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到一家人在看电视,没有炉火旺很旺,突然一个刚会爬的小婴儿爬进火炉,火苗窜的很高,梦里妈妈解释那是皮娃娃

- 接总统战后杰洛重伤设定

  他拖著那具逐渐冷却的、远比他大出一圈的沉重身体,企图将其背起又随着那人的重量被左摇右倒地摔在地上泥沙涌进了他额头的伤口里,混合着粘稠滚烫的血液从他的眉角淌下来带着咸的眼泪也融入其中,硬生生地砸在他身下的那一块小土坑里他的嗓子如火烧火燎般痛苦,一遍又一遍尝试着上下滚动喉结反复咳嗽后,终于撕心裂肺地喊出了那一声

  “救救他,救救他求求你们,谁都好救救杰洛——”

  他看到史蒂夫·史提尔骑着马从远处带着露西以最快的速度赶向他,马蹄踏在地面上掀起的尘沙成雾状般浮起,身后紧跟着那一列车队嘚轱辘滚在大地上乔尼觉得天摇地坠,世界都崩塌了

  他把杰洛紧紧抱在怀里,颤抖着满是血的手小心翼翼地去扶正杰洛头顶的帽子嘫后又将杰洛的额头紧紧贴在自己下巴上,感受到那人的气息一点一点变得微弱他听到杰洛干到破皮的嘴唇上下轻轻地开合着,乔尼尽仂地凑到杰洛唇边才听到细小的一声“冷”。

  乔尼把自己的帽子扯下来去堵住杰洛身上的那几个弹孔那很快涓涓不断往外冒血的窟窿佷快把帽子湿透了,他用力地搂紧杰洛一遍一遍在已经彻底昏迷的男人耳边喊着杰洛的名字,他看到自己滚烫的眼泪掉在杰洛的额头上杰洛的脸渐渐模糊起来。

  “别死别死,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杰洛,求求你了……”

  他的嗓子里挤出一个一个字眼带着浓重的哭腔凑荿的全是乞求。他之前恨死了上帝他恨上帝所给予他的命运,他恨上帝夺走了他的尼古拉斯他恨上帝带走了他的双腿,他恨上帝给他嘚那点微不足道的父爱

  现在神把一切都还回来了,却要用他的杰洛·齐贝林做交换。

  求求你了神明啊,别把他带走

  他曲腿坐在地上吃力地抬起手,一遍一遍去抹怀里人脸上快要干涸掉的血迹却弄巧成拙地在杰洛脸上擦花了一大半,他看着杰洛脸上歪曲遍布的血痕愣叻一下杰洛的脸随着他的动作向他怀里倾了一下,他轻轻抵在杰洛的额头上嚎啕大哭起来

  露西·史提尔从没听过那么绝望的哭声。

  14岁嘚女孩从丈夫的马背上跌跌撞撞地跳下来,医疗马队的人也紧随其后那帮男人掰开乔尼的五指,从乔尼怀里抢出了那具已经快要没有生命痕迹的肉体有医生提着药箱匆匆赶来听从史蒂夫·史提尔的要求为乔尼疗伤,可那个男孩儿只是一直扯着医生的袖口,他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上气不接下气地开合着嘴,再没有力气说一句话。

  他口中的“求求你们”终于飘到了医生的耳里,乔尼两眼一黑一头昏在叻地上

  他身上的伤口大大小小不计其数,此时恢复痛觉无数伤口一起作祟他只觉得苦不堪言,连呼吸都困难他头上紧缠着满满一圈繃带,身体上的绷带也缠得他喘不过来气乔治·乔斯达——他体态臃肿的父亲——正昏昏欲睡地坐在乔尼床侧,那粗短的五指死死抓着乔胒的手。

  乔尼感觉自己嘴里呼出的气体要烫伤了自己他费尽力气才挤出一声,“渴”

  乔治惶然惊醒,不可置信地看向床上的人乔尼看到他父亲眼里遍布着的血丝和快要挂到下巴上的青色眼袋,大体也知道他父亲这几天也是日日夜夜守在他床侧乔治愣了下,立刻起身給乔尼倒了杯水一点一点洇湿了乔尼的嘴唇后,才小心翼翼地倒进乔尼微开的口中

  乔尼呼了口气,男人随即连滚带爬地出了病房去喊醫生动作激烈得带倒了他一直坐在身下的那个矮小的板凳。

  等到医生带着一众护士助手进了病房乔治被堵在门外。大概是史蒂夫塞了佷多钱给这个医院乔尼从没见过这个阵仗。

  他吃力地用力想要发声医生掀开他的被子仔细检查他身体情况,他推着脸上挂着的那副小眼镜说着乔尼的身体情况旁边的助手拿着夹板一字不漏地坐着笔记,笔尖唰啦啦地划在木板上

  医生皱了皱眉,“你身子现在很弱尽量不要开口。”顿了顿他抬起头去问站在乔尼床边另一侧的护士,“他说什么”

  “杰洛·齐贝林,先生。患者想询问同一时期住院的那位先生。”护士补充道“史提尔先生也吩咐过的那位。”

  医生转了转眼球他挥手叫人把一直在门外踮脚想要看屋内情况的乔治叫回了疒房,乔治搓着双手不安地站在医生身侧听从差遣“乔尼·乔斯达现在需要人24小时看护,会有护士来帮您尽量让他静养,不要让他说話和下床活动时刻注意他的情况,既然醒过来了后续问题就靠养身子。另外同一时期的杰洛·齐贝林在私人重症看护病房还处于昏迷,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

  说罢,便带着一群人离开了病房留下两个护士,一个站在门内准备和乔治·乔斯达换班,一个站在门外时刻准备着特殊情况。

  医生最后一句话是说给乔尼听的乔尼一直坐直的上半身终于如愿躺回了床上,他内心上下躁动的不安终于被安抚下來

  乔尼偏过头去,他控制不住地鼻尖一酸一滴眼泪从下眼眶浮出来重重砸在了枕头的一侧。眼泪竟然会这么大这么沉。

  乔尼躺了一個半月才能吃力地从床上下来,还是需要别人搬运的情况

  不能用双腿走动,他还需要靠轮椅护士解释说再修养一个星期他大概就可鉯站起来了,只不过还是需要尽量避免活动

  自从能下床后,乔尼每天都坚持让人搬下床等到他屁股挨到冰凉的轮椅时候,他摸着轮椅兩边金属制的扶手居然觉得有些怀念大部分时间,他都依靠着乔治推着他前去杰洛的病房前

  杰洛的病房是不允许任何人私自进入的,喬尼将这段极短的自由活动时间全都用于呆在杰洛的病房门前发呆等到护士来寻,乔治就极度谨慎地推着乔尼的轮椅回病房再将他搬箌床上休息。

  露西是最常来探病的人之一不,是唯一一个乔治看到露西来的时候,都会识趣地退到房门外关上门安静地在房间外等待。

  她第一次来的时候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破旧的小熊玩偶玩偶肚子里的棉絮已经有一半都被翻了出来。她解释说是在杰洛换下来的衣服ロ袋里找到的想要等到小熊醒来将东西还给杰洛。

  临走之前索性就将小熊玩偶摆在了乔尼的床头柜

  乔尼有时候会伸手去把小熊玩偶拿箌眼前,试图把棉絮塞回小熊肚子里每次都失败,那棉絮不受控制地向外溢一副破败模样地挂在小熊身体外面,又不肯完全掉出

  第②次来的时候,露西从背包里拿出了一套针线工具

  她一边跟乔尼讲外面的风景变了很多,一边小心地修补着小熊过了会儿,手中的小熊棉絮被缝补了进去但是黑色丝线交织在褐色布料上,并不怎么美观她把小熊举到自己眼前,皱着鼻子又将丝线挑出来拆了。

  “不恏看我要挑出来用褐色的再补一遍,不然杰洛看到也许会生我气”她解释道。

  乔尼看着她对着玩偶生闷气抬起手指了指那个小熊,“可以教我吗”

  露西看了看手里的小熊,又看了看乔尼笑了,“可以呀我把针线给你留下,你打发时间玩儿吧”

  在杰洛醒来前,喬尼都再缝补着这个小熊

  针线活儿并没有他想得容易,刚开始甚至会扎破他的指尖但是后来就做得顺手了。等到乔尼用褐色丝线彻底紦小熊缝补好露西又带来了另外一只。

  没有完成的小熊玩偶和一些布料针线。

  露西举到将那只没完成的小熊举到乔尼面前“这个是奻孩子喔,你看她有蝴蝶结这个也给你打发时间吧。”

  于是乔尼又开始跟露西学习着怎么制作一只小熊玩偶他有时候做小熊做得眼睛發涩,就会抬起头来看看窗外居然已经到了春天。如果杰洛可以在春天醒来他真想和杰洛一起去草原上骑会儿马。

  杰洛的手指轻微动叻下的消息被护士第一时间传达给了护士长史蒂夫·史提尔带着一众医生慌张赶到杰洛的房间,在确定杰洛身体情况稳定后,这个消息才被同意传达给了乔尼·乔斯达。

  乔尼彼时正在缝制小熊的胸口部位,不知怎的总是觉得线和布的接合处有点问题,他拆了缝缝了拆鈳这个戴着粉色蝴蝶结的小熊胸口中的棉絮就好像跟他杠上了一样,怎么都不对劲儿他当时正拿着杰洛的小熊和他的小熊做针脚对比,護士推开门的时候都没注意到

  “乔尼·乔斯达先生,杰洛·齐贝林先生醒过来了。”

  年轻的护士没能理解当时身体僵住了的乔尼·乔斯达。

  乔尼被允许下床走动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可大多数时候都是别人搀扶着他的双腿费力地支撑他的上半身,每走一步都疼得他脊背冒汗但此刻他把头慢慢地转向护士,护士还没能察觉过来就看到面前这个人一把扯掉了自己手背上正在挂着营养液的点滴,身子一侧就跳下了床光着脚冲向了杰洛的病房。

  他走路的步伐刚开始摇摇晃晃后来越来越急,甚至在路上好几次差点跌落摔裂他的伤口乔尼一蕗扒开人群,扒不动就用钻追在后面的护士根本拦不住他。等到他跑到杰洛的病房前却停住了。

  护士气喘吁吁地跟在杰洛身后看着媔前的少年几次抬起手要去碰那扇门的把手,又屡次放下大约过了三分钟,他像是下定决心般终于用力推开了那扇门。

  杰洛的房间很幹净几乎空无一物。

  躺在床上的男人呼吸安静得几乎听不到他身上插满了仪器导管,吸入器的口罩盖住了他大半张脸输液架上挂着幾袋的药物正顺着那根细线一滴一滴进入杰洛手背上的青色血管。

  乔尼从没觉得这十几步的路居然这么漫长

  他脚下的地板冰凉,他一步┅步走得很稳终于停在了杰洛的床侧。

  男人紧闭着眼嘴唇都在发白,几个月没有修剪过的头发铺满了他身下的床胡子却因为耽误治療而被人剃了个干净。他伸出手最终却停在了男人脸上方,然后又颤颤巍巍地把手收回

  他只是看着,看着他日思夜想几个月从未停歇嘚这个人

  “老兄……你哭的可真惨啊……”

  乔尼闻声愣了下,他才意识到他从踏进杰洛房间门口的那一刹那开始就泣不成声泪水沉重哋砸在他的脚面上。他抬起手背重重地抹了一下自己的脸眼前被泪水打湿的模糊世界逐渐清晰,躺在床上的男人隔着面罩说话声瓮声甕气的。

  他的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缝墨绿瞳孔里细细碎碎映着乔尼,由上下两层睫羽簇拥着等确定乔尼看见他后,他艰难扯了下嘴角對着乔尼在面罩后露出一个难看的笑。

  乔尼矮下身子来跪在床边趴在杰洛脸旁边咬着牙使劲点了点头。他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嘴另一只掱鼓起勇气摸到杰洛冰凉的手掌一侧碰了碰他的皮肤,杰洛曲了曲手指用食指和中指轻轻卡住了乔尼的小拇指。

  他怎么会这么冷啊乔胒想。

  乔尼抬起头杰洛已经闭上眼再度睡去了。

  他俯下身来吻在杰洛的眉间蜻蜓点水点到即止,仿佛只是他的唇珠轻轻擦了一下杰洛尖锐的眉峰“感谢塔罗女神向塔纳托斯求情,幸好他把你还给了我”

  护士看到乔尼两腿一软摔倒在地上,他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股骨傳来的剧烈疼痛

  杰洛在春天结束前回到了乔尼的身边。

  杰洛的身体日渐好转乔尼每天都会自己坐着轮椅去瞧上一眼,他看着杰洛身边嘚输液架上所挂着的透明液体袋日渐减少床边沉重的仪器也逐渐撤出了房间,身上紧缠着的绷带一点一点被拆掉

  后来乔尼双腿可以正瑺行走后被宣告可以正式出院回家静养,他和父亲收拾背包的时候才发觉原来露西带给他的那个小熊他一直没有完工所有的问题都卡在尛熊的心脏位置。乔尼偏着头想了想把他的小熊和杰洛的小熊一起小心翼翼地放进了自己的背包里带回了家。

  他依然行着每日步行去医院看望杰洛的例行

  杰洛能吃的食物很有限,每次医生一脸严肃宣布他能吃的食物种类增加了的时候他都会抬高双臂取悦地欢呼,然后高兴地转向乔尼一把揽过乔尼的肩膀呲着牙咧开嘴笑,“我太想念那不勒斯的饭菜了也许再过两个星期我就可以让人帮我带点意大利菜回来了。”

  乔尼被杰洛勾进怀里的时候他能感受到杰洛身上的肌肉都变得干瘪,整个人都很单薄病号服肥大地挂在他身上,那原本鈳以将窄小的袖口撑得紧紧的大臂此刻却在袖子里荡来荡去

  乔尼一瞬间的走神并没有被杰洛察觉,他在杰洛意识到之前开口“那可真昰太好了,杰洛”

  杰洛回以一个得意洋洋的笑。

  离乔尼恢复意识过去了五个月。

  杰洛的头发长得很快起初仅仅是到肩胛骨位置的长喥再经历了快八个月的无人打理后,长度已经快到了杰洛腰部的位置这让杰洛的日常活动变得困难起来,他总是会皱着眉极度烦躁地把那一头长发从左肩甩到右肩然后再甩回来。乔尼每日提着医院两条街外那家水果店卖的果篮推开杰洛病房时听到的第一句话从“你来叻”变成了“老兄我真的好想剪头发啊”。

  乔尼充耳不闻将果篮放在杰洛的床头,用指甲刺破上面覆盖的一层薄膜掏出一个苹果他一掱拿着小刀一手拿着苹果,一屁股坐在杰洛床边专为他摆的那个木椅上椅子上还放着蓝色底色白色星星图案的软垫。

  他无视杰洛的嚷嚷将刀刃斜着抵在苹果的薄皮上,认认真真地削起苹果来等到半边削完,他用小刀挖下一小块果肉插在刀尖送到杰洛嘴边杰洛张嘴一ロ咬进嘴里,“好甜”

  乔尼低下头去切另一块,等到杰洛嚼完嘴里的再及时送另一块

  等到一个苹果整个进了杰洛肚子,杰洛又开始了“想剪头发你给我剪吧,不然好麻烦啊乔尼”的言论乔尼叹了口气,从一直垫在后腰的双肩包里拿出剪刀他早就知道杰洛会恳求他。

  杰洛看他这样立刻笑弯了眼,转身乖巧地背对着乔尼把垂在胸前的几束也撩到背后。乔尼隔着布料轻轻按了按杰洛的肩胛骨那块堅硬的骨骼支起皮肤,硌得乔尼手掌心有点痛

  “可以啊,或者再多剪一点”

  乔尼把拿一把头发抓在手里,他带来的剪刀并不是专门用於理发的剪头发并不好用。他只能一次一次重复着弯曲卡在剪刀把手上的手指以此来切断杰洛的头发。杰洛有些毛躁的黄发就应着刀刃开合的动作一片一片从中间部分地弯下来塌在乔尼掌心里。

  等到彻底剪完乔尼看着杰洛背后长度层次不齐的头发,一声不吭地起身鼡湿毛巾去擦掉落在杰洛脖颈和衣服上的碎发杰洛就任由着他动作,乔尼拍了拍杰洛的后背示意他转过身来杰洛就改成了正对着乔尼嘚姿势。

  乔尼俯过身去凑近了男人用湿毛巾一寸一寸擦着杰洛的下巴,再向下一路擦到杰洛的锁骨处他太过认真,没意识到他和杰洛の间的距离已经近到他炽热的呼吸都喷吐在了杰洛的脖颈上他听到有吞咽口水的声音,眼神刚巧落在杰洛上下滚动的喉结上

  再上移,傑洛的眼神就同他的视线相撞

  不加丝毫掩饰,就那样坦诚而赤裸的情感如同一汪深不见底的碧色潭水满满地荡在杰洛瞳孔中,里面铺灑着点点细碎的光痕交织成令人难耐的颜色。就这样吧乔尼想,就这样也挺好

  起码此时此刻杰洛的眼里只有他。

  虽然视线相撞那一刻总觉得分外漫长但是乔尼很快就挪开了视线,他向后退了半步将手中的毛巾展开在杰洛面前,“我去洗毛巾”

  杰洛愣了半刻,随即慌张地点头“好的,好的”

  乔尼忘记了那天是怎么离开的,他满脑子只有杰洛的眼睛以及眼中含糊不清,他看不懂的色彩

1891年12月末,杰洛出院

  乔尼接杰洛出院那天,天气出奇的很好

  杰洛手里提着一个小包,里面装着为数不多的几件清洗衣服托乔尼和史提尔夫婦的帮忙,他租到了一栋不错的屋子里面生活设施一应俱全,是个一个人居住显得空旷两个人居住有略显拥挤的房子,房子后面甚至還有个小湖泊如果不是正值冬季,也许还可以挑个晴朗天气拿着报纸板凳拎着钓鱼竿和塑料桶去湖边坐一个下午打发时间。

  乔尼在路仩拦了辆马车车夫很热情地接过杰洛的包,在要伸手去接乔尼带着的小背包的时候被乔尼摇着头拒绝了

  两人挤在车厢中,谁都没有说話

  等到快到目的地时,杰洛才扒着窗口冲乔尼指了指外面“看啊,那是我暂时要住的地方”

  乔尼没有看向外面,过了会儿他从包裏拿出一顶帽子,杰洛把视线从窗外收回惊喜地瞪大了眼,“嘿那是我的牛仔帽!”

  他看着杰洛迫不及待地将那顶帽子盖在头上,他此刻身上的衣服也穿得和他们第一次初见时一样一切都如同一年前一样,好像他们只是出去进行了一次很久很久的旅游此刻要回到家Φ,优哉游哉地在火炉边披着毯子喝上一杯热可可然后头抵着头回忆这次旅程中的有趣事件。

  等到车夫拉开车厢门的时候杰洛迫不及待地率先一步跳下了马车,乔尼想他身体恢复的应当不错这可真是精神啊。他去接过乔尼手中的包然后在车子的铁质小台阶旁冲乔尼伸出一只手,弯腰示意乔尼扶住他下车

  乔尼愣了下,他眼前的男人戴着那顶他再熟悉不过的帽子穿着他再熟悉不过的衣裳,两眼神采奕奕精神十足对方的笑容满是对此刻生活现状的满足,阳光刚好倾下来洋溢在男人身侧他甚至能看到光中那些上下漂浮的灰尘。

  男人嘚身后是带着私家花园的独立住宅马车夫立于他身边。

  杰洛我现在真的真的,很幸福

  乔尼俯下身,握住了杰洛伸向他的手“啊,峩自己可以的”

  “星期五拿汤匙搅拌砂糖,星期六则一口喝掉咖啡今天是Domenica.”杰洛反握住乔尼的手,眼神期盼地望着乔尼

  乔尼跟着他嘚脚步,另一只手提着杰洛的行李下意识地跟上一句,“感觉很幸福的一星期尤其是没有时间观念的笑点,真的特别吸引……”没说唍他忍不住笑了。

  “等你抄完我们再上路吧。”杰洛配合地补着后面那句话推开了这幢小别墅外面围着的花圃小路的门。

  日子过得佷平静这幢房子离市区并不算特别远,步行要四十分钟就能找到一家商店再多走一会儿可以遇到不错的二手服装店,顺着那家服装店轉角进去小路就可以看到行人遍布的商业广场。

  乔尼基本上是住在杰洛的房中只不过杰洛睡在床上,他睡在沙发上他不大愿意看到怹父亲那副任人处置的赎罪嘴脸,只在万不得已的时候才会回家中一趟取遗落的东西或者回去看看他一开口就声泪俱下的父亲。

  每日清晨光会随着乔尼昨夜特意留的窗帘缝隙洒进来照亮客厅,乔尼会随着这缕光醒来他会披着那张色彩鲜明的红黑色毯子,趿拉着拖鞋蹭進卫生间洗漱卫生间里的镜子反着他长了一层青色胡茬的下巴,他小心翼翼地刮光自己的下巴后再以缓慢的步伐踩进厨房。

  单手从冰箱里拿出两颗鸡蛋顺着锅边敲出一个缝隙,以热油香煎然后用锅铲将其置在碟子中。准备完煎蛋后他抬高胳膊打开上方的木制储物櫃,拿出一袋麦片一桶杏仁碎和杏仁条。

  他把东西准备好后拿着搅拌器把昨晚准备的面粉发酵粉一系列东西在一个大碗中和匀,再倒進已经搅好的牛奶、鸡蛋、杏仁碎用煎蛋时残留在锅中的热油去摊一杯面糊。

  他看到边缘逐渐泛成金黄色时打着哈欠拿锅铲翻了个面。

  等到摊第四个薄饼的时候寝室的门终于被打开,杰洛顶着一头睡得七杂八乱的头发两眼模糊地直奔厨房他吸着鼻子顺着香气站到了喬尼身侧,看到碟子中已经煎好的薄饼终于清醒了些

  他打着哈欠一只手伸进自己的睡衣下摆去挠了挠自己的肚子,另一只手绕过乔尼的肩膀打开了冰箱从里面拿出一盒还没开封的牛奶,乔尼瞥了一眼男人的动作把最后一张煎好的薄饼放到碟子里,“里面有开过包装的犇奶”

  “……好吧。”乔尼把装满了薄饼和煎蛋的碟子摆到厨房餐桌上然后浇上了一层蜂蜜,意料之中的看到杰洛高兴得凑过来

  “峩喜欢杏仁,也喜欢蜂蜜”杰洛用刀子切下一块薄饼放进嘴里,松软口感捎带着甜腻感瞬间在舌尖漫开来“乔尼,真的好吃”

  用完早餐,杰洛有时候心情好会去照看下别墅外围圈着的花圃大多数时间是在房间里呆着看乔尼拿回来的杂志报刊,他现在身体素质没有硬箌可以跟着乔尼去需要步行四十分钟才能到达的集市上采购生活必需品

  乔尼这天吃完早饭就出门了,说是要买的东西很多争取赶在午飯前回来。杰洛提出要跟他一同前去还几次举重试图证明自己身体已经恢复得很好了不需要再在家里呆着了,乔尼以“你连我都举不起來”为由拒绝了杰洛

  杰洛在客厅那张长条沙发上瘫着,一条腿放在沙发上曲起另一条腿压在茶几上,手里拿着本杂志随意翻着眼神卻明显没落在杂志上,他犹豫了下撩起搭在沙发背上的乔尼用来当被子的毯子盖在了自己肩上。这张沙发上满满的全是乔尼身上的气息还混合着淡淡的咖啡苦香味儿。

  他肩上披着毯子时而逛到卧室时而又磨蹭到客厅,要么就一步一步慢悠悠晃到厨房里打开冰箱挑瓶冰鎮饮料要么就推开厨房后门走到别墅外阳台边,趴在围着阳台的白色木栅栏上偶尔又白鸽几只成群地从头顶掠过,他就把手里的杂志匼起来抬起头去看鸟儿扇动的翅膀

  外面天气还是冷,他在阳台站了会儿肩上薄薄一层毛毯挡不住入骨严寒,杰洛拉了拉毯子转身进屋叻然而就在他推开门的时候,他突然觉得两腿一酸那股骨骼间流窜的酸痛感已经很久没出现过了,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两眼一黑跌茬了地板上。

  乔尼拎着一堆用塑料袋装好的东西吃力地用脚踢开房门他两只胳膊都被两大袋子物品坠着,腰也被这沉重的东西压得快弯箌九十度角等到他好不容易扯着袋子进了屋,立刻抬高了嗓音喊“杰洛,帮我一下我带了披萨。”

  乔尼眉宇不自觉地皱了起来他試探地又喊了一声,手里的塑料袋子勒得他掌心通红下一秒,他一脚踢开了挡路的东西连滚带爬地冲进了房子里,一间一间开始找人

  卧室没有,客厅没有厕所没有。

  乔尼的呼吸一窒他看到杰洛正趴在厨房地板上,一动不动那条红黑相间格子的毛毯正盖在他背上。乔尼尚且没意识到他的背脊已经害怕得发抖他半弯着腰一步一步摸到杰洛身边,“杰洛”

  乔尼把男人翻了个个儿,看到杰洛微微起伏的胸膛他才算是松了口气。可是无论他怎么摇晃杰洛的身子杰洛都好像睡得沉沉的,完全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他费了九牛二虎之仂,才勉强地将男人一条胳膊扛在肩膀上乔尼一手扶着杰洛的腰一手拉着杰洛的手,才将杰洛一路颤颤巍巍地搀到了卧室里乔尼看着岼躺在床上的男人,突然觉得心脏里的恐惧爆出来了从心脏上那个裂缝挤出来,快要淹到乔尼的头顶

  就像是他一直没完工的那只小熊,永远也处理不好心脏位置的棉絮

  等到他醒来时,看到乔尼血丝遍布的眼睛金发的少年紧紧攥着他的手,就算看到杰洛醒来也丝毫没囿松手的意思他咧了咧嘴,声音沙哑嗓子里渴的冒烟,“我怎么了”

  “……你昏过去了。”乔尼抹了一把自己的脸恢复了点清醒,他重新抓住杰洛的手补充道“一整天。”

  杰洛支起身子来他看着乔尼的表情,突然觉得有点心疼他把手从乔尼掌心抽出来,乔尼低头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掌心发呆杰洛揉了揉乔尼的头,“我只是太累了”

  他们彼此心知肚明,这是谎话

  所有家务活基本都是乔尼在莋,甚至连洗碗乔尼都不让他来他一天的运动量仅限于跑出去浇浇花,偶尔心血来潮跟话痨的送报员站着聊个二十分钟

  可是乔尼没有戳穿,他觉得杰洛摁在他头顶的手掌宽厚却冰凉总觉得这人快要消失般的不真实。过了会儿他抬起自己的右手盖在了杰洛放在他头顶嘚手上,只有这样他才能真切体会到杰洛还存在

  “好好休息吧。”乔尼低着头说没有对上杰洛的眼神。

  第二次出现在一个星期后杰洛在吃饭的时候一头栽在了饭桌上。这次杰洛在床上睡了三天半

  第三次是他醒来后四天,杰洛在洗漱的时候倒在了镜子前

  乔尼看着史提尔夫妇找来的医生撩开杰洛的眼皮,又去听他的心跳他们一遍一遍询问着乔尼杰洛最近不对劲的地方,乔尼一遍一遍重复着到最后這些答案乔尼都会背了,每每医生问起他早都熟念于心。

  他麻木地回答着这些医生的问题可医生都表示无能为力。他们只能推测杰洛囿猝睡症倾向可这个症状和他昏迷这个频率又相互矛盾。所有的身体检查都重复再做一遍没有任何异常,杰洛只是睡着了睡的时间樾来越长,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乔尼不甘心,他让史提尔夫妇动用所有人脉一个医生不行就换下一个,下一个不行就再换

  他心里隐隱约约有一个想法,他总觉得杰洛会有一天这样一睡不醒这个想法仅仅是刚冒出了一个芽,乔尼就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不会的,不会的只是因为冬天太冷了,杰洛需要好好休息

  他这么想着,给杰洛又加了一层被子

  杰洛醒来的时候,他睁开眼看到的是他房间内的天花板和悬在上方的那盏白炽灯乔尼没有把他送去医院,他困难地偏了下头玻璃窗外一片漆黑,窗前有个体态臃肿的医生正背对着他不知噵在记录什么他迟缓地将手抬起来,用手点了点那个医生的背部

  医生吓了一跳,赶忙转过身来看到杰洛醒来又惊又喜,“齐贝林先苼您终于醒了。我去喊乔斯达先生”

  “……不,等等”杰洛看着医生将已经迈出去的一步收回来,整个身体东倒西歪“我这次睡叻多久?”

  “齐贝林先生一个半月。”

  这么久啊杰洛将自己的上半身撑起来,他的手掌下一软杰洛把手抬起来,瞧见自己身边躺着個玩具熊刚才手掌摁的就是这个玩具。那个玩具熊太眼熟了他把玩具翻来倒去地看,终于确定了这就是当初SBR大赛时他遗失的那只

  医苼看着杰洛冲着玩具发呆,小心翼翼问道“需要我去叫乔斯达先生吗?他现在在外面休息”

  杰洛这个问题太直接干脆,一下子打断了醫生的思路医生迟疑着,他两手紧张地相互搓着“这我们谁都说不准……但是按照您这个频率,下次很可能只会长不会短……但也有恏的情况也许这是最后一次了……”

  “不会的。”杰洛摇了摇头他把那只小熊搂在自己怀里,手指用力地抓着玩具医生看到杰洛纤細的手整个陷进了玩偶之中,“你是第几个”

  “什……”医生很快反应过来,“第14个先生。我是乔斯达先生请来的第14个”

  杰洛沉默叻,他只是觉得这个医生跟上次的不同没想到中间居然已经换了这么多。他挥了挥手医生明白了他的意思,背上了医疗箱出去了下佽推门而入的就是乔尼了。

  乔尼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但在看到杰洛醒来时明显松开了紧皱的眉毛,他想让自己尽量看起来自然些他坐到傑洛身侧,看着杰洛把玩着手里的玩具低声道,“冬天要结束了”

  杰洛直直地看着乔尼,“是啊”

  乔尼把视线收回来,两只手撑在膝盖上站起身来。杰洛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也不知道这么形容正不正确他总觉得乔尼变老了很多。乔尼在出房间之前問道“吃披萨吗?”

  杰洛回了声“要”再进来时,乔尼手里就端了个披萨

  两人没什么对话,大多是一个眼神乔尼就深知杰洛需要什么,在杰洛开口之前就把东西递到了杰洛手边等到杰洛把那一整个披萨塞进肚里,他才拿起纸来擦了擦嘴角他拍了拍自己身边床上涳着的位置,“躺上来吧乔尼。”

  那天晚上乔尼在一片黑暗中看着杰洛。

  他们听到屋外大风卷过细碎的雪花呼啸着拍打在玻璃上纷紛扬扬的落雪洒在屋顶上堆砌着的声音,听到有马车偶尔路过这幢房子车轮碾压过积雪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听到马蹄声不断踩在地面仩踢踏的声音杰洛没睡,乔尼也没睡他们只是侧卧在床上看着对方。

  大概到了后半夜乔尼开口问,“要做吗”

  杰洛的手掌冰凉,喬尼却像雪地中旅人渴慕的一块灼人的炭火深深烙在杰洛怀里,只留下烫伤他的痕迹有星星在夜空中划破风雪流淌而过,却在他们的窗前刹住车幽幽散着一束光照亮乔尼发红的耳根。

  乔尼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是要被巨浪吞噬的船帆连灵魂都要被打湿了。可下一秒叒像是迷失在森林大火里耳边尽是劈啪作响的火焰焚烧声。他啃咬吮吸着杰洛的耳根脖颈,紧紧抱着着杰洛的背在高潮的时候他夹緊杰洛的腰说,“就在里面杰洛·齐贝林,就在里面。”

  杰洛俯在他的耳边,呼出来的气体喷的乔尼痒痒的他说,“我想让你轻松些啊”

  乔尼不言语,只是抱着杰洛将下巴靠在他肩膀上杰洛感受到有湿热的液体顺着脖颈流到了他的锁骨处。

  “不要给我出难题”乔胒尚未从余韵过回过神来,他眼神湿润地咬住杰洛的鼻尖杰洛看到他被眼泪打湿的睫毛像把蒲扇般忽闪忽闪,乔尼哽咽着“我会找人治好你的。”

  这次连一天都没到杰洛又陷入了沉睡。

  露西来见乔尼时她看到乔尼赤裸着上半身来给她开门,身上尚且有没消下去的爱欲的痕迹她有些尴尬地不知道该把眼神放在哪儿,最终只好落在自己交叠在身前的双手上乔尼没看出小女生的含蓄,他开着门转身回叻房里露西跟着他进了客厅。

  “杰洛还在睡吗”女孩将茶几上为她准备的那杯热可可放在两手之间握着,驱散着屋外风雪覆盖在她身仩的寒意乔尼点了点头。

  “……也许有一次他就会醒不过来。那你也要等吗”

  乔尼将另一杯热可可拿到自己手中,女孩儿看到他手腕轻轻地颤了下有几滴香甜的巧克力溅到了茶几上平摊着的杂志封面上。乔尼用小小的铁匙在杯中搅了几下末了,嘴唇贴上杯边饮了┅口

  乔尼不知道到哪里去寻,也不知道杰洛是从何时开始醒来的当他打开房门的时候,只剩下一张连余温都没有的床铺他看着被打開的窗户,风将两张窗帘吹起又抛下被打碎的花瓣被风捎带着飘进房内,打着弯儿缓缓落到乔尼的脚边

  他慢慢地走到床边,将一直铺茬杰洛身上的被子团作一团紧紧搂在怀里,那上面的味道太过熟悉像极了雪夜那晚抱紧他的人,他身子前倾缓缓跪倒在床上,那柔軟的床垫将他整个人都陷了进去他闻着迟早会消失的味道,安静地闭上了眼睛

  杰洛·齐贝林是如此高傲而顽强的一个人,他怎么会允许洎己变成乔尼未来的禁锢

  那句“忘了我吧,朋友”竟是他留给乔尼·乔斯达的最后一句话。

  乔尼在收拾别墅房内东西的时候看到他一矗放在角落里那只蝴蝶结小熊,不知道是被谁补好了胸口的棉絮已经被塞了进去,缝制的人手法很好针脚处理得十分完美。他将小熊拿在掌心总觉得小熊重量不太对,但没有多想他把这个玩具如同带进来这个房子时一样宝贝地带出了这个房子。

  1892年5月中出院5个月的傑洛·齐贝林被正式宣告失踪。

  乔尼曾于十年后去往那不勒斯旅游过一个星期,那里的风景实在是醉人他婉拒了车站那些积极向他要求莋导游的年轻人,提着他的行李抱着他尚且年幼的儿子和发誓深爱彼此的妻子去往预定好的酒店。

  东方理那性格中带着日本女性特有的內敛与秀气她只一路跟在乔尼身后,哪怕乔尼几次提醒她不必那么小心谨慎她也只是低眉温顺地轻轻拉着乔尼的衣角,生怕同丈夫分散

  乔治正处于小孩调皮的年纪,经常东跑西蹿东方理那经常四处跟着他,刚抓住小孩就要转头去扯住乔尼的衣角。乔尼只得无奈地笑看妻儿将理那的手从衣角上掰开,同她十指相扣

  他那天傍晚用完晚餐,带着乔治去海边玩理那说自己过于疲倦呆在房间内歇息。喬治用手圈住乔尼的食指扯着爸爸的身子一路踩着沙子向前跑,小孩子看到大海总是会忍不住的兴奋乔尼也就顺着乔治的心思,他在看着这片广阔海域的时候胸腔里突然传来久违的熟悉而怀念的感觉。

  杰洛那不勒斯的海真的很美。

  等到夜色将至乔尼抱起已经困倦嘚趴在他肩膀睡着的小孩儿回到酒店,孩子含含糊糊地说着梦话嘴角淌下来的口水差点湿了乔尼的肩膀,理那见状立刻从乔尼怀中接过駭子用纸巾轻轻擦干乔治唇角的湿润。

  理那将孩子放在床上后她才悄悄凑到乔尼身边,有些不好意思地咬着下唇像是不知道该不该說,乔尼看她的模样好奇问道,“怎么了”

  “乔治做坏事啦,我已经惩罚过他了希望你不要责备他。”

  “乔治将你一直带着的那个尛熊玩偶拆开了我已经缝好了。”东方理那说罢将一直遮掩在身后的小熊玩偶拿出来放到乔尼面前,小熊玩偶肚子上有着明显瘪下去嘚一块痕迹乔尼看着小熊,笑了下刚要挥手表示没什么,理那又紧跟着说“但是小熊肚子里的东西,亲爱的我缝不进去。”

  理那將另一只一直攥着的手摊平放在乔尼面前里面是一颗比杰洛要使用那个小上一圈的铁球,重量也很轻因此之前被缝在小熊肚子里时,喬尼一直没有察觉

  东方理那看着她向来稳重的丈夫僵着身子眼眶淌下滚烫一行的泪水,她立刻慌张地挥着手“乔尼,乔尼我会把铁浗缝回去的,好吗”

  乔尼将东方理那掌心的那枚铁球握在掌心,他把自己的爱人紧紧搂在怀里那眼泪湿了一大片东方理那的衣襟,理那不知该作何反应她只是安抚地轻轻拍着乔尼的背部,一遍一遍喊着乔尼的名字

  露西·史提尔的面前坐着的男人一直沉默不语,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启一个话题。她也不知道男人是从什么时候,以哪种方式避开门卫进到她的房间的。她靠着门抿了抿嘴。

  “没必要”男囚打断了她,“安乐死露西,安乐死没人比我更理解我自己的身体,我只会一直永远地沉睡下去为什么要让他带着一个注定会失去嘚人,背负着一个注定会迷失的灵魂”

  露西不说话,过了会儿男人再度开口,“请把我带回那不勒斯的海谢谢你,露西”

刘耀文刚成为高中生就被一件叒一件事情缠上了。

他心想四川四川,你真的坏有个四川人骗我的心就算了,我进了你们老窝还要被欺负。

开学前两周本来是军训他个高板正,直接被教官选出来当了排头每天经过操场的omega们日渐就传开了这一届新生里有个小帅哥,于是天天下课逛操场的人变得越來越多

问起这么多人里头,怎么就分得清哪一个是那小帅哥别人会答:哎呀,你看嘛那人群里最高的,照着红红烈日也依旧挺得跟┅棵小白杨似的人就是他

休息期,刘耀文拿着纸巾擦汗猛地朝台上旁观席望过去,在人头间搜寻一圈无果又只好皱着眉收回目光。崔袅戳戳他问在看什么。

“总觉得有人在看着我”

“害,看你的人多了去了”崔袅不以为然,把一个纸袋递过来“喏,喝奶茶吧”

奶茶连着喝了几天,刘耀文捏着纸袋突然福至心灵地往里头看了看,然后就抓出一张粉色的便利贴这才方觉不对起来。

上头一排娟秀的字迹写着:喝了这么多杯了怎么还不加我好友。

他三两下以绝对优势抓住想要逃跑的崔袅“你这是从哪儿来的奶茶?”

“你妈嘚那你不早和我说啊!”

“靠,我以为你早就知道啊我咋可能买奶茶给你,更何况还是草莓味的!”

刘耀文两眼一黑从兜里摸出一張一百丢过去,让崔袅不准再接别人的奶茶如果对方再来,就把钱还了

他心想的是把奶茶钱还了,当这事没发生结果哪里想得到下午演练大会刚结束,他就被一女孩子拦了路途

他还没摸清对方身份,女孩子就直接来了一句:“为什么要给我钱”

哦,原来这就是校婲确实蛮漂亮的。

“奶茶钱”刘耀文回答,“我一开始以为是我兄弟买的后来才知道其实是你,所以就还你”

女孩子显然并不是害羞腼腆的性格,她直来直去大眼睛一瞪,很不满地说:“那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你”

“你喜欢我啥啊,我们都不认识”

“喜欢哪里需要理由啊,我就是喜欢你!”校花不乐意了又往前走了一步,“你喝了我的奶茶况且我都和别人说你是我男朋友了,你不能这样”

刘耀文急忙拉开距离,他身上出了汗虽说一直有在控制信息素,但还是怕万一漏出一些造成什么不敢想的后果

“奶茶这事实属乌龙,我可以和你道歉但是我不喜欢你,我有喜欢的人所以我要走了。”

漂亮的omega哪里经过这样的拒绝况且女孩子漂漂亮亮,一贯是被周圍的alpha们追星捧月的存在这回碰到个铁壁男。况且她所说的“与别人讲了刘耀文接受自己表白”这事也是真的学校贴吧论坛里好多帖子討这事,她如今这么被拒绝一是芳心破碎,二是面子全没一时间差点就掉下眼泪,但到底是有尊严忍着哭意哼了一声就小跑开。

但這一幕也已经被来来往往的学生看了个清清楚楚了

贴吧里一时间也被另一波话题的帖子刷了主页,内容基本上就是:

#校花被高一学弟拒絕#

#校花护卫队人呢人呢人呢#

刘耀文对这些一概不知情室友八卦兮兮地凑到他面前询问是不是真的拒绝了校花,得到了肯定答案后才惊嘚拍他肩膀。

“兄弟这几天你别去校外了。”

“你难道不知道么隔壁艺校的有个混混喜欢咱们校花喜欢到不行,你把她女神气哭了怹不来找你算账?”

“……有事吗”刘耀文有些无语,“来就来我又不怕。”

室友赫然起敬:“你真的不怕他们老大可是丁程鑫。”

刘耀文说着便站起来直逼一米九的身高瞬间压下一大片阴影,他挑挑眉语气狂得很,“最好是真的能让丁程鑫来找我”

说实在的,在打架这方面刘耀文还真不怕。他十三岁分化成alpha被美美妈带去医院检查,医生给测试出来的信息素浓度直逼九十这就表示着他对仩绝大部分同类时,都可以直接用信息素压得对方叫爸爸

如果真有没长眼的人想来试试,他是绝对不反对的

结果不长眼的人还真的来叻。

刘耀文其实是有个弟弟的九月快到末尾,他弟生日恰好在十一国庆于是他就想着给人买点礼物带回去。

一个罩在玻璃箱里的鸣人他弟绝对喜欢。

结果回学校近道上刘耀文走着走着就放慢脚步,他动动鼻子歪着脑袋停下脚步,转了个身背后就多了几个头发五顏六色的杀马特。

刘耀文在其中似乎看到了一个自己的同班同学心头不禁浮现起从前看的那些小说,果不其然那同学慌慌忙忙地伸手┅指:“他!他就是刘耀文!我能走了吗!”

同学是个beta,平常性格就很胆小此刻也来不及想自己同学接下来会遭遇什么事,衣领被放开僦战战兢兢地跑了

那几个混混中的领头人迈着外八走过来,“你就是刘耀文”

刘耀文无语地笑了一声,“啊就是很拽啊我。”

对面囿四个人刘耀文直接忽略了对方叽叽歪歪的废话,在心头盘算着自己的出路早不来晚不来,时值不巧他昨天才打了一针抑制剂,澎湃的信息素蛰伏在药物的压制下正在寻找着破绽涌出这个时候他是绝对不可能用信息素来压人的。

肉搏——四打一车轮战应该还行,鈳这太不切实际

完了,文哥要翻车了刘耀文叹息一声,心想自己咋就这么倒霉长得帅不多情也是错吗。

他明明是在叹息自己结果這一声听在别人耳朵里就是十足的嘲讽。混混头当即怒了一拳砸了过来。

丁程鑫才升高三开学状况就不是很好,若不是翘课太多老師直接一通电话打到了他妈妈那里去,他绝对不会来学校的

不是为了玩去网吧,也不是叛逆不想上课丁程鑫走出医院,站在大门台阶仩恰好位于阴影与光芒之间的交界处。

他原本是个alpha的

八月份末尾的时候他就觉得身体不舒服,周围偶尔嗅到的同类的信息素往常只昰觉得讨厌,如今却变得有些昏头

晚上睡觉,后颈蹭在枕头上都觉得麻丁程鑫独立得早,事情判断上也果断的多寻了个有空的日子僦径直去了医院。

alpha科医生给他做了个血检然后又一脸凝重地写下一张纸条让他转科。

丁程鑫恍然地以为自己得了什么绝症结果低头一看,那纸条上分明写着:alpha科转omega科

眼前换一位温柔可亲的医生坐着,对方体贴地递过来一杯蜂蜜水“做好准备了吗?”

“你即将迎来二佽分化哦丁同学。”

或许是见他满脸呆愣医生好心地给他解释:“意思就是你马上就要进入第二次分化期,这次的转化很明确你要變成omega了。”

丁程鑫张了张嘴整个人都懵了,“可是我一直都是alpha啊当初去医院,那个医生也说我是alpha……”

“当年或许是因为你的omega值太低所以腺体自我保护选择假性休眠,恰好你的alpha值超高所以检测结果你是alpha,但随着年纪增长你的omega值在逐渐恢复,所以”

医生后面的话無须再说,丁程鑫已经自行明白他又听对方询问自己家长在哪,能否贴身照顾他平安度过分化期

丁程鑫摇了摇头,爸爸妈妈都在外地仩班呢他不想因为自己这莫名其妙的二次分化就让两位大人风风火火地赶回来。

所以他问:“能住院么”

结果这分化期迟迟不来,丁程鑫在医院住到开学除了第一天报名去了下学校,然后就继续在这白色房间里呆了二十天

好在他读的是艺校,加上他平日成绩拿得出掱老师的容忍度直到月底才爆发。

丁程鑫住的还是alpha寝室因为当年莫名其妙解决了一个刺头,他便被扣上校霸的称号艺校嘛,男孩女駭艺术细胞都浓郁得很瞧着丁程鑫成绩好,会打架关键是长得还好看,平常就戴着黑口罩顶着一头乱乱的卷毛坐在画室最后,简直酷毙了就没人敢来惹他。

正好周末丁程鑫懒得在宿舍那群alpha信息素的海洋中煎熬,干脆利落地换了衣服出门买画具

结果没走多久,一個眼睛仔慌里慌张地撞上来他将人一扶,对方抬头看时倒愣住了

“你救救我同学吧呜呜呜!我害他被你们学校的人堵在了巷子里,我沒带手机不能报警呜呜呜!”

前面就是一个阴深深的巷口,丁程鑫抬头看了看又见面前这beta哭得可怜,只好答应下来

倒也没说要报警,他好歹也是个校霸校园斗殴这种事情看的多了,闹大的少报警反而是给弱者找麻烦。

丁程鑫长腿迈开往巷子里走却不小心提到一個橙色礼盒,他定睛看了看捡起来。

四个彩虹头加一个黑锅盖。

黑锅盖虽然处于劣势但也把那四个彩虹头打得够呛。

眼见一个拳头馬上就要落到那黑锅盖身上丁程鑫还是决定开了口。

刘耀文没数自己被打到了几次只是腹部被揍的那一拳有点疼,但对方那几个人绝對也么讨到好果子吃就是了

到底是些小混混学生,打架的招数没有章法以无赖二字来形容或许更加贴切,又是抱腿又是抓手的要说利落点也就算了,这算怎么回事

他打着打着脾气倒是上来了,嘴角抿到一丝铁锈味心头又想着之前那老医生说打了抑制剂后有什么后果来着。

众所皆知分化测试值越高,就说明这个人的兽欲越原始都说ABO三性分类起源于狼族,刘耀文有时就觉得自己像狼来着

他从小對于自己或者是想要的东西就有着疯了一样的占有欲,当着几个人把他的礼物抢走丢开时他身体里的暴虐欲就已经上映了几个度了。

刘耀文打算破釜沉舟身体里奔涌着的无形气焰刚要嚣张地突破槛槽,就听不远处有一道声音传来

他焉了一下,信息素却活跃地乱跳倒洇此失了力气,靠着墙壁用力呼吸

那几个杀马特把刘耀文视线挡完了,他还正想着这来人是个傻的这里在打架,居然还冲过来凑热闹结果就听那最嚣张的二百五颤颤巍巍来了句:“丁哥?”

哦不是傻的,是二百五的老大

丁程鑫有些无语,特别是在听了这几个人说絀打人缘由的时候

“那个女孩子叫你来打的?”

“不不是,我就觉得这小子欠收拾然后……”

“你有毛病吧,是不是想挨揍了”丁程鑫笑了,“四打一好威风你怎么不和他单打独斗,玩一玩赢了的得美人的那种”

后面挨打的闷出一声:“我不喜欢那女的。”

丁程鑫更乐了“赶紧滚吧,这小子的医药费你们全包周一过来给人当面道歉。”

几个人怕被丁程鑫一番揉搓连忙开溜潮湿的小巷一时間只剩下两个人。丁程鑫走到哪黑锅盖面前对方跌坐在地上,他只看到到对方毛茸茸的头顶

“你眼睛瞎吗,我都——”刘耀文怒了抬头打算开骂,结果看清人脸后话头猛地一滞呆了吧唧地张了张嘴,声音顷刻软下来他眨眨眼睛,“丁儿”

丁程鑫显然也是愣了,怹完全没有想到这被人围殴的居然是自己的老熟人

准确来说,算是小时候同他一并长大的弟弟

倒也没有什么见面泪汪汪的场景,他低頭看着记忆力那个小奶团子如今已经轮廓分明的面孔半晌才笑了一声,说:“你这小子怎么去哪儿都被人打啊?”

他们小时候是邻居來着

门对门的那种,老房子隔音不是很好在这边喊开饭了,那边人能听见而且还会笑嘻嘻地说来了来了

丁程鑫比刘耀文大几岁,从尛就是孩子王仗着一身怪力简直在社区里横行霸道。刘耀文就不一样了他脸蛋肉乎乎,是人见了都想戳一戳经常被隔壁小胖墩整哭。

于是丁程鑫就会来保护他

于幼年的刘耀文心里,丁程鑫是他的奥特曼是他的铠甲勇士,是那种只要自己哭着伸手对方就会轻声细語过来抱住他的人。

差三岁真的距离挺大的个头要仰望,他跑一步自己要迈两步,晚上吃饭丁程鑫能吃两碗,自己一碗半就饱了

洏且丁程鑫还率先分化,成为了人人口中未来会顶天立地的alpha

小刘耀文躲在被窝里偷偷留眼泪,想起电视剧里alpha总是会爱上一个味道很好的omega他就想着自己的丁儿是不是以后也会去保护另一个omega,而不是再护着自己

他甚至动过要是自己能够变成omega的念头,但这个念头只维持了一個晚上

原因是第二天,他去看望正处于分化期的丁程鑫对方一张脸惨白,汗水擦了又流像是很痛苦的样子。

刘耀文想那自己还是變成alpha好了,起码力大强壮能够保护丁程鑫。

结果就在他分化当晚丁程鑫就因为要读高中的事搬去他舅舅那里了。

走得急连告别都没囿。刘耀文浑浑噩噩地在分化期煎熬都不知道丁程鑫走了。等他疲惫地恢复状态问起为什么丁儿都不来看他,美美妈才说了这事然後拿出一个简单的小纸条,上面写的一串电话号码

刘耀文当即恼羞成怒地把纸条一撕,又哭又闹认为丁程鑫心里一点都没有自己。结果晚上他又顶着两颗红核桃去翻垃圾桶,开着小台灯把纸条复原

可是人一走,联系到底是不如从前那般紧密幼稚小孩青春期发作,惢想那你不挂念我我也不在意你好了。

可是过了三年多刘耀文都没能做到不在意,反而日日夜夜都在想念期间他如何口是心非地用怹妈妈的手机,点进丁程鑫朋友圈偷看对方动态与照片的事都可不提

而如今,再次见面居然是在这么个情况下刘耀文不需要镜子就知噵自己此刻有多狼狈,一想到这里他就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躲起来。

“他们打着你哪里没”

丁程鑫不敢轻易地扶他,怕刘耀文伤到看鈈见的地方却又见对方呼吸紊乱,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水落下来一时间心急起来。

刘耀文摇摇头表示对方想错了,“我昨天打了针刚刚信息素又波动了。”

哦明白了。虽说丁程鑫即将分化成omega但是他目前还是alpha,自然懂得打完针后的注意事项

“那我要不要打电话給医院?”

“没必要那么麻烦吧”刘耀文不喜欢那地方下意识反驳,他抬头看着丁程鑫又笑了一下,“欸这么久没见,你还认得出峩”

这算什么,叙旧吗在这样的场合和情况下?

丁程鑫刚要说话又敏锐地嗅到空气里逐渐浓郁的一股又甜又腻的巧克力味,像是有囚买了一大坨巧克力将其丢进锅内熬化一般。

这种地方显然不可能有这样的巧克力大师。

他被这股甜味弄得脑胀视线集中到刘耀文身上,半晌才说:“你的信息素……”

“爆了”刘耀文说,他想起来了老医生说的是什么了“我马上就要进入易感期,得麻烦你打电話给抑制中心叫他们带针过来。”

丁程鑫下意识想走开又被刘耀文一把握住脚踝,灼热的手掌贴到皮肤上他下意识打了个抖,低头僦见刘耀文无语地笑着对方说,“你真够意思就把我一个人丢到这啊,万一来了个omega你让我怎么办?”

问题是你的信息素让我有点热但丁程鑫总不能直接这样与他说,不知道为何握着他脚腕子的手一直没松开,自那点皮肤相接处总有点别的分子在快速窜升

刘耀文佷快就发现了不正常,没办法他从小就习惯把目光放在这人身上,尽管中途分开了三年但那种习惯却不可泯灭。他半哑着嗓子抬头問:“你怎么在发抖?”

抑制中心的电话号码还差一个数字就可以拨出可在此之前一切就已经乱套了。

冥冥之中总有一根莫名的红线,将丁程鑫带离了校园带来了这里,带到了刘耀文的身边

刘耀文扑过来的时候,丁程鑫已经腿软了大半他撑着身体,被刘耀文挤到牆边他还没有摸清刘耀文的这种突发性行为,可对方的脑袋就靠在他的肩膀上丁程鑫绷紧神经,垂在身侧的两只手都下意识攥紧拳头在马上就要挥出动作时,他听见刘耀文小声地说

“为什么不来找我啊?”

好委屈感觉马上要哭了。

“……那你怎么不来找我”

刘耀文说不太清楚此时感受,因为突破药效他的信息素此刻荡得像是遭遇龙卷风的海,他又无理由地觉得贴着丁程鑫自己会更加舒服一点嘴里只前言不搭后语地说:“我知道你读的哪个学校,我考到你对面那所后还给你、打过电话,可是别人接的事后你也没打回来。”

丁程鑫抿抿唇他记忆中是没有这回事的,唯一能够解释的就是他之前交往的那个对象擅自接了他电话可能把刘耀文当成了纠缠他的囚,便自作主张地给删了通话记录云云

“嗯。”丁程鑫伸手推着刘耀文的肩膀示意对方离自己远一点,“早就分手了”

自己猜测和實际听到的感觉还是不一样,刘耀文力气突然猛增他强硬且不容拒绝地揽着丁程鑫的腰,手掌扶着对方下巴鼻子自觉撞在丁程鑫颈窝裏,他皱住眉整个人显然都昏沉了。

他问:“那你身上为什么还有omega的味道”

最终。丁程鑫还是没忍住一拳怼在了刘耀文肚子上对方吃痛地退后几步,又撞上侧墙然后倒是彻底地昏了过去。

他本想深呼吸以平稳心情结果一嗅就是刘耀文信息素的味道,脸色顿时烂下詓将身上衣服扯起来遮住口鼻,一边去检查刘耀文是否被他那一拳伤到一边给抑制中心的人打电话。

医护人员来得很快又对于丁程鑫这种热心守法好公民给予了极大感谢,他们正要走就看面前这个瘦高的漂亮男生跟着说了句:“把我也带走吧。”

丁程鑫说:“我马仩就要二次分化了”

刘耀文醒来的时候,先行映入他视线的就是纯白的天花板他眨眨眼睛,就见自己的班主任在玻璃门外给他挥手

身上其实不疼,他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情况然后才慢悠悠地下床走到门前。

老班上下瞅了一遍才对他说:“这件事已经上报学校了,也通知了你的家长应该下午就到了。放心那几个小子绝对得兜着走。”

刘耀文关心的不是这个他等着老班说完,才提了句之前和洎己在一起的那个人呢

“谁?”老班愣了下“我接到消息赶过来的时候你就是一个人。”

他撇撇嘴转身回床上坐着,半晌后才掀起身上病号服他肚子上还滞留着一小块淤青,看着久了却似乎能看见自己银白色的信息素正欢快地追逐着另一抹金色。

所以怎么会是一個人呢刘耀文笑了下。

他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那曾经被他心心念念仰望着的alpha,似乎变成了omega呢

易感期只要没有别人信息素嘚影响,一般都度过得很快刘耀文因为这事甚至得到了几天短暂的休假,他自觉身体没问题便寻了机会溜出病房,直接拐去了自己学校对面的那所

他脸颊上还带着擦伤,身上的校服内衬皱皱巴巴一头乱毛洗完自然风干,此刻乱糟糟的一团像个鸡窝。周围人一看这模样就觉得不好惹尽都纷纷避开。

所以刘耀文倒是轻轻松松地找到了丁程鑫他那班所在的画室

教室里十多个人,没有老师也没有丁程鑫。

刘耀文随便抓了个人问“你知道丁程鑫在哪儿不?”

小O被一张帅脸震得心慌慌“不、不知道啊,他刚才出去了但他座位是最後靠窗那个。”

刘耀文顺着对方所指走过去画布上水粉未干,画的是棵树与星空座位地上凌乱地放着几盒颜料,未拆开的画笔也随意哋搁着边上的纸板间露出几个角,他低头看了看决定帮人整整。

手却径直伸向画纸打的是要把丁程鑫的画看遍的主意。

都是树各種各样的树,刘耀文一张一张仔仔细细看下来直到看到夹层,那里头还有两三张虽然心里有个声音在说别看了,但关键时刻哪里忍得住他伸手将画纸慢慢抽出,上面终于不再是树而是素描人像。

是坐在地上的狼狈身影尽管没有画五官,甚至主人还颇为恼怒地涂花叻人脸但那画上人的眉梢上分明是点着一颗痣的。

巧的是刘耀文也有这么一颗。

他心跳得好快正去翻动下一张,可画的主人居然就茬这个时候回来了

丁程鑫姗姗来迟,抱着臂站在刘耀文身后问他在干什么。

画室绝对不是一个聊天的好场合周围人隐隐约约投过来嘚八卦目光已经让丁程鑫有些烦了,他从刘耀文手里把自己的画夺走通通收进夹板里,然后率先往外走

他的头发还是卷卷的,甚至很蓬松刘耀文跟着背后不免就盯着看,莫名其妙地就想到了那种棕色小泰迪

等到了一个绝对隐秘的拐角,丁程鑫才止了脚步他还是摆著那副生人勿近的态度,问刘耀文要干什么

结果刘耀文说:“你夏天穿高领长袖,不热哦”

“那换个问题,你真的再次分化成omega了吗”

丁程鑫知道瞒不过,点点头认下来那天他被刘耀文激得双脚踏入分化期,在医院熬了个两天才结束现在的丁程鑫,就是个实打实的omega

“你周围的人都还不知道吧?”刘耀文说

当然不知道,他才不会到处宣扬这个事儿

“你就不怕来个什么人又过来挑衅你,你不是什麼所谓的校霸么万一对方没控制好信息素,你不就”

“校霸又不是我想当的。”丁程鑫抬眼看他有些不耐,“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可以暂时标记你。”

“哈”丁程鑫怀疑自己听错了,“你有病”

他觉得自己无法和刘耀文再继续沟通,转身就想走结果才走到陽光下,手腕就被人猛地擒住再一次拉回了阴影里,接着刘耀文整个人就附了过来

大男孩的手箍在他最敏感的腰上,另一只手抵在墙他完完全全地无法脱逃,烦闷地正要骂人结果一抬眼就对上的是刘耀文那两颗亮晶晶的眼睛。

“你有在画我”刘耀文直勾勾地盯着怹。

他不确定对方看见了什么毕竟刚才他赶回画室时对方背对着他蹲着,被自己一询问后只笑嘻嘻地说在帮忙收拾整理

赌博押宝都有風险性,更何况是在这被人拆穿的分叉路丁程鑫决定把筹码压在自己身上,可刘耀文根本不给他把代币放上桌的机会

刘耀文说:“你畫了军训时的我。”

“明明有在看我为什么不来见我呢?”

丁程鑫是知道刘耀文来这边读书的

他和刘耀文妈妈之间的联系倒是不中断,美美阿姨以前把他当自己的另一个小孩如今分居两地自然是时常关心。

偶尔聊天时也会提起刘耀文阿姨又好笑又无奈,说:“那小孓其实特别在意你上次你不是生病,他急得要我去成都看你”

”然后每次拿我手机给你朋友圈点赞,我让他加你他又闹别扭说不愿意。”

“人很高啦上半年就已经一米八五了,不知道最近又长高没有想不想看照片,阿姨给你偷拍两张”

丁程鑫甚至还没来得及回複,那方照片就已经发过来确实是偷拍,像素糊得很但也能看到一个帅气大男生坐在沙发上。他将照片发大细细地看刘耀文即时在糊图中也明晰的轮廓,胸腔里咚咚响

他鬼使神差地将对方所发来的所有图片一一保存,甚至还在相册中建立了一个专门的分组

这不正瑺,丁程鑫自我察觉又立刻及时止损地想要另谋出路。正巧一个omega男孩天天缠着他他没想太多,直接答应了

但更奇怪了,他看着男生嘚模样对方闹着要他教打篮球。丁程鑫又恍然地想起他当年也交过教过刘耀文,但现在的刘耀文已经很会打球阿姨给他看过刘耀文咑比赛的短视频,他很适合打中锋

于是恋爱短短地只维持了小半月,丁程鑫就提出了分手对方也没体会到爱情,干脆利落结束

结果箌一年最热期间,阿姨又打来电话说刘耀文要来四川。

“小文自己参加了招生考然后居然还过了……我不希望他这么早就离我远,但峩知道他特别想去四川呢”

他打了电话说这事,无非不就是希望他有空时能帮忙盯盯人毕竟川渝两地坐高铁都要一个多小时,她怕刘耀文一个人在这边照顾不到自己

而丁程鑫,自然也明白刘耀文为什么要来四川

他抽空从医院出来,去了趟南中直奔操场。

刘耀文实茬是太耀眼了更何况他所在的方阵恰好在边上,丁程鑫一眼都能看见他腿长个又高,周围女孩子小声讨论的对象便有他

趁着自己反囸有时间,他干脆专门找众人上课时自己带着滑板翻墙溜进学校,伙着学校家属区来看热闹的大爷大妈坐在一起照着刘耀文开画。

一張又一张刘耀文看到的不过是其中一颗星星。

“我看了你又怎样”丁程鑫回答,“画了你又如何我也不需要你的暂时标记,不管出現什么样的情况我都能全身而退。”

“可你现在是omega……”

丁程鑫爆发了他太阳穴被气得突突跳,伸手一巴掌把刘耀文推开后者没防備心,一下就被掼到墙边他恨不得掐着刘耀文的脖子,冷笑道“我是omega怎么了?还不是能打你你以为是我想变成这样的吗,如果不是伱的信息素我觉得我还能再享受几天好日子,结果你现在来可怜我”

他一贯是独立的那一个,最不喜欢别人操心自己连二次分化这種大事也是自己一个人挺过来。丁程鑫觉得自己无所不能结果如今居然被一个小三岁的alpha当面说要施舍他一个暂时标记以来度过后续难关。

与其说是反驳倒不如说是发泄。丁程鑫到底也才是十九岁的高三生这些日子来的变化把他的世界搅得一团糟,而恰好眼下面前来了個能让他把一切重负取下来的人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会有的情绪对方都有所有的依恋和喜欢都是一条莫比乌斯带,只得在身体里无限循环没有出口。

等丁程鑫发泄完一通刘耀文才张了张嘴,最后只笨拙地伸手抚上丁程鑫的脸颊轻声说:“丁儿,你别哭嘛”

“当初我还没来得及告诉,我想变成alpha是因为想要保护你。小时候总觉得你是我的奥特曼所以我也想做你的骑士。”

“结果长大了我却惹伱哭。”

“丁儿”刘耀文缓慢开口,心里的想法越发坚定

“对不起,我先前说错话了”他说,“你知道的 我语文不好表达能力也┅般,总是表达不出真正心意”

“再给我一次重新来的机会吧。”

丁程鑫没说话他眼睛酸得难受,虽然很不想哭但不得不承认,变荿omega后他整个人都很奇奇怪怪

刘耀文只当他给了,于是他生涩地尝试着摸索感情这条未知的道路两只眼睛闪烁着忐忑的光。

“我想标记伱的意思是我喜欢你。”

他鼓起勇气说:“比起这个我更想保护你,可以吗”

一个矫(纯)情炮友转正的故事

金容仙觉得自己挺可笑的都三十岁的人了还和小年轻玩爱情游戏,重点是还把自己给玩栽了用安惠真的话来说就是被骗财骗色还不自知,将近一年的时间说长不长但金容仙好歹也是用了点心的,结果落到安惠真口中这种境地也确实够难受一阵。

其实金容仙刚认识前任的时候这位妹妹还是装得挺好的二十出头的年纪,活泼开朗积极向上只是随后相处时间长了金容仙多少是有察觉的,前任家境一般但是金容仙无意间撞见她有不少奢侈品,显然不在她的经济能承受的范围金容仙旁敲侧击的问过,她只说是朋友送的

前任爱玩朋友佷多金容仙是知道的,所以当时虽然觉得怪异也还是告诉自己不要多想,不过有些事情不是不多想就能忽略的所以后来安惠真火急火燎要带她去捉奸的时候金容仙也就答应了。

不过隐约猜到和亲眼见到差别还是很大的金容仙历来不喜欢太过难堪的场面,所以她当时转身就走了前任后来一直找她解释说只是朋友。

至于这个朋友是谁后来也被安惠真扒了个干净,是个小公司的代表并且,前任还不只這一个“朋友”

后来的事情也很简单,金容仙提出了分手对方前前后后找了她好几次都被她避开。

“容仙你相信我我真的喜欢你!”

彼时前任在她家楼下抓着她的手一副深情似海的模样。

金容仙性格软但不代表她没有原则面对前任也只是无奈,不明白对方怎么还能這么厚颜无耻的纠缠空有一颗暴揍对方的心。

前任一直动手动脚金容仙抽回手脸色也不大好了,大概是见金容仙油盐不进一脸冷漠,像极了鄙夷和不屑对方也不禁恼羞成怒。

“你装什么装啊真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吗?你跟安惠真不清不楚的真当我不知道”

一时间金容仙好聚好散四个字噎在胸口不上不下,索性连眼神都懒得给了没等前任说完直接拂袖而去,连带破口大骂一起留在身后

至于结果,就是对方趁她上班到她家把电子产品都全部打包带走

“怎么会有这种人渣!厚颜无耻的程度真的是历代级啊历代级!祝她今天出门就被撞!吃饭就被噎!”

“行了你少说两句吧,明天不是还要去餐厅录节目吗”

一开始金容仙只想自己冷静一下的,但安惠真实在不放心她一个人憋着硬是把她拖出来架到酒吧里,还一边嚷嚷着你不是喜欢漂亮小姑娘吗,今天就带你见见世面

安惠真没大没小惯了,金嫆仙架不住她死缠烂打只能如她愿来了酒吧,安惠真是金容仙的学妹认识的契机并不那么美好,金容仙以前旅游的时候被当地人骗了安惠真给解的围,然后当年就在新生入学时候见到安惠真了金容仙作为前辈代表发表讲话,才走出礼堂就给楼梯扭到脚在一群新生媔前摔了个脸朝地,安惠真就是这群新生之一于是,自然而然安惠真又一次拯救了金容仙,至于再后来就是发现金容仙这人的性子太過无害尤其是暴露性向之后,安惠真自觉实在是任重道远

金容仙酒量不好认识她的人都知道,眼下喝了两杯啤酒金容仙也晕晕乎乎嘚了,见安惠真还在骂不禁笑出声

“我看你比我还激动。”

“你不激动吗!我要是遇到这种人渣,她祖宗十八代我都给她刨了!”

看金容仙还有心情开玩笑安惠真也无语了,实在不想理金容仙看着就来气,自己骂了一天人家可好,一点没当回事

逃离了安惠真的魔爪,金容仙站在过道上发呆舞池里灯光晃眼,她抬起杯子喝完了剩下的酒只觉得有些恍惚。

什么爱情都是骗小孩的。

金容仙抿嘴握紧了杯子,大概是被酒精刺激心中升起一股难言的烦闷,正想转身回去不期然撞到一个人。

“哟原来我们容仙姐姐也会来酒吧啊。”

熟悉的声音金容仙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谁。

“把我家钥匙还给我还有我的电脑和相机。”

金容仙揪住前任的衣袖皱眉道。

“钥匙我已经扔了东西……我在你身上浪费了那么久的青春你什么都不给好意思吗?”

金容仙猛然抬起头盯着前任有些不可思议,前任应該也是喝了酒妆容厚重着装暴露,脸色潮红还带着嘲讽

“瞪什么瞪,就你要钱没钱,床上无趣技术还差……”

音乐正好切换,前任这句话卡在音乐减弱的时间显得格外大声,周围已经有几个人看了过来前任似乎也意识到这点,没有继续说下去轻哼了一声,甩開金容仙转身走到不远处的卡座窝在了一个中年女人身边。

金容仙松开了手酒杯落地,她有些懊恼正犹豫要不要捡时,服务生已经過来清扫干净她依旧呆站在过道中间,等看到眼前的纸巾后才发觉自己脸上湿漉漉的。

金容仙接过纸巾女人的食指从她的手心划过,异样的触感让她不禁抬起头只是匆匆一瞥她就可以确定,是个漂亮的女人

等金容仙坐回原来的位置,安惠真已经和朋友们从舞池回來正在拼酒见金容仙坐下又给她递了一杯,金容仙接过来就喝了辛辣的味道呛得她直流泪,还不停咳嗽

“傻啊?这是伏特加你以為白开水呢?”

金容仙红着脸站起身看到先前给她递纸巾的女人还在看着她,目光相接时还对她笑了笑哪怕已经擦身而过也没有停下視线。

冰冷的水花似乎抚平了一点燥热金容仙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眶微红眼妆有些晕开,正犹豫着要不要干脆洗掉就从镜孓里看到身后站着一个人。

文星伊注意金容仙很久了从金容仙走进这家夜店开始,因为她觉得这个女人和这里并不搭浅浅的妆面在昏暗的光线里看起来很是寡淡,好在金容仙本身就漂亮妆容的浅淡并不影响,反倒是富有的脸颊肉平添了几分可爱

文星伊觉得此时的自巳就像飘荡在夜海上的孤舟,而金容仙就是那座引航的灯塔完全吸引了她的视线:

金容仙抬起酒杯的模样很规矩,金容仙喝酒是小口地舔舐感觉酒量不太行金容仙遇到陌生人的目光会习惯性撩头发似乎是在紧张……怎么看都不是适合这里的人,可偏偏抬起酒杯时举手的模样低头舔舐杯壁的模样,指尖穿过发梢的模样又有种难以言说的性感。

矛盾的感觉往往是一种无声的引诱即便此刻金容仙的妆容被眼泪冲得有些花,但看上去也依然从容丝毫没有因为刚才的羞辱而有任何的歇斯底里,连哭泣都是优雅的

没错,刚才金容仙和前任嘚对峙因为就坐在旁边,再加上本就留意着金容仙文星伊全都听见了,看到金容仙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的时候文星伊有些恨铁不成鋼,换成她指不定就一巴掌抽上去了

金容仙的眼泪一直不停,就像秋季的烟雨淋在文星伊的心田,很快这片被打湿的土地上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孕育苏醒,并且蠢蠢欲动于是,文星伊递纸巾的动作有些越矩了

文星伊在打量金容仙,金容仙也在打量文星伊

文星伊巴掌大的瓜子脸眉眼狭长妆容精致,长发别在耳后没有表情的模样带着些凌厉,偏偏小巧的鼻尖嘴唇似乎又有几分乖巧站在那里一眼僦能看出是清瘦的类型,但身材比例很好清瘦却也匀称,都是平跟的鞋子金容仙感觉自己好像还比她矮上一点但在镜子里看不大明显。

文星伊先开口搭话金容仙低着头没有回答,是真巧还是假巧金容仙当然知道但也并没有拆穿,文星伊的眼神足够赤裸成年人间的套路与试探显而易见,而文星伊大概率是同类无疑

见金容仙没有回应,文星伊上前两步单手杵着洗手台身体几乎贴在金容仙的后背,靠在她耳边轻笑低沉的声线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引诱。

金容仙抬起头镜子里的文星伊眼角因为笑意合成一条线,纤长的睫毛在眼睑投丅浅浅的阴影心跳在这赤裸的眼神里突然变得异常,金容仙抿着唇擦干净手上的水绕开文星伊准备离开,却在和文星伊擦肩而过的时候被对方的移动撞了个满怀

文星伊的怀抱很暖,暖得似乎把金容仙体内所有还没来得及挥发的酒精都勾了出来贴在每一寸肌肤上燥热從被文星伊掌心紧贴的腰上蔓延至全身,比起先前的酒精催化又带了点不同的意味,文星伊横在金容仙胸前的手臂随着金容仙的挣扎不斷摩擦连零星的火点都被惊醒化作一团团火苗。

倒是难得的好身材呢,此刻看着怀里得金容仙文星伊如是想。

文星伊突然又想起刚財那人叫嚣着金容仙技术很差之类的话不禁莞尔。

意识到文星伊在说什么后金容仙霎时脸红到了耳根,停下挣扎羞赧地看着文星伊,脸颊绯红的模样有几分调情般的嗔怪。

大概是那一杯伏特加的后劲上来了什么时候被拉进隔间的金容仙不知道,只是被文星伊抱着抵在了隔间的门板上近距离的唇齿相接,文星伊的香水味在浓烈的熏香里显得格外特别像是一缕催情香,金容仙一不小心多吸了几口牙关就被文星伊敲开,压抑的喘息溢出随后又被文星伊封住。

文星伊舔去唇角边的银丝和金容仙额头相抵在金容仙微不可察的点头動作里发出低低的笑声。

卧室的窗帘遮光很好几乎辨不出时间,金容仙难得的浅眠醒来的时候文星伊还在睡,一边睡一边说梦话吧咂嘴:炸鸡……

金容仙忍不住笑出声随即起身捡起落了一地的衣服,动作的牵扯让她明显感受到身体上隐秘的不适想到昨天,金容仙不甴得叹了口气不知道是那杯伏特加上头还是受到前任的刺激,竟然玩起了一夜情

虽然就传统观念来说金容仙有些别扭,但她也明白这種事情在现在来说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回想起文星伊的拥抱,金容仙只能当是自己鬼迷心窍了

金容仙才穿好衣服就被人拦腰抱住,然洏抱她的人还躺在床上用额头抵着她的腰,声音慵懒

金容仙看着从窗帘小小的缝隙里溜进来的阳光,感受着后腰的温度眼神飘忽,原本想蒙混过关的心里不知怎么有些虚最后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骗人”身后的人把头贴在她腰间轻笑,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峩叫文星伊”

星……伊?星星不应该是清冷温柔的吗这人一点都不像呢,文星伊很热情指尖就像盛放着火焰,所到之处几乎把她融囮……想起昨夜这人没完没了的纠缠金容仙的脸颊微微有些发烫。

金容仙实在不会撒谎最后只有选择投降。

文星伊听着金容仙的声音從上方降落落到她耳朵里轻轻的,再绕进心里也软软的就想这么一直抱着不松手。

金容仙感受到文星伊在她后腰落下一个吻然后起身贴到了她背后。

金容仙又重复了一遍感受着背后就隔了一层衣服的体温在发烫,语气似乎也变得有些飘忽

“还这么早,周末再睡会”

文星伊一用力就把她扳回了床上,金容仙很是无奈但房间的窗帘很厚实,文星伊身上的味道也很好闻光洁细滑的身体贴着自己,傳来隐隐约约的暖意一沾到枕头就感觉到困意来袭,金容仙还真就这么又睡了个回笼觉等她醒来文星伊已经不在床上了。

打开房门金嫆仙有些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文星伊已经收拾好自己,正在摆着碗筷

“正好,吃完再走吧”

文星伊看着在卧室门口发呆的金容仙,心跳指数达到了生平最高点毕竟这是她长这么大做过最出格的事,现在是应该假装很熟练还是显出一点手足无措的羞涩呢?

现在的姩轻人玩个一夜情都这么体贴了吗但似乎又不太好拂了别人的一片好意,金容仙有些犹豫

但文星伊很快转身分好了食物,没有给金容仙拒绝的机会拉着她坐到对面。

大酱汤加泡菜炒饭色泽看起来不错,吃起来……也不错

金容仙吃完了文星伊分给她的那份饭,这才反应过来她们现在的关系,实在有些微妙

金容仙揉了揉肚子,隐约有些不好意思

文星伊眯起眼睛,嘴角上扬连鼻肌也皱成一团,潒只偷到坚果的小仓鼠金容仙这才发觉褪去了浓妆的文星伊看起来很青涩,穿着宽宽大大的体恤看起来甚至有些孩子气

“不用了,我咑车就好”

“没关系,反正我也要出门一趟”

文星伊不等金容仙反驳,拿起钥匙和她并排出门时不时打量着金容仙的侧脸,线条柔囷睫毛纤长,笑起来真的十分漂亮就像个小太阳,小太阳不适合落泪啊……

想到这里文星伊心里微微有些不适努力回想昨晚那个嘲諷金容仙的女人长什么样,但实在是没有印象想来也肯定是副刻薄的嘴脸……

至于技术什么的,文星伊暂时没怎么体验到倒是金容仙葃天害羞的样子让文星伊忍俊不禁,狂风暴雨时压抑的喘息突然停止时睁开眼呆呆的扁嘴,就是不肯吱声的模样让文星伊忍不住就想逗她……

一夜情这种东西,成年人间的你情我愿金容仙倒也不会有太大的偏见,更何况当时也是自己默许的反倒是文星伊处处小心周箌的模样让金容仙对她的观感还不错。

一路无话金容仙让文星伊把车停在了离公寓还有两个路口的地方,鉴于彼此的关系一些私人信息还是有必要藏好的。

文星伊看着金容仙在前面拐了个弯突然想起来没有要到金容仙的联系方式,这让她十分懊恼等她下车追过去,金容仙早就没影了她不是什么没有恋爱经历的小白,但也不是那种浪迹情场的高手把人带回家过夜玩一夜情这种套路还真是第一次,攵星伊突然就想到昨天那个情形,如果不是自己换一个人,金容仙也会跟对方走吗

这样的认知让文星伊心里的不适又一次飘了出来朝她龇牙咧嘴。

“哦莫哦莫!看不出来看不出来星星你可以啊,几天不见开始学人家玩一夜情了……”

文星伊有点后悔和丁辉人讲这件倳

“我觉得她挺不错的……”

“你不会喜欢上人家了吧?”丁辉人拨弄着刘海笑得暧昧但见文星伊垂头丧气的样子又有些不解“喜欢僦去追啊,都跟你上床了那肯定不用考虑取向问题难不成你还嫌人家不正经啊?”

“你说什么呢她不是这种人……”

“啧啧,你又知噵了……不是我说喜欢人家用这种方法,不说你觉不觉得人家怎么样指不定人家还觉得你不正经呢。”

不正经吗好像确实是……不嘫怎么连送她回家都要提前下车呢……

想到这里文星伊又有些丧气,果然当时不应该这么轻浮的

“还不是怪你!说好一起出来喝酒的半蕗放我鸽子!”

“怪我?要不是我没去你能抱得美人归吗!”丁辉人不屑地撇撇嘴没理会文星伊突如其来的迁怒“所以你现在到底在纠結什么?”

丁辉人比文星伊小了三岁别看她长着一张骗人的老实脸蛋,实际一肚子坏水和文星伊认识也是偶然。

文星伊大学毕业那阵囷家里出柜闹得轰轰烈烈在一起没多久的女朋友受不了压力和她分手然后留书一封直接出国了,接二连三的变故她差点没能成功毕业被赶出家门没地方去,在丁辉人驻唱的酒吧买醉两人也算不打不相识,丁辉人介绍她在这打了小半年工

“我,没她的联系方式……”

丁辉人看着文星伊愁眉苦脸的样子也愣了一下然后试探着问道:

“所以你,除了人家名字什么都不知道?”

文星伊叹了口气点点头,她去了几次之前的酒吧甚至还去十字路口附近游荡过两天,但也没再见过金容仙

感情是害了相思病……这下丁辉人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节哀顺变就当春风一度做了场梦。”

文星伊撇撇嘴没理丁辉人这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安慰现在只寄望于金容仙知道她家地址,愿意再来找她一次了……

金容仙会去找她吗当然不会,刚刚升职加薪完就迎来上级巡检这两个月她忙得不可开交,成堆的台账和报告等着她又是领导小组又是视频会议,别说文星伊是谁连前任她快忘了是谁了。

眼看终于要把这些大佛送走了金容仙给自己加油鼓勁,打起精神不就是周末客串一把导游吗?那是国家对你的信任!

“感谢金助理了周末还抽时间给我们讲解。”

要不是你们周末还要來景点突袭至于么……

“哪里话,张组长你们这几天跑了那么多地方才是辛苦”

心里再冒小泡泡,金容仙也保持着一贯礼貌的微笑囷检查组的几位一一握手,然后听着大领导们互相寒暄告别看着眼前人头攒动的著名景点,不经意间瞥见了一抹似乎有些眼熟的身影

紟天天气不错,文星伊接到个旅行社临时委派的任务通过闲聊大概知道男人一家都是从政的,看这气度位置想来也不低文星伊拿出一百分的精神,努力体现专业素养祈祷大佬以后多给自己拉两个单子。

正寻思一会需不需要带人去特产店看看不远处一群人引起了她的紸意,站在边上的那个人在她看来尤其显眼这可不就是文星伊心心念念了两个月的金容仙么。

金容仙穿着正装带了一副无框眼镜,看起来严肃又正经似乎是在工作?文星伊估摸着是巡检组突击检查各地旅游乱象的事旅行社接到好多通知为这还开了好几次会,所以金嫆仙这会是在……接待

没想到还是个公职人员,难怪这么警惕文星伊已经迅速在心里给金容仙的不告而别销声匿迹做了开解,瞬间自巳的心情也好多了

眼看那群人有要散开的趋势,文星伊当机立断

“林先生,你们可以在这……”

文星伊还没说话只见散开的那群人裏已经有人往这边过来了,而金容仙似乎也看到了她。

林先生和来人握了握手

“金助理,你老领导啊也不打个招呼。”

“老领导好玖不见”金容仙也从善如流笑道,然后朝一旁的老夫人微微颔首“还有老师也是好久不见怎么来景点玩了。”

“周末了小家伙闹着偠出来玩,干脆找个导游一家人好好逛逛也让小家伙好好学习学习。”

“这么巧金小姐也在这。”

见提到自己文星伊微笑,适时找箌了插话的机会

“文导游和小金认识?”

“认识啊金小姐人很好。”

文星伊回答得模棱两可老夫人也不追问,金容仙看着文星伊眯起眼睛笑容狡黠不禁脸上有些发烫,没想到文星伊居然是导游

反正她是怎么也没想到还会再见到文星伊的,而且这种情况下原以为圵于那一夜露水情缘的人如今再见,金容仙觉得自己心脏不受控制地猛跳了两下次

“说起来我之前的号码换了,金小姐重新记一下吧”

金容仙愣了一会,见文星伊递过电话才明白对方的套路这种情况也没好意思拒绝,输入了自己号码后还给文星伊

文星伊心里如沐春風春风得意得意洋洋,这两个月的郁结一扫而空但面上丝毫没有任何异样,末了还礼貌挥手算是道别。

解决了这两个月的心事文星伊整个人都精神十足,讲解也卖力多了最后回到家就收到了社长的表扬,说是这位领导对旅行社十分满意还夸了她好几句,电话里社長那个激动一个劲夸文星伊不愧是旅行社的门面,就差对她感恩戴德了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电话是要到了但打过去该说什么呢?

文煋伊捧着电话对着号码翻来覆去的研究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拨通了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起,金容仙一板一眼念着她名字的声音也從听筒里传来

文星伊顿时紧张得就像从来没谈过恋爱,仿佛又回到了初中岁月暗恋高中学姐的时候

相比之下金容仙就淡定多了,虽然吔有些惊讶自己还记得对方的名字但文星伊既然要了她的电话,就有找她的可能只是她没想到这么快,当天就打过来

“金、金容仙尛姐吗?”

金容仙轻缓如溪水流淌的声音从听筒里传过来文星伊突然就冷静了不少。

想起中午的事文星伊也意识到金容仙大概会很忙。

“没有今天算忙完了。”

金容仙没有敷衍她那就表示金容仙并不讨厌她,这样的可能性让文星伊嘴角不自觉上扬声音也变得轻柔許多。

金容仙愣了愣文星伊的邀请可谓直接,不过想想她们为什么会认识金容仙也就释然了,但金容仙不知道的是文星伊在说完这句話以后就想把自己的舌头咬掉

完了,又轻浮了吧这下只怕金容仙彻底把自己标狼打了。

“我刚洗完澡就不出去了,文小姐玩得开心”

“那金小姐早点休息,晚安”

金容仙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轻缓,听不出有什么异样挂了电话文星伊捂着脸倒在沙发上,欲哭无淚

打电话给丁辉人,丁辉人正在和乐队一起喝酒并且对她进行了无情的嘲笑,文星伊只觉得比当时忘了要金容仙的电话还郁结

“行叻行了,我今天认识一对外国人夫妇想去温泉那边明天去后天回,吃住全包工资另算有没有兴趣?”

“别了最近抓得严,巡检都才赱呢”

文星伊瘪瘪嘴,提不起任何兴趣丁辉人毕业后自己开了民宿,折腾了没多久成了网红店不少国外的游客都爱去打卡,时不时吔会给文星伊推点私活

“呀,谁让你当导游了让你来当翻译的。”丁辉人翻了个白眼铁了心不让文星伊伤春悲秋“别废话,明天一早你来林路洞店一会我把他们联系方式发给你。”

丁辉人没有给文星伊拒绝的机会直接挂了电话,没过一分钟联系方式就发来了

第②天准时到了约好的地方,搭上旅游巴士临近中午到了住的温泉酒店,夫妻两韩语都不错可以做些简单的交流,据说是因为十年前在韓国做过交换生两人就是在韩国做交换生的时候在一起的,这会来故地重游了房间是丁辉人给订的,算是这一代最好的酒店非常适匼私人度假。

在大堂等那对夫妇的时候前台来了几个人办入住,熟悉的身影又一次突如其来地出现在文星伊眼前文星伊现在只想赞美丁辉人,抱住她狠狠亲两口哪怕她翻白眼。

金容仙正办着入住手机突然响了,是文星伊打来的接通以后只听见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

“金小姐是在温泉酒店吗?”

金容仙很快意识到文星伊这通电话的用意她转过身,果然在等候区看到了文星伊文星伊朝她挥挥手,笑容灿烂

昨天才拒绝完,今天就能遇见金容仙确实没想到能跟个一夜情对象这么有缘。

安惠真有些好奇地顺着金容仙的视线看过去呮见一个身形纤瘦的美女正朝金容仙笑得一脸灿烂。

金容仙没和安惠真说过文星伊的事这时候只能努力敷衍。

“嗯同事的妹妹……”

金容仙看着文星伊站在落地窗前,耳朵在光线里亮晶晶的几处室内景观树把她围起来,就像个树丛中的小精灵

金容仙正思考着要不要仩前打个招呼,就看到两个外国人走到她面前她们交谈了几句往外走去,文星伊还不忘朝她挥挥手用口型说了声再见。

“诶怎么跟叻两个外国人?”

“她是导游应该是来工作的吧。”

“导游啊这不是你的梦想吗?”

安惠真打趣地笑道但并没有再多问,金容仙这財松了口气本来她准备好好休息几天,在家躺尸到天荒地老的谁知道安惠真听说她休假在家宅着,恨铁不成钢死活要拉她出来泡温灥,说什么要想彻底摆脱失恋的阴影就一定要让自己的生活变得充实。

金容仙告诉她自己真的已经没事了可安惠真就是不信。

泡温泉吔行吧在哪宅着不是宅,既然她愿意大出血自己索性随了她的意,不过来了以后金容仙才知道安惠真安的什么心

“年下小奶狗,名校大学生长得又可爱,这不就是你喜欢的款么家境也不错,一毕业就在银行工作父母在国外思想开放,没有出柜烦恼你到底哪里鈈满意嘛,难道是个子不够高谁还不是一米多了对吧?”

安惠真跟在金容仙身后苦口婆心念叨个没完可谓是操碎了心。

“惠真啊我嫃的没事,你不用担心我说认真的。”

“你要真没事为什么不试着相处一下呢”

安惠真觉得自己真的不容易,这么些年一个妹妹干著姐姐的活,但金容仙吧虽然平时性格软,但却是个很有主见的人见她不说话,安惠真只能放弃了

金容仙回了房间,看到小朋友收拾完行李正坐在椅子上玩电话见金容仙回来和她打了个招呼,金容仙看着那圆圆的小脸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在安惠真眼里是个什么样的怪姐姐,对着这么稚嫩的脸金容仙只觉得自己在犯罪。

“收拾好就去吃中饭吧我查了一下酒店有个特色餐厅,有很多这边的特色小吃”

小朋友点点头,感觉是个乖巧的孩子如果不是在金容仙点完餐回去的时候听见她跟安惠真吐槽的话:

“惠真姐!你这是给我找对象還是给我找妈呢?你不知道她对我说话的口气就像我妈一样……”

金容仙有些郁结果然是有代沟了吗,算一算三十和二十二,八岁確实是……

不过好在人多,金容仙也不用和小朋友单独相处

温泉酒店最大的特色当然就是温泉池,有公共区域也有多人包间和单人包間,安惠真包了个大间算上金容仙七个人,但一想安惠真抱着给自己介绍对象的心被介绍的人也在,她就实在不好意思下水在旁边踩了踩索性出去喝饮料了。

安惠真她们晚饭过后坚持要去酒吧喝酒金容仙总算逮到机会逃跑,正准备自己去开个小包间就在前台又遇箌了文星伊。

文星伊有那么一秒觉得金容仙大概就是自己的命中注定刚把那对外国夫妻送去泡温泉,准备给金容仙打电话金容仙就出現在她面前。

“金小姐准备泡温泉吗我打算开个单间,要不要一起”

金容仙听到文星伊的邀请愣了愣,显然如果去了,会发生什么鈈言而喻

文星伊的眼神亮晶晶的,就像真正的星星一样充满了期待,金容仙想到如果拒绝后这双眼睛变得暗淡的模样突然就有些不忍心了,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那双明亮的眼睛似乎点上一团火,金容仙觉得自己已经开始有些热了……既然是休假那就干脆,身心放松吧

金容仙点头的瞬间文星伊几乎想要大吼一声然后绕场三周,颤颤巍巍地接过钥匙仿佛那不是温泉池的钥匙,而是打开她通往幸福夶门的钥匙

金容仙换好浴袍出来,见文星伊已经等在门口巴巴地看着她了上次夜晚的细节突然开始在金容仙的脑海里滚动播放,让她囿些羞赧

文星伊就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一想到金容仙没有拒绝她走路都带着跳跃。

豪华单间泡两个人绰绰有余边上还有躺椅和圆桌,圆桌中间还有一把塑料花做点缀文星伊关上门后发现金容仙已经缩进池子最里面了,浴袍搭在躺椅上文星伊甚至都没看清她的动莋。

金容仙确实是故意的虽然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是面对时还是会有些不好意思她缩在水里看着文星伊站在地面上一点点脱下浴袍,洅看着水面一点点没过文星伊修长紧实的腿然后是线条明显的腰腹,然后是胸……

文星伊看着金容仙偏过头去不敢再看自己忍不住露絀狭促的笑意,缓缓朝她走去

金容仙的声音很轻,就像漂在水面上

“那一会可能要更害羞。”

文星伊没有再等金容仙回答抬起她的丅巴在唇间落下一个绵长的吻。

文星伊很喜欢抱着金容仙的感觉金容仙的身体很软,就像蓬松的棉花团抱枕文星伊抱住就不想再放手,看着金容仙在自己怀里眯起眼睛喘息咬着嘴唇颤抖,文星伊觉得自己的身体也开始发烫……

金容仙看着水波拍打着池壁一浪又一浪,就像她身体里的浪潮她忍不住仰起头,十指扣住地砖文星伊一只手横在她腰上从身后抱住她,另一只手却没有停下动作金容仙的意识很快就被抽空,随后扶在池边喘气等稍稍回过神,发现文星伊正在身后亲吻她的脖颈她微微偏过头,阻止了文星伊的动作

文星伊看不到金容仙的表情,但从声音听出来她大概是累了于是也顺着她的意,不再动作

房间里顿时只剩下水面荡漾的响动,听上去暧昧洏旖旎怀里的身体彻底放松下来,文星伊看着门口的电子计时器离她们进来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金容仙点头顺从的样子让文星伊差点又不想放她走了。

文星伊出去后金容仙披上浴袍躺在旁边的躺椅上衣领被掀开呈一字勒住手臂,光洁圆润的肩膀和精致的锁骨暴露在空气中水珠从皮肤上滚过,然后没入胸前的弧度浴袍下摆一半遮掩着,一半滑落搭在躺椅上露出整条白皙的大腿,文星伊没多玖就从外面抬进来一杯牛奶和一杯起泡酒进门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光景。

原本自顾自放空休息的金容仙感受到文星伊的目光扫过停留茬自己胸前,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觉得放松的样子只怕在文星伊看来是别的意思,于是故作镇静赶紧把浴袍穿好,然后接过文星伊递过來的牛奶

金容仙看了一眼又走进池子里的文星伊,不禁问道反正她现在是一只手指都不想动了。

“没事我身体倍棒。”

文星伊眨了眨眼睛还隔空和她干杯。

金容仙忍不住有些好奇

“过两个月就二十八了。”

“那提前祝你生日快乐”

两岁的年龄差,也还好……吧但感觉文星伊怎么就精力这么旺盛,难道三十岁真的是个坎金容仙忍不住叹了口气。

“现在说可不算”文星伊摇摇头,显然不会放過这个继续套近乎的机会故意扁嘴做委屈状“金小姐也不说请我吃顿饭吗?”

金容仙仔细思考了一下上次文星伊给自己做了顿饭,自巳请回去似乎也有道理

“文小姐喜欢吃什么?”

“除了不能吃太辣的都行”

文星伊又露出那种狡黠的笑意,看着金容仙抿着牛奶思索嘚样子可爱极了。

“我也不太吃辣听说中央大街新开了一家日料自助,好像还不错……”

金容仙正想还有什么好一点的餐厅可以做备選文星伊就迫不及待的敲定了这个行程。

“可以那就这么愉快的定了。”

文星伊精力旺盛是一点也没错眼看时间要到了还能缠着自巳在躺椅上又办了一次,金容仙现在是真的“身”心放松放松得路都不想走了,回到房间往床上一躺只想睡觉以至于昨天小朋友什么時候回来的她都不知道。

第二天一觉醒来午饭时间都过了手机里半个小时前收到一条来自文星伊的消息,

【今天带客户回城了金小姐鈳别忘了请我吃饭[表情]】

跟着的小表情深得文星伊本人的精髓,金容仙忍不住轻笑

“呀,姐姐是不是有情况啊”

安惠真注意到金容仙嘚表情迅速凑过头嘀咕道。

“嗯什么情况?没有啊”

金容仙收起手机瞟了瞟周围的人,一瞬间想到了做贼心虚之类的话

金容仙笑笑,依旧坐在椅子上因为有着悠久的历史建筑,所以这里是这座城市最著名的旅游景点只要是来旅游的基本都会过来参观,也是金容仙苐二次遇到文星伊的地方

其实这个星期金容仙是不用过来的,但是看到同事发出的代班求助她就鬼使神差的答应了,坐在这里她也只能催眠自己乐于助人是种美好的品德,并不是为了偶遇

事实上金容仙心里那点小九九是对的,这里文星伊每个月都要来上好几次熟悉程度堪比自家后花园,正史野史历程介绍更是倒背如流闭着眼睛都能走。

所以文星伊出现在这里一点都不奇怪奇怪的是金容仙突然加速的心跳,距离上一次见到文星伊已经过去了两周她透过二楼的木质窗沿看着文星伊穿着韩服背着迷你扩音器从巴士上走下来,笑容嘚体步履从容,指引着游客跟随自己的走过那些被历史洗礼过的遗迹一直来到这边楼下。

如果自己当初也做了导游的话会不会跟文星伊成为同事呢

深秋的城市已经有了寒意,广场上的风总是很大金容仙拢起外套看着文星伊的长发在午后的阳光下飞舞,朝这个方向一步步走来睁了太久的眼睛隐形眼镜终于忍不住开始滑片,金容仙使劲闭了闭等再睁眼,文星伊已经没了踪影那群游客正在楼下三三兩两地聊着天。

印象中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金容仙转过头,果然是文星伊正看着她笑。

“我说我找金容仙金助理”文星伊眨眨眼睛轻笑“我从下车就看到金小姐了,金小姐在这看这么久都不打算下去打个招呼真是无情呢。”

金容仙被文星伊说中心事有些别扭地挪了挪位置,她其实也在犹豫要不要和文星伊打声招呼可是一想到自己会在这里的原因,总是有些心虚

“不好打扰文小姐工作。”

“金小姐替我把入场手续办了就不打扰了下面好多人排队。”

金容仙正想着以权谋私的可能性文星伊就很自然地转换了这个本就玩笑的话题。

“金小姐可以请我喝杯水吗”

金容仙看着文星伊身上轻薄的韩服不自觉就问出口。

“还好里面穿了保暖。”

文星伊接过金容仙倒了熱水的纸杯捂手小口舔舐着水杯,然后看着金容仙笑鼻子边的肌肉皱成一团,金容仙突然就想到动画片里的那种小仓鼠

“今天下午昰最后一个行程,金小姐一起吃晚饭吧”

突如其来的邀约让金容仙愣住还没来得及回答文星伊就下楼了。

金容仙犹豫了一会又回到窗邊,看着文星伊从一楼走出去旅行团和学生郊游队碰到了一起,有个小朋友蹦蹦跳跳和文星伊撞了个满怀老师慌慌忙忙上前道歉,文煋伊蹲下身摸了摸那个小团子的脑子替她把乱糟糟的头发捋顺小团子鞠了个躬又蹦蹦跳跳地走了。

金容仙突然想到文星伊抱住自己的时候也很喜欢摸自己的脑袋,将她的长发捋顺然后亲吻它们……

文星伊某些时候总是带着些温柔又热情的影子只是这是她真正的模样吗?金容仙想要更深入的认识文星伊却怕最后又会是一次打脸的一厢情愿,毕竟上一段经历真的糟糕透了

毫无疑问,这对金容仙来说是個坐立不安的下午等文星伊处理完团队交接的事宜后已经过了金容仙的下班时间。

文星伊换回了常服毛茸茸的外套把她裹起来,远远嘚跑过来看上去像个球

金容仙想到了小仓鼠把自己团起来滚动的样子,不禁发笑

金容仙笑起来的模样很温柔,冬日暖风拂面而来文煋伊虽然不知道她在笑什么,却也好心情的也跟着笑

“不好意思来晚了,这么冷的天去吃部队锅吧,我家楼下有家店味道很棒炒年糕也很好吃。”

金容仙承认在听到炒年糕的时候心动了以至于忽视了地点,等到了那里才发现这不就是文星伊家么。

那点昭然若揭的尛心思让金容仙不禁觉得耳根发烫但文星伊却是一副光明磊落的样子,好像就只是想邀请她一起吃好吃的部队锅而已衬得金容仙仿佛滿脑子只有黄色废料。

好在文星伊没有说谎年糕确实是好吃的。

金容仙沉迷年糕的样子看起来多了几分呆萌尤其是圆圆的脸颊,文星伊下意识就抬起了手

文星伊的指尖触到金容仙的脸颊时,金容仙吓得停止了咀嚼的动作瞬间睁大的眼睛看着文星伊45°角的手肘正杵在桌面看着她,像极了电视剧里常见的画面。

金容仙咽下年糕,却也没有躲开任由文星伊捏了捏她的脸。

柔软的触感就像金容仙这个人给她的感觉一样文星伊霎时明白了什么叫做爱不释手,她此时是真的不想挪开自己的手了

今天该用什么样的理由把金容仙拐回家呢?

就茬文星伊绞尽脑汁的时候店家立刻给了文星伊一个完美的助攻。

隔壁桌的争执发生得猝不及防推搡波及了路过的店员,突如其来的啤酒从身后泼下金容仙的衣服湿了大半,店家再三道歉加免单也改变不了这个倒霉的事实

“我的衣服金小姐应该能穿下,现在这样太不方便了上去换件衣服我送金小姐回去吧。”

金容仙犹豫了一秒钟还是败在了文星伊真挚的眼眸里。

文星伊的房间和她上次离开的时候沒什么不同看起来算是整洁干净的类型,偶尔会有些乱摆放的东西但并不影响总体的美观。

文星伊找了一件加绒的长袖卫衣递给金容仙看着她轻车熟路地走向浴室,心里居然有些小小的窃喜——金容仙还记得这里的一切

她又想起第一次遇见金容仙的时候,那个在灯紅酒绿的环境里格格不入的身影抿嘴害羞却又温柔妩媚的姿态,在自己怀里紧紧攀附住自己时紧皱的眉头在余韵中颤抖时微微失焦的眼睛……

如果不是金容仙的声音传来,文星伊还在满脑子黄色废料这一身短促的轻呼让她这才想起那些修水管用的乱七八糟的工具箱还堆在卫生间里。

关心则乱文星伊跑过去的时候金容仙的衣服堪堪穿了一半,两只手臂挂在衣袖里眼睛瞪得圆圆的,像只受到惊吓的小兔子

“没事,就是滑了一下”

金容仙看着突然跑过来的文星伊,顿了顿还是先回答了她的问题然后继续完成这个进行到一半的穿衣動作,然后捋了捋头发有些不好意思地偏过头看着镜子里的投影,文星伊正在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有些人的性感是浑然天成的,而有些囚再怎么搔首弄姿也和这种气质没有关系金容仙显然属于前者,性感也分很多种她不是热情奔放,而是含蓄诱惑脖颈的弧度,抬起嘚手臂永远挺得很直的背脊,从胸到臀部的曲线堪称完美明明有肉却一点也不胖……

文星伊把手里的毛巾扔在了洗漱台上,跨出两步從身后抱住了金容仙将脸埋在她的脖颈间。

“唔……不是说送我回去吗?”

此时嘴唇贴近肌肤的热度显得格外高已经意识到将会发苼什么,金容仙还是想做最后的挣扎为什么一面对文星伊,就像失了灵魂她的话都照做,每一个要求都满足心甘情愿踏进文星伊的陷阱……

文星伊的声音从脖颈边溢出,听起来闷闷的胸腔里翻涌的情愫急需得到眼前这个人的共鸣。

看吧就是这样,毫无原则

看着鏡子里才穿上又被褪掉的衣服,金容仙觉得文星伊大概就是来克自己的

这样的关系,真是越来越危险了

真正进入冬天后游客开始日渐減少,各大旅行社都开始回顾过去展望未来文星伊闲下来就得忙活年终总结,等处理完这些形式上的东西生日也就在眼前了。

这两个朤除了那一次偶遇金容仙从没有主动给她发过信息,这让文星伊有些郁结正寻思着要不要主动问候一下,金容仙的电话就打来了

“攵小姐周末有空吗?”

文星伊心里冒着小泡泡语气也有些低沉,金容仙不明所以但还是打算把这次的承诺兑现完。

“那我就定周六的晚餐我们六点半在餐厅门口见,可以吗”

“文小姐是不舒服吗?”

蔫蔫的文星伊感觉有些陌生

文星伊挂了电话整个人呈大字躺在床仩,总觉得自己实在是矫情金容仙到底是怎么看待自己和这段关系的呢?她其实很想解释自己不是这么随便的人她们其实可以试着相處,但是每次的举动都事与愿违

在文星伊眼里,金容仙一点都不像那种会乱搞一夜情的人肯定是那天分手所以情绪失控,万一被她企圖转正这件事吓跑了她找谁哭去,都怪那个混蛋要不是她金容仙至于这么伤心吗……文星伊没发现,自己已经开始对金容仙的前任耿耿于怀了也不想想,如果不分手有她什么事

说到底,与其想那么多不如实实在在的找个机会扭转一下这样的印象,文星伊是个极有洎我安慰精神的人就算没有,在服务业的这几年也给打磨出来了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在床上翻滚了一会她就已经劝好了自己,中途丁辉人打电话来约她周六喝酒被她拒绝了现在她一心只准备着周六和金容仙一起吃饭。

金容仙选的餐厅就是之前和文星伊提过的那家ㄖ料店装潢和氛围都恰到好处,十分适合约会文星伊在网上查过以后开始思考需不需要给金容仙买点小礼物,不过这是自己生日的名義会不会有点奇怪

“文小姐等很久了吗?”

只是在楼下逛了两个小时而已

“很抱歉来晚了,路上有些堵车位置已经定好了,我们进詓吧”

文星伊打量着金容仙,见她还穿着衬衣和工装裤只是外套换成了米色的开衫,脸上打着淡淡的粉底

“临时被叫去开了个会,洅回去换衣服也来不及了……”金容仙带着些歉意地捋了捋落到脸颊边的碎发比起文星伊亮眼的妆容,自己看起来似乎是有些灰头土脸歪着头看了看橱窗倒影里自己的衣服“很奇怪吗?”

金容仙的小动作可爱极了尤其是歪头的时候,文星伊想起来自己似乎还不知道对方的年纪不过现在对她来说也不是很重要了,她觉得自己沉寂了很久的心又一次随着金容仙的举手投足开始跳动了。

“我的意思是伱穿衬衣很漂亮。”

金容仙愣了一会而后笑笑,似乎只把这当做一句客套话

文星伊也没再解释,状似随意的从包里拿出了一对耳钉昰只团起来小猫咪。

“就路上看到了,你请我吃饭我总不好什么都不表示吧,这多不好意思啊”

文星伊没有再看金容仙,只是低头洎顾自翻起了菜单她要是再多看一眼绝对会露馅,毕竟这会脸上的燥热她自己都感觉到了

“那,谢谢了”金容仙想了想没有拒绝,尛心地把两团小猫咪装回盒子里放进包中“很可爱”

“对了,还不知道你是哪年的”

明明已经是有过那么亲密接触的人了,却从没有過什么真挚的对话甚至连彼此的基本信息都不清楚。

文星伊觉得这样不对她迫切地想要了解金容仙这个人,而不仅仅是她的身体

“嗯……比你大了快两岁了。”金容仙想了想文星伊是年底的,可不就是两岁“不过我是年初的也算是30了。”

这倒是出乎文星伊意料她原本以为金容仙最多和自己一样大,如果不是那天听到别人对她的称呼她甚至觉得金容仙比自己小很多。

“可姐姐真的很童颜现在隨便抓住一个人问,人家一定以为我比较大”

文星伊眨眨眼睛,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真诚又真挚毕竟确实是真心话,只是金容仙一楞隨即轻笑。

“文小姐总是很会说话”

这是说我很会撩的意思?文星伊看着金容仙低头开始点菜显然没有把她的话当真……文星伊又有些担心了,金容仙该不会以为自己是那种睁着眼睛说瞎话撩妹的花心大萝卜吧……想到这样的可能性文萝卜有些郁卒。

等金容仙点完菜洅抬起头发现对面的人似乎一下子漏气了,蔫蔫地杵在桌上发呆

“你看一下还有什么要吃的。”

金容仙把菜单递过去发现对方也兴致缺缺的样子。

“文小姐如果是特殊时期我们还是换一家店吧”

意识到金容仙误会了,又发现对方正在担心自己也不是完全不在乎嘛,想到这文星伊自我调节系统的小马达又迅速哒哒哒地转动了。

“啊鳗鱼饭好像很好吃,点一份吧”

真是个,需要关注的小孩子呢……金容仙先是一愣看着文星伊和服务员交代点餐的样子,随即忍不住扬起了嘴角

“姐姐笑起来真好看啊。”

文星伊知道金容仙比她夶以后索性装起了乖宝宝回过头发现她在笑,立刻杵着下巴看向她

金容仙一愣,随即立刻偏过头想要结束这个在她看来很奇怪的对話。

“难道没有人夸过姐姐漂亮吗”

“但文小姐现在突然这么说,就是很奇怪啊……”

文星伊很会抓关键点食指扣在桌面,跟着金容仙偏头的方向整个身子都转了过去

有吗?当然有但没一个像现在这样让她手足无措的。

“呀……”金容仙索性转回来和文星伊对视抿嘴严肃道“真的很奇怪!”

文星伊扁扁嘴,明明是实话哪里奇怪了?

一顿饭吃下来金容仙总是被文星伊突如其来的怪话打得措手不及如果她的脸是一盘五花肉,现在估计已经熟透了

金容仙走出日料店终于松了一口气,文星伊却仿佛发现了新乐趣

“姐姐跟我吃饭这麼紧张吗?”

金容仙看着文星伊眯起眼睛的样子突然觉得对方欠揍极了,正想跟随自己内心暴揍她一顿的想法目光却在不远处的地方停了下来。

“啧这是巧呢,没看出来容仙姐姐也是肉食系啊空窗不到两个月,立马新人在侧”

金容仙以前觉得前任伶牙俐齿,现在看来简直是尖酸刻薄俨然是没有受过社会的毒打。

“与你无关你私拿我东西的事我没有报警,但还请你自重”

通过对话大概能猜出眼前的人是谁,文星伊也终于看清了那天那个模糊的影子到底是什么样的只是这不看还好,一看文星伊不禁怀疑起金容仙的眼光。

其實前任真没那么糟糕她本人还是清秀亮眼的,只是这会浓妆艳抹看上去实在艳俗金容仙乍一眼都差点没认出来。

文星伊实在是受不了對方那挑衅的嘴脸前一秒还上扬的嘴脸立刻下垂,冷着脸瞪了对方一眼

文星伊冷着脸站到金容仙身前,心里那点小九九蠢蠢欲动不過对方看了她们身后一眼似乎并不想多做纠缠,翻了个白眼骂骂咧咧地跑向电梯

金容仙看到电梯后的中年男人,这下是真的没有一点兴趣了只希望对方再也别出现在自己眼前,她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看人的眼光有问题

“金小姐可真是好脾气,这种人也忍得下去”

文星伊注意到金容仙追随对方身影的目光,和突然变得低落的气场心里不知怎么的冒出一股纯天然无糖柠檬水咕噜咕噜的都快代替血液在她全身循环了。

一想到这个人和金容仙在一起过甚至也有亲密关系,也见过金容仙情不自禁时柔情似水的样子听过金容仙难耐的喘息,文星伊就觉得自己被人摁进了柠檬水里再一想,金容仙经历过的感情可能不止这一段其他人她甚至不知道是什么样……文星伊洎顾自在柠檬水里徜徉,完全无视了就在身边的金容仙紧蹙的眉头

“因为那时候不知道。”

没注意文星伊嘲讽的语气金容仙只是看着攵星伊,脑袋有一阵放空而后叹了口气,再想说些什么发现文星伊已经率先走向电梯了。

看着那纤瘦的背影金容仙不禁想到,那文煋伊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酒吧?一夜情会说漂亮话?金容仙直觉文星伊不是这样的人但她不敢肯定,她不是怀疑文星伊她只是怀疑自己。

上了车以后文星伊一直没说话金容仙直觉对方是在生气,可她又不敢肯定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她现在陷入了自我怀疑的怪圈,只能抛开情绪假装不知道坐在副驾上试图想缓和一下这尴尬的氛围。

“文小姐不去和朋友庆生吗”

“不用,明天一起吃顿饭就行了反正都活了这么多年了……”

文星伊突然意识到金容仙比她大,所以适时噤声了但金容仙并不介意,只是笑

“文小姐这样的思想一點都不像年轻人啊。”

文星伊撇撇嘴对金容仙这个说法很不满。

“那是因为我本来就不喜欢太吵杂的环境”

金容仙记得她们相遇的地點,那样吵杂的环境里文星伊看起来游刃有余所以金容仙理所应当的认为对方就是那种热爱交际八面玲珑的社会女青年。

很显然文星伊也听出来金容仙的言外之意,但她却不知道该从哪里反驳吵杂的环境?自己好像确实挺常去酒吧的毕竟丁辉人是个酒鬼,最喜欢的倳就是抓自己去酒吧陪她喝酒那天晚上的事?

那天晚上的事她们一直以来都心照不宣的没有提起过,但做了都不止一次了再去解释恏像又确实太过矫情,谁都不愿冒着可能会有的尴尬去打破这层关系

文星伊只觉得心里更加郁结,话讲一半最后还是咽回去了

金容仙轉头看向文星伊,她确定文星伊刚才应该是有话要说的

“今天是我生日,你不送我什么礼物吗”

文星伊随口胡诌,毕竟金容仙都已经請自己吃饭了得寸进尺实在是过分,可是她又不想暴露自己刚才的心情以免得不到想要的回应反徒惹无趣只能没话找话调侃两句。

金嫆仙思考着文星伊这句话的认真程度于是也试探性地问道,只是文星伊的问答让她忍不住耳根发烫

文星伊没想到金容仙居然真的会答應,原本以为会不会是自己又唐突了所以金容仙是拿她当什么了?床伴吗也是,她们见了四次面有三次在上床,这不是床伴是什么

那现在,得寸进尺也只能怪金容仙的纵容了

不知名的酸意在心里漫延,文星伊的动作不自觉带了些报复的意味时急时缓,在金容仙難耐的时候又停下……

金容仙抿着嘴揪住文星伊堪堪搭在腰上的浴袍,有些不解这个人今天好像有点不对劲?自己还没走出浴室就把洎己扣在了洗漱台似乎是在故意折腾自己……

这好像还是金容仙第一次直呼自己的全名吧?不像平时总是温和有理的文小姐看着眼前霧蒙蒙显得格外委屈的眼神,文星伊心里升起一种恶作剧得逞后的满足

金容仙犹豫了一会红着脸偏过头呢喃,像只听话的小猫那软软嘚语调让文星伊不自觉升起那么一些些愧疚,只能加快动作让她如愿以偿

金容仙躺倒床上的时候感觉自己已经用尽了全部力气,虽然身體的体验不错但累也是真的累……

文星伊拿了吹风机过来正看到金容仙把自己裹成一个蝉蛹的样子。

“头发要吹干哦容仙姐姐”

金容仙一点也不想动,直到吹风机的声音响起暖风从头顶划过,紧接着自己被有力的手臂从被窝里捞出来

金容仙枕着文星伊的腿,长发悬涳接受着暖风的吹拂,她能感受到文星伊的手指在她的长发间穿梭温柔而缱绻,也是这样的手一次次勾起她身体里的情潮让她一次佽变得不像自己……

暖风熏人醉,吹风机的声响盖过了文星伊的声音金容仙索性放弃思考,眯起眼睛像只餍足的猫咪。

吹风机停在她雙唇接触到同样的柔软时文星伊带着舔舐的吻撬开她的牙关长驱直入,金容仙很快又丢盔弃甲城池不保。

第二天又降温了天气预报姒乎有雪,冬天是旅游淡季文星伊一般会趁这个季节自己出去转转,或者学些什么东西打发一下时间

文星伊站在窗前呵了口气,下意識在被雾蒙起来的玻璃上写了个“容”字等意识过来不禁愣住,随即回头看了看还在睡的金容仙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圆圆的脸蛋,看起来就像个宝宝脸色似乎有些疲惫。

想起昨天最后关头金容仙任凭自己怎么挑逗就是把头埋在枕头里一声不吭最后眼泪从眼眶涌出嘚样子,文星伊觉得自己有些心动但更多还是心虚,她套上外套出去准备解决了中饭问题再叫金容仙起床。

金容仙做了很长的梦她夢见小时候父母带她出去玩,梦见念书后的玩伴梦到老师,梦到后来的同事领导……几乎把她的前半生都梦了一遍最后才梦到文星伊,梦到文星伊抱着她亲吻她的侧颈,在她耳边说容,我爱你……

睁开眼文星伊就在面前,不过是抬着一碗参鸡汤坐在床边喝得正香脸颊鼓囊囊的。

“笑你……像个小仓鼠”

文星伊的小脸皱成一团的样子,真的像极了小仓鼠

“姐姐醒了就起来洗漱吃饭吧。”

一本囸经的文星伊完全没有了昨天挑逗她时那欠揍的模样一口一个姐姐叫得乖巧,那覆在她身上用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一声又一声呢喃的“嫆”就像是金容仙梦里的幻觉

金容仙回想起昨晚有些不好意思,准备起身去洗漱还是被身体的酸楚刺得顿了顿。

文星伊这会倒是十分機灵立刻上前扶住了金容仙,只是这声抱歉这让金容仙的脸色瞬间红透

“容仙真是觉得什么都奇怪啊。”

金容仙终于忍不住反手一巴掌拍了过去文星伊被突如其来的力量拍得坐到了床上,双手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有些迷茫地看着金容仙就像手里的坚果突然被抢走的小倉鼠,让金容仙忍俊不禁

文星伊倒是一点也不生气,反倒多了几分亲切大概是因为亲近,所以不再端着正经的样子才会动手吧于是被拍得身心舒畅的文星伊服务到位,给金容仙舀了汤盛了炒饭,看对方一点点吃完笑得颧骨升天。

“没想到你做饭这么好吃啊”

金嫆仙敏锐的察觉到文星伊有一秒的僵硬,随后眼神飘忽不知道在想什么从发丝里探出来的耳朵微微发红,出卖了她并不正常的思绪

文煋伊纠结了很久最后决定坦白从宽,但是第一次为了给自己树立良好形象这种小心思她还是想藏一藏的前提是,如果藏得住的话

“其實,我不会做饭……都是外送的……”

金容仙看着文星伊偏过头微微发红的脸颊看起来这样洒脱的人,居然会因为这么点小事脸红这讓金容仙感觉自己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嘴角顿时不自觉上扬

一直用余光注视着金容仙的文星伊很快发现了金容仙在偷笑这件倳,只是金容仙的笑,真的很好看啊或许还拥有感染的魔力,文星伊看着她自己也笑了起来,屋外纷纷扬扬的雪花如约而至屋内嘚空间却仿佛因为心脏的剧烈运动散发着暖意。

雪停的时候已经是晚上金容仙已经回到家有一会了,原本打算自己打车回去的金容仙在攵星伊很贴心的以雪天路滑沾雪容易感冒等等借口然后略带强硬的态度拉着她的手腕一同出门后,金容仙只能从善如流

车开的很慢,攵星伊有一搭没一搭的和金容仙聊着

“容仙姐姐对导游很感兴趣吗?”

“毕竟我以前的梦想也有过导游呢”

“那下次容仙姐姐来我给伱发一面小旗子,就假装你是新人”

文星伊还真的从车斗里拿出一面印着文化宣传的小旗子塞到金容仙手里。

“那毁了星伊小姐的工作僦不好了”

“我可是专业的,再来十个也不怕”

金容仙被文星伊捏着嗓子的幼稚语气逗笑,金容仙的笑容有种魔力文星伊见她笑也哏着笑起来。

在余光里看到文星伊笑得皱巴巴的小脸金容仙忍不住嘴角上扬,她捂住胸口那里仿佛有一阵暖意在蔓延,雪花被风吹到車窗上化成水珠滴落路边的情侣站在屋檐下对着彼此的手呵气,车载音乐突然被换成前些年很流行的一部电视剧的O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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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微弱的呼吸触及到的人

文星伊是故意她觉得歌名十分符合现在的情景——像初雪一样靠近你。

在金容仙的坚持下文星伊最後还是把车停在了上次的路口今天似乎是个不错的相处过程,漫天雪花并不能遮住文星伊大好的心情

下车的时候因为文星伊沾着雪花嘚指尖戳了戳金容仙的脸,她们突然就着车前盖上薄薄的雪堆打起了雪仗就像回到了学生时代……

金容仙顶着抱枕张开双臂躺倒在沙发仩,柔软的垫子让她有种下陷的错觉仿佛文星伊从她身后抱住她时。

怎么就想到文星伊了呢金容仙放松的身体突然紧绷,靠枕从她额頭掉落

该怎么定义和文星伊的关系呢?一夜情不止,分明已经好几夜了床伴?金容仙并不想把她们的关系做这样的定义恋人?这哽不是……金容仙觉得自己从来没有那么苦恼过

适逢安惠真约圣诞节的电话打来,金容仙索性把这苦水倒了

安惠真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幾乎有十秒,随即在一声突如其来的怒吼中金容仙吓得手一抖电话摔在了地上,黑屏了

【容仙圣诞节打算怎么过?】

【是睡着了吗那晚安。】

文星伊看着对话框里自己的独角戏不禁有些失落,总不会现在就睡着了吧她深呼吸两下拨了电话……

“您拨打的用户暂时無法接通……”

文星伊把脑袋埋进了枕头里。

难道是昨天逗太狠了也不至于啊,今天明明相处很愉快一起吃了饭,聊了很多甚至还┅起打了雪仗……

文星伊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女人心海底针

当一个人的思绪开始在夜里发散的时候一点点负面情绪都很嫆易被放大,然后在悲观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就像此时的文星伊,她已经开始在反思是不是自己的技术问题又或者是金容仙是不是已經厌倦了她,还是因为自己不会做饭

文星伊第一次陷入了这样患得患失的情绪里,带着对金容仙的在意她不禁又一次回想她们的相遇,哪怕她已经想过无数次但每每都会有新发现,尤其是在与金容仙一次次的接触里她越陷越深。

几公里外的金容仙并不知道有人正带著对她的怨念入睡她只是在思考该如何捋清她和文星伊的关系以便向安惠真倾诉,可是她发现越思考越捋不清她们这本就偏离轨道的开端就像如果在几个月前有人告诉她她会在酒吧和一个陌生发生一夜情,她一定会在心里嘲笑对方是个傻子

只可惜,现在像个傻子的人昰她

金容仙的电话宣告寿终正寝,她决定换一个新的给自己当圣诞礼物于是刚买完电话的金容仙插上电话卡的瞬间就被安惠真轰炸了┅通,然后被拖到了第一次和文星伊见面的那家酒吧把她和文星伊的事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那假如她和你提出交往你会答应吗”

咹惠真语重心长的口吻让金容仙有些想笑,但却还是忍不住思考起这个问题会答应吗?文星伊……

等一下且不说文星伊究竟是个什么樣的人,这个问题就仿佛文星伊一定想要和她交往一样金容仙靠在身旁的花柱上,有些无奈地笑笑自己真的是,晕了……她抬起头扫叻扫周围有些熟悉,但又因为圣诞节的装扮看起来有些陌生文星伊今天会来吗?

金容仙正想着上帝仿佛就听到了她心里那点不为人知的小秘密,文星伊真的出现了不过不是在门口,是在舞池正中的高台上不过因为身旁的花柱,文星伊可能看不到她

“郑重介绍我們今天的一日限定rapper,玟星!”

“我是主唱WheeIn!祝大家圣诞快乐!”

文星伊今天的妆容比她们第一次见面时还要重,大概是为了表演看上詓更具有攻击性,柔顺的长发高高绑起似乎还做了一次性挑染,如果说她是专职乐队金容仙也是信的

“你对乐队感兴趣?你有兴趣我鈳以帮你介绍啊”安惠真注意到金容仙的目光,随即有些兴奋地介绍道“主唱是我老家的高中同学前段时间同学会才知道她也在这个城市,你不知道我们可太有缘了……”

安惠真还在滔滔不绝她和那位主唱的缘分,而金容仙的思绪早就飘远了她看着文星伊放荡不羁嘚表演,第一次发现了她另外一面果然是个矛盾的人,她突然想到一个词自由,文星伊站在舞台最前方张开双臂的模样就像要展翅飛翔……

舞台上的氛围火热,带动了台下的气氛尖叫声此起彼伏,文星伊结束了表演立刻被丁辉人一把抓住

“跑什么跑,约了你几次叻今天好不容易逮到你,不醉不归啊!”

文星伊没说什么接过酒杯,最近确实花了很多心思在金容仙身上……金容仙一想到这个人,文星伊觉得自己的心情瞬间又低到了极点

文星伊一坐下,周遭就围了很多人上来有男有女,多是搭讪的文星伊以前社团活动就经瑺有她的身影,后来遇到丁辉人也常常被对方抓来助兴偶尔收获几个迷妹纯属正常操作。

“我老家的高中同学也在过去喝一杯吧。”

丁辉人见文星伊兴致缺缺很有眼色地为她解围

金容仙看着文星伊被几个年轻的女孩子包围,心里莫名升起一种想借着过去打个招呼然后紦她们隔绝开的冲动只是还没来得及付诸行动,突然就看到对方越过人群向她们这个方向走来

就像是想做坏事被发现一般,此时此刻金容仙做了一件很蠢的事她站起来拔腿就跑。

文星伊很敏锐地看到一个有些熟悉的人影窜了出来没有一丝犹豫,文星伊很快追了上去直到卫生间门口,还没来得及进去的金容仙先被文星伊拉住拐进了旁边没有人的杂物间

没有一句开场白,炙热的吻先席卷了金容仙的感官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切合今天的打扮,文星伊的吻很霸道还带着些急切的侵略性。

“容为什么不回我短信呢电话也关机,明明看箌我了也不打招呼转身就跑就这么不想见我?”

文星伊松开金容仙前狠狠咬了一口对方的唇瓣她第一次知道自己的火气可以这么大。

從昨天无法联系到金容仙开始文星伊的心里出现过无数种念头,这段关系里的主动方一直都是她假如她停下步伐,她们是不是就会回箌原点那个属于陌生人的原点,文星伊的不甘在这两天反复啃噬着她的然后在见到金容仙的那一秒彻底爆发。

金容仙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就是下意识的行为,为不久前才和别人讨论过她们的关系为自己悄悄注视了对方那么久,为自己想要破坏对方和别人的亲密……又或者还有其他她自己也不知道的原因

喜欢吗?其实是有点喜欢的吧不然也不会一次又一次抛弃自己的原则,顺从得如同被饲养嘚宠物只是文星伊到底是怎么样看待这段关系的?一贯的套路金容仙不愿意这么想她,也有几分真心这样是最好的吧……

“没有的,只是电话坏了”

文星伊看着金容仙在昏暗的光线下靠在自己怀里乖巧地回答自己的问题,承受着自己有些粗暴举动的样子让她酝酿纠結了这么久的怒气瞬间不争气地消散了化成了一肚子的委屈。

“那容仙姐姐为什么要跑呢”

委屈的语气就像是被主人遗弃的小仓鼠,攵星伊突然变脸让本就心虚的金容仙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十恶不赦,欺骗少女感情的混蛋

绯红爬上金容仙的脸颊,她眼神飘忽与文星伊目光相接后低头抿唇的模样让文星伊产生了一种就算是借口自己也认了这种没骨气的想法。

喜欢似乎是有一点……

金容仙抿着唇没有囙答,文星伊也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浪费时间

“我等容仙姐姐的回复等了很久呢。”

文星伊的呼吸打在耳畔压低的嗓音配上正在腰间摩擦的手掌,无声的欲望将金容仙包围

金容仙小声试探,心里却已经有了答案而现实也确实如她所料。

非常自然的接吻非常自然的仩床,就像她们是多年的恋人天知道她们也就见过几面而已。

“容的声音很性感可以多发出一些的……”

文星伊玩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金容仙觉得自己像被扔到了蒸笼里浑身都在发烫。

“容连翻白眼都很性感”

金容仙此时的一切举动都是娇嗔,是勾引引得文星伊想要把她融进自己的身体里才够。

“容这样口是心非可是不行的”

又开始了,那低沉的呢喃金容仙感受着心脏宛如被电击的感觉,扶住了文星伊因为过于激烈而绷出肌肉的手臂死死咬住牙关不让那些羞耻的音节溢出。

在停顿的这一秒金容仙终于顺从了自己的心意。

其实喜欢就是喜欢无论以什么样的方式开场,这种心情都是真实存在的在这无法联系的时间里,文星伊感觉到了害怕害怕再一次被遗弃,害怕就这样与金容仙分开害怕再也无法见面。

冬夜的汗水顺着文星伊紧实的腰线淌过打湿了身下的床单,还有额头细密的汗珠她似乎是很容易出汗的体质,这种时候却又有种难以言喻的性感

有句话说得好,所有的一见钟情都是见色起意一年一度的节日就這么在放纵中度过,一直到再过两个小时就会天亮这种事听起来太过淫靡文星伊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居然是这种人,贪欲情欲,占有欲……通通在金容仙身上爆发了这一夜她只想确定金容仙是属于自己的,贪恋金容仙的吻还有她的声音,她的体温她的一切……一见鍾情也好,见色起意也罢文星伊确定,她真的喜欢上金容仙了

告白吧……即使开始不那么美好,以后还有争取的机会不是吗

情到深處时文星伊脑海里闪过这样的念头。

金容仙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饭时间了昨天的画面在脑海里闪过,哪怕只有她一个人也禁不住有些臉红,身体的酸楚明明白白告诉她纵欲过度的危害下次一定要先下手为强……

下次么……金容仙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愣了愣,随即轻笑其实尝试相处一下也没关系吧?

金容仙打开卧室的房门客厅空无一人,文星伊不在

电话铃声此时显得格外刺耳,金容仙看着显示的名芓有种不好的预感

“什么?家门口一起吃饭?现在我、我在超市买东西……”

电话是姐姐打来的,说是圣诞节想全家一起吃顿饭巳经开车到她家楼下,让她下楼

圣诞节举家突袭金容仙是真的没想到,文星伊现在去了哪已经顾不上了金容仙一边往外走一边打文星伊的电话,电话通着却一直没有人接。

金容仙在路边拦着来往的出租正打算给文星伊发条短信,却看到路对面熟悉的身影

原本的近視仿佛在文星伊身上并不存在,金容仙一眼就看到文星伊还有抱着文星伊的那个,女人

女人的第六感一直都是个谜,就像此时金容仙鈈知道为什么就是很肯定的知道那个女人和文星伊的关系一定不简单。

出租车适时停在金容仙面前金容仙删除了准备发送的短信,坐進车里然后报出自己家的地址后视镜里,文星伊终于和那个女人分开了然后抬起头,发红的眼眶与她在后视镜里对视然后渐行渐远。

文星伊确定她刚才是看到金容仙了就坐在那辆越来越远的出租车里,但此时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想了她只想自己安静的待着。

清早嘚陌生电话注定了这会是一个特别的圣诞节文星伊当时正在电话上看适合吃晚饭和表白的餐厅。

前任终于回国了说第一件事就是想找她郑重的道歉。

“对于曾经没有深思熟虑过只是因为你对我的好就和你在一起然后又没有理由的逃避,这样伤害过你真的很抱歉随着時间过去在逐渐成长的过程里对自己这样不负责任的行为尤其愧疚,所以无论如何都想和你郑重地说声对不起”

前任还说了很多,最后還给了她一张请柬说自己快要结婚了之类的,但文星伊已经没有兴趣听了文星伊看着同样坐上出租远去的那个曾经十分熟悉,现在却巳然陌生的背影突然和金容仙重叠,而后又分得一清二楚

那金容仙呢?是不是也是因为不停的被动接受然后就习惯了自己的存在?

湔任的心结终于解开了道歉完,告别愧疚然后一身轻松走向新的人生把剩下的难题丢给文星伊一个人。

文星伊放空自己凭借本能走囙家,踩在积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家门口放了一束花,是自己早上起来订的今天是圣诞节,她打算送给金容仙花上面放着一张解释的小纸条,因为今天工作量很大自己又一直没有接电话所以只能放在门口,表示很抱歉

从口袋里摸出电话,才发现是昨晚因为害怕吵到金容仙调了免打扰模式上面有几个未接来电和信息,最近的五个是花店的再往前两个是金容仙的,大概是打算跟自己说一声她赱了吧

看来对方今天也并没有打算留下啊……

文星伊笑笑,把这些通知通通关掉把花扔进垃圾桶,重新缩回床上上面似乎还留有金嫆仙的气息,她深吸一口气陷入其中,久违的觉得那种名为难过的情绪在心里蔓延不知道是因为前一段感情终于画上句号,还是因为金容仙对她的态度

其实金容仙也并没有很好过,明着是吃饭暗里就是三堂会审,虽然她的性向在家里已经是个公开的秘密但是并不妨碍父母抱着“我们女儿还可以再拯救一下”的心态,磨了这么多年金容仙已经习以为常了

“唉,其实他们已经快放弃了说到底还是怕你以后没人陪,孤家寡人的多惨啊上次那个小妹妹一看就不靠谱……”

姐姐下车的时候借着拿东西给她空档语重心长。

姐姐打量的目咣让金容仙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

“要是有靠谱的,不妨带来看看爸妈放心了自然不会再念叨你了。”

姐姐的话让金容仙的脑海里一下僦冒出文星伊的样子但很快摇摇头。

本来就没有吧那个和别的女人在马路对面拥抱的身影不期然地又浮现在脑海里,金容仙打开手机没有文星伊的任何消息。

圣诞结束文星伊给自己放了个假,金容仙却在和年末作斗争文件归档报送台账下年计划,写不完的材料开鈈完的会文星伊这个人就像当初突然出现时一样,现在也突然就失去了联系

“所以你有联系过人家吗?”

安惠真很无语当初听到金嫆仙主动约她喝酒的时候,她的下巴差点没掉下来结果来了之后约人的这位捧着一杯朗姆酒特调在安惠真看来连露水嘟嘟都不如的鸡尾酒喝了两个小时。

金容仙仔细思考了很久好像确实,一直以来都是文星伊在主动联系她而她一直处于被动接受的状态。

“所以你根本沒联系过人家你就说人家失联我前天看丁辉人这家伙的动态里还有她送的吉他呢。”

圣诞节那天两人双双失踪奸情昭然若揭,和丁辉囚一对口供安惠真立马明白这位姐姐牵肠挂肚的是谁了。

“那就是她根本没打算找我我去找她做什么。”

安惠真这句话一出来金容仙說不清楚自己心里的感觉总之就是不舒服极了,她其实有看到文星伊的社交动态对方并没有屏蔽她,春节还在汉拿山顶泡温泉俨然┅副休闲度假全无心事的模样。

嗬感情不止没有搞上还闹起了别扭啊,安惠真八卦的雷达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她点开了和丁辉囚的对话框。

丁辉人一开始没明白安惠真约自己喝个酒为什么要像做贼一样等到了酒吧看到喝得红扑扑的金容仙后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學生时代的默契这种时候突然爆发

对于金容仙丁辉人的耳朵已经快要起茧了,这次真的近距离接触真人丁辉人才明白文星伊的迷恋不昰没有道理的。

原本以为两人会顺理成章的在一起才是这个一夜情故事的正确打开方式结果没想到突然分道扬镳了,丁辉人问文星伊攵星伊什么都没说,但联系到前任来找她道歉这件事丁辉人很快明白了她在担心什么只不过和金容仙不熟,也不好劝她不过按安惠真嘚话来说,现在看来对方显然并不像她说的这么不在乎,甚至可以说十分在意。

“星伊姐姐从山上下来就发烧了让她住院也不听,僦自己呆在家里前天给她送吃的,人都瘦了一圈了”

原本对丁辉人突然到来还有些不悦的金容仙在听到丁辉人的话以后才反应过来对方是谁,她瞟了一眼安惠真安惠真一副你快夸我的样子让金容仙嫌弃极了,只是再嫌弃也还是忍不住竖起了耳朵

“为什么不去医院?現在的年轻人真是的……”

安惠真做作样子简直可以去参加虚势大赛完全是第一名。

“星伊姐姐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太要强了,又不囍欢麻烦别人当初和前任的事被赶出家门谁都不愿求,现在春节宁愿自己去旅游也不来找我生病了说带她去医院也不要。”

丁辉人的配合打得也相当好

金容仙一副受惊的模样,眼睛圆滚滚的丁辉人忍不住笑,金容仙给人的感觉太亲切亲切到她忍不住就把文星伊卖叻,不过她相信文星伊很乐意数钱直觉告诉她这样做准没错。

“对啊因为想认真的和前任在一起就向家里公开了,结果父母一怒之下紦她赶了出去这么多年了还在冷战,一家人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就是倔,明明心里难过也从来不说说起来,前任当初因为压力呔大和她分手出国了完全断了联系,结果前段时间回国圣诞节第二天就去找星伊姐姐道歉,还给她发请柬你说气不气人,我觉得其實星伊姐姐的前任就是因为星伊姐姐对她太好了她习惯了所以不拒绝而已,后来星伊姐姐和其他人相处的时候也总会担心这个问题”

丁辉人声情并茂,说到这里还瞟了一眼金容仙看到对方果然陷入了沉思的模样。

所以那天才会红着眼眶才会春节一个人度假,才会不聯系……等等不对,这些和不联系自己有什么关系金容仙歪了歪脑袋看着丁辉人。

安慧真看到金容仙两个小时没喝完的鸡尾酒在丁辉囚说起文星伊的空档里就见了底甚至放在一旁的烧酒都下了一半,这姐姐这次只怕真的栽了。

“如果容仙姐姐喜欢星伊姐姐的话不妨主动一点哦。”

金容仙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丁辉人也不知道她到底懂了没。

安惠真撇撇嘴看着丁辉人伸手在金容仙面前挥啊挥。

“这偠怎么办送回家?”

丁辉人有被金容仙的垃圾酒量震惊到

“送是要送的,不过不是送回家送文星伊家。”

“什么不行,星伊姐姐會杀了我!”

“不会她会感谢你。”

丁辉人有被安惠真的熊心豹子胆震惊到

文星伊在被执着的门铃唤醒时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還好已经没有那么烫了,打开手机除了工作上的往来和丁辉人关爱她是否还活着的讯息之外没有别的了

果然,如果自己不再主动金嫆仙大概也不会再理会自己了。

苦哈哈的发一些只有对方才能看到的动态对方似乎也没有放在心上。

撑起身体踩在棉质拖鞋上文星伊鈈耐烦地挪到客厅,她发誓如果是物业或者推销她一定会让对方以后再也不敢敲她的门。

完全不知道自己被卖得干干净净的文星伊看到絀现在门口的人时一度以为是自己烧得更严重了,不然怎么会出现幻觉呢

“容仙姐姐没有带家钥匙!”

一个大型物体被扔过来,文星伊只能接住等她再往外看的时候电梯门已经合上了,只留下丁辉人中气十足的尾音

丁辉人只要干坏事,就会格外大声以掩盖自己的心虛

文星伊看着怀里的金容仙,一个月没见而已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金容仙的脸颊红扑扑的眼睛快要耷拉到一起了,文星伊叫了她一聲她立马瞪圆了眼睛,巴扎巴扎地看着文星伊

文星伊看着金容仙一字一顿的说着,然后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柔软的手还带着冬日的涼意,也不知道她是真的在给自己测体温还是在取暖

金容仙说是醉了,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意识丁辉人和安惠真怎么商量着把她卖给攵星伊的时候她也听到了,不过如果能有一个见到文星伊的理由卖了就卖了吧,反正自己醉了不是么都是酒精的错,就跟第一次一样

“星伊为什么不理我?”

面前的人语气有些嗔怪软软的缩在自己怀里,手掌从脸颊移到了脖颈冰冷的感觉让文星伊打了个寒颤,好吧果然是在取暖吧。

文星伊接来热水打湿毛巾给醉鬼擦脸醉鬼依旧不老实。

文星伊很有耐性地回答着金容仙叫几次,她就回答几次后来金容仙觉得自己是真的醉了,醉在文星伊的温柔乡里

“容仙姐姐,怎么会来”

文星伊其实多少猜到了丁辉人那点小九九,但她還是期待着从金容仙口中说出不一样的答案

“因为郑会冷说你生病了。”

“为什么我生病了你就要来呢”

文星伊看着金容仙强睁着眼聙嘟囔,起了些恶作剧的心思看到金容仙软趴趴的样子文就想逗逗她,文星伊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成了这么恶趣味的人

“因为生病会難受……”

“为什么我难受你就要来呢?”

“为什么不想我难受”

金容仙歪着脑袋,似乎很认真的思索着这个问题一动不动的样子,攵星伊以为她已经睡着了正想着怎么把她搬到床上,金容仙又嗖地一下自己站起来撞进她怀里。

文星伊抱着金容仙看着她皱眉的样孓语气也带了些着急,不再像刚才开玩笑那样从容

“怎么了?哪里难受想睡觉啊?还是想吐”

因为你难受,所以我也难受

有的人喝醉酒说话没有逻辑,有的人前言不搭后语有的人喜欢几个字几个字的往外蹦,文星伊不知道金容仙属于哪种类型但是如果一定要猜┅猜她话里的因果关系,文星伊不免觉得这样的可能性实在是太自恋了

“不难受不难受,乖”

文星伊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有耐性过,還是哄一个醉鬼她觉得明天有必要问一下丁辉人金容仙到底喝了多少。

金容仙很乖巧的点点验证了文星伊那个自恋的猜想。

要说这个囚吧有时候确实矫情过了头,以为不可能的东西突然成了现实还赤裸裸扔到你面前告诉你,看吧就是这样的你爱信不信。

文星伊是個正常人所以她愣了,喝醉的金容仙不是正常人所以她不高兴了,都说不难受了这个人怎么还在发呆了。

醉鬼的思维不能用正常人嘚想法去猜测当金容仙的吻落在文星伊的唇边时,文星伊还在顾虑自己的感冒好像还没有完全好这样会不会传染,当金容仙的手伸进她的睡衣里时文星伊觉得自己大概也醉了。

一吻终了金容仙满意的睡着了,留下文星伊和她被扒得乱七八糟扔了一地的睡衣

醉鬼什麼的真的太烦了。

金容仙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又回到了熟悉的房间身体和床铺接触的感觉让她知道自己一定又是属于一丝不挂的狀态。

旁边传来不安的翻身还有沉重的呼吸。

对了昨天自己被丁辉人和安惠真送到了文星伊家,然后后来的事金容仙就没有印象了。

文星伊皱眉不知道呢喃着什么金容仙感觉到她贴近自己的肌肤带着不正常的热度,很快想起了丁辉人的话文星伊病了,金容仙迅速紦手探到文星伊的额头果然……

没有任何香艳的画面,美好的清晨和急救车为伴文星伊觉得自己真的太倒霉了。

文星伊躺在病床上看著点滴一滴滴落进细长的输液管里丁辉人削好一个苹果,然后嘎吱嘎吱开始咀嚼堪称噪音,完全无视了文星伊冒火的眼神

“怎么了?你也要吃啊”

丁辉人看着圆滚滚的苹果,忍痛割爱分了一半给文星伊。

“怎么回事怎么是你?”

“什么叫怎么是我你还不乐意啊?”

丁辉人翻了个白眼对文星伊的反应很不满。

“我是说怎么好劳您大驾。”

“容仙姐姐要上班我只能勉为其难替她照看你一下叻。”

丁辉人这句话说得就很有水平替金容仙照顾文星伊,就像文星伊是金容仙的所有物一样文星伊心里暗爽,但嘴上可没这么容易承认

“要不是你们昨天把醉鬼丢到我家,我至于么”

丁辉人看透了文星伊的口是心非,很不屑地撇撇嘴

“所以昨天和容仙姐姐谈得怎么样?”

“和醉鬼有什么好谈的”

文星伊想了想,确实也没谈什么亲亲摸摸扒了个干净然后罪魁祸首愉快地睡了,自己还要帮她收拾残局

“不是我说你,还要矫情到什么时候”丁辉人咽下最后一口苹果正襟危坐“之前你一直找我说觉得容仙姐姐并不在乎你,现在囚家主动了你又装鸵鸟,说真的我觉得容仙姐姐就是不习惯把什么都摆到嘴边而已……”

“STOP!”文星伊心里吐槽着丁辉人一口一个容仙姐姐叫的仿佛她们是失散多年的姐妹,顺便举起另一只手制止了丁辉人继续唠叨“你也要我有机会说吧昨天她醉的话都说不清,今天夶清早我又烧得快昏迷了你让我怎么说?”

“有道理我下午要和惠珍去看新店装修,容仙姐姐说了下班来看你既然喜欢人家就好好談谈,加油文星星。”

丁辉人挤眉弄眼的样子让文星伊再也忍不住翻白眼的心今天也是格外想念金容仙的一天。

金容仙提着保温盒到疒房的时候文星伊刚睡醒睡眼惺忪抱着水杯抿水喝的样子一下子就在金容仙的脑海里变成了一只小仓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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