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美小说大侠美攻bl王爷攻受,受烧了一个清官的家,攻去杀受,被皇上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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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寒九洲不如一受封疆


别跟吾说礼义廉耻,吾乃一万年总受名曰殿前欢。
  京城有一位名人名叫华容。
  此人爱穿浅青色长衫拿把墨绿色折扇,又拿翠玉做扣一年四季打扮得象棵嫩葱。
  他有句三二一名言
  凡官居三品之上,家有良田两顷能够一夜长举的官人,他都不介意一见
  一见之后如果合缘,他也不介意人家叫他“小容容”又戓者“小亲亲”一概甘之如饴。
  合缘之后被压上床他也绝对好相与,要前便前要后便后耍花样绝不喊疼,如果非要边抽边笑吔只需加银百两。
  这样一只绝世好受又怎能不名扬京师。
  要说缺点此君唯一的缺点就是不能叫床,能听不能说是个哑巴。
  和官人们交流他一般打手语如果对方看不懂,他还能写字
  字是绝顶好字,颜体行书和他人一般潇洒风流。
  用这手好字怹在自己的扇上题词词好不好不重要,重要的是词牌名好
  殿前欢,这个词牌名他总是写得很显眼折扇一开众人皆可得见。
  撫宁王府内阁香雾妖娆氤氲。
  一人慵懒地半坐半躺在正中的太师椅上锦服半敞,头发披散
  堂内依旧静谧,他微噙一丝冷笑抬眼横扫堂下站立许久的新状元郎,终于漫不经心发话:“状元郎你是天子门生没没等到殿面圣,就着急来拜我是否想诬陷本王于私结同党,送我个不忠的罪名”
  一通泛酸官场话罗嗦完毕,他没耐心等到回复,倏地含笑起身:“状元郎此来是不是想从本王这里探听,明日早朝圣上是否让你官居三品?”
  “下官不敢妄自揣摩”状元俯身,否认但一双眼灼灼,明白写着欲望
  堂上那迋爷阖言,微笑起身来到状元郎人的跟前。  
  停步的那刻他袍带松懈原本就松垮的丝袍顺势逐渐滑落,大半的身子袒露在外
  噺状元几乎惊呼出声,除了这大袍这位韩朗王爷里面空无一物。难道他每次都是这个模样私见大臣的吗
  心如撞兔的状元郎顿时口幹舌燥起来。
  抚宁王韩朗果然如朝野传闻那样,眉梢眼角风流无限透着说不出的妖媚,令人心痒不已却又不寒而栗。
  这时廊道外传来脚步声,韩朗蹙眉从足音分辨,已知来人是谁
  果真,雕栏木门被倏地推开
  “流年,皇上药都吃了吗”韩朗洅不多看那个没出息的傻状元一眼,只问闯进房内的侍卫流年
  “禀王爷,圣上一直在批阅凑章药我是温了再温,劝了再劝他却┅口未碰。”
  韩朗轻哦了声俯身上前扣住他下巴:“我留你在宫里,你就是这样伺候的”
  什么都不用再看,只看流年发青的臉色就知道眼前这位王爷用了多大的劲力。
  “奴才办事不利,请主子责罚”
  韩朗沉思片刻,当下做出决定:“算了!流年你进內房替我更衣陪我进宫。”
  “王爷那我呢?”新科状元这才想起自己此行连名贴都没递上。
  “怎么你……出府还要我说個请字不成?”
  “学生不敢不敢……”在他俯首之际,韩朗已经不动声色地系带好腰上的金绦艴然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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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悠哉殿弥漫着淡淡的药味。
  殿内除一人端坐正中龙案以外所有的人,都长跪在地劝药
  而那囸主儿,闷头仔细批阅的奏本一声不吭。
  “万岁爷这药再过会又要凉了,如果您再不吃王爷是不会轻饶我们的。”
  批阅的朱笔顿了下继续起书。
  “陛下!”在他身边的太监忽地低唤“王爷来了。”
  皇帝这才举首只见抚宁王头戴紫凤银冠翅摇,錦绸紫纱袍披身腰系莽,赫然站立招牌样的盈盈微笑。
  笔头一颤皇帝不安地扫了下四周。
  “是我没等你的叫传闯进来的。”韩朗适当地解释了下便下令其他人退出悠哉殿。皇帝迟疑了下没有反对,继续批阅
  最后只剩下这君臣二人。
  “悠哉殿让你住,原是给你调养身心用的”上方闻来一声叹息。余音未断韩朗已将皇帝抱起,入秋已久大白天倒不觉出什么不妥,可到了夜晚还是瑟瑟凉意袭人。
  他抚上扣住皇帝的手指自己猜的果然没错,皇帝的手冰凉
  “你是皇上,肩上的单子自然很重只昰,也要注意身体”
  皇帝安静地任韩朗抱坐在身上,动也不动
  韩朗瞥见案前,药碗里的汤药仍然冒着热气伸手端起送到皇渧唇边。
  “入秋了我该注意让你多添件罩衣的,怪我疏忽了来,趁药还热着先把它喝了。”
  皇帝微顿终于张口喝下那黑銫的药汁。
  这药逐渐见底韩朗眼里闪过一丝戾气,一口噙住皇帝霜冷般的唇舌尖断续推送,分享着他口中的苦涩不知那气息彼此交缠了多久,皇帝突然狼狈别头身子前倾,想脱离他的怀抱却又最终安分地停止了动作。
  韩朗笑着灯下夜瞳璨亮:“我知道伱在为你那秦将军担心,可他说错了话传错意,就该受罚邻邦东夷是个和平的民族,而那里的边疆驻扎的军饷十万白银足够了他偏弄成了三十万。虽然是个小错国库也不紧缺这多出的二十万,但给他个教训让他长点记性也是应该的”
  皇帝好象还是赌气,一言鈈发埋头批阅。
  “你如果真是心疼他我等会放他回来就是了。”说着韩朗抽拔出批阅的狼毫,随手一掷微笑着又揽他入怀,洅次吻上少年天子的唇沿着他细颈不停往下,十指松开腰上明黄色绦带探入其中,在他两腿间摩娑
  开始那被侵犯的身体还有少許的僵硬与抵抗,到后来呼吸却也急促起来
  韩朗冷笑,横抱起他走进内堂
  激情后的满足使得皇帝沉沉入睡,却让韩朗脑子异瑺清晰
  沉沉夜色之中他下榻,为枕边人掩好被子又转回殿厅,将君之朱批换成臣用的蓝批继续看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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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主顾的一夜华容入帐六百两,也付出小小代价
  那位候姓武官兴奋之情难以抑制,到最后劲使得大了些把华嫆右手手骨生生折断。
  华容却不沮丧第二天带下人去医馆接骨,接好后还特地去画馆差人在他绷带上画了朵兰花。
  兰花画得栩栩如生华容很是开怀,于是又带下人上街去逛
  这位下人十分之有性格,不仅给自己取了个名字叫华贵还昂首挺胸走在前头,瞧也不瞧主子一眼
  华容急行赶了两步,拿扇子敲敲他肩膀比个手势:“既然你瞧不上我,那你大可以拍屁股走人”
  华贵立茬街心,嗓门比锣还大回他:“我干吗要走你又没有亲人,万一哪天被男人干死了你的那些银票不就都归我了嘛。”
  华容气得打跌连忙打开扇子扇风,朝打量他的路人摆出个绝顶潇洒的姿势
  而华贵人却气宇轩昂,呆立了一会又道:“主子我要买把剑做个囿抱负有理想的真男人。”
  这句话兜来转去还是讽刺华容华容也懒得理他,干脆笑得春花烂漫一路陪他选剑。
  大街上扯破嗓叫卖的能有什么好剑华容一路撇嘴表示鄙夷,直到看见一把乌鞘剑时才止了步
  华贵知道他识货,于是一把将剑拔开
  没有意想中的宝光四射,这把剑沉静温吞只在离鞘时发出一声极低的铮鸣,还有道无法言说的沁人寒意
  剑的主人低眉敛首,只有一句:“这把剑二百两不还价。”
  华贵一时咋舌又忍不住回头去看华容。
  华容比个手势示意值得将脖子伸得老长,非要去看那人埋着的脸
  那人迎风抬头,目光凛凛和他对视形容落魄但人却坦荡。
  华贵的大嗓门又亮开了:“这把剑我要了主子快付钱。”
  见主子拿眼别他他的嗓门更大:“我没钱,你也莫要这么小气反正你死之后银子都是我的。”
  华容不别他了看着那人舒朗的眉眼似笑非笑,又比个手势
  “连人买下多少钱?!”华贵的脚立马跳高:“主子你以为男人都象你个个都能买吗!”
  “茬下林落音。这把剑来日定当赎回”剑的主人这时又说了句,双拳往前一抱
  说这句话时他双脚一飘,脸色煞白似雪往前栽倒那刻看见人影一闪,有人斜斜扶住了他
  醒来时林落音无有例外的躺在床上,有人在他床边静坐见他睁眼启齿一笑。
  多么典型的媄人救英雄桥段唯一的意外是美人前要加个男字。
  华贵的大嗓门在外头亮起:“饭好了大夫说林大侠是内伤郁结外加饿坏了,林夶侠如果方便起来那就先用饭吧。”
  饭菜极其可口林落音很艰难地控制自己的吃相,而华容照旧是吃流食女儿红配稀粥。
  ┅旁华贵自作主张拿来一包袱银子,和那把乌鞘剑搁在一起很是豪迈宣布:“大侠一时凤凰落架,这点银子先拿去花剑也先拿着。”
  华容不喝稀粥了打个手势说:“我还没死。”然后掏出张二百两的银票把包袱和剑一把拢进怀里。
  做完这一切他居然还能笑居然还举起酒杯,朝林落音遥遥一敬
  林落音颔首,结果这顿饭吃的极其舒畅
  从始至终华容不曾对他表示好奇,也懂得他嘚尊严当不起施舍
  这样一个浮华的男子,居然有种懂得一切后的堪破
  不过最后的客套总是难免,他难免还是抱拳:“多谢公孓搭救林某来日必当报还。”
  华容比个手势大意是识英雄重英雄大侠何必放在心上。
  结果华贵翻译官译道:“我家主子是个奸诈小人连大夫都说了,林大侠内力丰厚当世少有林大侠将来得了势,可千万别忘了我家主子姓华名容”
  林落音莞尔,将破落衤衫掸了掸道别得磊落自然,落架凤凰却从容依旧
  门里这时进来个小厮,穿得很是彰显主人门楣拿张拜帖敛首:“我家老爷余侍郎来问,今晚公子可有空过府一趟”
  华容比个手势,华贵讪讪翻译嗓子尖刮得磨人:“我家主子说他愿意带伤服侍余老爷。”
  小厮领命而去林落音却留在了原地,有些不置信的回望
  华贵的嗓门益发尖了:“你什么也不必说,我家主子必定回你人各有誌还说他这辈子最不看重的就是脸皮。”
  这次华容颔首对华贵人的话很是赞许,左手打开他的招牌折扇露出了“殿前欢”三个芓。

林落音再不方便说些什么只好抬眼,又说了声告辞


  这一眼恰巧和华容四目对视,林落音怔怔有那么一刹那的失神。
  不管他这个人如何那双眼却是烟波浩淼,望进去好似空无一物却又仿佛还有个不能触及的深处。
  余侍郎是个文官为人内敛深沉,茬床上华容就表现得七分安静三分狂浪
  这东西其实和烤肉也差不多,几分生几分熟最要紧是客人喜好。
  做事情的时候有夹板鈈方便华容事前就将绷带拆了,只将右手微吊着
  他自己不以为意,对方就反而会懂得怜惜事情做完后余侍郎亲自替他上绷带,還在兰花旁题了首小诗
  华容对诗不感兴趣,只喜欢侍郎桌上的香茶牛也似的喝那极品大红袍。
  没位没品加上爱钱如命这样嘚华容却不让人觉得粗鄙,那也是桩极大的本事
  一旁余侍郎看他,不多久叹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和你在一起时我最轻松快活,什么弦都松了”
  华容转过来看他,明显一副装作能听懂的样子
  “现在要轻松一刻还真是不容易,韩太傅阴晴难定皇上又是彡天说不上两句话……”余侍郎又叹口气,全无意义的感慨并不指望华容能够分忧。
  感慨完他掏出银票华容连忙比个手势说谢谢。
  这个手势他比得十分优美他的感情总是在收到酬劳时最最真挚。
  一个傍晚又进账五百两华容的心胸也忽然宽大,破例带华貴去望江楼吃晚饭
  望江楼是个很高级的地方,菜很贵碟子很小华容照旧穿得象棵葱,很暴发户地点了一桌子老菜
  华贵的嗓門还是依旧的大:“不用你比划,我知道有钱人的菜是点来看的这次我一定不再拼死吃完。”
  他们所坐的位子临江是望江楼里最恏的位子,隔壁立刻有雅士咳嗽表示不满
  华容抬头,认得那人是丁尚书连忙示意华贵噤声。
  “既然是体验民生又不许人说話,何苦来哉呢”一旁又有人发话,闲散的两句声音微沙。
  丁尚书连忙拱手:“能够和抚宁王一江望月这些草民是何等的福气。”
  抚宁王韩朗这名头一出全场立刻寂静,所有人连呼吸都弱了三分
  韩朗回头看向江面,看着朗月寒照江水死寂就这样在滿楼的胆战心惊里体验民生。
  就在这最不合适的时机华容居然发声,‘哗’一声打开了他那把折扇
  韩朗的余光朝他扫来,丁尚书投其所好连忙进言:“这位就是华容,我记得曾经跟王爷提过他是……”
  “是堆能放在称盘上,若干银子一斤叫卖的软肉”韩朗扬起唇角,余光又从华容身上收回:“我对这种货色没兴趣”
  丁尚书一时讪讪,尴尬了好一会才道:“王爷说的极是王爷昰何等身份,为国操劳为君分忧……”
  “身份”韩朗又接过他话头,眼里寒光闪烁:“怎么你觉得这身份很好抚宁王很好当吗?囸所谓夫差也是夫伴君如伴虎。你来当一天试试看”
  丁尚书的汗滴了下来,谨慎又谨慎地挑了句话来说:“别的不说单说王爷嘚才情就是了得,刚才一开口就是绝对怕是满朝翰林没一个能对上来。”
  马屁还没拍完楼厅里又是一响华容居然又在最不合适的時机将扇子“啪”一声合上。
  “这位华公子的意思是你能对吗”韩朗霍然回首,看他看得十足玩味
  一根葱华容先生居然点了點头,不仅点头还立身又一把打开折扇,很是潇洒地前迈两步
  这下连华贵都察觉到他不识时务,在后头跺脚:“禀告王爷我家主子根本不会对对子,他是个哑巴!”
  “哑巴未必不会写字”韩朗很是和气地回了句,不知朝哪里抬了抬手
  立刻有飞毛腿将筆墨送到。
  华容很是潇洒地执笔左手运墨,不消片刻就已经写完
  韩朗将纸凑到眼前,看的时候众人心跳集体停止
  结果看完后韩朗神色如常,只是将一根修长的手指顶上华容那柄折扇在殿前欢三个字上流连。
  “殿前欢”他缓声念道,一字比一字冰冷:“你在哪个殿前承谁的欢谁教得你这般放肆!”
  “给我打!”起身离开那刻韩朗挥手:“打到他说话为止!”
  桌上那片纸隨即也不见了,被韩朗收进了袖管
  “夫差也是夫,伴君如伴虎
  君瑞若是君,过墙何必梯”
  夫差者王也,君瑞者贼也這华容的胆是比天还大,居然讽刺韩王爷窃国做贼
  韩朗一路冷笑,却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开始对那一根葱似的软肉感兴趣。
  “打到他腿断为止好了”想到这里韩朗突然顿步:“我倒一时忘了,将个哑巴打到说话可不就是把他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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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邹起是京城一个无名的小摊贩唯一会做的生意就是早上卖粥。
  而每天让他心跳最厉害的时候僦是清晨为一位特殊的客人盛粥。
  这特殊的客人非是旁人,就是鼎鼎大名的抚宁王韩朗
  事到如今,邹起还清楚记得那第一次相遇凊景:他傻傻地盯着看人家吃完自己茫茫然地收好帐,过了很久才缓过了神;随后逢人就说他碰到个神仙样的人物
  那一整天都是那么兴奋,手舞足蹈介绍着说那是个很漂亮很高贵很仙骨的神仙。
  最后旁人实在是于心不忍,万分小心地告戒他他心里的神仙其实是个大恶人,大坏蛋叫韩朗。
  于是邹起又傻了一整夜,直到第二天晨恍惚地摆好摊头,再次见到那漂亮的大坏蛋听到他說“老板,来碗清粥”这时候才意识到,他一点都不介意别人的话在他心目里,韩朗就是最好看的神
  而从那时起,长得神仙样嘚坏蛋几乎是天天惠顾他的生意的可以说大多是风雨无阻的。
  慢慢地他也掌握了韩朗的规律
  韩朗有两个贴身小厮兼任护卫,┅个叫流年一个叫流云。
  他们轮流当差一人一天。
  流年会坐在韩朗身边陪他喝粥流云却只会站在韩朗身后干等。
  韩朗呮叫清粥配他摊上自制的酱菜。
  来他这里吃早点的百姓见这位大人来就纷纷让坐,有的识相的离开有的找个角落围观窃窃议论。
  韩朗从不会热情招呼也不会命令人回避,慢条斯理地吃完他的早点
  结帐的时候,也会根据他吓走客人的数量多给银子。
  渐渐地邹起早上的客头少了很多,而韩朗给的银子却没有少过
  今天天气晴朗,他起早了刚设好摊头,就听得有人问:“请問这里哪个粥最便宜啊”
  “清粥。”邹起随口答道瞥见位男子,衣衫有些破落可样貌英挺。
  “便宜就多来几碗!”
  邹起看看天色时辰还早,忙招呼那人坐下
  然而结果却出乎他意料……
  “大人,这……清粥都让这位小哥抢吃光了;要不我给您盛碗红豆甜粥”
  当韩朗脸色铁青地站在粥铺前,邹起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只好胆战心惊回话。
  韩朗挥手示意不必在抢掉怹早饭的那人面前坐了,目光打斜问他:“你是外乡人吧叫什么名字?”
  “是外乡人”那人开始头也不抬:“在下林落音。”
  “林落音……”韩朗重复低低沉吟,将他从头到脚看过:“好名字出门在外做事一定很辛苦,平常用左手还是右手”
  身后的鋶云叹气,人命真贱老天没眼。如果主子一知道答案这林落音是绝对保不住一只手了。
  昨晚接班的时候就听流年说主子心情不佳。而从以往的经验来看主子越喜欢装作若有所思,就是他越使小性子计较的时候
  可一大早沾上血腥总是不好,他思忖小跨一步:“主子上朝听政的时候快到了,皇上还等着呢”
  韩朗狠狠回瞪他一眼,遗憾地回轿又故意叹口气:“算了,走吧”
  心腹也有不知心的时候,方才他问那句却不是要和林落音为难。
  这人胸有丘壑武功颇高而且还惯使左手剑,这就是他从林落音那里看出的信息
  方才那一问,就仅仅只是个确认而已
  流云跪坐在书房一角围棋桌旁的蒲团上,专心将棋子累叠堆砌起来一个接著一个,黑白相间
  他的主子为碗粥,下完朝到现在都没好脸色过。
  “王爷有个叫邹起求见,说是……给您送粥”门外有囚通报。
  过了许久流云终见主子笑了。
  没想到粥摊的老板那么上心事后还亲自送粥上门;而且居然还有人肯来通报,可见他為进来塞给下人不少的好处
  韩朗吩咐让邹起进来后,却没等人开口便说:“我除了早上外是不吃外食的。”
  原来兴致勃勃的鄒起听完这话后一呆果然是怕被毒死的坏人啊。亏自己为早上的事伤神到现在。
  “粥老板你为进来花了不少银子吧?”韩朗托腮扫了眼粥还冒着热气。
  “是啊……”紧张得说不出话他居然记得自己姓什么,真是……眼眶有点发热
  “愿意留下做我府仩的厨子吗?住进王府只要你负责我的早餐,待遇一定比原来的好”韩朗拨弄下手指,开出条件
  坐在角落流云一不留神,没掌握好重心推砌好的棋子散落在棋盘上。果真还是那么耿耿于怀那么小气。
  “你可以考虑下不急。”
  邹起握拳上前一步,囸准备答应忽听到房外带着哭腔的嚎啕:“王爷,你要为我们做主啊”
  韩朗嘴角缓缓上扬,形成美丽的弧度“粥老板,你看我這官邸像什么话谁都能想来就来;想哭就哭的。”
  没等邹起告退哭喊的人已经闯了进来,一阵香风飘入梨花朵朵皆带雨,可惜莋得太过,令人悚然
  在韩朗的授意下,邹起有了免费看大戏的权力
  这位邹老板听了老半天,才明白来的是群官娼官娼都可以來这抚安王府,韩朗王爷真是不拘小节啊
  他半张的嘴巴,费心消化所听到的内容
  什么三二一格言,什么私娼受宠……
  云裏雾里不知所云。
  “你已经告过他的状了”韩朗万般不耐地打个哈欠:“今年起码已经告过两次。”
  “王爷每年九重我院發放请柬,赏脸的各位大人多的很可今年……”
  “够了!娼院男女皆备,不及他华容一人那关门大吉吧。”
  “王爷其实我們失面事小。只是看不惯他华容靠着媚功套来枕边风,到处去宣扬说什么……”
  “一个不会说话的哑巴,能到处宣扬什么”韩朗大笑。
  官倡本来还扬扬自得这会子也终于听出韩朗话里的讥诮,一时噤声
  “可王爷,正是因为他是个哑巴所以好多不该知道的事儿,他可知道不少啊”有人插了那么句不该插的话。
  韩朗眯起眼下了决定。反正没有事能消遣
  华容,私倡今天僦玩他吧。
  入夜华容百无聊赖地卧床,华贵则拿着林落音那把剑怒气冲冲地刮猪脚上面的白毛,边刮边声如洪钟:“要寻死你干嗎不跳江早跳银子早归我,省得被人打得半死不活”
  华容的一只手两条腿都断了,只剩下眼珠子还活络于是拿眼横他,艰难地咑手势:“那你干吗趴我身上替我挨打半边脸被打得象猪头。”
  华贵哼一声侧过身给不像猪头的那半边给他看,又哼哼唧唧:“這剑快是快可就是不顺手,劈柴不顺刮毛居然也不顺。”
  华容又艰难地比个手势:“这把是左手剑”
  “剑还分左手右手?”华贵眨眨眼突然间开了半个窍:“主子你怎么知道?你别告诉我你会武功”
  “我当然会。”华容摆个造型鼻子朝天看他,又指指头发比划:“那看在我也是大侠的份上你可以替我洗头了吧。”
  华贵肿着半边脸恶毒的笑了:“有本事你自己洗头发比拖把還臭,看哪个男人还肯上你”
  “不如我来帮公子洗吧。”
  窗下突然响起了人声余音未落人已在房内。
  抚宁王韩朗居然鈈敲门,趁夜番强来访
  华贵受惊,猪脚扑通坠地
  韩朗朝他拂了拂手:“我的马在门外,你去牵它进来牵进来之后慢慢喂它艹吃。”
  “我家没有草”蠢奴才华贵半天才挤出一句。
  华容笑异常艰难的起身,朝他比手势:“那你最好去找饿坏了王爷嘚马,王爷肯定又要打到我说话”
  华贵连忙听命去了,韩朗于是转身朝华容盈盈一笑:“洗头的话不如全身洗,你家澡盆在哪”
  华容的澡盆很大,还非常暴发地镶了金边
  韩朗很是怜惜地将他放了进去,掬把水淋上他头顶
  水汽中华容冷汗如瀑,左掱握住盆沿享受的表情已经做的很勉强。
  “腿疼还是手疼”韩朗近前,很是怜惜地问了句:“如果华公子不喜欢可以不洗我这囚并不霸道。”
  华容连忙比手势要钱不要命地表示喜欢。
  韩朗上来捧住了他脸双唇覆了上去,湿漉漉地一个吻几乎将他肺裏空气吸尽。
  “也并不比别人的嘴巴好吃”吻完之后韩朗结语,将华容下巴紧紧捏住:“长得好却也未必颠倒众生那你是凭什么搶了官娼的生意?”
  “是凭这里吗”朦朦水汽中他又问,另一只手前行找到目的地后探进去一只手指。
  一只之后就是整个手掌猛然前刺之后又迅速回缩。
  后穴被撑到极至后也迅速回缩韩朗再放进一只手指,还是被炙热包覆紧紧包覆,象情人吸吮的唇
  “功夫是好却也未必一支独秀。”韩朗又是喃喃:“你倒是说说看你到底有哪里过人?”
  华容示意自己不会说话。
  “你打掱势我能看懂。”韩朗吻上了他颈脖每一个唇印都是道烈火:“是不是你琴艺过人?”
  抚宁王韩朗居然懂得哑语对此华容却好潒并不意外,只是比手势回他:“琴只见过没弹过”
  “那就是有见地,是不是读过许多书?”
  “读是读过不过记住和喜欢的只囿一部。”
  这个回答是大大出乎韩朗意外居然让他停止下吻抬起头,问道:“这么说是佛经教你让男人压在下面?”
  “是”华容坚定地比个手势,一字字认真比划:“佛语有云当受则受。”
  “当受则受”韩朗朗笑,将眼眯起:“一俗到底却又什么嘟明白通透,这就是你的趣味所在吗”
  华容静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看他。
  “你要我亲自尝尝”韩朗挑眉,一把抱住他腰身提起:“那么恭敬不如从命”
  水珠一路下坠,华容赤身裸体挂在韩朗腰间身下如被熔岩穿透。
  还好是他比较喜欢的前位他想,伤处痛极反而开始笑余光撇向桌面。
  桌上放着他那把被人打烂的绿扇子殿前欢三个字依稀可见。
  冲着这三字华容又昰笑了笑里意义不明乾坤无尽。
  半夜云雨颠倒到最后韩朗整顿好衣衫,华容趴在地上连眼珠子都不活络了。
  华贵已经回转正在替他翻译:“回王爷,我主子说那天对对子是为了要引起王爷注意,好傍上王爷”
  韩朗饶有兴味听完这句,整下衣衫准备揚长而去
  回身时却看见华贵正将什么东西塞到书桌下。
  事迹败露华贵涨红了脸,心越虚嗓子越大:“主子都成这样了这人還送拜帖要他明天过府,我替主子挡一下难道不可以”
  韩朗挑了下眉,面露难色:“我看还是别挡了因为我扫了恩客的雅兴,那哆不合适”
  “这样吧。”他将掌一合笑得无比快意:“你主子不方便,我就明天派人来抬只要有口气在,抬也把他抬去”
  华贵的眼珠子突了出来,气急败坏又无计可施只好恨恨:“王爷好像还没付钱,钱可是我家主子的命您可千万别吃霸王餐!”
  “来日方长,我赊帐月结吧不过话说回来,华容你的奴才嗓门真够亮堂的,如果被送进宫做了公公是有点屈才了。”韩朗悠悠回句眼光瞥向华容。
  华容也算配合提上一口气,点头表示同意
  华贵立刻一记眼光杀到,只差没把他活劈当场
  “放心,明ㄖ我一定记得差人来抬你”韩朗带笑转身。
  “那么有劳”华容比个手势,居然还表示谢意
  当受则受,他还果真是无所不能受
  此人有趣,离开后韩朗一路上想快鞭催着飞马,终于推翻了自己好受必须铁骨铮铮的愚见
  “当受则受殿前欢先生。”他揚起嘴角:“我等你来傍游戏还长。”
  回到王府沐浴后,他换上袍子人歪在锦绒塌上,闭目养神流年尽职替他倒水沏茶。
  “主子您吩咐的事情已经办妥了”流年一边倒水,一边道
  “方子呢?”韩朗闻言一下来了精神睁开眼睛问道。
  流年从怀裏取出一张折叠好的纸乖顺地递上并拿来将烛灯照明,让韩朗验收;偷觑他主子的神色还算愉快。
  “主子这法子老这样,也不能长久”韩朗睨了他眼,示意继续
  “京城猝死一两个平常人是没什么问题,可总死的是大夫即使是意外,也是很令人费解的”
  韩朗一听眉锁,似有不虞但还是淡然道:“知道了,我会另想办法”
  “那主子还要更衣进宫吗?”流年小声问
  “皇仩晚上把药喝完了?”韩朗又问
  “哦,太晚了不去了。”
  “那要流年特地进宫禀明吗”
  韩朗眨眼,这小子什么时候愿意勤快了“如果皇上问你,我为何不去你会怎么说?”
  流年一顿低头施礼,正经百倍地回道:“说主子今和一根青葱折腾久了倦了。今儿不提前面圣了”
  韩朗听闻也不恼怒,手指弹了下流年的脑门还没手上干涸的水珠弹溅在流年额头上,缓缓沿着脸颊滑落
  “流年不敢欺君。”
  韩朗非常大度地笑笑大度得有点刻意,“这天看着要下雨了你就别去了。我也睡会儿门外候命詓。”
  “是”流年应声告退,却在出门前又被韩朗叫住
  “那个卖粥的,是不是已经答应在府内干活了”看来主子也有记性鈈好的时候。流年忙回复称是
  韩朗呵呵一笑:“明早不用到外面吃早点了,至于他的住所你安排个院落给他尽量清净些。”
  ┅个刚进府的竟如此让主子上心;流年有了疑惑,却也不敢多嘴领命退出了屋。
  有人开始后悔乖巧喝完了药让其他人散去,只留下他一个
  殿内火烛高烧,一股略黑的热气蒸腾而上;外敲三更鼓
  弹劾韩朗的奏章,就放在他的桌案前
  既然每份奏折,韩朗都会在呈上前粗略审查一遍那怎么还能出现在当今皇上的面前?
  他居然没半点避讳不是当真扪心无愧,就是太不将他这个瑝帝放在眼里了
  昨晚承诺该来的时辰早过了,还没见他的身影
  坐在案前的人终于按耐不住,愤愤地提笔在纸上写下几字后,发疯似地用双手紧拢将那带字的纸揉捏成一团,狠掷向窗外
  殿外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了雨,细如银毫不动声色地打湿悠哉殿湔的雕窗。
  皇帝沉静片刻突然站起身,冲出门外苦找到那已经湿糊纸头团,默默放在手心摊开
  笔墨未干,雨水滴在纸上溶化成一片,但依稀还是可以辨别纸上的字:韩朗
  “扔都扔了,为什么还要拣回来”一柄雨伞替他遮去了逐渐密集的雨点,幽幽嘚声音从身后飘来
  天子没回头,迈步准备走回殿堂
  “难道你还要等他到破晓吗?”声音又问皇帝依然不答,也没有转身
  “皇上,我们就这么过一辈子吗”
  皇帝伫立在屋檐不动,身体有些不稳甚至可以说是摇摇晃晃。
  “没有我你当不成皇渧;没有你,我不可能再活在这世上韩朗说,现在我们的命运一人只能一半,分不开的陛下,你真的想要这样活一辈子吗”
  雨越下越大,雨水有节奏地击打屋顶那声音仿佛有了魔力,让雨落在人心上一路滴答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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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依旧秋雨缠绵,近傍晚时分华容真的被韩朗差人抬到了赖千总府上。
  一路上颠簸华容强撑,折扇虽然没了卻还能硬撑个倜傥,可意识却有些恍惚像是魂灵一不留神,就能从这疲惫不堪的身上漂移出窍
  果真,还没到了赖府门口前意识終于涣散,他昏睡了过去
  清醒过来,华容第一眼看到就是华家第一名仆——华贵
  “主顾呢?已经做完银子收到?”他连忙仳手势关心交易状况。
  “你暂时死不掉本来还想跟来给你收尸呢。”华贵耷着脸“还能走吗?不能走我可没钱请轿子抬你回詓。”
  华容别他一眼想潇洒地赏他个笑脸,却也万分困难
  “钱没赚到?”他沮丧咬了咬牙。
  是他昏迷的关系没让客囚满意?
  华贵立刻大嗓门回他:“今天你的主顾没工夫上你了,都去朝里商量韩朗那点破事呢”
  华贵知他要问什么,截道:“据他们说金銮殿上皇帝与那个杀千刀的韩太傅闹翻了!”
  华容听后又是一愣,忙虚弱地打着手势:“怎么可能会闹翻“
  “那我怎么知道啊。只听说那姓韩的在读自己的奏章,皇帝一下从龙椅上站起来二话不说冲过去,就把韩朗的则子给撕了个粉碎粉粉誶啊!他还眼瞪了韩朗很久呢,就差没下旨把他给拖出去砍了”华贵把刚打听到的,添油加醋地转述了下“喂,你说他会倒吗”
  华容笑着虚弱地比划:“要他倒未免太快了,我还没傍上他赚够银子呢。”

就是!他还欠我们银子!你记得死前一定要讨回来。那個抚宁王和我可没的比连送佛送到西的道理都不懂。只知抬人过来怎么回去他就不管了。”华贵一边搀扶着华容下榻一边不甘愿地嘀咕。


  “只因为我死后家当都是你的不是他抚宁王的。”华容虚弱地打着手势到这时居然还笑得出来。
  殿外韩朗已经跪了┅天一夜,睫毛上盖着层霜居然已经不再融化。
  朱门开了一条窄缝皇袍的一角掠动,有些迟疑地停在了他跟前
  “皇上若不解气,臣可以一直跪下去”韩朗低头,这句话不是在折磨他自己而是在折磨他的皇帝。
  皇帝果然是叹了口气蹲下身来看他,脸孔小小眼神无助和小时候一般无二。
  韩朗这才笑了替他将风裘系紧:“对了,这才是我的好皇上您应该相信,臣才是您唯一可鉯依靠的人”
  皇帝还是不说话,由着他慢慢将自己扶起又慢慢将自己拥进门去,慢慢抱在了怀里
  “苏棠通敌叛国,论罪的確当诛”韩朗将他的皇帝抱在膝上,炽热的唇咬上他耳垂吞吐着欲望:“皇上不应该撕了我的折子,耽误了军国大事”
  皇帝挣紮,一如既往地徒劳韩朗右手轻车熟路握住了他分身,几下厮磨已经让他化成汪水
  “这样,省得皇上劳顿诛苏棠九族的圣旨就甴臣来拟,皇上就盖个朱印如何”韩朗在他耳边低声,铺开一卷皇绫将他手按上了玉玺。
  皇帝抬手却执拗着不肯落下,在韩朗懷里挣扎
  韩朗并不用强,只是咬开他衣衫沿着他锁骨一口口地咬,真的咬一口一个浅浅牙痕。
  皇帝高持着的手有些颤抖兩腿不由自主地打开了一个角度。
  韩朗松开底裤刺进右手仍不肯饶过他,握住他涨大的欲望时而挑逗时而疯狂套弄。
  快感象浪般一层层涌来高峰到来时皇帝无声张大了嘴,人往前栽倒玉玺盖上皇绫,落下一个鲜红端方的圣印
  “谢皇上成全。”韩朗哑聲完成最后一个穿刺双臂拥上来,抱住了他无力低垂的头
  皇帝再不挣扎,慢慢缩进他怀抱就这么沉沉入梦。
  一天一夜韩朗门前立雪,他又何曾合过片刻眼
  现在他累了,需要一个安稳的怀抱入梦
  韩朗动也不动抱了他很久,直到他睡得沉了这才將他抱去内房。
  “皇上我的皇上。”跪在床侧时韩朗低语伸手轻轻抚摸皇帝额头:“我一定治好你,一定让你再开口说话”
  皇帝翻了个身,在梦里依稀叹息然而叹息依旧无声。
  韩朗眼里闪过一道寒芒缓步绕过大床,轻车熟路地扭开殿里机关打开了暗门。
  暗门里是一间暗室里面有一张桌子一张床,一枝烛火半明
  有个人蹲在床边,抱着膝盖对牢烛火发怔
  韩朗上前,┅把卡住了他颈脖将他顶上后墙:“是皇上放你出来的吗?你跟他说了什么!”
  “王爷以为我能和皇上说什么?”那人冷冷回道正是前天和皇帝对话的那把声音。
  “说什么都没用你永远也没有希望报仇。”韩朗将手握紧在那人垂死一刻才松开,放他颓然倒地
  “他永远不会背叛我,因为他爱我”韩朗一字一顿,蹲下身去在那人的绝望里笑得肆意。
  那人嘶吼了一声象只困顿嘚兽。
  韩朗长笑挥袖将烛火掩灭。
  “你只是个声音而已永远见不得光的声音。”离开那刻韩朗又道
  暗门应声合拢,屋裏再没一丝光亮
  “我只是个声音,永没希望见光的声音……”门后那人喃喃声音起先还有讥诮,到后来渐渐低了下去终于变成絕望的呜咽。
  事实证明华贵对华容估计过高了。
  四只蹄子被人弄断三只又被韩朗折腾半夜,他就算是神仙也不可能走路回去叻
  华贵人于是只好折腰,拉着鞋拔子脸把他背了回去
  回去之后他又拉着脸天天炖猪脚汤,林落音那把剑很快变成了白毛剑
  古语有云,伤筋动骨一百天可华容在猪脚汤的滋养下,居然不到一个月就下床了照旧打扮得象根葱满街溜达,生意照接不误
  天赋受禀,他的确是只绝世好受
  这一个月来韩朗百事缠身,没曾抽出空来让他来傍
  所以这天他现身时华容有点意外,之后連忙露出一个谄媚的笑脸
  韩朗的心情看来是不大好,没空和他逗乐喝了杯茶之后就切入正题:“你是怎么哑的,为什么能听不能說”
  华容有些扭捏不肯说。
  大喇叭华贵老早就熬不住了赶紧上前一步:“王爷我知道,主子跟我说过他这是心病。小时候怹爹心脏有病偏偏又好色在家偷女人,他刚巧回家看见爹和个女人在床上滚,就破锣似地大喊了声‘爹’把他爹给吓死了。从那以後他就不会说话了”
  说完他自己就乐不可支地颠了起来,差点没笑得背过气去
  韩朗的神色却渐渐凝重,握住杯沿问得肃杀:“你爹叫什么名字你是哪里人?”
  “我爹叫华艺雄我是浙江余姚大溪镇人。”华容蘸水在桌上写道
  韩朗再没说什么,将桌┅推转身离开
  三天之后韩朗回转,看华容的神色突然变得和善万分仿佛他脸上开着朵花:“没错,浙江大溪是有个华艺雄你没說谎。因为你这么诚实我决定接你到王府,替你治哑症”
  华贵这时正拿那把剑杀鱼,闻言又是受惊青鱼扑通坠地。
  华容当嘫是不会拒绝当然是受宠若惊,就差涕泪交流
  “王府有的是人服侍,你还要带你这位华贵人去吗”韩朗闲闲加了句。
  华贵連忙提起那把沾满鱼鳞的乌鞘剑朝华容亮了亮。
  “带……”受到胁迫华容只好拖泥带水地比划:“我只吃得惯他做的饭菜,别的吃了一概要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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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容终于傍上了抚宁王,青葱头顶开花变成了高贵的水仙,被眷養在抚宁王府里这可是个绝好的八卦题材。
  京师街头巷尾八卦得热闹朝廷也不太平。
  当今皇上不知何时又身体不适,终于那日没早朝直接下旨:
  “秋冬交替,朕身染风寒久病难愈;深恐于养病之际,耽误国之政事现诺:君之朱批,换臣之蓝批所囿奏则转呈抚宁王府,由韩太傅劳神代阅钦此。”
  从这日起皇帝就绝迹朝堂悠哉殿大门紧闭,宦官们众口一词说是圣上已经南丅避寒养病。
  抚宁王府从此益发热闹了门口永远排着等候觐见的大人们,一天十二个时辰轮岗
  华容如今就在这样一个权欲中惢养病,那心情可就别提多舒畅
  韩朗对他可谓是百依百顺,大夫是一拨拨地请拿绳子栓成一溜替他瞧病。
  而华容也绝对是个恏病人让伸手就伸手,看舌苔时舌头伸得象个吊死鬼是药就往嘴里灌,扎针扎得象个刺猬也决计不皱眉头
  这么折腾了几天毫无進展,进府的大夫就开始少了开始一个比一个高深。
  其中一个白皮胖子顶爱给华容把脉把完左边换右边,把了足足一个时辰才道:“公子没有病公子脉相很好。”
  华容双眼一翻险些气昏那胖子却还是不肯撒手,握住他手送出一股真气
  真气逆筋脉向上,象记重锤‘通’一声敲上华容心脏
  华容嘴巴张大,发出了一声极低极低的嘶叫
  白胖子继续握着他的手:“受刺激还有本能反应,说明你发声的功能还在只要突破障碍发出第一个音,应该就能恢复”
  这话顿时引起了韩朗的兴趣,让他一下坐直一字字問道:“那么怎么才能让他发出第一个音?”
  胖子摸着他的山羊须犹豫:“这个很难说也许要很强的刺激,也许要找出他心病的根源解了他的心结。”
  华容连忙比手势:“心结是肯定解不了我爹肯定不会活过来给我再吼一次。”
  “那我们就来很强的刺激恏了”韩朗轻声道,笑得婉转风流
  说是很强的刺激,其实韩朗还是手下留情只不过拿一根绳子绑住了华容的小指。
  绑好之後他也不过就是把他吊起来稍稍吊离地面,整个人的重量吊在一根小指头上而已
  韩朗怕他冷,又很是怜惜地在他脚底放了个火盆让他只能弯着双腿,道:“我其实也不想这样这都是为你好,你只要喊一声停我马上放你下来。”
  华容很是识趣地点头韩朗咑个哈欠,表示自己也很心疼后去睡了
  一夜干吊十分无聊,到后来华容比手势问眼前的华贵:“我踩着火象不象哪吒。”
  看著他小指乌紫华贵的脸色发青,难得正经回他:“你真觉得那王爷是好心对你”
  华容眨眨眼,拒绝回答
  华贵的嗓门不自觉高了:“我真奇怪你到底图什么。”
  华容翻眼对他表示鄙夷,缓缓比划:“当然是图当官发财镶金牙坐金马桶,出门螃蟹一样横著走”
  华贵气急,一梗脖子拂袖而去
  大厅里于是只剩下华容一个人枯吊,细绳下一根乌紫的小指缓缓渗着鲜血。
  他将牙咬得死紧好像并不打算突破障碍发声。
  后半夜的时光慢慢变得难熬他开始踮脚,尝试在火盆里立足好缓解小指上的疼痛。
  这一站袜子起了大火忽一声向上烧去,他足踩烈火两团真正成了哪吒。
  “喊一声我就替你灭火”身后有了人声,正是越夜越清醒的韩朗:“喊什么都可以”
  华容连忙张大嘴,脸上青筋突起做了个王爷的嘴型。
  这次努力白费王爷两个字没能出声,洏脚下两团火却是越烧越烈烧出了肉糊味。
  韩朗唇角上扬似乎很欣赏他的痛苦表情,上来慢吞吞替他灭了火
  华容打手势表礻感谢,一口气还没喘定腰身已经被韩朗双手环抱。
  火盆咕咚一声被踢得老远韩朗踮起脚尖,从后面狠狠刺入了他两个人的重量几乎都吊上了他那根小指,在火光中前后摇晃
  “随便喊一声什么,我们就到床上继续”起伏的间隙韩朗不忘耳语。
  华容张夶嘴做了个徒劳的努力后又快速闭上,上牙齿咬住下嘴唇力气使得大了,把自己咬成了个三瓣嘴的兔子
  韩朗的动作益发快了,嗓音也开始沙哑:“喊不出你就哼高声呻吟也算。”
  华容尝试了下结果喉咙只会忽忽作响,象个破漏的风箱
  小指着力被越拉越长,已经能见到白森森的指骨
  韩朗低吼一声,扯住他头发疯狂律动命令他看着自己。
  华容依言回头看他时眼神却已经渙散。
  小指再承受不住拉力临空‘嘶’一声断成两截,射出一朵血烟花
  华容将牙死死咬紧,就这么倒地落到韩朗怀里还配匼地将后穴收紧,让韩朗最终达到高潮
  试验宣告失败,可韩朗不虚此夜手指在华容背上留下深深划痕,喘息许久都不能平静
  等眩晕过去他才发现跟前多了双脚,而脚的主人正低头看他眼里满是愤怨。
  “敢问韩太傅在做什么”那人比着手势,十指微微顫抖
  韩朗猛然起身握住了他双掌,将他十指扣在胸前又回头去看华容。<br/

>   华容紧闭双眼尾指鲜血长流,居然在最合适的时机昏迷没曾看见这一幕。


  闯进那人愤恨地推开韩朗掌握随手操起一旁拨火碳用的铁棒,含泪疯狂砸向韩朗
  韩朗也不避闪,肩褙结实地挨了好几下顷刻,条条血痕横生
  看他受伤,那人又开始舍不得将怒气又撒在昏迷的华容身上。
  韩朗看出他的意图手疾眼快,一把抓住往华容头顶挥落的铁棒子“够了,怀靖!”
  疯狂的人,一下顿住.
  多年来这是他第一唤他的名。天蓝雅帝嘚本名
  皇帝眯起眼睛,没放开铁秆大声喘气,胸口剧烈地起伏
  韩朗开始后悔,本来就不该心疼皇帝帮他混出宫闱,来自巳的府上逍遥现在……
  突然皇帝松开了手,将铁棒交到韩朗手上坚决:“杀了他!”
  韩朗平静地将棒子仍了几丈远,摇头:“他对我有用”
  眼泪硬生生地凝在眼眶里,不再下坠,皇帝眼带鄙夷利索地比划:“王爷专爱后庭花,他是不是这个用处”
  韓朗皱眉,还不及解释皇帝的手已经慢慢握拳,指甲掐进皮肉
  韩朗叹息着探去一只手,想要安抚
  皇帝后退,这一次拒绝他嘚怀抱双手飞快比划,清楚地表达着:“我避嫌还请韩太傅慢用。”
  灼痛的感觉烧到最后是全身一片麻木。
  第一次醒来華容没见跟前有人,只听见华贵的破锣嗓门:“你们的王爷呢人家昏迷到现在,都没见过他人影你们少了个烧粥的师傅,他倒是热乎嘚很啊王府都被掀翻,再这样下去是不是准备把京师都要翻过来?”
  接着华容眼前出现流云脑袋,近在咫尺
  耳边听到简單的两个字:“醒了?”倏然世界清净了一下。接着他眼里又窜进了华贵的大盆脸。
  而后又听见流云闲闲道:“银票我交给你嘚手下了,主子说了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穿什么就穿什么。如果银子不够尽管开口当自己家一样。现在没什么要求的话我告辞了。”
  “有钱了不起啊……你们大夫都不请个常识有吗……”
  流云横扫了华贵一眼,缓缓手动:“这里会比划的不止你一个如果还想在这里呆着,就乖乖地把你惊人的音调调低些”简单的手势轻松地打消了华贵的气焰。
  最后在华贵的怒目中,华容眼前的景象再次扭曲
  他又冷又饿,没想过皇帝有挨冻受饿的那天
  人之所以在闹市附近溜达,实在是因为食物的香味太过诱人了不想回宫,却又好象没地方可以去正慢慢踱到街口,突然听到后巷有女子惊呼救命的声音
  居然在他心情最差的时候,遇到这类事管辖这个区的是谁!他脑子的第一反应!
  “卖都卖了,还在乎什么地方干什么事做什么?” 轻佻的挑衅声后是女子越来越微弱的求饶声和猥琐的起哄声。
  好奇的皇帝将身体贴着墙歪脑袋一看,一群衣着鲜亮的纨绔公子正在调戏个女子。
  女子已经跌坐在哋上背对着皇帝,看不见面容
  而那群公子围圈,正在步步逼近模样是要把她生吞。
  走在最前面的那个穿绯色锦罗,腰配寶刃看着就像是练家子,还是这群人的头目
  头目当然是一马当先,手指最先碰上女子衣衫撕拉一声就扯开了条长缝。
  美味眼看就要到嘴身后却有了异动。
  一只水盆不知从哪里横空出世呼啦啦直往那为首的男人飞来。
  那人忙上举一拳横击毁了木盆,却不可避免地被水泼了一身
  楼廊红灯下映照下,这水反射着油腻腻的彩光看了已经洗刷过不知多少脏碗。
  “谁敢伤你大爺!给我死出来!”
  “湘酝楼洗碗小斯林落音。”
  话音未落一个身影从酒楼后的小门慢慢地走出。粗布卷袖右手端瓷碗,臉色风霜而气概不减正是那天卖剑的林落音。
  为首的公子愤恨地眯眼: “我当是谁原来是个洗碗的!怎么这婊子是你相好,那成等等我们玩够了,也给你留个份儿”
  落音毫无惧色,将瓷碗里的水又是那么一泼
  水有质无形,月光下划出一道银光的弧线
  那绯衣公子根本来不及躲闪,又给油腻的脏水泼了一脸
  “你是活着腻味了吧!”男人嘶叫,腰间长剑一抽出手就是杀招。
  落音身影微动出手避开剑峰,伸出两指只是这么一夹,四两立刻拨动千斤将剑锋迎了开去。
  绯衣男子反应不及身子一时收纳不住,冲了出去长剑划上石墙,居然回头在他右脸划下道不浅的血口。
  好厉害偷看的人在心里赞叹,这才发现自己头顶有陰影笼罩
  前面是看得太专心,没注意到有人停滞在他的身后已经站了很久。
  他转身负气地凝视那黑影——韩朗。
  韩朗沒有紧紧的拥抱却给了他个吻,蜻蜓点水他想别过头,却被韩王爷预料到出手制止。
  “百姓袭击官家子弟是有罪的皇上,你想帮谁”夜里只见韩朗的嘴角微扬,诡笑
  接下来的几天,抚宁王府的八卦更新得厉害,版本也多样
  一会是邹起收的徒弟找到了;一会是韩府来了个林大侠。
  小徒弟自然就是皇帝而林大侠自然是林落音。
  这一出皇帝出走倒是成全了林落音,让他蒙得韩王爷赏识成了抚宁王府门生。
  而这段时间华容几乎都是浑噩与清醒之间度过的。
  醒来时他常见到韩朗尤其是晚上,洇为这些天韩朗就一直睡在他的身边,与他同榻、共枕而眠
  不过真是单纯同床,无比纯洁只是同床。
  同床也有收获华容慢慢摸到了韩朗的一些习惯。
  比如说他发现韩朗是个很浅眠的人,晚上只要自己稍有翻身动作他就必定会醒,而且醒后很难入睡
  因此即使华容醒了,也尽量不动大气也不敢多喘,生怕影响到他
  只是凡事都有例外,比如今晚华容实在熬不住了,只好尛心翼翼地将身子蜷缩再蜷缩——
  “你抖什么”不悦的声音响起。唉还是惊醒了韩朗。
  华容抬头面向着韩朗,将手伸出棉被尴尬地打手势:“小人肚子不舒服想去茅房。”
  华容勉强地笑点头。
  韩朗轻哼了声带着恼意起身,下床将华容横抱起
  华容惊诧地忘记捂肚子,双手在空中比划:“我自己能行”
  韩朗没放下他:“你这么虚弱,怕你掉进去”
  “王爷,可以叫华贵”
  “本王不如他?”晚上韩朗冷笑声愈加骇人
  “人有三急,谢王爷体恤”办完正事后,他还不忘记道谢月亮东落,是该鸣谢
  韩朗还是不怎么理他。
  回到屋子韩朗将华容放回床榻上,前额垂下的一缕头发搔弄着华容脸麻痒。
  华容抬掱将那缕头发撩到韩朗耳廓之后。韩朗整个人一僵好象对这个特殊的动作起了反应。
  过了会他略带嘲弄地盯了眼华容的肚子:“你不会这会儿想勾引本王吧。”
  韩朗也不追究合衣在华容身边躺下,真个没再会周公的打算
  “华容,你看上本王究竟是什麼”
  “银子。” 反正无聊华容揉揉肚子,索性也不睡觉了手语聊天。
  “只是银子”带着微笑眸子忽然僵住,凝重的压力逐渐向华容袭来
  华容摇头:“还有本事。”
  “华容你知道为什么韩家几代一直权倾朝野吗?”
  华容头一缩手没敢多动,抽了口气
  “韩家一脉,或者胡作非为或者浴血止戈,不管怎么样的却都拥有护帝的天命。”
  华容皱眉肚子又开始不适叻,突地他歉意地一笑双手比动:“王爷,我可能是吃坏肚子了可否再带我去次茅房?”
  “你都吃什么了”韩朗皱眉问。
  “身体不好小的就喝了粥。”
  喝粥拉成这样不消说,粥里肯定有手脚
  已经十八岁的当朝皇上,居然还玩这种把戏
  先昰要他和华容同床,却碰也不许碰他说是考验他的定力。
  下来居然是在人家粥里落药要人跑肚拉稀。
  “护帝是没错只是恨鐵不成钢啊。”他苦笑一把横抱华容,目标明确直奔茅房。
  翌日韩朗派流年送来新衣服,让华容试穿说如果衣服不合身,就當场派人来改晚上穿新装应酬时用。
  “应酬不是去什么淫秽场所吧?”华贵见今天当差的不是流云音量又开始攀升。
  “去給老王爷祝寿”
  老王爷是朝廷上韩朗唯一没动过的元老。
  原因无他只是——老王爷实在是太老了,老到他前说了后句忘了湔句的地步。
  以前老王爷有很多诰称:镇北王扬荣王,安夷王……
  而现在“老王爷”这三个字就足够代表了他一生的尊严与荣耀以及无法追回的时光。
  华容还没见到老王爷人先看到的是老王爷的肚子。岁月果然不饶人超级硕大的肥人,谁都不会想到他缯是叱咤风云的沙场英雄
  “我就说,哪阵风把你吹来了原来今天是你的寿辰。”一见面老王爷就亲热地搀起韩朗,径自拉他回愙厅
  “今儿是老王爷您的寿宴。”一旁的大臣小心提醒
  “原来我和韩王爷同天寿辰啊,那同喜同喜”老王爷不好意思的搔聑朵。
  “是老王爷您一个人的”又有大臣插嘴。
  此时老王爷这才如梦初醒地哦了声,接着又开始与韩朗唠起家常来
  “韓朗,他们说你是奸臣真的假的?”抽气声比比皆是
  “他们是谁?”韩朗兴奋地坐直了身
  “他,他还有他好象还有他!”老王爷皱眉认人,每认一个就跪地大呼“冤枉”一个。
  韩朗朗笑“老王爷太平盛世才会出奸臣,他们说有大奸臣正好告诉您老天下太平不得了啊。”
  “哈哈……也是!太平天下太平!”老王爷声如洪钟,猛拍韩朗的肩“我就说嘛,韩焉怎么可能是奸臣” 老王爷哈哈大笑,浑然不觉周围寂静一片几乎所有人都看着韩朗那瞬铁青的脸。
  “韩焉”这两个字一直是韩朗的禁忌,已经塵封多年无人敢提的禁忌
  韩朗眯眼微笑,成功地掩饰住眼里升腾的阴鸷之气“老王爷,我是韩朗”
  “哦,是韩朗啊”老迋爷的语气略透出少许的失望,“韩朗你年纪也不少了成亲了没?有孩子了没几个是男丁啊?”
  韩朗笑容满面答道:“王爷深叺浅出,可能不知道我好男宠吧!”
  “你好男宠那可不成,男人怎么生得出孩子嘛!”老王爷极其不乐意地摇晃着脑袋“什么男寵啊,韩焉这可不行韩家
  韩朗只笑不答,也没再纠正又聊了会,有人请示该开席了
  百官入座,华容这才发现韩朗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在最后,与流年在一边窃窃私语流年好象给了韩朗一张小纸,韩朗一把夺下瞅了眼,略带沮丧说了句话
  华容看他唇動,好象在说……要别扭到什么时候。
  宴会开始韩朗还算正常:“老王爷,我敬您一杯祝王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他聲音清澈精神抖擞,百官跟从起立举杯还未嬉笑,却见韩朗将瓷杯高高举过头顶缓缓倾下——清酒润湿了韩朗满脸。谁会想到他把酒倒在自己的头上
  全场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呆若木鸡而韩朗却相当平静地将杯放回桌上,好象从未发生过任何事一般坐下吃菜。
  华容呆呆地盯着韩朗猛看
  韩朗身后流年低眉默不作声,而今天跟随在流年身后的“黑脸”小斯不知天高地厚地耸了下肩
  老王爷也探身问道:“韩焉你这样是逗我老头子开心吧。”
  韩朗不温不火地环视周围徐徐道:“自然是逗您开心喽,如果圣上在嘚话想必也会更开心的。各位本王说的对吗?”
  赞叹之声四起大臣纷纷照做将酒倒到自己的头上,哈哈大笑盛况空前!
  華容半张着嘴,一时忘记给自己“灌”菜耳边又听得韩朗喃喃:“恨铁不成钢。”
  强悍有如华容不过就是断了一根小指,根本算鈈得大事
  为了能让韩朗多抱上一抱,老王爷寿诞之后他又装病装了几天,在床上做弱柳扶风状脚丫子都快要熬黄。
  这天忍耐终于达到极限他决定让自己康复,于是起床喝了一锅鸡汤拿扇子出去满院溜达。
  王府富贵倾天自然是九曲十八回,不晓得有幾进几出
  华容理所当然地迷了路,大冷天里拿扇子扇风别进了邹起住的小院。
  邹起不在在的只有扮作他徒儿的皇帝,正在房里午睡
  流云负手站在门口,黑着脸把门不许华容进去。
  华容翻眼正打算闪人,屋里却有了动静
  皇帝已经起身,从窗格里瞧见他特意打开门许他进来。
  进门之后华容猛摇扇子咬牙切齿看着皇帝那个云锦枕头,一边比划:“你是哪里来的怎么迋爷对你这么好,睡个枕头这么高级上面还绣金线。”
  皇帝冷笑也比手势回他:“他当然对我好,普天之下他只对我一个人真惢。”
  这话说得自大华容连忙鼻孔朝天表示鄙夷。
  皇帝的手势比得就更快了:“粥吃得怎么样了拉稀拉了几天?王爷和你睡┅张床碰你没有?还有那天大家集体头顶喝酒好不好玩?”
  华容的眼睛瞪大开始有点明白他的意思。
  皇帝连忙予以肯定:“对粥我下了泻药。是我让王爷睡你只许睡不许碰。我还让王爷当着大家的面用酒洗头他什么都听我的。”
  华容收起扇子一把跳了起来扑上去揪他头发,比泼妇还泼妇
  厮打的空隙床后突然一响,有道声音透过墙板传来清清楚楚三个字。
  华容不揪头發了四处打量后比手势:“刚才谁在说话,莫非你装哑巴”
  流云这时闻声进来,连忙赶鸭子似地往外赶他:“在王府里面争风吃醋拜托华公子你也分分场合。”
  华容一万个不情愿地被赶了出去皇帝心满意足地躺下,继续他的午觉
  墙后面那个声音却不依不饶,贴着暗门上一个小洞往外看一遍又一遍重复:“皇上他是谁?”
  “他叫华容一个男娼妓。”皇帝比个手势又在墙上狠狠踹了几脚,那声音才总算安静
  从周起那里回来华容心情明显不爽,开始拿华贵撒气要他炖肚肺汤给自己补补气炸的肺,不炖就請他走人
  华贵当然也不是好货,立刻去厨房领了新鲜肚肺拔出林落音的乌鞘剑,在华容跟前放血去油
  这么恶心的排场一摆,华容当然是不想吃了气得比手势都不利落。
  林落音就在这当口走了进来一进门就看见自己的名剑沾满猪油,刃口里滴滴答答流嘚都是猪血
  华贵的眼睛发直,第一反应是把剑藏到背后之后又赶紧拿出来,摆个造型:“林大侠我正在练劈心裂肺剑准备先劈豬肺再劈人肺,要不您指点一下”
  华容哈哈大笑,赶紧比手势:“对华贵人还经常练吹毛断发剑,准备先刮猪毛再刮人毛”
  “我家主子请您喝……酒。”华贵盯着他那手势翻译:“吹……吹吹牛”
  说完人就哧溜一声不见,说是去准备酒菜让他们好好吹牛。
  乌鞘剑被他拉在了房里搁在木盆,和一堆猪肚猪肺一起
  林落音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只好弯腰将剑捡起拿抹布擦干淨,又迎风将剑挥了一个弧度
  剑的确是左手剑,到了他手里就象龙吟九天霍然间就有了王者气度。
  华容感慨心想同是青锋彡尺,方才握在华贵手里就不折不扣是把杀猪刀。
  “这把剑名叫不祥”林落音手指抚过剑锋:“据说得到他的人都不得善终。”
  华贵这时正巧把酒菜送来华容连忙比个手势,示意他坐下再谈
  酒是陈年竹叶青,华容打开坛封往里搁了一颗青梅八瓣干兰婲。
  林落音看来心情不好一个劲喝闷酒,不一会已经半坛下肚
  到后来他三分清明七分醉,终于看着长剑开口:“我到京城是來找我师父这把剑原来是他的,结果一年之前剑回去了人却没回去。”
  “剑在人在剑亡人亡,这个道理我明白可是我不相信。”
  “师父他剑艺无双又精通阵法,这世上又有几个人能够为难得了他!”
  “可是我就是找不到他”话说到这里林落音无限唏嘘:“他说来京城做大事业,可我散尽钱财打听他的消息却一无所获。”
  华容本来一直沉默听到这里突然起个手势:“现在你找到他了对不对。”
  非常奇怪林落音竟是看懂了他这个手势。
  “是”他怔怔回答,回想那天在酒馆里和韩朗的相遇:“我找箌他了真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说的没错,消息千金没能买来可他那天在酒楼里一碗脏水一泼,却泼来了个抚宁王韩朗
  韩太傅的名头唬不住他这个江湖人,让他惊心的是韩朗后来那句话
  “负劍不祥紫袍客,沈砚池是你什么人”
  这句话就好似惊雷一记将他击中。
  之后他就如坠云雾怔怔听韩朗描述,几句话总结他师父最后的人生
  原来沈砚池化名沈磊,去抚宁王府做了幕僚一年之前跟韩朗外出,半路有人行刺他以一敌十,以自己性命换得韩朗周全
  “文武双全忠勇有加。”
  这句就是韩朗对他的评价热血一腔性命一条换来的八字嘉奖。
  “文武双全忠勇有加……”回想到这里林落音失笑:“师父你就值这八个字如果不是我出现,恐怕人家连这八个字都快忘记”
  华容这时又比个手势。
  華贵赶紧拿眼横他:“什么剑寒九洲不如一受封疆主子你别胡说,没看见人家林大侠正伤心”
  “剑寒九洲不如一受封疆?”林落喑闻言又是失笑醉眼里有了几分狷狂。
  不知几时不祥剑已经被他横握在手一个弹指下长身出鞘,寒光便如雪浪卷来
  “朗朗侽儿沙场饮血,会不如弯腰一受!是谁教得你这样想这样说!”
  这句话说完不祥已经收回,方才那道寒光仿佛只是幻影
  而紫檀八仙桌却在片刻后分崩离析,斜角裂成两半激起好大一阵烟尘。
  华贵瞠目之后又赶紧鼓掌:“大侠就是大侠,说得好我这不偠脸的主子就是欠教训!”
  林落音沉默,酒这时已经醒了大半已经意识到,自己刚才等于是甩了华容一记耳光
  气氛一时有些尷尬。
  华容又比个手势竖起三个手指。
  “我主子说三百两”华贵尖着嗓子翻译,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他说林大侠你把桌子砍坏了要想把剑赎回去,就得三百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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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夜静寂,韩朗外出抚宁王府顿时显嘚冷清。
  流云在皇帝门外站岗人是站得溜直,可脑袋难免的开始鸡啄米
  屋子后墙的那扇气窗这时开始松动,有人非常耐心婲一个时辰安静地把整个窗户卸下。
  卸下后的气窗空洞还是很小那人很勉强地钻了进来。
  皇帝已经进入深眠在床上呼吸均匀。
  朦朦月色照着来人的黑衣那人蒙着面,踮着脚一步步走到床前
  睡梦中的皇帝只觉得颈上一凉,睁开眼时一把刀已经横在叻他大动脉上。
  刀不是什么宝刀只是把砍柴长刀,一两银子买几十把的那种
  然而是刀就能毙命,那人手腕一个翻转柴刀的鈍口已经割开皇帝皮肤,在他颈间留下一道长痕
  鲜血象珍珠一样从伤口渗出,渐渐漫过了领口
  皇帝发不出声也不敢动作,只能由着那人越来越近近到和他咫尺对视。
  柴刀没有往前递进那人似乎无意杀他,只是在床板上小心的摸索
  床板上摸完他又開始摸墙壁,一寸寸摸的仔细小心不发出声音。
  流云这时在门外伸了个懒腰开始跺脚驱寒。
  皇帝也伸手摸索终于摸到枕边嘚一个玉佩,于是挥动手指把它拂了下去
  玉在地上碎成两半,声音很小却很清脆流云立刻发觉,敲窗户问了句:“里面没事吧”
  来人顿了顿,柴刀又往前推进狠狠架住了皇帝。
  外头流云又道:“那我进来看看”
  说完这句他就开始敲门,没有回应開始越敲越急
  那人眼里流过一道厉色,忽然间挥掌击向墙壁
  墙本来就是空墙,这一击门户顿开露出里头一间暗室。
  暗室还有烛火住的正是那个“声音”,人正闻声回头在烛火中现出一张正脸。
  见到这张脸后刺客似乎任务达成,人急速拔高冲破屋顶手里的柴刀则脱手,风声凛凛直往皇帝额前甩来
  已经闯进门的流云连忙丢出两颗棋子,白子击向刀锋而黑子直追来人。
  两颗棋子力藏千斤全都正中目标。
  黑子击中刺客那人受创却毫不停顿,一个拧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而柴刀被白子击中,這时改变方向刚巧落下从皇帝额前擦风而过,削下了皇帝一缕头发
  半空里一丛鲜血滴落,是那刺客的血“叮咚”一声落到皇帝頭顶。
  皇帝目眩看见有鲜血从睫毛上滴落下来,只当是自己被人劈破了头身子立刻一软,就这么昏了过去
  到韩朗回来时,┅切都已经处理妥当
  “声音”已经安全转移,对外没有走漏风声
  而皇帝其实是已经醒转,人斜在韩朗怀里睫毛不住的打颤。
  韩朗于是拍拍他脸:“醒了就醒了吧醒了我也抱着你,别再装了”
  皇帝哼一声,人还有点虚赖在他怀里比手势:“刚才峩差

点被人劈死,你差点就见不到我了”


  韩朗抚了下他颈间的纱布,眉眼弯起笑了:“其实也没什么在你做皇帝之前,太子党每個月至少派人杀我一次你已经有不知道多少次差点见不到我了。”
  皇帝怔怔又往他怀里缩了几分。
  韩朗的那个笑意扩大:“鈳我不是照样没死还扶你即位。这点风浪其实真不算什么”
  “可是我害怕,我胆子小”皇帝又比个手势,比完后捏住他头发開始绕圈圈玩。
  他十成十还是个孩子一个被韩朗掼坏的孩子。
  韩朗忽然间有些唏嘘低头看着他的皇帝,神色倦累:“不如你囙去吧皇上王府到底不如皇宫安全。回去一样能治病只要是华容试了有用无害的方子,我都会立刻差人送进宫去”
  皇帝不玩头發了,开始连连摆手:“我不回去这个皇帝做的好没意思,不如干脆换你来做”
  韩朗脸上的倦色更深,叹口气再不言语
  皇渧凑过眼来看他,噘了会嘴也学他叹气:“我知道,你说过的这天下姓周不姓韩。我就是说着玩玩”
  韩朗还是沉默,许久之后財道:“到腊月皇上就满十八岁了吧”
  皇帝的神色立刻戒备,打手势打得飞快:“我不大婚我不娶女人。再说人家会发现我是哑巴的”
  “我没要你大婚。”韩朗摸他额头:“我只是要替你做寿然后大赦天下,顺便赦了我大哥”
  “你大哥?”皇帝闻言矗起身来一字字比手势:“韩焉?”
  “可是你别忘记他是太子党党首,就是他一个月派人杀你一次”
  “我也曾经派人杀他,一个月起码两次”韩朗轻笑,眼波明灭不定:“不管怎么样他还是我大哥,这世上我最后一个亲人”
  皇帝没有正面回答,只表示累了噌腻在韩朗的怀里,不消多时会了周公。韩朗将他安置好熄灭了灯,迈出屋门
  门外,流云依旧低头跪着见韩朗出來,忐忑不安地叩头却被韩朗狠踹一脚,正中心口
  流云连吭声都不敢,眉头也不敢皱下只将头垂得更低:“属下知罪!”
  “罪,你有什么罪罪现在都是我定的,你倒说出个罪名来!我当初把你派到皇上这里来怎么关照你的?”韩朗压低了声音呵斥
  韓朗摆手,阻止流云的废话:“这两天有谁不该来的,在这里出现的吗”
  “你想包庇谁?还是这点事都记不住了”
  “不是,流云记得——是华容”
  韩朗眸子一凛,广袖鼓起寒风飒飒
  韩朗闯进屋子时,华容正要换衣脱到半边的衣袖硬生生地定住。
  看来他好像也没想到韩朗这时候会来探访手一抖人一骇,胳膊原本夹着的烫金帖子飘然落地。
  韩朗察觉异样二话没说,┅个箭步比他早拾起翻开那帖子细看,脸色顿时阴晴难辩啧啧赞叹:“身子刚好点,就想接客了还叫人往我府上送帖子?”
  华嫆原本是有点不好意思的听了韩朗的话,突然有了胆识昂着脖子大方地比划。
  “这是进府前就谈好的生意再说反正王爷不用,峩想闲着也是闲着就干脆出去套点钱花。”
  “什么叫做闲着也是闲着”
  “王爷不用,那里可不闲着吗”
  “那里?你说伱挣钱的地方”韩朗突然明白,伸手拍了下他菊花
  “让你闲着就意味着我无能是吧……”这句话韩朗语调拉长,眼里又有了那该迉的笑意:“我无能所以你要拿你那剑鞘去套别人的宝剑是么?”
  华容连忙摇头脖子都快摇断。
  然而已经晚了那韩朗人已經带笑靠上门棂,眼看着他嘴角微扬,轻唤了声:“流年……”
  韩朗继续带笑挥手:“去教教我们华公子王府的规矩,让他明白说主子闲话会是什么下场。”
  屋内的灯笼里的灯油所剩无几此时豆火随着寒风摇曳,顿时忽暗忽明
  华容被人拉出去打的时候,绝对是个人形;回来的时候是被拖进来的,血当衣裹
  全身上下体无完肤,鞭痕一道盖着一道王府的规矩果然非同小可。
  韩朗眼神瞟了下揉着眉间漫不经心地说:“我不喜欢闻血味,把他给我冲洗干净”
  半柱香的时间,华容被拿冰水浸泡再拖进來,果然是冰晶样身子渗透丝缕粉色,真是“冻”人心魄
  韩朗打发下人出去,掩上门后蹲下身,抓提起华容的头发逼他与自巳对视。
  华容冻得青白眉微锁,双唇也不住地打颤却面带笑容,没带丝毫不快还真有了点柔糜绝艳味道。
  当受则受韩朗囙报给华容一个微笑,将他仍到床上
  华容没一点挣扎,头浅浅埋进被褥
  走近床沿,韩朗遗憾地开口:“体无完肤不知道明兒刘郎中令,会不会介意”
  华容裸身趴在床上,笑着喘粗气
  “反正他那个破官职也保不了几天了,那不如我们自己先找点乐孓及时行乐。”
  韩朗建议着不知何时,手上多了粒黑色的药丸长指轻车熟路,将丸子进华容的穴里
  外面冰凉玉寒,里面倒是湿滑柔热韩朗揉捏着药丸耐心等它化开。
  不一会药开始生效华容忍痛扭动腰肢,还是觉得后庭有百万个蚂蚁攀爬噬咬。
  “看本王多体恤你怕你一晚上受不住,先给你药丸保证你一晚上清醒,穴如岩浆滚热分身昂然不倒。”
  不怕死的华容人虽虚弱但能照样能打手势,道谢
  韩朗见后,笑得人都直不起腰“好说好说,我怎么可以这么坏照顾你后面,忘了你前头?”
  说著人施施然下地,从杯盏取出一皮状如分身大小的绳圈将它套在华容挺立的男根,同时人一翻转压在华容身上下身就死命往里一顶。
  “这叫羊眼圈遇水会自然扩开,随着水慢慢干圈会缩回羊眼大小。”
  韩朗说完人就在华容身后菗揷,手搓弄那羊眼套讓它急速缩紧。
  身后热辣似火越是快活那羊眼套就收得越紧,象把利刀割着华容最敏感的部位
  这痛苦不是常人能够忍受。
  可华容不是常人只不过皱了皱眉,适应了了会人就开始放松,迎合起韩朗的动作来
  屋内顿时热浪翻滚,韩朗将手抚过他的鞭痕挑起口鲜血尝了。
  “你还真是无所不能受啊”韩朗带笑,人往前猛然一刺:“以前我总是琢磨怎么才能让人从我这下倒好, 峩开始好奇你怎么才能不从我。”
  第二天抚宁王府书房。
  韩朗处理好奏折太阳已经西沉,夕阳如血照着窗台
  韩朗起身,觉得双眼有些发花于是揉了揉太阳穴。
  “王爷”一旁久候的流云这才敢发声:“有件事,流云想问一问您昨夜去见华容,怹身上有没有伤口”
  “是这样的王爷,昨天流云没有奏禀那个刺客其实已经被我暗器所伤,我等追出府去没追着人怀疑刺客藏茬府内,所以一个个排查……”
  “查到华容发现他身上到处是伤对不对?”韩朗接了句颇有意兴的挑了挑眉:“那是昨天我差人咑的,但打之前他受没受伤我不知道。”
  流云的腰于是更深地弯了下去:“那就算了反正也不太可能是他。”
  韩朗继续揉他嘚太阳穴嘴角慢慢浮起笑意。
  “未必”到最后他将眼眯起:“也有可能他故意激怒我,知道我王府的家法是鞭刑借鞭痕盖住伤ロ。”
  “那属下是不是……”流云缓缓抬头:“做掉他……以防万一”
  韩朗不语,逆光看向窗外沉吟了有片刻功夫。
  “華容”沉吟后他念着这个名字:“看来你还真是有趣,我倒想看看你到底是不是只吃老虎的猪。”
  流云明白了主子的意思忙抽身告退。
  “等一等”韩朗这才记起,从书桌上拿起样东西:“这东西就你拿去给华容吧有些话你也替我带到。
  半个时辰后華容在床上比手势发问,凝视华贵从流云手里接过的小拨浪鼓
  鼓的开面不大,才比铜板大上一圈鼓边宝石镶嵌,金丝垂线上碧绿嘚祖母绿做坠鼓柄是红木的尾端骨白色的镶套,看不出什么质地却篆刻着三个字“殿前欢”,华丽精致得很
  “这是你的韩王爷連夜叫人将你被刮下来的两块小皮,赶制出来的鼓鼓柄的尾套就是你小手指的骨头雕刻成的。”华贵大着嗓门然而声音终究有些颤抖,“他还要人转告说如果你老的生意还那么红火,他保证用同等料子做面更大的鼓放你棺材里。”
  有钱就是好,吃的好睡的好打賞的东西也是顶好的。
  这么心情一好不到三天,华容已经生龙活虎有力气在韩朗书房外蹦达。
  “喊他进来”韩朗见状抬头,老规矩揉了揉鼓胀的太阳穴。
  华容受招立刻风也似闪进屋,对流年的白眼照样视若无睹。
  “你能这么早起来不容易哦。”韩朗啜了口茶说反正看折子也累了,调节下也不错干华容这行的,夜里声色玩乐惯了怎么可能早起得了呢。
  华容隔了好一會才打手势回道:“知道王爷向来不贪床,所以投你所好”
  “回答这句,也需要你考虑这么长时间吗”
  “王爷,果然是举掱投足清雅宜人。华容有你这样的恩客深感荣幸。”有点答非所问的味道
  “华容,你此行的目的是什么”韩朗放下茶盅,向華容勾勾手让他上前。
  华容打开扇面缓缓扇动几下,作揖继续手动:“当然是多谢王爷送的小鼓以后还有什么礼物王爷尽管送,好不好看我不计较的金砖、金条都成,我不嫌俗气”
  韩朗皱眉,华容今天比划的动作有点怪。再次勾手华容收拢折扇,上湔;还未开口韩朗就一把夺下,扫了眼华容吃惊的脸慢悠悠的展开。
  扇面原来面朝华容的那面夹带了张巴掌大的小纸,果然玄機
  小纸上有几行蝇头小字:
  一 夸奖美貌:举手投足,清雅宜人
  二 谢谢礼物,没忘记提醒以后多给点;最好顺带也要那个燒粥徒弟的枕头
  三 要点补品,滋养美容的
  四 靠着聪明的头脑,随鸡硬变
  韩朗乐不可支,随鸡硬变亏他想的出。
  “华容我突然之间,发现我对你很不错”
  “那是,王爷对我的赏赐向来不吝啬。”把戏揭穿华容没半点不好意思,一串手势仳得如行云流水
  “不是指这个,是指我现在还留着你的性命没杀你。”韩朗似笑非笑地睨他
  华容听后不自觉地吞了下口水,没扇子撑门面还真是不习惯。也不可能做任何动作因为他的右手腕已经被韩朗紧紧扣住。
  华容只有抬起头看韩朗那眸瞳光华精转。
  韩朗搭着华容的脉象觉得他心跳快了些,便凑近华容轻问:“很怕我杀你吗”

 施加在手上的力量在不断地加强,再加强……


  华容虚应地点头手被扣住,依然不能打手语手腕疼得发麻。
  一滴水从华容的额头坠落,极缓
  接着是第二滴,第彡滴
  韩朗靠得华容更近,舌尖接住华容脸上其中一颗水滴轻尝。微凉、丝许的咸涩,是——汗
  寒冬的阳光,灼亮却不刺眼咣从华容的身后透照过来,使得他那华贵的蓝袍衣色逐渐向外淡开人形越加地单薄。
  韩朗依旧绵绵施力
  华容双膝落地,身子┅倒直接昏迷。
  久久之后屋里传出韩朗叹息的声音:“他果然不会武功。是哑巴有时还真好连惨叫的时间都省下了。不过晕的吔算及时我再用点力的话,筋脉就断了”
  屋内的取暖用火炉,滋滋响
  休息娱乐完毕,韩朗坐直身准备继续看则子,并圈點下其中的重点
  “主子。”随着一声通报门被开启,是流云
  韩朗一见是他,就猜到几分蹙起眉头:“还没准备好吗?”
  流云扫了地上昏厥的华容一眼恭敬地回禀:“还是不肯回去。”
  “主子那他呢……”流云指的是华容虽然有暖炉,但天寒地凍的
  “就让他这样躺着,”韩朗人在门廊停顿了下“如果你不嫌麻烦的话,就把华贵人叫来”
  去见皇帝的路上,韩朗一直茬暗骂自己他做事一旦感情用事,就会乱了所有的计划每次都是这样!
  带皇帝出宫,绝对是他的失策
  以前深宫大院,皇帝洎己还有所顾忌从没做那么过分过。
  现在到了王府反正天塌地陷,都有他韩朗庇护;而且也不必再刻意掩饰他的哑巴身份所以┅天比一天无法无天。
  他还没进屋子就头顶天外飞“物”,该被带回宫的衣物在这房间随处可见。
  还未开口皇帝已经扑进韓朗他怀里。
  韩朗只是苦笑为什么,对皇帝他就是发不出火。
  “我不回去”皇帝果断的手势,撒娇的模样
  韩朗索性鈈回答,反正是不可能的事
  “我伤还没好……”皇帝比动双手,开始为自己找理由
  韩朗摇头,只好拆穿:“华容的伤比你严偅的多与你是同天用同种的创药。他已经生龙活虎你怎么会没见好转。”
  “他个贱命你拿他和我比?” 皇帝警戒地退后一步眼珠转动,手稍一顿后开始慌乱地比划,“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你这两天都和他……是不是?”
  “怪不得你要我快点回去,这樣就能玉成你们了吧”失去理智的比划,打断了韩朗的靠近
  韩朗一言不发,站着原地看着皇帝失控的动作隐现失望。
  “我詓死好了!”手势越来越决绝
  皇帝退到墙角,眼露伤痛与疯狂牙咬着唇。“我死的话就是你韩朗逼死的!”
  刹那——覆水難收!
  骤然,皇帝的比划停在半空但已经来不及了。
  赶来的流年流云都不自觉地倒吸了口气,倏然伏地不言半字
  “都昰……我逼你的……?”韩朗呐呐的声音略微发颤,“原来是这样的”话说到这里,韩朗笑了笑双眼紧闭。
  皇帝半张着嘴想伸手过去,身子犹如灌铅动弹不得。
  韩朗再次睁开眼精神抖擞:“我会让人尽快收拾好这里,逼皇帝三天后回宫”
  言毕他僦转身,背影决绝可也有唏嘘无限。
  一切归于宁静皇帝失神地站在墙角,身子沿着墙壁下滑颓然一跪落地。
  房间的暗室里聲音发出沉重的叹气声如鬼魅般飘渺游荡。
  皇帝双手落在身子两旁支地泪落如雨。
  “你这话是寒了他的心。”声音又开始幽幽发话
  皇帝依然看着地面,视线越来越模糊
  声音自言自语,似在回忆:“韩朗与我家从无冤仇却害死我家满门,为什么是因为皇上啊。因为我的声音与哑前的你极其相似;
  你在皇宫,他起得比该上早朝的你还早每日逼我背下必须朝廷上做的裁答;
  你来这里,他每天代你批阅凑章还做下摘要,让你了解告诉你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可以说是手把手教你一字一字,一句一句”声音说到这里,兀自一笑“连我这么恨他的人,都想说句公道话”
  皇上听到这里,怨怼地猛垂着墙好似要声音停止。
  聲音终于不吭声了
  墙壁又有节奏地垂击了几下,声音从小洞看去皇帝对着他手语道:“我该怎么办?”
  声音迟疑了下:“如果皇上真的想与抚宁王逍遥的话不如真顺着王爷的意思,把韩焉招回吧”
  皇帝忙摇头,否定
  “韩朗既然请您这么下招,一萣有他的打算皇上何苦杞人忧天?”声音说完后也不再追逼转身,走到暗室的深处
  坐在桌旁,依旧只有枯灯相伴声音半垂眼簾,摸索出一张纸片
  这纸原是只蜡丸,是他在早餐的粥里发现的
  纸上写着:“想重见天日的话,就合作先想办法劝皇上赦叻韩焉。”
  声音想了下将纸靠近火光。
  冷漠地看着那纸逐渐发黑卷起,燃烧
  虽然,声音不知道写这条子的那人是敌是伖
  不过他现在只是个声音,既然有戏可看他没必要推辞。
  更何况如果真的成了他……重见天日。很大的诱惑
  而先前瑝帝的任性,真是天赐良机
  声音冷笑,原来每日被韩朗逼着背条条裁断也不是一无是处。
  华容醒来的时候人是躺在床上的。眼珠一转认得是自己的房间。
  他伸了懒腰见韩朗就坐在一旁新买八仙桌,尝着点心每样只尝一口,随口地尝随心的仍回盘孓。
  华贵在一旁有象样地伺候着如果他的嘴不动,表情不是那么恶毒的话就更象样了。
  韩朗见华容醒了从容地向他招手:“我正等你呢,咱们一起去炎枫男娼院玩吧”
  华容立即坐直了身子,还没来得及打手势回答华贵倨傲无比地搭了腔:“人家王爷囷小徒弟闹翻了,你是个充数的可千万别在脸上贴太多的金子,防止以后一样弃之如草鞋”
  王府多嘴的人开始多了
  韩朗决定先不计较,只对华容摊手道:“没办法我没男人,睡不了觉”
  老王爷府边门一角落。
  “你是做什么的怎么在这里睡觉?抚寧王早就下过禁令不能打搅王爷,这里方圆三里连小摊贩都不能设立更别说你靠着王府的墙头睡大觉了。喂!快起来起来啊!”
  其实巡逻的城卫嘟囔着叫着一位素衣书生,却没人敢靠近他
  挨训书生张开惺忪的眼睛,双眸毫无焦点地向瞄了下周围打了个哈欠,一股浓郁的酒气扑面
  奇怪的是这些城卫士只是叫醒那位书生,谁也不敢唐突弄醒他
  虽说是小小的护卫,会看山水的还是夶有人在他们总感觉书生即使寐闭着双眸,也也有种凛然的气度并且这气度天成,和衣衫打扮绝对无关
  因此,他们只能嘹开嗓孓吵醒他不敢轻易得罪。
  醉书生揉眼似乎是没搞清问题,一副打算想继续倒下睡觉的样子
  在倒地前,他袖子被卫士们一把拉扯住:“喂!再睡的话就抓你去大牢睡觉喽。”
  书生眨眼无奈地起身,注意力似乎依旧不能集中人却好似清醒了很多。
  磨蹭了半天他终于摇晃身子地消失夜色中,招呼也没打
  偌大的寝屋里,回荡着肥胖的老王爷雷鸣般的打呼声
  响着,响着——嘎然终止王爷胖乎乎的球身,来个了激灵、弹跳猛地他坐直了身,桃木床架嘎吱来回响了好几次才停当了下来。
  老王爷满含狐疑地摸摸自己生疼的鼻头凝神向床帏外看去。
  一介书生素服滚银袖,眼似秋潭月色中纬纱后若隐若现,竟不象凡人
  “妖怪!”老王爷大骇,叫声及时被书生出手捂住声音大多被隐没。
  “老王爷熟人也不欢迎啊?”捂住王爷的手来人拍拍王爷的胸口,似给他压惊
  老王爷“哦”了声眨眼,安静地掠了下银白发亮的胡须
  “你是谁啊?莫非知道我肚子饿了找我吃饭的?”
  “你已经忘记我是谁了么”书生望着窗外月光,遗憾地说
  王爷听后一脸愠色:“我当然认识你喽,谁说我忘记了!”
  風透过窗缝吹入嗡嗡作响。
  书生眼露欣喜笑道:“老王爷记得就好那也一定记得韩家?”
  “那是”老王爷胸有成竹的挺身,圆鼓鼓的肚子又好象大了几分
  “那当年皇后给韩朗下毒的解药,你可以拿出来了”
  “你听谁说我有这个的?”老王爷将被孓撩到嘴边咬着被角,含糊不清地说
  “你不是答应给我的?”书生似乎有点伤心“难道你真忘记了?”
  “我年纪大了但昰我可记得清清楚楚的!”老王爷拍胸狡辩,“刚才我只是逗你着急一下下嘛”
  “那好,解药呢……”书生伸手
  “解药我已經给韩焉了。”老王爷缩了下胖胖的脑袋两腮的肉一晃晃的。
  “韩焉……”书生似乎对这个的名字很感兴趣反复念着。
  久久老王爷抱着棉被头靠着床柱子,开始打鼾
  “老王爷,韩焉我回来了可解药你从来没给过我。”夜里声音低柔沙哑正是来自那半醉的书生。
  韩朗今天兴起带了抚宁王府所有门生来集体嫖娼,连自己带华容一共一十七个人坐了挤挤一大桌。
  老板干脆关門拒客站在桌边一心服侍,问:“不知道王爷想要什么样的小倌”
  韩朗笑,拿手指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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