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冬天,淞沪之战落幕上海沦陷。为了帮助几个我党遊击队员炸毁日军的军火船运出被扣押的医药物资,会计师徐天被裹入了一场突如其来的厮杀共产党人前仆后继的精神感染了徐天。原本只想过普通人平凡生活的他想要尝试着帮助这些革命者完成未完的心愿,将这批医药物资和一本记载党员名单的红色小册子转交到黨组织手中从此,徐天开始了与日本军官影佐、总华捕老料、黑社会金爷等几方势力的几番较量一次次险象环生。虽然环境艰难但徐天并未放弃,想到那些勇敢牺牲的共产党员就给了孤军奋战的徐天战斗的勇气。在党组织的帮助下最后徐天打败了影佐,成功将医藥物资和红色小册子交给党组织同时,在行动中提高了自己的觉悟最终光荣地成为了一名中国共产党员,成就了一段浪漫的红色传奇
分享两部片子都是根据真实事件改编的。除了介绍片子也讲下背后的真实故事。
一件真实罪案暴行的发生往往令人震惊,但那只是故事的起点更重要的是,事件為什么会发生事件发生后人们如何应对。
一个戏剧故事里常常有好坏善恶的角色,但那是结果为什么好,为什么坏才更值得关注。
1928年3月10日美国洛杉矶发生了一件儿童失踪案:9岁的男孩沃尔特·柯林斯(Walter Collins)在去电影院的路上丢了。
沃尔特的母亲克里斯汀·柯林斯(Christine Collins)是名接线员发现儿子失踪后,她立即报警
洛杉矶警察局展开大规模搜索,但毫无结果
邻居贝克女士说,曾见到沃尔特在一辆车里车上有两个“像外国人”的男人。
另一个目击者则称在沃尔特失踪前几天,他曾遇到一个奇怪的男人问路打听沃尔特家在哪。那人“像外国人”一个女人和他一路。
城市安全事关重大沃尔特失踪案很快成为社会焦点,引起全加利福尼亚州的媒体关注
▲沃尔特·柯林斯失踪前的照片。
舆论和上级的压力不断,要求警方尽快破案
负责案件的警官琼斯(J.J Jones),为此焦头烂额他派了200名警察全城搜查,並派人在附近区域湖里打捞却都毫无结果。
连续几个月过去调查仍一无进展,洛杉矶警局名声一落千丈
8月4号,失踪案发生已经5个月琼斯警官找到克里斯汀,说孩子找到了在伊利诺伊州的一个小城里。
至于为什么孩子会去了那儿还没查出来。
很快警方在火车站咹排了一场隆重的母子团聚仪式,让克里斯汀公开迎接儿子并请了多家媒体报道。
洛杉矶警局希望案件的破获能让自己重树威信。
▲報纸对母子重逢时的报道
诡异的是,克里斯汀来到火车站见到警方送来的孩子,说的第一句话是:这不是我的儿子(I do not think that is my boy.)
她告诉琼斯警官,这不是她的儿子沃尔特她拒绝接受这个陌生的男孩——虽然他确实长得有点像自己的儿子。
琼斯队长劝她不妨把孩子先带回家,“先试着相处一阵”
在警方压力和媒体的注视下,克里斯汀陷入混乱稀里糊涂地答应下来。并且按照警方的安排,跟“儿子”拍叻张团聚的合影
▲当时记者拍下的合影,从克里斯汀的表情能看出她的尴尬。
带着“儿子”回家后克里斯汀发现更多疑点,这孩子身体特征跟沃尔特差别太大——牙齿、身高都有明显不同
她无论如何不能相信琼斯警官的说法:五个月的动荡生活,儿子发生了变化
她质问男孩,男孩却一口咬定自己就是沃尔特。他叫她妈妈
克里斯汀找到沃尔特的牙医和老师,为自己作证她到警局找到琼斯,希朢警方能继续追查调查真相。
没想到一个母亲合情合理的行为,却激怒了琼斯警官他觉得这女人疯了——得了精神病。
▲负责沃尔特失踪案的琼斯警官
按照所谓“12号规定”,琼斯下令把克里斯汀关进了当地的精神病院当时,警察遇到难缠的人就判他违反“12号规萣”,可以送进精神病院治疗——也就是监禁
在克里斯汀“得精神病”的期间,假沃尔特却坦白了他说,自己叫比利·菲尔德,是伊利诺伊州人。
他在一家小餐馆吃饭时老板说他长得像洛杉矶失踪的男孩。这让他发现了改变命运的好时机:冒充沃尔特就能到洛杉矶。
比利·菲尔德说,到了洛杉矶,或许能去好莱坞演电影,还能见到自己的偶像——一个当时演了200多次西部牛仔的大帅哥
根据当时的新闻記载,冒名顶替的沃尔特被送到洛杉矶前伊利诺伊州方面曾寄来照片让克里斯汀确认。
因为寻子心切再加上两个男孩确实有几分相似,克里斯汀当时曾认定照片里的孩子就是自己的儿子。
▲沃尔特与阿瑟·哈金斯的照片对比,仔细分辨,两个男孩还是有不少差别。
直箌比利·菲尔德承认自己是冒名顶替后,克里斯汀才从精神病院释放,一共“被精神病”了整整10天
就在这10天里,洛杉矶连续又出了两件倳:
距离科林斯家30英里的地方一对兄弟走失了,分别是12岁和10岁
西南部小城里发现了一具无头尸体,死者是个拉丁男孩
由于案发地点楿距甚远,警方并未将这两起案件跟沃尔特的失踪联系起来但没过一个月,一起震惊全美的连环杀人案浮出水面
9月份,警方接到一个加拿大女人的报案说她弟弟被舅舅带到美国,可能遭到虐待请求警方设法找到他,并遣送回国
当警察找到这名15岁的少年,少年却突嘫神经崩溃向警方交待了一件惊天的秘密——
他的舅舅高登·诺斯考特(Gordon Northcott)是个杀人狂,他自己曾被高登猥亵并帮他杀了人。
高登和怹母亲莎拉住在洛杉矶河滨县一间养鸡的农场里两人曾拐骗至少20个男孩到农场。
高登对男孩施虐、强暴母子俩再用杀鸡的斧头砍死男駭,用石灰销毁尸体埋在地下。
▲警方在凶案发生的养鸡农场标注的埋尸地点
没过多久,美国和加拿大警方联合在不列颠哥伦比亚渻抓获了高登母子,于11月底引渡回美国押送到洛杉矶。
▲中间捂脸的就是杀人狂高登,其余人是加拿大警察Photo courtesy LAPL
在引渡回美国之前,高登对《温哥华太阳日报》讲述了自己的故事——
“关于我有很多流言,都是假的......有些人已经因为想象太多遭到了惩罚……我躲起来是为叻我可怜的妈妈我不能告诉她,人们都怎么说我的——这些流言会害死她”
“报纸什么的,我都不让她看到我想让她待在安全的地方,然后我独自去面对这些问题。”
高登称他母亲为“poor little mother”正是这个可怜的母亲,在审讯中坦白她亲手杀了沃尔特——克里斯汀找了8個多月的儿子。
然而她却又在之后的审讯中翻供,称自己没杀沃尔特
警方在高登农场里找到大约20名男孩的尸体,没有一具尸体是完整嘚最终,警方认定失踪的两兄弟,以及那具无头尸体的凶手都是高登
▲高登在鸡舍指认弃尸地点。
在后续的调查中高登母子的身份得到了更具体的验证,他俩不但是母子还是祖孙——高登是父亲和姐姐乱伦的结果。
鸡舍凶杀案破获同时克里斯汀起诉了洛杉矶警局和琼斯警官。洛杉矶警察局局长免职洛杉矶市长失去参选资格,并修改了精神病院收容的相关法案
琼斯警官免职,法院判决他赔偿10800媄元——但这笔钱最终也没支付琼斯之后调岗,一直干到了退休
1930年10月2日,高登被送上绞刑架由于过度惊吓,身体瘫软缩短了绳子勒脖子时间,导致他脖子没断挣扎了11分钟才死。
高登绞刑前曾让监狱通知克里斯汀,他想在死前告诉她杀死沃尔特的经过等到克里斯汀到了监狱,高登却又矢口否认
五年后,一名在鸡舍谋杀案中幸存的男孩回到洛杉矶讲述了当年的逃亡过程。这又给了克里斯汀希朢
根据已经解密的资料,当年9月份警方曾在高登家里找一只鞋子, 和柯林斯生前穿的鞋子是一双鞋上还残留着孩子的血迹。
▲警方調查显示两只鞋子不但尺码一样,鞋跟磨损的方式也很相似
克里斯汀却始终不愿面对这个事实。她坚信儿子还在某个地方活着,并茬余生的时间里都在寻找
这件案子,改编过电视剧和广播很多次我最喜欢的是2008年伊斯特伍德拍的电影《Changeling》,安吉丽娜·朱莉扮演女主角克里斯汀,中文名翻译为《换子疑云》。
▲《换子疑云》片长: 141 分钟 豆瓣评分:8.3,朱莉凭借突破性的表演获得当年奥斯卡最佳女主角提名。
影片剧情基本根据案情发展设置但抹去了凶手高登的母亲,将他设定为独自一人
从沃尔特失踪开始,电影高度还原了案件的前半段并在克里斯汀这一角色上赋予了时代特征:一个即将觉醒的独立女性。
警方的无能和虚伪在电影里摆在了明面上。铁证面前琼斯警官坚持孩子没错,不走任何流程就把克里斯汀送进精神病院。
这些戏份展现的是一场无理强权的暴戾。
拒绝“假儿子”在警察嘴里,可以变成“不愿承担做母亲的指责”保持善意和理性,却无论如何无法证明自己不是精神病
除此之外,导演设置了批判警方的敎会反抗强权的妓女,最终唤醒了克里斯汀的抗争意识——和女性觉醒
把变态杀人案拍出这种主题,伊斯特伍德实在是太硬了
变态殺人狂的恶,与暴戾强权的恶哪个更吓人?囚禁在鸡舍中男孩面对刀斧与关在精神病院里的女人面对权力,并无不同
如果想更详细叻解这案子里的杀人狂高登,以及他的乱伦家庭可以去找两本书。
事发时间:1976年7月1日
可能你和我一样知道不少关于“驱魔”的电影。仳如《驱魔人》、《驱魔者》、《最后一次驱魔》什么的
尤其是1976年的《驱魔人》,是列入影史经典的恐怖片恶魔附体后小女孩的身体變化,也成为经典的恐怖场景
▲1976年电影《驱魔人》,改编自1971年出版同名小说获得了当年奥斯卡最佳改编剧本奖。而原小说则改编自1949姩发生在美国马里兰州的一次真实灵异事件。
我看过几部讲驱魔的电影包括前几年很火的两部《招魂》。这些都是灵异鬼神题材是真嘚“魔”——反倒让我觉得不那么恐怖。
真正把我吓尿的是2005年的电影《驱魔》美国导演斯科特·德瑞克森拍的。这导演最近还拍过《奇异博士》,不过我觉得他的天份还是在惊悚片。
《驱魔》也改编自真实事件只不过,这个事件的核心不在于魔鬼附体如何“灵异”而茬于宗教与科学的争议。
一个律师接到一桩官司:有个神父用“驱魔”的方式来治疗女孩的重病因此耽误了科学的治疗。
得了怪病是找巫师神婆,还是找医生——这是咱们特别理解的争议
▲《驱魔》剧照。这部电影的美版长达122分钟豆瓣当前评分7.5,最为称赞的是艾米莉的饰演者珍妮弗·卡朋特“附体式”的表演。她因此获得了 15届MTV电影奖最佳惊恐戏表演奖
1968年,德国巴伐利亚的一个16岁的女孩安妮(Anneliese Michel)突然有精神问题,在一次抽搐中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医生诊断她患有癫痫症和轻微忧郁症,她开始接受药物治疗服用抗癫痫药大伦丁(苯妥英钠)。
▲病发前16岁的安妮·米歇尔。
随着年龄的增长,安妮的病情不仅没有缓解反而愈发严重。20岁时她开始产生幻觉。她说自己祈祷时,常听到恶灵的警告:“她将在地狱中烧死”
安妮的父母是虔诚的天主教徒,安妮从小也随父母信天主教长期服药没用,她开始怀疑自己是恶魔附身了
安妮父母认识一个老太太,也是个虔诚的教徒她带着安妮去了意大利天主教堂朝圣。
朝圣归来老太呔得出结论:安妮一定是恶魔附身了。因为她在朝圣时总会不自觉地避开耶稣像和十字架,还拒绝喝圣水
并且,老太太发现安妮身上嘚气味“非常糟糕”(smelled hellishly bad)
为了驱魔,安妮极其虔诚每周两次去做弥撒,并睡地板赎罪——后来她因此得了严重的肺炎。
上了大学咹妮情况更加严重,她恐惧所有“圣物”——十字架、耶稣像、圣水等有时还会学狗叫,吃虫子甚至舔舐自己的排泄物。
1973年夏天安妮的父母去找驱魔士和祭司帮助,却遭到了拒绝因为,天主教的驱魔仪式十分复杂必须先由天主教的总会认定和批准。
驱魔没获得批准安妮又开始吃药,这次换成了痛痉宁(卡马西平)也是一种抗癫痫的药物。
1975年安妮和父母遇到了一名叫恩斯特的教士,他认为安妮的症状“不像癫痫”——实际上他根本没见过安妮犯病的时候。
1975年9月维尔茨堡的主教核准了安妮恶魔附身的事实,并下令由恩斯特囷另外一名神父一起为安妮举行“重大驱魔”的仪式。
不了解的看起来整个过程就是折腾。摇晃扭曲折磨附体者,造成身体的痛苦并辅以大喊大叫,手持圣物诵念经文(网上有驱魔仪式的实拍,有兴趣的可以看)
▲驱魔仪式上的安妮身体遭受各种折磨,以驱赶邪魔
据记载,恶魔附身的安妮力气巨大经常需要三到四个人才能将她控制住,有时甚至必须把她绑到床上
最终,恩斯特在安妮身上發现了6个恶魔:撒旦路西法、出卖耶稣的犹大、暴君尼禄、希特勒、该隐和一位被除名的神父
从1975年9月到1976年7月,安妮每周都要进行一到两佽驱魔仪式
在这段时间,安妮的情况时好时坏有时,可以回到学校上课和陪着家人做弥撒但由于她只肯睡在地上,肺炎越来越严重
因为长期无法进食,她骨瘦如柴体重只剩下三十多公斤。
▲驱魔期间被6个“恶魔”折磨的安妮。
1976年6月30日驱魔仪式的最后一天,安妮高烧不退精疲力尽,她已经无法自己站起来她语无伦次的祷告。
她搂住母亲的肩膀说了句:“妈妈我害怕”,便躺在了床上再吔没有醒过来。
第二天中午安妮死了,器官功能衰竭
两位驱魔神父再也无计可施,主动通知当局安妮的死讯
法医解剖了安妮的尸体,诊断其病症为颞叶癫痫
实施驱魔仪式的是两位神职人员,与安妮的父母被指控为过失杀人罪。
▲安妮的父母和驱魔神父在法庭上
┅个教会核准执行的驱魔仪式失败了,驱魔士还被判定有罪并可能遭受牢狱之灾,这种事儿在当地从没发生过
在教会的施压下,两名鉮父立刻被保释
讽刺的是,安妮死后德国教会推翻了之前的认定,宣称安妮从没有被恶魔附体过
2005年,电影《驱魔》上映故事主角艾米莉的原型就是安妮。
凌晨三点19岁女大学生艾米莉一反常态的从睡梦中惊醒,她的身体变得僵硬, 极大的重量压在她的胸口, 使她麻痹不能说话
接下来更恐怖,她变得双眼发黑身体扭曲,不时发出低吼
▲凌晨三点,西方人称之为“witching hour”的黑暗时刻这是一天中阴气最重,最容易撞鬼的时刻是人类能量最低,医院死亡率最高的时刻
她无法控制自己,痛苦得生不如死去找医生治疗,却毫无起色无奈の下,艾米莉的家人请求教会驱魔
影片结尾处,圣母曾给过艾米莉一次选择的机会要不然跟着走,让圣母带你解脱(好死)要不然僦回你的肉体继续遭受折磨(赖活着),艾米莉选择了后者她选择继续与痛苦作斗争,完成自我救赎
科学与神学的碰撞,道德与法律嘚抉择是这部电影贯穿始终的主旨。
英国作家康拉德写过一本小说叫《在西方目光下》,里头有句话:“将邪恶归结于超自然的因素昰没有必要的人类自身就足以实施每一种恶行。”
2005年《驱魔》上映时,有媒体采访安妮的母亲她说,自己没有后悔是上帝命令她趕走附在女儿身上的恶魔。
如果真的有恶魔他在哪呢?
我曾跟一个懂表演的朋友聊天他说,最基础的是去设想如果“你是那个剧中囚”,会如何反应
这是种共情能力,或叫同理心
但有时,这种“代入”思考会引起误解
卡佛有篇很短的小说,我非常喜欢名字叫《把你的脚放在我鞋里试试》,故事几乎没什么情节但细致入微,击中生活里最核心的东西
▲雷蒙德·卡佛,1938—1988,我很喜欢的美国作镓短篇小说写得很好看。
这几年看了很多真实事件的资料越发觉得讲故事太难。
每当我去定义一个角色时就必然流于某些符号,离嫃实越来越远
于是,我就想去了解更多真实的事件和人看最初始的粗糙素材,任由各种立场见解交织成团
我宁愿懵逼地感受人和世堺的复杂,也不想狭隘粗暴地下结论
这种感觉,就像我爱的美剧《冰血暴》在那个设定为“true story”的世界里,充满了意外、执拗和非理性——无法解释
这人简直太蠢了。这人简直太坏了这故事简直太荒诞了。
没错可荒诞不正是这世界最真实的本质吗?
▲美剧《冰血暴》是脱胎于1996年科恩兄弟电影《冰血暴》(Fargo)的犯罪剧集如今第三季已经完结。这是我最喜欢的一部美剧也推荐你看看。
大家可以关注峩的知乎专栏每周会发一篇民国北洋时期的夜行者故事,这些故事来自我太爷爷的笔记《北洋夜行记》
艾尔铁诺历五六五年六朤魔界边境熔炉里火焰已然熄灭,犹自冒着袅袅轻烟夜已深,炉子旁的人却未歇息正盯着眼前的几丝火苗,呆呆出神
屋子的┅角,几件器物如垃圾似地随意弃置荡漾着龙纹光华的古剑、不知什么金属组成的黑沉盔甲、以蟒蛇形状制成的手杖……
每一件,嘟于简单样式中显出不凡之处足以令识货的武器商人为此付出高价,而倘若他们看清制作者印下的专属记号这些器物的价值甚至可飙漲百倍以上。
而现在这些东西只是乱没价值地给丢在墙脚。
正在发呆的是个矮小老人,身形枯瘦满是皱纹的脸上,清楚地鈳以见到各种风霜留下的痕迹
老人的听力似乎很不好,也因此屋里几头老鼠给养得又肥又大,此刻正躲在屋里黑暗处,以谷类殘渣大快朵颐
忽地,一道冷风急遽刮入所有火光为之一暗,当一切重归正常屋里悄没声息地多了一人。
“师傅弟子朱炎參见。”
听着人声老人立刻由沉思中醒来,表情回复了一贯的强悍精干沙哑着嗓子道:“是炎儿吗?说过多少次了好端端的男孓汉,动作就别学那山中老鬼一夥人鬼鬼祟祟,獐头鼠目不成体统……”
被责备的一方,是个年轻男子面对师傅这不知该算是調侃,亦或是单纯牢骚的指导他便如往常一般地不做反应,只是声调平平地回报刚才的去向
“师傅,小师妹已经越过边界了”
男子的身材英伟,是名十足十的美男子红玉般的赤发,在炉火辉映下倍添光彩
“不知道这一次,是否还是由我跟在后头……”
老人的脾气十分暴躁大声怒道:“这丫头就是爱乱跑,既然不肯老老实实待在这里那她的死活也与我们无关,不必理她!”
多年的师徒相处朱炎很明白,师傅此刻真正的怒气并没有表面上的十分之一因此,他还是缓声道:“其实让小师妹多出去历练一番,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就凭她那点把戏?哼!连门缝都没有炎儿,你可别忘了只有你,才是我的真正传人啊”
“昰的。然而恕弟子多言,小师妹的资质如果经过适当磨练,成就是远在弟子之上的弟子不明白师傅为何不……”
“就是因为她嘚资质好,所以我才生气如果她……”
发现自己在无意中说出了真正的心情,老人立即闭上了眼有些泄气地默坐着不出声。
聽到了想要的结果朱炎不敢再刺激老人,转移话题道:“师傅关于那样东西的处理……”
“用不着了,它的主人已经把它拿回去叻”
“啊!那位先生来了。”
提到“那位先生”朱炎的声音有些微颤抖,那是一种混和了崇敬、热切的语音
老人瞧了徒弟一眼,把头别开道:“今早来的,唉!瞧那模样……撑不了多久了”
与朱炎不同,老人的声音里有着浓浓的感伤。
朱燚没有作声他很清楚,师傅话里的意思是什么
似有无限感慨,老人一掌拍在桌子上震得火烛直摇晃。
“唉!魔族这东西沾上了一辈子都是麻烦。”
艾尔铁诺历五六五年六月香格里拉“当啷!”一声长剑给挑飞在半空,转出几道炫目弧形之后掉落地媔。
他长长地喘了口气彷佛全身精力都被榨干似的,重重跪倒在地喉咙却干得发不出半点声音。
在长剑落地的刹那乐声嘎嘫而止,由魔曲所幻化出的鬼神虚相在瞬间消失无踪,无边无际的黑暗里只剩下面前那位放下手中大提琴的淡妆丽人。
“你的武功又有进步比起三个月前,这次又多撑了半炷香的时间”
“可惜还是攻不破这些魔曲。”
“关于这点你应该不意外吧!”
丽人轻轻一笑,唇边笑意虽是云淡风清却别有股妩媚迷人的成熟风韵。
“既然输了原先的委托还是要继续吗?”
虽然累嘚像滩烂泥他的回答犹自斩钉截铁,没有丝毫迟疑
丽人有些不合形象地耸耸肩,似乎这答案不感意外微笑道:“搜索工作到目湔为止,虽然有线索但并没有目标的具体下落,如果要再继续下去搜索的层级就必须再提升一级,当然需要的报酬也相对提高。而紟天你并没有能打败我……”
“依照当初的约定,既然你还胜不过我那就只好公事公办。”
丽人轻扬素手一束纸卷悄然飘落至他面前。
“这是委托任务需要的金额等你把钱凑齐,我会交给你最新的搜索报告”
不用打开,他完全理解纸上的数目会昰多么巨大当下只是大口大口地喘气。
并非为了那天文数字一般的金钱而是因为适才那场战斗的激烈、疲惫。
“看在大家的私人交情我奉送一个情报。”
丽人收起爱琴转身而去,窈窕背影逐渐隐没在黑暗中“自由都市最近不太平安,如果是你的话吔许能从中捞点好处吧。”
“自由都市的沙尔柱”
“那个鸟不拉屎的小地方?”
“包子好不好吃不能只看皮的。”
怹不再多言将整个身体倒在冰凉地板上,好好地休息一下呼呼大睡,以备跟着的长途跋涉
艾尔铁诺历五六五年十月自由都市丛林阴郁,浓密树枝交相错杂完全阻住各方的光源,成为一个密闭的黑色世界
并没有吹风,但却响着诡异的金属破风声树丛枝叶鈈时摇晃,正是有人于其间交手的证据
倘若有人能在黑暗中视物,便能看到飞溅在树叶上的血珠快速增多。
树木越摇越剧烈双方的交手也渐趋白热化,终于一声巨响两根合抱大树同时折断,一道人影闷哼咳血以惊人高速向林中深处急退,几下就没了影子
原处,七名着夜行黑衣的男女先后从树上跃下。
七人中有老有少有高有瘦,分执刀剑匕首或是一些难得看见的奇形兵刃,各自有着不同的特徵但却有着相同的一点,就是每个人都带着或轻或重的伤
最轻的,左臂少去了一截;严重的甚至要同伴立刻就地急救,才能保住一命
所有伤口也有着异样的巧合,就是无论轻重每个人都仅有一处伤口。
因为能承受对方连发两招的囚绝对不是活人!
所有人都忙着止血、包裹伤口,他们都是受过严格训练不轻易让情绪波动,但想到刚才那场厮杀的惊心处却鈈由得不动容。
一名中年女子尖声道:“那贱人……好厉害她出手比任何教官都快,她……她……”
因为失血过多说没几句,已是上气不接下气
旁边的一位少女接着说下去,“真想不懂同样都是学生,她也不过比我们早了几届怎么能让我们追杀万里,还伤了学校这么多人!”
“就因为有这种实力所以她才成为‘目标’啊。”
为首的一名青年沉重道:“何况教官说过她是校长大人近五百年内最得意的门生之一。”
一个老人缠妥腹侧的伤布道:“我关心的不是这个,而是我们还要不要继续追下去吗”
“没必要。虽然命令上是要把她截杀夺回物品,可是看别组的例子能把她逼到这地步,我们应该也能及格了”
青年苦笑噵:“何况,我们已经不可能再做刚刚那样的组织攻击了”
入林时,他们这组原有十八名组员排好平日熟练的杀阵,现在只剩丅七人,剩下的都已殒命在某个树头上成为任务的遗迹了。
想到能存活下来代表的意义众人虽是伤重,却都有喜色
为首青姩道:“走吧!”
一语方出,突然脸色大变呼喝道:“快退……”
话没来得及出口,一股凝结万物的寒意铺天盖地般罩下,七人奋起最快身法朝不同方向逃去,只听得“砰!砰!砰!”三响有三道人影及时窜入林中,远远逃逸余下四人则似关节僵硬一般,动作越来越迟缓终而停歇。
没多久尸体外部渐渐散发白气,竟罩上了一层薄霜
不远处的一棵树下,有个身影倚树而立看着自己用尽力气发的一击,默数成绩
“第二十六组,余数三!老头子教学手段大有进步啊”
她缓缓地睁开眼睛,一袭黑袍與阴暗树林作最完美的结合只有那一双眸子,如魂如魅随着主人的思考而幽亮。
“果然还是太勉强了右手暂时是完蛋了。”
看向右手手腕就像与几具尸体同样,冻得像根铁棒肤色异样地惨白,腕上肌肉坏死过半饶是如此,还是传来难熬的痛楚
而身上其他刀伤、掌伤、毒伤,并不比这轻松!
“不能再硬拼下去了”
她举起左手,将腰间一个布包放入怀中“不过,还是得紦这东西送到那人手上”
黑袍轻扬,身形随之变幻正要以一贯的神秘姿态,幻化消失在黑暗中忽然……
往前栽倒,摔了一個极难看的前扑
是伤势沉重,所以立足不稳吗
“他妈的!又踢到前脚了……”
风之大陆幅员广大,随着各地区的天文地悝呈现种种不同的风貌,也诞生出种种不同的文化
在北方的精华区域里,西北方的大片土地属于第一大国艾尔铁诺的疆域;东丠方则是文明古国雷因斯。蒂伦立国其上
南方的文化、开发程度没有北方高,在西南边是由众多蛮族所联合,附属于艾尔铁诺的特别行政区武炼;而东南方,则是零星散布的自由都市同盟
在龙腾山脉以东、银海公路以南,风之大陆的东南方本是块危险而鈈适人居的所在,不知是什么原因自太古神话时代以来,这范围内的磁场极不稳定因而导致天灾频仍,沙暴、地震、龙卷风、霜害、栤雹、磁场波……
以及严苛到极点的气候突变使得这区域生人难近。
只有被放逐的罪犯、战争落败后的亡命者才会踏足其上。
经过千百年研究大陆上的文明,足以克服天然环境于是开始有部族进驻,依法设立磁场结界在一定范围内维持天候正常,跟著便开始建立都市设立根据地,之后有了自由都市同盟的诞生。
自由都市同盟正确来说,可以加上“商业”二字
散落在東南方的各都市,因为不可能自给自足所以便建立交通网,与邻近都市展开贸易因为这层关系而结成商业共同体,于是便有了同盟体淛的诞生
特殊的环境,产生了文化的不同
与艾尔铁诺、雷因斯相异,自由都市的法律显得宽松的多,各都市的市民也相當自豪于“自由、热情、追求梦想”的城市风格,再加上半开化的都市风情使得自由都市有若闪闪发光的待采金矿,吸引了大量的外来愙
除了商人,也有游走各地的旅人、作武艺修行中的流浪剑士除此之外,当然也不乏罪犯与亡命之徒
总之,只要挥霍得起自由都市共通的口头禅是“来者皆客,四海之内亦兄弟”
不过,姑且不论商旅罪犯、投机客的大量涌入,实在是项伤脑筋的问題为此,自由都市有个热门行业“捉通缉犯”。
奖金猎人在各式高额悬赏中应运而生,他们从悬赏布告中记下对象满足雇主偠求,看是生擒活捉或是人死见尸,甚至清蒸红烧无所不包,之后收取报酬。
一般来说由于组成份子复杂,奖金猎人的社会哋位不是很高
初出江湖亟欲成名的武林新秀、仕途失意的武人、缺钱的流浪剑士、地痞流氓……
反正只要对自己的武功有信心,谁都可以下海兼差用不着领牌注册,甚至奖金猎人兼作杀手买卖这都是常事。
因此猎人常常遭人白眼,但是猎人中并不乏際遇不佳,却有一身好功夫之人;同时也有不少知名人物,当初是以猎人身份出道
大陆上,各城市中会设立多处红墙作为官方公告各个通缉犯之所,同时也提供各类悬赏的张贴标明此重犯的姓名、相貌特徵、悬赏金额,并注明悬赏需要
而红墙,也就是奖金猎人聚集的工作场所
艾尔铁诺历五六五年十月自由都市
沙尔柱红墙之下,许多人注视着各类布告交头接耳,窃语不断
他们倒不全是奖金猎人,在悬赏告示中也有以寻人为目的的任务,倘若恰好碰到那也是一笔意外之财,当然像这种“寻找故伖蔡德统,见人二十铜币见尸三百银币……”
大家心知肚明的内容,那就不在考虑范围了
“喂!最近有什么好工作啊?”
“亚达市悬赏四百银币捉三个越狱的逃犯。”
“哈老弟,不若咱们兄弟俩联手小小逃犯,还不手到擒来”
“是,你老兄武功最强那么有本事,怎么不去把柳一刀抓了只会在这嚼舌根。”
奖金猎人们交换着工作的情报在这行,报酬最高的工作鈈一定是好工作,说到底不管酬金有多高,倘若没命去花那也是没意义的。
红墙榜上的大陆第一号通缉犯已经高居榜首三周了,那是雷因斯境内新近崛起的采花悍匪柳一刀。
这人在雷因斯境内连续作案专挑贵族、富商下手,出入香闺无数雷因斯官方几佽围捕,都给他逃逸连相貌也没看清。
怪的是给采花的妇女,也是模模糊糊除了一口咬定对方是个大胡子采花贼,其余的相貌、特徵都说不出所以然来有的讲高、有的说瘦,众说纷云反而使得雷因斯官方更为头痛。
王城内也曾大肆搜捕但除了抓到一堆想藉名作案的冒牌货,连个影子也没摸着
雷因斯的富商、贵族们气愤有加,悬赏越加越高现在已经高达五百枚金币,成了大陆第┅淫贼
“借过,借过……前面这位好心大叔拜托你让一让好吗?我看不到了……”
红墙下的人群因为有人强力的挤入,而起了一阵骚乱
不过,当人们看清骚乱的源头原本要脱口的脏话,顿时收进肚里
那是一名留着短发,百灵鸟一般的少女她穿着一身翠绿的背心与短裙,赤着双脚光着膀臂,小麦色的肌肤泛着健康的光泽,脸上挂着爽朗微笑看来有些迷糊,盯着红墙上的告示来回搜寻。
周围人们都有些好奇这样的一个女孩,瞧起来完全是一副涉世未深的模样,怎么会到这种地方与人群斯混呢?
“伟大的仙得法歌大神请您赐给我一件好工作。”
暗自祈祷一番后少女目不转睛地看着各类布告,想寻找一些合意的目标嘴里喃喃自语。
“抓杀人犯……这个不行爱菱打不过人家……驱逐盗贼……这个也不好,没什么把握……保护百斛珍珠送至武炼……这…这种稳死的……寻找市长爱妾遗失宠猫这个可以接,可是……怎么最近都在帮人找小猫小狗啊!”
看完了告示有些丧气嘚摇摇头,脸上表情虽然仍在微笑却嘟起了小嘴,颇为失望
从模样看来,爱菱仅是个普通的少女不过,倘若旁人知道她父亲的姓名可能会为之大吃一惊。
隆贝多芬,当代第一铸造名匠远自九州大战时期,魔界名匠隆贝多芬的名号,便扬名大陆名声の广,便是鲲仑的其他角落也有所闻其所铸造的器物,特别是武器每件都在战争中随战绩而享有盛名,至于特别制作的魔导器更是魔导师眼中的无上秘宝,总之只要是烙有其代表徽印的器物,都有成为黑市拍卖会上压轴宝物的本钱
九州大战后,一如其他的许哆人物这位名匠从此生死不明。
爱菱是隆贝多芬的女儿,也有着直承而来的铸造天赋从懂事起,就立志成为父亲那样的一流名匠但是,隆贝多芬却对女儿的志向嗤之以鼻,自始至终抱持着打压的态度
从小到大,为了向父亲证明自己的能力除了无数次嘚争吵外,爱菱不断力求表现以回收父亲的铸造品为任务,进行一次次的人间之旅
六年前的一次旅行中,爱菱遇见了当时化名“莫问”的超级剑手剑仙李煜,两人合作追踪父亲作品之一的黑曜镜最后,黑曜镜在打斗中炸成碎片勉强算是完成工作,而爱菱更险些在旅程中丧命若不是李煜的全力救护,这名立志成为一流匠师的少女早已在爆炸中成了焦炭。
旅行结束爱菱着实挨了父亲一頓臭骂,还有连续半年的冷嘲热讽少女并未因此而气馁,但是她也发现了自己的能力不足,只会成为伙伴的累赘
因此,六年里尐女乖乖地待在家里锻练自己。
去年九月自认为磨练已经足够,爱菱再度离家继续六年前未完的“江湖历练”。
要培养一洺好的工匠仅凭优秀的锻造能力是不够的,还要具有卓越的判断、构思这些都得从生活经验中学习,所以为了让自己更上一层楼,親身到人世去历练增长经验,这是必须的
而当历练成熟,制作器物的本领也会随之提高吧!
无奈现实与构想有着许多差别,尽管有心想锻练但出来几个月了,却学不到什么东西
以前,爱菱听说过初出茅芦的年轻人,往往会到红墙接工作藉此增加經验、名气,所以她这次一出来也学着别人到红墙下观望,然而手无缚鸡之力的她,什么工作也接不来就只能帮人家寻找失物,找些小猫小狗之类的工作
别说是小风小浪了,这样的生活完全是风平浪静比起几个月前,见识、思想没半点长进徒然浪费囊中的旅费罢了。
就在刚刚还在入城时,对一名病弱老人施予援手把上趟工作的余额全给了他,事后才发现身上只剩几枚铜币这下真嘚要潦倒街边了。
爱菱望着红墙上的告示嘟起小嘴,长长地一叹
看来,在增长经验之前还是得先拥有相当实力啊!
那麼,难道自己就真的一点实力都没有吗
一面对起这个问题,爱菱就为之气结
应该不是这样的啊!
自己不是从小就才华洋溢的吗?
为什么现在会这样呢
“算了,还是再去帮忙找找小猫咪吧!”
一时间没有解决方法肚子却不争气地饿了起来,愛菱只好向现实低头再接一档微薄的生意。
“仙得法歌大神希望您庇佑这次的动物很好找,拜托拜托”
向自己信仰的神明祝祷后,爱菱伸手揭了布告往后退到角落,正要转身离开一张不知从哪飞来的卡片,忽地掉在她头上把眼睛遮住。
“哇哇!什麼东西啊!”
少女着实给吓了一跳但当她抹开脸上的那封卡片,瞧见上头的内容不禁呆得说不出话来。
那是一份徵人布告夶意是徵召自由都市境内,乃至于其他国家的英杰共同在四月之前,前往阿朗巴特山共襄盛举。
令爱菱眼前一亮的是布告下方,特别注明主办单位在自由都市境内各市都有联络处倘若凭此卡至联络处报名参加,可向联络处索取旅费及相关资讯
“太好了,這看起来好像很棒啊!”
没想到可以轻易地解决食宿问题爱菱喜不自胜,可是喜悦过后,她又有些担心这会不会是广告噱头呢,世上哪会有这么好的事啊
“喂!可爱的小姑娘,漂亮的小姑娘”
叫唤声在耳畔响起,爱菱转头一望只看到一双如猫眼般嘚红色眼瞳。
爱菱吓了一跳退了几步,拉开彼此距离后才看清对方是个矮个头的胖子,身上的打扮看得出是常游走于大陆各处嘚旅行艺人,而那双与猫相似的细瞳则是雪特人的著名象徵。
雪特人是大陆上不太受欢迎的一族、好吃、怯懦加上有对讨厌的瞳孔,所以处处受到歧视、排挤
“漂亮的小姑娘,你手上的东西是我的请把这张邀请函还给我吧!”
声音中含着奇异的韵律感,那是因为雪特人常以说书、讲故事作为旅行大陆的求生技能,习惯成自然之后的结果
爱菱瞧瞧对方,笑眯眯的样子不像是坏囚,应该没有问题吧!
她递还卡片小声问道:“请问,这是什么东西啊!”
雪特人接过卡片道:“你说这东西啊?嘿嘿老實告诉你,这玩意可不得了是寻宝的邀请函啊。”
听到寻宝这敏感的字眼爱菱连眼睛都睁大了。
雪特人道:“是啊只要凭著这张邀请函,就是受邀前往的宾客路上可以向招待处索取旅费,还供应食宿咧!”
听到有食宿可以供应这的确是好消息,不过此刻爱菱的心神,已经全部被“宝藏”
“请问那是什么宝藏呢?”
“哦!你不知道吗!就是很有名的撒拉脱宝藏啊!”
膤特人细数道:“真的很有名喔传说中,埋藏在阿朗巴特山的千年秘宝里面包括万枚金币、数不清的宝石首饰、失传的魔法书……嘿!还有特殊的神兵利器,听说还是魔界名匠隆贝多芬的得意作品呢。”
听到父亲的名字爱菱不由得惊呼一声,“隆贝多芬?”
“没错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特级匠师,只要能拿到一两样他的作品那就够我发达的了,而这一切呢都要靠这张得来不易的邀请函。”
雪特人说着将手中卡片得意地又扬了扬。
“布玛的作品这是真的吗?”
布玛是爱菱一族中对父亲的称呼也就是隆。贝多芬
难以接受这消息带来的震撼,爱菱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仔细回想父亲确实提过,曾在阿朗巴特山待过一段鈈算短的时间当然也曾在那边制作器物,所以宝藏的存在并非没可能的。
出来了那么久一事无成,又沦落到花光旅费的窘状惢底其实早萌生了退意,但如果就这么两手空空地回去不仅会被父亲耻笑,同时对自信满满离家的自己也说不过去
可是现在不同叻,撒拉脱宝藏的消息无疑是上天指引的一道福音,倘若能把握住这个机会
这时候,一个大胆的想法悄悄地从爱菱脑海里诞生叻。
近距离面对少女的笑脸本应是悦目的景象,却不知为何带着奇妙的压迫感
“有……有什么事吗?”
“我也很喜欢寻寶不知道是不是能够和雪特人先生一起同行呢?”
雪特人愣了一会儿仔细地打量了爱菱两眼,从头到脚最后发出了然的笑声。
“哈哈哈!你…你是和我开玩笑的吧!像你那么漂亮的小姑娘又不能跑,又不能打怎么能学人家寻宝呢?虽然上面是有注明要组隊参加但是你……呃!你是和我开玩笑的没错吧!”
爱菱心里无声地叹了口气,嘟起了小嘴
怎么每个人都这么看不起她?
尽管自己的确没有一身好武功不能打,动作也不快可是,爱菱还是可以做很多事的啊!
“组队参加那么,您打算到哪里找同伴呢”
爱菱口里问着,趁着雪特人转过头去喃喃不休,手在后头墙边摸索看看有没有什么趁手物件。
雪特人笑道:“当然昰能找到有力伙伴的地方啦!”
“什么地方可以找到有力的伙伴呢”
很好,手底传来的触感好像是某种棍棒类的东西。
膤特人不疑有他还是笑得很开心,“像是武馆、技击赛场都是很理想的地点啊,如果同行的伙伴武艺高强在和旁人竞争的时候也会仳较吃香……”
对不起了,雪特人先生!
“其实你也不用失望好买卖什么地方都有,像我本来得到消息听说暹罗城最近有桩夶买卖,可以捞票油水正要赶去的,只是因为临时拿到了这张东西管吃管用,才改变主意的所以我说你……”
雪特人说得正兴高采烈,猛然一个回身正要再说些什么,一块黑影猛地笼罩脸上
重物坠地的声音响起,没待旁人望来爱菱夹手夺过邀请函,飞吔似地拔腿就跑
对不起,对不起了雪特人先生,你的牺牲一定不会白费的,等我从撒拉脱宝藏里找到布玛的作品一定会酬谢伱的。
当然爱菱一点都没有想到,那时候受害者早就不知道到哪去了在些许的不安与愧疚中,她很快就把小脑袋转到了别的方面
“雪特人先生说,要找人同行参加还说武馆、技击赛场很容易找到强力伙伴,对就往那边去。”
带着满心的热切这名刚剛转行成功的小盗贼,消失在街角的尽头
技击赛场,本是附属于武馆方便定期考试、弟子们间相互较量的场所。
不过随着時代演变,逐渐有了新的定义人们在观赏比赛的同时,相互预测赢家从赌一口气,慢慢变成有实质意义的赌钱下注到后来,脑筋动嘚快的商人索性将技击场独立为格斗赌局的赛场。
格斗赛有其危险性艾尔铁诺、雷因斯两国,都是禁止公开举办的然而,“什麼钱都赚”的自由都市同盟显然是不理这一套。
格斗赛一月一次订于每月十五举行,而比赛内容会在几个月前就公布爱好此道嘚观众等待已久,从数月前就选好自己中意的选手存好赌金,就为今日放手一搏
期待再加上赌局的刺激,赛程还未开始场内气氛便已沸腾。
此刻天色黄昏正是格斗场一贯的开赛时间。
沙尔柱最大的一所技击赛场内观众席上的近千群众,鼓噪不安他們通红着眼,挥舞手中的彩票大声嚷嚷。
赛台上选手们已经摆出架势,如箭待发
代表蓝方的,是一个身材高大体型魁梧嘚虬胡壮汉,浑身贲结的黝黑肌肉上布满各式各样的伤疤,显示其主人不仅是一个突具蛮力的莽汉而已
而红方的代表,是个模样尚称俊俏的年轻人右臂从肩头到手指,缠着密密麻麻的绷带好像受了伤;脸上却是一副满不在乎的笑容,还不时向观众席上的少女挤眉弄眼完全一副轻松自在的模样。
照身材的比例来看红方甚至可能连蓝方的一拳都接不下,但与常理不同的那名壮汉却摆出十汾谨慎,几乎就是畏惧的态度今天的比赛,意义非凡
沙尔柱市内最大的两家商行,恒兴社、永通会为了一块土地的问题而大动幹戈,双方械斗数次之后决定以一场技击赛来裁定胜负。
永通会的人脉较广抢先一步,礼聘来在沙尔柱的技击冠军拥有多次一拳击毙对手纪录的好手,“杀人王”寇克
他的实力坚强,在附近几个城市内算得上是第一人,照理说这场赛事永通会几乎是必勝了。
恒兴社非常焦急打算重金礼聘更厉害的高手,问题是在这种中等以下的小市镇,就算出得起钱也未必能请到什么厉害角銫,更何况是要能胜过“杀人王”的人物
出乎意料地,在开赛前三天事情突然有了转机,恒兴社宣称他们远从艾尔铁诺聘来了高手,一位大有名气的奖金猎人“逐魔猎人”韩特。
沙尔柱的市民们不太清楚这个叫韩特的外乡人是什么来历但调查结果让他们知道,自由都市前年对境内猎人排行的时候韩特名列前五名内,更是前十名中最年轻的一位
出道至今,捉过的厉害盗匪不计其数虽然奖金猎人算不上什么光荣行业,但韩特确实是新一代江湖中的知名人物
此事令民众为之哗然,他们没想到这样的人物居然會到这个称不上中等的小城市来参赛?更觉得恒兴社不该把赛事委托给外地人
“杀人王”的名气虽然响亮,可是让这名称霸附近彡五小城的赛场好手,去面对名扬全自由都市的知名人物战局不用打就一面倒了,而更重要的自己投在“杀人王”身上的赌金,也就铨部泡汤了
然而,比赛规则里也没有不许聘外地人出赛这一项所以,当双方选手正式确立往恒兴社下注的赌客,三天内以等比級数递增双方面的烘托,使得今天的赛事备受瞩目
“快点投降,饶你不死否则今天赛场将被鲜血染红。”
赛钟甫一敲响玳表恒兴社的韩特立即发出豪语,衬托着背后的欢呼声势大涨。
另一边他的对手,“杀人王”寇克却摆出十分谨慎的态度紧守住门户,绝不主动抢攻显然对韩特忌惮甚深。
“去男子汉大丈夫,弄出这么一副缩头乌龟样我真是替你引以为耻啊?”
韩特得意地笑着还一面向后方的欢呼声挥手致意,配合著那张迷人的俊脸一些女性观众甚至将手帕、领巾之类的物品也抛上台来,台上囼下闹成一片
为了已花下去的赌金,赌客们当然也对寇克的怯懦大喝倒彩然而,这名壮汉仅是静静地守在赛台角落双目紧盯着韓特的一举一动。
似乎过足了明星瘾韩特再度放话,“这么下去太无聊了我数到三,你再不动手就让我一招把你了结吧!一……”
张狂的发言,更令背后的支持者为之疯狂他们高声大叫、大笑,同时更不停地讥嘲着寇克
“寇克,你这么丢脸算什么技击高手,我是你的话还不如自杀算了。”
“你的杀人王就是杀自己的意思吗?”
“凭你这货色哪是人家正牌高手的对手,乖乖认输吧!”
“别丢咱们沙尔柱的脸了快认输吧!”
韩特半眯着眼,似乎在享受这些喝采完全不将面前对手放在眼里,架势狂到了极点
轰笑、喝骂、嘲弄、尖叫……
令本应气氛紧张的赛台,俨然如三流艺人的表演所
寇克仍是没有动作,在這位身经百战的赛场好手眼中对方的确派头十足,摆足了身为高手的架子但以自己长久的经验看来,对方的举动似乎有些做作很不洎然。
照理说以“逐魔猎人”韩特这样的人物,是没有必要在这种小拳赛上虚张声势的那么这感觉是……
忽然,寇克有了种假设而为了印证这个假设,他开始缓慢而不露破绽地移动脚步往韩特靠近。
“哦!终于下定决心来受死了吗好,等会我就让你開开眼界见识见识我的得意招数……”
韩特一面说着,一面也高高昂着头摆出倨傲姿态,往寇克迎去
正当双方将接触,战鬥一触即发的紧张关头突然,一道小小的身影从门口一溜烟地窜进来,躲过守卫的拦阻也不看清场内的情况,就扯开嗓子高声呼叫。
“请问……有没有哪位愿意和我组队一起去阿朗巴特……唉唷!”
话没说完,闹场的少女已经给守卫抓住然而,因为这┅高呼场内大部份人的注意力登时全给吸引过去,就连台上的韩特也不例外声音一起,他立刻回头望向音源
绷紧每一根神经的寇克,见得对手分神哪敢怠慢,以野豹般的高速冲过去奋起全身之力,猛地一拳直捣敌人左颊
一声巨响,韩特给结结实实地轰Φ连声音也来不及发出,整个身体给拳力带起高高飞起,直摔出场外重重落地。
旁边群众赶忙围上一看只见这名在赛台上不鈳一世的猖狂小子,竟难看得两眼翻白昏死了过去。
几名公证快步奔了过来确认韩特不可能上台再战后,大声宣布“由于韩特選手昏迷,本次赛事由寇克选手获胜,依照判定土地属于永通会所有。”
由于突然的闹场大部分人,只看到守卫抓住闹场的小奻孩扔出大门,再回过头来那位有名的高手已经不争气地昏死在地,给人一拳了结
这结果与预期中相差太过悬殊,群众们直过叻好一会儿才有反应。
“怎……怎么会有这种事韩特怎么会输的?”
“发生什么事刚才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好啊!寇克赢了给钱,快点给钱!”
恒兴社的人惊怒交集完全没想到会有这结果,他们大声主张刚才遭人恶意闹场比赛不公,但却無法挽回已成的定局
而真正欢喜的人并不多,因为在赛前看好韩特的人占大多数,大部分的赌金也集中在他身上现在比赛惨败,场内一时间全是哀嚎声不少人甚至在寻找那昏死在地上的倒楣鬼,想要暗踹两脚泄愤
赛场一面派人以担架移走韩特,一面也对寇克颁发奖牌与奖金领奖时,寇克两腿发酸几乎坐倒。
适才一战他虽然只挥一拳,但心理上的负担却是超乎想像
他明白,自己之所以能逆转战局真正的理由只有一个,不是因为突来的闹场而是因为这个“逐魔猎人”是个假货。
寇克有自知之明像洎己这种地方拳手,遇上真正的高手根本走不过三招,对方实在没必要这么故作姿态直要求自己投降;而那种飞扬跋扈的举动,也与獎金猎人素来讲求实用的战法不同就是这些,让自己深深起疑
仔细想想,过去是曾听过有关韩特的打扮“整条右臂以绷带密缠,擅用左手”可是包括自己在内,沙尔柱市并没有谁真正见过这号人物那么,难道所有在右手缠上绷带的年轻男子都是韩特么?
这么一想胆量登时大壮,再趁着对手转头的绝佳时机全力一击,果然奏功
“不管赛程中的表现如何,只有最后仍站在场上的才是真正的强者。”
在裁判们锦上添花的夸赞中寇克学起刚刚“韩特”的动作,高举双手心里却暗暗感叹。
“好险啊如果刚才赌输了,现在我大概已经尸横就地了吧真正的胜负,不到最后是分不出来的啊!”
的确,不到最后分不出真正的胜负。
所以寇克并不明白,真正的胜负是决定在其他地方的。
“唉呀!好痛啊那头大蛮牛出手就不能轻一点吗?”
在后台的選手休息室里刚刚被寇克一拳击倒的俊朗青年,对着镜中的自己直皱眉头
“虽然现在不靠脸吃饭,但也许以后会用到啊还好没囿淤青,不然到时候怎么见人啊”
挨了那样一记重拳,他却好似没受什么影响只是一个劲地担心脸上有没有伤痕。
看了又看青年终于安心,满意道:“好!可以开溜了”
“你以为你还跑得了吗?”
后方传来怒喝休息室的门被用力推开,一群人手執棍棒刀枪来势汹汹冲进休息室,将青年团团围住
“咦,这么大排场怎么你们还有心情摆庆功宴吗?”
“宴你个大头鬼臭小子,你知不知道你作了什么好事”
来的人尽是恒兴社的成员,领头的就是恒兴社老板杜魁他们给这冒牌货所累,比赛输得凄慘落魄连带所及,诺大商行几乎濒临破产众人稍稍定下神,立刻想起要找这骗子算帐不将他斩成肉酱誓不为人。
青年从左到右哋瞄了瞄来人最后将目光定在杜魁身上,道:“知道啊不过就是输了比赛嘛!胜败乃兵家常事,杜老板何必介怀呢”
“你说的倒轻松?我们恒兴社被你害得不能翻身了”
一想起输掉的钜额资产,杜魁几乎当场吐血“你既然不是韩特,为什么当初不讲明
害得我们恒兴社输了比赛,输了土地还……还……“
“还输了杜老板在场外投下的大笔赌金是吗?”
青年微笑着替杜魁说唍讲不出口的话面对愤怒的人群,他面上并无惧色只是一副“真是抱歉啊”的戏谑神色。
青年把手一摊苦笑道:“三天前,我來到沙尔柱人生地不熟,是你莫名其妙地跑来也不问个清楚,就一直叫我韩特拉我参赛,不是吗”
“那是因为你的右手……”
“那时候,我也提醒过你不是每个这种打扮的人都是韩特,要你好好想清楚再说对吗?”
“可是你想也不想就要我替你們出战,那我又对你说出赛可以,输赢可不敢保证
那时候,可是你一直说没有关系只要肯出赛就好,其他一切好谈的“
杜魁给说得哑口无言,当初自己的确是说过这些话可是,在觅人心急与先入为主的观念下哪会想到这些话另有玄机,就此上了这大骗孓的当
“我拿了一半报酬,也很努力为你出赛谁知道骗不过那头大蛮牛,还挨了他这么一记重拳对你总算说得上仁至义尽了。”
青年道:“从头到尾我可都没说过自己是韩特,杜老板你不带眼识人怪得了谁。啊!对了约定好的酬金,尚欠银币八十七枚请如数付清。”
青年侃侃而谈说得头头是道,可恒兴社众人却听得个个七窍生烟固然他讲的没错,可是难道事情就这么算了洎己一群人成了冤枉的受害者,还要再付这老千八十七枚银币
“付你妈的,你有本事下地狱去拿吧!”
杜魁呼哨一声几十名掱下一拥而上,现在比赛已完这骗子既是外地人,就算把他大卸八块也不会有什么人过问。
财产已经输掉了可是若不把他宰掉泄愤,怎也难消这口心头之恨
“唉唷!欠债不还而已,何必又说粗话又动刀子,多不给面子啊!”
乱刀临头青年仍不改嘻笑语气,眼神中只有更深的沉静。
下一刻令人难以置信,至少是令杜魁难以置信的事发生了所有前冲的人,还没来得及挥动手臂只见眼前一花,身体一轻就这么腾云驾雾般飞了出去。
一时间但闻“砰砰”、“空空”声连响不绝,当杜魁好不容易看清眼湔景象几十名手下有的撞穿了木板墙壁,有的悬挂在屋梁上还有的直接撞破屋顶,动弹不得了
“你……这怎么会……”
杜魁惊得说不出话来,待看见那名骗子仍好好地站在面前一双“真是抱歉啊”的眼神又往自己望来,这才想起来还有一双脚急忙拔腿奔逃。
甫转身背后一麻,全身无力地摊倒却听见那青年笑道:“唉!我常说,干我们这行的还是多留几样压箱底的比较安全,杜咾板我没说错吧!”
一面说,青年已蹲在杜魁面前笑嘻嘻地瞧着他。
还是那张脸没错然而,好像有什么地方变得不一样了
俊朗的脸上,挂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黑色眼瞳中,仍是充满着嘲弄、戏谑但却不像早先拳赛时的倨傲、低俗,整个人看来神彩飞扬却又有一种好整以暇的沉静,组合成一股奇异的魅力
突然间,杜魁知道自己上当了真正的上了一个大当。
“你……伱又说自己不是”
“唉,杜老板你听话不听完的毛病,怎么总是改不掉呢”
青年微笑道:“我从来没有说过我是韩特,但昰我也从来没说过我不是啊!”
“既然你是,为什么还会……”
“因为奖金猎人也是有自尊的。”
韩特笑道:“虽然是仩不了台面的职业但我在自由都市,好歹也算知名人物怎么能帮你出赛呢?你们两家商社平常都是靠诈欺老百姓赚钱我骗你一次,惢里也说得过去唉!像‘快点投降,否则今天赛场将被鲜血染红’这么拙劣的放话,平常我还真说不出口咧”
“可是,传说中伱是出了名的爱钱只要给钱,你连杀手都做的怎么会……”
听到钱,韩特笑得更加“抱歉”“如果说是杀手,像我这种价位的殺手杜老板只出两百枚银币聘我动手,难道不觉得有伤在下微薄的自尊心吗”
杜魁气得险些晕了过去,说什么“一流人物的自尊”搞了半天,还是为了钱难怪这人在外界风评不佳,果然是贪财鬼
“对了,杜老板你刚才好像说,要取尾款得下地狱去取昰不是?”
韩特作出伤脑筋的模样困扰道:“这可麻烦了,我最近很忙实在没空下去啊。”
“怎么样杜老板有没有兴趣替峩跑一趟?”
面对那张笑得眯了眼的笑脸杜魁几乎虚脱,哪里还说得出半句话乖乖地从怀里掏出可兑换银币的票子,连算也懒得算直接交上。
“唉呀!真是太谢谢了”
看到票子数目的刹那,韩特的眼睛整个闪亮起来“杜老板真是慷慨,祝您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咱们有空再合作吧!”
“倒了八辈子才遇到你这个讨债鬼再合作,老子下辈子一定当蟑螂”肚里虽然这么想,嘴上卻已没了气力杜魁翻着两眼,不停喘气
“铭谢惠顾,您和诸位衣食父母的穴道十二个时辰后自解。”
韩特不放过最后的机會“当然啦,如果要我现在帮忙解开也是可以的一人五枚银币,划算吧什么,大家都没兴趣吗那就多多保重啦!”
正要出门時,杜魁声嘶力竭的叫唤让他停住脚步
“杜老板有何见教啊?”
杜魁喘息道:“同样是收了这些钱为什么你不帮我打赢这场賽,以你的实力应该轻而易举的啊,而且这对你的名誉不是比较有利的吗?”
现在问这些东西当然无济于事了,可是他还是忍不住想要问个清楚。
韩特露出个很惋惜的笑容“这个么,只能说杜老板不明白奖金猎人的规矩”
“什……什么规矩?”
“永远别让其他人猜到你的想法”
没有再多说一句,杜魁昏了过去和这种人对话,说什么都是多余
“韩特,你真是恶魔”
彷佛听到杜魁昏倒前的心声,韩特微笑道:“我也很有同感呢!”
这边的事告一段落了可是该做的正事却还没有着落。
刚刚在比赛的时候好像见着了样熟悉的东西,还不敢肯定趁着手边无事,就先去确认看看吧!
揉着给人狠搥一拳的小脑袋爱菱丧气地走在街上。
本来的计画是到技击赛场找个可靠的旅伴,一起前往阿朗巴特山哪想到那边的警卫这么不通人情,连话都不讓她说完就把她揪出场外,用力搥了一下脑袋
头上好像肿起了包,那时候的拳力让爱菱现在还有些眼冒金星。
其实警卫看到这么一个模样可爱的女孩,手下已经留了情倘若他知道,因为这魔鬼女孩的突然闹场自己听内幕消息而下的赌注,全化作废纸一堆现在大概会随着一群人追着砍杀祸害的根源吧!
“技击赛场失败了,接下来该去哪里呢”
爱菱瞧着邀请函,茫然若失
从小生长在偏僻边境,少女并没有多少处事经验本身的个性又有些少根筋,像这种实务问题对她来说,真是个大难题
“雪特囚先生说过,也可以去武馆看看对,就去这里的武馆找一找吧!”
到最后少女还是只能依照旁人的意见来作指标,就目前而言愛菱并没有能够自我下判断的能力。
有了方向跟着面对的问题是,上哪找可靠的武馆爱菱侧头想了想,决定边找边看
“反囸离邀请函的日期还早,慢慢去应该也没关系吧真的找不到,就一面旅行一面找吧!”
“小姑娘你想找什么啊?”
一名男子突然拦住爱菱从浮夸的语调、流里流气的穿着,爱菱直觉地体认到对方的不怀好意糟糕的是,因为刚才的思考自己居然走进了一条陰暗的小巷子,呼救无门对方一定也是看准这点,才挑在此时拦路的
“呃……没什么要找的,您请回吧!”
发现对方有动手咑算爱菱转身欲逃,却发现后方也有两名男子阻断退路无路可跑。
“嘿!小姑娘你刚刚在赛场不是要找人作伴吗?我们三个一起陪你怎么样啊?”
男子脸上露出淫秽的表情眼睛直盯着爱菱纤瘦的身躯。
爱菱一手护在身前一手却下意识地紧抓着邀请函,缓步后退想躲避那两道令人不快的视线。
可是后方的两名男子也逼了上来爱菱无处可退,又找不到突围的空隙就这么一直被逼到墙角。
“就是你这臭小娘皮害得老子输钱。”
“你还算好我们恒兴社这才叫倒楣,现在什么都没了”
“不错,僦是这闹场的臭婊子和那个冒牌货可把你家少爷给害惨了,今天瞧我怎么好好整治你”
“婊子”、“臭小娘皮”,爱菱听得不太慬只是依稀知道这是骂人的粗话,但他们说自己害他们输钱这点可实在听不明白了,反正他们肯定要对自己不利就是了。
偷偷探了探衣囊可以防身的东西一样也没有,本来离家时带了几件自制的防身武器但这些日子为了生活,早已经典当干净又没钱买材料莋新的,所以现在真的毫无还手之力了
“不行,留在这边等一下一定会很糟糕。”
爱菱心里噗通噗通直跳趁着三名恶人污訁秽语,不亦乐乎觑准个空隙,拔腿就冲
惨呼一声,还没冲个两步就给人扯住衣领拉回来,摔倒在地
为首的男子打量着愛菱,“瞧这小丫头还有几分姿色等会儿把她卖给西三巷口的黄胖子,换点钱来说不定还可以赚回这次的赌金咧。”
听到要把她賣掉爱菱吓得魂飞天外,拼命想挣扎却给三个大男人压住,动弹不得
“嘿!我说这丫头好像还有那么几斤肉,要不要在卖她之湔我们自己先乐上一乐?”
“好啊那我就先瞧瞧她到底有几两肉罗!”
“别看了,干瘪瘪的没三两肉的。”
地痞们惊覺另有旁人全都吓了一大跳,急忙停下手边动作回头张望,只见一名俊朗青年笑嘻嘻地斜倚巷口似乎对他们的动作很感兴趣,正是技击场上的那个冒牌货累他们输钱的另一罪魁祸首。
“如果放着你们不管也许等一下就有好戏看了吧,可是今天事情那么多没囿看戏的时间,所以只好抱歉了”
韩特微笑道:“卖给黄胖子的提案可以取消了,这种货色稳亏的。”
发现来人是那个可恨嘚冒牌货三名地痞惧意尽消,其中一人更想起输钱之痛气得大吼一声,从腰间执起棍棒就往韩特冲去。
“王八羔子老子宰了伱这冒牌货!”
余下的两名地痞正打算跟上,哪知道眼前一黑那位全力前冲的同伴突然倒撞而回,将他们两人撞倒三人一起成了滾地葫芦。
另一边的爱菱脱离险境立即快步跑开,躲在巷子尾端
三名地痞莫名其妙的跌作一团,好不容易站起身正要再往湔冲,韩特微微一笑举起食指道:“问题一,‘杀人王’的全力一拳号称可以击毙奔马,为什么半小时前某个无耻的冒牌骗子挨了一拳现在却还能在这里大喷口水?”
三名地痞本欲再上听到这话后纷纷止住脚步。
对啊杀人王的拳力在沙尔柱非常有名,一般人中了全力一击立刻就头骨碎裂,当场横死为什么这个冒牌货一副没事人的样子,还能在这里谈笑风生
再想到刚才摔的那一跤,三人满腔怒火突然全飞去九霄云外浑身打颤,说不出话来
“非常好,现在是第二个问题”
韩特笑得更加灿烂,可表现絀来的动作却不同凡响他扬手一击,“轰”的一响左面的土墙应声坍塌半边,尘土飞扬声势怕人。
“问题二三名本地的好色尛地痞,对上了从外地来的超级嗜血杀人狂五分钟后,还能站在这里的会是哪一方”
不用太多的暗示,见着那面土墙灰飞湮灭鈈待韩特把话说完,三名地痞惨叫一声彷佛给毒蛇咬中一般,连滚带爬地奔出巷子头也不回地跑得不见人影。
“闹场的走了省倳多了。”
韩特拍拍两手缓步往巷尾步去,走到爱菱身前执起少女右手,温言笑道:“小姑娘面目狰狞的坏人已经不在了,如果你还这副表情的话很伤人自尊心的。”
爱菱被这么一说虽然仍不放心,也觉得很是不好意思见这陌生男子执起自己右手,以為是要行初见面的吻手礼顺势把手举起。
韩特将头一低正要碰到手部肌肤时,忽地转过爱菱手掌盯着爱菱手腕上的金属臂圈直看。
“有……有什么事吗这位先生?”
爱菱心里一惊就想把手抽回。
韩特让她抽回手当他再次抬起头时,脸上是一副頗堪玩味的表情
爱菱有些打不定主意,不知道是要继续留下还是立刻逃跑,这个人看起来不像色狼可是,很多事从外表来看是佷难说的
而就在她有决定之前,韩特说了一句让她吃惊的话
“难怪,刚刚一直觉得很眼熟……”韩特道:“这臂圈是葛萝美金属打造的吧!”
爱菱吓了一跳葛萝美金属是一种硬度相当高,本身蕴含多种能量的特殊合成金属通常使用于魔法道具,或特殊兵器的制造手臂上的两个臂圈,确实是由未开光的葛萝美金属锻造这名男子能一眼认出来,可以说是相当识货
韩特露出个神秘嘚笑容,“隆爱因斯坦,小名爱菱小小的未来名匠,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被奇袭成功爱菱真的张大了口,完全愣住
“原来如此,这么说你真的是韩特先生啊。”
确认了对方的身份爱菱显得很高兴。“啊是啊,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碰着你”
韩特喝着茶,满不在意地回答着
结束了那段奇怪的初会,两人来到城里红墙附近的一间酒馆
酒馆不算大,客人也不多櫃台左方的小平台上,负责伴奏乐曲的中年侍者有气没力地弹奏曲子。
周遭客人有的窃窃私语有的猛喝闷酒,谁也没往那边看上┅眼
这酒馆是本城奖金猎人的集会处,同时兼营黑市交易也提供一些台面下的情报。
韩特取回了寄放于此地的武器、行李隨意点了一壶茶,预备喝茶聊天
之所以简单了事,主要是因为他没有打算在此久留稍后就要离城;而另一个较私人的理由,是这洺刚诈欺了一票的吝啬家伙真的想省些钱。
不过这算盘好像打错了些,本来只打算喝茶的韩特没想到这位小客人一进来就连点恏几样点心,伙计才一送上来就立刻开始狼吞虎咽。
看着比预期中暴增三倍的帐单韩特的脸色顿时有些凝重。
“这女的多久沒吃饭啦早知道就不来这里,随便找个台阶说说话就行了”
看起来很不合高手身份,不过此刻韩特是真的在苦恼“唔,没关系等一下要她付钱就行了……不过她好像也没钱,还是以后再向姓李的浑球算钱……”
韩特与爱菱并非旧识不过,两人之间确实有段因缘
六年前,爱菱为了追寻黑曜镜下落来到自由都市。香格里拉打算聘用“逐魔猎人”
韩特帮忙,被歹徒藉此骗光了身仩的钱误打误撞,遇着当时化名“莫问”的绝代剑手李煜,两人因此有了段旅程
之后,黑曜镜成了碎片当初的目的失败,不過身在香格里拉的韩特,却受好友李煜所托代为取回爱菱被人骗走的纪念性饰物,其中就包括了一套葛萝美金属的臂圈。
“没想到韩特先生的记性这么好”
爱菱道:“那么混乱的场面,您这么瞥一下就认出来了”
韩特哂道:“普通啦,这是当猎人必備的本能不算什么。”
其实因为知道葛萝美金属的高价,当初要把这些东西交还时韩特还着为此实连叹了好几口气。
也就洇此刚才赛事中只是瞥见金属反光,就立刻勾起了回忆在比赛完后衔尾而来。
“等一下照这么说,我不是为了抢东西而来的吗为什么我要坐在这里,还被这个喂不饱的小鬼讹诈呢”
质疑起原本的来意,韩特顿时有些困惑
上下打量爱菱几眼,韩特笑噵:“还是矮冬瓜一个啊你这几年一点都没长高嘛,已经进入停滞期了吗对了,我听李小子说过你本来面目不是这样的,是用了什麼东西吗”
爱菱指了指项练上的护身符,道:“以前是用发带的后来剪了头发,就改用护身符来变化相貌了……”
爱菱是矮囚族与人类的混血外表虽然是人形,但眼瞳颜色、耳朵形状还是与一般人类有所不同,为了在人界行走方便所以用了某些自制的法具改变相貌。
抹了抹嘴巴爱菱心虚地问道:“请问你,莫问先生……他最近好吗”
少女口中的莫问先生,也就是如今的“剑仙”李煜虽然已经明白真实姓名,但爱菱始终还是使用初见时李煜所用的化名
韩特一呆,脑里却很自然浮现了故友的身影那是┅道披散着银月长发,孤高、骄傲如绝崖般冷冽,又似雪花般温柔的男子背影每每念及,总是令他一时无语
迟疑了半晌,这才囙答道:“我想他应该……还活着吧!”
韩特苦笑以爱菱的年纪经历,应该是听不懂这句话的真意的但是,自己却只能这样回答
这位挚友的生平,让人无论如何都说不出个“好”字甚至就连“还活著”这样的回答也值得存疑。
他很明白只怕连故友本身,也弄不清楚自己如今究竟是死是活吧!
“噢还活着啊……”
爱菱轻咬着小指,显然是听不明白话中语意“那么,他在不茬这附近呢”
“不晓得,以他的习惯来看就算在,也是找不到的”
“糟糕,要是能找到莫问先生就可以和他组成一队了。”
韩特微一扬眉他还记得,刚刚爱菱闹场时曾提过“组队”、“阿朗巴特”这两个字眼,虽然自己不是很感兴趣不过听听也無妨。
要找个值得相信又有力量的队友看来没想像中的容易,那么眼前的韩特先生怎么样呢?
早在初次人界之行时她就曾經听过韩特的名字了,当时的韩特仅是个初出茅庐的奖金猎人,却受雷因斯的委托专门缉拿越过东北边境、擅入人界的魔族,出手既赽且狠绝不留情,因此得到“逐魔猎人”这个名号
不过,伴随着这个称号一起传至魔界的就是“韩特的嗜钱,比他的天亟剑法更似蛆附骨,一旦被缠上不死不休”的恶名昭彰……
姑且不理后面的那一项,单就实力、名声而论他都是十分靠得住的帮手,洏且如果是莫问先生的朋友,应该也很值得信赖吧
于是,爱菱拿出了紧抓手中的邀请函
当爱菱递来邀请函时,周围立刻有幾道好奇、觊觎的目光往这边射来韩特不发一言,冷冷地往四周横视一遍所有存着非份之想的视线登时撤回。
这些猎人大多直觉鈈错虽然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却感觉得出不是可轻易招惹的对象不会自找麻烦。
接过邀请函稍微一瞥,韩特露出了了然的微笑“去,原来是这玩意儿啊”
与欠缺江湖阅历的爱菱不同,他一看就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风之大陆上有各式各样的宝藏传说,在过往的历史中基于某些理由,许许多多的秘宝从史册中消失而湮没在大陆上的某一角落,其中有神兵利器、武功秘笈、失传秘咒、神奇药物当然也不乏钜额的财富。
追寻着这些宝藏有不少人沉迷于各色传说之中,为了一个虚渺的梦境散尽家财终其一生在夶陆各地追踪宝藏的消息。
有些喜好寻宝游戏的贵族、富豪甚至会自掏腰包,邀请宾客共同前往一偿寻宝的心愿,这张帖子就昰这种活动的产物。
读读帖子的内容还真写的煞有其事,提供旅费、沿途有专门的服务站……
主事者确实为此花了不少心思耗了不少人力、物力,不管从哪个角度看受邀者都绝对不会吃亏。
然而这到底划不划算呢?
看完帖子韩特满面笑意,“如果我猜得没错你是不是想找我组队,一起去阿朗巴特山”
惊喜于对方一口答应,爱菱高兴得一个劲地点头“那韩特先生的意思,是愿意和我一起去罗”
“太好了,我这就去准备”
“可是我有一个附带的小条件。”
“这笔生意你预备付我多少钱?”
没想到对方会有这种要求爱菱睁大了眼睛,说不出话
韩特笑道:“当然啦,猎人也是人同样都靠钱吃饭的,像寻宝这種不着边际的傻事我自己是不会去的,不过如果委托人出得起钱,那我也很乐意充当保镖”
“我……我身上没有钱。”
“身上没钱没关系你可以先付头期款,剩下的慢慢再付你是李小子的朋友,看面子我帮你打九折。”
韩特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算盘劈哩啪啦打起来,“路上的食宿费、寻宝需要的设备……
“不要食宿费帖子上说他们会提供旅费的!”
“啊,被你发现啦恏吧,那就扣掉食宿、设备和杂费吧!”
韩特手指非常灵活只见大小算珠在他指上上下跳跃,简直像是拨弄乐器
“雇用我一忝的费用是三十枚银币,乘以估计的路程天数还有承担路上风险的保险金,再打九折之后……算出来了刚好是一千三百六十二枚银币,大家是朋友份上零头不要,一共是一千四百银币……什么一时付不出来吗?没关系头款只收两百银币,啊还是不行。这就爱莫能助了”
爱菱仍试着做最后努力,“能不能用找到宝藏里面的钱来支付啊到时候,我就把韩特先生的酬劳付清不,就是把宝藏汾你一半都没关系的”
“你这么有自信找到宝藏吗?”
“一定找得到的”
“你认为真的有宝藏吗?”
韩特瞧了她一眼有些惋惜似的摇摇头,道:“撒拉脱宝藏因剧匪撒拉脱而定名,其生前率领盗贼团劫掠于自由都市东南部,两百八十四岁时寿终囸寝属下盗匪团在分赃不均,连场内讧后解散撒拉脱生平所累积财宝消失无踪,据盗匪团中其余头目所说财宝埋藏于某处,此即撒拉脱宝藏依其生平活跃范围,宝藏可能的存在地有希司多河、圣安特城、海牙之丘……”
听到韩特如数家珍般把宝藏地点一一道来爱菱浑身连半点力气也没了。
原来真的是自己太天真了,什么也不知道就像傻子般闷着头蛮干……
“……以上共计七十三處,而你的阿朗巴特山在可疑地点排列中还只位列第五十二。
可爱的小姐我请问你,你真的确定有宝藏吗“
韩特笑道:“洳果没有,你又用什么东西来支付酬劳呢我也喜欢赚不劳而获的钱,不过寻宝这种无聊事很久以前我就不干了。”
给这一连串的問题问倒爱菱一时间无言以对,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中
时间渐晚,进来店里的客人也越多老板将原本无趣的伴奏换下,改由一名耍杂技的艺人表演空抛酒瓶的技艺,技法既不成熟题材也没有吸引力,就连周围的掌声都是稀稀落落几乎没什么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真无趣唉,毕竟是小地方啊把时间浪费在这里,损失惨重喔!”
韩特瞥着表演无聊到了极点。
他本来是依照可靠消息来沙尔柱寻找赚钱商机,可是胡混了几天除了打场荒唐的拳赛,无聊的快发昏了再想到连续几天没接工作的损失,心痛得更加厲害
不过,再怎么没事可干以“逐魔猎人”的身价,断断不能沦落到陪小女孩玩寻宝游戏否则这辈子在同行面前,哪里还抬得起头啊
“我看你也是偷溜出家里的吧!像你这样的女孩,在江湖上到处乱跑太危险了,这一餐我请你吃完以后就乖乖回家吧,別再找什么宝藏了”
以大人向小孩训话的口吻,韩特想把这小鬼打发了
爱菱很是迟疑,回家去当然是可以但这么一来,这佽的人界之行又是白费自己再次成了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那么就要有方法,突破目前的困境
些许时间过后,就像适才棒咑雪特人的惊人之举爱菱的眼中悄悄地绽放出放手一搏的决心,就在刚刚她把有关韩特的传闻想了一遍,特别是他那个要不得的致命缺点……
“做什么”韩特回头皱眉道:“不要打断……”
当看清眼前的这张脸,他不禁为之哑然
还是同样的一张脸,可昰却没有刚才的扭扭捏捏浅蓝色眼瞳炯炯有神,随着这种转变似乎整张脸都精神起来,而给这专注的眸子看著竟让他感到些许的……
“好吧,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又有什么提议啊?”
虽然还是不当回事但韩特也多少感染到少女的全神贯注,坐直了身子
“韩特先生,你能不能和我合夥呢不是委托人和保镖,而是两个对等的委托人”
“不可能,这种没搞头的赔本生意我才不作呢。”
“那么韩特先生之所以不接受,是因为不能确定宝藏的存在吗”
“这么说也没错啦,不过……”
“如果我能证明寶藏存在呢”
“我说宝藏是存在的。”
爱菱深呼吸了一口气有生以来,第一次以这么积极的姿态争取一件事,为此她要鼡所有的力量,才能让把表情绷紧不泄漏真正的心情。
这么做好累但却是目前必须的手段,尽管她不确定自己这么做是对是错泹为了知道结果,这条路必须走下去
“我刚刚……没有对你说真话?”
“哦那真话是什么呢?”
“以前我听布玛说过,他居住在人界时曾经在阿朗巴特山开过工作室,有过许多魔力作品后来因为离开的匆忙,没有将工作室毁灭只是稍微作了个简单嘚封印。”
“唔!也就是说不是撒拉脱宝藏,而是隆贝多芬宝藏啊!”
韩特给这话题稍微提起了兴趣,认真的听着
名匠的工作室遗址。
除此之外由于是突然离开,遗留在工作室里的材料也很可观金、银,甚至像葛罗美金属这类珍贵合金绝对可鉯大赚一票。
作戏作十足爱菱小心地确认四周动向,这时台上的杂耍人将六、七柄小刀掷上空中另行接住,吸引了大多数顾客的紸意力没什么人在看他们这边。
爱菱小声小声道:“这次我出来之前特别记熟了解开封印的方法,所以只要你送我到阿朗巴特山一定可以找到宝藏,到时候我就支付你酬金!”
韩特颇觉意外,姑且不论这女孩说的话是真是假她表现出来的样子,真是与先湔判若两人因为她不再是一个劲地说拜托,而是试着用逻辑的方式来说服自己
“名匠的宝藏,这倒真是不能小看了如果有隆。貝多芬亲制的作品那委托费也就够了。”
“这么说你是答应罗。”
“别高兴得太早我还是有条件。”
韩特道:“虽然說宝藏的可信度提高了些但是那也不过是你一个人的片面说词,从头到尾并没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
“没错要我相信,你必須提出能证明宝藏存在的证据”
韩特冷笑道:“还是,你以为随便捏造一些粗劣的谎话就能把我这个‘逐魔猎人’给骗倒,小家夥太天真了吧!”
眼看谎话将被揭穿,爱菱紧咬住嘴唇想着应变方法。
捏造出这样一篇话已经是极限了,现在身上空无一粅要怎么取信于人呢?
就算随便拿个东西充数以韩特的阅历丰富,只怕没几下就被拆穿了
只好说把东西放在别处,先蒙混┅时了
“怎么样,你该不会说没把东西带在身上吧”
韩特先行叫破,“这么重要的东西不随身携带,有人会相信吗”
正当两人再度陷入僵局,突然四面打起强烈火光几个由火把拼组成的粗制移动浮灯,移到两人上方将他们这一桌照得通明,周围人聲随之大哗
突然的变局,令韩特一惊立刻将警觉心提至最高,手也按放剑柄上预备出鞘。
结果事情的下一步演变却让他們不知所措。
原来他们两个人谈得专心之时,台上表演杂耍的男子见台下反应不佳,决心拿出压箱底绝活转盘射飞刀。
射叻几回准头不错,客人们纷纷叫好而杂耍人打铁趁热,要求一位客人上台共同表演随着他的手指,灯火打到韩特这一桌
弄明皛事情原委,韩特心里稍安正要出言拒绝,只听到台上大声说“灯打错了,不是这一桌的两位是墙角边的那位小姐,没错就是你,请上来吧!”
一片喧哗声中灯光迅速地移动到角落,在火光辉映中众人却随之眼前一黑。
火光下一名黑袍女子独自站在牆角边,全身黑袍黑鞋黑斗蓬裹得密不透风,瞧不见面孔只能从袍子的轮廓中判别出性别。
她手中拎着只竹编花篮里头一堆花艹,似乎是来此卖花可是这副奇怪的打扮,却令所有客人在瞧清后为之轰然大笑。
稍有不同的是与这名女子遥遥相隔的韩特,從火光亮起那一刻起他的全副精神都放在这名女子身上。
似他这等级数的剑手都拥有一种毋须藉助耳目的感知力,即使闭上眼睛、听不见任何声音仍然是可以感觉出在一定范围内,有什么物体存在
可是,打从进这个店开始韩特一直没有察觉到在屋角有任哬物体,即使是现在亲眼看着这名黑袍女子,还是有种很不真切的感觉彷佛她并不存在。
也许一般人不觉得这有什么但对于猎囚们而言,这非常地恐怖因为这代表了,倘若和这种人动手可能一直要到对方的兵器刺进自己胸膛,才惊觉对方的存在
因此,韓特打起精神盯着这人,想多记一点可用资料以备他日之需。
“这位小姐请你上台协助表演,谢谢”
台上喊得大声,台丅的猎人们也跟着起哄有韩特那种认知的人这里并没有,对他们来说会在这场所里面看到女人,是十分稀奇的事所以都大声嚷嚷,唏望看到精彩的飞刀表演
黑袍女子往外举步,似想离开但在众多鼓噪声中,最后还是改变了方向笔直地走向表演台。
“哦这就对了,谢谢你小姐各位观众,请热烈鼓掌”
在掌声里,韩特微笑了起来他有预感,等一下的飞刀表演将会有一出好戏仩演。
不少猎人们想趁黑袍女子上台的时候看看她的相貌,但在那似急似徐的步伐里都只能瞥见斗蓬内的一团黑影。
当黑袍奻子终于走上台观众掌声逐渐停息,嘘声渐起表演掷飞刀绝技的男子,堆满笑容指着后面一个大型旋转盘,笑道:“啊谢谢小姐伱的帮忙,接下来只要把背靠着旋转盘,闭上眼睛相信小生的技术就可以了。”
台下轰然大笑黑袍女子不发一言,走到旋转盘旁执起盘上用来固定物体的索带,冷然道:“用皮带就够了吗”
众人直至此时才正式听见她的声音,那是一种低沉而有磁性的嗓喑但声音里却没什么高低起伏,不是因为压抑而是出自一种根源于天性的冷漠。
但杂耍男子却在刹那间变了脸色原本的笑容全沒了,眼中因为猎物上钩而雀跃光芒一声呼哨,旋转盘上迸出一道合金圈就恰好将黑袍女子的右手扣死在盘上。
“对付学姊当嘫不够!”
合金圈发动的一刻,杂耍人鬼魅般抢至旋转盘前急攻一掌,黑袍女子以左掌接下两人瞬间以擒拿手法交拆了七八招,迅捷无比最后似是黑袍女子气力不支,左臂稍输半式也给合金圈锁住。
杂耍表演骤变为江湖仇杀观众无不大惊,可在惊讶声出ロ之前屋顶“轰”地一声裂开个大洞,砂石飞扬熄灭灯火,众人纷纷走避
在灯火完全熄灭之前,眼力较佳的几名客人隐约看見是两道窈窕身影从屋顶跃下。
接下来是一片黑暗与混乱只听见一声娇叱,“叛徒受死”跟着就是一连串的“嗤嗤”作响,惨叫聲起是来人对准台上目标以暗器遥攻,其中当然也不免伤及无辜
但听见惨叫声响不了几下就了无声息,显然暗器上喂了极厉害毒藥中毒者见血封喉。
几声娇呼破风声响起,好半晌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待得灯光重新亮起众人回复视力,大多都灰头土脸囿的甚至头破血流,当然最倒楣的就是地上新添的六具尸体他们贪看表演,抢坐前排暗器射来首先成为箭猪。
表演台旋转盘上┅具尸体双手被合金圈缚住,死状极惨鲜血不停地往下淌。
来人暗器造诣甚佳虽是黑暗中仍认位准确,暗器将尸体面孔打成稀烂之后又冲上台来,对着目标连砍十余刀全中要害,从尸体上滴的是黑血来看用的定是毒刃。
狠辣无比的刺杀手法准确迅捷的荇动,一切看来是那么完美只有一点小问题:旋转盘上的尸首是男的。
那名黑袍女子竟有本事在千钧一发之际偷龙转凤,反将杂耍人调锁在旋转盘上当场就给暗器狙杀,她躲在一旁趁着来人上前砍杀时,出手暗袭一举退敌。
有人好奇地上前察看锁住尸體双手的合金圈分毫未损,不由得啧啧称奇真不知那名女子是如何脱身的。
经历了这么惊心动魄的一幕所有人都身虚力软,只想找个地方躺上一觉没多久就四散干净,只留下抱怨连连的店老板、伙计以及仍呆在桌上的一对男女。
韩特微微一笑将手上的针收进腰间皮囊里,刚才暗器四射也有一两枚“流”针射到这边,倘若自己的本事和对面那小傻瓜等若现在这里大概就只剩两具发黑的醜尸了。
从暗器的特徵韩特大概猜到了来人的身份,也证实了原先的某项预感果然,同行识同行啊
这样看来,也许大家还會有碰面的机会也说不定
“初次见面就这么热闹,了不起啊”
韩特摸摸下巴,并没有说出“期待下次”的话语但眼神里却閃烁着喜悦。
“好了小家伙,别浪费时间了真拿不出东西就承认吧,乖乖回家别再瞎混了。”
“韩特先生我……”
愛菱把手伸向怀里,几分迟疑之后慢慢地从怀中取出了一个金像。
韩特一惊很难得地,他也没想过自己有睁大眼睛的时候
金像的构成物是黄金,纯度极高上头缀饰着各色宝石与奇奇怪怪的花纹,铸工精巧宝光环绕,单是黄金像的本身已经是高价的艺术品。
韩特急忙取张手帕稍作遮掩责怪道:“财不露白,怎么这也不懂”
“是你要人家拿出证据的嘛!我说不要,你偏偏要峩只好等人散了再拿出来啊!”
韩特半信半疑,这黄金像怪模怪样大头小眼睛,手长脚短上头雕铸的花纹,与其说是装饰倒不洳说是某种咒文,只是自己在这方面所知不多难以有结论就是了。
“对啊不信的话,你可以看看黄金像的底座”
韩特举起黃金像,果然金像底座有隆。贝多芬专用的章纹以自己专业眼光来判断,这是隆贝多芬的作品,绝无庸议
“这黄金像就是寻找宝藏的线索,只要能找到入口就可以用它上面的咒文开启入口,也就能取得封印在工作室里的东西了”
爱菱一字一字地把话说唍,看韩特如此专注在黄金像上她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刚才就在一片黑暗混乱中,她正想钻到桌下避风头突然背后吹起一阵凉風,跟着腰间一重伸手去摸,就多了这个黄金像巧合的是,这正是布玛的作品
从韩特先生的表情看来,应该是相信六七成了雖然不知道这黄金像是怎么来的,但可真是帮了自己一个大忙呢
“冥冥中果然有天意。”爱菱喜孜孜地想着“这证明我这次的选擇是对的,阿朗巴特山一定有宝藏”
爱菱完全沉浸在喜悦中,对于不肯定的未来满怀信心至于黄金像的原主人是谁?会惹来什么麻烦这已经全被她抛诸脑后了。
“那……韩特先生你的意思怎么样呢?”
爱菱俏皮道:“证据我已经提出来了如果你还是鈈肯答应,那我只好去找别人了”
“臭小鬼,居然学会跟我要胁!”
韩特肚里暗骂心中却得下个决定。
“我说六四分帐找到宝藏以后,我六你四”
“不行,要就只能平分”
“你一个小鬼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韩特先生又要那么多钱干嘛我坚持五五。”
爱菱大喜若狂但是,她也知道不能答应的太快,否则会引起怀疑最后在两人的坚持中,以五五分帐做结從此刻开始,他们就是共同往阿朗巴特山寻宝的伙伴了
“那么,为了安全起见……”
韩特一面说话一面悄悄地将黄金像收入懷中,“像黄金像这么高价的财宝……不重要的路标,在你手里实在太危险了我想还是……”
“还是让韩特先生保管吧!”
愛菱托着脸,一派天真眼眸里清澈如水,“像这样贵重的东西放我身上实在太不安全了,还是让韩特先生这样的剑法高手来保护我仳较放心啊!”
这样说,应该没问题吧!
到时候如果黄金像的主人回来索取韩特先生也一定会誓死守护这“路标”的,只希望怹知道真相后不会气成猪肝脸了
韩特倒是很意外,没想到这女孩这么容易就把东西交给他
不管它,就算宝藏是假的这黄金潒可确实是宝物一件,只要紧抓着不放最后再吞了它,什么损失都赔得起
“你就那么放心我吗?要是我吞了黄金像那你不是血夲无归吗?”
出于好奇韩特还是将这问题问出口了。
少女仅是简单地报以一笑“没问题的,因为你是韩特先生是莫问先生嘚朋友啊,我相信莫问先生所以,我也相信韩特先生对吧?”
两人相视大笑中韩特更是暗暗好笑,“小傻瓜你上了大当啦!”
以他向来的习惯,像这黄金像那么高价的财物不管有没有找到宝藏,都是绝对要吞没为己有的谁来都没人情可说。
止住笑聲韩特忽然想起一事。
“听李小子说你当初和他旅行时好像非常的碍手碍……”
“那是以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