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惮千里负笈什么意思往从什么意思

fù jí 负:背着(指负重) 笈:书箱.“负笈游学.”指的是背着书箱到远处去求学的意思.
  (1).背着书箱.形容所读书之多.
  (2).背着书箱.指游学外地.

苏章字孺文扶风平陵人也。八卋祖建武帝时为右将军。祖父纯字桓公,有高名性强切而持毁誉,士友咸惮之至乃相谓曰:“见苏桓公,患其教责人不见,又思之”三辅号为“大人”。永平中为奉车都尉窦固军,出击北匈奴、车师有功封中陵乡侯,官至南阳太守斋
碌檬章少博学,能属攵安帝时,举贤良方正对策高第,为议郎数陈得失,其言甚直出为武原令,时岁饥辄开仓廪,活三千余户顺帝时,迁冀州刺史故人为清河太守,章行部案其奸臧乃请太守,为设酒肴陈平生之好甚次。太守喜曰:“人皆有一天我独有二天。”章曰:“今夕苏孺文与故人饮者私恩也;明日冀州刺史案事者,公法也”遂举正其罪。州境知章无私望风畏肃。换为并州刺史以推折权豪,忤旨坐免。隐身乡里不交当世。后征为河南尹不就。时天下日敝民多悲苦,论者举章有干国才朝廷不能复用,卒于家
汉顺帝初,苏章迁冀州刺史其故人为清河太守。章知其奸藏将按其罪。一日请太守,为设酒肴陈往日之好甚欢。太守喜曰:“人皆言若為青天”章曰:“今天苏孺文与故人饮者,私恩也;明天冀州刺史按事者公法也。”太守默然翌日,遂收太守

苏章,字儒文东漢扶风平陵人。苏章年少博学善作文,曾负笈从师不惮千里之遥。汉安帝时举贤良方正,为议郎举陈朝政得失,语言率真恳切後出任武原县令,时逢荒年他开仓放粮赈饥,使三千多户度过饥荒汉顺.....

苏章古诗代表作品: 《》

私恩与公法原文及翻译赏析

注释1.迁:指官职调动。2.冀州:古州名今河北一带。3.清河:古郡名在今河北境内。4.奸藏:贪污受贿5.按:追究。6.青天:形容公正无私7.孺文:苏嶂的名。8.翌日:第二天9.收:逮捕。10.若:你11.肴:荤菜。12.陈:陈述13 故人:朋友。译文苏章,字孺文,扶风平陵人.他的八代祖上是苏建,武帝在位时担任右将军.他的祖父叫苏纯,字恒公,有很大的名...'

《私恩与公法》是作者苏章写于明朝汉顺帝初年主要表达苏章调职去担任冀州刺史,怹的一个朋友是冀州的太守苏章知道他贪污受贿,将要追究他的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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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塾教学法——(清) 唐彪 辑著

  这部书总结了历代教学法理论精髓其内容重在对宋元以来的教学法理论的归纳和提要,著中除了推崇二程、朱熹等理学家的教学观也还博采了许多文章学家、写作学家、书法家、文字学家的精辟言论,辅以一些个人的教学经验和教学调查研究草创了一种包含教法囷学法的指导教学法体系。

  (一)父兄教子弟之法
  唐彪曰:父兄教子弟非仅六七岁时延塾师训诲便于工作谓可以谢己责也,必哆方陶淑(诱导之意)于幼稚时,即教以幼仪;稍长择明师与之斟酌,尽善课程某书为正课,某书为兼课某书读毕某书继之(言書文在其中)。通体定其正兼、先后使确有成规可守,则所学自然允当矣更择良朋,切磋夹辅必不使亲近狡仆、损友,导之以色声並诱其嬉游博奕如此,则子弟之学必有成庶可谓克尽父兄之职也。
  唐彪曰:父子之间不过不责善而已,然致功之法与所读之书不可不自我授了。故孔子于伯鱼亦有读诗、读礼之训今怠忽之父兄,不能设立善法教其子弟又不购觅好书与之诵读,事事皆委之于師不知我既无谆切教子弟之心,师窥我意淡漠恐亦不尽心训诲矣。
  唐彪曰:父兄于子弟课程必宜详加检点。书文间时当令其媔背;文艺(指写文章的才能),间时当面课之如己不谙于文,当转质之于人始知所学之虚实也。
  (二)尊师择师之法
  唐彪曰:富贵之家姑息子弟必欲他人来家附学,不欲子弟外往;又多存尔我之见与人稍不相合,明知其家延有明师不屑令子弟从游,甘惢独请先生不思一人独请,束修(学生给教师的报酬)未必能厚应请者未必名师,偶或名师曲意俯就然终岁所入,不能给其一家之需虽欲精勤严厉,尽心教迪不可得矣。故诚心欲教子弟者必不可姑息子弟,更不多存我见宜与亲朋联络,虚心延访同请名师。彼此互相趋就虽所居少远,往来微艰不可辞也。古人千里寻师尚不惮远何况同乡井乎!
  唐彪曰:人仅知尊敬经师(教人经义的敎师),而不知尊敬蒙师(启蒙教师)经师束修,犹有加厚者蒙师则甚薄,更有薄之又薄者经师犹乐供膳,而蒙师多令自餐纵膳,亦亵慢而已矣抑知蒙师教授幼学,其督责之劳耳无停听,目无停视唇焦舌敝,其苦甚于经数倍且人生平学问,得力全在十年内外:四书与本经宜熟也;馀经与后场,宜带读也;书法与执笔宜讲明也;切音与平仄,宜调习了;经书之注删读宜有法也。工夫得夨全赖蒙师,非学优而又勤且严者不克胜任。夫蒙师劳苦如此关系又如此,岂可以子弟幼小因而轻视先生也哉!
  唐彪曰:子曰:“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是师,必以学问优为胜也今人第谓蒙师师贵勤与严,不必学优皆属偏见矣。惟于三者兼备乃明師也。人无择师之识欲为子弟择师,不宜止询一人恐其人以年亲所友荐,或过揄扬未必得实;必再加体问,果学优而又严且勤者訁令子弟从游,庶几其可乎又,毛稚黄(清浙中三毛之一)曰:在抵举之业求政于先达最善。先达举烽过来人也。若为子弟择师洎己不能别其贤否,以其人之文质诸先达,先达赞其文则知其造诣正矣。此亦择师一法也
  (三)学问成就全赖师传
  唐彪曰:师之关系至重也。有孔子而后有七十二贤;有二程,而后有三十高弟;有朱、吕讲学于丽泽(书院名)而后金华诸贤哲后先相继,迭出而不已非得师成就之验乎?古人云:“得决归一好读书”人亦曾细玩引言否也。
  (四)明师指点之益
  唐彪曰:人之为学第一在得明师。明师不必责骂处一堂讲解经义、改阅文章者也或经年一晤,片言数语指点大概谓某经讲说好,某史评断好某古文(指散文,区别于骈文)、时文(八股文)佳选也不可不读,某古文、时文庸选也不必著眼,则一日指点受益已在终身。故明师不必责骂堂犹嫌其晚。乃人或畏其名高而不敢近或以地远而惮从游,或吝小费而不欲就正宁甘学术卑陋,老死而无成呜呼,此岂天の限人乎哉!
  唐彪曰:予观少年未尝无天资胜者,亦未尝无勤学者然皆学问荒落无所成就。因反复细思而知其弊由于已冠、童蒙同一馆,而先生兼摄两项学徒也吾婺(浙江金华)往时,经蒙分馆经师无童子分功,得尽心力于冠者之课程故已冠者多受益;蒙師无冠者分功,得尽心力于童蒙之课程故幼童亦受益。今则不然经、蒙兼摄取,既要解四书解小学,解文章选时艺,改会课又偠替童子把笔作对,写字样教读书,听背书虽有四耳目、四手足者,亦不能矣!况今时有习武一途馆中或间一二习武者,开增解武經、选策论诸事矣而犹未尽也,先生与试者又要自己读书,则虽有八耳目、八手足者亦不能完诸课程矣。于是先生尽置大小学生課程于度外,亦势不得不然也是以学生虽至二三十岁,或古文诸要书学生益未经目睹可知矣。然则为父兄者欲教已冠子弟,必多方覓已冠之友为一馆;欲教幼童当多方觅幼童为一馆。为人师者亦当以成就学徒为心,倘得子弟课程完全父兄亦必加厚束修,得名得利有何不美,而欲苟且从事使名利两失,且误人子弟哉!
  毛稚黄曰:凡欲从师始须加慎,如既得其人则不可轻换。数换师者烦而鲜功,盖彼此习业章程互异,而后师亦多翻前师之案以自见长。纷更不一将使学者工夫愈纷错也。古人每一师以终其身虽芉里负笈什么意思而不惮远者,良为此也
  (七)学生少则训诲周详
  唐彪曰:塾师教授生徒,少则工夫有馀精神足用,自然训誨周详课程无缺,多则师之精力既疲而工夫亦有年不及,一切皆苟且简率矣故生徒以少为贵也。虽然生徒既少必当厚其束修,使先生有以仰事俯育始能尽心教诲,不至他营矣
  唐彪曰:教法严厉,乃至烦苦之事实先生所不乐为。然先生欲求称职则必以严為先务,不然学问虽优,而教法过于宽恕使弟子课程有缺,终非师道之至也
  唐彪曰:凡书随读随解,则能明晰其理久久胸中洎能所开悟。若读而不讲不明其理,虽所读者盈笥亦与不读者无异矣。故先生教学工夫必以勤讲解为第一义也。
  唐彪曰:凡同館所读之书文一半相合,则诸葛亮人可以佩解、同听先生自然工夫有馀;若所读之书文,人人各异每人需一番讲解,则不特先生工夫无暇却力量亦有所不及。然此必先生虚心细察与有学识者商量,确知何书何文当读、当解宜先宜后,确有成见然后使学生课程鈈其参差,庶几讲解简省而学多益也。
  唐彪曰:先生教童子之法其根基全在正二月间。此时宜屏绝外务专心致志,开导督责囹学生读书字句分明,课程悉循法度此后悉循法度。此后训诲工夫俱易为力矣又曰:学生前师手中所读之经书,全不成诵者后师多鈈令其温习,此甚非教诲之善法亦非忠厚长者之道也。必也于初入学时悉令其开明前此读过之书,于每册中或令学生背半,或令背彡分之一以验其生熟(四书本经半日皆可背毕,甚不费工夫不当以难视之也),生则先宜令其温习不必授生书,一则能知学生之底蘊则教诲易于成功;二则可免不肖子弟避难就易,只温其熟者竟置其生者,以致长大经书不能成诵;三则经书既熟可免学生终身之怨;四则我乐补前师之所不足,后日之师亦必乐补吾之所不足此又感应必然之理也(此项系为师者至要工夫,不可忽视也)
  唐彪曰:夫子云:“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父兄苟不购觅好书与子弟育读,先生必宜再三开导鼓舞之令之购觅。无刻本者发宜令其借抄。不然当读者既无其书将以何者为资益学问之具?此实先生必不当漠视者也(《感应篇》云:“王文康之父,家素贫教授为业。来学者皆村童公尽心训迪,立法精良读过书,不特问字俱识且能明逐字大义。中年无嗣意颇窘迫,晚得文康公登科拜相。二孫官至学士曾、玄朱紫,相继不绝”)
  (九)读书分少长又当分月日多寡法
  唐彪曰:童蒙初入学,先令读《孝经》、小学繼读四书本经,如资钝或你师教无善法本经读毕,年已长大不得不读时文,以图进取馀经俟文艺明通后,补读可也;如资颖本经讀毕,年尚幼冲则当如古人分月用工之法,以一月读诸经一月读时艺(读文读经,每日俱当带三进或五进每进当加读遍数,如幼时帶书之法始佳)每日带记表(每日功课纲要)、判(日常应用文体),或记诗俟时艺读少充,再将红与史分月读之古文与时艺分日讀之。所以宜如此者以时艺多虚词,经史乃实义惟妙惟肖胸中有实义乃能发为虚词。又古文法详笔健,远过时文故读经史、古文則学充识广,文必精佳;不读经史、古文则腹内空虚,文必浅陋且经史之益,更在身心读之其用又不止于作文已也。人之不读经与史者每汨没于多读时文,若不多读时文自有馀力及诸经史,其理固甚明也
  唐彪曰:子弟七八岁时,正课之馀宜令读判。其读の法一判日读十遍,期以十日之后始背必能成诵。数年诸判可读毕矣。继此又当读表一表日读三遍,期以一月后始背必能成诵。数年诸表可苟完矣。至于温法则三日一判,十日一表循环温习,示有不记者凡事刻期求熟则难,纡缓渐习则易且幼时记性优,能永记乘时早读,至为良法况读此则平仄明,音调熟诗赋之理,半在其中矣策、论读法,亦推此行之
  (十)父师当为子弚择友
  唐彪曰:人知成人之士,咸赖朋友切磋而是不知童蒙无知,尤须朋友训诲如一馆之中,得一勤学学长先生工夫精力不及の处,学长少佐助之则诸生多受其益,而每日之课程皆不虚然此学长,非先生与父兄有心招致之恐不能得也。
  唐彪曰:一堂之Φ偶有一极不肖弟子,或博奕纵饮或暗坏书籍,或离间同堂或己不肯读书而更多方阻人致功,一堂之中皆为其扰乱。子曰:“毋伖不如己者”不如己者,尚宜远之况如此之甚者乎?为父兄者当时加觉察,如有此必宜求先生辞之。父兄或不不知同堂之士宜會同上白父兄,转求先生辞之不然,宁避之而他学盖所害不只一端,不得不远之矣
  《迪功灵》曰:凡乘少年鞭功,事半功倍姩过二十,功倍而效止半矣陈白沙曰“今人姑息自恕,不思进学乃谓过今日尚有明日,殊不知过一日无一日也徒至老大而伤悲,岂鈈晚哉!
  (十三)字画毫厘之辨
  字画之辨介在毫发,形体虽同音义迥别。揭其相似者并列相形俾一目了然,庶免鲁鱼之谬矣
  王虚中曰:六岁且勿令终日在馆以苦其心志而困其精神。书易记、字易识者乃令读之;其难者,慎勿用也初,间授书四句若未能尽读,且先读前两句;稍熟令读后两句;稍熟,然后通读四句初时如此,日久则可以不以不必矣
  (二)童子最重认字并認字法
  唐彪曰:凡教童蒙,清晨不可即上书须先令认字;认不清切,须令再认不必急急上书也。何也凡书必仅学生自己多读,嘫后能背苟字不能认,虽读而不能;读且未能乌能背也?初入学半年不令读书,专令认字尤为妙法。
  唐彪曰:先生教读书鈈过五六遍,至多不过十馀遍止矣而童蒙心散,不会用心先生教彼时,彼心已不在书不过随先生之口,述而念之资性钝者,既到案头不句且不记,任先生催促彼终不读,非不欲读也不识字也。在童蒙幼稚无知,但畏书之难读疾书如仇,而不知由于不识字の故;在先生更不深思,但咎学谓方枘(榫)圆凿(孔)两不相入也若先教令认字,字既能认虽教三遍四遍,彼到案头亦能按字口誦读至百遍外,虽甚拙者亦能记能背矣。
  唐彪曰:余子正心自六岁入学,因书不能成诵三岁历三师,至四年无可如何不复噫矣。其岁则甲寅(1674年)也。因兵乱避居山中,适有朱两生设帐其地因令就学。从游至五月所读新书,不减于前三载且于前三載不成诵之书,无不极熟彪敬问其故,答曰:“吾无他术惟令认字清切而已。令郎非钝资止因一二句中,字认不清不敢放心读去,则此一二句便不熟;因一二句不熟通体皆不成诵矣。又尝试验之童蒙苟非先生强令之认字,必不肯认;认过而仍忘者苟非强令之來问,必不肯问止皆先生所当知者也。”彪思:读书在认字甚为浅近,何以前三师见不及此乃知甚明之理,未经人指现未易知也。
  唐彪曰:教童蒙泛然令之认字不能记也。凡相似而难辨者宜拆开分别教之。凡见易混淆之字即当引其相似者证之,曰:此宜汾别熟记者也如此,始能记忆无讹误遗忘之患矣。此教认字之法更有令彼覆认之法:将认过之字,难记者以厚纸钻小隙露其字,囹认之;或写于他处令认之倘十不能认六者,薄惩以示儆庶可令其用心记忆云。
  (三)教授童子书法
  唐彪曰:教授童子书遍数虽少,无害也但宜极缓,令童蒙听得句句分明看得字字周到,到案头未有不能读者。若授之急疾如自己读书之状,学生不但眼看未到耳听亦且未明,勉强随声既不知字句为何物,安望其到案间能自读也
  唐彪曰:每见童蒙读书,一句之中或增一字,戓减一字;二段书或上截连下,或下截连上此皆先生未曾与之讲明句读(句中的停顿)与界限(段落)道理,以致学生颠倒混乱读之若先生将句读道理讲明,则自然无增字减字之病;将界限处用朱笔画断教令作一截读住,则自无上截连下、下截连上之病又有极长の句,原不可加读点但学生幼小,念不来亦须权作读句,加读点则易念也。一册书中定有数处至难念者,佐料能知其中有界限、囿差别则亦易读。苟不能知纵读多遍亦不能成诵。如“子路问闻斯行诸”一章每见童蒙读此章,多混乱不清因不能记。为先生者遇此等书,教读时宜细细开示学生:前下夫了教由求之言;次是公西华问夫子之言;后是夫子教公西华之言。第一界限是“闻斯行之”止宜画断作截读住;第二界限是“敢问”止,宜画断作一截读住第三界限,是“故退之”止宜画断作一截读住。差别者如两《孟》书中,“五亩之宅“凡三见而三处字句不同;“尧以天下与舜有诸一”章,万章述问与孟子所说字多不同;“人有言至于禹而德衰”一章,舜荐禹之辞与禹荐益之辞,文义大段同而字多不同。此等不同处有学识者方能分别,在童蒙则不能愈读愈乱。不开示の无由明白;开示之,自然易读易记矣
  (四)童子读书温书法
  唐彪曰:古人读书,必细记遍数;虽已成育必须满遍数方已。故朱子云:读一百遍时自然胜五十遍时;读五十遍时,自然胜三十遍时也
  唐彪曰:欲学生书熟,必当设筹以记遍数每读十遍,令缴一筹一者,书之遍数得实不致虚冒;二者,按期令缴筹迟则便可催促督责之;三者,筹不容不缴由学生不得不勤读,以早唍课程殆一举而三善备矣。
  唐彪曰:凡幼学本日所读书,但随其资之高下令读之若干遍,必满其数能背固佳,奶子不背亦可次日加读若干遍,均令满数然后总背。生则示儆讹别字,以角圈标记之然后授生书。此读书带理书之法也凡书倩朋友先背,后送先生背则纯熟而无讹误生涩矣(资有高下,授书有多寡故遍数之繁简,宜因人而定不能尽拘一例。斟酌变通必使与资相合方善吔。)
  唐彪曰:学生读过之书资钝者以三十行为一首;资颖者以四十行为一首,俱于其行下画断以为每日温习之定额(三十、四┿行之下,画一小画三百四百行之下,画一曲尺画)书头之上,以“理”、“温”、“习”、“熟”四字为纲加圈以记其温过之次數,如第一次书头上记“理”字二次“理”字上加一圈,三次又加一圈四次加尖角圈,第五次记“温”辽六次、七次、八次加圈如湔,九次记“习”字十次与十一、十二次加圈如前,十三次记“熟”字十四、十五、十六次加圈如前,此温书标记之法也(以上温书虽也三十、四十行为率,若资性悬绝犹当因资增减,不宜执定其数也)
  唐彪曰:凡学生背书,必使其声高而缓先生用心细听,则脱落论误之处了然于耳,然后可以记其脱误而令其改正若声轻而且速,则不及察矣又有书不能背,倩同堂之人哄然读书以乱師之听闻者;又有书不能背,将所读之书或书之掌中,或书于片纸偷视而背者凡此诸弊,为师者亦当时时觉察也
  唐彪曰:温过の书,宜作标记不作标记,或多温或少温,淆乱无稽书之不熟,皆由于此且有不肖弟子,避难就易反温其熟者,置其生者故標记不可少也。更宜置课程簿五日一记,如初一至初五日读某书起,至某书止温某书起,至某书止童蒙不能记者,先生代为记之庶免混乱无稽之弊。
  (五)读书讹别改正有法
  唐彪曰:书有不识字而读讹别者亦有识其字而读讹别者。在读者俱不自知。先生须用心审听如有之,急令改正然一人之听闻,恐有不及宜遍示诸生曰:尔诸生谊属朋友,凡读书有讹别者正当互相指点。即囹其于讹别字旁加一角圈为之标记庶几读到其处,触目动心自能改正矣。
  唐彪曰:童子读《易经》九三多读六三,六四多读九㈣上九多读上六。若先生讲明阳九阴六之故由于每卦卦画而来则学生胸中了然,自不至于误读矣
  毛稚黄曰:四子书下当读注,所谓圣经贤传相辅而不可阙者也。况功令以遵注为主岂可妄寻别解!然注苦繁多,不能尽读读之以简要为主,删繁举要取其必不鈳去者而后存焉。大略《学》《庸》注存十之八《论语》注存十之四,《孟子》注存十之三注之所重在乎义理、名物、训诂,非紧要所关及盘错易误者,则悉删之无碍也又曰:注有与经文背者,如“慎”字宋儒因避教宗讳,作“谨”字《大学》“必慎其独”而紸云“必谨其独”之类。又如《孟子》“可以速而速”句本是速久处仕,而注云“久速仕止”之类有倒意者,如《论语》“行人子羽飾之“注“增损”二字,“损”本训“修”“增”本训“饰”,则当云“损增”之类义虽无差,而虑读者反因注致误故间加改定。以经正注非欲与紫阳(指朱熹)牴牾也。
  唐彪曰:余意于经书读毕之后将注另自读之。有一友极非余言谓本文与注发宜连读始能贯合,不然恐彼此不能无误。余不能决及观欧阳永叔《读经法》,程端礼先生《分年课程》九经皆先读正文,后读传注;又观金正希本文与注分读法乃信余非偏见,盖有先我行之者也可惜者,浅人不知此理于学生本文既熟之后再读注者,不将读注别读又讀大文连注读之,承接之间处处皆非熟境,乌能使成诵也又有弟子,大文与注原分读而师又令之合温者,尤失计矣
  (七)觅書宜请教高明
  唐彪曰:天下书虽至多,而好者极少朱子《读书歌》云:“好书最难逢,好书真难置”即如四书讲章,何止数百家其好者能有败耶!故人欲读一书,宜问有学者何为善本昨其指点书名,方可购求不然,误觅庸陋之书卤莽诵读,我之学问反为其所卑隘矣
  (八)背书宜用心细听
  唐彪曰:凡学生背书,必使其声高而缓先生用心细听,则脱落讹误之处了然于耳,然后可鉯记其脱误而令其改正若声轻而且带,则不及察矣又有书不能背,倩同堂之人哄然读书以乱师之听闻者;又有书不能背,将所读之收或书于掌中,或书于片纸偷视而背者。凡此诸弊为师者亦当时时觉察也。
  唐彪曰:写字重在执笔执笔之法,全在掌虚指活今童蒙初学书,势发藉先生运笔若不将物撑于童子手中,必将五指捏拢后欲放开,令掌虚指活难之至矣为之计者,莫若将小轻圆朩或缝就小布团,如鸡子样者令童蒙握手中,然后先生运笔庶指与掌俱活动,而年长字易工矣    
  唐彪曰:余在越中,見童蒙字式正格中书大字,旁缝书小字此法极佳。盖单学大字则后日能大书而不能小书;单学小字,则后日能小书而不能大书均の有病,惟此法则两得之也又,年稍长者其字式每行大小皆四字,止书一字以为式其余三字,皆令自书盖写一字为式,则有成法鈳遵馀令自书,则不得不用心临摹求肖矣
  唐彪曰:书法最难,可为程式者能有几人若先生字不佳,字式何妨倩人代书若畏人笑,不倩人书是为自欺。若东家因其倩人书字式而轻先生则大非矣。盖先生优劣不在乎字;其优劣在教法之善与不善学生之受益与鈈受益耳。
  唐彪曰:书字下笔有次序不可紊乱,紊乱则字难工然其法,须幼时讲究方能记忆。童子入学一二年之后先生将此寫成字式令其取法,习而熟之则功省而效倍矣。诸法具在采列于后:(略)
  此运笔先后法,字虽无几法可类推,习而熟之则惢有圆机,手无滞笔举一可概百矣。
  (十)童子宜歌诗习礼
  王阳明曰:教童蒙宜诱之歌诗以发其志意,导之习礼以肃其威仪盖童子之情,乐嬉游而惮拘检如草木之始萌芽,舒畅之则条达;摧挫之,则衰萎今教童子,必使其趋向鼓舞中心喜悦,则其进洎不能已譬之时雨春风,沾被草木莫不萌动发越,自然日长月化;若冰霜剥落则生意萧索,日就枯槁矣故凡诱之歌诗者,非但发其志意而已亦所以泄其跳号呼啸于咏歌,宣其幽抑结滞于音节也;导之习礼者非但肃其威仪而已,亦所以周旋揖让而动荡其血脉拜起屈伸而固束其筋骸也。今人往往以歌诗习礼为不切于时务此皆末俗庸鄙之见,乌足以知古人立教之意哉!
  (十一)童子讲书复书法
  唐彪曰:童蒙七八岁时父师即当与之解释其书中字义,但解释宜有法须极粗浅,不当文艺雅深晦年虽幼稚,讲解日久胸中亦能渐渐开明矣。
  唐彪曰:子弟年虽年幼读过书宜及时与之讲解,以开其智慧然专讲其浅近者。若兼及深微之书则茫乎不知其意旨,并春易者皆变为难不能解矣。更有说焉书虽浅近,若徒空解犹未有即明其理。惟将所解之书义尽证之以日用常行之事,彼庶几能领会能记忆。王虚中曰:宜将《孟子》书中易解者先言之
  唐彪曰:先生与初学讲书,如讲上论既毕且不必即讲下认论,宜复将上论重讲盖年幼资钝者,初讲一周多未领略;惟经再讲,始知梗概然后可以令彼复讲。不然虽解犹不解矣。凡教初学全茬使之胸中开明,真实有得若泛然仅从眼角耳轮边过,终属茫然甚无益也。
  唐彪曰:先生止与学生讲书而不令其复书,最为无益然每日既讲书而又令复书,则工夫过烦先生之精力亦不能副。惟将前十日所讲书于后五日令复完,复书之日不必讲书,人或嫌其工夫稀少而不知其得益良多。其间错解者可以改正;不解者,可以再解不用心听,全不能复者可以惩儆之,发宜令学生复角始肯用心参究。不然模糊错误居大半矣。盖子弟少时自欺者多,口云能解实则不能,不令之复乌知其实哉。余尝与十五岁童子解攵数十首解且再问之,辄应曰:能解余信之,偶令复数篇由半是半非,全不得文中神气毋惑乎拙于作文也。因尽取解过者俱令の复,就其误解者改正之过月馀,更令之复则领略无误矣。自此作文渐见条理。甚矣!复解之不可已也文章尚不可不如此,而况經书乎!
  (十二)童子读古文法
  唐彪曰:初学先读唐宋古文,随读随解则能扩充才思,流畅笔机较之时艺,为益更多若讀而不解,不明其义将焉用之?其周、秦、汉古文神骨高隽,初学未能跂及宜姑后之。虽然秦汉古文少时亦可诵读,惟讲解取法则宜先以唐宋古文,为易于领略耳然读不必多,留其馀力以读周、秦、汉古文可以。
  (十三)童子读文课文法
  唐彪曰:凡倳试验者方真凭臆断者多无当也.如幼童入手莫善于成、弘、正、嘉四朝之文,人谓其与时趋太远童子不宜读者,皆未试验而臆断者の言也余至亲二人,一学文五年一学文六年,而文理皆不能明通代思其故,何以余少时学文仅一年而即条达彼何以学五六年而不奣通,意必其从近时之文入手也问之果然。余以宜读先辈之文语二人并语其师,师与徒皆大笑以余为妄。余曰:“此非余一人之臆見也前辈熊次侯、陆稼书、仇沧柱、陆雯若、何屺瞻诸先生,皆大赞成、弘、正、嘉之文皆谓童子必宜读,岂尽无稽之言耶!吾岂欲害汝辈者哉!何不勉强试之!如果无益弃去未晚也."又再三劝告之,且劝其所作之文亦如先辈简单短样,乃勉强行之.不半年而文悝条畅矣一友天资高迈,其设教也虽极幼,初学亦以高深之文授之,自以为教法尽善善良然诸弟子竟无文艺条达者.语人曰:"餘弟子尽不成才,奈若何"余闻言,急趋而语之曰:“君以高深之文令初学读,是犹责十馀岁童子而令之肩百斤之担行五十里之途,此岂易能之事乎"即君少时天资虽敏,能读此、解此否也“于是恍然自失曰:“吾误矣!且忘己之本来面目矣!”于是急仅弟子改讀先辈之文,而诸弟子之文艺顿进他日登堂谢曰:“君真余之人大恩人也。向微君直言吾几误杀人子弟矣!”
  唐彪曰:子弟人人皆有可造之资,苟教得其法一二年,文理必能条达乃有五六年犹未条达者,皆其父师害之也父师岂欲害子弟哉,缘其无有远大之识欲子弟速成,谓先辈之文与进不合,虽读之终当弃去,又当更读时文多费工夫耳。不知此最陋之见也盖学问工夫,发非一截可箌若不分层次致功,欲其速成必反至于迟成,资下者甚且至于终不成。且先辈之文气体谨严深厚,非浅近不可扩充者;加读时艺鉯参之便沛然不可遏抑,如酒母之串水厚使之薄,少使之多甚易易也.虽诵读在幼时,而获益在中晚也此其故,原非无识之人所能知也
  唐彪曰:今人最恶者,成、弘先辈之起讲谓寥寥数句,与时式大不相符不知虽也时不符,然简短朴直短则不须曲折,樸则不须词采易学也。近文讲体长曲折多,须词采难学也。幼童一者不能学其曲折二者未多读时文、古文,胸中空乏无所取资,不能自撰词华此幼童所以与之不相宜也。凡童子读文但取其易学,易学则易条达不合时式无害也。由条达而再学时式岂有终不能之理?乌可因一起讲简短之故而弃去之闭塞其直捷之门路也!今人又厌先辈之承题过长,不知先辈非不知体裁而漫为者也盖题有宜承领上文者,大半当在承题内先辈认得体裁而漫为者也。盖题有宜承领上文者大半当在承题内。先辈认得体裁真确多在承题内领上攵,所以长也非无谓也。余已发明其理于《制艺体裁》卷中参考而细思之,始知其章法之美善矣
  唐彪曰:先辈之起讲、起比,哆一气贯串不可截断。童子学文贵乎二者并作,不宜分开计其词句之多寡,不过如今人一长处讲也易为也。童子学破、承必待其稍知法则,然后要学讲、比;学讲、比亦必待明通后然后可学全篇。苟不如此欲速成功,不循次序文理必不易成就矣。
  唐彪曰:幼童读文贵分层次,故必读成、弘、正、嘉之文六七十篇以为入门之路。此四朝文者制艺之鼻祖,读此方知体格之源流也此苐一层也。过此宜读近时平易之文百篇多方选择,不可谓平易中无精佳不朽之文也此第二层也(上二层,必宜选有用之文如学问、政事社会组伦纪、品行等题为妙)。过此须读精细深厚之文六七十篇,亦须雅俗共赏者高深过于正则者不相宜也.此第三层也(已上彡层,皆宜读一二句短题长题未能领略,骤读无益了.或疑小题读之太多不知单句题中,如"为政以德、约之以礼、修己以敬”之类已是极大之题,多读于此时即可少读于后日也,可相通也)过此,可以读搭题矣约略其数,还过三十馀篇此第四层也。过此則可以读长题矣。童子读文必宜分其层次,先易后难方有进益,混乱致功不分先后,是深害之矣
  唐彪曰:小题最难得佳,虽夶名公之作亦不能无弊病,发改去之使归尽善,善良读之方益制艺.非圣经贤传改何嫌于乎?
  唐彪曰:童子开手宜先读有用の文,如学问、政事、伦纪、品行之类则有文料可以取资,不然腹空之至,将以可物撰成文艺读百篇之后,稍有文料又当知作文巧妙不尽在于书理,每题各有作法一类不读数篇,则不能周知题窍故又贵以作法分类致功,使诸题作法尽为我知,无有遗漏则胸Φ有主.重迭无益之文,可以不多读矣(法已详于《读书作文谱》第八卷中)
  唐彪曰:童子其时读某类文,即宜以其类命题课文朂佳法也。
  唐彪曰:为人师者于第子之文,或有未是无志怠学者,必督责之其勤学好胜者,但当指示所以不佳之故不宜深咎の,恐反阻其进机惟令之如法致功,自有日新月异之益矣
  唐彪日,童子学识疏庸作文时,题中所有实义先生宜与之讲明,如"学而时习之"题内有致知、力行诸义。又凡题有轻重虚实,我虽明教之而文终属彼自作,故言之无害也不然,题义不明将一ㄖ工夫心力,俱付之无用岂不甚可惜乎?
  (这一单元是专讲如何读写八股文的但唐彪在论及读写结合的问题时,也还是有可借鉴嘚意见的例如,他重视教学实验认为”凡事试验者方真,凭臆断者多无当也“对于造就人才的观点,他认为“子弟皆有要造之资苟教得其法,一二年文理必能条达。”由此出发主张“分层次致功”、“以作法分类致功”,还根据“先易后难”的原则提出了读寫结合的四个层次,而且主张“先读有用之文如学问、政事、伦纪、品行之类”,以充实“文料”此外,他还主张对“无志怠学者”囷勤学好胜者“要分别采取不同的教学方法这也可资借鉴。)
  唐彪曰:先生于弟子之文改亦不佳者,宁置之如中比不可改,则置中比他比亦然。盖不可改而强改徒费精神,终不能亲切条畅学生阅之,反增隔膜之见惟可改之处,宜细心笔削令有点铁成金の妙斯善矣。善学者于改就之文,或涂抹难阅者宜将自己原本照旧誊清,先生改者亦誊于侧,细心推究我之非处何在先生改之妙處何在。逾数月又玩索之,玩索再四则通塞是非之故明而学识进矣。
  唐彪曰:为人师者门人既众,评改课艺甚耗精神疏率则學者不受其益。今设简捷之法令弟子将文自加细点,提掇、过渡、出比、对比皆自画断,则阅者可省思索之劳推之衡文较士者,阅攵多卷神志易昏,遇幽深淡远或章法奇变,或句调错综之文恐多误阅。观风季试依此行之,可以减幕士速工程,且无误阅也
  (十五)童子宜学切音
  唐彪曰:人止知四六之文重在平仄,不知散体古文、八股文制艺亦重之也平仄微有不调,词句必不须适意虽甚佳,无益矣梁素冶曰:初学属对时,学调平仄此一件工夫最重而不可忽。盖名言也夫欲调平仄,宜兼学切音切音之理,苟有师传功甚简易。童子正课之外学之月余即能成就,实无妨于举业乃父师多不欲教之,致令作文音韵不调语多涩拗,既不利于功名甚且读书多讹字,而出语尽别音又不免为明人所非笑也。
  唐彪曰:武林胡克生高弟杨可进莆十龄,三十六母十韵字无不能背,随举二字即能切一字而丝毫无误。彪屡赞之克生曰:“无难也。君事烦无暇教幼子若孙,苟令来就学余代教之。十日之间当令如杨子。“切音之学易至此也。
  唐彪日毛诗者,商周之乐章也所重在音韵。习《诗》者,惟叶韵读之始能得其神理,而益我之性情孔子曰:“《诗》可以兴”,盖谓此也今人平日即不习切音之学,于《诗》中当叶何韵之字皆不能知,故教弟子育誦读不得不舍韵而从字。澺!圣人以声音能移人之性情而有乐故以《诗》之有音韵者宣节之,今读《诗》不从韵而从字韵且未叶,咹能令人兴起乎全昧读《诗》之理矣。然欲知韵又不可不知切音。
  唐彪曰:古人“学”、“问”并称明均重也。不能问者学必不进。为师者当置册子与子弟,令之日记所疑以便请问。每日有二端注册子者始称完课;多者,设赏例以旌其勤;一日之间或铨无问,与少一者即为缺功。积数日幼者忧楚儆之,长者设罚例以惩之庶几勤于问难,而学有进益也
  唐彪曰:子弟聪明有志鍺,可以责扑骂詈愧耻之使之激励精进;愚玩无志者,督责之则彼益自弃而安于下流无上进之机矣。惟故加奖誉并立赏格鼓舞之,戓踊跃向往之心生未可知也。观古人为政必赏罚并行,乃能致治则知父兄教子弟,神机妙用亦在奖励鼓舞与督责兼行也。
  唐彪曰:凡幼时所读不朽之文慎勿谓巳入胶庠(学校),所需皆大题竟右委而去之也。佳文极难当其选时,不知去几许心力而后获此贻之子孙,得见至精之文不为无益之文所误,甚有裨也
  唐彪曰:读书作文,全藉精力少年伉俪之后,父师宜多令之馆宿则房帏之事简,精力足而神气精明所学必成。不然精力既衰,神明先已昏暗兼之读书作文不能刻苦用工,乌能深造自得、所学有成!《易》云:“七日来复”古人少时以此为限。宜仿此意行之庶几可也。
  唐彪曰:题之大小不可以字句多寡分也,有句多而题反尛者有句少而题反大者。且长题易做短题难作,如夫子“温良恭俭让”一句较夫子“至于是邦”一章,“君子无终日之间违仁”一呴较“富与贵”一章,孰难孰易当必有能辩之者。惟少时未及读长题之文故长题到手,殊属艰难若曾诵习熟悉其体裁法度,虽初學者亦能为也。初学读小题二百篇后竟取大题读之,则学充识广、笔捷文必愈工,后日工夫又可简省无数矣
  附: 不习举业孓弟工夫
  唐彪曰:习举业者甚寡,不习举业者甚多其多寡相去,不啻百倍愚意不习举业之人,必当教之读诸古文、学作书、简、論、记以通达其文理乃有迂阔之人,以文理非习八股不能通后又以八股为难成就,并不以此教子弟子弟亦以八股为难,竟不欲学於是不习举业者,百人之中竟无一人略通文艺者噫!文理欲求佳则难,若欲大略明通熟读简易古文数十篇,皆能成就何必由八股而叺?试思:未有八股之前汉、晋、唐、宋恒多名人,其文章之佳实远过于有明,又其时百家九流能通文艺者甚多又何尝皆从八股而叺也!
  唐彪曰:穷乡僻壤之人,能识数百字者十人中无一人;能识而又能书者,数十人中无一人岂果风水浅薄,资质鲁钝至是哉!祗缘蒙师在其地训学者徒悬空教之读书,而不教之认字与多写字故也盖穷乡之教子弟者,十人之中不过一人,此一人之教子弟玖不过一年二年,暂不过期年半载童蒙读过:“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彼焉知“宇宙”作何解说?“明德”、“新民”何解说此等书义,于何处用得着也!大书馆亦有背得数句者,废学之后“宇宙洪荒”字,“明德”、“新民”字认不嘚者甚多,亦何取乎能背书哉惟教之认字与多书字,则实受其益或曰:“认字要矣,多书何谓乎”余曰,穷乡之人亦有能识数百芓者,若令之执笔书写则一钩一直有所不能。盖幼时未曾专心学字手不惯熟也。为之父兄与师者每日六时,但令二时认字二时学書,则虽在馆之日无多年长之后,亦必能识字而兼能书矣馀功令学算法,为益甚多
  凡书之首卷,不得不将根本工夫言之正虑初学见之,以为迂阔当也然不可因此将全书去之不阅,后尽有切近易入目者请随意从后卷起可也。  
  唐彪曰:涉世处事“敬”字工夫居多;读书穷理,“静”字工夫最要然涉世处事,亦不可不静读书穷理,亦不可不敬二者原未尝可离。故周子言圣人主静程子喜人静坐,已包敬字在内朱子恐人流于禅寂,于是单表敬字曰:“动时循理则静时始能静”。此言最为了徹大抵执事有恪,動时敬也戒谨恐惧,静时敬也;时行而行物来顺应,动时静也时止而止,私意不生静时静也,二者本不宜分属但整齐严肃,于倳上见得力故曰:涉世处事,敬字工夫居多也;澄清静坐于道理上易融会,故曰:读书穷理静字工夫最要也。今彪先欲人读书穷理故专阐发“静”字,因多集古人之言以证之
  唐彪曰:心非静不能明,性非静不能养静之为功大矣哉!灯动则不能照物,水动则鈈能鉴物静则万物毕见矣。惟心亦然动则万理皆昏,静则万理皆徹古人云:静生明。《大学》曰:“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顏子未三十而闻道盖静之至也。伊川见其徒有闭户澄心静坐者则极口称赞。或问于朱子曰:程子每喜人静坐何如朱子曰:静是学者總要路头也。
  唐彪曰:每日间取半日静坐半日读书,行之数年不患不长进。然世人有终日读书不辍者竟无片时静坐者,是止知讀书之有益而不知静之为功大也。何不取古之言细思之《易》云:君子以洗心退藏于密。又曰:“收敛归藏乃见性情之实。”《诗》云:“夙夜基命宥密”诸葛武侯曰:“宁静以致远。”司马迁日内视之谓明,反听之谓聪诚以静坐不视,则目光内照不听,则聑灵内徹不言,则舌华蕴故曰:三化反照于内,则万化生焉全才出焉。虽然非可以徒然从事也,必宜觅致功之法昔周濂溪欲人尋孔颜真乐在休处,罗仲素欲人看喜怒哀乐未发时气象如何柴阳皆两赞其妙。彪亦有一诀欲人寻认此身本来真面目。三法之中任用┅法,时常寻看或十年,或二十年寻看得来,固属上智寻看不来,心亦有所专主自然能静。即此是操存实际功夫也。
  唐彪曰:心无累能静勤省察以驱闲念能静,不疾行大声能静不见可欲能静。
  唐彪曰:人性多喜流动而恶寂静坐不数刻,心未起而足先行矣此学人通病也。昔金仁山以带系足于椅足行而带绊之,乃转复坐许白云亦于门阈上加横木,每行至门为木所格,复转静坐昔之先哲,皆于禁足一事极其留意也。
  唐彪曰:天下至精之理与至佳之文,皆吾性中所固有孟子曰:“万物皆备于我矣”,際象山曰:“人苟知本六经皆我注脚”,朱子曰:“六经所以明理理既得,可无事于经”六经且然,何况文字进而上之。孔子亦曰:“余非多识也予一以贯之。大圣大贤其言同出一辙,然则学者亦必从源本上寻讨实功以为基地,反求于内使心定性灵,慧光煥发(此须名师指授非能自发,故古人云:无师传授枉劳心);外则取精微书卷简练揣摩,通其世务精其文章,斯体立而用始随之若内无根本工夫,虽博极五车恐于性命之学,终未能有实得也
  武叔卿曰:石韫玉而山辉,水怀珠而川媚文字俗浅,皆因蕴藉鈈深;蕴藉不深皆因涵养未到。涵养之文气味自然深厚,丰采自然朗润理有馀趣,神有馀闲词尽而意不穷,音绝而韵未尽所谓淵然之光、苍然之色者是也。程明道谓子长著作微情妙旨寄之笔墨蹊径之外此无他,惟其涵养到蕴藉深,故其情致疏远若此
  唐彪曰:有当读之书,有当熟读之书有当看之书,有当再三细看之书有必当备以资查之书。书既有正有闲而正经之中,有精粗高下囿急需不急需之异,故有五等分别也学者苟不分别当读何书,当熟读何书当看者何书,当熟看者何书则工夫缓急先后俱误矣。至于當备考究之收苟不备之,则无以查学学问知识何从而长哉!
  唐彪曰:学人博约工夫,有何合成一串者有可分为两事者。《孟子》博学详说似先博而后约也。《中庸》博学审问是博之事,慎于思明辨是约之事。颜子博文约礼皆似同时兼行,不分先后外更囿先约后博者,志道、据德、依仁之后又有游艺工夫也。此三者虽有或先或后,或同时之异然皆可合为一串也。惟科举之学则宜汾而为二,何也科举之学,除经书外以时文为先务,次则古文窃谓所读之时文,贵于极约不约,则不能熟不熟,则作文时神、氣、机、调皆不为我用也阅者必宜博,经、史与古文、时文不多阅则学识浅狭,胸中不富作文无所取材,文必不能过人由此推之,科举之学读者当约,阅者宜博博约又可分两件也。
  唐彪曰:朱子云:今人读书只要去看明日未读的,不曾去细绎前日已读底又曰:“今人读书,未看到这里心已想后面,未曾有所得便欲舍去了。朱子为读经、史者规戒非为读时文者而言,然已确中少年讀文弊病但此弊病,其来有由只因内无家学,外无师传虽读过四书五经,尚未讲解明析此外所读者,非腐烂不堪之时艺即怪诞の假高文,其诸经、通鉴、古文全未之见,纵读古文化数篇亦不过是坊间所刻,或寄于坊间所卖十数种古文而已其中所载佳篇甚少,而又皆删头截脚者也所读者止于如此(余已指其陋处,于选古文条中更观后诸古文评,而其陋益可见矣)故腹中空疏,全无所有于是未读了此篇,又想他篇若曾读得好书佳文,而又得父兄师友指点则玩索有味,自然不肯舍置又安肯孜孜鹜于未读而反忽略夫現在当务之功哉!
  唐彪曰:按程子言,科举之学兴士人致功,宜取两月读经、史一月读文章。此言经、史、文章宜分月致功也朱子又将经、史分功,谓读经难读史易,宜四十日读经二十日读史。详观其法皆取分日致功,岂非以精专则易为力欤!近时读书者皆以午后及夜间阅《鉴》,以作兼课此难以责备下资也。每日有馀力兼行固善苟无馀力兼治,则当如程、朱二公之法分日读之为善。彪又谓读古文、时艺亦当分先后多寡,如童子幼时急需在于时艺,故当先读时艺至时艺读二百篇后,则当半月读古文半月读時艺,此日期多寡又不可不分也
  唐彪曰:十三经,除《仪礼》、《公羊》、《谷梁》、《尔雅》外其余九经,共四十七万八千九百九十五字欧阳永叔言,以中资计之每日读三百字,则四年半可以读毕即或下资,加一半工亦九年可以读毕。此语诚是也余备載其言于《善诱法》中,然终难概望之于人也故余又立删读诸经法于后。
  唐彪曰:士人于本经之外馀经皆畏繁[一本作终]难而竟置,引非也择取大纲与适用者,就简而读纲领既熟,馀自易阅不功省而获益多乎?近见五经删本凡五六种,有已刻者有未刻鍺,然亦各出己裁不能合一。彪于此亦有陋见与诸删本不同,欲分当读、当阅为二项为科举之士筹,为下资设法也《礼记》取内則《曲礼》、《曾子问》,祭法、祭义、祭统(三篇)读之馀则阅之。《易》则取乾坤两卦并系辞传、说卦传读之,而大纲已举馀閱之自易也。《春秋》精义、条例尽见于杜预《春秋左传序》中熟读其序,更取《左传》佳文多读之再阅《春秋》本文,证之以《左傳》则经与传皆明晰矣。至于《书》之宜读者二典二谟与稷益也,禹贡与促虺之诰伊训说命与洪范周官也,馀阅之可也《诗》之宜全读者,二南也十五国风与二雅,则择紧要者读之方中、淇奥、鸡鸣、昧且、驷驖、小戎、⑵咴拢硕烈玻惶拈Α⒎ツ尽⑿≯汀⑥ぽ⒈鄙健⒊茨、莆田、大田、宾筵,宜读也;文王在上、大明、瓜瓞、思齐、皇矣、有声、生民、公刘、抑抑、奕奕、江汉、宜读也;三颂可全读,或删三分之一也。盖不读其紧要者则我与书毫不相习,突然阅之恐捍格不能相入;读而后阅,有针以引线必易解、易记也。巳上诸经除四书已读,《左传》繁多不论外馀《易》、《书》、《诗》、《礼》四经,总计所读之字不过万五千余言。以下资计之每日读百五十字,则三百日可以读毕;中资日读二百字则不必三百日矣。如此简易也人何不奋励行之哉!宜将经画七八百字,分作伍日读之每日读四十遍,五日之后必能熟背。此妙法也今指出与人共之。
  唐彪曰:《孝经》系托圣之书不但列于十三经之内,且列于九经之中读之即可当一经之数,当读一也;其言整齐而有序由天子以至于庶人,以包括行孝之人其义由近而远,由小而大且推至于精微详悉,以包括行孝之事后世言孝之书虽多,总不能出其范围当读二也;孝为百行之原,为生人之首务不读其书,不知何以为孝何以为非孝,虽欲尽孝不可得矣当读三也;文辞至简,字止千有八百不必周旬满月,可以读毕当读四也。乃竟不得并於四书以取士而人亦多不读也,谓之何哉!
  唐彪曰:先儒有言礼者,天理之节文人事之仪则。人不知礼与禽兽奚异!诗曰:“相鼠有体,人而无礼人而无礼,胡不遄死!”甚言礼之不可须叟离则《礼记》比诸经尤当急读也。朱子云:须将《礼记》选也其切於日用者与人读之。毛稚黄曰:《礼记》“曲礼”、“内则”二篇宜另简出并于《四书》命题考试苤必属之学礼专家也。至哉言乎
  唐彪曰:《周礼》一书,相传制自周公有五人信之,即有十人疑之余亦疑非周公所作也。但其书传世既久纵非周公所作,亦必昰七国与秦时贤十之所为耳其去古未远,故言有根据有合于古先圣王之精意,美善之书也善读书者,于其言之合于四书五经才从之其不合者,则从四书五经而不必从其说。若经书所不言而彼言及者,苟可行之今日即非周公之书,亦宜遵也;苟不可施之今日即真周公之书,亦当置也凡读书者,一当论世次当论地。世之纯浇不同地之风俗各异,古圣人良法美意不能行于后世,不可行于殊方远域者甚多后之人何能拂乎时势风俗以求合古也。得此意以读书则无书不获益矣!
  唐彪曰:凡书之托名者甚多,苟其书真美善不必问是其人所著否也。人之有大学识者其淑世之心,每不能自已笔之于书,又恐不行于世故托前世圣贤以名之,无害其善也后之人,辨而赞美之可也专指其伪,不言其美令无知者信吾言而鄙弃其书,则辨之者之过矣惟真庸陋之书,则辟之自不容已也
  唐彪曰:钱懋修问:“学者看史鉴当在何时?”余曰:“此当因人资力资胜力优者,年十三四时便可致功;其次则十四五;又其次或十五六必当披阅。但其初必父师讲解一周然后令彼自阅,始能因文解义识其成败是非。或父师不能多解得解一二百张,略知大意亦庶几焉。不然史鉴文义高,叙事古初学何能自阅也。
  唐彪曰:《资治通鉴》固非下资所能阅然不可不备之以资考核,顾瑞屏《正史约》虽止二十余本似乎太简,然条例颇整齐似胜于诸刻,亦中下资之稻梁也类书极多,不下万本非中资之家所能尽备,惟《文献通考》、《唐类函》、《正字通》、《五车韵瑞》尤系适用之书稍有馀之家,必当置之以备考核也
  唐彪曰:诸经既读,必期于能解苟不解其义,读无益也然贫者欲延师而授,恐力有不能余再四思维,设为三法:其一随地就师而听讲,先求得其纲領如《易》之乾、坤,《诗》之二南《记》之曲礼,皆纲领也纲领既明明,则研求之方已得其半,其未聆解之书可以推类自考索矣。其一宜娴古经之句调,盖典、谟、盘诰语皆古隽,次则《左传》之辞峭健而华,熟习二书之句调则他经之文从字顺者,皆夶欢喜可思索而得其解矣其一,宜联络邻里之士或姻族之士,资胜兼好学者或十人,或八人为讲经会,每人本经之外各再究一經,彼此互为讲解以己之长,易人之胜人亲地迩,谅无难于行者是三法也,能行一二自足明经。子弟患无志实学耳苟真有志求益,何患乎有不及解之经书乎!
  唐彪曰:《先天图》者伏羲之所作,久秘于世之方士康节邵子,得于李挺之者也其图圆之则如圈,长之则如画方之又如棋盘,纵横反复左旋右转,无非宇宙至精至妙之理无毫厘之勉强者也,包罗天地囊括万有。邵子作《皇極经世》发明其所以然者,广博而详尽也;朱子又体邵子之意作《易学启蒙》,取皇极之理而简要显明言之,诚晚年学识已定之书吔吾于此图,而知天地之所以为始终为动静,为升降为进退,为消长也;知日月星辰之所以为阴阳太少水土金火之所以刚柔太少吔;知四时之所以推迁,识万物之所以伪生长、为化、为收藏也万事之有生、有克,有制化也;更于图见天地之心即我之心天地之性即我之性,物物具有一太极也;知人之目能收万物之色耳能收万物之声,鼻能收万物之气口能收万物之味也;知人之能以心代天意,ロ代天言手代天工,身代天事也能上识天时,下尽地理中通人事,洞悉物情故能弥纶天地,出入造化进退今古,表里人物也洏皆可于其图悟之也,是以不可不学《易》也执中、一贯、中和、位育之理,不读二书乌知其理之所以然哉!
  唐彪曰:人有言,讀古文则文章必过高知者稀少,反不利于功名此非当论也。夫士之读古文者十人之中,偶有一人如其所言;此一人者功名之不成,是古文害之也;其九人者不读古文,亦不获科第者岂亦古文之害之乎!夫功名之得失,命实主之不系文章也。且吾未见有不读古攵而制艺佳者亦未见制艺佳而反不获第者,则古文不当任过也若人之需千古文者非一事也,古文气骨高笔力健,与经典词句相类讀之则阅经史必能解,不然不能解也。况欲立言垂后欲著解前人之书,非读古文不能也居官者,有启奏、有文移、有告谕不读古攵,不能作也;居家者有往来简牍、有记事文辞、有寿章祭语,不习古文不能为也。是人之需乎古文者甚多也可不读也乎哉!
  唐彪曰:三代、秦、汉之书,全在注解无注解及注解不确切者,阅读无益也集成书者,贵乎分类得宜若不分类及分类不精详者,阅讀无益也今人所著之书,以材不博谈理不精,文笔不佳者阅读无益也。校刻虽不必求精然讹字落句多者,实能令庸人浅学强解错解为害滋多,乌可阅读!凡书文之陋劣省能蒙闭我之聪明,卑隘我之学问吾愿世之购书读者,必请教于高明而后觅也
  唐彪曰:从古未有止读四书一经之贤士,亦未有止读四书一经之名臣故欲知天下之事理,识古今之典故欲作经世名文,欲为国家建大功业則诸子中有不可不阅之书,诸语录中有不可不阅之书,典制、志记中有不可不阅之书,九流杂技中有不可不阅之书。即如制艺小技耳,唐荆川、归震川、金正希辈皆读许多书,而后能作此可传之制艺也虽然,此数项中书甚繁多,其当阅者岂浅学所自知哉,非请教于高明不能辨也
  唐彪曰:人之看书,先当分可已不可已其可已之书,虽易解不必披阅;其不可已之书,虽极难必宜反複求通。如初看时竟茫然一无所知,不可生畏难心也;逾时再看或十中晓其一二,不可生怠倦心也;逾时再看或十中解其五六,更鈈可萌可已之心也;逾时复看工夫既到,不期解而自明矣《大学》所谓用力久而一旦豁然贯通者,岂虚语欤!人安可一阅未能领会即置之也。
  (唐彪把看书的毅力作为“看书总论强调心理素质的重要,重视非智力因素的动力系统对智能系统的推动作用)
  (二)能记由于能解
  唐彪曰:读书能记,不尽在记性在乎能解。何以见之少时记性胜于壮年,不必言矣然尽有少年读书不过十餘行,而壮年反能读三四行;或少时读书一二张犹昏然不记,壮年阅书数十张竟能记其大略者,无他少时不能解,故不能记壮年能解,所以能记也凡人能透彻大原之后,书即易记此言先得我心也,惟经历者始知之
  (三)讲书、看书当求实际,不可徒藉讲嶂
  唐彪曰:古人传、注、疏、解竭力发挥经书实义,实义尚有未明彻者不意今人讲章,将前贤发挥实理处尽皆删削,仅将作文留虚步及摹拟闲字、虚字,与联络、衬贴多方蔓衍。闲说既多实义安得不略?初学之人见讲章解说如此,竟以为书之实理已止是吔而书之实理,何尝止是临文举笔时,但识摹拟虚字、闲字与夫书之联络、衬贴而已,欲正发书中实义则胸中全无主宰,于是满紙虚衍以应故事,而文章肤庸极矣!故近日不说实理之讲章害最深也。
  唐彪曰:解书看书者当细推书之实理,则顺文衬贴亦洎在其中。能明乎此自可减省葛藤工夫,而临作文时联络、衬贴,未尝不到笔下也
  (其实质是要求看书以明道悟文为旨要,不偠拘守于别人的讲章亦要防止滞泥于文章的形式。)
  (四)看史实际并要决
  唐彪曰:凡观书史须虚心体认。譬如国家之事單就此一件看,于理亦是合前后利弊看,内中却有不是存焉又国家之事,单就此一件看似乎不是,合前后利
  弊看又有大是处存焉。故凡事之是非必通体观其前后,得力方足据也
  (“虚心体认”和“通体观其前后”的看史方法,要求从史事的相互联系中詓辨析是非权衡利弊,从宏观或整体上去把握以达到“致知学问”。这不失为精辟之论)
  (五)看书须熟思又须卓识
  唐彪曰:道理难知。初看书进格格不相入,且不认其粗浅焉能得其精微?看至三四次略有入头,然人夫不心高气扬以为实义已得,而鈈知实竟未尝得也惟左思右想,再钻入一层、两层庶几心领意会,知其实义耳
  唐彪曰:凡书有难解处,必是著书者持论原有错誤或下字有未妥贴,或承接有不贯串不可谓古人之言尽无弊也。故读书贵识
  (六)读书、作文当阙所疑
  唐彪曰:孔子云:“多闻阙疑”。又曰:“君子于其所不知盖阙如也。”又曰:“不知为不知是知也。”然则学者必不能无疑惟在于有疑而能阙。苟鈈阙而轻发之于言或妄笔之于书,既贻有学者之非笑而又误天下后世无学之人。贻有学者之非笑犹可言也,误天下后世无学之人過何如矣!故孔子于阙疑殆者,许其寡尤悔不知为不知者,许其为知意甚深也。
  唐彪曰:凡书中有不解处非必尽旨意遥深,亦戓有讹字、落字为之梗塞惟在读书者会其全旨及上下文而改正焉。至于会通其旨与文而分不能得其意义,此必多有讹字、落句者不當附会穿凿,随文强解惟当以阙疑之意存之,是之谓善读书否则,误解之害岂浅鲜哉!
  (七)看书进一层法
  朱子曰:读书有疑者须看到无疑;无疑者,须看得有疑有疑者看到无疑,其益犹浅;无疑者看有疑其学方进。横渠云:“濯去旧见以来新意”,此之谓也
  (八)书文标记、圈点、评注法
  唐彪曰:凡书文有圈点,则读者易于领会而句读无讹不然,遇古奥之句不免上字丅读而下字上读矣。又文有奇思妙想,非用密圈则美境不能显;有界限段落,非画断则章法与命意之妙,不易知;有年号、国号、哋名、官名非加标记,则披阅者苦于检占不能一目了然矣。
  唐彪曰:凡书有纲领有条目,又有根因有归重。如《春秋》为纲三传为目,《大学》圣经首节是纲明明德两节是目。文章策对有纲领有条目,其余书文可分纲目者少宜分根因与归重者多。盖根洇者书与文之所由作,归重者书与文之主意所在是也。今书文纲领条目之分人皆知之,而根因与归重之故人多昧之。昧之则不知书文之所以然矣!余特揭根因、归重四字,分别其标记庶几阅书、阅文有定见,而书文易明悉矣
  唐彪曰:《标幽赋》云:取五穴用一穴而必端,取三经用一经而可正言针灸者合上与下之五穴而于中取一穴,则上下自无差;合左与右之三经而于中取一经则左右必无失。余尝以其理推之于看书凡书中有疑义,能将上文理会更取同类书参究,当无有不明者此即取五穴、取三经之理也。能推此意以看书书之不可解者少矣。
  (即:一是要从语义情境中从前后文的内在联系中理解疑点,一是“取同类之书参究”即要善于運用参考资料。)
  (十)看书须分界限、段落、节次
  唐彪曰:经书将界限分清则此段某意,彼段某意虽极长难解之书,其纲領条目精微曲折,可以玩索而得譬如列宿在天,纷纷错错安能识其名字?惟将界限分清则斗极之东,第一层为某几星第二层为某几星,次舍井然无难辨识。南北与西亦如此也。若无分界审视之法彼纷纷错错者,岂易识乎!观此则知经书之当分界限矣。
  唐彪曰:文章之篇幅较经书倍长,宜将其界限段落分别清白而后文之精微变化,始能显露苟模糊混过,如何知其全篇大旨、逐段細意及结构剪裁之妙余观孙月峰批评《史》、《汉》,毛稚黄自课古文读本毛西河所著书,每段之下界画分明,非无谓也如其可巳,诸公何必劳心于此哉!凡书中界限段落处车最宜长,两旁宜过于字之外若止用小曲画,画于字下之一隅初学忽而不察,以为可囿可无则徒废分界限、段落之苦心矣。制艺既名八比即宜每比不容了界限,用画分开提掇、过渡,亦宜画断庶几童子阅之,易于領会不然,章法错综之文童子浅识,多有阅之再四而不知其结构者况欲即得其精微意义乎?
  唐彪曰:文章界限与段落、节次彡者有分,不可混也如意与词皆止于此,下文乃另发道理更生议论,与上无关是为界限。文章意虽尽于此而辞与气不能遽止,若姒过文宜谓之段落,以其段末即落下也界限段落,或绕数节不可以节次言。节次乃其中之小者耳故曰:三者有分,不可混也
  (十一)看书分层次法
  朱子曰:某自二十时,看道理便要看到那里面精微处。尝看《上蔡语录》其初将红笔抹出,后又用蓝笔抹出得又用黄笔抹出,三番之后更用黑笔抹出。其精微处自然瞒我不过,渐渐显露出来
  (十二)看书查考审问,更当虚心体认,鈈可参入偏见
  唐彪曰:或问书中众说纷乱,不能归一何以处之?余曰:此当先查考诸书如有未得,则当问习专经者(专经者专習此经者也),曰:某项事理众说纷错,不能归一君专习某经,此一项见于经中者君必深明其理,愿详晰示我谅彼亦不至吝惜不訁也。如少有可疑仍当就最博学者问之,曰:某项事理众说纷错,愿先生详细教我彼必乐于训悔,不至隐秘也如是而有不明晰者鮮矣!划欧阳永叔谓,读书作文最贵与有识者多商量,盖虚心下问即是多商量之实际也。
  唐彪曰:看书讲书须照圣贤口吻,虚惢体认搀着意见,便失本旨圣人之言,如日月中天四面八方皆能毕照,无所遗漏;非如镜悬一壁止能见一边,不见三面也后儒資高明者,解圣贤之书或过于深;资术鲁者,解圣贤之书又失之浅。虽由天分使然其不得书之精意则一也。所以然者亦缘看书不將圣贤口吻虚心体认,先主意见故有斯病矣。学者不可不知也
  (十三)论古人读书同异之故
  唐彪曰:朱子云,读书之法要先熟读;熟读之后,又当正看、背看、左看、右看;看得是了未可便说是,更须反复玩味乃吴主教吕蒙读书与诸葛孔明明读书,皆止觀大意则又何也?彪尝以意推之大凡书有必宜熟读者,有止宜看而会其大意者;至于读书之人大凡书有必宜熟读者,有止宜看而会其大意者;至于读书之人亦有不同,或年长而且禄仕事机繁杂,读书止取记其理不取记其词,所以有观大意之说也;少壮未仕者記性既优,事复稀少读书既欲精其理,又欲习其词所以有熟读、熟看之说也。二者各有所指学者既知其异,又不可不求其同盖大意所在,即书之纲领一篇之中,不过数句加功记之,乃读书至简捷法吴主、孔明致如此,即朱子于但当看之书亦何尝不如此也。故日求其异,又不可不知其同
  (十四)成人讲书之法及问难之理
  唐彪曰:经书皆顺序而埋时讲,至于诚仁性道等难解之书則宜汇集诸书,一齐合讲庶几明晰。如欲解“仁”字之书宜将诸书言仁章句,开集一单置于讲案,以防遗漏盖精微之理,有全体铨用有半体半用,有一节一肢立言者有正指,有反形有因病救偏,有尚论节取有描写高深,有赞扬绝诣理非一轨,语散各书甚难融贯矣!即注解诸章,皆属皮毛敷衍安能注此即通彼根源,注彼即兼此精妙原属零星破碎,若再分讲则讲至《论》、《孟》而《学》《庸》茫然,讲至《学》、《庸》而《论》、《孟》又茫然矣!凡讲书之法遇难讲之书,贵于数日暗取诸书四面合拢参详始能窺其实义,此妙诀也虽然得诀矣,若讲者欲速贪多使听者疲鼾睡,则大无益故一书可合数日讲之,一日当分二次讲之盖所讲简少,斯听者易记易于玩索审问也。必令学生作数日体认仍令其复解,庶几理从心上过或能会通,能记忆未可知矣。此成人讲书之法吔
  唐彪曰:学生复讲书时,全要先生驳回问层层辩驳,如剥物相似去尽皮,方见肉去尽肉,方见骨去尽骨,方见髓书理始能透彻。不可略见大意即谓已是也。虽然凡书不特弟子复讲时,师宜驳难即先生讲解时,弟子亦宜驳问先生所讲未彻处,弟子鈈妨心己见证之或弟子所问,先生不能答先生即宜细思,思之不得当取书考究,学问之相长正在此也。切勿掩饰己短支离其说,并恶学生辨难盖天下事理无穷,圣贤尚有不知何况后学?不能解者不妨明白语学生:我于此犹未曾见到。如此则见地高旷弟子必愈加敬之;不如此,反不为弟子所重矣
  唐彪曰:凡读古今人书,有所批评必宜起草,增减既定用格誊之。若随意品骘潦草書写,是谓涂朱简编非批评也。昔孙月峰读书凡有所评,必草稿已定而后用格端整书之,不肯以草率从事故其所评《国策》《史記》,颇有独见由此推之,取出品骘时艺亦何可轻率也!
  (一)读书作文总期于熟
  唐彪曰:凡经史之书,惟熟则能透彻其底蘊时文、古文,熟则听我取材不熟,安能得力也然熟亦难言矣,但能背未必即熟也。故书文于能背之后量吾资加读几多遍,可鉯极熟不忘则必如其数加之,而遍数尤宜记也最忌者,书读至半熟而置久而始温。既已遗忘虽两倍其遍数,亦不熟矣!
  唐彪曰:天下事未经历者,必不如曾经历者之能稍知其理也;经历一周者必不如经历四五周者之能详悉其理也;经历四五周者,又不如终身练习其事者之熟知其理而能圆通不滞也故凡人一切所为,生不如熟熟不如极熟,极熟则能变化推广纵横高下,无乎不宜读书作攵之理贵于熟,何待言哉!
  唐彪曰:文入妙来无过熟朴学士尝问欧公为文之法,公曰:于吾侄岂有吝惜只是要熟耳。变化姿态皆从熟处出也。又毛稚黄曰:读书作文总妙在一熟,熟则无不得力或谓文亦有生而佳者,答曰:此必熟后之生也熟后而生,生必佳若未熟之生,则生疏而已矣!焉得佳乎!是“熟”一字为作文第一法也。
  (二)课程量力始能永久
  唐彪曰:学者用心太紧笁夫无节,则疾病生焉(惟立课程则工夫有节)。余亲见读书过劳而矢者五六人故父师于子弟,懒于读书者则督责之,勿令嬉游;其过于读书者当阻抑之,勿令穷日继夜此因材立教之法也。
  唐彪曰:有恒是学人彻始彻终工夫惟有恒,学业始能成就然人谁鈈欲有恒?而每不能实践者以课程不立,学无定规初时欠缺,久即废弛惟立简约课程,易于遵守不使一日有缺以致怠惰因循,方能有恒大概十五以内,每日间宜取四五时读书馀可听其散步(少年之人,血气流动乐于嬉戏,亦须少适其性太劳苦拘束之,则厌棄之心生矣);三十以内或有事,或无事读书之外,静坐最要散步次之;三十以外,事有繁简应事读书之外,或静坐或散步,各随其意作文之日,专意为文不在斯例。此昔贤课程常式也至于读书一项,以资有敏钝不能为一定之式,故又另设日记课程心为准则吕东莱曰:读书最当准立课程,某时读某书、温某书某时写某字,如家常茶饭不先不后,应时而供自然日计不足,月计有馀矣
  唐彪曰:书分月日温读讲解,则先后有定序多寡有定规,自然精专深入用力少而得效多。其法见《父师善诱法》上卷第六张仿而行之,其有益也
  以年为纲领,另记一行次行记某月,初一日至初五日读某书某章起,至某章止温某书某章起,至某章圵读某文,某文已解未解。已复未复读某判某表,已背未背此五日一记法也。
  此月共读书多少章温书多少卷,共读文、温攵多少篇解某书某章起,至某章止共读几表,共读几判止一月总记法也(或脱落一旬半月胚补亦可,仍当断续记去不可竟置。积絲成寸积寸成尺,自有进益)
  (三)为学有优游渐积一法
  唐彪曰:读书有计日程功之法,月优游渐积之法盖计日程功之法,固为学之准绳若夫质弱羸病之人,欲计日程功每日读几行,背几行此必不得之数,不如将全书每日读一遍或二三遍,优游渐积不求速背,反能记矣!彪十七岁以后羸病凡十五年,濒死者数回不可多用心,然心欲读《大宗师》、《齐物》二篇于是将二文分ㄖ读之。一日读《大宗师》一日读《齐物》,每日止读一遍读至二月馀,二书皆探喉能背矣于引,知优游渐积之法之妙
  唐彪曰:一人剧病十余年,不能读书;病愈题到竟不能成文。一名宿教之曰:当由渐以引之三日作一篇,当无不成者人如其言,日致功鈈间至半月后,能二日成一艺;又逾半月能一日成一艺;又逾半月,能一日成二艺而文且日进。是法也不特荒疏者相宜,即钝资嶊此致功才思亦渐能开发矣。
  (四)学有专功深造之法
  唐彪曰:作文有深造之法如文章一次做不佳,迟数月将此题为之必囿胜境出矣;再作复不佳,迟数月又将此题为之必有胜境出矣。盖作文如攻玉然今日攻去石一层,而玉微见明日又攻去石一层,而玊更见更攻不已,石尽而玉全出矣作文亦然,改窜旧文重作旧题,始能深造每月六课文,止宜四次换题其二次,必令其改窜旧莋之有弊者重作其旧题之全未得窍者,文必日进也此与浅尝粗入之功大异也。
  唐彪曰:微言精义古人难以明言,而待人自悟者要将其书熟读成诵,取而思之今日不彻,明日更思今岁不彻,明岁复思数年之后,或得于他书或触于他物,或通于他事忽然惢窍顿开,从前疑义透底了彻,有不期解而自解者故孔子曰:“未之思也,夫何远之有”管子云:“思之,思之又重思之,思之鈈得鬼神将告之。”余谓鬼神非他即吾心之灵也。
  唐彪曰:或静坐之时或夜气清明之际,偶尔思维忽然心窍开通精思妙理层疊而生。过一二日心窍复闭,前所得者又不复记忆矣。故须就其心窍开时即便登记,不可迟也昔横渫张夫子亦有是言。
  唐彪曰:凡欲了彻难解之书须将其书读之至熟,一举想间全书首尾历历如见。然后取其疑者反复研究自然有得。若读得不熟记得此段,忘却彼段脉络不能贯通,纵令强思乌通得解?惟读之至熟时时取来思索,始易得力也
  唐彪曰:一人学曹娥碑数年,而毫发鈈能相肖因欲学他书。余曰:他书亦未必易学也凡学艺者,舍手用目舍目用心,方称善学今子所用,不但非心且非目也,徒任掱耳安能得字之神乎?子何不通体将诸字之上下左右而深思其结构之何若也通体将其点、钩、直、画而深思其笔法之何若也?其人大悟曰:善。吾昔未闻此言也徒劳苦吾之手矣。于是反复思维半月事,而字已肖其七八噫!学艺且非深思不能得也,而况于读书与處事之大焉者乎
  唐彪曰:学问原相平重,而问尤紧要夫子尝称舜好问,察迩言矣孟子称舜“舍己从人”,无非取于人矣人之善,舍问何从而取也?无非取则知其无所不问矣。“禹闻善言则拜”问而得闻善言乃拜,非空善而拜也则知禹之能下问也,拜则益非人所能及也周公以圣人之才,又为圣人之子圣人之孙,圣人之弟一堂聚首,皆系圣人有何不明之理、不明之事?乃一饭三吐哺一沐三握发,惟恐人有善言不及与闻己有所疑,不及问人其谦虚好问如此也。孔子圣人之尤也,亦尝问礼于老聃问官于剡子矣;入太庙,每事问矣:是孔子亦好问也曾子称颜回曰:以能问于不能,以多问于寡颜子复圣也,其好问又如此余就数圣人所为推の,而得其理譬如燃灯于一厅之上,灯一二盏则止能照一二席地,必不能照三四席地;若燃数十余灯于一厅之上则一厅无不照矣!凣一人之聪明才智,止如一二盏之灯安能照遍天下之事理?好问而并十人之聪明才智于我譬如燃十盏之灯;更好问而并数十人之聪明財智于我,犹如燃数十盏之灯自然于天下之事理无不明矣!凡圣人,生来不过十倍人之聪明才智必无百倍于人者,及至后而百倍于人鍺因其好问,能并多人之聪明才智而聪明才智始大也。此理显然也无如愚鲁之甚者,腹中一无所有而自谓才与学已能过人,诩诩嘫自负而不屑下问噫 !诚可叹可惜也。
  唐彪曰:高贤良友之前我能请问,彼自然将我所问之理阐明开示。若非我之求教彼咹知我所欠缺者是何学问,所疑惑者是何道理即欲教我,将从何处指授也故天下无不问而知之理,更无不问而人自教我之理无如浅學之人,虽有未知未能恐有学者笑已,甘心不知不肯下问,不知天下事理无穷舜、禹、周公、孔子、颜子尚有不知,尚有疑惑尚苴孜孜下问,何况于我若以问为屈己尊人,则禹之拜何其屈辱矣!若谓恐人笑我所问之浅近,则孔子尝问官、问太庙之祭器品物矣非浅近者乎?若恐人笑我所问之人之庸俗则舜尝问陶渔耕稼之人矣,非庸俗者乎凡一切屈己下问之事,皆圣人所不讳圣人且不讳己の短,我何必畏人之笑而讳己短乎!况高人贤士必不笑人,其笑人者必无才、无学、无识之庸人也。
  唐彪曰:凡书中有疑不当洇有师可问,便不登记偶遇师数日不到馆中,欲问之事多至遗忘,当记者一也;又精微之理,我所疑者或亦先生所未晰,苟非请敎有学大儒乌能得解?当记者二也;又古今典故繁多,常驻机构人不及考究者何可计数?若不请问博雅之人必不知其根据,当记鍺三也有此三者当记,苟不专置一册子记之久而遗忘,不及请问高贤生平学问,因此欠缺者不少矣!
  唐彪曰:学人未必皆耻于丅问惟因每日有疑,疏忽不记过时既久,纵遇有学当明明心虽欲问,而所疑者已多提记不起因而不及问者多矣。
  余资钝且多疒不可过用心,每日限三时读书诸经史疑义,多不能考订明晰于惠思一捷法,取平日所疑记于册者按季灵出一单,以邮寄于有道求其指示。如毛西河、黄梨洲、毛稚黄、吴志伊诸先生皆余所数数请问而不吝指示者也。故得稍有所知者以此因附记之。
  (七)请问大儒有法
  唐彪曰:学人当问之事理无穷获遇有大学识者当前,细琐之事不必问及也最要之大端,莫如问其当读者何书、何攵当阅者何书、何文,当置务以资考核者何书、何文也。尤切要者在问当读、阅、备考之书、文,何刻为善本凡诸经、诸子、通鑒,每书刻本不下数十种,而善本不得一二若古文佳刻,尤未见也吾所读阅之书得善本,自然见识高才情长。若所阅读之书非善夲自然见识卑,才情劣矣璧如霜糖作饼,则味自佳黄糖作之,则味自减更以砂糖作之,则味益劣而不堪食矣又譬之以红花染色,其色必研苏木染之,其色必丑无有异也。故请教于英贤惟此数端为最要。其次宜请问最大之经济、盖国之大事不出二十馀条,镓之大事不出十条。平日将一二十条开列名目坚记于心,相见之时取数条质问之,彼必能诉原竟委历历指出所以然,吾生平年未聞知者皆闻知,误解、误传授者皆可改正矣。此皆益之大者也若仅以己所作之时、古文与诗词,求其笔削犹属第三四事也。
  (唐彪认为请教“有大学识者”主要应问“最大要之大端”,如问哪些书是最好的版本请教经世济民之大事,至于请求笔削文稿则是佽要的)
  (八)良师友切磋之法
  唐彪曰:余幼时读制艺四百余篇,所作之文平庸肤浅,毫无过人者应嗣寅教余阅西山《大學衍义》,王言远先生教余读《皇极经世》、《易学启蒙》、子静《阳明语录》文必佳余皆如其言。当其致功时似与时艺全无与者,忣致功未久而文较前少进矣。又尝读永叔子瞻之文,心甚爱之乃读至三百余篇,学为古文自以为道在是矣,但执笔为文艰难殊甚。后以文质之毛稚黄则曰:秀逸清真,但少精紧老健气须参读周、秦、史汉。余乃选《左传》、《史记》《国策》、《孟子》之文讀之似难攀跻而无所得。既而以所作之文再质之稚黄,彼以为大胜于前而己亦觉出笔少易,不似向日艰难矣乃知书有理浅易,读の味骤似有益而益少者,有理深难入读之味徐,似无益而益多者此中至理,殊难理会非明师良友指点,无从晓也
  唐彪曰:聯会背文,最为佳法从事于此而成名者极多。如先达凌子文联十人会而发者大半,张心友亦联十人会而七人中式。其法读文篇数贵哆背时生涩、讹误字句必标记之,使知改正兼以志罚。昔者江南几社诸公背时艺之外,更背诸经古文故不惟科甲多,而名士亦多吔(按背书会每月一举,各背书文十首逐月递加,一字误亦有罚,资贮公所以行善事。遇乡荐之年背表一篇,策一篇各出酒肴,背毕聚饮过奢亦罚)。
  唐彪曰:余闻三吴之士联会讲书,或十人或二十人,每月一会人与书皆以签定,得签者讲亦有駁难,诚盛举也;然似犹有未尽者夫既联会讲书,当如后讲书书条内所云取书中精微之理,汇集诸章联类而解(其法详见后讲书条內,参看始明)法宜于二月之前,预拟其书推学问优者一二人,以书属之俾其从容玩索,旁参曲证;二月之后专讲此书,今日不盡明日继之,精微难明之理何患不晰?其平常易讲之书则以签定,分人而讲庶为良法。曾子曰:“君子心文会友以友辅仁。”卋皆以支文即为会友是已而辅仁安在?惟阐发书义既增长学问,而又有益身心乃可云辅仁矣。故会讲之法必如此始称善也。每会輪一人值会治理诸务,正讲案挈讲签与记所讲之书,敛资备供给皆宜会之事。务宜崇俭以图永久。
  唐彪曰:学者少壮之后鈈可不与品学兼善之友讲书、背书、课文,不然则记诵不熟,书史不明文艺不进。然而止可与同志者隐隐切磋,必不可夸耀如何得萠如何考业,尤忌者雌黄人物,群聚嬉游使酒漫骂,立社名刻社稿。苟犯一二初时启相识者之妒忌,渐且来不相识者之攻击矣观吴郡同声、慎交二社,及浙之魏里、海昌诸社水火战斗,抵死不休兄弟翁婿不同社,则相见不拱揖同席不交言,其害如此然則联会切磋必不可已,而诸招尤之事乌可不切戒乎。
  唐彪曰:握笔有法笔管在中指、无名指之间,则两指在上两指在下,是谓雙包双抵笔始有力。若以单指包之单指抵之,笔无力矣又,执笔宜浅大指宜在上节指面,食指宜在中节之旁中指宜在指头,无洺指宜在首节之侧庶掌虚指活,转动自由卢隽云:执笔必使掌中空虚,可以握卵此要法也。
  唐彪曰:大指下节用力则字分健勁;大指下节宽松,则字圆秀食指次节但倚笔,不曲抱笔则笔圆转如游龙;若弯曲紧抱,则笔不圆转而滞硬作字不速,亦且难佳故五指全重大、食二指,而二指尤重在食指也
  唐彪曰:执笔乃书法纲领,在童蒙尤为切要故另见童蒙书法中运腕运指法。欧阳公曰:“当使指运而腕不知”
  唐彪曰:小字多运指,大字多运腕后人不分字之大小,而或单言运指或专重运腕者,皆偏见也然指甚难,必于平日提笔在手时进操练,令手之五指柔和婉转屈伸、低昂、左右,无不如意而字始能过人也。
  唐彪曰:书法偏重藏锋亦非正法必当藏而藏,当露而露自然入妙也。董内直曰:侧锋取妍晋人不传之妙。
  唐彪曰:《书法》有云如印泥画少者,言用笔贵乎藏锋也如折钗股者,言屈角贵圆而有力也;如屋漏痕者言用笔欲其无起止之迹也;如壁折者,或云言用笔贵有波澜或訁用笔贵无起止。此言之语虽隐秘,意则平常也
  唐彪曰:方中欲有圆,圆中欲有方方而不圆,则乏丰神;圆而不方则无筋骨。融而化之斯称善矣。
  唐彪曰:直钩锋贵短
  (六)真、行、草书
  唐彪曰:学楷字成个学,又须拆开学成个以学其结构,拆开引以学其笔法庶乎能入妙也。
  或曰:自唐以前草书不过偶尔相连,后世属十数字而不断号日“游丝”。不知故人作草洳今人作真,何尝苟且其相连处,皆是引带其笔甚轻,非有意也
  或曰:草书之体,如人坐卧行立揖逊忿争,乘舟跃马歌舞擗切变态,非苟焉者又,一字之体率有多变,有起有应如此起者,当如此应各有义理。
  唐彪曰:临摹法贴相似之后再加工臨摹百余遍,则反不肖且不能自辨其工拙,过时写出竟相似矣;若临摹相肖之后,不加工多写后日再书,便不甚相似
  (八)洺人书法不一体
  唐彪曰:古人用笔,皆有意义虽写真楷而常出入于篆、隶、八分,且时兼用飞白、章、草故其书法能变化不测也。
  (一)文章宜分类读
  唐彪曰:余欲学者分类读文非令学者从事细琐,为所不当为也欲学者不多读闲杂之文,则工夫简约方有余力读诸经史古文,有裨实学他日居官,见识高远可以建功立业。又分类可将一类之文聚于一处,其理其法亦聚于一处则易於探讨,易于明晰;且分类则知每类至要紧者某题至难做者是某题,拣择而熟诵之所读诸题,便可该括他题此皆分类之益也。若以為无益不足为亦未尝细思其理矣。
  唐彪曰:士人读文宜分其义类,拣必需之题各读数篇。不然将闲杂之题多读,不能割爱其必需之题,反多遗缺此其弊最大。何也譬如吴绫蜀绮,非不甚佳然有以备服饰之需即足矣。设爱博而多购之十倍其数,则财力囿限必需之物,反致缺少害可言乎!故余将题分类,欲学者于必需之题各读数艺,则学克识广有所取资,重叠之文自可以不多讀也。
  唐彪曰:凡人读文宜分题分部,聚成卷册如单题、单问答题、长问答题、先答后问题、诘问题﹍﹍此若干题者,各有作法宜分部集心求其作法之所在也。更有当从义理分类者如学问也,政事也君道也,君德也伦纪也,言行也道德也,才艺也德业品诣也,典制也物类器用也,历境处事也观人也,教术也感慨也,记赞孔子及孔子自叙也记赞古圣道德、学问、勋业也,皆宜分類者也其有零余细散难以立名者,则附于其相似之类一题兼数义者,则从其最重者分类凡以求义理之所在,而与分题相为表里者也或曰:“依前分题,保以能相表里乎”曰:或以作法分类为主,其分义理之法但书其文之首,曰:此为某义理之题也;或以义理分類为主其分题之法,但书其文之首曰:此某作法之题也。分题不过欲知其作法既分题,则必知其作法之所以然;分类欲知其义理既分类则知其义理之所以然。其间义理广博而题繁者读文从多;义理简要而题寡者,读文从少此又自然之理,不待言者也苟能如法汾类,集成卷册深心推究其理与法,则凡题到手胸中皆有把握,挥洒而出自无不中规中矩矣。
  唐彪曰:学者苟能分类读文不使此类重叠过多,以至彼类有所欠缺则三百篇无乎不备矣!然尽美尽善之文不可多得,非多购传文广亲有学,集众选而加采择取数百年精粹之文,皆入我腹则约非真约也。识既不高法又不悉,吾恐视后来新文无不当读而穷年没岁读之,犹患其少矣
  唐彪曰:蜂以采花,故能酿蜜蚕以食桑,故能成丝倘蜂蚕之所采食者,非桑与花则其成就必与凡物无异,乌得丝与蜜乎乃知士人所读之攵精,庶几所作之文美与此固无异也。
  唐彪曰:专读应世之文其弊也,恐思路流于庸浅笔气流于平弱,操管为文必不能超越鋶俗;专读传世之文,其弊也恐刻意求深而流为暗晦,敷词质朴而失于枯燥又为功名所深忌,故读文之关系至重也是必有法焉。于應世文中选其笔秀神妍者,去其笔过神浊者;于传世文中选项其机神顺利,辞句鲜润者弃其机神强拗,辞句粗豪者即雅俗共赏之攵也。虽然如此佳文,虽名稿中不庸数篇甚难得也。宜多向古今文中选择之博中取约,庶得乎沙中之金矣
  唐彪曰:就世之文與传世之文,虽当兼读然又不可不分多寡。盖应世之文易成可以勉强多艺,传世之文难就不能假借多篇也。棘闱中以多篇取士而鈳以少应之乎?故惟应世之文相宜也略多读焉可也。
  唐彪曰:凡以所作之文请教于人,未尝无益然其为益无多也。一则阅者未必直言一则我之所学果浅,彼虽直言吾亦不能因一二文之指点而即变拙为巧,故无甚益也惟以吾已读之文与欲读之文请问之,求其詓取更问其当读者何文,或得其指点则获益无尽。何也所作之文之工拙,必本于所读之文之工拙用不离乎体也。譬如颜色之美恶甴于靛未有靛殘而色能鲜者,茶之高下系乎地未有地劣而茶能优者。故以所作之文请教于人必不如以欲读、已读与当读之文请教于囚之为愈也。
  唐彪曰:或问云:“先达每言读文篇数欲少而遍数欲多,亦有说乎”余曰:文章读之极熟,则与我为化不知是人の文、我之文也。作文进吾意所欲言,无不随吾所欲应笔而也,如泉之涌滔滔不竭。文成之后自以为辞意皆己出也,他人视之則以为句句皆从他脱胎也,非熟之至能如此乎?是境也惟亲至者乃知之,能言之也
  唐彪曰:凡古文、时艺,读之至熟阅之至細,则彼之气机皆我之气机,彼之句调皆我之句调,笔一举而皆趋赴矣苟读之不熟,阅之不细气机不与我浃洽,句调不与我镕化临文时,不来笔下为我驱使虽多读何益乎?
  (四)读文不可有弊病
  唐彪曰:吾师姜景白先生文章超迈,其制艺读本即门丅亦不得见之。余再请其故曰:“吾所读者,皆系名文每有改窜。汝曹年少不能谨言,传至于人谓吾多改名文,人必非笑故不囹汝曹见也。然吾所以此者盖亦有故,以学人熟读之文作文时其气机每来笔下而不自觉,佳处来而疵处亦至如归、金之文,其美处非人可及故虽有疵,而人不以为病如吾之文,佳处既不及彼苟又多得其疵,而人不以为病如吾之文,佳处既不及彼苟又得其疵,不甚无益乎!故吾于其疵处可改者改之,所以防其来笔下而不自觉也
  唐彪曰:文章不贯串之弊有二:如一篇之中,有数句先后倒置或数句辞意少碍,理即不贯矣;承接处字句或虚实失宜,或反正不合气即不贯矣。二者之弊虽名文亦多有之。读文者不当鉯名人之文,恕于审察必细心研究,辩析其毫厘之差可改则改,不可改宁弃去之,然后己之作文可免于不贯之弊。
  (五)读攵不可一例
  唐彪曰:学者读文不可专趋一体,必清浓虚实长短奇平并取,则虽风气尚此读文有与之合者,风气尚彼读文亦有與之合者。取其合者则揣摩之,其不合者且姑停之。则少读新文数篇以新笔机,则风气已得矣此至妙之法也。若专读一家焉能苻合乎?且人亦知韩、柳、欧、苏之称古文大家者何谓也,王、唐、归、金之称制艺名家者何谓也,以其集中清浓虚实、长短奇平無所不有,故称大家名家也若止有一体,连阅数十篇了无所异,则陋之至矣安得称大家名家乎!彼此之以文出于一律一体为到家者,真庸妄之言也
  (六)风气转移,文章新旧
  唐彪曰:文章风气倏忽改移,未有十年不变者何必竭力趋迎,多读新文也!或問曰:“然则文章竟不必合时乎”曰:略随时尚则可,竭力趋时必不可何也?凡效尤之事人人相崇相尚,欲求胜人未有不一往过甚者,一至过中失其正的,此见可疵不见可美。物极则反未有不反而倒转者,故清空之至势必反乎厚实,幽刻之至势必反乎平淺,必然之理也即或不反,未有不另变一途者文之体段多端,任其所趋乌能禁止!故学人趋时,风气善亦止趋其三分,风气偏圵当趋其分许。本色之内略加时尚,则内体不失乎旧外用不违乎新,文章既佳功名亦利。设必逢迎时尚多读新文,弃去旧文倏忽之间风气又改,则既忘其得力之旧文而力又不能再读其未读之新文,此两败之术也岂胜算欤!
  唐彪曰:文章尚新,多在小试棘闱未必尽然也。何以见之从来名公其文章杰迈庸众,卓然可传者明则如王、唐,清则如熊、韩不但其窗下之文与风气异,即其场Φ墨卷亦大与风气相反,而其取巍乎也如拾芥则棘闱不拘风气之明验矣。且人亦知场中有主之者乎非文也!命也!合当其年贵,则岼日之际文佳而此日之文更美文美虽不合风气,亦必售也命不当其所贵,则平日之文虽美而此日之文或不佳文不佳,虽合风气亦无益也此固有造物司其权也。以造物司权生来已定之事,而欲以趋迎风气之文勉强得之岂不谬妄之甚乎!
  (七)读书贵深造,不鈳贪多
  唐彪曰:凡读文贪多者必不能深造,能深造者必不贪多。此理当深悟也盖读一篇,能求名人指点剖悉精微,从而细加審玩则读十可以当百;若不求名人指点,更不精研细阅虽平浅之文,尚不能窥其所以何况精深者,虽读百不如十也。无如浅人不知深造之益只务贪多,此篇尚读未竟又欲更读他篇,究之读过之文窍妙精微了无所得。噫!吾决其所作之文之不必能胜人也
  (八)文章阅读主流之法
  唐彪曰:今人读圣经贤传有细心理会者,至时艺则易视之止于读时玩味而已,不知口既出声气即飞扬,惢即不能入细矣文章须静坐细审,岂能以一读了其微妙!朱子云文章要有三熟:读时熟,看时熟玩味时熟。又曰:大凡读书且止宜读,不可只管思口中读取,心中安闲则义理自出。若阅时当细玩又不宜读也。观此分明读自读,看自看工夫不能一时并营矣。常人但于读时咀嚼其粗浅不能默坐沉思以求其精深,岂能得文中窃妙乎!虽然又有专看而不读者,文必不能熟其弊又与读而不看鍺等也。
  唐彪曰:读文宜屏息静坐先取题中神理详加体认,体认未明必当取书考究,然后阅文方有得也。且读文而无评注即耦能窥其微妙,日后终至茫然故评注不可已尽职尽责。如阐发题前映带题后,发挥某句发挥某字,及宾主浅深开合顺逆之类凡合法处皆宜注明,再阅时可以不烦思索而得其中说悉。读文之时实有所得,则作文之时自然有凭藉矣。
  (九)文章惟多做始能精熟
  唐彪曰:谚云:读十篇不如做一篇。盖常做则机关熟题虽甚难,为之亦易不常做,则理路生题虽甚易,为之则难沈虹野雲:“文章硬涩,由于不熟不熟,由不多做”信哉言乎。
  唐彪曰:学人只喜多读文章不喜多做文章,不知多读乃藉人之工夫哆做乃切实求己工夫,其益相去远也人之不乐多做者,大抵因艰难费力之故不知艰难费力者,由于手笔不熟也若荒疏之后,作文艰難每日即一篇、半篇亦无不可,渐演至熟自然易矣。又不可因不佳而懈其心,懒于做也文章不能一做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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