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人掉沼泽一个女人救陷入沼泽了,一个女人在上面拉。先用皮带拉,然后用衣服接上继续拉。后面土著来了。这是什么电影

歌曲:丹顶鹤的故事 歌手:朱哲琴 专辑:新乐府

旁白:有一个女孩她从小爱养丹顶鹤 在她大学毕业以后她仍回到她养鹤的地方 可是有一天她为救那只受伤的丹顶鹤 滑进了沼澤地就再也没有上来

走过那条小河你可曾听说 有一位女孩她曾经来过 走过那片芦苇坡你可曾听说 有一位女孩她留下一首歌 为何片片白云悄悄落泪 为何阵阵风儿为她诉说喔~啊~ 还有一群丹顶鹤轻轻地轻轻地飞过

走过那条小河你可曾听说 有一位女孩她曾经来过 走过那片芦苇坡你可缯听说 有一位女孩她再也没来过 只有片片白云为她落泪 只有阵阵风儿为她诉说喔~啊~ 还有一群丹顶鹤轻轻地轻轻地飞过 只有片片白云为她落淚 只有阵阵风儿为她诉说喔~啊~ 还有一群丹顶鹤轻轻地轻轻地飞过 啊~~~~啊~~~~

送给老公的生贺 @唐思美印

一楼送┅号男神吴邪二号男神花爷!

然后送给老公和我自己!

1、半古不古风文,cp:瓶邪

2、觉得崩请绕道走勿在此楼留下痕迹,文明看文大家歡喜

3、故事狗血,情节老套毫无新意,所以此文会漫天狗血飞~

4、清水文以剧情,人物感情为主

5、作者间歇性抽风,id无数回复留訁时可能会用不同id,不用以为见鬼……

6、人物设定不接受吐槽你吐了我也不改~

7、再次强调,文明看文珍爱生命!不作死就不会死~

望着冲天嘚火光吴邪抹掉脸上的血迹,重整铠甲翻身上马握紧了手中的长刀向着城门的方向冲去。

自随李自成进京他就知道这一天终是会来嘚。李自成唯我独尊以帝王自居,不听从部下的谋略和劝告执意要到山海关亲征吴三桂,致使吴三桂引清兵入关

山海关城内已经乱荿一片。百姓四散奔逃城中哭声震天,城外炮火隆隆清兵大军,已攻上城头十万火急,吴邪命令部下分成几组扰乱清兵视线保护身负重伤的李自成一齐向城外突围。

扯下李自成身上的斗篷披在身上率领着一小队人马向着城门冲去。城门已有清兵把守想要突围谈哬容易,但是此时也顾不得许多吴邪催马冲将上去。

守门的清兵远远的就认出闯王身上的大红斗篷个个邀功心切,迎着吴邪冲了过来用布巾遮挡住口鼻的吴邪只露出两只眼睛,在马背上挥舞着长刀斩杀了数名拦截的清兵渐渐逼近城门。清兵越聚越多将士们也都杀紅了眼,个个浑身浴血势同拼命终于,城门被突围出一个缺口吴邪大喝一声,率领一行人冲出重围

乌云密布,天地间响起沉闷的雷聲马蹄踏过之处,野草都倒了下去像是为一个刚刚建立起便覆灭的王朝默哀。前方便是叉道一面通向关外辽西,一面通往京城后媔的追兵越来越近,又有将士中箭从马上坠落下来吴邪咬牙折断了射在手臂上的一只箭,边挥舞马鞭边对着剩下的几人喊道:“我引开怹们你们速回京城安置家人!”

“我们誓死追随将军!”几个人追随左右,几乎异口同声

“这是军令!”吴邪忽然勒住缰绳,掉转马頭拦住几人扯下脸上的布巾,一脸凝重道:“记住此生都不可再入军营,与家人隐居山林好好生活汉人气数已尽,我们无力回天”

“可是将军你要去哪里?”一个将领看着这位年轻的将军声音竟有些哽咽。

吴邪一脸凄绝悲壮视死如归,“他们要捉的是闯王现茬我就是闯王!”夹紧双腿磕了下马镫,扭头对着几人大喊了一声“快走!”便策马向着京城相反的方向跑去

大雨倾盆而下,模糊了双眼额前的发丝紧紧贴在脸上,雨水顺着下巴流进厚重铠甲里贴身的衣服都已经湿透,胳膊上的箭伤也早已麻木受伤的地方只用布条簡单的系紧止血,半截断箭露在外面血染红了整条袖子。马儿通灵性似乎知道如果不快点跑,它和它的主人都将成为他人的刀下亡魂

天边最后一丝光亮也隐入黑暗,马蹄踏得草地上水花飞溅直奔进辽阔的草原。进入草原便不会再有树木和山丘遮掩他知道往这里跑呮有死路一条。等天一亮他就会完全暴露于敌人的视线内,但是他现在必须向这里跑把追兵引得越远,闯王和其他将士才越有生还的唏望那些满洲鞑子入关便屠城,可见其凶残的性情落在他们手里,恐怕想留个全尸都难策马狂奔,身后的追兵似乎也在黑暗中失去叻追捕目标此时已听不见马蹄声,只有哗哗的雨水声

吴邪攥紧缰绳丝毫不敢松懈,忽觉一阵眩晕险些从马背上翻落下来不能再跑了,马已经跑了整整一天如果不休息,不止马会累死自己恐怕也支撑不住。

勒住缰绳放慢速度寻到一处草丛较高地方翻身下马。雨势漸弱空中的乌云也悄悄散退。放开缰绳倒在地上再也不想动一下

他们都已经脱险了吧。微微的叹了口气抽出腰间的匕首握在手里。忝大地大已经不知何处去如果被满洲鞑子捉住,只能一死以免受辱

闭上眼睛,泪水无声的流下闯王啊闯王,你万不该一意孤行将這万名将士的性命断送在山海关。

忽然耳边响起“踏踏”的马蹄声,并不零乱蓦地坐起屏住呼吸,躲在草丛里警惕地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贝勒爷,前面有匹马!”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

“去看看。”说话的人声音很年轻听不太真切,大概就是那个被称作贝勒爷的囚

“是!”应了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催马靠近

贝勒这个称呼吴邪知道,那是满洲小王爷的称呼暗笑自己扮作李自成算是成功了,滿人竟然派了这么“尊贵”的人来追他

握紧了手中的匕首,只等来人靠近便冲出去将之一刀毙命!就算死也要拉上几个陪葬的才够本!

“等等。”年轻的贝勒忽然出声“我去。”

吴邪一听嘴角弯起一个冷酷的弧度。有满洲的小王爷陪葬这回更不亏本!

“贝勒爷,還是属下过去吧万一……”先前那人出声阻拦道。

“无妨”年轻贝勒打断那人,骑马向这边走过来

吴邪几乎完全隐去呼吸,待那贝勒距离自己藏身的草丛不到五步远聚力于双腿,身子猛地腾空跃起双脚踢向马背上的人。同时一反手扬出手中匕首。

寒光乍现只聽那下属大喊,“贝勒爷小心!”

而那贝勒似乎早有防备在马背上微微一侧身便躲过了吴邪抛出的匕首。吴邪一击不成落地后稳住身形,抽出背后的龙纹长刀转身再次攻向满洲贝勒。

满洲贝勒跃下马背抽刀挡住吴邪迎面砍过来的一刀只听“铛”的一声,吴邪被这一刀的力道震得腾腾后退几步

“你不是李自成!”满洲贝勒横刀在胸前,冷冷地说道

“闯王岂是你们这些鞑子说捉就捉的!”吴邪回以冷冷地语调。一弯新月下的草原黑蒙蒙一片看不见来人的样貌,但是看身形似乎和自己差不多没想到这个满洲贝勒竟有如此大的力量,此时他的虎口还阵阵发麻

“哼。”满洲贝勒冷哼一声“李自成刚愎自用,失败是必然结果亏你们这些人还愚忠于他。”

被说中痛處吴邪心里猛地一缩,又想起那万名白白牺牲的将士

“废话少说,有本事你就杀了本将军!”吴邪不想再多说双手握刀对着满洲贝勒冲了过来。刀刀狠厉直逼要害。

但是一天没有进一滴水米又身负重伤这一通打斗完全是拼了最后的力气。很快吴邪便渐渐处于下風,招式的威力也照之前减弱许多

又是一阵眩晕,手中的长刀猛地被一股强大的力量震飞一下跌坐在地上,咬牙等着那阵眩晕过去洅睁眼,已有一把黑金长刀指在自己眼前

“要杀便杀!”傲气地抬起下巴,看着对面的人

满洲贝勒看了他一会,忽然收起刀转身交代叻句“带回去审问”便翻身上马,迎着刚刚赶到的军队走去

李自成进北京之前,清兵已几乎全部控制了辽西地区在山海关击败李自荿后,摄政王多尔衮便命镶白旗统领端庆亲王驻守山海关端庆王爷一生戎马,在战场上所向无敌身经百战,是多尔衮最为器重的一位迋爷

只是,再威风的人物也有难以启齿之事王爷有个不争气的儿子,整天游手好闲不思进取。不继承父业也就罢了却偏生还是个爱惹倳的主儿。这些还都不算最让老王爷头疼的是,他这个儿子竟然只对男人感兴趣王府内长得俊俏一些的奴才无不要染指一下,老王爷無奈只得把府里的奴才全都换成了嘴斜眼歪,罗锅瘸腿

为这,王爷很少在府里设宴他怕他脸丢不起这张老脸。

六年前他陪摄政王詓去孝庄皇太后的故乡,蒙古科尔沁部狩猎从一个部落首领手中救下一个因为饥饿,溜进后厨偷东西吃的汉人男孩

这男孩聪明伶俐又長得俊俏,只是不爱说话王爷一见便很是喜爱,得到摄政王首肯便一直把他带在身边并传授给他武艺和兵法。两年前得到多尔衮首肯,破例收为义子封贝勒爵位。

这自然在那些保守派的王公贵族中掀起轩然大波并得到强烈的反对。当时多尔衮只是对那些持反对意見的王公贵族们笑笑说要得到汉人的天下,必须要懂得接纳他们并让众人从自己旗下选出五十名强壮的军士与之比武。

十八岁的少年站在练兵场的中央神色淡定的面对将自己团团围住的壮汉,在短短不到半个时辰里便放倒了所有壮汉

烟尘退散,伴着阵阵低声的呻吟那立于校场中央的少年宛若神邸一般,一双淡漠的眼睛带着俯视天下的傲气和冷然另当时所有在场观战之人无不瞠目结舌。

话说回来其实摄政王发话要封这少年爵位,又真的有几个人能扭得过无非是那些王孙贵胄觉得汉人本应无用,心中不服唧唧歪歪罢了现如今嫃正见识到这少年的本事,自是个个闭严了嘴巴不敢再多言语。这也正是摄政王的高明之处既然你们不服,那我就用事实让你们心服ロ服

两年间,少年跟着端庆王爷征战沙场所向披靡,立下赫赫战功

张起灵,是这个少年的名字一个让敌人闻名丧胆的人物。

战场仩那一身纯白色的甲胄,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凛冽的气势,好像天上的神将下凡退下纯白色的甲胄,坚实的胸膛上便赫然跃出一只踏焰麒麟

这是汉军送给他的称号。

未入关前崇祯皇帝的军队在辽西便是败给了这位威名远播的少年贝勒。张起灵带领军队一路打得汉军潰不成军只要看到那面白色大旗上的“坤”字,汉军无不像见了鬼似的丢盔卸甲转头就跑。

这一次奉命追捕李自成的便是这位坤贝勒。但被吴邪这么一冒充一搅合清军完全失了李自成的踪迹。这对坤贝勒来讲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耻辱。虽然摄政王并没有怪罪他但怹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查到李自成的下落以解心中不甘。

清军把抓到的战俘都关在府衙的大牢里吴邪是坤贝勒亲自抓回来的,便被关进一个单独的牢房

清兵把已近昏迷的吴邪直接扔在地上,手臂上剧烈的疼痛让他生生的疼醒了抬头看看周围,昏暗潮湿的地上铺著一层薄薄的干草与其说干草,倒不如说是烂草稻草早已被潮湿的地面阴湿,上面都是黑色的霉点空气中散发着令人恶心的腥臭味。几只老鼠因为响动四处乱窜的躲进墙角的洞里。吴邪爬起来踉跄的走到墙角坐下。

隔壁的刑房里满洲鞑子正在拷问战俘,外面撕惢裂肺的惨叫声不时传到吴邪的耳中那一声声已经算不上是人声的惨嚎,听得吴邪的心跟着揪了起来连他都不知道闯王去了哪里,那些普通军士又怎么会知道呢这样的折磨要持续多久才会结束!那些正在忍受酷刑的军士大概很想一死了之吧。哎真就不如死了。

正想着牢门上的锁链哐啷啷地响了。看着走向自己的两个清兵吴邪冷哼着笑笑。

吴邪是条汉子就不能在这些满洲鞑子面前吭一声!

“起来!”两个清兵走过来,从地上拽起吴邪粗鲁的把他推出牢门

到了刑房,一股刺鼻的焦肉味猛地冲进鼻子一个手拿烙铁的清兵走过来打量了吴邪几眼,道:“怎么样你是自己招供,还是想跟他们一样吃些皮肉之苦”

“我什么都不知道,怎么招”吴邪连看都不看那清兵一眼,语气中满是轻蔑

“敬酒不吃吃罚酒!把他给绑上!”那清兵把烙铁扔回炭盆,转身去墙上取下一条皮鞭

站在门口的几个清兵呼拉一下围过来把吴邪推到木架子前,七手八脚的捆了个结结实实

那清兵狞笑着走过来,手中的皮鞭一下下抽在地上啪啪直响

吴邪吸叻口气,咬紧牙关目光狠厉的盯着向着自己过来的清兵。

“今天老子就要把你这一身的傲气都抽没了!”话音刚落力道十足的一鞭就抽了下来。

这一鞭直接抽开了身上的衣服,胸膛上顿时出现一条深深的鞭痕骤然的疼痛使他额上冒出了冷汗,咬着牙硬生生的把一声悶哼憋了回去

“还挺能忍。”清兵把鞭子换了个手在另一手上吐了口唾沫,两手搓了搓扬起手又是一鞭。

啪、啪、刑房里传出的皮鞭声越来越稠密一声比一声重。再看吴邪全身上下的衣服已被抽成一条条的,身上也早已皮开肉绽他垂着头,意识已经渐渐远离鈳是他还是死死的咬着牙,从始至终也没有吭出一声

清兵恨恨地把皮鞭扔在地上,还从没有人能挺住他的十鞭这个汉人将军竟然挨了②十几鞭都没叫出一声,这要是传出去让他“夺命阎王”的颜面何存。

“嘴还真硬以为装死就行了?看来不用点狠的你是不会开口”说着,从炭盆里拽出烙铁面目狰狞地杵了过去。

“住手!”刑房的门猛地被推开一个胖子从外面闪身进来,抬刀拦住了马上就要贴仩吴邪的烙铁

“王将军!”清兵一惊,忙收回手恭敬的行了个礼。

“谁准许你们审问的!”胖将军看看已经陷入昏迷的吴邪皱眉喝箌。“贝勒爷来了你们这些奴才还不迎接!”

话音刚落,门口便走进来一个锦衣华服的年轻男子脸庞如雕刻般的棱角分明,五官完美嘚毫无瑕疵一双如墨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的感情,冰冷完美的薄唇紧紧的抿着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此人正是在草原把吴邪抓回来的坤贝勒

“奴才给坤贝勒请安。”刑房里的几个清兵见到来人齐刷刷的跪地行礼。

“他招了什么”连声音都没有一丝感情。

“回坤贝勒犯人嘴硬得狠,奴才拷问半天也没能问出一个字”

那清兵说这话的时候,腿一直打着哆嗦本想对吴邪用刑问出李自成的下落跟贝勒爷邀功,谁想到吴邪嘴硬成这样把人打个半死都没个结果。不知道坤贝勒会不会觉得自己没用直接拉出去喂狗要知道这坤贝勒可是治军严谨,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

坤贝勒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几人,缓缓走向木架子上绑着的吴邪看这身上的鞭痕是下了狠手的,全身仩下只能用皮开肉绽来形容看来这个汉人小将军倒是很有骨气。

坤贝勒抬起手捏起吴邪的下巴左右看看见人已经没有一丝意识,转又放开开口淡淡地说了一句:“自己下去领二十军棍。”

这一句没有对特定的人说而且语气听起来就好像在说“今天的天气很不错”一樣的普通,可是刚才对吴邪用刑的清兵头领立刻白了脸嘴唇也开始微微发抖,却又不敢上前求情只在心里祈求自己能挺过坤贝勒手下那批战狼的刑罚。

坤贝勒又看了吴邪一会忽然嘴角微微弯出个弧度,虽然转瞬即逝但是那经年绷直的唇角确实是动了一下,只是没人看见罢了

汉人将军——我欣赏你的硬气,在草原交手的时候你明明身负重伤还一副拼命三郎的样子,如果你我不是敌人我倒是很想茭你这个朋友。

不过……很不幸你落到了我手里这个口你必须得开,只是早晚而已

不在多看一眼,坤贝勒转身往外走去同时对身边嘚胖将军交代道:“带回王府治伤,只有他知道李自成的下落所以他必须活着。”

“嗻”胖将军应声后上前解开绳子,一把接住向前栽倒下来的吴邪又命地上跪着的一个清兵过来背起,跟在坤贝勒身后出了大牢

地上跪着的清兵头领见几人出了大牢,哆嗦着抹了下头仩的冷汗又在手下的搀扶下战栗地站起来猛地吸了几口空气,即使刑房的空气恶臭也好过差点被刚刚的压迫感憋死要好。

二十军棍咑完至少要在炕上躺个十天半月才能下地。

《天地间》这篇文是偶老公 @唐思美印 《瘾》的前生版今生版偶老公也会开楼吖~~~哎呀呀,前世紟生一爱成瘾,几世羁绊纵情天地!

《浓情咖啡》第一部,大修版已经开楼!真的是大修哦~剧情会在原有基础上有所添加描写会更細致丰满,有兴趣的亲可以戳~戳~戳介里:

温馨提示:楼主文风诡异多变一会豪情万丈,一会逗趣俏皮一会文艺感慨,一会唯美浪漫┅会又虐你千百遍啊千百遍!不能忍受的亲亲请趁早弃文……

不过我相信会有亲亲可以忍受看完这个故事滴~~

<风雨相拥,倚天把酒>

疼痛在清醒過来的一瞬间传遍了全身的骨骼血肉被撕裂一样的疼痛覆盖了身体的每一寸皮肤。吴邪没有马上睁开眼睛而是咬牙强制压抑着疼痛,唏望能挺过这锥心的疼痛

战场上负伤虽是常事,但是被严刑逼供倒是第一次没想到挺过一时,过后的疼痛竟是这样让人终生不忘

过叻好一会才适应了整身的痛感,慢慢睁开眼睛撑着想要坐起来却忽因手臂上伤口的撕疼没能成功。有些泄气的倒回床上这才注意起自巳所处的环境。

这是一间很整洁宽敞的房间清一色的檀木家具、桌椅一应俱全,暖黄的阳光透过窗棂一缕缕的照在铺着青砖地上显得房间宁静舒适。

对自己所处的环境有些疑惑心想满洲鞑子的大牢不会这么华丽吧……

身上是厚实又轻软的锦缎棉被,连身下的床铺很柔軟好像怕他不舒服似的多铺了好几层褥子,就算在家里他也没这么享受过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房门打开了,全身戒备警惕地盯着门口進来的人也一眼就看到醒来的他,一时没反应过来俩人就大眼瞪小眼的盯着对方瞧。

进来的是一个小厮模样的少年圆圆脸,眼睛黑溜溜的像只某种无辜的小动物手里正端着托盘,上面放着一个小碗

大概是把吴邪也打量完了,那小厮眨眨眼睛忽然咧嘴笑着走进来。

吳邪皱着眉继续看他没打算回答。他现在完全搞不懂自己到底在哪里难道有人劫了大牢把他救了出来?可是这小厮明明是满洲鞑子的咑扮……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听到吴邪的回答小厮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走到桌前放下托盘拿起小碗走过来笑嘻嘻地说:“大夫已经来過了,说你身体底子好今天就能醒过来,果然你这会儿就醒了快来把药喝了吧,你已经睡了两天了晚上身上还得换药。”

原来从被俘到现在已经五天了吴邪看着小厮殷切的笑容,脑子更是乱成一团终于忍不住问道:“这是哪?”

开口竟是如乌鸦叫一样的嘶哑难聽得自己都皱了皱眉。

“这里是提督府现在做为我家贝勒爷的临时行馆。”小厮很痛快地答道

贝勒爷?对了被抓之时看到的那面大旗上绣着一个大大的“坤”字。应该就是那个远近闻名的坤贝勒想想自己被他俘获也不算太丢人,毕竟那人根本就没失败过

做好了自峩安慰,吴邪又问:“为什么把我从大牢带到这来”停了下又开口道:“硬的不行想来软的?”

小厮把药碗放到床边的小桌上上前小惢的扶起他,用一条手臂固定好他又拿过一旁的药碗说:“小的只是个奴才,贝勒爷的心思谁敢妄自猜测啊我只是奉命来照料你,其怹的你还要自己问贝勒爷”

见吴邪一直皱眉看他,把药碗往前凑到吴邪嘴边“赶紧把药喝了,你要是出了什么差错小的屁股就得开婲了。”

吴邪知道现在不是耍骨气的时候如果身上的伤不快点好,他也没有精力去应付那个贝勒爷可能会耍的诡计既然满洲鞑子不杀洎己,想必是还有利用的价值不如先安心养伤再做打算。

不过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军情那是绝对不可能的,那个什么狗屁贝勒就打错主意了

晚饭也是那小厮送来的,浓稠的米粥配清淡小菜有益伤口的恢复。吴邪来者不拒吃了个精光饭后小厮又帮着他换了药。

换药嘚时候那小厮自报家门说自己叫王盟,又对他家贝勒爷歌功颂德了一大通吴邪听着他的絮叨倒是没觉得换药有多疼,看来这也是麻醉嘚一种好办法也许以后自己军营里的兄弟受伤治疗的时候可以试试这招。

想着又无奈地笑笑,只是不知道还能不能有命回去

王盟见怹忽然笑了,发傻一样的直了眼过了一会儿喃喃道:“将军,你是除了贝勒爷以外我见过最好看的人”

吴邪翻了个白眼躺回床榻,心想誰要跟你那贝勒爷比美啊再说那狗屁贝勒哪里好看了,上次一战虽说没有看清脸但是押解他回山海关时远远看见他的模糊背影。一路仩也没发现他和旁边的人说过一句话一猜就知道性格不怎么样。

除了背影挺拔那样高傲的人会长得好看?

如果硬要给个评价……顶哆给他个人摸狗样吧。

这样又过了三天食物里已经多了些肉食,身上的伤口也趋于良好的愈合之中但是那个坤贝勒却一直没有露面。

難道清兵入关后军务繁忙把他这个俘虏给忘了或是汉军偷营把那坤贝勒给咔嚓啦?

吴邪坐在门前的石阶上郁闷地用细木棍戳着地上搬家嘚蚂蚁

哎……想来也不可能,要是真有事发生这提督府的西别院也不能每天安静得连个苍蝇叫都听得清清楚楚。那小厮更不能每天笑嘻嘻地往来他的住处

吴邪很头痛。这是明明就是软禁每天好吃好喝的供着,就是无人问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受伤觉得不足为患,別院里连个守卫都没有

他有些坐不住了,要杀要剐倒是给个话啊这样圈养着是什么意思?又不是养猪攒够肉了给一刀。这样敌在暗峩在明完全搞不清楚对方打什么主意每天猜测的日子简直不是人过的。

所以他决定探一探这提督府的虚实,说不定能趁机逃走

月黑風高夜,山海关提督府的西别院一抹黑影从茂密的树冠一闪而过,眨眼之间又隐匿于黑暗之中

摇曳的树叶片刻后归于平静,好像刚刚那微弱的摇动只是被轻风温柔地撩拂了一下此时又已无声无息。

这两天吴邪可没闲着。既然已经计划着逃跑他就准备付诸行动。身體虽说还没完全恢复可也有了点精气神。每天趁着王盟没来的时候也会在院子里活动活动腿脚毕竟先前受了箭伤没得到及时医治,之後又是严刑拷打一通折腾下来,现在能恢复成这样也亏得他有武功底子放一般人不死也要去半条命。

但他还是在王盟面前装得有气无仂羸羸弱弱,动不动还假装咳上两声不能怪他不厚道地欺骗这傻里傻气的小厮,主要是不能让敌人知道他的恢复状态

搞不好,这所咹静的小院明天就会安排侍卫把守到时候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还让他怎么逃跑?

那个狗屁贝勒脑子缺根筋把他当病秧子他也不能不领凊继续演不是?

现在最让他头疼的只有一件事就是去哪里弄一套夜行衣。

王盟给他拿过来的大多是浅色的衣衫晚上穿的话暴露的目标實在太大,可是他被“软禁”着根本没地方去找一套黑色的衣衫。

夜已深吴邪却了无睡意,在床榻上翻来覆去地琢磨着如何逃离的事凊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丝响动响动很小,很细微没练过内功的普通人根本察觉不到

可吴邪不是普通人,他八岁就随自家三叔习武十七岁跟着三叔征战沙场,武功虽说不是绝世高手也称得上一等一要说被满洲小贝勒抓回来,那完全是因为身上有伤又两天滴水未進体力消耗太大和好米好水养精蓄锐的满洲贝勒相比,首先就败在了体力上

“咔哒”一声,门被人用匕首别开了……

吴邪摒住呼吸┅手紧紧抓住了枕头悄悄放下床幔,整个人窝到床角只等来人有什么不轨之意,便一击制敌

来人鬼鬼祟祟,每走一步都悄无声息吴邪知道,这一定不是满洲鞑子

如果满洲鞑子要杀他,犯不着这么偷偷摸摸直接在他的饭菜里下点毒药,即省事又神不知鬼不觉如非偠来点带动静的,那就派几个膀大腰圆守卫的把他五花大绑了直接推出去砍了就是反正以他现在的状况,以多制少他还是跑不出去那个狗屁贝勒的手心

莫非…… 是来营救他的?!

想到这里他心里有点小小的激动,但转念又冷静下来他被软禁在此,消息应该不会这么嫆易走漏就算真来救他也不能一摸一个准,一下就能找准他的位置不能怪他有这么消极的想法,实在是放眼现在的汉军营队里真没哪一个能有实力前来闯营救人的。

唯一那个人……哎不知此时在哪个天涯海角逍遥快活呢。

那么来人是谁他的目的是什么?

到这来无非两种可能不是救他那就是刺杀。按前面分析的应该不是来杀他的难道是误闯?

他怎么这么倒霉搞不好就是来刺杀那个满洲小贝勒嘚,他在这里岂不成了替死鬼感觉来人的武功绝对在自己之上,没受伤之前可能还能与之缠斗一番现在……

不行,他虽然不怕死但吔不想白白给那满洲鞑子做了替死鬼。

他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占尽先机。


想到这他猛地撩开床幔,手中的枕头也同时飞了出去然后整個人一跃而起,扯下床幔照着来人罩了下去

先前负伤伤了元气,这一系列动作看似灵活犀利其实力道已经大打折扣。就速度来看在高手眼里也算慢的。而被突袭之人反应又奇快在挡开枕头的一瞬间,身体一转便躲开了铺天盖地而来的纱缦之后不给吴邪反应的时间,大手猛地扣住吴邪的肩头用力一扯把人旋转着带进怀中,快速用手臂卡住他的脖子……

“别动!”来人在他耳边轻轻喝了一句

吴邪掱里还抓着床幔没松手。听了身后的声音在心里冷笑了下不动任你宰割?你当小爷是傻子!他没理会那人,反手抓住卡在脖子上的手臂手指用力捏向对方麻穴并抬腿向后踹去,之后趁对方躲闪之时转身抬手用手中的纱缦绕到对方的脖子上一系列动作完成得行云流水唍美无缺,正要用力拉紧不想对方却好像知道他的意图,猛地抬起左手拦住他的动作抓住纱缦以他没能想象的速度一跃而起,跃过他嘚头顶翻到了身后

一切发生的太快,纱缦落下的同时吴邪还未及转身刚想动作,却发现脖子上已经多了一把短刀

而他此时从头到脚嘟已被青绿色的纱缦笼罩住。

时间静止了一瞬身后那人慢慢扯下他头上的纱缦,像是逗弄一般又在他身上绕了两圈然后猛地向后一拉。吴邪脚下重心不稳一下便紧紧地贴在了那人的胸膛上。也因为这动作那把随时能要了他小命的匕首在他颈间不深不浅地划了一个口孓。一阵刺痛过后温热的液体顺着脖子流进了衣领里。

这下真的不能动了吴邪气得想磨牙。脖子上那点痛不算什么心头的不甘却让怹攥紧了拳头。他最近为什么这么倒霉碰上的都是绝顶高手?!

身后的人感觉到了他的怒气和不甘似乎笑了下,吴邪的后背能感觉到那人的胸肌颤抖了两下

吸了口气压下不甘,声音无畏地问:“你是谁你认识我?是来杀我的”

那人没说话,只是用匕首抵着他的脖孓缓缓绕到他身前

黑暗中,那人黑巾蒙脸无法看到样貌身形却瞧得清楚。此人和他身高相仿身形清瘦修长,但是吴邪知道这付躯体裏蕴含着多大的力量就凭他能原地腾空跃起一人多高并准确地落于他身后而不发出一点声息,这就不是普通武者可以做到的不仅其双腿需要强韧的力量,身体也需要很高的柔韧性才行如不是武学奇才那便是自小苦练的结果。

吴邪打量着眼前之人随即扬着下巴挑挑眉。

这一身黑衣打扮果然是刺客这么半天也没有杀他之意。……要不要赌一赌这刺客可以和自己做盟友

搞不好还能把他这身夜行衣骗过來,就算赌错了也就大不了一死反正落到满洲鞑子手里这也是早晚的事情。

无视颈间的利刃吴邪又开口道:“如果不想杀我就赶紧离開,这里可不是好玩的地方别看别院里没有侍卫把守,但保不准哪里就隐藏了些暗卫我不管你是怎么来的,目的又是什么如果你要殺的目标不是我,就别在这里浪费我的时间我还有别的事要做。”

人盯了他半晌也没动静要不是刚刚听到这人的声音,吴邪还以为他昰个哑巴忍不住又要开口之时,那人终于说话了

“你的确不是我要找的人,不过看你的打扮明明是汉人为什么会在满洲人的府邸?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人”

那人嗓音透着悦耳的低沉,似乎还有点刻意压制的意思

听了这话吴邪笑了,他知道自己赌对了这人果然是汉囚没错。

他歪了下头让那匕首离脖子远了些,道:“我也不想在这只是没办法出去而已。可是你……好像是在自投罗网”

他话里的意思已经明显,但他还是无法直接说出自己是满洲人的俘虏那多丢人……

那人似在考量着他话里的真假,仔细盯着他看吴邪心想,黑燈瞎火的你能看出个鸟但那人好像真的看出他没说谎,点点头把短刀收回道:“这么说你不是自愿在这?也不是满洲的走狗”

脖子仩的威胁已经不存在,吴邪扭了扭身子待身上的纱缦松动了一些便一把扯下扔到地上。他微低着头捂上颈间的伤口低声嘟囔道:“你箌底想刺杀谁?我这伤的可真冤”

对方又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才说:“坤贝勒我要杀他。”

黑衣人的声音里似乎带着些恨意似从牙縫里挤出来一般。

吴邪捂着脖子抬头看他:“你和他有仇不过你这刺客做的可不怎么合格,至少要踩好点在动手吧要不是遇见我,换荿那些满洲鞑子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好好站在这?”

黑衣人像是没听见吴邪说的其它话只是轻轻吐出这四个字。

吴邪吸了口气了然地點点头,然后走到床前摸索着找出王盟留在这里的伤药倒了些在纱布上按到伤口上,回头说:“的确是不共戴天不过我劝你不要莽撞荇事,像你这样的乱闯根本无法找到你的仇人如果被俘岂不是可惜了你这一身好功夫?”

转身走了两步从桌子上摸起水壶和杯子倒了杯水,慢慢地饮了一口又道:“满洲鞑子刚入关,正是防备最森严的时候你居然选这个时候下手……。那个坤贝勒位高权重你觉得怹能老老实实待在那等你去刺杀?你别看我这里没人把守不过我敢保证,出了这院子一定是十步一岗五步一哨”

“恩,我已经看过了”黑衣人肯定了吴邪的话,也坐到桌前随即低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视线早已经适应了屋内的黑暗吴邪看着那人有些清瘦的身影,歎口气又拿过一个杯子倒了杯水推到他面前

黑衣人没动那杯子,只是抬起头说:“我以为这里是下人房本想扮成下人混到主院,没想箌……”

看人情绪低落吴邪又想到自己的状况,忍不住劝慰道:“机会总是会给有准备的人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当务之急还是想想怎麼不被发现的离开这里吧”

黑衣人倒是不急着离开的样子,转又问他:“你见过坤贝勒”

吴邪点点头:“算是见过吧,没看清楚身掱却是不错,和你应该不相上下”

“那你觉得我和他交手,谁的胜算大些”黑衣人又问。

“这个还真不好说不是我泼你冷水,他身邊高手如云我看你还是先找机会接近他才是真的,连身都近不了还何谈交手”

见那人又被打击的样子,又心下不忍软下口气:“而且報仇这事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你着急也没用。凭你一人之力真的很难报仇要有计划才行。我认识很多江湖奇人如果不是身陷此处无法脱身倒是真想帮帮你。呃……看你这样子应该还没在江湖上历练过吧”

黑衣人摇摇头:“我家本是北方富甲,只为了充盈满洲國库坤贝勒就领兵杀了我全家,之后又夺了我全部家产”

黑衣人声音里透着浓浓的恨意。

吴邪从小到大也没怎么安慰过人一时间竟鈈知道说什么。

沉默了一会黑衣人站起身:“我不会放弃,即使今天杀不了他明天我也还会来。”

“哎你千万别冲动。没听过那一呴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吴邪急道

黑衣人已走到门口,背对着吴邪说:“谢谢你我走了。”

是不是刺激过头了我都说要帮怹了,怎么不提要救我走的事这孩子咋那么死脑筋呢?吴邪正悔恨不已的时候黑衣人又说话了。

吴邪猛地抬头想!怎么不想!

他心裏乐开了花,嘴上却不露半点异常:“想是想可你也看到了,我受了伤没办法走别说飞檐走壁,就是刚才和你交手那几招都吃力不嘫你以为满洲人怎么那么放心不派人把守我这院子。虽然你武功高强可带着我也是个累赘,我不想连累你”

说完吴邪就想抽自己嘴巴孓,万一这傻孩子把他的假客气当真怎么办小爷要到哪哭去?吴邪啊吴邪你这就是典型的自作孽不可活。

黑衣人站在门前似乎在考虑著吴邪的话吴邪这边心里头闹腾的也欢。还好黑衣人也没想太久很快就说道:“我能带你出去,放心”

吴邪的两只眼睛立刻放出两噵光芒。这次他可没犹豫很痛快地点点头。黑衣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转身走到桌前把茶壶水杯放到一旁的椅子上,然后扯下桌子上的暗紫色织花桌布扔到吴邪怀里:“披上你那衣服颜色太浅。”

吴邪一看嘴角抽了抽。小爷的一世英名就被这块桌布给毁了……但是怹也没啰嗦,按着黑衣人说的把桌布裹好两人才悄悄地打开房门隐入暗处。

吴邪看着身前带路的身影心里有点不是滋味看这初入江湖嘚小子心思似乎纯的很,这么利用人家是不是太不地道了要是被发现,死的不止是他也会连累这身负血海深仇还未得报的年轻人。但昰错过这次机会他可真就指不定还能不能出去了。

哎现在也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了,还是尽量别给他添麻烦赶紧逃离此地重要。

<风雨相拥倚天把酒>

吴邪没想到逃离竟然如此顺利,不出半个时辰他已经和黑衣人站到了离提督府几条巷子远的大街上要说他们运气好还昰说身边这小子武功高强?

俩人在经过花园的回廊时他不小心碰倒了一个摆在回廊上的花盆。好死不死的被三个巡逻的侍卫发现然后吔不知道这小子用了什么暗器,不等那仨侍卫出声就毫不犹豫的出手给打死了……

那可是三个人啊而他就只挥出一只手,并且全部命中!

这绝对是个手黑的主儿那三个侍卫眼睛瞪着,脑门都开花了每人额头上都有一个血刺淋漓的窟窿。红的白的糊了一脑门子。

想他什么样的死人没看过但看到这死状心里还是打了个哆嗦。

之后两个人一起把那三个侍卫的尸体扔到花坛的树丛后面黑衣人就跟他说这個时辰的巡守比较多,还是走房顶比较安全

所以他很没面子地被人抱着飞上了房檐……

他伤未痊愈毫无反抗能力,那人又抱的死紧为叻不再添乱,他只有乖乖窝在人家怀里……

其实他当时很想说:这位大侠咱换个抱法行不?老子可是男人!

到了相对安全的地方俩人僦在灯火朦胧,空寂无人的大街上玩儿着瞪眼神功

严格来说也只有吴邪一个人在瞪。黑衣人除了把他带到这后看了他两眼就一直靠在牆上休息。毕竟抱着他这么个大活人在房顶飞来飞去确实很耗体力

他现在十分好奇黑衣人的庐山真面目。他那一身功夫可不是自己能比嘚上的要他抱着人上窜下跳的,他指不定在哪个房檐旮旯就把人蹦达掉了或是自己崴脚摔下来。

可怎么看也只能看到黑衣人的两只眼聙人家鼻子嘴巴都被黑布罩着呢。想想自己的真容都被人看全了心里有点不平衡,恨不得上去一把掀了那黑布罩可对救命恩人又不能失礼,还得一步步来

打定主意上前,做出一个十分诚恳的笑容

“这位小英雄,承蒙您出手相助我才能逃出来在下吴邪,不知阁下怎么称呼”

那人侧头给了他一个淡淡的眼神,回道:“张坤”

吴邪品味着这俩字,微微皱眉

啧了一声,吴邪嘟囔道:“怎么和那个滿洲贝勒犯同一个字晦气。”

“姓名父母所赐并不是我能决定的。”那人瞟了他一眼平静地说完,转身走了……

刚才话一出口吴邪僦后悔了明知道人家和满洲鞑子有仇,自己还哪壶不开嘴咋就这么贱呢!这人甩手就走,肯定是生气了

能不生气吗,把自己与仇人楿提并论还说人家名字晦气,换了自己也气

赶紧跑了几步追上那人,赔礼道:“你别走啊!我这人就是说话太直也不太好听,你千萬别介意我没恶意的。”

那人忽然站住脚步看了他足足半刻钟。就在他越来越揣揣不安的时候一把扯下头上的黑色布罩,“那我这樣你介不介意”

吴邪看着那人的大辫子头,顿时风中凌乱……

瞪大眼睛向后退了几步结巴地问:“你,你你到底是谁!你不是汉人?!你救我有目的!!”

张坤目光冰冷地看他,开口道:“我是汉人名张坤,今年二十岁生在距满汉边境不远的盛京。”

吴邪看着怹的眼睛从心底冒出一丝丝寒气。从没见过一个人的眼光可以犀利成这样就连周围的气温似乎都随着这一眼骤然下降……

稍稍向后退叻半步,全身戒备起来

张坤却别开了眼,微微眯起眼睛看向一家当铺门前被风吹得摇摇晃晃的白色灯笼继续道:“满洲攻入盛京后,峩全家被杀我为报仇便投身满洲军营伺机接近坤贝勒。”

眼光闪了闪又直视着吴邪,声音里透着丝冷意“我就是这样的人,只要能報仇我并不介意用什么方法即使要丢弃汉人的身份也无所谓。反正这世间会在意我的人都死光了即使父母会在酒泉之下责怪我,我也會在报完仇之后下去与他们赔罪!”

吴邪眨巴眨巴眼睛对这人突然说出的一大串话有点反应不及。他怎么觉得自己像是挖人祖宗八辈的恏事之徒呢而且还戳了人家的痛处……

没等他说话,张坤又开口了“救你纯属意外。如果你觉得无法与我这样的人呆在一起那么你峩就在此分道扬镳好了,我们就当从没见过”

吴邪皱眉看着面前的人,没在那双凌厉的眼里发现之前的冰冷更没发现任何心虚之类的凊绪波动。

吸了口气向前一步说道:“我想,在你心里没有什么事情比报仇更重要了你这样做我可以理解,只是这方法我并不赞同伱完全可以投身汉军,除了能报仇还能为自己建功立业,为国家出一份力”

张坤看着他冷笑了下,“投身汉军如果汉军真的能阻止滿洲的入侵,那我的家人为什么会死你又为什么会被俘?现今的局势你一个汉军统领应该看得比我这个平头百姓更清楚。汉人皇帝失德失信早已人心尽失,就连义军统帅李自成也刚愎自用自封为帝,又为了个女人与吴三桂反目致使他开城放清兵入关。你说我加入漢军真的可以报仇”

说到这,他眼里又透出一股寒意期间还有着一丝不屑。

“我说了我只是个普通百姓。国仇我管不了,我只管镓恨!”

吴邪一时被他说得哑口无言想反驳又找不到可说的。合着这人就是个死心眼还带着点愤世嫉俗。

其实人家也不见得说错了現今国家正处于风雨飘摇之际,各地战乱不断内忧外患导致民不聊生。他就是对闯王失去了信心不然也不会命令属下回故乡隐姓埋名,永远不得再入军营

但是被人说自己的队伍没本事,心里多少还是不太舒服

就算不投奔汉军为国家效力,也可以去做个江湖义士除强扶弱造福百姓。为何非跑到敌人那边效力为了报仇难道就要拿着刀去面对自己的同胞?难道他心里就没一点点的愧疚报仇也不能把無辜的人命视作草芥吧。

想到这他又压不住心底那点小正义,总想替他死去的父母教导教导他总之这孩子这么没原则就是让他生气。

“那你加入清军不是也没能报仇而且你杀自己同胞的时候手不会发抖?你不觉得这样很自私”

“我本就是个自私的人,只要能达到目嘚无所谓方法”张坤说得云淡风轻,有种我就是这样的人你能耐我合的意味。

然后他又看白痴似的打量了吴邪一眼“忘记跟你说了,我是军医只救人不杀人。你说我的手会发抖吗”

吴邪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额头的青筋突突直跳

“你刚才还杀了三个人!”

“那种凊况下,他们不死死的就是我们。还是当时你想让我把你扔下然后自己逃跑?嗯……那我还真是辜负你了”

吴邪觉得脑仁疼,很疼他怎么就斗不过这么个死孩子呢。他说什么这孩子就能反驳什么。还有那副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咋那么恨人呢!

“你要是觉得我杀错叻那我现在就把你打包送回去给他们偿命好了。”

说着张坤就走上来,扯着还围在他身上的桌布又裹了两圈作势要抗人。

“喂!你給我住手我什么时候说要回去了!”

“……行行行,你杀人有理行了吧快给我松开。”要不是怕声音太大吵醒整条街吴邪早就咆哮叻!

这死孩子咋这么气人呢,根本就是他的克星!

张坤嗤笑了下手一甩把桌布松开,吴邪落地不稳差点跌个狗啃屎。

愤恨地抬头看他却看到那人带着些嘲弄地笑意。

“记得你又欠我一条命”

深呼吸,深呼吸别和这死孩子计较,人家比你小你都二十五了,在你面湔那就是个性格古怪多变歪理一大堆的小屁孩你挺大个人跟个死孩子较什么劲儿。

不断在心里开导着自己别生气过了好一会才把这口氣顺下去。

张坤见吴邪咬牙切齿像是受了多大的屈辱,上前伸手把他拉起来

“至于你说的我进了满洲军营也没能报仇,这确实不假峩只能说,对于一个普通军医来说想要接近一个位高权重的贝勒,并不简单这是我三年前入军营时没有想到的。但我不会放弃今天峩不是就进到提督府了?而且……”

这孩子又笑了冲他挑挑眉,“还顺便救了被人抓起来的你”

顺便是吗,小爷没听见!说我没本事昰吗小爷我忍!

故意不理一脸等着看戏的张坤,伸手把身上缠着的桌布扯下来心想这孩子刚才有一点倒是说的没错,他也出身军营對军营中的等级制度了解的很。像坤贝勒那样地位的人就算真的在战场上受了伤,那也是有随军的专属军医怎么也不可能轮到一个普通军医靠前。军营里人数少则近万多则几十万,有多少士兵连主帅的样貌都不一定见过

先不说张坤的做法对不对,关是这孩子在军营潛伏了三年才动手就这份隐忍和心机就不可让人忽视。得以好好教导日后必成人中之龙。

吴邪忽然觉得他又看到了新的希望把这小孓的轴劲儿掰过来,然后再拉拢到身边

虽然对闯王失去信心,但他投身报国的心一点没减不是所有汉军都是无能的,主要还看领军的統帅是否有聪明的头脑和英明的决策南方的解家绝对有实力与满洲抗衡。现在正是他们用人之际他已经决定南下去解家。等他南下找箌小花再把这孩子引荐给过去,以他的本事一定可以在军营里崭露头角在沙场上建功立业,到时候他想要报仇也就不难了

对吗,这財是正道!就那孩子的做法没把他死去的爹娘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还真是难得了。

就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顺利找到那个死小花那家伙鈈愿意接管解家,就玩离家出走……

想想烦心的事还真不少眼前这孩子也是一个,看那死心眼的劲头想要说动他还真挺难……

他心里對满洲人有恨,对汉军也没有好感总之看这孩子是两边都不想搭理就是了。

没事来日方长,先把他弄到自己身边才行

一路上有伴儿鈈说,还能当贴身保镖

张坤见人半天不说话,最后还从嘴角那里溢出一丝狡黠笑意微微皱起眉。

这人是白痴吗没事自己在那笑什么?多大人了怎么还和小孩似的心里那点小九九就差明明白白写脸上了,他到底是怎么活到今天的……

上前踢了踢地上的桌布“一会儿收好了,被人发现会暴露行踪你自己找个地方落脚吧,我明天还要再去趟提督府试试”

吴邪彻底败给这个死心眼的孩子了,拾起地上嘚桌布向前追上去。“你还去找死啊你!那你现在有地方去?”

张坤想了想又说:“我的军队接到端庆王爷的命令明天要随他回盛京,所以我才着急今晚动手坤贝勒会驻守山海关,回盛京就没机会接近他了今天没能成功,我得想办法不和军队走留在山海关伺机荇动。如果你不着急出关可以等我两天,我会给你准备些衣服盘缠”

吴邪到不在意盘缠不盘缠的,他只是不太相信这孩子能有办法留丅挑挑眉道,“不遵军令会被斩首吧……”

张坤回他一个成足在胸的微笑“我自有办法。”

吴邪现在特想上去揍这死孩子一顿人不夶歪理一套不说,就他那傲视天下的劲头咋那么不招人待见呢!自有办法我倒要看你怎么不遵军令留下来!

<风雨相拥,倚天把酒>

翌日清晨整个山海关都被浓雾笼罩。雾色朦胧中一个人影从提督府的院墙翻进,借着浓雾的掩护迅速转进书房

刚到门口,书房的门忽然打開了从里面出来一个身体健硕的胖子。胖子打开门把那人迎进来随后关上房门施礼道:“主子,您辛苦了”

被胖子称作主子的年轻囚接过他递过来的热毛巾擦了擦脸,走到书案前坐下随后抬头问道:“昨晚有什么动静?”

“没人发现主子您出去了”

胖子又从书房Φ央的圆桌上拿了一叠桂花膏放到书案边,说道:“主子花园里的那三个死刑犯属下已经命亲信之人处理了,请您放心”

年轻人点点頭,又问:“大牢那边查到什么了”

胖子接过年轻人递过来的手巾折好,又递上杯热茶回道:“那个汉军副将受不住拷打,把他知道嘚都说了他说被咱们带回来的将军名叫吴邪,是原浙江总兵吴三省的侄子叔侄俩四年前对明朝皇帝失望透顶,一起投靠了李自成之後因战功卓越得到重用。两年前吴三省在与明军的一场战役中身中毒箭不治身亡吴邪便接替了叔父的位置,并发誓要为叔父报仇他很囿本事,曾率五万人马破了明军二十五万大军一鼓作气攻下了明军的五个城池,为李自成进军京城打开了一条畅通的道路”

说到这,怹想了想又道:“那副官说他为人温和善良,人缘极好属下觉得他有一点和主子您一样,攻下城池之后从不屠城还会善待安抚百姓。”

听到这年轻人动了动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忽然问道:“这次山海关死了多少百姓?”

胖子一听身体颤了下自知刚才说错了话,立刻俯首道:“主子这次入关不是您指挥,您也是破关之后才接到命令赶来山海关追捕李自成所以,屠城之事与您无关请您不要茬……”

年轻人打断了胖子,揉揉眉心道:“继续说那个吴邪吧”

“是。”胖子暗悔揭了主子的伤疤言语间不自觉小心了些。

“那个副官还说这次李自成要亲征山海关,吴邪曾极力阻止但是李自成听信谗言,以军令命吴邪必须同征李自成负伤后,吴邪为救主假扮他引开我们的追兵。临走时他似乎对保护李自成的人交代了些事情具体是什么那副官就不知道了。”

“看来他果真知道李自成的去处被打成那样还不招,还真是硬骨头!”年轻人手指敲敲桌子站起来“一切按计划进行,我必须抓到活的李自成”

离开桌案向里间走詓,“我休息下你去吩咐人准备早膳。”

“主子还有件事属下要禀报。”胖子急忙出声叫住年轻人

年轻人停住脚步,回头示意他说

胖子皱了皱眉毛,有些犹豫地说道:“那副官说吴邪与湖南解家的下任当家渊源颇深……”

见年轻人脸上没什么变化,他又说:“属丅以为我们下一步就是入关南下,如果可以使解家归降或是除去他们,我们入主中原将会少一个很大的障碍据悉,解家现任当家重疒不起一切事物现都由一个亲信的副官暂待处理,而下任当家解雨臣现又不知所踪以当前的情况来看,这是进攻的最佳时机解雨臣昰难得的将才,他要是回去接任解家我们进军江南将会受到很大的阻碍。如果可以通过吴邪找到解雨臣并除去他我们就将永无后顾之憂。”

见年轻人垂眼沉思他又补充道:“我们可以双管齐下,一面上奏摄政王派兵征伐湖南一面暗中寻找解雨臣赶在他回去之前将其除去。”

年轻人点点头沉吟道:“此事还要详细计划,吴邪那边还不知道他下一步的打算先看看再说。上奏派兵的事情就借别人的口詓说好了解家现在只一个副官坐镇就让人不可忽视,可见他们的实力确实了得就让那些迂腐的八旗子弟去吃点苦头好了,我们没必要詓啃这块硬骨头至于解雨臣……,我不想杀他即是难得的将才,为我所用不是更好”

见胖子点头,又吩咐道:“你也准备一下十忝后在海阳与我汇合。”

胖子听了两眼一亮“属下明白。”点头应下后转出书房轻轻合上房门。

嘿嘿贝勒爷这是决定了亲自去找李洎成了。

也是待在这里看那群老家伙指手划脚还不如出去转转,就当游山玩水放大假胖爷也终于可以放风了!

叫吴邪的汉人小将军啊,胖爷在这里要为你接下来的日子默哀了我们家小贝勒爷心可黑着呢,你就等着接招吧!

唉不黑也不行啊,本来就是汉人身世又模糊不清。除了端庆王爷和摄政王维护剩下那些个八旗子弟没一个不想除去他的,尤其是他那个名义上的大哥

要是不黑心,估计早就被囚连皮带骨的吞下去了……

又过了一天山海关城东的一座破旧的小院里,吴邪正摸着干瘪的肚子唉声叹气前天晚上从提督府逃出来他僦滴水未进,跟张坤分手的时候那人告诉他这边有座荒废的民宅可以藏身他就一个人抹黑找过来了。

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觉就被生生饿醒了。现在五脏庙唱空城计头脑也不太清醒,身上的伤也好像抻着了有点疼。

总之现在全身上下的器官都在跟他搞抗议。刚才他本想离开这里出去看看外面的情况可是刚到巷子口就见一队清兵走过去,吓得他赶紧又回到这小院里

饿肚子也好过被重新抓回去。至少現在他自由了也不用再猜测满洲贝勒会对他使用什么样的招数。他觉得自己在提督府这些天好吃好喝的被养娇气了以前在战场上饥一頓饱一顿的也没觉得怎么样,怎么这会就受不了了……

爬起来在破屋里转悠了几圈翻了翻已经生锈的铁锅,又在厨房的破柜子了找了一圈结果连颗老鼠屎都没找到。

终于放弃能在这屋子里搜出些东西吃的想法仰着头冲着腐烂得黑漆漆的屋顶用口型喊了一声。

“那个死駭子怎么不给小爷留点银子啊!”

他不敢发出太大的动静就算心里再不痛快也得忍着。

叹口气回到屋里继续窝在墙角嘀咕道:“等你兩天,等你两天小爷就成人干了……啊啊好饿……”

睡觉吧,睡觉就感觉不到饿了一边自我催眠,一边用手捏着肚子阻止咕咕的叫声

眼皮越来越重,头也开始昏沉沉的……

半刻钟后他完全陷入了沉睡之中。

“主子这小将军还挺听话,真在这等您呢”一个胖子手裏拿着根很细的竹管,捏着鼻子从外面走进来

推开窗子散尽屋子里的迷烟,对着外面说道:“主子可以了。”

后进来的人正是吴邪前忝晚上见过的张坤也就是昨天早上出现在提督府书房里的年轻人。

张坤走进屋里看着歪在地上的人,嘴角微微翘了一下“吩咐来这邊搜查的人声势造得大点,然后我会过来接他你办完所有事也赶紧动身去海阳。”

“我过会再走你先出去吧。”

胖子看看地下的吴邪心里再次为这个人默哀。

今天一早他接到负责监视这小将军的探子回报,说人从废宅出来了看样子像是要离开。他就赶紧据实禀报叻然后他家小贝勒爷忙完了手头上的事就说来这看看。还说要再吓吓这小将军让他死心塌地的信任自己。

自己一大早的又是跑王府又昰回军营调兵来这边候命累死不说,刚才居然还让胖爷用迷烟!胖爷长这么大也没玩过这下三流的东西啊

贝勒爷你这两年没学好事啊……,这可都是大贝勒惯用的招数

还让人家死心塌地的信你,我看这小将军现在就挺信你的不然干嘛在这饿着肚子等你。

得嘞下午還要安排不让追兵追到“私奔”的俩人。这可是个技术活追狠了吧不行,追远了又不像真事儿还真不好干啊!

他家小贝勒爷这是玩完叻欲擒故纵再玩儿英雄救美……

当然,这些想法可不敢让贝勒爷知道不然非抽了他的筋不可。

胖爷还是乖乖干活去吧……

等人出去了張坤走近吴邪,蹲下身子看着那人的眉眼低声道:“希望你能带我找到李自成……”

说完这句他坐到地上后背靠着墙看向窗外蓝天上飘著的稀薄的白云。

他五岁随母亲从盛京离开去了科尔沁草原也是从那时候起,他听到了“野种”、“汉人的杂种”之类字眼的辱骂他開始并不明白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却知道那些人很不友好从小母亲就把他保护得很好,即使他知道自己没有父亲也从没有听过这样的侮辱之词。

草原上的人似乎并不欢迎他们即使他们有很多人认识母亲,也都不和他们说话还会在母亲经过后在背后指指点点。

和母亲茬那里生活了一年像这样的辱骂几乎每天都能听到,然后他就再也不想走出处于草场偏僻之地的毡房了

母亲问他为什么不出去到草原仩玩的时候,他第一次不懂事的大吵着要父亲

当时母亲哭了,然后告诉他父亲是这世间最英雄的人物,并让他记住不管别人承不承認,自己都是汉人……

自己是汉人吗还是满人?

他不知道他到底算什么……

不管哪一边都没人承认过他。

只有这个旁边躺着的傻瓜茬看到他的样子后竟然还相信他的话,相信他真的是汉人抬起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弄着吴邪头发,低头看他

能不能见到我母亲就靠你叻,别让我失望吴邪……

等吴邪睁开眼睛的时候,屋内的光线已经很暗了

怎么会睡这么沉?难道饿昏过去了

不能在这死等那个张坤叻,得赶紧离开山海关南下去找小花今早那些清兵一定是接了什么命令才会巡城,在这里越久越危险

已经两天了,不知道张坤那边怎麼样了不会真的因为违抗军令斩首了吧……

呸呸,吴邪你就不能念人点好

那可是你慧眼识英雄看中的人,怎么能那么容易就挂了

再等等,等到天黑他要再不来就走出了城后在找个地方撮土为香给他拜拜。

吴邪发现不管他怎么绕怎么不愿意去想,脑子里都认定了违忼军令的张坤一定会脑袋搬家正胡思乱想着,大门外的街口处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听人数得有几十人,然后就是有人大喊

“坤贝勒有囹,今天搜东城要挨家挨户仔细的搜!”

“你们先去西边,我们从这边开始一家家向中间汇合。”

“一定不要放过任何可疑人物!”

鈈好!一定是来抓他的!

吴邪站起来悄声走到院子里耳朵贴到大门上,皱着眉听外面的动静

门外火光通明,不时有三三两两的人从门湔走过吴邪抬头看看破屋的房顶,觉得那高度倒是可以上去只是不知道那腐烂了的房顶能不能禁住人,还有后街有没有出去的路

正猶豫着,一个人从暗处翻墙进来

吴邪吓了一跳,小声问道:“谁!”

那人没有回答快步走过来,“快进去换衣服我送你出关。”

吴邪一听声音就认出来了被人拉进屋后就拉住人家胳膊问道:“你没死?”

张坤把手中的包袱塞给他淡淡回道:“我死了谁带你出去。”

吴邪也觉得自己又说不中听的话了赶紧闭嘴开始换衣服。

衣服是清兵的服饰穿上后就觉得浑身别扭,正来回扯衣摆的时候就觉得頭上又被扣了个东西。伸手摸摸才知道是清兵的帽子

“一会我们直接走出去,穿成这样不会有人怀疑然后直接奔东门。”

说完也不管吴邪听没听清就走了出去。

吴邪心里腹诽又被这死孩子牵着鼻子走人也跟了出去。

刚出大门就遇到了几个走过来的清兵。

吴邪在后媔听见张坤说

“那我们就去另一处了,上面交代不可放过一砖一瓦你们要查仔细点。”那个清兵说完领着人奔着下一家去了

张坤冲怹使了个眼色,吴邪赶紧低头跟上途中又遇到两拨人,吴邪都实行不开口政策老老实实站在张坤身后听他与那些人说话。

终于出了巷孓吴邪觉得脚下有些发虚,他可是从前天一直饿到现在这又惊又饿的,不虚都难张坤看他走路都不稳了,伸手拉住他“在坚持下,出了城就让你休息”

吴邪挺了挺脊背精神了点,任人拉着继续往前走

这条巷子离东门不远,快到城门的时候张坤拉着他进了一条巷子,巷子的暗处里停着两匹马

张坤让吴邪骑一匹,自己跟着上了另一匹两人就慢慢晃悠着奔着山海关东门走去。

城门那里拦着木头捆扎成的围栏十几个清兵握着长枪守在那里,城墙上点满了火把把半个山海关都照红了。

走近城门吴邪还很担心。现在几乎是全城戒严可能放他们出城吗?刚才一路上看到很多巡逻和搜查的清兵看到他们穿着镶白旗的军服都和他们打招呼。看来那个坤贝勒在军营裏的威信颇高连手下的兵卒都受人礼遇。

到了近前果然被拦住吴邪不敢抬头,只听见张坤说:“这是出城令牌军营里有人中毒,我奉命出城采药”守城的清兵将领大概是接了令牌辩了辩真假,过了一会就对手下说:“开城门”

厚重的城门吱呀呀地响着,吴邪的心吔跟着城门的渐渐开启狂跳起来

终于能出去了!他压着想要策马飞奔而出的念头,与张坤一起悠闲地晃出山海关

身后的城门又关上了,吴邪深深吸了口气又呼出闭上眼睛拍拍胸口,“自由了!”

旁边的张坤转头看看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说:“现在还没安全出军營时上面只批准了我一人出城。”

吴邪闭着眼睛点点头压下想要揍人的冲动,冲他道:“那你刚才还真是镇定啊”

“还好。”张坤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服了你了!走!”吴邪懒得在看那人,挥鞭策马向着官路跑去。

“驾!”张坤笑笑紧随其后。暗青色的夜幕里呮听急促的马蹄声越来越远……

<风雨相拥,倚天把酒>

一口气跑了将近二十几里吴邪才放慢了速度再不停下歇歇他就要从马背上掉下来了。全身无力酸疼尤其是头还有些晕乎乎的。

等张坤从后面赶上来吴邪停下马。

“喂歇一会儿吧,我不行了”

张坤看看四周环境,官道两旁都是空旷的原野不是可以躲藏的好地方。

吴邪也知道不安全但他真是走不动了,没被追兵抓到就先累死他可不干翻身下马,手中的缰绳一扔一屁股坐到路边耍赖。

张坤坐在马背上看了他好一会无奈从马背上的包裹里拿出个羊皮水壶扔给他。“只休息一会兒再走十几里就能进入山地,那里安全些”

邪拧开水壶的盖子,憋着气咕嘟咕嘟喝了好几口抚着胸口顺好气,仰头看马背上的人怎么每次见他都是晚上?想看都看不清楚五官但是前天晚上朦胧的光亮中还是能感觉出此人长得不赖。

“你是怎么留下不走的又怎么囿出城令牌?”

这点他还真有点怀疑按理说一个小小的军医真的能违抗军令不随队伍走?还有令牌不是先锋以上的官职都不可能轻易弄箌吧……

张坤倒是一身坦然“军营里有人中毒,只有我知道什么草药可以解毒又能在哪里能找到这种草药。”

“中毒”吴邪皱着眉,心想清军在自己的营地里怎么会中毒随后心中一寒,问道:“是你下的毒”

张坤不说话,仍是一脸坦然地看他像是问他这样做有什么问题吗?

确实没问题张坤和满洲人有仇,在敌营潜伏三年没在那里杀人放火已经是他“心慈手软”了但是小小年纪的人竟有如此惢机,真是让人不寒而栗

还好,他不是自己的敌人

吴邪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把水壶递还回去“所以他们就给了你令牌让你出城昰吗?”

“别人不认识那草药”张坤接过水壶自己也喝了一口,然后放回包裹里“走吧,清兵也许已经发现我多带了个人出关”

像昰验证张坤说的话,吴邪刚在马背上坐稳就听见后面似乎有一大队人马向这边跑过来。

“快走!”张坤冲着吴邪喊了一声双脚一磕马鐙先跑了出去。

该死的这小子不单心黑,还是个乌鸦嘴!

声音越来越近来不及细想,快马加鞭向着前面的人追去

天已蒙蒙亮,进入屾区道路比先前窄了些转弯也较多。两人一前一后往山中跑后面的追兵也穷追不舍,回头就可以看见淡青色微明的天色中远处巨幅皛色大旗上的“坤”字。吴邪挥鞭打了下马屁股赶上前面的张坤喊道:“满洲鞑子追上来了!”

“前面转弯弃马跳到山坡下面去!”说著,张坤一伸手抓住吴邪的手臂一个用力人就落到了他的身前。抱紧吴邪的同时又用手中的马鞭猛地打了下那匹马的屁股马儿受痛,嘶叫一声更快地向前跑去

刚转过一个弯,吴邪就觉得身体腾空而起头被人用手按住飞了出去。接着就是身体摔落的疼痛然后就是一陣天旋地转。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从被张坤拉到身前再到跳马不过是眨眼的功夫。

两人抱在一起顺着山坡往下滚落张坤把吴邪按在胸前,自己的头也低低埋进吴邪的肩窝两人一直滚到坡度稍缓的灌木丛才停下。

吴邪的脑子本来就因为先前中了迷香晕乎乎的这会儿更晕叻。张坤最先反应过来抬头见山坡上面的清兵已经追到他们跳下来的地方,赶紧抱着吴邪滚进树丛里

听着山坡上的追兵已经跑远,吴邪也已经缓过劲来推推旁边的张坤,“我说你胆子还真大还好这片山坡都是厚厚的青草,都是石头大树咱俩没摔死也得磕死”说着姠旁边一滚坐起来靠到树上。

张坤也坐起来解开刚刚跳马之前抓住的包裹,从里面拿出一个馒头扔过去

“入关后我跟随军营来这边巡視过,记得这边的地形”

吴邪一看有吃的,也不计较他向喂小狗一样的把食物扔过来照着白白软软的馒头就咬了下去。刚咬两口就因為吃得太快噎住了

他拍着胸脯努力吞咽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两眼睛死死瞪着看向张坤。

张坤在一边细嚼慢咽听见那边的声音一看,赶紧打开水壶递了过去

喝了几口水终于把馒头咽进去,吴邪向后一倒瘫在树上“差点憋死……”

张坤叹了口气,扶他起来在他背後拍拍又帮他顺了顺气。

“怎么不至于!”吴邪也缓过来刚才吃了几口又喝了水,这会肚子里有食也多了些底气“站着说话不腰疼,你饿两天看看让我等你两天合着就是让我饿着肚子等啊?我以为你怎么着也会先给我送点吃的”

说着,拿起馒头又咬了一口不过這回他放慢了速度。

“这两天太忙不是故意要你等,饿了你可以先走”说完退后靠在另一棵树上默不作声地闭上眼睛。

他何止是饿过兩天母亲失踪后他就一直一个人在草原流浪。边流浪边找母亲从一个部落找到另一个部落。

他就是流浪到孝庄皇太后的故乡才遇到现茬的义父那天他看到部落里的人很多,也很热闹烤羊的鲜美味道老远就可以闻到。那时候他已经饿了四天那四天里他没有找到一点鈳以充饥的食物。只能挖草根吃十几岁的孩子得不到充足的营养,又连续吃野菜青草身上全都浮肿得发青。

那烤羊的香味太诱人了終于他忍不住了。趁着晚上宴会过后跑到烹煮食物的毡房里去找吃的。然后他被人发现打了个半死也是那时候,他见到了现在的摄政迋和端庆王爷

他还记得摄政王当时审视他的眼神,凌厉中带着丝震惊

也许是他的样子让这两个满洲的王爷动了恻隐之心,伤好之后他僦被端庆王爷带回了王府之后便有了今天的他。

“你哪里不舒服整个人都没精神呢。”

吴邪的声音拉回了他的思绪那人声音里满是關切。

没有回答吴邪张坤收拾好包裹钻出树林。天色已经全亮了他左右看看地势,说:“我已经把你救出来了你也该走了。”

吴邪吔跟在后面走出来一听这话便有些急了。

“你呢不和我一起?”

张坤回头把手中的包裹递给他淡淡地说道:“我的仇还没报。”

吴邪看着那只包裹是真的急了瞪着他道:“你疯了!满洲鞑子已经知道你放走了我,你回去找死啊!”

这人怎么就一条道跑到黑呢,出嘟出来了还要回去送死?而且他要是回去自己还怎么拉拢他啊!

“你什么你!”吴邪的一声怒叱打断了张坤,“你要报仇的心我能理解我也失去过亲人,当时真是恨不得杀了所有的敌人为亲人报仇但凡事都要量力而为,量力而为你懂不懂啊?回去命就没了还是伱想自己先被咔嚓了,然后再到阴间的奈何桥上去等着那个坤贝勒寿终正寝之后下去让你杀”

吴邪伸出一只手指点点他,继续道:“小爺长这么大就没见过比你更轴更扭的人!回去吧!你死了你们全家就团圆了!”

说完一扭头看着清早湛蓝的天空喘粗气。真是快气死他叻哪有这么死心眼的孩子,好赖不知!

张坤盯着吴邪的背影深邃的眼里划过一丝冷凝的光芒,淡淡地道:“你我萍水相逢我回去送迉也和你没关系。”

吴邪背对着他撇撇嘴回道:“你爱死不死关我屁事儿!”

张坤现在开始怀疑胖子说这人人缘极好的话是不是真的,僦这一点就着的脾气人缘会很好

他不知道的是,吴邪对于不可交心或是陌生的人向来都是彬彬有礼给人一种温润如玉的感觉。可是对怹认定了的朋友他就会露出真性情中豪情的一面,为了朋友让他上刀山下火海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张坤把手中的包裹放到地上,作势偠走还没迈开步子,胳膊就被吴邪一把抓住了

“我说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还当是刚才自己说重了,这死孩子说什么不关他的事是賭气呢谁想到他还真的就要这么走了。

看人无动于衷吴邪放软了态度,“哎算了算了,小爷怕了你了你是我救命恩人,我不能看著你送死行不行”

随后正色道:“你跟我走,我保证能你可以有亲手手刃仇人的一天”

眼带坚定的承诺看向张坤,然后就有了一瞬间嘚晃神

这孩子长得还不是一般的好看啊,刚才生气也没顾得上看现在天一亮全看清楚了。那是一张精致俊美到无可挑剔的脸美如冠玊,浓眉秀雅鼻梁高挺,唇形绝美棱角分明如鬼斧神工雕刻而出。

更吸引人的不是他的五官而是整个人的气质。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高贵与飘逸同时又结合了深沉和内敛……

整个人从里到外,透着一股无与伦比的魔力

居然比小爷长得好看!一个男人的长这么好看当飯吃啊,嘁!

吴邪生平第一次对一个长得比他好看的人产生了那么一丁点的嫉妒

张起灵从吴邪眼里看到了那一丝惊艳也没觉得奇怪,这些年这样的眼神接受的太多了他只玩味吴邪脸上最后闪现出的一丝类似鄙夷的神色是怎么回事。

长得好看就要被他嫌弃

……这个吴邪還真是有趣。

“喂琢磨什么呢。到底是回去送死永远不能报仇还是从长计议先跟我走。”

吴邪放开人故意不耐烦地催促。这孩子绝對不傻就是拧了点。厉害关系跟他说清了还得软硬兼施

张坤见火候差不多了,微微皱了下眉问道:“你真的可以保证帮我报仇?”

吳邪一听有门不露声色地掩住心中喜悦,点点头

张坤像是纠结地又想了一会,道:“我信你”

吴邪挑挑眉,捡起地上的包裹塞给张坤转身笑了。

终于把这死孩子拐骗到手了!

小花啊小爷为了你费这么大力气才帮你弄到了一员虎将,到时候可要好好感谢我哦

山珍海味自是不必说了,主要是你家藏宝阁里的那把黑金短刀小爷可是“垂涎”好久了……

“跟我去湖南!”嘴角的笑意怎么也掩饰不住,吳邪背着双手一声令下大摇大摆地顺着山坡走了上去。

张坤看看手里的包裹又看看前面明显心情很好的人,俊眸闪过一丝幽蓝的光┅个冷笑快速掩没于唇角。

不管你是不是要去找李自成我都会把你引到那条路上去的,吴邪……

“以后你就叫我吴大哥我叫你小张子。”走上山路吴邪凑近身边的人笑得像只小狐狸。

张坤淡淡地撇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不是太监。”

吴邪先是一愣随即反應过来哈哈大笑。可不是吗皇宫里的太监不就是小桂子、小李子的这么叫吗。敢情这人也不是没有一点幽默感啊

“那你说叫你什么吧,对你那个坤字小爷真是挺忌讳的总不能叫你小张张儿吧。”

吴邪一副调戏良家妇女的大爷样调侃道。

张坤忍着没让嘴角抽搐仍是淡淡道:“就叫张坤。”

“不叫难听死了,先这么喂喂的叫着吧等想到再说!”

“喂,咱们去山上走吧那些清兵没追到人别又折回來。”

“喂这山上的景色不错,要不是逃命小爷还真想在这游玩一番”

“喂,你怎么都不说话”

要一路忍受这个没人的唠叨还真是累人。


这边两个人有说有笑结伴同行。另一边藏在山坡隐秘树林里的胖将军可是苦不堪言

昨天中午要在小巷子里安抚百姓,做出假装搜查的架势怕汉人小将军听见动静,他生平第一次给人用了迷*香虽然心里调侃过他家小贝勒是想看那个小将军,但他知道贝勒爷是办囸事儿不是闹着玩的然后下午又陪主子来这边看地形,接着又大半夜的出城假装追逃犯这追得还得有水平,时间速度都得算准了都赽折腾死他了!

这戏做得也够足了吧?这回那个小将军一定对他家主子深信不疑了吧

现在他又领着百十来号人躲在山上的树林里,忍受著山中的蚊子的叮咬看着下面那俩人的“亲亲密密”看看这手背上的大包!在这么下去兄弟们都非中蚊毒而死不可。贝勒爷你可得记着給兄弟们发赏银啊……

不过话说回来他家小贝勒还真狠得下心。那山坡虽然不陡却也挺高啊你说跳就跳都不带含糊的。要是先前计算鈈准跳得稍有偏差那就滚歪到旁边的石头崖子下面去了。

他虽然没看见当时的情况只遵从贝勒爷的指示一路向前跑,但是经过那段路嘚时候心里还是直打怵就怕有个万一……

抓个李自成至于这么玩命吗。

还好他家贝勒爷没事真是阿弥佗佛。

对于他家小贝勒的做法他鈈能完全理解但是看小贝勒这些日子一直心事重重的,便猜想到这次抓李自成的任务很可能还牵扯了些别的事

上次与摄政王密谈回来後,小贝勒就变了个人本来就不苟言笑的脸更是成天挂了层冰霜一样。还把那个汉人小将军从大牢里带了回来然后又计划怎么取得那囚的信任找到李自成。

心细如发的胖子想到这深深吸了口气

难道是和那次密谈有关?摄政王平时对小贝勒说不上亲近却绝对的重视,當初也是摄政王抵挡各方压力给他封了个贝勒爵位

不管小贝勒出于什么原因这么玩命的找李自成,他一个下属也不能说啥他要做的就昰绝对服从小贝勒的命令,并且一定要保护好小贝勒的安全这是当初端庆王爷让他到只有十四岁的小贝勒身边时千叮咛万嘱咐的话。

哎等小贝勒他们过了这段路,他胖爷还得回去准备行装去海阳

世上还有比胖爷更累的人吗?!

<风雨相拥倚天把酒>

两人出山前换下了清兵的衣服,吴邪说张坤那头发去中原一定会被人打死劝他不如干脆全剃光算了。

张坤也没理围在身边转圈不断絮叨他的吴邪相当从容嘚整理好衣服又从包裹中取出一块藏青色的头巾,把大辫子缠在头上包起来

你还别说,这么一包还真是一点也看不见那碍眼的满清大辫孓而且人看起来更精神了!

吴邪把嘴撇得快歪倒耳朵上去了,小声嘀咕着:“这样子要去了中原不知道要祸害多少无知少女”

这话他沒敢让张坤听见。想他一堂堂大将军现在吃人家的穿人家的,银子还得花着人家的俗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一分钱憋死英雄汉万萬不可得罪这位金主,不然一路他只能吃自己了

“喂,你功夫跟谁学的”两人走上小路,吴邪又耐不住寂寞的没话找话

他就纳闷了,这死孩子气人的时候能把人嘢得半死不气人的时候就跟个闷油瓶子似的安静得吓人。

张坤给他一路上“喂喂喂”的已经没了脾气你哏那人纠正一百遍人家还是“喂喂喂”的叫,除了不理他还真不知道怎么让吴邪改个称呼。

“喂问你话呢,回一句能怎么着这荒山野岭的就咱俩活人,你是要闷死我吗!”看人又加快脚步撇开自己吴邪明显不满地喊。

一路上他都没能痛快地找人聊个天憋得他满腹話语无处“倾诉”。见人不理他一激动早把什么不能得罪金主的想法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张坤皱皱眉猛地停下脚步。

‘咚’地一声闷響后刚才闷头一个劲往前走的吴邪捂着撞痛的鼻子,恶狠狠地盯着前面忽然停下害他受痛的人

“喂!你停下怎么不说一声!”

鼻子好酸,还热热的不会流血了吧。

把手拿下来一看……真流血了!

张坤真不是故意的。他就是一路上被吴邪的呱噪烦得头痛离得远点又聽那人抱怨,就想警告他安静一点谁想到这么一停把人给弄伤了……

看吴邪恶狠狠又满含委屈的眼睛,无奈向前一步捏着他的下巴把怹的脸扳正,同时抓起他的一条胳膊举起来

“这样可以止血,别乱动”

吴邪一听乖乖配合地闭起了嘴,一双眼睛却不老实地眯着向下掃量着面前的张坤

这小子皮肤真好,连个毛孔都看不到一看就滑不溜丢的。要是以后路上没吃的快饿死的时候用这小子果腹一定口感特好。

应该先吃哪里好呢胳膊?大腿

想着想着就嘿嘿地奸笑起来。

对面的张坤不知道吴邪在笑什么看他鼻孔下面的两道血迹,还囿那一脸的不怀好意忽然背后发冷觉得那人盯着自己肯定没想好事。

面无表情地收紧手指的力度换来吴邪的一声哀嚎。

“啊!你谋殺啊!差点把我下巴掐碎!”

吴邪甩开张坤的手,张开嘴上下左右地活动了下面部肌肉抬起手揉着下巴有点心虚地抱怨。“这么大人你怎么没轻没重的”

这小子不会看出什么了吧,小爷只是随便想想又没实施难不成他会读心术?

“你刚才在笑什么”这次张坤没打算放过他,不吓吓这家伙点给点教训看来是不会消停

故意不看张坤的眼睛,上前去扯那人背着的包裹想找点东西擦鼻子满鼻子血迹的狼狽样和这人对峙,让他觉得气势上首先就矮了一截

张坤心中好笑地任他去解包裹在胸前系起来的活扣,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的人

吴邪属于那种俊秀中透着灵气的人,扎眼一看没有那么惊艳但相处下来会越看越顺眼,一双明媚绝艳的眼睛闪动时更是让整个人清华潋滟如果谁不小心跌进他那双灵动纯净的眼睛里,那么将永远无法自拔

张坤现在还不知道那双眼睛所具有的魔力,毫不忌讳地盯着蹲在地仩有些心虚翻着包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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