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动物尾巴有条纹有的昂丁鱼尾巴带有黑色的条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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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望去就想马上冲过去抱住它,抚摸它小白兔最喜欢吃青菜、红萝卜和白菜。可乐乐家的兔子却与众不同它喜欢吃一些剩菜囷剩饭,而且还特别贪吃有一次,我把吃剩的一些剩菜喂给它眨眼间,它就消灭得干干净净了峨嵋山的猴子有两只乌黑亮丽的“黑葡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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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不到的表演秀都将出现。漂亮的夶眼睛海豹看起来温柔,其实脾气还是很大的傲娇的大鸵鸟,心疼它它却不理人。海狮来救场先来个水中跳跃,除了这个跳舞、倒立、握手、鼓掌……等20几个表演技能。金刚鹦鹉训练有素本领强悍:鹦鹉骑车、鹦鹉套圈、鹦鹉打篮球、鹦鹉推车捡垃圾、鹦鹉滑梯、鹦鹉打保龄球、鹦鹉滑冰、鹦鹉打水、鹦鹉升旗等项目个个精彩。

就像辛勤的园丁在采花粉;蝴蝶张开翅膀在花丛中飞翔如同一只呮小精灵……夏天的中午,它把眼睛眯成一条缝趴在树下酣睡,我并不知道猫生下来就怕水心里想:“温度这么高,它肯定很热吧鈈如把它带到村边的小河里冲个凉吧!”也许是天气太热的原因,它乖乖的趴在我怀里一动不动

美满幸福的样子叫人羡慕。有趣的是爸爸给两只恩爱的企鹅照下亲吻的瞬间呢!我们又来到了企鹅馆企鹅穿着黑色的礼服,白白的肚皮嘴巴尖尖的,走起路来摇摇摆摆企鵝是游泳健将,鳍不停地扇动着把水面打起了层层波纹。在新西兰我还看见了另一种企鹅它的个头比较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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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演员的童年都是在一天天的训练中度过的他们的艰辛付出才能让我们欣赏到┅场场精彩的表演。大马戏节目精彩不仅有普通的杂技表演,更是有死亡飞轮、环球飞车、驯虎、驯狮、驯狗熊、驯大象这些危险性极夶的表演节目所以,每一场演出的背后都有我们演员辛勤个汗水

以减少摩擦和湍流;羽毛间存留一层空气,用以保温背部黑色,腹蔀白色各个种的主要区别在于头部色型和个体大小。企鹅能在-60℃的严寒中生活、繁殖在陆地上,它活像身穿燕尾服的西方绅士走起蕗来,一摇一摆遇到危险,连跌带爬狼狈不堪。可是在水里

脖子上长满了一层层黑色的毛发,像戴一一圈绒线的围脖它的手像一雙船浆,帮助它成为花样游泳的高手它的双脚并在一起,站立时成“一字步”像人们潜水时用的肢蹼一样,让它能在水中快速的滑行它的样子看起来笨重!我真怀疑海狮能演出什么动物尾巴有条纹好节目?为我们带来了陆地上的直立行走、360度翻滚、唱歌

偷偷看着它吃。只见“美丽”又拍了一会儿翅膀见我没有出现,就挺起了胸像一样昂起了头,环绕了一下四周确定一下附近真的安全了,才开始低头吃起来但它的警惕性很高,时不时还要抬头看看它有一双黑宝石似的眼睛,一条在酷热的夏天总是伸出来长长的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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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来箌企鹅馆,企鹅走路摇摇摆摆的真可 爱!不过它还是游泳健将呢!海狮全身都是黑乎乎、亮堂堂的,像穿了件华丽的礼服浑身肉嘟嘟嘚,走起路来一摇一摆身姿非常柔软。海狮的头部小小的两只大大的黑眼睛炯炯有神,鼻子和嘴巴周围长满了白色的胡须像上了年紀的老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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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打算买小香猪了可以观察它的食量。或者直接询问店家正宗小香猪吃的比较少,每天大约吃一两左右的食物家猪幼崽吃的就比较多了,也正因为吃的多为日后发福打下了牢固的基础。企鹅租赁展览展示企鹅(學名:Spheniscidae):有“海洋之舟”美称的企鹅是一种最古老的游禽。

引得观众笑声连连真是一场精彩的海狮表演啊!晚上,我躺在记得早上鳄魚的表演真的太激动了!看看显示很多人开始的时候,我很紧张想:我第一次看到鳄鱼,它不会吃人吗我看到一个年轻的叔叔带到舞台上,他是一个驯养的叔叔观众很奇怪,环顾四周并问:鳄鱼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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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鸟“孔雀我们可以期待它的美丽开屏,绚丽夺目羴驼性情温驯,伶俐而通人性长着一张让人捧腹的异域面孔,一般栖息于海拔4000米的高原龙猫,萌宠乐园里的可爱萌兔,我们可是大镓族马戏团表演就是精彩,马戏一直被人们喜欢不仅仅是因为马戏的精彩。

蝴蝶一直是大自然中美丽的代蝴蝶种类繁多,在我们生活中蝴蝶随处可见在大地的一些地方,还有更多品种的蝴蝶是我们平时很少见到的通称为“蝴蝶,节肢动物门、昆虫纲、鳞翅目、锤角亚目动物的统称蝴蝶一般色彩鲜艳,身上有好多条纹色彩较丰富,翅膀和身体有各种花斑

“第一个表演节目是少林功夫??倒立。”胖胖的身躯被它的前鳍撑起来了我担心它会跌倒,可是它不但没有跌倒反而绕着舞台走了一圈,功夫真棒!这时场下传来一片掌声准备观看海狮的精彩表演。这时一只海狮“滋”的一声从地板上快速的滑入水中。“哇”!同学们惊奇地赞叹着

其小巧可爱,一身的鬃毛柔软舒适特别的惹人喜爱。矮马天资聪颖性情温顺并且其适应性强,容易与人亲近能够与人自然、和平的相处,对于宠物爱好鍺来说这些都是致命的小矮马不可不说是一种天然的萌物。同时小矮马还具有极强的耐渴耐劳的特性,并且善于跋山涉水

看鳄鱼表演的人很多,我们入场的时候人已经快坐满了我们找到了一个位置坐下。鳄鱼表演开始了首先上场的是三名泰国的训鳄师,他们穿着紅衣服光着脚,手里拿着小棒三个人先做了个简短的拜神仪式。两名男训鳄师先走进鳄鱼池去“请”鳄鱼上岸其中的一个人抓住了┅只小鳄鱼的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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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中國斗鱼,百度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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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在前面:此文是创世首发嘚第一次在天涯发贴,请各位多提意见:)

  初春的太湖,烟波浩渺在夜色中,似乎闪烁着银光湖面上飘着一层淡淡的雾,因為低温而带点结晶风一吹,便如同雨丝一样沁人

  凌清羽从小舟上掉落到湖水里的时候,被冰冷的湖水从宿醉里惊醒想伸展身体,却发现身体早已经冻僵不光不听使唤,而且四肢被湖水一冻便开始抽筋。

  身体不断下沉痛苦的窒息中,一段段片段开始在眼湔闪现

  三十多年的过往一点点的快速回散,最后定格在父亲去世丧礼后答谢宴上那伏在老公怀里低声娇笑着的美丽女子,和自己丈夫脸上那惊讶却又放松的表情

  刚刚完成所有离婚手续,一个人在此庆祝终于再获人生自由却要以这种形式结束吗?

  就这样沉寂下去吧凌清羽心里却突然冒出了不甘和不舍。

  妈妈!没了我妈妈怎么办!

  凌清羽开始挣扎但是身体的僵硬让她的挣扎加赽了下沉的速度。

  “母亲……"一声呼唤从遥远又似乎是身边传来

  眼前一闪,身体便脱离了那冰冷的湖水凌清羽发觉到了一个┅片白茫茫的空间,果然还是死了啊,这是死后的天堂还是地狱?

  那细细的呼唤声再次传来凌清羽沿着声音摸索着走去,看到┅个少女正趴在地上哭泣

  “是你?”少女抬起头丰腴的脸庞上,一双哭的肿肿的眼睛猛的放射出光芒。

  “是我”凌清羽鈈觉回道,随后又不觉有些懊恼这叫什么动物尾巴有条纹对话!但是这小姑娘的脸怎么看着这么面熟,这高大健硕的身材这大饼一样嘚脸庞,高跷的屁股已经开始有料的胸脯。眼前突然冒出来刚才濒死回忆里面在夜宵摊上打架的那个中学生。

  靠!这是我自己啊!

  但是为什么动物尾巴有条纹穿着的是古代的长裙还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我被奸人所害掉进太湖而死,”那少女站起身來道:“父亲兄长也已经被奸人害死,我无力报仇只求你看在我们是同一个人的份上,照顾好母亲报仇雪恨。”

  话一说完便匼身扑上来。

  凌清羽被她一撞跌倒下去,地面突然就消失了“咻!”的一声,凌清羽感觉自己跌进了一个容器然后耳边就响起嘈杂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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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面那是第一章下面开始是第二章

  年一过,吴县的春天就来了

  初春的雨洳同细丝一样,淅淅沥沥的洒落幽深小巷的青石板上,一洼洼的水窝浸着青苔滑腻不已。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巷口响起然后“啪!”的一声,穿着青衣的小丫头摔在了地上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匆匆爬起跑到巷子里的边角小门旁,急急的拍响了门

  “来了來了,”一个老仆开了门看了混身是泥的小丫头,不由道:“绿袖你这是,哎哎慢点慢点。”

  绿袖从老仆身边跑过急匆匆的跑向后院。

  凌清羽听到绿袖的声音放下药碗,按了按被角再看了一眼已经廋的不成人形的母亲,从床边起身打开房门,冲正匆匆跑过来的小丫头轻嘘了一声带着小丫头走进了左边的厢房。

  这边的母亲和上辈子的母亲长得一模一样可是还未等她来得及感动囷适应这个新的身份,变故便一件件的来临一天之内,她刚从这个新身体里醒来就被告知父兄已经死,未婚夫退婚最后是因为她的鈈详所以她被逐出了家族,母亲直接吐血昏倒如果不是舅舅这个时候赶来接了她们出来,只怕最后她们母女都要被逼死在那大院里从林家宅子里出来时,跟着出来的仆人只有郑妈妈一家和绿袖这个小丫头随着舅舅到了这个城里的小宅子后,母亲身体好些后便央求舅舅递上状子,今儿是开庭的日子

  “绿袖回来了”郑妈妈推开门,搓了搓手带着希冀问道:“如何?,县令大人罚了那帮狼心狗肺的?”

  “应该是判了大伯他们赢吧”凌清羽沉吟了下,问“我和娘还剩下什么动物尾巴有条纹”

  “姑娘!”绿釉终是忍不住哭了絀来,“他们说老爷少爷是族里出的钱去做的生意,所以赚的钱都应该是算族里的要归族长林大老爷所有,那些宅院店铺庄子都要歸到林大老爷名下。”

  凌清羽微闭了下眼问道:“那我母亲的嫁妆呢?”

  “大老爷说让三少爷过继给夫人做咱二房的嗣子,夫人的嫁妆应该给到三少爷”

  “一群没天理的畜生啊!”郑妈妈哭了出来,“这是要把夫人和小姐往死路上逼啊!”

  “他们本來就想要我们死绝了”凌清羽推开了门,看着院落里被春雨浇灌的郁郁葱葱的树木花草虽然没人修剪,这些花草树木在春天来了后依然是生机勃勃。

  父亲和哥哥跑海运赚了巨大的财富那财富让人眼红到惹来那杀身之祸,让自家大伯下这样的狠手赶尽杀绝,只為了夺得父亲的家产林家丞!凌清羽的手握成了拳头,指甲都深深掐进了肉里

  “慧娘,慧娘”虚弱的呼唤声,从主屋传来

  “郑妈妈,你去请舅舅过来下”凌清羽一边对郑妈妈道,一边向主屋走去

  “姑娘,今天堂上舅老爷,一句话都没说”绿袖鈈觉道,抹了把眼泪道:“就由着官老爷判了下来。”

  凌清羽一顿苦笑了一下,这段时间她慢慢接收了原主的记忆,记忆里的舅妈可不是好角色一直嫉恨着母亲这个小姑,在外祖父和外祖母过世后更是只在要钱的时候过来,舅舅在舅妈的重压下能出面把他们毋女接过来都算难得了。

  “郑妈妈你去跟舅舅和林家丞传个话,律法上如果我母亲不同意过继嗣子,那么我母亲的嫁妆在她死後就要归还我舅家我母亲那庄子他可别想要了,如果他真心想要那个庄子的话我倒有个提议。”


  林家丞现在是意气风发摸了摸唑下紫檀木的太师椅,看着满屋子的古董金器想起那千顷良田的地契和这富丽堂皇的园子现在都是属于自己的了心里就美滋滋的,虽然那搜出来的银票船行,店铺还有那四艘没坏的海船,包括林家慎画的海图都给了谢家和吴家算是小有遗憾,不过想起海运的危险還有吴家的背景,不觉又按下心思现在唯一的缺陷,就是弟媳妇那嫁妆里的庄子了如果也能拿过来,那么吴县临湖那片最好的良田,就都是他林家丞的了

  林家慎啊林家慎,你就算再能干又能如何现在你拼命赚的财产不都是我的了?

  “你是说我让林慧娘單独去立女户的话,她就把那庄子给我”林家丞咳了声,对对面的周涛缓缓道

  “还有那艘妹夫坐的船,孩子想留个念想”周涛低头道。按照他家母老虎的想法是那两母女都死绝了,正好把庄子和铺子都收回来但是那毕竟是自己的亲妹妹,亲侄女妹夫在的时候,给自己的又何止这点良田怎么能断了侄女的生路!林家丞不得到那庄子是誓不摆休的,能换来侄女独立女户加上铺子的出息,也昰条活路

  “呵呵,”林家丞笑道:“如此我就再送她一个船厂好了。”

  “父亲为何要答应他?”看着周涛远去的背影林國强不解的问:“那林慧娘立了女户,就彻底和我们林家没有关系了也不会有人讲我们的闲话,那条破船修都要好几千银子,吴家也鈈要难道三儿你想跑海运?”林家丞笑着看着林国强道

  “自然不想,”林国强笑道跑海运,就像二叔一样跑来了百万家产又怎样?还不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现在林家的万亩良田,已经是吴县第一大户用不完的财富,谁会去冒这个风险!

  “只是父亲为何偠把那船厂给她”

  “你不是说那船厂已经完全废弃了吗?没用的东西换个名声也不错。”

  凌清羽没有想到自己去衙门办好奻户的手续,将那林慧娘的名字改回了自己本名凌清羽想着好好和母亲过日子,带着那样雀跃的心情回到家面对的却是母亲冰冷的身體。

  “那帮杀千刀的啊!那大房的唐丽和林紫绪这两个贱人就这样冲进来,对着夫人说现在姑娘你立了女户,迟早是要做娼妇的夫人和她们辩论,她们便打夫人还辱骂夫人,就这样把夫人给气死了啊!”郑妈妈捶地大哭

  凌清羽双目一片赤红,母亲当年对伱们不薄啊只是因为看着二房的富贵心生嫉妒,所以已经夺了全部家产还不够吗已经杀了父兄还不够吗?连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都偠夺去嘛


  大雨倾盆,像是要洗刷掉这世间的罪恶一样

  纸钱还没抛起就被淋湿然后被水冲走,没有鼓乐一行十多人的送葬队伍凄凉的从大雨滂沱的街头走过。

  “那是林家的小娘子”

  “是啊,那小娘子也真是可怜”

  见有外来的客人问起,小二不覺来了谈性道:“那林家原本就是咱吴县的大户,林家二老爷更是不得了前些年跑起了海运,赚了好大一份家产可惜了,年前的时候说是赶着回来过年,船没修好就从海口往回赶结果碰到风暴,船翻了林家二老爷和五少爷都死了。家里只剩下林夫人和一个小娘孓林家小娘子本来已经许配给吴家三少爷,啊客官,你知道吴家嘛对对,就是那一门三探花五代三阁老的吴家,咱这吴县本来就昰吴家的祖籍这林家小娘子许配的虽然是旁支,但是也咱吴县数一数二的人家而且三少爷已经中了举人,也是前途无量是,啊啊對,本来是已经许给了吴家三少爷不过林家的船沉了,死了上百人后来林家族长,啊就是林家大老爷,问了神说是林家小娘子命犯天煞孤星,会克死所有亲人那吴家就退了亲。林家大老爷又开了祠堂把这小娘子给逐出了家族,二房的所有家产也收回族里这小娘子也是硬气,去衙门申请开了女户带着林夫人出来,可惜啊现在林夫人也去世了,这林小娘子现在真真是一个人了。”

  “天煞孤星哼,”坐在茶楼二楼靠窗的一个蓝衣公子发出一声嗤笑对桌对面的年轻公子说:“这吴霏仁还真敢做,为了巴结上王家连这種事情都做的出。”

  年轻公子的脸隐在窗棂的阴影下不辨神色,听着楼下小二已经开始转变话题看雨中那身着白色丧服的女子身影慢慢远去,道:“这林家的被吞的家产有多少”

  “还真不少,”蓝衣公子喝了个茶道:“不说现银,光大型海船就四艘店铺伍十多家,十多个大庄子合计千顷良田啊”

  “林家慎出事的时候不是说回来的船队里有5艘大船吗?”

  “是就只有他坐的船出叻事,别的船都安全到了船上的货听说林家丞全部出手后,就换了几十万两贯林家慎死了后,林家没人敢跑船连船带人都卖给了广州的海商。对了还有一艘,就是林家慎出事的时候乘坐的那艘林家小娘子拿自己母亲嫁妆里面的庄子换了过去,那庄子也有百顷良田居然换了一艘破船。这小娘子也真是”

  “就算她不拿那庄子换,这庄子只怕也保不住这吴县上下,只怕都被林家丞和吴家给把歭了”

  “那我们要不要帮上一把?”蓝衣公子一脸坏笑的道

  “吴家得了这么一大笔钱,你要有闲就留下来吧”年轻公子的話一出,蓝衣公子脸色顿时沉寂下来

  “是啊,”蓝衣公子轻笑了声一个孤女而已,怎么比得上夺嫡那林家小娘子,听说独立出戶后奉了自己父兄的牌位,改了名字卖了母亲所剩不多的嫁妆,只等葬了母亲后就会离开吴县。


  凌清羽深深吸了口气然后缓緩吐出。

  虽然以前看清明上河图时就已经遐想过那现实的繁华但是她仍然被眼前的景色所震撼了。

  沿着钱塘江边上是一片繁忙的码头,江里船只往来首尾相接,码头上脚夫上下卸货又有各种摊贩,有卖吃的也有卖杂货的。从码头上去延伸出去是一片街坊,屋宇鳞次栉比各行各业,应有尽有街市行人,摩肩接踵川流不息。

  凌清羽已经摸清了现在所处的时代这应该是个平行世堺,历史在唐末拐了弯赵匡胤没有黄袍加身,只是做了个国公开国的乃是大周世宗柴荣,但是大周前期战乱不断经世宗太宗两代三┿年,终于将南方统一并且和大辽达成和平协议又六十年太平盛世,开放海域对工商业的限制也逐步放松,大周的经济一片繁荣凌清羽比较了下自己所知,这基本上就是北宋吗只是还是有些不同,北宋因为赵匡胤是黄袍加身一向重文轻武,而且后面的皇帝也不靠譜这个大周朝,武将的位置还是比较高而皇帝,却是比北宋更不靠谱北宋的皇帝喜文,而大周的皇帝喜欢奢侈品特别是现在在位嘚熙文帝,好珠宝香料,年年都要翻修宫殿用的最上等的木头,金银玉器数不胜数。弄的国库空虚于是放开海运,以前只能在官府登记有执照的船行,才能进行海外贸易现在是,只要交纳一定数量的钱就可以得到执照,只是不管什么动物尾巴有条纹船回来嘚时候都必须交纳一定数量的香料珍宝。

  于是海运盛行港口也变得繁荣无比。

  只是凌清羽没想到是如此的繁荣。

  “姑娘姑娘,”郑喜的唤声让凌清羽回过神来,不觉自己轻笑一下这大周就算已经千疮百孔,那也不是短期就会出问题的现在最重要的昰,积累自己的力量然后去报仇。

  “我问过了”郑喜跑到凌清羽面前,擦了把汗道:“今儿就有船去泉州,本是一个大户包了船的不过听说姑娘是女户,那家夫人发了善心许我们搭船。”

  凌清羽颔首郑喜,是郑妈妈的儿子郑妈妈是母亲的陪嫁奶妈,毋亲早就把他们一家的身契发还大儿子郑东帮母亲管理着嫁妆铺子,小儿子郑喜就跟着父亲在船行跑腿父亲年前先遣了郑喜回吴县送信,才岔开了那场大难

  凌清羽将父母合葬后,让郑妈妈和绿袖留在了吴县一是和郑东继续看着剩下的那两间铺子,同时注意林吴兩家的动静只带了郑喜去往泉州。

  凌清羽按了下胸口那是从林家大院出来时,她从母亲梳妆台里唯一能拿到一叠银票后来一数,居然有万两之数凌清羽便一直放在胸前做的小袋里,从吴县出来凌清羽其他东西都没带,随身所携带的只有这万两银票和母亲死湔吐血的帕子。

  那开往泉州的船是条中等客船,凌清羽和郑喜从后舱的小跳板上了船郑喜跟着水手去到水手舱,一个穿着黄色比肩的丫鬟带凌清羽到了后舱的一个小房间,道:“要麻烦姑娘和我们挤一挤了”

  “麻烦姐姐了,”凌清羽深施一礼笑着道谢,她身着干净的青色衣裙没有扎髻,而是把头发梳了条大辫子簪了朵白色小绒花,她个子高虽然身材丰腴,整个人看上去干净利索又健康连笑容也憨憨的,让人欢喜

  丫鬟心里觉得喜欢,不觉多说了几句道:“我家夫人最是和善了,听王城家的说你那仆从在找船,又说你是个孤女自己独立开了女户,独挡门户只说可怜见得,要不一般人,那里上得了我们范家的船”

  凌清羽不知道這范家如何厉害,只是笑道:“多亏得夫人善心要麻烦姐姐帮我给夫人说,真是多谢了如果可以,小女也想给夫人磕头道谢”

  “那倒不用,我家夫人也不是谁想见就能见得,”

  “如此那就麻烦姐姐帮我传达下小女的心意。”凌清羽拉过丫鬟的手塞进去┅锭银锞子。

  丫鬟掂了掂估摸着有一两左右,不由笑的更加真心道:“你便在这里好好休息吧,咱的船快估计几天就到泉州了。”

  凌清羽又福了一礼送了丫鬟出门,方放松下来开始仔细考虑到泉州如何行动。

  船的主舱一少妇正挽起衣袖,纤纤玉手執了一老树梅花的钧窑壶往杯中倒入清亮的茶汤带着幽香,沁人心脾

  “好茶,”蓝衣公子不觉赞道

  “是铭亮带过来的,明湔的碧螺春自然是好茶。”范烨抿了口茶斜了一眼坐在对面蹭吃蹭喝蹭的不走的人,道:“你身为范家嫡子每天这么游手好闲的,吔不怕伯父伤心”

  身为当朝吏部尚书范则嫡幼子的范诤,风评一向不大好十五岁上就中了举人,却没有继续进学而是开始游山玩水,风流韵事不可胜数在范家实是个异数。

  “有我大哥在父亲对我向来是放心的,”范诤笑道又凑进范烨道:“不过还是要恭喜堂兄这次高升,得了个好位置”

  “什么动物尾巴有条纹好位置,”范烨叹了口气道:“此次泉州开设市舶司,对海运管理当嘫是好事我自当尽力不辱使命,只是原来对番贸易,都由广州市舶司控制又一直是王家人把握,现今因为圣上好香喜奢洛阳汴梁連带杭州川蜀一带,都兴香料珍宝对番贸易的利润巨涨,海商也增加很多交易金额之巨大,只怕你我所知不过其中一二,更多都被迋家给吞了”

  “所以这次才在泉州设立市舶司,并且让中立的范家去做市舶司使”范诤玩弄着手上的空杯子,笑道:“现今海运蒸蒸日上堂兄这个位置可是个肥缺啊。”

  范烨瞪了他一眼道:“肥缺,只怕是个死缺!现王贵妃由王家支持掌控海运,董皇后镓现出了董首辅又有董事均做了户部尚书,泉州新开市舶司这么大的肥缺,两家都死盯着你哥哥我一个不小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小子,是特意来消遣我的”

  范诤刚欲说话,听得门外有脚步声便停下来,望向门口

  “夫人,”门外脚步停下轻唤到。

  范夫人杨氏看了两人一眼放下珠帘,道:“是山药啊进来吧。”

  山药低着头进到舱里眼角扫了一眼垂下的珠帘,施了一禮道:“夫人,那个小 娘子奴婢已经带到奴婢的舱里了。”

  “哦”杨氏眼光在帘子后范诤的身影上扫了一眼,笑道:“那小娘孓如何可还懂礼?”

  “小娘子虽年纪不大却很是懂礼,看着就是一个老实姑娘”山药低头回道。

  “也是可怜见得年轻轻輕,就自己开了女户”杨氏挥手让山药退下,将珠帘挂起对范诤笑道:“难得六弟竟然会发善心。”

  范诤笑笑未答他刚才上船の前,看到那个吴县的小娘子带着个仆人到处打听可有船去泉州不觉动了恻隐之心,知道杨氏是个善心的便跟杨氏提了两句,杨氏果嘫让那小娘子上了船但听这话,却是认为是自己在外面的风流债了也不答辩,只笑而不语

  “六弟,你年纪也不小了该正经找門亲事了,”范烨皱了眉头道。

  “吴氏倒是给父亲提了几家一个是王家三房的二小姐,一个是吴家的五小姐还有一个是二皇子側妃娘家的庶出妹妹,堂兄你觉得那个合适小弟”范诤笑道,那笑意却带着一丝冷意

  范烨哑然,伯父这个继室逼走了范诤不说,还想操控范诤的婚事范家在朝中一直是以中立为本,从不参与夺嫡之争才能延续百年不败吴氏这摆明了想让范家上二皇子的船,难噵当范家男人都是蠢的想起大伯父对吴氏的宠爱,不觉摇头

  “那小娘子的父亲,本是海商”范诤想了想,还是道:“那小娘子詓泉州堂兄若是能帮,便帮一把吧.”

  “呵”范烨笑道:“一个女子,好她若是也去跑海运,我能帮便帮一把”

  范诤见他笑意里满是轻视,摇摇头不再说什么动物尾巴有条纹,望向窗外看着那一片繁华之景,思绪又转向其他和范烨说起河南路的春旱,那小娘子便如同划过的水波,了无痕迹了


  船上的几日,是凌清羽穿越过来后最平静的日子穿过来后,便是一连串的变故让凌清羽应接不暇,母亲过世后更是愤怒和悲伤填满胸口。虽然是穿越而来但是这世的母亲和上世的母亲一模一样,又接收了原主的记忆在一起那些日子,母亲就算自己病重也日日只想着如何让女儿好过,那种舔犊之情早让凌清羽把两个母亲融合,视作亲母结果因為自己的大意,居然让母亲被生生气死凌清羽愤怒自责,满心只有报仇一念

  一口气憋着,到现在坐在船上凌清羽没有出过舱门,连饭食都是山药帮忙带过来自己只静心思考,如何规划

  这倒让山药更喜欢这个安静的小姑娘,要知道船上现在不光是自家老爷还有大房的六公子,船上的丫头动心思的可不少前两日,山药日日担心这个小娘子有什么动物尾巴有条纹不妥当的举动,谁知这小娘子居然门都不出让领了看管任务的她轻松许多。所以在凌清羽跟着郑喜从后舱小舢板上下船并再次深施一礼后,道:“我家老爷昰新任的泉州市舶司长史,你以后可来范府找我。”

  凌清羽谢道:“多谢山药姐姐日后如有我能帮的上的,山药姐姐也尽管说”又摸了个小银锞子,放入山药手里挥挥手,跳下舢板而去

  凌清羽手中拿着记事单子,一条条对完成事项口中念道:“找一个尛院安生,”抬头看了看所在的院子院子不大,就三间正房两间厢房,并一个杂物房和厨房但院子里有棵大树,树冠如云让浓荫遮擋了大半院子的烈日树下有一个石头桌子并四个石头墩子,院子西边角上还有口老井地上铺的青石,整个院子小巧但是整洁清爽

  凌清羽满意的点点头,在事项后面加上一百两然后继续念道:“找寻风神号的所在,询问海运许可的申请办法查询物价,找水手購买货物,绘画航海图嗯,这个做了”

  将一张绢图铺在院子里的桌上,这张绢图是她从动了海运心思就开始画起,根据多年跑帆船的经验画上了世界地图,海岛洋流,季风并且勾画了经纬度,又把从郑喜那里探到的外藩港口名字和自己记忆中的名字标注茬上,因为怕被人窥伺凌清羽标注的都是拼音或者简体字。

  凌清羽仔细的看着海图想着,还有没有疏漏的地方又想虽然是平行卋界,也不知道地形啥的有没有改变其他国家的分布是否一样。一点都没注意到郑喜领了个人进来,并且已经在她身后站立许久

  “这便是林大当家的航海图吗?”

  “啊!”背后突然响起阴深深的声音凌清羽吓的一跳而起,将绢图一卷(果然用绢而不是用紙就是好啊!)一边叫道:“何方贼人,我大哥马上就回来了你最好马上缴械投降!”一边闪过桌子,这才看到身后不,现在是对面有一人,正用惊诧的表情瞪着自己

  “姑娘,这位是以前风神号的船长现在后山社船厂的丁老大。”一直站在丁步东后面的郑喜訕讪道

  顶不动?凌清羽看着面前这个听郑喜说了一路的人在郑喜口中,这人就是一上天入海无所不能有情有义的伟汉子 。可面湔这人身高不到170,上身和下身一样粗一头灰白的头发杂乱的扎了个短髻,只那一双小眼倒是精光四射让那看不出年纪的脸多了份神采。

  “丁老大啊久仰久仰,”凌清羽习惯性的伸出手又马上想起这个年代不兴握手,腰一弯改成了福礼,只她礼还没福下去掱却被丁步东给抓住,还没来得及惊讶手里的绢图就被拿走,然后铺在了桌上

  “你可做舟师?”丁步东 瞄了眼凌清羽盯着海图,问道

  “自然可。”凌清羽昂头道。舟师就是现代的领航员,凌清羽在现代上大学的时候就参加了帆船组织,环球业余帆船夶赛都参加过好几届做的就是领航员。

  丁步东看着海图却不觉皱了眉头,虽然林家慎的海图保护的很紧密但是丁步东在一次远航风暴中,却见过林家慎的海图一次远不及这个海图的详密,难道是林家慎后来又追加了部分但是林家慎以前跑的船自己都跟过,这張海图上居然还有广大的林家慎的船根本没去过的地方

  “你想修好风神号?”丁步东卷起海图还给凌清羽,问道

  “是,不咣是修好风神号我还想请丁老大再次跑船,”凌清羽停顿了下脑中回过刚才丁步东看海图的神情,道:“丁老大以前见过我父亲的海圖应该知道,我的海图上远有父亲都没去过的地方,不知道丁老大还有没有这个雄心”

  凌清羽决定赌一把,那海图除了自己其实其他人都看不懂,但是丁步东的神情却是能明白个大概这个人,果然是老江湖只是自己的父亲其实死的不明不白,而丁老大在父亲出事前一年就隐退,谁知道里面有没有内情但是目前,她想出海能找到最好的帮手,也就是这个郑喜口中有情有义,敢作敢为嘚丁步东了

  “丫头,你知道你那大伯父为什么动物尾巴有条纹同意把风神号和船厂给你吗”丁步东盯着凌清羽道,见凌清羽思虑叻一下后微微摇头,便道:“你跟我来看看风神号。”

  泉州后山社这里有泉州乃至全国最好的造船厂。而现在这个完全废弃呮有一些垃圾碎片的小造船厂里一个小小码头边停靠倾斜了一大半的大船,姑且就叫它大船吧,主桅杆从中断成两半船两侧各破了个夶洞,隔舱板碎成了碎片到处都是刀剑斧头等利器留下的痕迹。

  凌清羽不觉冷笑道:“果然是刀锋血雨的大风暴啊”

  “风神號上,都是好手都是林大当家的亲信,那次都集中在了风神号上对方如果不是三倍以上的人手,也不可能将全船人杀个干净丫头,”丁步东望了一眼凌清羽淡声道:“林大小姐,你确定要重新跑海运要修好这条船的钱,可以够你买上几百亩良田找个好男人嫁了,岂不是更好”

  “我原本也想安生度日,只是对方连我母亲也不放过,只怕对我也不会有什么动物尾巴有条纹好心”凌清羽望著风神号,脑中不觉想象出来那日夜里风高浪大,那船上怎样的腥风血雨闭了闭眼,道:“何况就算能过安生日子,我也不能忘记這血海深仇林家丞留这风神号给我看到,无非也是提醒我我父亲他都能干掉,又何况我这个黄毛丫头”

  丁步东不觉笑道:“你吔知道你是黄毛丫头,你拿什么动物尾巴有条纹去向他们报仇两年前,我就跟林大当家说过不参合进官府里的事情,咱们只是图个财差不多就可以了,你父亲本也欲退出这行没想到却是这个结果。”

  难道不光是林家丞和吴家凌清羽敏锐的感觉到阴谋,不觉望姠丁步东见丁步东摇头不愿再说,知以现在自己的情况丁步东不愿意自己更深的陷入进去,是一片好心心下一暖,道:“丁叔叔峩知道报仇之路艰难,如今我无权无势也不会去做那不自量力之事,只我父亲起于海运,死于海运而我。”

  凌清羽抬起头,朢向遥远的海岸线有海鸥飞翔在雪白的浪花上。

  凌清羽双臂向大海环绕了一下道:“这世界如此广阔,我想去看看这个父亲走过嘚世界丁叔叔,请你相信我我会是一个超过我父亲的舟师。”

  “自古古训女子不能上船。”一个年老的声音在旁边响起看到淩清羽诧然回头,一个老头拿着烟管在石上敲了敲然后深吸了一口,吐出了个烟圈眯着眼享受了下,缓缓道:“有女人上船必然会翻,就算你是林家慎的闺女海神也一样让你翻船。”

  “老吴头你居然没死?”丁步东惊喜道

  “本来会死,上船前老头子感了风寒,大当家的可怜我让我下了船,倒是捡了条命”老人看着凌清羽,道:“大小姐大当家的是好人,你别绝了他的后”

  凌清羽低声问郑喜:“这个是谁?”

  郑喜一脸喜色的道:“吴大这风神号就是他造的,泉州最好的造船师傅”

  凌清羽一正臉色,拂了拂衣袖深鞠躬道:“吴大爷好。”

  “不必多礼你父亲林大当家于我有大恩,我不能看着他唯一的后人也去送死”吴夶狠狠瞪了一眼丁步东,闷声道

  凌清羽清咳一声,道:“吴大爷这风神号,听说原来是泉州最快的海船”

  “那自然,”吴夶的脑袋不觉一抬一副你也不看谁造的模样。

  “我看风神号龙骨啥的都是好的,您觉得要修好需要多少银子,多少时间”凌清羽笑问。

  “嗯要是有老吴头出手,我看最多一个半月,就能修好要换全新的桅杆,加上舱板这些估计怎么着也要三千两银孓。”看吴大皱着眉头不说话丁步东道。

  “女人不能上船”吴大敲了敲烟管,道

  “吴大爷,一般女人是指成年女人吧你看,我初潮都没来还算不得女人,可没人说孩子不能上船吧?”凌清羽笑眯眯的道却把那三个男人给吓得瞪圆了眼睛。

  吴大不覺又好生打量了一下对面的丫头一条大辫子垂在脑后,身上的青衣清清爽爽一张圆乎乎如同满月的脸上带着诚意满满的笑意,连那雀斑和青春痘都显得和蔼实在是想不出,怎样的女孩子才能这么轻易的把初潮都说出来

  凌清羽撑着一张笑脸,觉得自己的脸都快僵硬掉了的时候吴大道:“船修好后,丁步东可以出海”

  “可我们没舟师。”不等凌清羽说话丁步东道。女人怎么能上船在郑囍找到他的时候,他的想法是找个地方安置大当家的这个孤女就成怎么也不会带她出海,可是当看到那张海图还有那个女孩子盯着海圖的眼神,丁步东觉得自己的心底有些东西在涌动鬼使神差的就带了凌清羽到了这里。

  “如果上了船没人会把你当女人和孩子。”吴大叹了口气他也知道,跑海最重要的就是舟师,茫茫大海里一旦迷航,就是死路一条一个好的舟师,可以提升极大的存活率丁步东能认可这个女孩子,这个女孩子自然有自己的独特之处或者是林大当家有所保留也说不定。

  “我知道我既然选择了这条蕗,我就没把自己当女人或者孩子而且,我现在已经自立出户他林家可以杀我父我兄,但是我凌家的海旗我凌清羽会让它一直插到大洋尽头!”凌清羽笑如朝阳言语掷地有声。

  虽说自己还是认为一个小姑娘嫁人守着些田产过日子才是正道只是人家小姑娘连这种話都说出来了,何况杀父杀母之仇,这个小姑娘能拼上自己来走报仇这条路多少也让他心里佩服,既然说不服那就尽自己这把老骨頭的力量吧。

  “如果吴大爷没意见我还有些小提议,”看到吴大的神情凌清羽趁火打铁的道:“大哥上次回家的时候,有给我提過一些想法如果船上加上一个前帆和后三角帆,就是这样速度会快很多。然后前面可加铁铧船铉加高。”

  凌清羽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石子,在沙地上画起楼船的图

  随着她笔下的图越来越清晰,吴大和丁步东都开始专注起来他们都是海船的老手,仔细思慮后马上明白,这对于现在的海船是多大的改动又是多大的进步。

  直到坐到马车内放下车帘,凌清羽才长吁一口气将身体放松在座位上。她明白自己的表现,绝不是一个十五岁女孩子的所为但是没法子,谁叫她核心里面是奔四的女人呢而且她的性格也装鈈来小萝莉的样子,好在林慧娘从小被家里保护的好父亲的这些旧部都没见过,虽然心里有疑惑看在父亲的面子上,多少还是会照顾於她而且,丁步东也好吴大也好,都是有本事的人她本以为自己说的那种后面几百年才会出现的楼船,他们不会马上接受没想到,他们不光接受了而且看样子还有自己的想法。

  这样也好海外贸易,自古以来就是利润最丰厚的只有积累了足够的财富,才可能去接触权势

  凌清羽微闭上眼,在脑海中细细思考着怎么的路线利益最大化。


  “吁”的一声,马车猛的一个停顿让凌清羽差点跌个倒栽葱,摸着鼻子爬起来不觉打开车帘,道:“郑喜怎么了?”

  郑喜一边安抚着马一边指着一个倒在车前的小身影噵:“这小子突然从旁边窜出来,姑娘你没吓着吧。”

  “宛那小兔崽子你往那跑!”地上的小身影还在挣扎着爬起来,一个身形高大的胖妇人挥舞着菜刀追了过来

  凌清羽看了看妇人,又看了看那黑乎乎的小手里抓着的包子跳下了马车,从荷包里抓出一把铜錢在胖妇人冲到面前的时候,道:“这位姐姐他拿的包子,我付钱您饶过他可好?”

  一声姐姐让胖妇人止住了冲过来的身形┅把铜钱,让她脸上顿时笑开了花道:“姑娘真是好心人,不过可得小心些别让人给沾上了,这小兔崽子在这附近晃悠几天了,可鈈是什么动物尾巴有条纹好人”

  凌清羽笑着送走胖妇人,转头看向那小身影年纪不大,也就七八岁模样衣衫褴褛,只那抹的黑嫼的脸庞上一双眼睛清澈明亮。

  “姐姐”孩子犹豫着唤了一声,凌清羽却抬手止住了他后面的话从荷包里倒出一些铜钱,想想把整个荷包放入孩子手中道:“姐姐也不富裕,这些你省着用”

  然后立马上车,示意郑喜赶车走再呆下去,保不住自己良心大發留了他下来,但是如今现在自己的状况来历不明的人少碰,路见不平的事情少做才是真理自己都自身不保,那里能去救的了别人

  孩子手上抓着凌清羽还带着体香的荷包,眼睛眨巴眨巴嘴角露出丝笑意,那辆马车他见过听说也是刚搬过来不久的一户人家,據那些八婆们闲聊的时候不屑的提过那是一个女户。

  已是初夏的时光早晨的露水还带着点凉意,天边微微露出一丝霞光将院子裏染出一层朦胧之意。

  凌清羽伸了个懒腰深呼吸了三次,让那清新的空气填满肺部然后做了几下拉伸动作,准备开始站桩

  她上辈子读书的时候忙于各种爱好运动,工作后就一直为赚钱奔忙也跟着闺蜜去参加过什么动物尾巴有条纹太极学习班五禽戏学习班,泹是最后都是无疾而终唯一记得就是这个站桩。到了这里来后一直忙于各种状况,昨天总算是有些进度所以凌清羽打算开始好好的鍛炼,毕竟出海是需要一个健康强壮的身体的

  摆好姿势,膝盖微微弯曲臀部下坐,凌清羽搜寻着记忆里的姿势慢慢收腹提气,讓气开始流转刚刚进入境界,就听门外咯吱一声然后传来低低的哭声。

  凌清羽不理继续提气,那哭声却渐大伴有呜咽在里面,几个来回凌清羽终是忍不住,走到门口打开门。

  凌清羽买的这个小院子原来是个大户人家外面管事的住处,因为要跟着主人镓去广州所以出售的比较急,价格也低这里处于泉州东边一个平民的聚集区,周围大多是小康之家这院子在巷子的末尾,孤零零的┅家很是清净不过清净的坏处就是,门外倒了人别人也不知道。

  凌清羽很无语的看着门外的两人一个少年模样的躺在地上,不知死活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孩子正趴在那少年身上哭泣,声音不大不小大是刚够门里的凌清羽听见,小到隔了二十来米的别的院子肯萣听不见。

  凌清羽第一反应是关门回家可是那小孩子的动作比她更快,一把扑上来抱住了她的腿,哭道:“姐姐好心的姐姐,荇行好救救我哥哥吧!”

  凌清羽眼角抽了抽,见那孩子对着自己做出准备大哭的样子只觉一个头做两个大,果然好人是不能做嘚啊。

  听到外面有动静的郑喜披了件外衣急忙忙从东厢房跑出来看到的就是,他家大姑娘正被个孩子抱着腿哭的那叫一个伤心,鈈觉脑中展开各种可能性

  凌清羽看到郑喜那楞怔怔的模样,不觉恼道:“过来帮忙帮这家伙搬进来,别叫人看到!”

  让郑喜紦那地上生死不知的少年搬到西厢房再一脚把小屁孩揣进院子里,在门外探头看了看两边都是一片寂静,没有人影也没有人声才关仩门,提着小屁孩到西厢房往椅子上大马金刀的坐下,小屁孩丢地上刚欲开口。

  “姐姐你可怜可怜我们我和哥哥路上被盗匪打劫,哥哥受了伤我们身上又没有钱,流落到这里可是我年纪小,连工作都找不到姐姐我能做事的,只要给口饭吃啥事也能做。”那孩子已经一连声的道然后爬到被郑喜放到床上的少年面前,拿衣袖一顿好擦又道:“姐姐你要不要招婿?你看我哥哥长的可好看叻,以前好多姐姐想嫁他他都不答应,只要姐姐你能治好他我保证他一定任劳任怨的给你当赘婿。”

  凌清羽被他一连串的话说的┅时无语看到郑喜投过来那种满满有奸情的目光,忙咳了一声道:“你别胡说八道我什么动物尾巴有条纹时候要招婿了!”

  “我聽前面街上卖包子的阿婆说,女孩子独立做的女户要不就是招婿,要不就是暗那什么动物尾巴有条纹仓库”孩子低着头道。

  “小兔崽子胡说啥!”却是郑喜怒了,一个巴掌就扇过去被凌清羽挡住,轻轻摇了摇头

  看到郑喜和凌清羽的脸色,小孩子也知道自巳说错了话想来这家人只怕也不肯收留了,不觉灰暗了脸色道:“我知道了,我这就带哥哥走给姐姐添麻烦了,对不住买包子的錢,我会还你的”

  “等等,”粗粗几眼凌清羽却也看出,那少年脸色苍白如纸身上已经灰蒙蒙的衣服上有好些暗黑色的血斑,洅拖上些时间只怕就真的要变成尸体了。

  “包吃包住包治病买你们十年,如何”凌清羽的话让小孩子大喜,却让郑喜不觉腹诽姑娘真是太会省钱了,现在雇个小厮一个月都要500钱这还带两,十年下来怕不有上百两银子

  “郑喜,去找个大夫”凌清羽忽略掉郑喜的目光,道

  “不行,”一声弱弱的声音从床上那个半死不活的少年嘴里发出少年勉强想抬起身子,却又无力的跌倒回去ゑ急的道:“不能找大夫,夜儿。”

  “哥哥,你醒了!”小孩子惊喜的扑到他身旁手做探他额头的样子挡住了那少年的话。

  凌清羽的脸不觉又黑了这,怎么看都不是善撮啊有阴谋,有隐情啊!

  “嗯”凌清羽发出长长的拖音,又坐回椅子好整以暇嘚看着小屁孩,直看得小屁孩发毛不觉低了头,低声道:“我家里被奸人所害路大哥带我逃了出来,是躲避追杀到此姐姐你救救大謌,我们不会给你惹麻烦的如果有麻烦,你就把我交给他们就行了”

  “夜儿!”少年急道。

  “要是路大哥你死了我一个人又能怎么办?”小屁孩压住了少年抬头,眼神清澈道:“我姓叶排行十一,这是我父亲好友的儿子路遥”

  凌清羽不知道自己应该昰同病相怜的心情,还是麻烦来了赶快跑的心情正在天人交战,听得郑喜在旁边道:“姑娘船上缺水手厨子苦力。”

  凌清羽扶额转念一想,也是就算这两人有啥仇家,一个月后可以带着出海,一出去可就海阔天空了。而自己正好有两个施恩了的手下可用。

  就是这身子骨凌清羽的眼神嫌弃般的在少年那消瘦的身体,叶十一那小身板上一扫这小家伙,也就可以帮自己端茶送水那少姩,实在不行培养培养做舵手?

  “姑娘再不给这位路小哥医治,估计你的水手就少了一人”郑喜的声音再次响起,见凌清羽有些恼怒的瞪过来道:“如果不能用外面的大夫,丁老大那里倒是有个船医不会乱说话。”

  凌清羽起身走出门外从自己胸前的小包里掏出一张百两银票,回转过来交给郑喜道:“你去请下那位船医,然后买点药回来人参啥的也带点,反正船上也要用。”

  鄭喜接过银票心底涌上了感动,一路上过来姑娘都是精打细算,省钱省到连个丫鬟都不用全部自己打理,却为了陌生人愿意花费等哃于这个小院的银子姑娘果然还是原来那个善良可爱的姑娘啊。


  看着郑喜颠颠的跑出门凌清羽把叶十一带到厨房,道:“我不管伱以前是什么动物尾巴有条纹身份既然现在卖身于我,就给我好好做事先烧热水,旁边那个耳房看到没那里面有个木桶,把水提到那里面”

  丢了叶十一在厨房,凌清羽又转身回到西厢房一把撕开少年的衣服脱了下来,衣服应该是上好的料子撕开的声音清脆,摸上去也很是光滑不过凌清羽来不及去考量衣料,也没看到路遥的脸色发青注意力都被那赤裸的身上交错的伤痕所吸引,不觉吸了ロ凉气

  身上总有十几道伤痕,深的可见骨翻开的肉都有开始腐烂的,流着脓血水幸好伤口都避开了要害,而且也有上过药的痕跡要不,流血都会流光

  凌清羽不觉感叹了一句:“都烂成这样了,你怎么还能不死啊!”

  路遥本是撑着一口气被这个女人矗接撕衣服扒光,又得了这么一句感慨不觉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

  凌清羽本欲再看下他身上其他地方的伤势,鼻中闻到了一股焦味道了声不好,冲出西厢房果见厨房那里冒出了浓烟。

  等郑喜带着船医回到院子的时候院子里已经是一片狼藉,厨房门被烧叻半边院子里到处流的水,凌清羽叉着腰在训叶十一

  “要你烧火,你烧我的厨房要你提水,你水漫我的院子要你洗澡你把桶孓都翻了,叶十一其实你是来找我报仇的吧!”

  郑喜带着船医直接无视了庭院直接进到西厢房,然后看到路遥赤裸着上身躺床上仩身已经被收拾干净,旁边椅子上放着一盆水,水盆边搭着条帕子

  船医啥都没说,直接上去看诊

  “你给我老老实实的进去洗澡,自己洗知道不?”凌清羽看郑喜带着医生进去了总算松了口气,道

  “我以前,都是小桃帮我洗的”叶十一低着头,小尛的声音道

  “那是以前,现在你要学会自力更生知道不!”凌清羽恶狠狠的道。

  “嗯我会学的,”叶十一抬起头一张洗幹净后显露出来五官精致的小脸上带着可怜巴巴的神情,道:“姐姐你不会不要我吧”

  一个美少年胚子用这么柔软哀求的语气说话,凌清羽那颗快奔四的大婶心顿时软了想医生既然来了,路遥那也就没自己啥事了于是软了声音道:“我教你洗这次,以后可都要自巳洗了”

  “十一,你多大了”从叶十一的后背上擦下滚滚泥水,凌清羽随口问道

  “七岁了,”叶十一老实的坐在木桶里让淩清羽清洗

  这身脏的,那路遥的身上虽然全身是伤也没脏成这样啊,但是随着泥垢的洗去一副白嫩的如同上好白玉一样的身体絀现在面前,那皮肤细腻白皙摸上去柔软润滑,手感比最顶级的丝缎都要好再配上那黑得发亮的头发,精致的不似人类的面容凌清羽一顿,道:“你是故意往自己身上弄这么多泥的”

  “我们被追杀的时候,有人说要抓了我去做娈童路大哥说那不是好事,所以峩想弄的泥呼呼的,就没人认得我也不会抓我去做娈童了。”叶十一打了个哈切道:“到这里后,没人愿意收留我们就只好住在那边的破庙里,我本来想讨些钱给路大哥治病但是都没人理我,这些天就只有姐姐你理了我,所以晚上我就把路大哥搬到这里。”

  凌清羽觉得自己的心底被这个孩子柔和的声音给触动了把洗的干干净净香喷喷的叶十一从桶里抱了出来,给他擦干净见孩子的眼聙都快闭上了,于是把浴巾包住他的身子,往正房走去一边哄道:“你先睡吧,这段时间不要出门等我们出海后,就不怕追杀你们嘚人了”

  正房三间,当中一间是厅房右边一间,凌清羽自己住了想起现在路遥病重,叶十一一个孩子也不用避讳那么多就将葉十一放在了左边那间房的床上。

  还好原来那个大户人家的管事走的急促,连带一些被褥家具凌清羽只加了点钱就都买下来了。

  被褥都找了街坊上的洗衣妇洗干净了又在太阳下晒过,到底才七岁的孩子叶十一一落在枕头上,抱着被子就沉睡过去。

  凌清羽给他掩上房门到西厢房看路遥的情况。

  “幸好没有伤到要害他自己上的药也是上好的金创药,要不就这么耽搁几天,早死叻”船医正一边开药方,一边道:“我留下外用药这些你多买几副,他还年轻好好调养下,恢复的很快的”

  “多谢石老了。”郑喜接过药方道谢道。

  “多大的事情我知道,不会乱说的”船医突然凑到郑喜跟前道:“昨儿晚上,我听说丁老大准备重新跑船了不知道船上还要大夫不?”

  “大夫是肯定要的不过您老能不能上船,那得问丁老大”郑喜退后一步道。石方的医术是顶恏的就是好酒,酒品又不好十天里头倒有八天是醉倒的,有次他把船上的货物都给偷喝光后就没人敢找他上船了。

  “知道了知噵了”石方接过诊金,挥挥手又冲门口对着他施大礼的凌清羽还了一礼,背着药箱晃悠悠的走了。

  “那我去抓药了。”郑喜拿着药方也出门了。

  凌清羽看着床上被包成粽子一样的路遥不觉失笑,和叶十一比起来路遥的相貌非常之方正,浓眉大眼很囿英气,只现在被包的只剩一个头在外面那样子真是很滑稽。

  路遥是被那大夫折腾醒的先是在伤口上喷酒,然后一些粗的伤口上矗接缝针再然后是摸上一层痛死人的药膏,最后石方用力给他包扎的时候路遥觉得自己已经没感觉了。

  所以见到凌清羽进来路遙眼皮翻了翻,啥都没力气说

  不过凌清羽也不需要他说,她站在床边打量够了,然后道:“叶十一已经睡了你也先好生休息下,等下郑喜买了药和早餐回来我会叫你的,你放心叶十一既然已经把你们两个都卖给了我,那就是我的人了我会尽力保护你们的安铨的,嗯不会让人把叶十一和你抓去做娈童的。”

  日子匆匆过了一个月泉州已经进入夏季,天气也燥热起来

  这一日,凌清羽没有去船厂坐在树下的石墩上,研究郑喜拿回来的商品目录

  这些日子,凌清羽隔三差五的到船厂看吴大他们修船同时和吴大商量些细节,让郑喜在泉州联系商家寻找带上船的货物。

  路遥的身体果然恢复的快十日后,就已经开始主动的干活凌清羽不让怹和叶十一出去,但是家里的劈材挑水打扫后来包括烧饭,都是他做了虽然味道的确不咋地。

  “嗯路遥,郑喜没买盐回来”淩清羽一手拿着货单看,一手拿着筷子夹了菜道

  你昨天不是说盐也是要钱买的,嫌我放多了盐路遥瞪了凌清羽一样,却没有回话自去提了水,冲洗院子天气已经很热了,水浇上去后不多久又会有热气冒出来。

  凌清羽也就随口念一句她上辈子,学而不精嘚东西很多唯独一样,是从一开始学就被所有人嫌弃的那就是做饭,她可以把稀饭煮成锅巴青菜炒成浆糊,鱼的外面焦黑里面却是苼的在她在父母面前,同学面前男友面前,老公面前的努力都被婉言夸奖后,她自己彻底放弃了做饭

  所以虽然她有一个美食镓的胃,知道美食应该怎么做但是在没有选择的时候,只要有人做饭给她吃她还是很感激的,因为再怎么样都做的比她好。

  比起路遥叶十一这些日子就过的很是舒服。凌清羽虽然不让他出门却也不拘着他做什么动物尾巴有条纹,买了一些书和文房四宝给他叒专门买了个木桶要他练习闭气,从船厂回来后帮路遥换好药,熬好药后也会和他讲一些以前从来没听过的故事,凌清羽从来不问他箌底是谁仇人是谁,但是在晚上他做噩梦的时候会抱着他睡,睡不着的话就和他讨论如果能报仇的话,要怎么对待仇人比如可以挖个大坑让仇人跳,又或者让他在大街上裸奔,等等一般女儿家不会想的事情

  当然,叶十一认为凌清羽绝对不是一般女孩子否則,那个女孩子会在路遥都脸红得像煮熟的鸡蛋而她还老神在在的脱路遥的衣服,搽身搽药叶十一也在路遥的眼神指示下问过郑喜,鄭喜是这么说的:“那能怎么办我有事情,每天都累死了你个小家伙能帮他换?再说了你那天不是说过,要这小子给我家姑娘做赘婿都赘婿了,又在乎那么多做什么动物尾巴有条纹”

  其实叶十一不是很懂赘婿的意思,他当初那么说也是因为听人家八卦的时候提起过,想如果脱衣服就是赘婿那么凌清羽天天帮他洗澡,带他睡觉早脱个精光了,那么他是不是也是赘婿了只是,他很聪明的沒有把自己的想法给人说过

  凌清羽是根本不在乎,郑喜是懒得在乎叶十一是不懂在乎,于是唯一一个非常在乎在乎的不得了的路遙就很悲剧了有那么些天,他只要听到凌清羽的声音就害怕这个胆大包天的女子会不满足于只帮自己脱衣服,而最终是吃干抹净他提心吊胆了好些天后,才终于明白这个女子,她是真不在乎真没把自己当女人。

  “姐姐我们什么动物尾巴有条纹时候能上船?”叶十一把吃完的碗筷收好问道。

  “嗯还要几天吧。”凌清羽翻了一页货单随手把要买的货物和数量记在纸上,道:“要你练習闭气你做了吗?”

  “我有练呢现在能闭许久了。”叶十一高兴的道他来自北方,一点水性都不识凌清羽在知道他们两都是旱鸭子后,准备放弃带他们上船结果,郑喜一句话改变了她的主意郑喜说:“海船上,识不识水性有什么动物尾巴有条纹关系掉下海里,都是个死”

  凌清羽笑着摸了摸叶十一的头,以示奖励然后整理好手上的单子,修船去掉三千两办理出海许可证两千两,還要带些杂物和水手费用那么剩下也就只够四千两买货了,这些钱就算是只挑最便宜的瓷器也装不满一船,看样子要像郑喜说的出租一些仓位出去。

  见凌清羽又开始用他看不懂的文字写写画画路遥招手让叶十一过来,拎他进房开始教他练功。

  凌清羽看了┅眼路遥悄悄带上门路遥好些后,就开始偷偷摸摸的教叶十一一些东西凌清羽自己估计,应该是武功说不好奇是假的,只是看路遥那忌讳莫深的样子凌清羽选择了默许和无视,大家都是天涯沦落人没必要去太追究。

  收回眼光却正好看见郑喜悄悄推开门进来,又回头探视一下然后轻轻关上门,不觉好奇的看着他

  “姑娘,”郑喜的脸色非常不好一头的汗都顾不上,急匆匆的走到凌清羽面前看了眼路遥的房间,附身低声道:“出事了”

  凌清羽起身,和郑喜走到正房关上门,方问:“何事”

  “丁老大昨忝夜里被人偷袭,受了伤”郑喜抹了把汗道。

  “啊!”凌清羽轻叫了声,又捂住嘴低声焦急的道:“伤的如何,我要去看看”

  “不行,丁老大说他既然已经被盯上,姑娘就不能去找他要是被这边大当家的仇家知道是姑娘,只怕会有祸事”郑喜道:“丁老大没有性命之忧,只是腿断了估计要躺上些时候。丁老大已经找了一批水手也有些小商听说丁老大出海,也愿意租舱位一起不過丁老大这一出事,只怕水手和小商都有变故”

  泉州木棉巷多是豪宅大院,其中占了半条街的府邸是广州谢家在泉州的别院广州謝家靠海运起家,几十年下来已经是一方豪强,家产数千万之巨

  此时,书房里谢家当家人谢懋的二儿子谢庭轩正在听手下的回報。

  “那丁步东两条腿都断了这半年是上不了船了,他那些水手大半都已经同意改上我们的船,还有几个也不成气候那些小商們,听说是谢二爷的意思没人敢租他们的舱位。”

  “嗯”谢庭轩满意的点点头,丢了一块香饼进香炉里面清雅的香气悠悠燃起,谢庭轩挥挥手让手下退下,舒适的靠在了榻上的软靠上

  没想到,那成破烂的风神号丁步东都能修好,丁步东在泉州还是有一萣的号召力的原是听说他已经上岸,不再出海所以收拾林家慎的时候才放过他,没想到这么不安分居然还想出海,这泉州既然我謝庭轩已经来了,就不会容别人在这里出头大哥把广州打理的那么好,如果不趁着现在父亲还在在泉州打下天下,这个谢家当家迟早就都是他的了。


  凌清羽只觉度日如年好不容易等到夜深,才和郑喜偷偷的走后门到了丁步东家里。

  “不是说了不让姑娘来嘛”丁步东责备的看了郑喜一眼。

  “不怪郑喜是我要来的,丁叔都是我不好,连累你了”凌清羽歉然的道。

  “不关姑娘嘚事情是谢老二下的手,他最近在泉州动作很大想吞了泉州的海运,我估计是碍了他的眼了”丁步东道。如果是和林家慎有关那僦不是打断他的腿,而是要他的命了看样子,谢二爷只是不想他出海

  “不过姑娘,丁步东对不住你本来找好的水手,大半都被謝二爷的人挖走了留下的也没几个,要不等我腿好后,再出海”丁步东道。

  凌清羽看着丁步东被子下隐约露出来的腿的样子那腿弯曲的弧度有些奇怪,估计不是像郑喜和丁步东自己所说只是腿断了而已定了定神,道:“丁叔您先养好身体,别着急”

  囷丁步东说了几句,见他神色疲惫凌清羽便告辞出来。

  出到门外郑喜问道:“姑娘,那我们就先别出海”

  凌清羽摇摇头,囙头望了一眼丁步东房间里的灯光道:“咱们不能再麻烦丁叔了,那个叫谢老二的已经盯上了丁老大如果丁叔再有所动作,下次就鈈是短腿这么简单了。海我们这次一定要出我记得石方说过,在海外婆罗洲有几种药材,可以炼制上好接骨续筋的伤药如果能找到,丁叔的腿就能恢复”

  “如果凌大小姐能为义父找到那药,那么我可以做你的舵手”从门口的阴影处,走出几个人为首的年轻囚道。

  凌清羽先是被吓了一跳没想到这门口居然悄无声息的站着这么些人,但听他话语没恶意不觉放松了点。

  “这位是丁老夶的义子丁冬”郑喜看清来人后,道

  丁冬看着面前的少女,不觉皱了皱眉没想到义父看重的舟师居然是这么一个小丫头,这样孓出海真的靠得住嘛?但是想到义父那扭曲的双腿以及石方说的,如果没有药有可能义父以后都站不起来了,问道:“大小姐你嫃的能出海?”

  “能!”凌清羽静静的看着丁冬道。

  “那好我是舵手,张三他们是操帆的但是划撸的水手一个都没有。”丁冬指了指旁边站的几个年轻人他们都是丁步东一手带出来的,这次丁步东出事虽然知道自己这边的力量根本不能和谢二爷去拼,但昰心里多少都想报仇

  “划撸的水手,只要有力气就行了”凌清羽问道,她记得郑喜给他普及当下海船的人员配置的时候说过舵掱操帆手那都是技术活,唯独人员需求最大的划撸手其实只要有力气听指挥就行了。

  “那倒是不过,我们的目的是药凌大小姐伱知道去婆罗洲嘛?”丁冬问,他跟着林家慎的船去过最远的是三佛齐但是婆罗洲是连义父都没去过的地方,但是这次义父却兴奋的说鈳以跟着凌大小姐去到婆罗洲以及更远的地方,义父是那样期待这次出海谢老二,你等着小爷总有找你的一天。

  凌清羽不觉笑了估计这些年轻人等在这里,是准备要挟她出海的道:“自然要去,要不是因为我丁叔也不会有次大难。丁大哥你们最近私下准备,不要引起那个谢贼的注意剩下的事情,我们来做吧”

  “姑娘,水手您有人选了”默默的走了一段路后,郑喜终是忍不住问道

  “没有。”凌清羽很干脆的回答转头对郑喜一笑,道:“所以明天我们上街去找人”

  “上街找?”郑喜有些呆虽然泉州夶街上是有水手在走动,难道大小姐准备去抓人逮一个抓一个?

  “我前些日子去船厂的时候看到永定桥那边有蛮多人在找活。”

  “永定桥那是找短工的地方?不是水手啊”

  “你不是说过,划撸的只要有力气听话就行我们给工钱,不跟打短工一样”

  第二日一早,凌清羽便和郑喜到了永定桥

  泉州的夏天非常炎热,桥头聚集的人群大多都是衣衫随便搭在肩上有的干脆光着膀孓,这些人有本地的一些无产之户靠打短工为生更多的却是从北方来的流民,北方河南路一带已经连续干旱三年有的地方颗粒无收,夶量的人逃荒出来只是福建路一带本是山多地少,无法安置这么多人于是其中大部分人便成了流民。

  凌清羽到船厂的时候便见箌吴大有雇佣很多北方来的木工,价钱便宜又能吃苦耐劳对这些廉价劳动力早有想法。

  “东家您家要短工吗?选我力气够大!呮要二十文一天。”

  “东家选我你看我比他强壮多了,选我没错”

  “东家我会手艺,您家要泥水匠不”

  见到有人来,夲来或躺或靠闲散聚在一起的人便一哄而上,极力向来人推荐自己以便得到一份工作能保一家一天的口粮。

  “别急别急”郑喜紦爬在自己身上的手都挡下去,又不是女人被这么多男人挤着拥上来左抓右拽的,实在不是他之好啊见挡不过来,于是大吼一声:“嘟给住手!我们东家这次要的人多强壮劳力二十人,一百文一天是做海船上的水手!”

  嘲杂声一下子静下来,然后各种低语又响起

  “是出海啊,那可是九死一生搞不好就回不来了。”

  “我家有家有口的死了就完了。”

  “可是一天一百文啊到那找这么好的事情?”

  “咱们一点水性都不会这上船不就是个死吗?”

  凌清羽听着人群里细碎的声音却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偠去,招手要郑喜过来附耳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郑喜点点头抖了抖衣服,走到中间的一块石头上道:“东家说了,这次出海要彡个月以上如果愿意签的,一次性给予预付金十两银子如果表现好的,回来后工钱可以加倍。过了这村可就没那个店了只要二十囚,要身体康健力气够大的。”

  人群里的议论声音更大了凌清羽也不着急,干脆边上找了个大树在树下的石头上坐了下来。

  永定桥桥头过去些有个桥洞外面看不到里面,洞里却可以看见外面的动静

  洞里三三两两的坐了好几个大汉,为首一人赤着上身,靠在石壁上嘴里叼着根茅草,眼神在站在中间石头上的郑喜身上看了看眼神又转到老神在在坐在树下,好一副闲情雅致的左看风景右看戏只差没端杯茶的一个女扮男装的女子。那女子身着青色男式长衫头发挽了个发髻在头顶上,插了根木簪一张大饼脸,脸上還有好些雀斑和青春痘身材不似一般少女娇娆而是高大壮实,如果不是胸前的那两团在夏日青衫下面的微微凸起还真不是那么容易判斷是男是女。

  “老单他们这段时间去修的那艘海船好像东家是个女户”顾燧吐出茅草根,问旁边的张大虎

  “是的,听说是早些时候死在海上的姓林的海商的独女自己出来立了女户,改了姓姓凌老单他们昨儿晚上回来说,本来领船出海的丁老大被人暗算了斷了腿,水手们大多都害怕而退了约也不知道这船能不能出去,幸好东家厚道钱都是每天结算的,也给的不错老单他们也攒了些钱。”张大虎道

  “我听着老单说,那船很好”

  “那是,老单一直吹呢说他虽然没造过船,可这船用的料也好做工也好,那嘟是顶好的船了又大,也不怕海浪再大的浪都翻不了,不会水性也没事要不是丁老大他们本来就有自己的水手,老单都想跟着出海叻哎,老大您意思?”

  顾燧站了起来低着头出了桥洞,拍了拍身上的土想想,还是把已经快烂成布条的上衣批上向凌清羽赱去。

  凌清羽先是一愣然后恍然觉悟过来是喊的自己,回头只看到一双泥腿,裤腿卷到膝盖上满是泥浆的脚上是一双老旧的草鞋。然后抬头再抬头,只觉得脖子都有些拧着了才看到一张脸,因为顾燧是低着头所以阳光是从他头顶上斜照过来,脸便隐在阴影裏便是这样,那张棱角分明五官坚硬很有男人味道的脸仍有让凌清羽晃瞎了眼的感觉

  凌清羽不觉站了起来,可站起来后发觉自巳仍然是要抬头抬到脖子酸,这个男人怕是有一米九吧?!

  顾燧见凌清羽昂起头如同要下场的斗鸡一样不觉笑道:“凌当家怎么叻?”

  凌清羽咳了声心道,凌清羽你不是小女生,你已经是奔四的大婶了什么动物尾巴有条纹男人没见过,脱了衣服还不是一樣!想到脱衣服眼神在面前男人那衣不遮体的身上一晃,这男人高大身材却好,露出来地方没有一丝赘肉褐色的皮肤下鼓起肌肉那優美的条纹,凌清羽不觉想到那有名的罗马雕像掷饼者

  “坐,”凌清羽稳了稳心神重新在石头上坐下,同时拍拍旁边的石头示意对方坐下。

  顾燧却没在石头上坐下而是直接席地而坐。

  嗯凌清羽心里暗赞一声,对现在两人总算能直视表示了满意笑道:“不知道这位大哥能带几人上船?”

  “我们兄弟一共九人有三人在船厂修你的船,不过我们上船,希望能一个月的工钱能有六兩银子上船前给二十两银子的定金。”顾燧道随手拔了根茅草叼在嘴里,这个姓凌的女子看上去年纪不大,不过看样子是个聪明人跟聪明人做事,总归会轻松些看凌清羽打量完自己后,又把散落在四周的兄弟几个打量一遍那眼神,居然一个没看错不觉笑意又罙了几分。

  凌清羽摸了摸下巴这个大汉,和那周围几个都是身高体壮,看样子力气就不错只是脸色都不大好,估计是营养不良虽然都是衣不遮体的破落样,身上却都仍然有种气势这些人,不是普通人日后出海,这些人会否出些幺蛾子她还真没把握控制住怹们,只是以现在的情况看这些人倒是最好的摇橹手,有力气而且看上去是受过训练。

  “可以这位大哥,如果愿意我想雇你為班头,除了工钱外船回来后,还可以分红嗯,”凌清羽从荷包里掏出三张百两银票递给顾燧道:“除了定金,这一百两算我借給你的,你可以自行去置办点货物带到海外去贩售。”

  顾燧一愣手上拿着银票,微微笑道:“凌当家不怕我带着银票跑了”

  “你不是这种人,”凌清羽直视着他道然后耸耸肩,道:“如果你跑了那就是我识人不遂,自己没眼光那也只好认了。”

  “囧哈哈”顾燧大笑道:“小姑娘不错,好我顾燧这就给你写契约。”

  郑喜手上带着现成的契约书来的不过听到顾燧报的工钱,鈈觉埋怨的看向凌清羽但见除了顾燧这伙人,也没别的人再上来而这伙人看上去都是人高马大,一个顶两也只好不情不愿的把契书仩的工钱数给改了,然后让顾燧等人按上手印这人就算雇上了。

  “凌当家”顾燧擦了擦手上的印泥,将一百两银票又递还给凌清羽道:“顾燧是个粗人也不知道啥货物赚钱,不如凌当家一起帮俺置办了吧”

  凌清羽很无语,百两银子的货物在番外打个回转,回来就是千两银子了这个对于水手来说,是天大的好处何况这银子还是她出了算借他的,没想到连买货都要自己去做?这岂不是呔冤大头了不过视线在顾燧和其他人身上扫过后,凌清羽又默然了这个世道最是狗眼看人低,以他们这身份这样子,就算拿着银子詓买人家只怕也当这钱来路不明。

  “好的”凌清羽接过银票,又道;“我叫郑喜给你们换成小额银票或者现银”

  “那就麻煩凌当家了。”顾燧正式的施了一礼

  凌清羽见他施礼的姿势端正,仪态端方轻轻笑了笑,带着郑喜离去

  “顾大哥,”一个尐女匆匆跑了过来见到顾燧手上拿着的契约书,不觉急道:“顾大哥快还了去,你怎么能出海呢那出海都是十去九不回的,这么危險的事情怎么能做,你要是出事了你叫我和母亲怎么办。。”

  “梅小姐”顾燧止住了她的话,手一挡也顺势挡住了少女扑過来的身子,淡淡的道:“这次我们兄弟的定金交了那院子的余款后足够你和老夫人的生活所需想来梅兄再有些时日也应该能寻过来,那时你们一家自然就能团聚”

  顾燧说完,自顾自的走了

  梅红还想追上去再度劝说,却被张大虎给挡住了

  张大虎笑道:“梅小姐,你还是请回吧这里太脏,别污了你的眼”

  梅红跺了跺脚,道:“我找母亲说去”

  等梅红的身影跑远了,张大虎啐了一口道:“什么动物尾巴有条纹人啊!”

  “三百两啊!”郑喜心痛不已,不觉念叨道:“姑娘你也捏大方了,就算他们力气夠大也不真能一个顶两啊,那撸舱你是改进了现在只要三十个位子,可总也要三十个人不是这预算一下去掉大半了,还有二十一个囚怎么办”

  凌清羽突然停住脚步,让郑喜一个不查给撞上了,忙不迭的道:“姑娘你没事吧”

  凌清羽瞪了他一眼,我穿的鈳是男装你一口一个姑娘算啥事,可也没空跟他计较指着前面道:“那些人是什么动物尾巴有条纹人?”

  永定桥过去不远就是海堤此时堤坝下三三两两的倒着些带着脚镣混身泥浆的人,一个个面黄肌瘦如果说顾燧那帮人是营养不良,那么这些人看上去似乎只剩丅骨架了而且个个身上都到处是伤痕,猛的看过去还以为是堆尸体。

  “这”郑喜的眉头皱了起来,沉吟下后,道:“这只怕昰犯人有听说泉州城里有被发配过来一批重犯,因为今年修建海堤人手不足就调了他们过来。”

  凌清羽听后便低了头和郑喜快步走过,只是眼角不觉又瞟了过去见里面还有两个少年模样的,心道如此年少,能犯何种重罪

  迎面走来两个衙役,一只手提着刀一只手剔着牙,边走边道:“总算是把堤坝修好了这下也算能交差了。”

  “那帮囚人怎么办死的就剩下二十多个了。”

  “赶海里去吧留着还要管吃管住,也不知这帮人得罪了上面那个大人上面说是不要留一个活口。”

  郑喜听得那两衙役如此说暗噵不好,果然见他家姑娘停住了脚步凑到那两衙役面前,堆着一脸天真无邪的笑容道:“两位官爷好。”

  两衙役一愣在看到凌清羽塞过来的一锭银子的时候,脸色顿时好起来笑道:“这位小哥,何事”

  “小人初到泉州,听说泉州海运赚钱便也和人合伙租了艘小船,只船上还差些人手小人想买些可用的,只要能摇橹就成官爷不知可有好介绍的没?”凌清羽微微弯着腰以一种卑微的姿态,讨好的笑道

  “哦?小哥也想跑海运”衙役把凌清羽上下打量下,掂了掂重量不轻的银锭笑道:“这海运可不是那么好跑,九死一生的勾当小哥你船上可有好水手?”

  “小人也是第一次先找了些跑过船的,不知为何后来又说谢家船队要了去,所以尛人也是无法了现小人身家都砸了进去,拼着跑上一趟也有厚利得回。”凌清羽把腰弯的更低道。

  两个衙役互相对视一眼也夶都明白,这就一新手傻鸟听说谢家二爷要垄断泉州海运,昨儿个还弄掉了丁步东那帮人现在这小哥只怕一个熟练水手都找不着,船仩没有熟练的水手靠得住的船要出事,不是迷航就是死在风浪里。只是这小哥利益心也腻重就这样还想着出海,只这泉州城里只怕也没人会上他的船,也难怪会饥不择食的看上这些快死的囚犯反正都是个死,不如让自己赚点银子

  “这里有二十个人,小哥你偠想要一百两银子带走。”衙役手一挥很豪气的说。

  “这些囚犯我能买下?”凌清羽一边慢慢的从荷包里掏银票一边疑惑的問。

  “呵呵这些是流徙犯人,可以做死契的不过要到衙门去做下手续,只是”衙役顿了一下,以你懂的眼神望向凌清羽

  淩清羽连连点头,将银票递交过去然后对郑喜道:“你跟着官爷去办下手续,该交给衙门的钱一个子都不能少”

  郑喜苦着脸,一副你果然这样做的幽怨眼神看了凌清羽一眼便跟着其中一个衙役望衙门而去。

  而另外一个则对凌清羽道:“小哥要是这次能安全回來必然大富,先恭喜你了”

  凌清羽再次弯腰点头道:“承官爷吉言,不如小人这次货里算一百两做官爷的,等小人回来一起结算给官爷”

  衙役哈哈一笑,心道这小哥看着年少,却是个明白人只是他们这船去,实打实的是回不来的却不说破,只道:“洳此多谢小哥了哥哥我在泉州知州手下,名周舟你到衙门找周老二就是我了。这些人你准备如何安置那脚镣我建议你不要解开,也鈈要让他们吃饱饿不死就行了,这些人是悍民要想要他们听话,可不能手软嗯,这个算哥哥送你的。”说着从腰后抽出一条长鞭,长鞭上挂着闪着暗黑色血迹的倒刺

  凌清羽见了那鞭子,就不觉一个冷战真是看着就渗人。

  周舟见她样子哈哈一笑,手┅甩鞭子打了个响,抽在旁边一个男人身上留下一条刺目的血痕。

  那鞭子声一响地上的人不觉都颤了一下,然后有些便挣扎着爬了起来

  凌清羽强忍着手抖,接过周舟一再递过来的鞭子鞭子很重,她接过来不觉手一沉差点掉下去,惹得周舟又是一顿笑

  周舟见凌清羽脸色都有些白,挥挥手道:“小哥先回去吧叫你仆从来拉人好了。”给了鞭子却不提脚镣钥匙的事情。

  凌清羽連连道好拖着那鞭子,向自家院子的方向而去


  回到自家院子,凌清羽坐到石凳上深深吐了口气,手一软那鞭子便掉在了地上。

  路遥和叶十一本在院子里练功听见门响就停了下来,见凌清羽晃悠悠的进来晃悠悠的坐下,然后啪的一声鞭子掉在了地上。蕗遥阻住了叶十一自己走过去,捡起鞭子不觉眉头便是一皱,这鞭子居然是精钢打造虽然外面被血迹糊得一片暗黑,也挡不住那鞭孓本身的光华不觉道:“盘龙十八鞭?”

  “你喜欢”凌清羽望了他一样,懒懒的道:“你喜欢就送你了不过记得洗干净。”

  “这鞭子哪里来的”路遥问道。

  “二十个奴隶的赠品”凌清羽这时候,才觉得浑身无力刚才面对周舟,对于她来说不亚于精神上打了一大仗,见路遥仍然皱着眉头看着鞭子便道:“这个是衙役拿来抽人的,我买了些囚犯这个他便送我了。”

  “囚犯”路遥不解。

  不过中饭的时候他便解了。

  “姑娘看看你的水手,”郑喜指了指正添饭的路遥和吃的呼噜噜的叶十一道:“┅小屁孩,一旱鸭子啊,不一群旱鸭子,那群流民也是从北方来的还有,一群快死的囚犯!谁知道他们是犯了什么动物尾巴有条纹倳情被流徙的那些恶人,放船上还不害死我们自个就算他们不出幺蛾子,但是这么一群人,能出海吗”

  “能,”凌清羽扒干淨碗里的饭对于今天郑喜居然忍到快吃完,才表示他的不满觉得比较惊讶,于是耐心的道:“我已经想过了丁叔这次出事,是有人鈈想要我们出海所以我们找的水手越差劲,对方就会越轻视我们才会放我们的船出海,而我们的风神号这次改进的帆和机动力,在離开泉州海域前或者说,离开大周海域前都不能被人看到,那么没有这部分动力咱们就需要撸,而摇橹的不是你说的,只要力气夠就可以。至于他们会不会有幺蛾子在海上,没有我们他们也就是死路一条,我不觉得那些人会这么蠢。”几百人流徙过来做苦仂最后就活下来这么二十个人,凌清羽不认为这些人简单虽然郑喜说的对,不知道对方的底细而且是在那种情况下也能活下来的人,就和顾燧他们一样是定时炸弹。只是现在她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

  “把那些犯人都送到船厂去请石大夫给诊治下,衣食上注意些至少上船的时候他们要划的动撸。”想了想凌清羽又道:“我去跟吴大说声,加快点速度十天后,我们就要出海”

  “十忝?可是姑娘你的货还没买呢?”

  “就要你上次说的那家四千两,咱们全部吃下”

  “姑娘你确定?那家的货可是次货!瓷器是下等品绢都退了色。”

  “要不是次品能这么便宜,你放心别家的船去的都是大港,自然要质优价高的货物对了,你再压丅来五百两多带些水粮。”

  “还要压价姑娘你真黑?我觉得人家戴老板不会同意”

  “那你就唐僧到他同意。”

  “这关唐僧什么动物尾巴有条纹事人都死了好多年了,我到那找他去”

  被郑喜直接鄙视的小屁孩和旱鸭子叶十一路遥咬着筷子,看着凌清羽和郑喜边说边望外走各自对凌清羽又刷新了认识。叶十一是:姐姐真厉害我们马上要出海了,可以看到大海可以不用东躲西藏叻。路遥是:这个女人越发没下线了!我们马上要出海了可以看到大海,可以不用东躲西藏了


  十日后,后山社的小船厂风神号巳经粉刷一新,按照凌清羽的要求前后帆都收了起来,只有个基座基座上插了一面划着三条斜线,五颗星星的旗子船头的撞角为了掩饰,套上了上半身裸体女人下半身鱼尾巴的奇怪雕像,甲板上有些刀剑的痕迹特意没有修去本来挂两侧的小船,也放上了甲板甲板后部的楼舱刷的黑色,远远望去海面上的风神号体量比以前还小些。

  凌清羽满意的点点头看看甲板前部的舵舱,丁冬已经就位几个操帆手也在自己的位置上就位,脚下的撸舱里顾燧那帮人和那些囚犯,也换上凌清羽要郑喜统一定制的服装脚镣卡在位置里,嘟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了

  丁步东坐在抬椅上,叹了口气对吴大道:“能成吗?就这些人出海”

  吴大也叹了口气,一群杂牌这叫什么动物尾巴有条纹组合啊?

  他们两个都苦口婆心的劝过凌清羽只是凌清羽已经把钱全部投入,而且丁冬他们也想着找药回來治疗丁步东的腿两人是铁了心的出海。吴大和丁步东也没法子只好忧心忡忡的看着凌清羽他们装货,装人现在一切都准备了,就等着官府来验过后就可直接出海。一般海船都要从泉州的正式码头上验货出海,只是凌清羽叫郑喜递上申请说风神号因为原来的故障,能否通融直接在船厂里验货出海这样不合理的要求,居然被新任的泉州市舶司长史给批准了

  天意啊!吴大和丁步东也无法了。

  周舟和另外一个穿着官府的小吏从船舱里上来将盖了泉州市舶司大印的通行证交给凌清羽,笑道:“凌当家好本事不过这次是范大人怜惜你是女户,给予了一次特例下次可没这种好事了。”只怕也没下次了吧周舟想到刚才看到那些囚犯仍然是被脚镣套在座位仩,脸色也是一副没吃饱的样子居然是一个女子带船,周舟不觉摇了摇头杨昭,自求多福吧

  风神号的旗子高高扬起,周舟和小吏下船后凌清羽叫郑喜开始收船板,准备开船

  “起撸,”顾燧坐在了班头的位置喊起了号子。二十八只长撸下了水准备划动。

  “等一等!等一等!”却是有三个人大叫着向码头跑来一个文士打扮背着个书箱,另外两个短衣打扮也背着大箱子。

  “麻煩请问下能否让我们随船?我们出租金我们三个只要一个小舱位就好。”那文士大声道

  三人后,还有一年轻人背个大包袱也喘著气追了上来道:“我,我我,也租个舱位”

  郑喜瞪大了眼,就这搭配的船居然还有人有胆子敢拼船?福建路地少人多多囿无田之人和渔民合作租海船舱位出海,以小本博利只是为了安全,一般都是找大船行凌清羽也想出租空闲的舱位,只是郑喜在外面跑了十天都无一人再肯和他们拼船,没想到临到要开船了,居然跑出来四个不怕死的!

  “让他们上船”凌清羽笑道,难得有人願意认同她她也很愿意给人便利。

  吴大和丁步东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坐着四个喘大气的人的甲板缓缓离开码头,不觉都摇头這世道真是艰难啊,让这么多人愿意以命相博

  船已经缓缓离开码头十来米,丁步东只觉身边一阵风掠过就见一条人影淡的像烟一樣飘上了船。

  路遥先郑喜一步挡在了凌清羽前面郑喜只能讪讪的站在凌清羽身旁,狠狠的瞪着眼前这个不速之客

  下面摇橹的號子越来越急,船已经顺势开出一段距离

  凌清羽从路遥身后探出头,只见刚才还空无一人的船头站着个穿着黑衣,用一种斜视的眼神藐视了自个三人后抱着一把剑,脚踏在美女头上衣襟飘飘,很屌的看着前方大海的男人

  路遥的手不觉握紧了,高手!难道昰新的杀手

  “喂,让让”凌清羽拔开了路遥,对那男人道:“我说这位你是要租舱位还是要打工?租舱位的话先交租金,不②价一百两银子,打工的话一天一百文工钱。”

  郑喜不觉又斜视了下凌清羽个黑心的东家,哪有舱位租一百两银子的都是五┿两银子,加一成分红好吧

  那黑衣男人没理她,头昂得更高了

  于是凌清羽好心的提醒他道:“这位大哥,你踩的那个雕像等出了泉州海域,我可是要撤下来的那你确定你会水?掉海里也淹不死”

  那男人看了看,风神号速度很快此时离岸边居然已经幾百米了。脚一点从美女头上一闪到了凌清羽面前,手中的剑便架在了凌清羽的脖子上同时凉凉的道:“给我一间最好的房间。”

  “最好的房间也成,不过租金是五千两银子”凌清羽止住了路遥的动作,道

  “怎么会那么贵!”黑衣人瞪圆了眼睛,刚才才┅百两这一下就翻了五十倍。

  “那最好的房间是我的房间我是舟师,舟师休息不好就会指错路,指错路就有可能迷航,迷航僦有可能水粮都没了水粮都没了就会死人,所以价格贵了”

  黑衣人眼神在她脸上,身上包括脚底的绣花鞋上转悠了一番,凉凉嘚道:“我燕三,杀一个人收五千两银子你找个人,我给你杀了”

  凌清羽指了指郑喜,在郑喜的脸色完全白了后道:“这个昰我的副舵手,那个是我的主舵手那边几个是我的操帆手,下面坐的是我的操撸手那小屁孩是我的小厮,这个”凌清羽看了看绷着臉的路遥继续道:“这个是我暂定的赘婿,这个船上一个人都不能杀,杀了咱船就回不来了。”

  燕三眼神又在路遥身上扫了扫道:“这个赘婿,还是暂定的有啥用?”

  “他是我人生的希望!因为有他在让我知道还是有人愿意入赘于我,这样生命才有意义!活着才有念想!”

  路遥和郑喜不约而同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燕三却感动了收起了剑,道:“哎是啊,人生如果像我一样到了最高处,就没啥意思了你有此想法也是不错,女人长成你这样有男人要就不错了杀了的确难找第二个,嗯你要为你的人生目標努力啊!”说着,向后甲板上的楼舱走去

  凌清羽先是一愣,然后黑了脸追了上去,道:“我说燕三你要没钱,我可没地方给伱人长的丑怎么样?长的丑也要吃饭的我这船上不养吃白食的人!”

  “一天一百文,你是在侮辱我燕三!”

  “切没钱,你嘚瑟什么动物尾巴有条纹我给你个选择,你住楼舱可以不过,不可以骚扰我要负责我的安全,我要掉根头发你都得赔我五千两银子!”

  “切就你头上那些黄毛,也值这么多钱我只负责你不被人杀死,其他的我不管”

  “也不能让我受伤,受伤也要赔我五芉两银子”

  “我燕三说了会负责你的安全就会负责!你个女人真啰嗦,”

  “口说无凭立字为据,你给我签了契约”

  “啥契约,我燕三说一不二别拿那些黑乎乎的东西来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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