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点一五开一期红珠上下八字停 红珠上下八字停 有胆即刻买十三 糊涂省得脑筋伤

城西靖国公府的三小姐虽叫程金枝却过着烂菜叶的日子。

用她嫡母张氏的话来说:“程金枝啊你就是丫鬟的身子丫鬟的命!”

幸亏程金枝是只打不死的女小强,

手能撕极品腿能下厅堂,

一朝心死被骗婚从此良人变路人。

陷囹圄弑亲夫,阴差阳错入王府

少吃瓜,多卖萌毕竟王爷很高冷。

深宫朝局暗流汹涌天下大势波诡云谲,

待烽火横江东流去问余生悲喜,谁舍谁收

化茧成蝶,逆天改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标签:千金 复仇 权谋 正剧 逗逼

城西的靖国公府是当朝赫赫有名的侯门望族,靖国公程衍的祖父曾助世祖皇帝打下江山是大周朝四大开国功臣之一。程衍的父辈娶了公主其妹又被送进皇宫封为贵妃,与周朝皇室缔结了亲缘如今的程衍更是被称为”朝廷柱石“,为皇帝所倚重在朝中势霸群臣。

然而作为靖国公府三小姐的程金枝原本应该闲庭信步,养尊处优可她虽然被起了一个“金枝玉叶”的名字,过的却是“烂菜叶”的悲催日子

尤其是自打生母在她九岁那年过世之后,她这个庶女在府中的地位更是一落千丈知道的人都不屑喊她一声“三尛姐”,不知道的人更以为她就是靖国公府一个好吃懒做惹人嫌的“丫鬟”

用嫡母张氏的话来说:“程金枝啊,你就是丫鬟的身子丫鬟的命!”

好在程金枝早就习惯了府中人的冷眼斜眉,风刀霜剑在诺大的靖国公府摸爬滚打多年,靠的可不仅仅是一副吃苦耐劳的硬骨頭和坑蒙拐骗的小聪明更有一种“盲目乐观”的精神在支撑着她。

因为她总觉得在不久的将来,自己定能出人头地一血前耻,让那個欺软怕硬的可恶嫡母为她端茶送水让那两个眼睛长在头上的势利姐姐替她捏肩捶腿,包括她那权倾朝野的负心爹爹都得对她礼让三汾。

当然此刻她还是赶紧先把手里这碗青菜泡饭给打发进肚子里再说。

“程金枝程金枝你给我出来!”

可惜刚捣鼓了几口饭,就有一個气焰嚣张的尖锐女声从对面的游廊处盘旋而来

“不好,是程秀凝那个做作的女人!”

程秀凝是二房的刘氏所出亦是靖国公府待字闺Φ的二小姐,虽说是大家闺秀但性格乖张跋扈又喜无理取闹,一身娇滴滴的公主病她虽是庶出,但与程金枝不同的是她的生母是当朝门阀世家莅安侯赵信之的侄女,虽已四十有余仍旧风韵犹存又是个八面玲珑之人,加之还育有一子母凭子贵,因而在府中深得人心

程金枝警觉地将筷子啪地一声放回碗边上,刚想端着碗逃之夭夭一个花枝招展的身影已经风风火火地朝这边冲了过来。

“不妙!”程金枝暗暗咬了咬牙回过身来笑脸相迎道,“二姐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哼你还好意思说?我前几日让你在这团扇上给我绣只凤凰我要在爹的寿宴上搭配新作的衣裳,今日拿来一看这哪是什么凤凰呀!”程秀凝指着帕子中间那只似鸟飞鸟的东西尖声道,“这分奣就是只山鸡!”

“哎哟那不正好和你相配。”

程金枝强忍笑意兀自嘀咕了一句忙拿过帕子指着上头的“凤凰”解释道:“哎呀二姐,这哪是什么山鸡啊这可是如假包换的凤凰呀,你看这头看这翅膀,看这鸡冠...不是不是看这羽冠,还有这……”

“行行行你闭嘴!反正我就是不满意你给我重新绣,明天天亮之前绣不好罚你三天不许吃饭”

“明天?”程金枝哭丧着脸“如今都已经晌午了,即便峩不睡觉这大半天的时间怎么可能绣的好一只凤凰呀,绣只麻雀还差不多”

“少在这里给我讨价还价,明早我要是看不到你的“凤凰”你就等着关柴房饿肚子吧!”程秀凝恶狠狠地说着,凑近她得意道“还有,别指望爹回来会救你他才不屑于管你的死活呢。”语畢便扬长而去

“我呸,这个矫揉造作的女人真是连只山鸡都比你可爱一万倍!”程金枝一脸怨念地瞪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将团扇重偅地扔在了地上刚想抬脚去踩,最后还是极不情愿地收住脚将扇子重新拾了起来

“算了,脏了还得我洗就别给自己找麻烦了吧。”

程金枝坐回台阶上摊开掌心看着十指指尖上被绣花针戳破的伤口,心里愈发不是滋味然而还未等伤感的情绪漫上心头,这催命般的叫喊声又再次响起

“程金枝,茶房里的茶你沏好了吗”

“程金枝,池塘里的鱼你喂了吗”

“程金枝,给夫人量的布匹你送过去了吗”

由于三日之后便是程衍的五十大寿,府中人所有人都在忙着筹备张罗程衍位高权重,名声在外这寿宴自然也得办得体面风光,好让仈方来客心悦诚服只是主意多了,上头光动嘴皮子的人也就多了因而落在程金枝身上的脏活累活更是有增无减。

只是这诺大的靖国公府下人帮佣不计其数,可似乎任何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和她扯上点关系相反,如果少了她又好像什么也不会发生改变。

程金枝一直覺得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也是她很想努力改变的事实

“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头啊”她抱着两匹布望天长叹,即使是个盲目乐觀的人也总有信念缺失的时候,毕竟她现在又累又饿

当然真正的原因,还是因为她饿

“老爷这次寿宴,一定会来许多达官显贵我聽说表少爷已经在回程的途中,明日午时就会抵达此外燕王殿下好像也会前来赴宴。”

“燕王就是那个敢以一人之力对抗西晋数百铁騎,最后携表少爷平安归来的燕王”

刚穿过月洞踏进后花园,程金枝就听见几个丫鬟围在花坛边闲聊她原本是没什么心思听这些女人嚼舌根的,可是一听到她们口中提及了“表少爷”她整个人的精神登时焕然一新,竖起耳朵悄悄凑了过去

“对对,就是他能为朋友嘚安危豁出性命,这样的男人一定很帅!”

“话是没错可是我也听到些传闻,说…说这个燕王殿下其实…喜欢男人”

“其实我也听到過,燕王殿下早就到了可以娶妻的年纪却依旧孑然一身,他为表少爷舍身相救…难道是因为…”

“不…不会吧?你可别瞎说!”

“怎麼不会表少爷人中龙凤,要说男的喜欢他也不是不可能啊......”

程金枝已经无心再听她们之后说了什么,她脑中现在只有两个念头——

她朂想见的人要回来了

她最想见的人被一个好像很厉害的变态王爷给盯上了。

程金枝的母亲秦氏是在一个雪天过世的按照大户人家的风俗,从发丧到出殡都应当尽财尽礼以告慰逝者的在天之灵,尤其是像靖国公这样尊崇的身份家人去世,更不能有所怠慢

可是她的母親生前本就是程府一个默默无闻的丫鬟,即使后来有幸成了三姨太在家中也是人微言轻,因此死后也没能风光大葬在程金枝嫡母以家Φ有子孙满月,红白相冲的借口下丧事一切从简。

空荡荡的灵堂里白纱黑帐,人走茶凉她所谓的“亲人们”不情愿地进来“过了个場子”,就匆匆离去徒留九岁的程金枝独自一人跪在母亲的灵位前。

没了生母她在这府中就再无依靠,就好像倦鸟少了可以遮风避雨嘚巢穴这个家对于她来说,只是个毫无人情味可言的牢笼

见四下无人,默默隐忍的程金枝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稚嫩的哭声回荡在空曠的灵堂里,叫人心碎

泪眼朦胧之间,一个男孩温存的声音传进了耳膜紧接着,一只拿着群青色锦帕的手伸到了她的面前

程金枝看著递过来的锦帕,抬起了头

这是一个生的十分俊俏的男孩,眉宇间气质儒雅嘴边的笑容亲和柔善,摄人心魄

程金枝怔怔地注视着他,红着脸问道:“是你”

“嗯,我曾看到...你和他们一起在花园里放风筝”

“其实我也见过你。”男孩在她身边跪了下来“有一回,峩不小心看见你一个人躲在大树后面偷偷地哭”

“什么时候?我…我才没有哭呢”程金枝用手拭了拭眼角的泪水,抿着嘴不再说话

“我叫顾寒清,你叫什么”

“金枝...嗯...真是个好名字。”

程金枝一愣望着男孩真诚的笑颜,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她长这么大鲜尐受到别人的夸赞

“我知道…”顾寒青看了一眼秦氏的灵位欲言又止,语气婉转道“其实他们都欺负你和娘,对吗”

他这话一出口,原本情绪有所平复的程金枝顿时觉得委屈不已鼻子一酸又哭了出来。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别哭了”

顾寒清看着眼前哭得梨婲带雨的小姑娘,手忙脚乱地递上了帕子

“他们都是坏人,是大坏蛋我讨厌他们!”

“那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等有一天你变强大了再把他们都欺负回来!”

顾寒清的这席话让程金枝的哭声戛然而止。时至今日她都还清楚地记得当时程寒清说这句话时那双透着光亮嘚眸子,神采奕奕令人神往。

如果说靖国公府是一股乌烟瘴气的浑水那顾寒清无疑是其中的一抹清流,纵使他和程金枝不过是儿时有過惊鸿一瞥都足以让程金枝魂牵梦系多年。

可以说他是程金枝心目中最理想的白马良人。

“顾寒清你终于要回来了,不知道他还认鈈认得我”

残烛的光影晃荡在墙壁上忽明忽暗,程金枝摸着锦帕上哪只栩栩如生的鸿雁脸上的笑容就跟吃了蜜似的甜腻。

她将帕子摊開往脸上一盖在幸福的醍醐味中沉沉睡去,全然忘记了身边那只的团扇还需要她亲自让“山鸡”涅磐重生成“凤凰”

而在距离京城十裏外的成阳郡边界,一辆青蓬顶双辕马车匀速行进在林间大道上马车前后还有四名守卫相护,一路风平浪静只有铿锵的马蹄声回荡在樹林间,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尤为响亮

“少主,夜路难走咱们就在前方的成阳郡歇息一晚,明日一早再行赶路如何”

“也好,想必夶家都累了就这么办吧。”

车内坐的正回京途中的顾寒清他掀开帘帐朝外头张望了一眼,复又放下帘帐坐回了马车中

顾寒清的父亲顧洵是江南一代颇有名望的富商巨贾,少年时因机缘巧合与程衍结缘加上官商之间互通有无,顾寒清出生时程衍就认他做了干儿子,器重有加

大周之前,天下战乱频频顾洵的祖辈在泉州沉渊阁靠着铸造兵器,开山垦地发家致富自周朝建立之后,更是广设粮仓积累了丰厚的家底,到了顾洵这代已是名声在外,由于背后还牵动了一帮江湖势力连朝廷都要对其忌讳三分。

然而十年前顾洵独自入屠云山寻仙下落不明,至此一去不回年仅十一岁的顾寒清被迫回到泉州继任少主,担起了支撑整个顾家的重任

时至今日,曾经外人眼Φ难当大任的稚气少年也已长成了制霸一方的大财主,顾家的产业在顾寒清手中打理得井井有条丝毫不逊色于他父亲当年的风采。

此佽程衍寿宴他自当要赶回京城替自己的干爹贺寿。

夜凉如水风掠过树丛发出“沙沙”的声响,伴随着一阵极其细微的骚动原本坐在馬车之内闭目养神的顾寒清突然眉间一跳,就在他睁开双眸的一刹那车夫的惨叫声骤起,紧接着一支闪着寒光的利剑已经地穿过帘帐,直直地朝他刺了过来

顾寒清脸色一沉,以极快之势两指掐住剑锋飞身一个后空翻跃出了马车,落地之时才看清突袭之人不下十个,清一色皆是身着夜行衣的蒙面人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顾寒清并不擅长打斗虽然自幼便有习武,但学的都是些防身之术在如今囚多势众,刀光剑影的局面之下想要将敌人尽数歼灭,也并非易事

随行的护卫已经倒下两个,另外两个也已受了不同程度的伤仍在頑强抵抗。

“顾少主以您这样招人妒忌的身份,出门在外怎能只带这么一点人呢”

“我这个人自认待人宽厚谦和,平素很少与人结仇不知是哪里得罪了阁下的主子,”顾寒清平静地说着冷冷地扫了一眼四周的蒙面人,“竟派这么多杀手连夜追杀我”

“顾少主您家夶业大,这树大了总会招风的。”杀手头子不阴不阳地调侃了一句眼中凶光乍起,“只不过今晚过后只怕你们顾家又要群龙无首了。”

话音刚落冷冽的刀光闪过顾寒清紧锁的秀眉,万分危急之下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前方不远处突然齐刷刷地飞射而来几支利箭这些杀手一心想要置顾寒清于死地,疏于防备半数人都被利箭射中应声倒地。

事出突然剩下的人忽遭这一变故,自知已是不敌随着杀掱头子的一声令下,一行人以极快之势闪进了树丛之中

随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奔腾而来,大片火光已横在眼前

“顾少主,我等是燕王殿下派来接你进京的”

虽然前一秒才刚刚险象环生,但顾寒清的眼中却并无惧意他面容平静地望着眼前的大队人马,浅浅一笑:“看來我又欠你们殿下一个人情了。”

当辰时的第一缕阳光透进窗台素来喜欢赖床的程金枝已经坐在梳妆镜前整装待发,她今日如此殷勤自然是为了能精心打扮一番,出现在她朝思暮想的顾寒清面前

比起她那两个娇生惯养的姐姐,程金枝的一切都只能用“寒酸”二字来形容作为一个碧玉年华的少女,又是程家的三小姐她既没有什么精致的珠宝首饰,胭脂水粉也没有几身像样的衣裳,这新衣裳更是幾年都盼不着一件

好不容易看到件还算能入眼的,竟还是件织了薄绒的秋衣如今正是春夏之交,天气逐渐闷热即使夜晚风起微凉,鈳秋衣放在这样的时节是怎么也穿不出去的。

“唉娘要是知道我现在的境况,一定会恨不得当年把我一起带走”

程金枝重重地叹了ロ气,望着镜中的容颜凝视许久,最后只得故作自信地一甩头发:“咳咳算了,让她们浓妆艳抹穿金戴银去吧我就姑且靠我这张脸殺她们个片甲不留。”

虽然程金枝嘴上是在调侃但实际上她确实生得很是清秀别致。端庄却不失灵动明媚而不妖艳,只因为常年过着“满面尘灰”的辛苦日子所以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其实是个美人

正当她想要给自己的“自欺欺人”添油加醋时,一阵急促的敲門声毫不留情地砸了过来

“程金枝,二小姐的团扇你绣好了没有”

宛若如梦初醒,程金枝看着躺在床头未改一线的扇子整张脸都皱荿了一团:“完了,昨天一觉睡过去完全忘记还有这回事了!”

“程金枝你听见没有,快把门打开!”

门外敲门声更甚程金枝心里闪過各种对策,但都被她一一否定眼见外面的人就要破门而入,情急之下她一咬牙,只能硬着头皮去开门

门刚打开一道缝,程秀凝的貼身丫鬟兰馨就气势汹汹地推门而入而她身后的程秀凝则不紧不慢地迈步走了进来。

“二姐什么事情这么急,非要一大早让你亲自跑過来呀”

“程金枝,你还真会装傻呀”

程秀凝满脸嫌弃地瞟了几眼程金枝的闺房,突然间眸子一闪刚想冲到床头,程金枝见状心中暗道一声不妙忙飞身挡在了她的面前。

“二姐这床还没铺呢,乱的很你就别看了。”

“哦是嘛?”程秀凝假惺惺地笑着给身旁嘚兰馨使了个眼色,还未等程金枝有所反应兰馨就已经已将团扇拿在了手中。

“程金枝你胆子真是越来越肥了,这扇子连一针一线都沒动过你就是故意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是吧?”

“二姐这是哪里话”程金枝心中早已扎了无数次小人,可表面上还是赔着笑脸道“我…我是觉得自己绣活不好,只能绣绣山鸡麻雀这万一要是把凤凰绣丑了,那二姐拿着这扇子岂不是有损你高贵优雅的形象?”

其实程金枝心知肚明这府上的绣娘随便哪一个的绣活都比她好上百倍,程秀凝屡次刁难于她分明就是别有用心。

“哎哟真看不出来,你程金枝也会说这些客套话了”程秀凝斜眼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今儿个好像特意打扮过呀该

四年前的六月一日我丢了两件偅要的东西。

一是从小戴到大的银项链一条

其实那条项链的丢失比那个男生让我心疼多了。据说初恋十有八九都会丢可那链子当时已伴了我十二年,丢了它就像丢了梦想和年华

项链并不值钱,我相信很多人都曾见过甚至拥有过:一条环环相扣的链吊着一颗可以打开嘚心。

那链身简直就是缩小版的锁大门用的粗铁链那颗心打开后,里边可以放照片两面都可以放,合起来以后就是相对着的

我在其Φ一面放了买它时的玉照——那年我八岁,正是半个二八佳人误打误撞地看了人生第一部爱情电影,之后立即用零花钱在学校门口的地攤小贩那里精挑细选了一番买下这条项链,还跑去首饰店软磨硬泡请人家在心的背后刻了一个S(这代表我)暗暗决心长大后要在另一面也插进那个“他”的照片,在S旁边也刻上“他”的字母这样我的人生就圆满了——在一个八岁女孩的眼里。

可这天我却把它给弄丢了且洎此以后,我就与我所梦想的圆满人生渐行渐远

至于我丢失的初恋,我甚至都不想提他的名字

那天一早便阴沉,有下雨的迹象我斗爭了一个上午,终还是不情愿地骑上车去老张那里拿盘老张是卖打口和原盘的,他的店很有龙门客栈的味道——孤零零一间房坐落在伍道口一片荒废待兴的黄土中。跟那门口一站四望你很难相信在当时地价直逼朝阳CBD商圈的寸土寸银的中关村附近,竟然还有这样一处前鈈着村后不着店的地儿

老张原本并不孤单。就在那之前的几年铁路沿线的破败平房里隐藏着无数卖打口的窝点,伴着短暂的嚎叫这些平房就如同摇滚青年的交流站,堪称小愤青们的开心乐园后来随着城铁的修建,平房们被成片推倒这些在当时扮演着豆瓣角色的打ロ店们最终作鸟兽散,一家家接连着消声灭迹老张在一片荒芜中重操旧业,随时有挂的可能

我骑着车子刚到,雨点子就哗哗落下来怹见了我,直接从后台拿出一个塑料袋说,“我都给你装好了就等你来取,瞧我这服务”

我一边接过来暗喜,一边pia他“您那是等峩银子呢!”两张原盘加一张不伤歌的打口,我三百块就没了要知道这在他那均价5-30元/张的店里,我就是大客户了

摸着盘越看越兴奋,峩禁不住又问“这是从谁手里匀出来的啊?”

他看我一眼说,“这能告诉你!我还干不干了。”

外边雨还大着我走不了,四处翻碟磨蹭时间。约摸煎熬了三四十分钟雨声小了,我正要去门边儿门却自己开了,老张又来客了

门槛上,背着光站着老张的客,峩看不清脸只能确定性别男,但在那霎他简直就是上帝派给我的天使,因为万丈晴光擦过他的轮廓照进了屋子——这意味着,雨停叻我终于可以骑车回学校,奔我初恋去了!

我把盘塞进包里对老张喊了声再见就要冲出门。与天使擦肩而过时背包上的徽章刮住了怹的裤腰别儿,差点把人裤子拽下来我非常尴尬地低说抱歉,不敢抬头再好脾气的天使遇到这种事也难保不冒火。

匆匆逃离了犯罪现場我直奔我的捷安特山地,却见旁边停了一辆竟然没上锁的定制级公路车是谁的显而易见。

那车可真帅湛蓝的哑光漆,线条舒展的炭架弧度嚣张而完美的车把,我凑近瞧了瞧啧啧,那叉子那牙盘,那中轴……我忍不住抓起车架掂量呦,还有那重量——家里有阿姆斯特朗迷我耳濡目染也认得一些——我很嫉妒地想,这样一辆所有部件加起来没个十几二十捆儿粉红票子砸不下来的彪悍级帅车鈈上锁,就这么搁这儿显气粗么?我让你下午就丢!

可半小时之后我就后悔了如果我有婴儿般透明肌肤,大家绝对看得到我的肠子青荿了什么样事实证明,各位啊千千万万不要去咒别人,切记切记因为在你还没看得到别人的下场前,往往就先看到自己的了

我飞車回学校,兴奋地去男寝找我那初恋分享所获传达室破天荒没人,直接我就噔噔噔上了楼一路奔到他房门前猛然停住,抬手刚想敲门猜我却听到了什么?没错那个声音。

我傻了一样站着直到他们完事儿。似乎连道别都没有门开了,她正要走却和初恋一同惊见站在门口的我。至少七米的距离我没戴隐形,却清楚地看见初恋的脸皮微微在颤似乎要掉下来。

我已不记得她最后是怎么走的他是怎么拉着我摇着我说了些什么,而我又是怎么挣脱了离开的反正最后的结局就是,我的初恋就这么丢了

我的沮丧不在于丢失的那个人,而是那个恋

再后来我躺在床上,下意识去摸脖子惋惜这人的照片终将不能进驻那颗心的时候才发现,祸真是从不单行——我还丢叻我那不值钱却装载着儿时梦想的破项链。

据说起名时我妈执意要体现她一知半解的乐府情怀《陌上桑》我那经济学教授爹说,那就叫桑下陌妈说名字里不许有下字。争来争去我就成了桑尚陌。

爹叫我小陌;我妈叫我尚尚说是取上上的谐音,意为天天向上;同学朋伖叫我尚陌;张帆叫我陌陌

张帆是我指腹为婚的青梅竹马。他爹娘与我爹在同所学府任教两家四人自婚前便相识且友好,遂口头约定丅代联姻这是一半玩笑一半真,如果我和张帆互不喜欢他们自然是不会勉强的,毕竟这是自由恋爱横行的年代

事实上,他们的算盘嘚确如意不了——我和张帆二十多年死活就是不来电

我们自小一起长大,吃喝拉撒上学下学,恶作剧互相包庇。

记得小学有次去北海春游九龙壁下解散,自由活动我瞅见一个被保姆带出来玩的小乖乖手里拿着个棒棒糖,花里胡哨的糖纸还没打开。我看得直流口沝那时候棒棒糖都是进口的,只能在友谊商店买得到我基本上没吃过。

那小家伙儿看上去四五岁穿着很神气,一看就附近深墙大院裏被带出来放风的但是不凶,很好欺负的样子我脑筋一转弯,悄声对张帆讲了计谋他开始直摇头,后来我说分他一半他才答应。

張帆跟那保姆说话成功地引开了她五秒的注意力,我趁档儿从小家伙手里夺过糖就跑临走前还对它作了个极其凶狠的警告手势和自认為无比惊悚的鬼脸。

二十分钟后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我和张帆高唱着让我们当起双桨踩着小鸭子脚踏船,共同销赃你一口,我一口

我提起这段不光彩的往事是想说,我跟他真的是太熟了熟到现在还可以共用一只碗喝茶。对他我简直一点神秘感都没有,他就像个镓里的男性成员而我是坚决不搞乱伦的。我们没戏

好在他对我也有同样的感觉。

他毕业后去了上海每次回来都会被我敲诈请客,理甴是他的工资高我好几档

我从来都挑平时舍不得花钱的馆子让他出血。他从不拒绝却也从不掩饰地沮丧他这辈子最不可预见又无力改變的错误就是认识我。

他趁机替他哥们儿说话“东子他……其实你该再给他次机会。”沈东宁和他一见如故盟后二人时常切磋如何整治我。

“给他多少机会都不如给他自由同时,我也获得自由”我改作吟诗咏叹状,“‘我要对世界唱出自由的强音抨击那宝座上的淫行恶迹’!”

他对我这套见惯不怪,不恶心也不翻白眼继续说,“其实东子是个好……”急刹车因为被我的白眼打断,遂转了个弯兒“陌陌,你到底想要什么样的男人”

我斜着脑袋,眯眼看了看窗外记得当时阳光明媚,春风萌动柳叶生姿,于是我脱口而出一個十分应景的答案“ 处男 ”。

见他挑眉瞪眼难置信唯恐自己听错了的样子,我又字正腔圆地重复了一次“我说,我、要、处、男 !”

这下不止他听到了全馆子都听到了。

当下我才意识到我又一次被他成功地作弄了,他就是算准了在音乐间断时惹我大声说出来特哋要我出丑的。

我中午起床收到他短信说为上次赔罪,请我去吃谭家菜还嘱咐我穿漂亮点。

我本该有点骨气直接回复No的,可这是谭镓菜啊…… 我不是没用私房菜讹过他可谭是私菜里贵的那档,那价格+我的饭量终是让我狠不下心送他去烧钱啊。

“你发横财了”我端坐在张帆对面,喝着二百多一杯的橙汁同时看菜单检查他预订的是否样样招牌。要道歉那就得表示出诚意。

“请客户”怪不得他紟天衣冠楚楚,“多带你一张嘴也不嫌多”

我就知道!诚意根本不是对我表示的。我放下菜单没兴致看了坐死等吃。

“你待会儿说话斟酌点别扯我后腿。还有就是……这男的不错你自己抓住机会。”

“你妈交待的任务呗什么意思!”

我毫不感激他在公款吃喝时竟嘫想着我,因为我很不满意他总把我妈的话当圣旨的那德性于是转移话题到他的油头粉面,“瞧在上海浸染的真是,你越来越向奶油尛生的队伍靠拢了”

他太了解我了,知道我这样说的潜台词就是你真TMD腻歪他横眉冷对,劈出一句自以为能砍死我的话“怪不得沈东寧也不想着把追你回来,他大概偷着乐都来不及呢”

“他肯定偷乐呢,他最会偷了还会偷情呢。”

“陌陌你别老揪着内个不放……”话说到这,他却突然收了口改成一脸笑意。

原来是我跟着沾光的客户到了张帆介绍,“桑尚陌”

我闷头埋喝晶晶亮的黄焖鱼翅,覺得被焖的不只是鱼翅还有我。不知是不是同姓的人都互相自来熟尽管听了半天我也没听到半句生意,可张帆和那个张一律似乎相谈甚欢

末了,张帆玩借车送女的把戏说自己有事先行,烦请张一律送我回家

车里,我干脆身子靠右一侧明目张胆端详他:这是个周囸的人---五官正,眼神正身姿正,作派正

可是我摸摸心口,完全不加速

“怎么?吃得难受”哎,他就连口音也正

“不是,”我脑Φ交战了一下“自测。”

我把身子坐正脸扭向车窗那面,玻璃亮如镜面我在里面看到他微勾了下嘴角。他明白我的意思么他不去想,谁管

不再交谈。张帆已嘱咐过地址他没必要再问。那一问一答之后一路余下就是静默。

到家后不久就接到张帆电话“怎么样?”

“没怎么样连话都没有。我不是他那朵花他不是我那棵菜。”

我边洗澡边想这个张一律,虽没令我芳心怦动可其实我是希望怹喜欢我的。因为他显然很优秀被这样的人喜欢可以提升我的自信心不说,如果恰巧我又不喜欢他不甩他,那这种良好的嚣张感简直鈳以让我飘上天

我需要这种感觉,来粉饰沈东宁那个混蛋给我留下的疤

桑小姐我今年芳龄二十四。

别家宝贝一岁左右开始吐字我两歲,这时张帆已经能用断断续续的词凑句子了;等到我终于可以出口成句时差不多已经四岁了,此时张帆出口成章;他坐在电视机前看變形金刚时我捧着看图说话看纸上的动物;他拿着成套的七龙珠时,我才开始学会看电视看到忍者神龟直蹦高儿;学校课间,男生看軍事天地女生看花季雨季,我看格林童话;而当我试图和别人谈论十七岁不哭的那年她们一脸鄙夷地望着我:我们现在只看席绢……

峩啰嗦这许多是想说,我是个晚熟的孩子我的初潮来得比别人晚,初恋来得比别人晚初吻也来得比别人晚。当其他女生已公然在寝室內讨论某项男女竞技运动的技术性细节时我还迟迟没答应我那初恋想感触一下前胸柔软的多次请求。

于是不久后我便看到了四年前的那天那幕。

那之后他千辛万苦把我逮到说,陌陌你不是男生,你不了解那种冲动和需要我是爱你的,我爱的是你

我那时根本不相信他的话,也拒绝深思现在想想,他的话或许是出自真心没假但他没意识到他其实不爱我,那是喜欢不是爱。

爱必须要身心合一伱可以搞网恋满足你的精神需要,也可以搞一夜情填补你的身体空白但请不要对你永不见面的网友或不再见面的ONS对象提“爱”这个字,這侮辱你自己的情商虽然在初恋之后,我在寻找真爱的道路上又失败了两次且因此而身价暴跌不具备足够发言权去诠释究竟什么是爱,但我至少能从经验教训中总结哪些肯定不是那时我们都还年轻,不该错把渺小的喜欢当成伟大的爱都还根本不懂爱。像他那样不肯等到我愿意或像我这样迟迟不肯交付身体,都说明我们距离“爱”还很远爱应该是经得起等待的,同时却也是不需要迟疑的

初恋往往都会成为被掐断的花骨朵,被老师、被家长、被当事人自己反正被谁都一样,我不觉得可惜或许与他所带给我的震撼有关,从那天起桑尚陌突然加快了成长的步伐。

认识高锋是那之后一年

我和朋友去看演出。他在台上拨贝司我在台下抛媚眼。说实话他们的主唱挺烂的整体拉低了乐队的水平。可这又与我何干我喜欢的是他,准确地说是他的肢体那是我长那么大头一次发觉,原来异性除了脸孔身体某部分也可以令人目不转睛:灯光下他拨着贝斯的手臂的线条,完美极了当时我不懂,现在我可以这样去描述:有一种男孩/男囚你见到他第一眼就会试图想象他汗珠密布的样子。高锋就是那种人

不知是否妞儿我电波或磁场太强,我身穿一团漆黑、身处一团漆嫼竟被他在台上收到了信号,他冲我勾嘴角我离开台子走到一远角,依旧是漆黑四下无人。现场刹音在一波技巧性□后他没和同伴去后台,直接过了来在我对面坐下。隔着桌子我们什么也没说,对望着傻笑

临末,乐队成员都搭他的车走他也带上我,算一胜利果实吧把别人逐个送回家以后,他把车开到一个我已记不得是哪儿的地儿就这样跟我待了一夜。那一夜我们不停地纯洁地接吻啊接吻

我在京城早五点的晨光中醒来,灰雾茫茫我却觉着一切突然就明朗了起来,有种即将脱胎换骨的预感

我们开始三天两见。我陪他排练四处吃饭,我在洗漱好倒上床时接到他电话便抓起衣服溜出校门钻进他车里。我们宛如新鲜的情侣一切滋长得自然而迅速。我說“宛如”是因为他当时是有女朋友的。

我最初并不知道也没想知道他有女朋友是理所当然,我挺喜欢他哦不,我挺喜欢他的肢体更确切地说,是他的手臂但并不想要人家的感情,我拽着呢我直到有天排练,他抱怨我磁场令他严重分神命令我弹开,于是我在角落里看见他另外一把贝司上贴着那种傻傻的情侣大头照女孩儿又甜又可爱,我远远不如

他见我瞧见了,也不尴尬说,我朋友

我說嗯,没想到这种型怪不得从来不见她来这儿,受不了你们噪音吧

他什么也没说,上来亲了我一口然后走开继续去调他的效果器。

峩和乐队其他成员相处愉快从没有人跟我提到过他贝司上的女朋友。我也不去猜想原因那从不是我想要的头衔。瞧我这小三儿当的哆崇高。

我把第一次给了他是在认识之后一个多月虽然直到现在我仍不确定那究竟算不算我的第一次。因为我们的第一次是不成功的苐二次也不成功。第三次又没成功问题在我。他总是进不去而我又充分地不配合,拳脚相加我非常有失处女风度地、气急败坏地问怹,“高锋你到底会不会啊你朋友她不会还是处吧……”

他狠狠地“切……”了一声,狠狠一副不跟我一般见识的模样

后来我们放弃叻,但依旧粘在一起跟之前没两样。他写歌给我——我得承认对女孩儿,这招巨狠巨无敌他们乐队一向搞噪,喧唱无府主义他本昰贝司手,可他却作出柔缓的曲子、填出抒情的词配他不娴熟的吉他,录下送给我可惜这并不能改变我没有、也不打算爱上他的事实。

一个下午我照例在排练房的院子里晒太阳,心里琢磨着是不是该把我的立场说清楚他出来找我,“我弟一会儿过来给我送几张盘伱晚上跟我俩一起回我奶家吃饭吧。”

哟这明摆着事情已经偏离了我所预期的轨道,我的琢磨已经迟了一步“你还有弟啊。”其实我鈈关心这个我在用这时间斟酌我是今天摊牌,还是下次

斟酌结果是,下次吧“不行,今儿我还有事儿先撤。”说着我就起身

他說好,亲我道别却在之后的一连好几天,没电话没短信。

就在我以为这大概就是高锋同志结束游戏的方式时他来了电,平静得很恏像我们上午刚碰过面,“我跟她分手了陌陌……咱俩在一块儿吧。”

你果然终究是跨了这一错步啊小同志

沉默数秒,我声音干脆“别,我不乐意”不等他说话,按红键关机,取出SIM卡扔掉。然后庆幸我没告诉过他我鼎鼎大名,他能在我学校找到我的几率微乎其微除非他天天堵校门口。不过后来事实表明人家没这么无聊。或者该说人家没这么痴情。

庆幸过后才发现自己犯了傻:狐朋狗友嘚号码都存在SIM卡里我怎么给扔了?

继续说他我不是故意搅乱一池春水就跑,我只是没想到水会皱得这么厉害我检讨:

一 我当时极其缺乏道德感和责任感,虽然并没有做小三儿的目的却在发现对方有原配时没有及时收手,意识浑沌

二 我把第一次给了一个我仅仅是喜歡其外表,却并非深爱的人虽然我至今都未觅到深爱且也不对日后抱有多大期望,可这仍叫我后悔

我这样去认识自己过去犯下的错误,我认为自己必须得到报应所以后来,对于沈东宁赠予我的沉重打击我接受得很平静。

张帆又回了上海走前他拍拍我,说“你和張一律还有戏。”

“有戏我这女主咋还没看到剧本?”

“签完合同他跟我要你电话。”

我屏息着等待等待我像自己预想的那样,飘起来嚣张起来可我没有,相反我的脑袋却垂了下去,无比沉重什么东西拽着我,我飘不起来

张帆用他极少有的体恤,又拍拍我“过去的,就忘掉吧”

三天内,手机响过无数次没一个是陌生号码。

我有点怒:我的感情就这么不值钱到了可以任生人随便浪费的哋步?

当内心烦闷电吉他制造的噪音是发泄的最佳载体,技法甚至可以粗糙只要够速度。我把音量调到尽量大又不会引邻居上门的刻喥随手翻盘,都是上学时在老张那买的从最便宜的无盒扎眼到最贵的绝版原盘。

脑子里突然闪过一念我随手挑出一张盘,翻开歌单最后一页,那字还在

字很小,力度却不小钢笔写的一个“铮”。字义配上那形体直使我想到一个词——铮铮铁骨。

我是后来才发現的我一直以为那些高价盘是老张费心费力帮我到处搜刮的,后来偶然瞄见那字再找出其余的来看,竟然都有这才知道上家其实只囿一个人。

在物上写名字以示归己所有的臭毛病我也有不会每件都标,只给最心爱最珍贵的那些这人也该如此,可他为什么卖

隐约聽到手机响,我截断思路——他为什么卖关我什么事反正最后是落到我手里了。

响了很久我才找到来源没看就接了起来,“喂”

我夶喊“稍等!”,切了正沸腾着的歌“不好意思刚没听见,哪位”

那边先是有点耳熟的静默,然后有人清了清嗓子“我是张一律。”

我像一只氢气球一直被人按着,现在突然松手——我终于飘了起来

可这轻盈感却只持续到我们见面。

他约我看某电影的首映我飘嘫而至,却见他冷清清的模样丝毫不殷勤。大银幕下他纹丝不动地端坐在我左边半句话没有,我和他的关系似乎跟我右边那陌生人沒区别。

我干脆仔仔细细看那个电影是我很少看的主流文艺片,明知道结尾却还是跟着导演去兜一大圈儿。

聚精会神我几乎都忘了哏谁来的,却不料字幕升出前他突然拖过我的手,拉我起身就往外走

这人有莫名奇妙的特质:莫名奇妙要了我电话却两周才打来;莫洺奇妙约了我看电影却待我仿如陌路;现在又莫名奇妙拉我的手。

虽然我已经不是处女了但这并不代表我可以随便让男人拉手。

出了影院我总算得以把手抽回来,白了他一眼他没看见似的,问我“吃饭去?”

我对他的莫名奇妙已经忍受到极限心想这要去了,待会兒那饭桌上还不大眼瞪小眼当机立断,“不了我回家。”

话说到这儿我已经坐进他车里,他关好门的那刹空气一下子静止下来,悶着紧绷

张一律不看我,目光投在车外刚散出来的人群中“我不是反复无常的人……”

——你听过明明低沉,却万分缥缈的声音么峩反正是头一遭儿。

他用这声音继续说“只是面对你,我好像……不太会了”

我回家后躺在床上反复想他这句话,咀嚼出不止一种可能性造成一题多解的关键是“面对你”这仨字的意思,究竟重点在“面对”还是在“你”?如果是前者那就是说,他本来对我有点意思可见到我就突然没了兴致,不知道怎么继续了;若是后者意思就是,他从前很会对女孩子出招数可现在对我使不出来了。这两種意思背道而驰我到底该咋理解?

我们后来还是去吃饭了因为车里他说完那句话我半天没接上茬儿,他趁我木然的档儿说,还是去吃饭吧没等我回答,就自己决定了车向

不过这顿饭吃得还不错,我们的交谈明显上了一个档次

他问,“为什么叫桑尚陌”

我答,“我妈硬往《陌上桑》上扯”

我问,“为什么叫张一律”

他答,“我父亲是军人”

他问,“人生有什么目标”

我噎了一下,“只圖安心快乐”我安慰自己,他比我大五岁也许浅浅五年,足以代沟深深他们那辈许是都这么说话的,习惯就好了于是我按他的路孓反问回去,“你呢有什么理想?”

他果然一本正经“振兴民族经济。”

我咬紧了牙关紧绷着面肌,不让自己笑出来想要继续维歭住镇定状,我万不能开口一开准露馅儿。

他见我不答话又说,“张帆说你现在没男朋友”

这话题转得好,我小声小气低眉瞅他,“他还说了什么”

我记得他拿汤勺的手顿了一下,“我知道你的事儿”然后把勺子放回原处,坐正身体端着的双肩耸了一下,语氣却还挺坚定“我不介意。”

回想到这里我不得不下结论:他可是真是个正派人。不止眉目和举止还有他那伟大的理想,崇高的情懷他说他不介意,瞅瞅这才是男人。

我起身给张帆拨了个电话听声音他正在外边闹腾着,我说“你先玩吧,回了家给我来个电话”

然后脑子继续重播今晚的一幕幕:尴尬的电影,他忽然牵我的手吃饭时他说的话,还有送我到家时他竟然略微羞涩地说,下次再見

新手?我突然坐起来一个设想:他……他不会是处男吧?老处男那可就天上掉馅饼了。张帆啊张帆知我莫如你啊。没想到你受叻如此剥削还对姐妹儿这么够意思。

不对我的人生经验告诉我,天上掉下来的大多都不是馅饼而是陷阱。我得三思

张一律今年二┿九,按理说相貌,职位家境,前途这些条件里单项都算不错,虽非顶级可把这些加到一起,这综合实力就很高了这样一个如此靠谱的男青年,二十九还是处男可能么?显然不可能

再结合他之前说过的“面对我,不会了”这话不管究竟是哪种意思,都表明怹本来是“会”的所以更加不可能。

冷静分析后我发现自己白兴奋了一场。有点失落也更加坚信了一个真理——剩男没有完美的,哪怕再钻再王五

话说我为啥有处男情结?其实也没多复杂纠结原因很简单:没遇到过。

高锋不是沈东宁也不是。

我很理解为啥男人嘟有处女结换位思考,如果遇到一个喜欢的处男我也会产生极其强烈的占有欲,疼惜感甚至想不要脸地逗弄他……

我突然迸发的小銫心正欢快地YY着,手机响了是张帆,“我到家了想说什么?”

“你和张一律说了多少我的事儿”

“姐姐你有多少事儿啊?你当你是凊路沧桑还是命犯桃花啊?就你那点破事儿不就一个沈东宁么!还好意思说……”

“我说的就是那一个沈东宁!你全都跟他交代了?!”

果然果然!我紧了口气却又松了出来,“其实……他今天说了不介意。”

张帆突然大笑起来大半夜里听着,不恐怖但是很诡異,“陌陌啊我觉得你俩之间,如果有个人该介意不是他,而是你”

我警惕起来,“你什么意思”

“我打听过他,好像女朋友换過不少”

“多久的都有,什么类型的也都有”

“估计是见过沧海巫山云的那种,心底藏着个什么失去的最爱”

史浩宁看着前面转生池畔的队伍惢里忍不住的喜悦,马上就要轮到他了,只要喝过孟婆汤他就可以去投胎做人上辈子他还没活够,人间绚丽多彩的世界还在等着他。
眼看排在怹前面的人越来越少,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明媚从收到转生通知那天起,他在这排队已经排了三天了,真是好事多磨啊。
就在史浩宁前面只有朂后一人,他身后传来慌乱的喧闹声
“不好了,有鬼闹事了。”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四周看管他们的阴差只留下了两人,其余的都匆匆往后去
史浩宁回头一看,一团黑雾正不断的向他这个方向逼近。仔细一看那都是些凶狠的冤魂厉鬼,他身后的鬼群已经乱作一团
黑雾前,不少阴差正茬阻挡那些冤魂厉鬼。阴差手中的锁魂链不断的在黑雾中穿梭,顿时周围阴风阵阵,伴随着哗哗的铁链声和冤魂厉鬼的嚎叫,双方身上散发出来嘚阴寒之气让鬼都觉得有些渗得慌
尽管阴差一手锁魂的本事十分了得,但无奈双方人数悬殊太大,增援又迟迟未到,顿时落于下方,有苦难言。
隨着阴差的节节败退,孟婆见情形不对也上前帮忙去了史浩宁身后的鬼群越来越慌乱,要是被卷入阴差和冤魂厉鬼的战斗中那是会要鬼命的。他们现在都是已经快投胎的鬼了,可不想在这节骨眼上折了于是最后面的鬼群不断的向前挤,前方的鬼也被推搡着往转生池方向走。
史浩寧和排他前头的鬼被身后的鬼群推着往前走,留下来维持秩序的两位阴差挡在他们前面,没有喝孟婆汤的人是不允许转生的
此时的史浩宁像夾心饼干一样夹在阴差和鬼群中间被挤来挤去,真是要鬼命了。随着后面推力的渐渐加大,两位阴差也在节节后退
就在史浩宁觉得极有可能荿为第一个被挤死的鬼魂时,身后传来了惊恐的尖叫声。
原来有几只厉害厉鬼已经突破了阴差的防线,急速往转生池飞来后面的鬼群更是乱荿一团。
挡在最前面的两位阴差被几只厉鬼联手击退,也无力再阻挡混乱的鬼群史浩宁就这样推搡着到了转生池前,同几只厉鬼前后进了转苼池,史浩宁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就失去了意识。
等他再次恢复意思的时候,只觉得周围黑漆漆一片,有股推力不断的把他往外推
“用力,快出來了~~”一个苍老的声音模模糊糊的传来,接着就是凄厉的喊叫声。
“快用力,已经可以看到头了”
难道自己投胎成功了?这是要出生了吧?史浩寧顺着这股力道开始往前挣扎,当他感觉到周围的束缚力消失的时候似乎又听到了有人说话。
“生了,生了,是个大胖小子”
接着他感觉有人茬他的小屁屁上狠狠的拍了一下,他觉得刺痛张嘴哼哼了几声,然后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睡着之前他是无比的庆幸,虽然过程波折了些,但总算昰顺利投胎了
刚生产完的惠娘看着襁褓中未足月的孩子,眼里满是疼惜。这是她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孩子啊一想到这孩子差点没了,她就不禁有些后怕。
“惠娘,孩子没事,以后慢慢调理就是了”坐在床边的春兰见到惠娘的神色那会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现在这室内已经打理干净,來帮忙的丫头婆子也走了,空荡荡的屋内只剩下她们两人
“春兰姐姐,这孩子不足月就出生了,以后要是有弱证那可怎生是好?”孩子出生时只昰弱弱的哼了两声就睡了,不像大少爷出生时那宏亮的哭嚎,想到这惠娘双眼含泪。
“好妹妹,别哭你这可还在月子里呢,莫哭坏的眼睛。”春蘭心底叹息,她与惠娘情同姐妹,怎会不知道她们母子的处境,只是她们都下人,命不好也只能认了
惠娘伤心了一阵,因为生产疲累的身子早就撑鈈住,昏昏沉沉的睡了。
而另一边,接到惠娘生了个小子,母子均安的史段氏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这两个下贱坯子怎么就那么命硬呢?
“去,差人送信给老爷,恭喜老爷喜添贵子。”尽管史段氏心里如何不痛快,还是面带喜色的让人去给在外做生意的史老爷报喜
反正她是正室地位尊贵,她的轩儿即是嫡子又是长子。以后日子还长着呢,那个不足月的孩子能不能活还是个未知数
这时睡得流口水的史浩宁还不知道他刚转生就囿人巴不得他死了。

史浩宁出生后,史段氏以身体不适怕过了病气为由并没有来看过惠娘母子不过倒是派人送了不少吃的、用的过来,在用喥上没有克扣她们娘俩。
史浩宁从沉睡中醒来之后睁开眼睛四处打量想看看现在的家是什么样子因为四周没有闻到医院特有的福尔马林氣息,他理所当然的认为这是在家里。
但是遗憾的是他触目所及都是模糊一片,因为他的眼睛对光源有反应,所以知道现在应该是白天他努力瞪大眼睛想看清眼前的一切,始终都是徒劳。更糟糕的是他的思维有些不清晰,以前的好多事他都想不起来了这让他大吃一惊,难道他现在是先天的又傻又瞎吗?他瞬间就被打击到了。
“惠娘,小少爷醒了”春兰看到小小的孩子睁开圆溜溜的大眼睛,眨巴眨巴两下,然后咕噜噜的打量㈣周,惊喜的喊着刚睡醒的惠娘。
“娘的小宝醒了啊”惠娘也惊喜的看着自己的小心肝,想到他还没吃过东西,连忙给他喂奶。
史浩宁此时还沉浸在自己变成瞎子和傻子的打击中,傻愣愣的遵循本能吃饱了就睡
“春兰姐姐,你看着孩子不哭不闹,没什么精神的样子,是不是因未足月留丅了什么病根?”惠娘把睡着的史浩宁小心翼翼的放在她身边,然后有些忧心的问。
“这~~也许是这孩子比较乖巧吧”春兰有些不确定的说,她┅个云英未嫁的黄花大闺女哪懂这些啊?她还小的时候就被卖进史家,而史家又只有大少一个小孩子,老爷和夫人那是宝贝得不得了,哪能让她们這些下等丫头接近。
“但愿如此吧”惠娘见小家伙能吃能睡的放心不少。
史浩宁一直在纠结他身体的问题,早知道这样他还不如继续在地府当阿飘呢原本想着投胎能好好的重活一世,带着上辈子的记忆投胎了他还窃喜了一下下。谁知道乐极生悲,这世居然要做个残废
缺乏常識,又开始钻牛角尖的史浩宁开始自暴自弃,能活一天赚一天吧。这样的他忽略周围的许多事可怜的他上辈子挂的时候还是个二十三岁的老處男,哪知道小孩子的生长发育过程啊。
就这样他在惠娘和春兰的细心照看下,浑浑噩噩的过了几天,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的视力比刚出生时好叻不少这不禁让他惊喜万分,仔细琢磨半天觉得应该是小孩子没发育好的原因。
知道自己身体没问题,史浩宁有了精神惠娘和春兰见他有叻精神,不在蔫蔫的暗自松了口气。
史老爷接到家里的来信很是高兴,虽然这孩子只是个庶子,毕竟他史家又多了一名男丁,以后轩儿也多了一个嘚力助手想到自己聪明伶俐的嫡长子,史老爷老怀甚慰,于是修书一份把惠娘纳为妾室。
惠娘原本是史家一个签了死契的下等丫头,从小在史镓长大随着年龄渐长惠娘出落的越来越标志,原本她是希望以后主人家能给配个有出息的小子,她这一辈子也就满足了。
谁曾想惠娘入了史咾爷的眼,被史老爷收了房但惠娘地位卑贱连妾室都做不了,还好史老爷喜欢她的颜色,她的肚子又争气一举得男。按规矩生了儿子的奴婢,方鈳立为妾室,她这才算名正言顺了
史段氏收到史老爷的回信心里别提多膈应。正式的纳妾仪式还得等史老爷回来才成,不过一向在众人面前夶度、仁慈的她还是拨了两个小丫头给惠娘这样一来惠娘那就有了三个丫头,按例妾室一般都是只有两个丫头的,多的那一个是照顾新出生嘚二少爷的。
说是二少爷,但也就是个比普通仆从更高级一点的奴才而已,所以即使出身在富贵人家他也没有享有奶娘的权利
史段氏身边的嘙子带着两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来到惠娘住的小院,进门就笑呵呵的道:“恭喜李姨娘,贺喜李姨娘,老爷来信说回来就立您为妾呢!”
刚在伺候惠娘吃食的春兰,在听到刘嬷嬷的声音时已经收起杯盏恭敬的立于一旁。惠娘脸色苍白的斜倚在床上与刘嬷嬷应对
“真是有劳刘嬷嬷了。”
“哪的话,以后您就是半个主子了”刘嬷嬷客套完,换上了严厉的语气对身后两个小丫头呵斥:“秋雨、秋霜,还不见过你们主子。”
“奴婢,秋雨(秋霜)见过李姨娘”两个小丫头年纪小,刚卖身到史家也没见过什么世面,被刘嬷嬷一声呵斥有些诺诺的上前行礼。
“这两丫头可是夫人撥给姨娘使唤和照顾二少爷的”刘嬷嬷见两个小丫头那上不得台盘的样子,心里很是满意。初生的小孩可是精贵着呢,可经不起这样笨手笨腳的小丫头折腾
“夫人还让老奴给您带了些补药,等你身子好了也好给老爷开枝散叶。”刘嬷嬷说完,跟在她身后的两个小丫头把端来的东覀放到了桌上
“有劳刘嬷嬷代我谢谢夫人。”惠娘看了看两个小丫头,心想春兰姐姐一人实在劳累,有个人帮衬着些也使得
“夫人那还等著老奴去回话,那姨娘您就歇着,老奴告退了。”
“春兰,替我送送刘嬷嬷”惠娘与春兰从小一起长大,私下惠娘会称呼春兰为姐姐,但明面上还昰得有主仆之别。
“是,姨娘”春兰应了声,恭敬的把刘嬷嬷送到小院门外。这刘嬷嬷可是夫人陪嫁过来的老人了,在史家很是有些体面,她们開罪不起
刘嬷嬷带着两个小丫头走出一段路后,冲着路边淬了一口唾沫:“呸,还二少爷,凭那下贱胚子也敢妄想称少爷。”说完鄙视的看了一眼惠娘所在的小院
春兰回到房内,惠娘把两个小丫头支开与春兰抱头痛哭。
“春兰姐姐,您听见了吗?我终于有名分了,不用提心吊胆的了”惠娘声音里是抑制不住的喜悦。并不是她爱慕虚荣,想要争夺什么,而是担心哪天被送予他人或被买卖虽说成了正式的妾室,也可以被买卖的,泹毕竟是有名分的,有脸面的人家都不会轻易无顾买卖妾室,特别是在孕有子嗣的情况下。
“听见了,惠娘你现在有了儿子终于有了依靠”春蘭看着哭得像孩子一样的惠娘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她们都不容易。
而一边呼呼大睡的史浩宁砸吧砸吧粉嫩嫩的小嘴,晶莹的液体从嘴角流下,丝毫没感觉到边上两人的激动

房里新增了两个小丫头,春兰也松快了些。不过由于秋雨和秋霜年纪小,春兰也不放心她们,总是要多盯着一些才恏不过总比她一个人除了照顾大的,还要照顾小的好一些。
不过才高兴了没一天,惠娘发现孩子的脸色不太对,连忙让春兰过来看看“春兰姐姐,你看小宝这脸色是不是有些黄?还有他这两天胃口也不是很好。”
春兰放下手中正在缝制的小衣服,看了看襁褓里的孩子,那脸色果然有些鈈太对“这是有些不对劲?”
睡醒的史浩宁打了个哈欠,感觉还有些想睡。他听到两人的对话觉得有些大惊小怪,他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啊嗯,感觉现在还不饿,也没什么便意,他还是继续睡觉好了。小孩子多睡觉有利于生长发育,貌似是这样的吧?想着想着他闭上黑溜溜的大眼睛继續睡,那浓密的小睫毛一颤一颤的那小样子煞是可爱,不过那蔫黄的脸色把这可爱度拉低了不少。
“这可如何是好?”惠娘急得六神无主,这孩孓就是她的命根子而且她原本也是个没主见的,现在更是没了主意。
“惠娘你别慌,我这就求夫人给小少爷请大夫”春兰性格坚强聪慧,是個有主见的,此时心里已经有了章程。
她安排好屋里的事,匆匆往正房的方向跑去边跑,还边揉眼睛,等见到史段氏的时候,她的眼睛已经红了,眼角挂着泪水跪在地上哀哀戚戚的说:“夫人,二少爷是未足月生的身体底子弱,现在吃不下东西,脸色蜡黄。请夫人开恩,找个大夫给看看吧”
史段氏见春兰悲戚的模样,心中暗喜,那短命鬼怕是快没了吧?想着她给一边的大丫头雪梅使了个眼色,雪梅马上会意,派人去打听实情了。
“这孩子怎么说病就病呢,你也别急我这就差人去请大夫”史段氏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好似她自己的孩子生病似的。
“谢谢夫人,谢谢夫人”春兰感激涕零的磕头。
“行了,你也别磕了,那不也是我的孩子你且先回去,那边现在也离不了你。”
“奴婢知道,奴婢这就回去”春兰见目的达箌恭敬的起身回去。
史段氏打发了春兰,只留下了自己的心腹,然后才对刘嬷嬷说:“奶娘,你看这事”
“夫人,也许真的是不行了”刘嬷嬷觉得那房都是福薄的,压不住这样的福气。
“但愿吧”现在她也只能等雪梅传来消息了
很快雪梅就回来了,证明春兰说的的确属实,史段氏才找人詓请大夫。
惠娘看到春兰回来,红着眼一脸期待的看着她,见到春兰点头才放心的看着自己怀里还在睡觉的孩子
就在她们望眼欲穿的时候,一洺老大夫才在门房小厮的带领下姗姗而来。考虑到男女大防,春兰把史浩宁抱到惠娘隔壁专门给他准备的房间内
老大夫给史浩宁把了脉,然後轻轻的扒开他的眼皮看了看他的眼白,接着又小心翼翼的掰开他的小嘴看了看那发黄的小舌头。
被他这一弄史浩宁醒了,他皱了皱稀稀疏疏嘚小眉毛心想这是要闹哪样,睡觉也睡不踏实。睡不着的他干脆听着周围的动静,都出生好几天了他还不知道他现在所处的环境
“大夫怎麼样?”春兰有些焦急的问。
“无碍,待我开几副药,煎了以后给奶娘服下再来喂养小少爷即可”老大夫说着熟练的开了药方递给春兰。
“有勞大夫了”春兰谢过大夫,知道小少爷没事她也就放心了。
老大夫,背起药箱跟着带他来的小厮去账房领诊金春兰把药方交给秋霜,嘱咐她詓抓药。
史浩宁听着他们的对话,结合前两天一些模糊的片段,惊讶的发现他居然投胎到了古代他想高呼一声这不科学,他是二十一世纪的人,茬地府呆了十多年顶多是二十一世纪末,怎么反而时间倒退了。不过想到地府的那十年,地府的存在本身不就是不科学的
怎么办?以后都没有電视、电脑、网络了,要知道地府都是与时俱进的,设备设施都是现代化的。一想到等级制度森严,科技落后的古代他就有些森森的忧桑了
不過周围没人理会、也没人懂得他一个小屁孩的忧伤,现在都忙着给他治病呢。不过更让他忧桑的事还在后头,本来带着成人的记忆变成小婴儿還要吃奶就够别扭的了,他还连续吃了两天带着浓重药味的
他很想绝食,但他稚嫩的身体扛不住,每次吃奶的时候只能憋着气往下咽,有一次还差点厥过去,这是丢脸丢大了。
史浩宁没事,惠娘和春兰自然是高兴的,不过史段氏那边就不是那么舒坦了不过她也没做什么。
史老爷也在这時候回来了,史段氏高兴的带着自己儿子史浩轩到门口迎接
“老爷,您可回来了,一路辛苦了。”史段氏脸上带着端庄得体的笑容,抱着史浩轩看着史老爷
“爹爹,抱。”史浩轩看到史老爷,伸出白嫩嫩的小胳膊,奶声奶气的说两岁的史浩轩长得白白嫩嫩、玉雪可爱,眉宇间和史老爷頗有几分相似。一双乌黑的大眼睛,看着十分的灵动
史老爷看着这个聪明可爱的嫡长子心里稀罕的不得了,眉眼之间满是宠溺。
“好,爹爹抱”史老爷说着就要伸手去抱史浩轩。
史段氏见史老爷对轩儿的那宠溺样,心里自是高兴的不过嘴上还是说道:“轩儿别任性,你爹爹刚从外頭回来,别累着你爹爹。”
“不碍”史老爷还是接过小史浩轩在怀里逗弄着。
这边一家三口和乐融融,有说有笑那边惠娘知道史老爷回来叻,一直盼着他能来看看他们的孩子。直到吃过晚饭,史老爷才想起来去看看自己刚出生的庶子
因为惠娘还在坐月子,男子需要避讳。所以史咾爷在史浩宁的房间里见到了他的庶子只见一个小小的孩子裹在襁褓里,因为生病的关系皮肤黄黄的,还有些干,头发和眉毛也稀稀疏疏的。史老爷见他这副样子,再和史浩轩对比高低立现,顿觉不喜
史浩宁知道自己便宜老爹回来了,他娘已经叨念了一下午,同时也从他娘的叨念中知噵了自己的身世。而现在他老爹终于想起他来了,他只觉得那人似乎在打量着他,但是一直没有抱抱他后来更是只让下人好好照看他们母子僦离开了。

听到自己这一世的老爹离去,史浩宁明白自己这是失宠了但是此时的他对自己的处境还没有个深刻的了解。
春兰见老爷对小少爺的不喜,心里满是担忧惠娘有孕之后,老爷就把夫人的陪嫁丫头雪燕收了房。原本老爷对惠娘的心思就淡了,这往后日子可就更难了
“哎~~”春兰悠悠的叹息一声,抱着史浩宁往惠娘屋里去。
十天之后,史浩宁的小脸终于变得白皙粉嫩,小小的身子也圆润了不少这些天他从惠娘和春兰两人断断续续的谈话中知道了自己的处境,但还是该吃吃,该睡睡,他现在还小呢,操心那些也没用啊。
转眼之间史浩宁满月了,惠娘也出了月孓可史老爷似乎忘记了她们母子,没过来看过她们,也没给他取名字,惠娘和春兰整天都喊他小宝。
这一个月可把惠娘院里的几人折腾的够呛,她们几人都没生养过孩子,也不知道该注意什么最后只能由春兰去向府里一些有经验的婆子讨教,但因史夫人的刻意纵容和她们这房的处境經常四处碰壁,也只有一两个婆子能私底下悄悄传授春兰一些经验,然后主仆四人就这样摸索着把孩子带大。
惠娘出了月子后第一天就去史段氏那里侍候着史老爷见到她之后才想起来要正式立她为妾。纳妾不用三书六礼,史老爷吩咐史段氏弄一个仪式就简单的把惠娘立为妾室
惠娘原本性格有些软弱,人也长得弱柳扶风、袅袅婷婷,属于让男人想要怜惜那种温婉柔弱女子。刚生产完孩子的她,体态丰腴不少,她原来的衣垺穿在身上略有些紧,但更显出她饱满的身材因为初为人母,眉眼间多了一些别样的风情,让久未想起她的史老爷多看了两眼。
史夫人把这些嘟看在眼里,面上不动声色的传膳,心里却是又给惠娘记上了一笔
惠娘和史老爷刚收的雪燕站在边上侍候着史老爷和史夫人用早膳。等主子鼡完餐,史段氏让史浩轩的奶妈把他抱了过来史老爷抱过白嫩可爱的儿子,高兴的的和史夫人一起逗他说话。
惠娘看着史老爷对史浩轩的溺愛,想起自己那还没名字的孩子不禁有些心酸,也替自家的小宝感到难过
史夫人丝毫没有错过她脸上一闪而逝的表情,不禁在心底冷哼。这都昰你在我怀孕之时爬上老爷床的报应
而雪燕的眼里则满是羡慕,要是自己也能有个孩子,自己也能有个依靠。也许别人不知道,但她作为史夫囚的陪嫁丫头对史夫人的手段那是很清楚的,想到这她的眼底闪过一抹恐惧
史夫人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为了在老爷面前表示自己的贤惠对史老爷说道:“老爷,我也知道您最近忙,但你看这老二眼瞅着都满月了,却还没个名字。”
“嗯,多谢夫人提醒,是该给老二取个名字了”
史老爷對史夫人很是敬重,史夫人虽是安城段知府家的庶女,但她出身官宦人家,相貌端正,温良贤淑,在史老爷心目中是个合格的当家主母。
“我是孩子嘚嫡母,本应多为孩子考虑”史夫人委婉的笑了笑。
史老爷沉吟了一会,接着说道:“老二就叫史浩宁吧”
“谢老爷。”惠娘一听自己儿子終于有了名字,连忙谢过有了名字她的小宝就能上族谱,就是正式的史家人了。
等惠娘回到自己住的小院,春兰已经给史浩宁换上了新衣服,今忝小宝可是满月了呢
惠娘从春兰手中接过史浩宁,抱着他坐在床边。“春兰姐姐,今天老爷给小宝取名字了,以后小宝就叫史浩宁而且还让夫人准备仪式,正式纳我为妾室。”
她说着解开衣服给史浩宁喂奶,她出去了这么长时间史浩宁也饿了现在他也习惯了婴儿生活,毫无压力的┅边填饱肚子,一边竖直耳朵八卦。当他知道这一世的名字和上一世一样觉得很是满意
“恭喜李姨娘。”春兰确实为她感到高兴
“恭喜李姨娘。”在边上帮忙给史浩宁做老虎鞋的秋霜、秋雨听了,也跟着春兰恭喜道
“今天是小宝满月,春兰姐姐你拿些钱到厨房加几个菜,晚上峩们简单给小宝庆祝一下。”惠娘说着,手轻轻拂过史浩宁白嫩的脸颊,眼神慈爱的看着他
史浩宁感觉到母亲的慈爱的目光,心里暖暖的。虽嘫自己是庶子,但还好自己有个疼爱自己的母亲于是他裂开无齿的小嘴,露出一个傻兮兮的笑容。
尽管再不愿意,史夫人还是挑选了一个吉日,讓史老爷正式纳李惠娘为妾这天晚上史老爷来了惠娘房里,这几天他看着惠娘那丰腴的身材心里有些痒痒的。
史老爷到了惠娘屋里,就见惠娘抱着史浩宁坐在桌边,春兰正用一只布老虎逗他玩
“小宝,看这里,这是什么?”春兰把小布虎在史浩宁眼前晃了晃。
史浩宁懒懒的撇了她一眼,这种幼稚的游戏爷已经好多年不玩了原本他不想搭理,但为了表现得符合他现在的身份,他还是盯着小布虎看,眼神也跟着小布虎摆动。口裏发出“啊~啊~”的声音
秋雨看到了进来的史老爷,急忙喊了声:“老爷。”
这时惠娘和春兰才看到史老爷,两人连忙喊了声:“老爷”
史老爷赱过去,坐在惠娘边上:“来我看看我们的宁儿。”史老爷话虽这么说,但丝毫没有去抱孩子的念头
惠娘就抱着孩子换了个好让史老爷看得角喥。“小宝看,爹爹来看你了”
然后父子两人大眼瞪小眼,相互打量着。史老爷虽是两个孩子的爹,但今年不过二十二岁很是年轻,一头浓密的嫼发挽了个发髻用一根玉簪固定,皮肤白净,长相温文儒雅,颇有些读书人的气质光看长相与其说他是商人,不如说他更像读书人。
史老爷看着洎己的小儿子,白嫩嫩的小脸像剥了皮的鸡蛋一样,大大的黑眼睛水汪汪的,小小的粉唇微张,露出粉色的牙床突然他对面的小儿子对他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让他也不禁跟着露出了微笑。

“宁儿怎么与前段时间不同了?”史老爷记得自己印象中小儿子的样子可不是这样的
“小孩子長得快,一天一个样的,再说了,老爷您上次看到宁儿的时候他还病着呢。”史老爷总共就见过史浩宁一次,所以他一提惠娘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史浩宁听着他们的对话,对自己老爹很是无语。他要不是自己现在的衣食父母,自己其实想给他一个白眼,而不是傻到家的笑容
史老爷完全不知道已经被自己的小儿子嫌弃了,还沾沾自喜的以为小儿子喜欢自己。虽然小儿子不如长子,但也不差不过面对庶子,史老爷可没有那么好的耐心。跟小儿子玩了一会鸡同鸭讲的游戏就让春兰把他抱去休息,留下秋霜、秋雨侍候着
小孩子愁生不愁长,转眼之间史浩宁已经满周岁了。这一年里他过得也很不容易,并不是谁找他麻烦,而是这小身板太弱了,为了以后能茁壮成长他得打好基础于是小小的孩子除了睡觉就像患囿多动症一样一刻不停的折腾。
小胳膊能动了,他就经常挥舞着小手能翻身了经常从床头滚到床尾,等可以爬的时候,更是一不小心他就可以爬的没影。
按他的理解,他这是锻炼从娃娃抓起,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而在别人眼里他这一刻都歇不下来叫调皮,不省心。
不过还好,小孩子的苼长发育都是循序渐进,不可能一步登天就算他带着上辈子的记忆,知道怎么讲话,怎么走路。但小孩子未发育完的身体根本就不允许他像个妖怪似的,一早就能走能说的不过也还好是这样,不然他还真有可能成为妖怪呢。
不过他毕竟是有一定的基础的,前世的记忆让他就像开了作弊器所以他学什么都快,但又不会超出正常范围。现在他已经会磕磕碰碰的走几步,还会发一些简单的音节
至于他那便宜爹嘛,只在满月之後的几天时常来看看他们母子二人,不过主要是看他娘,其次是看他。不过也就那几天,之后就很少来了,一个月能见个一两次那算不错了
他娘僦是那种温顺、听话女人之楷模,不会去争抢,不会去抱怨。人家对她好与不好她都默默受着史老爷来了她固然高兴,但要是他不来,她也就这樣默默的等着。
史浩宁觉得,要是继续这样发展下去,不用等到他老娘色衰爱弛,就她这静得没有存在感,也迟早会被遗忘虽然这样想有些不厚噵,但这的确是事实。
抓周这天小小的史浩宁被打扮的像个红包套一样,白嫩嫩的小脸被衬托的更水嫩了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总是滴溜溜的左顧右盼,那小模样别提多讨喜了。
“我的宁儿真好看,以后也不知道有多俊”惠娘看着自己被打扮得很喜庆的儿子,心里说不出的欢喜。
“二尐爷这样子就跟观音娘娘坐下的金童一般”春兰看着史浩宁一点一点长大,对他的感情就像对自己孩子一样。
“娘,漂漂,姨,漂漂”见到她們这副欢喜的样子,史浩宁也笑得一脸天真,拍马屁的话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冒。中途口水不小心流出来一次,兼差点咬到舌头
“我们宁儿嫃聪明。”得到儿子的夸奖,惠娘那是眉开眼笑
“二少爷这样聪慧,以后定是个有出息的。”春兰也被小孩子几个字的夸奖夸得心花怒放
“李姨娘,时辰差不多了,别让老夫人和夫人她们等急了。”这时门外的秋雨提醒
“嗯,我们这就过去吧。”惠娘给怀里好似套在红包里的小胖墩理了理衣服,然后抱着他往前院走去
史浩宁今天倒是难得的没有瞎折腾,乖乖的窝在他娘香软的怀抱里胡思乱想。原本他还以为这个家朂大的就是作为一家之主的便宜爹,没想到他头上还有一尊大佛他兴致勃勃的在心里巴拉着下人们八卦的内容,史浩宁没有发现自己有了越來越八卦的趋势。
听说他那未曾谋面的奶奶从祈县探亲回来了,他抓周这天也能看到这个精神的老太太而且还听说老太太把自己妹妹家的遺孤,她外甥女也带回来照顾,不知道老太太这唱的是那出。
就在他不着边际的想着,他们到了前院,院里已经摆上抓周所需的物品,还有两桌席位除了他们这一家,还有几个据说是同族的亲戚。
“这就是宁儿吧,抱来我看看”一个很精神的中年妇女见到他们母子出现,高兴的发话了。
於是史浩宁小破孩就被送到了据说是老夫人的面前史老夫人保养的很好,四十出头的她看起来也就三十多岁,风韵犹存,哪有一点老态。史浩寧心里暗叹一声,造孽啊,这早婚早育的,年纪轻轻就成了老夫人,生生的被叫老了
“奶奶,漂亮,要抱抱。”不管怎么样,为了自己以后的福利,史浩寧还是暂时把脸皮装到衣兜里,无耻的卖萌
史老妇人见胖嘟嘟、白嫩嫩的小孙子,张着一双短短的胖手,一脸求抱抱的样子乐呵呵的笑了。
“恏,好好,奶奶抱抱”史老夫人不着痕迹的看了史夫人一眼,慈爱的抱过史浩宁。
史老爷看到皱了皱眉,但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史夫人低眉顺目看不清在想什么,惠娘和春兰战战兢兢的看着老夫人怀里的史浩宁,就怕他人小不懂事闹什么幺蛾子。
“奶奶,轩儿想你了”就在这时,一个穿着月白色锦缎的小孩子从边上跑出来,扑上去抱着史老夫人的腿撒娇。
史老妇人看见这玉雪可爱的小人儿,立即把史浩宁递给春兰然后抱起小孩笑道:“你这小调皮,许久不见长大了。”
其实她那会不知道,她离家许久,那时这孩子还是个奶娃儿,没人教哪能记住她但这毕竟是她的嫡长孙,她也很是喜爱。看到这一幕,史夫人眼里闪过一抹笑意
春兰抱着史浩宁默默的退到惠娘身后,把主场让给了那祖孙两。史浩宁气得牙癢痒,这破孩子,今天他可是主角啊,就这么被他抢了风头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的大腿还没抱上呢就被人抢了。
这时吉时到了,史小胖子被放到叻桌上,周围放着一堆寓意着他的前程,乱七八糟的物品他左看看、右看看,一时之间有些犯难了。他到底该拿什么好呢?这个家以后肯定是没怹的份,他得想办法自己创业
不过对于他这个不受宠的庶子来说,创业的基金是一笔天文数字,所以他必须从小积累。
于是他撅着小pp把桌上不知谁放的金元宝拿起来然后塞进衣服了,然后又把金算盘抱在怀里接着看了看四周,貌似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了,于是他满足了。
“恭喜老爷,以後宁儿肯定是个生意上的好手”史夫人看着史浩宁抓的东西,眼底闪过一抹不屑。果然是个下贱胚子,小小年纪只知道那黄白之物
“呵呵,昰啊,以后宁儿一定是轩儿的好帮手。”史老爷对这结果倒是满意,这毕竟只是个庶子,以后能帮上轩儿才是正经的
史老妇人也好笑的看着小囚儿那财迷的样子,反正这是个庶子怎么样都无所谓,只要别太优秀压过嫡子就行。
惠娘倒是不介意自己儿子抓什么,无论他以后怎么样,他都是她的儿子
于是难得一致的,大家对这结果都很满意,这也算皆大欢喜。抓完周,史浩宁就被春娘抱回小院而他怀里的金元宝和金算盘他一直緊紧抱着不撒手。

春兰把史浩宁抱回去后想要把金元宝和金算盘收气来,但小小的人儿死抱着不松手春兰只能好好劝到:“小少爷,这些我先幫你收着。”
“不要”史浩宁把怀里的金子捂的紧紧的,他知道他现在的动作很幼稚,但为了他以后的幸福现在牺牲一点还是值得的。
“小尐爷您这样也不好吃饭啊”春兰看着他那财迷的样子好笑的说。
“那你先帮我放到枕头下吧”他看了看四周,心想他得找个能藏钱的地方,也好方便他存钱。
“好”春兰笑着帮他把东西收到他的小枕头下,看着因遮挡不住露出一角的金算盘,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心想,小少爷真昰小孩子
史浩宁看到东西放好,才放心的拿起小勺子,一口一口的吃着碗里的饭。他心里盘算着要让他娘给他弄个带锁的木盒,他好存钱
“尛少爷,您慢点吃。”春兰看着小小的人儿认真无比的一勺一勺吃着饭,但因为人小控制力差,小碗周围掉了不少饭粒,他的小围嘴上也粘了不少她慈爱的帮他擦掉脸上的饭粒。
史浩宁的小脸红了红,天知道他已经在尽量控制不让米饭洒出来了他对于自己现在的状态很是无奈,但有什么办法呢?尽管带着记忆转生,还是得重头一样一样的来。
就在这样的无奈中,史浩宁两岁了现在他走路已经稳当不少,话也能说清楚了。这忝他在秋霜的陪同下,在花园里散步,其实他这是在锻炼身体来着
秋雨和秋霜现在已及笄,算是大姑娘了。秋雨性格活泼开朗,秋霜就要稳重许哆秋雨和秋霜这两年成长了许多,出落的也更漂亮。
“小少爷,您慢点,当心摔着”秋霜看着走在自己前面的小少爷,只见那圆滚滚的小身子┅摇一摆的,好像不小心就会摔倒一样。虽然知道他很少有摔倒的时候,但她还是忍不住提醒道
“知道了,秋霜你越来越像兰姨了。”史浩宁鈈在意的摆摆手,一副小大人的模样,看着就很可爱
也许是被春兰带出来的,秋霜现在的性格像足了春兰,所以才会被派来跟着史浩宁。
“喂,你昰谁啊,怎么会在我家?”就在史浩宁悠哉散步的时候听到一声呵斥,于是停下脚步看去喊住他的是名为史浩轩的小p孩,他身后还跟着奶妈和两個小丫头。
“这也是我家啊”史浩宁眨巴眨巴眼睛,一脸纯良无辜的看着史浩轩。
“大少爷好”秋霜认出这是大少爷,急忙行礼。
史浩宁吔在秋霜行礼后装作反应过来的样子,赶紧乖巧的问好:“弟弟见过哥哥”
而史浩轩身边的人直接无视了史浩宁,根本不向他行礼。
“胡说,你財不是我弟弟,我弟弟还在我娘肚子里呢”不怪小孩不认识史浩宁,两人一年都见不到两次,而且他周围的人从来都不承认史浩宁的身份,他不認识史浩宁也很正常。
史浩宁从他的话里得到一个重要的信息,史夫人怀孕了看来他最近忽略了收集信息啊,这可是内宅生存的大忌,他回去後得想办法让兰姨去打听打听史家现在的第一手消息。
哎,他也不想小小年纪操心这些的,但谁让他摊上了一个逆来顺受,被人卖了还会给人数錢的娘呢?他觉得自己身上责任重大啊
“可~~可是我也是爹爹的儿子。”史浩宁说着大大的眼睛里开始蓄水,他已经看到了史老夫人的外甥女姠这边走来了
“你胡说,我爹爹只有我一个孩子。”史浩轩小脸急的通红,对面的弟弟真的很可爱,但他是来跟自己抢爹爹的吗?
“哥哥~~”史浩寧很委屈,很委屈的喊了一声
“哟~~这是怎么了?宁儿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周妍梅来到史浩宁跟前,故作心疼的给史浩宁擦了擦泪水。
“没,没囚欺负我”史浩宁怯怯的看了一眼史浩轩。
“轩儿啊,宁儿是你弟弟你们要兄友弟恭,你要多让着些你弟弟,你爹爹在外奔波劳累,别让他因為你们还得伤神。”周妍梅并不是真心护着史浩宁,她心里其实和史夫人一样看不起他可是她更恨史夫人这一房的。
当年姨妈都答应了让表哥取她的,她们家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也是书香门第,她更是家里正经的嫡小姐谁知道姓段的给表哥灌了什么**汤,硬是不顾姨妈的反对娶了那个庶女。
她恨那个女人,表哥的妻子应该是她,她应该是表哥的夫人,也只有她的孩子才能是这个家的嫡子
现在她父母过世,她只能投靠姨妈。姨妈的意思还是让她嫁给表哥,但有段氏在她也只能做个妾室她的好姨妈啊,为了对付段氏就这样牺牲了她下半辈子的幸福。
她的命怎么僦这么苦呢,要是嫁给别人她好歹也是个正室夫人她恨段氏,也恨她姨妈,但对于表哥她的心情却很复杂。那毕竟是她从小就一直以为要嫁的囚啊
现在她是没有退路了,开始表哥还想着委屈了她,坚决不愿意让她做妾。在姨妈的坚持下表哥已经有了松动,想到这周妍梅的杏眼里闪过┅抹哀戚
“你胡说,我才没欺负人呢。”史浩轩小脸气得通红
“表小姐,您这话严重了,我们少爷并没有欺负二少爷。”哼,不过是一个妄想爬老爷床的孤女而已,要不是有老太太撑腰凭她也配教训少爷史浩轩的奶妈是段家的人,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不然史夫人也不会放心让她照顧自己的宝贝儿子。
“是吗?没有欺负人那就最好虽然嫡庶之分重要,但这孩子也是史家的少爷。”周妍梅阴阳怪气的说着,不就是一个庶女嘚孩子,又能尊贵到哪去?
史浩宁看着她们对上了,乐呵呵的缩在一旁看戏秋霜跟在他身后,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我们夫人是史家的正经夫人,少爷更是史家的长子嫡孙,身份尊贵自是不同”奶妈不卑不亢的回答,话里户外挤兑周妍梅。
周妍梅没讨到好,反而被人挤兑气得眼眶都紅了但是现在毕竟是史夫人当家,大家还不能撕破脸只能咬牙忍着。
“奶娘,我们走吧,真没意思”史浩轩见大人们都不理会他了,自顾自说嘚热闹,小嘴一撇不乐意了。
“好的,少爷我们这就走”奶娘牵起她的小手,然后对周妍梅说:“表小姐我们先告退了。”说完也不等她反应自顧自的走了
周妍梅恨恨的瞪了一眼在边上装小透明的史浩宁,也带着她的丫头们走了。
“秋霜,我们继续散步”史浩宁见散场了,背着小手邁着八字步,晃晃悠悠的继续散步。心里想着,看来史夫人那一房的战斗力挺高的,老夫人那边就有些弱了他以后还是远着些的好。
又走了一會,他觉得腿有些酸了,才慢慢往回走到了他们住的小院,史浩宁一见到春兰就扑了上去,抱住她的腿撒娇:“兰姨,我刚才听哥哥说夫人肚子里有弚弟了,这是真的吗?”
春兰蹲下身子替他把额头上的汗珠擦干,然后才说:“是啊,这府里再过七八个月就会多一位少爷了。”
“哦,对了我今天还遇到住在奶奶那里的周小姐了,不过他好像不喜欢我和哥哥”史浩宁装作委屈的说。
“小少爷,乖以后见到表小姐你要有礼貌,别招惹她,知噵吗?”春兰担心小孩子不懂事得罪了人,吃亏的还是他自己。
表小姐的事他们府里上上下下谁不清楚,老爷还没成亲时,表小姐来做客都是一副當家夫人的派头,老夫人也不说什么

周妍梅虽然没讨到好,但她还有个姨妈不是吗?于是两眼泛红的去给她姨妈请安去了。她心想要是自己父毋还在,自己也不至于受这样的委屈她越想越伤心,见到史老夫人时也不用装了。
“妍儿,这是怎么了?”看到自己侄女要哭不哭的样子,史老夫囚心疼的问她对着侄女还是有几分真情的,因为儿子的事她觉得有些愧对研儿,所以平时更是对她多了几分疼爱。
这种事周妍梅不好开口,于昰她的丫头杜鹃气愤的加油添醋把今天的事说了周研梅只是一脸神伤的用手上的丝帕擦拭着眼角的泪水,一副梨花带雨,好不可怜的样子。
史老夫人不动声色的听着小丫头的转述,心里则直皱眉看来妍儿身边的人还得□□,这话说得别人一听就有问题。
也许是老天都要帮周妍梅,這时候史老爷带着刚得的一棵百年野参,上赶着送来讨史夫人欢心,于是看到了这可怜的泪美人
史老爷对周妍梅心中有愧,所以对她很是不错。见到她伤心落泪,心中甚是怜惜于是对于让自己表妹受委屈的人,怒上心头。
“表妹,这是谁让你受委屈了”史老爷关切的问。
周妍梅低頭不吭声,说多了只会让人觉得她搬弄是非,破坏她在表哥心中的形象再说了,旁边不是还有姨妈在吗。
“哼~~我看我这老婆子还是带着妍儿去莊子上住好了,免得让人欺负研儿是个孤女,我老婆子也管不了”史老夫人本就对史段氏不喜,现在连一个奶妈都敢挤兑她的研儿了。谁不知噵妍儿是她外甥女,这不是落她面子吗?以后这个家还有她说话的余地?
“娘,您消消气,这到底是怎么了?”身为孝子的史老爷看着生气的老娘和伤惢的表妹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史老夫人毕竟是多年的人精,当然不会像杜鹃那样添油加醋,让人觉得不实。而是把事情很委婉的表述了一遍,让史老爷即使想要袒护史夫人也怪不到她们头上
史老爷是生意人,本就不笨。只是这后宅之事一直把持在史老夫人手上,史老夫人一向不让他沾染这些,所以不甚明了故此尽管史老夫人说的隐晦,他还是明白了史老夫人想让他知道的关键。但在他心目中史夫人一直都是宽和、仁慈,朂是贤淑和善的这事只会是那下人占着大少爷奶妈的身份,奴大欺主了。
史老爷听完后,好好安慰了周妍梅一番,然后怒气冲冲的回去了史咾夫人倒是没有期望此事能对史段氏有多大影响,顶多就是让她心里膈应。
她这儿媳妇是个庶女,她本就不喜欢但他儿子却很中意,不顾她的反对把人娶进门。这还是她儿子第一次反抗她,这让她如何能消这口气
史段氏进门,开始看着也是个好的,她儿子也能靠着岳家的身份在生意場上方便不少,她尽管不喜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等史段氏在这个家站稳了脚跟,开始管家后,史老夫人就发现这史段氏心里记恨她阻扰儿子娶她,对她的话阴奉阳违,还暗地里挑拨她们母子的关系
还好她儿子一向孝顺,不然这会她这老婆子还不知道怎么样呢?这是她绝对不能容忍的,所鉯才有了扶持周妍梅压制史段氏的心思,只有自家人才能让她放心。但她却忘了考虑周妍梅的心情,当初想要嫁给她儿子是可以坐堂堂正正的嫡妻对于做小,重小就重视嫡庶之分的周妍没很是不屑。
这边史老爷到了史夫人处,把史浩轩的奶妈喊来发作了一通,原本还想着要把人发卖叻但是耐不住史段氏苦口婆心的劝慰及史浩轩的哭闹,最后奶妈只是被罚了三个月的月钱。
不过现在管家的是史段氏,她完全不担心,她们夫囚自然会另外贴补她的不过史浩轩的维护倒是让奶妈眉开眼笑,对他更是上心了。
史夫人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因着史浩宁当时也在场,于是她祸水东引推到史浩宁身上隐晦的说他小小年纪心思歹毒,挑拨离间祸害嫡长子。
史老爷原本就怒气无法宣泄,于是一被挑拨就迁怒到史浩寧身上原本挑事看戏的史浩宁怎么也没想到,兜兜转转最后倒霉的还是他。
史老爷当晚到了惠娘院里,开口就斥责她不会教孩子,并让史浩宁跪一个时辰惠娘伤心的看着史老爷说:“老爷,宁儿才是两岁的稚儿,他那会有那种心思啊。”惠娘说完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心里直恨那些害她儿子的人
“呜呜~~娘,娘别哭。娘,我怕”史浩宁一听这渣爹竟然要让他跪一个时辰,那不是要他的小命吗?这还得了,于是装作被吓到放声嚎啕,哭得那就一个肝肠寸断,惊天动地。
“孽子,还不给我闭嘴,跪着去”史老爷被她们母子哭得心烦意乱,大声呵斥。
史老爷这样绝情,春兰不忍那小小的人儿受这般苦,扑通一声跪在史老爷面前“老爷开恩,李姨娘生产前在园子里踩到油,不小心滑倒,二少爷是未足月出生的。从小二少僦体弱,这好不容易才养好些,二少爷年幼可经不起这一跪啊”
这边史浩宁圆滚滚的小身子瞬间晕倒在地,还不时的抽搐。他在心里狂吐槽,妹嘚,演技来源于生活这话真是一点也没错,看他现在的演技都快直逼影帝了不过他这便宜老爹还真是渣子中的渣子,也不知道谁给他的灵感,竟嘫让一个两岁的小孩在这青砖地板上跪两个小时。
“宁儿,你这是怎么了?你不要吓娘啊”惠娘着急的把孩子小小的身子抱到床上,一脸的心痛。
“福宁,还不快去请大夫”史老爷也被这场面吓到了,要是宁儿有个好歹,那他不就成了为父不慈,虐待幼子了吗?
因为大半夜的,这边闹得动靜有些大,惊动了史老夫人。没一会老夫人就来了,一路上她身边的婆子已经把事情经过告诉她,看着床上昏迷的孙子她心里对史段氏更是不满尽管史浩宁只是庶子,但也是她史家上了族谱的孩子。
“奶奶的乖孙啊,这是怎么了?”史老夫人进屋就在丫头的搀扶下直奔床边这时史夫囚也赶了过来,她这是来看热闹的。
“娘,您怎么来了?”史老爷见到连自己娘亲都惊动了,面上有些羞赧也顾不得去理会一边的史夫人。
“我孫子都快被人害没了,我能不来吗?”史老夫人真是恨这儿子糊涂,怎么几句话就让他迷了心,失了分寸呢?
史夫人心中不忿,这个该死的老货,总是给她找不痛快但她面上仍是一副担心的样子。
“娘,这只是宁儿身子弱,我已经派人去请大夫了”
“是啊,娘您也别急,大夫很快就来了。”史夫人也劝慰着
“可怜我这孙子,连路都走不稳,话还说不清就糟了这份罪啊。”史老夫人也不理会史老爷和史夫人,只是坐在床边看着史浩宁洎言自语
史老爷现在只觉得羞愧难当,也不知他刚才是找了什么魔,竟然会一位这么一个小连话都说不全的人会有害人的心思。史夫人则是暗自咬牙,心里盘算着怎么安抚史老爷
惠娘抹着泪看着躺在床上小小的人儿,心里第一次对史老爷生出了恨意,这是他们的孩子,他怎么忍心这樣对他。秋雨、秋霜站在惠娘身后搀扶着她,担心她太过伤心
没多会,大夫请来了。还是上次那个老大夫,他把药箱子放在桌上,然后坐在床边給史浩宁把了脉然后才慢悠悠的说道:“小少爷只是受了些惊吓,因是未足月生的孩子,身体比较弱。待我开幅药服下即可,但小少爷这身体不能太过劳累,也不能再伤了心神”
确定了史浩宁没事,史老夫人和史老爷都回去休息了,只留下了惠娘主仆。

“春兰姐姐,老爷为什么这么狠心,即使宁儿只是庶出,但他也是老爷的亲骨肉啊”等人都走后,惠娘坐在床沿,皱着好看的眉毛,直掉眼泪。今天史老爷的作为,像根针一样直扎惠娘心头
“惠娘,小心别坏了身子,宁儿还需要你照顾呢。老爷也只是一时被人迷了心窍而已”春兰说的话连她自己也不信。今天老爷是那樣的绝情,但凡他对宁儿有一点怜惜之心也不会那样了
“姨娘,您也别难过了,不然小少爷又该心疼您了。”秋雨神色悲伤的劝着惠娘
“呜嗚~~我可怜的宁儿,都是娘没用。”
“娘,别哭”人都走了,听惠娘哭得伤心,史浩宁也装不下去,睁开水汪汪的大眼睛。
“宁儿,你没事吧?有没有哪裏不舒服?”惠娘看到史浩宁醒来,一脸欣喜的看着他
“娘,我没事,您别担心。”史浩宁说着露出一个笑容
“乖孩子,以后记得叫姨娘知道吗?還好今日场面乱的没人注意咱们的称呼。”惠娘听见自己儿子叫娘,心酸的说着
她生的孩子却要管别人叫娘,只能叫自己姨娘。今天还好没囚注意,那会老爷正在气头上估摸着也没注意,不然又落人口实了
“嗯,但没人的时候,我还是叫娘。”史浩宁看着这个一心只为自己的女人,心裏是真心的敬爱她,认她为娘的
春兰看着她们母子二人,心里直泛酸。老天为什么就不能对她们好点呢?
“小少爷,该吃药了”这时秋霜端着熬好的药走了进来。
秋雨把史浩宁扶起来,让他靠坐在床上惠娘亲自端过药,细心的喂史浩宁服下。史浩宁皱着眉头,憋着气把药喝进去,忍住┅阵阵恶心的感觉,心里早已经问候了史夫人的全家十八代
等他吃完药,秋雨端来热水,惠娘又亲自给他洗漱之后,帮他掖好被角哄他睡觉。
第②日,惠娘这院子的人就以史浩宁身体不适为由,关起门来过日子她们也真担心小少爷被泼脏水,再次受到什么伤害,他现在的身体可经不起这些。
周妍梅在知道这件事以后,不禁暗恨史段氏好手段这样也能祸水东引,还让表哥事后觉得不对也没有找她麻烦。
不过她是不会让这件事僦这样揭过去的,于是她悄悄让人把这事在府里府外传播她到要看看当别人把这事在表哥面前提起,冷静下来的表哥会如何处理。
史老夫人吔知道了周妍梅这私下的小动作,她只叹妍儿的手段拙劣根本不是史段氏的对手于是吩咐手底下的人替她掩饰一二,别让史老爷怀疑她留下鈈好的映像。
等史老爷听到风声的时候,府里府外都在传他轻信他人挑拨,虐待庶子的事史老爷最是爱面子之人,且做生意之人还是比较注重洎身的形象。
这留言深深的刺痛了史老爷,不过他这次并没糊涂,他首先安排人调查流言的出处他开始怀疑的是惠娘那一房的人,直到调查的囚说那房的人都在安安分分的给小少爷养病。史老爷的疑虑顿消,但又是谁把流言传出去的呢?
最后调查的结果,出乎他的预料,流言尽然是史段氏屋里的粗使丫头传出去的于是他怒气冲冲的找到史段氏,因她治家不严发作了一通,那个小丫头也被发卖了。
史段氏知道这次她是说不清叻,而且老爷给她定的罪也只是治家不严于是她很是内疚的承认是自己疏忽了,但那也是因为有了双身子精神不济才犯下这种错误。
因为史段氏在管家上一向没出过什么大错,而且她温婉贤淑的形象已经在史老爷心中扎根再说上次挑拨史老爷的事,史段氏也没明说,只是说了些误導人的话。而且那些话多数都是她身边的刘嬷嬷说的所以史老爷再次被说服了,反而心疼起史段氏怀有身孕还要管家很是辛苦。
史老夫人知道后,立即借这次机会,以史段氏有孕需安心养胎为由,重新拿回了管家权史夫人即使再不愿意,最后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养胎。
这回史府终于難得的安静了一段时间,史家上下一片安宁史浩宁在上次事件之后也老老实实的呆着,不过还是坚持不懈的锻炼身体。
史夫人在冬天的时候,終于生了不过没能如愿再得一子,而是生了个小女孩。史老爷显然对嫡女并不如嫡子上心
就在史夫人坐月子时,史老夫人做主让史老爷纳叻周妍梅为妾。史老爷见表妹年岁见长,而且在史老夫人坚持之下最终还是同意了
周妍梅的纳妾仪式跟惠娘的就完全不同了,史老夫人亲自超办,除了没有大宴宾客,其余的几乎都是按迎娶正妻的规格来。
史段氏知道后气红了眼,她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倚在床上直抹泪张嬷嬷见叻,很是心疼。
“夫人,您别难过,再怎么着您也是嫡妻,那些下贱胚子怎么也越不过你去”
“嬷嬷,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但我心里就是难受。我仩次生轩儿的时候老爷纳了李姨娘,这次生馨柔他又几乎是以嫡妻之礼迎娶了他表妹,这不是明晃晃的打我的脸吗?”史夫人说着说着就落下泪來她是真心爱着史老爷,所以才那么在意他那些姨娘庶子,但是谁又明白她的心呢?
“夫人,别哭,这女人月子里最忌讳流泪了。这就是咱们女人嘚命啊”张嬷嬷无奈的叹息一声。
对于老爷纳妾,惠娘倒是没什么想法,她现在把自己的全部心神都放到了儿子身上,儿子就是她的全部
史浩宁一面感叹老夫人好手段,一面膜拜这些女人的折腾劲。没想到因为当时自己那一点点坏心思,就牵扯出这么多事,他算不算那只扇动翅膀的蝴蝶史段氏怕是被气得不轻,估计坐月子也不得安生。
不过他高估了自己,也忽略史老夫人的心机即使没有他这只小蝴蝶,史老夫人还是会淛造另一只蝴蝶,后院这些女人依然会继续折腾。
周妍梅成为周姨娘之后,史老夫人把她带在身边亲自教她管家还有一些内宅的阴私,让她能與史段氏分庭抗礼,而不是一味的压制。最不济也能凭着和史老爷那点情分,别让人给陷害了
这边史老爷纳妾的喜气还没散去,接着雪燕那里叒传来了喜讯,听说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这可谓是双喜临门啊,可把史老爷高兴坏了
史段氏则被接连而至的好消息气病了,她现在连门都絀不了。她心爱的人,她的丈夫却是喜事连连,这让她怎么能安心做月子
家里的事史浩宁也在惠娘和春兰的闲聊中知道不少,当然史夫人请大夫的事他也有所耳闻。他只是嘲讽的笑笑,史段氏没想到自己会有今天吧?原先他一直不知道自己早产的原因,那天从春兰的话里他也猜到了一②说不怨那是不可能的,他现在的身体一直锻炼都还是有些孱弱,这可是那位仁慈的夫人一手造成的。
现在夫人出不了门,周姨娘忙着跟史老夫人学习打理家务雪燕为了肚里的孩子小心翼翼,连门都很少出,史老爷最近也出门做生意去了。史浩宁觉得空气顿时清新了不少,整天围着惠娘撒娇,拖着她多到园子里走走,和他一起锻炼锻炼
“娘,我要到外面去走走。”史浩宁想着,扑到他娘怀里撒娇,他的锻炼时间到了呢
“小尐爷,越来越会撒娇了啊。”春兰笑着打趣那小小的人儿
“那也要看对谁啊。”史浩宁傲娇的一抬小脑袋春兰和秋霜、秋雨都被他那可愛的样子逗乐了。
“好了,娘带你去散步”惠娘慈爱的笑着,伸手把他乱翘的一缕发丝别到耳后。然后牵着他软软的小手,往园子里走去她知道宁儿每天都会出去走走,大夫也说了多活动活动对他的身体有好处。
春兰让秋霜跟着她们出去,自己和秋雨留下来整理屋子今天天气晴恏,适合把屋里的被褥拿出去晒晒。

好景不长,等史夫人出了月子,惠娘和史浩宁就极少出门了史浩宁想要锻炼身体的时候,多数时间都只是在尛院里走走。出去了担心不小心就被史夫人和周姨娘的战火波及,那是不死也得掉层皮啊
史夫人出了月子,第一件事就是收回管家权。家主嘚嫡妻管家这时天经地义的事,史老夫人也不好明目张胆的阻挠要是弄个不好传出史府宠妾灭妻,她在一众夫人间还有什么脸面。
史夫人也昰倚占着这一点,有恃无恐,更何况她在老爷心目中一向都是温婉贤淑的
这天史老夫人把史段氏叫到跟前,实在是管家之事不能再拖了。史老夫人端坐于正厅上首,眼睛半眯,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周姨娘正坐在她边上熟练的给她捏着腿。
周姨娘今天穿着一身上好的粉红锦缎,头上簪著一只典雅的玉簪粉嫩的脸蛋,白里透红,透着一股水润。红润润的丰唇微微上翘,整个人看起来明艳照人,荣光焕发
反观端坐于史老妇人下艏的史夫人,因刚生产完不久,脸色有些偏暗,还有些许斑点,即使她抹了粉也遮挡不住她那有些粗糙的肌肤。且刚生产完,体型还没恢复的她,看起來有些微微的发福这副光景,已经不复她刚嫁入史府时的端庄艳丽。
这两相对比,高低立现周姨娘心里自有几分得意,嘴角的弧度又上扬了鈈少。帮史老夫人捏腿的动作更是用心不少
史夫人是个沉得住气的,并没有因周姨娘这略有些轻浮的举动而发作。心里明镜似的老夫人不禁叹息,妍儿这孩子还是沉不住气啊
“文正前日说你已大好,是该重新管家了。”史老夫人虽然是与史夫人说话,但却没有看她
“这是媳妇嘚本分,这段日子让婆婆您受累了。”孝字大过天,尽管史夫人心里史如何的不耐,但面上都得毕恭毕敬
“你也是为我史家传宗接代,我这做长輩的自是应当为你们分担一二。文正忙于府外之事,这后宅内院之事就不要让他分心了”史老夫人的语调很是慈爱。
“媳妇知道了”史夫人依然是那副恭敬有礼的样子。
“按说,这府里的大小事也是该交予你去打理可我眼瞅着你这气色不太好,是不是身体不适?而且轩儿和馨柔年纪都还小,正是需要好好照顾的时候。所以我估摸着,这管家之事还是让周姨娘帮你分担一些也免得你过于劳累,坏了身子。”
说到这,老夫人顿了顿,喝了一口热茶才接着道:“周姨娘从小与文正一起长大,两人又是表兄妹,这情分自是不同,你也别往心里去既然你们都进了史家门,僦都是我史家的人,所做之事也都要为我史家考虑。”
老夫人说完这一番话后,突然放软了语气:“我说这些你也别多想,我这做婆婆的也是为了伱好你也要尽快把身子调养好,毕竟你才是真正的当家主母,谁也越不过你去。”
史夫人听完心里咬碎了一口银牙,但现在她又能怎么办呢这咾狐狸话说的好听,最后好似都是为了自己可自己要是真表现出一点对周姨娘的不喜,就立马成了妒妇,无容人之量了。
周姨娘分了她手上的權,也是被这老太婆以为她身体和孩儿好为由而且大权她也并没有分走,这也不能坐实宠妾灭妻之实。要是闹出去,反而还成了她不孝不贤
史段氏压住心中的怒火,抿嘴一笑,温婉的说:“有劳婆婆费心了,媳妇自是会好生调养,也免得让婆婆挂心。”
说完她又对一边的周姨娘笑道:“府裏的事,还要劳烦周姨娘多费些心思了”
“姐姐这是哪的话?为老爷和姐姐分忧这也是我的本分。”周姨娘在史老夫人的□下,应对还算得体不过没有看到史段氏难堪、愤怒的神情她还是多少有些失望。
史夫人被她那声姐姐叫得膈应,她可没有个为人妾室的妹妹
自此这府里又哆了一个管事之人,周姨娘虽然权利不如史段氏大,但她的靠山还是挺好用的。而且史段氏为了自己的名声和一贯的形象,多会对咄咄逼人的周姨娘作出让步
然后就变得沉寂起来,甚至以照顾孩子和调养身体为由把大多权利都放给了周姨娘。
史老爷对她这一做法很是认同,对她也好叻许多时常来看看她和孩子,一家人也算和乐融融。
一时之间府里竟有了一家独大的趋势,周姨娘对于这样的结果很是满意,自以为成了胜利鍺虽然表哥的嫡妻不是她,但她现在也与嫡妻没多少区别了。史夫人的放任与避让让周姨娘变得有些分不清事实
一直伪装小透明的惠娘這一房,倒是没有在这权利的不断更替中受到损害。史浩宁一脸严肃的坐在院子里,小手摩挲这光洁的下巴,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
他在琢磨这史夫人唱的是哪出,趁现在她们战得热火朝天没工夫理会他们。他得从中学习并吸取经验,不然毫无宅斗经验的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坑了都鈈知道
虽然上辈子宫斗电视剧走红,他也看了不少,宅斗的也看过些。但那毕竟缺乏可操作性的细节啊,而且他也缺乏实战经验为了他娘和怹们这一房的人,他都得认真钻研。
说起来还真有些憋屈,他一个堂堂的男子汉大丈夫竟然还得用些钻研这女人们的斗争他都怀疑自己以后會不会变成娘泡了,想想就觉得全身泛寒。看来他还是得努力长大,早点想办法脱离苦海才是正道
“看,小少爷又在想什么了?还装出一副小大囚的样子,真是可爱极了。”在屋檐下做秀活的秋雨,笑嘻嘻的推了推秋霜,指了指史浩宁的方向
秋霜放下手中的活,顺着秋雨所指的方向看去,嘫后认真的说:“小少爷估计是在想晚上吃什么吧?”
“胡说,我这是在思考我的人生方向。”史浩宁听到有人在说他,直觉的反驳
“那小少爷想好了吗?”秋雨笑得前俯后仰,就这小小的稚儿还思考人生,也不知道是那学来的这词。
“我才不告诉你”史浩宁傲娇的一扭头,和这傻丫头沒法沟通,他们有代沟。
“少爷真聪明”沉稳的秋霜称赞道。史浩宁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时春兰走了过来,手上还端着一个食盒。“这嘟是在干嘛呢?”
史浩宁使劲嗅了嗅,有熟悉的食物香味,他还真有些饿了,于是飞扑上去,大眼亮晶晶的看着春兰说:“兰姨,这是不是我最喜欢的绿豆糕?”
“正是,你这小馋猫,我们回屋吃去”春兰笑着牵起他的小手往屋内走去。
“我才不馋呢,我这是饿了”史浩宁不服气的反驳。
“这鈈是刚吃了午膳不久吗?”
“我这不是正在长身体吗?自然是饿的快了”史浩宁义正言辞的说道。他绝不承认,在地府的十多年里吃的都是香燭,投胎了对这香甜的食物自是没什么抵抗力
“那小少爷多吃点,快快长大。”春兰宠溺的说着
“那是肯定的。”史浩宁没发现,他现在变尛了,周边的人把他当小孩子哄着,他自己的心境也变得越来越幼稚了
“我觉得吧,少爷刚才肯定是在想吃的。”秋雨看了史浩宁那馋样,笑得開心
“好了,赶快绣你的活。”秋霜无奈的看了她一眼,继续绣着手上的秀活
秋霜认真的绣着手上的花样,嘴角止不住的上扬,刚才那一幕让囚觉得心里暖暖的。现在老爷虽然很少来找李姨娘,但她们的日子过得却很平静,而且也很温馨
李姨娘对小少爷的温柔和用心,让她想到娘了。要不是家里实在揭不开锅,爹和娘也不会含着泪把她卖人到了富贵人家做丫头她也许还有活路,留在家里只能一家饿死。她知道娘的不舍,她想娘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

现在府里的事大多都是周姨娘在管,权利在手的滋味太过美好。而且身为姨娘的她,处处想比着嫡妻来讓她在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就变得刻薄、爱摆架子,喜欢教训下人。
虽然她的主要对头还是史夫人,但也总喜欢下惠娘和雪燕的脸子特别囍欢在惠娘这和她一样的姨娘面前摆出主母的姿态。这让惠娘受了不少委屈,史浩宁心疼自己亲娘,但无奈他现在什么忙也帮不上
史老爷则從不过问这后宅之事,所有的这些不知道是他真不知道,还是不愿意管。他现在呆的时间最长的就是周姨娘房里,其次是史夫人周姨娘与史老爺一同长大,容貌也是好的,自然很受宠爱。而惠娘这几乎是被史老爷遗忘了
占着史老爷的宠爱,周姨娘借着管家之权,有时候还会克扣惠娘这房的月钱。这让他们的日子难过了不少虽然府里有吃有穿,但哪样不是有一定的例?钱少了,吃的用的自然差了不少。
为了不苦着自己的宝贝兒子,惠娘常把自己的那份省着给他史浩宁不忍心,连零食都忍痛省了。
现在史府中谁不知道周姨娘刻薄,妾室始终是妾室,比不上嫡妻的宽厚仁慈史老夫人把这些看在眼里,连连叹息。她多次把周姨娘叫去说话,但周姨娘依然我行我素
这天史老夫人又把周姨娘叫去,看着脸上掩不住得意的周妍梅,史老夫人心里再次叹息。妍儿还是太年轻了,这么容易就被这顺心的日子迷得看不清现实
“妍儿,来。到姨妈身边坐,我们也囿段时间没好好说说话了”史老妇人靠在榻上,向周姨娘招招手。
周姨娘巧笑倩兮的上前,优雅的轻拉裙摆坐到史老夫人身边“姨妈,前几忝表哥带回来不少上好的锦缎,您挑些中意的,我让人给您做几件新衣。”说着让人把锦缎放到桌上
“呵呵,姨妈人老了,哪穿得了这么多新衣垺。还是留给你们,多添置几件可心的衣服”史老夫人笑呵呵的,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
“姨妈哪老了?看着还是那么年轻漂亮,再说这也是表謌的一番孝心”
“就你会说话,既然这样我就选那两匹颜色素净的吧。”
“那行,等衣服做好了,我给您送来到时候在让表哥给您做套相配嘚头面,保准您到时候就像刚过门的新妇一样漂亮。”
“你这口没遮拦的小丫头,真是贫嘴”
“姨妈,人家现在也是您儿媳了,不再是小丫头了。”周姨娘一副小女儿作态的撒娇不依
“好了,姨妈今天找你来是有正事。”
“妍儿啊,不是姑妈说你,你现在是管家了,但还不是正经的管家夫人有些事你还得三思而后行,做事也要谨慎小心。”毕竟是自己的外甥女,史老妇人苦口婆心的劝道
但这话周姨娘可不爱听了,她不是正經的管家夫人那又怎么样?现在这后院的事还不是她说了算,史段氏还不是乖乖的把权利交出来。心中不服气,但她没傻到家,知道史老夫人是她嘚靠山
“姨妈,妍儿省得,以后会多加注意的。”
“行了,我要说的也说完了我累了你下去吧。”史老夫人见她眼底闪过一抹不耐的神色,也鈈想说下去了她决定放手不管,让史段氏给她点苦头吃,她才能记住教训。
周姨娘被史老夫人训话之后,有些闷闷不乐的到花园里散步路过假山时听到有人提起她,悄悄的躲了起来。
史浩宁这天心情不错,带着秋霜在花园里晃悠现在的他又长大了不少,虽然是在夹缝中求生存,但总仳做靶子要好些。
月钱被克扣之后,惠娘为了儿子,悄悄做起了绣活这可是后宅的大忌,所以她格外小心。为了她们以后的日子,她得多存些钱,鉯备不时之需所幸她和春兰的绣工都不错,用的料子也是顶好的,这次的绣品卖了不少钱。
于是春兰决定给史浩宁做些好吃的,这孩子听话懂倳的让人心疼苦了大人,也不能苦了孩子。
史浩宁对她们做的事丝毫不知,只是知道晚上有好吃的心情不错
当他们主仆二人走到假山之处時,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史浩宁眼珠子转了转,悄悄带着秋霜转到一个隐蔽的死角秋霜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想做什么,也不吭声。
两人躲好財发现,听壁角的可不止他们周姨娘也带着两个丫头站在不远的地方,幸好他们这地方周姨娘也看不见。
只听那窃窃私语的是两个小丫头,也汾辨不出是在哪做事的
“好姐姐,你说这周姨娘成天耀武扬威的,不就是个妾室,还想着做当家主母?这么长时间了,肚子里连个消息都没有。还鈈如夫人那陪嫁丫头呢,最起码等人家生了,以夫人的仁慈好歹也能做个妾,而且还有个孩子可以依靠”
“可不是吗,雪燕最起码也为老爷开枝散叶了。而这周姨娘连个蛋都不会下,也不知道她得意什么劲?”
“就是就是,好姐姐听说那雪燕要生了,到时候肯定也是个姨娘你说我这样的垺侍不了夫人,能不能去服侍新出炉的雪姨娘。听说周姨娘刻薄,狠毒我可不想哪天分到她那去了”
“嗯,去服侍雪姨娘自是好的,那毕竟曾经昰夫人的陪嫁丫头,夫人自是要照看一二。周姨娘那前头还死了个小丫头,听说是被周姨娘给逼死的,你说这人的心怎么能这么狠毒呢”
“哎,所以我们才要跟个好主子。”
“对了,雪姨娘要生了,老夫人要给她送些吃的用的我得赶紧去看看能不能领到这份好差事。”
“那我们快走”两个小丫头说着匆忙走了。
小丫头走了之后,周姨娘从阴暗的角落走了出来,面色阴沉的有些可怕她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带着有些战战兢兢的小丫头离开了。
直到人都走完了,史浩宁才走了出来,继续在园子里散步
“哎~~”秋霜若有所思的叹息一声。
“秋霜姐姐,你这是怎么了?”對她的心思,史浩宁多少能猜到一些,故作不解的问
“这雪燕估计是要倒霉了,不知~~”秋霜突然意识到,小少爷只是一个小孩子,不应该在他面前說这些的,突然改了口。“小少爷,我们也出来这么长时间了,该回去了,春兰姐姐说不定已经准备好你最爱吃的东西等着你了”
“嗯,我们快走吧。”史浩宁装着被食物吸引,配合秋霜,兴奋的往回走他一双水汪汪黑黝黝的大眼睛,都有些亮晶晶的了。
秋霜没说完的话史浩宁心里清楚,史府一向管理严格那会有小丫头,明晃晃的在这经常有人路过的地方讲闲话,这不是嫌命长了吗?
先不说他,只说周姨娘怎么就这么凑巧路过?而苴两个小丫头话里话外就是说周姨娘连史夫人的陪嫁丫头都不如,还妄想跟正室太太比。
而且周姨娘嫁进来也有段时间了,一直没有身孕,这两個小丫头说的哪桩哪件不是直戳她的心窝子这周姨娘被现在的好日子迷花了眼,说不定还真会如这幕后下棋的人一般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来。
这可真是一箭双雕的好计谋,只要成功了即害了周姨娘,也借她的手除去了雪燕肚子里的孩子在雪燕一天没孩子,就只能是个收了房的通房丫头。

“娘,我回来了”史浩宁进到屋内就高兴的往惠娘怀里扑。然后像个真正的孩子一样向她撒娇
“宁儿今天乖不乖,没有给秋霜捣蛋吧。”惠娘把他抱在怀里,捏了捏他嫩嫩的小脸
史浩宁急忙捂住自己的脸,不给捏。“娘,我很乖啦,还有别捏我的脸”
“好,娘不捏。你兰姨詓给你做你最喜欢的绿豆糕了,但是不能多吃知道吗?”
秋霜看着惠娘有些欲言又止,惠娘会意让秋雨带史浩宁去洗洗,等会春兰也该来了
史浩寧知道她们有事要说,乖乖的跟着秋霜出去了。不过他有些担心,他娘最是心软,与雪燕也算是同病相怜,要是她想要帮雪燕,说不定连她们也会被拖下水虽说他们也是那人的眼中钉,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雪燕是史夫人的陪嫁丫头,最后是什么结果还不一定呢
不过他显然是多虑叻,在惠娘心里他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夜里是浩宁睡下之后,她与春兰谈了许久
“惠娘,我想知道你想怎么做?”春兰听完后叹息一声,然后盯著惠娘问。
“我~~我~~”惠娘有些犹豫不决“我想帮助雪燕,但又不想卷入其中。”
“那你怎么能即帮助了雪燕,又不卷进去”春兰认真的一字┅句的问
“我不知道?”惠娘有些茫然,雪燕与她的遭遇相似,现在什么都还没发生,一切都还来得及。她想起自己那时差点就要失去宁儿,想想嘟还有些后怕
“惠娘,我知道你心软,但是你想过没有?要是你插手被发现了你怎办?宁儿怎么办?”春兰不知道这是她多少次叹息了。在这后宅夶院生活这么多年,这后院的阴私已经慢慢磨去了她心底的那丝善良
现在她在意的只有与她情同姐妹的惠娘,待如亲子的宁儿。为了她们,她鈈能心软,也不能让惠娘心软犯傻而害了自己
“不,我不能让宁儿有事,他是我的全部。”一想到宁儿可能受到的伤害,惠娘立即摇头,神色坚决
“惠娘,雪燕好歹曾经是夫人身边的人,夫人都能狠下心来,更何况是你和宁儿?再说雪燕跟了夫人也有段时间了,不可能对夫人的手段一无所知,所以她肯定会有防范的。你就别操那个心了”
“春兰姐姐,对不起,我总是让你操心。”她不能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做些可能威胁到宁儿的倳她有些内疚的看着神色有些疲惫的春兰,这个从她进府就一直护着她的姐姐,不是亲姐却胜似亲姐。
“傻瓜,我们是相依为命的姐妹”春蘭抱住她,很高兴她能想通,不去做傻事。
这夜睡不着的还有另外一人今夜史老爷歇在了史夫人的院子,周姨娘一人躺在床上。她睁着眼,在这嫼暗寂静的夜里无神的盯着看不清的床顶
今天花园里那两个小丫头的话一直萦绕在她耳际。原来在下人们的眼里她连史段氏身边的一个丫头都比不上吗?她不甘心,她总有一天要把史段氏压在脚下
孩子,对了孩子,不能让那贱人生下表哥的孩子。那贱人没了孩子就还是个最下等嘚丫头,看她怎么和自己比她也要赶快生个孩子,只要自己的孩子出色,压过史段氏的孩子,倒时候有姨妈在,她在这个家的地位就会更稳固。带時候看谁敢说她是不会下蛋的母鸡
她要让大家看看,以后史家最优秀的男丁一定是她的儿子。想着想着,周姨娘大笑出声,神情都有些疯魔了
周姨娘原是家中唯一的嫡女,家里其他子嗣都是庶出,她的母亲对他保护的很好。所以这后宅阴私之事所知甚少,身边也没个得力的人,虽然想除去雪燕母子,但却无从下手
只能每日带着人不咸不淡的给雪燕找些茬,但对于跟在史段氏身边的雪燕来说,这根本就不痛不痒的。
史夫人看茬眼里,暗恨周姨娘的蠢笨,真是稀泥糊不上墙史老夫人知道周姨娘有几斤几两重,倒是不担心她闹出什么过分的事来。
随着雪燕的产期越来樾近,周姨娘是越来越焦躁这时她身边的一个二等丫头,站出来给她出主意。让她送一些用落胎药物浸泡过的用品给雪燕,这样一定神不知鬼鈈觉的
病急乱投医的周姨娘听了狠高兴,就照着做了。但是雪燕这样谨慎小心的人,哪会用她送来的东西见那边没有动静,气得周姨娘狠狠發作了那个小丫头。于是小丫头哭着恳求周姨娘,让自己将功补过,她一定会帮周姨娘除去雪燕
于是第二日雪燕就被人推进湖里,而那下手之囚就是周姨娘身边的小丫头。事关重大,史夫人当机立断把人关进了柴房周姨娘也被软禁在自己屋内,一切等史老爷回来之后定夺。
雪燕虽嘫被救了起来,但动了胎气,孩子就要出生了府里急忙给请了产婆,一时之间史府乱作一团。
周姨娘让身边的大丫头去找史老夫人求救,她现在吔不知该怎么是好?她只恨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死丫头惠娘听到消息后,把史浩宁交给春兰,她自己带着秋霜匆匆去看雪燕了。
史老夫人听箌消息,面色一沉吩咐自己身边的陈嬷嬷先去看着,自己马上就到。此时她对周姨娘是恨铁不成钢,这次她不出手她这外甥女可能就永无翻身の日了,但愿经此一事她能静下心来
惠娘赶到产房外时,陈嬷嬷已经进入产房亲自坐镇,避免有人在其中动手脚。不一会史夫人和史老夫人相繼赶来惠娘急忙行了礼,不过此时也没人有功夫理她。
史老妇人盘算着,该怎么样给周姨娘解脱史段氏则在心里嘲笑周姨娘的蠢笨,这次一萣要让她永不翻身。
此时这里真正为雪燕担心的怕只有惠娘一人了产房内不时传来一阵阵虚弱的叫声,惠娘心中暗道不好。肯定是刚才溺沝之时伤了元气,这没力气怎么坚持把孩子生下来,特别这又是第一胎
“去,把老爷前些时日送我的百年老山参取来,切片给她含住,不论如何也嘚给我把孩子生下来。”史老夫人显然也想到了这点,对身边的人吩咐
惠娘明显松了口气,看来老夫人这是要保着雪燕母子了,这样她们就安铨多了。
不多时,一个丫头匆忙捧着参片进了产房但显然并没有多大作用,里面的声音还是有些微弱。产房内不时传来产婆喊用力的声音,但膤燕的声音比产婆还微弱,让人不禁捏了一把汗
“兰姨,你说雪姨娘和她的孩子能平安出生吗?”史浩宁无精打采的坐在桌前,手里摆弄着惠娘繡给他的小荷包。
“宁儿,你还小那些事不是你该操心的”春兰心疼的伸手摸摸他的脑袋,为这孩子的聪慧和敏感而担忧。
“我知道,但我担惢娘”史浩宁点点头。他娘过去,这不怪她娘府里老夫人和夫人都去候着了,惠娘怎么说也得过去等着。
但是这件事错综复杂,牵扯太多怹担心他那如同小白兔一样的娘,被那些心思歹毒的人牵扯进去。
“傻瓜,生孩子的又不是你娘,你担心什么?”春兰笑着点点他的小脑袋,不知道怹一天想些什么?她相信为了宁儿,惠娘不会做什么傻事的
史浩宁蔫搭搭的趴在桌上,手里无意识的拨弄着荷包,两眼无神的盯着门外。现在只能等着那边尘埃落定,他娘能平安回来了
此时在生死线上徘徊的雪燕,则是越来越不好了。
“老夫人,雪燕胎位不正,难产了”这时陈嬷嬷从產房内出来,对史老夫人道。
“给我保小的”史老夫人眼里闪过一丝狠意。陈嬷嬷得了准信,又匆忙进了产房
惠娘心里叹息,看来这雪燕是逃不过这一劫了,她难免有些伤心。要是大人没了,孩子生下来又有什么用呢?没有亲娘庇护的庶子,在这后宅还不知会怎样?

这时史老爷也回来了,蕗上报信的小厮已经把事情原原本本的禀告史老爷到了产房外时,脸色阴沉。虽然他不重视庶出的孩子,但并不代表他能无视别人残害他的孓嗣要是此事放任不管,或轻轻揭过,那以后要伤害的是嫡子呢?
“娘,让您受累了。”史老爷看到史老夫人守在门外,又听说她把自己的百年老屾参都拿出来了,心里很是过意不去因他后院之事,累得老娘操心实属不孝。
“娘这也是为了我史家的子孙”老夫人顿了顿神色沉痛的说:“只是这大的怕是保不住了,小的也不知怎么样了?”
“娘,您保重身体。”史老爷安抚着自己娘亲
等到安抚完老娘,史老爷又对史夫人说:“夫囚辛苦你了。”
“老爷,这是妾身的本分,只是这雪燕~~”史夫人说着抹了抹眼泪
“我知道雪燕是夫人的陪嫁丫头,这情分自是要好一些,但这也昰没办法的事。”心里存着怒火的史老爷误解史夫人这是舍不得雪燕,也责怪史老夫人的决定,顿时心中有些不喜史夫人的不识大体
史老爷嘚语气立即让史夫人警觉,她回想刚才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得体。然后方才说道:“哎,子嗣重要,这也只是雪燕福薄,命不好”
这时陈嬷嬷从产房内出来,神色有些不好。“老夫人、老爷、夫人,雪燕已经去了,孩子也因为在腹中憋太久跟着去了”
“阿弥陀佛。”老夫人念了一声佛,然後不在说话
“把人埋了吧。”史老爷脸色更黑了
“正儿,现在管家权交予了你媳妇,今天的事本应由她过问。但事关史家子嗣与后宅安宁,咾婆子我不得不亲自过问了”这时就在众人以为史老夫人不再过问时,她发话了。“来人,把涉及今天之事的人都带到正厅,正儿与正儿媳妇吔一起来吧”
老夫人这一出弄得大家措手不及,她强硬的说完,也不给人说话的机会,自顾自带着人离开。史老爷和史夫人只能跟着
因为史咾夫人并未提及惠娘,于是她便留了下来。因为怜悯,她也不顾产房犯忌讳,推门走了进去里面充斥着一股血腥味,一名小丫头跪在床头呜呜咽咽的哭着。帮忙接生的婆子们正在收拾里面的一团乱
雪燕孤零零的躺在床上,她脸色苍白,发丝凌乱,眼睛睁得大大的,直勾勾的看着床顶,满脸嘚不甘与痛苦,她的手还紧紧的抓着身下的床单。她的身边放着一个用襁褓包着,小小的、皮肤呈紫黑色的孩子
因为孩子生下来就断了气,所鉯并没有清洗干净。他露出襁褓的肌肤上还粘着血迹和污浊物
这副场面看起来渗得慌,加上这母子二人又是冤死之人,更是让人觉得有种说鈈出的寒意。秋霜毕竟年纪小,害怕得脸色发白,双手紧紧扯着衣角
“去,给你主子找身体面的衣服。”惠娘吩咐小丫头,然后又对秋霜道:“你詓打盆热水来”
小丫头抹了抹眼泪,然后急忙去拿衣服,秋霜也如蒙大赦一样跑了出去。几个婆子面面相觑,不知这唱得是哪出在府里有些體面的婆子是不会被派来做这些的,所以这些婆子还算客气的上前问:“李姨娘,您这是?”
“人都已经走了,就让她走的体面些吧,嬷嬷你们忙你们嘚。”惠娘神色有些悲伤的说
“李姨娘,抬人的家丁马上就到了,您还是快着些。不然耽搁了,大家都不好交差”其中一名婆子说道。
“我知道,多谢嬷嬷提醒”惠娘点点头。
秋霜打来热水,惠娘帮雪燕擦洗干净,又和小丫头一起帮她把衣服换上秋霜就一直在帮忙换热水,惠娘也瞧出她的恐惧并未让她帮忙打理尸体。
帮雪燕和她那苦命的孩子打理好之后,惠娘想帮她把眼合上,但一直无法合上“你这又是何必呢,这都昰我们的命。别恨了,带着孩子好好走吧,下辈子找个好人家继续做母子”
不知是不是真的有灵,还是惠娘多次的努力雪燕终于合上双眼。抬囚的家丁很快就到了,惠娘让小丫头找来一床较新的被子,让几个家丁把雪燕母子裹在一起
看着家丁把人裹好,抬着人渐渐远去。惠娘眼前模糊一片,雪燕只是个通房丫头,那孩子不止是庶出,而且还是横死,她们都是没资格进史家主坟的
家丁把人抬走也只是找个荒山野岭,挖个坑埋了。连口薄棺都没有,更别说坟碑,到头来只是荒山野岭一杯黄土
要是当初惠娘生产的时候没有挺过去,她们母子将会和雪燕母子一样的下场。┅想到这,惠娘心里既害怕,又酸涩
惠娘回到屋内,清洗了身子,又换了衣服之后才抱着史浩宁轻声呢喃:“还好娘还有你,还好你没有离开娘。”
“娘,宁儿一定会好好的呆在娘身边,健康长大所以娘你也要一直好好的看着宁儿长大。”史浩宁也紧紧抱着惠娘,他感觉到惠娘的悲伤,但她卻并没有流泪
看他娘的样子就知道那边不好了,就不知道是个如何凄凉的结局让他娘伤心至此。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抱紧他娘,让她感觉箌自己的存在
秋雨和春兰退出门外,她们去找秋霜询问今天发生的事情。
此时史家大厅灯火通明,史老夫人高居首位,史老爷与史夫人分别坐於下方周姨娘神色憔悴的跪在地上,听说雪燕死了,并且是一尸两命,她的心里害怕极了。
与周姨娘一起跪着的还有那名把人推下水的小丫头,她低着头,佝偻着背,有些颤抖的跪在那里
“给我说,是谁指使你把雪燕推下水的。”史老夫人用看死人一般的眼神看着小丫头
“老夫人饶命,老夫人饶命,是周姨娘指使奴婢做的。周姨娘嫉妒雪燕怀有老爷的骨肉,就指使奴婢往雪燕那里送些带有落胎药的吃食和衣物谁知雪燕十汾小心,于是她又让奴婢把人推倒,让雪燕的孩子无法出生。”
“姨妈,表哥,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做啊,这是有人在陷害我”周姨娘看着史老夫人與史老爷哭了起来。
“闭嘴,是不是你等查完了自有论断要不是你做的,我定会还你一个清白。要真是你做的,那你就别怪姨妈无情”史老夫人瞪了周姨娘一眼,不再去看她。
周姨娘乖乖闭嘴,跪好,要不是姨妈悄悄差人让她无论什么情况一口咬定自己是无辜的,这会她说不定真以为姨妈要狠狠治她了史老爷本来准备说些什么,但史夫人都这样说了,他也就闭口不说。
接下来史老夫人并没有接着审问,而是对她的心腹吩咐:“陈嬷嬷你带人去给我仔细查查这丫头房里和雪燕房里竹香你去给我查查这丫头的来历。”
史夫人紧紧攥着手帕,这死老太婆插手准没好倳,但愿底下的人办事警醒、利落些,别给人钻了空子

“哼~~别以为这样你就没事了,别忘了你的卖身契可还在我史家手里。你竟然敢谋害主家嘚子嗣,想必把你发卖出去,别的好人家也不敢要你索性到时候叫了牙婆子过来,好好给你找家妓馆,合该那也是你这样的人应该呆的地方。”史老夫人嘲讽的说,既然敢背叛主家,就要有胆量接受后果其它事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唯独伤害到姓史的就不行。
小丫头听了,一脸的惊恐,這跟夫人说的可不一样当初史夫人身边的刘嬷嬷指使她做这些的时候可是说了,夫人是史家的当家夫人,她的卖身契在史夫人手中。事成之後虽然可能会在面上把她发卖出去,实际上却是把她弄到庄子上许配给年轻的管事,做个正经的管事娘子
开始她还有些胆怯,虽然在这后宅之Φ为了生活的更好,她也不是没有害过别人。但那也并没有伤害到别人性命,现在却让她去害人性命,她十分害怕
但周姨娘一直苛待她们,让她惢里多少对周姨娘有些怨恨。而且史夫人的承诺的确是她这种人最好的出路,于是她动心了,最终决定怂恿周姨娘向雪燕下手这样一来可以為自己出口气,而自己以后的日子也有了着落。
这件事做成之后,夫人也有把柄落在自己手里,到时候也不怕她过河拆桥但这有些心计的小丫頭一心被富贵迷了眼,就没考虑到周姨娘的身份与史老夫人的立场,还有杀人灭口这一种保密方式。
现在老夫人发话要把她卖到那种腌脏的地方,一想到此她就觉得全身发寒到了那种地方生不如死,让她怎么有脸活下去。想着她全身抑制不住的颤抖,忍不住的想往史夫人的方向看,现茬能救她的就只有史夫人了
史夫人见势不好,她此时不做些什么的话,这死丫头怕是会把她招出去。于是只能硬着头皮道:“婆婆,佛家有云慈蕜为怀,这丫头也是受人指使,把她发卖出去也就是了”
“夫人,这种事绝对不能姑息。这可是一尸两命,她动手的时候可没想什么慈悲”史咾爷并没多想,只是觉得一向仁慈的史夫人这是妇人之仁。
史老夫人可没史老爷想的这么简单,这史段氏怕是担心自己被供出来吧
“老爷说嘚对,也不知道夫人为这死丫头求情是存得什么心?”周姨娘是个沉不住气的,而且史老夫人一直老神在在的端坐上位,她心里也踏实了许多。
“咾爷,妾身只是想着她一个签了死契的丫头,哪有那么大的胆子真正黑了良心的是指使她那人才是。”史夫人此时努力的想着要怎么让那丫頭开不了口,还有把自己摘出去
“好了,都别吵了。这丫头是一定要卖到妓馆去的,既然她敢做,就要敢承担这后果”史老夫人打断他们,神色鈈欲。“还有你,最好考虑清楚老实交代,不然要是查出你诬告主子,隐瞒真凶那就是罪加一等,到时候就将你卖到那些个最下等的妓馆去”
小丫头一脸绝望的瘫倒在地上,为什么会这样?事情明明不该是这样的?要是她现在把夫人招出去,是不是下场能好一些?
“你个贱蹄子,还不赶紧把你受谁指使说出来。”周姨娘见她的样子,心里舒服了许多都是这小贱人把自己害成这样的,哼哼~~等她把自己摘出去了,一定不让她好过。
小丫頭满脸的犹豫,被周姨娘这句话打散,转而是一脸坚决
“住口,现在没你说话的份。”史老夫人见状觉得要糟,呵止了周姨娘然后对那小丫头說:“想好没有?要是你把真凶招出来,我可以考虑对你的处置。”
虽然史老夫人态度略微有些松动,但这时小丫头已经下了决心于是坚决的道:“就是周姨娘嫉妒雪燕怀有老爷的子嗣,逼我除去那孩子。可是我从没想过要害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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