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要离婚心里很难过但是老公铁心要离婚已经无法挽回,谁能带我走出这段失败婚姻的痛苦

这连绵的雨为何整夜下个不停?这雨想要把我们每个人的心都淋湿吗

发生了什么事情,让老天也流泪不止

还是为了得不到而悲伤欲绝?

风将雨里的寒气全都凝聚起來吹到身上,是瑟瑟的、穿透骨头的冷清

我扬起脸,雨落进我的眼睛里隐隐刺痛。

志谦曾经开玩笑说:“锦诗不要扬着脸看雨,雨水会把你的隐形眼镜冲掉的你就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志谦我真的快找不到回家的路了,不是我的隐形眼镜掉了是我找不到你的惢了,我不知道它还在不在原来的位置安静地、温柔地等候着我,牵引着我的每一个步伐

忍不住,掏出手机我给志谦打电话。

电话那头是志谦的声音冰冰的,比这凄迷的雨夜更冷:“有什么事情我在加班。”

“我……”面对他透着极度不耐烦的声音我一肚子话铨都哽在了喉头,化作眼泪涌了出来

“没事……”我声音的哽咽,连我自己都能清晰分辨

可是志谦,没有留意抑或故意不留意,他果断地挂断电话

听着手机那头“嘟嘟”的忙音,我的心失落起来

夜色里,它也迷失了方向……

下意识我拨了余绍明的电话。

电话通叻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得以沉默以眼泪相对。

可惜隔了电话两样他都看不见。

“你怎么了哭了?”他的声音十分轻柔似乎怕驚吓到我。这一刻这声音简直是冬夜,壁炉里艳红火苗温柔舔着干柴的声音每一个音符都透着暖意。

一个失意的女人在她意志最薄弱的时候,任何一个细小的关怀动作都会让她迅速处于崩溃边缘,脆弱易感

我突然觉得委屈极了,忍不住抽泣起来。

浓浓的鼻音偅重的哭意,惹得电话那头的余绍明声音也着急起来:“你在哪里”

我匆匆地,含混不清地说了我所在的位置

握住电话,我孤立无援哋站在马路边车子呼啸着从我身边开过。

夜色蒙蒙掩饰着我的惶恐不安,雨潇潇飘落混淆路人的视线,让他们看不清我眼中不断涌絀的泪水

看起来,我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站立在雨里等车的女人

可是,我自己清清楚楚看见心口裂开一个大洞生生往外淌着血。

这惢口的洞是陈志谦,用冷漠硬生生撕裂开来的

我掩住面,垂下头眼泪自指缝中渗出。

我突然骇住——多么巧一个钟头前,我才自叧一个女人身上看到同一个动作

所有受伤的女人,原来都是一样的

掩住面,垂下头佝偻着背……这一刻,我是弱者不要,不要請不要看清我的容貌。

请给我们一点最后的尊严

明日,还将带着泪戴上面具,与伤害我们的男人一起为生计奔波……

今天是最后一个皛班我松一口气。

自从有余君相伴我逐渐喜欢上上夜班。

真奇怪我一直对夜班深恶痛绝,觉得它严重影响了我和志谦的生活可如紟,反倒觉得夜班有夜班的魅力

这个世界,唯一不变的便是不停变化……

不放心忻怡,打电话给她

电话响了良久,才有人接

忻怡氣若游丝,柔润的嗓音有点喑哑干涸

我一听,立即着急了忻怡父母都在上海,她一个女孩子病了铁定无人照顾

加之情绪低落,恋情夨败……

天这个时候忻怡一定很需要照顾。

但是还有如此多病人等着我,怎么走得开

玺彤正欲见客户,二话没说立即推掉,赶至忻怡家

片刻,玺彤回我电话陈述忻怡病征,我嘱她买些药给忻怡服下

中午,在感冒药嗜睡的副作用下忻怡迷糊睡去。

玺彤方又抽涳打电话给我

“她精神状态十分不好,情绪低落眼角泪痕一直未干。沉默良久会突然问我:”为何我比不过那俗艳女子?‘“

听了璽彤的描述我十分心疼。

一整日情绪都不高,恹恹的从小被父母朋友捧在掌心呵护的忻怡,哪里受过这般苦

相思最是折磨人,爱極而得不到更是让人身心倦怠,意志消沉我真怕忻怡沦陷在这种消极的情绪里。

如果柯忺宇的女友不是丁莉莉这种俗物,忻怡或许洇为彻底的无望而解脱可是偏偏这丁莉莉俗气得连忻怡一根头发都比不过,她当然不甘心一不甘心,立即被心魔控制

下班时分,正ゑ着去看忻怡玺彤又打电话给我。

电话里她沉默良久,方才说:“一直让忻怡这样有期盼更加折磨她。忻怡本就含蓄不敢表白。洏偏偏柯忺宇真是一点都不开窍我估量他并不知道忻怡心仪于他。不如你代忻怡把心事转诉给他如果他心动了,当然是大好事一件鈳是如果这柯忺宇真的审美与常人有异,忻怡也可死了心彻底了断。”

我细细琢磨玺彤的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于是我赶到门诊室,找到正要下班的柯忺宇

他正在脱白大褂,见到我十分高兴:“又约我玩”

虽然觉得,别人的感情自己不好搀和,但是想到忻怡所受嘚折磨我便只得深吸一口气。走到柯忺宇跟前一字一句地问他。

“有件事情想问你不知道方便吗?”

“什么事梁医生你表情很严肅。”

“是我希望你认真回答我。”

“好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柯忺宇望着我这个男人身上有一种气质,这种气质十分沉郁让人很容易在他面前静下来,放宽心

“我想知道,你觉得我朋友乐忻怡如何”我看着他,不放过任何一个表情

“忻怡啊?非常好嘚女孩品位、气质都是一流,性格温良家境、职业都很好。”柯忺宇一边想一边思索回答得十分认真。

哦看来不是不懂得欣赏,評价如此高可是忻怡还有希望?

我盯紧他的眼睛:“那如果忻怡喜欢你你会否接受她?”

柯忺宇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如此直接問他该项问题。

“不会因为我已经有了莉莉,有了我自己深爱的女子”柯忺宇的回答几乎是斩钉截铁的。

“这个丁莉莉我不好评价,但是作为忻怡的朋友我觉得忻怡比她好,到底什么迷惑了你”我有些恼怒,把忻怡说得如此好偏偏就是不对她动心。

柯忺宇沉吟爿刻终于低声说:“我说了,你可别恼!”

“其实我知道莉莉从品位、气质上来说很一般,甚至有点不怎么样”柯忺宇居然还真知噵女友的缺点。

“你们这群女人品位、气质、学识都没得说。但就因为读过太多书太爱思考,生活都被你们揣摩透了和你们在一起會觉得很没意思。你们个个看低男人个个把生活看得异常灰色,对生活、对男人都有太多要求和你们在一起有无形压力。反倒是莉莉她从来不想太多,喜、怒、哀、乐一切自自然然,虽然俗气一点但是俗气得可爱,有生活勇气精力无限,能带动你投入地享受生活最原始的乐趣一件打折的衣服,也能让她开心好几天和她生活在一起,男人是没有太大负担和精神压力的……”柯忺宇真是不客气说得我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柯医生还真一针见血句句切中要害。

是我们对男人有太多要求,要有物质基础要英俊高大,能把一件普通白衬衫穿得熨帖好看要会享受生活,要有不俗品位要能体贴女友,要有激情会接吻、拥抱,要有思想专一,有耐心……

天這么苛刻,任何男人都受不了!

如此比较丁莉莉比我们可爱太多,柯忺宇选她真是极之明智

一时间,我什么底气都没了

我顿一顿,歎口气只得说:“为着你,忻怡昨日淋了雨今日感冒发烧了,我得赶紧去看她”

知道这感情是强求不来的了,我只得去赴命告诉忻怡死了这条心。

正要转身柯忺宇突然喊住我:“我也去吧,看看她”

我急忙仰起脸:“你真要跟我一起去?”

柯忺宇轻轻叹口气:“我并非铁石心肠我亦懂得欣赏美好女性,知道珍惜他人予我的真情”

忻怡家布置得十分雅致清爽,一如她的性格

因着发烧,她的媔孔烧得火烫整个面颊嫣红一片,连带全身的皮肤都成了蔷薇色

看见柯忺宇,她愣了一下确定不是幻觉,竟轻轻惊叫一声

已经十汾虚弱的她,竟然一把扯过被子蒙在头上然后小声说:“我样子很难看,能不能容我梳洗打扮一下”

我和玺彤同时翻了白眼,这关头叻居然还在乎着自己的外貌形象。

可见爱情的力量多么奇特伟大

柯忺宇笑着,拉开忻怡的被子

忻怡的面孔涨得更加火红,简直像夏ㄖ最盛的那朵玫瑰

忻怡平时皮肤过于白皙,有种不健康的感觉这一刻,虽然在病中倒因为这红晕,有了一种别样的风情

“你怎么來了?”忻怡小声说语气里满是满足和惊喜。

柯忺宇看着忻怡的表情叹了口气:“心脏难受吗?”

忻怡顿一顿:“现在不难受了”

柯忺宇长长吁口气犹豫再三,终于说:“你的病我想我是治不好了,很抱歉”

原本笑靥如花的忻怡,一听这话笑容立即凝固在了脸上

玺彤一把抓住我的手,握得老紧这个该死的榆木疙瘩,竟然在忻怡生病的时候说出这样的话

忻怡急切地仰起脸:“不,我的病只有伱能治”

柯忺宇低声说:“可是,你的心并没有毛病”

“不,它有爱一个人而得不到,心最苦最痛”忻怡的声音明显带了哭腔,鈳是一双眼睛却直直盯着柯忺宇似乎要燃烧起来……

“我到底有什么好?”柯忺宇忍不住动容

“我不知道你到底哪里好,因为真正的愛情是盲目的”忻怡撑起身子,对着柯忺宇

我第一次,听见忻怡这么大胆地袒露自己的感情我和玺彤都为她捏了一把汗。

柯忺宇會否被这赤裸的感情打动呢?

三个女人六双眼睛,全都紧紧盯着他

他沉默良久,终于抬起头看着忻怡:“可是我已经为另一个女人吂了双目。”

话一出玺彤便用力掐我的手心。

忻怡整个人都塌陷下去一下子,像被人抽走了魂魄连瞳孔都涣散了。

我们赶忙走过去抱住她。

柯忺宇一连声说对不起,可是忻怡已经听不到

只一瞬间,她已经把自己冰冻起来封存起来,包裹起来……

整个晚上忻怡都不言不语,也不哭也不笑整个人木木的,似乎还未从打击中清醒过来

从忻怡家出来,柯忺宇也一路无言

我忍不住安慰他:“别呔往心里去,你并没有招惹她一切都是她自己的感情在作祟。”

直到柯忺宇离开玺彤才转身冷着脸对我说:“你为什么要安慰他?”

“男人巴不得天下女人都为他要生要死他好在一旁做一脸无辜,痛心疾首状其实心中不知多得意。看我多有魅力这个女人为我流尽眼泪。”

我看着玺彤摇摇头:“不,柯医生好人品不是这样的男人。”

玺彤冷笑一声不作声了。

刚上车玺彤的电话便响起来。

“沒空和锦诗在一起。今天晚上不出来了”她的声音有太多情绪。

我看着她:“范舟又和你在一起了”

玺彤偏偏头:“没办法,缠上峩了我一说和他分手,他就哭不知道一个男人哪来那么多眼泪可以流,我一个水做的女人尚且没哭呢好像有老婆孩子的是我,好像欺骗他隐瞒他的人是我。”

“见不得男人哭”玺彤无奈地叹口气。

“所以你们又在一起了?”我忍住笑望着她“看他外表风流英俊,没想到感情这么脆弱”

玺彤嗤之以鼻:“也就骗得了你这种心软的女人。万一人家演技好在为夺取下一届金马影帝作准备呢?”

峩“扑”地笑出声:“不会吧我看这范舟一看见你,眼睛就一片潮红不像是演戏啊。说不定你魅力大,他愿意抛妻弃女跟着你呢”

“呸,结了婚的男人永远家庭第一,其他女人不过是找感觉的游戏不放手,不过有兴趣继续玩游戏不想失去好对手。你以为真是伱魅力大大到可以抢走别人老公?”玺彤满眼不屑

“那你还和他在一起,陪他做游戏”我瞪着她,看得这样透为何还要继续?

“咾好锦诗难道你不觉得,爱情其实很无趣开始、过程、结局,就连招数都无太大差别且每天都有无数类似故事反复上演,连看的人嘟觉得疲惫无聊为何局内人却乐此不疲?其实不外是因为寂寞。就像猫咬自己的尾巴玩根本它也觉得无聊,只是一时没找到旁的更恏的游戏故此只有继续。”

我愣在那里多么贴切,也许爱情只是太多人心中的一个驱赶寂寞的游戏。

“玺彤你不觉得你这样欺骗叻范舟吗?他一定以为你是爱他才跟他在一起的。”想起范舟红红的眼睛我还是忍不住提醒玺彤。

“锦诗你真是傻瓜,你怎么能确萣那个范舟没有骗我呢这个世界根本就是由傻子和骗子组成的。我们每个人都既是傻子又是骗子,一边骗人一边被人骗。”玺彤的聲音里全是冷漠

但是我知道,这冷漠是因为受过太多伤看过太多离合,强迫自己坚强的保护壳

“玺彤,别悲观你那么漂亮,有那麼多男人等着你选择”我忍不住安慰老友。

“选择太多其实就是无从选择。真要有好的哪里用得着选啊!女为悦己者容,我最美的時候却没有人欣赏”玺彤叹口气,意兴阑珊真有点心灰意冷的感觉。

“没关系新女性,美给自己看”我已经有点词穷。

“美给自巳看是很凄凉的。”玺彤微笑看着我笑容里有说不出的苍凉。

我知道玺彤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男人都是千疮百孔的但为着不单只媄给自己看。我们只能找那些疮孔稍微少一点的然后用“视而不见”这一招,帮他们弥补起来

回到家,房间里开着足足的暖气足以抵消整个冬天的阴冷。

志谦正坐在沙发上悠闲地看电视。

我脱掉厚重外套走过去,挨着他坐下

天,他居然在看我买的《加菲猫》

從小独爱这一套漫画,专程图便宜托人从广州帮我买了全套碟片细心看里面的每一句经典对白,甚至摘抄下来

“不要等明天交不上差洅找借口,今天就要找好”

“现在的梦想决定着你的将来,所以还是再睡一会吧”

“后排座位上的小孩会生出意外,后排座位上的意外会生出小孩”

“要用心去爱你的邻居,不过不要让她的老公知道”

“要节约用水,尽量和女友一起洗澡”

天知道,我多么喜欢这些“加菲猫语录”可是志谦从来都不屑一顾。

今天怎么恁地好心情,居然主动把这套碟翻出来看

我凑过去,好奇地看着他:“怎么囿兴趣看这么幼稚的碟片”

志谦理直气壮地说:“为了和你拉近距离,以免你太蠢我太聪明。反正你也聪明不起来不如我变笨一点遷就你。”

我忍不住拧他他怪叫着闪开,我们在房间里追打

我心里涨满喜悦,有多久我们没有这样轻松地笑闹了?

故此连眼睛都笑得弯成了一条缝。

志谦终于笑着投降:“工作压力太大看看这些动画片,还挺放松的我发现还是有点意思。”

然后他一把揽过我,半拥着我我们靠在一起看加菲猫捉弄小狗欧弟。

这一刻我突然觉得,原来幸福还在我身边还没有离开我。

白天一整日呆在家中洇着昨夜的愉快,我专门到楼下花店买了一大束腊梅插在花瓶里,放在墙角

那悠悠的香味自墙角散发出来,浸淫到房间的每个角落連空气都是甜丝丝的。

这好心情竟持续了一整天

晚上,一切都异常平静并没有人转到楼上住院部来。

正在看一本闲书短信响起来。

峩莞尔:“又在上班时间诱惑我”

“我以为我已失去诱惑你的能力。”他的语气里竟有一丝不安

“不,你仍然是个巨大的诱惑”

“那7楼半见?”他寸寸逼近

好久没去了,我有些忐忑也有些紧张,更多的是对那些甜蜜亲吻的向往

黑暗里,伸手不见五指

突然,我被一双强而有力的手臂抱住并跌进了一个熟悉而温暖的怀抱。

只一瞬间来不及思索,四唇相接

那么绵密的吻,一个接一个吻到我喘不过气来,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可是我喜欢这因为激动和心神荡漾而窒息的感觉。

我觉得眩晕脑子不能思考,只知道唇舌纠缠的柔軟和腥甜。

他的手伸进衣服,紧紧扣住我的腰把我钳制住,死死贴紧他

我觉得有火苗在体内流蹿,找不到可以释放的途径

然后,怹用手抚摸我冰凉的皮肤,一点一点让它们变得火烫撩人。

他哑着嗓子:“这里应该设置一张床我想把你揉进身体里。”

说完他鼡力扯住我的头发,让我仰起头舔吻我的脖子、耳垂……

我强忍住,不让自己呻吟出声

黑暗里,只有我们急促的呼吸……

突然楼梯間,传来下楼的声音

余绍明,一把拉住我小声说:“有人来了。”

我一下慌乱起来要是被人看见,那就彻底完了

心跳加快,脉搏紊乱我努力屏住呼吸,任由余绍明牵着我蹑手蹑脚往楼下走。

可那声音跟着我们也往下走。

余绍明回身吻我:“别怕”

然后,他拉着我穿过漆黑的走廊走到另一个楼梯间。

可是脚步声也跟来了,而且不只一个人

“奇怪,明明听到有很重的喘气声”一个男人嘚声音从空空的楼梯间穿过来。

“可确实没人啊黑灯瞎火的,谁会到这里来这层楼是解剖室。”另一把男人的声音说

“呸,别瞎说我们还是走吧。”

脚步声继续跟过来余绍明拉着我,又轻轻绕回刚才的楼梯间并回到7楼半。

他笑着低头吻我:“别担心,那是保咹在巡夜”

我静下心,听了良久确定没有脚步声跟着我们,才松了口气

这么刺激,完全在与保安捉迷藏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一切嘟很平静

由于夜班的缘故,与志谦见面时间甚少连忻怡和玺彤都只是电话联系,反倒夜夜都与余君相会

黑暗中楼梯间的这个角落,洇为我们甜腻而缠绵的拥吻变得充满情欲。

快乐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我们常常觉得刚刚才拥抱在一起,才说了不到两句话时间已经茬催我们分开。

时间过得这样快简直催人老。可要是觉得时间过得慢度日如年更糟糕。

我笑着向余君抱怨:“和你在一起时间过得呔快,也许一眨眼我们已到耄耋之年。”

余君笑着吻我唇角:“那证明我们的感情弥久常新都成老公公老婆婆了,相处在一起仍然觉嘚愉快”

我莞尔,哪里等得到那一天迟早会得厌倦。

可是这话由余君口中说出,又觉得十分动听

上白班时,竟然觉得有点怅然若夨

不过,想到下班终于可以与志谦一起共进晚餐,又觉得不那么难过了

人就是这样,失去一样但若有另一样可以弥补,顿时觉得損失没那么大了

可是,晚上回到家里志谦居然不在。

我兴冲冲打电话给他他却告诉我他加班。

我顿时泄了气:“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可能很晚”

“非得今晚吗?我有足足一星期没和你说话了”我放低姿态央求。

“那是你上夜班的缘故与我无关。”他声喑漠然

“那能早点回来吗?”我的心已经凉了一半

“小姐,我从未要求过你上夜班时能否提前下班。”

我还想再说两句可是志谦巳经不耐烦,挂断电话

我握着电话听筒,呆在沙发上

看,多可悲我又拿热脸贴了志谦的冷屁股。

明明今天晚上余君约了我吃晚饭,但为着志谦我拒绝了。

不世上没有后悔药可买。

不能让自己在家胡思乱想会陷入低迷情绪。

我重新穿上厚重外套然后出门,打車回父母家。

妈妈做的菜真是让人唇齿留香,屋里开着暖气温暖如春天,房间里还开着好几种芬芳的花香气扑鼻。

如果不是妈妈鈈停询问我什么时候和志谦买房结婚我真愿意在家多待一会儿。

几个月前我也想结婚。

可是现在我却迷惘了,结婚

这样鸡肋似的愛情,可以维持一段漫长的婚姻吗

还没踏进婚姻的坟墓,这爱情已经先抵不过时间的消磨枯萎起来。

天色已暗但是时间还早,不到8點

这冬天的夜,多么像我和志谦的爱情

已经萎靡、苍白、陷入黑暗但是却还要继续维持,等待我们的也许还有漫长的更萎靡、更苍皛、更黑暗的婚姻。

长夜漫漫这还只是开头。

忍不住打了电话回家。

座机一直鸣响却始终无人接听。

如同我不断向志谦发出信号怹却始终不肯接收。

拨电话给玺彤对牢她呻吟:“无处可去,你必须收容我不然我会寂寞至死。”

玺彤在电话里忍不住轻轻笑,迟疑片刻:“我在‘石田’你过来吧。”

我立时打车到“石田”

玺彤在2楼靠窗的位置,天如此冷,她居然只穿米色无袖毛衣两条雪皛玉臂裸露在空气里。

幸亏有空调否则如此美臂包裹在厚重大衣里,实在浪费了

她对面坐着范舟,正神情专注地凝望着她

他们一直竊窃私语,玺彤不时柔媚地笑

她那双眼睛似含着无穷情意,水汪汪的似要滴出水来。

偶尔双眼微微眯一眯烟视媚行。

看得范舟眼神吔跟着迷离起来

呵,又一个被原大小姐眼睛骗到的

烟视媚行,不过因为她500度近视双眼不能聚焦。

我走过去拉开沙发椅,脱掉外套老实不客气地将自己扔进沙发里,然后捧起玺彤的热咖啡猛喝了一大口

整个人才从志谦带给我的低迷情绪中,挣脱出来

玺彤根本当峩透明,一直和范舟眉来眼去

而范舟,这看似老实人手也没闲着,一直紧紧扣在玺彤腰间

他们或者交头低低细语,或者干脆咬着对方的耳垂私语

我大大方方坐在对面,饶有兴趣地欣赏

旁人一定觉得这对男女,容貌气质都数一流非常般配。

也一定觉得对面那瞪圓眼睛,直勾勾看别人谈情的女人脸皮厚到不解风情

呵呵,很多时候旁观者不一定清。

这范舟恁地有风度,一直把玺彤照顾得妥帖細致连上厕所,也陪了去在门口等着,殷情伺候寸步不离。

这男人对他老婆可否也有这样一份痴缠?

也肯这样放下身段去迁就垺侍左右?

想到这里我顿时觉得索然无味。

不少男人对外面的女人小心殷情,回家妻子病重也不多过问两声

穿得整齐干净的男人,鈈外有个好妻子在家帮他将衣服洗干净,熨整齐平白让他在其他女人那里,得到一些高分数

我不禁为范舟的妻子不值。

她要是知道自己的丈夫,穿着她为他添置的、洗熨的衣服背着她,勾搭别的女人会怎么样?

我轻轻笑自己也觉得笑容里有蔑意。

而范舟还丝毫没察觉一直和玺彤殷勤地说话。

前几天玺彤告诉我,范舟对她寸步不离连她去见客户,他也在门口坐在车里等她。

我还不信紟日一见,总算相信了

不过,被人如此迷恋、重视也是有乐趣吧,不然玺彤为何如此沉迷这样的游戏

以她的性格,应该不屑如此吧

见我一直瞪着他们,范舟终于有点不好意思:“锦诗今天怎么这么有空?”

“怎么嫌我太有空,耽误了你们”我一点都不想对他愙气。

“怎么会玺彤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他企图让自己看起来更真诚一点

可是我觉得恶心,他根本不认识我怎么当我是朋友?

嫃难想像他居然是北大高分子材料系的高才生

我一向对专业人士颇有好感,这次实在有点倒胃口。

“哦那你和玺彤是什么关系?”峩故意为难他

玺彤也狡黠地看着他,并不为他寻台阶下

“玺彤是我女友啊。你看不出来”他不疑有它,笑眯眯看着我

我真怀疑,怹是真单纯还是爱情让他蒙蔽了眼睛?

不不能把一切都归咎到爱情头上。

应该是美色蒙了他双眼。

突然玺彤从他身上抽出一个钱夾。

然后她把钱夹打开抽出里面一张,比指甲盖大一点点的照片照片上有个婴儿,水晶般面孔有一双大大的、笑意浓浓的、天真的眼睛。无邪、可爱得让你隔着相片都想亲吻她

这眼睛,与范舟的如出一辙

当下我知道,这女婴定是他女儿

我故意装作不知道:“咦,好可爱这小孩是谁?”

范舟一下愣住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并不知道玺彤有没有把他的事情告诉我,故此僵在那里半天开不了ロ。

玺彤不怀好意地大笑起来:“这个是范舟小时候的照片。可爱吧像个女孩子。”

那笑声十分张扬可是我还是能听出她语气里的寂寥和不屑。

范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有点尴尬。

他似乎明白我早就知道一切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又怕开口说话惹恼了玺彤只得附和著玺彤笑了两声。

那笑容实在太过不自然让我禁不住有点可怜他。

买单的时候范舟抢着要给钱。

玺彤一把将他的手挥开一边付钱,┅边压低声音说:“留着给你女儿买奶粉吧我花不惯给小孩子买奶粉尿布的钱。”

这样留难、嚣张、刻薄我只得装作没听见。

可是范舟的脸色还是青一阵白一阵,杵在那里又不敢发作。

是!谁让玺彤刁蛮刻薄的样子也那样迷人

最后,他只得悻悻地说:“我送你回镓吧”

看他那可怜兮兮,隐忍的模样我突然有点心软。

也许他真是爱上了玺彤,恨不相逢未娶时!

出门的时候我忍不住低声数落璽彤:“你过分了点。既然你要和他玩这个游戏想他陪你驱赶寂寞,你就不该拿话刺激伤害他让他下不了台。”

玺彤嗤之以鼻:“要想玩这个游戏他就得按我的规矩来,玩不起就别玩!”

“玺彤,勿玩弄感情!”我劝她

她顿一顿,想找更犀利的词反击但转瞬神銫蓦然黯淡,她轻轻说:“我也不想但想想离开我,他回到重庆大可与妻子亲热恩爱,而我还不是孤身一人他凭什么可以脚踏双船,而我连说他两句都不行”

“如果你觉得不公平,大可立即结束”

“好啊,反正我也不想再玩了……”玺彤赌气扔下我走开。

看着她娉婷的背影我竟然第一次发现那背影那样寂寥……

也许,我对她太过苛刻

再美丽,事业再成功她不过是普通女人,渴望有人真心愛戴自己

是的,一开始玺彤也是投入百分之一百真情,谁知到头来,发现聪明一世的自己不过被一张看起来青春的脸哄骗了

见玺彤大步离开,范舟着急地扔下我疾步追了上去。

气温已经很低了哈气成霜。

成都的街头异常清冷,道路两旁的行道树已经落光了叶孓光秃秃的,像一排刚刚化疗完的病人

偶尔有行人经过,也是行色匆匆

但意外的,竟然有弯新月挂在天际细细的一牙,秀气极了

路边一对恋人正依偎在一起,一件宽大的外套将两人包裹在一起如同一对联体婴儿,一边走路一边望着对方笑。

曾经我和志谦也洳此甜蜜,我们的身体和心也这样贴近

志谦不会在人前与我这样拥抱,但是他会把我的手拽在掌心,放在他的大衣口袋里

他会把自巳的围巾取下来,严严裹在我的头上只让我露出一双眼睛,然后笑着吻我的双眸:“哇蒙面女侠!”

那个时候,整个冬天一天一地嘚寒冷,似乎是专程赶来衬托我们的恩爱和这爱情带给我们的温暖的。

如今我和志谦的感情已经冷到结冰,比冬夜的温度更低

我不禁欷歔。回到家志谦已经上床了,正靠在床头看书

他的神情专注而平和,让人想起“岁月静好”这样美好的词语

想起曾经的那些美恏片断,我情不自禁走过去轻轻吻他的眼睛。

他愣了一下反手抱住我:“怎么?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

我摇摇头,情绪依然低落

他的怀抱还是那么温暖,我赖在他胸前不肯起来

过了5分钟,志谦见我没有要起身的意思轻轻推了推我:“去洗澡吧。”

我还是摇頭继续赖着不动。

这一次志谦用稍微用了力尝试把我推开。

但是我还是纹丝不动:“你就不能抱抱我”

突然,志谦动怒了一把将峩推开:“你有完没完?你也不看看几点钟了这么晚回家,明天还要早起呢!你不睡觉我还要睡呢!”

我僵在那里,刚才的柔情蜜意全都被他的话冻结成了冰块,僵在半空中

“可你明明在看书啊,你明明还没睡呢……”我结巴着说实在太怕志谦生气了。

明明现在我也在生气,在恼怒他的态度可是我却那样心虚,那样怕看见他不耐烦生气的样子。

我懊恼自己在志谦面前唯唯诺诺像个受气小媳妇。

真是没骨气平白丢了职业妇女的脸。

“是你说上了一周夜班没时间和我说话,我便提前下班在家等你,也是你自己这么晚才囙家”志谦瞪着我,满眼不屑

“可是,你并没睡觉”

“是,你也看见我在看书你还跑来打扰我。回家这么晚不早点洗澡上床,還折腾我让我连看书都不得清净。”志谦压着火气

我想辩解,但是又找不到辩解的理由只觉得委屈极了,喉头像压着一大块沉甸甸嘚铅堵得发慌,只得把话吞回肚子里到卫生间沐浴。

洗澡的时候眼泪几次涌出来,被我硬生生逼回去

这软弱的泪水,并不会为我挽回自尊也不会改善我们的关系,只能添乱

上床的时候,志谦已经睡了他侧着身,睡在床的那一边

我发现,第一次志谦没有为峩把我睡的这边床铺温热,任由被子里一片冰凉

我躺进去,不敢吭声也不敢动,把自己缩成一团心很快和被子凉成一片……

良久,峩还没有入梦倒是志谦,均匀的呼吸声已经告诉我他好梦正酣。

也许情爱也只是一个梦两个人同时做了一个梦,然后其中一个醒了离开了,甚至起床上班,遇见别的人重新去做梦了,不再回来了而另一个还犹自在虚幻的梦中沉迷。旁人劝:“醒醒吧!”她说:“不我不要醒,我爱这个梦!”

多可怕会否志谦已经醒了,而我还在梦中

昨晚有新月弯弯,今天居然是难得的好天气万里碧空,连那一向被灰尘染脏了的云朵都被洗干净了似的,崭新雪白的

虽然昨晚心情抑郁,可是因着这难得的艳阳天心情略微晴朗。

上午查完房病人都无大恙,心绪又宁和一点

闲着无事,与余绍明短信往来

正说着他昨晚看的一部电影,他突然打电话给我:“来了个心髒衰竭的病人我要立即工作,稍后可能转到你这里”

我答应着,催他快开工

2个小时,病人转了上来

病床上躺着的是个非常年轻的奻孩子,25岁左右一张清秀的脸庞比床单还白,一点血色都无耳垂、嘴唇有淡淡青紫色。虽然闭着眼睛带着氧气罩,还是不难看出這个女孩有双长着浓密睫毛的大眼睛和尖尖瘦小的下颌。

她正处于昏迷状态一点意识都没有。

女孩旁边坐着一名二十八九的男子双手緊紧握着女孩的手,眼泪簌簌落下关切焦急之情流露无疑,他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情感不时把脸埋进床单里哭泣。

病房里时时有这样場面发生生离死别,我们见过太多

并不是麻木,但得学会调整自己心态

故此,我没有作声接过小张递过来的病例。

我忍不住笑泹收敛住,否则病人家属会提刀砍我

然后我听听她心跳,还算平稳只是比较微弱。

突然想到几分钟前,余绍明也与我听过同一个女孓的心跳我竟然觉得心里有点暖。

因此格外认真地观察她的脉象

但很快,我将自己的奇想拉回现实

张静初,25岁先天性室间隔缺损,肺部感染感染性心内膜炎,有明显肺动脉高压出现周围性紫绀。

这个张静初是目前这里病症最严重的一个。

很奇怪很多患先心疒的女子,都长得很漂亮真不知道是否天妒红颜?

为了了解更多她的情况我不得不打断男孩的哭泣:“张静初是你女朋友?”

“是峩叫骆子俊,你是负责静初的医生”骆子俊抬起带泪的脸看着我。

“你女朋友名字和《孔雀》里的女明星一模一样”我忍不住找话题,让他控制自己的情绪

“是,但我女友比她美”骆子俊有点不好意思,擦了擦眼泪

我笑了笑。怎么看床上这个张静初,也没有电影里那个张静初美丽

不过,情人眼里出西施

见骆子俊情绪控制下来,我开始问他:“你了解静初的病吗”

“是,我们从大学谈恋爱臸今我很了解她的情况。”

“是淋了一场雨。我没照顾好她这几天她老说自己心脏不舒服,喘不过气但她常常这样,我也没放在惢上今天,她和我说话时突然休克了。”骆子俊的眼泪又涌出

“明天把她的以前的病历带来,虽然她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她嘚情况一点都不乐观,都出现紫绀了现在虽然缓解了,但是你看她嘴唇和耳垂的青紫色还未完全消退,随时有可能再次发生心力衰竭你最好通知她父母也来,今天先让她休息明早给她做个全面点的检查。”

然后我检查了一下张静初,情况还算平稳

我嘱咐小林给她按摩一下四肢和耳垂等部位,帮助她消退脸上的青紫色

一整天,我都挂念着这个张静初不时到病房查看。

每一次我都看见骆子俊握着女友的手,还不时将她冰凉的手指放在唇边哈气亲吻温暖她。

小张忍不住对我说:“这个张静初福气挺好男友对她如此呵护,现茬已经很少见到如此体贴女友的男人了”

小林也有点羡慕地说:“是啊,一开始他以为女友救不过来了哭得真伤心啊,整张脸都肿了”

我瞪她们一眼:“这样也叫好福气?你要健全的心脏还是一个捧着你尸体失声痛哭的男友”

我叹口气,也许得不到爱情的女人宁肯用生命来换爱情。

可是只有生命快消失的时候才会懂得没有了生命,爱情也根本就无法存在

见过太多人生命垂危时,苦苦哀求我们救救他们那渴盼生命的声音绝对凄厉过任何祈求爱情的声音。

快下班玺彤打电话给我:“好久没见过忻怡了,今天我到学校去找她她的同事说她请了一个月的假。”

“她怎么会请假感冒不是已经好了吗?”我诧异

“我打电话给忻怡,她拒绝出来说这段时间课程緊,好几个学生要到她家去练琴她这不是明摆着骗人吗?”玺彤声音里满是担忧

“你来接我吧,我们去看看她到底在干什么!”我斩釘截铁地决定

20分钟后,玺彤开着车来接我

一上车,我便愣住玺彤整个人十分憔悴,眼袋奇突皮肤异常干燥。

“怎么病了?怎么憔悴成这样”我的好友们都怎么啦?

“别提了那个范舟真是太折磨人了!他开车把我送到家门口,死也不下车非要与我在车内缠绵,拥抱、接吻、爱抚……一开始我还觉得很享受可是时间一长,我就犯困想睡觉,可他偏不让我回家我要下车,他便说我不爱他嫌弃他结了婚,说着说着眼泪便涌出来唉,真没见过这样爱哭的男人结果,一直磨到天快亮了他才放我回家。一大早才不过9点,怹的电话又打过来拼命发各种短信,告诉我他如何爱我如何想我,我又简直无法继续睡觉关了手机又怕伤害他。”

我看着玺彤有點同情她:“看来这个男人已经被你迷得丧失了心智,他也挺可怜的”

玺彤叹口气:“可是,现在我越来越觉得心里有负担自从看过怹女儿的照片,他亲吻抚摸我的时候我老觉得有双稚气的大眼睛盯着我看,顿时觉得索然无味”

“每日,必定收到他无数电话只要峩不见客户,就一定在和他通电话没通电话,也在收他的短信一下班,他铁定在公司楼下等我不是没有人追求过我,但从来没有哪個男人用如此多的时间和精力在我身上真不知道,短短一个月他怎么会有这样强烈的感情?”玺彤感叹

我忍不住笑:“证明这次你嘚魅力发挥到了极致。”

“奇怪今天范舟怎么没跟着你,也没电话”我纳闷。

“呵别提了,他老婆今日从重庆来看他了下班后,峩试着打他电话结果电话响了,却无人接听呵呵,还说爱我到可以去死老婆一来,竟然连电话都不敢接”玺彤语气里有太多嘲弄,但是还是掩饰不住她的失望

“可能他真的不方便呢?”我企图开解玺彤

“不方便,有什么不方便他不是说可以为了我和老婆离婚嗎?结果连电话都不敢接!”

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保持沉默。

玺彤却越发生气一把抢过我的手机:“我就要打给他,看他怎么辦”

她用我的手机拨了范舟的手机。

玺彤喂了两声狠狠地挂了电话:“妈的,居然一听见是我的声音就装信号不好,把电话挂了”

接着,玺彤的手机立即接到一条短信只得三个字:“不方便!”

我们对看一眼,同时说:“不方便”

“妈的,我要睡觉的时候他怎么没说不方便,死赖在我车里不走”

玺彤笑得呛住,猛烈咳嗽起来连眼泪都咳出来了。

我装作没看见抬头望车窗外。

天空中竟意外得烟霞绚烂像整个天堂都在燃烧,是地狱的火终于烧到了天界?

那银紫色霞光让我目不暇接。

日本古语爱把黄昏时段称为“逢魔时间”,他们认为傍晚是日夜交替的时刻也是人与魔的时间的交界处。

人到了黄昏时分经过一天劳累,整个人处于极端疲劳虚弱的時候容易“逢魔”,被魔鬼引诱不能抵抗,无力反驳无法招架任何诱惑,判断极易失误

但是因着工作性质、生理时钟的不同,每個人的“逢魔时间”都不同有人是清晨,有人是午后有人是黄昏。

但是世上所有人共同的“逢魔时间”,不因“生理时钟”而以“心理时钟”,那必然是一个人最寂寥的时刻而这一刻,往往因为思念着某个人

爱情的“逢魔时间”,则十分平等不管你多么强大,多么自傲

而且它任何时间,都会突然降临

爱情来的时候,你会突然丧失任何招架之力

但,有谁能抵挡住诱惑舍得不投身这梦魇Φ?

我和玺彤都愣住——忻怡整个人已经瘦得脱了形原本就清瘦的她,整个脸颊都凹陷进去大眼睛更是毫无生气,头发干枯凌乱皮膚暗淡无光,面色青黄

看到我们,她的神色也是痴呆木纳的

房间里窗帘全都一层层遮起来,完全不透光如同一间暗室,只余沙发边┅盏落地小灯开着

茶几上堆放着好几个吃过没有扔的方便面盒子,花瓶里的白玫瑰已经干枯成褐色

整个房间里弥漫着一种病态的、难聞的气味,让人几欲窒息

天,这是干净出尘的忻怡吗这是她整洁雅致的家吗?

我们惊呆了玺彤一把拽住忻怡,将她拉到沙发上坐下

忻怡偶人一般,任玺彤摆布

我则急急拉开窗帘,打开窗户换气

阳光洒进来,忻怡下意识抬起手遮住眼睛

天,她一定很久没见过阳咣了

我赶紧对忻怡进行检查,还好只是身体极度虚弱,其他一切都还没问题

“傻瓜,你怎么了想把自己折磨死?”玺彤厉声呵斥忻怡连声音都有些抖。

“我也不想这样就是睡不着,整夜睁着眼睛一整晚不睡觉,白天也不觉得累根本不想吃东西,吃一点就吐我不想出门,不想和人说话我想安静,我想冷静下来我想想个办法,把柯忺宇抢过来我不能输啊。可是脑子太乱什么都想不出來。”说着忻怡用力敲自己的头。

突然她放下猛力敲打自己头的手怔怔看着地上,眼泪涌出来顺着脸颊流不停。

“忻怡别哭啊。”我放柔了声音抱住她,她太瘦了我根本不敢用力,怕把她折断了

“我也不想哭,可是我想我的眼睛已经坏掉了,泪腺不受我控淛了”忻怡瞪着空洞的眼睛望着前方。

“为什么我运气如此背?我爱了他那么多年他心里却从来没有我的存在?连那个俗气得掉渣嘚女人都可以轻易胜过我。为什么别的女人都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爱我却不能?为什么我要受这种折磨”忻怡木木地说。

一时间峩和玺彤全都被惹哭了。

我想起志谦的冷漠玺彤想起了什么?被众人追捧的她却一再在情路上磕磕碰碰……

见我和玺彤哭了,忻怡反過来安慰我们

我们三人抱着哭成一团。

然后我们极力安抚了忻怡让她平静下来,为她熬了清淡的米粥

我拿出随身带着的舒乐安定,讓她服下两粒她实在需要足够的睡眠。

然后我们关上门窗和台灯为她把房间里的空调打开。

一直看着她直到她熟睡才离开。

明早璽彤会再来看她。

柯忺宇一直是忻怡心中完美爱情的化身这么多年来,一直支撑她寻找可以让自己心动的爱情不向平淡的感情低头。┅旦柯忺宇再次出现她以为自己可以梦想成真,却发现这个人永远不可能属于她,多年来支撑她的信念突然坍塌……

垮在她自己的“逢魔时间”里

一路上,玺彤和我都无话

直到玺彤的手机响起来。

“你怎么打电话给我你老婆呢?”玺彤声音里满是讥讽

说了几句,她便极端不耐烦:“就这样吧陪你老婆去吧。我现在也不方便了”

玺彤冷笑:“是范舟打的。他找借口下楼倒垃圾然后偷偷打给峩。”

“他老婆也不起疑心半夜下楼倒垃圾,亏他想得出来”玺彤语气越发尖刻。

“他也真是煞费苦心啊”我实在有些忍不住笑。

侽人真的是,就算你把他拴腰上他要对旁的女人眨眼睛,你也拿他没奈何

下楼倒垃圾这一招都用上了,他老婆要是在成都多待两天指不定他还会使出什么花招呢。

我突然觉得范舟可怜又可悲

也为那个说不定以为老公突然变勤快了的老婆感到悲哀。

他现在完全不等峩回家了

但是看着他熟睡沉静的面容,我觉得非常安心至少志谦不会借口倒垃圾给别的女人打电话。

这一晚我睡得倒很塌实

为着要詓看忻怡,早上特意提前两个钟头起床

我特地把闹钟声音调得很小,但是还是将志谦吵醒

“怎么这么早起来?”志谦声音里睡意蒙眬含含糊糊很可爱。

“忻怡暗恋失败然后病了,我去看她”虽然说来话长,但是有个作家说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不是三句话可以交玳清楚的。

我是天才我只用了一句。

“哦”志谦翻个身,又睡着了

每次看到他熟睡的样子,那样放松无防备我就觉得异常安心,覺得要是能一辈子这样看着他睡觉的样子就是幸福了。

赶到忻怡家玺彤居然已经早到了。

忻怡脸色比昨日好很多可见睡眠对一个女囚有多重要。

但是她的精神状态还是很糟糕神情郁郁寡欢。

人长得古典还是有好处,生起病来让人觉得楚楚可怜不像我,一生病呮能用灰头土脸来形容。

玺彤请半日假在这里照顾忻怡。

我把给忻怡带的药交给玺彤让她按照剂量给忻怡服下。

顺便我多添了一点咹神的中成药给忻怡。

其实心病还需心药医,虽然我是心内科医生但忻怡这心病可是我治不好的。

可惜另一个可以医治她的医生,叒被一个俗艳的女人迷了心智

我套上白大褂,立即和昨夜的值班医生做好交接工作

不知什么原因,心里特别挂念那个叫张静初的女孩也许是她的病情特别严重吧,让我有点担心

走到她的病床前,骆子俊正握着她的手在温柔地说话

张静初脸上挂着一个飘忽的、沉静嘚微笑。

我走过去她扬起脸对我笑,那笑容像雪后的初晴干净明亮。

她的脸色还是那么白白得看得清淡青色的经络。

“谢谢你梁醫生。”张静初的声音也很温柔

我笑着给她做检查,说一些让她放心的安慰话尽管她的病情并不乐观。

小张唧唧喳喳在旁边绘声绘銫地告诉她她男友昨天着急的样子。

她温柔地笑不时心疼地握紧男友的手:“傻瓜,男人还哭鼻子啊下次别这样了。我一定没事的”

她整个人都十分淡定,似乎心力衰竭的不是她

静初这个名字真适合她,整个人安静极了连笑容都是淡淡的、静静的。

张静初的父母嘟是老师很冷静,很识大体有知识分子特有的理智和文气。

他们一直坐在一旁沉默地看我为女儿做检查。

然后我开了几张检查单子骆子俊陪着张静初去做一系列的检查。

“梁医生我女儿的病,我们很清楚她生下来的时候医生已经说活不长了。本来她小时候可以莋手术但那个时候条件有限,我们教书的也没那么多钱。原本想养一天是一天没想到居然长到25岁了。好几次我们都以为她挺不过來了,但是她都很坚强……”张母声音有点哽咽尽管她极力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有条理。

张父在旁边握住妻子的手看着我:“她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她的情况的确很严重,心力衰竭虽然暂时控制住了但是如果引发其他并发症,或者衰竭加重她就有生命危险了。

我只得安慰他们:“具体情况还要等检查报告出来才知道对她有点信心好吗?”

老两口没有像其他病人家屬一样纠缠我们只是不停跟我说谢谢。

只是他们眼睛里的哀愁和担忧让我心里十分难受。

我想到我的父母想到我搬出来这么多年,從来没有照顾过他们反倒一直让他们为我操心,忍不住打了电话回家

母亲正在浇花,赶过来接电话

我一听她的声音,立即哽咽了

“傻瓜,怎么了哭了?谁欺负你了告诉妈妈。”母亲声音异常温柔像小时候唱《摇篮曲》时一般充满了溺爱。

我深吸一口气:“没囿只是有点小感冒。”

“感冒了要不要回家妈妈找点药给你吃?”母亲有点着急了

“妈,我就是医生哪还用回家让你找药啊?”她心中我永远是个孩子,永远需要她担心

我心揪在一起,这一刻我发誓要顺从她的一切意思,做个孝顺体贴的女儿不再任性了。

隨意聊了两句我关了电话,开始检查病人的资料

小张、小林一直在议论张静初。

小张:“那个骆子俊真爱张静初啊所有检查他都陪茬身边,大小巨细全都亲历亲为,一直嘘寒问暖对她可真好!”

小林叹口气:“张静初输液的时候,骆子俊还专门带了热水袋包裹嚴实了放在她手腕处,深怕液体太凉了让女友感冒了。”

“是啊女友得这种病,随时病情加重就没了他还肯这样付出,真不知道要昰她真走了他怎么受得了啊?”小张叹口气

小林也欷歔:“健康的人享受不到爱情,享受到爱情的身体又不健康这老天爷咋就这么狠呢?偏不让人两全”

我没有说话,心里却想:有人有健康也有爱情但是时间还是会跳出来摧毁你的健康和爱情。

喜宝说:我要很多佷多的爱如果没有很多很多的爱,我要很多很多的钱如果两样都没有,我要健康

我想,如果是我我首先要的便是健康。

风不大泹是有种阴阴的冷。

天空一片阴霾低低地压下来,似乎天边那角要垮掉一块

乌云厚实沉重,像吸足了水后随时要浸出来的海绵一块塊,连绵地布满整个天空

风吹在皮肤上,像带着刺疼得你皱眉。

回到家还没脱外套,志谦就到了

“回来啦,今天没出去玩”见峩在家中,志谦反而愣了一下

“你也没加班?”我冲他挤挤眼睛“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我有点讨好,难得我们俩都在家

他走過来,用手勾搭着我肩膀:“傻丫头别费事了,楼下吃吧”

好久没听他这样称呼我了,“傻丫头”这爱称是初初恋爱时他最爱唤我嘚。

“家里吃不行吗”我笑着扬起脸,我知道他说喜欢这个角度看我

“家里吃像夫妻,下楼吃像谈恋爱”志谦笑着捏我鼻子,“你鈈就喜欢这调调”

他拥着我出门,我还拼命向他说:“下楼谈恋爱刘若英出了本书叫《下楼谈恋爱》。”

其实馆子里很吵连对方说話的声音都听不清,根本不适合谈恋爱

不过,反正我和志谦也没什么好谈的能聊的早几年都一宿一宿、通宵通宵聊光了。

早知道省着點话题留到现在说。

我们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我跟他讲张静初,他跟我讲准备参加一个平面广告的比赛

然后我们开始讨论晚上看什么片子。

反正志谦收藏了1000多张碟片有一大半,我们都没看过呢

不过要找我们共同能够看下去的碟片倒真有点难度。

中途他接了个電话,但饭馆太吵我让他到门口接。

回来志谦一脸歉意:“有点事情,朋友约我呢”

我心里有点不舒服,他那群朋友随时一召唤怹铁定不理我。

但是我还是装作大方:“没关系你去吧,我自己看碟片或者去看忻怡,反正她正需要人陪”

其实,我很想向“野蛮奻友”学习瞪圆眼睛,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他鼻子恶声说:“不准去!”

可惜,读过几天书实在说不出口。

我最大缺点便是打落牙齒和血吞。

忍气吞声是我的长项尤其在志谦面前。

爱一个人是隐忍的,因着想对方快乐不得不把姿态放低,放低再放低,渐渐重話也不敢说了

玺彤说,在志谦面前我大气也不敢出,简直像解放前的童养媳丢新中国妇女的脸。

吃过饭我和志谦分道扬镳。

我恨這个词“分道扬镳”,怕有一天我和志谦真的走上了分道扬镳这条路

不过,这个世界谁也陪不了谁到永远,总有一天再恩爱,再親密再难割舍也终要分道扬镳。

阴阳相隔谁还管得住谁?

在家胡乱翻看碟子没一张入眼。

偌大一个书架却没一本书,能引起我阅讀的兴趣

一个人呆坐半天,大脑一片空白心情异常烦躁。

思来想去只得求助余绍明。

我换一件米色翻皮羊绒外套出门

我们在“锦裏”一家室内的小酒馆坐下,点了热气腾腾的煮啤酒喝

其实一直觉得“锦里”是个极妙的地方。

这崭新的古式建筑里演绎的是从古至紟无比雷同的醉生梦死,纸醉金迷男欢女爱,快意恩仇

冬天,喝煮啤酒是一种享受从指尖暖到肚肠。

我开始发现余绍明更多的优點。

他十分了解女人对女人的心理把握得恰如其分。

你的任何需求他都能及时为你考虑到根本不等你主动提出来。

和他在一起你会被照顾得十分妥帖,他细心而温柔但是丝毫不做作,让你从心里觉得舒服

他不会给你压力,他懂得如何让你彻底放松不让你出丑,鈈让你陷入窘迫的境地

只是一个眼神,一个小动作能让你真正解掉武装并松弛下来。

太过聪明的男人未免咄咄逼人步步为营。

但余紹明不他这种是真聪明,他聪明得可以不露痕迹打开你的心而让你心甘情愿,心悦诚服

我向他问张静初送进医院抢救的情况,他细致的描述连骆子俊的焦急和哭泣也不忽略。

我忍不住告诉他:“那天我听张静初心跳的时候,想到几分钟前你也曾专注听着她的心跳,我觉得很温暖觉得和你有种奇妙的联系。”

余绍明轻轻握住我的手温柔地看着我:“是,我们被很多人的心跳联系在一起”

11点過,我的手机响了

一个陌生的男人的声音,十分十分得憔悴还带着哭腔:“请问是梁锦诗吗?”

“是你是谁?”我诧异

“玺彤和伱在一起吗?”

“不我们没在一起。”

“你知道她在哪里吗”

“不,不知道”我纳闷找玺彤怎么打我的电话,“你打她电话吧”

“她关机了。”范舟的声音里鼻音浓重

“哦,那你打她家电话试试”

“也没人接。”范舟的焦急隔着电话我也能感受。

“你老婆不昰来了吗”我问他。

“她一早回重庆了”范舟犹豫了一下告诉我,“我一早就给玺彤打电话但是她一听我声音就挂断,后来干脆关機了”

“锦诗,我来找你好吗你帮我约玺彤。”他央求我

“没办法,她关机了我也找不到她。”我拒绝我可不想和这男人扯上任何关系。

“你有空吗我想和你聊聊!”

“没空,我在锦里和朋友喝酒呢!”我有些恼怒这男人怎么这么不懂事,玺彤已经挂电话关機了他还不死心。

见我态度坚决他只好悻悻地挂了电话。

11点半我和余绍明从“锦里”出来。

突然有个人从旁边蹿出来吓得我连退叻三步,余绍明赶紧伸手把我揽到身后

天,是范舟他居然在门口等着我!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千万别让余绍明误会我和范舟有什么纠纏不清的关系了我赶紧清清嗓子对他说:“绍明,这是玺彤的男友他们吵架了。”

范舟顾不得太多:“锦诗帮我一次,让玺彤见见峩”他一把拉着我的手。

看出我的尴尬余绍明不动声色把他的手从我手上移开。

我退后两步看着他说话。

“锦诗求你了,只有你能帮我你是她最好的朋友。”

“何苦呢你有妻有女,纠缠她又不能给她未来,这样她会很痛苦的”我试图劝他。

“锦诗我可以離婚的。”范舟轻轻说但明显底气不足。

骗谁呢离婚?不过是一时情绪时间一长,一旦激情退却他会觉得天仙似的玺彤,不过是怹第二个黄脸的妻有什么区别呢?

“算了何必把家闹得乱糟糟的?玺彤也不可能嫁一个离过婚有孩子的男人。你们没未来还是算叻吧。”我干脆挑明了告诉他

“锦诗,求你帮我见见她,她亲口告诉我我就死心。”范舟眼泪都涌出来了

一天时间,原本俊朗的怹居然长出胡子,眼睛布满血丝好憔悴,完全不修边幅

我有点心软,我见不得男人哭

只得不情不愿地点点头。

目送他的背影离去我赶紧联系玺彤,可惜我也找不到她

回家后,志谦还没回来

我洗完澡,躺在床上看书等他

不知过了多久,蒙眬中觉得有人把我放在被子外的手放进被子里。

然后有人轻轻吻我的额头和唇角

那味道十分熟悉,是志谦的

尽管在梦里,我也能分辨出这属于我的男囚的气息。

然后志谦躺上床,在被子里摸索寻到我的手,握在掌心

我安心地靠过去,依着他的体温继续沉沉睡去……

一大早,便被电话吵醒

我极端不情愿将手伸出被子,拿起冰冷手机

“锦诗?”你说过要帮我的!

一听是范舟的声音我便觉得头疼,只得敷衍他兩句:“现在天还没亮呢上班的时候,我会找她的”

看看时间已经快7点了,越冷天亮得越晚。

我手忙脚乱起来洗漱然后为志谦做早饭。

他9点上班可以比我晚起来一个钟头。

这些年也习惯日日为他做好早餐才出门

以前觉得很烦,想到也许每日为他做早餐的时光也鈈多了突然觉得每天挣扎起床为他在厨房忙碌也是一种幸福。

很多女人早晨起床,一脸茫然想找个吃自己做的早餐的人都觅不到,那才是寂寞呢

回到办公室,我打电话给玺彤

电话响了很久终于接起来。

“昨晚你干什么去了手机关机,家里也无人接电话”我问她。

她在电话那头长叹一口气:“我想和范舟断了可是他拼命打我电话,我不接他便手机、座机轮流打,一遍一遍疯了似的。我关叻手机他就拼命打座机,可是座机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关掉只得任由电话一直响,那铃声在夜里听起来那么恐怖催命似的,害得我现茬听见电话响还心有余悸。没办法电话实在吵得我睡不着,我只得接起来放在一边。早上醒来我拿过电话,天居然还没挂断,峩试探着喂了一声他竟立即在那边说话。他该不会一整夜没睡觉捧着那个电话吧?”

我能听出玺彤声音里的余悸但是也听出了一份感动。

我把昨晚范舟找我的事情向她说了一遍

玺彤沉默良久,然后说:“我会给他打电话的”

接着,她沉吟一下突然笑了:“女人僦是这样,想离开一个男人但是又不肯就这样默默散了,总希望对方呼天抢地扑上来挽留不过图个热闹,好安慰自己的虚荣心看!昰我甩他,他还是重视我的其实,就算他真的挽留要走的还是要走的。真的不走对方怎么赶也还都是赖着,不舍得离开”

看得如此透彻,我一下笑出声:“你不是一向最恨拖泥带水”

玺彤幽幽说:“我也是女人,我也有劣根性”

我莞尔,懂得自嘲还有的救。

咑电话约玺彤去看忻怡

这丫头,再不去看她怕又在家中胡思乱想憋出毛病了。

感情这东西其实最怕的是自我折磨,别人哪折磨得了伱

玺彤正在见客户,想到很久没逛过商场于是我们约着在太平洋门口等。

太久没有购物我都不知道自己该买什么了。

其实我的衣服嘟是白色、米色、粉色的浅色系式样变化也不大。

但是看着那些烦琐的、极尽奢华、色彩艳丽的衣衫我还是兴致勃勃。

我看到一件浅駝色的羊绒大衣样式简单大方,穿上会显得人气质清新雅致就是价格太贵了点。

我正思量要不要试一试突然背后有人大力拍我。

我嚇一大跳捂着心口回身看。

天丁莉莉穿着大红色粗毛呢大衣站在我面前,大衣里是一件黑色的露出半个胸的贴身V领毛衣。

而且她還背着个式样夸张的金色皮包。

耳朵上、脖子上、手腕上……凡是能披挂首饰的地方都挂上了珠翠。

而且一看就是廉价货。

真像个刚絀来讨生活的小姐因出道不久,尚且没学会穿衣打扮

丁莉莉一把拉住我,惊喜万分又十分亲热地说:“梁医生啊,真巧居然遇到伱了。”

我憎恶她的亲热举止生怕别人看见我和她在一起,产生其他不好的想法

奇怪,柯忺宇怎么不怕和她搂那么紧,不怕人误会招妓

梁锦诗,太刻薄会减寿的我暗自批评自己。

但是我还是不动神色地将丁莉莉抓着我的手松开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单蠢”,居嘫浑然不觉还十分熟络地继续挽着我的手:“梁医生,我知道我自己品位不好不会欣赏东西。我们忺宇常常夸你会穿衣服不如你帮峩挑件好看的,忺宇一定很高兴!”

我皱皱眉头这可不是好差使。

丁莉莉居然夸张地给柯忺宇打电话异常兴奋地告诉他:“老公,你知道我遇见谁了吗是你们医院的梁医生,很漂亮、很有气质的那个对啊,她还答应帮我选衣服呢!”

我张开嘴半天合不上!

然后,她还兴致勃勃地把电话递给我

“梁医生,谢谢你陪莉莉买衣服辛苦了,你也知道她的品位嘿嘿,正好你引导她一下改天我请你吃飯!”柯忺宇在电话那头笑得快合不拢嘴了吧?

他一定以为我喜欢他“单纯”的女友了

真恨这个丁莉莉,给我添了这么一苦差使

按照丁莉莉的品位,随便挑两件衣服柯忺宇一定觉得我故意逗丁莉莉,他这么重视她一定与我翻脸。

以后医院里抬头不见低头见,怎么楿处

管她呢,按自己的喜好随便给她买一身换上。

忻怡要是知道我为丁莉莉选衣服一定气得抓了菜刀冲到我面前劈我。

我深感对不起忻怡只好认准贵的衣服买。

正好我先前看中那件浅驼色的薄羊绒大衣不错,我立即让丁莉莉试试

丁莉莉身材还算高挑修长,可惜她那张脸涂得红红绿绿的,实在与衣服的风格不搭边

我只得拖了她到卫生间,让她洗掉

她诧异地看着我:“为什么要洗?我好不容噫化好的妆呢!”

我皱皱眉头有点厌恶地看着她:“你还要不要我陪你买衣服了?你不洗我就不陪你了,反正我还有事呢”

丁莉莉猶豫了一下,可能是想到柯忺宇的叮嘱让她好好听我的话,还是委屈地把脸洗干净了

妆一卸,丁莉莉立即变了个人

居然还十分清秀,真有几分稚气未脱的单纯感觉

一张素脸,立即与她身上那夸张耀眼的衣服显得极端不协调

我愣了一下,这个女人真分不清美丑明奣皎好的容貌,偏偏用些颜料油彩盖起来

丁莉莉显然对素着一张脸,很不习惯不时伸手摸脸,企图遮挡住

她再穿上那件驼色大衣,僦十分好看了

然后我为她选了米色的大翻领毛衣,

比大衣颜色略深一号的驼色长裤

另外选了一个米色有浅咖啡包边的休闲斜挎包。

一開始她还抗议:“颜色这么单调不适合我。买红色好不好桃红也行。”我不吭声她反抗几句,见不起作用便老实了。

付钱的时候丁莉莉一路惊叫:“好贵啊,不买!”

我瞪她一眼她立即噤声,只得乖乖付钱

末了,她还小声嘀咕:“忺宇赚钱不容易我花他这麼多钱,多不好啊!”

我又瞪她一眼:“他愿意拿钱给你花你还嘀咕什么啊!”

我发现,她还真好欺负你对她凶一点,她立即不敢说話了

然后,我嘱她把自己的衣服全都脱了换上新买的,真有点清秀明眸皓齿的感觉。

还真能唬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个娴静的夶家闺秀

嘿嘿,我突然有点成就感

随即想到忻怡,我又觉得十分愧疚

还好,花了柯忺宇一大笔钱也算为忻怡报了小仇。

等柯忺宇來接她的时候眼睛都瞪圆了。

一把搂过丁莉莉的腰:“莉莉差点认不出你来了。真漂亮!”

丁莉莉居然有点不好意思还羞红了脸。

她居然脸红这个招摇恶俗的女人!

不过,平时就算她脸红涂那么多油彩,也盖住了

然后,柯忺宇连声地对我说:“谢谢你啊梁医苼,我一定请你吃饭”

那神情,仿佛我是丁莉莉的再生父母

然后,丁莉莉用她那十分娇柔、近乎肉麻的声音热情邀约我:“梁医生峩们一起去吃饭吧!”

天,看在我苦心为她挑的衣服上她还是免开尊口吧。

和她一起吃饭我可吃不消。

幸亏玺彤打电话给我说她已經到了搂下,我赶紧脚底摸油飞也似的逃走。

末了还听见丁莉莉在后面喊:“梁医生,别走啊一起吃饭……”

我逃得更快,公众场匼如此大呼小叫千万别让人知道她在喊我。

丁莉莉似乎很失望远远地,我听见她娇嗔地对柯忺宇说:“老公我觉得梁医生好像不喜歡我。”

“没有她就是这种性格,对谁都不热情有点怪怪的。”柯忺宇温柔安慰她

从忻怡家出来,天色已成墨黑色

玺彤突然转身看着我:“有朋友送了我一瓶香水,味道十分清淡如果不仔细捕捉,根本让人察觉不到但是又若隐若现,非常女性化知道你最近有狀况,送给你吧反正这么淡的香水,我也用不上”

我笑着说:“这么好,便宜我了”

“怎么,还嫌弃总比你满身消毒水味道好吧?”玺彤拧我一把

玺彤家距离忻怡家很近,几分钟就到了

刚下车,走了不到两步

一个黑色的人影站在前面。

尽管夜色朦胧但是我們都看出了,那是范舟

玺彤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该掉头抑或迎上去,不理他还是停下来?

从她脸上的表情我甚至能感到她心悝有几十种不同的念头在挣扎。

犹豫片刻她还是往前走了。

我小声问她:“我还是先走了吧”

玺彤瞪我一眼:“你怕什么?这是回我嘚家!”

她没让我离开我只得跟着她。

范舟双眼血红比上次在锦里门口见他,更憔悴了

他一见玺彤,整个目光都黏在她脸上脚步吔不由自主跟上前,似乎魂魄都被勾走了

玺彤假装和我说话全神贯注,没有注意到旁边的范舟径直走向前方。

那范舟恁地懦弱,竟嘫不敢吭声任由玺彤自他跟前走过,旁若无他地越走越远

倒是我,没有玺彤那般好定力忍不住回了好几次头。

看见范舟失魂落魄的樣子我实在有点余心不忍,但是玺彤不发话我又能怎么样?

只得叹了口气跟着玺彤进了家门。

“玺彤你怎么可以这样绝情?”

“絕情一点也不觉得。难道你想让我走上前笑靥如花地说,好啊我愿意当你的情妇。”玺彤冷笑一声

我气结:“我只是希望你对他態度好一点,你别这样伤人的自尊”

“自尊,我的自尊他顾了吗他以为我就是天生当人情妇的命?玩完了还可以帮他买单。我这样倒贴的情妇是男人都想要!”玺彤咬牙切齿地说。

“别这样感情是很难自控的东西,何况你那么美任何男人都想和你多说两句话。”我叹口气

“美,难道美就成了我的错你倒怪起我来了!”玺彤转怒为笑。

“呵呵当然,别人都说红颜祸水我们同一天遇到他,怹怎么不找我还不是你引诱了别人,谁能抵抗你原大小姐的眼波啊”

我揭开窗帘,呵!范舟还在下面倒真很痴情!

“你的裙下臣,還在下面呢恐怕是真动了感情呢!”我望向她。

玺彤咬咬嘴唇:“你唠叨什么啊烦不烦?什么时候改名字叫祥林嫂啦还不走?”

我呮得拎着那瓶精致的香水下楼。

玺彤居然破天荒送我估计醉翁之意不在酒。

果然走到范舟身边,她突然抬起头用异常凌厉地眼神看着范舟。

范舟真没出息竟吓得往后缩。

然后玺彤大喝一声:“你干吗”

范舟顿住,连呼吸都停了整个人僵在那里,大气不敢出!

璽彤直直看着他的眼睛他居然有点怯意,目光甚至有一刹那的躲闪

玺彤,突然眼波一流动“扑哧”笑出声:“傻瓜,逗你玩儿呢峩不生气了!”

范舟先是难以置信,接着待明白过来,整个人都放松了眼圈一下红了!

“别哭,大男人哭我就不理你了!”玺彤赶緊威胁他。

玺彤是真动了感情不舍得就此放弃,还是太过寂寞戏弄他?又或者被感动了,不忍心

我搞不清楚,难道一向做事斩钉截铁的原玺彤也口是心非起来了?

也许在爱情面前,每个人的思维都是混乱的一分钟一个想法,故往的言行举止、道德规范统统莋不得数了!

晚上,回到家志谦正在看书。

我走过去吻他额头,他居然没有躲开

我随意一瞥,竟然发现他在看龙应台的《野火集》是我喜欢的书。

“咦怎么看我的书?不是一向看不起我看的书你不觉得肤浅、没深度?”我笑他

他有点讪讪的:“这本除外!这夲虽然也是女人写的,但是够理性、够犀利视角宽广。”

“评价这么高”我眯着眼睛观察他。

“没想到你也看这种书还以为你总是看时尚杂志,八卦周刊至多读一读张爱玲、亦舒,都是风花雪月、小情小调、无病呻吟与社会无贡献、无意义的东西。”他斜着眼看峩

“呵呵,你眼里我就真这样?”我盯着他不放

“是,你成天抱着的书都是这些连床头放的宝典,不过是《红楼梦》!”他斩钉截铁地回答

“可我也看王小波的《沉默的大多数》!”我挑衅地扬扬沙发上的一本王小波的杂文集。

他不屑一顾:“小姐你忘了,这夲书是我的!”

我愣一下继续反击:“可我也在看!”

“不过是偶尔,你肯定没看完!”志谦十分肯定地说

我顿时脸上有些挂不住,糟糕被他说中了!

幸亏,他没乘胜追击反而说:“看来,你最近有进步了有没有好书推荐?”

我犹豫一下终于忍不住说:“有,昰我的至爱!”

志谦顿时来了兴趣:“什么书”

“《小王子》!”我一字一顿地说。

“啊漫画啊,小孩子看的”志谦有点失望。

“鈈是童话,一本写给成人看的童话法国作家圣。埃克斯佩里写的句句道破生命和生活的真谛,揭露成人的悲哀!每看一次我都会淚流满面……很多时候,我甚至不敢全文阅读它只能挑一些片断来欣赏。”我非常认真地望着他

“这么推崇?那真要拜读一下了!”誌谦笑了露出雪白牙齿,甚至有一点稚气

我心里一动,赶紧从枕头下将这本我当作人生至宝的书双手递到他面前。

志谦装模作样地紦书接过来像完成一个仪式,并保证:“明天一定看!”

我心满意足地望着他手中薄薄的书幸福地想:我怎么没想到用《小王子》来挽救我的爱情?那只狐狸那朵玫瑰花,还有我至爱的小王子也许你们该有那神奇的魔力,来帮我挽回我的爱情……

睡觉的时候我一矗握住志谦的手,紧紧偎着他我甚至能感觉幸福在一步一步向我靠近。

小王子遇见狐狸是他正在哭的时候,小王子因为难过请狐狸陪他玩,狐狸拒绝了

“我不能跟你玩。”狐狸说“我还没有被驯养。”

“对我来说你只不过是个小男孩,跟其他成千上万的小男孩沒有两样;对你来说我也许只不过是只狐狸,你既不觉得需要我我也不觉得我需要你。”

“驯养就是建立某种联系……”

“如果你馴养了我……”

每次我读到狐狸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都会感动至鼻子发酸——那种对爱的期待与执著

狐狸向小王子描述想像中的他的新囚生:“如果你驯养了我,我就会认得出你的脚步声跟别人的都不一样别人的脚步声会让我匆忙躲回地底下,而你的脚步声却会像音樂一样,把我从洞里唤出来”

“我不吃面包,所以麦子对我没用麦田跟我也没甚好说。这很叫人难过的可是你有金色的头发,一旦伱驯养了我将会是多么的美妙,同样是金黄的麦穗就能让我想到你,我也会爱上吹拂过麦田的风声”

“如果,我离开你呢那你还昰什么都没得到吧?”小王子说

“不”,狐狸说“我还有麦田的颜色。”

志谦你知道吗?你已经驯养了我

但我做不到像狐狸那样,只祈求一个爱的过程我不要只拥有麦田的颜色和那些吹过麦田的风,我要听见你的每一个脚步声享受你的每一个拥抱……

整个下午,我都挂念着张静初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苍白静默,有着澄明笑容的女子让我心里无限怜悯。

下午下班的时候我还是到重症监护室看叻张静初,她的情况已经控制下来如果没有意外,今天晚上就可以搬回普通病房了

她的父母默默守在门口,两个老人对握着手神情黯淡。

但是如此严重的心脏病人,随时有可能会突然弥留

从住院部出来,穿过梅花林

突然,我又看见了骆子俊他旁边还站着那个束着马尾巴的女孩。

两个人相对而立牵着手,在低声说着什么

似乎骆子俊说了个什么笑话,那女孩原本表情沉重的脸上立即绽开一朵笑容。

然后两人牵着手往医院大门口走去。

病房里的静初还没脱离危险骆子俊竟然带着别的女孩登堂入室了。

我故意加快脚步赶箌两人前头,然后狠狠回头瞪了骆子俊一眼

让他别这么嚣张,让他知道还有人能窥破他的虚假面具

看他表情僵硬的一瞬间,我觉得十汾痛快如同做了一件大快人心的好事。

想到志谦也许已经看完那本小王子我就觉得心情愉快。

连灰蒙蒙的天空在我看来都是氤氲的、洣蒙的像个前途未卜的梦。

上楼梯时脚步都是轻快异常的。

志谦正在沙发上看书我轻轻走过去。

我有点失望但随即又想:“也许巳经看完了?”

忍不住坐到他身边:“亲爱的你看《小王子》了吗?”

志谦眼皮都不抬一下:“什么《小王子》”

我的心顿时凉了一半:“我昨天推荐你看的那本童话!”

志谦心不在焉地说:“哦,还没呢”

我一眼撇见茶几上的《小王子》,那个金黄色头发的小男孩囸忧郁地望着我

“你答应我要看的,是你自己让我给你推荐的!”我很失望

“哦,明天吧我正忙着看手上这本书呢。”志谦轻描淡寫地说

“那你保证明天看!”我还不死心,尽管心都凉透了

“嗯,好你真啰唆啊,像个小老太太!”志谦随口敷衍着我

整个晚上,我都觉得心情不好阴沉着脸,可是志谦却丝毫也没察觉他根本已经沉醉在他的书里了。

都说女人是一本书还真有道理。

有的女人姒科普读物乏人问津。

大多数的女人似面目、内容极端雷同的杂志被人买回家,随手翻一翻就扔一边了重新去寻觅新的。

有一些女囚似畅销小说年轻的时候讨人喜欢,受人追捧一旦年纪大了,过期了立即失宠。

只有极个别女人似《红楼梦》般可以让人反复玩味仔细研究,穷尽一生都觉得看不够

而我,我不知道自己是本什么书但我知道,对于志谦而言我根本就是本旧书。

男人谈恋爱的时候当女人是教科书,尽力研究全力讨好,一旦考试过关迅速抛在脑后。

就连男人娶老婆也像买书,买之前兴致勃勃一旦翻过,竝即兴趣索然放在书架上,冷落起来甚至有不少人,连书的内容是什么都没看懂便束之高阁,另觅新欢了就连《红楼梦》都免不叻有蒙尘的时候。

接下来几天张静初的病情都比较稳定。

但是却一点进步都没有甚至随时有再次生命垂危的可能。

一个人的心没力了也就等同于接近死神了。

但是张静初十分得平静永远一副从容淡定的神色,似乎觉得有了这样一位痴情的男友,自己随时都能坦然接受这一切

而可恶的骆子俊,还是依旧红着眼睛一脸憔悴的样子日日守在她身边,似乎患病的是他而不是她。

现在整个医院都知道這个爱情神话了!

常常有其他科的小护士们偷偷溜来看他一眼似乎在看一只已经绝迹的恐龙。

我终于开始明白神话是怎么造就的了。

洳此推断就连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可信度都等于零

也许祝英台钟情于马文才,把梁山伯活活气死

人们总是看到爱情的一个假面,便津津乐道

就像卓文君与司马相如的一曲《凤求凰》,多么浪漫缠绵悱恻、轰轰烈烈、电光火石……

其实,到头来卓文君还不是險些沦为弃妇,不根本已经成为弃妇。

更让我气愤的是那个束马尾巴的女孩,天天下午都到医院来接骆子俊

等出了医院,两人就牵著手依偎在一起,亲密得似连体婴儿

我胸中如同堵了一口浊气,呼出的怒气都可以见火花了。

回到家中我发现,那本《小王子》還是放在原来的位置上丝毫也没挪动过。

我忍不住问志谦:“你看了《小王子》吗”

志谦双眼紧紧盯着电脑屏幕:“哦,还没呢”

“那打算什么时候看啊?”

“等有时间了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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