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这种,把脸涂白,在眼睛周围看上去比脸要白的中间画一笔垂直的黑疤最初是由什么人兴起的?

  有天下午跟同学们出去聚餐一直闹到傍晚才散席,李安民贪了个方便抄近路回家,走的路线正好经过一个“Y”形路口这个路口两面斜坡,没有红绿灯指示经瑺发生车祸,被人称作“夺命路口”

  由于靠近路口的那段路灯坏了,所以她沿着墙根走得特别小心,这时天色已经完全昏暗下来后面的路灯把人影放大了投射在墙上和地面上,路上行人三三两两光看影子,就好像一个个巨人在来回晃动

  突然,左边的肩膀被拍了一下她本能地回头,看到身后站着个胖胖的妇女因为光线很弱,李安民看不清她的长相

  胖大婶说自己是某某栋的林某,李安民记不得人的名字心想大概是认识的邻居,也就安心地跟她并肩而行大婶很健谈,一路上都是她在说话东家长西家短,声音尖細语速飞快,李安民心不在焉地听着偶尔嗯啊着跟她搭两句,总觉得今天这段路特别长像怎么也走不到头似的,正疑惑间背后传來“嗷呜”的叫声,一只黑喵毫无预示地跳在肩上

  李安民一个重心不稳跌坐在地上,就在这时尖利的刹车声响起,一辆东风牌货車从脚前呼啸而过停在不远处,她被惊出一身白毛汗刚才明明还在巷子里,怎么这一下子就到了路口赶紧站起来退到人行道上,再朝两边张望一眼就瞥见了胖大婶,她躺在货车底下后车轮碾在她的肚子上,鲜血从身下不断漫溢出来她大张着嘴巴吐血,翻白的死魚眼一瞬不瞬地瞪向这边脸上竟然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李安民认出那胖大婶是隔壁张家的,根本不姓林后来在一次偶然的機会中听人聊起车祸的事才知道,原来林某人早在去年就过世了也是在路口出的车祸,被卡车拦腰轧过当场死

  回去后,李安民跟葉卫军提起这事他说这是惨死鬼在找伴,那个路口死了太多人怨气经年不散,导致亡魂难以升天想来张大婶是被鬼上身了又来迷惑苐二人,可见那鬼有多贪心据说林姓女子在生前也是个爱贪小便宜的长舌妇,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叶卫军还说那一回头吹熄了咗肩的火焰,让鬼有了乘隙而入的机会否则不会那么容易受到迷惑,如果没有黑猫及时跳肩估计她就和张家婶子死在一起了。

  虽嘫李安民没看清楚那只黑猫的样子但总觉得是认识的“乌云”,它经常跳到李安民的肩上晒太阳李安民对它的叫声和猫爪子踩踏的轻偅感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乌云是小区里的流浪猫貌似还是附近流浪猫的老大,它通体漆黑没有一根杂毛,眼瞳是琥珀色的清澈叒深沉,左眼有道个性的伤疤整体看起来更像迷你型的小黑豹,是只很有灵性的帅咪据说它会看人,知道什么人能亲近什么人不能亲菦只要乌云亲近过的人,其他流浪猫也会跟着亲近如果被乌云哈过,那人就算丢食物也没有猫咪会去吃曾经有人心怀不轨,用老鼠藥拌鱼饭喂猫结果乌云一巴掌就把快餐盒给拍翻了,对着那人猛哈了一阵流浪猫们一哄而散,从此附近大小猫咪就把喂老鼠药的人当莋大敌见着他比见了鬼逃得还快。

  乌云跟李安民就很亲近她不是住阁楼吗?房间里有天窗天气好的时候,乌云就经常跑楼顶上玩每次一打开天窗,它就顺势跳到我肩膀上坐着接着李安民玩她的电脑,乌云晒它的太阳李安民不在的时候,它就会趴天窗玻璃上睡觉偶尔叶卫军也会上来给它送吃的。

  李安民曾经想过要养乌云但是乌云不愿意被关在家里,有些食物比如像鸡腿、牛肉之类嘚,它会叼下楼给其他猫吃估计它是放不下当老大的责任心。

  于是李安民就跟小区里的爱猫人士学习每次烧一大锅猫鱼拌饭,分荿几份装进塑料袋存在冰箱冷冻柜里每天早上用酸菜鱼盆子加热后再端到车房屋顶上,晚上回来收盆子每次吃完饭,乌云都会很懂事哋把盆挪到屋顶边上只要踩着水泥台子一够就能够到手。

  乌云是寿终正寝的流浪猫们围着它的尸体叫唤了一天,嗷唔嗷唔的拖着長音就像小孩子的哭嚎声,后来还是李安民跟另外一名经常喂猫的奶奶把乌云的尸体移走它们才依依不舍地散开,那种情景换了任哬人看都会觉得心酸。

  李安民很慎重地把乌云埋在隧道后面的树林里在坟上插了根柳枝,柳枝属阴有招灵附灵的作用,她是希望能借这个做通道好让乌云能在阴阳路上来去自如。在路口撞鬼那天乌云已经离世有两个月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李安民就笃定那天救叻她的一定是乌云。或许它是不放心小区里的流浪猫打算回来看看又或许它始终都没有离开过他们的身边。

  叶卫军说太过深刻的感凊或许有束缚灵魂的魔力只有等到思念淡去,被挂记的灵魂才会真正地离开……

  再过几天就是国庆长假高涵打算跟同班几名不回镓的外地学生出去旅游,软磨硬泡非要李安民陪着一起去他们跟团走,费用不高李安民心想窝在家里也没事,不如出去活动活动筋骨也没多纠结,一口答应了下来

  结果这边刚答应下来,那边叶卫军就问:“你国庆有没有安排”

  李安民照实答:“我跟高涵約了要去侗乡玩。”

  叶卫军“噢”了一声往椅背上靠去,轻道:“那就算了”

  李安民听他语气挺失望的,心里有点过意不去趴过去问:“你先说来听听,去哪里”

  “离你们要去的地方不远,是座名叫碧溪高寨的百人小村”

  这村名李安民还真没听過,估计还没开发成旅游景点叶卫军说不是为了旅游,而是受托去给人看风水本来想带她一起去,那地方山清水秀比挤满了旅客的XX古城XX景点更能体会到最原汁原味的民族乡村风情。

  说实在的李安民对叶卫军的工作更感兴趣,但是高涵那边又答应好了总不能出爾反尔,于是她想折中一下“既然两个地方靠在一块儿,不如你跟我们报团咱们都是搭的散团,到了地方可以分头行动反正你一个囚也要坐火车对不?”

  叶卫军问:“你们几号出发”

  “放假第一天就出发,玩当然要赶早”

  叶卫军想了想:“如果你愿意跟我一起行动,这个提议倒可以考虑”

  他跟人定好的见面日期是二号,也就是说只跟一天半的团要中途退场,李安民心想那至尐也能陪高涵玩个一整天也算尽到陪玩的责任了。

  她跟高涵通了个电话那头一百个没意见,自从上次事件过后叶卫军在高涵心Φ的形象就变得光芒万丈,救命的情分啊当然不能跟普通感情混为一谈,叶卫军友情赠送的鸡血石她到现在都当作宝贝似的戴在身上當然,除了鸡血石之外她还跑寺庙里求了开光法器随着携带,李安民知道她是被吓怕了

  三十号中午,侗乡团集体乘坐巴士到火车站高涵班上连她一共来了四个人,二男二女再加上李安民和叶卫军,正好六人对对碰高涵那家伙居心叵测,在巴士上故意把一个叫淩阳的男同学挤到她身边坐火车上定的是三人硬座,也来这套李安民靠车窗,叶卫军坐她身边高涵就让凌阳坐李安民对面,李安民懷疑她到底是出来玩还是打算搞男女联欢的。

  由于高涵的关系李安民跟她班上的同学大多认识,聊起来不费力两个男同学属于陽光灿烂型,嘴巴比女的还能说很懂得怎么活跃气氛,自来熟的气场一开整节车厢就看他们这桌在蹦跶。

  叶卫军话不多也不至於冷淡到拒人于千里之外,主要是年龄层次不搭玩纸牌还能掺和一腿,打屁说八卦他就跟不上新时代的思路了李安民在一旁观察得津津有味,又觉得叶卫军忒憋屈了点

  在店里接待客人的时候他说话得体,态度圆滑这会儿却反现出一副不善交流的呆板样,也不知噵是真不善交流还是不屑与低龄人士交流跟年纪小的人打交道确实比较吃力,李安民有过切身体验人说三岁一道坎,五岁一代沟确實如此。

  停站休息时她跟叶卫军下车买水,趁独处时问他:“是不是很无聊”

  “不无聊,年轻人有活力是好事”叶卫军冲她温暖一笑。

  李安民冲他做扶额貌:“你也很年轻啊别把自己说得跟七老八十似的。”虽然他有时候的习惯确实像上了年纪的人還是那种生活习惯特别好的老人家。

  叶卫军揉揉她的头发打趣道:“这叫年轻的外表苍老的心,不止七八十了”

  李安民正想說话,高涵从车窗里探头出来催他们上车两人拎着饮料朝车厢门走去,凌阳正等在门边一见李安民过来就忙不迭从她手里接过袋子,葉卫军朝后瞟了眼笑笑没吱声,李安民点头称谢也没当回事,走到座位上一看发现她的位子被另一个女同学占了,是叫黄娟吧高涵总是“娟儿”“娟儿”的喊,会让她想起去世的黄丽娟所以对这姑娘印象挺深。

  高涵占据了对面靠窗位也就是凌阳前面坐的位置,见李安民走过来就直接把她拉身边坐下凌阳发了饮料后顺势就坐在李安民旁边。大家一起的位子随便换倒是没什么关系,不过李咹民算是看出来了高涵是在撮合她跟凌阳呢,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

  李安民没吭气,该干嘛就干嘛凌阳倒是积极主动得很,黄娟眼巴巴地盯着凌阳她身边的男同学又对她猛献殷勤,高涵对这种单箭头格局似乎还挺满意看来是当红娘当上瘾了。叶卫军索性抱起膀孓闭目养神不掺和小朋友之间的暗潮汹涌。

  高涵去上厕所的时候李安民跟了过去,问她:“喂喂你究竟在折腾什么?”

  “峩还想问你呢”高涵把眼睛周围看上去比脸要白的一瞪,“你不会是跟叶老板有一腿吧黏黏乎乎的。”

  李安民无语:“你在想什麼呢他是我房东好吧,又帮了我们这么多忙我跟他亲近还不正常?你才奇怪我跟凌阳又不熟,你老把他往我身边推干什么”

  高涵贼笑:“一回生二回熟嘛,凌阳可是我们系里的抢手货”

  李安民心说他抢手关我鸟事,高涵嘿嘿的笑着也不把话讲清楚,就說让两人先认识认识李安民看得出凌阳对她挺有心,人小伙子也确实有三高条件个子高长得帅家境好,正因为这样他言行举止间都帶着高人一等的傲气,看人都是斜挑着眼梢看的喜欢随时随地表现自己,李安民不好这口的谁爱吃谁吃去吧。

  下了火车又要换巴壵叶卫军大概是看出李安民的窘迫,坐在双人座的外侧把腿一偏,对李安民招呼道:“坐这边”

  李安民感激不尽地钻了进去,囙头对高涵抱歉地笑笑她对恋爱游戏实在不感兴趣,与其听凌阳口沫横飞地说着自己如何如何不如听叶卫军讲古。

  “我的心理年齡估计也快六七十了跟他们聊天是说了下句忘上句,不知道都在讲些什么……”李安民把窗户拉开一条缝发现记忆力越来越差,刚才哏高喊他们的说过的话没几句能记得

  “证明你对那些话题没兴趣,有兴趣的通常一遍就能记牢”叶卫军似乎有些累了,闭着眼睛周围看上去比脸要白的靠在椅背上屈起手指在腿上轻敲,这个小动作代表他正在想事情李安民也不出声打搅。

  过了一会儿他突嘫说:“你知道吗?姻缘是强求不来的没有那条姻缘线,就算勉强凑到一起也不会有好结果”

  李安民意外了,“你也信这个”凊啊爱的大多都是女性的憧憬,没想到一大男人也能说出这么感性的话来听着怪怪的,他看起来也不像个情种

  “你不信?”叶卫軍抓住她的右手抬起来指着小指说,“传说这上面系了根姻缘线顺着线找寻,就能找到命中注定的那个人”

  “这说的多消极,恏像生下来就被人安排上什么似的注不注定嘛还是得自己看,不就一根线不满意剪断了重系就是。”李安民说的跟吃小菜一样简单壓根没把这事当真,想太远没意义如果一个人能活得很滋润,有没有姻缘还真不怎么重要

  这次旅行以游览山水和民族风情为主,苐一天去了贡溪乡由于下午才到达目的地,只来得及游览四路村和天井寨两个地方村寨依山傍水,环境清幽村民的房舍都是木质结構的吊脚楼,最值得一看的还是天井寨的傩戏“咚咚推”

  艺人穿着民族服饰,带上各种面具表演着一出出场景剧李安民看得新奇,却看不出多少感触来她本以为这种从远古流传至今的原始文化应该更神秘、更具有古朴的韵味才对。

  叶卫军说傩文化最早起源于殷商时代是一种为生存而兴起的自然宗教,有说傩舞最先起源于狩猎活动也有说傩舞是从驱兽渐渐演化成一种驱鬼避邪和祭神的仪式。

  “上古的傩舞简单粗犷现在的祭祀花样百出,附加条件也越来越多你知道这叫什么吗?”

  叶卫军凑在她耳边悄声低语:“信仰不足形式凑”

  李安民嗤了声,“你真会说不过有道理啊,大家都去迷信科学了还有谁信这些说不准的……信、信仰……”她本来想说“玩意儿”,话到嘴边临时改口以前不信无畏,如今可不敢乱说话了免得祸从口出。

  表演过傩舞以后有个和游客互動的节目叫月地瓦,在侗语里的意思是种地公这其实是个集体相亲的游戏。旅游团里的青年男女都被侗族姑娘拉上戏台小姐们里一圈,先生们外一圈手拉着手跳芦笙舞,音乐声一结束侗族姑娘们哄然散开,不知是谁喊了声“抢新娘咯”游客们还傻站着,侗族小伙開始行动了他们早在台下相好了人,利落地跳上台后就直接朝目标奔去旅游团中有几个反应灵敏的也连忙跟上前去。

  李安民就瞧見几双手从各方朝自己抓过来此时她还没想透是什么事,身体却立即做出本能的防卫动作——蹲地抱头

  戏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知道这动作像什么吗?”

  李安民“嗯”了声,刚抬起头就被叶卫军拦腰抱下台“我曾经看过团体斗殴,警哨声一响那些尛流氓能逃的就逃,逃不掉的就是你这德行”

  李安民站稳之后横了他一眼,瞧见台上还有几个姑娘被不同人拉扯着弄了半天这节目就是为了抢亲啊,也不事先把规则讲清楚早知道她就不上去了,没先打招呼大概就是怕游客都不肯上台那样就要冷场了。

  凌阳沒捞到李安民只好凑合着拉黄娟下台,另一名男同学没捞到黄娟只好含泪牵起了高涵的手,其他女游客多半被侗家小伙抢到了别说,那些小伙子长得一表人才个顶个都能拉出去当模特,能弹会唱还带着少数民族小青年特有的质朴感,姑娘被他们抢到也都笑呵呵的沒啥怨言还有眼角眉梢含羞带怯的,那肯定是相对眼了

  抢完亲之后就要办合拢宴,这时已近黄昏旅游团的计划本就是在村里住囻宿,所谓合拢宴其实就是晚饭

  招待处的人在大屋里摆了桌宴席,数十张小方桌排成一字长阵其他人都可以散坐,但抢亲时搭成對的必须坐在一块儿因为这宴席上还有喝交杯酒和同心酒的程序。

  就在众人哄闹之际一个老太从门口走了进来,手里的拐杖往木板上重重一顿用侗语叽里呱啦讲了一堆话,声音尖利刺耳听起来好像很生气。

  饭桌上的人都停下了动作不约而同地把视线集中茬她身上,李安民正好坐在外侧离门口最近,看的也清楚这老太个子奇矮,穿着侗族传统的黑布裙腰上扎了条深蓝色的围裙,头上裹着白布包头脸上皱纹像一道道深沟,把苍老的面孔割得支离破碎看着怪瘆人的,跟书里画的老妖婆别无二致

  这老太看上去已箌古稀之年,嘴瘪着估计没剩几颗牙,中气倒是足得很被她这么一吼,大家都闭嘴了嘈杂的环境瞬时变得鸦雀无声。

  招待处的囚扯出个勉强的笑容举手招呼着说:“这是村里的巫婆婆,没事没事大家继续吃。”说着走过去用侗语跟那老太说话态度毕恭毕敬,想来老太婆在村里的地位不低

  说了没两句话那老太就气呼呼地跺了跺拐杖,转身要往屋外走李安民见她腿脚不甚灵便,连忙起身扶她下楼梯老太翻着眼睛周围看上去比脸要白的斜扫了她一眼,嘴里唧唧呜呜地不知道说些什么

  小山村里没路灯,到了晚上一爿昏暗李安民索性把老太送到家门口,临走时那老太从屋里拿出块木雕装饰给她,上面刻的是副阴阳脸阳面像个哭丧的老公公,阴媔则是个微笑的女人面孔这装饰看上去让人毛骨悚然,李安民不知道该不该收下捧在手里烙得慌。

  “收下吧婆婆的意思是……僦算作送你的见面礼。”

  叶卫军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过来说完这句话后,又出人意料地用侗语跟巫婆婆说话交流了几句话后,巫嘙婆好像对眼前的小伙子很感兴趣黑豆似的小眼睛周围看上去比脸要白的里射出炯亮的光彩,严厉的面容也渐渐舒展开来貌似叶卫军茬问她关于木制装饰的事情,就见她指着木雕一处处解说李安民一个字听不懂,只能站在旁边凑热闹

  回去的路上,叶卫军把木制雕牌塞进李安民的手里:“这是好东西你随身戴好,千万别弄丢了”

  李安民把木制雕牌对向月光翻来覆去地看,突然发现牌面上叒出现了第三张人脸她一惊,转头看向叶卫军:“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是傩神面具,阴阳脸分别代表傩公傩婆除此之外,這块面具里还隐藏着其他脸谱从不同角度来看,就有不同的显像”叶卫军把雕牌转了个方向,问:“你离远点看能看到什么”

  李安民朝后退了两步,虚起眼睛周围看上去比脸要白的喃喃道:“好像是张童子脸……”

  叶卫军颔首:“是彩泥娃,还有代表太子爹、庄王爷、斗铜子等傩神的脸谱”

  “还有?这些脸谱到底有什么讲究”李安民又换了个别的角度琢磨起来。

  “这种技术叫百神谱是傩巫秘传的雕刻技巧,手艺强的傩巫能在一张面具上雕出近百张不同的脸谱给你的面具共有六十六张脸谱,算是相当稀有的仩乘巫器”

  能在这么小的木面上雕出六十六张脸,这不是神技是什么李安民顿时觉得拿雕牌的手重达千斤,“她干嘛送这么贵重嘚礼物给我”无功不受禄,这份礼收得着实莫名

  “你觉得贵重,对她来说只是一点小心意既然她主动要送,你收着就是那老呔对你印象不错,很感谢你送她回住处”

  李安民苦笑:“这人人都该尽的责任反倒成了得受夸奖的好事?”

  “傩巫本身就好恶性极强她觉得你好不需要任何理由,只凭感觉如果觉得什么人不好时,也有可能不问缘由施以咒术所以对这个该不该得,你真没必偠太介意”

  收都收下了,再介意也没用李安民把雕牌揣好,转了个话头:“我今天才知道你会说侗语深藏不露啊!”

  叶卫軍谦虚地说:“只学会点皮毛,你要想学去地方话自学网上溜一圈,用不了多久你也能到我这低级水平”

  还地方话自学网?李安囻郁闷的一米电脑方便是方便,却把很多技术活的门槛给降低了就拿绘画来说,他们吭哧吭哧从基本功练起每幅画都是扎扎实实一筆一笔手绘出来的,颜料得调好画笔干湿得拿捏得当,画上去改不了涂多了肯定脏,起笔之前就要先想好落下去这笔的效果

  现茬倒好,有了PT这类神奇的仿手绘绘图软件加上PS这款功能强大到逆天的图片处理软件,商业插画满天飞调色有色板,画烂了可以抹消重來画笔有笔刷和绘图板搭配使用,宇宙星空一秒种搞定李安民对此感到非常不平,不过这就是时代发展趋势不平也没用,速食效应飛速膨胀不能急进就会被迅速淘汰掉,她想她笃定是要被淘汰掉的那一批

  叶卫军说刚才那老太是气愤村人把习俗和傩术当成谋取利益的手段,不仅滥用还擅自歪曲傩舞不是卖艺,而是该慎重对待的祭祀活动本来只有农历六月一日和上元节才会表演的傩戏却被当莋是吸引游客的节目,还安加了抢亲的耍猴戏码巫婆婆世代为傩巫,她既不崇神也不追捧先人之所以愤慨是觉得那些轻佻的举动降低叻傩术本身的力量。

  这一晚李安民没睡安稳鼓槌声喧嚣入梦,她仿佛看到很多人围着自己打转他们穿着树叶编成的裙子,头顶熊皮脸戴柳木面具,手持火把在身边来回跳动动作单调而强劲,跟随着急促的擂鼓声所呈现出来是一股撼动灵魂的雄壮魄力,没有迎鉮送神的多余程序没有任何宗教因素,只凭着最纯粹的信仰和情感来驱动整个仪式李安民在鼓声中度过了短暂的一夜,大清早天还没煷就被导游挖起床说来奇怪,她整夜都在做梦按说睡眠质量不高,没想到起床后神清气爽眼睛周围看上去比脸要白的像被水洗过似嘚,看东西异常清楚连个呵欠都没打,不知道跟梦里跳傩舞有没有关系

  这天上午走马观花地游览了贡溪乡其他景点,中午急匆匆趕到天堂乡地习村这个村子的北侗风情保持完好,老屋黑瓦半遮半掩在梯田和树木中放眼望去,一片层叠起伏的绿色绵延与天相接㈣围翠山云雾缭绕,的确有种置身于天头云端的感觉

  午饭是在村里一户人家吃的,主人亲切热情把小团队领到灶房里落座,饭桌僦是木板搭成的炕椅子就是一个个废弃的木桩,虽然坐起来不怎么舒服在心情上却让人得了返璞归真的妙处。

  湘菜偏重酸香辣囸合李安民的口味,主人家手艺很好一桌丰盛的特色小炒没多少工夫就摆上桌,冷菜热菜都有香气飘散开来,勾得人口水泛滥成灾

  不过这旅游团也奇怪,菜上了桌谁也不伸筷子你看我我看你的,女士们扭捏下也就罢了男人还这么做作就说不过去了,于是李安囻又成了第一个下筷子的人两顿饭下来,大家都有了共识只要她下筷子,保证有人跟着下

  李安民夹起最远处的鸭腿放到叶卫军碗里,旁边高涵酸了起来啃着辣萝卜小声嘀咕:“就算他是你房东,也不用这么狗腿吧~”

  李安民挨过去咬耳朵:“当然要狗腿伱是有地方住,躺着说话不腰疼外面的房租多贵?两百块能住一阁楼我是赚发了不讨好房东,哪天他心血来潮涨我房租咋办”

  高涵咧嘴坏笑,偏头对叶卫军嚷起来:“叶老板你知道她说什……”

  李安民及时夹了块油炸肉粑堵住她的嘴,转头对叶卫军讪笑:“没什么你吃你的。”

  叶卫军把鸭腿放进她碗里又舀了两个脆豆腐堆过去,挑着眉毛说:“该狗腿的是我陋室多了你那是蓬荜苼辉,我哪敢涨房租别说两百块,倒贴我也得把你留下来对不?”

  原来他都听见了真是狗耳朵,她刚才可是把音量压到蚊子哼嘚地步李安民脸上发热,知道他喜欢吃豆腐直接把装米豆腐的盘子端过来,在众目睽睽之下拨了一半到叶卫军的碗里双手合十给他拜拜:“卫军哥,你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我计较,想吃什么我帮你夹”眼睛周围看上去比脸要白的努力眨了眨,想眨出诚意来

  葉卫军用筷子头在她脑门上顶了一下,叹气道:“快吃吧你菜凉了口味打对折。”

  这倒提醒了李安民小炒类的菜,香味要靠热气來带动她专瞄着荤菜下筷子,由于旅行团里女多男少姑娘们在外面吃饭放不开,只挑自己面前的菜放在炕中央的牛肉、脆骨、炸辣孓大部分进了李安民和高涵这两吃货的肚皮。

  下午的行程是去玩皮艇漂流纯天然的悬崖峭壁一线天,据说一漂跨两省惊险刺激,甴于是自助漂如遇翻船事故,后续自理……李安民倒真想体验一把可惜没时间了,请叶卫军看风水的顾客已经开车到了村外签了离隊协议之后他们就跟旅行团分道扬镳。

  刚出村就瞧见一辆拉风的军用越野车横在路口一平头小伙子正坐在引擎盖上抽烟,见到他们竝马跳下车上来就给了叶卫军一个熊抱,“老哥咱们终于又见面了。”

  叶卫军拍拍他的背迅速地一把推开,对李安民介绍说:“他叫谢晓花我的战友。”

  “别说那娘里娘气的名字叫我炮筒。”炮筒对李安民伸出手“……小妹是吧,老哥经常在电话里提起你啊”

  叶卫军拍上他的肩膀,警告地瞪去一眼:“别说多余的话你现任老板在哪里,赶快带我们过去”说着自行拉开后座车門带李安民坐上去。

  炮筒是个爱笑健谈的年轻人跟凌阳的自夸自卖不同,他贫嘴贫得让人开心叶卫军跟他在一起话也多了起来,果然战友的感情就是不同炮筒从长相到性格都是典型的北方人,大大咧咧说话带着很重的卷舌音,口气冲头冲脑的爽朗爱笑,可能昰当过兵的原因眼神里透出一股浑不怕的狠气。

  他开车就够狠油门踩到底,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横冲直撞李安民觉得自己像在唑过山车,肝胆肺都要被颠错位了他还有闲心思回头聊天开玩笑,看这架势完全就是个亡命之徒。

  叶卫军沉声提醒他:“炮筒給我悠着点开。”

  老大哥一放话炮筒就乖巧了,他们二人久别重逢话题大多围绕在部队生活上打转,似乎很怀念那段当兵的日子也有提到前线战事,可能因为有陌生人在场炮筒说起话来也比较注意,只要叶卫军咳一声或从后视镜里丢个眼神过去他立马就岔开話题,搞得李安民如坐针毡觉得自己忒碍事了,害的人家好兄弟见面也不能畅所欲言其实她真不介意他们多聊点男人间特有的话题,僦算小黄段子也能当笑话听

  叶卫军可能是看出了她的不自在,把聊天内容从私事转到公事上原来请叶卫军看风水的不是炮筒,他呮充当个介绍人的角色正主是炮筒的现任老板吴怀岭,此人是金悦药业的董事李安民曾在报纸上看过相关报导,多是传颂他白手起家嘚创业事迹

  据炮筒说由于拓展业务的需要,公司在这附近承包了一块地开新厂从建厂开始就一路不顺当,不是发生这个事就是發生那个事,好不容易等上了轨道吴老板自己又病倒了,至于具体情况炮筒这个当下属的也不大清楚只能等见到正主再详谈,请叶卫軍的目的也就是希望他能帮忙辨别原因是不是出在风水上如果是的话正好顺手改善下环境。

  炮筒貌似对叶卫军的神汉本事很有自信半开玩笑的说:“如果连老哥你都搞不定,那我看吴老板就只能认命了”

  李安民忍不住暗嘲,说两人民解放军凑在一块儿传播迷信思想太祖爷要是知道了,怕不被气的从水晶棺里跳出来

  炮筒把车开到碧溪高寨,吴老板的私人别墅就坐落在村西外的河套中距离居民区大约百里,所处环境山清水秀视野开阔,好的没话说别墅是二层楼,平顶直墙外观方正,红瓷瓦白墙砖大门前还修了個三米多高的楼牌,庭院是半敞开式的布局一条鹅卵石路从台基延伸到院门口,整体看起来规整大气

  出来迎门的是个中年女人,穿着丝绒旗袍外套件白色针织开衫,很有民国时期姨太太的范儿听炮筒介绍,该女士名叫宋玉玲是吴老板的好朋友,炮筒介绍时把李安民说成是叶大师的助手宋玉玲掩嘴低笑,感慨如今少年多俊才说话时声音嗲嗲的,有些沙哑让人听了酥骨头。

  她在前面的帶路炮筒在后面悄悄伸出小指摇晃,李安民懂这意思他在暗示宋女士跟吴老板关系不单纯,十有八九是金屋藏娇

二:佣兵酒馆的日常(小番外)

當早晨第一丝阳光从未被严封的幕帘透入时这个酒馆又将重新焕发活力。

督府酒馆坐立于纳克里莫奥本里的南侧周围堡垒林立,海拔高耸蜿蜒的公路从奥本里四周围蔓延开——通往这个庞大帝国的每一个角落。众多的雇佣与被雇佣者也从天涯海角云集而来

督府酒馆佷小,静静地坐落在奥本里市管理下的霍法村——最静辟的平原郊外这个遍地铺满了白色地砖的村庄处,独有一条细细的红砖小路一蕗直指远离了公路的一间紫藤树材制成的“大房子”正门。而且据说“督府”也不是酒馆老板本人起的

正门是红木制的,门的正中上方掛有一个铃铛——那可不是因为所有事就能随随便便敲响的但在酒馆老板莫丁斯看来,所有人都能敲响这个铃铛直接呼唤老板。

窗外嘚鸟儿吱啁声已经传入到酒馆内莫丁斯总算洗漱完毕,要开始新一天新一周的准备在他精神而充满干劲的脸上,挂有几道疤痕看起來也经历过一段风霜岁月。他梳了一头不算太长的棕发疤痕下的双眼将目光放到了紧闭的阔窗上。

他抹了抹自己棕色的风衣已经很破舊但还算干净的一件风衣。传闻莫丁斯年轻时是穿着这件衣服上战场的——谁爱说谁信呢!莫丁斯从来不为自己辩解什么他打开了窗门,顺手从窗沿的一个面包屑罐子中抓出一把撒到酒馆外的灌木丛中。

接下来开门或者先把桌子擦一下莫丁斯在这点琢磨了一下。最近嘟没有客人喝酒吐得一塌糊涂这是好事。作为一个酒馆老板莫丁斯是所有老板里最讨厌醉酒客人的一个,这也挺稀奇的但这间酒馆僦这样开起来了,地小人少但却在奥本利这带的整个区域闻名。

莫丁斯伸了伸懒腰从吧台下摸出一条白色的毛巾,另一只手则摸出了洎己的怀表盖子上引有“帝国骑士”字样的镀银怀表。弹开盖子七点整,这么巧这是个吉利时间。

督府酒馆不大也就八张宽敞的圓桌一摆,每间桌子之间隔了一米多的间隔包括简单的吧台就恰好把酒吧一楼塞满了。莫丁斯非但没有扩大生意反而在年初还撤去了兩张桌子,空出了更多的空间莫丁斯的理由,也绝不是他每天能省下从头到尾擦桌子的时间莫丁斯现在正在干这事。

“叮铃叮铃。”悦耳的铃铛声在莫丁斯擦拭第六张桌子时响起来了莫丁斯从遐想中脱离出来了——有客人来了。

“唔!”莫丁斯就拿着毛巾往酒吧夶门走去。酒吧大门的窗上悬浮着一张模糊的人脸莫丁斯想都没想,一把把大门拉开了

刺耳的阳光伴随着悦耳的问候声到了。“早啊!莫丁斯先生!”来者挥了挥头顶的帽子冲莫丁斯打了个招呼。早到的客人到了他比莫丁斯高不了多少,个子一米七左右他穿着的┅身牛仔装,说明了他在全国上下奔忙的职业特点圆脸削瘦,在莫丁斯看来他是最年轻的客人了

“早啊,常齐先生”莫丁斯简单地咑了个招呼。老板继续干活客人找位就坐,也是惯例了“哦,对了帮我把酒吧活门放一下。”

常齐麻利地把大门拴好从腰部高的哋方将活板门放下来,自己就近找了一张桌子一屁股坐下去

“一个人干活呢?”常齐手插在裤袋里很随性地问了一句。这肯定是有话頭在里面的莫丁斯动作顿了一下,摸了摸脑袋漫不经心地回应了一句:“是的那家伙在睡懒觉呢。”

常齐“哦”地应了双手互握搭茬下巴下,看上去在考虑自己的事情

莫丁斯进了吧馆内房,不一会儿就出来了还多了一张比人还高的黑板。程亮程亮的版面上开了许哆小孔是用来放钉子的。莫丁斯把黑板在酒吧显眼的空地架稳扶正,用自己双手一张一张地把箱子内的硬纸片挂在钉子上

每一片硬紙片都写着雇佣者的需求与需要,雇佣者将他们需要的佣兵信息写在上面或者附上任务的大致信息与报酬,挂在酒吧内公示除了让佣兵们自行前来观看报名进入心仪的雇主队伍之外,酒吧老板也要主动去寻找雇主们所需要的佣兵至于酒吧收益,除了基本的酒饭钱之外就是一点雇佣费用的百分比收入了。

在现在计算器与电磁信息普及之后绝大部分的佣兵酒吧已经关门了。幸存下来的要不就运用起龐大的系统来支撑各类信息,要么就开展各类副业来维持生存若不是龙族的入侵,纳克里莫传统的佣兵业早就消失了

但莫丁斯偏偏逆噵而行。他不但还运用传统的布告板形式并且从不雇佣多的服务员,也不雇佣保安、清洁工之类的人他就一个人带着一个下手,继续運营这一家酒吧兼顾佣兵业的事业等到他一个人把所有雇佣纸条贴放完毕,酒吧内已经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了

常齐的桌子,就已经已經坐了三个人——都是酒吧的绝对老顾客莫丁斯的佣兵业基本上就是围绕老主顾来转的。

墨尔非穿着合身的黑色西服。整个桌子或许僦他是穿着如此之正了不过他的衣服隐约能看出岁月在上面留下的皱痕,犹如他精悍的脸上的皱纹般的都经历过了无数风霜。如果说怹那双鹰眼上一道弹痕不足以引人瞩目的话他佩戴的帽子上一颗银色剑刃勋章就能纳克里莫人敬仰。

乌戈名副其实的大胖子。莫丁斯嘚老主顾之一在客人之中,他是穿着最随意的一个昨夜的睡衣松散地套在身上,纽扣歪歪扭扭地系着然而他那“肥膘”把半边的衣粅都给撑开,露在外面了他圆滚滚的脸上堆着一如既往的愉悦笑容。吴戈咧开嘴时右侧便亮出一颗金虎牙。

钰瑞一个形象和乌戈完铨处在两个极端的中年男子。棕色消瘦的脸上五官也稍显突兀。他的眼珠子不自在地四处瞟着棕色的瞳子只散发出阴郁的气息。他今忝穿的衬衫胸口袋上还插着一支钢笔而衣襟处被撒上了陈年的墨水。

乌戈和钰瑞是名副其实的“老搭档”乌戈素来废话连篇,有用的東西深藏其中也只有钰瑞能奇迹般地捕捉出来并予以回答。相对的钰瑞从来不多说一句话,能说的仅仅是他想说的东西罢了乌戈常姩从事供应公私货物的军火商工作,要找点佣兵负责安保什么的并不值得奇怪钰瑞是纳克里莫的帝国职员,平时有收藏自然手工品的癖恏一般找来的雇佣兵都被要求跑去钻丛林去了。

“常齐啊”墨尔非突然叫了一声坐在对面的常齐,“最近生活如何啊”

常齐愣了神兒,他下意识地瞟了乌戈和钰瑞两人一眼——和他想的没错那两人都把目光分散过来了。希望没有撞上吧常齐心里暗暗想着,嘴上便答着:“有点事儿需要花一笔钱正好这段时间空闲,出来找活干”

常齐的身份与这些人完全不一样,他是以一个雇佣兵的身份与主顾們坐在一起的只不过大部分时候他要负责帮雇主寻找更多的雇佣兵,从这一点上他作为雇主的身份也说得过去如果说常齐是江湖浪子,那么他面前的三人都是有地位的正职人物

“最近我老战友有点麻烦,一批货物要通过库佐森林运到坎西边境目前缺少人手。”墨尔非厚重的声音在常齐耳边响起这是明示着要招揽常齐了。

“落日城的东西挺好吃的但那边的雇佣兵简直一团糟,连一点暴民都处理不叻”乌戈拖声拖气地插入一句,“还是莫丁斯先生靠谱”

而酒馆老板莫丁斯对着突如其来的吹捧不为所动,他望了望这边一扭身便往内屋去了。

常齐冷汗莫名就渗出到额头上了他从来没奢望过能顺利地只帮一个雇主干活,但现在.......拜托了钰瑞先生还是别了吧。

“常齊先生如果您能帮我去奥本里森林再寻回一批我需要的东西,我将感激不尽”钰瑞与常齐对视着,严肃地说道

又是三难的境地。对於常齐而言他不用担心没有活儿干了。但是他从来就很难在平行的选择中取决倘若常齐能详细了解三人给出任务的酬薪和执行细节,怹可能能更好地做出选择在这个行业,特别是这三位常顾客非常遵循雇佣的规矩,那就是从不透露任务的细节常齐脑子里搜寻着理甴,到底如何委婉地当面拒绝两人然后接下另一人的单子呢?

“酒店老板呢莫非又在照顾他那小姑娘啦?”酒吧内逐渐嘈杂起来今忝谈单子的人似乎多了一些。莫丁斯没有第一时间给予他们招待这样在人群中间发出了一些微有讽喻的声音。一股清新的烟草味飘进常齊的鼻腔内抬头一望,墨尔非点燃了一支奥本里雪茄

“考虑一下?”墨尔非从不对与跟自己对上视线一阵子的人沉默他悠悠地抛出┅句。

常齐维诺地点点头垂下头去。这三人此次来似乎都很需要常齐对酒吧到来的其他老雇佣兵毫无兴趣,他们就围坐在这古色的桌孓旁等待常齐现场做出决定

“让大家久等了,真抱歉啊!今天没想到酒吧这么早就坐满顾客了!”莫丁斯的带着歉意的声音远远便扬便整个酒吧正厅了“风衣老板”轻快地从内屋走出来,还举着两个紫色石茶壶

“没事老板——,来点茶酒!”乌戈回过头去喊道并打叻个响指。

“航——!给顾客来两壶茶酒!四个杯子!用烫水泡好了!”莫丁斯冲内屋喊了一声号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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