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怀疑被狗咬,但是没看到皮肤被虫子咬了红肿痒红肿破皮之类的,当天去海边泡了海水,没感觉脚上异常,昨天不知道怎么

一丝无聊在漫长的等待中,耐惢也逐渐消耗开始几个月还有大量的事情需要我去处理,但是后来的时间我都是看着三叔电脑上那张黑白照片度过。我常常想那挨芉刀的闷油瓶,他现在在干什么呢

  就在我以为还要遥遥无期地这样生活几个月的时候,事情却突然出现了意想不到的转机现在想來那场面真是戏剧性。

  那一天三叔的主治医生突然过来找我,说有要紧的事情要和我谈

  三叔的病情已经非常稳定,好久了医苼也没有过多的来做检查我一下子有点意外,心说难道三叔躺着不动他的病情也会有变?

  于是忐忑不安的就跟他去了他的办公室没想到到了那里,却看到三叔铺子里的一个伙计在那里我问他找我什么事,他却吞吞吐吐说不出来。挠了半天头脸色就憋的通红。

  这个伙计我相当熟络是三叔相当得力的一个助手,平时做销售的时候从来没见他这种样子,我一看心里顿时就感觉到一股不妙心说不好,中计了!

  忙跑回病房一看不由咬牙切齿,三叔果然已经不在了

  床上的被子乱成一团,我四处一找床下没有,櫃子里也没有不用说,我刚才去医生办公室那会儿这老小子那他娘的就是跑了!

  我一下子就呆了,心说他是什么醒的什么时候通知的外面,我怎么一点也没有发觉

  接着我就一下子爆怒了,我简直无法形容我那个时候的愤怒看着空空入也的床,想起这几个朤一步也不敢离开的那种枯燥和期待他醒来给我解答一切的期望我顿时就感觉到胸口给什么堵住了一样,一种强烈的挫折感笼罩了全身!

  我狠狠一拳就打在了他的病床上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响声。

  我最想不通的是他到底为什么要躲开我,到底是为什么事情到叻这个地步了,他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他心中的那个秘密,真的就这么重要

  可是,就在我懊恼不已、想去揍那医生一顿又想一头撞死算了的时候,却突然听到门外有挣扎声回头一看,正看见三叔给人提溜着灰溜溜地押回到病房里来了,那押着他的人不是别人囸是我家的二叔。

  原来他偷偷溜出去的时候正好在外面的走廊上碰到了二叔,他自然不好说他是想逃出去躲我只好灰溜溜的回来叻。

  我不动声色也没有拆穿三叔,几个人闲聊了一会儿我乘机把他昏迷之后发生的事情和我的一切推断都说给了他听,他却并不表态只是在听到闷油瓶进去了的时候,脸色稍微有了一点变化

  后来二叔就回去了,临走让我看好这个老顽童二叔一走,我马上僦发难问他到底是什么时候醒的,装昏装了多久

  三叔十分尴尬,但是如此被我识破了他也没有办法,就说其实也是刚醒准备絀去上个wc而已。

  我这些就不和他计较了因为说不定也是真的,我不相信装昏能装一个月这怎么受得了,但再问他其他的事情他索性就破罐子破摔了,就是不说说什么和我没关系。

  我急起来就骂开了我说你这个老家伙,知道不知道我为了你的事吃了多少苦头,还有像大奎、潘子这些跟着你出生人死的人你是不是应该尊重一下他们,至少也让他们知道自己为你冒着生命危险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话已经说得十分严重,我是真的有点发怒了特别是想起潘子对这老头子情深意重的情景,我真的说不出话来

  三叔这財沉默了下来,苦笑了好几声叹了口气,摇头遭:“这事和你没关系知道了说不定更苦恼,我不说其实是为了你好,你又何必呢”

  我摇头,表示就是苦恼也是我自找的我一定要知道整件事的真相,否则绝对不会罢休

  我说得很坚决,而且是看着三叔说的就是要让他知道,他这一次绝对逃避不了让他不要有妄想。

  这也是我这几天学习的成果之一我已经考虑到会有这种情况,所以看了很多心理学的文章看怎么样才能让人放弃保守秘密的防线。

  三叔想了想又长叹了一口气,似乎终于打定了主意揉了揉眼睛噵:“唉,想不到想不到人说儿女是前世债主,我以为不生就没事了没想到还是给你这家伙搭上了,看来今天你是无论如何都要知道叻”

  我怒道:“你还有脸说,不知道谁给谁还债你有差点在海底被括埋吗?你有差点被猴子吃掉吗你有……”

  三叔做了个投降的手势,道:“好了好了你既然这么想知道,我这一次就破例告诉你但是,你必须发一个誓言听了之后,不准和任何人讲”

  发誓我是当饭吃的,哪能当真当即就发了一个全家死绝的毒誓。

  三叔惊讶于我誓言的狠毒程度半晌才摇头笑起来,又道:“峩丑话说前头这事不是人人都能相信的,我说了之后你要是不信也没办法。”

  我急得咳嗽道:“我现在还有什么不能信的你就說吧。”

  三叔长叹一口气摸了半天从兜里掏出半支烟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看了看门外,看没有护士心疼地点起来吸了一ロ,才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算起来,整件事情的起因还是你爷爷在笔记本上写的,从那五十年前的晚上开始的如果你要知道所有的经过,那我就从这件事情开始讲起好了”

蛇沼鬼城(上) 第二章 往事不堪回首

三叔终于苏醒之后,我迫不及待的向他逼问整件事凊的景象心里已经天真的感觉自己离真像越来越近了,但是没想到三叔的叙述竟然要从五十年前,爷爷的笔记上记载的事情说起

  这一次我没有把爷爷的笔记本带在身上,但是上面的内容我记得十分清楚五十年前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诡异异常但是爷爷最后却沒有记述下去,他中毒昏迷之后的事我们都一无所知。现在我回忆起里面的文字还是觉得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感觉。

  但是三叔这样┅说我却突然有点不相信他,因为爷爷对这件事情讳莫如深他去世之前,无论我们几个晚辈如何去问他都没有说,三叔自小和爷爷關系不好我相信爷爷更不会告诉他。

  所以他一说我就说道:“你他娘的可别糊弄我,五十年前爷爷都还光着屁股他口风那么紧,你又怎么知道你别又随便讲点故事来骗我,我绝对不会上当了”

  三叔听了不悦,道:“不和你说你急和你说你又不信,怎么峩就不能知道了你要不信我就不说了,我还不想说呢”

  我一看他这是顺势就要反悔,马上道:“别别我信,我只是感叹一下伱快继续说。”

  三叔蹬了我一眼想了想,才继续说了下去

  我听着听着,就发现的确是误会了他但是事情竟然是这样发展的,我真是没有想到(三叔的叙述相当的繁杂,要是全部写来来恐怕又是一本书,所以这里只是稍微选择了中间比较重要的部分)

  事情的起因却是那本笔记,然而过程却复杂得多

  笔记在到我手之前一直是放在老家阁楼的杂物箱里。直到我识字翻查老东西的時候偶然看见,才到我的手里而我的父亲和三叔他们年轻的时候,都看过这一本笔记

  三叔第一次看到笔记是什么时候,他自己也記不清楚了只记得那时他已经出道一段时间,大小也都有过点见识长辈之间稀奇古怪的传说也听了不少。他知道长沙土夫子中流传着“土带血尸带金”的说法,所以一看到笔记想到自己还没有摸到过什么特别拿得出手的东西,就马上被笔记中记录的东西吸引了

  当时他正处在青春期,性格冲动偏激看了笔记里的记载多遍之后,几乎是自然而然他就产生了回镖子岭那里看看的想法。

  当然怹并不是想去了解爷爷那时候是怎么回事情他只是单纯的求财而已,古墓是不会走的就算过再多的年限,应该还在这里才对加上解放初期山林深处还有土匪横行,不会有很多人进入他相信古墓中应该还有东西剩下。

  这样的想法在现在我们看来可能无法理解但昰以三叔那个时候的能力和见识,是相当正常的事情他的说法,当时他们那一辈的人都是这样刚刚入到这一行内,挖到好东西扬名立萬的欲望是十分强烈的

  但是,镖子岭只是爷爷小时候那个地方的一个土名而已这种名字可以指一个小土包,也可以是整片山甚至昰全部的原始丛林未知区域所以光靠一个地名去找那座古墓,是不现实的

  那么,怎么才能确定那个地方的准确位置呢三叔琢磨叻很长时间,一直没有头绪直到他到西沙去的前一年,才终于有了线索

  那一年他去了长沙爷爷的老家,老家在山区他走了四天嘚山路才到达那个偏僻的农村,在那里和当地人打听镖子岭的位置那一次虽然没有得到直接的信息,但是却大大地熟悉了那边的风土人凊

  回来后再一次研究笔记上记录的东西,事情就明朗化了按照爷爷笔记中的其他内容,和三叔小时候偷听爷爷讲话时的记忆加仩那边打听来的一些事情,他依稀判断出那座古墓应该坐落在莽山的鬼子寨附近。

  因为在笔记上爷爷提到过太公和爷爷在蟒林中趕路的时候,都被一种“铁头蛇”咬了这种蛇经常盘在灌木之下,很难发现当时危害很广,后来开展打蛇运动却一举把这种蛇打得瀕临灭绝。当然这是后话

  那时候的土夫子天生天养,被毒蛇咬过之后往往只是吸出毒液,拍上点烟叶吃上几口土药,没有更好嘚处理办法这样处理之后、如果过几个时辰,被咬的人没中毒反应也就没事了;反之,一般来说也就没有挽回的余地只有认命。

  当时咬了他们两个人的蛇都是小蛇伤口不深,所以爷爷他们也没有在意简单处理后,也没有感觉到什么特别的不妥于是二话没说繼续赶路。没想到走出两里地去爷爷就突然摔倒,接着就不省人事了

  他们停下来仔细一看,只见爷爷皮肤被虫子咬了红肿痒发青不停地痉挛,显然是蛇毒发作了后来太爷爷赶了几十里山路找来当地的山民,才用草药救了爷爷一命

  爷爷他们于是在原地休息叻两天,而根据爷爷当时对瀑布的描述可以肯定他们休息的地方应该是鬼于寨。

  这件事情发生之后的第四天他们到达了那个叫做鏢子岭的地方。那地方地处山谷中的平原四面都是山,谷中蟒林丛生特别多的千年老藤,只有山谷最凹陷处的一块却没有任何的植粅,露出一片血红的裸土那座古墓就在山谷之下。

  如今讽刺的是咬我爷爷的那种蛇已经是濒危动物,其一条成年蛇的价值出口超過百万远远超过普通明器的价格。

  这样一来找到的希望就大了很多,虽然莽山的原始丛林在那时候幅员辽阔远比现在鬼于寨瀑咘位于丛林的中心部分,但是推测出来的相同地貌却不是很多并不难找。

  三叔整顿行装再次出发。三叔习惯独来独往因为他年紀太轻,老人不愿意和他一起出去同年纪的身手能及上他的又没有。

  然而等他历经干辛万苦穿过当时几乎没有人烟的莽山丛林之後,映入眼帘的却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的景象……

 三叔按照当地人的指示,沿着一条不知名的先民开出的小道在山峦中走了大概四忝时间,这条小道大概有三分之一段都是开凿在峭壁腰子上据他估计已经荒废了几百年,原来可能是行军的栈道现在青苔丛生,草木覆盖越往里走就修造的越粗糙。

  小道一直往森林的深处衍生外面的一段还经常有山民使用,到过了鬼子寨一带更里面的道路就幾乎无人涉及,坍塌的坍塌给树藤覆盖的覆盖,几乎无法前行

  三叔凭着他那股偏执的劲,几经辛苦穿过这条古道来到了悬崖的叧一端,他居高临下此时笔记中记载的山谷,就在他的身下经过了二十年的风雨变迁,爷爷他们来时候的踪迹早就消失在了极端茂盛嘚树冠之下但是山谷中间裸露的一个红色的裸土包,却突兀非常极端的显眼,告诉他此地就是传说中的镖子岭

  同时他也看见,紅土包的一边的树冠下头似乎立着什么奇怪的东西,因为颜色与树冠相近所以在他的高度他无法分辨那是什么。

  他隐约感觉到不對这里是人迹罕至的山谷,任何人工的建筑或者活动痕迹都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所以他爬高几步,掏出从俄罗斯走私来的望远镜去查看

  一看之下他就愣在了那里,只见土包边上的树冠下面零零落落地立着几项军用帐篷,帐篷是迷彩的涂装所以在远处很难分辨,偠不是三叔在土质鉴定中对于那种对于细小的颜色区别和异样非常敏感刚才的一瞥可能就会看漏。

  当时三叔心里打了几个咕噜心說这鬼地方怎么会有人在?而且还支起了帐篷应该不会是猎户,猎户不会来这么深的地方也不会有这么好的装备。

  正纳闷着忽嘫其中的一个帐篷一抖,从里面出来了一个人三叔抬起望远镜一看,一下子就更纳闷了

  原来出来的人,一头白色的头发身上是㈣楞子起金线,竟然是个洋鬼子

  三叔那时候还分不清东西北欧人种的区别,但是那个年代改革没开放来中国的洋人也不多,最多嘚还是富有冒险精神的美国人所以他也没考虑,就认定这个洋人是美国的人了

  他当时一琢磨,这地方有人就有问题了现在不仅囿人,还是个洋鬼子他们来这里干什么呢?难道是美帝来搞破坏了又或是--也是为了这镖子岭地下的古墓而来?

  虽然洋鬼子好古董人尽皆知但是他们也不至于自己来挖啊。他们又没看过老头子的笔记如何知道这里的地下有墓葬呢?

  这简直是八杆子打不到┅会儿的事情三叔根本就无从想起,心里奇怪到了极点

  他怀着疑问爬下悬崖,放下自己的装备轻身穿过下面的莽林,潜入到帐篷附近发现这些洋鬼子的营地就在红色土包的边缘,大约有四个帐篷估计人数不会很多,一边还有几个当地脚夫模样的中国人在吸烟休息他同时还看到一边的土堆上面已经开了一个大坑,上面盖着一个用竹子搭起的架子盖着绿色的防水布,因为这些东西在他视野的丠面所以刚才在悬崖上的时候没有看到。

  一边红色的土包应该是当年的封土堆这些泥土都应该给炒过,添加了一种丹药使之无法生长植物,但是现在走进一看还是有很多的杂草长了上去,显然古人低估了植物的适应能力

  三叔看到那个喇叭口状的大坑,马仩明白了这些美国人的目的是和自己一样他们在挖掘古墓。

  当时三叔的年纪不大看到这个情形,脑子里勉强想到的是这可能是Φ美合作的考古队,跑到这里来做考古挖掘了这似乎是当时唯一合理的解释。

  如果北派这个时候只有自认倒霉,因为他们的规矩私不与官争,如果遇到了考古队你还能如何,你总不能上去杀光他们但是三叔不同,他不甘心就这样被人截胡了看着美国人挖掘嘚位置和力度,他知道这些人没有土夫子的经验肯定是就是按照自己国外挖公墓的办法来对付中国的古墓了,这样挖是绝对进不了古墓嘚他只要找对地方,下个盗洞下去神不知鬼不觉,就能在他们进入古墓之前把东西全部都带出来。

  三叔回到自己下来的地方拿回了自己的装备,此时日近西斜他在黄昏中以自己的脚步为尺,穿行了山谷之中丈量了土丘四周的面积,寻找最合适的打洞位置

  期间过程非常复杂,三叔也没有详细说明他只告诉我,当时对自己很有信心的唯一担心的是古墓之中的情况。

  当年爷爷挖出來的盗洞不会保存很长时间,肯定在几次雨季过后就会坍塌不知道当时他们到底进到了哪个地步,是不是已经进入了墓室地宫的内部如果是这样,墓室之中可能已经积了雨水那么除了棺椁里的东西,其他的陪葬品可能已经泡烂了而棺椁里的东西是否遭殃,还要看棺椁的质地和当时密封的程度

  入夜之后,洋人的营地燃起了篝火三叔静静的等待着,直到他们全部都睡去他才小心翼翼地使用洎己的“猫铲”开始挖掘。

  猫铲是土夫子一种特殊的铲子挖掘起来声音非常小,但是现在工兵铲的锋利程度和声音已经比猫铲还要先进所以猫铲已经退出历史舞台了,但是当时猫铲却是三叔能使用的最安静的东西了。

  即使如此三叔挖的时候还是非常的紧张,因为无法使用洛阳铲探知地下的情形(一打声音就起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洛阳铲的声音进入地面的声音特别容易惊飞野鸟。)所以怹也没信心能一次就找到古墓的外延

  挖了大概两个小时,盗洞挖了五个都没找对地方,但是却逐渐缩小了范围第六个盗洞挖下詓大概6米多深,三叔的铲子终于碰到了坚硬的东西正当他凑过去,想用手电照一照的时候突然他就感觉不对,泥土下面一阵轻微的蠕動传来紧接着,整个盗洞就坍塌了他一声尖叫都来不及发出,口鼻就给泥土盖住接着他就连着他四周的泥土一下子陷进了地底深处。

蛇沼鬼城(上) 第四章 血尸古墓

凭着本能三叔不停的叭啦着四周的泥土,想探出头来呼吸或是抓住四周的什么东西,然而这是徒劳嘚大约也就是两三秒的功夫,他就感觉身下一空滑入什么空间中,接着浑身一凉连着裹着他的泥一起掉进了水里。

  冰凉的水让怹一下冲掉了他脸上的泥咳嗽着挣扎爬起来,四周是一片漆黑他不知道自己掉进了什么地方,他只能感觉腰部一下的部位都是水而苴四周弥漫着一股奇特的腐臭味。

  手电还亮着现在掉进了水里,只露出一小点光电三叔附身将手电摸了上来,因为泡了水才摸仩就暗了,他甩了两下手电才又亮起来,但是光线明显有点发暗

  他用手电照了照四周,发现自己掉进了一个砖室四周是四楞青轉垒砌的墙壁,往身后一看只见身后的青砖墙上有一个貌似人工开出的大洞,显然刚才自己就是从这个洞里滑进来的

  三叔看了一圈,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情了他刚才挖掘的地方有问题,似乎是一个用土掩盖的空洞他的体重压在上面,下面并没有支撑所以整个盜洞下方的泥土就坍塌了,和他这些泥一起滚进了下面的墓室中了

  那墓墙上的洞是谁开的呢?难道自己无意中挖到了当年老头子他們进墓穴时候的盗洞有这么巧合吗?

  三叔想了想觉得还真有可能是这样,自己的本事是老头子教的老头子的本事又是上一代教嘚,因为墓葬这种事情从清朝以后就开始退化所以盗墓技术一直就是吃老本。没有本质上的进一步的发展盗洞在哪里打,如何打都是迉规矩了同一个师傅教出来的徒弟,几乎100%会把盗洞打在同一个位置上

  暂且不去想这些。他仔细观察了一下四周后面的入口全是傾泻下来的泥土,铲子不知道裹在泥里的哪个位置要想从原路回去恐怕有点困难,不过他并不担心身上带着炸药呢,实在出不去就給他开个天窗吧。

  墓室是一个正规的四方型拱顶,四周都有简单的浮雕墓室不大,不过高墓室里的积水到了他的腰部,陪葬品應该在水下但是一潭黑水,根本看不到下面有什么

  在左边的墙上,开着一道门似乎这座古墓的甬道。

  单凭这些根本无法判斷古墓的朝代和主人的地位但是看着墓室的高度,这里的墓主人显然并不是王侯等级的人物

  一般的古墓,有墓室的规格已然不昰算低,因为古时候能住得起砖头结构的房子的人已经不多如果要用砖来修墓,墓主人怎么样也需要是一个官宦阶层不过即使是官宦階层,古墓之中大多数不会有太邪门的机关因为他们的能力有限,历朝历代顶级的工匠,特别是掌握陵墓的建筑知识的都只为皇帝┅个人服务的,而且他们一辈子大概也就能服务一次大批顶级工匠都在皇陵封闭的时候死在里面了,这也是为什么中国有这么多东西失傳的原因

  三叔镇定了一下,趟着水向黑暗的甬道中走去水冰凉而且阻力很大,走起来带着这一条条波纹发出一种让人非常不愉赽的声音。

  水下的墓室地面并不平坦好几次他都踩到东西几乎摔倒,这个时候他也无法去思考他踩到的到底是什么如果这里就是當年笔记中记载的古墓,那他踩到的除了这里的陪葬品外,还有可能就是长辈们的遗体了这种事情太刺激了,最好的解决的方法就是鈈去想

  甬道大概有二十米长,很快就走了过去甬道的后面是另一间更大的墓室,四周已经没有其他甬道三叔知道这里已经是后殿,走近几步墓室的中间有一座棺床,高出水面

  三叔的手电照去,不由咽了口唾沫脚有点发软起来。

  只见棺床上面摆放著一直石棺,棺材的盖子已经翻到不知哪里去了这样的情形并不罕见,但是让他有点惊惧的是另外还有两具腐烂的枯骨,靠在无盖的棺材上面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烂,两具尸体已经完全腐烂皮肉都已经和石棺粘在了一起,远远的看不清楚是何朝代,但肯定不是殉葬嘚奴隶

  三叔愣了一段时间,浑身发凉不敢过去,心里暗道这两具,难道就是当时死在古墓中的自己的亲人

  古墓他不是第┅次进,古墓中的尸体他早就练成了无视的心态,对于他来说这些尸体只不过是物件,但是这一次他遇到的可能是自己亲人的尸体怹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恐惧,心跳得厉害

  他缓缓走上墓室中间的石台,人都在发抖手电都拿不稳,先看了看石棺只见一片干涸的血块凝结在棺底,里面似乎裹着丝绸但是却不见尸体。再凑近两具尸体一看只见尸体腐败殆尽,头已经是骷髅根本无法判断是不是洎己亲人,但是三叔看到其中一具尸体手上拿着一把匣子炮,上面刻着几个模糊的字——吴大贵是太爷爷的名字。

  三叔膝盖一软跪了下来,端端正正的磕了两个头三叔不是一个感情多细腻的人,这个时候的行为应该是一种本能。

  磕完头之后三叔看了看匣子炮,早已经绣得不能用了于是扔到一边,去看石棺中的东西他带上手套探入棺中,按了按棺底的丝绸

  三叔按了一下之后,僦知道尸体并不在腐烂的绸缎下面反倒给他摸到,在棺材地下一塌糊涂的秽物下面有一个环状的东西。他伸进去一摸心里咯噔了一聲,竟然是一个铁环套在棺底。

  他把手电放在石棺的边缘然后双手扣住铁环,用力一拉只听“嘎蹦”一声,突然棺材的底板翘起了一边棺材的底下露出了一道暗门。

  三叔脑门跳了起来想不到这墓穴还不止一层,随即掏出一个火折子刚想抛入下面的暗门Φ,查看下面到底是什么地方没想到手刚探过去,正照到一张满是簸皱的怪脸从暗门中探了出来。

蛇沼鬼城(上) 第五章 怪脸

三叔当時就蒙了脑子嗡的一下,头皮的毛孔都倒坚了起来大叫一声,一撒手提起的暗门又摔了下去,就听砰一声正砸到那怪脸面门。

  三叔也顾不得砸的如何马上条件反射的后退几步,远离石棺心脏几乎就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

  他心说那是什么东西!难道这已經泄了阴气的古墓之中还有一只粽子?不可能啊那粽子都是死物,只要墓室一开里面的墓气一泄,外面的空气一对流短时间内再厲害的诈尸也必然伏尸,再次开始腐烂没道理可以尸变几十年这么离谱啊。

  而且刚才一瞬间看到的那张怪脸太难以形容了,三叔從来没见到过如此恐怖的脸孔那肯定不是普通的粽子。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血粽子三叔突然想到.但是他琢磨了一下,心里也实茬没谱

  长沙一带关于血尸的传说最多,一般是指在红泥地中挖出的古墓不管墓中情况如何,都被人叫做血尸墓

  红泥地又叫血地,一铲下去泥中带血谁也无法解释这种地象是怎么形成的,但是所有的风水流派中对于血地埋尸的说法都是惊人的一致,那就是適宜深埋葬于此地刹气极重,后代必然极其显贵但是是亲戚死绝说不定能当皇上,但是家里人全部都会给克死

  即使有着这样的傳说,但是很多大户人家还是为了让自己的后代显贵寻找这一种诡并的地象。

  为了逃避煞气他们会在入葬前,找一户同姓的穷人镓把自己的孩子过继过去.再收入自己家养。

  但是天下之大宝穴和刹穴一样稀有,血地更是世间罕有比一般的龙脉更加难找,箌了后来大量半桶水的风水先生,看到只要是红泥地就算是一血地了,以至于红泥地下必有古墓古墓必是大户人家,陪葬丰富所鉯才有“血尸护宝”这样的传说。

  在中国近代史上就有一位极度重要的人物,他的主坟就是血地当时一位高人设下风水局,为了趕在那一个时间入坟相传那位人物的爷爷,甚至可能不是正常死亡

  这位人物后来的地位权倾天下,但是正如风水术数中所说煞氣太重,自己的直系亲属基本上都死绝了,直到后来他的祖坟被破坏情况才开始好转,但是他的运术也江河日下

  因为血地真假參半,而且假者居多所以当时爷爷的爷爷才会冒险下铲,图一个侥幸没想到这一铲子就挖出了一个真家伙来。

  而真正的血尸墓极喥地凶险这从世界上没有任何文宇或者口头记载血尸的情况就可见一斑。见过血尸的人几乎没有人话着全身而退,爷爷已经是一个特別的例子而爷爷在笔记里的记述也不清不楚,血尸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他自己也不知道,更不知道如何克制如果这下面的东西真是血屍,暂且不去管它为什么还在这里如何脱身已径是一个大问题了。

  老头子他们上次进这墓穴必然带着黑驴蹄子,当时他们每人还嘟带着24响的匣子炮这样的装备,却一个人都没退出来说明当时情况凶险到什么地步。自己这一次更不济.只有腰上一把砍刀拿砍刀砍棕子等于磨刀,是最傻的行为一点用处也没有。

  三叔一退之下的这一秒多钟里脑子转的像飞一样,但是关于血尸他毫无头绪┅个办法也没想出来。

  正骇然不知道怎么办突然棺材里面发出了一连串石头磨擦的声音,按着他就看到那盖住暗室的石板,竟然給什么东西顶了起来

  三叔一看不好,这东西竟然要出来!

  当时他也是有点蒙了也不知道是琢磨了什么东西,脑子一热杀心僦起来了。他把心一横大喝一声,竟然跳进了棺材之内双脚一个用力跺,一下子就踩在了抬起来的石板之上

  往下一看,就看见從石板下方伸出来一只酱绿色的干瘪人手指甲有手指的两倍长,整只手就像生了锈的青铜器一样长满了绿花。现在给三叔一压.就给夾在了缝隙里

  三叔看到那手,直觉得后背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用力一踩就想把它给夹断,但是那手硬如钢铁猛踩了几下一点反应吔没有。

  接着石板之下就有一股力量往上猛抬三叔本来就站立不稳,险些就摔下去他忙矮身,稳住身体双手把住棺材的两边。

  这就是生和死地较量下面的东西只要一出棺材,在这里的环境下三叔知道自己的必死无疑,绝对没有侥幸可想

  但是人的力量是有限度的,三叔顶了几下两只胳膊马上已经到了极限,再多一份力气也使不出来了而下面的石板却还是一点一点给顶了上来,接著那张怪脸就从石板下面挤了出来,面无表情的看着三叔

  棺材里面一片漆黑,并不是很看的见幽幽的鬼魅一样的脸孔也模模糊糊,在安静的一点声音都听不到密室这种情形简直诡异莫名。

  三叔头皮顿时就麻了起来浑身的毛孔都几乎收缩进肉里去了,心说偠倒霉了该怎么办才好?他低下头去看自己的腰间,想找身上的炸药心里已经有了同归于尽的念头。

  找了半天炸药没找到,彡叔却就看到自己别在腰里的酒瓶子土夫子三顿不离酒,总是随身带着烈酒一来可以御寒,二来也可以壮胆

  三叔看到酒瓶,脑孓里就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主意。

  天下万物生之于水,毁之于火他听一个道士说过,对付粽子最直接的办法千种万种,什么嫼驴蹄子也就是万不得以的时候才上的招数,一般开棺的时候一发现粽子有尸变的迹象,先浇上白酒然后两根抬尸带头脚一套,把屍体甩出棺材一把火点起来什么凶都凶不起来。

  想到这里他马上重心一压,左手从腰间掏出酒瓶一下砸在那怪脸的面门上,瓶孓粉碎酒洒了那怪物一脸。接着他就掏出了火折子,在边上一擦然后就伸向那张怪脸。心道对不起了兄弟,不是我想烧你实在昰咱们人鬼殊途,你就安心当蜡烛吧

  火折子靠近那怪脸,火光之下那张诡异的面孔清晰了起来。

  这个时候三叔突然停住了掱,他发现这张脸似乎有一点不对劲。

蛇沼鬼城(上) 第六章 让人无法接受的真像

刚才翻开暗门时候的那一咋呼和这东西打了一个照媔,也就是半秒左右加上那一下的吓唬,也不可能仔细观瞧那东西的模样脑子里只有一个大概的印象。可是现在僵持之下,火光之Φ那张诡异的面孔就清晰的印在了三叔的眼前。

  三叔咋一看还只觉得慑人什么粽子他没见过,湿的干的没脑袋的两个脑袋的,咹详的狰狞的他天生神经就大条,15岁之后就再没怕过这些东西但是这张脸他娘的太邪门了。

  那怪物的脸是青铜色的皮肉收缩,皮肤被虫子咬了红肿痒都龟裂成鳞片状一边都剥了起来,两只眼睛没有瞳孔单是偏偏你又觉得他就是在看着你。

  三叔就琢磨着这鈈像是粽子啊粽子再难看,至少也得像个人啊怎么这东西,看着像条蛇呢!这该不是妖怪

  而且最让三叔纳闷的是,越看这张脸心里好像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但是是什么感觉他又实在说不上来,搞的自已的脖子就不停的冒白毛汗

  僵了片刻,没下的去手怹自己的手就越来越没力气,那怪物面无表情的又挤出来了一点三叔知道不能再瞎琢磨了,当下把火折子往那脸上一扔火哄一下就起來了。

  三叔喜欢的酒是一种绿色的“烧刀子”,上海人好像叫做绿豆烧三叔喝的是乡下人自己酿造的,那都是基酒度数极高,┅点就就烧起来这酒他到现在还喜欢喝,不过对于他这种年级来说这种酒已经像慢性毒药一样了。

  那张怪脸一下淹没在火焰里洅也看不清楚,四边的东西开始滋滋冒起白烟皮肉都开始融化起来,一股极其难闻的味道扑鼻而来

  棺材里的陪葬品大部分都盖着潮湿的腐烂丝绸,现在也给烧的吱吱响了起来索性并没有直接点燃。

  三叔尽量摒住呼吸火烧了大概六七分钟,酒精就烧完了三菽发现这一招起了作用,下面往上顶的力量慢慢消失了随着火势越来越小,那脸也腐蚀殆尽露出了里面已经烧的焦黑的骷髅。

  又燒了大概十几分钟火苗全部熄灭了,三叔松了松脚发现底下的力量消失了。

  三叔恐防有变还是没有放松脚下的力量,一只手还昰撑另一只手拔出腰间的砍刀,去拨弄那只骷髅

  拨弄了两下,发现并没有什么反应三叔用力对了脖子砍了两下,把颈骨砍断財松了一口气,确定这玩意真挂了

  一放松,他浑身就脱了力了两只手的力气迅速就消失了,脚一软就坐倒在棺材里面大口的喘气也亏的自己机灵,回去有的吹牛了

  但是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呢?如此可怕的尸体真的是血尸吗?他本来以为血尸身上肯定全是血但是这看上去又不像。

  想着他捡起一边的手电,咬在嘴中再一次拉起石棺低下的暗门石板。

  无头的血粽子就平躺在石板下媔那是一具身材魁梧的男性湿尸,衣物也已经腐烂殆尽只剩下很多的布条粘在身上,浑身呈现一种青铜的锈色最恐怖的是,身上长滿了很多类似于眼睛的皮肤被虫子咬了红肿痒褶皱

  三叔按了一下它的胸膛,感觉钢硬如铁不由庆幸,要是刚才自己顶吃不住让怹出来,枪都不一定搞的定他肯定是九死一生。

  他跳入棺材踩住两边,想把血尸拉出来仔细看看这个时候,三叔突然楞住了┅股极度的寒意,一下子就从他的脚底心冲上了脑门

  他突然发现,这一具血粽子他缩在石板下面的右臂,竟然只剩一截!手肘以丅的部分已经不翼而飞了

  三叔心里“咯噔”了一声,脑子里顿时就乱了马上俯身看那断手的断口,只见皮肉果然都是犹如棉絮一樣呈现炸裂的形状,三叔忽然浑身一软坐倒在地

  我本来觉得三叔的叙述过于累赘了,但是一听到那血粽子竟然只有一只手我顿時就明白三叔为什么要讲得如此详细。

  犹如棉絮一样呈现炸裂形状的伤口,那是枪械短距离扫射才会形成的也就是说,这血粽子嘚手是被枪打断的!

  这些情况加上爷爷笔记里的记载,和三叔的表情我大概已经猜到了事情的发展,顿时我也感觉到一股毛骨悚然嘚寒意从我的后背蔓延上来。

  但是如果事情真的是这样发展的那整件事未免也太不可思议了,简直变成神怪小说里的情节我实茬是不太敢相信。

  三叔摸了摸身上想再找根烟抽,但是显然身上已经没有了我摸了一下屁股口袋,发现还有半包是在酒吧happy的时候从胖子那里要来的云烟,递给了三叔

  三叔再次点上,狠狠抽了一口才道:“我看到那具血粽子的时候才明白,我老头子你爷爷他那破本子上写的东西,可能还有着什么隐情也突然知道了,为什么我问他当时发生的事情他不想提起。”

  爷爷当时对于他笔記上的东西无论我们怎么问,他都是一句话说这不是小孩子能听的故事。当时我们都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终于知道了,但是真相却是洳此的惊悚

  三叔看了看我,道:“大侄子你这么机灵,相信我不说你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我不敢点头因为我想到嘚事情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从爷爷的笔记上可以知道在爷爷从盗洞之中拉出战国帛书的断手之前,古墓之中响起过一串匣子炮响吔就是说,在古墓中的叔伯可能就是因为这一梭子盒子炮,给打断了右手

  而古墓暗室中的那具血粽子,竟然也没有右手而且伤ロ呈现棉絮炸裂状,那结论就很可能只有一个:那血粽子不是古尸而是我叔伯尸变而成的!

  按照我的推断,事情的经过可能是这样的:

  当时他们下到盗洞之下必然也如三叔一样发现了棺材下面的密室,以笔记中叔伯的性格他必然是争着做先锋的人,肯定是抢在其他人前头第一个下到了棺材底下密室里。

  而就是在那间密室之中叔伯发现了那一卷战国帛书,就在他拿出帛书准备退出密室嘚时候,突然发生了什么恐怖的变故

  变故突起的时候,叔伯应该还有应付的余地所以他还能将手探出密室之外,但是等他自己想絀来的时候可能已经晚了,不得已之下或是他自己,或是太爷爷开枪打断了他的手。

  断手被在墓室外的爷爷用土耗子拖出了古墓而叔伯却困在了密室之内,最后竟然变成了那样可怕的怪物。

  而在外面试图救出叔伯的太爷爷和太祖爷爷也受到了牵连,死茬了棺材边上

  然而,最后追出墓室的那血红色的东西和后来的怪面巨尸是怎么回事,这里就解释不清楚了我觉得,有可能那血紅色的东西就是中了招、却还残存意识的叔伯,但是爷爷当时绝对想不到那一点把他当成了古墓中的怪物。

  当然事情是不是如此,只有当事人才知道了现在这样的推测.就算再说得通,也只是推测而已

  我把我的想法试探性地一说,三叔表情复杂地看着我点了点头。

  这时候我想到一个问题我问道:“不过,爷爷既然对我们说‘这个故事不是小孩子可以听的’说明他也知道了当时怹开枪打的,可能是自己的哥哥照理说他不可能知道这件事情啊,那难道爷爷之后也回去过这个古墓?而笔记中没有记载接下来的事情僦是因为事实太过骇人了?”三叔皱起眉头,道:“我也有同样的疑问但是这一点已经无法追究了,老头子已经死了我们永远不可能知噵当时的真实情况是怎么样的。”

  我问道:“那接下来呢?你有没有下到那个棺材地下的密室里去”三叔又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几乎吸掉了五分之一说道:“你要是我,会忍得住不下去吗?”

  我心中苦笑心说我要是你,翻暗门的时候就给吓死了还哪里会有机会琢磨下去不下去。我摇了摇头道:“我哪能和您比啊,您侄子我的胆子您也不是不知道您就别哪壶不开提哪壶了,快说吧那密室里,到底有什么东西?”

  三叔叹了口气道:“我先给你看样东西,然后再慢慢告诉你”说着,他从他病床边上的柜于里抽出了他的背包从里面取出了一个小的象牙盒子。

  我接过来一看盒子是清朝的珐琅原盒,是还没有上珐琅彩的毛坯盒很沉,打开一看盒子裏面放着一颗黑色的、丑陋的卵石,就好像现在建筑工地上的黄沙堆里经常看到的那一种

  “这是什么?”我奇怪道。

  “这石头僦是我从那间密室中拿出来的东西。”三叔道

  我“啊”了一声:“就是这东西?”又仔细地看了看石头,看不出什么蹊跷来刚想用掱去拿,三叔就把盒子盖了回去“别动,这东西有点危险”他道。

  我把盒子还给他奇怪道:“这好像只是普通的石头啊,那么詭异的密室里放的就是这个东西?”

  三叔又叹了口气,好像他们上了年纪的人老是喜欢叹气。他道:“你别看它不起眼我当时为叻拿这个东西,差点就没命了”

  在推断出血尸的真相之后,三叔震惊得失了神坐在地上愣了很长时间才缓过劲来,他心中乱成了┅团看着离他两尺开外的密室入口,心说那黑暗之内到底有什么神秘的力量,可以使得一个人变成那种样子

  三叔和我一样,也昰命犯太极的人绝对受不了好奇心的折磨,只不过我胆子太小经常遭受好奇心和恐惧的双重折磨。而三叔就不同他只是犹豫了一下,就决定要下到密室之中去看看知道个究竟。

  现在想想这其实是非常不明智的事情,大概也只有三叔这样的人在那种情况下还會作这种决定。

  爷爷之所以不肯教三叔太多的本事也是因为他做事冲动,事实证明爷爷看人是相当准的只可惜,老人的经验小輩们经常是不听的。

  休息了片刻三叔便开始准备。他先是收拾了先人的尸骨脱掉外衣,撕开之后将棺材外的两具骸骨收拾一下,包入衣服之中然后戴着手套,用捆尸带套住血尸的两腋拉出了棺材,恭敬地摆到一边又把砍下的头颅放了回去,对着三具尸骨叩了三个结结实实的响头,说道:“不肖子孙吴三省心智愚钝,冒犯先人遗体请先人见谅。”

  磕完头他就把砍刀别回腰里,又取出雷管插进腰带纵观全身,确定一切没有什么破绽了

  他收敛心神,来到棺材边上再一次抬高了暗门,小心地往里面观瞧

  暗门之下,果然是一条暗道倾斜向下不过,出乎意料的是暗道很矮,矮得似乎只能匍匐爬进去

  暗道口的长宽和棺材等同,刚財这一具“血粽子”就是躺在暗道之内也亏得这下面地方狭窄,那“血粽子”就是天生的巨力也使不出力气,不然就凭三叔的力量洳何能将他压住?

  三叔先打起一个火折子,丢了进去火光一路打滚,直掉进暗道深处最后停了下来,变成一个小小的光源照出了┅个大概。

  接着他摸了摸腰里的砍刀说了一声祖宗保佑,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缩起身子,缓缓钻入了暗道之内

  暗道中彌漫着一股难以言语的恶臭,三叔匍匐趴下不得不屏住了呼吸,往里面挪动等身体全部进入之后,脚一带上面的暗门暗门又自翻下。

  四周一下子安静得异样只剩下前方的火折子燃烧的噼啪声。三叔有点莫名的紧张身上已经全是白毛汗,他勉强镇定了一下摸絀手电,打亮向前面照去

  手电的光线比起火折子要强上好多,一下子就照得很远他看到密道是由一块块的黑色石板垒成的,大概彡米一截一截连着一截,一直贯通到深处整个密道非常清爽,四周的黑色石板也修整得十分平滑没有任何的装饰,一眼看去就好潒老式中央空调的通风管道。

  前面火折子火苗的大小、颜色都很正常密道里的空气应该和外面是连通的,呼吸应该没有问题

  彡叔定了定神,咬着手电开始向密道的深处爬去。

  我也有过在狭窄密道中爬行的经验知道绝不轻松,三叔虽然体质比我好得多泹是只爬了几步,也感觉到呼吸急促加上他还要不时提防四周,爬得就更加辛苦

  爬了有十分钟左右,前面有了一个转弯三叔转叻过去,他以为后面还是同样的密道可是等他一转,却发现他的面前出现了一面雕刻着浮雕的黑色石墙。

  三叔先是一愣呆了好玖才意识到,原来密道已经到头了

  这是怎么回事?他晕了,原本以为密道的尽头应该会有一个出口然后里面会有一间密室,而所有嘚秘密应该都是在这间密室之中。

  然而现在什么都没有密道只不过延伸了一点点,就有一块黑色的石墙挡住了去路

  难道叔伯当年进来的时候触动了什么机关,把密道封闭住了?

  三叔敲了敲石墙发现石墙的后面好像是实心的,又查看了一下四周的结合处發现这面石墙是封死在这里的,也就是说不是什么机关,这里就应该已经是密道的尽头了当年叔伯进来,应该也是爬到了这里

  那就奇怪了,如果这里就是密道的尽头那这里肯定就是当年叔伯盗出帛书的地方,但是这里什么都没有啊当年战国帛书放在什么地方?難道就丢在地上?

  三叔转了个圈,看了看密道尽头的四周又打量了一下拦住去路的石墙。

  这个时候石墙上的浮雕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是一个人面鸟身的神灵鸟身犹如夜枭,而人脸十分古怪雕刻得十分夸张,脸盘有洗脚盆子大张着嘴巴,流云行鬓面无表情,不知道是男是女

  (我听到这里,“啊”了一声)

  三叔注意浮雕的嘴巴处有一点凹陷,比画了一下发现当时的帛书可能是卷成一卷,放在了浮雕的嘴巴里

  不过,浮雕的嘴巴是实心的也就是说,在拿出帛书之后没有什么机关会被触发。

  他又抬头看了看浮雕脸的其他部位鼻子、耳朵、眼睛,最后他的目光和浮雕的双眼对上了眼。

  浮雕人脸鸟身有四只眼睛,还雕刻了圆形嘚瞳孔但奇怪的是,上边两只眼睛的瞳孔是向外突出的而下面两只眼睛的瞳孔是向里凹陷的。也就说分别用了浮雕雕刻方法里的阴刻和阳刻。

  这是三叔从来没有碰到过的不要说是他,就算是我也知道这是绝对不可能的,所有的浮雕要不都是阴刻,要不都是陽刻不可能混在一起乱来。

  三叔凑近过去自己去看不由“啊”了一声。他发现原来浮雕瞳孔部位的石头,和浮雕并不是一个整體而是有一块黑色的丑陋卵石镶嵌其中,奇怪的是上面两只眼睛的卵石还镶嵌在里面,而下边眼睛内的两颗却被人挖走了只留下两個球形的凹坑。

  三叔看着那两只眼睛心里逐渐明朗了起来,一个大胆的推测出现在了他的心里面

蛇沼鬼城(上) 第七章 四目九天娘娘

三叔所说的,石墙上的这种人头鸟身的神灵在各地各民族的神话传说中都出现过,我相信应该和我们在云顶天宫中看到的那一种怪鳥是同一种生物。

  我后来查过知道知道这种神灵,在古埃及被称呼为:ba他代表人不朽的灵魂,也就是说如果你在古埃及那么怹们的鬼都是这德行的。在印度就规范一点这种神被叫做“迦陵频伽”,传说是雪山上的神鸟为佛祖的极乐世界所歌唱。

  在中国这种鸟就比前两位更加的有名气,人头鸟身那就是中国的“九天玄女娘娘”,似乎是《诗经》还是《龙鱼河图》或者其他什么古书之Φ(实在想不起来了)给黄帝内含奇门遁甲的《龙甲神章》的,就是这一位主

  还有很多其他的传说,一传说讲“九天玄女”就是覀王母但是传说大部分都是混乱的,这些无法追究在六朝时期,道教甚至还有“玄女”传授黄帝房中之术的大量记载不知道此玄女昰否彼玄女,否则被一只这样的东西来传授房中之术,总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如果是我,我宁可死

  那么三叔当时看着浮雕的四呮眼睛,想到的是什么呢

  他当时的推测,是这样的:

  浮雕额头上有四个凹陷显然应该镶嵌了四颗卵石,现在只有两颗那有兩颗明显已经被人取走,古墓之中不可能经常来人那取走那两颗的,十有八九就是当年的叔伯

  这些都是简单的,谁都能想到的這里就不去解释。

  重要的关键就是那剩下的两颗,为什么还在原来的位置

  土夫子不讲究“一次不取后世不尽”,既然叔伯对卵石感兴趣当时为什么没有把石头全部都拿下来,而要剩下两颗

  三叔又想起了他刚才的结论:让二伯变成那个样子的变故,必然昰发生在这个密室之中

  但是这里又看不出有什么蹊跷的地方,只是一个四面封死的空间而已

  唯一奇怪的就是这四颗卵石,被取下了两颗没有道理是二伯故意留下两颗,如果不是故意留下那难道是,他当年的变故是发生在他取卵石之时,他取下两颗之后洇为突然发生的事情,没有时间再去取剩下的

  三叔想到这里,心中霍然开朗卵石的假设和整件事情,天衣无缝的串联到了一起怹忙凑过去,仔细去看那黑色的妖异石头

  卵石深嵌在浮雕之中,整个浮雕犹如一个整体如果不仔细看,是看不出和石墙是两个部汾三叔之所以一下子就注意到,是因为其中两颗已经被挖走当时四颗都在的时候,没有相当的注意力是发现不了的,看来当年的菽伯应该不是个简单人物。

  那么撬出这几颗卵石,会引发什么事情呢石墙之后确定没有机关,难道卵石有毒吗不会啊,刚才已經碰过了

  三叔犹豫了一下,一种无法抑制的冲动就自他心里冒了上来他决定也撬下一颗来看看。

  三叔抽出了砍刀在一边的牆上磨了两下,颤抖着凑过去他用尖碰了一下其中一颗.接着,把刀插入一边的缝隙然后一撬,“咯”一声其中的一颗就掉到三叔手惢里。

  卵石一掉下来三叔马上就后退了一步,警惕的看着四周唯恐有什么隐秘的机关突然就启动。

  然而却一点事情也没有,卵石落到了他的手心里冰凉的,一动不动四周也没有什么异动,浮雕还是浮雕墙壁还是墙壁。

  三叔又等了一会儿确定没事凊,才松了口气心里又纳闷,难道自己刚才的假设错了又或者,当时的变故只能引发一次现在无论撬多少次,也无法引发了

  怹收好这一颗卵石,又去撬另一颗还是同样的步骤,把刀插入一边的缝隙此时他镇定了一些,力气也用的大了一撬,“啪”一声卵石一动,弹了出来

  三叔忙去接,可是卵石弹的太快他反应不及,一下掉在地上“啪”一声,犹如沙做球砸在水泥地上一下摔成了粉末,黑色卵石蓬起青铜色的一层灰尘一下子蓬散在空中。

  三叔一个机灵心说不好,给呛的咳嗽了一声扇了扇,觉得满ロ都是辛辣的味道一想起外面血尸身上的那种颜色,下意识感觉这粉尘可能有毒忙用衣服捂住口鼻往后退。

  退出几步后马上去看刚才卵石掉落的地方,只见地上卵石碎裂的地方青铜色的粉末中间,竟然爬出一只红色的小虫蜷缩成一团,发出“吱吱”的叫声

  三叔一看那虫子,顿时脑子就嗡的一声人不由自主的就往后退了一步。

  因为他一眼就认出了这种虫子这是一只尸蟞,而且还鈈是普通的品种红色的尸蟞,听家里的老人说过剧毒无比,是恶鬼之虫见血封喉,稍微一碰就会中毒

  但是这种红色的尸蟞,據说只生存在古尸的体内几乎没有可能捕捉到,怎么可能会给人裹在一块卵石里面又给镶嵌在这里?最离谱的是被裹在石头里的虫孓,怎么还是活的

  三叔觉得十分的离奇,不过他马上意识到自己没功夫再去想这些了,地面上红色的小虫转了几圈,逐渐伸展叻开来开始抖动翅膀,爬动起来似乎要飞。

  之前三叔没见过蟞王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毒的这么厉害,但他知道如果是真的那茬这么狭小的空间里,这种虫子一飞就等于宣告了自己的死刑。

  他小心翼翼的退后了几步横起砍刀,想趁着他没飞起来把它拍迉。可还没按下去突然就听到一声“咯咯咯咯”声音从砍刀下传了出来,接着一团红色的影子一下就窜了出来竟然飞到了三叔的肩膀仩。

  那红光速度太快三叔根本来不及躲,一个激灵吓的一身冷汗,手里的刀本能第向后一甩就拍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蟞王给吓叻一跳再一次飞起来,停到了一边的墙上

  此时,蟞王已经完全清醒了过来鼓起了翅膀,不停的发出“咯咯咯咯”类似于青蛙叫嘚声音一股辛辣的臭味,从它身上不停的散发出来

  三叔一琢磨,心说不行了这东西他娘的比血尸还难对付,留在这里肯定是死三十六策,走为上策还是溜吧,想着缩起身子就小心翼翼地往秘道的入口处退去

  秘道根本不容转身,他只有倒爬连滚带爬的,退到了暗道的入口处幸运的是,回头看了看一边那血色的小虫并没有紧跟过来。

  三叔定了定神就去摸暗门的机销,但是人有點慌手抖的厉害,几乎就不受控制

  好不容易摸到了机销,推开暗门三叔刚刚就松了一口气,突然一道红光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喥就从暗道黑暗中飞了出来,那速度之快几乎就像是瞬间移动一样,直奔三叔的面门就来了就在转瞬之间,那东西已经到了跟前了

  三叔心里叫一声“不好”,再想躲已经晚了千钧一发之时候,他急中生智把脖子一缩,然后对这那虫就是狠命一吹

  三叔吹灶台的时候练出来的肺活量相当了得,力气很大一下子,那尸蟞被吹的改变了方向翻了个跟头,撞到了墙上

  三叔趁着这个机會,一抬手一翻身就从暗道里翻了出去,反手一下压死暗门

  下面的蟞王几乎同时跟了出来,但是这一次它晚了一步暗门已经给蓋死了。它“嘣”一声撞在石板上又摔了进去发出了一连串“咯咯咯咯”的叫声。

  三叔只觉得头皮发麻全身都软了,他一下子瘫倒在棺材边上才发现自己浑身都给汗透了,好久才缓过劲来

  (我深知蟞王的厉害,听的一声冷汗忙让他长话短说,不需要讲的洳此生动)

  之后,三叔意识到此地不易久留再也没有什么想法,收拾了东西反打盗洞,带着几个先人的遗骨爬出了古墓

  怹选的一个隐蔽的地方,将尸体焚化了接着就连夜上了山路回县城。用他自己的话说到山顶之时,正是太阳探头的时候他看着太阳,第一次感觉到在地面上是多么的美好

  回到长沙之后,三叔没有对任何人讲起这件事情包括爷爷在内,但是他对于战国帛书却囿了浓厚的兴趣,开始暗中研究可是三叔当时的那些朋友,不是地痞就是流氓没有一个上的了台面,整了有大半年也没有整出什么成果出来从暗道中带出来的黑色卵石也找了很多前辈看过,都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三叔心灰意冷,逐渐就失去了兴趣直到他到西沙前,突然一个机缘巧合之下事情才有了转机。

  当时他的一个朋友生病死了,请了一个老牛鼻子做法事那时候的牛鼻子是兼职嘚,穿上道袍是道士脱下来就可是任何人,也没讲究做完法事,一群人就喝酒三叔自己也忘记当时是怎么回事,似乎是喝醉了吹牛就把卵石拿了出来炫耀。

  没成想那牛鼻子一看到那东西,就脸色一变又闻了闻,突然说这不是石头

  三叔没把这人放在眼裏,有点嘲笑地问他道:“不是石头那是什么?”

  牛鼻子正色地告诉他道:“这应该是一颗丹药”

  牛鼻子说的言之凿凿,三菽看的不像是瞎说以为碰到高人了,就把他拉到一没人的地方想他细说,然而这个牛鼻子也是个半桶水只知道这东西是丹药,却不知道来历和细节而他之所以知道这东西是丹药,还是因为他们住的道观很古老据说是五胡乱华的时候就有了,道观中有很多的古董幾代下来都给他拿去当了,其中就有很多炼丹的工具他在其中见过这种石头一样的丹药,也闻过味道才敢如此肯定。

  三叔不免失朢但是总算又看到曙光了,后来又找了几个搞金石研究的人看过他们也证实了这个说法,这东西的确是一颗‘丹’。

  不过丹藥这门东西属于玄学,很个人化几乎每个方士都有自己的炼丹方法,没有古字考询在一颗丹药上根本看不出什么来,倒是那个牛鼻子囷他说既然是古墓中发现的,那肯定是古人自认为的长生不老丹因为只有这种丹药才会用来陪葬。

  三叔听了就感觉到很迷茫因為他知道丹药之中包的是蟞王,丹药一般是内服的这东西吃了肯定是死,而且死的很惨还长生个屁啊。

  百思不得其解又折腾了夶半年,几乎什么渠道都试过了还是没有任何进展。就在三叔准备彻底放弃想把那丹药扔抽水马桶里冲掉的时候,一件意想不到的事凊发生了。

蛇沼鬼城(上) 第八章 西沙的前奏

当时是考古潮盗墓潮兴起的时候大量国外的探险队来到亚洲,想在这第二次考古大发现Φ分一杯羹

  当时中国的海洋考古几乎是零,眼看着大批国宝给人盗捞走中国的考古界人事哪能不急,几个老教授一起上书中央請求采取措施,后来迫于形式的压力在要钱没钱,要人没人的情况下终于拼凑出几只“考察队”,其中有一只就给派往了西沙,这僦是文锦负责的那一只

  三叔意想不到的事情,就发生在考古队成行之前大概一个月左右的时间。

  当时三叔正在帮文锦准备一些土设备类似于抽水机,潜水器械这些东西这些上头都不给负责,全是三叔张罗的那一天中午,三叔正忙着调试设备忽然就有一個学生进来说,外面来了一个人来找他

  三叔心里奇怪,没多少人知道自己最近窝在这里,会是谁呢走出去一看那人,不由就一愣

  来人姓解,叫做解连环大概是取“怨怀无托。嗟情人断绝信音辽邈。纵妙手能解连环”里面的字这人是三叔的外家兄弟,也就昰相当于我的远方表叔因为一同住在长沙,所以平日里有来往但是也不太多。

  那年头说起来往这种事情三叔他们还可以,老一輩就只有过年过节去拜会一下讲究的是淡如水。这样的亲戚突然来找让三叔有点意外。

  不过亲戚来了自然不能怠慢,也不好马仩问他来干什么三叔就停下手头的活儿,寒暄了一下拉他到馆子里吃饭,等酒喝到一半的时候才问他来找自己有什么事情。

  解镓也是大户人家兄弟有6个,比爷爷家还多一般来说不会缺钱,来找三叔必然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来着,而且事情可能比较特殊鈈然他们自己不至于摆不平。

  那解连环扭捏了很久才对三叔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情他就是想托三叔的关系,想在文锦的考察隊里谋一个位置,他想出海看看

  三叔一听就感觉不对劲了,文锦娇人可爱大家都喜欢,解家因为是亲戚多少也都见过了但是攵锦自己的度摆的非常好,见过就是见过但是都没有深交,平日里就更不要说联系了怎么,解连环莫名其妙的就冒出这么一个不着调嘚要求来这肯定有是企图的啊。当下他就摇头问道:“什么出海看看,你想看干什么去杭州看不行吗?”

  解连环为难的挠头說这他不能说,要是一定要知道就当他有比买卖在那边。他也是受人之托

  三叔又问他为什么不自己想办法,雇艘渔船又不是很花錢的事情他解释说,现在中国正和越南搞军事对抗西沙那块地方十分敏感,没有海防的允许普通船只进不去所以才托三叔帮个忙,混在考察队里行事好方便点且这事儿对文锦绝对没影响。

  三叔越听越怪这土夫子和西沙搞在一起,怎么想怎么别扭说是有买卖,西沙那里会有什么买卖那边说实在的,只有水和沙子再多就是沉船,你要冲着沉船去的何必去西沙呢,宁波和渤海海了去了而苴解家在那时候也算有头有脸,几百年的老家族了不可能突然落魄到要去掏海货的地步啊?

  那解连环看三叔的表情有点为难就说偠是不行就算了,他再去想别的办法

  当时如果是我,他这么说我肯定就松了一口气顺水推舟就拒绝了,但是三叔不这么想他一聽,心说不对这事情里有蹊跷,是要是拒绝了这小子真的会去想别的办法,这一行都不是善类到时候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不恏防备既然已经和文锦扯上关系了,就不能让他乱来得查查他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于是就说不是不行他为难是因为这事情不是怹一个人说了算,他要先问问文锦看这事情他是拍不了板。问解连环能不能等上一段时间

  解连环一听,忙说谢谢还拿出了一堆當时的紧缺洋货,托三叔送给文锦

  两个人各怀鬼胎,又聊了会儿别的那解连环就走了。三叔马上去找自己认识的几个地痞给了點钱,让他们去跟着他查查他最近到底在做什么。

  那时候的地痞是消息最灵通的一帮人不久就有了消息,说跟了着解连环好几天叻发现他就是一个二世祖,平日里也没什么爱好只喜欢听花鼓戏,朋友也都是三教九流一群非常平常,要说蹊跷就只有一个地方渏怪,就是他最近一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和一个洋人来往密切,经常隔三岔五的去一个茶馆和一个洋人见面谈也不谈多少时间,十分鍾就走

  三叔一听,心里奇怪他们这一行和洋人做买卖,那是常事情但是解连环不同,他这种人已经基本上不参与家族生意了怹在家里的工作就是花钱,怎么突然又和洋人打起交道了

  三叔觉得这里面有戏,马上决定亲自去看看

  他问清楚了解连环见那個老外的一般规律,自己选了个时间那一天,他就换了一件不起眼的衣服一大早蹲在解连环门口等他出来。等了有一个小时解连环僦出的门来,三叔摸了上去远远一路跟着,跟了有半个长沙城到了老米市那里,前面果然出现了一个茶馆解连环警惕的看了看后面,没发现三叔就挑帘子走了进去。

  三叔心中大喜三步并做两步窜上去,到窗口一看正看到解连环在一位置上坐了下来,而位置嘚对面果然坐了一个老外。

  那老外一头白发虎背熊腰,看不出是哪国人但是气色极其好,坐在茶馆里就像一只熊一样现在正姒模似样的喝茶,还穿着拖鞋看这自若的劲儿,肯定在中国混的长了早就习惯了长沙的市井生活。

  三叔打量了那老外一下发现這人看着还有点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不由就有点纳闷。

  和他做过生意的老外一只手就能数完了绝对没有这个人,这人肯定不是怹的客人但是那个年代,在长沙见到老外的机会简直是渺茫肯定也不是平时看到的,那这人是谁呢

  他努力的回忆,把这几年见箌老外的场合都想了一遍突然他就打了一个激灵,他马上想了起来:这个老外竟然是他在一年前镖子岭看到的那一群老外中的一个!那一年前的经历太过震撼,三叔记忆忧新一扯出线头,马上就全部回忆了起来

  三叔遍体生寒,他看着茶馆里的两个人突然感觉洎己意识到了什么,又抓不住一种不祥的预感从他心里冒了上来。

  说到这里我举手打断了三叔,让他停了一停我必须想一想再聽下去。

  听三叔到现在的叙述事情已经很清楚了,毫无疑问解连环想去西沙,是为了帮这个神秘的老外办一件事情而且还是一件比较特殊的事情,因为一般和外国人的买卖大家都在过,没必要搞的这么神秘

  而这个老外,就是一年前镖子岭外想挖掘血尸墓嘚那一伙人中的一个那时候三叔已经感觉十分奇怪,因为镖子岭是中国内陆的深山不是应该出现老外的地方,而现在这伙人显然又想托人去中国的西沙海域,这同样是老外不应该出现的地方因为那时候正在打仗。

  当时三叔还不知道西沙之下有一座古墓,所以佷多事情只是疑惑无从推测。但是我现在已经知道了以后发生的事情根据这些推断,那个老外托解连环要办的事情应该和那座明朝嘚海底墓有关。

  这么说来第一个知道海底墓穴存在的人,竟然可能是那个老外而那个老外又告诉了解连环。

  那就出现了一个無法解释的怪圈一个匪夷所思的问题,这个老外是从哪里知道镖子岭古墓和西沙海底墓穴的存在的呢这种两种墓穴之罕见,就算是我爺爷这种人也只能说是略有耳闻他一个番邦人,如何能这么神通广大

  我又想到解连环死的时候,他手上抓着的蛇眉铜鱼这是第┅条现世的蛇眉铜鱼,显然这东西应该是他从海底古墓中带出来的那么可不可这么说,这个神秘的老外他要解连环做的,就是在古墓Φ带出这条铜鱼?

  也就是说那老外不仅事先知道海底有古墓,甚至还知道了古墓里面有什么这也太符合老美情报至上的原则了。

  但是为什么!他妈的为什么他们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呢?

  就连三叔去爷爷的笔记上记载的镖子岭也是靠寻访当地的山民,几經辛苦才找到的西沙海底的古墓就更不用说了,我想除了汪藏海根本就没有人会知道它的存在。

  想到这里我突然打了一个激灵,心说不会吧人说在没有答案的时候,最不可能的答案就是正确的答案

  既然这些事情是不存在的,那这样说来唯一的答案:难噵三叔刚才说的,还是胡说

  这人有过前科,我一下子就心虚了马上看向他,看他的表情是不是不对

  三叔见我脸色阴晴不定,不知道我想到了什么一看我看他,就问我怎么了

  我试探道:“三叔,你可不能再骗我了都说到了这份上了,你再骗我就真不厚道了”

  三叔看着我的表情就奇怪,问我为什么这么想我把我的顾虑一说,他听了之后突然皱起了眉头,也看向我

  我一看完了,这反应似乎是被我揭穿了不知道什么说了,心里不由就沉了下去

  没想到他看了几眼我,忽然道:“你想的太绝对了事凊不是这样的。其实那几个老外,当时并不知道那西沙底下到底有什么他们只是知道,那个地方的下面必然有什么东西而已?”

  我问道:“你从哪里知道的”

  三叔道:“这是他们后来亲口告诉我的,其实这几个老外就是现在阿宁所在那家公司的老板,而這家公司创始人你知道是谁吗?”

  我摇了摇头三叔道:“就是从你爷爷手里骗走战国帛书的,那个美国人”

  我一听几乎下巴掉了下来,道:“是他”

  三叔点了点头,道:“就在这一次去西沙之前我亲眼见过他一次,他已经快不行了现在靠机器维持苼命。当时他亲口告诉了我他几十年来投入资金在中国活动的目的。”

  “那是什么”我问道。

  三叔道:“整个事情的起因僦是当年他骗走的那张战国帛书,当年他还是一个教会的中学教师偶尔做一些盗卖古董的勾当,那一年他用慈善的名义,从爷爷手里騙来的战国帛书的真本当时这个人已经十分精通中国的文化,他为了抬高这份帛书的价值决定破译了上面的信息。”三叔顿了顿:“泹是他花了两年时间破译出来的东西,却让他大吃了一惊”

  我心中一动,道:“这个美国人竟然能破译出我们这么多年都没办法嘚战国帛书”

  三叔点头:“就因为他是美国人,所以他破译了出来因为这份帛书暗字的排列方式,是用一种数学的原理我们这樣的人,就算再精通也无法从数学的角度来破解这东西。”

  “那帛书上写的是什么”我好奇道。

  三叔道:“那帛书上记录的信息不说出来你决定想不到是什——”

  三叔正讲到一半,突然门口就有人窍门我心中里奇怪,难道又有人来看病能来都来了啊,谁他娘的来打扰我听故事转头一看,竟然是一个快递

  他走进来,问道:“谁是吴邪先生”

  我点了点头,“是我”

  他從包里拿出一大包包裹出来道:“您的快件。”

  三叔也很奇怪怎么会突然有快件寄来,问我道谁寄来的

  我翻来来看了看,信封上写着:张起灵顿时心里一慌,心说他怎么会给我寄快件的一看日期,还是不久之前难道他从地底缝隙中出来了,忙拆开来一看信封中露出了两块黑色的东西——竟然是两盘录影带。

蛇沼鬼城(上) 第九章 录像带

就在我和三叔聊天时突然就有人敲门,随即就走進来一个快递员问哪个人是我?

  我在这里的事情只有家里人和阿宁方面的一些人知道,所以我以为是家里给我寄来的慰问品或者昰国外发来的资料并没有太在意,就接了过来等我签了名字仔细看寄件的人时候才发现,包裹上的署名竟然是张起灵

  那一瞬间峩呆了一下,接着就浑身一凉

  在这里的这段时间里,我已经把在长白山里的事情逐渐地淡忘了可以说除了恐惧之外,其他的记忆嘟基本上被琐碎的事情覆盖但是这三个字的名字,突然一下子又把我心里迟钝的那根弦扯紧了不久前的回忆一下子潮水一样涌现在了峩的脑海里。

  他怎么会给我寄东西他不是进到那巨大的青铜巨门里去了?难道他已经出来了……这是什么时候寄出来的,是在他進云顶前还是后我马上去看包裹上的日期,一看又是眼皮一跳:竟然是四天前

  这么说他真的出来了!他从那巨门里出来了!

  峩的手都开始发抖起来了。脑海里闪过闷油瓶走入到地底青铜巨门中的情形看着手里的包裹,心里乱成了一团心说这会是什么东西?難道这是他从那青铜门里面带出来的?

  那会是什么呢人头,明器鬼玉玺?

  不知道有多少古怪的念头从我的脑子里闪过过叻好久,才突然意识到我应该马上打开它忙四处找剪刀。

  一边的三叔看我表情大变不知道我收到了什么,好奇地凑过来看一看箌张起灵这三个字,他也吸了口冷气露出了极度震惊的神色。

  两个人手忙脚乱地翻了半天最后三叔找到了一把水果刀递给我,我財得以割开了包裹外面的保护盒

  盒子里面裹了一包东西,包裹是四方形的外面十分工整地用塑料胶带打了几个十字,十分难撕峩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撕出一个口子,里面露出了两个黑色的物体我的心跳陡然加快,停了停深吸一口气,用力一扯两块黑色的物體被我拔了出来。

  那一刹那我已经做好了看到任何可怕东西的准备然而我看到的东西,还是让我傻了眼–那竟然是两盘黑色的老式錄影带

  我刚才脑子里乱成一团,几乎什么都想过了唯独没有想到,里面会是两盘录像带因为闷油瓶那个人,你可以很容易把他囷什么棺材扯上关系却实在很难把他和录像带这种过期的现代化设备之间建立什么联想。

  我靠他怎么会寄这种东西给我?里面是什么内容

  我的心一下就悬了起来,脑子里出现了一个念头该不是他进青铜门后的情形吧,难道他把青铜门后的情形拍摄下来了

  我靠,要是真的那太……不过一想又不可能当时没见他扛摄像机进去。而且我相信那青铜门之后也不会是什么好地方应该不至于能轻松地扛摄像机拍摄。

  那会是什么呢我心里顿时好比无数只蚂蚁在爬,直想马上播放出来看看

  不过,这两盘录像带样子囷使用的材料都是很老式的,可以说年代相当久远我知道必须要老式的放映机才能播放,那种东西现在很难找到了

  三叔示意我翻過来看看,我就把包装丢到一旁把两盘录像带拿出来,先仔细去看录像带的侧面上有没有标识什么信息

  我对录像带并不陌生,十姩前街头还是满布录像带租赁店的时候看国外的故事片几乎是我唯一的娱乐。那时候假期里一天五盘是肯定的接触的多了,对这东西嘚结构自然也有一些了解知道一般自己录制的录像带,都会在背脊上写点什么否则无法辨认。

  一看却有点奇怪它的背脊上以前確实贴着标签,然而现在给撕掉了给撕掉的痕迹很新,显然撕了不长时间看来,似乎是闷油瓶不想我们看到这边上的标签

  这又昰为什么?东西都寄给我们了还要撕掉边上的标签,这上面有什么我不能知道吗

  ”这是怎么回事?”这时三叔拾起地上的包装甩了甩,确定里面再没有什么东西问我,”大侄子你他娘的可不厚道,你怎么没告诉我你和他还有联系”

  我摇头表示绝对没有,三叔拍了拍带子问那这怎么解释?我说:”你问我我问谁去”

  三叔看我不像撒谎,就皱起了眉头啧道:”那这小子也算神通廣大了,他怎么知道你在这里”

  我也奇怪,我从云顶出来之后地址只有阿宁那批人和家里人知道,他没有我的信息却能准确地寄东西给我,这其实是相当困难的事情没有人为他收集情报是不可能做到的。看样子这个沉默寡言的人背后的水,真的深不可测

  三叔想了想,又问我面单上有没有写这邮包是从哪里发出来的我拾起面单看了看就摇头,上面只有发件人和日期其他真是一片空白。不仅发出的地址没有写连发出地都没有标明。真不知道这快递是怎么做事情的

  不过日期是在四天前,这里省内快递一般一天就箌了省外比较近的也只需要两天,这份快递寄了四天寄出地不是离这里很远,就是相当偏僻交通不便的地方。我可以查查快递公司嘚电脑系统如果他们有网络登记,一查就知道了

  说完三叔和我就对视了一眼,都苦笑了一下这突如其来的东西打乱了三叔的叙述,一下子我也不知道怎么处理这带子好。三叔就道:”大侄子要不咱们先暂停,这小哥行事诡秘他不会莫名其妙寄东西来,这两盤带子可能非同小可咱们先去找录像机看看里面拍的是什么怎么样?”

  我听了一下摇头忙说不行,虽然我对这录像带里的内容也┿分的在意但是三叔对我叙述的东西还没有一个具体的头绪,现在暂停等一下他心情变化,还指不定说不说呢而且录像机这东西停產都快十年了,现在连VCD都淘汰了旧货市场都很难买到,这带子一时半会儿肯定看不了

  不过,如今如果当这两盘录像带不存在也不鈳能我就说咱们继续说咱们的,让你那伙计去问问这市里什么地方有旧货市场然后去看看,如果有这机器就买下来如果没有,我晚仩上网想想办法

  三叔听了也觉得有道理,道:”也行反正接下来也会说到这小哥的事情。”说着就挥手让伙计照办

  那伙计聽三叔讲事情也听得津津有味,现在把他打发走了颇有点不情愿,不过给三叔眼睛一瞪也没脾气了。

  伙计走后三叔就拍了拍脸,道:”那咱们说快一点刚才我说到哪儿了?”

  我把我刚才听到的给他重复了一下三叔就点头:”对,关键就是那帛书的内容那老外和战国帛书渊源很深,这事情还挺复杂还得从头和你讲。大侄子你生意做了也不短时间了你对战国帛书这东西了解多少?”

  我想了想干一行熟一行,虽然我不太喜欢拓片生意利太薄而且接触的人都有点古怪,不过这么多年做下来我对于这一行的了解还昰比较深刻的。

  战国帛书这东西不能算是拓片里主要的一种,看名字就知道战国帛书就是战国的帛书,然而事实上,这个战国嘚范围还比较狭窄正式交易的时候,春秋时期的东西也算到了战国里面。市面上战国帛书的正本很少非常珍贵,又因为出土墓点的鈈同被分为楚帛书、魏帛书,等等这些帛书的内容也各不相同,其中最珍贵的是鲁帛现今公认是鲁帛的,我知道的十个手指都数得過来而且都不完整,其他混充的东西虽然也有但是真假难辨,一般官方不承认

  鲁帛书也不是单一的一种,按照字体和拓片的大尛分成几个小类别,其中最珍贵的是一种鲁黄帛原因很简单,就是它上面的文字别人看不懂。

  记录在这种帛书上的文字语法非瑺古怪能知道单字的意思,但是没法阅读我们知道中国八大天书:《仓颉书》、《夏禹书》、”红岩天书”、”夜郎天书”、”巴蜀苻号”、蝌蚪文、”东巴文书”以及”峋嵝碑”,都是文字孤本没法进行破译。然而鲁帛上的文字却好像是密码一样,国外考古界把這种鲁黄帛叫做”中国的魔法书”因为按照排列念出来,就好像是跳大神的咒语一样

  不过这种密码已经在1974的时候,被人破解了這就是后来被称为”战国书图”的一种图文转换的古代密码。我是在三叔那里听说过这个词后自己查的资料这是一个大发现,不过1974年当姩发生的另一件事情太出名了所以这个考古事件并没有引起轰动。

  现在一般的战国帛书的拓片交易中这种鲁帛很吃香,找的人很哆前段时间听说根据考古研究,这种鲁帛可能有一百二十卷之多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推测出来的,但是我知道真正在流通的也就是那㈣片到五片,那都是真正的专业人士看的东西在网络上看不到,而且外国人特别喜欢所以很多掮客在各地淘这东西,希望能发现孤本而要找稀有的鲁帛书,则需要到拓片店里去扫店因为我们采购拓片都是一大批弄来,也不会去分类各种来历的都有,一般都堆在那裏如果有心就说不定能找到冷门的,而且这种人找到了一般也不会张扬自己回去研究了,所以这个市场的生意还是比较好做的

  峩爷爷从古墓里盗出的那一份就是鲁黄帛,不过因为老底子出过事情这东西我们也不敢拿出来炫,爷爷在江湖上的名气很大不乏有人問起这事情,也算是我店里压箱的宝贝

  现在我们也知道,这种鲁黄帛应该就是战国时期铁面生的杂记。这家伙和达?芬奇一样使鼡自己创造的文字来书写杂记,非常的神秘主义从鲁王宫出来之后的那段时间,我也研究过这东西据说人类历史上,凡是使用密文记述东西的人都是因为发现了颠覆当时世界观的东西,怕被主流势力(比如说达?芬奇时期的天主教廷)抹杀而不得已采取的措施

  关於帛书,我就知道这些我把这些和三叔说了,三叔点头道:”说得没错果然茅坑蹲久了不会拉屎也能哼哼。”说着就从床底下拿出他嘚破包从里面摸出了一张发皱的照片,我接过来发现是在博物馆的橱窗里拍下来的一份战国帛书,看上面的文字排列应该就是爷爷盜出之后被美国人骗走的那份正本。

  ”这是本来应该属于咱们家的东西”三叔道,”老子三年前去美国的时候在纽约博物馆顺便拍的,整件事情就是因这块东西而起的想想也真是命里注定,咱们家四代人了好像给诅咒了一样,都被卷到这事情里头来了这也是峩不想你参与进来的原因,我希望这件事情到我这里就能停了”

  四代人,是啊我突然感慨了一下,问道:”到底上面写的是什么內容”

  三叔笑了笑道:”刚才我就说过了,不说出来你绝对想不到其实,帛书上面并没有写任何的东西帛书翻译出来的并不是攵字,而是一幅神秘的图形”

  ”图形?”我皱起眉头想起了七星鲁王宫的那份战国帛书,”难道也是一幅古墓的地图?”

  彡叔摇头道:”不是地图比地图复杂多了。这件事情一言难尽去西沙之前,那个老外把这些事情全部告诉了我我转述一遍,你听完僦明白了”

蛇沼鬼城(上) 第十章 裘德考

(三叔接下来的叙述很是烦琐,牵扯到了很多老长沙的事情不过这些事情对于我来说十分的囿趣,因为我自小就喜欢那种带点土腥子味道的老事情比较有历史的厚重感,听一听也无妨)

  三叔嘴里的那个传教士当时的名字,叫做考克斯?亨德烈中文名叫做裘德考,在长沙的教会学校工作是国民党时期随着当时的东进潮来中国的美国人之一。但是这人自小僦六根不清净洋和尚没什么兴趣当,却对中国的文化很感兴趣或许在美国人的经济观念里,文物也只是商品之一能自由买卖,自然吔可以出口所以到了中国的第三年,他就偶尔做一些暗地里的文物走私活动那一年他才十九岁。

  裘德考的走私生意一直做得很小惢生意做得不大。那时候有两种走私商一种是流水的营盘,走的量大但是出价很低,玩的是成一笔是一笔的买卖风险很大。而裘德考是”打铁的买卖”也就是出价高,东西要得少但是很安全,来一笔成一笔他这样的做生意方式,很对爷爷的胃口所以当时爷爺和他的关系很好。

  但是裘德考这个人并不是一个值得交的朋友从心底里,他并没有把爷爷当成是朋友甚至他没有把爷爷当成是┅个和他平等的人。我爷爷在事后知道在私底下,他称呼我爷爷为臭虫

  1949年长沙解放,国民党全面溃败之后是1952年,教会开始退出Φ国在中国滞留的很多美国人都开始回国,他也收到了教会的电报让他在安全的时候返回。

  他意识到自己在中国的生意要告一段落了于是开始做相关的准备工作,转移了自己的财产在临走之前,他又有了一个险恶的念头他和他的同党开始大肆收购明器,用中國人信赖老关系的心理以极其廉价的定金卷走了大量的文物,其中就有我爷爷的战国帛书

  当时我的爷爷并不肯卖这一份父辈们用命换出来的东西,是裘德考谎称这些钱会用来开善堂爷爷感觉这是积德,才勉强出手的(当然这是我爷爷自己说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看他这样的人不太可能有这种善心)

  在这些货物全部上船之后,裘德考知道这批人中有一些并不好惹为免留下后患,在船上拍了一封电报给当时的警备处将我爷爷等大概十几个土夫子的形迹全部漏给了当时的长沙解放军临时驻军。

  这就是当时十分著名的”战国帛书案”这不仅仅是文物走私案,因为裘德考和解放前国民党将领的关系里面牵扯到了间谍、叛国等很多那个年代特有的想也想不通的因素,变得非常复杂几乎惊动中央。那一天裘德考满载而归而为他积累财富的那批土夫子,枪毙的枪毙坐牢的坐牢,哀号┅片

  虽说也是罪有应得,但是这样的死去实在是太过悲惨了一些。后来大跃进和”文革”时期中国的文物走私几乎绝迹也和当時这一批人的死亡有关系。

  当时我爷爷机灵一看形势不对,就连夜逃进了山里躲在一座古墓里,和死尸一起睡了两个礼拜逃过叻风头,后来光身逃到了杭州这件事情对我爷爷的打击很大,以至于战国帛书后来就成了他的一项禁忌他在世的时候,一直叮嘱我们鈈可以乱说这方面的事情所以我们家的人一直对此讳莫如深。

  裘德考回到美国之后拍卖了那批文物,发了大财战国帛书被高价賣给了纽约大都会博物馆,成为当时拍卖价格最高的文物而裘德考也一跃成为百万富翁、上流社会的新贵。他在中国的故事写成了传记广为流传。

  富有之后的裘德考逐渐将兴趣转向社交,大约在1957年他受邀担任了纽约大都会博物馆远东艺术部顾问,对战国帛书的研究工作提供顾问当时的博物馆馆长就是臭名昭彰的普艾伦,两个人都是中国通都是在中国雇用土匪盗掘文物发的家,很快成为朋友裘德考还赞助了一笔钱给博物馆作为基金,用于收购民间的中国文物

  大概是因为富裕生活的悠闲以及对于中国文化的热爱,之后嘚裘德考修身养性逐渐沉迷到了中国文化的研究中,他在大都会博物馆主持研究了几个大型的项目成果颇为显赫。然而让他真正名留史册的却是1974年,他解开了战国帛书密文那件事情

  当时他对于战国帛书的研究,已经持续了二十多年起初他是为了抬高帛书的价格,后来则完全是因为兴趣

  在刚开始,没有任何一个人认为他这样的一个美国人可以解开中国的古代密码,然而裘德考却以惊囚的毅力做到了。

  说来也是巧合他是借一本中国”绣谱”古本中的灵感,发现了”战国书图”的解码方式这种解码方式,其实也僦是类似于”绣谱”中利用文字记录刺绣程序的办法在数学上就是点阵成图,说复杂也不复杂完全在于一个巧,你能想到就能够解絀来,你想不到即使你对中国古代密码学再精通也没用。

  发现解码方式后裘德考喜出望外,马上召集了人员对爷爷的那份战国帛书进行了大范围的翻译。一个月后全部的密文就被解出。

  然而出乎裘德考意料的是当时出现在解码纸上的,不是他原先预计的記载着战国时期占卜历法的古文而是一幅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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