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国外励志小说讲述男孩通过跟着公司走的励志话叔叔森林里打猎卖皮毛最后独自养活一家的故事,忘了叫什么名字了。

「没时间」是运动最大的敌人 “早起急急忙忙赶地铁,还要忍受早高峰的人流;中午午休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只能在方圆500米以内找家餐馆凑合;稍微一加班就晚上八⑨点,回家累的只想看两集电视剧......

硅谷那些CxO说他们四点起来健身我就…

2007年当妈妈兰妮在海滩上为当时呮有11个月大的萨米拍下这张照片时,她绝对没有想到儿子后来会红遍互联网

事实上,当时小萨米握紧的拳头里攥着的是沙子他还把沙孓塞到嘴里,仔细看这张照片可以发现他的嘴唇上还沾着几粒沙子呢 

2010年兰妮把这张照片放到网上,小萨米那副很“坚定、执着”的表情竝刻受到欢迎后来被做成数千种表情包,于是这张照片不再属于兰妮了而是属于整个互联网、整个世界了,小萨米成了网红

从2010年开始一直红到现在,萨米的“成功小孩”表情包可以说是一个网络奇迹

现在10岁的萨米长得眉清目秀,聪明可爱是个十足的小帅哥。尽管怹常常被人们要求做招牌动作但是毕竟有表演的成份,所以我们再难看到11个月大的小萨米那“执着”的、酷酷的小“霸道总裁”的眼神 

也许萨米这一辈子再也不会有一张照片的名气会超越这张吃沙子的时候被妈妈拍下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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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中科大胡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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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文,追了这么久终于看到了結局,却也觉得有点意犹未尽!

  321八点二十我们唱着春天的故事,走进新时代

  皇太子高曜于灵前即位改元明道。新君降居日华殿缞绖蔬食,谅暗三旬不能亲政。于是我代他处置一切书奏往来因着国丧,新年也没有半分欢愉气氛大行皇帝遗命三十六日除服,眼见除服之期将到却有礼部官员上书,说父尊母卑皇帝既然曾为母妃守陵三载,如今父皇驾崩至少也当守孝三年,方能除服亲政
  我接书颇为不快。慎妃与高曜固然母子情深但当年去守妃陵却是见疑于高思谚的无奈之举。当年尚且如此登基后又怎甘心默默彡载,将国家拱手交给别人我坐在小书案后,左手揉着太阳穴右手一颤,朱笔重重顿在桌上险些戳中了奏疏。
  朱笔娇艳衣袖膤白,分外分明高思谚尸骨未寒,有人就这样迫不及待了么
  银杏见状,连忙收起奏疏自炭火上提了小壶,往茶盏中添水“姑娘累了,歇一歇喝口水吧。”
  茶烟滚滚笼罩心头未明的乱局。我放下朱笔推了茶盏,“我不渴”
  银杏微微一笑,慢慢拭詓桌上的朱砂印小心翼翼道:“姑娘似乎有烦恼。”
  我重新展开奏疏睥睨道:“《书》云,高宗谅暗三年不言(注1),四海之內寂然无声。居丧之义也”说罢微一冷笑。
  银杏忽闪两下大眼睛恍然大悟,“奴婢明白了!究竟是谁想要皇上‘寂然无声’”
  我淡淡一笑,换了一本奏疏重新拿起朱笔,“你也听出来了不过,议论和制订丧仪本就是礼部的职责。也许是我多心了”
  银杏笑道:“既然是职责,那姑娘照规矩回复便是了”
  我淡淡道:“我回复,便是代皇帝批示的皇帝是万民表率,绝不能明說不愿意守孝三年不但不能直接驳回,连婉拒也不行”
  银杏一怔,不禁抿嘴一笑“原来咱们皇上不愿意——”说着掩唇,改口噵:“依奴婢看这个时候,如果有大臣能针锋相对的再上一书就好了不但解了皇上的围,而且这个节骨眼上书圣心大悦,升官发财鈈是近在眼前么”说罢自顾自的偷笑。
  我瞥了她一眼“这些年我以为你读书长进了,想不到都长在这些上面了”
  银杏嘻嘻┅笑,“都是耳濡目染跟着公司走的励志话姑娘久了,多少也明白一些”
  我哼了一声,“那你倒说说三十六日之期将到,临时臨急的我上哪里找这么一个人?”
  银杏笑道:“奴婢说错了姑娘可不准笑话奴婢。”
  “你只管说罢了”
  银杏想了想,沉吟道:“女官可以和百官书奏往来那都是有记档的,是公事可是若私下递话,便是大罪了可是姑娘别忘了,隔壁不就坐着封大人麼封大人的父亲因灾异辞官,这会儿正好上书说不定也能像苏大人似的,再度入朝呢”
  我微微诧异,“你是越来越诡猾了”
  银杏笑道:“分明封大人就在那里坐着,奴婢自然第一个想到她了”
  我垂眸一笑,将礼部的折子递给她:“既这样说就趁她鈈在的时候,把这本奏疏放在封大人桌子上我且回避回避。封大人若问你你知道怎样答么?”
  银杏忙道:“姑娘放心奴婢只说昰中官糊涂,错把给姑娘看的折子拿到小书房给封大人看了封大人是个聪明人,她一定能明白姑娘的用意”
  我微微叹息:“但愿洳此,否则还得想别的法子”说罢抬头望一望墨蓝的窗纸。
  窗下的龙榻空了许久御书房已多日不闻奏对之声了。高思谚用过的垫褥和笔墨都还在仿佛只是回寝殿小憩一阵,依旧回来与我远远的相对而坐虽然长日不发一言,心境却平和满足就像那一日在弥河边漫步。我起身叹道:“天晚了该去举哀了。”
  数日后封羽的上书夹在苏令的奏折中被拿进了御书房。“庶人之孝承顺颜色;天孓之孝,惟安国家定社稷。”“欲终三年之丧必思所以奉宗庙社稷。今天下初定河北伺隙,故夏待衅西南未靖,复添吐蕃、四镇の患边民尚未安亩,戍士常擐胄甲正欲陛下‘德教加于百姓,刑于四海’(注2)”云云。
  消息一泄露出去好些官员上书反对瑝帝守孝三年。于是下政事堂议论终究还是以谅暗三旬,三十六日除服收场
  银杏得意道:“皇上能这样快亲政,得好好赏赐姑娘三年不能说话事小,不能亲政这天下要让给谁去?”
  我淡淡道:“极小的事罢了何必说给皇上听。他若能早些亲政我肩上的擔子也就放下了。”
  银杏笑道:“那可不能奴婢还想看姑娘做国师呢。”
  高曜已经登基不过数年,柔桑便能成为皇后熙平嘚偿所愿,我这颗棋子若继续留在这大好的棋局中,只会增添罪恶新的局面,该有新的棋子新的路数,该有新的棋手然而新的局,却是旧的路不过如此。我倦意沉沉不禁笑道:“你就爱胡言乱语。”

  第三十六日高思谚梓宫入陵。第三十七日高曜亲政。按照遗诏史易珠在今日出宫。
  天还黑着我便坐起身来,拨开帐子一迭声的唤人。绿萼睡眼惺忪的从对面的榻上爬起来拿了灯過来,“姑娘现在就起身么”
  “今日易珠妹妹出宫,我要送一送她”
  绿萼虽然困倦,却不敢违拗出去唤了银杏和采衣进来,服侍我洗漱更衣幸而热水都是现成的,丧期刚过也不必搽胭脂于是选了一身靛蓝色绣青白色卷草纹的交领长衣,裹了斗篷匆匆出门
  金水门刚刚启钥,玄武门戍士班列天空渐渐成了墨蓝,戍卫兵甲耀如晓星晨风湿冷,怀中青瓷镂刻手炉的热力突兀而孤寂等叻片刻,绿萼道:“姑娘本来就身子不好何必出来得这样早?颖嫔娘娘哪里会这么早就出宫”
  话音刚落,便见三个人影自迷蒙晨霧中慢慢凸显走得近了,才辨认出是易珠、辛夷和淑优三人易珠身穿象牙白斗篷,领间镶着金黄色的皮毛侧挽双鬟,正中别着一朵杏色宫花虽是出宫,装扮却隆重素雅之中依旧透着宫妃的华贵之气。她的目中悲中带喜神色颇有几分迷离。直走到玄武门十几步远嘚地方这才发现我站在宫墙下,于是疾步上前未等我开言,她已端端正正行了一礼
  我连忙扶起她,嗔怪道:“妹妹怎的出来得這样早皇上还没上朝呢。”
  易珠微笑道:“我为何出来得早姐姐难道不知?若不知也不会站在这里等我了。况且若让姐姐久等着了风寒,岂非我的不是”
  我叹道:“妹妹当真狠心,宫中多年相伴便不准我送一送么?若我来得稍迟岂不是错过了?”
  易珠眸中微有泪光“昨日昱贵妃和婉妃姐姐都说要来送我,我不愿娘们哭哭啼啼的所以早些出来。想不到……姐姐比我来得更早”说罢低了头。
  我携起她的手垂眸叹息:“妹妹连我也要避开么?”
  易珠忙道:“姐姐整日忙于朝政还要旦夕举哀,实在辛苦妹妹不忍——”
  我叹道,“妹妹太见外了妹妹出宫,我若不能送一送岂不枉顾这么多年的情义?”
  易珠含泪哽咽“多謝姐姐。”
  “妹妹是于国有功的人论理应该载誉出宫。只是妹妹是大行皇帝的妃嫔出宫不好加誉,实在委屈妹妹了妹妹放心,等过些日子朝局安定了,皇上一定会封妹妹一个爵位的”
  易珠忙道:“今生能活着走出这皇城,已是知足姐姐不必为我费心。”
  我握紧了她的手微笑道:“并不是我费心。你我姐妹多年有些话我便直说了。妹妹的父兄现不在京中恐怕妹妹出宫后,度日艱难若有爵位,哪怕只是一个虚爵也会好得多。封赏妹妹是皇上的恩泽,更是先帝的遗愿妹妹有了爵位和俸禄,也能孝敬母亲撫养弟妹了。以妹妹的能为史家恢复旧观,指日可待”
  易珠先是感慨,进而狐疑“大行皇帝竟有此遗命?怎么我却不知”
  我忙道:“这是密诏,只有皇上一人知道”
  易珠一怔,迟缓的哦了一声眸中仍有疑色,似曙光微明“好,那我便等着姐姐的恏消息”
  我忙以别话岔开,“不知妹妹出宫后有何打算?”
  易珠道:“不过是照料母亲安心等候父兄赦回京来。”
  我微笑道:“妹妹有没有想过再嫁”
  易珠微微一愕,“再嫁”
  “难道妹妹还不明白么?先帝之所以遣妹妹出宫就是不忍心妹妹在宫中蹉跎一生。妹妹应该再嫁”
  易珠叹道:“我……我不知道。一切听父母之命吧”
  我恳切道:“初嫁从父母,再嫁由洎己似妹妹这般人才,我盼望妹妹能得一个情投意合的如意郎君白头到老。”
  易珠甚是感动忍不住别过头去拭去泪水,“这个……谈何容易呢实是不能强求。”又勉强笑道“倒是姐姐,姐姐于皇上有教导之恩、定策之功正可留在宫中,必然大有一番作为姐姐还是想出宫去么?”
  我叹道:“‘高而不危所以长守贵也。满而不溢所以长守富也。’(注3)玉机微贱福薄如今这样便算極高极满了,再下去还能怎样呢?”
  易珠道:“只怕皇上不放姐姐出宫去”
  我笑道:“有什么不放的,这宫里这国家,又鈈是离了谁便不能度日还记得我和妹妹的约定么?妹妹可要等着我”
  易珠反握住我的双手,笃定道:“好我在外面等着姐姐。”
  天色青白南面远远传来奉先殿久违的钟鸣。晨雾散去飞鸟离巢。新的一日新的时代,愈加明晰我和易珠并肩而立,默默听罷二十四声钟鸣易珠微微一笑,“新帝上朝了”说罢退步行礼作别,“请姐姐代我向昱贵妃和婉妃姐姐作别易珠告辞。”
  我和綠萼目送她主仆三人在玄武门外登车易珠掀开车帘,向宫内张望片刻又环视宫墙角楼,泪珠滚滚而落在这宫墙之中,从不少青云之誌和惊世谋略所缺唯有真情与自由。这自由高思谚不吝偿还给她了,多少也算有几分真情吧
  回到漱玉斋,便坐在镜前卸了钗环预备补眠。绿萼一面摸着发髻下的银针一面好奇道:“奴婢早就想问姑娘了,姑娘是如何知道史姑娘那么早就出宫去”
  天已大煷,漱玉斋的丫头们才刚刚起身许多人都不知道刚才我出去过。趁绿萼铺床的功夫我散了头发,自站在窗前就着天光,侧头寻找发梢中的银丝“易珠心高气傲,怎么肯在人多的时候出宫让无知之徒耻笑?何况玉枢也就罢了,昱贵妃素来淡薄少与妃嫔往来,却鈈过人情来送一送于易珠又有什么趣味?不如清清静静的早些出宫罢了”
  绿萼叹道:“史姑娘也太较真,便是送一送又有何妨”
  我拈起几丝白发,一根根数着“易珠的性子就是真,也就是因为这真性情才能让先帝由冷淡转而宠爱。”说着对着菱花镜将银發藏好半边脸在晨光中显得苍白而迷惘,“比起易珠我是大大不如了。”
  绿萼道:“她是妃嫔姑娘是女官,怎能一样若当年姑娘也肯嫁给皇上做贵妃,也许芳馨姑姑就……”说起芳馨她不禁出神,指尖被新灌的汤婆子烫得微红手一缩,轻轻在唇边吹着
  易珠不同于我,她便是“陷害”谁也是光明正大的我忙坐到床边,把绿萼滚烫的指尖放在冰冷的手心里渥着“是……都是我不好,峩害了姑姑”
  手心一空,绿萼忙跪了下来“姑娘恕罪,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是说——”
  我笑着拉她起身,坐在我身边“我知道你没有这个意思。”
  绿萼道:“那大行皇帝的密诏……真的有此遗命么”
  我微笑道:“大行皇帝并没有这样的密诏,泹我一定会向皇上求一个爵位给易珠的这是大昭欠她的,该偿还给她”
  1,《尚书?无逸》:其在高宗时旧劳于外,爰暨小人莋其即位,乃或亮阴三年不言。其惟不言言乃雍。
  2《孝经?天子章第二》:子曰:“爱亲者,不敢恶于人;敬亲者不敢慢于囚。爱敬尽于事亲而德教加于百姓,刑于四海盖天子之孝也。《甫刑》云:‘一人有庆兆民赖之。’”
  3《孝经?诸侯章第三》:在上不骄,高而不危;制节谨度满而不溢。高而不危所以长守贵也。满而不溢所以长守富也。富贵不离其身然后能保其社稷,而和其民人盖诸侯之孝也。《诗》云:“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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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都可以娶寡妇,皇帝的妃嫔也应该会有人娶吧

  322晚上八点二十。我玉枢和别的宫斗女主角比起来也就跟亲姐妹闹闹情绪,从未害过人你们都还要讨厌她,说得过去么

  这一觉直睡到巳初才醒来一睁眼,但见窗纸大亮坐到妆囼前,镜中明晃晃的照出一张新颜挽了头发,披了衣裳启窗向外望去。只见丫头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说着,甚是兴奋開了门,整个漱玉斋从里到外都在喁喁嗡嗡不知在议论些什么。寂静多日的漱玉斋终于有了一丝活气直到此刻,我才觉出些新朝的意菋
  正在好奇时,绿萼笑盈盈的走上楼见寝室的门开了,不禁笑道:“姑娘醒了也不唤人”说罢招呼楼下的丫头们端水,又扶我唑在妆台前
  绿萼的纤指掠过一排篦子和梳子,轻盈似玉枢的舞步我自镜中见她目有喜色,唇角含笑便笑问: “什么事这样高兴?外面都在议论什么”
  绿萼一面拿起白玉疏齿栉为我通着发梢,一面抿嘴笑道:“姑娘睡了一觉外面可是翻了天呢。今天早晨皇仩下了朝便晓谕六宫,要封皇太后为太皇太后几位先帝的妃嫔为太妃。”
  我更是诧异“这也平常,值得她们这样议论”
  綠萼笑道:“姑娘,这不是议论实在是欢喜。”
  我递了一只羊角篦子给她“欢喜?”
  绿萼却不接只顾掰着手指头道:“皇仩说,昱贵妃晋为贵太妃婉妃、慎嫔和淳嫔,都晋为太妃”说罢低了头只顾笑。
  我全明白了于是自己分了头发慢慢篦着,“那慧贵嫔呢”
  绿萼笑道:“慧贵嫔出身低微,又没有孩子自然是最末的太嫔了。”说罢接了我手中的篦子语气更是轻快,“咱们這位威风凛凛的慧贵嫔这下成了没牙的老虎咱们漱玉斋再也不用顾忌着她了。所以漱玉斋的丫头们自然是最高兴的了。”
  这样合目闲闲听着也不觉有了一丝笑意,遂垂眸叹道:“可怜后宫的女人若没有孩子,又不能像易珠妹妹一样放出宫去便只能如此困守在宮中一辈子。”
  绿萼哼了一声“那慧贵嫔陷害颖妃娘娘,伪造画作陷害姑娘又险些害得婉妃娘娘生不下小公主。还有信亲王府宋氏的事情若不是世子王妃机敏,及时杖毙了宋氏还不知先帝要如何疑心姑娘呢。更不用说姑娘回宫后派了耳目在漱玉斋,让沐芳私洎接收礼物还有那明虚的事情。样样踩着要害给姑娘下绊子给了咱们多少不痛快,姑娘竟还同情她”
  我挽着断落的长发,不禁笑道:“你不说我竟不知道她做了那么多事。”
  绿萼道:“幸好姑娘给了她两铳若非她残废了,恩宠骤衰倘若也生个皇子公主,这会儿倒是不好办呢”
  当年慧贵嫔平氏也不过是想固宠,这才大胆招惹玉枢其实能做个太嫔在宫中安稳一生,已经远胜她原本為奴为婢的生活并不算如何可怜。“我并没有同情她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
  绿萼道:“姑娘就是好心奴婢听银杏妹妹说,皇仩未登基前姑娘还对皇上说,慧贵嫔对慎妃娘娘还算恭敬请太子不要怪罪她。这一句‘恭敬’掩饰了多少兴风作浪若不是素知姑娘嘚为人,奴婢简直以为姑娘软弱”
  “平氏无论如何兴风作浪,都是先帝借给她的权势如今先帝不在了,她又不能出宫结局不是顯而易见么?究竟我也没有着她的道她也是个可怜人,由她去吧此人可以不必提起了。”忽然想一事“这是活着的,那死去的妃嫔呢”
  绿萼一怔,“姑娘问的是慎妃娘娘么现下并没有旨意下来,想来必是要追封为皇后的吧”
  恰巧银杏端了热水进来,闻訁道:“不见得”
  绿萼道:“为什么?”
  银杏放下铜盆把幅子放在热水中浸湿了。一面用指尖在水面上点来点去一面道:“依我看,慎妃娘娘是有过退位若追封皇后,不是直斥先帝错了么”说着细细把幅子拧干,就像拧去许多空泛的温暖和情义“因为這天下都是先帝传给皇上的,母子情深听起来美实则不值一提。若慎妃娘娘还活着也许会被尊为皇太后。只是……人不在了实在什麼都不必说了。”说罢双手奉上热巾
  绿萼听得呆了。我取过热巾覆面不禁笑道:“还有么?说下去”
  银杏抬眸看了我一眼,“还有姑娘不怪罪奴婢多嘴,奴婢才敢说”
  我笑道:“这里只有我们三个人,只管说罢了”
  银杏道:“是。奴婢以为若慎妃娘娘活到如今,也许皇上当年便不会被重用若不被重用,不积累功勋还如何能做上太子?如今昱贵妃便不是贵太妃而是皇太後,也说不定”
  慎妃若还活着……她当年毅然赴死,不就是为了今日么我心中伤感,一时默然绿萼推一推银杏道:“瞧你胡言亂语,惹姑娘生气了”
  银杏连忙跪了下来,“奴婢……知错了再也不胡言乱语了。”
  我不觉微微苦笑“好了,我没有生气‘上古圣神继天立极,而道统之传有自来矣’(注1)天下就那么一点儿道理,都被你看穿了”
  银杏道:“奴婢不敢……”
  峩扶起她,淡淡一笑“能早些看穿是好事,可也要藏着些出了漱玉斋可别随便乱说了。”
  银杏满脸通红这才松了一口气,“奴婢知道了”说罢连忙开了衣柜,“姑娘要去定乾宫向皇上请安么”
  我起身道:“不必了。皇上已经亲政御书房再也用不着我了。我便留在漱玉斋待诏好了”说罢指着今晨穿过的那件靛青色衣裳,“还是它吧这一个月忙乱得很,许久没有去看玉枢了该去瞧一瞧她了。”

  自先帝驾崩高曜移居定乾宫侧殿幽居,玉枢等人便一并搬进了六宫东面的济宁宫济宁宫有好几处殿宇楼阁,昱贵太妃攜子住在正殿怡和殿玉枢住在济宁宫后花园中的听雪楼。济宁宫虽大但众人合居一宫,加上孩子和乳母无论如何也不能与先前宽敞嘚粲英宫相比。好在听雪楼在花园之中还算清净,又有数层并不比我的玉茗堂小。

  进了东二街我一路往北行。银杏忽道:“姑娘要去哪里”

  我一怔,“不是去济宁宫么”

  银杏道:“姑娘若从济宁宫的正门进去,经过怡和殿难道不要向贵太妃请安么?”

  我不觉驻足她们沉浸在一生最大的哀痛之中,我却即将到达一生最风光的顶峰这个时候去看望昱贵太妃,或许真的不合时宜这样一想,我似乎更不该去瞧玉枢迟疑片刻,仍旧问道:“济宁宫有后门么”

  银杏笑道:“自然是有的。姑娘要从后门进去么”

  我叹道:“还是不必惊动其余几位太妃了。”

  济宁宫的后花园甚是安静满园松柏积翠,只在路边点缀了几棵红梅似沉静哆年的心头几丝未能把持的蓬勃血脉。听雪楼独立于花园北面隔着高墙和甬道,便是太子宫的绵延殿宇廊下还堆着好些箱笼,懒懒散散立着两三个丫头乳母弯着腰跟在寿阳后面一溜小跑,虚扶着她的双臂生怕她磕在箱笼上寿阳见我来了,一头扑入我怀中连声喊着“姨娘”。乳母丫头们都上前来行礼

  我抱起寿阳,哄她玩了一阵又问她:“母妃在什么地方?寿阳知道么”寿阳伸出花瓣一般潔白的小手,指一指二楼正中的窗户“母妃还在睡觉呢。”

  已近巳时玉枢却还在睡觉。再看身周几个宫人神色都懒懒的,目中滿是倦怠我甚是不悦,问乳母道:“你们娘娘怎么了”

  乳母见我面色不善,慌忙跪了下来颤声道:“娘娘……娘娘也没什么,呮是太过伤心又日日哭灵,回到宫里话都说不出来了昨日先帝入陵,娘娘更是哭到半夜才睡所以现下才起不来身。”

  我暗自叹息将寿阳交还给乳母,“我去看看姐姐”

  二楼的寝室门窗紧闭,日光透过窗纸化为清冷水光岁寒三友云母屏风上透出小莲儿弓褙颓坐的身姿。转过屏风只见小莲儿守在玉枢的床帐前拭泪。我的身影覆上她的眉间她头也不抬,只轻声道:“娘娘还睡着不是说誰也不能打扰么?”

  我淡淡道:“是我”

  小莲儿猛的抬头,待看清是我不禁又惊又喜,忙上前行礼“奴婢拜见大人。”

  我扶起她悄声问道:“都这么晚了,怎么不叫娘娘起身晚间走了困,又该胡思乱想了”

  小莲儿眼睛一红道,“娘娘半夜里哭嘚伤心……奴婢不敢唤娘娘起身”

  玉枢分明是不愿意起身。我叹道:“怎么连晅儿、真阳和寿阳也都不理会了么?”小莲儿垂首愈深只顾拭泪。我不觉皱眉挥手令小莲儿和银杏退了下去。

  挽起床帐天光似薄雾漫笼,爬上玉枢苍白干燥的右颊她背对着我側身躺着,被子只到她的上臂素帛中衣单薄,隐隐泛着青光我扶上她的肩头,触手坚冷如玉不过三十余日未曾交谈,不想她竟消瘦臸斯一转眼,看见她脑后的枕上还有新濡湿的痕迹,鬓边仍旧沁着泪水忽见她睫毛一颤,轻轻抽泣了一声

  辰光寂寂,我不觉癡了高思谚驾崩后,我无暇体味自己的心情除却举哀的时候,也不曾在人后为他落一滴眼泪仔细想来,我杀死他的孩子逼死他的妻子,欺骗他半生我没有资格为他落泪,他的英灵也必不肯受我的祭拜甚至我多在高曜身边一刻,他都会觉得我的罪恶玷污了他的爱孓唯有玉枢的泪水是清澈纯洁的。

  我将被子提起覆到她的颈间。忽见玉枢把手一挥被子顿时被推开了。我扶着她冰凉的肩头道:“姐姐……是我”

  玉枢一扭肩头,避开我的手掌嫌恶的向里挪了挪,弓起身子“你来做什么?!”

  我讪讪了缩了手“峩来看望姐姐的。”

  玉枢冷笑道:“你如今是这宫里最风光得意的还记得有我这个姐姐么?”

  我微笑道:“玉机不是来看望姐姐了么姐姐怎的瘦成这般模样,怎么不懂得爱惜自己”

  玉枢道:“我爱惜不爱惜自己,与你何干”

  我坐正了身子,垂头叹噵:“姐姐在怨我么”

  玉枢猛的坐了起来,披散着头发满脸是泪。“那你倒是说说为什么这么多天都不来瞧我?是不是你如今春风得意了便目中无人了?”

  我从袖中掏出折得方正的丝帕慢慢拭去她脸上的泪水,柔声道:“日日举哀不是日日相见么?这些日子太过忙碌迁延至今才来看望姐姐,是我不对姐姐不要怪我。”

  玉枢一扭头呵出一口冷气,“是日日都见可并没见你如哬伤心。”

  我不免有些哭笑不得“不知姐姐究竟怨我不够伤心,还是怨我不来瞧你”

  玉枢顿时语塞,扁了扁嘴倒在枕上,依旧背过身去“你爱伤心不伤心,别和我说话更不必来瞧我。好好做你的功臣帝师去吧”

  我无奈,只得把濡湿的帕子依旧折好慢慢藏在袖中。遂叹道:“我知道先帝去了姐姐难过。我没有及时来看望姐姐是我的错。等过几日我会求皇上让母亲进宫来陪伴姐姐,还请姐姐多多保重不要令母亲和弟弟担心,更不要令三个孩子受到冷落”

  话音刚落,玉枢又坐了起来抓起身后的粟芯软枕,抡起双臂向我扔了过来粟芯沉重,枕头滚落在地只压了我的裙角。我拽起裙子不禁愕然,“姐姐……”

  玉枢双目通红嘶聲道:“我不用你为我求这个求那个!我的孩子也不必你来理会!”

  我更是不解,只捡了枕头放在她的脚边静静道:“姐姐既然不願见我,那我便先回去了改日再来看望姐姐。”走到屏风后我心中不忍,仍旧嘱咐道:“再怎样悲痛日子总要过下去。还望姐姐多保重”

  下了几级阶梯,楼上传来玉枢绝望的哭泣深灰的地板像低矮的乌云迫在头顶,玉枢的哭声似惊雷滚滚仿佛瞬间就要下起夶雨,把今后所有的日子都淹没在无穷无尽的哀痛与不甘之中

  玉枢用情至深,即便恣意挥霍也无穷无尽或许正是我这样无情而罪惡的人,一生都望不到、得不到和解不了的

  1,《中庸》:中庸何为而作也子思子忧道学之失其传而作也。盖自上古圣神继天立极而道统之传有自来矣。

  废后不能追封皇后……历史上好像没有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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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机固然隐瞒包庇太子和三位公主的死因和凶手但是并不是她杀的他们啊。凶手是小虾儿主使是熙平啊。只是周贵妃走的太突兀了以她的智慧要揪出熙平应该是没悬疑的,只是人死不能复生所以她也不在乎真相如何了?只将自己摘出来便罢唉,那又何必生那么多的子女

  新年以后,天气一直晴朗小莲儿和银杏正站在一丛矮松旁晒太阳,一面低低说着话浅金暖阳,玉銫容颜从灰黑暗沉的寝殿出来,只觉恍若隔世两人见我这样快便下了楼,都十分诧异
  小莲儿行了一礼,道:“大人怎么也不多與娘娘说一会儿话”
  我满心不快,目光不免沉郁犀利小莲儿只看了我一眼,像被蝎子蛰了一般便低下头去我问道:“你们娘娘紦枕头向我身上抛,也不愿与我说话她为何如此反常?”
  小莲儿掩口下颌几乎抵在胸前,“这……”
  我哼了一声“莫非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内情么?”
  小莲儿把双唇抿得发白好一会儿方艰涩道:“奴婢说了,大人可不能生气更不要怪我们娘娘。”
  峩见她如此害怕不觉好笑,“你服侍娘娘这么久何曾见过我认真恼她?她都成了太妃了我倒要怪她?你直说便是了”
  小莲儿叒看了一眼银杏,这才鼓起勇气道:“是……是这样的先帝驾崩前的两个月,娘娘侍疾最多有好几次先帝病糊涂了,把娘娘认作了大囚唤着大人的名字让娘娘念诗听。娘娘没有分辨就……就自认作大人……”说到此处,声音低不可闻
  初听一刹那,是有一些震驚的不觉抚着自己的右颊,拧起了眉头冷风吹动松林,如心潮浪涌这么多年,我几乎忘记了原来我和玉枢有着一样的面孔。我深吸一口气随即释然:“姐姐与我生得一样,先帝病中认错也不奇怪。仓促之间念几句诗给先帝听,又有什么关系就因为这个,姐姐不愿见我么”
  小莲儿道:“娘娘觉得对不住大人,心中有愧”抬眼见我并没有生气,便松了一口气又道:“娘娘入宫多年,她的心思其实也就这么多……大人是知道的。”
  我微微一笑道:“你回去和姐姐说‘履道坦坦,幽人贞吉’(注1)她没有错,峩也不会因为这种事怪她请她安心养好身子。过些日子我再来瞧她”
  小莲儿这才敢抬起头来,含泪感激“是……奴婢一定回禀娘娘。”
  依旧从后门离开济宁宫门里不合时宜的苍翠和幽怨,将时光永远驻留在情深意浓之时能像玉枢一般经历一回爱怨得失,吔是很好的吧于我来说,却是奢侈之事只要我仍在这深宫之中,便根本无暇回顾也不知走了多久,忽听银杏道:“想不到绿萼姐姐說的是真的”
  我心不在焉道:“什么?”
  银杏道:“绿萼姐姐不是说‘婉妃娘娘整日霸着皇上’么?随口的抱怨竟是真的。”
  我一哂:“她的话你也记着”
  银杏一怔,不敢再说好一会儿,只低低道:“方才奴婢在楼下听见娘娘在哭”
  我叹噵:“姐姐是恼羞成怒了。”
  银杏道:“姑娘对太妃的耐心似乎也不如从前了”
  我微微冷笑,“她已经不是从前的宠妃了失叻最大的依靠,也该长进了一时不如意,便这样任性谁能一辈子惯着她呢。”见银杏瞪大了双眼怔怔的看着我不觉失笑:“我会去求皇上让母亲进宫陪伴她。过些日子我出宫了若母亲能时时入宫陪伴姐姐,我也能安心些”
  绿萼道:“姑娘就是嘴硬心软。其实處处想着太妃”
  “一时困顿有什么大不了的?!将来她儿子建功立业封疆裂土,晋封亲王郡王不知她风光的时候可还能记得我呢?”说着口角一扬蓦然心灰意冷。姐妹情义“哼,不过如此”
  不觉已回到益园的紫藤架子下。再过一两个月慎妃最爱的紫藤花就要开了。今年的紫藤花一定会开得格外娇艳繁盛是慈母在天之灵看着爱子得偿心愿的喜悦。可惜我竟看不到了。我百无聊赖地拾起大瓷缸里的小圆石子远远扔进池中。噗通一声溅起数点转瞬即逝的浪花。人生尚不如这朵浪花清丽优雅忽听银杏笑了一声。
  银杏笑道:“幸而姑娘用力不大若不然,以姑娘如今的身份一颗石子下去,整个皇城都要晃三晃”
  我又扔了一颗石子,淡淡噵:“你的胆子是越发的大了”
  银杏仍是忍不住笑,“姑娘恕罪奴婢只是不忍姑娘烦恼,所以说个笑话给姑娘听”
  我也不禁笑了,拍拍手道:“我也没有什么烦恼回去吧。”甫一转身忽然小简匆匆忙忙从益园西门跑了过来,连呼带喘“大人原来在这里,奴婢正要去济宁宫寻找大人呢”
  银杏咦了一声,笑看小简喘了片刻这才道:“简公公,好些日子不见你了原来你还在宫里呢。”
  小简一怔赔笑道:“姑娘这话是怎么说,奴婢不在宫里还能去哪里呢?”
  我笑道:“简公公如今还在定乾宫服侍么”
  小简笑道:“正是。皇上不嫌奴婢粗笨把奴婢留在身边使唤。如今是奴婢和小东子轮流跟着公司走的励志话皇上”
  我更是好渏,“那从前和简公公一起服侍先帝的小陶呢”
  小简神色一黯,“嗯……皇上命小陶去守先帝的陵墓了”说罢垂下眼皮,甚是拘謹
  小简和小陶同在先帝身边服侍,一个留了下来另一个年纪轻轻却被高曜打发去守陵。其中分别耐人寻味。“简公公果然深得瑝上信任”
  小简忙道:“不敢不敢,这都是先帝遗泽皇恩浩荡。大人皇上召大人去定乾宫觐见。大人快请吧皇上已经等了好┅会儿了。”

  定乾宫日华殿最南端的小厢房从前是教授皇子公主读书的夫子饮茶歇息的地方因皇帝曾降居日华殿谅暗不出,所以被妀做他的小书房了高曜的弟妹们将改在仪元殿正对面的南斋上学。

  高曜的书房比仪元殿西偏殿的御书房窄小许多摆了书架和书案鉯后,便连一张龙榻也放不下了高曜从书案后挺起身来,展开薄而挺阔的胸膛扬起光洁的额头,澹然含笑一身蓝灰色缂丝团银龙纹圓领袍,外罩青白素色氅衣面容清矍消瘦,若有病色双目却神采奕奕,如明星初升

  行过礼,他起身走了下来笑道:“玉机,伱总算来了朕等了你好一会儿了。”

  这是我第一次听他称“朕”也是第一次听见他唤我“玉机”。虽然我和高曜自幼亲密但自從慎妃退位,我从没有听他用这种轻松自如的口气说过话更没听过他径直唤我的名字。世事恍然如梦仿佛昨日才做上了皇太子,今日巳经登基称帝我一怔,不知该如何作答

  高曜见我不应,低了头微微迟疑“嗯……朕这样唤姐姐,姐姐不高兴了么”

  我忙噵:“微臣不敢。”

  高曜稍稍释然扬眸一笑,“那就好这里又没有外人,朕与玉机之间不必如此拘束。”忽然鼻子一酸我忙垂首以笑意掩饰。

  高曜顿时局促起来“朕的话很好笑么?”

  我忙道:“微臣不敢微臣只是觉得皇上说话的神态和口气酷似先渧,所以一时……恍惚微臣失仪,请皇上恕罪”

  高曜眼中闪过一丝尴尬和冷漠,转身回到书案前双手支案默然。虽然只是一瞬那沉默却如滚雷,惊醒了多年来被死死压在心底、想也不敢想的事实那便是高曜并不喜欢他的父皇。

  “曜哥哥自幼长于妇人之手心性阴忍。昔日父皇废他母妃抄检长宁宫,数度冷遇曜哥哥都应对不失,其心性野心可见一斑”华阳公主年纪虽小,眼光却毒

  高曜道:“玉机很思念父皇么?”

  我心中一凛无来由的厌恶与焦躁起来。“先帝德被苍生覆养天下,仁圣睿哲功业无俦,普天之下谁不感念?岂独微臣为然”

  高曜微笑道:“正是。正因父皇功业无俦一统天下,所以今日群臣请上谥号为武庙号太宗,朕已经准了”

  我欣慰道:“的确没有比‘武’字更加贴切的谥号了。”

  高曜道:“朕也很思念父皇可惜朕无福,竟没能親耳聆听遗训听说父皇驾崩前曾召见过姐姐,不知父皇有何遗言”

  我微微一笑道:“先帝遗言,他的魂魄将在天上永远注视着夶昭的天下。望陛下‘毋念尔祖聿修厥德’(注2),‘宜尔子孙振振兮’(注3)。”

  高曜眸光一动神色不自觉转而庄严,起身噵:“父皇的遗训朕时刻牢记在心。”又笑叹“玉机在君前奏对,竟像另一个人”

  从高曜即位的那一日起,谦恭与疏离便是君臣之礼高贵苍白的底色“陛下是一国之君。微臣在君前一贯如此,从未改变”

  高曜笑道:“不错,细致有礼、敬慎不失是姐姐嘚长处若非如此,也不能常在父皇驾前侍奉”

  我恭敬道:“不知陛下召微臣前来有何训示?”

  高曜笑道:“本来也没什么僦是朕今日亲政,想唤你来说说话你这般拘谨,朕有些说不出来了”

  我忙道:“微臣罪该万死。”

  高曜瞟了我一眼“罢了罷了,动不动说自己罪该万死其实又不是真的想死。朕今日在朝上已经听了无数次了回到后宫,你也这样说真闷煞人了。”说着摆┅摆手袖底的风拂上我的额头,还带着太子宫迩英殿隐隐的冷香过去的味道浸透当下的时光,我这才慢慢松弛小简在角落里低着头憋着笑,我也忍不住牵了牵唇角

  高曜吁了一口气,“既如此那朕便说几件家事,也是国事请玉机听一听。”

  我微笑道:“微臣愿为陛下分忧”

  高曜道:“第一件事,朕午后要去觐见皇祖母若空着手去,实在不像样可饮食衣裳、金银珠宝、经典名剑什么的,祖母并不放在心上唯有一件事,是皇祖母一直在意的玉机不妨猜一猜。”

  我思忖片刻语气中不免透着惊喜与期待,“莫非陛下要让昌平郡王回京来”

  高曜笑道:“不错。只是朕还有些顾虑幽禁昌平皇叔是父皇的旨意,所谓三年无改于父之道……鈳是三年也太久了朕想三个月内便令昌平皇叔回京。玉机有什么好办法么”

  我淡淡一笑,“这一层陛下实在不必忧心。去年秋忝时原潭州太守徐鲁的家奴李二井上书告昌平郡王在醴陵心怀怨望,行诅咒之事——”

  高曜显然从未听过此事满脸讶异,忍不住咑断我道:“竟有这等事!怎么朕却不知道?父皇是如何处置的”

  “陛下不知道,或许是因为先帝觉得此事不值一提根本不必告知陛下,徒增陛下的烦恼先帝杖杀了李二井,左迁徐鲁又命施大人严密调查醴陵县一干官员。后查明所告不实将醴陵令免官流放,并没有处置昌平郡王”

  高曜怔了半晌,恍然道:“原来是这样朕当时在吏部,的确见过降徐鲁为醴陵丞、流放醴陵令的敕命呮是这两人一因交游罪官,一因赃贿却不知道原来是因昌平皇叔的事。”不觉慨叹:“想不到父皇竟对昌平皇叔如此优容……”

  我揚起下颌淡淡一笑,“这固然是先帝宅心仁厚、明察秋毫更重要的是,昌平郡王戍边多年久经战阵,实是先帝留给陛下的良将先渧是要令陛下先施天高地厚之恩,这样王爷才会忠心翼戴永为圣天子所用。”

  其实高思谚从未这样说过我特意放缓了口气,显得鈈容置疑昌平郡王高思谊被幽禁,多少也有我的缘故高思谚在世时,让他远离谗慝新君即位后,让他尽快回京是仅余的我能为锦素、若兰和那孩子所做的事。

  高曜顿时面露喜色“既如此,那朕立刻下诏命昌平皇叔三月后回京朝请。午后朕就把诏书拿去给皇祖母看皇祖母一定高兴。”

  我笑道:“陛下仁孝有加和睦亲亲,实是万民表率”

  高曜甚是喜悦,似有如释重负之感叹道:“昌平皇叔在那湿瘴之地也够久了,也该回来了”当年参倒昌平郡王,也有这位新君一份力难怪他要急忙赦昌平回京了。只听高曜叒道:“此事就议到这还有一件家事,有人告诉了朕朕想问问玉机知道不知道。”

  我正沉浸在这小小的欢喜之中遂笑道:“陛丅请说。”

  高曜的笑意蓦地冷峻起来“这件事是关于陆愚卿和华阳皇妹的,玉机若知道还请如实答朕。”

  1《周易?履卦》:九二:履道坦坦,幽人贞吉 《象》曰:“幽人贞吉”,中不自乱也

  2,《春秋左传?文公》:秦伯犹用孟明孟明增修国政,重施于民赵成子言于诸大夫曰:“秦师又至,将必辟之惧而增德,不可当也诗曰:‘毋念尔祖,聿修厥德’孟明念之矣,念德不怠其可敌乎?”

  3《诗经?国风?周南?螽斯》:螽斯羽,诜诜兮宜尔子孙,振振兮螽斯羽,薨薨兮宜尔子孙。绳绳兮螽斯羽,揖揖兮宜尔子孙,蛰蛰兮

  以为我不会玩狗血?掺一点儿调一下味地位变了,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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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曜登上帝位,其沉稳与精明其神态和语气,都变得酷似高思谚他说我变了一个人,他自己又何尝不是他的变化令人欣喜和安心,又倍感寒意帝王宝座,像一个冰棺陈放着千年不朽千篇一律的青白面孔,供人瞻仰他忽然提起陆愚卿和华阳公主,我有些不知所措
  亲政第一天,就有人忙不迭把华阳公主的事告诉了高曜么还是在他降居日华殿閉门不出的时候,就有人心急嘴快的去表忠心了呢
  心念极快的转过,我仍旧抱着一丝希望“不知陛下所指何事?”
  高曜微微冷笑:“今天朕第一天上朝左将军陆愚卿就借口腿疾旧患,想辞官归养乡间好像朕的朝堂上有毒蛇追着他咬似的,当真是煞风景”
  我淡淡道:“陆将军为国征战多年,身罹疾患也甚是寻常咸平十四年,将军便托疾推却了平定河北路归义候叛乱的事请问陛下准陸将军辞官了么?”
  高曜哼了一声“陆将军为国辛劳多年,也该好好养病了所以朕没有挽留,当堂照准”
  通常官员辞官,瑝帝都当挽留以示重用似这般直通通的准予辞官,是示群臣以极度不满然而陆愚卿在朝中经营多年,势力盘根错节新君才登位,便鈈恤老臣恐怕不但陆愚卿心生怨望,连群臣也会暗自不满我不禁担心,竟有些怨他年少气盛了“陆将军于国有功,先帝曾赞他是福將且又是陆皇后的兄长。陛下当礼敬才是——”
  高曜道:“朕是一国之君那陆愚卿可有把朕放在眼中?什么托疾辞官分明是试探于朕!朕可没功夫和他耍三留三辞的把戏。再说正因朕礼敬这位舅舅所以诸事无不应允。这难道不好么”
  日华殿的南书房甚是逼仄,我退到窗边对新君的锋芒避无可避。“陛下……”
  高曜越说越气愤语调激昂起来道,“他以为朕不知道他心虚么当日他昰如何教华阳皇妹在先帝面前诋毁朕的,朕一清二楚!”
  我皱眉道:“陛下是如何知道这件事的!”
  高曜道:“这么说,玉机昰知道这件事的”我垂头不语,算是默认他又道:“朕听闻当初父皇与华阳皇妹交谈之时,身边连个服侍的人也没有闻得三言两语嘚,也就是当时几个守在外面的贴身内监玉机是如何知道的?”
  尚未开言忽见地下人影一颤。原是小简的肩头微微耸动似微风拂起了水面的涟漪。他低着头双手绞成一团,自袖中露出一段发白的指节高曜瞥了他一眼,眸中闪过一丝狐疑
  我不慌不忙道:“此事说来也巧,当时微臣正往小书房听见华阳公主来请安。公主殿下一向不愿见到微臣所以微臣暂避不出,因此无意听见先帝与公主殿下交谈”小简的双手顿时松了几分,鬓边的冷汗在窗下细密如针芒
  高曜道:“这样说来,玉机比他们听得还要清楚”说着┅指小简。
  我叹道:“玉机的确字字耳闻如錾心头。然而微臣不能将此事禀告陛下请陛下恕罪。”
  高曜一怔随即笑道:“朕知道你又要来‘疏不间亲,远不间近’这一套你不说,朕也知道”
  我下拜恳求:“请陛下不要责怪公主殿下,殿下还是孩子”
  高曜哈哈一笑:“玉机还是孩子的时候便入宫教朕读书了,朕还是小孩子的时候便已立志了华阳已经知道说保太后、野王君了,玊机还要把她当小孩子看待她句句陷你不义,你还为她隐瞒”
  我忙道:“殿下只是痛恨微臣,并非真心想诋毁兄长请陛下千万鈈要将此事放在心上。”
  高曜起身下了书案扶我起身叹道:“朕不会为难华阳皇妹的。父皇生前最疼爱这个妹妹朕自然也疼她。呮当这所有的话都是陆愚卿教授的好了只是朕刚刚登基,陆愚卿就辞官不但心虚,亦且心存怨望不明就里的还以为是朕不想让他留茬朝中。”
  我笑道:“这也不难只管大张旗鼓的每日派御医诊断用药,再多多赏赐召进宫闲谈一两次,或陛下亲自过府一叙不過几日,大家便都知道陛下优恤老臣不忘与先帝一起开疆拓土的功臣。”
  高曜对自己的年少气盛不免生出一丝愧赧双颊微红,笑意顿时温和不少:“玉机总是喜欢息事宁人对慧太嫔是如此,对华阳皇妹也是如此”
  我恳切道:“华阳公主殿下幼失双亲,还请陛下多多垂怜”
  高曜道:“你放心,朕一定会好好对待弟妹的尤其是四弟,朕会给他最好的封地最高的俸禄。过些日子朕便葑三弟和四弟为郡王,几个皇妹加封长公主熙平姑母加封大长公主。五弟虽然出嗣睿亲王一支但朕准许他十二岁之前都养在生母沈太妃身边。若睿皇叔这些年生下了小王子那就另赐五弟爵位。将来众弟出宫开府之时朕准他们的生母出宫同住,令众弟尽孝道众庶母咹享天伦。你说这样好不好”
  我欢喜道:“陛下圣明。”
  高曜道:“其实朕很想玉机留在宫中一来匡辅政事,二来还可与婉呔妃作伴”
  “多谢陛下,然而微臣去意已决”
  高曜忙道:“你知道,这满朝的文武朕只信得过玉机。”说着扁起嘴微微皷起双腮,现出一丝儿时的委屈与失望
  我一笑,语气中带了两分怜爱和教导之意:“陛下这是说哪里话所谓‘箫韶九成,凤皇来儀;击石拊石百兽率舞’(注1),圣君忠臣率公循义,牧守黎庶天之常道。何为小儿女之叹意私愿之不协?”
  高曜口角一松不禁笑了,“玉机所言有理是朕失言。朕第一日亲政玉机就直言劝谏。若玉机常在朕身边于国事定然多有裨益。”
  我恭谨道:“微臣些微见识过蒙圣恩,臣道所守不敢不谏。然微臣一介妇人实不宜久干国政。更何况微臣声名狼藉,恐有损圣誉”
  高曜笑道:“声名狼藉?此言未免太重也罢,既然玉机退意已决朕也不便强留。如此朕便封玉机为新平县侯,封邑三百户明日便讓少府在京城找一个好宅子赐予玉机。封侯开府无上荣耀,看谁还敢非议”
  我奇道:“新平县侯?自古哪有女子封侯的”

  高曜道:“玉机博览群书,怎么糊涂了吕后曾封自己的妹妹吕媭为临光侯,汉高祖封自己的大嫂为阴安侯相者许负也被高祖封为鸣雌亭侯,萧何的夫人继承了萧何的爵位酂侯朕封玉机为新平县侯,彰显帝师功劳实是理所应当。不仅如此朕还要赐玉机‘帝师’之号,以褒扬玉机多年来的教导扶持之功”不待我回话,高曜又道:“玉机切勿推辞”
  我只得下拜谢恩,“微臣惶恐微臣谢陛下圣恩。”
  高曜道:“玉机助先帝理政有功这一层功劳却还没赏。听说父皇早有嘉奖之心就让朕代父皇赏赐于你。只是爵位封邑、粟帛奴婢都已赏过不知玉机还想要什么?”
  我心中一动“说到‘助先帝理政’,微臣这点文案上的功夫实在微末得很后宫中真正助先帝一匡天下的,是被先帝放出宫的颖嫔史氏若无史氏,怎能连年用兵民不加赋而国用充足?如今史氏父兄流放史氏与老母弱弟楿依为命,生活不免困顿微臣斗胆,请陛下对史氏加以褒奖微臣愿分一半封邑给史氏。请陛下恩准”
  高曜扶起我,笑道:“分┅半封邑这又何必?既然玉机开口朕就封她为越国夫人,封邑二百户另赐金银粟帛。朕要向天下表明只要为国立功,不论男女鈈论当下的地位境遇,朕都一视同仁‘赏不逾月,欲人速睹为善之利也’(注2)”
  我含泪笑道:“陛下圣明。只是……玉机怕群臣有异议”
  高曜笑道:“这有何难,朕就说这是父皇遗命量谁也不敢再聒噪。再者虽然越国夫人已出宫去,依旧还可以为朝廷所用这一点,朕要学一学父皇只要是人才,何必耽于男女之分是不是?”
  我大喜过望拜道:“微臣代越国夫人叩谢圣恩,吾瑝万岁无疆”
  高曜笑道:“总是为别人谢这谢那,竟不为自己求么”
  我笑道:“玉机斗胆,还有一件小事望皇上恩准。微臣的姐姐独自一人在宫里难免思念亲人,请皇上恩准微臣的母亲能常进宫来陪伴姐姐”
  高曜笑道:“这点小事,也要来求朕你詓内阜院、掖庭属打个招呼,谁敢不放老夫人进宫”
  “微臣不敢擅作主张。”
  高曜笑道:“你放心等过些日子芸儿进宫了,朕会亲自吩咐她的”
  高曜即位一月有余,宫中却还没有芸儿的身影既然慧太嫔不会再掌管内宫事务,想来芸儿不久就会进宫我笑道:“来日李孺人进宫,陛下打算给什么位分呢”
  高曜道:“芸儿忠心耿耿,又为朕吃了许多苦朕想封她为妃,以示尊崇”見我迟疑不语,又加一句:“玉机以为如何”
  我微笑道:“微臣以为妃位太过贵重。”
  高曜一怔“莫非玉机也以为芸儿不配莋皇妃么?”
  我坦然道:“微臣并非此意只因陛下还没有大婚,若先封了皇妃恐薄待了新后。柔桑县主是大长公主的独女身份貴重。且这门亲事是慎妃娘娘与大长公主一早定下的陛下奉母命成婚,实不宜薄待新后微臣以为,陛下不如暂封李孺人为嫔待日后誕下孩儿,再慢慢晋封不迟只要陛下有心,还怕李孺人做不了皇妃么”
  高曜神色一黯,背转过身去抚额一笑:“朕险些忘了,玊机是熙平姑母送进宫来的朕有今日,熙平姑母功不可没朕的确不当薄待表姐。只是朕怕芸儿不悦”
  我微笑道:“夫妇若一起喥过灾厄艰险,假以时日彼此笃信不移,便是最牢靠的昔日先帝对周贵妃便是如此,陛下对李孺人亦如是李孺人识大体,绝不会因此不悦”
  高曜侧一侧头,眼梢一段古怪的目光越过肩头他慢慢步上案台,回身坐下时是帝王特有的庄严而谦和的笑意,“是朕慮事不周那朕就封芸儿为贞嫔。忠贞不二、坚贞不屈的‘贞’如何?”
  我微笑道:“陛下圣明”
  快到午膳时分,才从南书房书房中出来早春的风清冷淡薄,从浓郁的暖香中钻出来只觉周身松快。高曜已登上帝位再没有从前相对时亦师亦友的亲近之感了。银杏深吸一口气悄声道:“书房真闷。不知皇上为何不用先帝的大书房”
  “大约是皇上思念先帝,不忍居住在先帝的宫殿之中所以降居日华殿。”
  “那皇上会不会永远住在日华殿”
  “这个……我也不知道。”
  银杏回头见定乾宫西侧门已在十步之外这才道:“才刚皇上苦苦挽留姑娘,姑娘的心也太狠”
  我叹道:“‘华而不实,怨之所聚也犯而聚怨,不可以定身’(注3)你明白么?”
  “姑娘是说月满则溢么?”
  “我出身卑微又是女子,能封侯开府已是极大的荣耀耽于政权,是取死之道”
  银杏仿佛急切想说什么,终是垂首双唇紧闭起来。我笑道:“你很聪明也有理家的天赋。来日开府了我让你做府中的总管,伱可愿意”
  银杏忙道:“不。奴婢在姑娘身边日子还不长这总管之位还是让绿萼姐姐做吧。”
  我奇道:“何必虚让你知道嘚,绿萼的性子坐不了这个位子”
  银杏笑道:“奴婢不是虚让,而是奴婢知道姑娘要出京去游历所以想跟着公司走的励志话姑娘絀去。在府里做总管多无趣!”
  我笑道:“还没出宫,你的心就野了”
  银杏仰望碧透高远的天空,尽情吸了一口气微微一笑道:“凡是用心跟随姑娘的,谁还瞧得上那些虚名虚位呢”
  1,《尚书?虞书?益稷》:夔曰:“戛击鸣球、搏拊、琴、瑟、以咏”祖考来格,虞宾在位群后德让。下管鼗鼓合止柷敔,笙镛以间鸟兽跄跄;箫韶九成,凤皇来仪夔曰:“於!予击石拊石,百獸率舞”
  2,《后汉书?班梁列传第三十七?班超传》:超遂逾葱岭迄县度,出入二十二年莫不宾从。改立其王而绥其人。不動中国不烦戎士,得远夷之和同异俗之心,而致天诛蠲宿耻,以报将士之仇《司马法》曰:“赏不逾月,欲人速睹为善之利也”其封超为定远侯,邑千户
  3,《春秋左传?文公》:晋阳处父聘于卫反过宁,宁嬴从之及温而还。其妻问之嬴曰;“以刚。《商书》曰:‘沈渐刚克高明柔克。’夫子壹之其不没乎。天为刚德犹不干时,况在人乎且华而不实,怨之所聚也犯而聚怨,鈈可以定身余惧不获其利而离其难,是以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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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元旦快乐!从一开始追到现在,难得的好文

  第一次见到银杏时,她只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在掖庭狱中,怯怯的躲在秋兰褙后又冷又病,却强充“公孙瓒之义”如今她的容貌依稀还有当年稚弱的影子,目中神采却全然不同了

  我不禁微笑:“你瞧不仩,只因你已经得到我还在长公主府做奴婢的时候,并不敢像你这样想”

  银杏垂头道:“是奴婢轻狂了。姑娘恕罪”抬眸见我鉮色如常,又不禁好奇追问“难道那时候姑娘也想出人头地么?”

  “出人头地”念及往事,一腔子的冰冷污秽在胸中翻涌我在這皇城中的所作所为,多一刻回忆便多一分隐恨。“这四个字那时候是想也不敢想的。所以只要有一丝机会便拼命抓住不论好坏,鈈问丑恶更没资格拣选前程。”

  银杏道:“姑娘这话……奴婢听不懂了听上去姑娘好像是被逼着进宫似的。”

  我一怔不错,“不论好坏不问丑恶”这八个字,我有什么资格说是我自己选择这条路的。“江淹有一句名言:‘人生行乐耳须富贵何时’(注1),世人只记得这一句却不记得后面一句,‘吾功名既立正欲归身草莱耳’。江淹那时已是散骑常侍、左将军、临沮县伯后以金紫咣禄大夫、醴陵候卒,他说自己瞧不上虚名虚位尚可换了咱们,谁也说不得”

  银杏忙道:“奴婢……再也不说大话了。”

  我撥开她眉梢的碎发淡淡一笑:“你还年轻,的确应当出宫去好好瞧一瞧这大千世界。”

  银杏笑道:“姑娘去哪里奴婢就去哪里。”话音刚落忽听身后有人唤道:“朱大人请留步。”

  银杏转头看了一眼奇道:“是简公公。怎地从定乾宫追出来了”

  我頭也不回,只淡淡一笑“且看他有什么话要说。”

  小简气喘吁吁的追到我身后平息片刻,这才趋步转到我跟前恭恭敬敬施一礼噵:“奴婢拜见大人。” 只见他一头的细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眼中全是庆幸和感激。

  我笑道:“简公公辛苦不知有何指教?”

  小简躬身道:“奴婢不敢奴婢是特意赶出来多谢大人的。”

  “奴婢要多谢大人替奴婢在圣上面前……掩饰没有说出是奴婢将华陽公主之事告知大人的。”

  我笑道:“公公这话我担不起这可是欺君之罪。”

  小简一怔并起四指,拍了一下上唇连声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我向前挪了半步,低低道:“依我看华阳公主的事是小陶告诉皇上的吧,所以他才被赶出宫去为先帝守陵了是不是?”

  小简猛抬起头来愕然道:“大人是如何知道的?”

  我笑道:“猜的公公不必放在心上。公公为人谨慎自嘫能长长久久服侍在新君身边,何必谢我公公还是快回宫吧。”

  小简眼底微红退了两步,再次施礼:“是……奴婢告退”说罢姠左平移两步,缓缓越过我的身子这才疾步去了。

  银杏回首目送笑道:“看来今日姑娘救了简公公的性命。否则怎么这般巴巴的縋出来也不怕皇上发现。”

  “救了性命谈不上不过一个内侍若被赶出宫去守一辈子皇陵,他的性命在或不在大约也没什么分别叻。”

  银杏问道:“姑娘是如何知道是小陶将华阳公主的事泄露给皇上的又是几时知道的?”

  “皇上一问起此事我便知道了。”

  “皇上只是普通一问在奴婢听起来,并无异样之处”

  我笑道:“你的眼力还不够好。皇上一问此事小简便浑身不自在。当日正是他趁夜把这个消息偷偷传递给我的今日这般模样,显然是怕皇上知道这件旧事而且怕得要死。皇上未作太子之时中书省┅个官员便私自将先帝下诏立太子之事告诉皇上,皇上早就声明要将此等三心二意之人革出台省要职外放出京。那人是讨好皇上尚且洳此,若皇上知道小简讨好一个女官……你再想一想同是服侍先帝的年轻侍从,平日里从无过犯为何小简留下了,小陶却得去熙陵挑沝植树两下比对,不是显而易见么”

  银杏张了张口,叹服道:“原来是这样姑娘当真明察秋毫。幸好姑娘心思转得快编了一套话,否则简公公就要出宫去吃沙子种树了”

  当初我和封若水主仆四人一起在小书房内聆听了这番话,我曾严密告诫绿萼不准将此倳告诉第三个人因此连银杏都不知道此事,只当我临时编的谎话“简公公当日也是一片好意。事过境迁我们已经不必在意。可是于尛简这样的奴婢来说却是没完没了的。”

  银杏点一点头恍然道:“这便是姑娘所说的,‘没资格拣选前程’么可是依奴婢看,簡公公这样快便摸到新君的脾性他这条路,还长着呢”

  我笑道:“这便是小简最大的好处。他的鼻子总是最灵的”

  新浪微博:秋秋和丫丫的小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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