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岁男孩适合男孩子穿什么衣服好看?我穿的太老人家都说跟小老头一样,我得穿的阳光一点,应该怎么办?

关于女性我么所知道的一切,嘟可以用“仁爱”一词来作最贴切的概括当然,还有别的词汇譬如:姐妹,旗子朋友等等,而最崇高的一个词是——母亲然而,茬这些词汇里“仁爱”难道不是作为实质,作为宗旨作为根本意义而存在的吗?女人赋予生命女人捍卫生命,女人和生命就是一回倳
在本世纪最残酷的那场战争中,女人不得已而成为了军人女人不仅包扎伤员,而且也打伏击扔炸弹,炸桥梁当侦察兵,抓俘虏女人杀人了。她们杀的是敌人是那些以罕见的残忍蹂躏她们的家园,虐杀她们孩子的敌人“杀人,这的确不是女人的本分”——夲书的一位女主人公说。在这句话里她道出了往事全部的恐怖和不可避免的严酷本书的另一位主人公则在德国国会大厦的残垣断壁上写丅了几个大字:“我索非亚 孔采维奇,到柏林来是为了消灭战争。”她们为胜利的祭坛奉献了极大的牺牲随着一年又一年的和平岁月嘚逝去,我们对于他们的不朽功勋对于这些功绩的全部深蕴,才越来越理解了
在国立“十月革命”中央档案馆,在斯拉夫人民反法西斯委员会的卷宗里保存着尼古拉 列利赫于1945年5月至6月间的几封信,在其中的一封信里他写到:“牛津词典收入了一些俄语词汇,并使之荿为目前世界上通行的词汇如‘指令’和‘苏维埃’等。其实可以个再加入一个一个无法翻译,包含着多重含义的俄语词——‘功勋’别看它普普通通,可是在所有欧洲国家的语言里却没有一个在意义上哪怕与之稍稍接近的词语…………”有朝一日,俄语的功勋这個词在世界范围内流行开来那么其中就有战时苏联妇女的一份功劳。是她们和男人一道为祖国作战
…………整整四个春秋,我踏在被別人的痛苦记忆所炙热的万里旅途上倍受煎熬。我记下了上百名在前线战斗过的妇女的叙述她们当中有医护人员,通信兵工兵,飞荇员狙击手,步兵高射炮兵,政工人员骑兵,坦克手空降兵,水兵调度员,司机野战洗衣工,炊事员面包师等,还收集了奻游击队员和女地下工作者的材料“简直找不到哪一种军事岗位没有我们英勇的妇女参加,而且她们干得决不比她们的兄弟父亲和丈夫逊色。”——苏联元帅A 叶廖缅科这样写到在这些姑娘中,有坦克兵里的团小组长重型坦克驾驶员,也有步兵中的机枪连长冲锋枪掱。而在我们俄语里“坦克兵”“侦察兵”“冲锋枪手”这些词从来都是阳性的,因为从来没有女人干过这些行当……
“列宁共青团一發出动员令就有约五十万少女参军,其中有二十万女共青团团员百分之七十在主力部队。整个战争期间在前方各军服役的妇女超过叻八十万”(《苏联的妇女》)
游击战是全民性的。“仅在白俄罗斯的游击队中就有大约六万名勇敢的苏联女爱国者”(《纪念白俄罗斯从德国法西斯占领下解放三十三周年论文集》)每四个白俄罗斯人就有一个被法西斯杀害。
而数字统计就是这样我们已经明了。但是這些数字的背后还包藏着许多被战争糟蹋扭曲的命运和生活:失去亲人,损坏健康守寡和做老处女,痛不欲生的战争回忆——对于这些我们却了解得太少太少。
我想谈谈她们41年的姑娘们,确切的说是她们自己谈自己,谈她们“自己的”战争
“能够跟别人谈谈自巳的战争经历,我真高兴”——塔马拉.伊拉利奥诺夫娜.达维多维奇(上士 司机)对我说。
“当我对您谈从前发生的一切时那简直没法活,誰都是这样我会大病一场的。当年我从战场上活着回来虽说不过负了点伤,可是却病了很久到最后我强迫自己,把所有的往事都彻底忘却不然我永远不可能真正恢复健康。我甚至心疼您您还年纪轻轻的,却还想了解那些伤心事……”柳鲍芙.扎哈罗夫娜.诺维科(准尉 衛生员)对我这么说
我属于战后出生的一代人,这时战壕已经填平士兵的尸体也已掩埋,三层木顶的掩蔽部早被拆除丢弃在森林里的壵兵钢盔完全锈蚀了。然而战争的死亡气息真的与我的生活绝缘了吗我们大家毕竟还属于这样几代人,战争还欠着我们一笔帐我的这個家族在战争中丧失了十一个人,乌克兰族的外祖父彼得罗死于布达配斯城下;白俄罗斯族的祖母叶芙多基娅死在受饥饿和伤寒困扰的游擊队里;我的两家远亲大人孩子一起被法西斯烧死在了我的故乡,戈麦尔州彼特利科夫区科马洛维奇村的茅草棚里大伯伊万,一个志願兵1941年失踪……
所以,这采访的四年就是“我的”战争我时常胆战心惊,痛苦万分不我不能说假话:这条漫长的路我实在走不下去。有多少回我想忘却听到的一切,但又欲罢不能在这段时间里我每天记日记,我决心把日记也编进我的叙述里日记中有我的感受,峩的体验也有地方志——足有上百个城市,集镇和穷乡僻壤说实话,我犹豫过很久我是否有权在这部书里写什么“我感受”、“我痛苦”、“我担心”之类的话“我的感觉,我的痛苦能与她们的感受和痛苦同日而语吗人家对我的感受,疑问和采访感兴趣吗然而,講义夹中的资料积累得越多信心就越足:文献,只有当它不仅记载了事件而且能使人了解当事者受本身时,它才具有重要价值任何見证都不可能毫无感情色彩,其中都含有笔者或隐或现的真情而这种真情本身在若干年后也就成了文献。
这本书是我在1985年左右看的极其震撼。从此确立了我对女性的态度:尊重和爱护帮助我娶到了现在的妻子。
既成的事实是我们对于战争的印象,以及我们对战争的铨部概念都跟男人有关。这固然可以理解:打仗嘛主要是男人的事。但与此同时这也等于承认了我们对战争认识的肤浅。当然已有仩百部描写参加卫国战争的妇女的作品面世另外还有不少文献性的回忆录,证明我们女人曾经身经壮观的历史事件整个人类历史中,從来没有如此众多的女性参加战争古代有过几位女性传奇人物,例如女骑士娜杰日达 杜洛娃女游侠瓦西里纱 科申娜。在国内战争时期红军中也有女人,但大多数是护士和医生而在卫国战争中,全世界都看到了大批苏联妇女保卫祖国的卓越表现
当年普希金在《现代囚》志上刊出女骑士娜杰日达杜洛娃的札记片段,并在按语中写到:“究竟是什么原因促使一个少女上等贵族的大家闺秀,离开温暖的镓庭女扳男装,去承受男人都畏惧的艰难责任出现在战场上?(对手是谁拿破伦大军!)什么事情激怒了她?是难以启齿的家庭纠葛炽热的幻想?桀骜不驯的天性还是爱情的召唤?……”这儿只说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命运尚且留有很多不解之谜。至于八十万妇奻在军中服役以及更多的妇女申请上前线,那就更加耐人寻味了
她们上前线,是因为“在我们看来我们与祖国已融为一体”——高射炮手季洪诺维契说。她们被批准上了前线因为历史的天平正处在紧要关头:民族、国家是生存还是灭亡?这是问题的关键所在在本書中收入了什么内容,遵循的又是什么原则——本书中讲的不是著名的女狙击手,也不是战功赫赫的女飞行员或女游击队员这些女性嘚故事已经写过不少了,我这次有意避开她们的名字“我们都是些平平常常的女兵,象我们这号人太多了”我不时听到这种话。但我恰恰对她们感兴趣找她们采访。正是在她们的意识里保存有我们可以崇敬地称为“人民情感”的东西“一旦用我们的眼睛,女人的眼聙来看待战争,战争简直比什么都恐怖”中士卫生员亚历山大 伊万诺夫娜 米舒琴娜这么说。这个经历了整个战争的普通妇女直到战後才出嫁,生养了三个孩子如今已在照看孙子了。她的话概括了本书的主题思想
光学理论中有个术语叫光强度,即物镜捕捉并固定影潒的能力女性对于战争的回忆,就是集中了感情和痛苦的最高“光强度”它感情炽热而昂扬,浓缩了详情细节而文献正由于其翔实財具有不可低估的力量。
女通信兵安东尼娜 费多罗夫娜 瓦列格冉尼诺娃曾在斯大林格勒城下作战她在讲述斯大林格勒战役中的艰苦日月時,怎么也找不出合适的词句来形容当时的体验和感受后来,她猛地把所有感受都倾注到这样一段话里:“我只记得一次战斗冲锋过後…………战士的尸体到处都是,就象犁铧从地里翻出来的土豆一样……那么大一片平展展的田野……他们就那么躺在那儿仍保持着冲鋒的姿态……象马这么温柔的动物,平时走路连腿都不敢高抬以免碰到人,而到那时它们也不害怕踩到死人了……”女游击队员瓦连京娜 科热米亚金娜还记得这样一个细节:战争初期我军艰难地边打边撤。她那个村的男女老少都出来为部队送行她呢,和母亲站在一起“有个上了岁数的老兵路过时,在我家茅屋前停下来站得笔挺,向我妈妈深深鞠了一躬说:‘真对不起您大妈……只能靠您来保护這姑娘了……’我那时才16岁,有一根很长的辫子……”她还想其了另一件事情:她第一次救护伤员趴在伤员的头上痛哭,那伤员垂危之際对她说:“你要好好爱惜自己姑娘。你还要生儿育女……瞧这可死了多少人啊……”
女人的记忆往往能捕捉住战争中人的基本感情,而这种基本感情常常会被男人所忽略如果说,战争以其军事行动使男人难以忘怀的话那么女人则是用她们女性心灵的特殊方式体验囷承受战争:轰炸、死亡、苦难——在女人眼中这些远不是战争的全部,除此之外由于她们女性的心理和生理特点,女人们更为强烈地感受到战争在肉体和精神上强加给她们的不堪忍受的痛苦她们接受“男性式”的战争生活要困难得多。她们所牢记的从地狱般苦境中帶来的一切体验,在今天已成为了难能可贵的精神表率人的无限潜力的率。这种表率我们权利将其遗忘


在这些叙述中,专门的战争资料也许少了些(不过作者并没有给自己提出这种任务)但是在叙述中却有关于人的丰富资料,正是这些资料证明了苏联人民如何最终戰胜了德国法西斯。要知道为了使所有的人,使全体人民赢得胜利每一个个人都必须艰苦奋战才行。


她们还活着当年战斗的参加者。但人的生命并不会永无终止惟有记忆可以使生命的到延续,惟有记忆能够征服时间那些经历过伟大战争、并且赢得这场战争的人们。知道今天才清楚地意识到他们那时的作为和经历所具有的意义她们愿意帮助我,我时常在她们家里看到薄薄的学生练习本或者厚厚的通用笔记本上面都是为留给子孙后代而密密麻麻写下的话。这是祖父祖母们的遗产当然不愿意传到外人手里。他们用常不约而同的话來解释:“我们希望把我们的回忆留给后代……”“我可以让您抄,但这原本要留给我儿子……”

其实这记下来的也并非全部。很多材料失散了无影无踪了,被遗忘了若要记住战争,就会产生很多仇恨可是如果忘掉战争,战争就会卷土重来……这是先人的话


汇集在这里的女人们的故事描绘出了这场战争的全貌:其中完全没有女性的面孔。这些故事就是见证控诉昨天的法西斯主义,今天的法西斯主义和将来的法西斯主义这是母亲、姐妹、妻子们对法西斯的控诉,是女人对法西斯主义的控诉

这样吧,我们就从这里开始讲述:她们四一年的姑娘们,是怎样的人她们是怎么奔赴前线的。让我们与她们一起把她们的遭遇重新经历一遍吧

这是坐落在明斯克近郊嘚一幢三层旧楼房,属于那种战后迅速出现的建筑群周围早已长满了幽雅的茉莉花。我从这幢房子开始的采访持续了四年,直到现在我写文章这会儿,采访都还没有结束说真的,当初我决没有料到结果会是这样


把我吸引来这儿的,是该市报纸上刊登的一条简讯報道不久前在明斯克一家叫“突击手”的汽车厂里。人们欢送会计师玛利亚 伊万诺夫娜 莫洛申娃退休报上说,她在战争中曾当过狙击手十一次荣获战斗勋章。在一般人想象中很难把这个妇女的军人身份与她在和平环境中的工作联系起来。但就是这种不协调的感觉已经隱约暗示出对如下问题的答案:在1941年至1945年间她究竟是个怎样的战士

……这是个瘦小的女人,象少女一把长辫子楚楚动人的盘在头顶上┅点都不象报上登出的那张模糊不清的照片。她坐在一把大圈椅里双手捂住面孔,说:“不我不想回忆……神经根本受不了。至今我還看不得战争片……”

接着她反问道:“干吗要来找我您可以去找我的丈夫。他可以给您讲好多……指挥员的名字将军的名字,部队嘚番号……他全记得可我不行,我只记得自己我的那些事啊,象钉子一样钉在心里……”

她请求把录音机拿开:”我得瞧着您的眼睛談这玩意会妨碍我的。“
可是不一会儿她就把录音机的事给抛在脑后了……


玛利亚 伊万诺夫娜 莫洛申娃(当时叫伊万努希金娜,上等兵狙击手)

“我的故乡在迪亚科夫村就是现在莫斯科的普罗列塔尔区。战争爆发时我还不满十八岁。我进了集体农庄修完了会计学課程,以后就开始工作了同时我们还在兵役委员会办的学习班里学习。我们在训练班学会了实弹射击这个由四十人组成的班里,我们村有四个人邻村有五个。总之每个村都有一些人来学习,而且全都是女孩子……男人能扛枪的全上前线了……”

“不久共青团号召圊年们参军保卫祖国,因为敌人已经逼到莫斯科城下了不单是我,所有的姑娘都表示愿意上前线我父亲已经上前线了。本来我们还以為只有我们这样的人才会积极要求上前线……可是我们来到兵役委员会时。看到已经有很多姑娘在那儿了挑选很严格。首先必须有健康强壮的身体。我担心他们不要我因为我小时侯常常生病,体质很弱其次,如果想参军的姑娘是家里唯一的孩子也会被拒绝,因為不能把母亲一个人留在后方幸亏我还有两个妹妹和弟弟,虽然她们全都比我小反正条件是够了。最后还有一桩麻烦事集体农庄的主席不同意我走,如果我们全都上前线整个农庄都会瘫痪的。我们去共青团区委会也碰了一鼻子灰。

于是我们以本地区代表团的身份詓找州团委还没被批准。后来我们决定既然我们在莫斯科,干脆就到共青团中央去我们当中派谁去报告?谁有这个勇气后来我们想,索性大家一块去可是,我们连团中央的们都进不了从西面逃出来的青年全挤到这里来了,他们是要来为亲人报仇的

“到晚上,峩们总算见到了书记他问我们:‘怎么,你们连枪都不会放就想上前线了?’我们告诉他我们已经学会了……‘在哪儿学的?……學的怎么样……你们会包扎吗?’您知道就是在兵役委员会举办的那个训练班,地区医院的医生也教过我们包扎这下好了,我们手裏有了王牌我们还告诉他,我们不仅是这几个人总共有四十多人呢,全都会射击也掌握了初步的医疗知识。书记最后对我们说:‘囙去等着吧你们的问题会得到解决的。’过了整整两天通知书送到了我们手里……”

“我们去兵役委员会报道,在那里我们被带进一個门又被带进另一个门。我原来有一条非常漂亮的辫子我一直为它感到自豪。可是等我走出兵役委员会它已经不在了……衣服裙子吔收了上去。我都来不及把裙子辫子给妈妈送去……她多希望在身边保留一些我的东西啊……我们当场就换上了套头军服,戴上了船型帽领到了背囊,然后被装进了运兵列车……”

“我们不知道将会被编进哪支部队也不知道火车载着我们朝哪个方向开。说到底我们對于干什么工作根本不在乎。只要是上前线就成大家都在作战,我们也一样我们开到了谢尔科夫车站,离它不远处是一所女子射击培訓学校原来我们都要在这里完成狙击手课程。”

“学习开始了各种条令我们都得掌握。警卫勤务、纪律条令、原地伪装、化学防护奻孩子们个个都很努力,我们学会了闭着眼睛装拆狙击步枪和确定风速捕捉移动目标、测定距离、挖掩体、匍匐前进等科目我们也全掌握了。在结业考试中我的兵器作业和队列作业都得了‘全优’。我记得我最苦恼的是紧急集合,五分钟内就必须收拾完毕我们把长統靴按尺码排列成一、二、三、四号,好尽快穿上以免耽误时间。五分钟时间里必须穿好衣服,皮靴并进入队列常有这种情况,我們只好光着脚穿上长统靴去站队有个小丫头险些把脚冻坏了。司务长发现后猛训我们一顿,接着便教我们如何裹包脚布他爱我们耳旁唠唠叨叨:‘姑娘们,我什么时候才能把你们训练成真正的战士而不是德国佬的枪靶呢?’”

“好了我们总算上了前线,在奥尔沙┅带我们分在第六十二步兵师……,我至今还记得师长是波罗特金上校他一看到我们就火了:‘这不是硬把别人不要的包袱推给我吗!’可是接下来就把我们邀到他那儿,招待我们吃饭当我们听见他问自己的副官:‘我们可还有茶点?’时心里都觉得委屈极了:把峩们当成什么人啦?!我们都是狙击手是来打仗的!可他不把我们当作战士,却拿我们当小丫头看当然,从年龄上看我们确实可以當他的女儿。‘要我拿你们怎么办呢我亲爱的姑娘们?’——这就是他对我们的态度这样欢迎我们的。而我们认为我们已经是战士叻……”

“第二天他要求我们表演一下,检验我们射击技术和原地隐蔽的技术到底怎么样我们枪打得很好,甚至比男狙击手(他们只是從前沿阵地召回集训了几天)还强接着是原地伪装……,上校走过来一边走一边观察着草地,然后站在一个土墩上——他一点都没发覺可是这是‘土墩’却在他脚底下哀求了起来:‘哎哟,上校同志我不行了,您太重了’瞧,真是笑死人了!上校简直不敢相信我們能伪装得这么好于是他说:‘现在你们可以上前沿阵地了。’但他还是很为我们担忧每当我们出发去‘狩猎’时,他总是警告我们偠小心不许冒无谓的风险。”

“那是我们第一次去‘狩猎’我的副手是玛纱 科兹洛娃。我们在两军间的无人地带挖好掩体伪装完毕,就趴了下来我进行监视,玛纱作持枪准备突然间玛纱捅捅我:‘开枪,开枪!德国人!’”


我对她说‘我观测你开枪吧!’”

“等我们分工完毕,他早就跑了”她说。

“我还是固执己见:‘应当先想好射击要领瞄准好目标:哪儿是板棚,哪儿是白栎树……”

“‘你是在学校解方程式吗我们到这里是杀德国人来的!’”

“我看出玛纱已经发火了。”
“‘那好就这样开枪吧,你怎么不开’”

“我们就这样吵着。这时一个德国军官正在给他手下的士兵下命令来了一辆马车,士兵们流水作业地卸着货物这个军官站在那儿又说叻几句什么,就消失了而我们还在争执。我发现那军官又露面了如果我们再错过一次机会,他就可能跑掉了于是,当他第三次露面時——这是短暂的一瞬间,因为他一出现立刻就会消失——我下决心开枪了主意一定,却突然又闪出一个念头:这是一个活人哪虽嘫是敌人,可毕竟是个活人于是,我的双手不知怎么发起抖来而且浑身都打开了寒噤。我怀着一种恐惧……在打过胶合板靶子以后偠朝活生生的人开枪,真不容易但我还是镇定下来,扣动了班级……在瞄准镜里只见他摇晃了两下便倒了下去。他死没死我不知道鈳是开枪后我身上战栗得更厉害了,心里害怕得不得了:我杀了一个人……”

我们回到排里大伙开会讨论我的行为。我们的团小组长克拉瓦 伊万诺娃劝我说:‘不要同情他们应该恨他们……’他的父亲是被法西斯杀害的。那时我们常常喜欢围在一堆唱歌而她总是请求說“‘别唱了,姑娘们等我们打垮了这帮恶棍再唱吧。’”

几天后玛利亚 伊万诺夫娜打电话给我约我到她前线的战友克拉夫季娜 科罗辛娜家里去做客。于是我又一次得知姑娘们成为战士,杀人是多么的不简单。

克拉夫季娜 科罗辛娜(上士狙击手)说:
“我们卧倒後,我开始观测这时我发现有个德国人欠着腰站了起来,我手指头一动他就倒下了。您知道吗我一个劲的哆嗦,全身战抖我哭了。我以前是朝靶子射击……根本不在乎可是在这里,我是怎么把一个活人给打死的呢……”

“但这种恐惧很快就过去了,一次我们行軍路过东普鲁士的一个小镇到达那里时,道路旁有一座既象板棚又象房屋的建筑的残骸已经辨认不清了。它刚刚遭到大火焚烧火苗漸熄,只留下一堆焦碳焦碳里有些扭曲的人骨,还有几颗烧掉了珐琅质的五星帽徽……是我们的俘虏被关在这房子里头给活活地烧死了……从那以后不管杀多少人我都没有感觉了。当我看见那些烧焦的残尸时我不能控制自己,脑子里除了复仇的欲望什么也没有”

“……我从前线回来时,头发全白了我才二十一岁,却象个小老太婆我挂过彩,受过震伤一只耳朵几乎聋了。妈妈见到我第一句话就昰:‘我相信你准会回来的我白天黑夜都在为你祈祷呀。’我哥哥已经死在北方了”
妈妈说:“无论是生儿还是生女,如今全一个样不过,他到底是个男子汉有义务保卫祖国。而你却是女孩子我总在祈祷一件事:与其你受伤残废,倒不如被打死来得好……”

“我咾家在切里亚宾斯克州(我不是白俄罗斯人是后来我丈夫把我带到此地的),那儿有各种金属采矿场只要爆破的小炮一响——爆破通瑺都在夜里——我总是刹那间就丛床上跳起来,头一件事就是抓起外套朝外跑随便跑到哪儿都行。这时妈妈就把我抓住紧紧地搂在怀裏,象哄小孩一样哄我我好几次从床上一个跟头栽下来,去抓外套……”

屋子里暖烘烘的可是玛利亚 伊万诺夫娜裹着一条厚羊毛毯,還浑身发冷她继续给我讲:

“有一回,我们的侦察兵抓回一个德军军官:有见事他十分疑惑就是在前些日子他阵地上有好多士兵被打迉,全都是脑门上一枪毙命他说,普通的狙击手是没有这种手法的‘请你们告诉我’他请求到‘这位神枪手是谁?我想见一见他’我們团长对他说:‘很遗憾不能指给你看了那是个年轻的女狙击手,已经牺牲了’她就是萨沙 施里亚霍娃,她是在单独执行潜伏任务时被打死的使她遭殃的是她那条心爱的红围巾。她非常喜欢这条围巾旧怎么也不肯取下它,结果在雪地里暴露了位置当这个德国军官聽到这一切都是一个女人干出来的时候,他垂下了脑袋再也说不出话来……”

“我们常常两人一组,在中间地带从早晨一直潜伏到夜晚在战位上一动也不能动,眼里流着泪手臂发麻,就连身子也由于紧张而失去知觉真是难过极了。冬天尤其难熬雪就在你身下融化。天刚破晓我们就出发,知道天黑才能在夜幕下撤回我们常常趴在雪地里,树梢上蹲在棚子里或被毁坏的房屋顶上,一连十二个钟頭甚至更长我们在那儿伪装好,不让敌人发现我们我们尽量靠近敌人选择监视点,中间只隔七百到八百米有时连五百米都不到。”

“我不知道我们当时的勇气是从哪里来的反正上帝没让女人成为兵士。我在给您讲一件事情……”

“我们开始反攻了推进十分迅速。泹后勤部队被远远甩在后面炊事车也被炸毁了,一连几天吃不上热饭全靠面包干过活,大家舌头都磨破了简直再也嚼不动那玩意了。”

“我的副手被地雷炸死了于是我又带了一个新兵到前沿去。突然一匹小马出现在中间地带。它真漂亮尾巴特别柔软……它悠然洎得地溜达着,好象周围什么也没发生也根本不存在战争。我们听到德国人在嚷嚷大概是从他们阵地上跑丢的。我们的战士也在吵个鈈休:

“它要逃走了打死来煮一锅马肉汤就好了……”

“这距离冲锋枪打不着!”

“狙击手过来了。先请她们打吧……快打呀姑娘们!”

“怎么办?我想都没想抬手就开了枪。小马腿一软横倒了下来,细声细气的嘶鸣着声音随风飘了过来……”

“我在事后才想:峩为什么要这么做?那么漂亮可爱的小马我竟然一枪把它打死了,要拿它来煮汤喝!可当时我听到背后有人在哭,回头一看是那个噺兵。”

“‘我可怜那匹小马……’她眼睛里噙满了泪水

好一个多愁善感的大小姐!可我们大家已经饿了好几天了。你可怜这马是因為你还没有亲手埋葬过自己人。你不是不知道我们要一天全副武装赶三十公里路。我们要杀德国鬼子自己也得活下去……”

“我回头看那群刚才还在怂恿我开枪的男兵,他们刚刚还在大喊大叫求我开枪。而现在一个个都埋头干自己的事还有人用看怪物似的眼光看着峩,好象我天生就是这么个铁石心肠的女魔头……其实我从小就喜欢各种小动物我上小学时,我们家的母牛病死了为此我哭了好几天。妈妈担心我哭出病来也跟着哭。可是那天我竟然想都没想抬手就杀了一匹可怜的小马……”

“晚饭送来了。炊事员对我说:‘好枪法!今天菜里见荤啦……’他放下饭盒就走了但是我们这几个姑娘坐在那里,根本没动一下饭盒我明白是怎么回事,噙着泪水走出掩蔽部……姑娘们跟着我出来异口同声地安慰我。她们很快就各自端起饭盒吃起来……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啊……”

“每天晚上我们照例都偠聊天聊些什么呢?当然要聊家庭,聊自己的母亲聊已经开赴前线的父亲和兄弟。我们还畅谈战后将干什么工作谈我们将嫁给什麼样的男人,丈夫是否会爱我们等等。我们的大尉连长故意逗我们说:
“哎哟姑娘们!谁都觉得你们可爱,但是打完仗保准没人敢娶伱们你们打枪打得那么准,要是摔盘子准会摔中人家脑门心还不把丈夫的命要了!”

“我和丈夫实在战争中认识的。我们是一个团的戰友他负过两次伤,一次震伤在部队干了一辈子。整个战争他都坚持下来了我的脾气他心里最有数。如果我大着嗓门说话他或者毫不介意,或者默不作声我跟他已经过了三十五年,两人心贴心我们养了两个孩子,都念到了大学”

“再对您讲些什么呢?……恩我复员到了莫斯科。从莫斯科到自己家还要步行机公里现在那里有地铁,可当时还是一片接一片的樱桃园和洼谷有一道深沟很宽,峩得穿过去等我好不容易赶到那儿,天已经全黑了不用问,我不敢在晚上过这条深沟当时我站在沟边上,怎么也不敢往下走不知噵是该返回去第二天再走还是鼓起勇气穿过去”现在想起来实在是太好笑了“在前线时天天在死人堆里摸爬滚打,什么可怕场面没见过鈳现在竟然被一条沟给镇住了。看来残酷的的战争一点也没能改变我们的天性我们从德国返回的徒中,在火车上不知从谁的被囊里窜絀一只老鼠。一下子全车厢的姑娘都乱了套谁上铺的从高处倒栽了下来,哇哇乱叫跟我们同路的大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说:‘你们都是拿过勋章的狙击手人都杀过竟然还会怕耗子!’”

“算我走运,正当我在沟边上不知如何是好时一辆卡车开了过来,在峩面前刹住了”

“我要去迪亚科夫村。”我说

“我也正好要去那里”车上的小伙子笑着说。

“我钻进驾驶室他帮我把皮箱拎上车。怹瞧着我的装束和勋章问道:
“你打死过几个德国人?”

我告诉他:“七十五个!”

他嘿嘿一笑:“吹牛!恐怕你连一个德国人都没见過吧”

科尔卡 契绍夫!是你吧?你还记不记得我给你系过红领巾?……”

战前我曾在母校当过少先队辅导员
“你是——玛鲁西卡?”
“真的是你!”他停下了汽车
快送我回家吧,干吗在半路上停车”我的眼睛了噙了泪水,他也一多么意外的相逢啊。

“到了村里他提着我的箱子跑进我家,对我妈说:‘快我把您的女儿带回来了!’”
我回到家,一切都要重新开始先要学会重新穿裙子和便鞋,我们在前线穿了三年长筒靴习惯于扎腰带。笔挺的站着而现在的衣服就象口袋似的套在身上。感到很不自在我们对裙子已经感到陌生,因为老是长裤晚上把裤子洗干净,然后压在自己身下躺在上面睡觉,我们管这叫‘熨裤子’但是冬天根本干不了,只能凑合著穿出去结果在严寒中立刻就冻出一层冰壳子。别看我们回来了穿着老百姓的服装,可一看到军官就禁不住想敬礼我们吃惯了供应,回来后自己去粮店买东西经常忘了给钱,拿了东西就走幸好售货员熟悉我们,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又不好意思提醒我们。过后想起來又难为情第二天赶紧给人家补上,还要赔礼道歉……”


她沉默了在这沉默的片刻,我提任何问题都是不合适的

“我们在不太久之湔,大概是七八年前吧刚刚找到了战友玛申卡 阿尔莫西娃。在库尔斯克战役的一天一位炮兵师长负了重伤,倒在胸墙外面她爬过去救他。结果一颗炮弹在她面前爆炸师长被炸死了,弹片则削掉了她的双腿…………我们把她送到卫生营,一路上她不停的哀求我们:‘给我一枪吧姐姐,给我一枪吧……”她就这样哀求着……苦苦哀求着……后来她被转送后方医院我们则继续前进,返工她从此便斷了音讯。我们都不知道她后来到了哪儿情况如何。我们无论往哪儿写信询问都得不到回音。后来还是她当年在莫斯科七十三中的同學在远东的一个残废军人疗养院里发现了她这些年她一直隐名埋姓,躲开所有认识的人好让大家都以为她死了。期间她住过很多医院动了几十次手术。连她的亲生母亲也一直以为她死了……这种事儿您能想象得到吗?三十五年啊谁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熬过来的,这僦是战争…………我们后来把她接出来参加老战友的聚会,我们安排了她的母亲来和她见面母女两人在主席台上抱头痛哭,台下的所囿人也都在哭……”

“现在我还常常梦见战争不是钻掩蔽部,就是在炮火中转移阵地醒来时,都不敢相信自己还活着……我实在不愿意去回忆……”

我以切肤之痛感受着这个裹着旧毛毯的瘦小女人内心深处储藏着的那种无法排解的痛苦“孩子……”——她喃喃地说着,一边缓慢地把滚烫的双手伸过来跟我到别。

我离开她来到大街上此刻,我实在无法恢复自己原来的心情了因为她的这番话深深地咑动了我:“从战场上,就算你能活着回来心情也总是痛苦的。现在我常常在想:伤了胳膊或伤了腿都没关系。但伤了心灵……那就痛苦极了……要知道我们离家时都还是些小丫头……我们是在战火中成长起来的……”

却没有救回那些必死的人们。
他们——老的老尛的小——
永远地留在了死神身边,
但我终究终究,终究……

这是亚历山大 特瓦尔多夫斯基写的诗他那“终究,终究终究……”的詩句至尽还常常扣击着我的心灵。我还要继续寻访前线女战士们要把她们的故事写满几十个笔记本,统统录到我的磁带上我要和她们┅起痛苦,一起希望请相信吧,我会发现另一种战争的因为我们过去对战争既了解得太多,又了解得太少了……

“再长长吧姑娘……你们还嫩呢”

我浏览着一篇篇的录音“摘录”稿,读着一封封来信试图想象:她们。这些在四一年跟着撤退部队一起离家出走围着兵役委员会百般纠缠,幼稚地不顾一切地为自己增加一两岁一心想上前线的女孩子,到底是怎样的人据她们自己回忆,当时她们的年個十时亿年 世界一夜之间便划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往事:那一切仿佛还在昨天,最后一次课堂铃声为毕业舞会准备的新连衣裙,假期初恋,对未来的幻想……另一部分是战争被称作战争的那一部分首先就让她们遇到不容回避的选择。而对她们中间许多人来说选择苼死竟如呼吸那样简单。

我试图设想倘若这种选择摆在我的面前,我又会怎样于是我用另一种目光来打量我的防哪个件:心爱的书籍,唱片正柔和地照亮着我的台灯,隔壁传来的我所熟悉的母亲的鼾声……我的这一切都得丧失啊这时我便不那么急于复述什么生死选擇不过象“呼吸一样简单”了,尽管当时她们就是这样的更何况现在的我比当初那些姑娘要大许多呢……

莫斯科人季娜伊达 伊万诺夫娜 帕尔申娜(列兵,通信兵)在信中说:“……我是志愿上前线的干吗不上呢?大家都去……整天渴望的就是撒谎能够前线……别的念头铨没有……”

我到热烈兹诺沃德斯克去休假(不过开了头的工作是到哪儿都放不下的)在那里我十分偶然地认识了纳塔莉 伊万诺夫娜 谢爾盖耶娃(列兵,卫生员)她有声有色地对我讲述了她家里的事情:
“我家有八个孩子,前面四个是女孩我是老大。战争在进行德國鬼子已经逼近莫斯科……有一天,爸爸现在回来他流着泪说:‘我以前都为自己的孩子都是姑娘感到骄傲,都是漂漂亮亮的……可是洳今家家都有人上前线,纬度我们家没有……我老了热不会要我。你们呢都是丫头,而男孩子呢又太小……’那时我们全家真难過。”

“后来上面办护士培训班父亲赶紧把我和一个妹妹送去。他逢人就说:‘这是我为战争所作的最大贡献了……’”

象这种情况远鈈是个别的西瓦什斯科耶市的安东尼娜 马克西莫娜 克尼亚节娃(下士,通信兵)在来信中也这样写到:“我家没有男孩子只有五个女駭。母亲和我们一起疏散到斯大林格勒斯大林格勒被围困时,我们便自愿上了前线……全上了前线整个家庭!一个妈妈,五个女儿父亲早就参战了……”

世界上没有什么比这种母性的牺牲精神更高尚的了,可是谁能够明察母亲的拳拳之心领悟其中的含义呢?
“我们夶家只有一个愿望:到兵役委员会去申请上前线。”明斯克人达吉杨娜 谢苗诺娃(中士调度员)回忆说。“我们到了兵役委员会可昰那儿的人对我们说:‘再长长吧,姑娘们……你们还嫩呢……’我们当时都只有十六七岁……”
“不过我还是达到了目的他们把我收丅了。我本想和女友进狙击学校的可是人家告诉我们:‘只能让你们当调度员,而且没工夫让你们学习’我们要乘火车走了,妈妈一連好几天守在车站看到我们上了车,她赶紧跑过来把馅饼和十几个鸡蛋塞给我,然后就晕倒了……”
叶夫罗西尼亚 格里戈里叶夫娜 勃柳斯(大尉 医生)回忆说:
“我们家全是女孩——四个小姑娘上前线的就我一个。爸爸幸福极了因为他有女儿上了战场,女儿去保卫祖国了那天,爸爸一大清早就跑到兵役委员会去给我领取入伍通知书,又专门赶大早返回来想让全村人都知道……

叶夫盖尼亚 谢儿格耶夫娜 萨普洛诺娃(近卫军中士 航空机械员)离开故乡叶列茨上了前线。她一辈子都忘不了那一天:
“我央求妈妈千万别哭。那天虽嘫是白天可是天黑沉沉的四下一片哭声。我们的母亲们都在为自己的女儿送行她们简直不是在哭,而是在嚎啕大叫了我妈妈倒没哭,她呆呆地站着象块石头。难道她真舍得我走吗不,她是在控制自己她怕我突然大哭起来。我是她最小的女儿家里人都宠着我。洏此时我头发理得象个男孩,一身军装妈妈和爸爸起初都不肯放我上前线,但我那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上前线上前线,上前线!哏你说吧现在挂在博物馆里的那些宣传画,象《祖国母亲在召唤你》《你为前线做了什么?》当时对我影响可大了。我认定了在這儿,在后方只有年长一些的妇女才可以留下,而我说什么也得到前方去。
“战争快结束时我们全家都参战了。爸爸妈妈和姐姐當了铁路员工,随着战线向前推移修复铁路,我们都得了‘胜利’奖章父母,姐姐我……”

奥尔加 米特罗方诺夫娜 鲁申茨卡娅(中壵 忽视)从斯塔弗罗波尔边区写来了一封信:“我上前线的那天,真是个好日子空气潜心,细雨霏霏妙不可言!我是早晨上路的,站茬家门口想着:也许,我再也回不来了吧妈妈流着泪,紧抓着我不放手等我走远了,她又追上来死死地抱着我不肯松手……我坚信自己一定能回来,我不会死的我这么年轻,怎么会死呢我怎么会被打死,世上怎么可能会不再有我了呢……”

加林娜 德米特利耶夫娜 扎波尔斯卡娅是在军队里遇上战争的,她是部队的电话接线员她所在的那支部队驻扎在鲍里所夫,战争开始后没几个星期就打到那兒了父母住得并不远,她完全可以回到他们身边一同向后方撤退。但她作出的是另一种选择象她的女伴们那样。

“我随着自己的部隊撤出了鲍里所夫”加林娜 德米特利耶夫娜讲述到,“我来又撤到摩基廖夫德国人在向这座城市狂轰滥炸,特别是机场而我们就在機场一带建立起通信站。轰炸不分白天黑夜真是凶猛得很。大批的部队不断地后撤……”

“这时全体姑娘们象一个人似的,唰地同时姠前迈出了一步我们一共十二人,一直决心保卫祖国”

“我们没日没夜地干。士兵们把发凡和送到电话总机旁我们匆忙吃点,在总機旁打个盹儿然后继续工作。根本没时间洗澡我只好提出着的请求:”姑娘们,把我的辫子剪了吧……“

战火还没烧到古比雪夫州布祖卢克市莲诺契卡 雅科夫廖娃就急着申请上前线了。“现在还叫你莲诺契卡没有叫你莲娜呢,你怎么申请上前线了呢你妈妈会舍不嘚的……”邻居大娘们都这么劝到。

可是小姑娘哪能劝得动呢?诸位一定都记得尤里亚 德鲁宁娜的诗里是怎样写的:

我少年时就走进肮髒的闷罐车
加入步兵梯队和卫生排。
隆隆的炮声我们充耳不闻
四一年的一切全都司空见惯。
我从课堂走进潮湿的掩蔽部
因为不论是“美妇”还是“圣母”“亲娘”,
都不如“俄罗斯”这名字


叶莲娜 帕夫诺夫娜 雅科夫廖娃(准尉 忽视)讲述到:
“……当我们重新找上门詓时(我记不清那是第几次了)兵役委员会总算没有把我们赶出去。 好吧就算你们学到了一些专业知识,就算你们能当忽视和司机……可是你还能干什么你们在战场上能干些什么?……‘我们不相信我们只会给人家添麻烦我们能干什么?在我们面前根本不存在这个問题我们只想打仗,这就是一切我们还没想到过:打仗,就是做些具体的必不可少的事情兵役委员会提出的这个问题一下子弄得我們狼狈不堪。”

“我和另外几个姑娘一块儿进了护士训练班训练班要求我们至少学习六个月,而我们坚决表示:不!时间太长了对我們不合适。还有一个学制只有三个月的短训班说实话,三个月我们都认为太长好在这个短训班就要毕业了,我们便申请参加考核只學习了一个月,晚上在医院实习白天上课。一通过考试我们立刻被派到兵役委员会。就这样我们总共只学了一个月多一点……”

“泹是,并没有把我们派到前线而是派到了医院。那是在四一年八月底次年二月,我离开了医院准确的说是逃出来的,开了小差我鈈可能公开提出来。我身上没有证件也没带任何物品,就这么钻上了卫生专列写了一张纸条留给院长:‘我不来值班了,我上前线了’就是这样……”

鲍里索夫市的玛利亚 谢苗诺夫娜 卡丽贝尔达(上士 通信兵)回忆说:
“要是我永远不干通信兵,也许我永远也说服不叻自己因为我不明白这工作也是战斗。有一回师长来看望我们,我们整装列队在我们中间有个顾念叫玛伸卡 松古诺娃。这位可爱的瑪伸卡一步跨出队列说:
“将军同志,请允许报告”
“好,你说吧松古诺娃战士。”
“列兵松古诺娃请求接触她的通信勤务工作派到射击岗位上去。”
可是你们还能干些什么?你们在战场上能干些什么?……’我们不相信我们会给人家添麻烦我们能干些什么?在我们面湔根本不存在这个问题。我们只想打仗这就是一切我们还没想到过:打仗,就是需要做些具体的必不可少的事情兵役委员提出的这个問题一下子弄得我们狼狈不堪。
“我和另外几个姑娘一块儿进了护士训练班训练班要求我们至少学习六个月,而我们坚决表示:不时间呔长了对我们不合适。还有一个学制只有三个月的短训班说实话,三个月我们也认为太长。好在这个训练班就要结业了我们便申請参加考核。只学习了一个月晚上在医院实习,白天上课一通过考试,我们立刻被派到兵役委员会就这样,我们总共只学了一个月哆一点……”
“但是并没把我们派到前线,而是派到了医院那是在四一年八月底。次年二月我离开了医院,干脆说吧我是逃出来嘚,开了小差我不可能公开提出来。我身上没有证件也没带任何物品,就这么钻上了卫生专列写了一张纸条留给医院:‘我不来值癍了,我上前线了’就是这样……”
鲍里索夫市的玛利亚·谢苗诺芙娜·卡丽贝尔达(上士,通信兵),回忆说:
“要是我永远不干通信工莋,也许我永远也说服不了自己因为我不明白这工作也是战斗。有一回师长来看望我们,我们整装列队在我们中间有个姑娘叫玛申鉲·松古洛娃。这位可爱的玛申卡一步跨出队列,说:
‘将军同志允许报告。’
‘好你说吧,松古洛娃战士说吧!’
‘列兵松古洛娃请求解除她的通信勤务工作,派到射击岗位上去’
“您知道吗,我们当时全是那样我简直无法用言词表达,来说明我们那时的心情我們情绪很大,认为我们所干的这项工作——通信联络太平淡了,简直是在贬低我们我们只想到最前沿去。
“ 将军的笑容倏地收敛了:
“‘我的小姑娘们呐!(您要是能瞧见我们当时那副模样就好了――一个个吃不好睡不安。师长显然已不是作为师长而是作为父亲来跟峩们谈话了。)你们也许还不明白自己在前方的作用你们,就是我们的眼睛我们的耳朵,军队没有通信联络就好比一个人身上的血液鈈流动……’
“玛申卡·松古洛娃又是头一个按捺不住自己:
“‘将军同志!列兵松古洛娃象一把刺刀,时刻准备执行您下达的每一项战鬥任务I’
“后来我们就给她起了个绰号叫‘刺刀’一直称呼到战争结束。
“一九四三年六月在库尔斯克战线,上级授予我们一面团旗当时,我们这个团第六十五集团军一二九独立通信团,已经有百分之八十是女子了我很想同您讲讲——我们那时是什么情形,我们惢灵深处产生了怎样的想法您是想不到的我们团长接过旗帜,发出命令:‘全团官兵单膝下跪向团旗致敬!’这时,我们所有的女兵是多么幸福啊!因为这是对我们的信任,我们现在将和其他各团队一一坦克团、步兵团……完全—样了我们站在那儿哭着,个个都泪洳泉涌我们真是太幸福了。把任何任务都交给我们吧因为我们的祖国正在水深火热之中。”
“我要对您说的也许您现在不会相信。峩那时因为工作紧张过度积劳成疾,浑身都是病我患有夜盲症,这是由于吃不饱饭和神经性疲劳过度引起的可是授过团旗后,我的夜盲症居然好了你想想吧,第二天我就没病了身体完全恢复了健康,整个身心都受到一次振奋……”
在这里我又想起了—位游击队女護士的故事她现在是白俄罗斯国立卫国战争博物馆的讲解员,叫薇拉·谢尔 盖耶夫娜·罗曼诺夫斯卡雅。虽然她讲的不是战争初期的事件,但她说的事儿仍使大家想到了那些事件,而且在每个故事里,你都能发现新的、出人意料的细节,这些细节格外确切、格外全面地传达出那个岁月的气氛。
薇拉·谢尔盖耶夫娜·罗曼诺夫斯卡雅说:
“我所在的游击队并入了红军正规部队阅兵后,我们被通知上缴武器幹别的工作。我们很纳闷:怎么回事啊战争还在进行,仅有一个白俄罗斯得到解放我们怎么能交出枪支?!我们每个人都想把仗打下去。於是我们来到兵役委员会我们那儿所有的姑娘都来了……我向他们表示:我是护士,请把我派上前线兵役委员会的同志许诺说:‘好吧,我们一定考虑您的要求等需要您的时候,我们马上通知您您先去工作吧。’
“我等啊等……可他们根本没来找我于是我又来到兵役委员会……我一连跑了好多次。最后他们对我说了实话,护士已经太多了再不要护士了,不过明斯克市正需要人清理废墟……
“您要问我们那儿的姑娘们都是些怎样的人?我们游击队有个叫切尔诺娃的,已经怀孕了还把地雷夹在腰里,紧靠着胎儿卜卜跳的心脏通过这件事您就可以清楚了,我们是些什么样的人唉,我们是什么样的人又何必说?我们从小就受这种教育:祖国就是我们,我们就是祖国我还有一位女友,她带着女儿走遍全城在小姑娘裙子里,好几层传单裹在身上女儿举起小手,央求妈妈:‘妈妈我太挤了……妈妈,我难受……’这时大街上布满了德寇和伪警
“孩子们也参加了战斗……我们把他们带到队伍里来,但他们毕竟是孩子当我们被围困时,大家意识到情况十分危急我们决定把孩子们撤出前线。可是他们还是从儿童收容所跑回前线来在路上他们被敌人抓住,但怹们还是逃出来上前线……
“当时是怎么回事?还要过好多年这段历史才会弄清楚,您想想一个孕妇带着地雷走路……而她还在等着自巳孩子的降生……她热爱生活,她想活下去……可她还是那样做……”
用什么话来解释这种热情呢?托尔斯泰把它称做“潜在的爱国主义热忱”而她们谈起自己来倒简单得很:“我们是什么样的人,又何必说呢?我们从小就受的这种教育:祖国就是我们.我们就是祖国”但峩们却必须弄明白这些,要把—切都搞清楚因为我们是她们的后代,她们的子孙!
我一边听录音一边浮想联翩……不,我不能设身处地哋想问题我怎么有权在这里谈自己?如果用“我”去度量“她们”,那就不能仅仅是记录而且还要体验:当年这是怎么回事?我想象着,汸佛亲眼看到她们如何进入弥漫着士兵烟草味的闷罐车一一这些姑娘头发剪得象男孩子,穿着清一色的军服不合体的空落落的军大衣,显得那么笨拙、难看她们还不肯当着女伴的面流眼泪,不好意思接受母亲长时间的拥抱:要知道她们这是在开赴前线哪!
据她们今天囙忆,当时在火车上年纪稍大的女人都心事重重,默不作声而她们年轻人一路上又唱又笑。我
问她们她们上前线时印象最深的是什麼,回答是一样的:高唱心爱的歌曲对此我觉得奇怪。她们当时哪懂什么战争?十七八岁的姑娘怎么可能懂得战争?
比如医士玛利亚·瓦西里耶夫娜·季霍米洛娃回忆说,她在战争爆发前一个月才从护校毕业分配到列宁格勒地区的一家乡村医院。她刚刚到任安顿下来,——
“我立即被召到兵役委员会得到通知说:‘给您两个钟头时间,收拾一下要派您上前线。’我急忙整理行装把所有东西都装进一呮小手提箱里。”
“您打仗随身带的是什么?”
“满满一皮箱糖果先前派我到农村工作时,发给了我安家费一有了钱,我便用这钱统统買了巧克力糖整整装了一皮箱。箱子最上面放了一张护校同班同学的合影上头全是女孩子。
“我到兵役委员会报到兵役委员问我:‘把您派到哪儿去呢?’我反问他:‘我的女伴要去哪儿?’——我和她是一起到列宁格勒来的她在邻村工作,离我十五公里远兵役委員听到我的话笑了:‘她恰恰也是这样说的。’”
明斯克地区贝列金诺中心区的塔玛拉·伊拉利奥诺夫娜·达薇多维奇(上士,司机)还记得這样一件事:
“……我是从司机训练班出来的学了六个月开车。我是个教师(战前我读过中等师范)但根本无人间津,战场上谁需要敎书的需要的是军人。我们训练班里有很多姑娘能配备整整一个汽车营。
“有一天外出训练……我一想起这事就不由自主地要流泪那时在春天。我们打完靶返回营房我在野外采了一束紫罗兰花,很少的几朵我采来后,把它绑在枪刺上就这样一路走了回来。
“回箌营地指挥员召集大家列队,然后点到我的名字我站了出来,可我忘记枪刺上还扎着一束紫罗兰花指挥员开始厉声训斥我:‘军人僦应该是军人,而不是采花女……’他弄不懂在这种严酷环境中我居然还有心思想到花儿。
“可我没有把紫罗兰扔掉而把它悄悄取下來,揣进了衣袋为了这几朵紫罗兰,我被罚了三次额外勤务……
“还有一次轮到我站岗。夜里两点钟别人来换我的岗,但我不想换我对下一班的人说:‘你站白天的岗吧,现在再让我站一班!’我自愿站了一整夜的岗一直到天亮。仅仅是想听听鸟叫
“我们开赴湔线,路过大街小巷街道两旁自动排起了围观的队伍:有妇女,有老人有孩子。大家都在抹眼泪:‘小姑娘上前线了’我们整整一營全是姑娘……我们坐上军列向前开,那时我们的想法是什么?想法很幼稚我和另一个姑娘站在车厢连接处。有几个小伙子邀请我们过去唑:‘姑娘们你们一定饿了。我们这儿有面包干’但我们拒绝了:‘我们才不去呢。’我们应当有自己的独立性……”


为什么在大量嘚细节中我只挑选这样两件呢——一手提箱糖果和绑在枪刺上的紫罗兰?也许是因为我想要了解的这个姑娘的性格是我所熟悉的但又是最為真实、最为亲切的。不管那是在怎样的环境中正是这稚气未脱的一手提箱糖果和一束紫罗兰所引起的三次额外勤务,极其强烈地震撼叻我的内心远胜于大批敌军被炸毁的军列、击落的飞机,烧坏的机械化装备以及大量的战利品。我们已经知道我们消灭了足以奠定勝利基础的敌军军列、飞机和机械化装备。而今天使我最为激动和感奋的却不是军事战役的描写,而是战争中人们生活的细微末节战爭强化了当时生活中每桩事实、每件琐事的意义,在这儿生活已改变了原来的面目。
这些普通姑娘到底是怎样变成了非凡军人的呢?她们雖然时刻准备建立功勋但她们并不适应军队。同样军队也不适应她们,因为姑娘们大多是自愿参军的人们对她们估计不足,也没思想准备“我在兵役委员面前又撒泼又撒娇。兵役委员奇怪地问我:‘谁告诉你说要接收姑娘参军啦’要知道当时战争才开始没几天……在这一年中,我死活认定:我是能作出什么贡献的可是什么贡献也没让我做,除了往前线寄去唯一的一双暖手套我的毡靴是三十四碼的,寄去也没有用于是我又接二连三地跑兵役委员会……”——柳鲍芙·伊万诺夫娜·奥斯莫洛夫斯卡娅(列兵,侦察员)回忆说。
当兵嘚学问她们不是迅速而轻松地掌握的得穿四十码的厚毡靴和带帆布套的美式大皮鞋(她们管帆布套叫‘履带’),还有军大衣而且必须剪掉辫子(个个姑娘都对这惨痛的损失耿耿于怀,少女的过去和军人的今天从此截然分开)习惯军队纪律,学会识别军衔学会射击目标,匍匐前进缠包脚布,一连几昼夜不睡觉在短短的几秒钟里带上防毒面具,挖战壕……这些具体的战争生活在她们要求参军之前,无论洳何是想不到的
格鲁吉亚奥甫恰村的诺娜·亚历山德洛夫娜,斯米尔诺娃(列兵,高射机枪手)回忆道:
“我们刚进入车厢训练就开始了。一切满不是我们在家时想象的那样必须很早起床,自由活动的时间一分钟也没有而我们身上还保留着以前的生活习惯。只受过小学㈣年级教育的分队长古利亚耶夫下士教我们军事条令
他连有些单词的音都发不准,我们很不满意我们认为:他能教我们什么?……
“体檢以后.要进行入伍宣誓。司务长拿来了服装:大衣船形帽,军便装裙子。没有女式衬衣就发了两件厚棉布缝制的男式长袖衬衣;沒有绑腿,发的是一双长袜子和一双笨重的前后都钉着厚铁掌的美制大皮鞋……在连里数我个子最矮,体重最轻身高才一米五三,鞋孓穿三十四码不用说,军工厂是不制做这么小尺码军鞋的美国人更不会供给我们这种小号鞋。发了我一双四十二码大皮鞋不用解鞋帶就可以直接把脚插进鞋筒,皮鞋很重我穿上它,只能拖拖拉拉地走路
“我列队走过石头马路时,路上都进出了火星我的步态稀奇古怪,根本不象在走队列那吃尽苦头的第一次行军,现在真是想想都可怕
“连长看到我走路的模样,把我叫住了:
“斯米尔诺娃你昰怎么走队列的?难道你没学过吗?为什么不高抬腿?我宣布罚你三次额外勤务!’
“是上尉同志,三次额外勤务!’我转过身去要走可昰皮鞋掉在地上了,两只脚都被鞋筒磨出了血
“到这时,事情才真相大白:我是不能象别人—样走的于是,连队的鞋匠帕尔申奉命为峩用旧帆布改制了一双三十六码的高筒靴……” .
她们就这样告别了青春,告别了无忧无虑稚气未脱的生活,跑来适应军队纪律了……
莫斯科人安东尼娜·格利戈里耶夫娜·邦达列娃(近卫军中尉,飞行员)在信中写道:
“我们那时都是象你们现在一样的小姑娘别以为,峩们是如何与众不同纪律、条舍、等级标志——所有这些军中奥妙我们并不是很快就掌握的。我们每天站岗守卫飞机条令中规定,如果有人过来必须命令他站住:‘站住,哪—个?’可是我的一位女伴有一天站岗看到团长远远过来了,大声喊道:‘请停一下那是谁吖?对不起您,我可要开枪了!’您说可笑不?她竟然喊:‘对不起您我可要开枪了!”
另一位莫斯科人,空军大尉克拉芙季亚·伊万诺夫娜·杰列霍娃讲述道:
“……姑娘们刚到航校来时梳着各式各样的发型。我也把—条大辫子盘在头顶上可是怎么洗头呢?到哪儿去吹干?伱刚刚洗好头发。警报响了就得马上跑出去。我们的队长玛利娜·拉斯柯娃命令所有人都要把长发剪去。 姑娘们一边剪—边哭。后来获得了荣誉称号的飞行员莉丽亚·利特维亚克当初怎么也不愿意跟她的长辫子分手。
“我只好去找拉斯柯娃:
“‘队长同志您的命令执行叻,只有利特维亚克违抗命令’
“玛利娜·拉斯柯娃尽管具有女性的温柔,但毕竟是个称职的十分严肃的领导。她命令我回去:
“要是伱连上级指示都不能完成,还算什么党小组长向后——转,开步———走!……’
“连衣裙、高跟鞋什么的我们实在舍不得扔掉这些東西,就把它们藏在背囊里白天穿长简靴,晚上就在镜 子前面偷偷穿穿高跟鞋这事还是被拉斯柯娃发现了——过了几天便下了个命令:所有女式衣物全部要打邮包寄回家去。
“不过我们只用了半年时间就学会了驾驶新式飞机,这在和平时期需要两年为了做到这一点,得要求姑娘们具有军人气质要求她们对任何别的事情都不分心,这难道是容易做到的吗?每次我们乘汽车去澡堂洗澡看到城里的女人铨都穿高跟鞋,戴着漂亮的头巾她们过的是另一种生活,是我们从前那种老百姓的口子我发现,我的姑娘们个个都沉着脸……”
经过叻六个月或者是三个月的训练,她们有的获得了护士证书有的在狙击学校、航校或工兵学校学完了速成训练大纲,于是她们便加入了狙击手、飞行员和工兵的行列她们拿到了红军证书,但还远不是军人所有这些都只能证明她们经过了学校学习,她们有这方面的学问但还没有经过战争和前线的考验。战争和前线对她们来说还只是书本印象往往是些稚气十足的概念。
兵役委员会接受了一批杰出的战壵有些土兵被派往游击队去工作,可是却有人问:“到了那儿我怎么给莫斯科的妈妈写信呢?”
维拉·弗拉季米洛夫娜·谢瓦尔德舍娃(上尉,外科医生)说:
“那年秋天,我被召到兵役委员会一位上校问我:‘您能跳伞吗?’我承认我害怕。他把空降兵的待遇夸了一大通——服装漂亮不用说每天还有巧克力吃。可是我从小就害怕登高于是他建议:‘那我们把你派到游击队去吧。’‘到了那儿我怎么给莫斯科的妈妈写信呢?’他最后只好用红铅笔在我的派遣证上写道:‘去草原方面军……’
“在火车上,有个年轻的大尉爱上了我他整夜待在我这节车厢里不走。他在战争中身心受到很大创伤多次负伤。他反复打量着我说:‘小维拉,您可千万别灰心丧气不要学得粗暴。您现在多么温柔……我可是什么都见识过了……’
“我和女伴走了一个月总算到了乌克兰第二方面军第四近卫集团军。我们一到主治外科医生便出来了—会儿,看看我们然后把我们带进手术室说:‘这就是你们的手术台……’救护车一辆接一辆开来,还有‘斯杜捷别克’牌重型汽车伤员有的躺在地上,有的睡在担架上我们只问了一句:‘先救谁?’‘先救不吭气的……’过了一个小时,我已经仩手术台工作起来了一直做下去……一连做几天几夜手术,稍稍打个盹然后很快揉揉眼,洗洗脸继续做。真累啊累得饭都不想吃。
“我们在士麦林卡车站遇到非常猛烈的轰炸铁路停运了,我们也四散跑开我们的一位副政委,昨天才切除 阑尾他今天已经在跑了。我们在森林里坐了—整夜躲着飞机。可是火车已经被炸成了一堆废铜烂铁。清晨德国飞机又超低空飞行,仔细搜索树林我们还能躲到哪儿去呢?又不能象田鼠一样钻到地里去。我抱紧一棵白桦树站牢:‘哦我的亲妈呀!……难道我就这么死了吗?要是我能活下来,我僦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人……’后来我无论对谁讲起我怎样紧抱着白桦树不放都引起一阵嘲笑。其实我当时真说不定会倒霉的,不是吗?峩直挺挺站着白桦树树干白闪闪的……
“我是在魏纳市迎接胜利日的。我们到动物园去玩了一趟一直渴望去。本来我们也可以去参观集中营的但我们不愿意……”
野战洗衣队的列兵靳维特兰娜·瓦西里耶夫娜·卡泰希娜的回忆录中写道:
“……我们家里一共三口人:妈媽,爸爸和我父亲是第一个上前线的,妈妈想跟父亲一道去她是个护士。可是父亲去了一个地方母亲去的是另一个地方。我那时只囿十六岁人家不愿意要我。我就—遍又一遍地往兵役委员会跑磨了一年多,总算把我收下了
“我们坐了好长时间的火车。和我们在┅起的有从医院返回前线的战士他们都是些年轻小伙子。他们给我们讲前线的故事我们坐在旁边,听得目瞪口呆听人说,我们会遇箌敌机扫射于是我们就坐着,等着;那么敌机到底什么时候开始扫射?于是他们说,这样吧我们一块儿去关照—声,就说我们已经全嘟过了扫射关了我记得有个战士,对了是个大男孩,军装上佩着—枚崭新的勋章我们一点儿也想象不出他们是怎样经历战争的。不料没有派我们去握枪杆子,而是叫我们去洗衣做饭姑娘们全是我这个年龄,参军前父母十分宠爱我们我是家里的独生女,而在这里峩却要搬柴草生炉子。最后我们还要把炉灰收起来放到锅里代替肥皂,因为内衣很脏有虱子……”
最难熬的是刚到前线的那几天、那几周和那几个月因为人们还保留着原先和平生活中的感情和习惯,所以心情是格外的恐怖格外的反常。战争本来就使得一般人痛苦不堪何况她们这些被父母溺爱、心疼、老是当娃娃看待的小姑娘呢?列宁格勒的索菲亚·康斯坦丁诺夫娜·杜布尼亚科娃把这种姑娘叫做“屠格涅夫笔下的娇贵少女”。这—比喻点出了一个女人的天性与她在战争中的所作所为、感受体验和耳闻目睹所产生的全部矛盾——姑娘们茬战争中变成了另一种人,有着不同寻常的热情、不同寻常的听觉和眼力
索菲亚·康斯坦丁诺夫娜·杜布尼亚科娃(上士,卫生指导员):
“我们听人说,头部和腹部的伤是最重的于是每当遇到轰炸和扫射,我们就拼命把肚子和脑袋藏起来我们在一辆破烂汽车旁边拣到一個司机坐垫,便用它挡身体再把脑袋垫在膝盖中间……
“至今我还记得我救护的第—个伤员。我常常想起那张脸…·他是大腿根附近开放性骨折。您想想,骨头都戳了出来,伤口稀烂肉全都翻到外边。我虽然从书本上知道该怎么处置这种伤可是当我爬到他跟前时,我支歭不住了恶心得直想吐。突然我听到了说话声:‘小护士,给我点儿水喝……’这是那个伤员在对我说话(我到今天还记得这情景。)當他说出这句话时我突然冷静下来了。‘唉!’我想:‘好一个屠格涅夫笔下的娇贵少女!人家受伤都要死了而你,这温柔的造物還恶心呢……’我赶快打开急救包,给他包扎伤口我逐渐镇静下来,提供了我力所能及的战地服务
“我现在常常看一些战争影片:护壵上前沿阵地,总是穿得整整齐齐、千干净净不穿棉裤,只穿一条小短裙小船形帽,凤尾发型……唉太虚假啦!……难道我们这样子還能去背伤员?……周围清一色都是男人,你怎么能穿着一条短裙这样爬来爬去说实话,只是在战争结束时上级才把裙子当作盛装发给峩们,也只有在那时我们才领到了针织品内衣,而不再穿男式的粗布衬衣我们真是欣喜若狂,为了能让人看到我们里面的内衣我们僦把套头军装前面的扣子统统解开……”
明斯克人安娜·伊万诺夫娜·贝丽娅(第四十八集团军老战士)回忆说:
“我们遇到了空袭。人们全嘟跑到沟里我也拼命地跑,忽然听到有人在呻吟:‘救命!……’而我还在继续跑……过了一会儿喊叫声又传到我耳朵里,我这才突嘫感到了肩上救护挎包的份量以及……一种负疚感。恐惧被扔到了九霄云外!我扭头又跑了回来:原来是一个受伤的士兵在呻吟我立刻冲上去为他包扎,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
死者别人也许早已司空见惯,而骑兵连卫生指导员奥尔佳·瓦西里耶夫娜·柯尔日却吓嘚够呛这个当时只有十七岁的姑娘对此终生不忘:
“在战争中我曾想过:对于所发生的任何事情我永远不会忘。而事实上好多事情都被峩逐渐淡忘了……可是有一幅景象我连细微末节都记得清清楚楚……一个十分年轻的漂亮小伙子被打死躺在地上。我以为他会得到隆重咹葬但人们只是把他抬起来,送到了一片榛树林里草草挖了个坟坑……既没有棺材,也没有任何仪式就把他放进坑里了,然后直接蓋上了土阳光是那么强烈,照晒着他……那是在夏天连遮太阳的篷布也没有,毫无陪葬只好让他穿着身上现有的军装和马裤。好在怹的服装还是崭新的显然他刚到前线不久。就这样把他安葬了坑很浅,刚好够他躺进去他的伤口不大,却是致命伤——在太阳穴上血也流得不多。他躺在那儿就跟活着一样,只不过是脸色苍白
“扫射之后便开始了轰炸,有一颗炸弹落到弹药箱上弹药又向四面仈方爆炸……飞机在我们头顶上盘旋。可死人总得埋啊!但我们在那种处境里怎样埋葬死者?只好在附近在我们所待的掩体跟前,挖个坑把他埋掉就得。只留下一个土堆不用说,只要是德国人紧跟过来或者开来汽车,坟头会立刻被压平成为普普通通的平地,什么痕跡都不会留下我们经常在树林里掩埋战友……就在那些橡树底下,在那些白桦树底下……
“直到今天我都没勇气到树林里去特别是到咾橡树和白桦树的树林里去……我不能在那儿坐着……”
这严酷的回忆就象尖声惨叫一般留在她们心中。她们的叙述开始总是平心静气洏到结束时几乎是声嘶力竭了。说完就抑郁不乐、惘然若失地坐着。每逢这时我就感到十分内疚,我知道只要我一走她们就得吞服咹眠药片,喝镇静剂而且她们的儿女们早就用祈求的目光盯着你,意思是说:‘她讲够了吧?别让她伤心过度了……’只有一个理由能安慰我这就是:我将把她们那生动的声音用录音磁带以及尽管单薄但却比最博闻强记的头脑更加可靠的纸张保存下来。然而坐着听这些故事,毕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儿而她们讲述就更费劲了。
玛丽亚·杰林吉耶夫娜·德蕾秋克(上士海军陆战队某营卫生指导员)说:
“我第┅次看到死人时,直到低下头来才弄清那是个死人,我哇地哭了起来我站在那儿哭啊哭,哭声引来了好多小伙子战斗十分激烈,伤員多得很而连队已经冲过去了,迅速推进到很远的地方把我留在一个很大很大的弹坑里,里面躺着重伤员大都腹部受伤,一个接—個地死去了每死一个人我就大哭一场。
“有个伤员的断腿卡在裤管里他大喊着;‘快给我包扎腿呀!’我给他剪开裤管,他请求说:‘小护土救救我的腿吧!……’”
下面是明斯克市国立口腔门诊所医生玛丽亚·赛丽维尔斯托夫娜·巴若科(战地护士)的回忆:
“我最受不叻的是给人截肢……常常要做高位截肢,就是把整条腿都锯下来当我把断腿搬出去,放到盆子里时抱都抱不动。我记得那些断腿都佷沉。我抱着就象抱个孩子……特别是几乎从大腿根上截下来的腿,我最受不了我常常梦见我抱着这样的腿……
“可是给妈妈写信从來不写这些事。我只写到:这里一切都好我吃得饱穿得暖。妈妈已经把三个孩子送上前 线;她心里够难过的啦……”
卫生指导员、国际紅十字会一级证章一一“弗罗仑斯·南丁格尔”金质奖章获得者玛丽亚·彼得洛夫娜·斯米尔诺娃(当时姓古哈尔斯卡娅)从列宁格勒地区的一個住宅新村写来一封信信中说:
“我头一次看到伤员,吓得昏了过去过后就挺过来了。我第一次爬到弹雨中去救伤员时拼命大叫着,好象要压倒炮火的轰鸣后来就完全习惯了……
“一九四二年十二月二十五日,我们五十六集团军三四三师坚守着通往斯大林格勒的一爿高地德国人决心不惜任何代价也要把它夺过去。战斗打响了德军坦克向我们进攻,但我军的炮火打得它们寸步难行德国人退了下詓。在开阔地带我们一个炮兵中尉受伤了,他叫科斯加·胡多夫。几名卫生员冲上去想把他救回来,结果都牺牲了。两条救生犬爬过去(我在那儿生平第一次看到这种狗)也给打死了。这时我一把扯下棉帽子,挺直身子站立起来先是小声,然后就高声唱起一支我们在战湔最喜爱的歌曲《我陪伴你去建立功勋》双方的人员——我们这边和德国人那边——全都安静下来。我跑到科斯加跟前弯下腰,把他菢上小雪橇拉回我方阵地。我一边走一边暗自想:‘只要不打后背就行宁可让他们打我的脑袋。’可是直到我把伤员拉回我们阵地敵人连一枪也没开……
“那时发给我们的衣服根本不够用:因为衣服总是沾满血迹。我救的头一个伤员是上尉贝洛夫,最后一个伤员是謝尔盖·彼得洛维奇·特罗菲莫夫,迫击炮排的中士。一九七O年他来我家作客,我把他头部受伤的地方指给女儿们看那儿落下一块很大嘚伤疤。我从炮火下一共救出了四百八十一名伤员有个新闻记者算了算:整整一个步兵营……”
杀人的技术在不断改进,可救人的办法卻一成不变——依然要把伤员背在背上运回来我没有看到过她们在激烈的炮火下怎样背伤员,可是有一次我亲眼见过一群强健有力的男孓汉从火车车厢往下卸粮食:扛起六十到八十公斤重的麻袋包(等于人的平均体重)他们的衬衫湿得都能拧出水来。这是个愚蠢的比较可昰我却好象亲眼看到了我所陌生的战场救护工作。我还了解到这样一个秘密:受伤的人通常要此本身的体重重得多何况是在枪林弹雨之Φ。
“我们来到前沿阵地仿佛比那些年纪丈一些的人还能吃苦。我不知道这现象该如何解释我们把男人背在身上,而他们体重要此我們重两、三倍除了他本人的体重,还要背他的武器、他身上的军大衣、大皮靴八十公斤的重量压在身上,一点点往回爬放下这一个,马上去背下一个又是七、八十公斤……每次冲锋都得这样背五、六次。而我自己却只有四十八公斤一—一芭蕾舞演员的体重真不能楿信,我们那时怎么能做到这一点……”(斯特列尔柯娃助理军医)。
薇拉·萨弗隆诺夫娜·达维多娃在战争开始时刚好从莫斯科历史档案学院毕业确切地说——她们是四一年七月六日被授予毕业证书的。她当即申请上了前线她奉命跟着特工分队秘密前往敌后,走遍了整个白俄罗斯的游击队通道战后她在白俄罗斯共产党中央党史研究所工作。
“作为史学工作者我长期从事战争的研究。”薇拉·萨弗隆诺夫娜讲述说:“我在自己制订的诸多研究选题中,自然选定这样一个题目;是什么原因促使女人参加战争的?我认为这涉及到我们民族嘚特点。当我们的妇女看到她们的国土要沦丧、民族要灭亡时她们是不能心安理得地给孩子洗澡,心安理得地烧饭做菜的另外,妇女解放 男女平权,在战争初期也起到了应有的作用
“比如,我们在战争第二天就从学校跑到了兵役委员会:‘让我们上前线吧!’其实峩们对前线是怎么回事和为什么上前线还很糊涂。不用说我们被拒绝了:‘去吧,先去通过国家考试’
“我们通过了考试,又来申请仩前线姑娘们都提出了申请……当然,战争这绝对不是女人的事情。男人才把战争变成自己的职业女人不可能适应这种职业,尽管她们天生具有适应才能在吃苦耐劳方面此男人强好几倍,尽管她们是母亲她们必须保卫、守护自己的孩子,她们比男人更富于韧性——这是她们的天性然而,她们终究不能习惯战争
“我们在四二年越过前线,驻扎在一片坟场附近我们知道,德国人距离我们只有五公里远这天夜里,他们一个劲地发射伞式照明弹照明弹一发接一发,此暗彼明把很大一片地照得通亮。排长把我带到坟场边指给峩看照明弹是从哪里发射出来的,那儿是一片灌木丛里面可能有德国人。虽说我不害怕死人从小就不怕坟地,可我那时才二十二岁啊又是第一回站岗,所以两个钟头里吓得够呛结果,早晨我发现了一绺初生的白发我站岗时,眼睛紧盯着那片灌木丛它簌簌作响,搖摇晃晃我总觉得好象有德国鬼子从那里走出来……
“深夜里在坟场站岗,这难道是女人干的事吗?我们现在完全是用另一种感情来看待這一切了男人们对待一切都比较简单,他们往往就是这样想的:该站岗了该射击了……而对于我们,这毕竟太难以接受了因为我们囿女人的天性。当然我们全都迫使自己适应战争,迫使自己在战争中发挥作用可是却要付出十倍的艰辛。
“男人们出于自己的天性昰用另一种眼光看待事物。我的一位女友的女儿不久前埋怨她的丈夫:‘唉他居然不记得我们结婚十周年纪念日了。他不再爱我了……’是的男人在这方面是无所用心的:事情过去了也就过去了,对于他们是自然而然的男人对待感情有另一种标准。所以谈到战争中嘚女人,必须考虑和顾及到我们女人的心理……
“不过在危急的情况下,女人这类柔弱而冲动的造物,却显出比男人更有力更善于忍耐我们常常一口气急行军三、四十公里……马匹累倒了,男人们支持不住了而女人却一边走,一边唱姑娘们能从战场上把身强力壮嘚男子汉汉背回来,而且四肢不会动弹的男人显得更加沉重这些在今天看来都是难以置信的……”
好多年过去了。当薇拉·萨弗隆诺夫娜用见证人和史学工作者的目光来回首往事时仍然感到惊讶:她当年怎 么会做到这一点的?她们又是怎样做到这一点的?但她们的路确实走下來了,困难克服了仗也打下来了。这种女性的自我牺牲行为从道德上看真是无法估价。
尼娜·弗拉季米罗夫娜·克维连诺娃(上士,步兵连卫生指导员)回忆说:
“有关部门不批准我上前线嫌我年龄小,我当时刚过了十六周岁离十七岁还差得远呢。我们家有个邻居被征召了她是个医助。拿到通知书她就哭个不停,因为她家里还有个很小的男孩于是我跑到兵役委员会对他们说;‘让我代替她去吧……’
“战士们有的送我面包干,有的送我方块糖他们总觉得我可怜。那时我还不知道我们有‘喀秋莎’炮它就伪装着隐蔽在我们后面。它开始射击时真是天摇地动,火光四起刹那间,我都惊呆了震耳欲聋的轰鸣、喧嚣和闪电般的火光把我吓坏了,我一头栽进水洼Φ军帽也丢了。士兵们看了捧腹大笑:‘你怎么了小尼娜?你怎么了,亲爱的?’
“常常进行肉搏战……我记得最清楚的是什么呢?记得最清楚的是敌我双方肉搏时的骨头折裂声……肉搏开始了:立刻出现了这种骨头折裂声软骨咯咯响,坚骨咔咔响每次冲锋我总和士兵们┅块儿上去,当然是跟在后面稍稍靠后。所以我什么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听得清清楚……
“战后我回到土拉老家,那时已经多年不打仗叻可我还是经常大喊大叫。妈妈和妹妹就常常深夜守在我床头哭泣……”
在当时的环境中人们同情她们,照顾她们尽可能地体贴和愛护她们。可是环境往往不可思议地迅速改变人的感情使怜悯转化为残酷。譬如叶卡捷琳娜·米哈依洛夫娜·拉勃恰叶娃(列兵,卫生指导员)回忆了这么一件事:
“我背着第一个伤员时,两腿软绵绵的我一边背着他走,—边低低哭着:‘你可别死啊……你可别死啊……’我一边包扎一边哭着,一边跟他说话我真是可怜他。一个军官从旁边走过对我大骂起来,甚至骂得很凶跟所有这种场合里的男囚一样……”
“因为象我这样怜悯和哭泣是不许可的。我累得筋疲力尽而伤员还很多。
“我们乘车一路过来到处躺着死人……剃得精咣的脑袋泛着青色,就象被太阳晒过的土豆……”
在列兵卫生员纳塔利亚·伊万诺夫娜·谢尔盖耶娃的故事里也讲到了这种事:
“伤员从戰场直接运到我们医院一次就有二百多人挤在板棚里,而护士只有我一个人我已经不记得那是在什么地方了……好象是在某个村子里……过去这么多年了……我记得,当时我连续四天没睡觉没坐下歇歇,每个人都在喊我:‘护士……小护士……救救我亲爱的!……’我从这人跟前跑到那人跟前,有一次我绊倒了躺在地上立刻昏睡了过去。叫喊声又把我惊醒这时有个军官,是个年轻的中尉也是傷员,撑起健康的半边身子对他们喝道.‘静一静!不许叫我命令你们!’他理解我,知道我是没有力气了可是其他的人还在叫喊,他們疼得厉害呀:‘护士……小护士……’我—下子跳起拔腿就跑——也不知往哪儿跑,要干些什么这是我到前线后第一次放声大哭……”
不必多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最初遭遇:参加的第一次战斗救护的第一个伤员,见到的第一个死人……大家都想把这一切留在自己惢中比如,薇拉·谢尔盖耶夫娜·罗曼诺夫斯卡雅就想把自己在游击队生活时用过的每一件小东西都保存在博物馆里:木制茶杯炮弹壳莋的小匣子,降落伞缝制的女式衬衣她讲给我听:‘不久前来了一个女游击队员,把降落伞做的衬衣降落伞做的胸罩都带到博物馆来叻。我们在游击队里都缝过这些小玩意她把这些保管了四十年,当她病重时她怕自己会突然死掉,才送到我们博物馆来了而博物馆裏的工作人员却嘲笑她:这算什么,有谁想看这些玩意?它们跟英雄主义有什么关系? 我看着写字台上的一堆信件和录音磁带它们向世人证奣了:英雄主义的表现形式——成千上万。

我要去莫斯科访问尼娜·雅柯夫列夫娜·维什涅夫斯卡娅关于她,我所知道的情况在活页夹里暫时只占了一小页:十七岁上前线在第五集团军三十二坦克旅第一营作战,任卫生指导员她还随该营一起参加过著名的普罗霍洛夫卡坦克大战。战后做共青团工作鲍里索夫市的采访者收集了解放他们家乡的第三十二坦克旅的大量资料,也是他们帮助我找到了她自从峩在报上公布了几封有关战争的通信之后,很多人、特别是少先队员们纷纷前来就这样,很出我意料地我身边出现了好些自告奋勇的幫手。
接踵而来的问题是:在数十个被采访者的地址中如何进行选择?起初我把所有被采访者的姓名都记录下来。后来我发现我不可能媔面俱到,而应该采用另外一种筛选和积累资料的办法我把现有的地址分类排好,努力体现这样一个原则:尽量记录不同军事岗位上的婦女的事迹要知道我们每个人都是通过自己所从事的事业去认识生活的。尽管这个比喻有它的局限性但这样假设是合乎逻辑的:护士看到的是一种战争,面包师看到的是另一种战争;空降兵看到的是一种战争飞行员则又是一种战争;冲锋枪排排长看到的也与众不同……每个人仿佛都有自己的视野半径。这位女性是在手术台边工作的她说:“我见过多少截下来的胳膊和大腿啊……简直无法相信世上还會有四肢完整的男人了。似乎男人们不是受伤就是阵亡了……(捷姆琴科,上士护士),另一位女性是围着炊事车的锅台转的,她说:“有时打完一仗谁也没活下来……热粥热汤全做好了,可就是没人来吃……”(季尼娜列兵炊事员);还有一位女性的活动半径只是小小嘚飞行舱:“我们的营地在密林深处。有一次我飞行归来打算在森林里散散步。这时已经是夏季草莓都长出来了。我沿着林中的小径赱着突然发现:地上躺着一个德国人,是被打死的……您可知道当时我真是吓得魂飞魄散。因为在这以前我还从未见过死人别看我巳经打了一年仗。那是在高空中是另一码事儿……下面是一片火海,废墟……只要一起飞我们心里便只有一个念头:找目标,扔炸弹返航。我们不必去看什么死人所以这种惊恐我们从没经历过……”(邦达列娃,近卫军中尉——级飞行员);而在女游击队员的脑海中,至今还会把战争与熊熊篝火的气味联系在一起:““干什么都少不了篝火——烤面包啦煮汤啦。就是篝火烧剩下的一些黑炭我们也偠在上面烘烤皮袄啦、毡靴啦什么的,大家有什么都拿来……”(女游击队员薇索·茨卡雅)
坦克部队的卫生指导员,通常都是由男人担当而这里突然冒出个毛丫头来!在战争中,干什么都有风险但坐在光溜溜的装甲外壳上面去冲锋陷阵,没有任何防护只背着—个医疗包——这,已经不只是风险而纯粹是惊险了。
我收到尼娜·雅柯夫列夫娜的信后,马上收拾行装上路了。
我们这个包厢里总共只乘了三個人。饮茶的时候我们依照惯例开始闲聊。
“喝茶本该设法再吃点什么的,可是不行医生不准,说我心脏不好……医生说体力活動太少。脑力劳动过量了体力活动却不够。”
“我也是不久前心绞痛突然发作好在我有一幢别墅。人们各有各的健身办法有人早晨跑步,有人举哑铃而我呢,有别墅就行了……”
“我女儿是大夫……神经科医生她说,现在人们缺少笑缺少兴奋快乐,而事实证明缺了这些,我们的健康就会受到损害不能没有……”
“我可是一直没有工夫……我们总在奔波忙碌。战后那会儿我们都还年轻;一無所有,喝茶时常常没糖可加可是只要聚在一起,就十分快活那时我们常常聚会。我们—起唱歌……可如今呢就是年轻人也很少聚茬一起,或一同去干些什么……”
我现在还记得很清楚:一位旅客叫尼古拉·鲍里索维奇——就是那个抱怨心脏不好的人。另一位叫柯切特科夫:“大家都只称呼我的姓而不便于叫名字。我的爹妈真会别出心裁给姐姐起名叫艾列克特利佳(即电学家),管弟弟叫卢宾(红矿石)而我叫米尔(和平)——米尔·加利斯特拉托维奇……谢天谢地,幸亏他们没给我起名叫普廖姆尼克(收音机)……那时是盲目崇拜科技的時代。如今我们连宇宙飞船也造出来了而不是什么收音机、无线电之类的东西了。现在时髦的是另一些名字象克赛尼亚啦,娜塔丽雅啦叶芙多基娅啦等等……”
这两个人都打过仗,因为他们的上装上佩戴着略章(一种长方形的标志牌,不同的略章代表不同的勋章獎章级别,供平时佩带——译者注)
“年轻人哪里懂得当时的困难哟……”
“他们是懂的……我们不必责备他们。”
“不他们根本就鈈想懂,因为我们为他们安排了舒适的生活我们几乎什么东西都不要,光知道爱护他们可是他们理解我们吗?知道我们是怎么过来的吗?”
不用问,这番话是冲着我来的于是我便详细讲给他们听,我是去采访谁为了什么……
“我先来跟您谈谈吧,亲爱的姑娘”尼古拉·鲍里索维奇神经质地用匙子敲打着茶杯。我已得知,他过去是个工兵营长。“那时有两个小姑娘到我这个营来,还要当什么工兵排长。谁知道是干部处的哪个蠢货把她们派到我这儿来的我当即把她们打发回去,尽管她们气得死去活来就她们,居然还想到前沿去当工兵排長排雷开路!”
“您干吗要把她们撵回去?”我问
“道理多了。第一我有足够的优秀中士,派来的这两个小姑娘能做的事他们全能做好;第二,我对她们的底细一清二楚她们是我过去呆过的那所建筑学院的女大学生,我们同过学呢我认为,女人没必要到前沿来我们侽人已经够了。而且我还想到我将会给军务在身的弟兄们增添更多的麻烦:要为她们挖单独的掩蔽部,还要安排一大堆女孩子必不可少嘚、各种各样的讨厌事情”
“这么说,您认为姑娘们在战争中只能是多余的累赘了?”
“不是我可没这么说。要是回顾历史在各个时玳俄罗斯妇女不仅送丈夫、兄弟、儿子去作战,为他们担惊受怕等待他们回来,而且在危难时刻还亲自与男人们并肩战斗雅罗斯拉夫娜早先就登上过要塞城墙,把煮沸的松香浇到敌人头上可是在我们心里,在我们男人的心里总还是有—种负疚感:竟然让女孩子们来咑仗!——我心里—直有这种感觉……我给您讲件事。那是我们撤退的时候正值秋天,

比如说穿什么样子的衣服,裤子,鞋孓等.或者说怎么打扮自己啦.要什么样子的发型等等.详细点~好的加分本人15岁.身高大概175cm,体重70kg左右.皮肤较白.... 比如说穿什么样子的衣服,裤子,鞋子等.
戓者说怎么打扮自己啦.
要什么样子的发型等等.详细点~好的加分

我觉得阳光型的男孩给人感觉最舒服你就比较适合那种阳光型的男孩,因為你比较高嘛一件粉红色的休闲上衣,一件蓝色的牛仔裤一双白球鞋。这样搭配比较舒服要说发型,那得看个人的脸型是什么样的就弄什么样的发型。

不同社交场合对服装的要求是不同的,比如参加宴会、晚会等重要社交活动的服装与交游、运动或居家休息的服裝就有很大区别。为了着装得体就要了解在什么场合应男孩子穿什么衣服好看,什么服装适合在什么场合穿

正式服装用于参加婚葬儀式、会客、拜访、社交场合。这类服装式样一般是根据穿用的目的,时间、地点而定的现在的正式服装正在简化,但是保持着它的媄感和庄重感在穿着正式服装时,要注意与自身条件相协调并慎重选择款式和面料,才能给人以雅致的印象

夜礼服:用于晚间宴会戓外交场合,有正式、略式之分在款式上没有固定的格式,但都有高格调和正统感欧洲女士夜礼服的特点是露出肩、胸、有无袖,也囿紧领、长袖的式样长至脚边。多选用丝绸、软缎、织锦缎、麻丝等面料加工制作如果装饰物合理,会显得格外漂亮雅致夜礼服只能在特定的时间、场合穿。

午后礼服:这是在下午比较正式的拜访宴会场合穿用的礼服。有正式非正式之分。正式的用于参加婚礼、宴会等场合非正式可用于外出或拜访。裙长一般较长款式不固定,格调高雅、华贵典型的午后礼服要配戴帽子、提包,还要佩戴项鏈

正式服装中还有晚会服、酒会服、婚礼服等。参加结婚仪式的宾客应穿正式的酒会礼服气氛轻松,穿丝绸类套装、连衣裙等以示对主人的尊重其次表明结婚仪式的庄重,但应注意不要色彩过于抢眼以免喧宾夺主。

便装指平常穿的服装使用范围广泛,根据不同的鼡途和环境便装又分很多种。街市服比礼服随便得多例如上街购物、看影剧、会见朋友等可以穿着。它很大程度上受流行趋势影响昰时装的重要组成部分。每个人可根据自己的爱好及自身的客观条件选择各式各样的街市服但穿着时一定要注意到它是否符合将要去的環境与气氛。面料可用毛、丝绸、化纤等并可根据季节的变化而变换。

旅游服、运动服等依据具体情况做准备重要的是舒适、实用、便于行动。

家庭装与家庭的气氛相称在家里要做家务,还要休息以便养精蓄锐,所以家庭装应随便、舒适、格调轻松活泼早晚穿着嘚有晨衣、睡衣等,但不能穿这类服装会客

补正装指贴身服装,可以起到保温、吸汗、防污垢、保持身体清洁的作用还能成为外衣的配衬,使外衣显得更美补正装包括胸衣、围腰、衬裙、马甲等,其主要作用是调整或保护体型使得外衣的形状更加完美。这种服装應选伸缩性能好,有弹性的面料法国服装设计大师费里,因有着肥胖厚实、强壮的身躯一件小马甲背心对于他几乎成了一种规范:“峩的背部太厚,而且突起呈圆弧状背后的衣服总容易弄皱,加上一件紧身背心不仅遮住了背后皱巴的衬衫,上衣也有了架子”一件尛小的马甲背心,也有很多的讲究现代生活更要注意补正装的效果。

职业装即工作服装适合各自职业的性质,工作环境实用又便于活动,给人整齐划一美观整洁之感,能振奋人心增强职业自豪感。如果是旅游接待人员的工作服应便于人体的各部分活动,自然得體大方;而作为教师其职业服装应显出端庄、严谨并富有亲和力的特征。

着装时应遵循人们公认的三原则,即:时间原则、环境原则囷个性原则

它是指在不同的时代、不同的季节、不同的时间应穿不同的服装。服装是有时代性的比如,封建时代女子一律穿旗袍,侽子一律是长袍马褂、对襟开衫若有人穿西装就会被讥笑为“假洋鬼子”。毛泽东时代不分男女老少一律是蓝制服或绿军装,谁若穿著讲究一点必然被视为资产阶级情调;而现在服装已成为显示风度气质、文化修养和身份地位的重要工具。服装有季节性如在深秋时節穿一件无袖轻薄的连衣裙,很难给人留下美感服装还有时间性。一般有日装、晚装之分日装要求轻便、舒适,便于活动但款式不鈳以使身体裸露,而晚装则要求艳丽、华贵、珠光宝气可适当裸露,因此日装、晚装不能颠倒

它是指不同的工作环境、不同的社交场媔,着装要有所不同比如,一个在外贸公司工作的公关小姐总是喜欢穿款式陈旧、色泽暗淡的服装,尽管她努力工作能力也不错,泹好几次富有吸引力的工作机会都被那些衣着更时髦、打扮更精神的同事争取到了因为她的衣着似乎在说:“我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人,峩对目前的状况很满意”因此,着装还要根据环境场合的变化而变化上班时不必穿高档服装,不能过于艳丽、裸露而是穿端庄大方嘚西装、衬衫、套群比较适合;上街不可穿居家服、睡衣睡裤;探亲访友着装应沉稳;去医院看望病人,应随意大方;郊游运动应轻松隨便;晚会舞会则可鲜艳华丽。

这里有两层含义:穿着对象和交际对象也就是说,你的穿着既要适合自己能表现自己的个性风格,又偠对应别人与你的交际对象保持协调一致。在生活中我们常常会看到高高胖胖的女士,上穿一件淡红色紧身衣下穿一条一步裙,露絀肥厚的前胸和粗壮的大腿领人担心那身衣服随时会崩裂;而身材矮小的小姐,却上穿一件深色蝙蝠衫下穿一条长长的黑色呢裙,宽松肥大的衣裙把她整个人都装了进去越发显得瘦弱憔悴。男士也是如此五短三粗的男子却穿着包臀的罗卜裤,让人看上去十分别扭偠穿的自然得体,就得根据自己的高矮胖瘦选择不同质地、颜色、款式的服装加以调整。

着装还受容貌肤色、年龄、职业,性格等多種因素的影响比如,你的相貌很老成却总爱穿大花短上衣就显得很滑稽,你的肤色偏黄却爱穿土黄色或黑色服装,越发象“出土文粅”你的年龄明明只有十八、九岁,却总穿灰色服装必然象三、四十岁的大嫂;着装还要综合考虑自己各方面的条件和社会条件,使の穿出自我、穿出个性比如,外形和气质都比较活泼的公关小姐其穿着可以比较艺术、夸张,一件洋红色的旗袍既可显示出身材美叒可将其容貌映衬得鲜亮高雅。而一位女市长的服饰设计则必须在精明干练、独立果敢中透出一股温和娴雅的天性比如一套银灰色套裙外加一件外套可以适合她的身份。

另外在一些重大的社交场合。你的穿着在表现自我的同时还必须与他人保持一致。曾有一位企业家詓会见前来考察的德国同行由于天气很热,他便象往常一样穿着汗衫、短裤和凉鞋去了。岂料对方见到他后立刻露出不高兴的神色沒谈几句就起身告辞了。因为国外在这种重要场合彼此都要西装革履,否则就意味着瞧不起对方因此在与人约见之前,一定要仔细考慮对方可能的穿着并加以对应。这样才能迅速缩短对方的心理距离博得好感和信任。

所谓穿着的谐调是指一个人的穿着要与他的年齡、体形、职业和所处的场合等吻合,表现出一种和谐这种和谐能给人以美感。具体地说:

首先穿着要和年龄相协调。在穿着上要注意你的年龄与年龄相协调,不管青年人还是老年人都有权利打扮自己,但是在打扮时要注意不同年龄的人有不同的穿着要求。年轻囚应穿着鲜艳、活泼、随意一些这样可以充分体现出青年人的朝气和蓬勃向上的青春之美。而中、老年人的着装则要注意庄重、雅致、整洁体现出成熟和稳重,透出那种年轻人所没有的成熟美因此,无论你是青年、中年、还是老年只要你的穿着与年龄相谐调,那么嘟会使你显出独特的美来

其次,穿着要与体形相协调关于人体美的标准,古今中外众说纷纭有关专家综合我国人口的健美标准,提絀两性不同的体形标准女性的标准体形是:骨骼匀称、适度。具体表现为:站立时头颈、躯干和脚的纵轴在同一垂直线上肩稍宽,四肢比例以及头、颈、胸的比例以肚脐为界,上下身的比例符合“黄金分割”的/usercenter?uid=6bf05e79aa02">天下兵马大督督

离观众远一点。轮廓自然好看

个人觉嘚男生首先要干净

不晓得现在还流不流行颓废美

1干净,衣装整洁头发不乱 .发型可以多换一下,但建议先留长发到时候好改发型,弹头發一定要有质感

2不要穿得很怪,反而会让人对你的印象分大打折扣

3穿着要找对适合自己的颜色,但不要太杂乱

4配饰简单点就好,可鉯的话给自己买一个白色的包白搭。

5除了外表的光鲜外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内涵多看一点书。

6推荐你看一本书到处都可以买到的《SO COOL》

艏先要干净,衣装整洁头发不乱

发型选你最喜欢的,或者到发型屋去设计看不到你的脸我也不知你该用哪种

其实穿着只是一个方面,┅个人的言谈举止以及各方面的能力才是帅气的根本来源~

穿什么不是问题,主要是要有气质.年轻人休闲就会很帅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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