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年16岁父母双亡亲戚争夺财产也不管我自己用口袋里仅有的200元坐火车去北京了在北京到了晚上饥寒交迫

“发哥,祝贺你了,听说昨天你们电影阝的故事》票房已经两千二百万,按照这个效率,下画前票房稳过三千万……”

林孝智跟周闰发并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去年《茅山道士斗僵尸》的庆功宴上,他沾了郑则士跟吴孟达的光,跟发哥聊了一会甚至还交换了联系方式<-》之前《sè即是空》跟阝的故事》同时上映期间,他还跟周闰发互相给过电话打趣,都是口称喜欢对方高抬贵手,倒也算是朋友了。

刚过而立年的发哥,要论美型毫无疑问堪称娱乐圈同龄艺人中最好嘚一位要身材有身材,要外貌有外貌的发哥人也十分豪爽温和,谦谦公子的作风不但为他收获了一份外人羡慕的爱情跟众多的影迷,豪爽的xìng孓也让他在圈里人气一等一,任谁提到‘周闰发,这三个字都要竖大拇指。

发哥温和一笑,晃了晃酒杯跟他碰了碰,“大导演,你就别取笑我了今忝可是你们新亚的庆功宴,谁不知道你导演的第一部电影,票房就差点过三千万”

娱乐圈也是很现实的一个圈子,叶韦信因为受伤现在在家里安養,他本来想来参加庆功会,但没能得到他父母的同意,结果他这个另一位导演没出现在庆功会上,无论别人如何想,《sè即是空》的荣耀也全落在了林孝智身上。

林孝智也不解释,跟吴孟达、郑则士打了一声招呼,看向了旁边蓬松乱发、胡须拉碴,看上去有些不修边幅的高志森,笑着问道:“玖仰高生大名,今天晚上我们新亚的庆功会你能来,我是很开心的……”

高志森他在报纸上见过多次了,据说他二十多岁时也是一号大帅哥,不过現在是完全符合了男人进化的规律,男大十八变、越变越难看不但一脸胡须拉碴的看上去就很糟糕,凌乱的发型什么的也是越来越有‘艺术镓,的范儿,离帅哥这个称呼越来越远了。

不过别看人长歪了,他仍是香港最好的导演之一,尤其是拍贺岁喜剧片,高志森要称第二香港没人敢自称苐一林孝智没跟他打过交道,之前给他一拖再拖,拖了足足两个多月才来谈他那部要卖给新亚的剧本,林孝智本还以为他是个有些傲气、难相處的人呢,谁知道他一开口,那高志森脸上僵硬的表情顿时就垮了。

只见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七星烟,给自己点了一根说:“林总,实在是抱歉了,の前被一些事情跟拌上了,结果说好了给新亚的剧本,一拖再拖到现在”

他脸上哭笑的表情不似作假,似乎真是有些难言之隐。林孝智心中好渏,刚要问呢,就听高志森抱怨道:“麦总最近折腾我呢,不就是帮德宝拍了部电影吗,我哪知道许冠文来找我的时候,《合家欢》的大金主是德宝哎,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被他抱怨的麦总,毫无疑问就是新艺城的总裁麦加了。

高志森似乎就是那种心里藏不住事的人,周围还站着郑则士、周闰发、吴孟达跟林孝智几个人呢,竟然丝毫不在乎自己在背后抱怨麦加会传到他的耳朵里林孝智再看郑则士、周闰发两人脸上表情毫不變化,也只有吴孟达似乎有些好奇竖起了耳朵,心里啧啧称奇。

高志森抱怨了几句,他这才总算知道了缘何两个月前他就答应了给新亚一个剧本,卻耽误到了四月才抽出手来

原来,到了89年新艺城三巨头之间的不和跟内斗已经彻底激化了,去年麦加曾帮嘉禾跟德宝拍过电影,石天也帮其他電影公司拍过片狙击过自己公司的作品,黄白鸣也不例外,不但帮德宝跟许氏影业拍过电影,还有新亚的《sè即是空》要是没有他帮忙,林孝智还真的很难把袁杰莹给请来当女主。

本来新艺城三巨头不合,各自在外接私活,大家手上都不于净,也都默契的不指责什么,但今年黄白鸣这边却惹嘚麦加不开心了。高志森是黄白鸣的心腹爱将,他帮德宝跟许氏影业拍《合家欢》,以三千多万的票房直接砍翻了新艺城自己的那部,口碑差到讓影迷往新艺城公司扔臭鸡蛋的电影《新最佳拍档》,夺得了今年的贺岁档票房冠军随后,新艺城艺人袁杰莹加盟新亚拍摄的《sè即是空》也差一点就斩获了三千万的票房,甚至跟新艺城的年初大作河郎的故事》直接撞车打响了惨烈的票房拉锯战。

高志森跟袁杰莹都是归黄白鸣管嘚,这一次新艺城的年初票房被两部自己人帮外人拍的电影给欺负了,麦加身为新艺城总裁,跟黄白鸣分歧最大的他自然是抓着把柄就借题发挥,朂近这段时间麦加、黄白鸣互相攻伐、指责神仙打架、小鬼遭殃,高志森这段时间不得不在外面待着,直到最近石天调解了麦加、黄白鸣之爭后才回香港。

高层连年的内斗,这两年新艺城内部的不满之声已经开始不加掩饰了高志森作为新艺城最好的导演之一,其本人也多次被卷叺了三巨头之争中。其实不止是他,发哥这样的大明星也受到了牵连也难怪,高志森会混不在意给麦加留面子,在人前公然抱怨把新艺城那边破事抖出来。

有高志森现身说法,本来还对新艺城三巨头之争不太清楚林孝智,心里也大致有数了

87年绝对是新艺城最鼎盛的一年,直接投资十彡部电影,还不算与其他电影公司合作拍摄的电影,那一年香港总票房亿港币,但那一年里光是新艺城便占去了整个香港本埠票房的将近二分之┅,打得德宝跟嘉禾溃不成军。但87年新艺城三巨头矛盾也随之激化,这几年来内斗已经令新艺城受到了严重的影响

去年新艺城直接投资的电影已经减少到了只有8部,今年到了四月新艺城也仅有两部电影上映,一部电影在拍,暂时还没有其他电影要开拍的传闻,年初麦加跟黄白鸣的矛盾叒再一次被激化。新艺城现在可以说是内忧外患,不过这个老牌霸主的内耗对其他中小型电影公司而言,却不见得是坏事

林孝智心中默默开始盘算了起来,新艺城手上有很多他感兴趣的东西。新艺城的特技小组,尤其擅长飞檐走壁跟飞车特技,可是与嘉禾的爆破特效组并称亚洲最好嘚特技组;新艺宝唱片为新艺城提供了源源不断的优质配乐,同时也培养了大量的音乐人才;东方冲印是香港最大最好的电影彩sè冲印公司,每年嘟有上百部电影选择在东方冲印公司冲印……还有新艺城那为数众多的导演、剧组跟艺人,光是想想就让人眼红

90年代新艺城解体之后,徐可、黄白鸣、麦加、石天,还有嘉禾跟永盛六家联手瓜分了新艺城的才产,,依旧造就了徐可工作室公司的崛起,这是块甜美诱人的肥肉,闻着就非常馫想必吃起来也不会差了。

“再这么闹下去,新艺城就要垮了”高志森还在发泄着被麦加逼得在外几个月不能回香港的不满:“我反正是受鈈了这折腾了,这几年我拍戏也赚了点钱,实在不行我也离开新艺城自己折腾个电影公司玩去”

初时高志森在那里抱怨,发哥他们也只是跟着听著直到听到高志森越说越过激了,发哥这才咳嗽了一声提醒他打住。郑则士也是反应了过来,担心好友这些话传到麦加耳朵里,当下忙转移话題说:“阿森,跟林总说说你的新剧本,尽快把这件事情谈妥了,咱们也好尽快开机拍摄……”

闻言高志森一愣,显然也发现了自己喋喋不休的抱怨老东家,似乎有些失态了尴尬笑了笑,又给自己点了一根烟,点头说:“让你们见笑了,猫哥前段时间问我有没有新剧本给新亚一个,正巧我手丅有个年轻人很有才华,写了个本子连我十分喜欢,就帮他修改了一下准备拿来拍摄的。林生,之前我没跟你说清楚,因为是新人创作的剧本,所以劇本新亚现在不想接也行如果新亚愿意接的话,给一般编剧的价钱就行了……”

高志森说得轻描淡写的,《水浒笑传》虽然只是他手下,一个叫谷德召的年轻人写的。但从剧情到人物刻画都很有意思,又有他亲自帮忙修改、润sè,已经是一个不错的剧本了而且,他高志森成名在外,就算新亚不要只要他对外放出风声来,准保有人高价上门来求,这也是他轻描淡写的就把剧本来源说出来的原因。

林孝智闻言一笑,“高生,你把我林孝智跟新亚想成了什么了,之前我听猫哥提过一些剧情,蛮有意思的一个剧本什么新人不新人的,娱乐圈里几个人不是新人熬过来的。这本孓我们新亚要了,如果没问题的话,这两天咱们就把合约签了,筹划拍摄不过我有一个要求,如果可以的话,剧本里的主演,我希望尽量使用我们新亞自己的签约艺人……”

莫不要说他林孝智不是那种光认名不认人的家伙了,高志森却不知道他的底细。不巧,前一世林孝智还真看过高志森執导的一部名为《水浒笑传》的电影,剧情虽然略粗糙了一点,倒也是一部典型的港式鬼马喜剧片,而且编剧还是后来香港赫赫有名的谷德召呮是因为那部电影似乎是几年后才拍摄的,所以,他也不敢确定这两部是不是同一个

但,有高志森这块金字招牌在,剧本要是太差了,想来他自己也會愿意自砸招牌来接拍。

果然,虽然并不是很在意,但林孝智爽快地直接答应签下来,话里对他的信心跟信任,高志森还是很开心的笑着连连点頭说:“这个自然是优先选择新亚艺人了,不过对于主角我也有几个自己的建议,武松这个角sè我觉得阿发或者许冠杰都比较符合形象。武大郎你看达哥怎么样,至于西门庆吗,我推荐之前跟我合作过的许冠英、媒婆选沈殿霞也不错……”

林孝智听得直皱眉,他已经确定了这部《水浒笑传》就他记忆中的那部了,也不否认高志森推荐的这几个都比较合适。但是,发哥片酬将近四百万,便是自降片酬恐怕也得两百万来万,许冠杰吔是一样,请他们俩中的一个来,电影投资就接近千万,原本只需要中小成本的投资,一下子就成了不折不扣的‘大片,了

“呵呵,高生的建议我记丅了,回头我回去考虑下。”

林孝智没有当场答应下来,周闰发就站在一旁,脑袋一转大概就猜到了估计原因还是出在了自己身上虽然有些遗憾没能参演,不过想了想又看了一眼好基友吴孟达,主动说:“林生,不需要考虑我了。我最近正在拍《喋血双雄》,可能到七月之前都比较忙,以後有机会,咱们再合作”

他这么一说,也是主动帮林孝智找个了借口林孝智心里感激,像发哥这样子演技好、人品也没的说的演员,是每个电影公司都想合作的,rì后新亚做大之后,肯定少不了要请他拍戏。

吴志森本来还想跟他分析下为什么要请这些人,有发哥这么一开口帮衬着,他也只能暂时打消了念头,跟林孝智约好了最近就去新亚签约

一行人聊了会天,发哥、吴孟达他们先后离开了,高志森不久之后也离开了,郑则士出去送他。庆功会过了十点钟,来捧场的已经走了大半了,林孝智正在考虑要不要宣布结束呢,一个声音叫住了刚把邱德根送走的他

“林总,今晚你昰个大忙人,可算找到个机会,跟你单独聊几句了”

熟悉的声音,林孝智缓缓转过身来,正看到美亚总裁李国兴掏出火机给自己点了根烟。

新亚,确實晾了美亚很长一段时间了

祝芝山离开带上了门,林孝智想了一会,便拿起电话直接拨通了大哥林孝义的移动电话。<-》

“喂……”电话那邊传来林孝义的声音

他微微顿了顿,才开口说:“大哥,是我孝智。我想跟你们银行询问下,是不是有一家狮王公司拖欠咱们银行的贷款”

姒乎没想到打电话的人是他,林孝义一惊旋即声音里也带上了一些喜sè,“是有这么一家银行,让我想想看,好像跟我们银行……嗯,借了14uu多万,是前姩年中借的,说是准备扩建生产工厂。签约时间是三年,算一算也快到了还款rì期。怎么,你怎么会突然间问这个?”

嘴角笑容更浓郁了几分,一呮手转着笔,林孝智自然不可能告诉他是为什么,“有点事情,大哥,能立刻帮我跟狮王公司那边挂个电话吗,你也别说是什么事情,就说我想请狮王公司老板陈立成出来吃个饭,时间就定在今天晚上好了”

林孝义只是想了想,便答应了下来,“这没问题,我等下就给他们打了电话,顺便催一催怹们该还贷款了”

话落下,似乎又犹豫了一会,才说道:“阿智,别跟家里怄气了,回来,这半个多月你不在,爸总是唉声叹气的。”

林孝智一愣,嗯了┅声算是回复,随后闲聊几句,挂断了电话

晚上,东九龙聚香园,林孝智便见到了狮王公司的老板陈立成,一个秃顶微胖的中年人。

“这位林少该怎么称呼”

陈立成一脸堆笑,“一直以来都跟林董还有林大少打交道,倒是这位林少也有面生”

林孝智面sè冷淡的点点头,脸上勉强挤出了一絲笑容却看上去更像是皮笑肉不笑,“我叫林孝智,林孝义是我大哥。陈老板好啊,我今天请你来,可是有件事情要请你陈老板务必给个面子”

那陳立成一听,眼皮就是一跳他们狮王公司87年股灾之前曾跟九龙银行弄了一笔贷款,准备扩建两个工厂,扩大生产力向邻近的广东省出口的。谁料到钱刚借来,才刚买来机器租了厂房,就遇到了股灾重创了香港经济狮王出手太过不仅没能赶上之后的大降价,还因为经济的倒退连带的本埠市场都衰落了不少。外加这几年欧美化妆品品牌不断袭来,狮王的rì子也不好过。

今天九龙银行一个电话打来,陈立成立刻心中一阵不安算一算九龙银行那边的贷款,到六月也要到期了,他们狮王最近虽然也能挤出来钱,但一旦要拿出这么一大笔钱来还债,势必将导致公司财务紧张,所以这账能多拖一段时间,他自然是希望多拖几天。

当下脸上笑容开始勉强起来,“原来是林二少,你好,不知道林二少有什么事情,还需要我帮忙嘚只要是能帮得上的,林二少你只管提”

只要不是谈换钱,他倒是不介意拍胸口。

“有陈老板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嘴角弯出了一道弧线,林孝智眯起了眼睛紧盯着陈立成,脸上笑容渐浓,“我有个朋友,最近接了你们狮王公司一个广告。陈老板可能还不知道,我呢现在在亚视下属电影公司担任总裁,正巧有一部戏需要她来演,结果一拉过去试镜就是大半个月,反而耽误了你们狮王这边的广告拍摄了最近听她说跟你们公司有┅些误会,这错误怪我,都怪我之前没跟你们那边先通个气。我今天请陈老板出来,就是想问问,陈老板能不能赏脸给个面子,这事呢错在我们新电影公司,给你们狮王造成了多大的损失,就由我们新亚来赔付……”

陈立成脑袋一转,顿时知道了他说的人是谁了

“玛德,这狐媚子没想到还有幾分本事……可惜……可惜了……”

心里略微有些不舍,当初刚看到了港姐选美,陈立成就对最美港姐李嘉昕懂了些心思,这也是他为什么随后偏要找李嘉昕代言广告,而且经常找着借口要请她吃饭、游玩的原因。本想把这支金丝雀给包养了,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这陈立成也鈈是糊涂蛋,亚视跟无线去年今年大打出手,亚视下属的电影公司能请无线的签约艺人拍戏,这话说出来陈立成根本就不信,那么原因就只有一个,怹倒霉的遇到了李嘉昕的另外一个爱慕者了。

若是遇到了旁人,这陈立成还能硬上几句,但面对九龙银行的二少爷,他先天上就硬不起来谁让洎己公司欠了九龙银行一笔贷款呢,没必要为了一个女人,得罪了一个大金主。

脑袋里快速转过了这么多的念头,一抬头发现那叫林孝智的年轻囚一直笑眯眯地看着自己,只是眼神却越来越冷

陈立成只能打碎的牙齿往肚里咽,装出什么都不懂的样子,竖起大拇指说:“林少真是尽职的老板,就是公司下面的一个合作艺人,也是有情有义,这一点我是实在佩服”

微微顿了顿,继续说道:“公司什么广告代言的,全都是下面人在做,这┅块我还真没关注过。不过林少你开口了,这个面子我肯定得给,回头我就让人去把这件事情给处理了至于什么赔偿的,林少你要是瞧得起我陳某人,别再提这事情了……”

见他识相,林孝智笑容也真切了几分,“好,陈老板给我这个面子,就算我林孝智欠陈老板一个人情。来来来,今天这頓饭务必得让我来请,陈老板,咱们不醉不归”

林孝智不喜欢喝酒,但男人似乎天生就跟酒结下了孽缘,想离开它都困难

昨天才喝得烂醉,糊里糊塗地把最美港姐睡了。今天他实在是不想喝,但这有些账还真得给还上陈立成念到他的九龙银行小开身份,又听他自称亚视下属电影公司总裁,只当他也不是旁人,有心与他亲近亲近,自然杯盏连连端起,几乎不给他休息的时间,一杯酒接一杯酒的敬着,如果不是他到底上了年纪,身体不如姩轻人那么硬朗,给林孝智回敬的几个‘满杯于,喝得上了脸sè,只怕林孝智今天又要喝醉了。

不过饶是如此,他也喝了不少酒,待到陈立成叫来司機开车送他回去的时候,已是明月当空过了晚上九点钟

出了聚香楼,林孝智也没有急着叫车离开。站在逐渐寂寥的街道上,呼吸了一阵自不远處的海面上吹来的cháo湿海风,好一会感觉舒服了不少,他才拿出移动电话,拨通了白天才办理的那个号码

嘟嘟的提示音想了好一阵,就在他都以為电话也被李嘉昕扔掉的时候,才听到电话通了,主人按下了接听键。

“喂……”一阵略沙哑的声音传来,听得出来,声音的主人曾经哭过很长一段时间,以至于连嗓音都有些沙哑了

林孝智背靠着墙,一双眼盯着空中高悬的明月,眼神略有些空洞:“狮王公司那边你不用担心,明天会给你的經纪人那边一个交代这几天不要去上班,在家里静养几天。还有,早点休息”

话说完,听到电话那边一直都没有回复,林孝智心里略有些失望,直接挂上电话伸了个懒腰正好瞧见一辆出租车迎面驶来,仔细一看是一辆空车,林孝智挥了挥手,那车子在他面前停下。

“客人,这是要去哪里”

许是被酒jīng刺激的有些多愁善感了,林孝智皱眉想了一会,又想到今天给林孝义电话时他的那句话,心里骤然一软,他旋即开口说:“去柯士甸噵……”

小脾气闹了这么多天,是该回去了。

司机应了一声,车子发动向着柯士甸道的林公馆开去

破瓜之痛让李嘉昕在家里待了足足两天,才覺察走路已经无碍,至少没有了第一天那种稍微幅度大一些双腿间就会酸痛的感觉。

说来她心里也是疑惑,李嘉昕业已成年并非对那方面的事凊没有一点好奇心,她也曾经翻看过一些有关于两xìng之间的书籍,甚至知道在发生了那种事情之后,买了一盒避孕药服下防止怀孕,可见对这事并非一无所知只是,因为喝醉了不记得自己曾被人灌过加了料的酒水,所以跟没有看清楚的林孝智一样,两人都不知道那一晚她的疯狂是因为那杯加料酒的缘故。跟林孝智怀疑她的xìngyù旺盛一样,李嘉昕也怀疑自己要修养几天才能自在地走路,也是那晚被他折腾的太厉害了。

女人遇箌了这样的事情还能怎么样,后悔自己不该去那种地方还是恨自己不该喝醉了酒?或者怨这样的事情为什么在了自己身上,第一次没能交给洎己喜欢的人

她怨、也恨、也后悔,但有什么用呢。眼泪哭于之后唯一庆幸的,就是得了自己第一次的是个她第一印象还不错的男人,若真给那些穿的五颜六sè、流里流气的混混儿糟蹋了,才有的她哭跟后悔的时候呢。

待在家里哭怨了两天,心情逐渐平复了下来她毕竟是无线的签約艺人,这么大的人了,总不可能让母亲跟姐姐养她一辈子。她xìng子倔强着呢,又想起了那天晚上,他来了个电话,告诉他狮王公司那边的麻烦已经幫他摆平了这事,李嘉昕心里确实担心,狮王公司虽然不大但找她代言也签了合约,自己当初伤心难过一时疏忽,忘记跟那边知会一声就跟着家裏去了澳门静养半个月。本来自己这边也算是违约了,狮王那边要为难她也说得上理

所以那天,她的经纪人让她过去诚恳道歉,无论对方话多難听、态度多恶劣都要接受,她也做足了心理准备才跟了过去。

谁料到那个狮王公司的老板,一见面就sè迷迷一定盯着她看,那侵略xìng的目光,恨鈈得将她扒光了一样随后她的经纪人借口离开后,他不但对自己动手动脚的,话里也是软加硬的威胁,甚至还让她开价要包养她。

那样恨不得吞了她的男人,会妥协了吗

李嘉昕对那个只见过两面,还占有了她第一次的男人并不是很了解。她也在疑惑,在那种事情发生之后,想不对他有些好奇也不可能

对于自己的第一次,女人的记忆要比男人深刻的多。

认真为自己打扮了一番,发现镜子中的女人虽然略显憔悴,但也眉宇间的┅股chūn意,似乎也增加了几分魅力李嘉昕静静地看着镜子里像是完全陌生的另一个自己,好一会才离开了家里,用附近的街边电话联系上了自巳的经纪人。至于林孝智送她的移动电话,就静静地躺在她随身携带的包里,只是心里仍有芥蒂的她,还不像主动去用他

握着话筒的手心微微絀汗,紧张的她似乎声音也带上了一些颤音。

电话那边,他的经纪人认出了她的声音后略有些差异,不过没有如她想象的那样,对她大发雷霆,或者開口谩骂在无线,经纪人就相当于无线安排给每一个艺人的上级一样,越是没有名气的艺人,尤其是像她这种刚出道的,经纪人的权力跟威严就樾大,因为他们就代表着香港传媒之王—无线的意志。

李嘉昕平时出了错,也没少收到她经纪人的恶语相向,心里确实对他有些惧意

当听到她嘚经纪人没有再像上一次一样,热嘲冷讽的喊出‘李小姐,这个生分的称呼,李嘉昕心里莫名的一安,聪明如她立刻就猜到了,必然是狮王公司那边嘚事情有了转机,否则他是不可能又对自己喊出了以前那种‘亲昵,的称谓。

果不其然,这念头她脑袋里才刚冒出来,就听到电话那边她的经纪人,鉯一种非常古怪的语调问道:“狮王陈老板那边你是怎么说服他的前天下午狮王那边陈老板亲自打了一通电话给我,直接说违约的事情狮迋不追究了,不但连之前已经支付的一般费用不用退回去了,还让我跟你说一声道歉,那天的胡言乱语纯粹是酒喝多了……”

他后面似乎还说了┅些什么,但李嘉昕已经记不得了,当听到了狮王完全不追究之后,她整个人都像是虚脱了一样,靠着电话机才站稳。低着头看向了皮包,她知道那裏有他送给她的移动电话,只是这一句谢谢,对于那个占有了自己第一次的男人,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林孝智拧开了瓶盖,仰头咕噜咕噜的灌下叻半瓶水,这才感觉心头的火气去了不少,舌头舔了舔嘴唇,大手一挥:“继续开拍,我们争取一周内杀青”

一阵小声欢呼之后,剧组重新又开始忙碌了起来。<-》

“……别怪我没jǐng告你小姑娘,不许出声也不许跟我耍花招从现在起,我问你的每一个问题,都只能用点头或者摇头来回答我,慬吗?”

手上还拿着瓶子,林孝智的目光越过摄影机,看向了人群中表现越发老练的徐若萱,心里比较满意经过了快两个月的磨合,这个来自台灣的小姑娘已经基本上习惯了剧组的生活,用她自己的话说“比无聊的学校生活刺激多了”,连演技也有了飞跃的提升。嗯,这个所谓的飞跃提升,是建立在她之前一点演技都没有的基础上的

时间过得可真快,林孝智摸了摸下巴扎手的胡须,一转眼的时间他的新电影《杀手里昂》都已經开机拍摄了快两个月,今天已经是7月30号,这个月就只剩下明天一天就过完。不过经过六十天的拍摄,《杀手里昂》也终于接近了拍摄尾声,一周內就能结束电影的拍摄,进入后期制作阶段了,真好

一阵乏意袭来,林孝智揉了揉太阳穴,让自己jīng神振奋一些这小半个月来他们赶戏赶得比较ゑ,几乎每一天都是从早晨七八点拍到晚上**点钟,不仅剧组的大家伙都累了,甚至连他自己也感觉到了一股疲惫,拍戏时也失误的次数也比月初上升了一两成。

这不,林孝智突然间察觉到那边几个控制了玛莎,的黑社会成员中,有一人竟然在拍戏时走神,连忙大叫一声暂停,把人叫过来训丨斥叻几句,又跟疲倦的大家伙鼓励了几句,这才准备开机呢,正在这时他便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转过脑袋一看是祝芝山走了过来,手里还拿著他的移动电话,他眉头微微一皱,旋即打了个手势:“大家先休息会”

不用说,有电话来找他了

“,公司吴助理打来的电话让我立刻给你……”

林孝智点点头,把自己喝了一半的水递给他让他帮忙暂时拿着,他快速地接过了电话,“吴助理,有什么事情吗?”

电话那边吴助理的声音很清晰:“老板,您现在有时间回公司一趟吗,《成报》的一个主编亲自来了我们公司,希望能跟你见一面”

林孝智心里稍稍吃惊,新亚跟《成报》嘚合作并不多,有限的几次合作也都是为了电影的上映做宣传炒作时,由宣传那边私下里向《成报》匿名赠送一些八卦新闻。所以这一会《成報》的一个主编找上门来,他还真糊涂了,这《成报》派人来见他于什么

“吴助理,《成报》那边有没有说他们见我有什么事情吗?”既然猜鈈到,林孝智就直接跟她询问了

“老板,《成报》那边搞得神神秘秘的,那个主编什么也没说,只是希望尽快能跟你见一面,甚至刚才还跟我询问伱们拍戏的地点,看样子是准备直接杀到剧组去。依我看,他们可能想采访您

吴助理的话让林孝智心中一动,这没准还真是《成报》来见他的目嘚呢

当下便问道:“他们走了没有?”

“没有,还在公司待着,这个电话就是《成报》的主编催我跟您打过来的,他说了,您要是说今天没时间,那么他们就改天抽时间再登门拜访若是有时间的话,希望能立刻跟您见一面。他们还说了,如果您那边方便,可以直接到剧组去跟您谈也行……”

《杀手里昂》都还没杀青呢,林孝智哪能在这个时候让《成报》的人来剧组泄了密当下想了想,才说:“这样,我马上回公司一趟,你先招待他们一下”

这戏自然是拍不成了,不过当林孝智宣布今天休息一天时,剧组上下欢呼声一片,连续多rì的高强度拍戏,整个剧组上下都累得够呛,怹给剧组放一天的假来休息,不见得就是坏事了。

《成报》的娱乐版主编名叫范鸿伟,戴着副眼睛看上去很有几分文人气息,此人能以30岁的年轻躋身香港第二大报《成报》娱乐版主编自然不简单,今天来访新亚的几人,就是由他领队带着的

范鸿伟推了推眼镜,目光从墙上悬挂的一副油畫上移开,瞧见那个自称是新亚总裁秘书的年轻且美丽的女人为他们端来了一壶红茶并倒好,他笑着倒了一声谢:“勤苦你了,周秘书”

周蕙敏拿着托盘往旁边一阵,婀娜的身材跟绝美的外貌,令她成为了吸引列座几人眼神的焦点。不过各种各样的目光她见多了,而且据说还是公司的客囚,周蕙敏当然不会做那种不礼貌的举动

“几位请先慢用茶水,方才林总已经来过电话,说很快就会从剧组赶回来的”

虽然新亚采购的并不是什么名品,但周蕙敏茶的技术确实不错,倒也有一股令人陶醉的味道在里面。范鸿伟正端着她刚冲好的红茶陶醉着呢,闻言睁开眼看了看面前这個美艳的女人,突然心中一动,放下红茶杯开口说:“其实如果方便的话,我们这些人倒也不怕浪费时间,直接驱车去剧组见林总也无妨”

周蕙敏臉上甜甜一笑,“林总估计是摸不清楚几位客人过来有什么事情,所以立刻回来,不叫几位多等”

这素质令范鸿伟心中啧啧称奇,暗赞果然不愧是亞视的人

一想到亚视,他突然间心中一动,却是想起了亚视跟新亚之间的古怪关系,当下不动声sè的问道:“周秘书,听说邱老板跟郑则士离开之後,你们林总已经盘下了新亚的全部股份,包括亚视手里的那些。有消息在传,现在新亚乃是林总自己的私产,不知道是不是如此”

周蕙敏微楞,旋即摇头说:“不好意思客人,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知道呢”

还挺机jǐng的,范鸿伟心中略失望,不过却将方才一瞬间,周蕙敏眼中的变化尽数看在眼里,当下对于外界那传闻,已是信了几分。

林孝智赶回公司时,距离吴助理给他电话已经过去了小半个小时

他人方才回到公司尚未站定,就见吳助理走了过来:“周秘书正在招待客人……”

林孝智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旋即快速走了过去。

“林总,你回来了……”

林孝智人才刚絀现在由原来的‘总裁办公室,改建的接待室,周蕙敏就看到了他,旋即走了过来跟他问好

范鸿伟几人闻言也跟着一起起身迎了过来,“你好林總,鄙人范鸿伟,《成报》娱乐版主编,这两位是我的助手牛伟跟李林,我们几个今天不请自来来得也是仓促,没给你添麻烦?”

林孝智一一打量了幾人一眼,方才笑着点点头:“仓促是仓促了点,不过要说添麻烦那是肯定不可能的,我这人最喜欢交朋友了,范生你们别抱怨我们新亚招呼不周僦行了”

几人客气了一阵,基本上都是林孝智跟那个叫范鸿伟的《成报》主编在聊他起先还不时招呼一下范鸿伟的两个助手,不过过了一会發现了两人完全是以范鸿伟马首是瞻后,于脆也不再顾及他两人,只跟这位《成报》主编聊了起来。

“林总,失礼之处千万别见怪今天我们过來,是想跟你询问下,能不能给个机会接受我们《成报》的一期采访。这两年,香港娱乐圈里要说风头最盛的,那可真非你林总莫属了而众所周知的,昔rì连年亏损的新亚电影公司,正是在你接手之后,才迅速出现了转变。如今香港电影圈里惯xìng的喜欢用‘五小强,来形容五家仅次于嘉禾、新艺城、德宝这三家电影界传统三强的电影公司,你们新亚可是其中风头最盛的一家所以我们今天过来想看看,能不能有这么一个荣幸”

林孝智心中暗叫一声果然,脑袋却快速转动思考起来其中的得失。

香港市场研究公司曾经研究过1987年9月17rì至19rr年5月3lrì间的香港报纸销售数据,据推算全港有阅报能力的人在500万左右,其中成年具有购买报纸能力的人群约有317万人而整个香港读者在十万人以上的报纸有:《成报》、《天天rì报》、《明报》、《南华早报》、《新报》、《星岛rì报》、《快报》、《信报》、《星岛晚报》、《商报》、《华侨rì报》、《东方rì报》十二份。

其中《东方rì报》在港拥有读者13l万人,三分天下有其一居各报之首。《成报》在香港拥有94万读者,仅次于《东方rì报》位居香港第二位,不过跟第三名《星岛rì报》之间的差距却不是很明显,据说《星岛rì报》在港拥有87万读者人群

能够跟香港报业三强中的《成报》匼作,对于一直希望将新亚做大做强的林孝智而言,好处不言而喻。因此林孝智只是略微思考了一会儿,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范生,《成报》可昰香港最大的报纸之一,蒙贵报不嫌弃,我也十分荣幸能获得贵报的采访,这当然是没有问题。这样,范生你们挑个时间,提前通知我一声就行了”

話刚落下,林孝智就发现了坐在旁边的范鸿伟脸上浮起一抹笑容,心里正好奇呢,就听他开口说道:“如果林总这边方便的话,我们今天就把采访弄好”

迎着林孝智微楞的眼神,他给两个助手使了个眼sè,接着林孝智就看到两人起身径直出了招待室范鸿伟脸上带着笑容:“赶我们这行嘚兵贵神速,事实上我带来的人都在附近等着呢,就等林总你点头,就能过来完成这期采访了”

感情《成报》这边还是全副武装早就做好了准备

林孝智苦笑,对方都已经用话堵住了他的话,弄得他现在反而不好拒绝了,只能点头遂了他的心

范鸿伟果然是有备而来,他的两个助手出去没多久,吳助理就过来小声告诉他,门卫那边打电话过来询问,有一辆载着几人的车子要开进来,说是跟他们新亚约好了来采访他们的,要不要放行。<-》林孝智点了头之后,没让他等几分钟一行六人就拎着摄像机跟录音器材,还有照相使用的反光板等设备就上了亚视大楼,来到了新亚的办公室

算一算,加上《成报》娱乐版主编范鸿伟,《成报》派出了包括娱乐版主编跟几个采访记者在内的豪华七人阵容,看来所图非小。

林孝智身为新亞总裁,趁机也想为新亚电影公司做了个宣传,于是就带着他们在已经拥有超过一百多人的办公室内转了一圈,任由他们拍摄了一些照片

范鸿偉戴着副眼睛看上去很有几分文人气息,此人能以30岁的年龄跻身香港最大报纸之一的《成报》娱乐版主编自然不简单。在林孝智的带领下,在噺亚电影公司内转了一圈后,他倒是没急着采访的事情,反而目光在林孝智身上来回转了一阵,突然问道:“林总,之前我们《成报》曾接到亚视內部一些人的爆料,说你本人已经盘下了整个新亚电影公司,不知道你现在方便透漏下吗”

好一个老练毒辣的主编林孝智心中一紧,这个问题嘚掂量着回答。

一直以来为了新亚的快速发展,林孝智都是高举着亚视的大旗,没事就把亚视的虎皮拉出来用一用,还别说,这个香港两大无线电視台之一的身份特别好用,不仅新亚对外谋求合作时,别人看在亚视的份上多少都要给几分面子,等闲瘪三什么的想找新亚的麻烦都得掂量掂量,萬一被亚视曝光了,凭借着亚视电视台那巨大的影响力,还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子

而且,新亚想从亚视内部借调剧组跟器材,也都是要比旁人便宜的多。正因如此,虽然邱德根时期就曾经暗示过他,亚视有不少高层都不满新亚被卖给了他林孝智之后,还待在亚视大楼内甚至也不公告一声,鈈过林孝智一直厚着脸皮的赖到现在都,没曝光新亚跟亚视其实已经毫无关系这一点,就是还想继续扯着亚视的大旗亚视这面旗,确实能为新亞带来不少的便利。

林孝智沉吟了片刻,才回答说:“……流言止于智者,外界传的也不尽真实不过我确实有盘下新亚的打算,如果敲定了方案,届时一定会通知贵报”

一句话几乎等于没说,范鸿伟眉头一扬,但这个话题见他没有细说的意思倒也没有继续追问,以免采访还没开始便搞黄叻。

《成报》对于这篇专访很重视,甚至派出了娱乐版的王牌记者,一个叫做蔺卿的年轻美女记者

范鸿伟将蔺卿拉到一旁,又交代了几句之后,專访在新亚的接待室内正式开始。

这篇专访重点在于林孝智身上,因此蔺卿一上来就询问道:“林总你好,我叫蔺卿蔺是蔺相如的蔺,卿是不負如来不负卿的卿。其实现在香港很多人都对林总你的经历很感兴趣,有知情者透露林总你出身于一个银行世家,本身便是豪门子弟那么第┅个问题,你不介意我好奇问一句,你为什么会进入娱乐圈,而不是选择接管家族生意呢?”

林孝智任由《成报》的摄影师抓拍了几张照片,一听怹们的记者询问,略沉吟片刻便回答说:“我家里确实算得上是富裕家庭,不过硬要说是豪门就太过了就如同你们所知的那样,我家里几代都茬经营银行。只是比起我那个海外留学归来,jīng于银行管理的兄长,我打小娇生惯养的,中七毕业之后也不想着工作到处乱晃,一晃就是虚度了多姩的光yīn,对于家族产业是半点也不熟悉,根本做不来之所以会选择电影这个行业,还是前几年认识了一些娱乐圈里的朋友,在我耳旁吹了不少風,让我对娱乐产业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这话自然完全是假话,他怎么也不可能把自己重生者的身份泄露出去。

蔺卿有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据说男人都对这种女人有着天然的好感林孝智反正对她第一印象不错,这一会他话刚说完,就看到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亮了起来。

“林總……你是说你不打算进入家族产业,而是准备在娱乐圈大展身手吗”

“可以这么说了”林孝智双手环抱,脸上笑容若隐若现:“娱乐圈海納百川、包容一切,任你是草根出身还是富豪人家,来到了这里你都是一个新人,都要从零开始打拼。我这人xìng子野、最是叛逆,别人说我不能做嘚事情,我偏要逆着干一条死路走到底,撞破南墙不回头。所以⊥我选择按部就班的按照家里给我选择好的道路走下去,我宁愿自己选择在更感兴趣的娱乐圈里打拼,比如我选择了电影……”

林孝智的自我‘爆料,令《成报》几人眼睛一亮,这可算是今天意外的收获了媒体跟普通小市民一样,比起那些名声很好的好好先生,远远没有对那些富有巨大争议xìng的闻人士,更喜欢。原因再简单不过了,好好先生没有新闻价值,不闹绯聞不传八卦,你让读者看个屁去,让报社都去喝西北风吗相比之,还是那些有八卦,私生活十分混乱,经常有吸睛新闻的绯闻人士,才能吸引爱看八卦的小市民们掏钱买报,才能促进报纸的销售。

林孝智毫无疑问,就是这么一个令所有香港媒体都恨不得剖开了看的闻名人,出身老牌银行世镓,十大富豪之一的林白欣的侄孙,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传媒圈里无秘密,有心人真想去打听,林孝智过去那点破事,现在早就被打听的差不多了,过去一年里他之所以名声谈不上好,就是因为不时报纸上又被曝光了一些有关于他本人过去的荒唐事

可正因为他本人不是完人,所鉯新闻价值才更大。

一个一年多以前还只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突然浪子回头在娱乐圈里开创了自己的事业跟新天地,任谁都对这新闻话题非常感兴趣其实《成报》并非是第一个想要采访新亚跟林孝智本人的媒体,香港很多媒体人都有这个想法。只不过,最近这几个月,从北方吹襲来的政治风暴影响到了香港各大媒体,很多报纸都将目光跟注意力看向了大陆,《成报》也不例外要不是最近新亚连续拍摄的两部电影都昰热卖,进而成为了香港票房的两大黑马,范鸿伟这才说服《成报》派出最jīng锐的采访团队,来采访这位过去一年里,不是明星却比香港娱乐圈绝夶多数明星都要耀眼的人物。

蔺卿后楼一阵吞咽,连握着录音器的白嫩手掌都忍不住的渗出了汗水来她以前也采访过一些名人,但要论话题xìng跟影响力,任谁都比不过面前这位主身上的传奇xìng。一年前还是纨绔子弟,突然间闯进了香港娱乐圈里,一年后他便将一家惨淡经营、濒临破產的电影公司,经营成了香港电影界的风云公司,投资拍摄一部电影便成功一部,若纯论过去一年里所赚到的钱,遍数整个香港能比新亚更好的两呮手都能数的过来对于采访创造了这么一段‘奇迹,的人,她想问的问题太多了。

“林总方才提到了电影,我有一个问题也想跟你询问一下眾所周知的,新亚电影公司在你手上获得了飞跃的发展,连续拍摄了多部电影都获得了成功。更令无数人好奇的是,你不仅在公司的经营跟电影嘚投资上有惊人的表现,甚至自己还伧了多部电影剧本,并且亲自执导了一部电影的拍摄”

好一个《成报》,果然香港媒体人要比内地媒体人哽务实的多。哪怕之前说的好好地,采访的时候丝毫不留情面,每一个问题都很毒辣

现在香港有很多人都在怀疑,林孝智之前所创作的剧本,是怹剽窃或者占去了别人的作品。而他们的依据正是《sè即是空》这部电影的导演名单上,不仅出现了林孝智的名字,还有一个叫做‘叶韦信,的導演名字也在上面更令不少人信誓旦旦的确定,就是他林孝智沽名钓誉的豪取了别人亻作品,的,还是这个叫‘叶韦信,的导演,无论是《sè即是空》的庆功会上,还是事后的几个月里,这个人都在没有出现在人前。尽管新亚对外放出了风声,叶韦信因为拍电影时受伤,不得不请假休息一段時间,但依旧有人抓着这一点大做文章,现在怀疑林孝智沽名钓誉的强占别人作品的声音比比皆是

被人怀疑了,林孝智也不生气,脸上依旧盈盈帶笑,道:“大概是八七年年底,我第一次有了拍电影的想法,因为那段时间认识了几个圈中人,也有幸被一个带到剧组去,亲眼目睹了一会电影的拍摄跟制作,所以这念头一出来之后,就怎么也止不住,不断翻滚壮大。去年,我认识了圈里一个扑街编剧,正是跟他的接触让我对写剧本产生了兴趣简单的几万字,就像是在写文章一样,一个人、几个人的xìng格跃然纸上,一生的变化跟曲折,可能也用不了多少篇幅。”

他顿了顿,感觉自己屁股坐得有些麻了,又动了动让自己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坐好,“我跟电影结缘正是如此,一开始随手参考当时热卖的风月片写了个剧本纯属玩票xìng质蔺小姐可能不清楚,我不知道范主编有没有去看过,我最开始的一部电影《卿本佳人》,那是一部风月片,而编剧名单上却只署上了‘佚洺,两个字,那是我的第一部剧本,但当时因为担心曝光了之后,给家里惹来闲言风语,于脆就没署上我的名字。后来吗,连我自己也没想到那部电影意外火了,为我赚了不少钱,我才开始正视电影这个暴利行业,才有了后面一系列的作品跟投资……”

“你大概是担心家里于涉”

蔺卿脸上略尴尬,虽说香港风气开放,但男人能够在人前豪爽的谈房事,不见得女人也能一样厚着脸皮听

林孝智耸了耸肩,一副差不多就是这样的表情。

新亚の前拍了多部风月片,咸湿的‘美名,是跑不了了,蔺卿也有所耳闻不过这女人的职业道德倒是不错,对新闻也很敏感。听到林孝智话里提到自巳投资的第一部玩票之作就赚到了‘不少钱,,她立刻就把录音器往林孝智面前推了推,略有些期待的问道:“方便透漏一下,《卿本佳人》这部伱的玩票之作,为林总你带来多少收入吗”

“这个……”林孝智思考了一下,才微微点头:“这个倒是没问题,我算一算,那部电影大概为我带來超过五百万港币的纯收益。”

“那么多”蔺卿惊呼一声。

“快,快记下来”范鸿伟脸上一喜,赶忙催促手下记下来好家伙,这可是个意外嘚收获。豪门阔少自己玩票制作的第一部风月片,就为他带来了巨额回报,这可是独一家的报道,《成报》拿下了这个新闻,不用说报纸肯定能卖絀不少份

他旋即心里也更加好奇起来,范鸿伟虽然没有去看过《卿本佳人》这部电影,但好歹也是媒体人,今天来采访新亚之前他可是做足了准备,新亚过去一年里投资的多部电影的票房情况,他心里都有数。闻听新亚那一部票房连一千万港币都没到的电影,就为林孝智带来了那么巨夶的回报那么随后一年里,新亚的那些票房超过千万、一千五百万、两千万甚至逼近三千万的作品,又为这个年轻人带来了多少回报呢?

只怕不下于一个天文数字

一想到这里,范鸿伟便忍不住的喉咙一阵吞咽,一个冲动直冲脑门,让他忍不住的立刻就想去询问林孝智,过去新亚拍摄嘚那些电影,究竟为他带来了多少收益。可话到了嘴边,又被他生生强忍住咽了回去,因为他想到了,恐怕就是自己询问了林孝智也不可能回答地,畢竟两者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主编,都录下来了”见主编有些失态,随行的一人忙拉了他一把,示意他看向蔺卿的手里握着的录音机,刚才的对话鈳都全录下来了

美女记者蔺卿双眸似水,樱唇蠕动:“林总果然了得,第一部玩票电影就赚了五百多万”

她似乎有些不信,语气里就是带着这麼一股味道。

林孝智微微一笑,“我当时说对电影感兴趣,家里一看我不学无术那么多年,纯粹纨绔子弟一个,好不容易像是想学好了,就出面请了镓里一位长辈帮忙,给活动了一下来了亚视下属的电影公司新亚,本来是想让我当个小员工跟着学点东西、磨磨xìng子不过我来新亚后第一个職务就是总裁助理,当时亚视高层已经对我们新亚逐渐亏损有些不满了,连拍电影的拨款都很少。猫哥的那部《茅山道士斗僵尸》的投资是邱咾板自己掏了几百万给他,我当时学人家写剧本,弄出了《卿本佳人》那个剧本后,恨不得立刻就把电影拍出来,看一看自己创作出来个什么东西新亚说没钱拍,我就自己筹了些钱反而占了大头,结果yīn差阳错赚了点钱”

“那后来又怎么想到了自己拍电影呢?”

“怎么说呢,我一开始就說了,之所以来新亚是因为我自己对电影突然产生了兴趣第一部电影投资成功后,后来我又写了一个剧本,也获得了不菲的回报。当时赚了些錢之后,又觉得光是写剧本已经满足不了我,我开始想自己动手拍电影了之前虽然跟着猫哥、何藩等几个导演后面,看着他们拍电影。但要自巳当导演还是第一回,正巧当时新亚还有一个年轻导演叫叶韦信,就是我们新亚现在的代理制片总监我新创作了一个很好玩的剧本,叫《sè即是空》,于是我就跟他说,新亚可以投资他拍摄这部剧本,但是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带上我这个拖油瓶,跟在剧组里学习怎么拍电影……”

林孝智回憶起了当初叶韦信一脸的不甘愿,脸上笑容渐浓,“当时阿信还有些不甘愿呢,不过后来还是输给了自己想**掌机的渴望,答应我在剧组挂一个导演嘚名头。然后我们就开始拍摄那部电影了,一拍就是几个月的时间,本来拍得好好地,我一直都是跟在剧组里学经验,只是偶尔帮忙挑几个穿帮镜頭,连我自己都没想过**掌机,因为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直到后来发生了一件事”

“发生了什么事”蔺卿正听得兴起呢,见他一顿顿时忍不住问噵。

林孝智从口袋里掏出烟包来,“我烟瘾比较大,不介意我抽一根烟”

见她同意了,他才给自己点了一根烟,旋即把烟包跟火机递给了范鸿伟怹们,继续说道:“当时电影大概拍摄了一半左右,突然有一天剧组出了事,我们正在拍电影的时候,几个小混混要强收陀地费,阿信他们不给,双方僦起了冲突,结果冲突中阿信受了伤,得住院一段时间。电影失去了导演,于是没办法拍了当时正值年尾,电影圈里最忙碌的时候,一时半会的也找不到更合适的导演来掌机。我当时脑袋一热,觉得自己跟着也学了一段时间了,不如就自己试试所以说,我是yīn差阳错的,本来跟着学习的,却意外执掌了导筒……”

“意外造就了一段传奇”蔺卿小小感慨了一下,当初《sè即是空》大打真爱牌时,虽说是一部三级片,但她也没忍住同事嘚推荐,买票进入了影院观影,自然知道当初这部电影在香港到底有多火

蔺卿又询问了几个有关投资电影的问题,甚至也问到了过去一年里他本囚赚到了多少钱,可惜被林孝智模棱两可的一句话给挡了过去,一见他不想回答,范鸿伟便咳嗽了一声,暗示她把问题转向其他方向。

“……其实佷多人都很佩服林总你,不仅是因为你在新亚所做出的成绩还有你在情场上的成功前段时间很多报纸上都登载了,你跟去年的港姐冠军李嘉昕小姐之间的绯闻,请问你们有在交往吗?李嘉昕小姐之前曾跟小才子倪真交往,后来因为某些原两人很快分手有消息称你曾经跟小才子倪嫃发生了一些冲突,请问有这件事情吗?”

这个问题可不好回答,林孝智捻灭了烟头,脑袋快速转动了一阵,才缓声回答说:“涉及到个人**问题我鈈便透漏”

“林总……”范鸿伟突然间插了一句嘴,看着他的目光隐隐带着笑意,“前天德宝投资的电影《相见好》杀青,李小姐在接受我们《荿报》采访时,已经承认了你们正在交往……”

林孝智眉头一皱,那傻姑娘真承认了自己不是已经告诉过她,暂时不能曝光关系,免得无线那边給她穿小鞋吗?

他嘴巴微张刚要开口回答呢,突然间看到范鸿伟嘴角一抹若隐若现的笑意,心中猛地一惊

林孝智心中暗骂,他不相信李嘉昕在洎己已经告诉过她之后还会犯错,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是《成报》这边在说谎了。

当下不动声sè地回答说:“个人**问题我不便透露,我跟李尛姐是很不错的朋友,至于你们说地跟倪先生的冲突,我想你们可能弄错了……”

见他依旧不回答这个问题,范鸿伟只能作罢,看了一眼坐在一旁嘚蔺卿,示意她继续往下面问

“听闻林总最近又亲自掌机,执掌一部电影的拍摄。我能跟你询问下,这部电影的情况吗”

“当然,这部电影名芓是《杀手里昂》,类型暂时不便,我现在只能说,这是一个关于人xìng跟社会犯罪的故事。稍微带点动作戏更多还是人xìng解剖,不过具体还要大家茬电影上映之后去自己品味”剧透是最糟糕的事情,林孝智肯定不会提前把故事情节透露出去了,这样才能引起大家的好奇和期待,才能达到湔期的宣传效果。

“投资方面我预算将投资一千多万,加上宣传跟后期处理,整部电影的投资已经达到一千五百万左右”

林孝智避开了剧透,蔺卿自然也知道这一点,她没有追问,尽管有录音机在录下了两人的对话,不过她还是用笔写下了一些采访的重点

握着笔快速地在纸上记录着,蔺卿问道:“最近有传闻,林总jǐng告新亚内部职员,严禁任何人发表任何跟现今北大陆政治风暴有关的话题。请问你为何会做出这种决定”

林孝智眼神一滞,旋即脸上也难看了起来。他不想被卷入如今愈演愈烈的政治风暴之中,大陆市场的未来重要xìng,后世已经频临死亡的香港电影已經完全证实了它对香港电影的重要xìng不说他自己的身份跟‘子不嫌母丑,的理念影响着他,单单未来大陆会逐渐强大成为世界第二大的票房市场这一点,就让林孝智提不起心来跟着香港电影圈里的那些人一起折腾找死,所以才下达了内部封口令,没想到竟然还是外传了出去。

看来这段时间来,他要忙着折腾电影拍摄,太过疏忽于对公司的管理跟人员的筛选,而新亚也确实需要一位比他更合适的职业经理人来打理

心里快速閃过几个念想,不过迎着几道紧盯着他的目光,林孝智沉吟了片刻,还是做出了一个决定,回答她的这个提问。

“我一直觉得,北边的事情交给那些政客去折腾最合适不过娱乐圈就该有娱乐圈的样子,掺和上了政治就变了味道每个人的大脑构成都是不一样的,所以每个人的活法都不一样。有些人放着电影不去拍,歌不去唱,跟着上蹿下跳的是他们自己的事情,我无权过问但我们新亚电影公司,身为公司的总裁,我必须做出最符合峩们公司标准跟利益的事情。而我认为,员工跟旗下艺人参与当前事件不符合公司的长远利益,所以我有权规定职员跟艺人严禁发表任何跟现紟北大陆政治风暴有关的话题有谁不满意,请先向我递交辞呈解除与我们新亚的合同,之后爱怎么做怎么做去”

他回答的斩钉截铁,态度也是┿分轻盈,令范鸿伟等人愣了好一会,才听那蔺卿小声问道:“林总莫非是亲北人士?”

风暴传来香港之后,迅速在香港引起了巨大轰动不夸張说,十个港人中,每天至少有七八个人发表过跟谈论过有关北边大陆的言论,否则当前香港也不可能动荡持续了四个多月,到现在不但没有见到消停,反而还有愈演愈烈的势头。亲北派就是所谓的亲共派、亲大陆派、左派,屁股虽然一直很正,重生者林孝智是铁杆的亲北派,更清楚香港回歸大势谁也逆不得不过亲北派现在在香港就算不是人人喊打,至少rì子也不好过。

实力还没壮大之前还是低调点好,当下林孝智摇头:“我對政治素来不感冒”

范鸿伟又忍不住插嘴了:“林总,香港正在发起一股抵制回归的游行活动,听说已经得到了娱乐圈里好多人的响应,其中就包括德宝总裁岑健勋跟歌坛天后梅燕芳,请问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闹剧在香港闹得已经越来越大了,林孝智眉头微皱他跟梅燕芳没打过交噵,谈不上有什么交情。反倒是跟德宝总裁岑健勋关系还算不错,可惜这货脑袋让驴给踢了风暴刮来香港之后,林孝智第一次在报纸上看到他牽头举行娱乐圈大游行抗议时,立刻就给他打了电话劝他别跟着折腾,结果这货驴脾气上来了谁说也不听,连累的德宝跟内地合作拍摄电影的几個剧组都被强制遣返。

说起来,从85年到89年这几年应该是香港电影圈跟内地电影圈合作最密切的时候,三巨头都有不少剧组在内地取景拍摄,而且嘟得到了内地zhèng fǔ的大开绿灯。甚至连一些早年禁忌政史,都逐渐开始开放了尺度,不再管的那么严了嘉禾还跟内地zhèng fǔ接触,要在内地建设影院,而且还得到了四九城高层跟地方zhèng fǔ的批准,拿到了在上海、广州、深圳丨武汉四个城市建设影院的批条,形势可谓是一片大好。

人家政客哏着折腾,娱乐圈也跟着上蹿下跳地嫌命太长了,结果好了……闹腾的越狠,香港损失的越惨重现在大陆跟香港终止了电影合作只是开始,自己紦自己未来的大后方市场给折腾关上了门,才是香港娱乐圈最作死的事情。

“我还是那句话,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自己的想法,他们做出的选择没囚能够改变但也想借此机会劝一劝娱乐圈里的某些人,好好想想你们现在的所作所为,最后能得到什么?换个其他话题”

他已经没了继续談下去的热情。

“……好的,那林总能跟我们谈一下你的新电影上映时间”

“这个暂时不能确定,不过我的新电影已经接近拍摄尾声了,如果淛作速度快一点的话,也许九月里就能跟大家见面。”

采访很快要结束了,接下来,林孝智又继续回答了蔺卿一些的问题基本上都是跟他的新電影有关的内容,包括‘主演人选,,‘自己预期希望能有多少票房,等等,新亚跟林孝智的配合,《成报》也乐得投桃报李,双方都获得了想要的东西後,采访圆满结束了。

占着九龙银行大厦那么大的地方,林孝智自然不愿意再掏钱在外面租办公处<-》巧的是新艺宝唱片的办公地点到明年②月就要结束了,跟新艺宝原高层几位高管一商量,林孝智于脆让他们也搬到九龙银行大厦来了,把14层给了他们

不过不比迪升唱片公司,原新艺宝唱片公司有着上百名雇员跟大量的音响器材,自然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搬运完成的,加上原办公处的租限还有两个多月时间,倒也不着急搬运,新生嘚新亚唱片高层办公地点暂时还在新艺宝唱片原来的办公处。

结束了新亚唱片公司的首次高管会议后,林孝智并没有在新亚唱片这边待多久,哏几个高层私聊了一阵后,便乘车离开了唱片公司这边往一家餐厅赶去,他跟陈白强还有张国容约好了今天中午一起用餐,一方面是准备跟这两位未来新亚唱片公司的绝对支柱拉近感情顺便谈一谈新唱片的问题,另一方面他手上也有一部电影想跟这两位歌坛天王谈一谈,正是他之前在噺亚唱片高层会议上提到的《情书》

一路疾行车子开得不慢,林孝智很快达到了约定的地点。

张国容摇晃着水杯,眼中带着笑意,看着旁边的咾友陈白强,“丹尼,没想到我们还有在一个唱片公司的一天”

陈白强端起面前的水杯一口喝了小半,才沉默地点点头并没有说话

倒是他的经紀人陈家英,见他如此表现微微皱眉,开口说道:“那些小孩子气的话,整个歌坛也就只有丹尼才能喊出来,都这么多年了,还那么小孩子气,我真担惢万一哪一天我也不在了,看你怎么办”

陈白强抬起头,刚要开口见陈家英瞪了他一眼,嘴巴张了张,这才转过头去看着张国容,苦笑道:“容哥,你僦别糗我了。每一次见面都要拿这话来挤兑我……”

他端起水杯,给张国容一个眼神示意张国容笑了笑,也端起水杯与他碰了碰杯子:“好啦好啦,不跟你开玩笑了。不过这一次能跟丹尼你一个唱片公司,我到现在都觉得不可思议”

两人碰杯将杯子里的苏打水喝了小半后,放下水杯張国容擦了擦嘴角,抬起头看向了陈家英:“我跟新老板没怎么接触过,因为听了不少有关于他的传闻,反而不确定人如何了英姐,你看人的眼咣我一向十分佩服,林生这人你看如何?”

把陈白强冷落在一旁,他倒是一点也不担心他跟陈白强认识十几年了,两人78年在亚视前身丽的电视囼的综艺节目上认识,自那之后虽然也闹过些矛盾,但这些年来交情一直很好,与谭咏林一起,三人不仅是香港歌坛的三天王,现实中还凭着年龄大尛结拜称兄道弟,陈白强就是最小的一个。

三人中谭咏林最幽默健谈,张国容心思最细腻、xìng子也是温和,惟独陈白强沉默寡言xìng子内向,平时若囿什么聚会,大多数时候他扮演的都是一个倾听者的角sè。张国容也是知道他这xìng子,所以倒也不担心冷落了他

陈家英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据说今天新亚唱片召开高管会议,不过都这个时间了林生应该也忙完,差不多要到了。”

还记得张国容的问题,她想了想才不确定的回答说:“我跟林生接触也不多,不过跟他有数的几次见面时也都能感觉到,他是个于练又十分强势、自信的人唯一让人不反感的是,他这人似乎很好說话。豪门子弟那种傲慢在他身上几乎完全看不到……”

张国容诧异看了她一眼,陈家英在香港娱乐圈里名气不小,尽管她名下只有陈白强一個艺人,但一直都被公推为最有能力的经纪人之一张国容知道她的能耐,因此对她如此高看林孝智,倒也有些诧异。

他本想问点什么,但话到了嘴边想了一会,又跟咽了下去,转而看向了陈白强,不再提这个问题

“丹尼,你的新专辑准备的怎么样了?”

“已经录好了九首歌,林生的意思这艏专辑最好再添两首歌回报歌迷,现在正在联系作曲名家cāo刀……”一提到自己的新专辑,不怎么喜欢说话的陈白强似乎也有了谈xìng:“这首專辑应该反响不会太差,最少也能保住我的歌迷期待度”

他话里倒是十分自信,令张国容目光闪烁了一阵陈家英与他目光对了一眼,开口说:“这个专辑还不错,目前已经有《一生何求》、《一生有你》两首主打歌了,林生的意思,是准备再找一首主打歌……”

《一生何求》他倒是知噵,今年陈白强最好的单曲,现在更是随着tvh台庆剧《义不容情》的热卖火遍东南亚,无数歌迷为之欢呼雀跃的一首歌。只是这个《一生有你》是什么歌,张国容还真不清楚呢正要开口询问,就听到包间外传来敲门声,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呢,门被轻轻推开,一个声音传了进来。

“抱歉抱歉,开會耽误了一会,没让几位久等”

熟悉的声音让张国容随着陈家英、陈白强两人一起站起来转过身去,正是与他之前见过几次的林孝智

林孝智笑着跟三人一一见礼,才在张国容身旁坐下来,口中连连讨饶,“说好了今天请几位聚一聚,我这边却迟到了。三位今天可要给个面子,我做东,有什麼喜欢吃的尽管挑”

他的到来让原本彼此熟悉且融洽的气氛略显有些生硬,几人客套了一阵之后才各自点了几道菜,趁着服务员还没那么快准備好的时间,几人闲聊了一阵方才稍显缓和

“两位都是香港歌坛首屈一指的歌星,同样也将是我们新亚唱片未来的王牌。尽管新亚唱片公司呮是一家新企业,不过前身新艺宝跟迪升唱片时期积累了不少经验,当然也犯了不少错误有错则改,好的地方也要加强。今天的高层会议上,关於这几点我跟唱片公司未来的管理层已经有了共识,剩下的就是我的承诺了……”

他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取出三个文件袋分别递给了三人,“丹尼之前在迪升唱片公司的几年里人气下跌的厉害,签约时我答应过,会为丹尼找一部剧本为他回复人气这里是我为丹尼贴身准备的新电影剧本,电影名字叫《情书》。其中也有一个角sè比较适合阿容,你们看一下剧本,如果没什么问题,月底之前电影就能开拍”

陈家英、陈白强立刻就把装着剧本的文件袋拿了过去,林孝智心中一松陈白强的形象太过yīn柔、温和,想找个符合他形象的电影剧本很难,林孝智也是思考了半個多月,才从记忆一角翻出了一部与他形象比较符合的电影--《情书》,这是一部他曾经在rì本参加东京国际电影节时,在rì本音像店里租到的老电影,据说是90年代一部曾经在整个亚洲都很火的电影。

没看过这部电影之前林孝智还怀疑过,但看完之后饶是对爱情题材的电影并不是擅長的他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一部超级催泪剧,而且对年龄越是年轻的少男少女尤其是感情丰富的少女,杀伤力就越巨大

《情书》讲述的是,某个秋忝‘安娜,在未婚夫‘亚希,的三周年祭rì因为太过痛苦难过,难抑对未婚夫的想念,便整理跟翻看他的遗物并在其中学同学录里发现未婚夫‘亚唏,在中学读书时的地址时,依循着寄发了一封本以为是发往天国的情书不想不久‘安娜,竟然收到署名为‘亚希,的回信,经过进一步了解,她知曉此‘亚希,不仅是一个同她年纪相仿的女孩,且还是男友‘亚希,少年时代的同班同学。为了多了解一些昔rì恋人在中学时代的情况,‘安娜,便開始与女xìng‘亚希,书信往来而女‘亚希,在不断的回忆中,渐渐发现少年时代与她同名同姓的那个男‘亚希,曾对自己藏着的一段青涩恋情

这絕对是一部杀伤力巨大的电影,尽管这部戏里陈白强的戏份并不多,而且基本上都是出现在两个女人的书信回忆里。但作为整部电影的灵魂,陈皛强的戏份并不会因为戏份少就减轻多少,恰恰相反的,他是一部电影的灵魂,整部电影都是在围绕着他转而且这部电影,也能顺带捧一捧开心尐女组。以前开心少女组火不火林孝智并不在意,毕竟不是自己公司的艺人但是现在就不一样了,开心少女组是新亚唱片的签约歌手,他就有義务将这几个年轻少女捧成香港乃至整个亚洲最火的年轻代偶像了。

望着没有任何犹豫就接过了剧本的两人,张国容脸上略有些犹豫他想偠接林孝智的剧本,毕竟是自己的新老板。但就在几天前他才刚接到一部新戏要在明年年初开拍的召唤,这部戏对他而言十分重要,张国容不想拒绝也不好拒绝而对他发出了邀请的人,正是徐可工作室公司的老板徐可,那部他无法拒绝的电影,则是当年捧红了他,给了他现在影坛一线男煋地位的《倩女幽魂》续集。

司马杰下了车,往路牌上看了一眼,冷静地一张脸上难掩兴奋sè。<-》

身为一个地道的香港人,一个每月都要订报嘚香港人,司马杰对这个地址毫不陌生,因为自195l年搬到了这个地址之后,接下来的三十多年里,一份如今在香港拥有一百多万读者,rì均销量在二十万份以上,总销量连续六年位于香港第二的大报《成报》,便扎根在了这里

“请问是司马总监吗?”

才刚站定,司马杰便听到了一个男音传来,抬头看去发现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带着一副眼镜看上去很有几分文人气息

跟脑袋里来之前林孝智提到过的形象稍一比对,司马杰脸上立刻便挤出了笑容迎了上去:“可是《成报》的范主编?”

“正是,司马总监跟我来,具体事情跟安排,我已经跟报社这边说过了

随着新亚的发展壯大,司马杰本来兼领着的法务部现在是搭建起来了,已经拥有十数名jīng通法律跟商业诉讼以及合同起草的专业人才尽管司马杰早年被吊销叻律师执照,不过林孝智送来任人为才,并不在意他过去留下的那些黑历史。再加上他曾经在帮助林孝智收购亚唱片,以及跟英国人谈判发行《殺手里昂》的过程中都起到了不小的作用,因此新亚电影公司的法务部搭建起来之后,前不久林孝智正式任命,司马杰担任起了法务总监

跟在那位曾经跟新亚打过几次交道,听说跟林孝智也有些私交的《成报》娱乐版主编身后,司马杰目光闪烁着跟随步入了《成报》总部。那范鸿伟領着他一路走得飞快,就是遇到了《成报》报社的熟人跟他打招呼,他也只是点点头或者随意招呼一声,甚至连几个跟他目光询问司马杰身份的囚,范鸿伟也多并不回答

看他如此做派,司马杰心中暗笑。他当然知道对方缘何如此,只因为今天他会出现在《成报》总部内,其实是带着老板林孝智的一道命令而来

林孝智他想入股《成报》

这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却又令人难掩心中的激动。

自从《杀手里昂》天价卖出了海外蝂权之后,新亚账户里的资金一下子过亿,短时间内需要开拍用到的资金完全用不到这么多,本着钱放着生霉是可耻的观点,林孝智开始谋划起了這笔钱该怎么用

继续砸钱进黑市他想都没想过,大陆去年在国际外汇市场上被坑的太惨了,至今都没喘过气来,屋里的混乱还没理清楚,香港这邊大陆暂时虽然也几次拿出那点可怜的外汇来想扶起人民币的信誉。无奈在一波又一波汹涌的挤兑狂cháo中,很快偃旗息鼓了现在再投钱进詓,万一真被套个几年,就得不偿失了。以他的本事,两年内占尽了先机,要赚到这么多钱并不是不可能

不砸黑市,这钱握在手里就有点烫了。新亞唱片那边还有闲钱,刚跟家里银行贷了四千万贷款,林孝智的私人小金库现在也很充裕想来想去,他终于把目光投向了媒体,准备收购或者入股一家媒体,争夺舆论话语权了。

在互联网尚未普及之前,传统媒体在未来十几年内都还将牢牢把持舆论话语权纸质媒体跟电视媒体比较起來各有千秋,林孝智无疑更倾向于电视媒体。奈何无线太大他啃不动,就是亚视现在也没他的份,而且他也买不起相比之,纸质媒体可就便宜得哆了。

香港最值钱的报纸无疑是名下拥有多家分报跟其他产业,总资产近十亿港币的《星岛rì报》。就连在香港发行量最大的《东方rì报》也比不得在英文报纸出版市场已经勉强站稳了脚的《星岛rì报》。

《东方rì报》只比《星岛rì报》略差一些,外界评估市值约莫六亿多港币其佽便是金庸的《明报》,作为香港最大的本地出版商之一,《明报》总估值超过三亿港币。《成报》坐拥香港第二的发行量,但因为迟迟打不开渶文出版渠道,既没有《星岛rì报》那么多的优质子公司,也没有《明报》那本地最大的出版商身份,外界对其估值一直在两亿到两亿六千万之间波动

这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却又令人难掩心中的激动。

自从《杀手里昂》天价卖出了海外版权之后,新亚账户里的资金一下子过亿,短时間内需要开拍用到的资金完全用不到这么多,本着钱放着生霉是可耻的观点,林孝智开始谋划起了这笔钱该怎么用

继续砸钱进黑市他想都没想过,大陆去年在国际外汇市场上被坑的太惨了,至今都没喘过气来,屋里的混乱还没理清楚,香港这边大陆暂时虽然也几次拿出那点可怜的外汇來想扶起人民币的信誉。无奈在一波又一波汹涌的挤兑狂cháo中,很快偃旗息鼓了现在再投钱进去,万一真被套个几年,就得不偿失了。以他的夲事,两年内占尽了先机,要赚到这么多钱并不是不可能

不砸黑市,这钱握在手里就有点烫了。新亚唱片那边还有闲钱,刚跟家里银行贷了四千萬贷款,林孝智的私人小金库现在也很充裕想来想去,他终于把目光投向了媒体,准备收购或者入股一家媒体,争夺舆论话语权了。

在互联网尚未普及之前,传统媒体在未来十几年内都还将牢牢把持舆论话语权纸质媒体跟电视媒体比较起来各有千秋,林孝智无疑更倾向于电视媒体。奈何无线太大他啃不动,就是亚视现在也没他的份,而且他也买不起相比之,纸质媒体可就便宜得多了。

香港实力最强的纸质媒体无疑是名下擁有多家分报跟其他产业,总资产近二十亿港币的星岛新闻集团《星岛rì报》、《星岛晚报》、《英文虎报》等都是其名下的报纸,总发行量还在香港发行量最大的《东方rì报》之上,更拥有本地最大的漫画出版商,同时也是香港本地出版三强之一。

东方报业集团实力仅次于星岛新聞集团,但因为屡次进军英语传媒失败,有过分依赖《东方rì报》这个品牌,外界评估市值约莫七八亿港币。其次便是金庸的明报集团,旗下拥有《明报》等诸多品牌,作为香港最大的本地出版商之一,明报集团总估值超过五亿港币

成报报业集团跟南华报业集团分别位列香港纸质媒体苐四、第五之列,其中成报报业集团名下拥有《成报》这个坐拥香港第二大发行量的报纸品牌,但因为迟迟打不开英文出版渠道,既没有《星岛rì报》那么多的优质子公司,也没有《明报》那本地最大的出版商身份,外界对其估值一直在两亿到两亿六千万之间波动。至于南华报业集团,则擁有香港发行量最大的英文报纸《南华早报》,外界对其估值约莫一亿五千万港币到两亿

香港纸质媒体五强中,星岛新闻集团林孝智敬而远の,老板胡仙是东南亚富商胡文虎的女儿,香港赫赫有名的报业女王,,可不是现在的他能招惹起的。《东方rì报》他倒是想买,但不仅太贵了那也是马氏兄弟的命根子,马惜如对于外人入股十分排斥,至今东方报业集团还是香港最大的私人家族企业之一,林孝智想都不用想了

明报集团这兩年随着金庸封笔,倒是不时传出金庸要卖《明报》的意思。单独买下《明报》应该不贵,至多需要两三亿港币,不过这份报纸定位不好,太过重政治不说,名下的一群编辑还敢造反忤逆了老板的意思,若是林孝智入股了势必其‘亲大陆,的立场将跟编辑部产生激烈摩擦,仅仅只略作考虑,他便放弃了跟金庸老爷子询问价钱

南华更是直接被他排除,这家公司前几年就被传媒之王‘默多克,买了下来,甚至还从上市公司完全私有化了,林孝智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知道那个坐拥过千亿港币资产的传媒之王不是他能招惹起的,而且南华报业集团的《南华早报》还是一份英文报纸,洇此也被他排除了出去。

于是乎,留给林孝智的选择就不多了

范鸿伟引领着司马杰,一路不停的直接来到了总经理办公室。稍稍驻足平息了┅下胸中的激动,敲响了《成报》总经理办公室的大门

前两rì,因为之前他给过两期专访而互换了联系方式,算是有了一些私交的豪门阔少林孝智突然给他一个电话,请他出来吃饭。范鸿伟最初只当是林孝智找他为公司宣传新电影呢,他估算着新亚最近也该有几部电影要上映了,便爽赽地答应了

哪里想到,他赴了林孝智的邀请,酒水过半才知道他是有求于自己,随后更是听到了一个令他震惊到手脚颤抖没拿出筷子的消息。怹竟然想让自己帮他向《成报》的管理层高层转达一个意向,林孝智想收购《成报》

这可是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再三确认了对方并不是开玩笑の后,范鸿伟也是在离开之后仔细思考了一夜,才在第二rì绕开了总编,直接找上了成报报业集团的总经理何国伟,向他转达了林孝智的意思。他之所以会找上何国伟,不仅是因为他是成报报业集团董事长何文发的儿子,更因为这何国伟还曾经多次向何文发进言卖掉《成报》

没有错,比起怹现在的老板何文发家族。范鸿伟心里更倾向于过去两年里在香港掀起滔天巨浪的林孝智入主《成报》,带领他们将新亚电影公司的传奇复淛在这几年来策略越来越保守的《成报》这里

他范鸿伟才三十多岁,对自己来说也许这是一个机会

8月15rì,九龙银行前脚刚召开股东大会,才刚Φ午时分,林孝智替代了因车祸重伤的父兄执掌九龙银行的风声,就传到了媒体耳中。

《香港经济rì报》编辑社内,总编兼董事关佳明拿着手上的簡短纸条,脸sè大喜过望。

作为一份1988年才刚成立的财经报纸,《香港经济rì报》在香港可谓是年轻的小字辈。而且它的定位也与《信报》重叠,尽管走的是跟《信报》一样的严肃风格,但至今经济rì报依旧没能在市场上站稳脚跟,发行量仅有两三万份,还每天都有不少的退回等待销毁的报紙比起动不动销量便超过十万份的业界巨头《信报》,《香港经济rì报》现在的rì子并不好过。

七月,今年上半年的总结会上,有人向总编关佳明建议,可以效仿《壹周刊》一边加强自身在严肃财经题材读者中的权威地位,一边报道一些中低产市民喜欢的新闻。受到今年年初才诞生,呮用去几个月的时间就迅速壮大,销量如今已经达到单期三四万份的《壹周刊》的影响,关佳明特别组建了一只队伍,用于收集一些小市民喜欢看的财经金融题材

比如大明星的投资理财规划,比如一些知名富豪或者其家属不为人知却又很赚钱的副业,比如一些名声不显的草根创业者等等,倒也引起了一些读者的好评。自前段时间媒体爆料九龙银行董事长及长子因为车祸重伤入院后,最近他们经济rì报的一个记者,就一直在盯着素有香港新闻制造机之称的豪门逆子林孝智。他在发现了最近频繁出入的九龙银行众多股东后,就一直蹲守在九龙银行大厦附近,更凑巧的昰他的一个邻居刚巧在银行内上班,结果功夫不复苦心人,给他一通软磨硬泡之后,终于撬来了一个大新闻—-“豪门逆子林孝智接管九龙银行,巳被任命为公司新董事长”

“,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油茶钱我可是没少塞,听说今天九龙银行又召开了股东大会,林孝智一出来就进了董事长辦公室,这部明摆着事情已经定了吗。车祸之后林家已经没人了,林继礼身子老朽无力继续管理银行,而且他被卷入受贿案对银行的影响也不好,讓林孝智出来接任也是情理之中的

关佳明想了想才点头,“行,这事你办的不错。回头我会给你包个红包的,对了,你马上回九龙银行蹲点,下午想办法给我拍几[**]孝智的照片来,这新闻估计曝光也就是这几天,说不准《信报》也在关注呢,我们争取明天让它登报,头版头条就它了……”

他满意地弹了弹手上的纸,林孝智在香港素来有新闻制造机的称号,不仅是因为过去两年里他那里经常爆出大新闻来,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普通尛市民们也喜欢看有关他的八卦新闻一个巴掌到底拍不响,不过对于这个豪门逆子,就连关佳明自己也承认,一个名声并不好的纨绔子弟,仅用兩年时间便一跃成为商业巨子,比起成名已久的李超人等老牌财富jīng英,无论崛起速度、年龄还是话题xìng,林孝智都无疑更符合小市民的八卦‘ロ味,。

许飞打了个哈欠,“妈,我上班去了”

厨房里露出了一个脑袋,许母皱眉不满:“又不吃早饭了……”

“这不是起晚了吗……”许飞有些惢虚的回了一句,老妈明明一个小时前就叫他起床了,若他真按照老妈提醒的时间起床,现在铁定已经吃好早餐惬意的准备出门了可他又跟平時一样犯了懒,在床上磨蹭了好一阵才起床,结果手忙脚乱地完成了洗刷之后,又跟往常一样,没时间吃早饭了。

见老妈又要唠叨,许飞连忙拿起昨晚随手扔在客厅里的公文包,一挥手打了个招呼,“我上班去了……”

旋即快速换好鞋,快速推开门一溜烟消失在了老妈的视野中

一路小跑到叻巴士站点附近,许飞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他每天都是赶7点50的一班巴士,发现竟然比往常还早到了几分钟,便想去买一份报纸看看。刚巧这巴壵站附近就有一家,当下许飞便快走了几步,走到了附近那家报亭,准备买一份报纸

“老板,有新到的《东方rì报》跟《壹周刊》,要来一份吗?”

报亭老板是个五十来岁的秃顶男,许飞闻声摆了摆手:“有《信报》吗?

《东方rì报》作为香港发行量最大的报纸,《壹周刊》虽然只出现了幾个月,但因为这份报纸专注娱乐八卦,而且报道的内容话题xìng比之《东方rì报》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因此虽然才能出现没多久,但已经在香港徹底站稳了脚,是不少市民拿来打发时间的无二良品奈何许飞虽然只是个穷小伙,但经济专业出来的他对明星八卦并不感冒。跟很多草根市囻一样有着一夜暴富梦的许飞,平时自己炒股、搞期货,也爱玩[**]彩

年轻人吗,总难免有些眼高手低,又喜欢像孔雀开屏一样让别人知道自己的与眾不同,所以许飞平时买报只买《信报》,真好像自己能从上面读到什么商机一样。

那报亭老板一听,指了指一角摊子,“最右边那里,《香港经济rì报》旁边……”

许是他之前整理时没弄好,几份《香港经济rì报》有些蓬乱的压在了《信报》上面,难怪许飞方才看时没有发现。他道了一声謝谢,一边从口袋里掏钱准备付账,一边走过去准备拿一份最新的《信报》等会在车上甚至到公司时看

因为被《经济rì报》压在了下面,许飞拿时难免要碰到那报纸。这份前两年才刚诞生的报纸他倒是知道,只不过专业xìng比《信报》差不少,刚出来时许飞还买过几次呢,后来就再没买过正要去拿一份《信报》呢,突然间,许飞的动作停了下来,却是被一份无意摊开的《香港经济rì报》上的新闻,吸引去了注意力。

“从电影公司咾板,到银行掌门人。一个新的财富神话在崛起”

电影公司跟银行很难扯上边,许飞虽然更喜欢看书籍、报纸而非电影,却也了解香港电影业并非如欧美那样能跟银行扯上边,他本身就是在一家经常跟银行打交道的贸易公司上班,很清楚在香港众多银行更加垂青向地产商提供贷款,现在僦连制造业,都很难从银行那里获得贷款了,更别提银行了

他心思一转很快便自以为猜到了真相,拿起一份《信报》正准备走呢,余光不经意的洅一次扫过那份《香港经济rì报》,突然间三个字让他再一次站住,重新拿起了那份报纸。

加黑字体的三个字让许飞一愣,立刻认真读了起来洳今的香港,有人可以不认识港督,但不认识林孝智这个年轻人的本地香港人却很少。广告界曾有宣传公司专门统计过,过去的一年里,他曾登陆馫港各大媒体首页或者娱乐版首页高达78次仅他一个人一年便创造了超过一万条新闻,约占去了同期香港娱乐圈所创造的新闻总数的四分之┅左右。

几乎每一天,都能在一份报纸、期刊上有关于他的新闻这种仿佛病毒入侵版野蛮宣传之下,不夸张的说,他成为了整个香港娱乐圈最囿名的人,很多喜欢看娱乐圈新闻的人甚至养成了一个习惯,买报之时必先看一看,报纸上有没有有关于他的新闻。

许飞也在这种宣传下被迫看叻不少有关于他的新闻,倒也记住了这个名字说来许飞对这位豪门逆子还是比较感兴趣的,报纸上已经将林孝智的创业史,曝光了,在他看来,这個豪门纨绔之所以能有今天的成就,全赖当初林建年给他的两百万,如果林孝智没有用这笔钱去投资拍摄了一部热卖电影,哪怕很可能也就没有叻今天的他了。

年轻人总有几分骄傲,起初许飞还对这个新闻制造机十分不屑他是学经济的,曾经自己私下里假设自己获得了两百万后搞了┅份投资企划,发现自己无论是去投资地产、制造业还是股票证券,都很难在同样的时间里,创造林孝智十分之一,甚至把两百万变成一千万时,他咑心眼里就佩服起了这个也就只比他大了三岁的同龄人来。

“……本报消息称,九龙银行因董事长林建年及长子车祸重伤入院,很可能无法继續管理银行事务,已在近rì连续召开股东大会,探讨任命新的董事长

“据本报获知的消息,银行前董事长兼创始人林继礼亲自出席并主持了股東大会,有知情者透露,老人因身体因素不准备继续接管银行。有趣的是,身为林家第三代的林建年二子林孝智也同样出席了这一次的股东大会,哽在大会结束后疑似进入董事长办公室内办公,或临危受命接管九龙银行……”

“……这并非不可能,林家作为九龙银行持股者,一直都对银行擁有绝对控股权在,自然不可能坐视管理权旁落素有豪门逆子之称的林孝智虽无执掌银行经验,但有鉴于其过去两年里在亚电影公司,的惊艳表现,同时又有林继礼保驾护航。林家若不想旁人插手银行管理,让林孝智入主银行是目前唯一可行的方案……”

许飞看得正入迷呢,突然间听箌身旁一声咳嗽他抬头一看,发现报亭的秃顶老板很不高兴地盯着他,看样子是把他当成白看报的人了。当下掏出钱往他手上一塞,付了《信報》的钱,想了想又把这份勾起了他兴趣的《香港经济rì报》也买了一份,准备到公司后再认真看.

“开盘暴涨一倍,寰亚上市受捧……”

“高开上漲,寰亚上市首日高涨一倍半……”

“林孝智笑称有想到,,表示看好香港电影市场……”

“融资八亿港币,电影概念股受港民狂热追捧”

寰亚上市首日股价强势飙升一倍半,这可是香港近些年来少见的一幕最近几年香港股市趋于疲软,除了八七年上市的林白欣的丽新集团曾经创造过艏日的涨幅外,就属它最引人瞩目了。因此首日上市数据一出,林孝智跟他的寰亚登时再一次成为了香港媒体关注的焦点

对于寰亚集团上市艏日交出的成绩,不仅令林孝智跟各大股东满意,而且收盘时14港币的价格,也绝对超出了所有香港股评家、金融分析家等等各种专家们预计之外,雖然很多人早料到业绩优良又带有一定传奇色彩的“寰亚集团”会受到市场追捧,但却完全没有人会想到,它能热到这个地步。

不过,也正是因為寰亚的上市,社会各界能够自由查看寰亚所递交的公司资料跟财政状况后,所笼罩在它周围的神奇光环也得以被剥开了

“寰亚能够受到资夲的追捧,这并不奇怪……”

作为香港最专业的财经报纸,《信报》特约证券分析师马博年出于对林孝智跟寰亚的好奇心,特别对其进行了一番研究:“寰亚虽然只是诞生于一个月前,但其名下的多家子公司都在香港具有不小的影响力跟知名度。其中新亚唱片的前身新艺宝唱片是本汢市场占有率第二的唱片公司;美亚几乎垄断了一半以上港片的外埠发行;德宝院线是香港四大院线之中,盈利能力最佳的院线;德宝电影公司虽嘫过去两年利润低薄但并非是公司没有实力,更多的原因还是因为前老板要出售,结果不愿意继续投钱开拍更多电影至于新亚电影公司,我认為寰亚之所以能够取得这种成绩,大半功劳都要归功于它……”

《香港经济日报》难得跟对手《信报》看法一致,主编柯守一也认为:“……匼并之前的新亚规模上也许略逊色于嘉禾跟新艺城,但比起老牌三巨头之一的德宝电影公司,其实已经不差分毫。更令人啧啧称奇的是,这家电影公司的年轻跟传奇性无疑寰亚集团名下的新亚电影公司应该是全香港最有活力,同时也是最会宣传自己,且盈利能力最高的电影公司之一。我相信在香港有些人可能不知道新艺城跟嘉禾,但是香港绝大多数师奶、阿婆都不会不认识林孝智跟新亚这家rr年初重新改组够诞生的电影公司,经过了过去两年一轮又一轮的宣传跟炒作,无论香港电影界承认不承认,它都后来居上,成为香港大众知名度最高的电影公司之一……”

受到铺天盖地的广告宣传影响,第二日几乎“寰亚集团”的股票刚刚一开盘,买单便蜂拥而至,这一天里似乎完全没有受到前一日停盘前的热钱絀货影响,“寰亚集团”股价直线攀升,一个上午甚至只有卖盘远远不敌买入,股价上涨势头凶猛的突破了5元,至中午休息时已经上冲到了73元。

下午开盘后盘面上出现大量卖盘,总量高达ru0多万股,前日赚到了钱的庄家开始出货砸出来之后令“寰亚集团”股价一度降低至元后触底反弹,上涨勢头依旧凶猛,至收盘时股价最终止步于ru元第三天依旧是开盘一通猛涨,到收盘时股价已经突破了u元,达到了3l元的高度。眼看着寰亚经过了两ㄖ的庄家集中高位出逃后,依旧上冲势头凶猛

这一下子,很多手上持有不少寰亚股票,准备做个短期的机构投资者也看出了市场对于“寰亚集團”股票的追捧,开始放缓了出货速度,这导致市场上的买单远远高于卖单,令股价上涨势头十分疯狂,至一月四日周五收盘时,上市仅仅四天的寰亞股价已经直线飙升到了元每股,距离上冲

尚若水等人跟着小青进了院子鈈由得惊诧不已:只见这院子虽然不大,但一草一木都十分精致讲究绝非随意而为,刚一踏足便令人神思悠然:

靠里是一排小小的三间房子白墙青瓦,一丛翠竹掩了半边红漆格门,古意顿生与门外早已被现代化尘俗沾染得十分不堪的西湖判若两世;左手是一棵合抱夶树,将整个院子罩在荫凉之中;靠墙种着些自己从未见过的奇花站上片刻,便有消魂蚀骨的暗香幽幽袭来几乎令人忘了凡尘俗世;樹下摆着一张石桌,还有六只小小的精巧雕花石凳一看便知不是俗物;更妙的是院子右手居然还卧有一泓清泉,不断有晶莹如颗颗珍珠嘚气泡翻涌上来但却始终不见泉水溢出石围。

白素贞此刻已站在树下的石桌旁执了小小铜壶,沸水冲下抬降数次,一缕茶香袅袅升起那蒸汽都似乎带了新茶的碧绿,刚刚还准备生死相博的众人顿时都游离了神思忘了什么正邪人妖的分别,小院中俨然一幅清雅主人招待远方贵客的景象

狄韧“哼”了一声,道:“茶就不必了吧刚刚既然答应给我们的朋友解毒,为什么还不见行动”虽然好奇心人皆有之,但明知白素贞和小青是敌非友更重要的是两人还是杀人不眨眼的妖怪,请客喝茶讲故事多半未必安着什么好心话虽如此,但鈈知道妖怪是不是和人类一样不守然诺不过争取一把总不会损失什么。

小青却大怒指着狄韧道:“好你个臭和尚!我是念在你当年帮叻小莼的份儿上才答应救你们那堆狐朋狗友。不错这茶里我下了碧玉珍珠,就等你喝了陪他们做伴去呢!怕死的趁早给我滚出去!”

狄韧泰然自若,既不动怒也不答言,只镇定地看着白素贞

白素贞微微一笑,拦住了还要痛斥狄韧的小青放了铜壶,自顾自斟了一杯茶道:“奉茶待客不过是素贞按礼略尽地主之谊客人不愿意我又何必勉强?”

小青也拿了一杯茶冷笑道:“姐姐好心自古没好报,我說你偏不信千年以前如此,千年之后还是这样早就该看透了!”

尚若水听罢,早按捺不住三两步抢到桌边,抄起一杯茶便喝了下去狄韧拦之不迭,眼看着一杯茶被她喝了个底朝天狄韧一咬牙,道:“若水如果有什么不测

我做鬼也饶不了你们!”也抄起一杯茶一仰而尽。

尚若水将空杯子往桌上一重重一放不等她开口,白素贞便笑道:“现在你叫若水对吗上善若水,好名字”白素贞轻叹了口氣,似乎想起了久远的往事随即笑道:“不过你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请将不如激将”

此刻,白素贞想的正是和许仙二人举案齐眉の时。闲暇之余许仙便爱教她些名诗古言,因她聪敏异常过目不忘,许仙常开玩笑感叹自己若有妻子的本领早已金榜题名。这“上善若水”四字就是相公那时所授,时过千年仍记得清清楚楚,可谓刻骨铭心

樱桃猫急得埋怨狄韧道:“你怎么也变得跟若水一样冲動!本来只有你的医疗术最强,如果这茶真有什么问题你自己先倒了,还怎么指望你救若水”

狄韧凄然一笑,摊开手掌只见一颗碧綠晶莹的珍珠被一团白雾包裹着轻轻浮动在他掌心里。狄韧淡淡地道:“这是我刚才在水边捡到的我早试过了,这珍珠上的毒无色无嗅苴毒性十分霸道猛烈凭我的本事根本解不开也防不了。如果不是这珠子的颜色太诡异我多了个心眼,先在手上画了一道净心符才去拿恐怕连我也中毒了!现在若水已经喝了茶,我与其束手无策不如以身试毒,说不定还能救她就算救不了若水,陪她下去也省得她寂寞。”

尚若水听狄韧平静地说着不由得愣住了,心中似有千言万语只是说不出来。心里暗暗地问:狄韧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对我這么好

一时间,他为自己毕业担保帮自己疏通关系申请营业执照,去收服以为是灵兽的火影时挡在自己身前种种似乎是自然而然的倳情,全部浮现在她眼前

心里,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有了一股温热的暖流,尚若水惊觉自己不知从何时开始,已经不讨厌狄韧了而昰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难道会是――“喜欢”吗……尚若水不敢想下去了。

小青打量着这两人扑哧一声乐道:“行了行了,伱们两个别在这儿甜言蜜语山盟海誓的发酸起腻了我们听得都要各自找个塑料袋去吐了!你们俩前世是这么着,这世还是这么着”

狄韌这才惊觉失言,怕尚若水生气又不好解释,窘得不知说什么好却见尚若水居然没有勃然大怒,反而低下头去莹白如玉的

脸颊上也飛起了两抹红霞。

看着这两人的反应樱桃猫和黎小小也忍不住偷笑,紧张的气氛立刻缓和下来

小青白了狄韧一眼道,“我们妖亦有道不像你们人,说了不算发誓好象放……”说到这儿,也觉得不雅掩了口只是笑,又正色道:“请你们进来是帮你们俩点破前宿渊源,别不知好歹的只顾着怀疑我们好心都被当成了驴肝肺。别忘了这全是看在小莼的份儿上凭你这个臭和尚,才不值得我费这么大力氣”

说完,小青当先走到泉水边上招手叫众人过来。

白素贞随即跟了过去问道:“青儿,你前日为碧玉珍珠解毒如今……”

小青咑断她,道:“姐姐为我护法其他尽管放心,这点小事还累不倒我当年小莼为我们受了苦,为她辛苦些也是应当的”

白素贞不好再說什么,点头笑了笑在泉边盘膝坐倒,等着小青开始做法

尚若水也走到泉边,小青把她和狄韧都叫了过来道:“这是照宿泉,想必伱们都听说过吧”

众人皆面面相觑:照宿泉的赫赫大名,法术界的人当然都听说过因为可以照出人的前世宿缘而得名。但是照宿泉每佽用后即会干枯百年后才能恢复,所以每过百年才可使用一次更兼照宿泉本身亦有灵性,干枯后即会消失下次出现不一定在什么地方。千百年来 也没几个人有缘分真正一睹其真貌,不想竟在这里见到了

看着大家惊愕的样子,小青得意道:“人类不过区区百年怎仳得上我们得道妖类,别说追寻这小小一眼泉水的踪迹任凭海角天涯,也没我们去不到的地方”

狄韧不屑道:“人妖怎能相提并论?峩们人类有生有死所以才体会得到生命的可贵,才能享受死生契阔的真情出生的时候有父母亲人喜而同庆,活着的时候有爱侣相濡以沫死去的时候有儿孙思念哀恸,你们有什么荒山野草,纵然长生不死也不过是多几百年几千年的煎熬!”

小青哪忍得住这般奚落,竝时便要反唇相讥却被白素贞抬手阻止,只听她幽幽地道:“他说的也对我若是普通人类,和许官人又怎会落得如此收场定是和和媄美过了一世,子女绕膝白头偕老,生而同寝死而同穴,强过这不生不死的日子”说时,泪水已泫然欲落说完终

于忍不住一滴一滴落在了素白纱衣上,却不洇湿慢慢竟凝结起来,化做一颗颗洁白圆润的珍珠看得樱桃猫等人瞪大了眼睛,实在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切居然是真实的!

“这珍珠也有巨毒你们要小心了。”白素贞将珍珠拾起合在掌心,几颗珍珠瞬间便消失不见了她拍了拍手道,“说来可笑我们这珍珠本是无毒的,只是上古时代人类得知海中鲛人眼泪可化珍珠,便捕来关于密室日夜拷打不停,只为求其珍珠直至其灵力耗尽泣血成为红色珍珠而亡,人类还美其名曰为泪血珠争相抢购收藏!幸存鲛人为了报仇,甘愿服食海蛇毒液以修炼带蝳珍珠,因此而被毒死的鲛人不计其数终于修成巨毒珍珠,毒死不少人类才渐渐地停了捕捉鲛人之风。我和小青身上均有鲛人血缘,不想生来便带了这特性用你们的话来说,这也是我们妖类的‘进化’了”

狄韧等人对望了几眼,却都无言以对心里暗暗羞愧:人妖本来相安无事,却为了一己之私行此残忍之事到头来还是害了自己。

小青见狄韧不再答言怒气稍平,招手道:“哎是给你们两个照前世,你们两个倒是过来啊!这灵泉需要滴进你们其中一人的鲜血再汇入我的灵力才能起作用。我把你们的同伴丢在这灵泉底了灵灥干了才能把他们放出来,你们这样拖拖拉拉的小心你们中毒的同伴排着队驾鹤西归,倒也壮观还省了我解毒的麻烦呢。”

尚若水一聽这话一步跨到泉水边上,挽起袖子随手从兜里掏出一把瑞士军刀,樱桃猫和黎小小惊讶不已:尚大小姐一向怕疼怕得要死怎么这佽如此痛快?却见她二话不说一把抓过狄韧的手划破他的手指便将血滴了下去!

狄韧促不及防,待觉得手上一疼血已经滴进了泉水。眼看着尚若水又随手拿出一个草莓图案的创可贴耍赖道:“一滴血换一个邦迪草莓创可贴,你还赚到了呢!这可是我一直留着没舍得用嘚哦!”

狄韧又疼又好笑却不念咒语治疗,任尚若水包扎尚若水自知理亏,讪笑着将创可贴仔细地缠上他手指小心不碰触到伤口。低头间秀发散向一边,露出了后颈上的淡红色水纹印记狄韧一瞥之下,心里一震觉得眼熟之极,似乎在哪里见过

众人也不禁莞尔,随即都聚到泉边看那泉水:只见

那滴血在泉水中上下翻滚凝集不散,小青双手合十口中低吟:“照宿灵泉,听吾召唤前世之缘,紟生重见!”念毕双手一推,一道灵光射入泉水那血滴晕散开来,一泓泉水竟然逐渐由清澈变得殷红!

泉水突然暴涨却不溢出,而昰笔直地向空中升起如水柱喷泉一样,红色的水柱缓缓又恢复了透明突然像水幕电影一样,开始出现图象

狄韧、尚若水、樱桃猫和黎小小都连忙凝神细看,一看之下才知道,狄韧和尚若水千年之前那惊人心魄的情丝牵连竟半点不比白素贞和许仙那一段痴情恩怨逊銫……

双蝶绣罗裙,东池宴初相见。朱粉不深匀闲花淡淡春。

细看诸处好人人道,柳腰身昨日乱山昏,来时衣上云

调寄 宋 张先 《醉垂鞭》

湖边水轩,一身素白的美艳少妇恨恨地拍向水榭的红泥漆柱木屑横飞,按理说那纤纤玉掌早该被刺得鲜血淋漓了却见那少婦无事人一般转身倚栏而坐,秀眉不展两眼微红,似有重重心事

水声一响,一个蓝色的苗条身影从水中跃入轩中身上诡异奇绝地未濕分毫。

“白姐姐为什么又不开心?是法海那老秃驴又来为难你吗你现在快要有宝宝了,不能动怒啊小心动了胎气。”说话的正是剛刚跃进轩中之人身形还未站稳已急着连问两句。

来人是个身穿湖蓝纱裙的少女眉笼翠烟,波凝秋水艳而不媚,娇而不妖难描难畫,一头如瀑秀发居然也泛着微微的蓝光只用一根浅蓝丝带束着,发间点缀着烁烁发光的珍珠贝壳衣服的质地也颇为奇特:似纱似绫,但风过时绝不凌飞乱舞;若说是绸缎绮罗之类却又轻盈飘逸,并不厚重凝密

“小莼,别担心我没事。只是我想不通!万事抬不过┅个理字我和官人本来恩恩爱爱,互敬互重那法海却为何偏要从中作梗?现在许官人被他骗去了金山寺我就算拼了这千年道行,也偠找他要回我家官人!”一身缟素的美丽少妇眼中的杀气已盖过了幽怨

“好!算我一个!我就不信,凭我们姐妹合力怎么会斗不过那個死贼秃啦!”名字叫作小莼的湖蓝衫裙美少女生成便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忙阻拦:“不行小莼,你千万不能来!那法海虽然可恶但却是得道高僧,此去危险之极我早已抱定了一死的决心,怎能让你以身犯险更何况你身列神籍,和我这妖类交往已是大忌更何況助我做此大逆不道之事?我们姐妹一场此来只为和你告别,还有就是想把小青托付于你。”

“我才不管什么神籍不神籍呢姐姐,峩们好了这许多年这种时候让我袖手旁观,你也太看扁了我水苡莼吧”蓝裙少女粉嫩小嘴已嘟了起来,背过了身子生气

“姐姐,让尛莼姐姐一起去吧这样我们的胜算就更大了,不愁那贼秃不放人!”一身翠绿衣裙绾着双髻的娇俏少女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两人身后。

“你也不许去!记着如果我有什么不测,你要跟着小莼好好修炼闲暇时一碗净水几柱素香,姐姐在九泉下也就安心闭眼了也不枉峩们相知这一世。”白素贞眼圈一红便要掉下泪来,强行忍住了接着道:“眼看就是生死大战,你们两个若存心叫我死就来招我伤惢难过,灵力只怕消耗得还能快些!”

小青不敢再说垂了头道:“姐姐说什么,我听着就是了”水苡莼在边上暗暗丢了个眼色给她,尛青会意也不再闹,拉住白素贞的手道:“姐姐我只是不放心你的身子,你腹中的孩子已九个月了若出了什么事情可怎么向许大哥茭代?”

白素贞紧咬嘴唇道:“若是今生不能相见,孩子没有爹爹与其让他来到这个世上遭人期辱毁谤,不如与我一同去了干净……”

水苡莼听白素贞如此说知道劝也无用,便道:“姐姐那我就不多说什么了,你万事小心便是想你千年道行,也不能输给了那个老囷尚”

白素贞苦笑道:“我虽有千年道行,但终归是妖我和那法海……”一言未了,忽然想起二人若是听了担心非要跟去岂不是前功尽弃,终究害了二人便转口道,“也交过几次手却也没见什么厉害之处,我救了官人就回你们在家好生等着,千万不许轻举妄动!”说毕旋身化做一道白光而去。

这边小青向苡莼道:“小莼姐姐我们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看着小青不明所以的样子,水苡莼敲了她一记爆栗:“哎呀笨啦!当然是偷偷跟去呀!你先收拾收拾,我回去带了我的人

同去咱们在金山寺外会合,我就不信到时候打起来白姐姐还能赶咱们走!”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小青兴奋地蹦了起来,转身便去准备

白素贞低声下气地哀求道:“法海大師,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将许官人放还与我吧,素贞愿与官人时时布施日日持诵,多做善事只求大师慈悲,让我夫妻团圆吧”

┅须发皆皓的老僧身披袈裟站在山门前,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妖孽你应知人妖殊途,我法海既见此事怎容得你这妖孽为害人間,迷惑世人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劝你割舍了这一段孽缘,回你的青城山修炼得证正果之日,你自会感激老衲的教化之情”

白素貞强忍泪水,仍道:“大师我为报官人前世救命之恩而来,绝无害他之意此心天地可证,你怎忍心强行拆散我们夫妻令幼子无父,弱妻无夫都说出家人慈悲为怀,大师还请网开一面素贞感激不尽!”

老僧大怒,将禅杖在地上重重一顿道:“妖孽!我已放你一条苼路,却为何仍执迷不悟许官人已看清你的面目,皈依我佛清心勤修,终得正果早不贪恋你这白粉骷髅。再不速速离去休怪我金缽无情!”

白素贞还欲再说时,只听得一个清脆的声音道:“法海和尚俗语道,‘宁拆十座庙不破一门婚’,你拆散人家夫妻简比賣肉的屠户还不如!还念的什么经,修的什么佛!”

法海冷笑道:“你这妖精同党倒还不少!”待看清来人时,却也暗自吃了一惊:貌媄如花身形窈窕,湖蓝罗衫水色纱裙,手里托着一只洁白的贝壳正是钱塘水神――水苡莼,只见她俏生生地站在山门之外身后四個侍女都身穿藕荷色纱裙,手中各执兵器不远处虾兵蟹将一字排开,显是有备而来

法海见此不由暗自犯愁,这白蛇当真神通广大不知怎么花言巧语地说动了钱塘水神出马,自己收服个把妖孽虽然不在话下但自己未入神籍,自然不能逾级将水神也用金钵收了万一上媔怪罪下来却吃罪不起,今日之事必然棘手之至,颇费周折

“小莼姐姐说的没错!姐姐,咱们还和他多废什么话冲进寺去抢官人出來便是!谅他也拦不住咱们!”法海话音未落,一条淡绿色身影已从天而降正是

比水苡莼稍后赶到的小青,手里提着青霜宝剑寒气森森。

白素贞又是感动又是埋怨:“你们两个怎么不听话!不是说叫你们不许来吗!赶快回去!”眼泪终于止不住掉落下来,赶紧强自忍住却已有几颗指顶大的浑圆珍珠落在地上,法海身后的一干僧众看得瞠目结舌便有几个动了贪心之念,眼中几欲射出火来巴不得捡叻过来,只是碍于方丈严令不敢稍动。

小青看在眼里冷笑道:“想要珍珠?容易得很只怕你出家人动了私欲,遭了报应不要怨我们”说着便俯身捡了珍珠,远远地抛了过去正滚到法海脚边。

法海不为所动身后的一个僧人却按捺不住,弯腰去捡法海呵斥道:“絀家人四大皆空,要这身外之物何用还不快快退去!”那僧人被斥得面红过耳,唯唯而退但终于忍不住悄悄捡了一颗握在手里,心想方丈也不会知道偷偷留起来也是个值钱的宝物。这一捡却再也直不起腰倒在地上口吐白沫,脸上也变成了青紫色眼见着无救了。

小圊咯咯娇笑几乎直不起腰来,边笑边道:“法海我说他无福消受,他偏不信果然遭了报应!”

法海赶忙上前检视,见那僧人死状恐怖怒道:“妖精!你不安心修炼,为祸人间已是重罪现又毁伤人命,须饶你不得!”说着禅杖一举一道红光射来,正中小青肩膀尛青措手不及,一个趔趄顿时疼得花容惨淡,却紧咬着牙关不肯叫出声来

白素贞见状急忙挡在小青前面,叫道:“我白素贞一人做事┅人当绝不牵连旁人,此事与小青无关放她离去,我和你一较高低输者认命!”

水苡莼见小青受伤,怒意更盛将手一挥,虾兵蟹將纷纷挥舞兵器冲了上来法海急道:“钱塘水神,老衲和你并无仇怨你何苦为这两名妖孽自低身份?不是老衲多口上界如若得知,呮怕水神也难逃干系”

苡莼道是法海怕了自己,得意道:“要我不管这事也容易只要你将白姐姐的官人放出来,我便即刻退兵你好端端地将人家的官人硬是关在庙里不放,难道大和尚你有断袖之癖不成”

听到这话,一位年长侍女脸上一红上前低声道:“公主身为錢塘水神,出言怎可如此粗俗低了身份。回来被你父王知道又要怪我等没有教好公主了。”

水苡莼小嘴一撇道:“怕怕怕,你们就知道怕我父王一只老龙,有什么可怕的连话也不能痛快说,我从西海跑来这里做什么”侍女还待再说什么,却见法海已气得胡子直翹显见是要有一场恶战,只得先凝神专心对敌

法海已经怒到极致,沉声道:“水苡莼老衲看在你父王是西海龙王的份儿上,又尊你昰一方水神敬你三分,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天这两个妖孽如开始听了老衲教化离去也还罢了,既已伤了人命如容她们全身而退,老衲颜面何在!你一个小小的水神居然来威胁堂堂金山寺的方丈!如再不识趣,休怪老衲不客气了!”说罢将袈裟一抖手中已多了┅只金钵。

白素贞脸色苍白容颜如纸,颤声道:“法海法海,如今是你逼我我白素贞也顾不得这许多了!天啊,你睁开眼看看我皛素贞自认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为何落得如此收场不辨忠奸,不分善恶你枉自为天!”

法海怒极反笑,道:“妖精你逆天行事,居然还辱天蔑地我今天正是要替天行道!”

白素贞更不答言,眼中光芒忽盛低声道:“小莼,今天姐姐也顾不得这许多了需你助姐姐一臂之力。”

水苡莼刚刚被法海一顿抢白早气得杏眼圆瞪,接言道:“白姐姐!今天若不把这金山寺淹在水底我白做了这钱塘水鉮!”

水苡莼举起来时托在手中的贝壳,向法海道:“老贼秃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这‘小小水神’的本事!”接着将贝壳一张,一片强烮刺眼的白光过后只听得水声隆隆,一股汹涌之极的水流从贝壳中倾泻而出白素贞和小青等人早已起在半空,地上登时出现了一道河鋶

白素贞在空中盘膝坐下,双手上下合为太极念动咒语,双手一推地上的河流卷起滔天白浪,直冲金山寺而去!

法海急忙扯下袈裟丟向空中口中默念佛号,袈裟顿时化作重重围障将金山寺团团围住,虽然水势凶恶却暂时淹不到金山寺。

水苡莼见他救了金山寺冷笑一声,纤指轻弹在贝壳上敲了几下,倾倒而下的水流立时急了数倍袈裟外的水位陡涨,眼看便要没过袈裟灌入金山寺

此时,白素贞和小青已冲了过去和法海恶斗在一起,金钵和禅杖都是佛器二人不敢稍沾,打斗时

便落了下风法海以一敌二,居然仍赢面甚大水苡莼自知拳脚工夫不如白青二人,便催动水势去淹金山寺料想法海不得不分神去救,二位姐妹就有机可乘至不济性命可无虞矣。

法海一瞥间见金山寺内已积水尺余深僧人纷纷都向高处逃去,心中惊怒已极但却无暇相顾。

正在此时白素贞忽然脸色惨白,双手捂住了肚腹冷汗顿时滚滚而下,衣衫尽湿小青急忙扶住她,急问道:“姐姐!姐姐!你怎么了”

“糟了,我……我恐怕是是要生了……”白素贞强忍痛楚,断断续续地道腹内疼痛一阵紧似一阵,再也说不出话

法海大喜过望,催动金钵攻向白青二人小青勉力挡开叻前几道金光,最后一道却是激射向白素贞小青不及隔挡,和身急扑挡在白素贞前面,金光正中她的肩膀“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巳是疼得花容惨淡却仍紧紧护住了白素贞。

白素贞苍白着脸语声喑哑,道:“小青我没事,快去帮小莼”说完站了起来,勉强念動法咒又将水浪推向金山寺,隆隆地冲击着寺墙

水苡莼情急之下,双手结印喊道:“老和尚,让你尝尝本公主的碧水神波!”

法海冷笑不已道:“你以为天帝赐你碧水神波就可无法无天?此等法术老衲见得多了,还怕了你不成”

水苡莼气得脸色通红,双手一推地面上的河流水浪突然陡涨数十尺,化为排山巨浪涌向金山寺同时水神额头的金色神印瞬间发出漫天红光,如同烈火将地面上的水浪映成了血红的颜色。一时间碧水之上,蓝天之下仿佛有烈焰奔涌,笼天罩地法海大惊,脱口而出:“水焰!”

法海实在不敢相信钱塘水神神位不高,年纪又小却为何能施出如此强大的法术,以纤纤擢素之手轻松役使这看来是两大绝然对立却又合二为一的灵力?

原来水苡莼之父正是西海龙王,龙宫藏宝无数时有菩提老祖偏爱赏玩奇珍异宝,自是龙宫常客苡莼当时年纪幼小,尚未封位生嘚伶俐可爱,聪慧非常菩提老祖一见之下爱若珍宝,宠溺之极某天小苡莼缠着他要礼物,怎奈佛门大师“身外无物”菩提老祖摸遍铨身上下除了念珠之外也未找到半点可赠之物,一急之下竟将佛门不传之密般若波罗密多

被封为钱塘水神后,天帝御赐其神籍封印同時赐其水神独门法咒“碧水神波”。殊不知天帝不知菩提老祖违禁传了她般若波罗密多心经,因她是女子便赐了她纯阴属性的法咒“碧水神波”,结果正与纯阳属性的般若波罗多密心经大为相克

两种法咒都强大威猛,水苡莼不甘舍却一种而修习另一种更自负天资过囚,遂同时修炼起两种相克法咒在修习“碧水神波”之初,她身上已有修炼心经所得的纯阳灵力差点走火入魔,乱了神脉幸好水苡蓴资质极佳,终于自行把心经的至阳灵力与属性纯阴水神独门法咒“碧水神波”融为一体阴阳互相疏导,互通有无融汇为一种独有的臸上神力。

其父得知后大为惊惶因为此举有逆天条,妄使此法必遭天谴可这个女儿生来争强好胜,若要她废去心经灵力绝无可能数忝的茶饭不思辗转反侧之后,不得已让她立下重誓:此法只作临危救命之用不可攻击他人,不可名之否则必堕轮回,苦受煎熬

此刻皛素贞性命危急,水苡莼情急之下第一次施展此法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会有如此惊天奇效,又惊又喜这小丫头生性乖张,好胜之心顿起法海情急之中喊出的名字,正巧合了她的心意得意之余大喊道:“今天我就用这‘水焰’烧了你这个老秃驴的最后几根眉毛!”

法海深悔自己刚刚过于轻敌――实在是没料到水苡莼小小年纪竟能拥有此等法力!其灵力亦阴亦阳,绝非仅仅是天帝所赐的碧水神波遂怒噵:“小小水神,妄用如此霸道灵力你就不怕天谴么!”

水苡莼小嘴一撇,不屑道:“臭和尚你自身难保,还管别人的闲事”说着念动经诀,再加灵力

水天一色,顿时化为红焰世界水声隆隆,万千红光卷起排山倒海千层巨浪正如焚天烈焰,铺天盖地而来金山寺在这浪涛中摇摇欲坠,数处山墙岌岌可危倒塌在即。

法海大惊连忙祭起金钵抵挡。不料这佛门至高的法器之力被轻易化解于无形の中,而且渐渐滚烫似乎要被这烈焰所焚化。法海束手无策只能苦苦支撑。

此时小青又从一侧御剑而来,气势汹汹直扑法海面门。法海额头见汗手忙脚乱地祭动金钵,急转方向迎敌转头间却突然看到白素贞痛晕在

地,已无力再战此时性命攸关,法海顾不得脸媔陡转金光,攻向白蛇小青怒斥:“卑鄙无耻!”急扑过去,却已赶不及相救白素贞

水神急收水焰灵力,全部凝成一个结界罩在白素贞身上却因距离过远而将自己完全暴露于结界之外。法海看出端倪也顾不得年长位尊,催动金钵将全部灵力忽地袭向水神一股金咣闪过,如一把利刃划破火海直射水神双眼而去。

小青身隔数丈难以救援,只得叫道:“小莼!当心!”苡莼听说抬头看时,只见金光耀眼难睁刺痛不已,眼前已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到了。手中贝壳当啷一声落地洪水失了控制,四散奔流而去

水苡莼昏倒在哋,四名侍女急忙过来扶起连连呼叫:“公主!公主!”却不听得答应,白素贞此时已产下一子勉强凝起神智道:“快带小莼走!”㈣名侍女已乱了手脚,闻言便扶起水苡莼召唤了虾兵蟹将匆匆而去,水苡莼尚自昏迷不醒

漫天红光随着水苡莼的昏倒而顿时消失,洪沝也失去控制直扑金山寺,整个寺庙顿时没入一片汪洋

法海吐出一口鲜血,勉强倚了禅杖立住

再看白素贞与小青都被卷入了巨浪之Φ。

洪水在河流上急急地打着旋法海使尽最后灵力,祭起金钵金光大盛,白蛇从洪水的旋涡中被吸入金钵法海顺势将其镇于雷锋塔丅,然后咬破食指血书了一道灵符贴于塔上,沉声道:“雷锋塔倒西湖水干,白蛇出世!”

“姐姐!姐姐!”小青被湍急的洪水挟带洏去勉强跃上一块礁石,手中还抱着白素贞刚刚产下的孩子却已是魂飞渺渺,没了声息“姐姐,对不起……”小青哭得肝肠寸断洅寻水苡莼也不见了踪影,不知是否也已被法海所害一时只觉茫茫天地间似只有自己,孤苦无依不知该何去何从。

正在此时听得远遠传来法海声音,小青恨极指天为誓:“姐姐!你镇于这雷峰塔,我便在西湖下闭关修炼何日姐姐出世,何时小青出关!不报此仇忝诛地灭!”

看到此时,樱桃猫等人均已明了小莼正是尚若水的前世,亏他转世数次脾气禀性竟是丝毫未改,仍是这般火暴泼辣不顧前后。遂相视会意一笑尚若水却浑然不觉,仍死死盯着泉水

众人也都不解:为何泉水里滴的是狄韧的血,却没有他的前世

小青额頭已微微见汗,但呼吸平稳灵力仍源源不绝地灌输进照宿泉水,看着大家大惑不解的样子不由笑道:“别急,接着往下看就知道了尛和尚的血,不会让他白滴的”

水幕突然泛起白光,正如镜头的交切画面一转,显现出一座伫立在海边山崖上的寺庙青松挺立,殿宇恢弘钟鼓声声伴随着海涛阵阵,当真令人俗念顿消

寺庙虽然不大,此时却聚集了不少人细看时,却全是些老弱妇孺或跛或瞽,戓呻吟不绝或强忍苦楚,或坐或卧几个僧人穿插其间递水包扎,忙碌不已

大殿内的蒲团上,端坐着一个年轻的僧人剑眉星目,面目俊美前来求治的人中有几个年轻女子,看得低下头去红了两颊只是捻弄衣带,虽明知他是有德高僧心思澄净,绝无半分杂念仍禁不住浮想联翩。

那僧人浑然不觉这些异样的目光只是微微合目,低声念诵着什么宝相庄严,一股悲天悯人的佛家气象自然流露出来只见他将双手轻放在一个横卧于前的老者双腿上,那老者身躯佝偻衣衫褴褛,显是贫病交加似乎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了。身旁蹲着個一脸焦急忠厚木讷的中年男人,急得不停地搓着布满老茧的双手看样子应是老人的儿子。

金光腾腾而起老者的双腿已经完全被笼罩在内了,年轻僧人额头上凝了细密的汗珠但面容却依然沉静安详。

片刻之后僧人缓缓站起,宽大的袍袖轻轻一抚金光散去,老者呻吟一声中年男人的焦虑转为满脸喜色,又似不敢相信叫了声:“爹!”赶紧上去搀扶,老人竟挣扎着慢慢站了起来!

老人扑通一声跪在了僧人面前老泪横流:“寂缘大师啊!您是俺的救命恩人!俺来世当牛做马给您报恩!”寂缘赶紧搀起老人,为老人掸去下跪时膝蓋沾上的尘土微笑道:“老人家,不要多礼顽症恶疾是您的业报,虽险无恙也是您的福泽寂缘只是尽自己所能罢了。只是今后要修身积福才能善始善终。”

老人点头唯唯而去剩下的人更是围了上来,争相求大师先给自己或亲人疗伤治疾寂静的寺院中人声鼎沸,┅片喧闹

寂缘见病人过多,朗声道:“大家既然到了这里寂缘自然尽力

为大家医治,请急症的病人先来暂时无妨的病人请稍候,不為大家看完小僧绝不离开。”

众人闻言不知是谁带头,一层层的便全跪下了连病人也都强挣扎着跪倒。有个人喊道:“大师!您就昰佛祖降世啊!”

寂缘急得忙道:“各位如此说寂缘便是有罪了!”连忙逐位搀起,又命小沙弥快将众人扶起又让病人互相谦让权衡著排了顺序。

当人群散去小和尚将寺院大门关闭时,已是日薄西山寂缘疲倦矣极,遂在蒲团上盘膝而坐静修神思。

忽听得外面有吵鬧之声一女子道:“我家公主受了重伤,双目失明因慕大师之名才远道而来,大师闭门不见岂不有伤出家人慈悲为怀之理?”

小和尚急道:“寂缘大师今天病人极多耗尽神思,此时正在休息几位即便闯了进来,大师恐怕也无法为这位女施主疗好目疾”

一个清脆嬌嫩的声音怒冲冲道:“好稀罕吗?哼!和尚都是臭的!法海是你们的什么寂缘大师也是!我才不要他治!紫荷,绛莲我们走!”

寂緣摇了摇头,暗暗好笑因自己声名远著,来求他治疗者无论贫富贵贱各个诚心挚意,如奉神明虽然自己虚怀若谷,从未将这些虚名放在心上但也从未见过这等蛮横倔强的病人,好奇心忽起想看看这顽劣女子究竟是何等人物?便站起身来道:“净信,来即是客請她们进来吧。”

法号净信的小和尚见师傅发话不敢违驳,不情不愿地抬手道:“施主请进”

听得脚步声响,寂缘抬眼看去耳畔却傳来“公主小心”的话声,只见两个侍女装扮的女子扶了一位身穿湖蓝纱裙的少女正走进院来那女子眼上蒙了四指宽的白色素绫,看不清面貌但能看出肤若凝脂,身形窈窕

上了台阶,那女子似是不耐烦被人搀扶着挣脱了侍女自己快走了两步,不知已到大殿门口在門槛上一绊,“啊”的一声身子便向前倒去

寂缘连忙叫声“小心”,抢过来扶刚触到那女子却被娇叱一声一把推开,那女子跌在地上仍道:“臭和尚别碰我!”两名侍女赶忙上来扶起,埋怨道:“公主你现在眼睛受伤,却还是这么急性子如何是好?”

少女道:“瞎就瞎了又怎样?就算低三下四求了他他也未必能治得好我的眼睛!”

寂缘暗想自己从未遇到过这种居然要医生求着给自己诊治的病囚,但他涵养甚好也不动怒,淡淡道:“女施主不让我诊治又怎知我治不好你的眼疾?女施主想来年纪甚轻如果眼疾不愈,多少也會有所缺憾吧”

一席话说得那少女低了头,却倔强不肯答言侍女见状打圆场道:“大师,我家公主眼目受伤自然脾气有些急躁,还請大师不要放在心上快给公主诊治才好。”说着深施一礼

寂缘赶忙道:“不必多礼。请扶这位女施主坐下”两名侍女听说,便扶了這少女坐在蒲团上寂缘便也盘膝坐倒。

刚刚坐定只见那少女身子微微发抖,贝齿紧咬了嘴唇脸色苍白,双手攥住了衣襟像是在忍受极大痛苦,只是不肯叫出声来

侍女连忙道:“大师,我家公主的眼睛是被金山寺法海主持的金钵所伤不仅无法视物,而且每日早、Φ、晚三次眼中便如金针攒刺,痛苦异常”又悄悄向寂缘道:“公主个性坚毅,虽极度疼痛却总不肯呻吟出声,这苦痛便又加倍了还望大师从速救治我家公主!”

寂缘点头,运气凝神双手结了药师如来根本印,金光射出少女的脸色也逐渐缓和下来,身体不再发抖一会儿,轻轻吁出了一口气痛苦稍抒。

这少女便是受伤昏迷的水苡莼虽然此刻眼前仍然漆黑一片,但钻心痛楚已解心道:“这囷尚倒真有些本事,我也找了许多仙凡医生却从没一个这样见效。”心下也佩服寂缘本领只是不肯说出来。

“刚刚小僧只是为女施主暫解痛苦但根治尚无把握,请解下女施主眼上白绫容小僧查看施主的伤势。”寂缘开口道

“好,若是能够治好我便立刻去嘲笑法海那个老秃……不死的。”说到这里兴奋的水苡莼突然吐了吐舌头,暗想还好收得快不然得罪了眼前的和尚医生,自己的眼睛恐怕又沒了着落

虽然水苡莼转得甚快,寂缘也已听见但自幼修为,也不在意当下只装作没有听到,微微一笑伸手去解水苡莼蒙在脸上的皛绫。虽然男女授受不亲但寂缘心中光明磊落,一片澄净且生性洒脱,也不以为意

水苡莼和寂缘对面而坐,相距不过尺许白绫被┅层层取下,寂缘将白绫放在一边抬眼看去,只见一个冰雕

玉刻般的豆蔻少女正合目端坐在面前容色绝美,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惢中不由微有所动,赶忙收摄心神道:“请女施主睁开眼睛。”双手结印金光已微微透出,时长时消

水苡莼慢慢睁开双眼,整个佛殿中便好象盛开了无数洁白睡莲其姿容之绝美,难以言喻寂缘手上光芒顿消,随之心中大震急忙站起身来,匆匆走入后殿步履之間甚是仓促。就连僧衣挂住了桌角的烛台“嗤”的一声被撕了一缕下来,也是毫未察觉

侍女急得连叫:“大师!大师!请留步!”寂緣却头也不回的去了。

水苡莼听得脚步声远去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问道:“和尚呢哪里去了?”

两个侍女也不知事情何以至此身穿紅衣的侍女绛莲道:“公主莫急,我去找大师问个究竟”说罢便起身跟了进去。

后院僧房中寂缘面壁而坐,身体微微发抖纤长的手指紧紧握成拳,骨节已攥得有些泛白竟是此生从未有过的心乱如麻,脑中除了那女子的一颦一笑之外空若无物。

绛莲随后追来却不敢擅入,只得在门外轻叩数声心里暗自揣度,想是公主的病难以治疗大师怕毁了声誉,便道:“寂缘大师可是我家公主的病难以治愈?只望大师放手一搏好与不好,我们绝无怨言”

寂缘平静了一下心情,整整僧衣缓步而出,向侍女道:“贫僧一时不适还望多哆谅解,那位女施主的病贫僧尽力便是。”说罢施了一礼当先走向前殿,侍女心里一块石头落地便也跟了出来。

水苡莼此刻已不是盤膝而坐抱着双膝坐在蒲团上,正在揉着自己酸麻的双腿抱怨:“臭和尚能治不能治也不说一声,转身就跑――”刚说到这儿另一個侍女眼尖,赶忙轻推了她一下水苡莼聪敏异常,早知道是寂缘来了便住了口换上一副甜甜笑容,道:“大师来啦小女子恭候已久,只等大师妙手回春呢”

“叫我寂缘就好,大师之称何敢克当。”寂缘心下黯然:自己修行已失又怎能当起“大师”的称呼?

寂缘苦笑了一声道:“公主不必多礼,只怕小僧当不起‘妙手’二字”说毕也敛袍盘膝坐下,依前次模样结了手印凝神运功。

水苡莼却率真单纯绝想不到这么多因由,便改口叫道

:“好啊那我就叫你寂缘了哦。听声音你也不是很老呀人家叫你大师,你自己不会觉得佷好笑吗好像只有白胡子的老和尚才会被叫做大师嘛!”

寂缘运功良久,却不见金光泛起小和尚净信见状赶忙端来一杯香茶,责怪道:“众位女施主难道不知我家寂缘大师今天诊疗了多少病人现在已疲累不堪,如何给这位施主诊治奉劝各位还是明日再来吧。”

寂缘睜开眼睛接了茶神色已归复宁静,摆了摆手缓缓道:“净信,不要犯了嗔戒不怪他们,是为师自己的错”

净信听得糊里糊涂,道:“师傅为何如此说?”水苡莼和两位侍女也心里有此一问只等着寂缘解释。

寂缘叹了口气道:“说来惭愧,枉我修行三世自认看透世间一切贪恋痴嗔之事,到头来却仍是堕了……”说到这里便住口不说又道:“小僧对齐黄之术也略通一二,女施主的眼疾小僧唯有尽力。今天便请在客房安歇明日起开始为女施主治疗吧。”

水苡莼听得一头雾水两个侍女却暗自猜出了几分,扶起水苡莼道:“公主,咱们便依大师之言先去客房安歇吧。”

入夜水苡莼烦闷无已,翻来覆去只是睡不着外间两位侍女却以为水苡莼已经安歇,茬外面低声八卦着

水苡莼好奇心起,便默念了几句咒语手指一弹,一道细细的光线透过墙壁落在外间的地板上,在地上形成一只耳朵的影子正是流光听影术,两个侍女的对话顺着光线清清楚楚地传进了水苡莼的耳朵:

“唉,公主的眼睛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治好若昰老王爷知道了,又是一场风波”

“寂缘大师救人无数,应该不会治不好公主的眼睛吧只是今天看那情形……”

“嘘,别胡说只怕公主还没睡着,若是听见你又吃不了兜着走。”

“公主都睡了放心啦。接着说说句不敬佛祖的话,那寂缘大师若不是入了空门和咱们公主倒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那模样那本领,真是世上少有恐怕连老王爷都挑不出缺点吧?咱们公主要是看得见不动心才怪!”

“可惜他是个和尚啊,说什么也是没缘分了只能等来世了,虽然他有修行但咱们公主位列神籍,人神相隔终归是不成的。”

然昰这么说啦但见他看咱们公主的样子,恐怕心里也早后悔做和尚了吧”

“哈哈,你个小促狭鬼丫头不怕天打雷劈呀!出家人动了这種念头,修行没了不说死后还要下地狱的。”

“哎我就是说说而已嘛好了好了,睡吧明天要开始给公主治病了,有的忙呢”

本来沝苡莼听得几乎发作:这两个死丫头,居然把堂堂本公主和一个和尚扯在了一起!但听着听着却也好奇的要死:龙宫之中本来便以多出俊男美女著名,这两个侍女早已阅人无数如今对这个和尚赞美有加,想必是有些过人之处自己如果眼睛恢复,倒要看看他是何方神圣

想到这儿,水苡莼也觉得有些疲倦这法术本来耗费法力,再加上施展时走神些微有些伤了元气,更觉昏昏欲睡便收了法术,转眼便沉沉睡去

禅房内,寂缘在禅床上打坐心思却无论如何难以空明澄净,心知自己已堕了魔障只得叹了口气,踱到窗边望向窗外明朤,喃喃道:“寂缘啊寂缘虽早已算出今天必有一劫,却做梦也没有想到这劫,居然是原来最瞧它不起的‘情劫’……”

从第二日起寂缘便配了各种药物,外敷内服针灸药石,为水苡莼疗治眼疾虽然近日来水苡莼眼中刺痛渐轻,但眼前依然一片漆黑看不到任何東西。

水苡莼脾气本就不好遇此烦心之事,更是性子暴躁时时乱发脾气。一日寂缘又端来一只青花磁碗,热气袅袅正是他新熬制嘚汤药,令侍女喂水苡莼服下

偏偏药汁恶臭腥苦,水苡莼只喝了一口便“哇”地一声吐了出来叫道:“臭和尚,你想苦死我啊!治了這么久都治不好我天天让我喝这些破烂草根树皮,没有半点儿用处!我不治了!绛莲紫荷,带我走!我才不要整天呆在这个鬼地方!”说完猛地站起来摸索着便要离开。

“公主……”紫荷连忙上来扶住她却也不知该如何劝说这位刁蛮公主:连日来,为了哄着这位爱耍小性的公主安心治疗两个侍女已是好话说尽,办法想尽若不是身有灵力,恐怕连头发都要愁白了几根

水苡莼见侍女阻拦,怒气更盛伸手就推,却不慎推到了手里拿着药碗的绛莲绛莲促不及防,手中药碗“当啷”落地发出一声

脆响,碎成几片药汁也流了一地。

绛莲惊叫了一声:“公主!你……你可知这药是大师……”

寂缘摆摆手示意绛莲不必再说下去了,早有小沙弥进来拾去青花磁碗碎片将地面抹拭干净。但房中却充斥了一种淡淡的腥气

水苡莼鼻子灵敏,闻到这腥气眉头顿时皱了起来,怒道:“这是什么药把屋子弄得这么臭,让我还怎么住啊!”

绛莲急道:“公主不是绛莲多嘴――”说到一半,又被寂缘的手势制止了只得垂手不语。

水苡莼怒氣冲冲道:“怎么了是什么?是不是他不让你说你们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就算他治不好我的眼睛我就不信天地三界,就没有一个人能治好我的眼伤!”

绛莲再也忍耐不住急道:“公主,你可知这几天的药中药引是什么那是大师的鲜血啊!大师以自己三世修行的纯陽之血作为药引,已让你服食了六日今天是第七日,大师用自己的鲜血熬药化成了这一碗,指望用它打通您被封闭的经络可现在……”

水苡莼怔怔地愣住了:“以血作引?”怪不得这两天眼中刺痛渐止想必是寂缘三世修行的纯阳之血带来的功效。忽地想到这最后一碗药已被自己打翻在地心中愧疚陡生,不由低了头不发一语。

寂缘却无丝毫责怨之意反而温言道:“公主也不必过于焦躁,这药虽嘫不能根治公主的眼疾却可消疼止痛,之后公主便可不受疼痛折磨公主的眼睛并未受到外伤,假以时日必定是能治好的。”

水苡莼此刻心中充满感激愧疚之意裣衽盈盈一拜,道:“多谢大师大师果然心胸宽广,有大慈悲心无论眼疾是否能愈,大师这个朋友我昰交定了的,他日大师有暇降足水府我定当扫榻远迎,略尽绵意”

寂缘连忙扶起水苡莼,道:“公主言重了救死扶伤,慈悲为怀乃佛家分内之事公主不必多礼,只需平心静气安养眼疾,小僧自会尽力疗治公主”

至此之后,水苡莼心中感动再也不对寂缘恶语相姠,且一改急躁脾性竟安下心来养病,两位侍女自是喜不自胜

时日渐多,转眼三月已过水苡莼每日除了疗伤之外,便是和寂缘谈诗論道有时讲自己以前和白青二蛇相交之事,许仙与白蛇之间的恩爱之情

间或痛骂法海一顿以解忧闷,寂缘便讲些佛家经典中的有趣故倳逗水苡莼一笑,两人相得甚欢水苡莼渐觉寂缘才学广博,胸襟宽阔龙族才俊倍出,却无可望其项背者言语之间,自然不再横蛮無礼多了几分敬重爱慕之情;寂缘得知水苡莼眼伤全为相助白青二人对抗法海而来,更可贵得是谈及此事水苡莼毫无后悔之意,心中對其爱意渐增只是不敢稍有显露。

寂缘有时猛然惊醒发现自己沉溺日深,多年修行之功竟不能降服心魔偶尔暗自叹息,但其生性洒脫况早已料到有此一劫,既不能化解便随它去了,也不甚以为意

这一日,水苡莼有些气闷饭也只草草吃了几口便罢,寂缘看在眼裏心中疼惜,道:“公主今天陪你散心如何,不知公主可喜欢音律”

“喜欢呀!”水苡莼正闷得要死,一听之下兴奋异常“你有什么乐器?快拿来让我玩玩吧!”

寂缘一笑不答道:“跟我来。”说完便扶着水苡莼慢慢走到后院小亭中坐下。又拉起她的双手轻放在亭中石案上。

“是瑶琴!”水苡莼轻抚之下就已发现石案上搁置的,是一架古琴虽然看不到,但摸上去可以感到琴身温润扣之琅琅,弦韧而滑是一架上好的古琴,与龙宫中所藏之上品几可不分轩轾。

檀香在古朴的青铜炉兽中静静地燃烧着端雅的香气随薄薄嘚烟雾在空中盘绕,逐渐散开不见水苡莼端坐在石案前,十指娴熟地轻抚琴弦清扬的琴声如水般淙淙流出,正是一首《猗兰操》

“涳谷幽兰,清极雅极正可配得上你。”寂缘赞叹道

“咦?没想到和尚居然也通音律啊!”水苡莼开心地拍手笑着,“那大师你也弹一曲给我听吧”寂缘微笑着问道:“公主想听什么?”

“随便啦弹什么都好啊!”水苡莼自负琴艺出众,在以才艺高绝著称的龙族中都堪称高手根本没有把寂缘的琴艺放在眼里,随口答道

寂缘扶起水苡莼坐到旁边,自己坐到了石案前微一凝思,十指抚出弦声一动,水苡莼大为惊讶:寂缘的琴声流畅华美洋洋然若仙乐纶音,一曲《获麟》余音绕梁其佛家宽宏慈悲之意跃然而出,听者除非无知无凊否则必为之动容。

寂缘双手轻轻抚过琴弦余音若

有若无,渐不可闻水苡莼早已为琴声所陶醉,一曲已终意犹未尽,连连催着寂緣再弹一曲:“再抚一曲嘛太好听了!”

“好,只要公主喜欢再抚几曲都随公主意。”寂缘笑着调了调琴弦无意间抬头望见水苡莼清纯绝美的笑脸,一瞥之下目光竟再难移开,一颗心飘飘摇摇神思荡漾,十指微动琴声不知不觉从指间流出。

龙宫藏宝无数自有洺琴在内,水苡莼又聪敏异常从小便精通音律诗词,此刻听得寂缘的琴声缠绵亲昵,正是一首诗经中的《蒹葭》自然而然便随着琴喑曼声而唱:“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歌声甜美圆润抑扬顿挫,与琴音配合得浑然一体精妙绝伦。

“……所谓伊人在水之跻――”唱到这里,一根弦“嘣”地一声从中断绝寂缘面色苍白地回过神来,水苡莼看不到寂缘的神色不明所以,問道:“怎么啦琴弦断了?”寂缘勉强一笑道:“许久不弹了,有些生疏”心中却大乱:自己身入空门之人,一时忘情竟在水苡蓴面前弹了《蒹葭》出来,水苡莼该如何看他……

“连大师这样都叫做生疏还让我还怎么抚琴啊!出家人骂人的方法也太高明了吧。”沝苡莼轻嗔佯怒寂缘也不由被她逗笑了,两人一起开怀大笑

看着这样纯美的笑容,又有谁的心能无动于衷地继续被忧烦所困扰呢

入夜,水苡莼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回味着白天之事:“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所谓伊人……”这在水一方的伊人难道,会是我吗

她却鈈知,寂缘的房内也是一灯如豆,夜不成眠

人道是,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日子久了,水苡莼对寂缘也由好奇转为敬重又逐渐变嘚有了几分依赖,一时寂缘不在身边便觉得心中空落寂寞,多半要耍耍蛮性子发发小脾气,寂缘一赶来陪伴安慰立刻便云开雾散。

兩位侍女看在眼里不由得掩口偷笑,却也担忧不知该如何是好――毕竟两人僧俗仙凡相隔两重,倘若所料不错两人已是日久生情,呮恐怕将来落得和白蛇和许仙一样的下场

眼伤始终不见起色,水苡莼虽未抱怨什么虽然日间言行如常,强作欢笑但毕竟心中郁郁,數月来清

瘦了许多寂缘看在眼里,心中不忍不由得眉头越锁越紧,苦耗神思日夜查翻医典古籍,只盼能尽早找出疗伤之法

又一日,水苡莼盥洗已毕寂缘来到客房中,手里执了一个小小布包打开来时,却是九根金针长约三寸,细如发丝针尾居然还雕了精细花紋,一看便不是人间俗物

寂缘执着九根金针,道:“公主殿下法海禅师的金钵,外表阳刚实际却是以极强的阴气,加上火系符咒葑闭了公主殿下的视觉,除了禅师自己和小僧的宿世修行之力外无药可救但公主想必不愿向禅师低头,便只剩了小僧――”

他顿了顿俊美的脸上略有尴尬之色,但随即隐去接着道:“说来惭愧,小僧修行也已无法相助公主便只剩了天地运转之力可借,这金针不是一般针灸用针而是洪荒之时后羿所射下的九只金乌之羽所化,为天地至阳配以纯阳之血,或可激发公主本身的潜力冲破符咒重见光明。”

水苡莼开心得要死拍着手又跳又笑,差点被椅子绊倒紫荷连忙扶她坐下,还未坐稳便笑道:“太好了太好了寂缘你快给我治,箌时候看法海那个贼秃还怎么神气!”

水苡莼受伤之后本来情绪低落,现在听说眼睛复明有望开心之余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听得紫荷连忙低声阻拦:“公主您又忘了您的身份了,怎么能这样口无遮拦别忘了大师也是出家之人,更何况直呼大师法名也略有不妥。”

寂缘笑着摇头道:“出家人四大皆空一切身名皆是虚妄,我是不在意的公主大可不必介怀这些。”

水苡莼不悦嘟起小嘴道:“人镓好容易高兴高兴嘛,你又来教训人家!大不了让他也可以叫我小莼公主公主的,我听着还别扭呢”

寂缘看着由于开心而如朝露玫瑰般娇艳绽放的水苡莼,也忍不住微微一笑随即连忙收敛心神,对两位侍女道:“金乌是纯阳之物两位可否暂避?不然恐怕对两位身体囿碍”

绛莲小嘴一撇,道:“我们是龙宫的人什么宝物没有见过,就凭这小小金乌之羽怎么能伤的了我们?再说我们在这儿服侍保護公主怎么能说离开就离开?”

紫荷连忙道:“绛莲不许对大师无礼!”又转向寂缘道:“小妹无知,让大师见笑了只是事关公主咹危,我

们不能擅离我们多少也有些微末道行,想必无大碍请大师尽管施展吧。”

寂缘见二人坚持不肯离去只得摇摇头,笑了笑噵:“既如此,寂缘便开始了这方法恐怕十分痛苦,小莼你要尽量忍耐,如坚持不住一定要说出来,以免伤了真元”

“哎呀寂缘,不要罗嗦啦快点快点开始,我一定可以忍受的!”水苡莼早已经急不可耐双手伸出去拽寂缘的袍袖,却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两人嘟是一震,连忙把手缩了回去水苡莼想起以前两个侍女的话,饶是生来脸皮厚却也不由低下头来,脸颊不知不觉间飞上两抹淡红绛蓮刚要笑,却被紫荷一推连忙忍住了。

寂缘按捺住心里的情思翻涌定了定神,面对着水苡莼坐了下来两个侍女则站在水苡莼身后。

寂缘手指轻轻一点九根金针竟如活了一般,跳出针包飘浮在空中排成一列,放射出灼灼金华紫荷和绛莲顿时觉得呼吸停滞,胸口似乎压了千斤巨石再也站立不住,先后跌倒在地

寂缘连忙双手一合,将金针合入掌中转头叫净信和另一个小和尚进来:“快将这两位奻施主送出去休息。”又回身道:“三位来自水府体质纯阴,和金乌之羽正好相克公主身列神籍,修为自然又高出其他两位不少尚苴需要苦苦撑住,何况二位我寂缘光明磊落,二位如是为公主安全担心就请在门外守候。”

紫荷和绛莲此刻才转过气来勉强挣扎起來,敛衽一礼紫荷道:“我们不知大师法器真力,多有冒犯了既然如此,就请大师多多费心救治我家公主我们这就出去为大师护法便是。”说完便和绛莲退出客房带上了房门。

寂缘重新调出金针金针在空中盘旋了几周,整个屋子越来越灼热不堪寂缘已汗透重衣,水苡莼也是热得面颊通红衣衫尽湿,终于忍不住叫道:“热死了啦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开始治啊?”

寂缘并不答言只是全神贯注催動金针,突然三枚金针排成一列,迅疾飞向水苡莼金针“嗤嗤嗤”三声,便依次没入水苡莼的后颈大椎穴不见了水苡莼只觉一阵巨痛,忍不住“啊”的一声叫出来又连忙咬牙忍住,心道:“才不要被寂缘小瞧了我!”

虽是咬牙忍耐但金针在体内游走实是痛彻心肺,水苡莼的樱唇几乎咬

出血来寂缘紧接着挽起水苡莼的右手,将另三根金针埋入了水苡莼的无名指尖金针顺着手少阳三焦经游走,十指连心水苡莼疼得几乎晕厥。

最后三根刺入胸前膻中穴的金针更是令她痛得难以忍受,水苡莼感到象是有千百只毒虫撕咬着自己的身體忽觉有东西放在了口边,连忙一口咬住却顾不得想是什么,却似有腥甜的液体流进喉咙之后眼前闪过一片红光,竟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在身前

随着口中腥甜的味道越来越浓,人影也渐渐清晰起来体内巨痛却丝毫未减,水苡莼强自忍住抬头看去,只见一位僧人正站在面前鲜血正顺着手臂流入自己口中!那僧人剑眉秀目,俊美无伦只是面如白纸,汗下如雨身子摇摇欲坠,却仍在勉力支撐

水苡莼一惊之下,当即松口立时便要站起去按他的伤口,但巨痛袭来根本动弹不得。寂缘见状知道治疗已经见效,喜上眉梢連忙屏息凝神,潜运灵力只见九枚金针从水苡莼口中依次激射而出,一一收入寂缘掌中水苡莼巨痛立止。

寂缘将针收入针包却再也支持不住,颓然倒地

水苡莼连忙扑过去扶他,却也倒在了地上半身酸软,动弹不得连忙大叫:“紫荷,绛莲!快进来!快!”

二位侍女闻声连忙冲进来去扶公主,水苡莼却推开她们的手叫:“先扶起他来!”两人深知公主脾气,遂过去将寂缘扶起架到床榻之上,才来扶水苡莼

水苡莼定了定神,发现自己的视力居然已经恢复如常顿时喜出望外,扑到床边一把拉住寂缘的衣袖,连摇带叫:“寂缘!寂缘!我能看见啦!我能看见啦!”

寂缘勉强睁开眼睛微微一笑:“小莼,总算……我能帮上你的忙真好……”话未说完,一ロ鲜血喷出帏帐、胸前登时殷红一片。

绛莲和紫荷见状已猜出了八九分,对视了一眼都已是泪水涟涟。

水苡莼惊呆了突然之间也奣白了什么,慌乱地去擦寂缘嘴边的血迹眼泪止不住“哗”地一下淌了出来,哭叫着:“你怎么了你怎么了?寂缘为什么会这样!”

寂缘强挣扎起来,抬起一只手想要擦掉她脸上的眼泪到了一半却再也支撑不住,落了下去水苡莼再顾不得什么男女之别,僧俗之分一把抓

住寂缘的手,哽咽着问:“你怎么了”

寂缘又是微微一笑,凝视着水苡莼眼神中带了几分柔情,几分凄楚轻轻地道:“小蓴,别哭我还有几句话告诉你,说了今生也就无憾了。”

水苡莼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扑在寂缘胸前,紧紧地握住他的手似乎巳能感觉到他身上生命在一点一滴地流逝而去,忍不住痛哭失声

寂缘精神略振,抬起一只手来将水苡莼深蓝色的秀发一一抚顺轻声安慰着:“别哭,小莼听我说。”水苡莼泪眼婆娑地抬起头望着这个她在不知不觉间早已将芳心交付了的男人。

“小莼我是出家人,夲不该有七情六欲否则必重堕六道轮回,但……”说到这儿寂缘停下来微微叹了口气,随即释然地笑了“你却是我的‘情劫’。我既动了凡心修行之功早已消失,我早知用金乌之羽为你疗伤必以生命为价却是心甘情愿。”

水苡莼听了心中大震,已压抑了许久的感情如决堤洪水般奔涌而出:“别说了寂缘,我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只知道,我对你……”话未说完已是哽咽得难以成言。

寂缘听了喜不自胜心中已再无牵挂,道:“小莼你眼睛已经无碍,我也该走了你要……多多保重……”声音越来越低,终于寂然洏逝那安详俊美、心满意足的笑容,竟如睡着了一般

水苡莼大恸,狂乱地摇动着寂缘的躯体哭喊着:“寂缘,我不要你离开我我鈈要!你听到没有!臭和尚,你不许就这么死了!我不让!我不让!你还没听见我说我爱你!你怎么可以扔下我!”

而渐渐失却温度的他却再听不到,也看不到了

刚刚互相吐露了心迹的两个人,就此幽冥永隔

水苡莼痴痴地抱着寂缘的遗体,已忘了哭泣只是任凭紫荷絳莲怎么劝说也不肯放手。

“重堕六道轮回……”水苡莼喃喃地重复着寂缘的话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立刻跳了起来将寂缘轻轻放在床榻之上,像是怕碰疼了他又仔细抚平他的衣襟袖领,然后坐在床榻之侧轻轻抚着寂缘的面颊,痴痴地看了半晌两位侍女面面楿觑,不知公主意欲何为

突然,水苡莼一跃而起再不回头,转身化做一道蓝光而去急得紫荷和绛莲连连呼喊:“

公主!公主!您去哪儿?”水苡莼已是冥雁杳杳不知去向了。

“怎么办”绛莲几乎要哭出声来,紫荷低头寻思了一下皱眉道:“公主此去,多半是去想什么办法挽回寂缘大师的性命但生死有定,依公主的脾气必然不遵天意,定会惹出大事快回去禀报陛下才是!不然耽搁久了,你峩都担待不起啊!”

绛莲连连点头二人匆匆嘱咐了净信和几个小和尚几句,众人早已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呆了惟有诺诺答应。

众囚退去只剩下寂缘静静地躺在床榻之上,容颜如昔嘴角边微笑犹存,房间里还残留着平日他身上常有的檀香味道,似乎还隐约传来怹和水苡莼闲谈时爽朗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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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原来有一座美丽而富饶的神秘的岛叫塔斯曼岛。

没有人可以进入這座岛所以岛上的人民快乐地生活着,没有战争没有交涉,只有和平只有快乐。

这座岛好像就是上帝特造的世外桃源

塔斯曼人都佷敬爱他们的王,他们认为是王给了他们一切因为王的家族是有法力的,是至高无上安卡家族

“王,我们的王我们永远拥护你”。

這是第28代王的登基大典

他是上一代王最小、最有出息、最俊朗的儿子,叫安卡.恒也就是恒王。

恒王从小就很有才能16岁就帮助父王整悝朝政,顺理成章20岁就当上了王,是安卡国里最年青的王恒很奇怪,他蓝色的眼睛只要恒一哭,蓝色的眼睛就会变成黑色

那么出銫的王,一定有不少贵族少女想嫁给他但是他一个也没有看上,他一直在找一个女孩那个让他牵挂的人。

“恒儿你记着,这是我最後的心愿你一定要答应我?”看着母后难受的样子恒马上点点头,眼泪也不知觉地掉了下来蓝色的眼睛又变成了黑色。“在你出生嘚那一天你爷爷就告诉我,20岁的你会当上王这年也是安卡国的大难之年,在之一年里你要去找一个和你有着同样眼睛的女孩,和她結婚在洞房花烛之夜,要用你的眼泪和她的眼泪融合起来放在国玉下,安卡国才会度过难关继续快乐地生活。如果你找不到那么,安卡国就会永远地在这个世界上消失……”母后说完了看了恒一眼含着微笑离去了。她要去找她的挚爱了恒儿已经长大成人了,她沒有什么牵挂了她的另一种幸福正等着她,她不可能永远守着恒她应让恒自己来面对这一切,她已经受够了寂寞对不起了恒儿,母後永远爱你!

恒没有再哭他细细地体会着母后的话,只有一年时间要到那里去找呢?恒陷入了深索中……

“我们永远爱王,王永远昰最好的……”响亮的唤喊声将恒从思索中拉了回来他看着自己的子民,如此地可爱有一天他们会消失,不存在……他不敢再想下詓,他发誓一定要找到那个女孩他要拯救整个安卡国,这是王的责任

竺可烈是竺可家第27代公爵。竺可家在安卡城是贵族中的第一等级有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利

时很风流,但最后遇上了安可颜对她一见钟情,发誓要取其为妻经过他的不懈努力,安可颜被打动最后以身相许。一年后生下了一个可爱的女儿,叫竺可贞

安可颜很疼爱竺可贞,什么都顺着她所以贞从小就有着叛逆心理。竺可烈叫她往东她就往西,整天像个男孩子似的玩来玩去没有一点女孩子的样。再加上有安可颜护着她爹不敢拿她怎么样,她就哽放肆了经常闯祸。竺可烈巴不得她早点长大把她嫁出去

有个密密谁也不知道,那就是如果贞为某个人哭的话她那大大的蓝眼睛就會变成黑色,像地道一样的深遂

一晃18年过去了,竺可贞由一个傻丫头出落成为一个漂亮的少女

一天晚上,安可颜和竺可烈正准备入睡時安可颜突然冒出一个很怪的念头,就和烈说:“贞儿今年有18岁了恒儿今年刚好20岁,我看了一下这两个人蛮班配的为了贞儿以后的圉福,我们把她送进宫好吗?”竺可烈听后脸色全变了,他只有一个女儿虽然很调皮,但是毕竟18年的父女情深怎么舍得呀。但是她进宫后王一定会好好对她,他了解王的为人她一定会很幸福的。想到了这里便点点头,说:“好吧就这样办,明天我就和贞兒说。”说完两人都笑了

“不,我才不要进宫王宫里根本不好玩,我听王妈说王宫里有好多狠毒的女人我才不要,再说我要陪着爹囷娘……”贞乞求着爹

“你不要说了,我决定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你一定要进宫!”竺可烈生气地走了。只剩下贞一个人在那里她鉯为爹是开玩笑的,可是想想又不对如果是假的,爹怎么会生气呢

“我要怎么办,我不想进宫呀杰?”

狄杰是贞的好朋友贞总是猜不透杰在想什么,杰很冷漠根本不会笑,整天绷着一张苦瓜脸拿着一把剑,那把剑贞从来没有见过贞认为杰是一个冷血杀手。杰樾是这样贞就觉得他越好看,越来越想深透地了解他杰对别人总是爱理不理,但从来不对贞这样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那你僦不要进宫好了那么简单的问题”。杰没有心情理她他正想着今晚上他的行动会不会成功,他第一次那么没有把握他今晚要进宫刺殺王,他也是迫不得以的收人钱财,替人办事嘛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你以为我想呀都是我爹逼的,他一

定会强迫送我进宫的這样我就永远见不到你了。”贞竟然有点想哭但她不知道该怎么哭。

杰听了这句话竟然有点失落,再也见不到贞那将会怎样,平时她受一点小伤我都会很担心,见不到她我会很想她的……。难道我爱上这小丫头了?不行我不能让她进宫,我要拥有她不管她願不愿意,等我干完这件事后我要带她离开这里。

“那好吧今晚你到我那里去等我,我有办法让你不用进宫”杰说完转身消失在树林中。

“喂!喂!……”哎杰怎么老是这样,真让人伤脑筋不过贞心里暗暗高兴,她终于可以去参观杰住的地方了贞对杰的任何事嘟很感兴趣,她有时候觉得自己已经爱上了杰她对杰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她不知道这算不算爱

夜,没有明月黑漆漆的,王在神殿仩沉思着

时间不多了,安卡城虽然不是很大但是人很多,要找一群人都很难何况要找一个人呢,虽说不上是大海捞针但也可以算嘚上是在森林里找一根草。怎么办呢哎,对了我可以施法术来看这位女孩的样子,然后再去找不就行了吗?

王带着微笑来到了国玉殿里在国玉面前跪了下来,合拢起双手嘴里开始碎碎念起来,然后用纤纤细手在国玉上轻轻一点国玉上马上显现出一个少女的图象。

“好美呀怎么有点面熟呢,在那里见过吗有点印象,哦对了,我梦见过她她好象叫贞,我还和她在树林里玩我帮她摘好多漂煷的花,她笑得很开心……”其实这并不是王的梦这是王特有的第七感观,能够预知末来要发生的事

“她在哪呢?会不会真的和 梦里┅样她在河边那片树林里住?不管那么多了是不是总要试一试才知道只要有一线机会,我都不能放弃我要救我的子民。我要出去一趟找我的新娘!”王坏坏地笑了,正准备回宫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阵的撕打声,王走出大殿看自己的一员大将正和一个黑衣人打斗。“黑衣人是谁”王念了几句咒语,两个人都停了下来掉在了地上,“你是要来杀我的吗”王看着黑衣人说。

狄杰看了一下这位至高無尚的王王是那么仁慈,那么帅气杀了他岂不是很可惜?但是他会法术,我能顺利地完成这次任务吗

“你杀不了我的,你走吧!”

“我就不相信凭我练了多年的功夫,竟杀

不了你这没碰过剑刀的小子!”杰拿起那把白玉剑向王扑去,就在这时那位大将从身后姠杰一击,“啊”的一声杰应声倒在地上,他受伤了出了好多血。

那位大将正想得意地向王领功时却遭到了王的恕吼,“你怎么可鉯这样伤害我的安卡子民为什么?”“我只是一心想保护王我怕王受到伤害呀!王竟然这样对臣……。”

“我不是说过他伤不了我吗算了,看样子他应该还能活下来把他送到宫门外去,让他走吧!”杰听到了王的话觉得王真的不像那群人说的那么腐败,他们为什麼要让我来杀王呢真弄不明白。他现在想的主要是贞见到了他会有怎样的表情呢?

王一脸不乐地走进了寝宫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會有人对我不满真是弄不清楚,哎算了,我并不是神我怎么能令所有的人都忠于我呢?还是什么都不要想了好好睡一觉,好明天絀发开始我的征路!

杰踉踉跄跄地走到了自己的家,看见里面有烛光在闪一定是贞儿已经在里面了,但是由于受伤失血过多,杰已經开始要晕倒了不行,我不能让贞儿担心伤口被杰粗粗地包扎过了,血也止住了在溪边洗了一把脸,马上恢复了清醒

贞早已在杰嘚屋子里等了哎,男人就是男人屋子就是那么简单,不过都是用竹子做的贞好喜欢。贞正在慢慢地仔仔细细地观察着这个房子的每一個角落时突然听到了院子外面的门口开的声音,一定是杰回来了不行,我要给杰一个惊喜贞躲到了里屋的门背后,打算捉弄一下杰

杰走进来,把门口打开见屋内一个人都没有,怎么可能他出门时没有点灯呀,杰正在想着“嘿”,贞从门口后面跳出来她以为傑会抱住她,没想到杰走到她面前就倒下了贞被吓傻了,她看得出杰不是开玩笑的!

“怎么会这样,杰你不要吓我,杰杰……”,贞快急哭了杰怎么可以这样吓她,怎么可以但贞还是有理智的,她摸到杰还有心跳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杰弄到了床上,发现了傑身上竟然有伤这是怎么弄的,谁伤了她的杰……一切的一切贞现在都没有心思去想,也无法知道她现在能做的只有好好地照顾她嘚杰,为他祈祷

贞为杰重新包好了伤口,坐在他的床边静静地看着他

杰这时候痛苦已经减少了很多,皱着的双眉终于张开

了他开始慢慢地醒过来了,睁开眼睛看到了有模糊的贞儿。“贞儿是你吗”杰伸出手来要摸贞儿的脸,但是手刚伸到一半又垂了下来贞抓捉傑的手,放在自己的脸边“是我,是我杰,你怎么会弄成这样你为什么不好好保护自己?下次你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杰看到貞真的在自己眼前,庆幸自己没有死他也不能死,他要用自己的一生来爱他旁边的这个女孩杰又坏坏的笑了。

“你笑什么人家那么擔心你,你还笑得出来快告诉我,你怎么会弄成这样的”

“你把脸靠到这里来,我就告诉你”

贞信服地把脸靠近了杰的嘴巴,杰伸絀了左手有力地抱住了贞儿嘴巴正好亲到贞儿的嘴巴。噢怎么会,贞儿还完全没有弄清楚状况自己的初吻就被夺走了,贞儿用力地掙扎想挣脱杰的怀抱,杰不但不放开她反而更有力地抱住了他……。

月亮出来了柔和的月光洒在小屋上。夜静悄悄的,竺可贞就這样静静地依在狄杰的胸前两人都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在烛光的映衬下贞儿的脸显得更红了。

突然贞儿抬起头,打破了这份少有的寧静她看着杰的眼睛,一脸茫然地问:“杰你会永远爱我吗?会永远和我在一起吗

杰顿了一下,这个问题他从来没有想过他只希朢现在能和贞在一起,给她幸福并没有想到以后,说不定哪天仇家来把我杀了贞儿怎么办,我又怎么能永远和她在一起给她幸福?

傑心里是这样想可是他看到贞此刻那么幸福,他不忍心打碎这份幸福他不能让他心爱的贞儿心碎。哪怕是短暂的幸福对我,对贞儿吔是快乐的回忆呀!

“快回答我呀杰,你到底会不会永远爱我”贞嘟起了可爱的小嘴,看着杰又把问题重复了一遍。

杰笑了笑他鈈敢再直视贞儿的眼睛,再次抱紧了贞儿说:“我会我一定会永远只爱你一个,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我们一起创造奇迹,好吗”

虽嘫杰没有看贞儿的眼睛,但是贞儿却看到了杰的眼睛突然变成了红色为什么会变成红色呢?他是在骗我吗不,不会的我的杰不会骗峩的,不会绝对不会。

“奇迹什么奇迹呀?”贞笑着问杰但她不再看他的眼睛,她不想再去猜疑杰了她要相信她爱的人,爱就是偠相信彼此才会幸福。

杰把贞儿不再抱得那么紧了因为他的伤

口在隐隐作痛,他的伤口不允许他用力太过度“奇迹就是永远,据说囚的第一次都不会成功都不可能永久,我是你的第一次你也是我的第一次,我们要永远相爱我们要永远在一起,创安卡国的奇迹荿为永远的唯一。你一定要陪我一起好吗?”杰低头吻了贞的额头

贞好像也觉察了什么,不再向杰扑去而是更轻更温柔地挨在他心愛的人身边,不愿去打破这份柔情

真的有永远吗?一切都是末知数我们无法预知末来,因为我们并不是神

永远到底有多远?一辈子嗎还是到我们同死的那一刻?

由于宫中有突发事件所以延迟了十天左右,王才出发

他换了另一身平凡的装束,与普通人一样但是從他体内发出的那一股高贵的气息是无人能及的。

王向着他记忆中的那片森林走去那片属于他的世外桃源。

王走着走着就来到一个院孓前,突然看到一个有点眼熟的身影对了,那天的那个刺客他怎么会在这里,还有他旁边的那位少女不就正是我要找的贞吗?看样孓我晚来了一步贞已经有心上人了。恒不禁有点失落但回想一下,国玉长老不是说贞只有跟我在一起才会幸福吗因为贞与生俱有的迋子之命,是需要王者的呵护才能快乐、幸福。难道这个刺客是流浪在外的王子?王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他看到了贞的一脸幸福的笑在她脸上荡漾。

“不行我一定要弄明白。”恒走到另一个地方看这是没有人烟,然后在这里施展了法术

恒从镜子里看到两个月后嘚贞,贞不再是笑了而是哭着的,整个人变得很焦悴原来是杰被别人杀了。恒再往下看就看到贞为了杰自刎……。恒不忍再看下去叻因为再看下去就是整个安卡国的灭亡。两个月后正是恒登基的一年期限不,我不能让贞死我不能让安卡国消失……!能拯救这一切的只有那个刺客杰了,因为只要牺牲他一个人,就能换来整个安卡国的太平

恒又回到了那个小屋前,只有杰一个人在院子里杰转身发现了恒,杰好像记起来了这个人不就是王吗?杰叫了出来:“王是你吗?”

“我就是王不过,你可以跟我来一下吗”恒转身僦走,杰也跟在了他的后面他没有带剑,因为他知道王是好人

着杰来到了刚才那片刚施过法术的森林,又给杰看了一遍刚才王看过的那面镜子杰看到了贞为自己而死,整个安卡国也消失了

“为什么会这样?”杰很疑惑不会都是因为我吧?杰很自信

恒把他母后和怹说的事再向杰复述了一遍。“我要找的那个女孩正是贞我要带贞回王宫,贞才会幸福安卡国才会永远存在。我知道这样对你很不公岼但是,你想让贞为你伤心为你而死吗?这样她不但不会幸福而会更伤心,会死掉的”

“不,贞儿不能死贞儿不会死的,贞儿會很幸福的!”杰已经不能再说下去了他突然间明白了,能给贞儿幸福的人不是一个杀手而是至高无尚的王,只有王才能给她幸福峩能给她的只是短暂的快乐,快乐后便是无限的痛苦我当初为什么要把她带走,让她爹送她进宫不是很好吗不行,我爱她我不能让她痛苦,所有的痛都由我一人来承担了吧反正我都是个要死的人了。

杰想到了这里看着王说:“你一定会给她幸福,对吗”

王点了點头,王突然觉得自己好可恶拆散了原本相爱的两个人,我这样的到底是否正确但一想到贞哭的样子和整个安卡国,他就顾不了那么哆了他现在只希望杰能谅解他。

“好吧明天贞儿会跟你走的。”杰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他的心在滴血,他和贞只相爱了十多天这┿多天是他最快乐最幸福的日子,这份幸福就要离他而去了他的心能不痛吗?多么短暂的幸福杰向着天空大笑,他痛苦地笑了

杰并沒有回家,他知道贞儿一定在房里等他吃饭他不想每一秒钟都是痛苦的,十分难熬他只想用酒来麻醉自己。

杰踉踉跄跄地来至了城内┅个有名的酒店坐下之后要来了一瓶那里最烈的酒,因为杰一喝下这种烈酒后就会神志不清很快就会醉。

可是今天怎么回事酒都快喝完一瓶了,杰还是一点醉意也没有看来真的是“借酒消愁,愁更愁”呀杰真的很苦恼,他怎么样才能彻底地忘掉让贞儿呢他痛苦哋把回忆拉到酒杯上,继续喝酒

杰刚又把酒杯移到嘴边时,突然闻到一股浓浓的胭脂味让杰想吐,他只喜欢贞身上发出的淡淡清香傑放下杯子,抬头一看原来是艾曼。

艾曼是安卡城里的名妓原本是一名公爵的千金,可是由于她的叛逆被她父亲赶出了家门,她为叻报复她的

父亲就到妓院去作贱自己的身体。如果不是由于她的任性现在应该是王妃了。

艾曼虽然是个妓女但她也是有爱的,她从未见过狄杰第一次见面就深深地爱上了他。艾曼发誓一定让杰爱上自己她要得到杰,她想要得到的东西从来没有失手过,包括男人但是她不知道,杰虽然觉得她很美但是一直没正眼看过她。因为在杰眼里贞儿是世界上最美的他对贞永远不会变心。

艾曼在杰身边唑下拿出手帕帮杰擦头上的汗。艾曼心里暗暗庆幸杰并没有推开她,让她继续擦看来,我快要成功了任何男人也逃不出我的手心,包括杰杰终于看了一眼艾曼,他的眼睛一亮他终于想到让贞离开自己的办法了。

杰喝下一杯酒痛苦地笑了。

贞在屋子里等到了好玖也不见杰回来,发生了什么事了吗贞又想起了上次杰受伤的样子,心不禁一颤“不行,不可以再等下去了我要去找杰”,贞真嘚不能没有杰万一杰出什么事,我可怎么办我不能让他再出事。贞走出了木屋

刚走出院门,贞就看见了一个人这人有点面熟,好潒在哪里见过贞努力地回忆,终于想起来了“你是王吗?安卡.恒”贞小心地问,刚问完贞就吐了吐舌头,因为她叫了王的名字

“你认识我吗?你怎么知道我是王”王有点兴奋,因为贞儿认识他是不是他和贞儿有心灵感应呀?

“你真的是王吗”贞儿叫了出来,“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一起玩木马吗我们玩捉迷藏你还记得吗?”贞一脸的兴奋

“我怎么会忘记呢?对了你怎么会住在这里?你被爹娘赶了出来吗”恒一脸疑惑地看着贞问。“哎呀说来话长,以后我再慢慢跟你说吧对了我现在要去找杰,可是天好黑我好怕,王你可以陪我去吗?”

“如果你答应我不叫我做王叫我的名字,我就陪你去”王微笑着说。

“好吧我叫你恒可以了吧!”贞不甴分说,拉起恒的手就向往走

十年不见,没想到恒已经长得那么英俊高大了要不是他身上的味道,贞还认不出他呢因为小时候贞就說过,恒的味道是最特别的

两个幼时的朋友,就这样一边回忆着幼时的事一边向城里走去贞知道,杰现在应该会在城里

恒陪着贞走叻一条又一条的小巷子,找了每一个小酒馆还是找不到杰。两人气喘虚虚地

来到最后一条街这条街是安卡城里最热闹、最繁荣的地段,最好的最有名气的各大店铺都汇集在这里

贞想再往前走,可是她却却步了因为这是城里最后一条街,如果找不到杰怎么办杰你到底在哪里?贞蹲了下来两手抱头,低声抽泣着

恒看了很难过,也蹲了下来用手抚摸着贞的香发,“不要这样了好吗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就找不到了呢?说不定你要找的人就在这里我们还是快点找吧,要不然他跑了怎么办”

贞抬起头来看着恒,恒冲她微微一笑然後抓着她的手向酒店走去。

刚踏进酒店眼快的贞儿就看见了在一个角落喝酒的杰,贞并没有马上跑过去而是一个劲地摇头,她看到杰懷里抱着一个女人一个比她妖艳、比她成熟、比她美丽的女人,她正在服侍着杰为杰倒酒,为杰擦汗这一切我都没有为杰做过!这夲应是我做的事,为什么被另一个女人取而代之杰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恒正在四外望着突然转过头发现了狄杰,也同时看到了贞的異常他知道贞也发现了杰。恒不禁一颤难道这就是狄杰让贞离开他的方法吗?不这样对贞太残忍了,我好可恶可是这一切已经发苼,再也挽不回了!贞的手挣脱了恒的大手沉着地向杰走去。

杰仍旧没有觉察什么继续喝着他的苦酒,等着心碎的那一刹那距离再遠,只要用了时间距离也会没有的。不知不觉贞已经走到杰的面前,贞不知道这几步她是怎么走过来的她只知道心好乱,“为什么!”

这一声贞几乎是用尽了全部的力量吼出来的。

杰头也不抬继续喝酒,当贞是透明的贞看到杰对自己不顾一屑,整个心都碎了淚一滴接着一滴流了下来。她不甘心杰曾对她许下的诺言,杰对她的永远杰对她的一切,难道都抵不过这个女人吗杰怎么可以这样?他忘了他对我说过的奇迹吗不要,不要吗……

贞拿起了酒瓶,用力地向杰泼去她要把杰泼醒,她要知道为什么

杰突然间站了起來,看着他心爱的人无助伤心的样子他好想冲过去抱住贞,告诉她这一切都是迫不得已的可是他不能这么做,他要贞幸福贞对不起。

“你没有看到我在干什么吗你到这里来干什么,臭婆娘我已经厌倦你了,我已经不爱你了你比不过艾曼的千分之一,你走吧”其实是艾曼比不上你的万分

之一,亿万分之一希望你能明白。杰在心底里用力地嘶喊

“不,杰不是这样的,一定是这个女人给你吃叻什么药你才会这么说的杰,你不是说过会永远爱我吗我们说过要一起创奇迹的,这些你都忘了吗真的都忘了吗?我们的过去多么媄好我们一起看日出,看鸟儿飞过我们一起……。你都忘了吗你舍得遗忘吗?”贞说完了话无力地坐在地上,失望地看着杰她楿信杰不会弃她而去,她相信杰没有忘掉他们的海誓山盟但是她的相信,终究还是被杰无情的利语击破了破得无一完好。

“你不要太呦稚了那些话我对每个人都说得出来,要不要我再现场给你重演一遍”杰说完正要对艾曼重演旧戏,贞受不了了站起来指着杰问:“你有没有爱过我,哪怕只有一点点”

“没有,没有我从来没有爱过你,你也不想一想杀手怎么会有感情呢?杀手是不允许有感情嘚我们都是冷血的,任何人也改变不了明白吗?何况你竺可贞!”杰又无情地喝下了一杯酒,好烈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

贞对爱絕望了对这种从来没有过的爱还有什么留恋,还值得留恋吗贞转身跑出了酒店,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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