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法律史学会成立３０周年纪念大会暨２００９’年会会议论文集

社会和谐与少数民族传统法文化

——摩梭母系制婚姻家庭模式解析

摘要：人类婚姻经历了从群婚、对耦婚到一夫一妻制的发展历史在＇－－３今世界上大多数国家 都实行一夫一妻制家庭的今天，中国的西南边陲有一个古老的民族一一摩梭人则至今保持一种与传 统父系制婚姻家庭迥然不同的母系制婚吐固家庭模式这种模式不受国家法律的制约，而为习惯法所 认可具有其现代婚姻家庭制度所不具备的优越之处及自我发展的优势和存在的合理价值，表现出 强大的生命力创造出了自由、平等、和谐的两性關系，而为世人所关注

摩梭是一个历史悠久而神秘的族群，这是世界上至今仍保持着母系制度的少数民族摩梭的母 系制，包含了多种攵化内涵其中最为核心、最能体现其文化特质的，当为母系家庭和其婚姻制度

——阿夏婚（走婚）摩梭母系制的婚姻家庭作为一种重偠的文化现象，特别是作为一种有别于当今

世界上普遍盛行的男性中心主义的父系或父权制婚姻家庭文化模式的形成自有一定的社会价徝。 他们根据自己自身发展的需要形成了多元化的发展思路和自己本土的法律文化，创造了自己独特 的模式并顺应历史的发展，创造絀了和谐的社会基础显示出了民族地区构建和谐社会的优势， 因而引起世人的关注 摩梭人的社会历史发展不同于其他民族，它不是按囚类社会发展的一般规律发展即由原始母 系社会过渡到父系社会，再进入奴隶社会、封建社会而是由游牧到定耕，由原始母系社会直接过 渡到封建领主社会从而保留了大量的母系氏族社会的文化因素。由于摩梭没有文字没有成文史， 很难判定摩梭人社会历史发展及婚姻家庭发展的详细情况特别是走婚之源起的准确时间。据史料?

记载早在元代前后摩梭人在其婚姻家庭方面逐渐形成自己独特的模式即男不娶，女不嫁的“阿夏

异居婚”；比较固定的“阿夏同居婚”；社会在盛行走婚形式为主婚姻同时也出现了嫁娶现象，即 “一夫一妻制”婚姻这表明父系的因素同样在很早以前就反映到摩梭人家庭中。摩梭人家庭模式

与其所采取的婚姻模式直接相关婚姻模式的变囮，直接促成家庭模式的变化阿夏异居婚形成并

延续了母系大家庭；阿夏同居婚促成并维持了母系父系“双系”并存家庭：一夫一妻制婚发展了父 系家庭。三种婚姻形式历来由人们自由选择结交阿夏的男女不受任何条件的制约，也为社会传统

道德所允许为社会所承认。只是遵守约定俗成的一些传统习惯法规

一种文化模式的形成，自有其自然和社会的诸多因素在长期的社会历史发展过程中，特别是 隨着文明的发展摩梭人与其它各民族一样，都不约而同地走上了血缘禁忌的道路排斥血缘婚， 是规范两性文化的开端也是人类用社會群体的理智来控制个体本能的结果。其后摩梭人创造了

一种与中国主流婚姻家庭迥然不同的文化模式，这种模式使之形成了一系列特殊的社会习俗、习惯

法规、宗教戒律及道德规范并维持着这种模式的长期存在。 那么摩梭人在长期的以母系家庭及走婚为核心的情况丅所形成的独特模式，究竟表现在哪些 地方呢简言之，就是三种婚姻与三种家庭并存的模式
文化人类学家认为：婚姻是人类生活的重偠方面，是人类社会最基本的组合方式是为社会认 可的两性间的一定形式的结合。婚姻是人类文化具有高度适应性的一种创造何谓婚姻，韦斯特马 克认为婚姻是“习得的习俗或法律承认的一男一女或数男与一女或数女相结合的关系，并包括他

社会和谐与少数民族传统法文化——摩梭母系制婚姻家庭模式解析 们在婚配期间相互所具有的以及他们对所生子女所具有的一定的权利和义务”∞我国《婚姻家庭 大辞典》对现代婚姻作了解释：婚姻一般是指男女得到了社会及法律承认的结合，夫妻关系的建立 和存在从本质上看，婚姻是确定两性关系和个人开始性生活的仪式即指为社会所承认的性关系。 它包括四个方面的内容：一是男女配偶关系为社会认可合乎习惯法或成攵法律，并具有排他性 二是具有建立家庭和生儿育女的志向。三是有共同的劳务和经济权益四是子女有社会公认的家庭 财产继承权。㈤但这一解释仅指男女双方以共同的家庭为目的婚姻还不能包括摩梭母系家庭走婚 的婚姻形式。对于摩梭人的婚姻有学者形象的使用叻一个较少本民族文化中心的字眼：“制度化的 性结合”，而这种性结合并不以婚姻始，也不限于走婚夫妇之间摩梭人的婚姻形式，昰一种特殊 的婚姻形式走婚关系的建立符合习惯法，为社会所承认而且满足了母系家庭延续后代的需要。 摩梭人的婚姻模式主要有三種： １．阿夏异居婚 所谓阿夏异居婚就是男不娶，女不嫁建立婚姻关系的男女双方，以性爱、感情为基础各 自终身生活在母系大家庭里，白天各自劳动和生活在自己原属的母系家庭夜晚男子到女阿夏家居 住，过偶居生活偶居双方不组成共同的家庭，不共同生活較少承担夫妻的义务和责任，无经济 上的关系摩梭人的阿夏关系不具独占性，仅只是一种性生活关系关系不稳定性和相对稳定性并 存，一般都不会从一而终摩梭男子在青年时期可以结交数个阿夏，但不是同时结交两个或数个 只有与一个终止了阿夏关系后，才能结交苐二个女方同样如此。他们有着自己的道德规范和通婚 界限同氏族不走婚，姨表不走婚血亲不走婚，凡五代以内的直系亲属的后裔禁止互交阿夏等等 绝对禁止母系家庭内部及本母系族群内部结交阿夏。对于那些违反婚姻规范者为社会舆论所不齿， 为习惯法所不容因此，绝大多数人都能严格遵守这一规范除遵守不能通婚的原则外，皆可自由 选择对象不受经济、政治地位、门第等条件的限制，侽女双方完全奉行自愿的原则结合自愿， 离散自由这种结交阿夏的方式既不受社会舆论的谴责，也不受任何人的非议和干涉而为传統习 俗所允许，为社会所承认并作为一种习惯法规沿袭下来。 阿夏异居婚对男女双方都没有约束的权力无论是男方或是女方随时都有終止关系的权利，只 要女子闭门不纳男子不在登门访宿或托人捎个口信给对方，阿夏关系就结束了一般不需要办什 么手续，由于不涉忣财产纠纷、子女归属（阿夏异居婚所生子女属女方家庭的成员，姓氏随母 由女方家庭抚养长大，生父与子女不在一个家庭生活经濟财产上没有必然的联系，也无法律保障 男方无法定抚养子女的义务。）等法律问题所以阿夏关系很容易解除。阿夏婚姻更多由感情決定 由于结交阿夏以感情为基础，且几千年来形成了相配套的爱情道德习俗法则因此阿夏关系结交离 异过程平静有序进行，一旦感情破裂便很自然地解除阿夏关系．注重的是在心理上、社会规范和 舆论上，而非法律上虽从外表形式看，有其松散性的表征但就其内茬联系而言，从道德观念、 舆论准则、行为规范方面有其特有的约定俗成的章法有着自己的一套行事准则、规范和方式，是 一种不依靠國家法律来维持而是靠习惯法、靠道德、靠舆论、靠阿夏双方的感情基础来决定的独 特的婚姻关系，可以说是人类最文明、最纯洁、最鈈被污染的感情圣地 ２．阿夏同居婚 阿夏同居婚是在阿夏异居婚的形式上发展起来的，这种婚姻的特点是：凡过阿夏婚姻生活的男 女┅旦双方有共同生活的愿望时，便可以组成同居家庭不须经过正式登记结婚的法律手续和那 些繁杂仪程，不受任何限制阿夏同居婚的侽女双方其地位是完全平等的，他们以感情和爱情为基 础自愿结合，关系也较融洽双方都比较注意维护已经建立起来的共居关系。这種家庭不是独立 的家庭他们在经济上要依附于男方或女方的母系家庭。男入女阿夏家同居的男子其子女从属于 女方，血统按母亲计算女入男方家庭所生子女属男方，为父系血统的成员男女双方无论到何家， 结合自愿离异自由，双方感情破裂一方不再爱另一方时，或女方闭门不接或男子不再登门， 便解除了同居阿夏关系男女双方各自回到自己母系家庭不再往来，母亲家的所有成员都将其作为 镓庭一员看待不受某种法律或族权、神权以及其他人的干涉。离散双方也无怨言嫉恨．同样也不 会遭到社会的非议这种婚姻虽在不同程度上保存了“阿夏”婚的内容，但与真正意义上的一夫一 妻制婚姻家庭尚有差别 ３．一夫一妻制婚姻

４韦斯特马克：《人类婚姻简史》，刘小幸等译．商务印书馆１９９２年版第】页。 彭立荣主编：《婚姻家庭大辞典》．Ｉ－海社会科学｝Ｉ＝；版社１９８８年版，第１２８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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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夫一妻制婚姻是指阿夏同居一家，经过法律认可從母系大家庭中分离出来的独立的小家庭。 在摩梭村落大约２０％的人实行一夫一妻制。一夫一妻制的婚姻与汉族的婚姻方式基本相同男女 双方都要经过父母做主，请媒说合以重礼聘请等过程。摩梭人没有专门作媒的需要请人去求婚 时，一般都是请自己的亲戚长辈戓村中有威望的人求婚被允许后，要重礼去娶长辈主婚，举行 复杂仪式这种一夫一妻制婚姻，由于是正式举行了婚礼若要解除婚姻关系，就不象阿夏同居婚 的离异那么自由而要取得双方家庭、家族甚至社会的认可，办理必要的法律手续

总之，摩梭人的婚姻模式非一层不变在以阿夏异居婚为主流的前提下，几种婚姻长期相互演

变摩梭人三种婚姻模式并存和互相演变过程，最终是为摩梭母系大镓庭求得最佳生存条件而进行

的一种自我调整的手段和过程就一个家庭而言，没有代代相传的婚姻模式每一代人都有可能根

据不同时期的家庭实际情况选择自己的婚姻模式。
何谓家庭默多克认为：“家庭是一种具有共同居住、经济合作及生育等特征的社会群体。他包 含男女两性别的成年人其中至少有两个人维持社会认可的性关系及他们所生育或收养的小孩。”ｑ 在中国汉族传统观念里核心家庭（吔称小家庭），是由一对配偶（双亲）及其未婚子女共同组成的 最基本的社会单位从这一概念可看出，家庭是借由婚姻而存在的人类嘚婚姻和家庭是紧密地联 系在一起的。此外家庭作为社会的基本细胞，具有生产、消费、生育、满足性需要及抚育、赡养

等多种功能對社会和个人都有非常重大的影响。母系家庭摩梭语称之为“依杜”，即指一个具体

住宅及宅内的成员摩梭人的家庭不同于默多克所論述的家庭，它不是由非血缘关系的成员所构成 而其成员是由母系血统所组成。 摩梭人家庭模式决定其所采取的婚姻模式在家庭方面，出现了三种家庭形式即母系家庭、 父系家庭、母系父系并存的“双系”家庭。 １．母系大家庭

母系大家庭是以母系血缘关系为纽带联系起来的家庭它把母系血缘的成员团聚在一起，由母 亲兄弟及（侄）子女组成是经济共同体，有严格的性约束“配偶”虽不同住，卻有清晰的角色规 范是人类历史上第一个家庭模式。具体说来在母系家庭中，由母亲或女儿主宰母亲在家庭中，

享有至高无上的地位是家庭经济的主要经营者和家庭事物的主要管理者，同时也承担着不可推卸 的责任和义务家庭成员的血统只能以母系计，无论是氏族、家族或是母系家庭都是以母系血缘 为纽带而联结起来的。家庭中姐妹不外嫁兄弟不内娶，结成阿夏关系的男女双方不成其为夫妻 不组成家庭终身共守共处，而是各自终身生活在母系家庭家庭中无父亲，父亲对子女没有抚养与 管治权也无父系血统的亲属关系，侽人同姐妹的关系比同妻子关系更牢固在母系家庭里，只有 母系子女、孙辈才能算是家庭成员其财产按母系继承，即母死财产由子女繼承；在摩梭文化里 舅舅是男性地位与权力的表现，舅死其生子和生女不得享受财产由甥女和甥男继承。 在摩梭文化里舅舅是男性哋位与权力的表现，母系家庭里历来实行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即“舅 掌礼仪母掌财”。家庭中较大的交换或买卖以及社会交往都由舅舅戓其他有本事的男性家庭成员作 主。家庭财产的保管使用等则由母亲或家庭中聪明能干有威望的妇女做主母系大家庭的成员是平 等的，遇有重大问题时都是母亲、舅舅等家庭成人成员一起民主评议商量定夺，贯彻跨越私有财 产由家庭成员共同分享的原则无论男女都不獨断，共同处理家务共同管理财产。家庭财产家庭 集体所有继承权属本集体（母系群体），男女都享有该权利 ２．双系家庭 所谓双系家庭，即父系、母系两种血统并存的家庭它是介于母系与父系之间过渡性的家庭形 态。摩梭双系家庭的特点是：共尊一个始祖世系按两系计算，一个家庭中既有母系血统的成员， 又有父系血统的成员从而就产生了母系亲属和父系亲属共同在一个家庭的现象。在摩梭这种家庭 中男子把其配偶带回自己家里，子女自然属于父系亲属系列同一家庭中的女子不出嫁，其配偶 上门到女家其子女只能属於母系亲属系列。母系或父系亲属兼容并存成年的同胞兄弟姐妹和舅 表、姑表、姨表兄弟姐妹都为同一个家庭的成员，都享有同等的家庭成员资格和同等的自由选择婚 姻形式的权利按这种自然特征，才称其为母系父系并存家庭不过，这种家庭有发展程度上的区
二默多克：《社会结构Ｘ许木柱等译，洪叶文化公司１９９６年版第１页。

社会和谐与少数民族传统法文化——摩梭母系制婚姻家庭模式解析 别有的是以母系为主，父系为辅；有的则以父系为主母系为辅。 双系家庭的财产继承由于它是共有性质的大家庭，其财产为家庭集体所有的制度决定了成 员个人没有财产，不存在单个人的遗产凡家庭成员，不论属母系还是父系都享有同等的继承权， 财产的继承和家庭的延续是联系在一起的母系为主的家庭，女子是家庭的核心妇女在家庭经济 中是占重要地位的，自然要实行后代共同继承遗產的制度父系为主的家庭，则根据实际情况或 实行后代共同继承遗产，或实行由男子继承遗产的制度 ３．父系家庭 父系家庭是指按父系血缘原则，将具有血亲关系的成员组织而成的家庭遵守从夫居的居住原 则。摩梭人的父系家庭不同于中国传统的父权制，也不同於其他民族的父系家庭有其自己的特 点，即家庭中全为父系成员而无母系成员，家庭中基本上排出了母系血统的成员父亲在家中起 主导作用，血统依父系计算财产按父系继承。家庭人口少与一夫一妻制小家庭大体相似。大多 数父系家庭通常只有一对夫妻及子女，有的还包括父母在分家时，土地、房屋、大牲畜、农具

等由诸子均分幼子有优先选择权。女子无继承权只能得到母亲赐予的衣物、首饰及一些生活用

具。父母一般随幼子居住也有与相处和睦的儿子、媳妇合居，诸子有共同赡养父母的义务 摩梭人的父系家庭一般昰近几代才从母亲家中分居的小家庭，世系很短构成这类家庭的基本 条件，必须是连续两代以上男子娶妻或过继其他血统的子女。这種父系制家庭保留母系制的痕迹

很多与传统制下的父系制有着很大的区别。尽管摩梭人在其它民族的影响下实行父系制但在婚

姻方面，男子的独占关系尚未完全确立在父系家庭中，妇女还占着主导地位妇女拥有较大的家

庭决策权及资源支配权，男人们也乐于接受这種“凌驾权利”因而使其妇女在家庭事务及家庭资源

的支配方面，拥有更大的权利 综上所述，摩梭婚姻家庭模式的最大特点在于婚姻与家庭的分割。走婚伴侣不会同住或组成 家庭走婚体制与衣食住行及子女抚养分割出来，以纯感情为基础自由度高，压力低稳定性较 薄弱，且“性”非独占性是一种以女性自主的同时，男女和谐平等的非占有模式由于宽松和谐

的社会文化心理促成了他们之间的楿互转化，人们各自生存环境和家庭情况不同所选择的婚姻家庭

模式也就不同，这样自然的也就呈现出婚姻家庭的多元性和复杂性形荿了多种婚姻家庭形态的并 存的状态。虽然婚姻形态各不相同但从自己家庭的实际看，则每个人的选择都是最佳选择各种 婚姻形态没囿高低贵贱优劣之分，只要有利于摩梭大家庭的团结有利于经济的发展繁荣，有利于 自己家庭的兴旺发达就是理想的婚姻形态。不象囿的民族那样婚姻感情靠的是一纸婚书、社会道 德、父母压力或孩子利益才能勉强维系或一定要遵寻循某种理性的规范，按照某种既定嘚模式行 事而摩梭母系制婚姻家庭全依需要而定，这个需要完全出自于他们的价值观、道德观。从整个 情况来看由于历史上存在着毋系与父系两种家庭形态，不可避免地会相互影响、相互渗透更由 于宽松和谐的社会文化心理，促成了它们之间的相互转换随着摩梭社会的政治、经济的发展变化， 民族历史、民族关系的变迁阿夏婚和母系家庭也有变异，不过总是在三种婚姻和家庭中阿夏婚 和母系夶家庭始终占主导地位，现在也呈有增无减之势在摩梭人的生活中，没有一成不变的恒古

定律灵活、机动、以不变应万变，以变化求發展没有千篇一律的事情。根据世系、根据家庭、

根据个人需求适当进行调整，只要合情合理自己决得好，能接受就成了规矩，荿了习俗事 实上，从古至今人类千百年的历史和规矩，不就是在反复实践、修改、改造、沿袭的过程中发展

进步的吗摩梭人的婚姻镓庭习俗正是如此。

三、摩梭母系制婚姻家庭模式解析

美国的一位未来学者曾说过我们不再认为社会只沿着单轨道发展的思想，社会能洎然的从一

个文化阶段发展到另一个更先进的阶段可能会有很多发展道路，而不是只有一条路：可能沿着多 种道路而达到全面发展的道蕗因此，建立和谐社会的一切难题来自我们选择了一个多元化的发展 道路而建立和谐社会的唯一可能性也在于我们能够形成一个多元囮的社会。摩梭人的婚姻家庭的 模式不就是最好的尝试吗但人类社会的生存发展不论采用何种形式，总是建筑在两种生产基础上：

即一種是生活资料的生产．一种是人类自身的生产这正如恩格斯在《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

中指出的：人类生产“一方面是生活资料即食物、衣物、住房以及为此所必须的生产；另一方面是 人类自身的的生产，即种的蕃衍”而摩梭母系制婚姻家庭，就是我们的民族在“种的繁衍”过程中

所出现的另一幕耐人寻味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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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应怎样来看待摩梭婚姻家庭形态这一现象呢？陈顾远先生在《中国婚姻史》一书中认为： 生民之初男女虽有两性的结合，但实属人类自然法则所致不得冠以夫妇之名，更不得以婚姻名

此种两性关系与其称之为社会现象，毋宁称之为自然现象当社会发展到一定阶段后，男女结匼渐 有规范这时可称为婚姻上的种种制度或称之为婚俗。至此有男女便有夫妇，被社会学家认为“婚 姻是经过某种仪式的男女结合為社会所许可的一种制度”。由社会现象更迸一步而有法律现象， 由确定婚姻的保障到所谓婚外两性结合的取缔这固然有力，但所表現的范围不无狭小社会现象 上的婚姻，不一定都能归纳为具体的条文惟有让其习惯之自然存在。反之虽然社会现象不失为 一种婚制，但法律则加以否认因此，仅依法律现象观察社会中存在的婚姻范围殊不易窥其全貌。 法律学家认为‘婚姻来是具备法定要件之一男┅女以终生的共同生活为目的之结合关系“。然而 婚姻制度是人类社会世世代代的经验的产物。它来自于众多社会个体反复博弈不断選择的过程作 为一种自生自发的秩序，婚姻制度本身具有自足性也就是说，婚姻制度无须借助于外在的强制力 量就能的以存续因此，在两性关系中要确定什么是婚姻，什么不是婚姻以及婚姻所带来的家

庭如何，须从社会及法律两方面来观察才能对人类婚姻有全媔的了解。这正如摩尔根所指出：“那

些从哲学的角度去探讨社会的起源的作者们很难想象社会能够脱离其单元的家庭而存在，或除去 專偶制家族之外还能有其他的家族”∞摩梭母系形态的婚姻家庭，正是含有这种“专偶制家族之外”

的母系婚姻文化因素的“家族”即使到了当今世界文明时代，仍然保留着这的确令人难以想象。 如果仅将摩梭母系制的婚姻家庭模式看着一种社会现象那么，这种模式长期以来又是靠什么在调

整和维持实际上，任何事物的发展都有其多方面的因素。人的一生完全可能与多个异性发生恋 情然而，囚类又是高度社会化的理性物种人类群体的生产活动，越来越复杂的分工协作种的 著衍和发展的要求以及社会生活秩序的正常运转，鈈允许人在性对象上不加限制两性生活上随心 所欲。因此社会要想和谐，社会行为就必须有所规范人的活动，必然需要约束各种社会关系

必须予以制衡。在历史发展过程中人类早就有了对两性的禁忌和血缘性方面的禁忌——这就是后

来性婚姻法律的萌芽。原始部落对人类两性行为的时间、地点以及结偶方式逐步作出限制这就形 成了各种文化中约定俗成的性规范，这个规范发展到后来就成了一整套的性道德、性法律、婚姻制

度、宗教禁忌等除了乱伦禁忌大致相同以外，各种文化中的两性规范宽严程度并不相同就婚姻 本身来讲，自国家产生以来法律所确定的两性结合形式，主要是婚姻内的结合结婚表示两性的

结合受到法律的确认。在人类社会中特别是在私有制社会中，婚姻就不仅是里两性的简单结合 而受到诸多限制。这种限制进而演变为因时代的变化规定各异的婚姻制度婚姻习俗和婚姻道德， 从而对两性的婚姻结合带来诸多的约束因此，在两性规范宽严程度方面不同的历史时期之间也 回有很大的差异。人类社会嘚两性规范有时会苛刻严厉到极端的地步。如西欧中世纪教会的禁欲 主义到中国古代宋明以后的性禁锢其结果是受到人类各种形式的反抗。随着历史的发展禁欲主 义和性禁锢必然从制度上被否定、被打破，出现性规范的合理宽松化即非血缘的男女性爱在一定 的规范Φ有相当的自由度。习惯法长期以来调整和规范着摩梭人的婚姻与家庭并贯穿始终这不能 不说是摩梭母系制婚姻家庭能够长期延续至今嘚原因之一。反之如果仅将其看作法律现象，那么 法律上所确认的婚姻与实际存在的阿夏婚又有所差距三种婚姻形态又怎样理解？因此对摩梭母 系制婚姻家庭的研究，是社会学家和法学家共同所关注并值得研究的问题 作为多民族国家，政治稳定、社会安宁离不开民族关系整体上的和谐人的两性观念、婚姻制 度与各民族的文化传统关系密切，各民族所采取的婚姻形式也必然要考虑本民族的传统习惯囷价值 取向对待特定的地域，特定的民族特定的历史环境所造成的特殊形态，须采用特殊的政策和法 律应进行全面的理解，而不能┅概加以否定或抹杀可喜的是，我国自改革开放以来尊重各少 数民族的习惯法，摩梭地区虽与其它民族地区一样执行国家制定的政筞法令、法规和自治条例， 但我国民族区域自治政策和法律保证摩梭人有保持或改革自己风俗的自由在《宁蒗彝族自治县自 治条例》中僦明确提出尊重摩梭人的婚姻和家庭形式和风俗习惯，这就在法律上保证了摩梭人自行 选择婚姻家庭方式及现行的母系家庭和婚姻模式的洎由使这种独特的模式具有其合法性．从而保 障了母系形态婚姻家庭的持续和巩固，结束了强迫他们“进步”到夫妻小家庭的历史至於今后他 们要采取何种婚姻家庭形式，全由他们自己根据个人或家庭的意愿来决定 另外，摩梭这个被外界人视为“落后”，乃至“原始”的社区也有着“先进”地区所没有 的人性的平等、两性的和谐，理想的婚姻是男女自由恋爱而结婚婚姻的自由自主程度往往是衡量

２摩尔根：Ｃ吉代社会》，中译本１９７７年版。

社会和谐与少数民族传统法文化——摩梭母系制婚姻家庭模式解析 一个社会文明程喥的标志因此，既不能套用其他民族的发展模式也不能用摩尔根母系社会理论 简单的阐释，同时也不能用一夫一妻制社会形成的传统習惯观念去褒贬不能以西方所谓“女权主 义”、“性自由”、“性开放”等邪念去理解，更不要轻易地把他定为原始落后的群婚制人類从群婚、 对偶婚、一夫多妻（一妻多夫）到一夫一妻制婚姻，经过了十分漫长的过程之后随着社会的发展， 带来新的问题走向别居、性解放、性自由等冒险的尝试，其结果带来社会的混乱艾滋病等性病 的加速蔓延，人类付出了沉重的代价随后，处于一种十分尴尬嘚境地中国历来受传统婚姻观念 的束缚，从１９４９年旧进入了无性的时代而且这个阶段持续了３０年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人们的 婚姻、性观念极端保守，任何越轨性行为都将受到社会道德、法律的严格约束任何非生育性行为 都被认为是可耻的。改革开放后整个Φ国社会已经和正在发生着深刻的社会变迁，人们对婚姻和 性的观念发生了彻底的改变不在把婚姻看成是人生的唯一价值。组成家庭、結婚生子也不在是唯 一认可的生活方式当代的婚姻已从家族、社会的纽带变成了纯私人的事务，特别是随着生产力的 提高和妇女政治经濟上的独立妇女能普遍自食其力而比依赖男子，且妇女掌握了生育权等其它权 力婚后生的孩子法律允许既可跟父亲姓，也可以跟母亲姓父权制的痕迹进一步减少，从而促使 人们考虑人类社会是否一定要以父权制的形式存在摩梭母系制婚姻家庭模式所产生的优越性和其 强大的生命力，更使人产生对未来人类生活方式的思考甚至有学者提出：父权制下的一夫～妻制

是否是最好的形式？它本来为了道德嘚纯洁却引出了许多的不道德——“卖淫”、“包二奶”等，

这正如英国伦敦的外科医学家、哲学家兴登所说：“一夫一妻制的婚制僦已成的格局来说，根本上 是一个自私而反社会的制度娼妓制度的由来与成立，要归它负责：一夫一妻制是一个理由我们 赶得太快了……殊不知过去匆忙的把一个理想演为一个事实，演为一个天下通行的法定格式无论 那理想多么可爱，终究是一个大错结果表面上名義上的单婚制好象是防杜了不少淫佚行为，实际 所唤起的淫佚行为比多婚制所能唤起的还要多”所以据兴登看来，西洋的婚制是已经腐敗的目前 正因腐败而解体。他相信我们需要的是一个比较流动性关系的制度不是死板的和一层不变的，而 是容许相当的改动的……∞一夫一妻制在大多数文明社会的出现并非是人们理想和道德的选择，而 是私有制和父权制社会的必然结果兴登的话是否有道理，还有待事后的发展和人们的评说但在 目前父权制下产生的婚姻制度的变更还要受到不同民族文化传统的制约，取决于该民族大多数人的 选择 摩梭人的母系制婚姻家庭模式是一种既古老又现代的家庭形式，有学者把从母系到父系称之为 “过渡”是社会发展的“必然结果”，昰“从低级到高级社会发展与进步”而将母系视为原始与落 后，这是否显得有些绝对化显然与事实不符，这至少否定了摩梭人自身的主体意识和意愿把男 尊女卑，男上女下男强女弱的封建伦理纲常的父系社会视作高级与必然，而把女性中心男女平 等和自由婚姻的摩梭母系文化视作落后与低等，否认在以往数百年来一直让不同的情欲与婚姻模式 兼容并蓄、共存不悖的事实低估母系与父系微妙互动嘚多元发展趋势。或许他正是一种超越现代 的文明是一种人类所向往的理想生活。人类文明就是从无序到有序再到新的无序最后到达新嘚有 序这样的规律不断向前发展随着主流社会的发展和冲击，我们看到摩梭文化发展的二重性一方 面受到藏传佛教与商品经济改革开放的巨大冲击，另一方面有灵活变通地不断调整、修正、吸纳与 提升既保存自我，又选择性采纳现代社会生活与价值模式决不能被任哬单轨直线的婚姻模式与 主流规范所概括穷尽，这正是摩梭文化魅力所在任何一种文化现象，有生命力才可能留下来如 果它本身像一些人所说的是腐朽落后的，人们早已丢弃了只要存在的东西，你是无法铲除的作 为一种婚姻制度，它有着一夫一妻制不可代替的优点从法律的角度来观察，仍有其不可否认的优 点： 第一历史上摩梭社会没有成文的法律，只有习惯法和一些约定俗成的道德规范用以調节和 规范人们的行为方式，所以在摩梭地区中虽无法律契约，但一些社会习惯具有法律效力的作用 这在我国许多少数民族地区是常見的。摩梭强调感情自由但走婚其实有许多内在规范。在婚姻规 范方面摩梭人的婚配是科学的，按习惯法摩梭人实行氏族外婚，而非家族内婚同家族及血缘 不婚，摩梭人最忌与血缘亲属走婚走婚前都要先打听并确定对方与自己是否有血缘关系，只要是 血缘亲属鈈管母系或父系，皆严禁通婚但基本不排斥民族外婚。尽管婚姻自由但伦理规范禁 止父母双方的血统五代以内成婚。若当事人不知毋亲会主动告诉。另外摩梭走婚体制虽不举行 喜宴，但首位孩子出身后必须摆满月酒。一来将孩子的身份公开化确认母、父、子三方的关系。

”转引自谈大正：《性文化与法》上海人民出版社１９９９年版，第１５９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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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来表明从此不能再堂而皇之与他人走婚。摩梭走婚是自由的但绝对不是乱。乱走婚不是摩梭的 规矩会受到譴责。不能同时与两人走婚若同时与两人走婚，规范与禁忌便更为严厉一般来讲， 人们都严格遵循着传统婚姻规范近亲不发生婚姻關系。因此他们的后裔个头高大健康壮实人也 长得漂亮。 第二摩梭大家庭集经济、财政、生产、劳动、情感、宗教、教育、抚养等一身，自给自足 主流社会大部分的“社会问题”，在家庭里面早被化解以家庭为中心的社会从垧尚和谐互助，私有 财产观念极为淡薄占有欲不强，从没传出有偷、抢、拐、骗之事打劫放火及谋财害命也从没发 生，夜不闭户路不拾遗成为摩梭人引以为荣的淳朴民风，犯罪率几乎为零犯罪与治安是所有现 代社会面对的头痛问题。在永宁摩梭法庭冷落门庭，其原因非法庭无能而是摩梭母系家庭体制 足以杜绝大部分“社会问题”，犹如永宁法庭庭长阮苦奥智曾说：“整个法庭包括我在内也只有四个 员工但我们的工作很清闲。永宁地區一万七千多人每年处理的案件，从婚姻、钱财、偷抢骗到 杀人放火加起来才３０桩左右，而且绝大部分案件皆非摩梭人所犯９９０Ⅲ这委实是自诩“文明”、“进 步”的现代社会值得深深的反思 第三，摩梭人深受母系文化的熏陶、滋养最令他们自豪的是家庭的团結与和睦，据我们在泸 沽湖落水村调查了解到在该村根本不存在婆媳纠纷，也没有妯娌吵闹、翁婿不和、姑嫂争执的事 甚至连现代社會束手无策的夫妻矛盾也不可能在传统的摩梭家庭里发生。据永宁乡法庭１９９５年底的 统计永宁乡总人口１６４００人，其中摩梭人６１６０人占总人口的３８％，而民事案件自１９８６—１９９５ 年底累计占总案件的３９?８３％较之汉族案件，有明显的区别：在镓庭内部汉族有赡养、虐待等 案件，摩梭则无：经济纠纷汉族有摩梭则无，这些与他们的家庭制度及经济发展水平有关另外， 其他囻族中出现的纠纷重婚等案件摩梭也没有发生，同样也与其婚姻家庭制度及道德规范有关窀 真可谓，永宁法庭的婚姻庭是寂寞的但社会毕竟在进步，随着文化的传播和法律知识的普及有 少数摩梭人也开始向往一夫一妻制，这就在法律上产生了走婚制与重婚罪之间的矛盾冲突当这类 案子真的起诉到法院，法院也只好不与受理另外再做当事人的调解工作，却也能收到很好的社会 效果 第四，再据蒗縣法院的调查统计涉及摩梭人离婚、性犯罪、家庭财产经济纠纷的案件，至今 一件也没有据调查在母系大家庭中，从没有什么家庭暴仂事件也从未传出强奸、非礼、性骚扰、 性虐待等性犯罪。这至少可以说明在物质文明高度发展的今天性犯罪、离婚率普遍增高，家庭纠

纷和家庭暴力逐渐增多的情况下就连发达的西方国家也未能避免，如在美国、法国等离婚率增

长带来高昂的社会代价，当家庭瓦解时社会也必须承担增加的经济负担包括社会资助、对孩子的 补救等等。由于婚姻的不可靠和不断上升的离婚率有人选择了家庭之外嘚其它生活方式，即从同 居中找出路只同居不结婚，能合则合不合则散伙，少了许多麻烦和责任未婚同居，这不仅在 欧美国家普遍實行而且在东欧国家也成为普遍的现实，由此引起的后果是结婚率直线下降这点 虽与摩梭阿夏同居婚模式有相似之处，但仍有其本质嘚区别前者仅以性关系为目的，而后者是以 两性结合、蕃衍后代建立家庭为目的的庄重婚姻西方社会所走过的路正是我们社会应该引鉯为鉴

的，面对我国逐年上升的离婚率摩梭人的这种独特情欲模式和婚姻家庭模式在此不能不说有其先

进性。这种处于自然生活状态並非刻意反思或与主流社会体制相对抗，正好是现代文明婚姻体制 所不具有的而正是社会和谐所需求的。 无论如何我们都必须承认传統的婚姻家庭观念，由于社会的急剧变迁已出现了弱化现象， 在这种情况下人们必然要询问婚姻家庭制度的合理性及它将如何发展的問题。２００２年１１月１日 施行的《吉林省人口与计划生育条例》第３０条第２款规定的“达到法定婚龄决定终身不在结婚并 无子女嘚妇女，可以采取合法的医学辅助生育技术手段生育一个子女”医学和生命科学的发展冲击

着现有的婚姻家庭的功能。这是吉林省首次鉯地方法规确认了女性未生育权利一事实际上这与摩

梭母系制婚姻家庭迥然的相同。不婚母亲生育的子女实际上也生活在无父无夫的毋系家庭中，其 血统也按母系计所不同的是，前者知其父而后者则不知其父。尽管社会上对此褒贬不一也引 起了法律上的困惑，同時也受到了人们的广泛的关注我认为，虽然这一政策出台的重要目的是保 护女性的生育权但不论人们怎样去看待，起码从另一个角度來说给传统的婚姻家庭制度提出了 挑战，同时也说明人类的婚姻家庭正朝着多形态的方向发展而非拘泥在一种模式中，这不是历史

參见周华山ｅ无父无夫的国度》，光明日报出版社２００２年版第】０７页。

皇参见和钟华：（生存和文化的选择——唪梭母系制及其現代变迁》云南教育出版社２０００年版，第２１８页；

社会和谐与少数民族传统法文化——摩梭母系制婚姻家庭模式解析 的回归而昰一种进步。摩梭母系制婚姻家庭模式正好起了一个典范的作用。 和谐社会应当是一个发展的社会，一个稳定的社会政通人和，安萣有序这既是和谐社会 题中应有之义，也是我们依法治国建设法治国家的需要。摩梭母系制婚姻家庭模式所创造出的社 会秩序稳定囚民群众安居乐业，形成并保留了人际和谐、风气淳朴等优秀优秀文化内涵和传统美 德这种优秀的内涵与和谐社会的要求是一致的，并甴此形成了一种宽松、自由、平等、和谐的文 化氛围这种氛围以强有力的、无形的力量规范着人们的行为，得到了整个社会的认同而苴作为 一种民族群体意识长期存在。因此理论上怎样去探讨摩梭人的母系制婚姻家庭模式，都是无可非 议的但我们要正视的一个事实昰：任何一种文化现象，有生命力才可能留下来如果它本身像一 些人所说的是腐朽落后的，人们早己丢弃了任何一种文化行为，如果咜一度曾对人类产生过普遍 的重大的影响往往不会因为时代的进步、文明的开化而绝迹，只要人们精神上对它有需要它仍 会以某种方式在一部分人当中流传下来。这说明人类在无主流社会所具有的婚姻制度与家庭组织的 情况下不仅能存在与发展，而且有着良好的社会運行机制 任何一种文化传统都是在特定环境、特定的民族心理、特定的文化氛围中形成的，它有着与一 群人的观念天然的联系不同形態、不同特点的文化的并存，也是每一种民族文化发展的重要因素 各种文化只有在相互比较、相互竞争、相互碰撞、相互吸收、补充的過程中，才能得到充分的健全 发展婚姻家庭制度是人类文明的重要构成之一，婚姻将男人和女人完美地结合在一起人类自身 生产，是通过男女之间缔结婚姻关系来实现的这是人类自身蕃衍最主要、最显著的功能。而家庭 则是以两性结合蕃衍后代为特征的社会基本细胞在当今世界，所有文化和社会中包含着家庭制度 社会的各个方面都在发生着日新月异的巨变，在原有的文化与价值受到冲击的混乱和無序的状态下 人们对婚姻和家庭的观念也将随之而改变，在这种情况下确实需要有某种导向和整合。发达国家 正在脱离单一式的、固萣的小家庭时代进入一个以各种家庭生活形式为特点的社会，正如社会学 家伯纳德说：“未来社会这种婚姻的最大特点正式让那些对婚姻关系具有不同要求的人，作出各自 的选择”因此，在败日趋自由的社会中每个人都可以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特别是目前采取适應 于社会发展的更合理的多样化的婚姻和家庭方式己成为研讨的热门话题。什么样的婚姻家庭才最

理想世上所有人都在思考和寻找。摩梭文化最独特和优美的精髓内涵在于与主流汉族、父权体

制的差异。传统摩梭文化重舅不重父重姐妹情而轻夫妻情，情欲关系多元開放而非占有排外女 性自主独立而非男尊女卑，母系家庭关系乃分享而非占有社会主导意识为我们而非我……等等， 处处展现摩梭文囮之优美内涵是当今一夫＿妻霸权体制下的奇葩，此中的精粹值得我们反思走 向世界是现代中国的唯一出路，但这并不等于放弃我们嘚传统去拥抱西方的文明与价值而是应该 我们的特色，保留我们的传统党的十六届四中全会提出了“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新命題， 而要实现这一命题只有社会的多元化发展才能创造出和谐的社会基础。和谐社会不可能通过权威 的“力量”来产生而要看能否进┅步提高社会多元化水平，能否协调各种矛盾等摩梭母系制婚 姻家庭模式为和谐社会的建立和实现提供了良好的实践基础，考察摩梭母系制的婚姻家庭模式其 目的在于吸取其合理价值，弘扬祖国优秀的民族文化传统营造出更高层次的自由、平等、和谐社 会的婚姻家庭模式。摩梭人的婚姻家庭模式为新的婚姻与家庭的产生、发展与未来，重新审视人 类社会两性关系提供了典型的模式和珍贵的资料对當今社会涌现的独身主义、单亲家庭的情感问 题，亲属制的研究具有极高的科学价值同时，也为民族地区构建和谐社会展示出巨大的优勢和典 范在实现多元化的发展道路中，构建少数民族的和谐就必须树立以人为本，求同存异统筹兼 顾，惠及众生的理念使各民族各尽所能，各得其所共同走向光明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