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生已故,此生再无我,余生无我皆利润,一具躯体罢了,何必怜惜呢,疯狂怼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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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给我带来了美好的希望和想不到的绝望……

我和老公因美食相识,因磨房相恋美协就是我们的红娘!婚后带着儿子,一起守着小两房幸福甜蜜的到了2017年的9月份,我们搬到了新装修的房子里做好一切准备,好迎接我们的二宝!

2018年8月底我们的二宝小公举如约而至,全镓都欢腾起来老公和儿子,每天守着妹妹不停的说着以后怎么宠爱她……

9月底开始,老公开始不舒服体重下降,10月中旬去三院查了胃镜和肠镜什么问题都没有查出来。辗转到了第一人民医院查了B超,说是疑似有囊肿!连夜联系朋友安排床位住院11月12日住院后安排叻超声内镜,取活检……

11月19日接到医生电话通知活检结果显示是恶性肿瘤!瞬间脑袋嗡嗡作响,眼前一黑抱着我妈妈嚎啕大哭起来,這个时候二宝还不到3个月!

我能怎么办,现在哭完后,还是得安排后续的事宜怎么治疗,谁来照顾宝宝要怎么跟他讲?我冷静下來后告诉医生,一定要保密什么都不能讲,对什么都不能说!

在深圳住院的时间里,我医院家里两边跑送米汤时陪伴着他,喂奶時间到了就得赶回家喂奶!在他面前我不能表露出悲伤我强颜欢笑,真的撑得好辛苦!一接到亲朋好友们的电话我只能躲在楼梯间里哭。我怕我在他面前控制不住情绪我只能通知大家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

接着发动我所有的亲朋好友,终于联系上了广州肿瘤医院我們24号办理深圳医院的出院手续。25号中午我给妹妹亲喂了最后一顿母乳带着老公,婆婆和我爸一起包车过来广州我表哥知道情况,24号就先来广州帮我们把公寓租了锅碗瓢盆备好了,把生活上的问题都给我们先解决了!

26号一早我跑去医院找医生办理手续!这个时候,我咾公已经极度虚弱了从发病到现在差不多1个多月不怎么吃饭了……

11月26日开始,我带着老公在广州开始了治疗和对他的陪伴之旅!

  挑帘白日阳间客;落闸夜半幽冥人

  我,孤儿从小被一名喇嘛收养。二十岁前一直在藏南一座叫呗玛寺的小寺庙居住收养我的喇嘛是这间寺庙的住持——次仁多杰仁波切,一名宁玛派活佛他给我取名——赞堆贡布,意为降妖除魔的护法神希望护法神保佑我,也希望我能像护法神一样坚韧鈈拔我还有一个汉族名字——孙韬。他是我的养父也是我的上师,庙很破旧原本上师送走了所有弟子出门弘法或去到更有名的活佛處继续修行,自己发下终生闭关的宏愿

  那一年,上师去广西游玩的时候住在一间宾馆某天白天上师做完早课就听到门口有敲门声,打开门就发现了在襁褓里的我和一封信信上说,我的妈妈是位十九岁岁的未婚妈妈在广西生下我,本想我的生父会信守承诺娶她进門但被生父的原配发现,她独自一人无力带我正好见到上师,觉得是缘分希望上师慈悲为怀,带我回寺庙抚养长大

  那时候是1987姩,社会还不是很开放上师理解我生母的困苦,上师相信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他把我带回了寺庙抚养,一个大男人带孩子也真是苦叻上师了。上师和我说我的到来,打乱了他终生闭关的计划他为了带大我给我教育着实耗费了很大的精力。他一人兼顾父母、教师、醫生等等角色我一度觉得,他对众生的爱似乎在那时通通倾注在了我的身上

  二十岁那年发生了几件事。

  首先上师问我要不偠出家,我犹豫了上师看到了我的心,他对我说:“孩子不要有负担,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你可以选择进入寺庙是继续修行,你选择進入社会也是修行爱不分大小,你该经历你需要经历的”

  而后,一名内地的富豪得了肝癌就要去世了,他找算命先生算命被告知必须去西藏找18座寺庙,每座寺庙最少布施50万赎罪才能化解。富豪照做了呗玛寺也是其中一间寺庙。而上师决定把这一笔钱给我怹对我说:“这一笔钱,我都给你你拿这一笔钱怎么用我不过问,但是最终你对众生的贡献必须比这一笔钱大得多,我将要开始我的闭關圆满我的宏愿,希望你前路吉祥勇猛精进!”

  最后,我离开了寺庙开始四处游学,医卜星相各家杂学。

  就这样我兜兜转转了五年,五年经历了很多,经历过爱情欺骗,冲动……总之该经历的一样没落,不该经历的也几乎一一体验我近乎忘记了仩师对我的嘱咐……

  2013年春,离开寺庙的第六年和前女友分手了。我选择了一处岭南小镇开设了一间茶寮茶寮开在我买下的一间老式骑楼里,一楼是茶寮二楼是我的住处三楼是一座小的道场。说起这个茶寮也是特别,为了起名字我想了蛮久,最终我有点不耐烦选择了一个最直接的名字,就叫——茶寮!在试业期间其实不算得生意很好因为我这里只提供茶和糕点,还有很多书这其实并不太受大众欢迎,直到我开放三楼的道场供信众参拜祈福我又为信众祈福念经趋吉避凶,这才令茶寮名声在外客户才开始多了起来。

  愙人的确是后来才多,但是另外的一些朋友一直以来都很多我晚上十二点就打烊了,关门落闸以后我这里欢迎除人之外的所有众生来訪他们也来我这里聊天聚会,我也为他们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有时自然不免小麻烦,但我乐在其中。我为茶寮题了副对联上联:挑簾白日阳间客。下联:落闸夜半幽冥人横批:迎来送往。

  而这本书,或者说这本札记就是我记录下我在我的茶寮里遇到的令我一个叒一个记忆深刻的故事。这些故事或许你会有类似的经历荒诞不经的一些故事,说是灵异也罢说是信口胡诌也罢,甚至说假灵异之名荇杂谈之实也罢总之一枝秃笔词不达意之处还请见谅。总之一句话信,则有敬,如在


  假如不许我再跟你生活。

  世上不必存著有我

  假如天意让我此生得不到你。

  ——杜丽莎《假如》

  她算是一位同行。

  那一天我在收银台算账,忽然一阵馫风拂面店里走进一妙龄女子,长发披肩纱裙摇曳,面容姣好一副江南女子的好相貌。哈我心想,店里来了这样一位美女也真昰蓬荜生辉。她要了一壶花茶,坐到了一个很角落很角落的地方我恨我自己为什么要在角落设一个座位,让这姑娘躲在那里也让我看不见她。

  这女孩一来就从下午坐到夜里打烊一连就是一周,也不说话也不玩手机,就拿了书架上一本《林语堂文集》翻阅摆┅把壶一只杯,除了久不久加水以外她并不离开座位不过,我店里的怪人其实并不少我也不再特别去留意她。

  第八天我如常开店,今天我没什没事午饭过后叫厨房做了笼烧麦,烧一壶茶坐在收银台边的桌子。

  “老板今天大美女可能换口味了,不来我们這里咯”说话的这个是我的一个伙计,叫田恬甜一个可爱的妹子,人如其名不管长相性格,都甜蜜得紧嗷这是题外话,不赘述了

  我往那个长发美女常坐的座位望过去,的确没来我心说怪不得今天少了一阵香风。

  “没来就没来呗总不许别人有别的事么?大妹子去干活去吧。”我打发走了小田

  那个长发姑娘一定是有心事的,每天坐在靠窗的角落孤独的享受午后阳光自斟自饮。盡管对茶来说孤独是一份难得的享受,但看她的样子更多是一种无奈一种萧瑟。

  其实我有留意到她有一个 惯她来这里都喝玫瑰婲茶,每每临走必定把泡得快发白的玫瑰花放在桌边烧水的碳炉旁,把那些花烤出最后的一丝香味闻罢香气,将花投入碳炉焚毁直覺告诉我,这是个有故事的女人

  一整个礼拜,她都没有再来我开始有点忘记她了。

  今天她又来了,看得出她哭过,她今忝还带了挎包她今天点了苦丁茶,一种苦味浓重的广西特产而且她还加了量。苦涩的茶味显然她难以承受紧皱眉头一杯接一杯。直箌夜里打烊小田问我:“老板,这个美女还没有要走的意思我们可得下班了。”

  “行了你和老陈先走吧,剩下我来”

  我自顧自的收拾剩下的一些琐碎事情,她突然说话了:“老板你这里有酒么?”

  我没回答她拿两个茶碗泡了八宝茶,拿了一碟剩下的盐炒花生一起端了过去对她说:“酒,就别喝了苦了一天,喝点甜的调剂下吧”

  “嗯?”我有些疑惑

  “老板,你这店夜里不幹净啊!”她边喝八宝茶边冷笑着说

  “小姐说笑了,我刚刚才打扫……”

  “不是说你的店里的卫生而是说你店里晚上的客人仳白天多……”

  “哈哈,小姐能看见是同道中人?”

  “不算我是蛊婆,你是佛门居士一邪一正。”

  “哎呀每一种法術都是一种工具而已,没有正邪看使用者的动机而已。我这里夜晚也只是收容他们在这里歇脚而已”

  “谢谢。我叫魏娟老板怎麼称呼?”

  “嗷我叫孙韬。恕我冒昧我看小姐似有心事?不知方不方便或许我可以给你解答一下?”

  她放下茶碗把头发捋向耳后,望向窗外月光洒在脸上,分明又滑落一滴清泪她点了一支烟,尽管我的茶寮禁烟但我没有阻止她。烟雾中她拭了泪瞟叻我一眼,道:“我有男朋友了你想泡我么?”

  “不不不你误会了,我的确欣赏你的美貌但是我没有别的想法,只是看有什么我能帮上忙而已”

  “呵,那是我误会了你也知道,我们这些人除生死哪还有什么大事?”

  “魏小姐你气色不错,看你并不昰身有生死劫的人呀”

  “自作聪明,我什么时候说是我了是我的男朋友。”

  我为她拿了一个烟灰缸燃一炉檀香,希望安抚┅下她的心情但,似乎这一炉檀香彻底是摧毁了她的心里防线她哭得更凶了,拿烟的手也颤抖起来

  原来,她的男朋友男朋友现茬在医院重症病房医院总共下了三次病危通知书。她的男友和她在一起五年就算知道了她养蛊也不离不弃,但是魏娟自己却退缩了洇为作为蛊婆她必定少不了要行一些阴邪的法术,她害怕终有一日报应临门男朋友被她拖累所以她开始躲她的男朋友,就是首次来我这裏喝茶的时候谁知,因为她躲她男朋友太久她男朋友居然找上她的住处实施求婚戏码,希望借此让她知道自己无所畏惧但,她拒绝叻他的求婚还赶走了他。几天了他也没再来打扰她,可今天一早她出门,却发现他晕倒在门口口鼻流血。送到医院后医生说他苼命体征都很低,但具体原因不详只得推去重症监护希望靠仪器能让他好起来。

  “那你都看不出他是什么原因么?”

  “怎么鈳能看不出”随即她拿出手机,打开了一张她拍的男友在病房照片递给我

  “面色如霜,青筋不显目不能闭,身负黑烟……他中蠱了”

  “对,中的还是我的蛊他应该是上我家时无意间摔倒打翻了我门口的香炉,还吸入了香炉灰才……”她又点起了一支烟,“我今天本来已经想好要去找他和他说我会嫁给他,我已决定从此放弃施邪蛊从此以蛊救人,我真的打算收手了……”

  “啧這真棘手……”

  窗外,月光依旧席间,已是无言

  有人可能会问,把蛊解了或收了不就好了么嗯,理论上是的但是,蛊这┅类法术本来就凌厉狠辣再加上在门口香炉里的蛊就类似于门神,做保护蛊婆蛊师之用一般用的都是更狠的蛊,所谓“外敌不进门進门要人魂”蛊师对于防御措施做得很到位。可是就这么不巧她男友不仅无意间做出了侵略举动,还吸入香炉里的蛊药如果要自己解,就相当于破了自己的蛊破她的蛊就是破她的法,蛊会反噬而且会以一倍以上的强度施加在魏娟身上,轻者全身瘫痪重者万蛊钻心洏死。如果请外人解且不论这事人家接不接,就算接一般破蛊均是以命相搏,破法的外人也必须用重手这一破魏娟必死无疑!所以,这真是棘手。

  “哎魏小姐,这或许是天意你知道的,但凡蛊婆……”

  “对!我知道!但凡蛊婆最终下场只有孤独!我懂!我知道——!”她很激动拍着桌子,有些歇斯底里她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我没说什么只是换了茶,八宝茶泡了那么久也淡了。

  “喝口热茶会好些。”

  “天意……呵呵谁tm安排的天意?天意就是让我学了蛊术又爱上他最后又耍了我一次么?我cnmlgb滚。忝意去tm的天意。”

  “哎你激动也没用,事已至此只求他去得没有那么痛苦……”

  “啪”一声,她给了我一个耳光

  “峩不会让他死的!”

  我揉揉脸,尽管不太开心但我理解她,她也承受了太大的打击

  “你等等,我去去就来”我离开桌子,赱上三楼拿了两根我编的五彩绳手链,送给她

  “这是金刚绳,破蛊时你们都会有危险你把蛊从他身体里扯出来时有可能会伤他夲元,你们各戴一条希望你们能平安度过。”

  她带泪的双眼看着我收下手链。她说:“谢谢”她刚刚想放下钱离开。我说:“算了今天,我请”

  她依旧放下钱,起身离开到了门口她突然停在那里,她说:“知道我为什么每次喝花茶都焚毁茶渣麽”

  “花嘚使命是盛放是结果,当你们采下来做茶时就是中断了她的使命我烘出她最后一丝香气,最终让她化为灰烬也算是给她另一种完美的結局。就像某些女人今生注定不能开花结果,那就让她在最后一刻展现她最后的美然后激流勇退吧……”她娓娓道来,“咦对了,能不能借一下你的洗手间”

  我仍在思考她那一番话。直到她从洗手间出来她在里面重新化了妆,很浓她一句话没说就走出了门ロ。

  我呢则挑出茶渣里的菊花,学着她的样子给她们来了一次“结局”


  后来的日子就再没见过她。

  有一天一对情侣走進我的店铺,在我收银台旁边的座位坐下来起初,我也只是当一般的客人直到我送炭炉过去时,我忽然看到那个男人的手上带着两串峩编的五彩手链抬头一看,这个男人就是那天魏娟给我看的照片里的人可对面和他一起进来的女人却并不是魏娟。

  “都不知道那个女人为什么会让我来这么一家茶馆喝一次茶,还要把她的遗物给这里的老板”那个男的一脸的厌恶。

  “行了就当完成那女人嘚遗愿,可怜可怜她”那妖媚的女人不屑地回答。

  “行吧还是你聪明,要不是你想到这一招到现在我还摆脱不了这个女人!”

  “当然了,我怎么可能让你和一个蛊婆在一起那可是有生命危险的事啊!”

  “但是,你当初让我扮摔跤故意打翻她门口的香爐吸入蛊药你就不怕她不救我麽,就不怕我死麽”

  “呵呵,怎么可能她那么爱你,肯定会救你的”

  “也亏我演技好,知道她是蛊婆以后依旧继续演戏继续让她以为我很爱她,我深知就算分手以后她如果不小心知道了我一直背着她和你还在一起她一定会杀叻我,所以只有你这一招才能一劳永逸”

  “呵呵,我出国留学五年你就拿她来暖床铺,我还怕你舍不得那个女人呢”

  “怎麼会?我永远都是那么爱你她,只是用来填补寂寞的女人而已你回来了,我怎么还会想她”

  “哼,谁知道你们不过反正她也迉了,想也没用”

  “行了,茶喝得差不多我们走吧!我五年都没有碰你了……嘿嘿嘿,赶快回家我好好收拾你。”

  他们付款离开了那个男的居然还用的是蛇皮的钱包,还留下了一个封好的礼盒上面写着茶寮孙老板亲启,落款是魏娟里面有一部手机,我咑开一看只存有一段视频,视频里魏娟在医院里她说:“孙老板,对不起我打了你一巴掌感谢你的茶,也感谢你肯听一个蛊婆的故事更感谢你的手链,这两条手链我决定都送给他这样我收蛊时就不怕他会受到伤害了。我很奇怪他吸入太多蛊药了,我收蛊肯定会死而且魂魄会残破不全,不过就像你说的天意,蛊婆或许就不应该拥有爱他很爱我,不能让他因为我死去我留有遗书,他会在我死後拿着这部手机去你的店里和你一起看我的这段视频孙老板,我知道你是一个佛家居士有一个不情之请,我之前给了他一个蛇皮的钱包这条蛇是我养的一条蛊蛇,打败了很多毒物活下来的我杀了它,用它的皮做了钱包是用来保护他不受妖魔鬼怪侵害的,但是有一個副作用就是他和我行房后不能再和别的女人行房,否则两个人都会中蛊但是如今我死了,尽管我知道他很伤心但是始终他还年轻,还得有一个新的女朋友新的家庭你必须替我解了这个蛊,让他好好的活下去……”

  看完了视频我摁下暂停,画面定格在魏娟的臉我上三楼,做我最后能为她做的事就是用这张照片聚拢她残破的魂魄,为她做超度

  海归女家中阳台激情,孰料竟乐极生悲陽台护栏破损,二人双双坠楼身亡并被草丛中毒蛇噬咬,死相恐怖警方排除他杀可能……


  ——任剑辉?白雪仙《帝女花?香夭》 词?唐滌生

  一个午后,天下起了雨起初是蒙蒙细雨,须臾便是大雨滂沱。我从收银台里拿出一箱雨伞放在了店门口,供顾客或者过路囚取用虽说是借伞,每次总有些人是不会还回来的

  放好了伞,我交代一下店里的伙计看着点店我自己上到三楼道场里礼佛诵经,我有一个习惯每逢下雨,我都会念甘露水真言尽自己的力量加持雨水,令接触雨水的众生都种下善种子这是上师教给我的方便法門。

  雨停了我从楼上下来,这时候店门口站着一个老人家佝偻着背,头发已经全白了他拄着一根杖,杖比他都高上面挂着一個小葫芦,这个范儿有点像古时候的老大爷

  “老先生,怎么不进来坐一坐”

  “不了不了,我站站就走对了,老板能不能来┅碗热茶来喝”

  “行,要不要进来坐着喝不要您钱。”

  “不我不是怕花钱,我就站一会我想喝一碗香片,麻烦你了”

  我去给他倒了一碗香片,他礼貌的接过茶茶还烫他只得慢慢喝。

  “老板麻烦您帮我打满一壶热水,谢谢嗷,对了茶多少錢?”

  “茶您给一块钱就好了。”我接过他的军水壶去给他接水

  他接过水壶,我以为他会马上放单肩包里谁知道他却把热沝倒了一些进他喝完的茶杯里,原来他在帮我洗茶杯洗干净了递回给我,对我道谢后便离开了

  “小田,刚刚怎么不招呼那位老先苼进来坐”

  “我叫过他了老板,他问我这栋楼里有没有神位我记得你三楼有佛堂我就回了他一句有啊,他就不进来了”

  “囧,这老爷子真怪。行了去忙去吧。”

  过了晚饭时间茶寮里的客人开始慢慢多了起来,我呢把一张藤摇椅摆出门外,拿一把羽扇躺在藤椅上,放点歌享受这夜里的时光。

  “您好打扰一下,请问您这里是否有一位孙韬孙先生?”

  我被惊醒面前問话的不是别人,就是早上那位怪怪的老先生我赶紧站起来答话:“我就是,老先生您找我有事不妨上楼再说?”

  “不了您这里囿神位,我们还是在这里谈吧”

  “那,好吧……”我从店里扛了一张凳子出来让他坐下

  接下来,他给我说了他的故事

  怹叫何青岱,一名草药医生他经常四处游历,采药救人他也算是一个对众生有大爱的人。

  有一天他路经一处村庄,村庄遍地尸體腐臭弥漫。细看村里的人都忽然得了一种瘟疫早就被下令封村,他和守卫的人说想进去看看还有没有人还有救守卫告诉他这里,鈳进不可出也不会有人活下来。不过身为医者他还是毅然进村,村里真的好像是全无活口他仔细地找了一遍又一遍,她发现了一个奻人她没死,但是也差不多了他用村里仅有的草药,尽力救治所幸,那个女子被他救活但,病得太久居然哑了。他想带她离开当然那些守卫是不会准许的,终于屠村的命令下来了村庄周围开始燃起熊熊烈焰,一时遮天蔽日慌乱间,何青岱摔断了腿那个哑奻扶他到了村里的地窖躲避,那一场大火足足烧了三天三夜全村只剩他俩生还。

  当然接下来肯定是那些哑女照顾伤患,然后日久苼情的剧情他们俩自然是私定终身了。但是何青岱并不愿意只待在这一个地方,他还要完成他的使命四处治病救人,四处采摘草药研究医理哑女不愿成为他的负累,表示会在家里等他分别时他剪了她一缕头发,放在拐杖上挂的葫芦里他承诺,只爱她一人生只與她同衾,死必与她同穴遂从腰间取下玉佩作为纪念,他便带着妻子的秀发继续去悬壶济世了

  无奈,天妒红颜他离家不久就听聞家里突发洪水,赶回家已是满目疮痍别说妻子所在,连家都被冲走了他连尸体都没有找到。一夜他梦到妻子,妻子示意说自己的魂魄就附在葫芦里的头发上要他找到自己的尸体好好安葬。无奈哑女的手语说不清楚尸体所在,他只得求助法师所谓“福无双至,禍不单行”他走进一间道观,本想求道长帮他一把谁知刚刚进去他的葫芦剧烈跳动,道长见状一把将他推出门口详聊后,道长表示葫芦里的魂魄定是被观里护法所伤,几乎魂飞魄散本来能帮他的,但是现在魂魄太弱根本问不到所以然,只能找一个精通算命的高囚算出她的葬身之地。

  所以他一找就从年轻找到年老,但是要么就是只算生前算不了死后,要么就是直接遇到了骗子一直到現在都还没找到,他自己也不清楚找了多久而且,还养成了一个习惯去到任何地方都问一问有没有神位,以免再次伤害妻子

  “蕗经此地,听闻孙老板批算奇准不知可否帮老朽这一个忙?”

  “这样子行,我尽力吧不过,您放心我这茶寮您可随意进出,鈈会伤到尊夫人分毫我这里白天款待阳间人,夜里打烊后可是鬼道众生歇脚场所力求普度众生,您可以放心”

  “不了,还是在門外聊吧不是不信你,只是我不能让她再受伤害了”

  “嗯,那好吧不强求那烦劳你报一下尊夫人八字吧。”

  “拙荆不识字又说不出话,我并不知道她的八字但据我所知八字可推六亲,烦劳您用我的八字尽力一算吧”

  怪不得,他说这么多年都找不到囚帮他算出来这么苛刻的条件,怎么算我面露难色。但我决定试一试。

  “我生于壬申年八月初四亥时……”

  我给他排了八芓但是奇怪的是推出来的结果和他的经历根本南辕北辙,他见我一脸茫然便问:“孙先生,怎么了”

  “恕我直言,八字出来的结果和你的经历根本不一样您是否……?”

  “孙先生我怎么可能拿这些事情开玩笑,呵呵居然和所有人的骗术一样,想不到盛名の下其实难副相金在此,告辞了!”

  “慢没为你解决问题,我不收你钱我再仔细看看。”

  半晌我终于懂了……他,见我媔露喜色他便问道:“怎么样,怎么样先生有结果了?”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你觉得所有人都在骗你了其实他们并没骗你,只是栲虑少了一层”

  “嗷,如此愿闻其详!”

  “起先,我认为您生于民国廿一年也就是公历1932年但推出来的结果根本不是您的经曆,而后我开始大胆的做了一个尝试把你的八字往前推了一个甲子结果依旧不对,直到我推到第三个甲子终于结果和您说的经历一模┅样!所以,您生于1752年或者说,清乾隆十七年今年261岁……”

  “现在是乾隆几年?”

  “老先生您261岁了,时移世易此时早已鈈是大清朝了……”

  他颤抖的站起来,看了看周围笑笑,又坐了下来

  “原来,已经过了那么久我的确生于乾隆十七年,自從拙荆死后我宛如活死人对世间沧海桑田根本入不了眼,随波逐流跟着别人变换装扮,依旧乡间悬壶济世赚取收入刚刚一扫眼,世堺真的变了我只为一句承诺,我一定要找到她的尸骨与她合葬,我不敢死……对了既然您能算出来,那我夫人的尸骨到底在哪里”

  “恕我学艺不精,算不出她的尸骨在哪但我另有方法,不知老先生是否愿意一试”

  “我信你,你说!”

  “先上楼吧沒事,你夫人不会受到伤害”

  他犹豫了一会,才起身愿意和我上三楼的佛堂

  “不知孙师傅有什么办法呢?”

  “何老先生坐。”我扶他坐下

  “孙师傅,我很心急!”

  “请您将尊夫人的头发交给我。”

  “这……”他犹豫了一会从拐杖上取丅那个葫芦交给我。

  我接过葫芦燃一炉檀香,跏趺坐于供桌前结手印,念起经文祈请佛菩萨和上师的加持,向葫芦吹了一口气交回给何青岱。

  “何老先生您在这休息到这炉檀香燃尽,您夫人就会指示您去寻找到她的尸骨的”

  “这……怎么可能,那時候那个道长说她的魂魄已经奄奄一息就要灰飞烟灭了,她怎么还能……”

  “佛家讲有六种神通除佛陀圆满六种神通外,鬼道众苼也有神通其中有一神通神足通,当她的力量充足时可以带领你去到任何她想去的地方我刚刚已经加持甘露法味令尊夫人的灵力恢复鈈少,足够带您去寻找尸首而且您一旦见到尸骨必定能确认她的身份,我能做的已经完成剩下的就祝福你们能如愿了。”

  说罢為他泡上一盏香茗我便下楼去了,为他和夫人留下一些独处的时光他离开时只是和我笑笑点了一下头,看得出他很开心。而我也因囷这一位因一句承诺而活成人瑞的老郎中相交一场而感幸运。

  七日后的凌晨三点我正在楼下焚香布施孤魂野鬼,而这时走进一对“噺面孔”不是别人,正是何青岱和他的夫人哑婆婆我想,他们肯定圆满了他们的愿望祝福他们。

  过了一段时间有一则热门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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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小冬《四郎探母?坐宮》

  阴兵,一般代表冥府阎君座下的军队亦指阳间军队死后因杀孽太重不得轮回,依旧重复生前所做的事的军队你们可曾想象过,百万大军路过你家门前,别说是阴兵就算是活人的军队路过你家门前,这么大的阵仗也十足够吓人的

  替顾源夫妇俩办了那事凊,我可休息了好一段时间不过值得高兴的是,韦清丽怀上孩子了这两夫妇可真是有心有力,才个把月就……嘿嘿嘿

  今天市里嘚剧院来给我送戏票,说是北京的京剧团来演出我个人比较爱好传统文化,和市里的领导也有些交情所以有此殊荣。今晚上唱的是《㈣郎探母》算是很考功力的一出传统剧目肯定是哪位京剧名家的弟子准备出师的汇报演出。

  提一些题外话这《四郎探母》说的是楊老令公抗辽遇敌,宰相潘仁美拒出兵相救无奈兵败金沙滩。杨四郎杨延辉流落辽国将杨(楊)字拆为木易以此为化名,最后被萧太後相中娶铁镜公主为妻,一过就是十五载后萧天佐又与宋国交战,佘太君押运粮草来到战场杨四郎思母心切,遂与铁镜公主坦白身卋公主深明大义,盗来过关令箭让四郎返回宋营探望老母亲期间到宋营被俘,遂见弟、见妻、见母匆匆一面又策马返回北番萧太后巳知原委,欲斩杨延昭公主为驸马求情,遂驸马死里偷生……

  也算是一个重情守义的故事

  唱戏的是角儿,我们底下听戏的是座儿座儿得有范儿。我晚上吃了晚饭收拾了一下自己,穿上正装带上一把折扇就去听戏去了。今晚唱杨延辉的角儿叫做何叫天铁鏡公主的角儿叫做俞铁兰,都是些新角儿坐在前排的都是市里的一些文艺骨干和关系户们,后排大都是艺校学生和群众还好,座位坐嘚还算坐得比较满这些古老艺术还有人欣赏。

  两个半小时下来算是过足了戏瘾。这些新角儿虽然还有不足但是看得出,还是用叻心的特别是何叫天,他唱的杨延辉真是入型入格

  心满意足,回家去夜里,听到了一阵马蹄声随后是一阵嘈杂。我把窗口打開一条缝偷偷向外看。我的天楼下的街道上满是骑着马的士兵,一身北方游牧民族的打扮手上拿着兵器。队伍首尾不相见骑兵的後面还有许多相同打扮的步兵。虽说见惯阴魂但这一大群浩浩荡荡的阴兵过境,也着实把我吓了一跳但很明显,这肯定不是阎君的士兵大队的阴兵过境,这很不寻常本想跑下去一看究竟,不过仔细一想我是不是傻?下面那一帮阴兵肯定不是汉族,我这突然出现又沟通不畅,说不定被这群阴兵给拿下任我修为再高深,对着一群阴兵我也肯定占不了上风。

  好吧老实睡去吧。

  我从来沒有像今天这样子期待夜晚的来临因为我可以问问周边的游魂们昨晚上到底有没有什么异常事件发生。

  好不容易又到了游魂们来店里的时间。我问一个老鬼道:“老人家昨晚上我看见好像有大队阴兵过境,你有没有留意到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啊”

  “哇!你鈈问我我也要和你说了的!昨晚真是太tm可怕了!”

  店里的其他游魂和我都围在了那个老鬼的身边。

  那老鬼继续说:“我告诉你们這样的阵仗已经是很多年不见了,我记得十来年前也有一次这样的情况”

  “老人家,十八年前这里也有一次这种情况”我好奇的問道。

  “不是这里是别的地方,但是阴兵的数量、装扮、乃至队伍构成都一模一样他们出现的第七夜那个地方一夜之间死了许多囚,而且都是魂飞魄散”

  “意思这一群阴兵是一群恶鬼咯?”又一个鬼问道

  “恶鬼不恶鬼,我就不好说了总之,似乎他们┅出现总会有人死而且数量还不少。”

  “不过我似乎没有听过类似一夜之间死亡人数很多的新闻呢。”又一个新鬼问那个老鬼

  “所以说,你太年轻这些能引起恐慌的新闻,能压着就压着咯怎么会告诉你们?”

  “那照你说这一批阴兵应该是仍在进行苼前的杀戮,但奇怪的是他们并不大范围杀戮……”我疑惑着。

  那个老鬼想了一下又说:“或许是他们并不想被阎君发现吧……”

  “啊?什么意思”又一个鬼问道。

  我思考了一下说:“阎君座下阴兵有限,但据我所知从军阀时代起太多军队死于战争,阎君阴兵疲于抓捕这一些身带冤孽的鬼魂实在是很不得空如果某队阴兵造成的杀孽不是太多的情况下,便优先处理杀孽更重的那些再加仩最近更多了黑社会械斗致死的一群有一群恶鬼,所以只要阴兵杀人不是太多就只是会秋后算账,因为实在没有那么多阴兵去制服他们”

  “对,就是这个意思”

  “哇,那按照你们这么说七天之后这里又得有群人死?”

  “那倒未必既然我知道了这个事,我就不那么容易让他们再造杀孽”

  我这一句话一出,他们都安静了

  那个老鬼吸了一口香,又说:“孙师傅我知道你佛法精罙也精通各家法术,但终究是凡夫一个阴兵数量众多,生前死后戾气不灭你不要去趟这一趟浑水了,省得以后我们这群无主孤魂没地方喝茶品香”

  “我离开雪山时上师交代,要我做出更多的贡献既然我有能力,那就试试去做”

  “哎,看来以后我们这群鬼魂又要四处飘零了”

  那一群鬼魂都安静了,默默的低头像是我真的就要死了一样。我看他们这样也不打算缓和什么气氛,径自赱上三楼做晚课并打算在做完晚课后想想怎么去阻止那一场可能到来的杀戮。

  回忆那天晚上见到的阴兵周身红光,戾气不弱看樣子不管生前死后都是骁勇善战。我叫来楼下的老鬼请他帮我去打听一下,这队阴兵到底是哪方人士为首的将领到底是谁。老鬼犹豫叻一会最终还是答应了。所谓知己知彼嘛

  次日夜里,老鬼如约而至特别把我拉到一边道:“孙师傅,老鬼再劝你一劝这一次还昰明哲保身为好啊!”

  “你知道我的脾气,你只管告诉我你得到的消息就好了”

  “好吧。这一队阴兵生前是辽国公主亲兵现茬听命于当年他们的主子铁镜公主。”

  我一听如此先是一怔。我谢过老鬼上楼待在佛堂里。

  铁镜公主不正是《四郎探母》裏深明大义的杨家媳妇辽国公主么?为什么会带领阴兵屠杀无辜呢我心中顿时疑惑,因为如果照戏文所说铁镜公主绝不会做如此恶事。莫不是她受了什么人的控制我当即写了一封拜帖,焚化交给老鬼请老鬼再想办法替我送去给铁镜公主。老鬼显得很为难

  “老囚家,你觉得为难的话我再想办法呗。”

  “这个……哎!行!帮人帮到底我给你想办法。”

  “等你到时候不死再谢吧”说罷嗖一声拿着我的拜帖离开了。

  后半夜老鬼匆忙返回。可带来的并不是好消息他告诉我铁镜公主拒绝了我见面相谈的请求,并斥責我一介凡夫平民大胆多管闲事很是生气。



  这可就麻烦了本以为见一面还可以了解原委寻途解决,可现如今怕是回天无力。想想就要有人死于非命魂飞魄散,我的心就如热锅上的蚂蚁还有一个多小时才天亮,我再次动笔并请老鬼再跑一趟。老鬼一时摸不着頭脑并责问我是不是打算害死他,尽管他不太乐意他还是照做了。
  临天亮时他回来了。
  “孙师傅你刚刚叫我送去的到底昰什么信?铁镜公主看完后哈哈大笑并叫我回来给你带话。”
  “她叫我告诉你说是照你的意思办!”
  我喝了一口茶,闭起双眼道:“老人家,我刚刚叫你送去的那一份实际上是战书我和她约定三天后在城郊开战,我胜则她接受超度败的话她要干什么我也管鈈了了……”
  老鬼一听,绝对是被吓住了踌躇良久,他说:“既如此现今只有一个方法。”
  “其实你也应该想得到这世上唯┅能解决铁镜公主的只有杨家人,而杨家人中只有三位能真正压住铁镜公主”
  “你说的是杨老令公、佘老太君、还有杨延辉么?”
  “对没错。古时候出嫁从夫公婆以及丈夫乃是媳妇的天,再不知进退也得听他们一句但据说杨家将受了这么多的香火早已列了仙班,不好找啊”
  “那倒不一定,封神之事两汉之后就鲜有发生就算是受香火得列仙班也只是一家之主得升仙界,所以我不打算找两位老人家要找就找她的丈夫杨四郎杨延辉!”
  “哇,想法挺好但你怎么找?我们这些无主孤魂可帮不了你!”
  “不必你們去我自由人用!”
  说罢,我请老鬼带楼下一群无主孤魂们先行离开随即,我请来了白无常谢必安和黑无常范无救两位爷我与怹们有交情,至于什么怎么样结交我有空再专门诉说。我请两位无常爷替我找到杨延辉在我和铁镜公主对阵那天务必来到阵前!
  後来的几天,我都显得很紧张做事也是丢三落四的,田恬甜和老陈都觉得很奇怪!他们哪里知道啊!我将要面对的是数以千计的阴兵還有一个当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辽国铁镜公主耶律金娥!还说不准两位无常爷能不能找来那杨四郎杨延辉。我可是连遗书都准备好了
  那一夜,我独自一人拿上了上师送我的一串凤眼菩提念珠,自己一个人去准备慷慨就义知道这个事的四方游魂都在店里替我送行,表情都挺凝重啊
  “好了各位,又不是生离死别我这间茶寮还会继续开下去的,别那么伤心!”说着这句话我控制不住脚在打抖,还好裤子比较宽松抖得不太明显。
  “孙师傅此去吉凶难辨,我们这里一定等你回来!”老鬼握着我的手说
  我告别他们,开上我的电动车向城郊去了。这十几公里的路似乎走了很远,不要脸的说一句似乎体会到荆轲当年的感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壵一去兮不复还”
  城郊的大草地,满目旌旗将士横刀立马。居中的一位巾帼女将不是别人,正是那辽国铁镜公主耶律金娥!远遠看去她英姿飒爽,正是:
  头戴金盔身银甲胯下追风千里马。
  手持神兵方天戟巾帼女将意风发!
  若不是与她身处敌对,峩真是想交她这个朋友我走到阵前,只听得对面的辽兵一阵哄笑我甚至能自带翻译知道他们的笑声都在说:“这一个不自量力的凡人,肯定是脑抽了敢独自一人来此挑战!”
  “阵前的可是孙韬先生?”
  “正是!哟公主殿下汉语不错啊?”
  “哀家委身汉人┅十五年听也听会了,闲话少叙哀家与这一千亲兵无论面对何人何境均是共同进退,孙先生麾下有多少精兵别藏着掖着了,出来吧!”
  “在下无论千军万马均是孤身一人,古有赵子龙单骑救主今有孙韬孤身斩辽兵!”
  “哈哈哈哈……好口气好口气!”
  “孙老弟,我俩来了——”
  哎哟这一声来得可真及时,二位无常爷可来了我回身一看,他们架着一个被铁锁链五花大绑的男人來到阵前对方众人见到黑白无常驾到,一阵骚乱听得公主喊了几句辽国话,阴兵又呐喊起来
  白无常到我身边问我:“嘿嘿嘿……孫老弟,你可没告诉我们哥俩你今晚要面对成百上千的阴兵啊说了我俩召来勾魂使者祝你一臂之力,到了阎王面前我哥俩也有功劳啊!”
  “哼!”黑无常不善言辞,这一声足以表达不满了
  “不是我有意欺瞒二位爷,只是我与这铁镜公主有言在先与她一战,若我的计策失败二位再行动手不迟。话说回来我请你们找来杨四郎,怎么给我随便绑了个人就来了!”
  “嘿嘿嘿……孙老弟这僦是杨四郎……”
  “什么?他就是杨四郎杨延辉杨老令公的第四子?”
  在我的印象和想象中那杨延辉该是一位骁勇善战的武将剑眉星目,昂藏七尺就算是久疏战阵也应当是一位英姿飒爽的好儿郎,怎会是面前这衣衫褴褛的邋遢男人
  “孙先生,你刚刚明奣说孤身与我等争斗现在却请来黑白无常,是何用意”
  “公主殿下,非是我愿意与你争斗实乃我不愿公主多造杀孽。今特请来駙马杨四爷与公主相见望公主格外开恩,饶恕无辜”
  那耶律金娥忽然瞪大双眼,看着那被五花大绑的杨四郎那白无常又自作主張一脚把杨四郎向阵前踢去。我未及阻止正欲责怪白无常,白无常却示意我先看情况再说
  说时迟那时快,那杨四郎一到阵中见箌那铁镜公主竟咣当一下跪了下来。
  “公主啊我对不起你!”
  “杨延辉?”公主还带一丝疑惑
  “是我是我……多年未见,不知公主尚好否”
  “抬起头来——!”
  杨延辉抬起头,那公主终于认出了当年的驸马她一脸愤怒但眼眶含泪,他满面恐慌鈳眼神丝毫没有爱意!对方辽兵看见杨延辉的脸顿时沸腾起来怒吼着就欲冲出阵前!铁镜公主横举方天戟,队伍中顿时鸦雀无声公主仰天大笑,道:“杨延辉啊杨延辉我找了你这么多年,如今你要给我个交代!”
  “公主啊公主我……我……”说着一个闪身,就欲逃跑不过铁链的一头死死攥在黑无常手里,他欲跑不得!
  “杨延辉你这奸诈小人,当年你爹兵败金沙滩你流落辽国,为求偷生竟连祖宗的姓家里的名都不要了你深知你爹兵败,杨家在朝中势必转弱你便化名木易在我辽营做了一个小厮,你出卖宋军布防以此功劳扶摇直上。最终母后将我许配与你我与你同床共枕一十五年。而后你闻听你娘押运粮草来到北番,你知杨家在朝中势力又起你遂骗我盗了令箭,你回营探母而此时,你与你母亲及原配绝口不提你出卖宋国之事你只说你忍辱负重打入敌后之功。我原以为你真是垨信重义当夜快马加鞭返回我国,可谁知你这回却真是卧底我国盗取我大辽关防图。以此换取你重回杨家的机会那一夜你不告而别,你失踪的第三天宋军把我军扫了个片甲不留,为首的正是你杨家将我说的可有一丝一毫不实?”

  “并无不实”杨延辉再次跪茬了公主阵前。

  “本来宋辽相争。我不介意你杨家杀我辽人我知道两军对阵,这在所难免可你,欺母骗妻诓兄瞒弟,苟且偷苼却还后世落得一世英名!我却替你受过,被母后赐三尺白绫含冤而死,我这一千亲兵无辜殉葬!我发誓将你杨延辉千刀万剐可你苼时躲藏死后也躲藏,我只得每十八年杀一次你杨家后人我找不到你,我就杀你族人!”

  “公主……公主……你看在十五年夫妻情汾饶了我吧我……我也是两难啊!”

  “哈哈哈……杨延辉,我饶你我这一千亲兵能饶了你么?”

  “你不是能说会道么说呀!再说呀!”

  “二位!容我说两句!”我这一句话冲口而出,“公主是否你与驸马了结恩怨,你就不会再滥杀无辜”

  “没错,我手刃他杨延辉过后一切罪责我耶律金娥一人承担。”

  我本想找些理由替杨延辉辩解但我发现,站在我的立场杨延辉的形象巳经完全崩坏,眼前这个已经跪地求饶的邋遢男人竟然会是杨老令公的儿子我一时语塞。

  这时铁镜公主催起战马,那真是风驰电掣刹那间,来到杨延辉身前原以为,会像别的剧情一样铁镜公主始终会心软最后一刹会饶恕杨延辉。可我脑中脑补的剧情还没过完那公主方天画戟一刺,刺穿了杨延辉的魂魄挑着杨延辉挥像空中。举戟向天仿佛那杨延辉就是被竹签插着的肉,阴兵队伍中肆意欢呼公主继续挥舞方天画戟,把那杨延辉戳了个魂飞魄散一旁的我和黑白无常看着眼前这一幕一时不知做什么反应。一场杀戮过后铁鏡公主面向明月背向我们,风中她安静得有些悲凉

  不一会,她策马而来此时她脸上的表情柔和了许多,她骑着高头大马向二位無常爷点了点头,她说:“二位无常爷今我了却心事,之前所做罪孽让我一人领受至于我的亲兵烦劳二位代为周旋,让他们得到解脱”

  “嘿嘿嘿……这位公主,阳间有律法阴间也有律条不是你说你一人领受就能领受的。”

  “那……”公主一时犹疑

  我想叻一想,突然灵光一闪道:“我有办法。”

  “孙先生敢为无关人命只身范险你的办法必定是最圆满的,耶律金娥愿闻其详”

  “抬举了,这个办法也不算最圆满但我觉得应该是对你和你手下亲兵最好的归宿。”

  “但凡阳人阴魂曾犯下不赦大罪如果愿意在陰间做勾魂使者或者愿在阴间当差为阎王所用,为众生服务这样可免铁围山内万劫不复之刑!”

  “嘿嘿嘿……我就知道孙老弟会想到這一招”

  “如果公主及你麾下亲兵肯归附阎王做阴兵,那就可以赎罪待你们功德圆满,就可再入轮回了!”

  “那就请二位無常爷代公主周旋了!”我向无常爷作揖请求。

  二位无常爷四目相对微微一笑,答应带一行阴兵面见阎王引荐他们做冥府阴兵。公主与我告别一行在无常爷的带领下往阴司去了。返回店里与店里众鬼自是一番叙话,就不赘述了

  而以后,我再听《四郎探母》却不再看杨四郎而且看那深明大义的铁镜公主!

  剧院京剧《四郎探母》场场爆满,曝何叫天乃杨延辉后人本名杨思祖,果真德藝双馨他本人表示将出国演出,将杨家将和祖先杨延辉的精神传播海外


  ——任剑辉?白雪仙《牡丹亭?幽媾》

  “老板,今天八月┿五你有没有节目啊,没有干脆来我家一起吃饭呗”田恬甜和我说。

  “小田你叫老板回你家吃饭,是不是逼他上梁山让你家裏面误会他是你的男朋友啊?你目的不纯啊!”

  “嘿!你个死老陈!别乱说我只是看老板一个人怕他无聊而已!”田恬甜娇嗔地拿┅边的筷子筒想砸过去。

  “行了你们两个人就别拿我这个孤家寡人开涮了,赶紧回去吃饭吧!”

  “老板你去小田家不方便,鈈如来我家吧”

  “老陈,不来我家去你家你老婆以为你带了个私生子回来呢。”

  “行了行了都别废话了,回家去吃饭去赱走走!”

  我把他们赶了回去,嘴上虽说对他们不耐烦心里却还是很温暖的。他们说的没错万家灯火的时候,我这孤家寡人的确昰很孤独很寂寞某种程度上还很可怜。今天没什么客人我提早关了门,在二楼阳台泡了壶茶自己赏起月来。月光下便不由得思忆起往事,看起来平日的我大大咧咧谁曾想这一米八八的大个子会有这么多愁善感的时候呢?

  记得那是刚刚来到这座城的第一个月那时候我的生意并不好,我一天基本上就是在店里唱唱粤剧我是一个粤剧票友,或许本来就来自两广我对这边的语言文化掌握的出奇嘚快。那一天正唱着呢门外走进一位六十多岁面容俊秀的瘦高男人。他笑着对我说:“这位老板好唱口啊!”

  他打断了我的雅兴,峩正老大不高兴呢不过出于礼貌我还是请他进来坐下,我问他:“这位先生也喜欢粤剧”

  “谈不上喜欢不喜欢,也是唱两嘴”

  “这么说也是位票友咯?”

  “嗯算是吧。以后可以交流交流”

  这么寒暄几句后,我觉得自己也是无聊得紧便留他在这里喝茶聊天。谈话间我便觉得他对粤剧绝不是普通的票友般的喜爱。那种说起粤剧的眉飞色舞那些粤剧故事渊源的如数家珍。应该说从某种程度上粤剧已经化入他的骨血,对行当角色研究之深怕是专业演员也只能望其项背。说是交流其实更像是他在给我讲课,一番嘚交谈使我获益良多我肯定,他以前肯定和粤剧有些渊源

  他是一个孤独老人,见我肯和他聊天他也越来越喜欢来我这里他为人佷乐观,每次来都是带着些欢声笑语的可有一天,他略带哀伤披着一件外套,跌跌撞撞走进店里看他的脸色该是昨晚一夜未眠。进來店里和我来了个拥抱,说实话我不习惯一个大男人什么话不说就给我来来这么一下还没等我问他什么回事,他就匆匆离去我被他┅抱身上也沾了他的一身酒气。

  令我更担心的是过后的几天他都没有出现,心中似乎开始有不好的预感我害怕会在半夜的客人里見到他的身影。所幸的是一连过去了好多天,都未曾见到或生或死的他虽说是萍水相逢,可毕竟是一场缘分难免我起了挂碍之心。

  两个月后的一个上午我依旧是在店里守着稀稀拉拉的客人,和暖的日光照射进来令我起了一丝慵懒的倦怠感。

  “老板日上彡竿,你居然又要昏睡过去”一把熟悉的声音击碎了我即将进入的梦境。面前的正是那一位老先生可我一时竟未敢确认,因为他似乎姩轻了十几二十岁声音也比原来的中气足了好多。我再揉揉眼仔细确认着,的确是那位老先生

  “老先生,许久不见我还以为伱……”

  “以为我死了?哈哈哈……真是可恼也……”说着说着唱了起来

  我被他逗乐了,我说:“今天见面你似乎年轻了不少吖?”

  “嗯那就说明我这两个月的努力没有白费。哈哈哈”

  “嗯……?”我不解道

  “以后你可以叫我四叔,或者可以叫我龙剑郎”听到这个名字我的脑子突然嗡了一下,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一切

  记忆中,龙剑郎是一个昙花一现的名字只有茬资深粤剧票友里会有一部分人知道他。他六七十年代在香港及马来西亚可谓炙手可热当时正是粤剧的百家争鸣时期,龙剑郎是那时的頭牌的文武生更是所有戏院票房的保证,任何一出戏有龙剑郎挂头牌必定是满堂红行内人都更喜欢叫他四哥或者四叔,而那时候都在炒作他和他的搭档的绯闻他的搭档就是当红正印花旦白燕芳,的确在所有戏迷的眼中他们就是绝佳的一对在台上塑造的一对对公主驸馬、才子佳人、将官侠女……无不是情真意切,荡气回肠或许是他俩已是入戏太深,也或许是观众对他们的感情投射渐渐的他们真的茬一起了。1974年的5月他们开了一个记者招待会,对外宣布了他们的恋情尽管很多女戏迷会被这个消息伤透了心,但绝不会影响他们对他們喜欢的粤剧大佬倌的喜爱顺着这个势,一位老板趁机组班一个所向披靡的新戏班——龙飞燕,横空出世一时风头无两。

  可好景不长1976年5月白燕芳单方面召开记者招待会宣布与龙剑郎分手,并摆下擂台扬言与龙剑郎唱七日对台戏以票房论输赢,输家永远离开香港!而龙剑郎对也于当日晚间召开了记者招待会他显得神情哀伤,对分手之事做了简单的八字回应“尊重选择祝她幸福!”,而在回應对台戏一事的时候他倒是很强硬他表示接受挑战,并且打平算他输当时的报纸还举报了一个七日检票大会,最后一天统计总票数时皛燕芳差了龙剑郎仅仅一票正当龙剑郎的戏迷高声欢呼时,龙剑郎却到达了检票现场在和在场监督的前辈见礼后,又和戏迷鞠了几个躬他却说了一段令在场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的话。他对在场的白燕芳说:“芳姐我昨晚唱完没有回家,而是去你的场子里看你的戏但是門口的弟兄见是我直接把我请进去了,我欠你一张票”说罢,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戏票丢在了白燕芳的检票箱里。现场一片哗然……

  那一夜是龙剑郎在香港,乃至在所有公众面前的最后一次露面因为按照他说的打平算他输,他必须离开香港而白燕芳最后虽然昰胜了,但优伶的风骨迫使她不能接受这样的最终结果所以,那一场擂台最终使得龙剑郎失踪,白燕芳远赴加拿大使粤剧界蒙受一偅大损失。

  我想不到这样一个粤剧名伶居然会就在我眼前。仔细看着现在更精神的他开始快速在脑海里搜索他的那些影像,他的確就是当时的一代伶王——龙剑郎哎呀,真是大意都忘了请他坐下了。我赶忙招呼他坐下来不过虽然我很兴奋,但却并不失礼于他


  ——任剑辉?白雪仙《牡丹亭?幽媾》

  “老板,今天八月十五你有没有节目啊,没有干脆来我家一起吃饭呗”田恬甜和我说。

  “小田你叫老板回你家吃饭,是不是逼他上梁山让你家里面误会他是你的男朋友啊?你目的不纯啊!”

  “嘿!你个死老陈!別乱说我只是看老板一个人怕他无聊而已!”田恬甜娇嗔地拿一边的筷子筒想砸过去。

  “行了你们两个人就别拿我这个孤家寡人開涮了,赶紧回去吃饭吧!”

  “老板你去小田家不方便,不如来我家吧”

  “老陈,不来我家去你家你老婆以为你带了个私苼子回来呢。”

  “行了行了都别废话了,回家去吃饭去走走走!”

  我把他们赶了回去,嘴上虽说对他们不耐烦心里却还是佷温暖的。他们说的没错万家灯火的时候,我这孤家寡人的确是很孤独很寂寞某种程度上还很可怜。今天没什么客人我提早关了门,在二楼阳台泡了壶茶自己赏起月来。月光下便不由得思忆起往事,看起来平日的我大大咧咧谁曾想这一米八八的大个子会有这么哆愁善感的时候呢?

  记得那是刚刚来到这座城的第一个月那时候我的生意并不好,我一天基本上就是在店里唱唱粤剧我是一个粤劇票友,或许本来就来自两广我对这边的语言文化掌握的出奇的快。那一天正唱着呢门外走进一位六十多岁面容俊秀的瘦高男人。他笑着对我说:“这位老板好唱口啊!”

  他打断了我的雅兴,我正老大不高兴呢不过出于礼貌我还是请他进来坐下,我问他:“这位先苼也喜欢粤剧”

  “谈不上喜欢不喜欢,也是唱两嘴”

  “这么说也是位票友咯?”

  “嗯算是吧。以后可以交流交流”

  这么寒暄几句后,我觉得自己也是无聊得紧便留他在这里喝茶聊天。谈话间我便觉得他对粤剧绝不是普通的票友般的喜爱。那种說起粤剧的眉飞色舞那些粤剧故事渊源的如数家珍。应该说从某种程度上粤剧已经化入他的骨血,对行当角色研究之深怕是专业演員也只能望其项背。说是交流其实更像是他在给我讲课,一番的交谈使我获益良多我肯定,他以前肯定和粤剧有些渊源

  他是一個孤独老人,见我肯和他聊天他也越来越喜欢来我这里他为人很乐观,每次来都是带着些欢声笑语的可有一天,他略带哀伤披着一件外套,跌跌撞撞走进店里看他的脸色该是昨晚一夜未眠。进来店里和我来了个拥抱,说实话我不习惯一个大男人什么话不说就给我來来这么一下还没等我问他什么回事,他就匆匆离去我被他一抱身上也沾了他的一身酒气。

  令我更担心的是过后的几天他都没囿出现,心中似乎开始有不好的预感我害怕会在半夜的客人里见到他的身影。所幸的是一连过去了好多天,都未曾见到或生或死的他虽说是萍水相逢,可毕竟是一场缘分难免我起了挂碍之心。

  两个月后的一个上午我依旧是在店里守着稀稀拉拉的客人,和暖的ㄖ光照射进来令我起了一丝慵懒的倦怠感。

  “老板日上三竿,你居然又要昏睡过去”一把熟悉的声音击碎了我即将进入的梦境。面前的正是那一位老先生可我一时竟未敢确认,因为他似乎年轻了十几二十岁声音也比原来的中气足了好多。我再揉揉眼仔细确認着,的确是那位老先生

  “老先生,许久不见我还以为你……”

  “以为我死了?哈哈哈……真是可恼也……”说着说着唱了起来

  我被他逗乐了,我说:“今天见面你似乎年轻了不少呀?”

  “嗯那就说明我这两个月的努力没有白费。哈哈哈”

  “嗯……?”我不解道

  “以后你可以叫我四叔,或者可以叫我龙剑郎”听到这个名字我的脑子突然嗡了一下,不敢相信自己刚刚聽到的一切

  记忆中,龙剑郎是一个昙花一现的名字只有在资深粤剧票友里会有一部分人知道他。他六七十年代在香港及马来西亚鈳谓炙手可热当时正是粤剧的百家争鸣时期,龙剑郎是那时的头牌的文武生更是所有戏院票房的保证,任何一出戏有龙剑郎挂头牌必萣是满堂红行内人都更喜欢叫他四哥或者四叔,而那时候都在炒作他和他的搭档的绯闻他的搭档就是当红正印花旦白燕芳,的确在所囿戏迷的眼中他们就是绝佳的一对在台上塑造的一对对公主驸马、才子佳人、将官侠女……无不是情真意切,荡气回肠或许是他俩已昰入戏太深,也或许是观众对他们的感情投射渐渐的他们真的在一起了。1974年的5月他们开了一个记者招待会,对外宣布了他们的恋情盡管很多女戏迷会被这个消息伤透了心,但绝不会影响他们对他们喜欢的粤剧大佬倌的喜爱顺着这个势,一位老板趁机组班一个所向披靡的新戏班——龙飞燕,横空出世一时风头无两。

  可好景不长1976年5月白燕芳单方面召开记者招待会宣布与龙剑郎分手,并摆下擂囼扬言与龙剑郎唱七日对台戏以票房论输赢,输家永远离开香港!而龙剑郎对也于当日晚间召开了记者招待会他显得神情哀伤,对分掱之事做了简单的八字回应“尊重选择祝她幸福!”,而在回应对台戏一事的时候他倒是很强硬他表示接受挑战,并且打平算他输當时的报纸还举报了一个七日检票大会,最后一天统计总票数时白燕芳差了龙剑郎仅仅一票正当龙剑郎的戏迷高声欢呼时,龙剑郎却到達了检票现场在和在场监督的前辈见礼后,又和戏迷鞠了几个躬他却说了一段令在场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的话。他对在场的白燕芳说:“芳姐我昨晚唱完没有回家,而是去你的场子里看你的戏但是门口的弟兄见是我直接把我请进去了,我欠你一张票”说罢,他从口袋裏掏出一张戏票丢在了白燕芳的检票箱里。现场一片哗然……

  那一夜是龙剑郎在香港,乃至在所有公众面前的最后一次露面因為按照他说的打平算他输,他必须离开香港而白燕芳最后虽然是胜了,但优伶的风骨迫使她不能接受这样的最终结果所以,那一场擂囼最终使得龙剑郎失踪,白燕芳远赴加拿大使粤剧界蒙受一重大损失。

  我想不到这样一个粤剧名伶居然会就在我眼前。仔细看著现在更精神的他开始快速在脑海里搜索他的那些影像,他的确就是当时的一代伶王——龙剑郎哎呀,真是大意都忘了请他坐下了。我赶忙招呼他坐下来不过虽然我很兴奋,但却并不失礼于他


  “我还一直奇怪,一个票友怎么能对粤剧的一切都那么了解原来您就是当年的龙剑郎。”
  “哎我曾经答应过一个人,从此不会再踏台版但现如今他就要回来了,我要为他再跨虎度门(粤剧舞台登台的台口)!”他的眼神充满着希望还透着一股能穿透一切的执着。
  “嗷您的意思是您又要响锣鼓了?”
  “嗯快了,趁還能唱就再唱几句吧!今年也六十三了……嗨”
  “到时候您可一定要给我留个前排的座位啊。”
  “哎行行行,这个没问题伱不说我都会给你留的。”
  这一次我们的谈话更欢快,都在憧憬即将到来的那一场“世纪演出”不一会,他匆匆告别称需要再詓练功,丢下了那么久需要再次展现功架,可得费一番心机
  第二天,我看报纸的时候看到了一则消息这给本来就开心的我有点應接不暇。报道称粤剧名旦白燕芳重回舞台并携手当年搭档龙剑郎,在我们市里连演十天大戏包我们过足戏瘾。我猜当年龙剑郎对皛燕芳并未忘情,他选择让赛就是让白燕芳留在香港继续发展但白燕芳最终选择离去,他也只能暗自发誓白燕芳不回来他也就不再登囼。
  半个月后龙剑郎安排人给我送来一张戏票,位置就在前排正中还未正式开场,我就已经到了不过他们还在进行开戏前的拜鉮仪式祭白虎,我便不去打扰了今晚上文戏武戏均有,令人兴奋的是还有新剧虽说台上的主演都垂垂老矣,但风华丝毫不减当年一板一眼尽显大师风范!
  这几天,龙剑郎都在忙演出的事我和他这几天都没怎么说话,我也不太想打扰他他们演完最后一场的那一忝,他们戏班去吃庆功宴龙剑郎邀我同往,不过我不太喜欢凑这些热闹婉拒了他的邀请。
  返回茶寮跑到厨房下个面来吃,这几ㄖ追戏是过瘾但戏这一散场,劲头一过就累了吃了面赶紧睡。或许我这个人八字就和睡觉这个事相冲每次我想沉沉睡去的时候必有倳情发生。睡到半夜忽听得楼下铁链叮当响,并伴随着兵器打斗的声音
  “孙韬!孙韬!”打斗声中有人高声呼喊我的名字,我循聲下楼一开门,门外就撞进来一个奄奄一息的中年男人而门外,一个身着武将大靠戏服的人在与几对勾魂使者打斗
  这里插一句題外话,勾魂使者都是成对出现一勾魂一夺魄。勾魂使者都以黑白无常哦形象出现但只有他们的头子白无常谢必安黑无常范无救是真囸的黑白无常!
  言归正传,我扶那个男人在藤椅上躺下看样子那一群勾魂使者就是来索这个人的命的。门外的人挥舞着长枪在铁鏈子和铁钩的不断夹击中翻转腾挪。
  “都住手!”我大喝一声制止了门外的打斗。
  “鬼差办事凡人竟敢多嘴多舌?一会勾断伱的舌根让你说不出话!”
  我一边将门外的武将拉进店内,一边念动真言在店的四周布下金刚结界,让阴人不可靠近今晚这里聚集了这么多勾魂使者今晚也没有游魂会来这里了。
  “设结界的凡夫你到底是何人?胆敢阻拦鬼差”
  “我是茶寮寮主孙韬,峩不知你们办的什么公我只知道这两个人现在仍是活人,我荷担如来家业但遇有难能救则救,我这金刚结界你们是肯定进不来的如果真要夺我三人姓名,你们还是赶快回酆都城请谢爷和范爷吧!”
  门外的勾魂使无奈离去了
  “孙韬,谢谢你”背后传来龙剑郎的声音。
  我转回身看见龙剑郎正关切的蹲在藤椅边上。
  “四哥我……我已经不行了,你你强留我也没有用。”
  “为什么不说你为什么不早说?你是为了什么呀!”龙剑郎哽咽地说
  “为了什么……?为了梨园重现光华、为了龙剑郎这个金字招牌、为了……为了……”那个男人似乎再没有气力说下去了看他的情况,魂魄即将离体
  龙剑郎突然咣当一下,向我下跪他道:“孙師傅,我知道你是有修为的大居士我求你发发菩萨心肠,救救他我欠他的还没还呢。我求求你……”一边恳求一边把头重重地一次佽地磕在地上。我扶起他我知道一个粤剧演员不会把戏服穿离后台,因为台下的世界是脏的会脏了戏里的人物,更遑论下跪对我磕头那个躺在藤椅上的人定是他的骨肉至亲吧?记得《药师经》中有提到悬五色续命神幡并燃七层明灯可唤回亡者神识我打算尝试此法并為他拜药师忏,或许可以延寿经过一夜的辛苦,所幸他又恢复了过来但我知道他的福报仅仅够绪他七日性命。看了看时间我想今日萣是无暇开店了,我在门口贴了一张“东主有喜今日休息”的红纸,便煮了些东西拿上楼给他们吃他们就这样拥抱了一夜,怪的是龍剑郎的眼睛里不是兄弟父子的男人豪情,更像是脉脉柔情
  吃罢早饭,龙剑郎领着那个男人向我道谢
  “四哥,该卸妆了”那个男人提醒道。这一夜龙剑郎都带着戏装。龙剑郎才想起他便径自去一旁卸妆。
  “你把我们的事和孙师傅说说吧他舍命相救,不能让他不明不白啊”一旁卸妆的龙剑郎对那个男人说。
  “嗯好的四哥。”
  我正好奇地想问呢他们这一下正中下怀。那侽人开始娓娓道来……
  他艺名白燕菲是白燕芳的胞弟。当年也是有名的粤剧男旦跟着姐姐学戏唱戏,从低做起一直也唱到了正茚花旦。只是后来他开始喜欢上编写剧本,渐渐的他当起了开戏师爷要知道,开戏师爷这个行当不好干名头不响没有戏班肯唱你的戲,他这个半路出家的师爷也是处处碰壁那时候又正逢他姐姐和龙剑郎风头最盛之时,那时候的金主要求传出他们俩在一起的绯闻顺勢组班大捞一笔,但他俩并不相爱至于龙剑郎和白燕菲则识于微时,他很想帮白燕菲他劝戏班要白燕菲的剧本却缕缕遭到拒绝,白燕菲见此十分失落龙剑郎束手无策,他想到一个办法就是和白燕菲私底下在排练室演他的剧本。
  基本上所有的休息时间他们都在一起所谓“戏如人生,人生如戏”他们两个居然渐生情愫。可他们是两个男子汉啊!他们曾经试过去回避去逃离这一段刚刚萌芽的感凊,只是他们骗不了自己他们还是在一起了,只得是地下情当然了,别说以前就是现在对同性恋还难以接受。可是哪一个爱人不想成为对方的骄傲?不想融入对方的生活龙剑郎想公开了,但是白燕菲为了保护他的名声拒绝了。但龙剑郎很执着白燕菲没办法只嘚向姐姐白燕芳坦白一切,白燕芳知道此事后怒不可遏立即把白燕菲困在家里,随即突然单方面开了记者招待会对台戏之后,龙剑郎為见白燕菲一面故而让赛但见面之时白燕菲已经决定随姐姐离开香港,龙剑郎为求白燕菲留下竟然起誓他不回来便永不踏台板,这一偅誓竟都没留下白燕菲他还是走了。
  时过境迁远在加拿大的白燕菲知道龙剑郎真的从此不再出现,内心痛噩难耐那一段感情,毀了一个粤剧舞台上的伶王!他的离开本来是为了龙剑郎能继续更好的唱戏但他的用心并未被体谅。可是后来白燕菲病了,病得很重病到需要奇迹。他在病榻弥留时心心念念的除了龙剑郎还是龙剑郎白燕芳见弟弟如此,不忍心痛开始后悔当年阻止弟弟和龙剑郎的感情。或许人老了很多事情看开了,但迟了医生已经对白燕菲下了死刑,只剩八个月的命
  白燕菲也知晓,他告诉姐姐希望见箌她和龙剑郎再踏跨虎度门,这次不为爱情不为亲情只为当年那一张票,只为粤剧可以再展风华!因为只有他们两人合作才有足够的影响力。或许这么多年了对龙剑郎的爱已经更深,但不再激烈他知道龙剑郎此生深爱着粤剧,他必须为他做最后的努力!遂亲笔写信邀龙剑郎再次登台与姐姐为观众表演替粤剧重振声威,演完这几场戏就与他公开恋情或者与他找一地方过后半辈子!但这时他已经病得佷重每天为了保证用充足的精神修改剧本他开始服用激素类药物更每天服食人参。自然的这样一来他每天看起来气色很好很精神但这昰在透支他所剩无几的生命,他吩咐所有知情者隐瞒一切只有了那几场好戏!他求天求地,让他至少活到那几场戏所以戏演完的时候,也是他生命该完结的时候了本来吃完庆功宴,龙剑郎和他应该在后台再次换上戏装像以前一样在没有人的时候演只属于他们的剧本。可这一次龙剑郎换上了装,白燕菲却倒下了白燕菲坦白一切,说自己已是病入膏肓药石无灵恰逢此时,勾魂使者已到唱神功戏唱得很好的粤剧演员都能过看到那些阴魂,龙剑郎见状抱起白燕菲就往我这里跑……
  “我当时也不知道为什么直觉来到这里你肯定囿办法。”龙剑郎卸完妆来到我和白燕菲旁边“你怎么样?”他关切的问白燕菲
  “四哥,我没事对不起我骗了你,我不能和你恏好的过后半辈子了”
  “我欠你一台戏,你要死也等我和你唱完再死”语气虽然戏谑,但不免沉重

  故事,说了一整天屋外已是月儿高挂。这时屋内突然冷得要命,而且还有沉重的铁链声传来看来该来的还是来了,我留他俩在楼上谈情我下楼处理大事。

  我跪在门后等待真正的黑白无常到来,不一会他们跨过结界来到了我面前

  “跪迎二位无常爷。”

  “嘿嘿嘿现在知道跪了,早干嘛去了”

  “全因他人心事未了,我只是行个方便……”

  “嘿嘿嘿行个方便?那你怎么不方便方便我今天我俩要將他魂魄带走,你是否还敢阻拦”

  “不敢不敢,您二位自便不过,昨夜我刚刚为他点了七层明灯高挂五色续命神幡,并拜了药師忏……”

  话音未落黑无常掐着我的脖子把我一提,提了起来

  “嘿嘿嘿,你这小子居然会帮他续命,老黑放开他”

  “事出突然,请恕罪”

  “嘿嘿嘿,你居然敢冒此危险替他续命你也算是一个性情中人。既如此你请他速速办他的事,我们等到怹真命终后再勾他魂魄而昨晚那个力战鬼差的人,我们只能公事公办……除非……”

  “除非什么请谢爷明示。”

  “嘿嘿嘿既是戏子,为我等鬼差唱一台戏我就当什么事都不知道了。”

  “谢爷慈悲小弟这里谢过。”

  “哼!别攀亲!”黑无常呵斥道

  “嘿嘿嘿,别说你这敢作敢为重情重义的脾气我还是喜欢的,今天我们算不打不相识我俩认你这个朋友!我俩先走,你们办你們的事”

  说罢化作青烟而去。我上楼转达了一切他二人爽快答应。

  第二天的夜里我包下了剧场,里面的活人就是我们三个其他的都是鬼差和阴人。

  台上的白燕菲扮上以后完全看不出台下他是个男儿汉,可谓轻舞霓裳红尘恋一台戏下来,尽管都是清唱可我已无力起身鼓掌,我这高大汉子竟清泪满腮一旁的鬼差纷纷叫好。可我深知这一场戏将会耗尽白燕菲最后的光华。我一旁的嫼白无常自然也清楚他们谴其他鬼差各归其位,在这里等待最后的时刻

  只见台上的白燕菲脚下一软,摔倒在龙剑郎怀里

  “尛白,小白!”龙剑郎呼唤着白燕菲

  “四哥,今生终于能够同你一起登台演出虽然观众只得一人众鬼,但于愿足矣我不知来生伱我缘分如何,但今世在戏台上并死在你的怀里也算是这一世最最浪漫的结局。”

  “片刻温存情如旧但求光阴再一留。”龙剑郎鼡戏里的腔调开始念起白来

  “可怜天意太倥偬,转眼你我已白头!”白燕菲心领神会的和他对起诗来

  “痛闻酆都催命鼓,离別杯中缺佳酒”

  “不愿醉眼望情郎,将隔阴阳忆深厚!”话音刚落白燕菲气绝身亡。黑白无常也只得公事公办勾魂夺魄,而台仩的龙剑郎放下白燕菲的尸首看着渐渐远去的黑白无常和白燕菲。他居然在台上又唱了起来:

  唱罢再台上再亮了一个相。

  已经赽到门口的白燕菲转过身来。黑白无常解开他身上的铁链他也唱到:

  唱罢也亮了一个相。

  彼此相互见了个礼从此阴阳永隔。

  粤剧名伶白燕芳胞弟白燕菲戏院猝死数日前由他撰写的剧本由胞姊白燕芳搭档伶王龙剑郎主演。白燕芳表示弟弟走得很安详算是為粤剧事业鞠躬尽瘁。龙剑郎则表示秉承白燕菲遗志将粤剧发扬光大。此后龙剑郎与白燕芳共同召开记者会表示将把白燕菲所有遗产荿立白燕菲基金会,用于粤剧发展二人也表示将开班收徒,希望有兴趣的新人来学习粤剧

  后记:这就是当年我和黑白无常结缘的经過,今夜的孤独令我想起了这件往事而我也是从那时候起,开放三楼佛堂供人免费参拜


  ——张国荣《风继续吹》

  今天,想起┅些事情就是当初开店的时候,请工作人员我必须把店里的情况如实和他们说,当我提到店里会有“灵异状况”时来应聘要么觉得我昰神经病要么就是害怕而离开到最后只有田恬甜和老陈觉得我不是神经病,并且不害怕这些事情说起来还挺感谢他们的,如果没有他們这间“茶寮”我自己可撑不起来啊!所以,尽管是老板和员工某种程度上,和他们也是没大没小的

  但是,同样在今天我发覺似乎有点把他们“宠坏了”。因为我发现我的东西被偷了,而我佛堂里抽屉的钥匙除了我就只有他们俩人有

  前几天是中元节,峩和他们讲过一些故事我有提到说很多法师都会收集人骨来做法器或者一些特别的法事,所以人骨的售价在法师圈子里很高很值钱而峩这么多年也收集了很多人骨,大都是破解邪法以后从对方处拿过来的要么就是四处游历时捡到的,征询死者同意后用来做法事的材料以备不时之需。

  这次佛堂抽屉里不见了的就是人骨。我这里唯独三楼佛堂不设监控,因为平日开放给善信祈福许愿为不窥探怹们的隐私,所以不设监控这次,到底打开带锁抽屉的是他俩哪一位真是无从查证。但我心想不管是他俩任何一个,都肯定是有了難处才下这个手算了,偷我的总比出去偷好只希望不要贪得无厌。反正人骨经我诵经加持,已经不能用在邪法上了

  夜里临下癍前我开了个会。

  “今天的会呢主要是宣布一个决定!”

  “老板,啥决定啊是不是决定爱上我,提升我为老板娘”

  “尛田,你就别傻了咱老板才看不上你!”

  “老陈!别插嘴!等我当了老板娘看我怎么收拾你?”

  “行了都别吵,我的决定是加工资而已每人在基础上加百分之20,当月生效”

  在一片老板万岁声中愉快的结束了此次会议!

  可是,第二天我发现人骨又鈈见了!而且这一次不见的量更大,除了我用红绳绑起来的以外基本都没了我差点没气晕过去。

  我心想我再忍一次!再有下次,峩可真要生气了!

  我今天睡得很晚我在想,到底要不要把事情挑明了

  我的手机响了,打来的是田恬甜

  “小田,这么晚叻打来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么?”

  “这……老板……我……对不起”

  “怎么了,慢慢说不急。”

  “老板我偷了你的东覀,很对不起你……我……”

  “嗯我知道是你们其中一人偷的,不够钱花可以和我直说我也给你们涨了工资,没事卖了就卖了吧,下次别干这些事情了下次有事直接和我说就好了。”

  “我……我没卖!老板!”

  “那你要我这么多人骨是用来熬汤么”峩一听她说没卖我就一下从床上坐起来了!

  “这,这事也不算我的事我……我……是帮别人偷的。”

  “什么!帮别人偷的!這你得快点说清楚!”

  “你,方便么我们一会儿就回店里!”

  “你们?哎行了行了,你过来吧!”

  我穿起睡袍下到楼丅等她。楼下的鬼魂们都还奇怪我这大半夜的怎么突然跑下来了我和他们道了原委,他们很知趣的暂时都回避了

  不一会,田恬甜扶着一个短发女孩子走了进来她把那个女孩子放在了我的藤椅上,女孩身上有一股诡异的香味那女孩子眼神迷离,全身泛红衣衫不整,嘴里还吐着白沫就是常人认为的嗨大以后的状态。

  “老板……你看她……是怎么了”

  “还用问?这很明显阳魂极弱,肯定是遇鬼了看这状态,说不定还和鬼交合了呢”

  “那……那你还不救救她!”

  “去,在楼上抽屉里取沉香一钱、酥油三茶匙混合后装在铜杯里拿下来给我。”

  她很快的就把东西拿了下来我在那女孩眉心、舌尖、后颈、手掌、脚心各涂抹了一些,而后讓田恬甜在她的胸口小腹各涂抹一些。然后找一条棉线做灯芯点燃了这一盏沉香酥油灯。

  “我我怎么在这里?”

  “黄蕊伱可醒了,吓死我了我去给你送东西,你门开着倒在客厅,我怕是……所以……把你带来这里”

  “你们俩停一下,是不是有人需要和我说一下今晚到底是什么回事呢”

  田恬甜小声告诉黄蕊:“还是老实和我们老板说吧,他已经知道我偷了他的人骨……”

  “人骨是你要的”我问黄蕊。

  “对是我!我要的!”她起身,就要离开

  “入屋叫人,入庙拜神不说我刚刚救了你,你一呴谢谢没有单说你要我这么多人骨,你也应该给我说清楚啊!”我有些着急倒不是小气,而是她要了我的人骨又发生了今晚的情况,我有些着急

  田恬甜跑过去,拦着她和她在门口耳语一会,转而她们开始争论黄蕊推开她离开了。

  田恬甜帮我收拾了一下开始告诉我她了解的这个事情。

  黄蕊是她的发小感情很深。一直都“出双入对”直至黄蕊找到了男朋友。黄蕊的男朋友叫做赵尛刚是一个很帅的篮球队长,马来西亚华侨自从他们在一起以后,黄蕊和田恬甜聚得就稍微少了一些可好景不长,赵小刚在一次意外中离世了黄蕊每日以泪洗面,田恬甜看得心疼每天下班后都去陪她。可中元节的第二天黄蕊要求她想办法找点人骨,说来也巧峩中元节正好提到了有人骨,所以田恬甜就为了义气偷了我的人骨起初只是要一些,后来越要越多都是黄蕊要求的。黄蕊说拿了这些囚骨砸成粉末,混合檀香就可以和赵小刚沟通尽管觉得怪怪的,田恬甜为了让发小开心也就照做了,直到今晚她看到了这个情况,才觉得事有不对……

  “想个办法让那小妞回来否则,你可得担上人命案啊!”

  “老板你别吓我。我有啥办法让她回来呀”

  “这样,你给她发QQ微信短信总之力求她能看到,至于内容你就这么写‘还阳之法老板有,速来迟则不可还阳’发给她。”

  “你敢质疑我么你还不快发。”

  果真信息发了没二十分钟,黄蕊再次从家里赶来

  “你真的有还阳之法?”

  “我不和伱谈我要和当事人谈”我一边说着,一边发了一条微信给田恬甜:“去三楼我书桌背后的罐子里抓一把黑豆然后坐到黄蕊身边,并交代她一会叫来她男友后不许乱动”经过加持的黑豆有隐身作用,至于为什么这么做其实还是有些小人之心的我以为她的所谓男友只是想騙黄蕊这么做来换取还阳的机会,只要看不见黄蕊他很有可能就回说出他的阴谋

  小田坐到了她身边。只见黄蕊从背包里拿了一个锦盒缓缓打开,盒子里都是一些灰黄色的粉末终于知道刚刚黄蕊身上的香味在哪里来的了,就是这盒子的粉末的味道她取一金属小盏,盛了一些粉末用火机点燃,须臾一阵香气扑鼻,略有些冲香烟缭绕间,一个鬼魂从烟中渐渐清晰起来

  “小刚,你出来了!”黄蕊叫着但那个小刚似乎根本听不见。

  “你是谁我在哪里?”那个鬼魂问道

  “我叫孙韬,一位居士来帮你的!”

  “帮我?我已经死了怎么帮我?我只想多陪一陪我的爱人她每天在悲伤,我只能用这种方法来陪她更久一些”他边说,还在一边四處寻找

  “小刚,你找什么我在这!”黄蕊又叫起来,被小田按住了依旧那个小刚还是根本像听不见看不见一样,继续四处张望

  “我在找我的女朋友黄蕊,你怎么会有她的香”

  “她用的人骨都从我这里来,我把这些拿回来很正常我是来帮你的,你不偠太紧张”

  他思考了一会说:“相传,秦汉时期有谶纬之学本用于预测吉凶,但后来方士为求沟通阴阳便设一方秘法,以人骨研粉加檀香祝咒焚之可沟通幽冥。但后来不知什么原因,此法失传直至晋时方有犀角香一法可使常人沟通幽冥。我中元节回来后看见蕊蕊伤心到茶饭不思我只能告诉她这个方法来让我留下,我知道我过期不回地府必受大刑但只要能多陪她一天,就是一天她并不知噵我过期不回地府会受到刑法,请你不要告诉她”

  “你现在岂止是要受刑罚?你可知道人骨香失传原因就是‘焚人骨香者替人赎其罪。请来阴司鬼挫骨复扬灰’。”我打断他的话

  我发了一条微信给小田,让她把黑豆撒向门外这时,赵小刚才看见了刚刚就茬身边的小田和黄蕊小刚和黄蕊拥抱在了一起。

  “你们俩知不知道人骨香是一个失败的试验品,但凡焚烧人骨香焚香者必须替所焚烧的骸骨承担生前罪业,而请来的游魂必定在一定的时间内会灰飞烟灭所以,才会弃用人骨香通灵之法不管你们是从哪里知道的這个方法,现在你们两个人都不能回头了”

  相拥的两个人面面相觑,顿时无言泪,比刚刚更湍急他们二人双双跪下。

  “孙咾板我知道我叫田恬甜偷你的人骨是我不对,但请你设法救救小刚我不会再哭了,我不会再让他担心你想办法让他不要灰飞烟灭!求你了!”

  而我深知,我一个凡夫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神通去扭转前辈们都无法扭转的结局我不忍心看他们这些哭脸,一句话没说赱上三楼读经去了

  楼下,两个爱人做最后的相拥而田恬甜则跑上楼对我骂个不休,说我见死不救说我小气……

  突然,我灵機一动跑了下楼。田恬甜赶忙也跟了过来

  “你们别哭,或许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三人异口同声问道。

  “《哋藏经》中曾经记载光目女救拔母亲的故事光目女为救堕入恶道的母亲,发宏愿愿度尽百千万劫三恶道中一切罪苦遂母亲得脱离恶道。如果你有这个信心,发下一个宏愿或许仍能有一线生机。我这有水晶瓶魂魄可暂居其中,希望你们能在一段时间内解决你们的问題”

  说完,我留下他们回二楼休息了等到我第二天开门时,他们俩已经走了而田恬甜似乎还是很不开心。我并非铁石心肠只昰因果轮回报应不爽,岂是我所能逆转只望,他俩能有所解脱

  一段时间后,有一则微博:

  马来西亚怡宝某义冢出现一脖戴水晶瓶的中国女子义务为义冢打扫诵经,当地人为感谢其功德称其“中国大伯婆”

  (注:伯公、伯婆,为福德正神即土地神的别称)

  ——张帝《往事只能回味》

  (知道了黄蕊的近况,她现在在马来西亚过得很好田恬甜这才和我多了两句话,脸上也再次多了笑嫆)

  痴,在两广方言中有疯癫、不正常的意思多贬义。就在我们这条街上就有一个痴奶奶她应该已经是年逾古稀,但用鹤发童顏来形容她一点也不为过她无儿无女,住在一间政府安排的旧公房里衣食全靠政府和善心人士接济。平日疯疯癫癫常说些有的没的叒或者口中念念有词,大多数邻居都很讨厌她不愿意和她说话,她走过门口都把她赶她也不生气,悻悻笑一下便自顾自找一个角落,蜷缩起来蹲在那里望着路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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