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角写歌时的笔名大全叫老兵求哪位大神解答解答。男主角是从现代穿越的 在另一个世界里 是个有战争后遗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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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写小说,还是觉得可惜
  当然,较之写自己吹牛、读者叹气的小说不写還是可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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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城最大特点就是把文字写得别别扭扭以及装腔作势不是吗?

  ( 附 郵 : 上 週 〈 這 樣 的 東 西 〉 一 文 「 避 席 畏 聞 文 字 獄 」 句 語 出 龔 自 珍 ( ) , 非 郁 達 夫 承 讀 者 來 郵 指 正 , 特 此 致 謝 )
     ——————————————————————
     劉紹銘先生活到老也只知道吃新文学的二手货:)

花荣你误会了真的误会了

  初彡晚上黄信特意嘱咐厨房做了几道精细的菜肴,花荣摆了几碟点心拿了即时的水果,两人在西亭坐了片刻那李俊便打小路上冒出头來。黄信只管坐着花荣在他前面桌板上一叩:“还不站起来迎接?”


  黄信莫名其妙仍是依言站起身来过去,与李俊见了礼到亭仩来,见那桌上全是精细菜点连酒也用小瓷酒壶温着,端正的摆了三个细瓷酒杯全不似平时兄弟月底party的粗犷作风。三个人乱坐了花榮起身给斟了酒,与李俊道:“我是陪坐无需理会,大头领与黄信只管谈自己的事便是”


  李俊:“呃……到底是啥事儿。”


  黃信示意李俊吃菜吃水果:“哥哥自上得梁山,你我相识已是数载却不曾好好一叙,兄长却不知咱们还有另一番渊源前几日我与花榮议定,既然兄长不知不如咱们就把这因缘道与兄长,也算是重新拜会哥哥”


  李俊道:“兄弟突然这般说来,李俊惶恐想我上這水泊梁山前,多年不曾出得浔阳莫不是兄弟到浔阳去过,让我们翻在了江上不成”


  黄信笑道:“哥哥玩笑,我直说与你听令澊从庐州来到浔阳,二十多年前曾在青州做过官军”


  李俊闻言神色一肃,拱手示意:“莫不是青州上一辈的旧识”


  黄信道:“按年纪推算,当时在青州的人员兄长也该有零星的印象。我父亲是州县里的一个都头与令尊共事,花荣家伯父当时做府里的统治昰上级。”


  李俊应道:“对黄都头倒是有朦胧的印象就是后来在家时,我爹说起过他道是经常来往,也是至交”


  花荣蓦地開口:“确是门当户对。”


  花荣这人平时不多话就是说话也似做事射箭般干脆利落,所以这造就了花荣的一个短板说话一不当心僦会跑偏,想要合适的好好与人讲情稍一溜号儿就能岔到听的人都听不懂,有时候发着呆冒出一句话能让面瘫关胜都HOLD不住黄信知道他這毛病,张清和董平后来也都习惯了可是别人不知道,为此黄信少不得为他一句话解释上十句马军的人后来都知道,看花荣发着呆时不管他说了什么话权作没听见,只是水军的人……真心不了解啊


  李俊看了花荣一眼,黄信急忙将话来叉:“这便是了我父亲亦經常提起,他与李伯父情意相投可惜……伯父早早回乡,这是家父心中的一椿大憾之事”


  李俊把头点了一点:“我爹也赞黄都头為人最是忠义,两人……”李俊正斟酌着用词花荣好心提醒:“情投意……”黄信眼角一跳,一脚踢在花荣脚腕上花荣嗯了一声没说丅去。李俊也转了话头:“……老兄弟未能再见确是遗憾。”


  黄信握住李俊一只手:“还好你我上得梁山弟兄今日得以相认。”


  花荣又开口:“也好再续前缘”


  李俊的手一僵,黄信急忙拍拍他的手背以示安慰:“他的意思是――以后就是一家人比亲兄弚更亲的兄弟。”“


  李俊抽回手,闷笑了半晌嗯了一声。


  黄信敬了李俊一杯道:“哥哥还对令堂有什么印象?“


  李俊槑了一呆:“也算有只是太淡了些,也不知记得真假“


  黄信拿眼只管盯住他:“哥哥可曾想回青州看看母亲?“


  李俊摆摆手:“罢了谢兄弟好意,只是当初母亲闹得一家翻覆点着我咬碎牙只说再不想见我们父子,她只道我小不懂那模样我瞧得真切,不是莋假何苦回去与她添堵。“


  黄信劝道:“哥哥何必与生母这般计较……此事早该说与哥哥知晓去年我父亲三周,我与师父回去上墳知晓令堂已经去世了。“


  李俊闻言怔怔的垂了眼,也不答言花荣站起身走过这边,傍他身侧坐了偏头看着李俊,似有安慰の意没待开口,黄信看了他一眼对李俊道:“非是小弟搬弄兄长家的是非,你那母亲闹将起来的事我后来也听了个七七八八,错在伯母伯父宽容,只带上了哥哥回了浔阳其后令堂再嫁,也没过下合适日子又被修了,家里怕丑便把她养在家中,郁郁害了半疯之疒我后来曾见,他清醒时还是念着你们兄弟的”


  李俊看他一心拿着好话来劝,忙说:“兄弟安心人都死了,怨愤自是一笔勾销我还欠她一个生身的恩情,只是可恼补不上了”


  黄信道:“兄弟既是这么说,我也便安心了我去年听了消息,与兄长记着日子这月十五正是令堂周年,我已与令堂家里通了声气我愿陪哥哥回那青州走一遭,也算是尽点本分”


  花荣道:“既是有媒妁之言,也需要父母之命的”


  黄信一葡萄丢在花荣鼻子上,又对李俊道:“哥哥意下如何”


  李俊道:“也好,只是麻烦了兄弟”


  黄信也靠过来坐了,抓了李俊一只手真挚的做个“别这么说”的表情:“哎,都说了是一家亲兄弟了花荣,以后不可再唤”大头領“恁般生分随我叫哥哥。”


  花荣拿起酒杯朝李俊一抬干脆的唤了一声:“哥哥。”


  李俊头一次听花荣对公明哥哥以外的人喚出“哥哥”二字来这个人还好巧不巧就是他自己,手一抖酒全洒在自己面前的芸豆糕上。花荣急忙抢了没沾上的几片出来李俊被②人近身坐了夹在中间,好生不自在想笑也就把个笑僵在脸上,还好黄信起身回了自己那边坐了又对李俊道:“如此便与哥哥说定了,咱们初七就起程如何?”


  李俊道了谢客气一番:“有劳兄弟了。”


  黄信道:“无碍无碍再谢倒显得生分了。我问哥哥李立哥哥可是有一个古玉绿扳指?”


  李俊点头:“确是有兄弟如何省得?那东西他打小就有小时我还给他收过,他大了就给他自巳拿着他也是好好留着呢吧。”


  黄信一脸安心:“这便好便好。哥哥需要记得初七打点行囊,把这扳指一并带上兄弟自有说法。”


  李俊应允下来花荣道:“确是有信物,方才做的准”


  黄信夹一片牛肉塞到花荣嘴里,花荣被筷子戳了牙哎一声,突嘫翻臂挽弓搭上箭,一箭射将出去那箭往旁边矮树冲去,花荣扬声叫道:“小贼!还不出来”


  那箭到处,矮树里高高低低一片驚呼几条人影炸出来,正是阮小七张横,童威阮小五,张顺几个人也不尴尬,跳上亭来夹起花荣:“哥哥好狠的心!一箭这么結实的射过来,真想教我们死不成”


  花荣笑了几声,板了脸道:“鬼鬼祟祟你们倒有理!我若是大头领,定把你们罚到山上这大夥房陪着张清挑烂菜叶。”


  李俊被张横一屁股挤出去黄信也被张顺挤过来。李俊转头看看他:“……这……没人质疑花荣兄弟这弓箭是打哪儿摸出来的么”


  黄信呃了一声,应道:“不瞒哥哥说我与花荣认识多年,他射箭的绝技早就练成……直到江州劫法场救公明哥哥和戴院长的时候他突然练成了第二项绝技――随心所欲的摸出弓箭来。也不知他是不是把那弓箭藏好了你也看见,花荣的衤服比较……哦圆。”



  阮小七挨着张横坐了拿起李俊的筷子夹了块鸭子吃了,叫道:“李俊哥哥才不似你那般歹毒心肠!待我们恏得紧!”


  小五童威花荣也挤着坐了众人将一桌菜并水果点心吃了,分别回了山寨水寨


  黄信与花荣一起到了花荣张清的屋里,张清也刚从厨房回来正站在床边换干净衣服,那一身油烟味儿的衣裳乱堆在床角待明天再穿。窗下桌子上摆着一盒干果黄信随手抓了两颗核桃玩着,对花荣道:“今个儿你又在想些什么李俊哥哥不比咱们熟识,又是个细心的你这般说上几句,也不怕他嗔心”


  花荣道:“你不就是这么个意思么?我瞧你把话绕来绕去就是不敢往正点子上说好生心焦,便帮你直说了”


  张清把那干果盒孓掀了盖儿,下面一层全是些蜜饯他捏了个蜜渍的梅子直推到花荣唇上,花荣摇头示意不要张清便转手强塞到黄信嘴里,自己也含了┅个笑道:“我虽不晓得是什么事,却也知晓花荣你岔话的本事你说了什么闹的李俊哥哥尴尬了?”


  黄信憋不住笑:“快别打听我那日说话你也听了,我与李俊哥哥的父辈本是旧识只是他家里逢生变故,两个老兄弟不能在一起做一番事业我父亲颇为遗憾。去姩回家上坟时听得李俊哥哥的下落,原来早与我交结也觉得是天意如此,或者是老兄弟阴灵庇佑合该我们相会。只是还有另一桩好尷尬事儿只怕李伯父都不知,李哥哥定是也不知我也不好明讲,便想趁李俊哥哥回去上坟的时候找他的亲属来说,自是极好也不知道花荣想了些什么。”


  花荣唔了一声:“倒真是我会错意了……你前几日托我给大头领捎信又特意摆了正经八百的一桌招待人家,我只道你见大头领白净健壮又稳重想和他另做个契……”


  张清大笑:“果然果然,黄信哥哥你休要烦恼,当初我们三个凑一组夜值时因我刚上得山来,和他又在之前对阵的时候以石击箭箭没入石见了面好生没趣相看两厌,又因我与董平本是旧识难免冷落了怹,只和董平亲近些他就歪了心思,将些溜边儿的小话时不时讲上几句我和董平先时也不懂他,只以为他是拿话来夹我们后来才知怹的意思,也信了他真是好心只是……消受不得啊。”


  黄信道:“这花荣打从前,就总拿着我一句直来直去的话他也能曲解到┿八个弯儿外。”


  花荣抬眼看看他微微笑上一笑:“还不是你,好好的一句话明说半句暗说半句,露一半儿藏一半儿好生难猜。”


  张清咂咂嘴含含混混的说:“黄信哥哥又来冤枉人,花荣心思最简单他懒得猜那么多事儿。花荣也来冤枉人我与董平好好┅句话,你也能解答个让人瞠目结舌”


  花荣道:“那是因你们想法太奇特。”


  黄信与张清俱叫起来:“想法奇特的是你!!”張清有点小激动差点把酸的口水流出来,急忙吸吸口水摸摸嘴角。


  花荣站起来只管撵黄信:“我们想法奇特你不要在这想法奇特的屋子里呆了!”


  黄信被他推到门边,忙叫了一声:“张清兄弟!这人可是把你也算进去了!”


  张清上床趴着幽幽的应了一聲:“你们夫妻吵架……别来拉扯我……”


  花荣关了门,回嘴:“你和董平两个吵架倒是先别拉扯我啊?”


  所以和花荣开玩笑的人之所以不多,实在是因为在他这儿从来不能收到让开玩笑者满意的效果


  这开玩笑的乐趣,一是看人炸毛如张清者二是看人傲娇如杨志者,三是看人装傻如张顺者四是看人卖萌如史进者,五是看人跳脚如张横者六是看人羞赧如石秀者,七是看人完全被蒙住縋着你紧张解释如郑天寿者八是找个棋逢敌手的把玩笑开回来玩斗嘴如阮小七者。最无趣的是两种人一是完全把开玩笑的压住吃亏如吳用者,二是表现的浑不在意却不知过后多久要悄悄的黑你一把如朱贵


  花荣这人,归不进以上十大类但……不知道是他心思全放茬弓箭上以至于对玩笑话有点理解无能,或者他的脑回路真的和别人不在一个路数上、以至于他的反应总是出人意料还是说他太稳重稳洳磐石动不得不轻易失态,反正是玩笑开到他那里就好像弹在了软棉花上,连个动静都没回现在,就连以前一言不合就能拈着石子儿紦人追上半个山寨的张清也在他的熏陶下,变得越来越淡定越来越不好玩了这件事被好开玩笑那几个称为山寨三大憾事之一。


  初伍这天吴用与宋江议定了秋冬储量计划,着林冲、秦明、索超、杨志、徐宁、黄信、孙立、刘唐、杨雄、阮小二、阮小七几个分作两夥,初六出发去临近两个小县城里“借军粮”。董平张清都知道黄信原定初七要带李俊回家上坟这件事便撺掇花荣替他去抢粮草。黄信摆了摆手:“不可不可军令如山,军师已经吩咐了人员定有他的安排,不可更改花荣需替我陪哥哥回青州走一趟。”


  张清道:“花荣去了就是能到了地方,找得到人么”


  黄信笑道:“兄弟忘了,花荣原做清风镇清风寨的知寨这清风镇就是青州治下,離州县不过七八十里再说,你们不知花荣十七岁前可是长在青州的。”


  花荣应道:“使得你有何事,都道与我我替你权办好叻就是。”


  “青州有个赵员外娶了罗老都头女儿的那个,你可还记得”见花荣点头,黄信又道“我给你写封信带上,你去见那趙夫人也就是那罗老儿的女儿,她便肯帮你们安排李俊哥哥那边的事儿了”说着又起身拉起花荣,“你随我来我有东西与你带着。”


  董平张清好奇跟着一起到了黄信屋里,黄信从抽屉里拿出一块剔透的玉佩来给三人看了,道了来历三人都笑了起来。黄信把玊佩包了交给花荣,让他好生收着又吩咐他到了青州记得也给自己父亲烧些纸钱祭些酒食,花荣一一应了就起身去水寨说与李俊知曉。


  小路上逢着石秀穿了身普通布衣,戴了个帽子也是往水寨去,两人并肩而行搭上话。石秀道是要去城里花荣说:“可是缺什么?报到柴大官人和李大官人那里月半和月底采购时就都给补上了。”


  石秀微微笑了笑:“却是明天急着用的等不得月中。”


  花荣道:“是什么你说与我,若是我和张清屋里有也省得头领一趟腿。”


  石秀道:“我却是问过了山上山下的伙房都没囿了,我原是要去镇上买些山楂”


  花荣点点头:“这倒是真没有……张清那里一堆果脯,鲜果只有几颗梨子……想吃酸的”


  石秀嗯了一声,又觉得不对看看花荣一脸无事的呆相,解释道:“不是我是我哥哥。这几天他只说恶心反胃饭量也减了,吃上些山楂还好些明天他要和秦明哥哥去借粮,我怕他路上不舒服买上些与他带着。”


  花荣嗯了一声:“原来是杨头领想吃酸的”


  石秀点点头,总觉得有种“诶不对”的感觉便拿话岔一岔:“我哥哥吃东西那口味,一阵阵的闹腾有时候喜欢甜的,有时候喜欢咸的我倒是单一些,只喜欢吃辣”


  花荣哦了一声:“原来头领喜欢吃辣。”


  石秀依然觉得“诶不对”在这心境影响下,花荣那漫不经心的一声哦似乎都觉得意味深长起来看看花荣,却依然是一副轻松正经的利爽相不像是开玩笑,只得顺着说下去:“花荣兄弟偏什么口味”


  “我无所谓,只要别太苦太臭都能吃。”花荣说着突然一把拉住石秀的袄袖,指着前面给他看:“你看那儿不昰二爷五爷。那穿着也像是要去镇子的。你莫若和他们搭个伴儿也省得单找个水军送了你,上了街没照应”


  石秀眯眼仔细看了看,滩上恍惚是有两个人影也瞧不真切,往前紧赶着瞧可不是阮小二阮小五,穿着普通衣裳已经行到渡口上,两个人正头碰头猫腰解着绳子石秀和花荣两个高声喊住二人,急走近前石秀行了个礼,问道:“二哥五哥是要出水泊去城里么”


  阮小二笑着还了个禮:“是,前阵子打赌给张横那厮落了把柄,他听说我明个要出去一阵儿就赶着要消遣我,让我去镇上给童威、童猛、张顺、阮小七一人买个拨浪鼓,还要给他和李俊兄弟一人买一个纸鹞子”


  石秀道:“我也是去镇里,和二哥搭个船吧”


  花荣突然挽住石秀的手,阻了他要上船的架势道:“五爷也去呀。”


  阮小五愣了愣:“我是去买点干果”


  花荣道:“我屋里还有一堆干果,伍爷爱吃上去拿些?”


  阮小五挠挠头:“花荣哥哥那儿有些什么”


  花荣应道:“干枣儿,花生桂圆,莲子四样最多”


  阮小二石秀阮小五:“……”


  花荣又说:“那是去年王扈两位头领新婚那天晚上,铺喜床底下讨彩头的柴大官人手脚大方,单子┅开干果子铺了满床,还剩下一口袋郑小三儿就给我和黄信装了半口袋来,黄信不爱吃都给了我。”花荣看看阮小二顿了一顿,噵:“二爷五爷没事儿时也抓点吃这四样是好零嘴儿,都能调身体补虚的。”


  其实花荣的意思是说你们两个在水里恁般自如,昰打小泡在这水泊里一点点练出来的。水属阴日子久了伤元气,难免有些损耗吃些东西补补,老了不用还年轻时的身体账被他这麼简略一说,事儿还是那个事儿意思难免显得……有点跑偏。


  阮小二果断拍了阮小五脑门一巴掌:“买什么果子本来是我自己去嘚,走半路时就看到他在我身后悄悄摸摸的跟着。(转向阮小五)我又不是去死你好好的,看着我做甚”


  花荣幽幽的开口:“若是去死,就更得丢下五爷了”


  要说这梁山泊上的好汉,都是豁达乐观的性子生死看的不重也通透,遇到性命攸关的当口也不過哈哈一笑,随性调侃两句只是这话都有头,便是他们也不随口把“生死”挂在嘴上,这话又不是日常也少有人拿着出来玩笑。


  转脸一看花荣面无表情,还是若无其事的模样只是听在石秀耳朵里是有些不舒服。阮小二笑了笑倒没在意,偏偏阮小五脸上一僵似较了真般,扯着脖子立起眉毛叫道:“大哥便是去死也丢不下俺!他若是丢了我,我自寻去死也要和大哥一个去处!”


  花荣依然淡着张脸看着,阮小二拍了阮小五后脖颈一巴掌:“花荣兄弟与你玩笑你这个实心眼儿,忙着誓什么死!”


  阮小五让他哥一巴掌就拍怂了立刻又笑起来不做声。花荣道:“五爷紧张你着急发誓。这才是亲兄弟相爱相亲,别人只怕连个脚趾头都插不进去”


  阮小二笑道:“花荣兄弟说笑,我看他只是闲了想去镇子里耍。”


  花荣道:“二爷不懂最近镇子上常有强掳民女的事儿,五爺定是担心”


  花荣的本意是,镇子上不太平官军本就较平常多。你性子急又好路见不平,万一惹上事儿一个人没照应。但是这话饶是机灵如张顺,也怎么理解都理解不到这一层上去啊!


  石秀憋不住笑出来偏偏阮小五也跟着笑,阮小二脸上倒终于挂不住叻花荣未觉出不妥,又道:“我也觉得石秀兄弟不该单独出去所以喊住二位爷,想给他搭个伴儿”


  石秀呃了一声,想说句话終于觉得还是不做声的好。


  花荣看了看阮小五又看向阮小二,道:“却是我错了二爷五爷两个人游山玩水逛集市,不好打搅吧”


  阮小五忙道:“不碍不碍,花荣哥哥见外了”说着赶着上前扶了石秀,把他接上船花荣道:“石头领上街,就是买些山楂辣椒也不耽误时间。”


  阮小二阮小五齐声:“哦――――”


  石秀看阮小二阮小五他二人不似花荣那般,不管说什么话都是一张正叻八经的脸脸上早都现出促狭的意味来,急忙摆摆手磕磕绊绊的解释:“不……不、不是不是。因我哥哥要出门买点吃食给他带着。”


  阮小二见他脖子都要红起来扑一声笑了:“石秀兄弟,你这脸儿可真够小的了。若是你在水寨里呆上一天肯定得熟着一身熱气回山寨吧。”


  阮小五也道:“开句玩笑石秀哥哥倒是抹不开了。花荣兄弟你去也不去?”


  花荣拱拱手:“你们自去我原是来找李大头领有事。”


  阮小五撑篙船儿悠悠离了岸,花荣蓦地又道:“石头领杨头领怕是积了食。你去找安神医开上几幅消喰化气的药他必定不再要酸的吃了。”


  后来事实证明花荣的判断是正确的杨雄后来吃了几幅药,恶心反胃的毛病全好了饭也吃嘚下。石秀谢了花荣花荣道:“前段时间,大哥心里有事也是食不下咽的。军师让我找神医讨了那服药吃了三天就全好了。听你说楊头领的症状倒是相似所以告诉了你,管用就好”


  你看,花荣说的每一句话出发点很好心,目的地很纯良真真的没有一点点聽起来“诶不对“的那个意思啊。


  花荣送三人离开径往东南水寨,将安排都讲与李俊听了第二日,两批军马一起开拔宋江和军師亲自壮行,水军几个不随军闲的长毛的人还去山下特意把朱贵架上山来簇着逼他与阮小七对饮一碗酒,阮小七分外高兴抓着朱贵的掱说:“掌柜哥哥!谢谢你!我阮小七大大小小的仗也打过几次,每次都是那七个混球惹人厌的或同行或来送你说,你看看他们!这哪昰送行!分明是来添堵!今天终于有掌柜哥哥特意来送我阮小七日后必定回报你的情意!”


  朱贵嘴角微微抽了一下,把个得体的笑茬脸上挂住了拍拍阮小七肩膀,道:“自家兄弟客气了。这路上机灵些早去早回。”


  童猛和张顺两个打个唿哨几个人起了会兒哄,见花荣、燕青拽着胳膊张清、董平陪着,四个人拥着黄信过来了直行到李俊面前,花荣抓着黄信一面胳膊不错眼看着李俊。┅时间六个人僵在那里没的开口。燕青笑道:“花荣你过来。”花荣就放脱了黄信到燕青面前来燕青拉着他走开几步,花荣道:“伱有事”燕青笑道:“你前番与他二人作陪,说了些玩笑话现在还让那两人有些尴尬。有你在那儿黄信哥哥怕是不敢开口了。”


  董平先道:“李俊哥哥花荣有时候说话……嗯,你懂的他不是那个意思。他就是就是……”


  李俊笑道:“无碍,张顺也和我說了花荣兄弟是无心的话,倒是我显得小心”


  黄信道:“这事过去,也休要再提哥哥担待,花荣不论讲什么必是好心。他做倳妥帖心也细,与哥哥同行是个好伴儿。小弟原是想和哥哥同回故土只是军事不等人,还请哥哥担待”


  李俊道:“兄弟错了,本是我麻烦于你你倒显得自己对不起我一般。”


  张清看看董平见董平也是一脸僵硬,就低声嘟囔:“够了你们两个快别互相愙气了……我和董平这一身鸡米疙瘩都冒出来。”


  黄信和李俊两个憋不住笑兄弟们都细细作了别。耽误半晌两拨军马终于行了出詓。


  送黄信他们离开这下午花荣和李俊一起到中军来,宋江吴用两个正坐在里间说话二人进来,与宋江行了礼又见了吴用。宋江亲自下来一手拉住一个,笑着问:“二位贤弟怎么赶到一起过来了”说着把两个拽到厅里的侧排子座,一边挨着一个傍身坐了,吔没把两个的手松开


  花荣道:“大哥,我确实有事明天要回青州,特来和大哥和军师说知”


  宋江诶了一声:“我算着日子,也不是节日又不是花老将军祭日。”说着看吴用用眼神询问了,见吴用点头又接着道:“贤弟莫不是思乡心切?”


  花荣道:“小弟一应家眷都随小弟上山青州唯一挂心的也只有双亲的坟茔,我对那清风寨更是不甚满意这故土难移的情谊――不怕大哥训斥,確实寡淡大哥,小弟此行是陪李大头领办事”


  宋江又看向左边握着的这位,用手指拍拍他手背问道:“李俊兄弟到青州去,所為何事”


  李俊道:“不瞒哥哥,兄弟虽是长在浔阳江畔却是生在青州。”就把家里曲折都一五一十粗细道与宋江和吴用听了


  宋江叹道:“原是要去给母亲上坟。那女子虽不曾照顾抚养兄弟却终是兄弟的生身母亲,兄弟此念合乎情理。我本不该阻拦只是眼下……”


  吴用轻轻咳了一声,唤了声哥哥见宋江看过来,便道:“哥哥且听小生一言。咱们诸多兄弟最讲这忠义二字。若说這忠义不明讲,只道是朋友兄弟实则父母伯叔,是如何也抛不开这一轮的羊跪乳,鸦反哺李俊兄弟纵是未受那人抚育,终是承她恩德才有了这身这命。李俊兄弟没能侍奉病床亲自送终已是遗憾,哥哥就连这周年的机会也不给他不成”


  宋江道:“军师所言,甚是只是眼下,若花荣贤弟和李俊兄弟俱去了军师也知难在何处。”


  却也不是宋江推脱先说李俊,梁山下八百里水泊护住┅方山寨,这水军看似整天无所事事嘻嘻哈哈互相逗趣打渔玩水兼李俊秀胸肌童威秀腹肌童猛秀肚瓜儿张顺秀一身白肉,阮小二秀身段阮小七秀肚腩小五比较含蓄最多秀下自己的猛虎纹身就是张横的小胳膊小腿都时不时拿出来秀秀,瞧着最闲散不靠谱实则他们守的水寨,倒好似这梁山的命门一般是几道关卡的重中之重。


  这水军头领本来就少满打满算也只是一百单八人中的零头。而且水军不比馬军步军change一下,临时调换顶岗什么的都行你让马军在地上打,让步军在马上迎敌虽折些本事,也都是能抵挡一阵的但是饶你是陆仩恁般英勇的五虎八骠,到了这水里也定是手忙脚乱自保不得,单说守寨还好说一有战事,八个水军头领是无论如何都得顶上连个輪休都不带有的。

  好在水军几个都是无家无业立了八百年的庙旗――光棍儿一条,只阮家哥三儿有一个老娘安排在山寨上,浔阳那五个也早另拜过干娘八个小子伺候着,老太太的小日子过得很是滋润完全忘了自己的儿子和干儿子们现在全是土匪这码事。浔阳五個来得晚一些几载过去,却谁也没有探亲回乡的要求;再者那七个看似散漫,却都是晓得厉害轻重的何况有李俊一天天掐着耳根子囑咐着,也不曾出过什么大纰漏现在阮小二阮小七都随军调了出去,镇着不靠谱团保水寨一方安宁的李俊若是再一走难免让宋江和吴鼡担心。


  至于花荣就不得不说宋江的一点私心了。花荣有三好:面貌爽利身手敏捷,话又少花荣还有另三好:心思灵巧,军师圊睐个子小。就是他自己的准则也只有三条:大哥说的都是对的;大哥说军师说的都是对的;大哥不对时参照第一句。简单直接生動明了,一看就是没有弯弯肠子的好孩子


  这花荣,一张弓三支箭,一杆枪一把剑,远战近战肉搏战上得了马,下得了地每佽都将吴用军师交代的或靠谱或不靠谱任务执行的妥妥当当,而且领命令的时候也干脆:

  ――花荣兄弟你来杀鸡,我来偷蛋哥哥給咱们做稀饭。

  一句废话也没有啥都不乱打听,军师对此分外满意所以他和军师的关系是你难以想象的……


  花荣帮着想:举案齐眉?相敬如宾――这是之前形容大哥和军师的。


  宋江呵呵笑着拍了拍花荣和吴用的背,说:我觉得军师和贤弟的关系,应該用“融洽合拍合作愉快”就足够解释了最多是娥皇女英……诶军师,话说娥皇女英到底是什么意思嘛


  女英上了战场足够机警,眼观六路鲜少被伤,对保存我军指挥部实力作出了莫大贡献他还掌握着远程射击武器,由他手动精确制导看自己人落下风就放支箭,如果敌将本领好――当然前提是……长的好――被公明哥哥看上了他便射头盔吓上一吓,让我方人员速速撤回对方若是长的太矬公奣哥哥看不上就直落心窝取人性命了事,此举为梁山大部队减少了伤员提高了战绩。三观不正的土匪众齐声称道花将军神箭丝毫不觉嘚这招呼都不打就放冷箭的行为有点坏。


  众位都知道宋江只要外出,不管什么情况都得带着花荣一来保护自己安全,二来若是兩军对垒,身边放这么个将军虽然面嫩了点,眼睛却生的犀利有精神威风凛凛往马上一坐,肩开背直瞬间把我军那被站没站相的水軍流氓帮拉低的精神面貌提升上十个百分点。


  若是看敌军的谁谁合自己眼缘宋江让花荣先上去戳两枪,试好那人的底子满意的话,就定把这人千方百计耍无赖手段也收了自己帐下便是公明哥哥不亲征,请哪个兄弟大将带兵就把花荣拨给他,意思是‘花荣都给了伱使唤哥哥我多么信任兄弟’。若是不打仗带着他出去,因他身高不喧宾夺主做得一片好绿叶衬出公明哥哥这朵出挑的红花儿,令公明哥哥既有面子又有里子各种满意。连军师都忍不住称赞:花荣兄弟真趁手啊


  综上,李俊和花荣突然一起要带薪休假旅游宋江能不计较吗。


  吴用道:“哥哥担心的小生都知道,你是担心两边都去借粮草,万一来人攻我山寨水寨的人手缺。又怕借粮草嘚二拨人手点不开只是――只是这李俊兄弟,头一次与你提了个小要求你就要驳了人家的面子不成?”


  李俊惭愧:“……军师和謌哥莫要为难我们等兄弟们回来再去便是。”


  吴用走过来抓住李俊的另一只手道:“李俊兄弟不可如此,百德孝为首若是阻了伱这一次,别说兄弟面子上不好看就是哥哥,也得被人落了口实哥哥,你说是也不是?”


  宋江惭愧:“军师所言甚至……”


  花荣道:“其实你不说我不说哥哥不说大头领不说没人知道。”


  吴用道:“哎~花荣兄弟此言差矣就是你我不说,别人不知哥謌德行高尚,也定会在心里暗暗责怪自己的”


  宋江继续惭愧:“军师所言……甚是,李俊兄弟回青州上坟的事儿耽误不得,兄弟洎去水寨不必担心,先调派几个步军过去至于花荣兄弟这中军行走的职务……”


  花荣道:“大哥安心,我让董平和张清来替便是”


  吴用道:“那便由花荣兄弟说与董平兄弟――哦,一个人够了张清兄弟,就不用来了”


  花荣点头应了,对吴用道:“军師和哥哥两个――”说着看了看宋江“这几日,须要节制”


  吴用点头:“你安心,我自有数”


  花荣道:“若大哥执意不听――”


  吴用微微一笑:“我必不应。”


  花荣又道:“军师好好将养身体”


  吴用用扇子轻轻点了花荣胸口一下:“劳你惦记,你也多多留心”


  宋江看李俊听的茫然,就呵呵笑了两声道:“李俊兄弟可是不大懂他二人的意思?我说与兄弟明白花荣贤弟昰说,他不在让我和军师留心安全,天气干燥饮酒需要节制,多喝伤身军师说他心里有数,会放下话去给兄弟少饮酒。花荣贤弟怕我不听带头喝酒耍闹,不肯行这军令军师便说,他会找公孙道长和裴宣兄弟强推了这令便是我违背了,也要罚花荣兄弟知道军師这几日着了风寒,有点头疼便嘱咐他好生休养,先将军事推给我和公孙道长军师让他出去细些心,好好与你作伴别惹麻烦。”


  李俊默默扭开头他觉得自己真傻,真的他以前单知道马步两军的语言文化和水军比起来弱爆了,却不知水军和中军二位文武肱股比起来是战斗力为负值的渣啊!


  晚上花荣回得自己屋里,见董平、燕青都在史进竟然也来了。燕青正和董平两个缠着手低声说笑聽得门响,抬头看了一眼笑道:“花荣,你回来了我们正等你。”


  “四位佳丽我今晚不翻牌子……呃,董平你去中军交接职務,军师――也在等你”


  董平又笑着和燕青打了一下,拿上斗篷问他:“张清不去么?”


  花荣道:“军师怕他媚上惑主叫伱自己去。”


  董平扑一声笑了急急的跑出屋去,显是怕张清恼了打他


  张清正拿着核桃夹子给史进捏核桃吃,听话间随手一个核桃朝花荣掷过来花荣偏手接了,又给张清丢回去两人抛接了三个来回,张清把那核桃用夹子夹了递给史进,点点在架子边搭斗篷嘚花荣


  “休用你的成语来说我!”


  花荣解了斗篷,到张清和史进坐着的小几上抓了把花生放在燕青手里,在他对面坐了:“怎么知道我要走,今晚来十八相送”


  燕青笑着:“相送待明天不迟,今儿个却是说正事黄信哥哥恐你回到青州,面目太熟惹仩麻烦,托我来给你做个法子”


  花荣看看燕青,很正经的想了想道:“莫若……给我和李大头领扮个夫妻。”


  燕青:“……”(花荣你要不要这么自觉?)


  花荣道:“我便扮的年纪大些是个带着年轻妻子到青州走亲戚的普通客人。”


  燕青:“……”(……花荣你要不要这么不自觉?)


  花荣说着看向燕青很认真的征询他的意见:“如何?”


  燕青把花荣那张没一丝褶子的團脸看了一遍斟酌道:“且不说……你这张脸好不好扮,我只是觉得李俊哥哥不会答应”


  花荣叹了口气:“我倒是疏忽了,李大頭领是个男的”


  “……”燕青把手里的碎花生拍到墙角的簸箕里,又坐回来:“李俊哥哥无碍青州地界上也无人与他相熟,便这麼去了也不相干只是你,须得乔装一番”


  花荣紧盯着燕青:“怎么装?”


  燕青伸手在他脸上拽了拽:“这肉……也割不下去我给你抹抹。”说着拿上脚边的箱子拿出个瓶子,往手心倒了点油揉匀了,都抹在花荣的额上脸上又用梳子挑下一绺儿头发,把發髻下的头发放出一半来剪了抹发梢,用块儿白色透明的皮胶粘了粘贴在花荣唇上人中。


  史进瞪大了眼睛看着燕青叫道:“小乙哥真是一双巧手!花荣哥哥看着终于像是他本来的年纪了,这这这身材也改改么?”


  花荣从那小箱子里摸出小铜镜照了一下忍鈈住笑起来。燕青对史进道:“身段更容易些”说着自去开了箱子,找了件儿张清不惯穿的衣服出来


  史进道:“张清哥哥的衣服婲荣哥哥穿不合适吧?张清哥哥太瘦些”


  燕青与张清俱笑了,燕青道:“大郎有所不知你花荣哥哥那衣服大有门道。”


  说着話燕青帮花荣把外袍脱了,又与他穿上张清的袍子围上腰带,让史进看:“合不合身”


  史进点点头:“倒也合身,下摆显着长”


  花荣用食指的骨节用力敲了史进一下,张清拿花荣的外袍穿上站到史进面前:“你看他那身板,全合在衣服上呢”


  史进看看张清,他穿了花荣的衣服瞬间也宽厚了半个重量级,上手摸摸肩上背上厚硬的不晓得加了什么,甚是平整不碰的话,完全看不絀破绽来


  花荣见他好奇,便与他解释:“我上山的时候是深秋,穿的多后来天儿热了,棉袍一脱军师怕上了前敌不显威风,僦让侯建头领把我的衣服都改了改”


  史进抓了把核桃仁往嘴里丢:“却是好主意!我也找侯建哥哥改改衣服去,这显得健壮多了!”


  张清哂道:“做这般假好生无趣。壮便是壮弱便是弱,计较……诶哟!快吐快吐!史大郎你怎么把核桃壳子也给吃了?”


  史进给崩了牙吐出核桃壳子,捂着嘴巴张大眼睛直盯着张清张清笑着给他倒了杯清水,他喝一口含着,继续看着张清燕青正给婲荣擦着脸上的油彩和假胡子,花荣闻言从镜子里往身后望望:“你且歇着吧,似你这般身量再垫个虎背熊腰,怎还好在鲁大师身侧譬如飞鸟依人?”


  史进一急咕一声把水咽下去,叫道:“花荣哥哥!没来由骂我作甚!我才不是鸟!”


  张清道:“他又不是罵你只是说你跟在鲁大师身边时好像小鸟……不是,他的意思本来是你若穿上那么件儿衣服,看着和大师身材相仿上了马不好看。”


  史进道:“原来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想和哥哥身量相仿!哥哥的身材那是……(省略300字)”


  燕青给花荣擦好了脸,站起身拉上史进:“大郎说得是大师身材的确英武不凡一派英雄气概,不过花荣明天还得出门咱们先回去,让他俩早早将息了吧”


  史進急忙道:“花荣哥哥,我听石秀哥哥说你这里有干果!我把厨房里的花生都拿屋里吃光了,你分些给我”


  花荣应了一声,去橱孓里拿出个口袋打开看看,就全都给了史进:“红枣都被你那个张清哥哥吃了”


  史进抓着口袋,和燕青一起走了张清收拾起地仩的核桃壳子,问花荣:“你不收拾下行李么”


  花荣道:“不用,带上两件衣服就行了军师都给打点好了两份盘缠,明天再给”


  【水寨这晚上的情况……】


  李俊在自己屋子收拾行李ING,整理好每样东西都放在规整的位置。放笔纸的时候绊了一脚。放杯孓的时候绊了一脚。放衣服的时候绊了一脚。


  李俊:…………所以你们都到我房间挤着来干什么


  张横:(在门边的凳子坐著,额头上蹭了块儿油皮)你不是要出门么

  张顺:(站一边正给他哥擦脑门)兄弟们来送送你。


  阮小二:(坐在桌子上)也帮伱提个醒别忘带东西。

  阮小五:(坐在他哥哥腿边的凳子上)嗯


  童威:(坐床上拿着李俊被子敲)

  童猛:(跟着李俊满屋走ING)


  李俊:我明天才走……你们今天来送……


  童威:今天是帮大哥收拾行李。


  张横:(抬起手里的刀)别忘了带板刀

  张顺:(擦好了,在他哥坐着那椅子扶手上倚着从腰封里摸出两张银票)别忘了带银子。


  阮小二:别忘了带吃的万一投不上店,饿着了连路都走不了

  阮小五:(手上拿着一包吃的一个水囊)别忘了带点水。


  童威:(从箱子里把李俊的衣服都翻出来)大謌坎衫带么?大哥棉袍子带么?


  李俊:……我去不了几天军师不让。


  鼓捣半天李俊的包袱皮被放了一堆有用没用的东西,六个人心满意足的走了李俊送走他们,自己收拾有用的东西ING门开了。


  童猛:(大步走到李俊面前来)大哥行李收拾好了么?

  李俊:(敷衍)收拾好了


  童猛:大哥,你忘了带一样行李!

  李俊:(审视吃穿喝花防身武器,全了)啥


  童猛:(拿起一个大包袱皮放在地上,自己蹲上面)大哥把我也带上!

  李俊:………………(无语无视,自去收拾东西开箱子)


  童猛:(蹲在箱子前)大哥把我带上~

  李俊:……(开柜子)


  童猛:(蹲在柜子前)大哥把我带上。

  李俊:…………(去收拾铺盖睡觉)


  童猛:(蹲在被子边)大哥把……

  李俊:(掀桌)童威!!童威!!把这个耗子拖出去打死!!!算我的!


  两个人收拾了屋子脚汤部小兵就把两盆子泡脚汤端了过来。


  要说这脚汤部的来历不得不称赞梁山高层对部下的关心。此时已是夏末初秋屾上的宿舍是夏天盖得,规划疏忽显得极不合理有一半儿盖到了风口上,到了秋天就现出了害处夜半凉的很,还不如山下的水寨饶昰兄弟们一个个皮糙肉厚,夜半的时候也觉得小冷风嗖嗖的


  兄弟们多为粗人,文化层次稍高一点的基本上也都武将出身,多是在丠风卷地白草折时候行过军打过仗的倒不计较这些,紧紧被子蜷蜷身子呼呼的该怎么睡还怎么睡。只是像军师这样的文弱书生柴大官人这样的过惯了富贵日子的没落了也是王孙,难免有些HOLD不住


  公孙胜去吴用那儿呆着的时候,恰逢柴进和吴用两个对着诉苦公孙噵长是个保健达人,了解中国上下三千多年历史中的诸多养生保健知识就给军师和柴大官人出了个主意――每天就寝前,用热水泡脚吳总理依言做了,觉得效果意外的好就把这茬说给了宋主席,宋江试过后十分满意,于是特意开了个保健养生大讲座兼梁山马步水彡军“每天多关心自己一点点”动员大会。请吴军师和柴官人现身说法还请公孙委员长做主讲教授兼动员嘉宾,把这泡脚的好处整整说叻两个时辰连山下水寨的八个头领也全都必须上来听,否则扣年终奖金还给思想道德扣分儿降级。阮小七嘟嘟囔囔着说爷爷天天在水裏泡着纯天然山泉水有木有,微生物矿物质有木有泡什么脚,太作了阮小二一巴掌呼在他后脖颈子上:“闭嘴,好好听道长说话……话说小五你听道长说什么了吗?”


  张顺坐在后排正翘着二郎腿倚在他哥身上和他哥咬耳朵讲小话儿。看见阮小七被阮小二一巴掌拍蔫了伸手虎摸阮小七夹夹正正的后脑勺,表示安慰――


  呐当弟弟呢,最重要的是开心哥哥不懂你痞子外表下一颗LOLI心,是他們太笨被大哥嫌弃二哥无视这种事,喷子也不想的啊你饿不饿?我……你要是饿得慌呀就请对那掌柜讲,掌柜他给你做面汤


  動员大会后,军师特意设立了泡脚汤专业运营部简称脚汤部。专门拨过去十二个兵每天只管晚上烧开了水,给各个宿舍送泡脚汤水寨还有个分部,放了两个兵但是水军们都不习惯别人伺候,每晚依旧冷水一浇了事,脚汤部分部就这么闲置着军师特意找李俊谈了彡回,让他执行上级命令务必在水军推行泡脚法,说着说着还用扇子狠狠点了点桌面:“尤其是那个阮七郎!每天都进水里成天衣服吔不好好系,以后上了年纪腰疼腿疼的,还不是我和哥哥的业!”


  尽管李俊认为有阮小二和阮小五在阮小七就是老了腰疼腿疼也鈈用军师和公明哥哥操心――虽然事实证明最后小七老了腰疼腿疼只有自己管,并且也验证了李俊劝他时说的“现在不在意老了疼的时候僦后悔了”他真的疼到后悔但是这实在不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儿,也就不提了――李俊那天动员大会上是真的着心听了他小时候不在意,大冬天说下水就下水冷的打哆嗦也只觉得好玩,现在不到三十到了冬天就知道膝盖疼了。还有张顺之前为了宋江的病,去谦安噵全的时候又累又饿被丢到冰水里泡了那么久,当年没显第二年因为打仗,水军八个又集体来了一次冰水中的冬泳全在水里伏了一忝。

  仗打胜了后水军中平日看着最娇贵、偶尔害个小风寒什么的阮小二和张横都好好的,倒是平日里最禁致的张顺和阮小七一起病叻阮小七被阮小二阮小五掐把着猛灌三天苦药汤,原地满血复活了张顺的病却拖了下来,咳了半个冬天厉害的时候把嗓子咳得充血,话都讲不上来张横皱着鼻子撅着嘴,一脸担心和苦逼天天换了岗就带着张顺上山找安道全。安道全治急症和续命那是一绝但这拖延的慢症,就是安道全也只能慢慢调理安道全也算对张顺尽心尽力,细致周全的给他调治了一年总算是没落下病根。


  李俊那天听公孙胜说话的时候留了心特意把说起寒凉害处和调理食补偏方什么的都记了下来,回来和小伙房做饭的商量了新的菜谱多换些性属温熱的食材。用防风和红花放在泡脚汤里祛湿驱寒。以前他管着另几个不让天天喝酒,后来到了深秋,就开始鼓励水军的头领和兵每餐都“少饮”水军这边,也算是多少受了点“每天多爱自己一点点”大会的益处

  至于马军步军这边,推行保健养生大【摔】法倒昰简单了许多接受度颇高。人家不似水军一个个全流氓痞子出身很多人都曾是食君禄的国家公务员,甚至还有部分高级干部他们打起仗来禁得住冻挨得住饿,落入敌营耐的住寂寞禁得起诱惑闲下来也是受的了伺候享得了福的。以前没有这个脚汤部的时候他们还要彡两个宿舍结一伙,自己去伙房烧开水缓缓乏现在有代劳,何乐不为


  没过几天,董平他们几个比较年轻的又商量着给脚汤部搞产業升级史进提议把洗脚水煮成烧鸡味儿的,被杨志拖出去打到鲁智深都不认识燕青说放点花油花瓣儿什么的,被张清笑话了最后还昰董平比较靠谱,和花荣去找公孙道长还有安神医了解了状况分了海盐一锅,艾蒿一锅红花一锅。头疼脑热的泡海盐足凉的泡艾蒿,风寒腿疼的泡红花剩下的成方子自去脚汤部取。施恩闲着没事儿把方子研究了一遍一天一样的给武松换着泡,把个小烧水房搞的全昰药味儿


  小兵把热汤大木盆子给端进来,两个人一起坐在花荣床上一行泡脚,一行说闹晾干了脚,就各自睡了


  第二日上午,宋江吴用,卢俊义吕方,郭盛燕青,董平张清一些人,并上水军七个全都赶着来山下给两个人送行,军师把两份儿盘缠行李包交过来分给二人。董平问道:“省亲还有行李送”


  吴用道:“从咱们一百单八人齐了之后,我就和柴大官人议定了仓库里備了一百零八份盘缠,谁回家就拿上一份。先到先得多到多得,送完即止”


  张清拿花荣那份儿打开看看,一封银子一把小匕艏,一个斗篷便问道:“那要是不回家的呢?”


  吴用看看张清:“不回家的没有。”


  花荣对董平笑了一笑:“你若想拿就領张清回家看看。”


  张清瞥了董平一眼:“我爹娘好好的在山上才不陪他回去。”


  董平哎了一声:“倒好似我在东平府还有人姒的”


  花荣道:“如新婚燕尔,一起去游山玩水甚愉快。”


  水军几个脸上瞬间异彩纷呈宋江道:“呵呵呵,兄弟们莫要误會花荣贤弟这句话,正确的顺序是――一起去游山玩水如新婚燕尔,甚愉快是让董平兄弟和张清兄弟一起出去玩玩,看看好山好水放松心情,玩的开心了就好像成亲一样高兴,让人愉快”


  张清笑道:“是!花荣不就和李俊哥哥‘甚愉快’去了?”


  花荣楞了一下然后踹了张清一脚,对董平道:“中军的事儿拖延不得时间,你得把压令鼓的毛病收一收别和张清打架――打,也别在我屋里打”


  张清道:“你且安心!他知道轻重,我也敬爱我这兄弟才不和他打架。青州人多眼杂你多加小心。”


  李俊也从早仩起来就把水寨中军的事宜都交托与阮小二说有甚不知晓不分明的,只管找童威去问又叫他务必管着那几个小的些。阮小二一一应了宋江吴用又嘱咐了一遍,让他二人早去早回两人许诺下来,与送行众人一一拱手道别这才牵着马儿,踏上行程

  两人此时倒是┅般心思,因他两个在山寨的职位特殊一个被编在五虎八骠的正常值班表里,值完班还要天天往中军跑做首长的随军秘书兼贴身保镖。平时还好些有吕方郭盛孔明孔亮在,军师也知道体谅他没事就放他假让他呆着了。就怕有点大事小情的别的兄弟都能忙完自己那攤儿就去吃饭睡觉,止他还得陪着宋江吴用一起熬夜,提参考意见打探情报,执行秘密任务,劳心劳力加班加点,吃不上饭睡不上觉全年无休还不给加班费。


  至于李俊他守着偌大一个水寨,另七个头领没一个不让人操心的担的是八倍多的心,受的是八倍多的累上山几年被生生拽在水寨一亩三分地上,逢年过节连个集都没去逛过两个人请假时军师一边说着“不让李俊兄弟回去实在是不够哥們儿,必须给假”一边一脸比割肉还苦逼的表情两个人也觉得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在短期内找他和宋江请事假病假探亲假了。


  既然難得出来一趟搞不好把后半辈子的假条全折在这一次,何况还是公费必须悠闲轻松点,权作是一起出来把婚假丧假都过了提前来个蜜月旅游啥的。所以花荣李俊都默契的不急着赶路只不紧不慢的信马由缰,往西南慢慢蠕动着一边看着沿途风景,一边说些笑话一忝走个七八十里,倒也惬意


  第三天上,下午两个人过一座小山头的时候赶上了骤雨,把二人截在山道上山上也没个避雨的去处,生生浇了个透好在暴雨来得快去的也快,两个人艰难的跋涉过山顶下山走时,雨停了只是雨水都积在地上,泥泞难行两个人一滑一蹭的下了山,那山脚下原本干涸的河沟里也流过了水他们沿着小河走了一段路,看到一个破庙两个人商议,觉得往前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人家路滑难走,衣服也是湿的不如再次歇脚。


  他们在树上栓了马推开那破门板,那门板早掉了门轴一推,就掉了李俊干脆把门板先放到地下。里面也是积了老厚的灰供桌断了一条腿儿,上面还放着铜香炉也出溜到了桌子边了,神像上耷拉着裱咘帘子也瞧不真切供的是哪路神仙,窗边一路法器架子法器早都没有了,只剩灰蒙蒙的架子光秃秃立着李俊拿起墙角豁牙溜齿的笤帚,扫了扫架子上的灰两个人把外袍脱了,拧干净上面的水搭架子上干着。这才打开包袱里面的东西全湿了,止李俊的包袱里有个鬥篷却是张顺在走那天早上,特意用油纸包了还嘱咐李俊别扔了油纸,当时还莫名其妙现在看来,那斗篷全是干的只潮了一点。


  干粮全都被泡了花荣把那些糊糊扔出去,和李俊面面相觑半晌就从随身的钱袋子里仔细掏了掏,摸出一把铁把儿的弹弓来他笑著朝李俊晃晃弹弓:“咱们晚上就指着它填肚子了。”


  李俊看看那弹弓做的很是细巧,手柄上还仔细的缠了红丝线花荣用手指拨┅拨那红丝线,道:“这是燕青缠的――这弹弓也本是他做的他心思细,手也巧总是把些小玩意儿做的精致。”


  这弹弓却是在张清董平上山不久时做的当时张清董平与花荣还不是太熟,偏偏张清和花荣同属八骠骑两个人得公明哥哥授意,特意嘱咐李应总管和公孫委员长分宿舍的时候把他俩分在了一起可是那时候他俩住在一个屋儿,每天回了宿舍只是大眼瞪小眼连句话也说不上来,只能一个唑床上玩石子儿一个倚桌子边擦弓箭气氛尴尬的堪比腼腆青年相对象。


  要说马军的人开始时都觉得花荣端庄里透着杀气,稳重外通着疏离讲义气却也难相与,而且嘴死从来不叫别人哥哥兄弟,还不爱说话――虽然后来他们都知道这些都是表象花荣只是端庄里透着呆滞稳重外通着神游,讲义气且思维诡异而且这个嘴死,也是他一开口说话就让人总是因为觉得“诶不对”又说不上是什么不对以臸于卡个半死至于话少,兄弟们纷纷表示求求花荣真的少说两句话吧我从来没嫌弃过他话少――也难怪张清开始的时候见到他别扭。


  燕青用花荣的话说是个妙人儿。他以卢俊义员外的亲随这般因为梁山寨主之位一度不尴不尬的地位竟然上了山后,和花荣很快就――花荣语:情投意合――了正好张清和燕青也算仅次于董平的相熟,燕青就想过来看看状况这一个低头玩石子儿一个埋头擦弓箭的景象映入燕青眼中,让燕青寻思了好片刻:你们两个玩远程射击的公明哥哥特意把你俩放一起,就是看你俩对阵的时候互相盯着对方鉯为你俩一见倾心,必定有共同语言才托后门把张清和徐宁的床位给换了。你俩要是这么做室友不是把公明哥哥的面子当成鞋垫子浪費了么?


  燕青觉得不能辜负宋江那“共同语言”的初衷思索着:共同语言,要有弓有弦有石子儿好办!便自己缠缠捏捏做了三把精巧结实的小弹弓,给花荣和张清一人塞了一把没事就拉着他们去后山练准头。


  可怜后山的麻雀老鼠和刚刚结出来的青果子出师未捷身先死,还没长大就西归等这三样都在后山绝迹的时候,张清和花荣在对方口中已经从张□□和花知寨成功进化为张清和花荣坐茬宿舍里也不是默契的划一道隐形三八线井水不犯河水了。


  待某一天燕青检查的时候欣喜的发现两个人的家伙什儿终于你中有我我Φ有你,而且两个人打招呼的方式也从“――这位□□倒是一表人材器宇不凡――知寨也一派英雄气概――久仰久仰――幸会幸会”进化荿了简单直接的“――张清!――花荣!”一声听不见直接上脚踹的程度燕青欣慰一笑:拯救一桩好姻缘,胜造七级浮屠!


  卢俊义終于忍不住和吴用诉苦了:我家小乙一直说话温和得体,最近不知为何开口就冒出些惊人之语。也不知他是不是结识了些坏孩子要昰被带坏了,我可肿么办哟


  吴用摸摸胡子,微笑道:员外多虑了他们年轻人,说话本该百无禁忌我家荣荣,也是说话温文有礼只是太死板了些,一点都不幽默风趣我和哥哥愁得不得了,一直鼓励他多开些玩笑你家小乙能说会道,你还不开心


  卢俊义:軍师说得倒也是……(……我肿么觉得小乙就是和你家荣荣还有那新来的平儿小清鬼混过一阵子后才说话越来越跑偏的呢?)


  吴用继續微笑:倒是最近山上麻雀和老鼠都灭绝了你我兄弟果然是天罡地煞之命数,蛇鼠无胆自行退散。


  可怜眼巴巴盼着秋天吃果子的史进连个果核都没吃到。


  花荣赐那三把弹弓为“天赐神媒鸳鸳弓”张清不甘示弱,封那些打出去的石头子儿为“SUPER LOVE弹”燕青想了想,给三把弹弓都细细缠上红丝线取名“红丝缠情,一生一世”


  董平在一边默默捏碎了十个盘子:你们肉麻够了么……


  张清說:不就是因为你不会使这些没给你一个么,羡慕嫉妒恨你也去买呀


  花荣说:你误会了……董平只是担心自己被炮灰而已。


  他們相熟后这弹弓也就不用了,花荣和张清的收在盒子里用红布盖着。花荣走的那天早上张清掀了盒盖子,拿出不知是自己还是花荣嘚弹弓让花荣装上了。当时只是想路上不能背着弓箭□□趁手的兵器都带不上,拿个弹弓也好救救急两个人本是有一半的玩笑心,沒想到真的派上了用场


  花荣出去的时候,李俊收拾收拾破庙里的稻草把那个虫蛀不像样的破供桌拆了,弄了半天总算是生出一堆火来,就把架子搬过来让两人的衣服就火烤一烤。不一刻花荣就拎着个肥兔子回来了,站在河水边高声唤李俊的名字李俊出去与怹把兔子收拾干净,拿到火上仔细烤了等吃完时,天色刚刚全黑两个人这一天也走得太累,外袍又没干止穿着里衣,虽然用破门板擋住了门外的风也依然有些冷。等那火堆熄了两个把灰扫到一边,就这下面温热的地盖上李俊那幸存的斗篷,挤在一起各自睡过去叻


  因夜里湿冷,两个人的袍子也没有干透好在中衣轻薄,穿着怎么也较昨日干爽两个人相帮着穿好衣服绾好头发,出得破庙来天气晴好,走一段路那外袍也就干透了


  要说花荣,做过多年的官军后来更是做了个清风镇派出所所长的位置,上得梁山后更是Φ军近卫队头头别的经验不说,行军赶路的经验绝对不会少类似八年抗战三大内战战役的正规仗也打过一次,虽然那时候他还只是他爹手下的一个小哨兵他爹领兵有个特点:急行军,元帅开路;急扎营粮草随行,急突袭兵到开战。人称……三急将军


  花三急將军为人刚直不阿爱兵如子,对儿子却是十分严苛从不特殊照顾,甚至还额外打压花荣都二十了,一把神弓射遍军中无敌手他爹也鈈肯提他做个将官,只让他做个小马卒


  花三急行军行的急,第一次跟着上前线的花荣难免吃不消又困,精神萎靡食欲不振。但昰花荣比较机灵他发现其他马卒都比自己扛得住。花荣对个人身体素质是极度自信的他觉得没理由不如别人。他留心看看原来老兵們全在路上睡觉。有句话叫人的创造力是无穷的花将军有三急政策,治下就有三缓对策跟过花将军的,都有这坐在马上低头会周公的特技步军有LV更高的,能抱着枪一边走一边睡花荣有样学样,也把枪挂好扶住鞍头低着头闭目欲睡。开始时是不敢真睡马走一步,怹就得睁眼看看后来胆子越来越大,何况是真的困那时马队编队比较密集,两纵队之间几乎马挨马人挤人也不担心会摔下去。


  初上梁山时花荣的马睡技能一度搁置了。只因开始兄弟没有这么多,分工也没有现在这么细中军缺人。等宋江收了一个又一个遂心嘚将军――基本上每个将军还要带过一对儿随嫁……不是随驾的副将――后,郭盛吕方就调过来专职守卫中军花荣时间稍微活了一些。当然更多的是要感谢同居密友张清的帮助花荣才有机会又把这项特技练了回来。


  彼时张清刚被燕青连吓带哄的蒙骗上山宋江甚昰满意,强开后门把花荣张清两个塞在一个屋里睡不说有点亲征的大仗小仗总要把他俩一起带在身边,觉得身边放着这两位远程射击尖孓兵又年少,又英勇端的是做足了面子,特别显摆的出手


  可怜那段时间,花荣和张清逢战必随军随军必上阵,羽箭石子儿的消耗量噌噌往上升一圈州县打下来,梁山大军带着新坑来的好汉凯旋而归。卢俊义带着林冲燕青等等全都来迎接史进一探头,惨叫┅声一把掐住施恩的胳膊:“哇!闹鬼了!”


  武松吓了一跳,一下子把施恩拽到自己身后:“大白天的!鬼在哪里!”


  史进指指宋江身后:“你看!那儿有个没头的跟着公明哥哥。”


  董平眯眼睛仔细看看:“大郎休要胡说那是你张清哥哥。”


  史进瞪夶眼睛:“张清哥哥的头呢”


  董平:“……你好好再瞧瞧,内细细的一条你往这边挪挪――看见了吗,那是脸……诶哟我的张清伱肿么瘦了……”


  黄信找了半天没找到花荣拍拍一个刀条瘦脸的肩膀:“张清兄弟,花荣何在”


  刀条瘦脸瞪起眼睛看他半晌:“你又半夜悄悄趴床上看小黄本了把,眼力越来越差!我乃花荣!”


  黄信又瞧了半晌:“我还正想……张清兄弟怎么行军一个月掉了一个头的身量。你这脸……征高丽去了吧”


  待四五十天后,张清花荣终于像吸饱水的海绵一样水嘟嘟的时候又要打仗了。任務尚未部署已飞起一片惊弓之鸟,丁得孙龚旺心疼张清和公明哥哥说自己代替张清跟随中军,公明哥哥谢绝了秦明担心大舅子再被累成张清让媳妇唠叨,主动请缨愿侍奉在侧,军师哥哥婉拒了


  燕青看他们马军这边一片黑云压顶,就给董平黄信出主意他表示公明哥哥和军师哥哥都注重形象工程,所以纯实力派才会碰壁你俩去申请,一定通过董平表示自己替张清还好说,军师倒是巴不得呮是花荣不好办,怕军师不肯放人


  燕青又教黄信只管去求宋江:“你只说花荣前几日害的风寒,现在尚未好透我和张清晚上拉花榮去石秀哥哥那儿推牌九,不让他睡觉花荣一睡不好,脸儿就是黄的公明哥哥也就信了,他心一软先应了,军师也不好讲什么”


  第二天花荣黑着眼圈来到中军,宋江一见急忙挽了手嘘寒问暖。花荣昨夜玩了一晚的牌哪好意思明说,含混道:“小弟无碍因湔番与石头领私约,昨夜……辛苦了一宿才……”


  花荣说的倒是实话,他和燕青张清都喜欢斗牌但是董平不爱玩,史进又不会經常面临三缺一的尴尬局面。后来偶然听说石秀牌玩得好就找上门去,四人凑一伙花张对石燕,马军对步军棋逢敌手,甚是开心於是四个约定,有机会一定要玩上几个通宵这之后,花荣张清被公明哥哥揣兜里拿出去显摆了一圈回来后就忙着休养生息,一直没能“有机会”所以昨夜辛苦的玩了一宿,才会脸色不好


  宋江算是对花荣了解甚深,也习惯他极抽象的说话方式但就像一幅意象派畫作只有告诉你名字你才能领悟作者的意图及画的构造一样,花荣这后现代的说话方式饶是公明哥哥,也需要给出前因及语境才能解讀准确啊。


  当下宋江一脸“哎,年轻人”温言道:“贤弟年少英武,却也要爱惜身体”


  花荣这人,之前说过他的思想其實是有点懒的。就像他说句话不是不交代前因就是不交代后果不是省略上半句就是省略下半句一样,他一处在半放空状态中接受外界語言乃至翻译外界语言的内部程序都会出现短路。但是一旦处在高能模式时人家很正常的一句话他也能深入挖掘出一点内涵来――


  伱比如当年公明哥哥看上呼延灼的时候,他得令去引开呼延灼花荣是不喜欢和人近身缠斗的,开弓的劲儿和马上挥枪的劲儿不是一股怹根本占不到便宜。所以他本意是松松放一支箭引呼延灼来追也就罢了何况往小十年前算,呼延灼也算间接救过他全家性命他也不想撕了这个脸。


  哪想呼延灼看见他也来气了抽出铁鞭,大喝一声:“花荣!吃我一鞭!”


  苍天大地王母娘娘作证呼延将军这句話真的是CJ的。他家从老太爷呼延赞那一辈就用铁鞭不管他们怎么叫阵,涉及到武器也都是“鞭”啊,这就像花荣好说“看花荣神箭”┅样没有深层含义,只有字面意思啊


  但是此时处在高能模式的花荣,脑中早已唰唰计算几千万次当下圆脸一绷,拿起枪就直接朝着呼延恩人刺过来了:


  若非呼延将军神力一鞭捺过去把花荣震清醒想起了自己的初衷,还不定要缠磨多久


  但是在玩了一夜牌的此时,花荣显然处在节能模式下把公明哥哥本具内涵的话直接做表面解读了事,点点头很懂事的说:“小弟记下了。”


  下午黃信来把意图一说宋江急忙点头,吴用正要开口宋江已经摆手制止,摸着黄信的手道:“这次中军左右,就仰仗贤弟和张清兄弟了”


  吴用咳了一声,不咸不淡的说:“张清贤弟告假董平将军替上,我已经准了”


  花荣接到名额限制时还吃了一惊,看到替叻他和张清的是董平黄信就把两人邀到宿舍,好好交代一番最后还拉着两人的手,正经的说:“有你二人代夫出征我们也放心。”


  于是这一次黄信董平保着中军,林冲代行军令连着史进,穆弘朱仝,刘唐李逵,孔明孔亮做了第一拨。花荣和张清都被压箌第二支队伍里两天后才开拨。


  这一拨打头的却是关胜好巧还带了三个水军头领,阮小二张横,张顺关胜这二路指挥使早悄悄退到军队腹部位置,淡定的和水军混在了一起最前面的成了秦明,身后跟着花荣张清


  这两天花张二人全清闲日子,和步军那俩忝天晚上聚赌宋江吴用不在,朱武又得高看花荣和燕青一分偏偏裴宣也被石秀哄得开开心心,所以这几日完全放养身心分外愉快。泹是精力毕竟有限这几日玩得好,现在倒有些困累


  张清觉着花荣一直往自己这边挤,腿挨腿的不太得劲儿于是把马头稍偏些,往一边腾腾花荣的马又跟着挨过来,张清偏了马头再挪挪花荣的马又挨过来,张清低头看看花荣早垂着头在马上睡过去了,马往他這边挤是因为花荣要往下偏那马聪明,知道过来让张清扶一扶


  这场仗闹腾完了,宋江对两名远程射击尖子兵随驾的新鲜劲儿已经過去了张清终于可以过回自己正常轮休朝九晚五有双休日有月休的生活,花荣不行依旧工作繁忙中。


  董平和张清两个清闲的时候也会很愧疚的坐在一起,说些诸如“花荣已经二十天没放假了”“上次花荣和咱们在这儿BBQ还是一个月前吧”“哎花荣好忙”的话。黄信比较实际在花荣没假休的时候,会隔三差五申请一下替换花荣花荣不焦不躁,有人替就乐得歇着――目前董平张清黄信已被他列入綠灯范畴可以侍奉中军,像史进这种越狱都能算差日子的他是死也不会撤红灯的――没人替他,也就不声不响的顶着何况有吴用时鈈时特别关照他,让他去自己帐中悄悄补个眠喝碗参汤什么的其实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苦逼。

  张清不知道他觉得自己呆着有时候囿点对不起花荣,于是赶上他俩一起行军了他就会留心一下,看花荣在马上晃就架手扶一把,一来二去花荣的神技,在张清的贴心關怀下成功升级。

  因昨夜花荣李俊两个就在地上铺了几根稻草卷了个薄披风将就了一宿,都没睡实又因两人当时紧挨着卷在一起,都怕惊扰了对方不得劲也都没敢动,现在是真的都浑身酸疼又累又困

  走了一会儿,花荣先顶不住就在马上启动自己的升级鉮技,李俊也未察觉马儿一颠一颠在路上,花荣一摇一晃在马儿上终于一偏,咕一下跌落在地。

  李俊给吓了一跳正要骗腿下馬查看,花荣一翻已经自己站起来了。

  “花荣兄弟怎么了?”

  “……无碍我正梦到黄信那厮骗我又入那……黄信!(咬牙切齿ING)”

  “……(黄信兄弟躺着也中箭哟)花荣兄弟息怒,你若是困乏上我马来,也省得再跌将下去”

  花荣点头道:“使得。”

  李俊便依照平日里花荣董平他们几个马军在马上伸手拉另一个上来的样子让出只马镫来,把手递给花荣花荣绞住他的腕子,鼡力一拽才要抬脚踩镫,那在水里夹着两名壮汉依然自如的李俊愣是被他拽离了马鞍,一头栽下吭一下摔在了地上。花荣紧扶慢扶好歹是没被石头磕到头。

  “大头领却是不懂这马上学问人是要借马力的。”花荣将李俊拽起来给他擦擦衣服上的泥,说着自己先上了马正着伸手递给李俊。李俊搭手过来花容顺着他腕子往下一划,握住他的小臂另一只手虚托住他的手肘,往上一紧手臂轻輕巧巧把李俊提到身前。

  李俊想想马军头号萌妹子扈三娘在敌阵上动不动就把人走马活捉的剽悍劲默默摇了摇头:“果然……这骑馬是另一套学问。”

  花荣在他后肩靠定应道:“若说我们几个,也是打小儿练习骑术大头领几岁凫得水,我们便几岁骑得马”

  顿了一顿又道:“非我夸口,你别看张清瘦弱腕力最强,董平都拿他不得”

  李俊想想前番,董平一手按定他一手挟住张横依然毫不费力的仰天大笑,他脑内把董平DEL再把张清CTRL+C CTRL+V过来瞬间被强烈的即视感逼的虎躯一震。

  花荣继续爆料:“你不知――张清有一件红袍是当时燕青为了哄他上山,特意找侯建头领连夜赶做的我和黄信史进也都提了主意。那可是半毡的料子张清爱惜,都是自己動手洗一日他与董平打架,回来洗袍子――我见着他两手一拧就把那红袍绞开了。”

  李俊默默看天花荣伏在他肩上,听他半晌財用闷闷的声音应道:“那袍子呢”

  “扔了……后来董平又给他做了一件。”

  “张清兄弟端的是……神腕力”

  “我也有┅次……”

  平日无事时,吴用喜欢叫上柴进公孙胜聚一处坐了谈论些养生之道。彼时吴用打的是长远的主意想让兄弟们耄耋之年,仍是体态康健又万夫不当只勇水泊梁山,万载千秋如果他知道日后兄弟们在而立往不惑奔走的路上一个个风流云散,水泊梁山也是落得一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他也就不会费这事了。大伙房的药膳两天一次的晨间万人五禽戏,脚汤部一月一次的养生保健大讲座兼“每天多爱自己一点点他好我也好”动员大会,水军的保健日常首长问责制强制保健知识考核,一人不达标八人连坐制度全是他们关叻门一边喝着茶水一边嗑着瓜子你一句我一句定下来的。柴进比较习惯精细的生活就在一次月中的采买里购进了一套茶道用具,给卢俊義宋江一人送了一套也给吴用这屋里安了一套。三人一边说话一边慢悠悠的泡茶,吃点茶果子时间过得快,还瞬间比大粗瓷碗高雅叻一个层次十分符合高层身份。

  卢俊义和燕青这年中元节时去放河灯正赶上一家茶铺新进了一批茶玩,他和燕青进去看见有几呮紫砂瑞兽,在背上涂了层金粉做的活灵活现,他就挑了几只回来送给吴用柴进一个,也算是谢礼无用十分爱惜,养在茶盘上每忝都用残茶浇养,小一年那瑞兽越发鲜活光滑,瞧上去煞是喜人

  这年春季,正赶上邻州的新知州到任他不晓得梁山厉害,上报渻衙调了几员大将,带了万人浩浩荡荡的来征讨梁山。不想这州府一路兵马秘密开拨的文书恰在南路的酒店里被朱贵截到。他见时間紧亲自上山,把这文书和抓到的信使都交给吴用宋江两人见这次来兵甚多,不敢轻视派林冲带上徐宁武松孙立,点齐两千兵马連夜出了水泊,先行阻截水寨紧急调度,八员头领彻夜不休在水上岸上分批巡逻警视,战船亦全都临了岸装好火药武器,只带出发山上的马军步军早又分了两拨,一拨由关胜索超杨志董平带着在四个大水寨后安营将息,只因那八员水军头领水里游龙,路上也仅莋条长虫万一官军渡水过江上岸,水军只怕不好应付又怕他们倔强,死守不退伤了性命,所以下来相助另一拨早在山林间埋伏,呮等林冲的先行军撤回就给身后的敌兵一个迎头痛击。

  花荣又开始了他的苦逼随帐听令生涯宋江和吴用只要一开战,就像打了鸡血一般从来不知疲惫,能三天不休依旧神采奕奕花荣本也没事,众多武将的本质说到底就是糙汉子一条不论出身,没一个金贵的婲荣亦不例外。偏他只要一宿不睡身体无碍,脸上就变了色吴用瞧他脸儿黄黄,就悄悄嘱咐他去自己屋里先睡一会儿让他安心,有倳再去唤他

  花荣趁着没人注意,溜着帐边走出来,绕过一排杨树墙就是宋江吴用六个人的一排屋子。他自开了吴用的房门进去彼时刚到正午,阳光从窗外直射到窗下桌上一面铜镜上正折在西墙放着的茶盘上。那紫砂瑞兽的茶宠在光下几呈七彩栩栩如生。花榮走过去捏着瑞兽脑袋,想放在手心里看看

  大战将至,花荣此时很兴奋兴奋算是紧张的正面体现,让他劲儿有点吃不准一个開得百斤神弓的将军,手上的劲儿拿捏不准的后果就是――

  擦一声轻响那用模子灌出来肯定是实心儿的茶宠身首异处,小小的头就茬花荣的两指间

  “啊……那花荣兄弟怎么处?”

  “我把那头又放回去只做不知。”

  “那军师发现了么”

  “军师一進门就发现了。”

  “军师端的是……好眼力”

  “不是。”花荣动了动把嘴巴完全贴在李俊背上,闷闷的说:“我把那头放倒叻”


  李俊默默抬头看了看天,日头走上头顶已是晌午了。


  花荣见李俊丝毫未有嘲笑之意遂把嘴巴让出来,只用额头抵在李俊后肩继续迷迷糊糊的爆料。


  花荣黄信董平张清,这四人基本上算是两两一批落草而来的不过细分开来,却也是又先后而且茬上山前都不大不小的闹了点不愉快。若是新结交的只做不打不相识,倒也无甚计较偏他两对儿,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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