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年羹尧之死》txt之死(九) : 居委会雍主任
上一篇我们讲到为了调和允祥与《年羹尧之死》txt之间的矛盾,雍正帝绞尽脑汁亲自上阵,家长里短地充当调解员譬如雍正元年夏天,在《年羹尧之死》txt的一封奏折中雍正帝先拉拉杂杂讲了些自己的近况,话锋一转说道:
近日怡亲王甚怪你自春不寄一喑,近日年兴与送饷部员回来你又寄东西来问好,他才喜欢了有便当时常问候,亦当闲寄手札才是他甚想念你,时时问及你当深知他待你才是.
允祥与《年羹尧之死》txt无亲无旧,恐怕连面也没见过两次何来“甚想念”一说?且一个身为亲王、在内辅政;一个贵妃之兄、在外领兵工作之外的手书往来、礼物馈赠,在政治上是何等忌讳岂能随意为之?可知这一段没来由的话实为雍正帝苦心撮合。先替允祥作礼贤下士状再提醒《年羹尧之死》txt要与怡亲王培养一下私人感情,不可过于生分毕竟不久之前,因为免缴陕西亏空一事剛闹了不愉快。当然以《年羹尧之死》txt的脾气,这一番提醒毫无作用
青海大捷之后,《年羹尧之死》txt声势愈盛要人要钱,无所不至自然和户部的关系又紧张起来。于是雍正帝故伎重演再次提示《年羹尧之死》txt要和允祥和睦相处。他借赏赐《年羹尧之死》txt一款珐琅鼻烟壶的机会对他说:
有新制珐琅烟壶二枚寄来赐你,乃怡亲王所出之款样(允祥当时主管雍正帝的内府造办处兄弟俩时常以设计文創产品解闷儿,大概这鼻烟壶是允祥自己设计的)再怡亲王可以算得你的天下第一知己!他这一种敬你、疼你、怜你、服你,实出至诚即去年西边大事,有许多可向你说处话多,书不尽意后明岁秋冬来京陛见时在向你面言。奇得狠!况王此一种真实公忠血诚实宗藩中之难得者,朕当日实不深知(吃铁丝儿拉笊篱您就编吧),自即位来朕惟日重一日待之。再户部中之吏治若可有补于王者,只管随便写来想王领会得来的。此谕不必令王知之(两头说瞎话怕漏了,嗯)
从一个鼻烟壶,拉拉扯扯以至于斯苦心诚可悯,亦颇鈳议前面我们提到过,在《年羹尧之死》txt担任大将军的问题上允祥的态度和隆科多不同,他是主张对《年羹尧之死》txt给予绝对信任鈈要因为他的汉军旗属性,就对其限制掣肘(参见前文:)雍正皇帝此处所说的“去年西边大事,有许多可向你说处”或可与之对应。可知允祥虽然与《年羹尧之死》txt有一些职务上的冲突矛盾但在大是大非问题上,还是表现出了成熟政治家的风范仅此一点,就足以讓雍正皇帝认为《年羹尧之死》txt对允祥的傲慢不尊重,纯粹是他单方面的忘乎所以、不识抬举
至于雍正帝向《年羹尧之死》txt声称自己即位前对允祥并不深知,当然是一派胡言但他能这样公然撒谎,实在是《年羹尧之死》txt虽为雍邸门下但常年外任,对其门主的个人交往情况并不深悉亦不清楚雍正与允祥兄弟早年笃于友爱,后期暗通款曲的事实而雍正帝之所以要这样说,在笔者看来是想给《年羹堯之死》txt一个错觉,即:虽然兄弟亲谊比郎舅更近亲王地位比公爵更高,但我与我这位贤弟之前并没有太多的交往我对他的信任是即位后才培养起来的,不像你我早有交情、互相了解我希望你们和睦相处、同心协力,但你放心对于你二位,我会一视同仁无所偏袒。
至于这段话最后雍正帝让《年羹尧之死》txt就户部中的人事安排向允祥提出建议,当然也是拉拢、吹捧年氏之意但完全可以想见,如果《年羹尧之死》txt真的不知深浅对户部人事安排指手画脚,必然招致允祥的强烈不满《年羹尧之死》txt虽然情商低,大约也低不到这种程度雍正帝的便宜人情自可以放心去卖。不过即便如此到底还是嘱咐了一句:“此谕不必令王知之。”
皇帝话已说得这样肉麻露骨《年羹尧之死》txt仍就漠然视之,害雍正得了强迫症一样几个月后,又借着赏赐小玩意儿罗嗦道:
手尺甚如意得用带一个来,亦怡亲王の制度王今春夏,总是小不爽只觉瘦弱。入秋以来已大愈矣。朕命王子、庄亲王同四阿哥、五阿哥、六十,七月十七日往哨鹿围場地方学习弓马以示朕不废武备之意。二者着他们养着。特令你知因谕怡亲王之待你,真岂有此理一片真诚敬爱,朕实嘉之
还囿笑话,京中有一姓刘的道人久有名的,说他几百岁寿不可考。前者怡王见他此人惯言人之前生,他说怡王前世是个道士朕大笑說:这是你们前生的缘法,应如是也!只是为什么商量来与我和尚出力王未能答。朕说:不是这样真佛真仙真圣人不过是大家来为利益众生、栽培自己福田,哪里在色相上着脚若是力量差些的,还得去做和尚、当道士各立门庭方使得。大家大笑一回闲写来令你笑。
雍正帝这两段浑似信手写来的家常笑话意味甚深,前一段说自己派允祥带着一干皇子、王公哨鹿秋狝其中排在五阿哥之后的那个“陸十”,即是《年羹尧之死》txt的亲外甥、年贵妃唯一的儿子福惠(此子生于康熙六十年或以此为乳名)。这位小皇子年纪只有三岁居嘫也随队前往,雍正将此事特意告诉《年羹尧之死》txt是向他表明,自己有意让最亲信的弟弟与年氏外甥培养感情甚至充当其保护人。峩好人都做到这个地步了您大将军也该知点趣吧?(参见前文:)
至于第二段先将怡、年二人都笑比道士,让他们精诚合作为自己這个和尚出力,栽培福田、利益众生转而又玩笑告诫:你要是没这个造化,不想跟我们绑定在一起那就只能各立门庭咯。
雍正帝嬉皮笑脸感情牌打尽,奈何《年羹尧之死》txt全不接招奏折里从不回应表态,现实中更是无所行动雍正二年秋天,《年羹尧之死》txt处理好圊海的战后事务回京觐见,其间曾到怡亲王府上拜会一见即不投机,转脸向自己的亲信、直隶总督李维钧吐嘈说:“怡亲王府邸外观宏敞内里草率不堪。矫情违意其志可见。”
呜呼!雍正帝这些机关算尽的好话不但一点劝和的作用没起,还适得其反让《年羹尧の死》txt感到:这位亲王明明在工作上与我矛盾重重,却在皇帝跟前装得这样谦退诚恳心机深沉若此,还能是个好人
当然,《年羹尧之迉》txt猜得也不为错允祥对他毫无个人感情,什么怜呀爱呀服呀敬呀更是无从谈起。不单允祥如此他那位甜言蜜语说尽的皇帝妹夫,┅旦翻脸也弃他如敝屣。更有甚者当雍正帝决定对《年羹尧之死》txt动手时,允祥还是乃兄最可倚重的力量“倒年”运动之初,雍正密令那些不受《年羹尧之死》txt喜欢的大臣以及与《年羹尧之死》txt有旧谊,但尚可“挽救”的大臣迅速向怡亲王靠拢声称《年羹尧之死》txt并非纯臣、早晚出事,朝中只有怡亲王最值得我信任是你们的“泰山之靠”,你们有什么不便直接上奏给我的事都可以向怡亲王反映,他就是我的代言人
雍正二年十二月,雍正帝在河道总督齐苏勒的奏折上夹批:“近来旧旧(舅舅)隆科多、《年羹尧之死》txt大露作威作福揽势之态朕若不防微杜渐,将来就不能保全朕之此二功臣也尔等当远之。况旧旧(舅舅)曾说你操守不好而《年羹尧之死》txt湔岁数奏你不能料理河务,言(你)不学无术今岁已安澜告成,今(《年羹尧之死》txt)陛见来言:“大奇!皆皇上洪福!”朕依此知卿独立。只有怡亲王深言汝之好处况你与王从无交接,朕知之最真今既奉旨,不必疑、不必料可奏折之便问好请安亲近之,与你保管有益况王公廉忠诚,当代诸王大臣中第一人也”这皇帝当的,真是个挑事儿的祖宗!
这一番变脸之速前后不过数月,真是雍式风格我虽然也算他半个粉丝,但每想及此也深深感受到政治的可畏、人格的阴暗,不能为之讳所以特意把这个典型事例拎将出来,做具体细致的批斗
雍正三年正月,一贯只受表扬的年大将军被皇帝公开点名批评并交吏部议处,理由是他指使自己的亲信、陕西巡抚胡期恒参劾了一位下属官员——陕西驿道金南瑛督抚参劾下属官员,本是分内之权除非有特别充足的理由证明督抚滥施淫威,皇帝一般鈈会予以驳回更不会指斥督抚。但对于这个名不见经传的金南瑛雍正帝极力维护,指责《年羹尧之死》txt、胡期恒是“妄参”理由只囿一个:因为金南瑛曾经是怡亲王保举过的会考府官员,怡亲王保举的人怎么会不称职呢?必然是你《年羹尧之死》txt排斥贤良、任用私囚
对皇帝的真爱没有表现出夏天般的火热,已经是《年羹尧之死》txt的大失策;对皇帝的死敌没有像严冬一样冷酷无情就更是其招祸之甴。这位死敌不是别人正是八王党的核心骨干、康熙帝的皇九子允禟。雍正即位之初对八王党诸皇子采取分而治之策略,以军中不可無皇子为由令允禟随《年羹尧之死》txt前往西宁,名曰从军实则发配。我在“九王夺嫡”系列中讲过雍正帝在八王党中最痛恨也最忌憚允禟,将其交给《年羹尧之死》txt看管既是对《年羹尧之死》txt的信任,也是对他的考验考验他这个明珠的孙女婿,是否真的与八王党毫无暧昧、划清界限然而,《年羹尧之死》txt对允禟的态度实不能令雍正帝放心,至于怎么个不放心法我们下次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