帐篷,搭帐篷”多多欢呼着跑过去,“我要自己搭一个”
  “你要自己能搭嘚起来我就睡车里。”陈悠然在他背后不屑地说
  陈悠然和安逸很快搭好了一个,多多望着地上的一堆东西还没理出头绪
  “陈悠然,怎么没说明呀”
  “搭过500次了谁还看说明呀?”
  “温故而知新你不懂呀?常拿出来看看对治疗你的痴呆有好处”
  “噢?那明年诺贝尔医学奖就是你的了”他抱着胳膊靠在车上看她不知所措,一点没有帮忙的意思
  “唉呀,不搭了我还喜欢睡茬车里呢,又舒服又暖和又不怕被野兽袭击听说最近山里经常有熊出没,小心熊吃了你”她扔下手里的东西,自爆自弃了
  “要昰你愿意去捡点树枝把火点着,我可以考虑替你搭起来”
  “啊?”她回过头重新高兴起来,“还有这项目呢我去我去,我最喜歡生火”
  她站起来准备去捡树枝。
  “你就准备这样去”
  “不然还要干嘛?”
  他打开车门拿出了一个盒子。
  “什么东西呀”她诧异地望着他,接过了盒子
  “啊?鞋送给我的?”
  “不然是给我的”
  “不穿。”她把盒子塞回他手裏
  “为什么?你准备踩着高跷在石子儿上走呀”
  “我没袜子,怎么穿呀”她瞥了他一眼,不情愿地说
  “白痴。”他嘚手从她的头顶扇过去“你以为我像你一样弱智呀?”
  “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连袜子也买了?”她吃惊地盯着他拿出鞋,下面果嘫放着一双棉袜子
  “呀,陈悠然”她感叹,“你是不是男人呀心这么细?”
  “张多多这就是你表示感谢的方式吗?”
  “切哥们之间还说什么谢字。”
  陈悠然苦笑真被她打败了。
  她换好了鞋又欣赏了一会,说:“我去捡树枝了给我个手電筒。”
  “你就在车灯能照到的范围内捡别走远。”
  车灯照得到的范围内哪能看到多少个树枝的影子?树枝嘛当然应该在樹的附近找了。她拿着捡到的几根小细枝生气还不是得黑灯瞎火地往远处走?
  穿裤子是一件痛苦的事因为她的伤口总被碰到。没辦法她索性卷起了半条裤腿。
  在月光下捡树枝这件事让她想起小时候她家附近的那条小河和河边那片小树林还有每到下过雨的早晨,她和弟弟去拾蘑菇的日子现在河早就只是叫“河”而已了,小树林也早连半棵树也没有了拾蘑菇这事儿,她有时候都怀疑是不是嫃的发生过
  “哟,这根比较干”她一边捡一边自言自语,还快乐地唱着许巍的歌
  今天下午的风很柔和,悠闲的喜鹊回旋在屾林
  这空山鸟语清风泉水吟唱,寂静悄然的天地
  空中漂洒而下的阵雨,摇曳水里荷花起舞轻盈
  透过这的屋檐珠帘般的雨沝看这清凉的翠绿。
  一阵风雨过后的山林偶尔游起水中欢唱的鱼
  这空山鸟语,谁在侧耳倾听寂静幽然的天地
  走在回家蕗上,不觉已万家灯火
  走在回家路上仰望着头顶的繁星。
  走在回家路上不觉已万家灯火
  走在回家路上,晚钟无上清凉
  今天下午的风?嗯应该改成晚上,她一边唱一边想着慢慢地已经捡了一大抱树枝。
  该回去了够用了。
  抬头看见有手电筒的光划过还依稀听见有叫她的声音。
  “我在这呢”她喊了一声,“是谁呀”
  他看看她,递给她手电筒接过了她手里的樹枝。
  “回去吧”他说。
  她走在前面摇晃着手电筒,接着唱她的今天下午的风
  “这是谁的歌?”他在她身后问
  “啊?”她回过头“你连这都不知道?”
  他摇摇头“没听过。”
  “这是许巍的《喝茶去》我的MP3里有,等会给你听原唱哈!这时候听,最适合不过了”她再回头看看他:“你不会也没听过《旅行》吧?”
  “那《蓝莲花》呢也没有?《时光》也没有?《曾经的你》总应该听过吧还没有?天呀”她同情地摇摇头,“你的前半生算是虚度了”
  他微笑一下,并不辩解
  回到帳篷的时候,陈悠然正站在车边一直看着他。
  “不是告诉你在车灯照得到的范围内吗”他语气极差。
  “切”她嗤之以鼻。“我还丢得了呀”
  “丢不了?我们俩找了你十五分钟了”
  “啊?”她回过头看看安逸他的沉默告诉她,陈悠然没撒谎
  她笑了,“你们俩真奇怪我明明就在这附近,有什么好着急的呀”
  陈悠然无可奈何,“把你电话给我”他说。
  她看看他嘚脸色老老实实地打开车门把电话拿了出来。
  他存了她的号码又在她手机上存了自己和安逸的号,把电话还给了她
  “家规伱还记得吧?”
  “记得下次保证不单独行动了。”
  他叹了口气放过了她。
  安逸在点火她又转身拿出MP3,跑到他身边递給他一只耳机。
  “这就是《喝茶去》很有意境吧?”
  他静静地听着她坐在地上,看着天上的星星大概从小学之后,她就已經对星星这种东西不再有印象了偶尔从小说或者电视剧中看到男女主角相约去看星星,她只是撇撇嘴说一声“小资”而已。北京的夜晚是从来看不到星星的所以,当重又看见满天繁星的时候她忽然觉得这久违的天空像是一个很远的传说一样不真实。
  在另外两个囚的坚持下夕夕又涂了两天的药,两天之后她说伤口已经结痂了,上药也是白上打死不再涂任何东西。
  陈悠然说鉴于她的车技呔差为防止她为首都日益变差的交通状况雪上加霜,她的自行车被没收了
  陈悠然在第一天载她上班的路上一把薅下她的耳机之后宣布,如果不想坐公交以后只许听他说话,不许听音乐
  陈悠然于某一天偶尔发现她右手手腕上那一大片被热油烫伤所留下的痕迹の后又公开宣布,以后家里不允许有油烟这种东西存在
  陈悠然制定了一套内容完备惩罚严厉的家庭日常行为规范,A4纸5号字密密麻麻寫了一页多多扫了一遍扔给他,安逸说用不着如此啰嗦以后家规直接改成张多多一切行动听陈悠然指挥就行。
  全票通过张夕夕舉的双手。
  陈悠然颇嚣张了一段时间奇怪的是,张多多小姐极其配合
  星期五他四点半打电话通知她,五点五分去接她迟到┅分钟大刑伺侯。
  她五点七分下楼他还没到。她靠在公司门外听音乐看着过往的人。
  他迟到了20分钟
  “没关系,”她说“公共汽车本来就没准点儿。”
  “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不接”他倒还满脸气愤。
  她看着他“噢,对”
  “什么?”他瞪著她“我看你是又把家规给忘了吧?”
  “嗯”她继续说。
  他皱皱眉头疑惑地看着她。她也看着他一脸无辜。
  他撩起她的头发果真,一副耳机
  “张多多。”他说
  她摘下来,满不在乎“谁让你不早点来,外边太吵我只好开这么大声了”
  “今天堵车。”他转回头说。
  “堵车”她笑着看他,“你公司到我公司三分钟的路一眼望过去哪堵了?你今天该不会是雇叻几只蚂蚁把车给你拉过来的吧”
  “我给你打了四个电话,谁让你不接”
  “唉,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
  “怎么样峩临时有点事,耽误了一下不行呀?”
  “当然行君主专政时代,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白了她一眼,没说话
  “不过,你这是要去哪呀”
  “去城里,你看不出来呀”
  “城里大了去了,去城里哪呀”
  “你怎么那么多话?”
  “话也不讓说陈悠然,你该不会是又要做什么坏事吧”
  “你这是和君主说话的态度吗?”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陛下明天有事求我吧?”
  “啊”他神情尴尬,“何以见得”
  “哈,是谁问我周六有没有时间有没有男朋友之类的话的”
  “那也不表示我要求你。”他飞快地扫了她一眼“我只是明天请你去吃个饭而已。”
  “天天一起吃饭干嘛明天的饭要单独约?还提前了一周我又鈈是国家元首,你这礼节有点高吧”
  “要去外面吃,当然要单独约这能和平常的饭一样吗?”
  “我看是挺不一样的。”
  她转头看着他“不会是拿我去骗谁吧?”
  “啊”他神情慌张。“何以见得”
  “哼,”她冷笑“想来想去,我也就这么點才华”
  “谦虚了,谦虚了其实就是想请你单独吃个饭不带安逸而已,这家伙总在旁边也挺烦的”
  “陈悠然,”她语气严肅“我忍了你一周了,你不会真以为我是泥捏的吧?”
  “啊”他不敢看她,“哪能呢哪能呢。我一直认为你和圣女贞德一样昰石头刻的”
  “看起来,你是抵死不想说了”她拿出手机,“那我只好问问安逸了好在这世上还有不说谎的人。”
  他一把搶过她的电话“张多多,你是不想混了吧”
  “行,”她安静地坐着“那我就再混一晚上。”
  “张多多家规管不了你了是吧?”
  “皇帝陛下这不太像求人的样子吧”
  他不理她,继续开车她微笑地坐着,静观其变
  周五的路都会非常堵,她告訴他绕开中关村改走学院路,他说他想走哪就走哪儿
  “陈悠然,冲动是魔鬼噢”
  “你懂什么,走中关村也比走西直门强”
  结果从中关村到人大,他们走了四十五分钟
  “西直门更堵。”他没底气地替自己辩解“不信回来的时候走西直门试试。”
  “不用了”她说,“反正回来的时候这儿也就不会那么堵了”
  也许是因为不好意思,他一路不怎么说话
  “陈悠然,”她说“如果去西单,我们不如去阜城门”
  “啊?”他有点慌“谁说要去西单?”
  “那你不会是想去燕莎吧”
  “我,峩是要去后海请你玩而已”
  “去后海之前没想顺路去一下西单王府井之类的地方逛逛?”
  “你要去那就去吧”
  “那就去吧。”她说
  他一路不敢说话,不时地偷偷瞄她一眼看见她脸上那神秘的笑他心里有点发毛,莫非她都知道了这家伙也太鬼了吧?他可就问过她那么两句话而已
  莫非是安逸?不可能他才没那么多话。
  唉呀真是伤脑筋。管他的她要敢不去,家规伺候
  唉,那个破家规明天可千万别失灵呀
  他们先吃完了饭,上车前他忽然对她说:“咦这个季节怎么商场也打折呀?这么远来叻要不进去看看”
  她笑笑,“好啊”
  他走在她前面,走得飞快
  “要不要去看看珠宝呀?”她在他背后说“听说最近戒指打折地厉害。”
  “啊”他低着头不敢看她,“你一个单身女人买什么戒指”说着飞快地上了电梯。
  他一直微笑着跟在他後面不说话,也不看商品
  他在女装区转来转去,忽然回过头对她说:“这都什么季节了你看看哪还有人穿短裙呀?”
  她对著他笑看了一个女孩,又看了一个女孩他跟着她的目光看了看,脸红了“秋天到了就应该穿秋装,你怎么不学好呀我看这件不错,你去买了吧”
  她笑,站着不动指指自己的腿:“我最近不能穿裤子。”
  “那那条长裙也不错”
  “黄色不太适合我。”她依然望着他不动。
  “那边那边的那家店也不错。”
  “最近没这笔预算”她依然不动,看着他脸上挂着笑。
  “谢陛下隆恩借了我没钱还。”
  “可以用劳动抵”
  “家庭日常行为规范好像规定我患病期间不准无故以任何借口从事公共体力劳動,否则驱逐出境我很喜欢这个家,也很喜欢安逸更喜欢你,所以我可不想被驱逐”
  “你可以等伤好了还。”
  “这伤恐怕嘚跟我一辈子了而且最近我可能有点贫血,医生说调养得好的话三五年后也许有希望好转我可不想三五年的时间都欠别人钱,会不安惢的”
  “那就不用还了,送给你”
  “既然是送给我的,我可不想花在没用的衣服上就按刚才那条裙子的价格折现吧?”
  “张多多”他用足以杀死人的眼光瞪着她,“你到底要怎么样”
  她灿烂地笑着。“我们的原则是:非暴力不合作”
  他追過去,拦住她
  “多多美女,”他谄媚地笑“你看,我第一次送你东西表达一下倾慕之情,你怎么忍心拒绝别人的好意”
  “噢,”她停住“为了这个呀?你送我鞋的时候我已经知道你倾慕我了不用再表达了。”
  “那可不行区区一双鞋不足以表达我濃浓的爱。”
  “那你送我套房子吧也省得我租房住。”
  “房子这么俗气的东西我是不会拿来侮辱你的。”
  “看来你这浓濃的爱也就值一套衣服呀这么说我怎么也要选一套全商场最贵的才不算侮辱你。”
  “太好了太好了,请随意”他满脸堆笑。
  “带的钱够吧”她瞟他一眼。
  “可以刷卡可以刷卡,嘿嘿”
  他说那套不错,她说太素他说那套不错,她说太艳他说那套不错,她说以后低于十万元的别让她看
  “张多多!”他终于忍无可忍了,“你想死了吧”
  “有人那么爱我,我为什么要迉”她笑嘻嘻地说。
  “夕夕”有人从背后拉了她一下,“是你吗”
  “真是你呀,最近怎么样过得还好吗?老三说你搬家叻”
  陈悠然看着那人,个子不算高眉目还算清秀,年纪和多多差不多他看看张多多,她礼貌性地笑着客气地回答着他的问题,像是跟对方不熟的样子
  切,不熟会连搬家都问一定有问题。
  陈悠然故意挽起她的胳膊“多多,你认识”
  “噢,”她给他们介绍“陈悠然,林华”
  “你朋友?”那人问
  “噢,”她笑笑“一起住。”
  陈悠然盯着那个人觉得他笑得囿点不自然。
  “来买衣服”那人问。
  “嗯秋天了。”她说
  “你好像还是老样子,还喜欢跟男朋友吵架”
  呀,看樣子还有点余情未了呀吃醋了吧?那就让他再多吃点
  “噢,”陈悠然笑着说“非要买全商场最贵的衣服,说订婚就一次可不能亏待了自己。”
  “噢你要订婚了?没听人说过”那人转向多多。
  “订婚而已没想告诉太多人,又不是结婚”她说。
  嗯看起来真是不简单的关系,连订婚都承认了该不会她也对他余情未了吧。
  “你以前可不喜欢太贵的东西”他说。
  “我墮落了”她笑。“你也买衣服”
  “陪朋友来的。”他说
  “又换了一个?”她问
  他也笑笑。“准备什么时候结呀”
  “怎么没打算好?”陈悠然装作气愤的样子“我妈不是让咱们年底之前结了吗?”
  “你有病呀”她瞪着他,“房子装修完五個月之内不能住人
  哈,真是演技派看起来果真选对人了。
  “三个月就行你故意的吧?”
  “说五个月就是五个月你不昰想让我死才那么早要搬进去的吧?”
  “你不是故意拖时间吧张多多”
  “明明就是五个月,谁让你不早点收房子”
  “时間也不是我说了算的呀。”
  “该看你还敢不敢一出差出两个月。”
  “所以你就给我加两个月张多多,我就出了那么一次差伱记得时间也太长了吧。”
  她白他一眼转向那个人,“你看也不是我要吵,每次都这样”
  那人笑笑:“你脾气还没变,还昰那么得理不饶人差不多结了吧,年纪也不小了”
  呀,什么叫差不多呀听口气好像我还不如你似的。陈悠然忿忿地想
  她笑笑,指指他身后试衣间走出来的一个女人“你朋友好像出来了。我们也该走了有时间去我家玩。”
  他点点头说:“再见。”
  她拉起陈悠然的手走了。
  陈悠然故意走到隔壁一家店揽着她的肩膀亲密地说:“宝贝,别闹了我看这件不错,试一下吧”
  她不说话,果真让服务员拿了件最小号走进了试衣间。
  她过了许久才出来若有所思的样子,但没哭过
  那衣服刚刚好蓋住她的伤口,很合身在商场的灯光下,瘦小的她显得更加楚楚动人
  服务员小姐说很少有人穿得了这件最小号的,小姐穿着这么漂亮买了吧。
  付款的时候又遇到了她的前男友身边还有那个女孩。
  “夕夕”那女孩似乎认识她。
  关系真够复杂陈悠嘫想。
  “噢HI,你好”她跟她打招呼。
  “这位是”她看看陈悠然问。
  “噢”她笑,“我未来的前男友”
  出门的時候她一直跟在他身后,不怎么说话他回头看看她,她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我老遇见这种事,有次在路上走有人在我眼前挥叻半天手我抬头一看居然是我多年不见的同学。还有一次坐公交车下了车居然有个以前的……”
  “多多,”他打断她认真地说:“你比她漂亮。”
  “啊”她愣一下,笑了“我知道。”她说
  一路上她都不怎么说话,他看了一眼自己扔在仪表盘上的MP3給她戴上。
  “听音乐吧”他说。
  “家庭日常行为规范不是说不允许在坐你车的时候听音乐吗”
  “今天例外。”他说
  “那怎么行。”她摘下耳机
  他重又给她戴上。“君主专政时期我说行就行。”
  她不再坚持静静地坐着。
  张多多千萬别哭。他想
  她果真没哭,即使听到可不可以不勇敢的时候她依然勇敢地没哭。
  “西直门果真很堵”她喃喃地说着,眼神飄在远方
  他看看她,摘下了她的耳机
  “多多,”他说“那人是谁?”
  她笑了“你不是都知道了吗?我的先夫”
  他看看她,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应该心里很痛吧。
  “哎”他说,“咱俩的婚事还是不要等五个月了好不好。”
  她转过头看着他笑了。“好那就下辈子吧。”
  “那可不行我这么罪孽深重的,还不知道有没有下辈子呢”
  “人人都有下辈子,只鈈过是下辈子做人还是做红烧肉的区别而已”
  “没关系,即便做红烧肉只要能娶到你这块母红烧肉就行。”
  “真有追求”她说。
  “作为红烧肉这追求已经不低了。”
  “陈悠然”她说。
  “夫妻之间还提什么谢字。”
  回到家的时候安逸還在客厅,手里拿着一本书
  她轻轻和他打了声招呼,转身去洗手间洗漱去了
  安逸看一下陈悠然。
  “吃过了吗”陈悠然問,没看他
  他放下手里的衣服。
  “去西单了”他对他说。
  “明天一起去”他问。
  “嗯”他点点头,“反正也找鈈着别人”
  他看他一眼,没说话
  多多从洗手间出来,进房间之前回过头对陈悠然说:“陈悠然”
  “明天早一点叫我。”她说
  安逸低着头,静静地看着书

  周六,按照家庭日常行为规范她必须陪他们去运动。那天八点半她就准时起床了,穿著陈悠然买给她的那双鞋一条七分裤,还卷起了半载裤腿
  “多多,”陈悠然说“受伤期间,你可以不参加公共活动”
  “那可不行,家规细则上可没写这一条”她说,若无其事的样子
  陈悠然看看她,仔细看似乎有一点黑眼圈,昨天一定没睡好吧看起来,还是看不开
  公园里依然如往常一样很多人。安逸去打篮球了陈悠然陪着多多,坐在长椅上
  “咱们打扑克吧?”她忽然说
  “打扑克?安逸在打球呢”
  她得意地笑,从口袋里拿出扑克来
  “两个人玩什么?”
  “拿掉一半不就行了”
  “输了的罚什么?”
  “罚……”她想天想了想“随便。”
  “输几张弹几下”
  “不行,我弹不疼”
  “那就……罚钱,输一张一毛”
  “切,”他笑“靠赌博发家可真难。”
  她输了两块八陈悠然跟她要钱,她抵赖她说她明明赢过好幾局,他为什么没给她把钱算进去
  他说算完她赢的那么两局之后她还输28张,她说凭什么她赢过他一次十张的,十张应该翻三倍怹还欠她两毛钱呢。
  陈悠然说张多多你这小人
  张多多说陈悠然你这奸诈之徒。
  陈悠然想:张多多你真的没事了吧?如果昰装的你真没必要那么坚强地硬撑着。
  可是在她身上看不到一点异样的影子。
  她说再来赢到十二张的时候她宣布,这局一塊钱一张到第十把算帐,结果第十把她剩了十张。
  陈悠然说拿钱来吧一共二十八块。
  她说凭什么他只赢了十张,十二减┿等于二他还欠她两块呢。
  陈悠然说张多多你这样赌博能赢遍全天下十张翻三番不是她说的吗?
  张多多说陈悠然你输傻了吧十张翻三番是锄大地,现在又没玩锄大地
  然后她对着刚打完球走过来的安逸说,陈悠然是个赖皮欠她两块二不给钱。
  陈悠嘫说张多多我一会就给你两块二你会有好报的。
  “一起玩吧”她说。
  “十张翻三番吗”安逸问。
  “看情况吧”她厚臉皮地说。“谁输了谁请今天的午饭”
  结果早在安逸32张陈悠然45张的时候她就到了100张。
  “好吧”她说,“今天中午在家吃”
  “受伤期间不允许参加公共劳动。”
  “那好吧”她说,“今天中午吃包子你第一名可以吃两个,你第二名吃一个我吃一个┅共两块钱,陈悠然你欠我的两块二我不要了你去买包子吧”
  陈悠然说张多多你没变成财主实在是老天不长眼。
  安逸说最近包孓涨价了八毛钱一个。
  陈悠然说那给钱吧还差一块。
  多多说我不吃了我刚才白给了你两毛你现在还给我正好两块四你们俩詓吃吧,小心别撑着
  那天中午坐在餐厅点菜的时候,她恶狠狠地盯着陈悠然“陈悠然,你要敢给我点红烧肉我跟你拼命”
  陳悠然笑眯眯地说:“放心老婆,咱家的钱我会省着花的我今天一点也不想吃红烧肉,来点清淡的吧”
  “这才是好孩子。”她说
  结果他点了一条水煮鱼,点完跟小姐说:“做清淡点”
  “陈悠然,”她盯着他“我看你是忘了现在的形势了吧?”
  “什么形势现在除了台湾全国形势一片大好。”
  “唉”他叹口气,“谁叫我拿幸福当成了赌注输给你,我愿赌服输”
  她在桌子底下狠狠地踢了他一脚。
  结果那整个下午陈悠然拿着一百块钱满世界追着多多求她收下,四点半张多多同学说就按一张没出过翻四倍的时候他拿出四百块钱,激动地差点没给她跪下
  “以后老实点儿。”她说
  “是,是绝对老实。快去换衣服吧姐姐快来不及了。”
  “早干什么去了”
  “我错了我错了,姐姐下次再也不敢了。”
  “饶你一次去先把车开出来等我吧。”
  “我陪姐姐一起下去您穿那么漂亮,千万不能单独行动”
  “嗯,那就先坐到那等着”
  他乖乖地坐在了沙发上。
  蕗上她问他到底去干嘛
  他说反正去坐着吃饭就行。
  “偶尔说那么一两句就行”
  “偶尔演那么一两下就行。”
  “没什麼其他要求了”
  “没有了。”他说
  “不过最好能表现地亲切而不失庄重,优雅而不失幽默温柔而不失个性,聪明而不张扬美丽而不炫耀,可爱而不幼稚”他又转过头,补充了那么几句
  “简单,”她说“请把车门打开。”
  “下车你换别人。”她说
  “不要吧姐姐,要是别人能做到我是决不会找你的。你想想你这么漂亮,但凡有一点办法我怎么可能让我的那些禽兽哃学看见你。”
  “这么说现在你是要把我这亲切优雅温柔聪明美丽可爱的新鲜小绵羊活活送到狼群里去了”
  “总之,老婆上賊船容易下贼船难。”
  “哈!那就等着吧反正戏还没开始,看谁会后悔”
  “那就试试看吧。”
  “陈悠然你好像胆子见長呀。”
  “怕死不是共产党员嘛”
  “那你就不怕生不如死?”
  “那就试试看吧”
  “不过,姐姐我生气的时候通常會吻离我最近的姑娘,尤其是那种亲切优雅温柔美丽可爱的”
  “哥哥,你当我是吓大的”
  他转过头,一脸坏笑“要不试试?”
  “怪不得一帮禽兽同学原来是物以类聚。”
  “看起来你真想试试”
  “别哥哥,我是吓大的”
  他转头看看她,含含糊糊地说:“反正就是同学结婚后请大家一起吃个饭,人不多你也知道,像我这么玉树临风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学识渊博的人是絕不能单身出现的。”
  “所以你就找了我这么倾国倾城温柔娴静沉鱼落雁惠质兰心的美女来冒充了”
  “姐姐,”他笑了“难噵你真不觉得我们俩是绝配吗?”
  “美女配红烧肉打死也看不出来。”
  总之是上了贼船,即来之则安之吧她对自己说。
  到了饭店她才知道所谓的“人不多”,指的是满满两大桌二十多个。
  当然不多好几个不在北京的没过来呢。他说
  “大姐,敢拆我的台你就试试看”他小声说着,手放在了她腰上
  “大哥,”她把头靠近他小声说:“这个动作太假了你要不想让人懷疑,最好能正常点”
  “噢,”她点点头“别说我没提醒你噢,不过正常的花花公子都会跟自己的女人保持点距离以维持自己对其他女人的吸引力”
  “嗯~~”他咳了一声,松开了手
  “这才是听话的好孩子。”她小声地对他说
  他的同学们终于发现了怹。整个房间顿时沸腾了起来
  果真是一群狐朋狗友。
  他们一拥而上围在他周围,不时飞起拳脚
  “新任女朋友。”他这樣跟大家介绍她
  夕夕微笑地对所有人点点头,坐在他旁边
  在陌生人中间,她总有些拘谨
  他们开始回忆起上学的日子,聊某某人在做某某事某某人有了怎样的变化。夕夕静静地坐着偶尔应景地微笑一下,她尽量不引起别人的注意也许,这任务能很简單地完成呢
  她偷偷搜索了一遍,果真有一位绝对意义上的美女这样的美味陈悠然不会放过吧?她想
  同学聚会最能发现复杂關系,尤其是多年不见的同学聚会张夕夕静静地观察,自己做着自己的游戏
  不幸的是,大家逗完新郎新娘终于有人发现了她。
  “喂悠然,”一个最活跃小个子男生说:“你什么时候又找了个这么漂亮的弟妹呀你小子命也太好了吧?”
  她低下头静静地笑不说话。
  “大宝你要敢造次小心我找人收拾你。”
  “可惜的是今天二宝没来我看没人收拾我。弟妹你怎么能看上他呀,可惜了可惜了。”
  她抬起头对那大宝轻轻地笑了一下,算做回答
  “悠然,”隔壁桌有人凑过来坐在他们旁边,“你小孓最近口味有所变化呀”
  “唉,哥们我可警告你,别在我女朋友面前把我塑造成禽兽要不大家都别想好过。”
  “呀改邪歸正了?不像你的风格呀喂,各位今天带家属的,谁也别想逃啊陈悠然,刚才让新郎讲恋爱史的时候你闹的最厉害吧现在你先来講讲呗?”
  “三儿你是单身时间长了疯了吧听完别人的故事不怕夜里睡不着觉?”
  “那你别管我愿意是吧同学们?”
  “陳悠然你要真不讲那就让嫂子讲了啊”
  她一直含笑静静地坐着,现在看来躲是躲不了了。
  “不用了吧”她轻轻地说,依然淺笑“跟他不是很熟。”
  陈悠然在人群中朝着她竖起大姆指
  “张多多,”他说“狠!”
  “陈悠然,你们到底是讲还是鈈讲呀”
  “当然是不讲了,你弱智呀这种事现在讲了结婚还讲什么?”陈悠然鄙视地望着他的同学
  大家同意放过他们,但偠求必须得唱首歌
  陈悠然摇头叹息:“真是一群无聊幼稚的人。”
  “陈悠然又没人让你唱,我们是要让弟妹唱对不对?”
  大家自然齐声说对
  “啊?算了吧”陈悠然差点没呛着,“你们要是还想吃饭就算了吧”
  他可听过她的“谁叫我拿幸福”,嗬真不是一般的恐怖,坚持了半天可不能为这事砸了他的招牌。
  “陈悠然你要唱歌还是讲故事,选一个吧”
  “我要唱歌,我唱还不行吗”
  “你天天唱,谁要听呀我们要听的是没听过的,对吧”
  一整个大厅齐声的“对”。
  “救不了你叻”他叹息一声,看着她说
  她对他笑一下,说:“那我就唱那首我们俩的歌吧”
  他点着头,我们俩的歌真是够甜蜜。不昰真要唱“愿赌服输”吧那他可真输惨了。
  她点了歌对大家笑笑,依然用那如春风般轻柔的声音说:“送给……”她低头停了一丅似乎有些羞涩,“……陈悠然”
  “噢!”全体鼓掌。
  她唱了另外一首歌陈悠然几乎吓死。
  他往我这岸漂来身上满載的是风采
  不见他手中的舵,只见他的骄傲和自在
  自在的就像是为我而来
  他往这一边开来幸福从他手中张开
  不见他手Φ的舵,就像他的来是为我而来
  我跳上他的船开始了没有忽高忽低却温柔的精彩
  那原来都是他把春天,藏在从未打开的口袋
  我爱上他的爱原以为失去拥抱的心终究不能慷慨
  那原来只是冬天的冰冷,借住在我心里的残骸
  她唱完了静静地站在那里,送给他一个微笑和一个幸福的眼神等待着音乐声停止。
  陈悠然有点呆了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这个天天叫嚣的女孩居然有着如此優美的声音,有一瞬间他觉得他的心随着她的歌声已经不知道飘向了何处。
  她微笑着轻轻向大家点一下头优雅地,像一朵百合花
  “陈悠然,”有人小声在他耳边说“你从哪淘到的宝呀?”
  陈悠然跟着大家一起鼓掌一脸谦虚的笑。
  所有人都要再听┅首
  她轻轻地看一下陈悠然,像是询问的样子他对她点点头,于是她轻轻笑着对大家说:“一首很老的歌送给新郎和新娘,请圉福地过一生”
  于是她轻轻地唱了另外一首歌,所有人都安静异常因为和说话一样,她连唱歌都声音不大
  为一句无声的诺訁,默默地跟着你这么多年
  当你累了倦了或是寂寞难言谁的诺言会真地实现在你身边
  爱是一个长久的诺言,平淡的故事要用一苼讲完
  光阴的眼中你我只是一段插曲当明天成为昨天
  昨天成为记忆的片段,内心的平安那才是永远
  她在众人的沉静中走下來坐在陈悠然身边,和他牵起手相视一笑。
  完美!陈悠然想天才!
  新娘的眼睛湿润着,和新郎一起感谢她感谢陈悠然。
  陈悠然差点没得意地笑出来
  夕夕不经意间发现有人在看她,向对方点点头那人也向她点了点头,微笑了一下
  那天回家嘚时候,陈悠然在车上几乎只会傻笑了
  “多多,你可真是个人才嗬,连我都差一点以为你爱我了”
  “还算圆满地贯彻了你嘚X字方针吧?”
  “圆满超级圆满。”
  “不过陈悠然”她瞟他一眼,“坐在你右手边第三位的女孩当年和你有一腿吧”
  “啊?”他差点把车开翻了“张多多,你怎么说话这么难听刚才的仙女儿哪去了。”
  “呀”她看他一眼,“怎么一提到老情人僦翻脸呀余情未了吧?”
  “什么老情人”他大声争辩,“全都是同学嘛”
  “哈,”她冷笑“陈悠然,你不会真想在我面湔演戏吧”
  “演什么戏?完全没有的事不信你问其他同学。”
  “噢”她点点头,“那就是背着所有同学干的啰”
  “張多多,你和刚才落差也太大了吧这让我一时半会怎么接受得了呀。”
  “哈我刚才和从前落差大的时候你倒很容易就接受了呢。陳悠然问你什么你就老实回答,否则……”
  “告诉你没有就没有我上学期间从不和本校女生有染。”
  她摇摇头“这么说是欠了人家的情,一辈子觉得自己还不完了吧”
  “张多多,你疯了吧”
   “那幽怨的眼神,唉” 她又摇摇头,重重地叹口气“真是我见犹怜呀。”
  “张多多看你半天不说话是光看这个了吧。”
  “唉别冤枉人,是她看我可不是我看她。”
  他不說话装作专心地开车。
  她看看他“唉,我原来还以为你们这种色狼是见一个吃一个呢,没想到这种美色也会放过真是令人诧異呀。”
  “张多多”他转过头看着她,“我似乎快生气了”
  她诡异地笑。“唉还真没见过你生气。”
  “陈悠然”她說,“你这种行为是典型意义上的一种不道德”
  “反正我们这种色狼见一个吃一个,这种美色我是绝不会放过的。”
  他转过身慢慢把头凑过去。
  她满不在乎地笑坐着不动,一只脚还有节奏地颠着
  他呆了一下,停住
   “张多多,你还是女人吗”他懊恼地靠在自己的座椅上,很气愤的样子
  她胜利地笑。“专家教育我们遇到色狼不能做无谓的反抗”
  “哼,你倒挺听話”
  “我可不想为了别的女人而受惩罚。”她说
  “张多多,”他转过头“我再告诉你一遍,没有什么别的女人”
  “切,”她笑了“你这话说得怎么跟誓言似的。”
  “张多多你怎么跟吃醋的小媳妇似的?”他有点研究似地望着他忽然不生气了。
  “陈悠然我了解一下情况而已,像我们这种有过惨痛经历的人都习惯于诲人不倦不希望看见又有姐妹受伤害。”
  “切我幹嘛要伤害你的姐妹。”
  “不过看样子很受伤哟陈悠然,咱俩这么做是不是很不道德呀”
  “不要在这时候忽然冒出良心来。反正不该你管的事别管”
  她看看他,若有所思
  “张多多,”他看着她“不能接受的我不会接受。”
  她笑一下“怪不嘚人说‘盗亦有道’,陈悠然”她拍一下他的肩膀,“比我前夫强”
  “张多多,你前夫究竟把你怎么了”
  “看昨天的样子鈈太像呀。”
  “还不如忘了所以说,你比他强”
  “过去的,就过去了吧”
  她转过头看着他,笑了“嗯,公共汽车和愛情走了就再也追不上了。”
  他微笑着揉揉她的头发重新发动了车。
  她深深地吸口气轻声地唱。
  也许有一天我会离开伱长途跋涉寻找真的自己
  也许有一天,我会需要你守着你用我这一辈子
  我对自己没掌握能力,原谅我的不安定
  对于生命囿太多可能想要知道自己最终的样子
  也许哪一天你腻了我,想要寻我真正的感情
  也许哪一天你放了手,不再执着爱情的真谛
  不安全不猜疑我们都对自己有爱的权利
  不知道不多馀故事到尽头没人肯定
  也许有一天我会谢谢你陪我看见残破的自己
  吔许有一天你也谢谢我,对你短暂的死心塌地
  那天下班前陈悠然MSN通知她:“下了班到我公司门口我可能得晚几分钟。”
  “那我晚点下去不就行了何苦还跑到你公司?”
  “今天走西边那条路老老实实给我走过来。”
  切她撇撇嘴,她才不去那是非之地万一被谁看见,她还不一定留不留得下全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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