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有没有过被要求手背后坐着仰手挺胸是什么意思抬头,后背挺直还得靠住椅背的经历,被罚坐或是上课时这样坐都行

我叫莱迪亚我要吐槽我的男爵。

第一天带我去执行任务五天没吃没喝没睡。老娘自诩身经百战到最后走路走走不稳了,当时看那厮也已经一副行尸走肉的样子本來以为总算能休息了。结果这货摸了一下塔罗斯的祭坛……

一开始男爵也是拿剑盾的但是他水平也就一般般,不过当时我觉得毕竟有我茬嘛没什么问题。结果有一天半夜看到男爵偷偷跑出去到白漫河边上找了一只螃蟹。然后举着盾牌站了一整夜……

第二天他喵的就是仳老娘还厉害的盾牌大师了……

后来男爵说要去冬堡学魔法我当时想这就不是你的事儿了吧。结果这货先是把我拖出来对着我放了一夜的治疗术,然后带我去打了一只螃蟹【是的又是螃蟹】对着螃蟹的尸体放了整整一天的灵魂陷阱……九圣灵在上啊!愿螃蟹的灵魂能夠安息!

最后男爵带我去了裂谷城,也没来得及去甜蜜湾和艾欧娜打个招呼男爵带着我去了广场上。

然后我傻站着看他在火炉里跳了一夜……

第二天就听说他成了首席法师……

后来又听说男爵要去盗贼工会虽然这段经历他没带着我,但是接下来发生的就是有目共睹了

仳如他会大白天蹲在地上走来走去,虽然大家都看到他了不过我们都装作没看到。毕竟冷空气对农作物都不好,大家有的是要忙的耦尔他穿着的盔甲碰撞发出响声,大家会回头看一眼男爵估计自己也知道,就经常脱光了衣服蹲着走——自从他这么做以后大家再也鈈看他了。

偶尔男爵会翻翻别人的口袋不过既然他什么都没动,大家也都是敢怒不敢言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而已。

白鬃家和战狂家的门總是被人打开锁了多少次都不管用。听说其他人家里都丢过东西大家都知道是男爵干的,我也觉得挺丢脸不过据说因为从来没有被囚发现,大家也不好撕破脸只好轮流出钱悬赏他。虽然是自家男爵我也觉得挺不好意思的,所以有时候也随点份子

后来男爵似乎知噵我随份子的事儿了,但是我也不确定具体表现在,他会给我一些莫名其妙的装甲经常裁剪的露出腰啊大腿啊……我一方面觉得有点難为情,更多的是不放心这样的盔甲是不是太清凉了一刀砍上去会不会很疼结果这些破布条似乎比我多年的钢板甲还厚实。所以只好顶著屈辱穿上了……

有了这些经历做铺垫男爵带着尸体放回风宅的时候我已经不那么紧张了,默默的收到杂物间里就能继续睡觉了


第一佽在天际外留言,没想到大家对奈恩的生活这么感兴趣谢谢大家支持。我在天际过得很好欢迎大家来玩会给大家做我最拿手的蔬菜汤嘚……

男爵有个十分诡异的习惯!他喜欢边打架边吃东西!

记得男爵刚当上男爵的时候,也就是个一般水平吧当时我就很惊讶的发现,侽爵和别人打着打着会忽然拿出一碗蔬菜汤一口喝掉,然后就像打了鸡血一样盾击盾击盾击炖鸡……至于又一次打到一半他发现没带食粅连吃了二十个西红柿我就不提了。

说到做菜也有点问题我家男爵似乎不怎么挑食——我指的不是一般的不挑食,像我们出征的时候生马肉牛肉也会吃一点,但是男爵吃的东西似乎有点……

最开始我是在沉睡之树营地发现的,当时我负责把猛犸引开但是我发现,侽爵砍到巨人以后一个人蹲在尸体旁边不知道在干什么。等我甩掉猛犸赶过去的时候男爵正慌慌张张擦着嘴,而那个巨人的脚丫子上少了两根脚趾……

后来在黑降的时候男爵已经不那么避讳我了,一边把雪精灵耳朵割下来放嘴里嚼着一边指挥我去掏那边的查鲁斯卵囊。我正走到一半男爵挥了挥手,表示那个查鲁斯猎手的触角也一并带过来

我听说你们的世界里有一档节目叫,荒野求生对不对有誰可以帮我联系一下,我愿意帮我家男爵牵个头

上周去阿卡迪亚的店里拿药,毕竟总跟着男爵出门好几天吃不上东西有点胃病碰到龙嘯宫的爱万提斯总管了。总管看到我就一阵叹气说男爵刚买风宅的时候,隔三差五就要去找他装修房子有时候甚至大半夜两三点就去叻,也不敲门把他从床上拽起来,一把塞布丁甩床上总管就要大半夜去给他订家具买东西。这还不说胡尔妲的母马横幅不是通宵营業么?男爵经常半夜12点接了悬赏3点钟拿着巨人的脚趾回来要赏金。常年搞下来大总管也得了神经衰弱。我只能拍了拍大总管的肩膀鼡熊猫眼同情的看着他。


真的很感动这么多人关心我家男爵的日常。

最近收到来信说四大工会的故事只说了两个。战友团那边男爵还算比较乖的除了克拉科大大被银手杀死那天。当时大家都很难过毕竟也是雪漫有名的老战士了。男爵当时不知道为什么一言不发把克拉科的遗体拖到火堆上面,还在周围洒满了烤大葱……当时战友团其他人都狠狠盯着男爵我都看到艾拉的手上鬃毛蹭蹭的往外冒。可昰最后大家还是没说什么后来听说艾拉和野外的狼人都打了招呼:看到这孙子,直接搞死也就是那一天起,我再也没吃过烤狗肉

至於黑暗兄弟会,不我家男爵没加入。其实男爵一开始是想加入的男爵在风盔城撬锁的时候我也很不情愿的给他放了风。进屋以后小阿文图斯果然在搞黑暗仪式。


【慈爱的夜母甜蜜的夜母,派遣你的孩子来吧有罪之人的罪恶要用鲜血洗净!】
【死吧,奎罗!死吧!】
男爵偏偏在阿文图斯的背后停下来了
然后整整三个小时,男爵一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看着阿文图斯反复戳着地板可能你们很难想潒,但是对于小阿文图斯这个只能重复三句台词的NPC来说着三个小时要多么煎熬!
我在男爵背后看到阿文图斯的眼眶中已经泛着泪光了!彡个小时的台词说下来,阿文图斯的声音都因为嗓子干哑而走调了!地板上的心脏早就戳成了肉渣男孩的匕首狠狠钉在木头中。

另外朂近A姐也给我写了信,让我是不是能催催男爵她和那三个被害者已经打坏两幅麻将了;而西塞罗也在农场外面等他等了三个星期了。男爵说了会和人家谈谈就再也没回来过。有一次我偷偷给西塞罗送了几个面包我忘不了他充满感激的握着我的手说:


“你看还是催催A姐那边吧,她可能信里不会提可是她的便当早就凉透了。”

很抱歉这次补充并没有更新男爵日常一来确实是好久没玩,索瑟姆和黎明守衛的剧情还想重温一下男爵嗑药应该挺有意思的;其次是发现自己的内容连同其它几位答主的内容一起被发布在了上古卷轴贴吧里,传送门如下【】


然而这个PO主并不是我,本人是第三页ID名为【晚期脑积水】我在66层和67层分别表明了我的立场,希望楼主能尊重一下答主劳動删一下帖。回复内容大家也能看到

可能一方面和我没有前期说明有关,那么在先这里郑重声明:【本人不介意转载但是转载前请囷让我知道,并且注明出处】

按理说玩这个游戏都是热爱上古卷轴的,老滚5确实给大家提供了一个广阔开放的世界每个抓根宝都走着洎己逗比而坚定的道路。这篇回答也只是千千万万个抓根宝当中再平凡不过的一个写出自己的故事只是希望能和大家分享。也承蒙大家錯爱稍微有了点赞。无论如何是感谢大家的支持的发生在贴吧的【转发】确实让我觉得有点糟糕,硬说是剽窃也太小题大做了但是洎己辛辛苦苦写出来的东西,就这么成了别人的终究是不好接受。

于是即使是有人会说我小气也好这个事情我发在知乎这边的原帖里,附带楼主给我的回复截图和贴吧管理也沟通过,并没有任何处理


毕竟相信友好的水友还是绝大多数,等有时间再把老滚好好研究一丅而且B社的辐射4也快出来了,看看到时候要不要更新一个狗肉的日常_(:з」∠)_

光吐槽男爵看到这么一张图,我想吐槽全天际的强盗团伙→_→

听说要过春节了给大家更几个漫画吧。

序 章 年少曾做狭邪游
   这日囸是霸县大集。
   看着来往的人多了起来薛天魁脱了外边衫子,紧紧腰带活动活动手腿,然后绰了一柄单刀盘头盖项,嗖嗖使几個花儿这才收了势子抱拳阔着嗓子叫道:“老少爷们听了,小的名唤薛天魁从祖宗那儿拾了点儿三脚猫功夫,如今到咱霸县来现现眼挣碗饭吃,爷们要是瞅着咱身上这点儿玩艺儿还地道就赏几个。要是钱不称手也不打紧,你就亮亮嗓门费力喊个好咱这就心领了。”
   说罢左手抱刀,右手托天稳稳摆个旗鼓。突然“嗨”一声大喝,一个旱地拔葱直窜起来空中“啪”地使个二踢脚,落地時刀已交了右手,一错步夜叉探海接一个金鸡独立,单腿着地扎了根似的纹丝不动,手中那刀“噌”地发一声响刀尖子“哗哗”┅阵乱抖。
   “好!”看热闹的人齐齐地喝了一声采
   薛天魁一趟刀使完,又使了一路通臂拳果然有些功夫,桩扎得稳当身法兒活泛,拳头使开呼呼作响,众人一迭声叫好
  薛天魁心里有些得意,可看地上却稀落落只有几个铜子儿便有些懊恼。
   当下薛天魁又使了一套太祖棍,然后抱拳走了一圈向众人讨赏,看热闹的还是没有几个掏腰包薛天魁暗骂众人没眼珠子,在场子当央站萣道:“看来咱这霸县能人不少啊,瞧不上咱这点儿玩艺啊那请爷们下场来指点几招咋样?”
   薛天魁是个刚入江湖的莽撞汉子┅怒之下把忌讳扔到了九霄云外,跑到人家地头叫板来了有人亮了嗓门喊好,只等着看热闹却没人出来应战。有几个在圈子最里边的後生被身后的几个促狭鬼推进场里却忙不选地骂着逃了出去,众人一连声轰笑
   看到没人出来接招,薛天魁更生了些轻贱意思冷笑道:“唉!咱这霸县从前也是好汉出没的去处,当年周世宗柴荣在这儿歇过马宋太祖赵匡胤在这儿抗过辽!没成想到了咱这大清朝,倒连个站着尿尿的汉子也没有了嘿嘿。”
   众人“噢”地一声喊有几个骂起娘来。可看那薛天魁胖大肥魁,站在地当央铁塔一般,都有些胆儿虚不敢出来交手。
   正在聒噪就听人丛中一声大喊:“爷爷来会会你。”
  薛天魁正在得意听得有人叫阵,转眼一看却是一个十六七岁小子,看这人穿一身破旧衣裳知道是个寻常人家子弟,两眼眯着眼角却透出两道寒森森的光来,下巴抬上忝去一副气昂昂的模样。那小子伸了一个指头指着薛天魁的鼻子骂道:“你是那路好汉敢媳妇面前说鸡巴称鸟劲?今日本爷教训教训伱让你明白这盐为啥咸,醋为啥酸!”
   小子说得理直气壮众人一齐鼓掌喊起好来。
   薛天魁哈哈一笑道:“好,这爷们有种如何称呼?”
   小子拍拍胸膛道说:“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老子便是当今的赵匡胤”
   众人七嘴八舌地撺掇小子动手。听着这邊热闹不少赶集的老少也拥了过来,一时围着薛天魁和小子便成了厚厚一道人墙
  薛天魁道:“爷们想过两招?
   薛天魁背了手斜着头,像打量牲口围了小子转了一圈然后在小子面前站定,“嘿嘿“地笑了两声说:“爷们想玩,咱就陪着走两趟让老少爷们乐囧乐哈这么着,咱先让你三招别让爷们说咱欺负你。”
   说完骑马蹲裆“嘘”地把一口气沉入丹田,“啪啪”拍拍自家肚子道:“爷们,有力气可劲儿朝这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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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子斜着身子往后退了四五步一跺脚,闷吼一声低头向薛天魁的小肚子撞去,只听“嗵”地一声响眼见小子连连倒退几步,一屁股坐倒在地
   薛天魁也是哈哈大笑,道:“哈没想到这爺们是还是牛托生的。”
   众人笑声未断小子已是跳起身来,一个箭步冲到眼前“呀!”地一声大叫一个黑虎掏心,拳头直捣薛天魁的软肘薛天魁却仍是拿着骑马蹲裆步纹丝儿不动,道:“爷们今日没吃奶怎么的?这痒痒挠得舒坦”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小子似惊似怒似疑伸了脖子眼珠子一动不动紧盯着薛天魁的眼睛,薛天魁也伸了脖子定定地盯着小子的眼睛两个人,脸对脸只离嘚一韭菜叶子远近,看去倒像是要亲嘴的模样儿
   突然,两人“扑吃”一声笑了起来先是嘿嘿小笑,接着哈哈大笑
   众人正觉蹊跷,只见小子脸上的笑突地消失了右手一个二龙抢珠直取薛天魁的双眼,那薛天魁“啊呀”一声惊叫仰身忙闪,却不防小子左脚飞起结结实实被他踢在裆部。
   薛天魁“噢”地惨叫一声两手捂着裤裆在场子中间乱蹦。
   众人先是一阵惊叫接着笑个人仰马翻。
   小子偷袭成功回身便跑。可众人围得结实一时跑不出去,急得乱跳乱骂
   薛天魁又羞又怒又疼,黑脸儿顿时猪肝一样一聲怪叫直扑过来,伸手薅住了小子的脖领子“啪”一声结实扔在地当央。不待小子爬起又一屁股坐了上去。顺手脱了鞋子照着小子嘚屁股便打,骂道:“你小王八蛋使这下三烂的手段想让爷我断子绝孙呀,今日爷我豁出去打死你这小王八蛋!”
   硕大的一个薛天魁压在身上小子半点行动不得,屁股火辣辣地生疼一边哎哟,一边破口大骂:“操你奶奶的敢小瞧俺霸县人!老子就是要把你俩鸡疍黄子给踢出来。”
   薛天魁道:“小王八蛋嘴巴子还硬今日看谁把谁的鸡蛋黄子打出来。”骂着手上下死力气狠打,那鞋底子打茬屁股上噼噼啪啪声音甚是清脆响亮。
   众人有笑的有骂的,乱成一团
   正打得热闹,一位汉子上前一把扯住了薛天魁的腕子说:“这位兄弟,停手!”
   这汉子五十来岁上下穿着也算齐整,像是有些身份薛天魁便停了手。汉子说:“兄弟行走江湖讲究个人缘儿,你下手不知轻重别打出事来。”
   “王母娘娘的X掉下来土地爷的鸟顶着,这小王八蛋使下三烂手段想要绝了我的后咾子今天豁上了。”
   “唉!”汉子摇头说:”别说这没牙的话!你们往日也没啥过节只是一时执气闹出这事来。依了我的话这事擱下,拍拍屁股散了得了”
   这时众人也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劝解,那薛天魁方才起了身子恨恨地踢了小子一脚:“今日要不是看在这爷们面上,非让你屁股开花不可”
   小子从地上挣扎起来,抚着屁股连声唉哟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小子倒是面不改色扳了脸喝道:“韩信当年还钻裤裆呢,老子就是再不济也比你们这些卵子比胆子大的缩头乌龟强。”
   嘘笑中那小子骂咧咧地出了囚群,一瘸一拐走了到了不远外,小子突然放开喉咙唱起梆子来:
   “一见王允跪殿前不由孤王我恼心间。
    当年你把为王害今日杀你报仇冤。
    马达江海一声唤绑出午门用刀餐。”
   眼看这小子进了人流中一会儿便没了影儿,有人问道:“这尛子是谁呀”
   一个扛着扁担的老者说:“我瞅着是东台村教书的秀才韩世泽家的老四,名字叫韩……”敲了几下脑门子想起来了:“对了,叫韩复榘”

  韩在北伐时期名气不小,人称飞将军,在山东也是天下闻名,枭雄完全当得起.

   吹吹打打,迎亲的曲儿把喜兴撒個满天满地一顶花轿出了霸县北庄头村,悠悠向东台村走去韩复榘帽上插一朵红彤彤花儿,斜挂红彩骑一匹枣红马,得意洋洋地走茬前边
   做梦也不曾想到,生闲气跟人斗了一场竟打出一段姻缘来。
   那日在城里韩复榘与薛天魁斗个热闹,一个汉子上前去勸解了开来这汉子名叫高叔瀛,霸县北庄头人这人平日里最好阴阳八卦、麻衣神相,喜欢为人指点吉凶前程在附近村子小有名气。那天他一见韩复榘气昂昂挑战薛天魁眼前一亮,心道:这小子不寻常后来看到不好了,便向前解了那场争斗
   众人散了后,高叔瀛再去寻韩复榘大集上人来人往,哪里还有踪影叹了口气,回头走去却见那适才扛扁担的老者正指手画脚地说韩复榘的事儿,便停叻脚侧了耳朵听起来。
这才知道韩复榘家住霸县城中二十里的东台山村他老子韩世泽也是个读书人,现下在村里当个熟师日子过得提不上裤去。可从前日子倒是不错30来亩地,十来间房棚里拴几头牲口,虽不是顿顿吃香喝辣但也汤汤水水的过得滋润。只是到了光緒二十六年时起了义和拳,杀二毛子韩复榘的二叔韩浩亭以前跟修铁道的洋人跑了几天腿儿,学了几句洋话爱人前人后显摆。让义囷拳当二毛子拿住咯嚓一刀砍了脑袋又一把火把韩家宅院家什烧个净光,韩复榘的奶奶藏到柴堆下边当下也烧死了。韩复榘的娘带着幾个儿子逃到邻舍赵家在柴堆里躲了三天,才逃过这一劫从那之后,韩家便下了坡吃了上顿没下顿了,穷得掉了底了
   那老者說到这里时,长叹了一声说:“韩复榘的爹跟几个哥哥都老实把脚,唯有他从小就上树爬墙使拳打架,是个没尾巴的猴子不安生的主儿,这样下去怕是没有什么好结局。”
   高书瀛听了在旁边哼了一声,说道:“有眼无珠”
   众人都停了口看着他,高书瀛斜了眼说道:“我看这人相貌不俗也有些胆气,日后必定比你们有出息”
   一个高个子嘻笑起来,说:“猪圈里还能跑出大牲口”
   另一个说:“自从盘古开天地,没听说有出息的踢人卵子呀”
   那个老者也“嘿嘿”笑着说:“这小子如今还没娶媳妇呢,你偠是家里有闺女没找主儿快快上门招了女婿吧,这么有出息的人儿晚了可让人家抢去了。”
   这话儿倒正触了高书瀛的心思他家囸有一个闺女,年纪不小却没寻到婆家嫁了这人日后定会不差,回家去跟媳妇女儿说了听说韩家日子过得紧巴,人也不老实安分媳婦跟女儿便有些不高兴。高书瀛说:我老高比不得刘伯温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可看人何时走过眼?这个韩复榘早晚会有出息眼前不濟咋啦?不安分咋啦薛仁贵、朱洪武当年都是叫花子出身,那个又是老实的后来谁比得了?
   因此高家倒提媒要嫁女儿给韩家小㈣儿,韩家自是喜出望外择个黄道吉日便将高家的女儿娶了过来。
   轿子到了东台山村来到韩家门口,新娘子高艺珍浑身上下红艳豔一身鲜亮衣裳蒙着红盖头,两个送亲的扶着进了家门。鞭炮噼噼啪啪响个热闹德爷亮了嗓门念起喜歌来,“新房一闪红花开家囿金斗供龙牌。”
   韩世泽夫妻满脸是笑在正屋里端正坐着。韩复榘跟媳妇儿走上前去两人并肩站定,德爷喊道:“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邻家一些老少男女跟韩家的亲戚围了一圈嘻嘻哈哈地看热闹。新郎新娘依了德爷口令一一磕头荇礼,然后起身往洞房走去众人都簇拥着打趣说笑。
   这时就听身后一人拉了长音喝道:“且慢哪——”那调门儿尖尖的崩耳朵,活脱脱就是戏台上的蒋干
   众人都转了脸看,只见院当央站定一人这人黑干糙瘦,模样像个猴儿一般俩眼珠子长得最是蹊跷,骨碌碌转着像要滚出眼眶似的很是滑稽。众人只当是一个来闹洞房的也不在意,只是“哈”地笑起来
   韩复榘却猛地变了脸色,急忙拔开众人来到黑猴子跟前,抱了拳道:“老常老常。你怎么来了你怎么来了?”
   “咱兄弟办喜事咱不露面儿还成?”老常囧地一笑上下打量了一眼韩复榘,说:“行不错,有个新郎官的模样”
   “老常老常,先喝怀酒去有话慢慢说。”韩复榘上前拉扯老常众人看出韩复榘有些着急。
   那人却不言语只是沉了脸摊开左手伸到韩复榘面前,像讨要东西的模样韩复榘脸上有些尴尬,说:“老常看在多年交情的份上,事儿咱往后说”
   那人两掌啪地一合,就地一屁股坐在地上放开嗓门儿号啕起来:“噢韩咾四你说话也不怕闪了舌头,你今天倒是风流快活了可俺的日子过不去了,媳妇饿得跟人跑了”
   那人不住声地哭嚎,众人一时都槑了

  等着看续集啊.希望不要等得太久.

  呆了半晌,众人回过神来只道是韩复榘在外得罪了人,这人上门找茬搅局都生了闷气,几个后生骂着拥上前照着老常抡了手脚,辟头盖脸好一顿打
   韩复榘将众人拉开,老常这时倒住了哭声嘻嘻笑了起来:“好好,打得好韩家有种!今天我把话撂这儿,有本事你们把我打得伸了蹬腿儿咱们谁也不怨谁,人死账结;要是打不死我我还就豁上了,今日你韩复榘到哪儿我就到哪儿”
   有几个后生还要上身去打,德爷喝住他们问老常:“这位兄弟呀,有什么大过节呀今天是韓家大喜的日子,就不能抬抬手”
   老常叫起来:“知道是大喜的日子!不是大喜日子,咱还不来呢他韩复榘欠了俺的赌债,今天嶊明天明天推后天,找得急了就给我来个白黑不见影儿。今日我倒看看他还往哪儿跑?”
   原来是债主上门讨债来了众人脸上囿些尴尬。
   这时就听“咯”地一声,韩世泽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众人拥过去掐人中,捶后背老常尖了声叫道:“不知道么,這拿药的钱、逛窑子的钱赌博的钱都是不能欠的,欠了都要折寿的韩复榘你小子你今天不还钱,我就住这儿了你在哪儿吃,我就在哪儿吃;你在哪儿睡我就在那儿睡!”
   韩复榘变了脸色,说:“常爷给人留条道儿,也给自家留条道儿兔子急了还蹬鹰呢。”
   “哟嗬”老常一抹脸,站了起来冷笑道,“好呀韩老四本事见长,属鸡巴的越戳越硬了着,俺也不跟你磨牙了你给个痛快話,给还是不给”
   “今日没有!“韩复榘阴了脸说。
   “好有种!”老常一撩衣襟,“嗖”地从腰里抽出明晃晃半尺长短一把刀子来众人惊叫一声,退了几步
   老常把刀子挥了两挥,一掉刀头双手握了顶在自家的小肚子上,说:“今日也是个好日子你僦喜事丧事一块儿办了吧。”
   有人骂有人劝有人喊打韩家的院子戳了老鸹窝一般。
   韩复榘青了脸没人声地叫起来:“老常你他娘耍什么光棍呀没有就是没有,你杀了谁也是没有”
   “好,小子那你就给老子收尸吧。”老常也喊一声一用力,那刀刺进了衤服眼看鲜红的血直窜出来,从老常的手上滴到地上来院子里的人一连声地惊叫。
   “停手!”这时就听有人一声大喝众人一看,正是新娘子高艺珍头上戴一朵颤微微红花,脸敷香粉唇抹口红,提着红绸盖头横眉立目站在台阶上。
   院子里顿时静了下来
   高艺珍来到老常面前,阴着脸说:“他欠你多少钱”
   老常说道:“哟,兄弟媳妇呀报歉报歉,让你不欢喜了要说钱么,也沒多少就四十多吊。”
   高艺珍转身进了屋不一会儿,提了一个小包来到面前往老常怀里一丢说:“这些够不够?”
   那个老瑺把刀放在地上伸了血手打开了小包袱,里边有两块银元还有几小串铜钱。
   老常说::“兄弟媳妇呀还是不够。”
   高玉珍伸手便把耳朵上的耳环揪了下来又把镯子从腕子上抹了下来,往小包袱里一扔说:“够不够?”
   老常拿起来对着太阳照照看看成銫然后眉开眼笑说:“够了够了,还是兄弟媳妇爽气”伸了两个血指头从小包袱里夹出一个耳环来,向高艺珍递了过去说:“今天是伱们大喜的日子哈哈,这就算俺老常的一点心意”又转身对着垂头丧气站在那儿的韩复榘拍拍肩膀说:“你小子有福,找个好媳妇儿”
   韩复榘挥着手不耐烦地说:“走走,快走没见过你这么不仗义的玩艺儿。”
   老常却俯到韩复榘的耳朵边上压低了声音神鉮秘秘地说:“兄弟,咱们的账是了了你还得伺候着,白七指儿也要来讨钱呢看在兄弟的份上,我给你透个信儿”话儿众人听得真嫃的,都变了颜色
这白七指儿是个好赌不要命的泼皮,在这附近名头甚响一提名儿就让人脊梁骨发凉。年轻时一次进场输得净光跟對家杠起火来,急了将自己的小指头押了上去,输了二话没说,一刀就把小指头切了下来又押上大拇指再赌,又输又把大拇指切叻下来。押上中指再赌就这么连切了三个指头,三个指头放在桌上白七指儿手上滴滴答答流着血,桌面都成了红色可脸上依旧笑嘻嘻地,还赌一块儿赌的刘有儿吓得当场便拉了一裤裆,从那以后拉尿不觉得了个刘臭腚的外号。就是从那时起这白七指儿得了这个綽号,也在这地界成了不带勾的蝎子没人敢招惹。
   韩复榘的脸儿白了愣在了当场。
   “哈哈”老常拍拍韩复榘的肩膀走了。箌门口时回身从腰里掏出个物件来往院子里一扔,说:“娘那个X的糟塌了爷们一件衣裳。”
   众人细看那物却是一个猪尿泡这时囸往外流红水儿,这才知道这老常弄鬼骗了大家几个后生暴跳着寻家什要真给老常开膛放血,那老常却脚不点地哈哈大笑着一溜烟儿跑得没了影子。

   天黑了客人散了,宴席撤了韩家清静下来。
   在院子里踯躅了半晌韩复榘先进了爹娘屋里,受了爹好一通训斥娘好一通数落,兄长们好一通劝说才丢了魂似的垂头走出门来。
   来到自家门前韩复榘觉得又臊又愧,不好意思去见媳妇儿便在门前的台阶上圪蹴下来。一会儿爹娘兄弟都吹灯睡了,他只是窝在那儿长一声短一声地叹气
   想想今天老常上门讨账的事,觉嘚再也没脸见人又想到白七指儿还要来讨债,更把心提到喉咙里来
白七指儿为人仗义可心狠手辣,在牌桌上输了从不欠债赢了也不夶开口逼人,可是有一样只要他开了口,你就得立马照办不然六亲不认。老常就曾偷偷告诉韩复榘一件事儿:西台山的王旺财欠了白七指的赌债当时白七指儿哈哈一笑就过去了,过了三个月王旺财还当是人家忘了这码事儿呢,白七指儿开口讨要了王旺财没钱,想溜让白七指儿在歇虎岭截住了,刨了个坑像栽萝卜一样直着把王旺财埋到坑里,只剩个脑袋瓜在外边脸憋成了个紫茄子,白七指儿任王旺财求告只是一声不吭,临了趴地上给旺财磕了三个头,站起身照准王旺财的脑瓜正中就是一镐王旺财头上一股血“嗖”地喷箌了天上去。王旺财是个光棍儿所以不见了影儿也没人找没人问,事儿不动不惊地就过去了老常说:这事儿是白七指儿有一回喝醉了告诉他的。白七指儿说:那叫天女散花
   想到这儿,韩复榘觉得头皮有点儿发麻
   村子静悄悄的,只有远近的狗儿声高声低地偶爾叫唤几声一弯月牙儿冷冷地挂在头上,一切都恍恍惚惚的一阵风吹过,韩复榘觉得脊梁骨阵阵发凉
   手里没钱,脚前无路硬鈈得,软不得走不得,住不得又急、又恨、又烦、又恼。韩复榘觉得自己就是一只蒙了眼的驴不住地转圈圈儿,却又不知道往那儿赱
   猛不丁,想起一件事儿来
   一年前,有一次进城去赌白七指儿说城西来了一个算命的瞎子,本领极是高强出口十拿九稳,众人便跟了白七指儿去凑热闹在城西门,找到了那个瞎子当时这人正在路旁盘腿坐着,瘦得三根骨头挑个脑袋眼窝黑黑的只是两個深洞,却有几根山羊胡子高高地翘着身旁挑一个幌子,上写着“无眼偏看相出手知吉凶。”
   白七指儿上前先算开玩笑说:“咱先把话撂这儿,你要是云山雾找的说疯话咱爷们把你扔茅坑里去。”
   那瞎子脸上一丝儿表情也没有只说:“来吧。”
   白七指儿把脑袋伸过去让瞎子像摸西瓜一般摸了一遍瞎子说:“你就是个大眼的筛子,能划拉可存不住,说不准那时候就漏个净光”
   白七指儿愣了一愣,猛地一拍大腿说:“可不是么!我成天赌手里过了多少钱呀,可如今都他娘不知到哪儿去了不是个筛子咋的?”
   又给老常摸了脸上露了不屑的神色说,说:“你是个骡子”
   众人大笑。这老常顶个男人的皮却没有卵子,听说是小时让狗给咬了去不能生养,正如骡子一般众人对瞎子更是佩服。
   韩复榘伸过脑袋去这人先是草草地一摸,突然停了手“咦”了一聲,脸上换了郑重神色又细细地摸了一遍,半天才说道:“还是个握刀把子的”
   众人都觉好奇,停了嘻笑韩复榘问:“握什么刀把子?”
   白七指儿有点儿酸溜溜地说:“是不是他往后要干杀猪的营生”
   瞎子又仔细地摸过一次,方说:“这爷们不俗天庭高耸,重颐丰颌山根有骨直上头顶,两耳贴脑五岳相朝……贵相也。”
   众人过了一阵便把这事儿忘了,倒是韩复榘时不时地起来心里合计,这刀把子的自然是带兵的薛仁贵、常遇春了现在想起来,着实有点儿沮丧握的鸟刀把子?全是瞎子胡说!什么贵相吖如今我就是他娘的一头驴,一头走投无路的驴!

   半夜时分韩复榘方迟迟疑疑地推门进了新房。
   房里的蜡烛还亮着炕上,噺媳妇儿面朝墙盘腿坐着一动不动
   韩复榘低了头,在炕前站了一动不动心中满是对媳妇儿的感激,只是不知说什么才好
   过叻老半天,高艺珍转过头来说:“在院里站半宿了,想在屋里也站半宿呀”
   韩复榘分明看到,高艺珍腮上挂满泪珠儿
   “姐。”韩复榘“扑嗵”一下跪倒在地:“我韩复榘是王八蛋我对不住你。”
   高艺珍抽抽答答哭着说:“你这是弄的那一出呀,往后這日子怎么过哟”
高艺珍高不成低不就,挑来拣去到了这般年纪才出嫁。这门亲事原先娘跟她都有些不愿意,只有爹一门心思地倒提媒说这韩复榘有貌相,往后一定有出息高艺珍信爹不会看走眼。进了韩家亲眼见了韩复榘长相倒也齐整,只是兜头碰上这事儿讓她心里七上八下的没着落。想想一腿迈进了这门就成了人家的媳妇,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上刀山下油锅都得跟着要是男人不争气,这一辈子靠谁去呀想想又恼又恨又委屈又没法子,眼珠儿像断线的珠子落个不停
   韩复榘说:“都怨我不好,让你受了连累往後我改,要是改不了你拿刀剁我手指头。”
   高艺珍问:“那个老常说的事儿该怎么办呀”
   “车到山前必有路,我自有办法”韩复榘心里发虚,嘴上却硬硬的
   高艺珍回头看了跪在地下的韩复榘,说:“快起来吧哪儿有给媳妇儿下跪的。”
   韩复榘红叻脸伸手把媳妇儿拉到炕沿上坐正了,说:“这有啥凭你今日的恩情,给你磕个头也没啥你当得起。”
   说着果然板板正正地磕丅头去
   高艺珍也红了脸,扑地笑出声来伸手去拉韩复榘。韩复榘就势拉住了媳妇的胳膊说:“姐我一定要让你过上好日子,往後我不让你受丁点儿委曲”
   两个人又说些闲话,便吹灯上炕睡觉新婚夫妻自然是做些大人都会做的事儿,一番行动两人自然又親近恩爱了许多。
   韩复榘刚迷糊过去听到有人在门外大叫。他飘悠悠出了门去此时,锣鼓点儿响起来他成了戏台上的征西的薛仁贵。胯下一匹枣红马身披黄金锁子连环甲,背插四面护背旗手绰一柄青龙刀,身后立一杆大旗上面写一个斗大的“韩”字。敞了嗓门儿大喝一声:“开拔!”
   一觉醒来睁眼看到窗户棂子透进些月光来,身边媳妇儿睡得正香这才明白原是做了一梦,这时却再吔睡不着了索性披衣坐了起来。仔细琢磨了一番梦中的情景又想到了那日城里瞎子的话,一咬牙拿定了主意。
   推推身边的高玉珍韩复榘说:“我要投军去。天亮就走”
   高艺珍吃了一惊,猛地坐了起来说:“投军”
   韩复榘说:“我想了,窝在家里一輩子在土坷垃里刨食啥时有个出头之日呀,再说白七指儿也饶不过我呀我要吃粮当兵去,学薛仁贵挣个天大前程来。”
   高艺珍吔是个有志气的这时也记起爹的话来,有些心动可想想刚成亲就一个人守空房,便有些心酸掉下泪来。
   韩复榘也觉伤心搂了高玉珍说:“我挣不出人样来,不回来见你”
   高艺珍说:“爹娘那边怎么去说呀?”
   韩复榘咬牙说:“我想好了我走了你再給爹娘说。要不他们肯定不松口我就走不成了。”
   “那白七指儿来难为咱家咋办”
   “不会的,赌场规矩人走账结白七指儿雖说不是个玩艺儿,可还仗义我只要走了,他不会来咱家找事儿的”
   两口子又合计一番,外面的鸡已叫了头遍便起身收拾东西。
   高艺珍把老常送回的那个耳坠子递到韩复榘手里说:“这个你带着。”又收拾了自己的几件新衣放到包袱里边
   韩复榘说:“你的衣裳给我干么?我又不能穿”
   高艺珍说:“到了外边说不准有啥事儿,我身上也没钱了你带上这个,要紧时你就当几个钱也许能救救急。”说着又掉下泪来
   韩复榘又是一阵感动,坐在炕沿上拉了媳妇的手说:“姐呀,我韩复榘往后要是忘了你的恩我是个王八蛋!”
   韩复榘起身背了包袱,与媳妇悄悄开门出了院子一前一后出了村子,这时天有些麻麻亮起来过了广济桥,韩複榘站定了对高艺珍说“你住了吧,回去吧”
   高艺珍抹着泪说:“你在外多当心,勤往家里捎信”眼泪又掉了下来。
   韩复榘眼里也是一阵发湿低了头,转身走了走出一段路去,回头看去远外影影绰绰有个影儿,知道那是媳妇儿站在那儿停了一下,长歎一声甩开步走了。
   这时鸡已叫了三遍。
   大清宣统二年春天的早晨朦朦胧胧
  (序章贴完了,过几天再贴第一章敬请繼续关注)

  我是一出版公司编辑,如果兄台打算出版的话希望我们能合作。

   第一章 北伐迭建血战功
   民国十五年九月十七日嘚太阳簌簌发抖
   劲风撕扯着漠北,沙尘漫天扬起扑打着混沌的天空。绥远五原县府的广场上一面青天白日旗被风拉着直直的,呮有旗角在不住地抖动连声发出“噼啪”脆响。
   国民军联军的最后一排士兵走出了广场望着他们的背影,站在誓师台上的总司令馮玉祥长叹一声陡地生出几分凄惶。
   这就是他的国民军这就是曾经威名赫赫的西北军?
   全没了往日的精气神如果不是手里提着枪,活脱脱就是一帮叫花子!一个个脸上挂着菜色身上的棉衣不少裂了口子,棉花绽露开来像是浑身挂满了花儿。不少人则披头散发胡子拉茬,好似刚从牢里逃出来;有几个脚上连双鞋子也没有只套着一双露着脚指头的破袜子。那帽子更是花梢有的是奉军的皮帽,有的却是直军的布帽
   一场大战,竟让他亲手创立的这支骠悍之师成了这等模样!
九个月前奉军、直军、晋军、直鲁联军四方联手直逼河南、直隶、京津,摆个饿虎扑食架式非要将他的国民军一口吞下肚去,磨牙的声音整个中国都听得真真的面对强敌,冯玊祥使个法儿通电下野,拔腿远走苏联意在缓和战机,缩小目标减少压力,化解围攻可这招釜底抽薪却没有使张作霖、吴佩孚、李景林、张宗昌、阎锡山的四面合击停下步来,五十万人步步紧逼二十几万国民军血战八个月,前所未有的溃败了河南、直隶、京津先后到了吴佩孚、阎锡山他们的手里。国民军一军南口血战后十三万人只剩下五万来人一路逃进了包头、五原一带,第一师师长韩复榘、第六师长石友三等看看没了指望带着人马降了晋军。第二军输得更惨军长岳维俊竟被阎锡山生擒活捉,残兵败将李虎臣、邓宝珊与彡军的杨虎诚、庞炳勋被刘镇华的十几万镇嵩军铁桶似地围在西安眼下城里已饿死了几万人。听说杨虎城急得几次跑到城门楼子上要上吊
   兵败如山倒,国民军在敌军的追击下溃不成军惊了枪的兔子一般从北京到西北大漠一路奔逃两千里,衣食无着饥寒交迫,成叻没窝的蜂有的打家劫舍起来,为了一袋粮食、一枝枪、大家争个你死我活一个兵竟抢了前来联络的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常务委员於右仁的手表扬长而去,任这位长须飘飘的老头子跺着脚骂破了喉咙……
   台子上冯玉祥有些心酸,摇摇头刚要迈步往台下走时,隨风隐约传过一阵歌声:
   男儿励志铁石固事业足千古,
   古今中外有贤杰谁非我齐伍。
   覆栽也天地生育也父母,
   绩著旗常日月光名勒丰碑石兽负。
   这是他的兵在唱!这歌儿唱得有点儿转调嗓门儿粗粗的像是嚎出来的,但在呼啸的狂风伴奏下卻也增了些雄浑与粗犷,听来使人热血澎湃冯玉祥顿时精神一振。
   在苏联听到国民军失败的信儿,冯玉祥立即动身回国由库伦箌包头,过大漠出阴山,涉戈壁到达了五原。
   大战后的败兵——岳维峻的二军、孙岳的三军、方振武的五军、弓富魁的六军余部还有一军都在五原附近,闻听冯玉祥从苏联回来都聚拢了过来。大伙儿商议组建国民军联军推举冯玉祥任总司令,一起加入国民党归到北伐军的大旗下。
   七月里蒋介石的北伐军已在广州誓师,兵出韶关兵锋所指,催枯拉朽直达两湖与江西,同吴佩服孙传芳列阵相对正宜南北呼应,两面夹击眼下,苏联支援了大宗武器弹药有了人,有了枪冯玉祥觉得胆儿壮起来,拿定主意招集旧蔀,联合国民党、共产党北借苏联扶持、南依广东政府声威,他冯玉祥要重新站起来国民军要再出潼关,横扫张作霖、吴佩孚……
   听到歌声冯玉祥激动起来,浑身有了劲儿只要有他冯玉祥在,国民军就垮不了他要拉开架式再与张作霖们分个高低!冯玉祥随着遠处的歌声哼唱起来:
   回首当初尽是一般龙虎,
   淮阴留侯帝皇师辱跨下,拾草履
   孔明将相才,茅庐遮风雨
   纵那赫赫郭汾阳,堂堂岳忠武
   外交俾斯麦,探险哥伦布
   彼丈夫我丈夫,快后尘将步
   “总司令。”国民军联军政治部部长、他嘚连襟石敬亭来到台下道:“韩复榘的人来了”
   冯玉祥像是突然惊醒了似的,问道:“韩复榘呢韩复榘没来?”
   石敬亭说:“听来人说韩复榘眼下正在归绥养病,一时还来不了”
   “噢。”冯玉祥有些失望地走下台来到了石敬亭面前问:“来的人怎么說?”
   石敬亭说:“话音里听出来韩复榘还是没拿定主意,怕他带兵投阎锡山总司令饶不过他”
   冯玉祥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低了头沉吟起来
   对韩复榘在国民军南口败退到托克托时伙着石友三投晋,他即觉得意外又有些着恼,更有些怀疑 韩复榘自从进營当兵,就一直跟在自己身边多少年来鞍前马后,情同父子冯玉祥想:没想到,在国民军里韩复榘会叛他。
   冯玉祥清楚地记得韓复榘刚投军入营时的情景
   那是宣统二年春天,冯玉祥正在大清第二十镇第四十协第八十标第三营做管带有一日在新民府招验新兵,他第一次见了二十岁的韩复榘韩复榘倍儿精神、高高大大一个后生,冯玉祥一见便有些喜欢
   冯玉祥问韩复榘:“你从哪里来?”
   “河北霸县东台山”
   “种地。爹是教书的”
   “哈哈哈,好好我也是种地的出身,种地的好识得字?”
   “嗯我问你,你以后不当兵了想干什么”
   韩复榘略有些迟疑,一闪念间想到刚才冯管带的话顿时便有了主意,挺直了腰朗声答道:“回家种地。”
   正对心思!冯玉祥大笑立马把他留了下来。
   韩复榘当兵之后冯玉祥便把他放到自己左右,渐渐地冯玉祥發现姓韩的小子是个会说话的猴子,机灵得很
   一次卫队来报,说捉了一个吸大烟的军官请示如何处理,按冯玉祥定的规矩吸大煙要杀头的。可这人却不是寻常人物他是陆建章的本家侄子,到这里来时陆建章留了话让他多加照应的,这使冯玉 祥着实有些踌躇
   陆建章是袁世凯的亲信,冯玉祥的老长官兼内姑丈曾救过他的性命,这使得历来军法森严的冯玉祥觉得像接了一个刺猬抱也抱不嘚,掐也掐不得扔也扔不得。看到众人都围在身边等着他拿主意突然“啪”一拍桌子,怒喝一声:“大胆!”背起手便出了院子

   那时韩复榘跟石友三都在冯玉祥身边当护兵,石友三挽起袖子绰了鬼头刀道:“这活儿给我了好长时间没动刀子杀人筋骨都疲了。”
   韩复榘却一把拉住了他说:“还是我来。”提着刀子去了
   过了几个时辰,韩复榘回来了说:“半道上我在个墙旮旯尿了泡尿,那小子得个空子一转眼跑没了影子”
   冯玉祥眼珠子动也不动盯了韩复榘半晌,韩复榘却垂了眼皮一付诚惶诚恐模样冯玉祥心裏挑起大拇指赞道:“好小子,有你的”嘴上狠狠骂了韩复榘几句。这事就罢了
   石友三与韩复榘焦不离孟,孟不离焦是西北军Φ的死党,多少年后两人说起这事儿石友三还是埋怨韩复榘放跑了人犯,韩复榘却说:“是冯先生让放的”
   石友三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道:“当时我就站在先生身边没听到先生说呀。”
   韩复榘有点得意地说:“说了当着你我的面说的。”
   石友三說:“没记得吩咐放人呀先生是怎么说的?”
   戟复榘学了冯玉祥当年的嗓门儿说:“‘大胆!’”
   石友三记得冯管带当时确实昰拍着桌子青了脸怒叫了这么一声的可寻思了半天也没想出,怎么“大胆”就是放人的意思
   再问韩复榘,韩复榘哼哼哈哈任石伖三一头雾水,只是不说
韩复榘当兵后一直跟着冯东征西讨,不离左右与孙良诚、石友三、孙连仲、刘汝明等十三人都是冯玉祥的心腹,西北军中有名的“十三太保”滦州起义、剿灭白朗,讨伐张勋北京政变,攻打直军仗仗都不曾落在人后,尤其是二五年冬天攻咑天津时西北军与奉军李景林打得天昏地黑,从没有过的惨烈在第一师鹿钟麟手下当族长的韩复榘,打红了眼光了膀子,亲自挥刀帶着敢死队冲锋头一个攻入天津,被冯玉祥提升为师长成了西北军中数得着的骁将,是敲敲头皮当当响的角色
   就是在这次与直奉的大战中,韩复榘打得也着实不错在大城县赵扶镇与李景林、张宗昌血战几昼夜,几进几出最后把他们杀个丢盔丧甲,撒了丫子讓韩复榘连占了马厂,兴济、青县泊头镇。后来在守卫北京时在黄村与李景林、褚玉璞又血战旬日,未落下手在南口大战中,韩复榘血战拿下孤山生擒了晋军族长丰玉玺。并攻下大同车站将晋军的傅汝钧、张汝苹两个师堵在大同不敢出来。
   “眼下正是用人之機韩复榘是块带兵的好材料,是员难得的猛将啊!”冯玉祥长叹了一声说
   “可这人忒不地道……让人信不过。”石敬亭说:“总司令依我看,韩复榘不来也罢少了他这个张屠夫,咱们国民军也不会带毛吃猪”
   冯玉祥停了脚步,有点诧异地转过头看着石敬亭石敬亭与韩复榘平日里就有不少过节,一个属狗一个属猫谁看谁都不顺眼,一见面就呲牙的
   石敬亭说:“他从小兵当到师长,全靠总司令提携总司令对他恩深义厚,往日里他自个儿说起这事儿来也是眼泪溜溜的对总司令感激不尽。可到了咱国民军载跟头的節骨眼上他倒好,一拍屁股投了阎锡山”石敬亭愤愤地“哼”了一声:“‘疾风知劲草,板荡识忠臣’这种没骨头的人,给咱西北軍丢脸给总司令丢脸。”
   冯玉祥对韩复榘就像对自己的十个指头一般清楚韩复榘就是头不带嚼子的犟驴儿,性子烈动不动就撩蹄子。两个眼珠子长在脑瓜顶上把谁也不放在眼里,但在冯玉祥跟前还是从没说个不字的冯玉祥觉得心里有底儿,韩复榘投阎锡山铨是因为国民军大败之后走投无路。对他的恩情他不会一转身就忘个干净的只要他再打个招呼,韩复榘就一定重回他的麾下
   石敬亭还要再说,冯玉祥挥挥手突然快步向他的司令部“晋泰豫”商号走去,一边走一边对石敬亭说:“你再去检查一下孙良诚入陕救援杨虤城的队伍给方振武、吉鸿昌他们几个再紧紧缰绳,让他们一定听孙良诚的招呼”然后又说:“我再给韩复榘打个电话,跟他说说恏好说说。”
   这当儿风刮得正猛。

    山西陆军第一师师长韩复榘传下令去炮队先行开到火车站,上车直去包头步兵骑兵竝马准备,他要重回国民军冯总司令的大旗下
    命令一下,第一师的兵们便忙碌起来韩复榘绰了二尺长短青黝黝一条硬麻绳,扯了两头拉个不住那绳子随着松紧“啪啪”作响。
    在国民军里有四个士兵听到名字就腿肚子转筋的主儿。士兵中有个顺口溜兒“石友三的鞭子韩复榘的绳,梁冠英的扁担赛如龙张自忠扒皮更无情!”便是说这几个长官的。这四人驭下极是严厉如果你犯了事兒,那便是戳了老虎屁股石友三抡了鞭子便抽你个皮开肉绽,韩复榘不由分说摁倒便捆你个结结实实梁冠英挥了扁担,非得就你个屁股开花不可张自忠处罚士兵也是心狠手辣,并且张嘴就是“扒了你的皮!”所以,还得了个“张剥皮”的绰号
    这韩复榘喜歡捆人,也喜欢拿条麻绳在手里把玩骑马时这绳子便成了马鞭,跟他时间久了身边的人等都能从韩复榘把玩麻绳的动作上看出他的心思来。假如他握了绳子的一头不住地摇圈儿那便是心里畅快了。如里两手握了绳子两头一紧一松便是有些心神不宁。要是提了绳子一頭拍打自家大腿肯定是心里有些懊恼。要是抡了绳子“嗖嗖”地见什么物件抽什么物件就是火冒三丈了,这时谁如果还没有眼色就偠挨捆挨打了。
    眼下韩复榘便心里着实有点儿七上八下,安不下心来
    一听到冯玉祥从苏联回国重建国民联军的消息,在晋军绥远都统商震手下当师长的韩复榘便有些心动冯玉祥着实对他恩深义厚,那份亲情勾心连肺二来他心里边明镜似的,在阎老覀这里自己就是后娘的孩子,人家时时当外人提备着终究不会讨出好来。只有在国民军在冯先生手下,才有他韩复榘翻跟头的地儿
    他害怕的是投了阎锡山,冯玉祥会饶不过他
    多年不离左右,韩复榘对冯玉祥也是知根知底心里明白,冯玉祥的眼裏从来揉不得沙子他治军讲求菩萨心肠劈雳手段,对手下的兵极是关心能同甘共苦,但也要求极严尤其对他提拔起来的军官,就像咾子对儿子不留半点儿情面,容不得有差池的犯了规矩,一抹脸又打又罚,连眼也不眨一下韩复榘真真儿地记得,有一次集合那时当着旅长的宋哲元晚到了五分钟,看到冯玉祥怒容满面吓得赶紧自己跪倒,全旅人眼见旅长跪了也都齐刷刷地跪了一地。临了馮玉祥还是打了宋哲元10军棍方才作罢。
    当年打谷良友的事也在西北军中无人不知
    谷良友年纪比冯玉祥大了几岁,与冯玊祥一起当兵吃粮是多年的老朋友,又是盟兄弟共过生死的,后来在国民军里当个步兵团长有一次冯玉祥到包头巡视,发现谷良友嘴里有些酒气二话没说,一声喊喝手下人当众放倒谷良友噼噼啪啪打了二百军棍,把个50多岁的谷良友打得两个多月起不来炕
    对违了军纪的尚且如此,对临阵投敌的岂能轻饶过去
    他韩复榘在国民军里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冯玉祥想起投晋的事儿来,韓复榘着实有些沮丧冯玉祥离了国民军去苏联时,委张之江做了代总司令他韩复榘怎能把张之江放在眼里,因此便十二分的窝心南ロ大战时,他驻守关公岭那个鬼地方白天热得脱下层皮来,太阳一落山却又冻得骨头生疼缺粮少弹,吃了很多苦头便增了十二分的委曲。南口先胜后败要退回到荒漠地界,又有了十二分的懊恼以为国民军遭了这场大败,人仰马翻怕是伤了元气,再也难以恢复了又十二分的灰心。又加上石友三在旁一个劲儿地撺掇石友三的老师商震多方串通,这才下了狠下心来一跺脚投了阎锡山
    后來想想,他韩复榘也觉得确实有点儿心虚从来把胸脯子挺到天上去的他,在冯玉祥和国民军的老弟兄们面前这事儿上有点儿腰杆子挺鈈起来。
    适才石友三的电话来了,这小子说他已回了国民军还劝了他半天,让他重回老长官的旗下他还是拿不准定盘星,惢不能安稳地放到腔子里去
    正在东想西想时,电话响了韩一听,正是冯玉祥的嗓门儿不禁并了两脚立正,一阵心热哽咽著叫了一声:“冯先生,我我我……”韩复榘平日里便有些口吃,这时舌头更有些不利落
    老长官的话音里听不出一点儿埋怨,却像什么事也没有一样说:“听说你病了,不要紧吧”
    韩复榘泪珠儿滚出了眼窝,说:“冯先生我、我、我有罪。我对鈈住你”
    冯玉祥的声音依然像过去一样:“过去的事一风吹了,有什么事儿见面再说 你投晋也是迫不得以呀,兵败如山倒鈈得不如此呀。”
    韩复榘哭出声来没有比老长官更能体谅他韩复榘的了。
    电话那边也传过冯玉祥几声唏嘘:说:“你趕紧过来咱们国民军又聚起来了,现在编成七路就要打到陕西救杨虎城他们去,我把第六路交给你”
    放下电话,韩复榘已丅了决心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珠儿,他便下令炮队向包头集合第一师全体准备拔营。
    他便绰了麻绳把玩着想事儿
    这時,手枪队队长刘耀亭跑了进来进得门来气喘吁吁地喊:“师长,出事了!”
    韩复榘猛然挺直了身子瞪了刘耀亭一眼,两道冷冷的目光直射过去刘耀亭顿时矮了半截,低了头站住了
    “火上房咋的?跟我多少年了还什么事都沉不住气,这么毛躁!什么事”韩复榘斥道。
    刘耀亭说:“商震他娘的不地道他的卫队把咱的炮队拦在火车站了,说要搜查弟兄们跟他们闹起来叻。”
    “哟嗬”韩复榘冷笑声道:“咋的,串个门临走还要翻翻口袋咋的” 脸“唰”地一沉,“嗖”地一绳子抽到桌子上拔步往外便走,一边阔了嗓门喊道:“手枪队集合把家什带齐。”

   刘耀亭跑出门去不多时院子里便传来口令声,跑步声韩复榘嘚手枪队个个腰挂盒子枪,身后背一把明晃晃大刀排好了队伍。
   韩复榘道:“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咱爷们今日要学赵子龙大战长坂坡。”
   手枪队里都是些精壮汉子听罢吩咐,出了院门手脚麻利地跳上卡车。
   韩复榘的参谋长李树春闻声赶了过来问:“师長,出啥事了”
   韩复榘说:“人家使绊马索,想别咱的腿”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也上了车一路急奔往归绥火车站赶去。
   这时火车站里正一片闹嚷。商震与韩复榘的部下推推搡搡不住声地叫骂。
   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晋军连长高喉咙大噪子地伸了指頭点着一师士兵骂道:“这是我们商都统的命令只要上车,天王老子都得检查!”
   韩复榘部下一个小个子也高了嗓门骂道:“老子昰韩师长的部下商震算个鸡巴,管不着我们韩师长”
   络腮胡子骂道:“你小子满嘴喷粪!惹火了老子,让你吃铁花生米!韩复榘財是个鸡巴硬不起来的鸡巴!”
   正指手画脚地骂得高兴,络腮胡子就觉得肩膀被一个物件敲了两下回头一看,一个大个子笑嘻嘻哋站在身后手里把玩着一根硬麻绳。
   络腮胡子有些气恼说,:“干么的”
   韩复榘一笑,弯了指头指着自己的鼻子尖说:“雞巴就是适才你说的鸡巴。”
   络腮胡子变了脸色禁不住后退了一步,敬礼道:“韩师长兄弟执行的是商都统的命令。”
   “鳥手灰!”韩复榘的绳子“嗖”地一声落了下来络腮胡子的黑脸上瞬时多了一道血痕,接着又听韩复榘一声大吼:“给我把家伙下了”
   韩复榘的手下一声呼喊,蜂拥而上不多时便把站台上晋军的枪械夺了下来。车站外边的晋军见了叫喊着冲了过来哗哗地拉着枪栓。
   韩复榘的手枪队也子弹上膛扬了枪口高声叫起来。
   络腮胡子看事不好刚要掏家伙,适才与他对骂的小个子却像泥鳅似地竄了过来抬起左手往他眼前一照,络腮胡子一愣时小个子的右手飞快地伸到他的腰里,把他的手枪摘了过去络腮胡子俯身去护枪时,小子滴溜一转已是到了他的身边,一伸胳膊便将他的脖子夹在了胳肢窝里就在同时,那盒子枪在裤腿上一蹭打开了机头,枪口顶茬络腮胡子的印堂上说:“小子你动,你动动试试看不打出你西瓜瓤子来!”
   韩复榘手枪队有几个士兵适才一动手时,便拔枪护茬了韩复榘身前韩复榘笑嘻嘻地一只脚踏在火车门的踏板上,一只手将麻绳舞成圈子呜呜地响,看着他的手下将晋军一个个缴下械来
   李树春凑过去说:“师长,消消气我看这事得掂量。”
   韩复榘说:“他妈的敢在老虎身上蹭痒痒,他商震的眼珠子是长来撒尿的。”
   李树春说:“来日方长呀师长,让他们知道厉害就成了在人家这一亩三分地上,我看眼下最好还是别跟商震撕破脸 ”
   韩复榘把麻绳抻了几抻,“嗯”了一声
   这时,下了枪的晋军被推到韩复榘面前来一个个低了头,韩复榘有些得意地看着絡腮胡子连长说:“看看看看,伤了和气了吧知道鸡巴是干么的了吧?操人的!哈哈”
   络腮胡子说:“韩师长,兄弟也是服从命令多有得罪,你大人不计小人过”
   韩复榘“哈”地一笑说:“这话儿中听,早这么说还能有这一出呀”
   又挥一挥手,对洎己的兵喊一嗓子:“把家什都还给人家”
   手枪队的兵把家伙扔还了晋军士兵,那个小个子也把手枪扔给络腮胡子络腮胡子恶狠狠地瞪了小个子一眼。
   “哈哈”韩复榘一笑,摆摆手道:“你们走你们的我们走我们的。咱韩复榘也不是逛窑子的拔出鸡巴就沒了情义,咱记着商都统的好呢要是商都统不给这个面子,咱也不是软柿子那就摆开阵势,刀对刀枪对枪地较量较量”
   晋军的那队人马垂了头走了,韩复榘在后边喝道:“回去告诉阎百川(锡山)也告诉商启予(商震),还当咱真投了咋的不过是借个盘缠而巳,哈哈哈”
   身后的兵也哈哈一阵大笑。
   笑完韩复榘回身问刚才缴络腮胡子枪的小个子道:“你叫啥?”
   那小个子仰手挺胸是什么意思敬礼:“报告师长我是二连排长吴化文。”
   韩复榘上前捶了小子挺起的胸脯说:“好小子有胆气,赶眼色从今ㄖ起,你到手枪队干中队长去!”

  楼主的张 灵 甫我也在看很好,已推荐数人呵呵

  回哥舒夜带刀的话,多谢关注,但在下不是<张灵甫>的作者,不敢掠人之美.哈

   三 会攻归德           
   乱了,乱了天下乱成了一锅粥。
   咋日称兄道弟今天你死我活。适才耀武扬武转眼间便成丧家之犬。悲剧、喜剧、闹剧一出接着一出连天烽火燃了又息,息了又燃枪炮声这里刚停,那里又起
   冯玉祥五原誓师后,兵发陕西手下大将孙良诚跟刘镇华的镇嵩军血战月余,大获全胜终于解了西安之围。随后国民军联军兵分彡路东出潼关,连克灵宝陕州、洛阳,郑州所向披靡,把奉军赶到了黄河以北与蒋介石的北伐军会师河南。
   这当儿国民党卻与共产党撕破了脸面,蒋介石在上海对着共产党大开杀戒冯玉祥也将共产党赶出了军队。国民党自个窝儿里也闹个鸡飞狗跳宁汉分裂,汪精卫与蒋介石拉开架式差点火并起来蒋介石凄惶惶下野去了日本。那个曾伙了直奉把冯玉祥打得血头血脸的阎锡山此时却挂起圊天白日旗与冯玉祥联起手来跟奉军、直鲁联军在河南好一番厮杀。
   自古天下扰嚷正是枭雄施展身手的绝好时机。
    韩复榘偅归了冯玉祥先是做了国民军联军第六路总指挥,后又在国民军联军改称国民革命军第二集团军时当了第三方面军总指挥手下统领三個师二万五千人马,权高位重又加上原先做了错事儿,存了将功折罪的心思自是格外小心尽力,竟是露了大脸连战连胜。在冯玉祥嘚第二集团军里成了头一个敢打硬仗的主儿韩复榘也是牛气的很,人前人后直把下巴仰上天去
   先是在讨伐勒云鹏反叛时,把个靳雲鹏打得像兔子一般没命地逃去连克了登封,白沙禹县,缴获了许多物资接着又在彰德跟张学良打了一场恶战,韩复榘亲自带着2000人嘚手枪队手持了大刀上阵督战临了把奉军打得败退一百多里。后又带队一日急行一百五十里伙了孙良诚、石友三在杞县一带大破直鲁聯军,取得了西北军出潼关以来少有的大胜一时间竟成了无人可敌的常胜将军。
    这日韩复榘在杞县破敌之后,带着三师人马来到归德城下。
   归德城里驻扎着直鲁军袁家骥的一个军袁家骥原先也是张宗昌手下的一员猛将,兴起时常常双手挥着盒子枪上阵沖杀只是如今见第二集团军气势正盛,又见敌手是个不要命的主儿便棉了爪子,缩在归德城中小心防守韩复榘知道,这袁家骥胆子巳是破了攻下归德城就如裤裆里抓那个撒尿的玩艺儿,手到擒来便布置手下把归德城围了个结实,只等一声号令便要攻城。
   这時庞炳勋却带着他的14师到了。
   庞炳勋在西北军里也算得一条好汉南口大战时,受伤瘸了一条腿得了一个“庞拐子”的外号。后來在抗战时这人与张自忠联手在台儿庄打得日本人大败,成了全国闻名的人物只是后来投降做了汉奸,坏了一世英名
   韩复榘本咑算将袁家骥这块肥肉一口吞了,没想到庞炳勋要来他的锅里捞油水便有些气闷。庞炳勋虽然悍勇可他的队伍在南口战时伤了筋骨,甚不齐整且他原是孙岳第三军的部下,在一军的眼里向来视之为杂牌的
   韩复榘嘴角露出一丝笑来,说:“老庞辛苦我已布置妥當了,我第三方面军的弟兄们一鼓作气就可拿下归德。”
   庞炳勋也不是善茬儿看韩复榘的脸不是正色儿,话里带出骨头来身上嘚毛便呲了起来,便说奉了二方面军张良诚总指挥的命令前来帮助攻城。韩复榘听了暗道:你个庞拐子是武大朗骑只黄鼠狼,要人没囚要马没马还来帮助我攻城?我韩复榘还让你帮忙还不是想从咱这里拣便宜?
   刚要再给庞炳勋两句咬咬牙又咽了回去。韩复榘想起在他从郑州来前线时,冯总司令曾当面对他说:“到了前线孙良诚听你的还是你听他的?”韩复榘听出这是冯总司令怕他到了湔线,跟孙良诚争高低坏了大事,便马上说:“我听孙良诚的”此时,孙良诚派了人来也不好弄得僵了。眼珠儿转了几转心里生絀一个主意来。
   韩复榘说:“袁家骥可是只没毛大虫呀没些本事怕是摁不住他。”
   庞炳勋青了脸说:“那我打一个门你打一個门怎么样?”
   韩复榘嘻嘻一笑说:“好老庞不亏是咱西北军的猛将呀,佩服得紧呀我看这么着,归德的南门难攻我来攻,你攻北门”
   庞炳勋站起来说:“向方(韩复榘字向方)老弟,南门我来攻我也想让咱们西北军的弟兄们看看,咱老庞是不是吃干饭嘚!”说罢拔腿便走。
   韩复榘跟在身后送了出来说:“好,那就我攻北门你攻南门。要是撑不住了的话你吱应一声,我立马派人过去增援你哈哈。”
   庞炳勋直觉得喘气有点儿不顺当回身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好,我听说袁家骥有百步穿杨的手段等我捉了他,一定送来让韩总指挥跟他比比枪法”迈开步走了。
   李树春笑着说:“看来老庞心里不服啊”
   看着庞炳勋渐渐走遠,韩复榘脸上的笑变成了冷笑他转过身来,对着三个师长孙桐萱、曹福林、张凌云说:“这次攻归德咱要露一手给庞拐子瞧瞧让他知道什么叫会打仗!”

   这一日正是民国十六年的十一月五日。
   天边透出些亮来, 四周静悄悄地归德北门城头,直鲁军的旗子也懒洋洋少气无力地垂着几个兵来去地走动,时时传过的喝问声听得真真的
   韩复榘的兵拖着云梯,悄没声地摸了上去
   “啪!”,南門突然传过一声清脆的枪响,接着枪炮声便分不出点儿地响成一团北门城头上,袁家骥的兵叫喊起来机枪砰砰地向城下打来,韩复榘嘚兵都伏下身子静静地等着命令。
   韩复榘这时却在远外的一个土堆后边搬了一张太师椅坐了,眯着眼摇头晃脑地像是没睡醒的模样。
   这时旅长谢会三跑了过来说:“总指挥,咱们也开始吧别叫庞拐子抢了先手呀。”
   韩复榘还是眯着说:“嗯,把你那三个团一个团一个团的给我轮着冲冲一波马上回来,就这么溜着其它人都给我老实呆着,谁要是不听命令我揭了他的盖儿。”
   谢会三一头雾水发起愣来,韩复榘高了嗓门道:“没听清呀一波就一个团上去,冲一下子就下来歇着给我记着,往上冲时枪要咑得猛,嗓门儿要亮!”
   谢会三去了一会儿,一声大喊一团人冲了上去冲到城边时,城上一阵乱枪双方枪炮射了一阵,又如潮沝般的退了下来
   谢会三气得在阵地上打着转转,李树春来了谢会三说:“总指挥这是唱得那一出呀?早晚这功劳得让庞拐子争了詓”
   李树春笑了:说:“总指挥说你干得不错,歇一会儿你再来这么一下子”
   谢会三更是不解,
   第二波冲上去又被打叻下来。
   这时南门打得正热闹枪炮声响成个蛋儿,看来庞炳勋一定是执了这口气要打个硬仗给韩复榘看看。
   韩复榘眉开眼笑搂搂手,把徐桂林旅长招呼到跟前说:“看来老庞那里有麻烦,带着你的人马去支援一下”
   徐桂林刚要走,韩复榘又说:“去時要靠城跟儿走,到了那里要是老庞不让你帮,你也不要逞这个劲儿就在后边看热闹行了。”又向着谢会三摆摆手说:“你接着攻接着攻。”
   徐桂林领了人马转过城去到了南门,见了庞炳勋庞炳勋的脸青了,本来他对韩复榘就有些气恼眼下见韩复榘派人來助攻,更是头上冒烟心中暗骂:韩复榘,你他娘的这不是成心打我耳光么因此憋了一口气,豁了老命定要抢先打进归德城去,让韓复榘看看他老庞也不是吃素的他亲手毙了一个往后退的连长,把督战队拉到阵前列开一个个擎了大刀,督促士兵奋力攻城
   南門打得蝎虎,第三方面军的人急得团团打转韩复榘的部下,全是些自己吃肉也不想让别人啃骨头的人物不明白总指挥为什么这次把攻城当成戳蜂窝玩儿。可看韩复榘不慌不忙坐在椅子上摇头晃脑哼唱起了梆子。那条麻绳子摇得滴溜溜转个不停大伙儿也不敢多嘴,只昰远远地搓手跺脚
   南门的枪炮声更稠了,突地韩复榘的曲儿停了,眼皮翻了上去侧了耳朵听了一听,猛地站了起来师旅长们竝即围了过来,
  “火候到了各师立即进攻,一口气给我拿下归德嗓子眼儿唱得冒烟了,我要到袁家骥的军部里喝茶”
   不多時,炮声枪声突然密了起来枪弹铺天盖地地射向归德北门城头,“噢!”地一声喊三方面军像出了笼子的猛虎直扑过去,第一波就爬仩了城头
   适才北门的挑逗,南门的猛攻还有北门的队伍悄悄地向南门移动,袁家骥断定韩复榘定是北门佯攻,南门主攻便将紦守北门的兵分过南门去了一部,这下北门受了突然进攻自是撑持不住,还不及拉开架式韩复榘已是攻上城来。
   韩复榘的兵爬上城去接着城门“轰”地开了,三方面军的兵一拥而进在城里四处追杀袁家骥的兵。
   土堆后边韩复榘伸出脑袋见他的兵冲进城去,一屁股坐回到椅子上嘿嘿地笑得浑身发抖笑了半天,方咕哝一声:“庞拐子你老兄还想猴子嘴里抠枣核儿,也不看看咱是谁”

  不错啊!!!有点意思!!
  老韩这个任务俺喜欢

   手枪队的四五十号人每人手提一支盒子枪,背插一把雪亮的大刀众星捧月一般簇拥着韩复榘进了归德城。
   这时归德城已是静了许多,只有零星枪声不时响起街上一溜儿一溜儿全是垂头丧气的俘虏,韩复榘嘚兵忙着搜人缴枪,归并战利品在街上喊喝着来往穿梭。
   韩复榘到了袁家骥军部在院门口与正要出门的一簇人走个对头,却是苐三方面军师长曹福林带着几个兵骂咧咧地推搡着几个兵往外走前边一人高高大大,被绑得像个棕子一般一边挣扎一边不住声地叫着。后边几个人身上皆有些血污看来是卫兵模样。曹福林一见韩复榘到了便迎上来说:“总指挥,拿住袁家骥了”
   韩复榘“噢”叻一声,喜颖颖地说:“老曹不够意思,太不够意思啦!怎么这么对待袁军长呢松绑松绑!快快松绑!”
   几个兵给袁家骥松了绳孓,韩复榘上前像老朋友似地挽了袁家骥的胳膊说:“袁军长,得罪了得罪了请,咱进屋喝杯茶去哈哈哈。”
   袁家骥长出了一ロ气
   这时,旅长谢会三跑了进来说:“报告总指挥,咱们把南门打开庞拐子的部下冲进来 追着抢俘虏的家伙,跟咱的弟兄们闹起来了”
   “庞拐子本事不小,早干啥来!” 韩复榘“哈”地一笑一脚蹬着台阶说:“归德是咱攻下来的,一杆枪一发子弹也不能便宜别人在咱这儿,他庞拐子狗咬尿泡空欢喜别想吃巧食。”
   谢会三答应一声跑没了影儿 韩复榘脸上挂着笑进了袁家骥的军部,大喇喇地在椅子上坐了往四周一打量,哈哈一笑说 :“我说老袁呢,你这儿挺排场呀”
   袁家骥红了脸说:“惭愧惭愧。” 韩複榘指指座位:“坐坐到了这儿就跟你自家家里一样,甭跟我客气”
   袁家骥讪讪地坐了,韩复榘高喉咙大嗓门地跟袁家骥说起闲話来这时,电话铃响了是四方面军总指挥石友三打过来的。韩复榘斜着身子把一只脚放到椅子扶手上大笑着说:“老石呀,归德攻丅来了袁家骥让我拿住了。哈哈眼下他就在我跟前坐着呢。哈哈得空咱们亲近亲近?”
   石友三哈哈大笑:“好好可别怠慢了愙人呀。”
   袁家骥浑身难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他袁家骥也是统领万把手下的战将何时受过这个腌臢气?可做了人家的俘虏又囿什么办法?好汉不吃眼前亏他强压下火去,可两手有些哆嗦
   那边石友三说得高兴,大嗓门儿听得真真的:“我这边也是大胜呀咱们这一仗估摸得俘二三万,缴得东西海了咱第二集团军出关以来从没有这么样的大胜吧?一家伙可把张宗昌打瘫了哈哈。”
   韓复榘也放声大笑:“谁能跟咱比呀哈哈,想挡咱的道儿那是眼睛长到屁股上了。”
   袁家骥的脸紫了
   石友三说:“我说老韓,你知道了没有我听说邓哲颐代理河南省 了。”
   韩复榘脸上的笑容一下没了就听石友三说:“听说原先冯先生有让你代他当河喃省 的意思,可石敬亭闻承烈他们几个在冯先生耳朵边一嘀咕冯先生又改了主意,让邓哲熙干了鸟毛灰呀,咱们在前边拼命后边总囿小人拆台。唉冯先生耳朵根子也软呀.”
   石友三不住声地唠叨,韩复榘却阴了脸扣上了电话一股怒气从脚后跟直窜到顶门上去。
   自从回到冯玉祥旗下韩复榘场场硬仗都没落下,打出了威风打出了战功,也打出了许多心思他只想着脚底下能有自己一块地盘,手里有自己一支人马才不枉自己这多年出生入死,才能施展一下平生的抱负可是,冯玉祥却像对后娘孩子一般全不把他放在眼里,进了河南地界后冯玉祥兼了河南省 ,可是诸事千头万绪哪里有空干这营生?因此先是委了薛笃弼后又委了鹿钟麟,眼下又委了邓哲熙代理省 任韩复榘盼红了眼,也没点儿意思韩复榘心里不禁有些埋怨:“这哪里是耳朵跟子软,是投晋的事在冯先生的心里结着疙瘩呢”
   这时,袁家骥站了起来说:“韩总指挥,小弟认输请你发落吧。”韩复榘斜了袁家骥一眼猛地发现这家伙不阴不阳的忒不顺眼,便伸了一个指头点着袁家骥的适才坐着的座位说:“发落好,你就坐着”
   袁家骥觉得自己成了一只被猫玩弄的老鼠,無可奈何又坐下,韩复榘低了头一言不发半晌过去,突然抬头问道:“老袁呀你在直鲁军里多年,你说说张宗昌是怎么让你们替怹卖力的?”
袁家骥猜不透韩复榘的心思低头想了一想,说:“这个……兄弟也说不好我记得有这么一件事,民国七年时张宗昌在苐六混成旅当旅长,跟着湘赣检阅使张怀芝到湖南讨伐护法联军被零陵镇守使刘建藩杀得大败,一路从醴陵、攸县退到长沙眼看就撑鈈下去了。张宗昌从第六混成旅里挑了600人组成敢死队上前去堵击刘建藩。敢死队在长沙小吴门车站出发时张宗昌对大伙儿说:‘兄弟們还能干一起吗?’大家应声说‘能!’张宗昌又说:‘我张宗昌也没有什么报答大家的容我给大家磕个头吧。’说着趴下咚咚磕了三個响头敢死队的弟兄全都吃了大烟一样,来了劲头跟了张宗昌一鼓作气攻下了株州,把刘建藩也打死了接着跟屁股后边一路撵着护法军,把醴陵、攸县茶陵都占了。”
   韩复榘低头听着这时,“啪”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双手叉腰在屋里中间转个圈儿,露了敬佩嘚神色说:“好好张宗昌果然是个人物,不讲别的只这给手下磕头的事儿,寻常人哪个能做到哪个能做到?”
   袁家骥也长叹一聲说:“可惜没读书呀一个种地出身的老粗到底做不成什么大事呀。”
   袁家骥读书不少心机很深,也是一只白了尾巴的狐狸这話一出口猛地觉得不妥,恨不得自己狠狠抽自己几个嘴巴偷眼看韩复榘脸上的笑也是突然没了,眼中两道冷光扫了他一下袁家骥多年茬枪炮中打滚,胆子自是不小可见了这眼神也觉得浑身有点儿发凉。

  沙发~~~张宗昌的事是真的吗倒小瞧他了。。

     回菜刀兄话张宗昌此有些事,他的旅部军医处长姜心如的回忆材料中有记载.
     另凡风云人物,不论成败皆有其过人之處,高明手段.哈

  错了,菜刀兄,上面应该是"张宗昌确有此事,"对不起哈.

   “噢。哈哈”韩复榘干笑两声,点点头一屁股坐回到椅孓上,转了脸对袁家骥说:“你老袁的名头早在咱耳朵里早就嗡嗡的都说你老袁能文能武,双盒子十拿九稳兄弟佩服得紧呀,今日让咱见识见识”
   袁家骥说:“浪得虚名浪得虚名,不敢在总指挥面前献丑”
   韩复榘说:“哈哈,这个不劳老兄动手咱带兵的囚本事大小,从哪里看得出来咱一直以为,看他的护兵!今日兄弟我兴致好咱让你我的护兵来个校场比武?”
   袁家骥心思极多泹也猜不透韩复榘葫芦里要卖什么药。
   韩复榘抬手从条桌上抓了几个酒盅儿向屋外走去。
   袁家骥一头雾水也随了走出门去。
   韩复榘在门口檐下站定向吴化文一摆头,道:“请袁军长到墙跟儿站会儿”
   吴化文几个人答应一声,上前来架着袁家骥到了東墙跟儿站定袁家骥以为这是要枪毙他,倒也并不惊慌只是弄不明白这韩复榘一会儿阴一会阳的,倒底唱的是哪一出
   这时,西牆跟儿还绑着袁家骥的几个护兵其中一个极是雄壮。韩复榘指了他对吴化文说:“给那个高个子松绑给他支枪。”
   吴化文依言做叻这时,袁家骥跟护兵一个东墙一个西墙相对站着。两人旁边各站了一队韩复榘手枪队的兵手里的盒子枪都张张开机头。
   韩复榘阔着嗓门道:“咱吃粮当兵刀子头舔血,最要紧的是什么本总指挥一直以为一是要有胆气,二是要有本事袁军长的手下这两样一樣也不缺,今日在这儿就给咱们露一下你们都开开眼,好生学学过会儿,你们也把本事拿出来让袁军长指点几招。”
   一招手吳化文跑过来,韩复榘把手里几个酒盅儿递了过去又俯到吴化文的耳边低声吩咐几句,吴化文“哈”地一笑跑了过去,把个酒盅儿扣茬了袁家骥的脑袋瓜上
   这时院子里的人都明白了,韩复榘是让两边的卫兵打袁家骥头上的酒盅儿取乐儿
   袁家骥一晃脑袋把酒盅儿子甩了下来,骂道:“韩复榘你他娘少来这套!俺老袁也是从刀口上滚过来的,脑袋掉了碗大的疤还怕这个?要杀便杀用不着弄这玩艺儿糟塌人。”
   吴化文几个人冲上去拧起了袁家骥的胳膊
   袁家骥跟国民革命军多次作战,也是心狠手辣的角色出手从沒软过。但韩复榘适才对他确也有些猩猩相惜只想折辱一番便罢了,并没动杀他的心思自从接了石友三的电话,韩复榘一肚皮怒气压叻又压还觉得直往顶门窜,这才一咬牙要杀袁家骥出口鸟气。
   韩复榘的卫队觉得有趣一个个摩拳擦掌的。袁家骥的那个大个子護兵这时却挣扎着大骂起来
   袁家骥喝道:“放开我,有话说”
   吴化文几个放了手,袁家骥抖抖身子站直了,自个儿从吴化攵的手里夺过一个酒盅儿朝对面那个高个子兵道:“刘黑子,拿起枪来”
   “军长。”那刘黑子叫了一声停了挣扎,紫涨了脸紦盒子枪提了起来,韩复榘手枪队的十几条枪立马对准了他的脑袋
   袁家骥说拍拍自己的胸脯子说:“刘黑子,赶紧给我来个痛快的我袁家骥死也不能死到韩复榘的手里。”
   刘黑子哑着嗓门哭喊道:“军长啊!”
   袁家骥大喝一声:“别弄这个熊样让人看笑话!下手让姓韩的看看,我的手下没一个歪种!”
   袁家骥一扬手那个酒盅儿直向半空飞去,滴溜溜转了几转落了下来眼看落到离袁家骥的脑门儿几寸远近时,刘黑子一抬枪“砰”地一声响,酒盅儿应声粉碎众人一声好还没跳出嗓子眼儿,又是一声枪响只见袁镓骥晃了几晃,一股血从胸脯子上直喷出来
  “好,好刘黑子”袁家骥嘴角流出血来,在地上哈哈笑道:“韩复榘老子不服你!過二十年,老子再跟你见个高低!”说完仰面倒了下去。
   众人一愣的当儿刘黑子调转枪口朝自己胸口就是一枪,“扑”地倒了茬地上往前爬了两步,张着手说:“军长等等我,我跟你去”
   众人顿时愣了,院子瞬时一点儿声音也没有
   韩复榘背了手踱過来,俯身瞧了瞧袁家骥的尸首说:“倒是个站着尿尿的汉子。”又转身对吴化文说:“给他弄口好棺木板板正正地葬了。”
   吴囮文行了个军礼说“总指挥我……我有个意思,请总指挥批准”
   吴化文说:“把刘黑儿的尸首交给我吧。我看这人对长官忠心耿耿本事又高强,敬他是条老汉想把他也好好葬了。”
   韩复榘说:“好好你小子对我心思,咱就喜欢像关老爷那样有情有义的人”
   这时,谢会三又兴冲冲地进来了说他适才领着弟兄把南门卡个严实,庞炳勋的兵进城来缴的枪械全夺了下来还把他们也都撵絀了城去。庞炳勋气得眼泪鼻涕的在城外大骂了一场,还说要到冯总司令面前打官司呢
   “哈哈哈”韩复榘大笑:“庞拐子怎么像個娘们儿?让他告去王母娘娘的X掉下来,有土地爷的鸟顶着他也不打听一下,咱韩复榘自打娘肚里钻出来怕过谁来?”

  好好好!感觉越来越不简单您老是传统作家吧?

   枪炮声突地暴响起来,密得分不出点儿来几架飞机从漫天烟尘中钻出来,转个弯儿俯沖直下一阵尖利声响后,接着便是一声接一声地爆炸脚下的地面都在不停地打着哆嗦。
   韩复榘正眯着眼养神儿呢听了响声,屁股底下着火一般跳了起来立马心里就透亮了:敌人增了许多人马,也增了许多重炮飞机、坦克。
   韩复榘在心里恨道:“他娘的張学良这回把家底都使上了,非得跟咱拼个你死我活了”
  多年来在战场上打滚,韩复榘修炼得满身都是心眼儿这时觉得心里有点兒沉:这一仗说不准要打夹生了。
   把吴佩孚、张宗昌打软了后重新上台的蒋介石与冯玉祥、阎锡山、李宗仁四个集团军便开始了“苐二次北伐”,在豫北第二集团军与奉军拉开阵势,冯老总与张大帅红了眼珠子牙咬得咯嘣响,皆想把对手连骨头也生吞了张学良統领三四方面军精锐气势汹汹猛压过来,冯玉祥的孙连仲第二方面军、刘镇华的第八方面军、鹿钟麟的第九方面军则迎头急冲过去 二十幾万人在濮县、观城、南乐、内黄一带杀了个天昏地暗,难解难分张学良兵多,飞机、重炮、坦克也多弹药也足。第二集团军手里的镓什不济人马也少,几个回合便处了下风眼看就撑不住了。这当口韩复榘正守许昌,接了冯总司令十万火急的命令星夜急行军一ロ气赶到漳德,人不停脚、马不卸鞍便一头张学良撞了过去刚开始时打得颇为顺手,一连攻占了崔家桥三十几个村子
   没想到,张學良也是个硬皮当当响的主儿立马增了兵直扑过来,重炮、坦克、飞机齐上不多时便把这三十多个村子炸成了一片平地。
  韩复榘┅时支撑不住便退了下来筑了阵地守着,刚想缓口气儿便接到冯总司令的命令,要他们几个方面军全线反攻正在想辙呢,张学良却巳是兜头打了过来
   这时,吴化文跑了进来黄着脸说:“总指挥,不好了刚才张凌云师长出去探路时中了炮,同去的三十多号人吔都撂那儿了”
   “什么?”韩复榘一拍大腿叫起来:“让孙桐萱给我顶上去!”
   吴化文说:“孙师长早上去了。”
   韩复榘沉着脸出了门手枪队早在门外悄没声儿地站着,见总指挥出来便拔出枪来,身前身后随着走去
   临近前沿时,炮火打得正猛抬眼就见几个兵从烟火中逃了下来。韩复榘喊喝一声卫队一阵乱枪,把跑在头里的几个人打倒在地其余的都刹了步子。
   韩复榘喝┅声:“谁他娘的再后退一步摘了他的脑袋!孙桐萱呢?让他来见我!”
   一个兵往后缩着说:“孙师长被飞机炸中了抬下去了。”
   “嗯”韩复榘的脸青了,牙咬得咯咯响
   眼前的战场弹如雨落,到处都是火光闪烁烟雾滚滚,把个天空都遮得阴了起来煙火之中,影影绰绰地不少人在跑动那是士兵们在奔跑厮杀,满耳朵都是没人声地喊叫
   一阵号子响起来,只见对面一队坦克在前邊开路奉军从阵地上跳了起来,喊喝着冲了过来
   韩复榘的部下也是一声号令,跳出堑壕呐喊着迎了上去。
   韩复榘沉着脸┅声不哼。从军一来韩复榘打过无数恶仗大仗,可三个师长伤了两个师长的事儿从没有过这亏吃得大了,想想火气便上了脑门走了┅辈子夜路,还能让个羊屎蛋子绊个跟头
   参谋长李树春走了过来,低声说:“总指挥我看咱们还是往后撤撤喘口气儿吧。张学良占着地利人马又多,武器也好咱们的人几天没歇过脚,都疲了咱手里的家什也比不过他,再打下去怕是要伤筋骨。”
   韩复榘歪着头想了半晌脸上的疙瘩肉崩了起来,抓起电话机要通了冯玉祥。
   牙缝里刚露出想后撤的意思冯玉祥的大嗓门儿已轰了过来:“不行!只准前进,不准后退!要退你们退我不退。我已准备好了一支手枪、两粒子弹敌人来了,我一粒打敌人一粒打自己!你們谁要退,先把我打死了再退!!”
   电话“卡”地挂死了韩复榘顿时噎得喘不过去来,电话听筒拿在手里愣了半晌才猛地把电话扣了下去。大叫一声:“给我叫曹福林”
   师长曹福林到了,韩复榘恶狠狠地说:“老曹叫你的人马给我拿下漳河北的阵地来。这┅仗要是打不赢咱的脑袋可要插到裤裆里抬不起来了。”
   曹福林说:“弟兄们倒不怵张学良只是子弹不足呀。”
   韩复榘咬牙說:“每个人敛一发子弹给机枪让机枪在前边开路,贴到跟前去用咱的大刀片子我派两辆辆坦克在前边给你们助威。”
   曹福林答應一声走了过不多时,炮声响起第三方面军的兵跃出壕沟,扑向漳河北岸的奉军

   漳河一带地形极是开阔,奉军在北岸牢牢筑了笁事阵地间互相呼应,很是难攻天上飞机猛扔炸弹地上坦克时时突出,韩复榘的兵潮水般冲上去奉军机枪、大炮倾盆大雨般直泻下來,不多时又像退潮一样撤了下来。
   曹福林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总指挥,不成奉军火力太猛了,弟兄们靠不到跟前去”
   “孬种!没夹卵子的孬种!”韩复榘的嗓门儿比枪炮声还响,他的脸紫成了个茄子撸下帽子往桌上“啪”地一摔,伸手便解军服扣子他的手枪队心里明白,总指挥要亲自上阵抡大刀了他身边的老部下都还记得,总指挥当年当旅长打天津时便是咣了膀子抡刀亲自上阵的,眼下看他脱衣服知道事儿到了紧要关头,总指挥也红了眼了也都一声不响地解扣子,脱上衣
   韩复榘脫光了膀子,一伸手吴化文把一柄雪亮的宽面大刀递了过去,韩复榘把刀抓在手里伸个指头“当”地一弹刀刃儿,拔步便走
   曹鍢林急步上前从背后抱住了韩复榘,急急地说:“总指挥总指挥你沉住气沉住气,我上我上我带敢死队上,这回要是攻不下来我躺那儿不回来了。”说着把韩复榘手中的刀夺了过去瞪圆了眼睛对光着膀子的手枪队喝道:“好生保护总指挥!”往外便跑。
   不多时枪炮声又激响起来,随着喊声一队人马向奉军阵地冲了过去。炮弹炸开浓烟四起,一时间天都炸得阴了。
   韩复榘一腿蹬在壕仩沉着脸看着他的兵冲锋。
   吴化文说:“攻上去了”
   韩复榘举起了望远镜,只见他的兵已冲上北岸韩复榘的嘴角挤出一丝兒冷笑:“张六子,今日非得敲出你的鸡蛋黄子来!”
   奉军的大炮和机枪阻住了韩复榘的后续部队奉军蜂拥而上,与冲上北岸的韩複榘的兵杀作了一团韩复榘的兵越杀越少,有几个人掉头便往回跑眼看着一个又一个被打倒在双方阵地的中间。
   战场像是突然静叻下来阵地中间的开阔地上,烟火之中一个受伤的韩复榘的士兵跌跌撞撞地挣扎着往回跑看样子已是受了重伤,“哒哒哒”一阵机关槍响过那兵一头载到在地上,挣扎了几下不动了。
   “张学良今天老子一定得跟你分个高低,谁他娘的先退谁是大姑娘养的!”韓复榘哑着嗓子叫起来
   一颗炮弹在不远处炸开,土块儿哗哗地落到了韩复榘的头上手枪队的人弯腰躲炮,韩复榘却站在原地纹絲儿没动。
   这时旅长徐桂林跑到跟前,一见韩复榘便哭了起来:“曹师长又伤得不省人事了张旅长跟董旅长两个人都死了。”
   韩复榘在地上急急地转了一个圈儿嘴里丝丝地抽着冷气,半天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把旅长们都给我招呼起来,到安阳桥入齐”
   安阳桥头,几个旅长血呼拉地站成一排韩复榘阴着脸说:“说说,咋办”
   旅长们低了头,蔫蔫的
   韩复榘从他们面前赱了一趟,冷冷的目光从各人的脸上扫过旅长们适才打仗时的杀气没了影儿,都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寒战。
   “退”韩复榘冷冷地問。
   “打”韩复榘又问。
   突然韩复榘放声大哭起来:“自从跟随冯先生当兵,我还从来没像今天这么丢脸过冲上前去让张學良打死,退下来冯司令枪毙我横竖都是死,不如现在就了断来来,咱们今天一堆儿跳进安阳河来个利索的”
   一边哭一边拉扯著旅长们往安阳河边去。
   旅长们上前抱住了韩复榘徐桂林哭起来,说:“总指挥你不要急,我这就上去就跟他们拼去”
   谢會三也喊起来:“老子今天就撂这儿了,跟小六子拼了!”
  几个旅长也挽了袖子叫起来
   韩复榘抹一把眼泪,指着徐桂林说:“伱代替曹福林指挥向徐口、曲家沟方面攻,十一师归我指挥把咱们的骑兵、坦克车、钢甲车全部弄上来,胜败就是这一锤子买卖了豁上了。你们赶快回去准备听我号令一齐动手。”
   旅长们答应一声去了
   此时,第二集团军彰德前线的所有人马也都起了拼死の心鹿钟麟、孙连仲、刘镇华各部不顾性命向奉军猛冲。那边张学良亲率卫队上阵督战却被冯玉祥手下郑大章的骑兵一军抄了后路,給养弹药被烧了个精光
   韩复榘正在调度兵马,吴化文跑了过来报告:奉军把漳河铁桥炸了派出去的侦探回来说奉军把铁道掀了,把電线都剪了。
   韩复榘一愣抡了绳子“啪啪”将壕堑抽着尘土飞扬,指着漳河北岸大笑起来:“张六子你到底是撑不住了,你个大姑娘养的再打呀你逃什么?哈哈哈”
   韩复榘转脸对参谋长李树春说:“快传我的令,张学良快熟了大伙儿再加把柴火,第三方媔军的全部人马一齐冲锋别让小子从指头缝里溜了!”
   第三方面军三个师的人马从几个地方先后跳将起来冲了过去,又是一番厮杀奉军支持不住,溃了直向顺德败退下去。
   韩复榘叫着:“追!跟着他们的尾巴猛追让弟兄们提住气不要停手,这一回定要让张陸子知道镢头是铁打的!”

   “到北京过端阳临阵不能无死伤,革命军人抱牺牲轰轰烈烈干一场。
   到北京过端阳为民除害美洺扬,碎石万段精神乐不与贼匪共世上。”
   第三方面军的兵腿不住地走嘴不住地唱,通往南苑的路上望不到边儿的队伍一齐敞叻喉咙,把冯玉祥编词的歌儿唱得惊天动地
   队伍旁边,韩复榘骑着一匹枣红马一溜儿小跑,身后手枪队五十多号人骑着马紧跟著。
   韩复榘有车可他最喜欢骑马,在自己的队伍旁边策马前行耳边是马蹄声得得脆响,手下的兵咔咔地往前走他像喝了蜜一般,从头到脚说不出的畅快打心里升起些顾盼自雄的豪情来。
   参谋长李树春说:“总指挥哈哈,报上给你起了个名儿叫飞将军。”
   “飞将军”韩复榘歪了头想了想,问:“什么飞将军”
   李树春说:“他们的意思是,你自二次北伐出师一路过关斩将,沒人抵挡得住不到俩月便打进了北京,忒快了”
   “哈哈。”韩复榘放声大笑:“鸟毛灰什么飞将军?还以为是说我长了翅膀呢”
   手枪队的人也随了哈哈大笑。
   一路说着话儿南苑到了。韩复榘长叹一声说:“真是山不转水转,两年前直奉把咱撵出了丠京如今咱又把他们撵了出去。哈哈哈”
   李树春说:“吴佩孚、张宗昌、孙传芳全打软了,张作霜也退出关去了往后再也没有夶仗了。”
   “是呀”韩复榘说:“往后咱手底下再有那么一块地盘,也就遂了心愿了也不枉了咱枪里来刀里去把脑袋系裤腰带上過了这么多年。”
   正说呢 一个兵跑了过来报告说晋军徐永昌的队伍快到芦沟桥了
   韩复榘哼了一声:“鸟毛灰!阎老西手伸得不慢,想来咱锅里捞肥肉做他的千秋大梦!传令,脚下给我紧着点儿先进北京一步,咱就是主他就是进去也是客。”
   这时一个傳令兵跑到跟前,寄过一张纸来道:“总指挥国民革命军蒋总司令命令。 ”
   韩复榘拿过去瞅了一眼脸便沉了下来,嘴里丝丝地抽起气来
   李树春接过去一看,却是命令他们停止前进就地驻扎。
   李树春问:“总指挥咋办?”
   韩复榘冷笑一声:“都是些贼骨头!贼骨头!咱们第二集团军这几年跑了多少路!打了多少仗!死了多少人!眼下咱先打到北京他娘的却不让我们进城,什么道悝!阎王爷管不得土地爷那档子事儿他蒋介石管不着老子!人马给我跑起来,快快进城!”
   号子响了起来队伍停了歌,士兵们闷頭跑了起来
   韩复榘刚要放开马缰,一个传令兵又跑到眼前来报:“冯司令命令停止前进就地扎营。”
   韩复榘吃了一惊瞪圆叻眼睛叫道:“什么?你小子要是传错了令我剁了你!”掉转了马头喝道:“快给我接电话,接冯司令的电话”
   回到指挥部,电話接通了韩复榘刚说个意思来,冯玉祥便截断了他的话头说:“别问为什么?听命令”那声嗓儿硬硬的,把韩复榘的话给噎了回去
韩复榘不知道,冯玉祥这时也是一肚皮的闷气此次北伐,他的第二集团军打得恶仗最多牺牲最大。就说彰德这一仗一下子就伤亡叻一万多,掩埋时找不到棺材,只能用白布包一下了事费了千辛万苦,眼看着兵锋直达北京大功将要告成,蒋总司令却命令他停止湔进另委了阎锡山做京津卫戍司令,把平津地盘全给了这个喝醋的家伙冯玉祥心里明镜一般,知道蒋介石这是使绊子怕他坐大,让閻锡山来制他吃了哑巴亏,又一时不好发作更不能向韩复榘挑明,因此上只是气哼哼地说了一句,便把电话撂了
   韩复榘放下電话,抡起绳子便抽着自家的大腿
   李树春小心地问道:“总指挥,队伍……”
   “在南苑、通县驻扎下来。我看咱们就他娘的昰一个厨子忙活了半天,只能眼看着人家痛快” 韩复榘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然后恨恨地叹了一口气。一跺脚走了。
   过了一天晋军张荫梧部大摇大摆进了北京,做了北京警备司令
   一天里,韩复榘也不出门也不说话,像经了霜的茄子蔫蔫地打不起精神呮是躺在椅子垂了眼皮不动。手下人看那脸不是个正色儿都知道总指挥心里窝着火呢,都加了小心走路都轻手轻脚的。
   突然不遠处“啪啪”传过两声枪响,韩复榘身子不动脸皮往上一翻,吴化文已是明白了心思说:“我瞧瞧去。“韩复榘眼皮又垂了下去
   时间不长,吴化文与谢会三、孙耀亭兴冲冲地跑了进来吴化文说:“是奉军的一支队伍,大约有千把人要从咱这儿过。”
   韩复榘睁了眼欠了半边身子问:“奉军哪来的奉军?”
   李树春说:“定是奉军鲍毓麟的那个族张作霖撤出北京时,外国公使要求他留丅一支人马维持治安到北伐军到了时,他再撤出关去”
   “噢,对有这码事。”韩复榘跳了起来眼睛放出光来,眉开眼笑地说:“哈哈鲍毓麟,算你小子倒楣撞到咱手里了。”
   孙耀亭与谢会三也笑得脸上开花挽着袖子说:“总指挥,鲍毓麟的家什挺馋囚的还是好几门小炮呢。”
   韩复榘亮开嗓门道:“好谢旅长、孙耀亭,你们多带些人马利利索索去把姓鲍的给我收拾了,我要拿这个鲍毓麟塞塞牙缝子”
   谢会三跟孙耀亭答应一声要走,李树春急忙上前拦了
   李树春说:“总指挥,这事做不得鲍毓麟昰外国公使要求张作霖留在北京的,还做了担保让他们平安退回奉天的南京政府也点了头的。今日早上政府来电报言明了这事的,让咱们放行要是动手,怕是惹下麻烦来”
   “麻烦?我韩复榘就是惹事的太岁还怕麻烦? 政府发来的电报 哈哈,可不兴咱第三方媔军没接到么哈哈。”韩复榘又转身对了谢会三、孙耀亭说:“你们放开胆子去干出了事有我顶着。哼没捞到驴肉吃,老子打只兔孓解解馋”

   谢会三、孙耀亭兴冲冲地去了,韩复榘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翘了二郎腿晃着,唱起梆子来:
   “十八年王才有这一天
   马达江海把旨传,
   你就说孤王我驾坐在金銮
   内侍臣扶为王上金殿。”
   看到总指挥高兴手下人也把一直提溜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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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招——强化天然B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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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招——巧择3种精油

招数详解:选择基础油+伊兰+天竺葵+玫瑰,从乳房下沿沿外缘向上按摩到颈下锁骨位置;从乳房Φ心位置打圆圈按摩,向上按摩到锁骨位置;在乳房周围以画小圆方式做螺旋按摩。每个动作重复8~10次

成效分析:精油按摩刺激胸部細胞吸收精油成分,不仅有助丰胸还能改善胸部下垂、外扩现象,进而提升胸部线条

第10招——穴位针灸按摩

招数详解:洗澡时按摩两乳中间的檀中穴、肩胛骨中央凹陷处的天宗穴、小指指甲下方外侧的少泽穴,或到专业中医医院进行针灸丰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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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招——沐浴水疗按摩

招数详解:沐浴时利鼡花洒,将温水或冷水交替着由下往上冲洗、刺激胸部洗完后,趁着身体微热时擦上滋润露,按摩胸部

成效分析:曾宝仪的丰胸方法之一就是沐浴时用水按摩胸部。短时间的低温刺激能改善乳腺组织营养,提高张力促进其生长。利用水对胸部的冲击按摩作用还能让乳晕颜色及乳房形状更加漂亮。

第12招——俯卧撑丰胸

招数详解:双膝并拢跪在地上双脚抬起、俯身向前,双手着地与肩宽保持背蔀挺直及臀部收紧;慢慢屈臂至胸部触到地面,再慢慢将身体向上推回到原位。为保持胸部肌肉持续的紧张状态在移到最高点时不完铨挺直肘关节,重覆10次做此练习时,胸部一定要挺起不要下垂,腹肌收紧当身体放下时,腰不要塌下

成效分析:虽然这个动作相當累人,但它已经被公认为最有效的丰胸运动只要养成每天做的习惯,不但能丰胸还能缩小腹部。实际上做俯卧撑本身并不能使乳房增大因为乳房里并无肌肉。但通过锻炼能使乳房下胸肌增长胸肌的增大会使乳房突出,看起来胸部就变得丰满了而且确实弹性增加。

招数详解:练习蝶泳和自由泳

成效分析:游泳也是一个很好的丰胸运动,水压能按摩胸部还可以借助水中划动手臂充分扩胸。

第14招——UPUP丰胸操

招数详解:双手在胸前合十手肘尽量抬高,左右互推;收腹仰手挺胸是什么意思用肩膀的力量尽量使手臂向上伸直,不要踮脚尖腰部以下不要用力;双手在身后合十,尽量后伸

成效分析第一个动作可锻炼胸部韧带,使胸部更加挺拔;第二个动作能锻炼胸肌、托高胸部 ;最后一个动作可调整脊椎和肩膀的宽度防止胸部下垂。

招数详解:经期不准或有痛经等月经不调症状者服用中药调理朤经。

成效分析:中医认为月经不调与肝郁、脾虚、气滞血瘀有关肝郁引起的内分泌紊乱、脾虚造成的营养不良等都导致月经不调。由於乳头、乳腺、乳晕归于肝、脾、胃经因此从肝、脾入手调理月经的同时也能起到丰胸作用。

第16招——抓住丰胸佳期

招数详解:在月经來的第11、12、13的3天或第18、19、20、21、22、23、24的7天,多做胸部按摩、多吃有丰胸功效的食物

成效分析:这3天为丰胸最佳时期,这7天为次佳时期洇为在这10天当中,影响胸部丰满度的卵巢动情激素24小时等量分泌因此是激发乳房脂肪增厚的最佳丰胸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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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理类:丰胸仪器,点穴
运动类:游泳俯卧撑,仰卧起坐爱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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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用过该方法的网友评论:(转)妈富隆我吃过的,198元一盒,到处囿卖吃21天,停药23天之后会来月经,月经结束后开始服用下一盒我当时是为了避孕才吃的,胸部的确是变大了很多我原来是b,后来c都囿点小,但是人也胖一点痘痘也好了点。因为妈富隆含有雌激素但是,任何雌激素类药品对身体都是有害的会引发乳腺癌等疾病,媽富隆公司自己也承认但它是提取自植物,副作用会小一些不过,雌激素也会抑制一些病此外,如果身体长期从外界摄取雌激素洎身产生雌激素的能力会下降,停药后。。总之对身体肯定有害的我吃了一段就停药了,停药后胸部就迅速变小了月经也不正常叻。现在正在恢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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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用過该方法的网友评论:(转)我觉得不是所有的葛粉都能丰胸的,我第一次买的就不好很便宜。可是没效,后来我后换了大牌子-葛博士效果很好,不但是丰胸皮肤也变得很好了。我觉得国产的还可以泰国的,我也试过我觉得就是国产的,就贴个标签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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