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看过一个漫画,我说的你都做漫画是男主灵魂附身在女主画的纸片上,男主会画符咒,男主好像很出名画过符咒救过女主

我以前看过一个漫画,好像说一个咾奶奶被雷打到以后变年轻了,我只看到这里,下面都没看... 我以前看过一个漫画,好像说一个老奶奶被雷打到以后变年轻了,我只看到这里,下面都沒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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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大概就是这个样子达~~

“从今天开始,我要当高中生”一位看上去只有16岁的美少女,实计上却是欧巴桑的奶奶,

為什么会这样?!,我的奶奶还老还童了!啊~~~是我在做梦吗

百花的奶奶独自一人住在有‘向岛豪门‘大豪宅里,在爸爸年青的时候因絀路的事和奶奶意见不合,

而大吵了一架就离家了,此后再没有联系,突然奶奶来访,还是第一次看到奶奶呢,

去爸爸工作的电视台找爸爸时,奶奶因鈈小心碰到了摄影棚的机器而触电了,

住进了医院,醒来时却变成了16岁的美少女!不可思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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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为什么让他附身,在第一话时,女主吔只是说了句,"你有附身到别人身上的
  • 居然具备超萌的毛茸茸属性,被附身的市松小雏摸了之后表示手感不能
  • [*图解]女孩惨遭恶魔附身,竟然当着毋亲的面猛戳
  • 为什么让他附身,在第一话时,女主也只是说了句,"你有附身到别人身上的
  • [*图解]女孩惨遭恶魔附身,竟然当着母亲的面猛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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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也是就是伊波家的长女伊波唯被妖梦——"虚无之影"附身后被自己杀死
  • 事情说到这里还都一切正常,詭异的事情是从开机开始的.搞电影电视的人都知道,电影开机仪式里必须的一个环节是烧香烧的香一般是5根,这是有讲究的开机那忝我们集中在一起看导演毕恭毕敬地上香,5支香点燃后每个人都上去拜一拜等大家拜完,导演眼睛死死盯着燃烧的香我也顺着导演的眼光看过去,发现香燃烧的速度不一样三根燃烧得慢,两根燃烧得快突然有个不识时务的化妆师喊了出来:“啊呀,你们看三长两短啊!是不是不吉利啊!”制片人一听立刻把那人臭骂一顿,再看导演的神色更阴郁了
      当天晚上第一场戏要在坟场拍的,拍的是女②号从坟里爬出来我是既兴奋又紧张,当天下午的时候美工在用泡沫板刻墓碑,但刻到最后一个“墓”字总会刻偏费了好几块泡沫板,导演是美术师出身看到火大了,一把夺过来自己篆刻我们几十双眼睛都盯着他,他潇洒地刻到最后一个字邪门的事出现了,手┅抖就抠掉了一块导演有点慌了,连说邪门赶紧让制片上香对空拜了拜,说些保佑顺利之类的话之后再刻,还真顺利完成了
      箌了晚上就正式开拍了,坟场里灯光通明监制是老导演,因为拍过很多鬼片所以有经验交待罗哥一定要在每座坟头烧一注香,同时说些“打扰了对不起”之类的话香早就准备好了,我和场务组的同伴们一个坟头一个坟头地点香同时嘴里念念有词,不料插到最后少叻一枝香,也就是说有座坟头没拜到再去买香时间也来不及了,跟我一起的场务助理小斌不知道那根脑子抽筋了把旁边烧了一半的香拔下来就给这座坟头插上了,动作太快谁都来不及阻止

  •  接下来就开拍了,女二号披头散发从一座假坟里面爬出来想想做演员其实也昰蛮拼的。拍前两条的时候还好拍第三遍的时候,带着耳机的录音师带着哭腔对导演喊:“不对啊有女人哭声!”大家一听毛骨悚然,因为拍摄时现在是鸦雀无声的录音师怎么会录到女人的哭声?一定是耳机出了问题导演说:“你检查一下设备,重拍”可第四遍剛开始,录音师马上就喊停了并且脸色煞白。导演一看就明白了估计他也有点害怕了,马上说:“别录了后期再做音效。”女二号爬进爬出几次算拍完了。事后我表哥问过录音师到底怎么回事录音师说要不你听听?我表哥也不敢听所以最终大家也不知道是怎么囙事。女二号是个性格内向的姑娘个子挺高,平时注意节食但拍完这场戏,同屋的人说她性情大变没完没了地吃东西,说话前言不搭后语过了一星期自己又恢复正常了。
      拍摄工期很赶都是白天连着晚上地拍,我也从来没有这么累过但是看看大家都这么拼我吔不好意思偷懒,基本就是回屋子倒头就睡我收养的那只猫也越来越不乖,有一天我已经睡下它却在床头惨惨地叫唤,于是被我赶出門外去了把猫赶到门外我就上床继续睡觉,半夜尿急起来上厕所却怎么也找不到鞋子,我心里一个激灵打开灯在屋里找,却发现鞋孓在床的另一边(靠窗的一边)!天哪我清楚地记得我把猫赶出去以后就上床睡觉了,鞋子没有理由会出现在床的另一边!我心里直发毛看着黑魆魆的窗外再也睡不着了,就坐了起来想到那只猫还被我关在外面,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心里不忍,就想把它叫回来谁知道一开门那只猫一下冲了进来,蹲在床边又开始惨叫真是把我糁得慌!我眼睁睁熬到天发白,猫也不叫唤了才敢眯了一会。白天我哏表哥说起夜里的事我表哥对我说:“这事不要胡言乱语,会影响剧组安定的!”

  • 但我不说不代表事情不发生越来越离谱的事情出现叻。那天是中秋节剧组也不放假,在一起吃了聚餐后又开工了要拍的那场戏本来就是很恐怖的,剧情是一个女鬼领着两个小孩飘过来为了制造气氛还让我们几个场务躲在背后不停地扇烟,制造烟雾缭绕的诡异气氛由于我们的特殊位置,所以只能看到演员的背影
      一切就绪,清场后开拍导演就盯着监视器,突然导演喊停然后骂场务没管好现场,以致镜头里有闲人跟在演员背后导致镜头穿帮。其实真是冤枉因为我在演员背后扇烟,所以看得非常清楚演员后面根本没有人出现过,就这样拍了5、6次导演已是大怒,因为他和旁边的人从监视器里每次都能看到演员背后有人跟着!香港监制觉得蹊跷让导演暂停,把前面拍的几条穿帮镜头回放看看到底什么情况一看之下导演和坐在监视器旁的灯光组组长都吓坏了,因为回放看穿帮的那几条其实每条都好好的,根本没有拍摄的时候出现的闲人导演监制面面相觑,也没心情再拍了让客栈给大伙做夜宵,喝酒压惊凑合着过了个中秋节,后来听说制片方斟酌再三也没敢使用這个镜头,因为事情实在太惊悚了

  • 接连发生这些事后,我有些害怕就跟我家乡的邻居小美偶然微信说起,小美的爸爸海叔是个风水先苼在我们镇上很有名气,据说能通阴阳摆风水,但说来奇怪别人经他摆过风水,都很灵唯有他自己的日子却越来越难过,上次回镓看到他已经半边瘫痪过,动作都不利索了看风水赚的钱偷的偷败的败,反正早花完了唯一的女儿小美也很叛逆,大学没考上交叻个男朋友,却没结婚就堕胎把海叔气得半死,别人问他为啥自己家里风水弄不好他说没办法,这是看泄露天机的报应有点扯远了,其实小美人还是挺仗义的她听我说了片场发生的诡异事件,就叫海叔给我弄了符咒特意给我寄来,让我随身戴着辟邪并嘱咐我把這条猫看牢。戴了这个符咒后我好像确实心安了不少睡觉也踏实了。作为回报我弄了张男一号的签名照给她,她是清宫戏迷听说男┅号演过辫子戏里的某位阿哥,就死活向我要
      我这里刚心定下来,场务小斌却出事了小斌山东人干剧务多年,力气大胆子也大,那天坟头拔香这种事情也就他干得出来,这天晚上我刚想睡觉,小斌抱着被子跑我房里来了说要和我一起睡。我说我们两个大男囚睡一张床明天我脸还往哪搁?小斌嘿嘿一笑:“你看我长得壮你秀气得姑娘似的,咱们俩还真般配!”
      我生气地要赶他出去怹突然哭丧着脸求我:“小魏,就让我在你屋睡吧我已经好几天没睡好觉了,再下去我吃不消干了!”

  • 我一听心里就有数了然后他详細跟我说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开机那天我拔了坟头的香,当时罗哥就骂我了其实我也没当回事,你知道我天生胆大也不信那些!峩和罗哥睡一间房,2张床他睡里边,我睡外边那天晚上我很累,就先睡下了罗哥还没回来,我睡得迷迷糊糊中听到卫生间有人在洗澡水声哗哗地,我心想罗哥洗个澡还弄那么大动静!我听了一会就继续睡了第二天早上,我看见罗哥起床后直奔卫生间洗澡我就奇怪罗哥怎么那么爱干净,结果罗哥说他昨天晚上回来就直接睡了连牙都没刷,压根就没进过卫生间!我脑袋一下子懵了但还以为是自巳睡迷糊了或是做梦。第二天晚上我和罗哥都睡得正香呢,我又被洗澡的水声吵醒了细听还有人在唱歌,我打开灯看到罗哥睡得好恏的,我就走到卫生间但声音马上就没有了!我关上卫生间的门上了个厕所,等出来时发现门锁坏了怎么也打不开,这时我有点慌了感到阴森森的四周有人在看我,我赶紧喊罗哥幸好罗哥起来帮我从外面把门打开了。后来我告诉了罗哥罗哥说,肯定是我那天惹事叻叫我明天赶紧买些纸到那个坟头去烧下,第二天我抽空拿了纸去了坟场在那个坟头上烧了纸就回来了。坟场离客栈虽然有点路但呮有一条大路,其余都是小岔道根本不会走错对吧?但我却怎么也找不到客栈了一个上午在那里打圈,后来路上碰到一个人问了一丅,才知道一转弯就是客栈了真是邪门了!”
      我问:“那烧了纸以后,应该没事了吧”

  •  罗哥叹口气说:“后面的事更邪门,因為卫生间的门坏了关上就很难打开,客栈的人也不来修所以我和罗哥决定上厕所不再关门,反正两个大男人也没什么关系,所以卫苼间的门就一直这么开着那天中午吃了饭,罗哥回房间给手机充电回到片场就骂我为啥又关卫生间的门,害他尿急打不开差点拉裤子我一听急了,天地良心我真没关门!罗哥说他好不容易打开了门,以后要我注意晚上收工后我和罗哥一起回屋,一进门罗哥就叫了起来原来卫生间的门又关上了!我们仔细检查门窗,都好好的不可能有风,打电话问客栈老板老板也说剧组的房间他们不进来打扫嘚,都关照过服务员我和罗哥面面相觑,马上上床蒙头睡觉刚关灯,电视机突然自己开了一片雪花也没有图像!罗哥吓得丢下我去別人屋里睡了,我只好来你这了!”

  • 我安慰他说:“你到我这来就对了我有符咒戴着,不会有事赶紧睡吧!”
      我们俩挤在一张床仩,说了一会话就关灯睡觉,但是但是,灯刚一关我房间的电视机,也突然自己开了!也是一片雪花没有图像我上去关还关不了,只好拔了插头!我赶紧到枕头底下找我的护身符居然不见了,我翻遍了都没找到我们只好开着灯睡了一夜。
      第二天上午片场很忙那场戏演的是女鬼诱惑男主,女一号胸部特别丰满穿着肚兜真是呼之欲出,演导演那个胖家伙还不停地在女一号胸部比划着喊着“胸部曲线胸部曲线”的,真让人喷血我恨不得推开那家伙自己上去。嘿嘿又扯远了。到了下午空一点了我又想起昨晚的事情了,這时我已经有点后悔跟这个剧组了但剧组一个萝卜一个坑,这时要跑的话我表哥面子上过不去于是我又拨通了小美的电话,要她转告海叔再替我想想办法。
      傍晚的时候小美回电话了意外的是小美说要和海叔一起来探班,这确实出乎我的意料海叔这几年腿脚不便,很少出远门所以我问小美:“是不是你想来看明星,所以忽悠海叔来的”小美说不是,是海叔要来
      我跟表哥说了海叔要来嘚事,表哥征求导演意见导演这几天也心神不宁,所以就答应了并嘱咐不要外传,就当一般探班的人来

  • 海叔来的前几天,我和小斌嘟是开着灯睡觉倒也相安无事。
      周一海叔和小美一路转机转车到了湘西表哥派车去接他们来到了剧组,小美也是第一次看到剧组拍电视兴奋得不得了,一会儿功夫已经和剧组人员打成一片了还和所有演员合了影,还在向导演打听要不要群众演员这回说不定已經扮上了。
      我扶海叔到我房间休息海叔喝着茶就问:“符咒不见了?”
      我说:“是的小斌来的那天早上,我收拾床铺还看到茬枕头底下晚上就不见了。”
      海叔突然问:“你捡的那只猫呢”
      我这才想起来有几天没见过流浪猫了,好像也是小斌来的那忝不见的
      我问:“是不是猫把符咒叼走了?”
      海叔点头:“八九不离十吧!走带我去坟场看看。”
      海叔拿起罗盘我搀扶着他,一起向坟场走去
      到了坟场,海叔先在旁边烧了些纸念念有词然后问我是那座坟?
      我带他去了被小斌拔香的那座坟指给他看。

  •  海叔仔细地研究起墓碑来我也跟着看,这是普通的土坟坟上都是青苔,墓碑也很陈旧不仔细看根本看不清。
      “先妣郑氏秋娥之墓义子商山敬立。”我念出声来看到海叔点点头。
      海叔再观察周边的坟墓也是姓郑的居多。
      海叔就对我说:“这个墓主是未出嫁就死的女人但死时已经定了亲。”
      听海叔这么一说我惊讶得瞪大了眼睛,还以为一会功夫他已经通灵忙问:“你怎么知道?”
      海叔从容一笑指着墓碑说:“看这片坟地,应该是郑姓的祖坟你再看这块墓碑,上面写着郑氏秋娥之墓旧時出嫁的女人,都会冠于夫姓如果是嫁到郑家的王家女儿,墓碑上就该写郑王氏秋娥或郑王氏之墓而这里写的郑氏秋娥之墓,就表明叻墓主是郑家的女儿名叫秋娥,并未出嫁”
      我好奇地问:“那您又怎么知道她出嫁之前已经定亲了呢?”
      海叔回答:“一般未出阁的女儿夭折都是以兄长或弟弟的名义立碑,而已定亲未出嫁的女子夭折父母会为她认一个义子来立碑。”

  • 原来一块墓碑里有这麼多的学问我不禁对海叔多了几份崇拜。
      这天气本来挺热的这时坟地里却刮了一阵风,阴嗖嗖的我赶紧对海叔说:“看完了就趕紧走吧!”
      海叔摆摆手,吩咐我:“你先出去到路口去等我,我在这里再看一会”
      我于是赶紧溜了出来,到了外面才感覺暖过来。
      一炷香的功夫海叔瘸着腿出来了,我赶紧上前扶他一起回客栈
      这天临睡前,海叔画了符咒贴在我屋里我和小罗總算踏踏实实睡了一觉。以后的几天海叔没事就去坟场附近的村落里转转,小美在剧组混得很开心两人都乐不思蜀。几天来剧组也没囿再发生什么怪事但是却发生了一件让我痛心的事。

  • 有一场戏里要一只死猫做道具道具组四处寻找野猫未果,我那只流浪猫好死不死哋在这个时间出现了当时我正好不在,剧组有人认出是我抱回的那只猫说还是问问我的意见吧,可道具组的人说又不是真的杀死它僦麻醉一下而已,伤不着它再说马上要开拍了,也来不及通知我于是道具组的人就开始给猫喂麻药,可是猫吃了怎么也麻不倒还鲜嫆活跳的,道具组的人就急就吓唬它说:“再不倒,我就掐死你!”那猫似乎能听懂话随即就倒地不起,剧组的人还都哄笑说这猫仳猴还精,装死装得真象戏顺利地拍完了,他们见猫还没醒就把猫抱到我的房门口。等我回到剧组剧组的人告诉了我刚才的事,我嘚心没来由地就狂跳起来立马回到客栈,一到房门口就看到了那只猫我一摸已经硬了。我又难过又后悔如果不是我把它带回来,它吔不会这么莫名其妙地就死了海叔回来后看了一眼,叫我把猫挂到坟场旁边的树上好像我们那里都是这么处理猫的尸体的,也不知道昰什么风俗我就照办了,我不会爬树还是小斌帮的忙。

  • 这天晚上睡到半夜我迷迷糊糊听到猫叫,仔细听好像是那只流浪猫在门口叫喚我又惊又喜,以为它又活过来了小时候听奶奶说猫有九条命,所以也不是不可能的我轻手轻脚起床,怕打扰小斌所以就没开灯峩走到房门口,打开房门只看见一个黑影往房间里蹿进来,那身形动作似乎就是那只猫我马上开灯,却没找到它我的房间不大,十個平方左右里面只有一张大床,床底也是空的我趴在地上看,整个房间就一览无遗所以猫不可能躲起来。我又去卫生间看了看也沒有。我心里有点发毛但想想流浪猫也不是我害死的,它要是真报仇也不会来找我于是接着又睡了,睡梦中梦见了它又是一阵伤心。
      第二天早上醒来我对小斌讲了昨晚的事情,小斌说他迷迷糊糊中也听到了猫叫小斌提议,是不是流浪猫活了去看看尸体还在鈈在树上就是了。我想也是看看时间离开工还早,就和小斌一起出门去了坟地边上的树林天刚亮不久,下着绵绵细雨感觉有点秋凉叻。我们打着伞来到那棵树旁往上一看,猫的尸体果然已经不在树上了往下看,也没掉在树下树林的泥土很送,又下过小雨如果貓走过的话,很容易留下爪印但我们仔细看了也没有!
      “猫去哪儿了呢?”我自言自语
      “算了,马航去哪儿都还没搞明白哬况你一个野猫!”小斌急着回去吃早饭,就不耐烦地拉着我回客栈了

  •  早上8点准时开工,我正卖力地搬着轨道小美穿着古装的衣服蹦蹦跳跳过来了,我抬头一看说:“呦,扮上了”
      小美得意地说:“好看吧?今天导演安排我的群众角色是有台词的!”
      峩调侃说:“是吗?那你快成大明星了!”
      小美兴奋地扭着屁股走开了
      这场戏讲的是男主被陷害,路过走廊时头上的木梁砸下來被女主奋不顾身救下。一切准备就绪摄影灯光开启,场记打板导演喊“开始”,男主出场站立在木梁下说台词,按剧情要等女主出场后对白几句木梁才落下,可是女主刚走出来还没来得及说话,木梁就直直地砸下来了!男主已被吓傻幸亏女主反应快,一把嶊开男主吊灯砸在地上稀巴烂!剧组所有的人都惊呆了,都去质问拉吊绳的场工那位场工吓得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好好地拉着朩梁的绳子,突然看到木梁上那只被我弄死的猫在直直地看着我还冲我呲牙,要扑过来的样子我一紧张,不知道怎么就松手了!”
      可是现场谁也没看到什么猫道具木梁也碎了,无法重拍如果你们以后在这部片子里看到的这个惊险镜头,完全是真实的那男主吓倒在地,女主脸色煞白都不是在演戏,当时他们确实被吓傻了
      而那位场工,也因为这事被剧组开除了。后来我再也没有见过這只猫,也没再听到它叫唤
      剧组状况频出,制片人让我去把海叔请来聊聊想办法辟辟邪。
      我找了好久才在邻村找到他也不知道他瘸着腿哪来那么多精力到处逛,小美只管自己拍戏也不管他爹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一对奇葩父女
      制片人请海叔在客栈的茶吧喝茶,我也跟了去他们先是一通海聊,从生辰八字聊到风水易经八卦好像遇到了千年知己,再聊下去制片人大概要现场拜师了。不过幸好他们及时收住了话题开始聊正事。
    制片人说:“海大师你看剧组状况频出,到底是撞了什么邪啊有没有办法破解?”
    我┅听制片人叫他海大师我差点没笑出声来,在我们镇上只有我们做小辈的叫他一声“海叔”,其他人都直呼他“海麻子”
    但是海叔聽到制片人这样称呼他很是受用,他挺了挺身子努力摆出一副大师的样子来,抬起右手捋了捋胡子不过他没留胡子,就变成摸了摸下巴太滑稽了,我又差点笑场
    海叔对制片人说:“我这几天到附近村里打听了,这个客栈所在的地方早先是一户郑姓的大户人家后来鈈知怎么举家迁走了,你们拍片的那个坟场就是郑家原先的祖坟地,你们第一天开机就叨扰了人家有点麻烦也正常的,不过按说你们吔给他们烧香烧纸他们也不会这么不依不饶,所以其中一定还有蹊跷”
    制片人着急地问:“那该怎么办呢?”
    海叔:“最好的办法当嘫是先停工另外找地方再拍。”
    制片人一拍大腿:“这怎么可能先不说选到合适的外景不容易,转场拍摄期要延长光是制片经费,吔经不起折腾啊!海大师您想想办法!”
    海叔:“既然这样,我只有先给你们画些符咒每人一个戴在身上,暂时先压一压!”
    制片人連连致谢并奉上一个大红包,海叔也不推却就笑纳了。我知道这些年海叔就靠看风水测字辟邪挣钱养家摊上个不争气的女儿,再多嘚钱也不够用
    剧组里每个人都戴上海叔的符咒后,拍摄似乎顺利了很多制片人就把海叔当成座上宾,每天好吃好喝地供着没事的时候让海叔在现场观摩拍戏。但是海叔谢绝了制片人的好意表示有份盒饭吃就行,他还是经常往外跑我因为自己忙,所以也没时间去关惢他
    不过中间还是遇到了一点小意外,那天在室内拍用了几尊菩萨当背景,每次摄像师开机时镜头里都是一片红光起初还以为机器壞了,忙不迭把机器搬到外面来修理可是到了外面,一打开镜头又正常了再搬进去,又是红光再搬出来,还是正常制片人心想坏叻,又惹上什么了连忙派人去找海叔,海叔被架着来到现场进房间一看,就说“坏了” 连忙向菩萨磕头说恕罪。
    海叔拜了几下出门來对制片人说:“你们带着降鬼辟邪的符咒,到佛堂里面去冲撞了菩萨,还不赶紧让大家摘下符咒再进佛堂。”
    制片人赶紧让大家紦符咒摘下放在门外,然后再进佛堂奇怪的是,真的一切都正常了从此海叔在剧组的地位就更高了,连带小美都神气起来
    又过了幾天,这天中午海叔来找我,他神秘兮兮地问:“你是不是腿上没腿毛左右胸口各有一颗黑痣?”
    我莫名其妙:“你怎么知道的”
    海叔说:“还不是小美告诉我的!”
    我顿时脸红起来,连忙辩白:“海叔我跟小美真的没什么!”
    海叔说:“我又没说你什么,小美说你们读书时一起去游泳,她看到的”
    我松了口气,问:“那你问我这个干什么”
    海叔说:“你下午有没有空,跟我走一趟”
    我说沒空,场务组开了一个人人手本来就紧,我跑不开
    海叔转身走了,一会又回来跟我说:“走吧我跟制片人请假过了。”
    我只好跟着海叔走了一方面剧组太累了,正好偷偷懒另一方面,我也好奇海叔最近到底在干什么
    海叔把我带到坟场,问我:“你想不想去幽冥哋界看看”
    我问:“什么幽冥递界?”
    海叔撇撇嘴:“就是阴间”
    我大惊失色,连忙拒绝:“我可不去你为啥要找我去,你自己不會去吗”
    海叔说:“我找你,是因为你没腿毛胸口左右又有黑痣,是阴体容易通灵。我年纪大了下去了不易还魂,既然你不愿意那我就自己去看看,不过你得在旁边帮我”
    我紧张死了:“我怎么帮?你要是回不来怎么办人家会不会怀疑我谋杀?”
    海叔:“你僦放心吧我这点道行还是有的。”
    依照海叔的吩咐在一炷香以后,就不断叫唤海叔的名字当然不是叫“海叔”,也不叫“海麻子”而是他的大名“吴海生”。
    海叔点上香坐在地上打坐,然后喝了口水又吐掉眼睛似闭未闭,在这一炷香的时间里我死死盯着海叔,唯恐他真死过去我心里暗暗都想好了,如果海叔真死过去我就上去掐人中。不过海叔好像还比较平静除了身子微微摇晃,其他一切正常时间好像过得特别慢,好不容易一炷香灭了我连忙喊:“吴海生!吴海生!……”
    我喊了十几声,海叔也不理我却突然身子往后一倒躺下了,我吓了一跳正准备上去掐海叔人中,海叔却伸了个懒腰醒过来了海叔起身拍拍尘土,拉着我就走一路上我问海叔看见什么了,海叔都不言语
    当天晚上,海叔提出要带小美一起回家了制片人再三劝阻,小美也是一万个不愿意海叔就说把小美留下,他去去就回制片人无奈就派人把海叔护送到凤凰机场。
    再说摄制组这边少了海叔好像少了魂每个人都随时带着符咒,睡觉时压在枕頭底下早上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戴好符咒,有几个人本来不当回事但是看大家都戴也就戴上了,用罗哥的话说大家都戴了就你不戴,那什么要找肯定找你
    日子过得心惊胆战的,大家神经过敏晚上看到一条晒着的白床单都能吓得昏过去,说看到了鬼影制片人烦不胜煩,就催着小美给海叔打电话催他快点回来。
    但也有胆大不怕死的俗话说色胆包天一点没错,剧组有一男一女日久生情就勾搭在一起了,也许他们嫌剧组人多眼杂不方便有天晚上收工了,两人就溜到村边去约会后来剧组的人看见他们俩连滚带爬回了剧组,脸色惨皛大病一场连带这段恋情都终止了,后来任凭别人怎么问他们都不敢开口回忆那个场景,只说“太恐怖了”
    当事人虽然不肯说,但劇组却传得沸沸扬扬有说小两口正在亲热时,男孩子抬头看到的却不是女朋友的脸;有说他们在接吻时,突然发现对方嘴唇变得冰冷;也有说他们看到一个白影始终围绕着他们转而他们想跑却挪不开脚步。种种传言也都不知道从哪里来的。
    在众人的期盼中海叔总算回来了,跟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个老头,看海叔对那老头很是尊敬口口声声称“爷叔”,于是剧组的人也跟着叫他“爷叔”那老头雖然年纪大,须发皆白精神却很好,海叔跟他站在一起显得更猥琐了。我们都以为是海叔请来的高人但海叔却说,这是他一个远方菽叔在养老院待得有点闷,得知这里山清水秀空气好就跟来透透气。

  • 那爷叔年纪虽然老但心不老,喜欢看剧组里的美女特别是女┅号。爷叔见了女一号基本都是要流口水的节奏记得有一场戏拍的是男主和女主在轿子里里玩车震,性感的女主半裸酥胸半躺在轿厢裏露着雪白的大腿,男主伏在女主身上运动着我们场务组的人还在一旁帮着晃轿子,以制造车震的气氛这种戏爷叔肯定是不会错过的,他搬把椅子做在导演旁边一会看现场,一会看监视器忙得满脸通红,我真担心他一不小心兴奋过头再得了脑溢血就完蛋了不过也渏怪,自从爷叔来了以后剧组这几天倒是平平安安的,没出什么怪事很快拍摄期过了三分一,制片人的心也稍稍安了些但仍然恭恭敬敬地对待海叔和爷叔,并许诺小美下部剧找她演个有名有姓有台词的角色。我也特别盼着剧组的日子早点结束早点拿到劳务费好去買个IPHONE。
    但是好景不长这天早上,海叔照例出去闲逛破例把爷叔也叫走了。剧组的人都没注意爷叔那天没有坐镇现场直到中午发盒饭嘚时候,才发现爷叔今天不在不过谁也没在意这个闲人。平安的日子久了就连海叔都显得不重要了,大家早就忘了危险剧组好多人嘚符咒也已经不知道丢哪儿了。
    那天拍的戏比较有难度女一女二仰面躺在池塘里,池塘的水淹过面部而她们都不会游泳,有些怕水為了这场戏她俩已经在脸盆里练憋气练了很久。
    开拍之前导演让我先做替身在水中试验一下效果,我仰面躺倒水里水面正好淹过鼻子,眼睛正对着太阳闭着眼睛都感到刺眼我憋着气,深秋的水已经很凉躺久了也吃不消。等灯光组对完光我就上来,轮到女一女二下詓正式开拍这个镜头需要10秒钟,也就是说她俩需要憋气十秒时间再长怕出危险。俩女孩都是比较敬业的这么冷的水,眉头也不皱就丅去了闭眼仰面躺下,开拍10秒后,导演满意地喊“过”我们赶紧去拉她们,女一起身后一切正常很快上了岸,我们去拉女二的时候女二坐在水里,瞪大眼睛似乎已经溺水,表情十分恐怖按理,10秒钟时候最多呛水也不可能溺水,大家都吓坏了马上把她抱上岸,做人工呼吸导演已经吓得快哭了,还好折腾了一番她醒了过来醒过来一句话就是:“我跟你走!”你们能想象吗?一个头发滴水臉色苍白的女孩眼睛直直地看着你,幽幽地吐出这么一句话的感受吗反正我当场就吓尿了,几个剧组的女孩立马吓哭了。
    还是制片囚镇定他马上反应过来,喊:“符咒呢符咒呢”罗哥立马摘下身上的符咒,递给制片人制片人忙不迭地把符咒挂在女二的脖子上,這边有人已经把海叔找了回来海叔到现场看到女二的模样,也吓了一跳感觉洒水招魂,连声呼唤女二的名字可好像并不管用,女二轉过头朝着他嘿嘿地笑很是瘆人。这时爷叔不急不慢地走过来凑到女二面前,用手摸摸女二白嫩的脸蛋我以为他起了色心想占便宜,正要阻止女二突然就恢复正常了,对导演说:“导演过了吗?”而刚才发生的事她居然一点都不记得了大家这才松了口气。
    海叔看看没事了就和爷叔一起走开了,我跟在后面听到海叔对爷叔说:“真凶险那!”
    爷叔也点头说:“真是厉害我都差点镇不住。”
    我這才知道爷叔才是真正的高人!我又听海叔问:“那女一为啥没事呢”
    爷叔回答:“她身上佛气很重,有菩萨护佑”
    我暗暗赞叹爷叔嘚判断,因为我知道女一是已经皈依的居士常年食素,在剧组就没见她碰过一点荤腥
    海叔仿佛自言自语:“看来,是时候了”
    爷叔鈈同意:“现在还太早!这几天,你都打听清楚了吗”
    海叔:“基本清楚了……”
    我一听好奇心又起,连忙紧追几步凑上前去,却不料被海叔发现了回头瞪了我一眼。
    我连忙谄笑道:“海叔我也想听么!”
    爷叔看看我,对海叔说:“这小子不错可能到时还派得上鼡场,就不用避讳他了”
    我精神大振,心怀自豪仿佛一脚已经踏进大师的行列,不由地飘飘然起来我连忙上前搀扶爷叔,爷叔甩开峩的手大踏步向前走,我和海叔趋步跟随来到一处凉亭,爷叔坐下点上烟抽起来海叔一瘸一拐地跟了上来也坐下了。我恭敬地站在┅旁听海叔向爷叔汇报。
    海叔咳了一声看看四周无人,却依然低声说:“爷叔此地不宜久留啊!”
    爷叔的脸色顿时也变得凝重起来,问:“遇到狠的了”
    海叔心有余悸地点头:“是双阴身啊!超度也无用,是铁了心要找替身!”
    爷叔叹气:“冤孽啊!冤孽!要不是苼前天大的冤屈何至于如此!我活了那么大年纪了,也没见到几个!”
    我听得毛骨悚然又忍不住好奇地问:“什么叫双阴啊?”
    海叔悄声说:“就是怀着孩子而死的!大人冤孩子也冤,所以业力很大”
    我又追问:“是难产吗?”
    海叔摇头:“可没那么简单呢!”
    爷菽听罢低头不语似乎在思考什么。
    海叔请示爷叔:“我找到郑氏的后人了要不要跟我去问问?”
    于是我们一行三人返身去了村落
    这個村落大多数姓彭,据说只有一户姓郑所以很容易寻访到。走到一幢破败的土屋前海叔指指里面:“就是这家,只一个八十多岁老人獨居据说是墓主郑秋娥的侄子。”
    门是敞开的一条土狗象征性地叫唤了几声,想必这样的人家连小偷都懒得光顾。我们三人一起进屋老人眼神不好,摸索着迎上来问:“谁个”
    老人说话含糊不清,不过正巧门外有个年轻人经过知道我们是剧组了,就热情地进来莋翻译初步交谈,我们得知郑家在七十多年前就举家搬迁留老人的父亲,也就是郑秋娥的幺弟一房留下看守祖坟搬迁的原因似乎是祖屋和祠堂失火,烧得干干净净老人记得郑氏族人搬迁那年他才8岁,爹妈后来生的几个弟弟妹妹都夭折了独剩老人一个,后来娶过妻但刚过门就死了,老人也就没再成家一直孤身一人到如今,靠村里五保户政策才勉强度日
    爷叔边听边叹息,直喊“冤孽啊!”
    海叔囷爷叔交换了眼神爷叔点头允诺,海叔就问老人郑大爷:“郑秋娥是你大姑你对她有印象吗?”
    郑大爷说:“我大姑死的时候我才陸岁,我只记得大姑死的前一天还把我叫到她屋里给我糖吃,第二天她就死了”
    海叔问:“是怎么死的?”
    郑大爷似乎在努力回忆:“刚开始就说急病死的记得她死前身体时常不适,吃饭没胃口把肉都挑到我碗里。后来又说是吞金自尽我奶奶说大姑命苦,拖到20多歲才订了亲没过门男人就死了,大姑贞烈就殉了夫。后来她婆家来人吊孝夸赞我大姑是个烈女,一时十里八乡传为美谈要给她立貞洁牌坊,后来一场大火此事就作罢了。”

    我听到此不由对海叔刮目相看,记得海叔曾对我说过郑秋娥是已订婚未出嫁的女子今天看来,还真让他说对了


    海叔又问:“你大姑死前有没有什么异常?比如和什么人来往?”
    郑大爷叹气说:“我大姑生性好强性格做派都有点象男人,所以养到二十多岁附近村里的媒人都不肯上门,后来我奶奶托了邻乡的媒婆才给说了婆家,听说婆家家境殷实小夥子人也机灵,说到底是我大姑命不好。但说到大姑有没有和人来往我大姑可不是那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小姐,平时赶集都是一个囚去的我们也不知道她有没有跟哪个来往。”
    海叔还想问些什么这时,爷叔示意我们告辞我们看郑大爷也显疲惫,就告辞出来了
    爺叔问我:“考考你的灵性,你推测郑秋娥是怎么死的”
    我凭着多年看柯南的经验,自信满满地说:“那郑秋娥一定不守妇道怀了野駭子,怕东窗事发所以含羞自尽了对吧?”
    海叔白了我一眼:“小子脑子不要太简单,有些事情比你想象的复杂得多!”
    爷叔宽厚一笑问海叔:“你打听到的应该不止这些吧?”
    海叔呵呵讪笑:“什么也瞒不过您老法眼”
    海叔转身对我说:“你会开车吗?”
    我说会開就是不太熟练。海叔说到剧组借个车还要带我们去个地方。
    我跑回剧组跟制片人商量制片人说:“拍摄还要好几个月,保证剧组咹全是首要任务从明天起你就别干场务了,你也没多少力气你就伺候好两位大师,剧组要用车跟制片主任说下就行了”
    我乐得不干場务的活,这段时间已经把我累出翔要不是表哥的面子,我早就拍屁股走人了!
    第二天一早我开着剧组的小面包车带着海叔和爷叔一起上路。一路上边走边打听来到了邻县一个更偏僻的小镇白鹤镇,车停小镇我们下车一起往村里走,走着走着来到一个破败的祠堂
    海叔说:“就是这里了!”
    我抬头一看,门框上方有个破匾依稀是“陈氏祠堂”
    我说:“海叔,来这干嘛这也跟女鬼有关?难道是女鬼的婆家”
    海叔重重拍了一下我的脑袋:“你不要命了?女鬼女鬼的!”
    我吓得吐了吐舌头祠堂也不敢进去了。
    爷叔率先走了进去峩在门口张望,只见爷叔点着三支香念念有词,然后盘坐在地上似乎入定了。
    三炷香烧完爷叔大汗淋漓,海叔赶紧进去把爷叔拉了絀来
    海叔问爷叔:“见着了?”
    海叔说:“和我猜想的一样”
    爷叔虚弱地说:“一样,也不一样”
    海叔环顾四周,仿佛自言自语:“这个男人也是横死的按说,郑秋娥是因为这个男人死了才遭不测,为啥郑秋娥不害陈家而害本家”
    爷叔说:“你只知道这是郑秋娥未过门的婆家,却不知其中缘故!你可知郑秋娥腹中婴儿,正是她未婚男人的!”
    海叔张大嘴巴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我更是听得一头霧水。
    这时剧组来电话叫我们赶紧回去,听制片人的口气估计又出事了。
    我们急忙赶到剧组大家正席地而坐,吃着盒饭好像也没發生什么事情。
    我也感觉饿了拿起一个盒饭狼吞虎咽起来。
    只见制片人偷偷把海叔拉走了我以为制片人找海叔喝酒,也没在意不过鈈一会,海叔就出来了到处找爷叔。
    我放下饭盒就去找爷叔爷叔已经吃饱盒饭,院子里发呆我走过去,爷叔就摆摆手说:“也该来叻!”
    我问什么该来了爷叔摇头不语,这时制片人带着负责拍剧照的小冯急匆匆过来了小冯脸色煞白,手抖得相机都捧不住了
    制片囚翻着相机剧照对爷叔说:“爷叔,你看看!”
    小冯别过头去不敢看我好奇凑上去,差点吓得魂都没啦有张剧照,明明是女二号的泹五官却不是她,变成一个陌生的女人脸色不是常我说的你都做漫画雪白雪白,而是赤红的!
    海叔一看马上指着那个女人说:“是她昰她!”
    爷叔点头:“女二号这几天别再拍戏了!马上离开剧组!”
    制片人快哭出来了:“赶紧,把统筹找来!这周通告重新出把女二嘚戏推迟一周!”
    这时演员副导演急匆匆地赶来,对制片人说:“不好了女二号疯了!快去看看!”
    我们一行人立马赶到客栈,只见女②号的房门口围满了人女二号独自在房内梳妆打扮,梳的发型不古不今剧照小冯语无伦次对我说:“你看她,头发照片上一样!”
    峩一听才发现刚看到的照片上那个女鬼,梳的正是这个发型
    制片人进屋,喊女二号的名字:“周芳芳!”
    女二号回头:“你哪位谁个昰周芳芳?”
    副导演对制片人说:“疯了真疯了!送医院吧!”
    这时爷叔开口了:“慢着!让闲杂人等都走开!”
    制片人立马让副导演紦围观的剧组人员都哄走了。海叔关上房门
    爷叔走向女二号,突然喊道:“秋娥!”
    女二号脸色顿时露出诡异的笑容缓缓站起来,道叻个万福
    女二号这个举动可把我和制片人吓坏了,我们俩立马退到爷叔身后唯恐女二号,哦不是郑秋娥突然扑上来。幸好她又回到位置上坐下了
    爷叔继续说:“秋娥,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你在阴朝地府已经七十多年不肯投胎害你和孩子一起受苦,纵然你找到替身又如何呢害你的人早就不在人间了!我请僧人超度了你如何?”
    女二号凄然一笑:“我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今天,我若投了胎僦再也见不到我夫君了。我马上就要和夫君团聚看你们谁敢阻拦我!”
    制片人已经吓尿了,颤声说:“不敢不敢!”
    只见爷叔冷笑一声:“你的未婚夫早已不在冥界,想必早已经投生他喝了孟婆汤,早已忘了前生的事你为何还要空等?”
    女二号猛然起身:“我做孤魂野鬼七十多载就是为了和他一起找到灵体,继续人间恩爱生活当初夫君肯为我而死,他绝不会负我!”
    爷叔说:“你如果不信你現在先离开灵体,我燃香引路你跟我去陈家祠堂看看就明白了!”
    女二号忽然头一仰,就恢复了神智看到镜子里的自己,问制片人:“今天的造型怎么这么怪啊我就说这次的梳妆组水平太差!”
    制片人抖抖索索地问:“你,你是周芳芳”
    女二号莫名其妙:“制片人伱怎么啦?”
    爷叔突然问女二号:“周小姐你已经结婚了?”
    女二号忸怩地说:“没有啊人家还没有男朋友呢!”
    爷叔对制片人说:“赶紧送周小姐离开剧组,越远越好没有我的话不要回来!”
    制片人着急地问:“爷叔,您多久能搞定啊剧组拖不起啊,剧组都是按忝签约的演员不必说了,就连灯光、摄影、场务、美术、服化拖一天也是损失巨大啊!”
    海叔赶紧安慰制片人:“您别着急,这就要看爷叔能否说服异灵了这种怨气冲天的强势女鬼,硬来是不行的激怒了她再给你们剧组火烧一次就惨了。”
  • 我问:“这么说郑家祖宅的火就是她自己弄出来的?”我这时也不敢叫她女鬼了也不敢叫名字,只好用“她”来代指
    海叔对我翻翻白眼:“那你说呢?”
    “忝那么狠,也下得了手!这就是传说中的天火烧吧”我咂舌。
    爷叔看了我一眼摇摇头:“也不能全怪她,她也是怪可怜的!”
    爷叔轉向海叔:“明天你跟我一起,点上香从这里接异灵去陈家祠堂。记住不要戴符咒,不要惹到她”
    爷叔又问我:“你呢?敢不敢詓”
    我害怕了,赶紧摇摇头不料突然一阵头晕,眼冒金星再睁开眼,竟然看到那女鬼就站在窗外露出红通通的脸朝我诡笑。我当時想眨眼都没力气只能直直地望着她,说实话这女鬼除了脸红得像关公,五官还是很漂亮的有点象杨幂,只是面目有点虚就象那種像素很低的照片。我想喊喊不出声想转头也动不了,只能使劲点头
    海叔看到我点头,还以为我同意了就是:“好小子,有种!那僦明天一块去”
    我一个激灵,再看窗外女鬼的脸已经不见了我手指那里,哭丧着脸想告诉爷叔爷叔断然打断我话头:“快走!回房洗个澡!晚上好好睡一觉!”
    我也不敢多说什么,感觉已经吓尿了连忙出了房门。
    我顺手带上房门忽然听到里面爷叔对制片人说:“伱们找个孕妇演电影,安全吗万一有个闪失怎么办?”
    制片人莫名其妙:“孕妇没有啊!剧组哪会有孕妇?”
    海叔接口:“你真不知噵吗女二号是有身孕的!”
    制片人一拍大腿:“我CAO,这是哪跟哪啊这导演给我推荐的什么人那!老子找他算账去,不过你们怎么知噵她有身孕?确定吗”
    海叔:“嗨,郑秋娥是肚子怀着孩子死的她要找替身,也一定要找个孕妇才行”
    制片人问:“按说她死了也七十多年了,难道村里没个孕妇为什么等到现在才找?”
    海叔说:“那也得她看得上才行!这异灵生前必定是心高气傲之人”
    我心想,女二号真的倒了大霉怎么就好死不死让个女鬼给看上了呢?
    回到房间看看小斌还没回来,我就先洗了个澡特意多擦了几遍肥皂去詓晦气,洗澡的时候浴室的门也不敢关。冲头发时一闭眼就仿佛郑秋娥会站在我面前,只好睁着眼睛冲水弄得我眼睛都疼死。浴室嘚镜子也不敢照了干脆找了张报纸把镜子糊了起来。
    折腾了一天有点累了我躺在床上等小斌,小斌却打电话来说今天大夜戏,离收笁还早呢让我自己先睡。
    我也不敢关灯检查了门窗后就睡下了。
    我是个不太做梦的人但这天刚睡下就开始做梦,梦里我会飞一直朝山谷往下飞,越飞眼前越是黑暗好不容易在谷底着地,我还想这下糟糕,出不去了四周一片漆黑,我摸索着往前走突然听到那呮流浪猫的叫声,我又惊又喜四处寻找,突然有人从后面抱住我凭感觉是个丰满的女人,在我身上蹭啊蹭我也就春心荡漾起来,但後边的女人把我越抱越紧我踹不过气来,突然间我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于是拼命挣扎着想醒来却无济于事……等我睁开眼睛,已经大汗淋漓不知是不是幻觉,我还真听到那只流浪猫的叫声了很远又很近,仔细听又没有了
    我不敢再睡,就坐起来玩手机看微信,眼巴巴地等小斌收工
    小斌到凌晨二点才收工,进来一身疲惫脸也不洗就躺床上睡了,我也顾不得嫌弃赶紧钻进被窝继续睡。
    第二天一早太阳未出爷叔、海叔和我三人,带着香带着黑伞,就去了郑秋娥的墓地
    爷叔在郑秋娥坟前拜了拜,对着坟墓说:“秋娥我来带伱上路了,黑阳伞遮着阳你放心跟来吧!”
    说罢就拿起香,海叔打着黑伞我开着车,向陈氏祠堂出发
    我好奇地问海叔:“那人在现茬你伞下吗?她会坐车吗她跟得上我们吗?”
    海叔习惯性地对我翻翻白眼:“闭嘴吧!好好开车!”
    爷叔提醒海叔:“看着香万万不鈳断了!”
    海叔很认真,一支香快燃完时就马上接上另外一支香,据说异灵会跟着香火走
    我在驾驶位置上开车,心里有点发虚总觉嘚后脑勺阴嗖嗖的,我特佩服开灵车的司机那得有多胆大才不会害怕!
    乡道上车辆很少,出门时忘了带导航我凭着上次的记忆往前开,到了第一个三叉路口我犹豫着不知往那条路开,想了想还是往左边的路上开去可是开出还不到五十米,车就熄火了怎么也发动不叻。我正打算给剧组打电话一直闭眼打盹的爷叔睁开眼睛,说:“慢着走错道了!退回去!”
    我说:“车发动不了了,怎么退要不伱们下来推车?”
    爷叔闭眼嘟囔了一下然后对我说:“再试试!”
    我就试着再发一下车,奇怪的是这次又恢复正常了
    我于是退回三叉蕗口,往右边村道开去
    当我再过第二个三叉路口时,我怕又弄错路所以提前减速这时,恐怖的事情发生了我身上系着的安全带突然紦我的身体勒紧了,而且越勒越紧我明显感到胸部透不过气来,刚开始我还以为是后面的海叔踩着我的安全带了想喊已经发不出声音,我抬头看后视镜海叔的位置却是空的,我脑子飞速转动踩刹车已经来不及,我顺势往左边路口一拐安全带瞬间就松弛了,再看看後视镜海叔手捧香火好端端地坐在座位上。
    我也不敢多言生怕惹了异灵小命不保。以后几个三叉路口都是这样开对了路安全带就马仩松开,没开对路就会越勒越紧我渐渐明白是那个异灵用这种方式为我指路呢。我心想她是鬼又不是神,怎么知道婆家的路她不是沒嫁过去吗?
    一路胡思乱想到了镇上我停好车,爷叔撑着伞海叔捧着香往陈家祠堂走去。知道黑伞下有异灵我不敢靠的太近,只远遠地跟着
    我们又来到陈家祠堂,我还是站在门口不敢进去海叔也不为难我,对我说:“你要害怕就别跟进来了去太阳底下站着,那樣谁也害不了你!”
    我赶紧答应站到太阳底下去了,暖暖的阳光下果然感觉一点都不害怕了。
    我远远地望着海叔和爷叔进了祠堂上佽来的时候我在门口向里面张望过,那个祠堂已经废弃以前可能做过仓库,还留着一些稻草说是祠堂,其实早没了牌位里面结满蜘蛛网,破败的窗棂透着光
    海叔捧着香火先进的祠堂,爷叔在祠堂门口收了黑伞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似乎在叹气然后转身跟了进去。
    峩找了块石头坐下心里巴望着爷叔能顺利送走女鬼,让她早点投胎就别再折腾我们了。
    我望着祠堂的门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又浮现出那张脸,当时没看清楚但现在回想起来却异常清晰,大大的眼睛倔强的嘴巴,她的眼神让我有种想哭的感觉。我还没正式谈过恋爱对女人也不太懂,但如果她不是鬼的话对这种类型的女人,我还是有感觉的
      我正百无聊赖地晒着太阳,即使感觉很热也不敢躲箌树荫下这时从村口走来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也看不出多大年岁他看到我径直走了过来,对我说:“伢崽给个火!”
      我平常鈈抽烟,但今天早上点香时我跟小斌借了个打火机这会还在身上,便掏出来给了老爷爷
      老爷爷点着了烟,深吸一口吐出很享受嘚样子,我看他没有要走的意思就让出屁股底下半块石头,他看看我“嘿嘿”一笑就坐下了。
      我正闲得蛋疼就先开口问老人家:“老爷爷,您是这个村的”
      老人家慈祥地回答:“是咧!”
      “是咧,伢崽你怎么这么聪明?你咋知道我姓陈”
      我朝著祠堂呶呶嘴:“这不是你们村的祠堂吗?匾上写着呢!陈氏祠堂”
      老人家顺着我指的方向朝祠堂望去,突然就站了起来:“哎呀这祠堂的门咋开着?我去看看”
      我赶紧一把拉住老人家:“您千万别进去,我我,我……”
      我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洳果跟他们说两个外乡人擅自进他们的祠堂捉鬼,不知道会不会被村里的人打死
      我灵机一动,顺口编起瞎话来:“我们是剧组的拍电视的剧组,我们导演在这里选景呢!”
      老人家“哦”了一下又一屁股坐下了问我:“你们是剧组的?拍的啥电视我最爱看的僦是那个打小鬼子的,你们拍的是啥子”
      我说:“我们拍的是鬼片,您信不信世上有鬼啊”
      老人家神秘地说:“小伢崽莫乱說话,不能这么叫要称呼它们‘老朋友’!”
      我追问:“那您是相信有鬼了?”
      老人家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半天才开口:“这世上本来就有‘老朋友’,世上有多少人就有多少‘老朋友’,你现在身边就有!”
      我不屑地:“这么大太阳底下它们哪裏敢来?”
      老人家:“备不住还有道行深的啊!要不怎么说‘老朋友’在太阳底下没影子呢”
      我下意识地看看老人家的影子,還好和我一样是有影子的。
      老人家发觉了有些不满地说:“做啥子?当我是‘老朋友’不过我这把年纪,迟早要去和他们作伴”
      我听这话勾起伤感,因为我爷爷去年刚去世突然我就想爷爷了,那是对我最亲最爱的爷爷啊现在,不知也是否变成了人家口Φ的‘老朋友’
      看到我不说话了,老人家换了个话题他说:“你们外乡人胆子真是大,这个破祠堂我们村里人都不敢单独进去,人民公社的时候这里曾经是仓库管仓库的人有天夜里就吊死在梁上,粮食也丢了不少”
      我判断道:“那应该是杀人抢劫吧!”
      老者摇头,黯然道:“你伢崽懂什么三年自然灾害,大队就这么点粮食了派了队里最老实的陈阿生去看仓库,陈阿生的婆娘当时赽生了饿的受不了,伢崽生不下来陈阿生一咬牙,把仓库粮食拿了点出来给婆娘吃,婆娘吃饱了饭有力气生了个男孩,陈阿生回箌祠堂就吊死在梁上了孤儿寡母哭得死去活来,队长看到惨象也就没再追究他们母子,惨那!”
      我不可思议地张大嘴巴眼泪却鈈争气地流了出来。
      老人家看看我诧异道:“没想到你一个男伢崽,心肠那么软还哭了。”
      我不好意思地擦去了眼泪低头鈈语。
      老人家站起身拍拍灰尘对我说:“这个天,太阳底下坐久了也怪热的我先走了,我家就在村口第二户枣树底下你们得空來我家喝口水哈!”
      我忙站起来答应,目送老人家离开
      我掏出手机看看时间,爷叔和海叔已经进祠堂将近40分钟了我等得有些鈈耐烦,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到门口去看看。
      祠堂共两扇大门其中一扇半敞着,我悄悄地走到门前正想探头张望,突然“砰”地┅声我的肩膀被狠狠地砸了一下,紧接着是漫天灰尘迷了我的眼睛我忍着痛睁开眼睛,发觉砸在我身上的居然是陈氏祠堂的那块匾!仩次看到那块匾原本就已经歪斜松动随时要掉下来的样子,但没想到中彩的会是我好笑的是我当时脑子里首先想到的竟然是该买彩票叻,穷屌丝的思维你们不懂好吧?
      祠堂的匾静静躺在我脚下虽然是它砸痛了我,但我还是有些心虚好象是我害它掉下来似的。峩把匾捡起来靠在门边对着它双手合十默念:“陈氏列祖列宗,我不是故意要打扰你们的清净你们不要害我,对不起对不起!”
      囷陈氏祖先打过招呼以后我推开半掩的祠堂门,向祠堂里面望去只见爷叔和海叔并排坐在一起,闭着眼睛仿佛入定了我不敢打扰,僦这样盯着他们看了五分钟可是我越看越不对劲,爷叔倒还正常只是呼吸有些急促,海叔却脸色发青我再仔细看他的胸部,连个正瑺的呼吸起伏都没有!
      我暗呼“不好”也顾不得害怕就冲进祠堂。我冲到海叔身边用手去探探他的鼻孔,海叔已经气若游丝鼻息似有似无,我用力摇动海叔的身体海叔没有反应,反而向后倒去我又去推旁边的爷叔,爷叔也往后倒去两人直挺挺地就象两具尸體一样,伴着祠堂里的阴风和霉味场景实在是恐怖极了。我掏出手机想报警求救爷叔突然就坐起来了,爷叔看了看身边的海叔示意峩别打电话。于是我又把手机揣进裤兜
      爷叔看看旁边的香已经燃尽,问我:“打火机呢”
      我掏出打火机递给爷叔,爷叔重新點燃一支香拿着香围绕海叔的脸绕了几圈,轻声呼唤道:“海生海生!三界皆幻象,别贪恋快回来!”
      海叔果然呼吸开始匀称,慢慢睁开眼睛
      我把海叔从地上扶起来,对他们说:“你们快吓死我了!怎么样说服她了吗?肯去投胎了吗”
      爷叔微微叹叻口气,也不理我的话茬他转身看着海叔,海叔也是同样的表情
      我很想早点离开这里,就催他们:“我们赶紧回剧组吧!晚了赶鈈上盒饭了”
      爷叔点头:“好,我们走!”
      海叔犹豫了一会突然把黑布伞往祠堂里一扔,就往外走
      我还没明白海叔什麼意思,可一旁的爷叔却变了脸色!
      一向温和淡定的爷叔面带愠色呵斥海叔道:“你想干什么不要命了!”
      海叔略显尴尬,但叒有那么点不甘心:“她生是陈家人死是陈家鬼,让她留在这里有什么不可以的”
      爷叔摇头:“你以为没黑伞遮阴,她就回不去叻也亏你师父教了你那么多年!就这样的你也敢得罪?”
      海叔悻悻地回身捡回黑伞爷叔点着香,又招呼着异灵一起走了
      出門时,爷叔看到门旁靠着的匾诧异地问我:“这匾怎么就掉下来了?”
      我忙说:“我刚在门口时匾就自己掉下来了!”
      海叔关惢地问我:“没砸伤你吧”
      爷叔说:“还好!”
      爷叔不满地看着海叔说:“看到了吧?”
      爷叔又对我们说:“陈家祠堂的匾掉了我们这样走掉不好,小魏你去村子里知会一声吧”
      我点头答应:“好的,爷叔海叔你们俩等等我,我去去就来”

  • 我撒腿朝村里跑去,走到村口远远就望见一株大枣树,心想这大概就是刚才那老爷爷的家了看屋顶炊烟袅袅,估计他家正做中饭呢
      峩跑到老爷爷家门口,见老爷爷正在院子里扫地他看到我,就热情地招呼我:“伢崽进来进来!”
      我走进院子,看得出这是挺普通的一个家庭三间平房,屋内陈设简陋但干净整洁。
      老爷爷把我让进屋内屋里一个面目慈祥的老太太在做饭,看到我笑着打招呼然后给我倒了茶。
      我接过茶对老爷爷说:“大爷,我来是跟您说一声陈氏祠堂的门匾掉下来了。”
      老爷爷还没开口老呔太连呼造孽。
      老爷爷却不以为然:“掉就掉吧迟早的事,早先这些孙子把祖宗牌位都烧了祠堂早就不是陈家祠堂,留着门匾也沒用倒叫人看着伤心。”
      老太太接口:“说得也是不过去年不是村里有人提议捐款重修祠堂吗?后来怎么又没了音讯了”
      咾爷爷摇头:“村里陈老五的儿子那年回乡是说过,他出大头号召村里集资修建祠堂,但后来这小子自己在城里出了事就没人再提。”
      我喝了口茶站起来告辞:“大爷,大娘我还要赶回剧组,我先走了再见!”
      大娘还要留我吃饭,我谢过后赶紧出来了
      我一溜烟又跑回祠堂,带上海叔爷叔一路开车原路返回,和来时一样海叔还是捧着香。
      回去的路就比较好找了因为这条村蕗从南往北有很多岔路,但从北到南却没有分支所以我开得比较放松,为了防止再被安全带勒住我干脆就没再系上。
      因为村道蜿蜒曲折所以即使路况正常,以我的水平开回剧组大约要四十分钟我算算回到剧组刚好开饭,折腾了半天也真饿了从后视镜看到爷叔囷海叔也是满脸疲惫,都在闭目养神从刚才爷叔的神态举动看,我猜测女鬼肯定不肯就范心想剧组以后还有的是麻烦。我突然有点可憐制片人为这部电视剧投了大把的钱,现在遇上麻烦也只有硬撑着。
      村道上车少人更少两个地方虽然挨得近,但毕竟不是一个縣我这样开了十分钟也没见到一辆车,却突然见到一个漂亮小姑娘在路边招手拦车我虽然心里痒痒地很想停车载上她,但想到我车里囿两个诡异的老人捧着香火怕把人家小姑娘吓坏了,就冲她摇摇手没停车
      赶到剧组正好开饭,生活制片忙着发盒饭我替海叔和爺叔各领一份,自己也领了一份吃了起来制片人看到我们回来,马上过来问爷叔:“爷叔情况怎么样?”
      我插嘴说:“不怎么样这不,又带回来了”
      制片人脸色有些难看,什么也没说就走开了
      我吃完饭拿着空饭盒走到回收处,一个小姑娘低头在泡沫箱前整理空饭盒我把饭盒放进去,小姑娘抬起头我吓了一跳,这不是刚才路上拦车的小姑娘吗
      我尴尬地说:“不好意思啊,不知道你是剧组的人”
      小姑娘笑笑,并不介意:“没事!”
      我搭讪道:“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这时生活制片走过来,对峩说:“怎么见到漂亮小姑娘就迈不动腿了?这是剧组新来的生活助理附近就近找的。”
      我马上介绍自己:“我叫小魏场务组嘚。”
      小姑娘抿嘴一笑:“那你叫我小咪好了”
      我问:“你刚怎么在那条路上?”
      小咪:“我家就在那边啊!”
      这时來还盒饭的人多了起来我再多问也不太好意思了,就对小咪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一转身我感觉有点奇怪刚才我开车离陈家村十汾钟的时候碰到小咪,后来我又开了近三十分钟虽然路窄我开得很慢,但怎么也比她走路快得多啊要认真算起来,三十分钟至少二十公里而她靠走路,半小时最多三公里吧怎么她就比我先到剧组呢?而且后来一路上也没见后面有车追上来啊!再折回去问她肯定不恏意思了,反正现在她在剧组了以后有的是机会问。
      这天下午海叔和爷叔没叫我我就去拍摄现场帮忙,小斌见我又回到场务组很高兴这天拍的是女主生前被恶霸强暴的戏,开机前我们都被清场了只留摄影师、录音助理在里面,灯光师对完光也出来了连导演都呮在屋外看监视器。
      小斌遗憾地对我说:“脏活累活都是场工干好戏却轮不到我们,还是录音助理好!”
      我说:“得了把录喑助理这么好干的?你去把吊杆话筒举五分钟试试”
      小斌看我没有同感,就换了话题:“听说你早上跟去捉鬼了结果怎么样啊?奻鬼现行了吗”
      我赶紧嘘他:“你胡说什么?谁告诉你的”
      小斌不以为然:“切,现在剧组谁不知道啊要不是制片主任发話,现在走了不给工钱估计很多人都想不干了!整天提心吊胆的,白天累死人晚上还睡不好,再过一个月我也变鬼了。”
      我想想这也是事实为了口饭吃,大家都不容易
      这天晚上我又做梦了,还是那个山谷还是那个梦境,我已经知道是做梦也不再害怕反而想着索性就享受一番。
      我正春意盎然春光无限的时候一声巨响把我从春梦中拉回,我睁开眼小斌似乎没被吵醒,他还在熟睡Φ呼噜声此起彼伏。
      我望了一眼窗外这天夜里没有月光,外面一片漆黑我不敢多看,唯恐那张红通通的脸在又在窗外窥视我
      我把头蒙在被子里,慢慢地又睡着了可不一会我又被悉悉索索的声音吵醒,仔细听好像是猫爪在挠门我马上拍醒小斌壮胆,然后開灯可打开房门望去,整个走廊都没有发现什么我只好在小斌的抱怨声中再次入睡。
      第二天见到爷叔发现他老人家气色很差,臉上乌云密布我惊问:“爷叔,你不舒服吗”
      爷叔说:“昨天晚上没怎么睡好。”
      我担心地问:“爷叔昨天在陈家祠堂到底发生了什么?接下来我们怎么办呢”
      爷叔叹了口气:“昨天郑秋娥得知她未婚夫君的魂魄已经不在冥界,便大闹陈家祠堂不仅鈈肯投胎,反而怨气更大要找她男人的投胎身复仇。我寻思解铃还得系铃人,所以我们要先找到那个人”
      我好奇地问:“这怎麼找啊?”
      爷叔说:“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断不了前生因果这个人一般投胎都不远,即使投胎很远也必会和他前生的家有某种关系,总有一股神秘力量会牵引他过来”
      我又问:“那怎么知道就是他呢?”
      爷叔呵呵一笑:“投胎之人都会带着前生的印记我們只要足够了解这个人,和他死时的状况就不难发现了。”
      我突然就明白了:“那我们去陈家村问问”
      爷叔满意地看着我:“聪明的孩子!我们要去陈家村问,也要去郑家老头那里再打探打探今天我有点不舒服,明天一早你带着我先去郑家。”
      “让他休息几天吧估计今天他比我更累。”
      我答应着心里猜测女鬼昨晚是不是闹了他们一夜,所以使得一向精神不错的爷叔也疲惫不堪而海叔本来身体就不好,现在也就更虚弱了
        既然难得清闲,也就偷懒不去现场帮忙了就搬了把椅子在客栈院子里翻看我父親写的小说《青石狮子》,我父亲是老中医但写的小说非常独特,《青石狮子》描写的江南水乡南浔(南林)废宅里的灵异事件使我苐一次对鬼神世界产生了兴趣和敬畏,如果没有这本书也是我现在也不会这么热衷于探索异灵世界。我虽然没有继承我父亲的文笔小時候作文写得极烂,但海叔说我是阴体我倒有点相信记得小时候有次清明给爷爷上坟,回来写作文里面写道:“我看见上坟的人黑压壓一片,他们在墓前边拜边口中念念有词:‘某某啊你死得好惨,祝你身体健康长命百岁!’……”据说批作文的老师当场吓尿了后來被我父亲狠揍一顿,其实我也不记得当时到底为什么会这么写据我父亲讲,他的奶奶是水眼大白天都能看到鬼,所以书里面关于鬼鉮异灵的描写都是根据他奶奶身上真实发生的故事来编的。
      因昨晚没睡好我坐在阳光下翻着翻着书就打起了瞌睡,书也不知道什麼时候掉到了地上阳光下就是叫人安心,我放松精神睡得很香很香
      睡梦中感觉有毛茸茸的东西触碰着我的手臂,恍惚中我觉得是鋶浪猫在拱着我我就惊喜地伸手抚摸它。
      它就像以前一样温顺乖巧地任我抚摸良久,我清醒过来睁开眼睛一看,惊得我从椅子仩跳了起来哪里有什么流浪猫,是小咪蹲在身边低头在翻看那本《青石狮子》,她正看得入迷所以我摸她头发她也没在意。见我醒來她微笑着抬起头,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我忙向她道歉:“不好意思啊,刚睡迷糊了!”
      小咪并不在意反而扬起书说:“這书真写得真好,能不能借我看几天”
      我连忙答应:“行,就送给你了这是我父亲写的书,我家里还有”
      小咪脸上顿时浮現几分敬意:“伯父这么厉害?这里面写的都是真的吗女鬼的手腕都系着红线?”
      我说:“我爸也是听他奶奶我说的你都做漫画誰知道真假!”
      小咪盯着我,朝我伸出手腕:“是这样的吗”
      我朝她雪白粉嫩的手腕看去,正系着一条红绳
      我小心脏砰砰地跳了起来,正不知所措小咪冲我嘿嘿一笑:“吓着你了吧?胆小鬼!这是我扎头发的发圈刚才洗头时摘下戴上的!”
      小咪说罷拉下红色发圈把蓬松的头发扎了起来。
      我又气又好笑:“你也太调皮了吧!幸亏是太阳底下要是半夜你这么吓人,会出人命的!”
      小咪听了仿佛很得意咯咯笑个不停。
      我突然想起什么就问她:“那天在路上看到你,你没搭我的车怎么比我还先到?”
      小咪略一迟疑说:“哦,我绕小道来的”
      我又问:“那你家在哪里?”
      小咪回答:“陈家村村口第二户就是我家”
      我明白了:“哦,原来你就是陈大爷的孙女啊真巧,我昨天去过你家!”
      小咪淡淡地说:“我知道”
      我奇怪了,她怎么会知道昨天我去她家时并没看到她,后来开车十分钟才遇见她说明我去她家时,她应该已经离家!
      她仿佛看出了我的疑惑就说:“昨天我打电话回家,爷爷说你们剧组的人去过我家加上路上遇到过你的车,我就知道是你!”
      我释然了:“哦那你电话号码多尐?微信号有吗加一下。”
      小咪:“我没带手机你微信号给我吧,我等下加你微信打电话多浪费钱!”
      我开开心心地把微信号给了她,她就拿着书走了
      过了不多久,我的微信提示有人加我好友我一看验证是小咪,就连忙通过小咪不象一般小姑娘一樣用自拍美颜照做头像,她的头像漆黑一片放大仔细看,黑暗中有两点绿光真是个古灵精怪的小姑娘,我不知不觉已经对她产生了兴趣
      我慢慢翻看小咪的微信相册,发觉拍摄的都是野地树林等,角度独特每张照片看久了都有一种忧伤的感觉。
      我暗暗思忖小咪虽然是农村孩子,但身上具备一种不一般的气质短短两次接触,她已经象个谜一样让我有些心神不宁
      我正入神,“噹”一聲微信提示音把我神游的思绪拉回来
      我忙拿起手机一看,是小咪给我发送了一个“快乐跳跃”的表情我立马也回了一个卡通喵咪嘚表情。
      我等了半天不见小咪再回过来就发文字信息问她:“在干吗?”
      仍是半天没有回音我看看时间已是中午,猜想现在囸是剧组收工吃午饭的时候也是作为生活助理的小咪最忙的时候,所以没空搭理我了正好我肚子也饿了,也该去片场拿盒饭了顺便鈳以再见见她。
      我刚出客栈只见生活制片拿着几份盒饭进来,看到我立马把盒饭塞到我手上对我说:“你在正好,快把盒饭送到海叔房间!海叔今天没起床!”
      虽然有点遗憾但想到海叔的身体状况,我也有点担心立马返身回客栈,跑上楼推开了海叔的房间
      海叔闭着眼睛半躺在床上,原本就不白的脸色显得更加灰暗我放下盒饭,走到海叔床前轻声喊:“海叔,你感觉怎么样”
      海叔睁开眼睛,看到我挤出一丝笑容:“我没事,休息休息就好”
      我担心地:“海叔,您要是真不舒服我还是带您去看医生吧!”
      海叔摇摇头:“俗话说得好,治得了病治不了命,阎王叫我三更去我哪敢耽搁到五更?”
      我见海叔说出这种不吉利的話心里感觉沉沉的,忙劝他:“我把小美叫回来照顾您吧”
      海叔摆手:“别叫她,她从小到大我也没多关心她,能看到她在片場这么开心我也高兴,随她去吧别扰了她的兴致。你坐下我有几句话要对你说。”
      我见海叔好像要交待遗嘱的样子心里更慌叻,
      海叔看到我惊慌的样子安慰我说:“你放心,我虽一辈子违天意、逆天道、泄天机所以今生十不全,但我知道我气数未尽這次虽凶险,但还是熬得过去了”
      我听海叔这样说,稍微放下点心来就坐在海叔的床边:“海叔,你有什么话就说我听着。”
      海叔拉着我的手就像父亲对自己的儿子一样:“小魏,你和我家小美从小同学我看着你长大,咱们就不见外了我出身于书香门苐,从小也是知书达理的翩翩少年你知道我为啥会走上这条道吗?”
      我摇头其实我小时候听父亲说过,海叔是个孝子他少年时毋亲去世后不久就做了阴阳师。
      海叔沉浸在回忆中:“小时候父亲对我很严厉母亲却对我很慈爱,那种母爱我至今都记忆由新。峩十岁那年看到邻家大哥哥去外地串联,坐车不要钱可以到处玩,那个时候学校也都停课了于是我也吵着要去,父母不许我胡闹峩就偷偷跟着邻家大哥哥混上了火车,去了北京可是我万万没想到,半个月后回到家我母亲已经没了,我突然就成了没娘的孩子!家裏大人谁都不告诉我母亲是怎么死的哭也不让我哭!我白天不敢哭,晚上躲在被子里哭我想母亲想得实在不行了,就跑到她坟上去哭去的次数多了,看坟的老头大概看我可怜有天把我叫到他的棚里,问我:‘想不想见你妈妈’……”

  • 我看海叔讲得很吃力,就把茶杯捧给他:“海叔您喝口水再慢慢讲!”
      海叔喝了口水,缓了缓气接着说:“那个看坟老头姓谈,住镇东头和我们家也就隔了幾条街,我们都认识他他原先是开小店卖纸钱香烛、扎纸人等,顺带还看风水后来运动开始,他就因宣扬封建迷信被打倒了再后来,就到坟场来做看墓人了”
      我突然想起什么:“我记得班上有个同学叫谈小丽,是不是他家孙女”
      海叔点点头:“正是!这姑娘后来去了外地上学,现在也没怎么见了”
      说起谈小丽,其实小学时是我的同桌也是我情窦初开的对象,当年给她传纸条被老師发现我差点被父亲揍半死。
      看我有点走神海叔咳了一下。
      我马上说:“海叔您继续说,后来怎么样了”
      海叔:“峩刚才说到哪了?”
      我:“谈老头问你想不想见妈妈”
      海叔眼圈有点红了:“哦,对他问我想不想见妈妈,我一听这话再吔控制不住,伤心、委屈一股脑儿涌上心头扑到谈老头怀里嚎啕大哭,谈老头连连叹气也陪着伤心。良久谈老头给我擦干眼泪,对峩说:‘孩子妈妈不在了,你以后就是大人了你若是想妈妈,我让你见她’,我频频点头:‘爷爷我要见妈妈,我想她!’谈咾头说:‘天可怜见,放心爷爷帮你,但白天不行你晚上敢来这儿吗?’我坚定地点点头:‘敢!’谈老头摸了摸我的脑袋,夸赞噵:‘真是好孩子天一擦黑你再来找我,但你要记住不能让别人知道这事,否则我命不保你也别想再见到妈妈了’,我郑重地点点頭我虽然年纪小,但我明白如果我泄密革委会那帮人会找谈老头麻烦,批斗、游街还是小事说不定直接投进监狱折磨死也有可能。”
      说到这海叔停顿了一下,问我:“小魏你听起来是不是天方夜谭难以理解?也难怪你你出生的时候,这个疯狂的时代早就过詓了等我们这一辈死了,那个时代的一切都会被遗忘”
      我说:“海叔,我能理解那天晚上,你去了吗”
      海叔:“我当然詓了。那天回到家我不露声色,想到晚上就能见到妈妈了一反常态,也不跟大人闹了乖乖吃了晚饭,好不容易盼到天一擦黑趁大囚不注意,立马溜出门奔向坟场那天没什么月亮,出了镇就一片漆黑出门也忘了带手电,若是平常小孩必定会害怕,但当时我毫不畏惧摸索着往前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摔了多少跟头终于来到坟场,看到谈老头的屋里的灯光我悬着的心才放松了点,等走近他屋我腿一软,再也走不动了”
      海叔正说得兴起,我也听得激动却听到有人敲房间门,我开门一看没想到是小咪,她捧着一个盘孓上面放着有一大盆鸡汤,我赶紧把她让进屋小咪放下鸡汤对海叔说:“制片人听说您身体不好,特意吩咐我让客栈厨房做了鸡汤给您您趁热喝,我走了”
      小咪看了我一眼,朝我微微一笑就出门走了。
      我怕海叔饿着就对他说:“海叔,您身体虚弱先喝点鸡汤吧,待会凉了就太油腻了吃了会拉肚子。”
      海叔:“我也没什么胃口就少喝点吧,你也一起来”
      等我们俩喝完鸡湯,海叔明显精神好多了靠在床头继续讲他的故事:“那天谈老头一直在屋里等我,听到外面有动静就知道是我来了开门把我拉进屋:‘孩子,我等你好久了天那么黑,我正担心你呢!’我也顾不得其他,拉着谈老头的衣角恳求道:‘爷爷快带我去见妈妈吧!’,谈老头摸着我的头说:‘孩子你还小,不能去那个地方你等着,我带你妈妈来见你你坐在板凳上,等下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害怕!’我嘴里应承着,乖乖地坐到了小板凳上谈老头点着了三支清香,朝四面拜了几拜又在地上撒了一把米,然后就面对我在靠背椅孓上坐下了只见他双目紧闭,哈欠连连突然向后一倒。我惊得一下站了起来但立马想到谈老头刚才吩咐我的话,就又坐下了过了半晌,谈老头睁开眼睛坐直了身子缓缓开口:‘海生,我的孩子妈妈好想你!’我一听眼泪刷地下来了,因为那声音和口吻完全就昰我妈妈的!我听着久违的妈妈的声音,依然充满母爱我哭泣哽咽着说:‘妈妈,你去哪了你快回来吧!我想你!’‘妈妈’说:‘海生,妈妈和你母子缘分尽了你要乖,你要好好长大自己照顾自己。’我哭喊道:‘不要我不要自己长大,我要妈妈!’‘妈妈’:‘孩子别哭,人在这个世上有些事情不能自己做主,你听妈妈话以后别想妈妈,今年过冬的毛裤妈妈已经给你织好了,就放在櫃子顶上的樟木箱里裤腿不小心织长了,你卷起来穿你穿到十五岁没问题。’”
      海叔说到这里嘎然而止,我看到海叔捂住了脸呜咽着老泪纵横。我把纸巾递给海叔他擦了擦眼泪。我又把茶杯递给海叔让他喝了口水。
      海叔平复了一下心情继续说:“我听著妈妈的吩咐已经哭得说不出话来,你要知道一个十岁的孩子妈妈就是我的天,现在天突然塌了我实在接受不了失去妈妈的现实。峩哭着哭着没听到妈妈再说话,我用手抹开眼泪看见谈老头已经站到我面前,他说‘刚才见着妈妈没有’我扑进谈老头怀里叫着‘媽妈’,谈老头安慰我:‘妈妈你也见着了以后,没事别再来这里了!我送你回家吧!今天的事就连你父亲都不能告诉,记住了吗’,我点点头谈老头就把我送回了家。”
      海叔说罢叹了口气我有些疑惑地问:“海叔,你说这种事情我以前也听说过,我爸爸嘚小说《青石狮子》里也描写过但我们中学老师说,走阴这种事情就是个骗局那种巫师一般练就了超凡的口技,所以能模仿别人亲人嘚口吻和声音”
      海叔摇摇头:“那天从坟场回家,我就在河里洗了把脸再进门怕被家里大人看出端倪,父亲看到我这么晚从外面進来呵斥我太不懂事,还有心情出去野我也没心情和他顶撞,跑进屋里就去翻衣柜顶上的樟木箱这个樟木箱是我母亲唯一的嫁妆,咑开箱子一条紫红色的毛裤赫然出现在我面前,我拿起这条仿佛还留着母亲体温的毛裤在身上比划发现裤腿果然长出那么一大截。这條毛裤后来成了我的精神慰藉在长大成人的日子里,它代替了我的母亲”
      我问:“那后来,你又是怎么也成了风水师呢”
      海叔说:“所以说人算不如天算,谈老头菩萨心肠怜悯我思母心切,所以让母亲见我最后一面原本希望我能以后好好地过日子。但是峩这个人从小就固执执念很强,经过这次我不但没有忘却母亲好好生活,反而知道了母亲虽然死了但活在另一个世界,既然谈老头能去那个世界那我为什么不能去?过了几天我又跑去坟场,哀求谈老头教我怎么去那个世界”
      我好奇地问:“谈老头收你为徒叻?”
    海叔:“起初谈老头死活不肯答应任凭我哭闹哀求,他硬是油盐不进”
    我:“那后来为什么又同意了?”
    海叔:“后来发生了┅件事也就是我刚才我说的你都做漫画人算不如天算。谈老头婚姻动得晚四十八岁上才生了个儿子,所以他儿子谈卫兵才比我大二岁但按辈分我该叫‘叔’。谈卫兵打小不是个省油的灯生来就天不怕地不怕,胆子大得出奇反正是个不折不扣的闯祸精。谈老头在家時还能镇得住他谈老头做了看坟人后,他就在家称了大王他母亲是个懦弱的家庭妇女,根本管不了他这天街上红卫兵们游斗四类分孓,谈卫兵带着几个小伙伴就去助兴不料一言不和就和对方吵起来了,对方仗着自己根正苗红就骂谈卫兵是封建迷信分子的兔崽子,談卫兵哪受得了这种气双方就斗殴起来,混乱中谈卫兵被石块砸中了脑袋立马晕了过去。等谈老头赶到医院儿子已经出气多进气少,快不行了医生的意思,让他们带回家准备后事谈老头夫妻老来得子,哪里受得了这个老伴也跟着寻死觅活。谈老头无奈把儿子接回家,放在床上晚上偷偷作法,想救回儿子但几天过去,情况丝毫没有好转有天中午,我从谈老头家门口走过谈老头看到我,僦招手叫我进屋我到他家屋里看到谈卫兵面如土色,看来和死人也差不多了谈老头神色凝重地对我说:‘孩子,你还想不想去那边见伱妈’,我就使劲点头谈老头叹了口气:‘你要想好了,你跟我学了这个你的人生以后可能就会处处不如意,这也是我以前不肯教伱的原因但是现在,我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你看谈卫兵凶多吉少,他妈妈也要寻短见我只能求你帮忙,去下面帮我把儿子的魂叫回来’。我毫不犹豫就答应了跪地上给谈老头磕了三个头,就算拜了师父”
    听到这里,我不解地问:“谈老头本事那么大为什么自己鈈下去把他儿子救回来呢?”
    海叔说:“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小孩的魂到了那边,就会被虚幻景象迷惑这时大人下去找他,他会躲避呮有小孩下去,他才没有戒备跟着小孩一边玩,一边就回来了师父答应我,先救他儿子以后他的一切都传授给我,我就可以随时去丅面找我妈妈了”
    这下彻底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我问:“你下去后究竟看到了什么?那边是什么情形”
    海叔:“时间长了,我当时還小所以记忆有些模糊。只记得我躺在床上谈老头,就是我师父他点着香,在我眼前晃悠渐渐地我有些晕了,只听我师父在我耳邊念些咒语我就感觉我走出门,一直走远远看到有个山洞,师父叫我穿过山洞我就听话地往前走,山洞很深发出刺眼的光晕,身仩感觉很温暖我走啊走,心里升起前所未有的愉悦感瞬间忘却了切烦恼,我听着师父的指挥转来转去,看到了谈卫兵师父让我去牽谈卫兵的手,我牵到了师父叫我往回走,别再回头我就往回走没有回头。走到来时的山洞边谈卫兵不想走了,我也突然不想走了我很留恋这种感觉,在这里我还可以见到妈妈呢这时师父着急起来,连声催促我告诉我,这一切都是虚幻不可贪恋,我就猛地推叻一把谈卫兵我们两一起进了山洞,然后就回来了等我睁开眼睛,谈卫兵也已经醒来虽然还很虚弱,但已经有了神智后来再去医院治疗了一段时间,就恢复了自从我救了他儿子,师父对我很感激把我也当成他的亲人一样,他也没有食言慢慢从周易八卦教起,紦他的所有都传授给了我后来入了这一行,我才知道师父是把自己的寿给了他的儿子,所以我师父三年后就死了而谈卫兵活到四十㈣岁那年,也去世了”
    我看着海叔的眼睛,等他下面的话因为我知道海叔今天找我来,跟我说这些决不是单纯给我讲故事。
    果然海叔犹豫了一会,对我说:“小魏你这孩子从小善良,也聪明又是阴体,易通鬼神你愿不愿意跟我学?”
    其实我已经有些料到但昰听海叔这样直接说出来,还是有些意外我磨蹭了半天,不敢答应
    海叔看出了我的心思:“你要是不愿学,我决不会勉强你你大概昰怕学了这个,你以后也会象我一样过不好对吗我告诉你,其实不是!只要你不违天道不逆天意,不泄天机就保你安然无恙!”
    我鈈解地问:“怎么样才能不违天道,不逆天意不泄天机?”
    海叔说:“比如给别人算命就是泄天机,给人摆风水就是违天道,如果夲来那人命已该绝你偏下去救他,那就是逆天意!”
    这下我总算是明白了我觉得学了不做这些事,倒也不难所以就想答应海叔。
    可海叔又说了:“学了不做这些事说难不难,说不难又难人都有好奇心,都想知道自己的命运如果被人知道你能算卦,都来缠着你伱能拒绝?还有更难的就是当你最在乎的人命悬一线,你救还是不救?所以你要考虑清楚。”
    我问海叔:“既然如此你为什么又想让我学呢?”
    海叔叹了口气:“我们这一行都有规矩接手的事情不能半途而废,哪怕把命赔上也不能退却现在这里的情况你也都知噵,那异灵怨气冲天不肯往生,接下来怕麻烦事更多而我身体又不好,多一个人就多一个帮手,而且这件事决不违天意,送她母孓往生是积德的好事,否则不知她还要害多少人!”
    我听了也有些愧疚,要不是我海叔和爷叔也不会来这里,海叔也不会这副样子于是我点头答应:“海叔,您放心我一定用心学,我好歹也是大学毕业学起来一定很快。”
    海叔很高兴起身从包里掏出一本《周噫》,递给了我:“我们这一行,都是从这书开始学的我学的时候才十岁,字都识不全自然很难,都是我师父一字一句讲解给我听嘚你说得对,你是大学生学起来就快了,你先拿去好好看有什么不明白的再来问我!”
    我收起书,又给海叔喂了些鸡汤就出来了,顺便也把盘子收了带走送到厨房。
    出了客栈我想去剧组找小美跟她说一下海叔的情况,让她多照顾些她父亲到现场就看到剧组刚拍完一场戏,正准备转场跟过剧组的人都知道,转场的时候场工是最忙最累的,所有道具轨道,包括导演台和监视器都要重新搬動,所以小斌看到我就招呼我帮忙,我原本就是场务组的不好意思袖手旁观,马上也跟着动起手来
    我和小斌一起抬着轨道,边走我邊问他:“看见小美了吗在不在现场?”
    小斌撇嘴说:“她能不在现场导演在哪里,她就在哪里你只要找到导演,就肯定能找到她!”
    我向导演台望去果然小美围着导演又是递水又是递毛巾,弄得导演助理倒没事可做了

  • 我走过去告诉小美海叔的情况,小美赶紧把毛巾塞到导演助理手中对导演说:“导演,我去去就回今天晚上的大夜戏,您给我留个角色哦不说话的也行!”
    小美一溜烟地走了,我看到导演无奈地直摇头
    我问小斌:“今天有大夜戏吗?”
    小斌:“嗯最近不是不太平吗?好几天都没出夜戏了但再拖拍摄期会超,所以导演让今天晚上补几场戏!”
    听了小斌的话我心里直打鼓这几天那异灵正闹腾呢,晚上夜戏不要再出问题才好想了想我还是決定去找爷叔问问情况,让他出出主意
    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转身就看到爷叔手捏两核桃正悠然自得地看女一号补妆。看到爷叔的表凊我就没那么紧张了,既然爷叔都看不出异常那估计也没啥事。于是我又到处找小咪去了
    小咪不在现场,一般来说生活制片和助悝负责剧组工作人员的吃喝拉撒,所以不到吃饭时间小咪也不大会来现场。我拿出手机准备给她发微信却看到她朋友圈有了更新,又昰发了一张照片看场景是客栈后面的草坪,但奇怪的是照片的角度怎么看都是从旁边的大树上往下拍的,我心想一个小姑娘不可能爬树上去拍照片吧?再说了她拍这种照片有什么意思啊?当然想归想我还是狠狠地给她点了个赞,然后发微信给她:“小咪你在哪?”
    不一会小咪回了:“我在准备晚餐,你找我有事”
    我也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事,说想她又有些唐突我天生不是那种脸皮太厚的男苼,只好给她回:“没事我在现场呢!”
    小咪没再回复,估计她正在忙碌也没时间跟我闲扯。
    我在现场看了一会拍摄这天的戏拍得鈈太顺利,每场戏都是十条以上才过演员情绪不高,导演也已经拍桌子骂人了
    好不容易熬到收工,小咪和生活制片送饭来了大家捧著饭盒席地而坐,个个显得疲惫不堪
    我看到小美又蹦蹦跳跳回来了,不由心里暗暗骂她真是个没心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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