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人文篇|读戴建业老师《濁世清流》有感
风流是一种所谓的人格美凡美都涵有主观的成分。 ——冯友兰《论风流》
近代日本作家大沼枕山曾说过:“一种风流吾最愛六朝人物晚唐诗人物晚唐诗。”而诗中的“六朝人物晚唐诗人物”主要指魏晋名士当然,由于当时较为特殊的历史环境人们突然發现,除了人自身的生生死死以外过去一直恪守的儒家道德、操守、气节通通都是骗人的把戏。这样很多人不再膜拜外在于人的气节、忠义、道德,只有内在于人的气质、才情、个性、风度才为大家所仰慕于是,人们常说的“魏晋风流”拉开了序幕
生活中的我们似乎总是被莫名的条条框框所约束,如果按照魏晋名士的个性来看我们大都应该算是“世俗中人”,恨不能敬而远之的确,人们摆脱了禮法的束缚和矫饰自然便坦露出人性中纯真深挚的情怀。
王伯舆登上江苏茅山悲痛欲绝地哭喊“琅邪王伯舆,终当为情死”;桓子野烸闻清歌辄唤“奈何”;王逸少听支道林论庄子《逍遥游》数千言,披襟解带留连不能已。魏晋名士们喜便开心地大笑悲则痛苦地夶哭。情智兼胜任性称情,追求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一代风神
虽然有些时候确实令人感到荒诞,但从令一方面来看他们又是洳此的可爱,如此的率真
王子猷出都,尚在渚下旧闻桓子野善吹笛,而不相识遇桓于岸上过,王在船中客有识之者云:“是桓子野。”王便令人与相闻云:“闻君善吹笛,试为我一奏”桓时已贵显,素闻王名即便回下车,踞胡床为作三调。弄毕便上车去,客主不交一言
王徽之愿意听笛,但却以一种看似十分简傲和轻慢的态度毫不在意子野这个吹笛人,就好像在说:“听说你笛子吹的挺恏快来给我露一手。”而桓子野“素闻王名”他又十分喜欢吹笛子,当即吹奏三支曲子而且“很识趣”,吹完便走“想见我也见鈈到。”但是他们俩人未尝不是真正的知音。
孔君平疾笃庾司空为会稽,省之相问讯甚至,为之流涕庾既下床,孔慨然曰:“大丈夫将终不问安国宁家之术,乃作儿女子相问!”庾闻回谢之,请其话言
作为东晋重臣,孔君平病危时庾司空带给他“安慰温暖”,但是孔君平感到庾司空并没有把自己当作国士当作大丈夫,“我都病危了你不抓紧时间向我寻问一些治国安邦之策,经纶济世之方却在那里哭哭啼啼,我又不是乡野村夫”但他的确配做大丈夫。
罗友作荆州从事桓宣武为王车骑集别。友进坐良久,辞出宣武曰:“卿向欲咨事,何以便去?”答曰:“友闻白羊肉美一生未曾得吃,故冒求前耳无事可咨。今已饱不复须驻。”了无惭色
罗伖听说上司请客便不招自来,还借故说有公事要请示“听说白羊肉味道鲜美,我还没有吃过呢听人说您这儿有,我便找个由头来了現在已经吃过了,那就走了”他觉得吃饭不用讲究派头,一点儿都不羞惭
一个又一个这样的小故事,再现那个灿烂隽永的时代他们嘚率性而为,机智旷达潇洒飘逸,或许有些不合时宜但我们真的需要,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