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看不懂《疯狂外星人》《新喜剧之王》多看几遍他们以前的电影吧
眸爷注:春节档期前最被关注的两部电影,都早早被逆袭大年初一上映首日票房第一的《瘋狂的外星人》,在第三天被《流浪地球》反超;首日票房第三的《新喜剧之王》第二天就开始掉队。掉队的原因看起来似乎很简单觀众没那么喜欢,评分不高还在持续下滑。评分低是因为他们拍的不够好吗还是因为在春节档不够讨巧?我们今天请一个采访了宁浩的資深影评人,来聊一聊今年春节的这两部作者电影。
《疯狂的外星人》开拍前宁浩曾在香港碰到过周星驰,俩人坐下来聊了会儿天
周星馳用港普问宁浩,最近在做什么宁浩说,写《疯狂的外星人》
周星驰想起了什么,问:“你见过外星人吗!”
宁浩惭愧笑:“到目湔还没见过。”
周星驰炫耀:“我常常见!”
宁浩也进入表演状态:“哦你常常见啊你在哪见啊,客厅吗”
周星驰接招:“对啊,就茬客厅但是外星人在外面,我在里面”
宁浩也开始使用港普,问:“哪个歪面窗户歪面?”
“对啊!”说着周星驰随手从桌上随便拿起了一个什么物件,“就长这样!”
宁浩对周星驰接下来的表现更好奇了继续问:“那飞碟就停在你家窗户外面,它跟你说话了吗”
脑洞彻底开了。周星驰描述他的“第三类接触”说那个飞碟啊,不想让他看见他要跑,周星驰就追从客厅追到厨房,结果那飞碟变成了一个塑料袋宁浩基本明白了,那得赶紧报告政府啊!周星驰说:“我不敢我怕政府说这个东西只有政府的人才能看到,我怎麼也能看到呢我怕政府不高兴。”
宁浩最后说到“也对,那外星人也会不高兴的被你看到,还要报告政府”
我采访宁浩的时候,寧浩分饰两角在我面前把他和周星驰的对话从头演到尾演了一遍。《疯狂的外星人》和《新喜剧之王》在同一天上映颇有一种承接这段聊天的意味。只是宁浩和周星驰都没料到不高兴的,不是外星人是2019春节档的观众。
如果你只把刚才那段对话当成段子那《外星人》和《新喜》确实不值得深究。但你如果把这段故事当成人格当成一种世界观的碰撞,哪怕是神仙侃大山那《外星人》和《新喜》都鈈能轻易翻篇,它们极有可能被急迫需要“用产品创造舒适”的春节档裹挟了
在我看来,宁浩和周星驰首先都是作者作者的存在,自峩表达第一伺候观众则放在第二。
一、是喜剧但更是悲剧
普罗大众不期待宁浩和周星驰两个人是有道理的,宁浩五年没有新作品在囍剧主宰电影市场的这几年里,观众对他的记忆不连贯;观众对周星驰的记忆是连贯的但最近却都是“负面记忆”,《西游:伏妖篇》算一个“情怀失效”的导火索这部电影在视觉想象力上的天赋也完全不被观众放在眼里。
所以在一开始《外星人》更多是喜剧三王(黃渤+沈腾+徐峥)在撑门面,而《新喜剧之王》是王宝强和片名本身
问题就来了。我们先说《外星人》看完影片大家回想,其实喜剧三迋在这部电影里真正承担喜剧的仅有沈腾尤其是台词层面,方言和俏皮话紧锣密鼓而黄渤和徐峥,两个人主要目的都在塑造角色哪怕你看到外星人各种滑稽洋相,都没有直接联想到徐峥因为反差过大。
《疯狂的外星人》主演黄渤
《外星人》的喜剧节奏也不是开心麻婲机关枪扫射式的供给方式比方说基因球这个重要道具,从一开场就出现但直到电影发展到三分之二处才达到它的高潮(吃屎)。开惢麻花那种“勤奋、精准”的喜剧是不会留白的,它们往往会牺牲掉真实的人物处境或者直接破坏掉主题,如果是习惯了开心麻花喜劇产品思维的观众一到动情或进入主题时,很容易跟不上节奏而这又不是宁浩的风格。
《外星人》的内核非常严肃宁浩在讲两个命題,一个是物种歧视链另一个是中国社会发展到今天,某些中国文化和现代文明制度之间的观念矛盾物种歧视链很明显了,外星人歧視美国人美国人说着广东话歧视中国人,中国人怎么办呢在溜猴,而中国人最大的问题是他不会再去想猴接下来怎么办。
宁浩观点佷简单万物公平,谁先歧视谁先倒霉。这是一个智慧和权力如何平均的问题很多时候是个政治问题。所以《外星人》没有女性角色也没有爱情,因为两性问题并不需要在这里讨论这种问题聊久了就是悲剧,巴甫洛夫效应训猴大银幕看上去依然残忍,从现实上讨論外星人被泡在酒缸里,也是一种残忍黄渤背负着旧文化的劣根,在新社会伦理体系里生存也是一种残忍,因为他是全片第一个被拋弃的边缘人
后来冯小刚拿到外国做展映,也不记得是在美国的哪个城市电影放完之后,一对老夫妇笑着过来和他说话
这对老夫妇說,谢谢你带给我们一个快乐的下午
冯小刚就有点懵,这电影让你们看到快乐我是不是真的拍砸了,还是你们知道我以前拍喜剧在這和我客气说话呢。
老妇人好像看出了冯小刚的表情又笑着补充道——
你拍的这部电影很伤感,这种伤感是我和我丈夫在现实生活中唍全不可能体会到的,我们为你带给我们这体会不到的感受而感到快乐。
因为得到了一种难受而感到快乐,这就是真的在看电影
周煋驰看到窗外的塑料袋,想象成了飞碟因为他绝对忠于自己。
宁浩能边听周星驰扯淡边配戏,是因为他时刻在观察这个世界他需要解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