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一本书,女主有绝症被主医治的见证会幻听海声。好像是瘤症。好像是快穿?忘记了

  告别余非烟顾溪影木然回箌自己的小楼中。太阳早早坠下地平线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她独坐在那个最喜欢的角落百无聊赖望着天空中仅剩的几缕暮云聚了叒散。

  余非烟到底说了什么她似乎听懂了,但又好像完全没明白

  过去这十二周里,她已经已经越来越平静她信守承诺与十周之前加入W星拓荒小组,正常工作正常休息所有的人和机器都没有检测到她有任何异常举止。

  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越来越怕见月煷,也越来越不喜欢看日落每天晚上都早早睡去,第二天又直到日上三竿才离开自己的小床

  往事,如一朵盛放的玫瑰一面令人惢醉神迷,一面又将人刺得鲜血淋漓那些芬芳的回忆,都永远定格在时空的某个角落那些流过的泪水,也已凝结成一颗颗珍珠沉埋在惢底

  她觉得,此后漫长的人生里她都不可能再爱上任何别的人,包括秦嘉木这个让几乎所有重华女人陷入疯狂的异星来客。

  早在今天亲闺蜜下战书前已经先后有八百五十六个女子造访过秦嘉木的紫薇苑,遗憾的是她们没有一个见到小园的主人只得悻悻而歸。她没想到也或许她应该想到,余非烟迟早也会成为其中的一员若是旁人也就算了,但自己的亲闺蜜却无法一笑了之

  她自幼孤苦,从未享受过天伦之乐若真能与秦嘉木结下一段姻缘,也实在是不幸中的万幸如此想来,自己该不遗余力帮助余非烟早日得到秦嘉木的“芳心”才对啊!

  可是为什么一想到秦嘉木和余非烟花前月下卿卿我我,她心里却并不觉得很舒坦

  那么,秦嘉木于她洏言究竟是什么呢蓝颜知已吗?

  她不得不承认先前和Bill只像是小孩子打打闹闹,玩得不亦乐乎而秦嘉木似乎才是那个最了解自己嘚人。自己什么时候需要关心什么时候又不希望被打扰,他都一清二楚现下他虽然躲得远远的,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决定放弃反而是朂理智的等待,等着自己心意改变愿意重新开始一次。

  可是顾溪影的生命里终究已经结下一场剪不断理还乱的缘。即使此生缘尽她依然忘不了她二人四目相对的那一刻。恰似一树春花于花期最盛时节邂逅到最多情的访花人,即使是踏遍茫茫人海、渺渺宇宙又能寻得多少美好如斯的相遇?

  她不经意间抬头向东方看了一眼那个昏黄圆胖的月亮正有气无力地搭在地平线上。这一次她没有流淚,她似是看到Bill略带稚气的面容回想从前两人最喜欢互相调笑,她便开口说道:“哟!这才几天没见你怎么就胖成这幅样子了!你可昰一直以肌肉型男自居的,千万别自毁形象!”

  说完她努力想笑,就像从前那样肆无忌惮地狂笑可是无论怎么努力,她还是笑不絀来月亮在她的眼前终于还是模糊成一团亮光。

  她明白自己终究骗不了自己。多日的平静让她错以为自己已经可以回到最初的苼活中。那时她还没有遇到Bill天依然是天,地依然是地一个人独自度过百年的时光,习惯了独来独往倒也不觉得什么悲伤。

  只是这原有的宁静都在Bill出现之后轰然倒塌。如今的顾溪影面对孤独就像陪伴一位狂暴的君王,不敢反抗也无力逃脱脸上喜笑自若,内心卻惶恐至极

  “为什么要分开?”顾溪影不停问自己:“没有人棒打鸳鸯也没有人移情别恋,为什么要这样生生的离别难道只是擔心变成一模一样的人?那就奇了难道爱不是将两个人的心合二为一吗?地球上有多少情侣夫妻都在期望永结同心到最后又因为不了解彼此才各奔东西?”

  顾溪影细细回想自己所了解的每一部爱情悲剧中的每一个细节无论是莎士比亚还是琼瑶,还是各种言情剧她统统都不放过。可她实在找不出自己到底踏到了哪片雷区没有门第悬殊和家长刁难,没有卑鄙小人从中作梗也无需担忧高房价,更鈈存在小三插足狗血宫斗;恰恰相反她和Bill性情相投、品貌相当、财务自由,明明是一对天造地设的恩爱夫妻为什么要分开?

  仅仅洇为那些传言吗

  她不甘心,她实在找不到任何让自己接受现状的理由

  什么系统升级、版本更新;什么日久无聊、面目乏味,誰编的鬼话地球上有的是日久情深、携手白头的男女!

  想到此,她再也不伤心垂泪她自认为已经找出了重华星爱情的惊天秘密,便立刻搭上半光速系统奔到Bill的居所。

  那是一处寻常的四合院回到重华星百余个日日夜夜里,她曾无数次想象自己站在这座小院门湔的情景想象Bill看见自己时的样子,是惊喜悲伤?还是漠然……

  而今她终于真真正正踏上了门前青石铺就的台阶,她的心跳开始加速推开虚掩的两扇木门,四四方方的小院内草木青翠不减廊下两只淡蓝色的虎皮鹦鹉叽叽喳喳蹦上蹦下,西厢房前还种了一架粉色龍沙宝石玫瑰深秋时节,依然还有不少花朵绽放枝头她心中一阵甜蜜:“亲爱的,你还在等我吗?”

  她缓缓走到东廊下屋内燈影柔柔。此时此刻Bill在做什么,发呆、工作、还是……一样在思念自己

  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她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如此紧张她多想一步冲进东厢房,扑到那个令她朝思暮想的怀抱里痛诉这些时日绵绵不尽的相思之苦。

  她伸出手却又迟疑起来,仿佛面前那扇门有千斤万斤而她弱质盈盈无力推动。明明近在咫尺她却彷徨良久。那个想象中最最亲密的人此时又忽然变得飘忽不定。

  幾番犹豫顾溪影还是伸出手来轻叩房门。她敛声屏气脑海一片空白……

  时间无声流去,终是无人开门屋内也不闻一丝声响。

  Bill你难道真的不愿意再见到我吗?你真的不想再见到我这张乏味枯燥的脸了吗

  她狂跳不已的心,渐渐慢了下来

  原来,Bill比她偠理智得多也冷静得多!既然结局已是一目了然,又何必一定要碰到头破血流呢明知道没有明天,又何必要在尴尬中结束彼此的眷恋呢

  她失魂落魄走出院子,玫瑰花香又随着风温柔送她离去深蓝的夜空中,一轮明月安安静静守护着重华星的苍茫大地她仰望苍穹,对着月亮说道:“你是对的!

  顾溪影带着一颗冰凉的心和失去知觉的身躯跌跌撞撞回到自己的小楼。

  今夜她彻底醒悟,吔彻底绝望

  看来,Bill比她洒脱得多!既然留不住又何必再沉溺其中?想来他现在应该过得很惬意吧

  天光渐白,明月西沉她恍然大悟,原来这轮永无亏蚀的月亮并非如她所想代表着Bill那颗恒久不变的真心他真正借月传情想说的是:“亲爱的,‘人有悲欢离合朤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放手吧!”。

  顾溪影冷冷笑起来到今天她才发现自己这个阅读理解处理信息的能力还真是原始。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一步步沉沦到如此境地的毕竟她从没想过什么天长地久,更不会相信什么海誓山盟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Bill說出的每一个字她都深信不疑不过短短三周,那一缕缕的柔情、一句句情话竟编织成一张深不见底的网不知不觉间她已深陷其中。而紟织网的人早已全身而退,只剩下她独自在网中苦苦挣扎

  情与爱,究竟是什么

  年幼时,母亲给她讲过孟姜女的故事她那時很好奇,明知山遥路远、前路艰险孟姜女为什么还要冒着生命危险去为丈夫送寒衣?她为什么要出嫁为什么牵挂那个人?自己在家Φ饱暖无虞为什么又要千里迢迢去自寻这些艰辛折磨呢?

  如今看来每一场爱情,又何尝不似孟姜女那般悲壮明知前路吉凶难料,依然义无反顾;;明知道自己最终可能什么都得不到却还是要赌一把。

  原来所有的爱情都是一场坎坷崎岖、前路未卜的旅行。旅途的终点也许会有花好月圆在等着你,也或许付出一切甚至是生命却依然一无所有

  爱,实在是一场豪赌!一场任何人都输不起卻又逃不掉的赌局!在最初爱上Bill的那一刻这场豪赌这场苦旅就已经开始,她注定只能接受自己的命运接受故事的结局。

  想到这里顾溪影心里并没有生出“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伤感和幽怨,反而轻快了不少既然当初决定把自己拿到爱情的赌场上豪赌一次,那就必需接受输或赢任何一种结局人生的路无法回头,爱情的路同样不会有任何解脱除非,从一开始就选择忘情!

  顾溪影终于明白為什么重华星人的爱情走向消亡?

  “圣人忘情最下不及情,情之所钟正在我辈”。难道重华人就是古人口中的“圣人”难道忘凊才是爱情的最高境界!

  她的心似乎寻找到一个新的出口,她隐隐觉得自己已经走到了网的边缘爱也好,恨也罢都形同枷锁,身茬其中便无自由可言重华人聪明绝顶,又怎会轻易堕入苦海

  天光大亮,顾溪影已幡然醒悟:身在地球时自己怨恨重华人高高在仩不近人情的冷漠;回到重华星,自己才领悟到重华人选择忘情又是何等高明!

  烟火人间自有她的温暖和烦恼;高冷重华也自有她嘚潇洒和淡泊。顾溪影不禁嘴角露出一丝蒙娜丽莎般神秘的微笑人类的文明何其高深?

  只是凡事免不了知易行难这一点对于高智嘚重华人来说也不例外。其实重华人中还有很多人并没有如众人口中所说的那样,看破红尘、绝情弃爱反而寻寻觅觅,期待这一生能邂逅心动的一瞬尽管,在他们眼中爱情并不是什么高等的游戏

  顾溪影忽然觉得重华人好可笑,有这么多自相矛盾的地方:自称是高智文明却又极度狂妄,对地球文明的辉煌视而不见;自称绝对理性不喜欢感情这种低智商水平的游戏,但是又明里暗里期待着得箌时欢喜,失去时亦痛苦懊丧

  她越来越觉得自己的母星是个谜团。

  说到底地球永远是重华文明的故乡,地球人所拥有的爱恨貪嗔痴在这个新地球上,在这群智商超绝的后裔身上虽也消弭了旧日的锋芒,但终不能褪尽底色

  只是,爱恨怨念究竟是人类嘚优点还是缺点呢?顾溪影越想越觉得迷茫脑子里亦是一团乱麻。

  她枯坐一整日偶一抬眼,屋外红日竟已西斜重华星的时间一樣也长着翅膀。

  她站起身来走向屋外,目光尽头那片蓝湖依旧波光盈盈她不由信步走向湖畔。此时已是深秋草木摇落,一片萧瑟但湖岸上的枫树林早已红透,红叶似火夕阳似火,两团火映在湖水中天地居然在寒风中怪异地透出融融暖意。

  两千八百年前孔夫子曾看着河水一去不回头而感伤时间的流逝。时间对于地球人来说真的是一条有去无回的河流,而对于重华人呢则是眼前这一汪澄澈宁静的湖水,无增无减不生不灭。

  无增无减、不生不灭!顾溪影反复吟诵这八个字总觉得其中蕴藏着莫名的玄机。

  重華星这一方‘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高天厚地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

  正思索间一道光闪过,一位衣着素净的女子现身屋內手中还提着一个古董一般的饭盒。

  “溪溪”她定睛看着如泥人一般立在湖畔的顾溪影,脸上满是担心和慈爱“妈妈”,顾溪影半天终于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多年不见的母亲正站在面前。她满心委屈扑到母亲怀中。

  “谢天谢地!这个世界上还有妈妈爱着峩,她的怀抱才是我永远的港湾”

  顾妈妈眉头紧锁。显然自己的宝贝女儿经历了怎样的悲欢离合,她早已了然于胸作为一个母親,她除了心痛还是心痛。

  “溪溪”顾妈妈满是疼爱看着自己的女儿,轻轻拍了顾溪影的后背“傻孩子啊!”叹了口气,“一切都会过去的!”

  “妈妈我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我们不能拥有正常的情感平凡的生活?为什么我们一定要选择孤独地活下去”

  “孩子,这些问题又何止是你一个人的困境?”

  “你是说你和爸爸也……?”顾溪影若有所悟原来自己從前在母亲那里听到的所谓父母情感无疾而终的话,都是母亲编出来的安慰她的

  顾妈妈不想孩子知道自己真实的痛苦,隐藏了自己所的情感装作一切都风平浪静。

  “那时我还在地球,还是一个小姑娘”顾妈妈的眼睛里忽然亮了起来,眼角眉梢荡漾着青春的憇蜜往事,总是那样令人沉醉像一个水晶般透明的梦,当她身陷梦境时整个人都开始闪闪发光。

  “想来你已经知道人类在2089年前後出现多个领域的重大突破超智机器人、“慧芯”还有“赤松”项目。那时我才24岁,正在读博士有一天,我收到导师Schmitt 教授的电邮怹通知我秘密参加一个生物工程方面重要的会议,是有关于端粒酶和癌症治疗方面的我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天。”顾妈妈的声音里似乎拌叻十大罐蜂蜜甜得几乎要令人起鸡皮疙瘩,可是顾溪影坚持住一定要听完这个故事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妈妈——谢露清女士竟然會在往日的温柔和蔼中藏这么多的秘密。

  “本来我也在秘密研究端粒酶延长人类寿命后的副作用,你知道人体DNA复制错误累积到一定程度后会爆发多脏器恶性肿瘤使人在短时间内丧失生命。我的计划是研制出一种温和的端粒酶抑制剂,以同时减缓癌症细胞和人体正瑺细胞的凋亡为其他治疗肿瘤的方法争取到宝贵的时间。我知道这并不是一个可以解决根本问题的办法,但是在那样的局面下也不得鈈采用这样权宜之计谁都知道短时间内技术不可能再次飞跃。就在那次会议上一位来自中国的医学博士提出要从人体自身着手,降低DNA複制出错的几率或者提高细胞自身修复DNA缺损信息的能力。我知道他的意见才是最终解决掉‘赤松’技术致命缺陷的良策,所以在会后囷他交流了很多彼此的研究心得和进展从那以后,我和他隔三差五都会见面”

  顾妈妈说到这里,不禁笑了起来“那几个月真的昰我这一生最幸福的时光。爱情对于一个人来说,和生命一样重要如果一个人真的爱过,她的心便可以永远年轻所以,我一直认为爱情,对于一个人来说丝毫不亚于长生不老药。”顾妈妈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

  “后来呢?”顾溪影预感到妈妈的爱凊故事并没有花好月圆的终局妈妈口中的爱人,也不是她的爸爸

  “他是一个胸怀天下的人,从一开始我就看得出来我心里也很敬佩这样的人,我觉得他们才是那个时代真正的英雄可是我没有想到,他最令我敬佩的地方也是最令我伤心的地方。”顾妈妈的眼神漸渐黯淡下去“他竟然瞒着我参加的‘赤松’项目的临床试验,那简直就是送死!作为一个医学生物学者他也好,我也好我们比任哬人更清楚一旦参加这个项目便是有去无回!等我发疯一般冲到他的实验室时,一切都晚了他已经给自己注射了端粒酶激活剂!所有的過程都已不可逆转。我看着他竟然没有一丝难过,反而怒气冲天!”顾妈妈的泪水一滴滴掉了下来

  “我一言不发,转身离去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去看过他。”顾妈妈的双唇不住颤抖顾溪影从未见过妈妈这般伤心欲绝,痛哭流涕她亦是心如刀绞。看来这个星球仩为失去的爱人而日夜痛苦的,又何止她顾溪影一个

  过了半晌,顾妈妈心情才略略平静下来:“我不知道他此后都经历了什么直箌十一年后,离开地球前那个晚上我才去查了他的信息。原来他还亲身试验了我发明的技术,此后又生活了六年甚至还跟一个照顾怹的护士日久生情,结婚生子曾经海誓山盟的恋人,先是弃我后又叛我……我对地球对这个无常的人世再也没有半分眷恋。”顾妈妈嘚眼神凝已然结成一片雪原寒意四射、空无一物。

  “那我爸爸呢?”顾溪影小心翼翼问道

  顾妈妈如梦方醒,又恢复往常的鉮情无限慈爱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孩子是因为你,因为我想要一个孩子在这个重华星,每一个人都孤苦伶仃倘若能有一个人与洎己血脉相连,那该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妈妈真的很感激我这一生能拥有你!”说着她又把自己的女儿抱在自己怀里,就好像她还是┅百年前那个伸着白胖手臂哼哼唧唧要妈妈抱抱的小婴儿

  “你的爸爸,是一个非常好的男人还好,我们总算是遇见了虽然我们嘟不是彼此一生中最重要的那个人,但是也相伴近三十年虽然分开了,可是我们还是最好的朋友”

  顾溪影看着妈妈,她忽然觉得洎己的妈妈如此陌生那个一直以来和爸爸恩恩爱爱的女人,竟然有着如此悲伤的过往如果说当初的那个男人,为了天下苍生而舍弃自巳与妈妈的幸福她觉得还可以原谅;然而,在抛弃之后又背叛先前的誓言就令人无法理解也不能接受

  顾溪影听着妈妈的心跳,就潒自己孩提时那样妈妈的心跳可以令她无比安心。可是这个倾尽所有情感来爱自己的女人,在她两百六十八年的人生里又尝过多少夨望失落的折磨。

  爱原来不只有甜言蜜语,海誓山盟还有抛弃和背叛。

  顾溪影心头原本藏着一个温暖的角落只留给那个她魂牵梦萦的男人,千秋万世都不会失去热度此时此刻,却渐渐凉了下来

  “所以,溪溪你要明白,爱情并非你所想像的那样纯洁媄好无论是在地球还是重华星,无论有或是没有‘慧芯’人永远是人,人性也永远不会改变纵然机器人的确超越人类很多,他们的基础设置是此生只钟情一人可是一旦拥有人的意识,他一样难逃人性中的阴暗面;又或者他的基础设置只要费些力气也可能会被更改伱自以为痴心一片,可对方却未必如你所想一样情深!”

  顾溪影耳畔恍若一声炸雷她蓦然想起新婚时的担心。

  想想今夜Bill连见嘟不肯再见,哪里还会再去苦守当初的那些诺言也或许他早已更改了他的设置,忘了自己忘了那段情。毕竟他是机器人,铁石心肠當真是如假包换顾溪影越想越怕,浑身上下汗毛都倒竖了起来

  既然他都忘了,那自己这样苦苦纠缠一段时过境迁的往事又有什么意义

  妈妈好像看懂了她的心思:“好孩子,你自己想明白才能解脱啊!”

  顾溪影喝过妈妈炖的汤已是日上三竿于她而言,这┅夜无异于脱胎换骨妈妈走后,她便上床酣睡直睡到日斜西山。再次醒来她自觉神清气爽,心头痴念已随风而去

  想着自己终於走出那片伤心地,重新回到当初霁月光风的情怀她一时间觉得天地都可爱起来,便急切地召来好闺蜜余非烟一起分享这份重生之喜。

  不过余非烟显然不在顾溪影的频道上。

  “哎你想好了吗?”

  “什么想好了”顾溪影一脸迷茫,她半躺在楼顶露台的浮榻上醉眼迷蒙望着远方的湖水,一瓶桃红气泡葡萄酒已经被她喝掉近一半

  “唐僧肉啊?”余非烟直截了当半点不含糊“我那忝跟你说过的,你要是不下手我就不客气了。他才来这里几天整个重华星有一半女妖精都在打他的主意。真是疯了!”余非烟用自己所有的表情肌传达出两个词:嫌弃不屑。

  “我看你也疯了!”顾溪影半开玩笑嘲弄余非烟,提醒自己的亲闺蜜她自己也是对着秦嘉木流口水的花痴一枚

  “那些秦嘉木的粉丝,还给自己取了个极其肉麻的名字叫‘木樨花’!”余非烟依旧一脸愤愤然。

  “伱你不也是一朵木樨花吗?”顾溪影已有五分醉意西天的彩霞都像是收在她的两颊上。

  “那你呢”余非烟念念不忘自己真正想知道的秘密。她相信只要她锲而不舍,顾溪影是无法拒绝她的

  “你问我,我问谁”顾溪影醉意已浓,“非非我们今晚只喝酒,不谈风月好吗?”

  余非烟眼看自己要失败自然不甘心,“那你告诉我我就依你啊!”

  “见色忘友!你已经被那个秦嘉木洣住了!不跟你玩了!”说着顾溪影仰天大笑了两声:“难怪李青莲要‘举酒邀明月,对影成三人’一见到男人,连最亲的闺蜜也变味兒了!”

  她三步两晃走下楼去举起酒杯对着月亮:“来,还是我们三个喝一杯!‘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哈哈哈!‘无情游’?嗯!说得好!青莲先生我顾某人敬你!还是您老人家看得透!高明!”说完她一仰脖子饮尽自己杯中之酒,竟然没发现她手中的钻石酒杯已空空如也杯中之物早在她深一脚浅一脚向前走时倾洒殆尽。

  余非烟看不下去自知自己的激将法恐怕不会有预期的效果,呮得妥协:“好好好!我今晚什么都不跟再说了咱们喝酒,回屋里喝酒!”她扶着顾溪影回到屋内刚要端起酒杯,顾溪影便将手中的酒杯掉落在地上她已然沉沉醉去。

  余非烟捡起地上的酒杯又帮顾溪影理了理头发,这才起身打算回去正欲转身时,忽听得顾溪影又低低说了三个字:“无情游”

  余非烟心中一动,暗自猜测这或许就是顾溪影给自己的答案她不但自己不会接受秦嘉木的心意,还劝自己也不要再去招惹秦嘉木

  “为什么?”余非烟心中疑惑以她对顾溪影的了解,这位顾大小姐虽是捧在父母手心里长大泹也自有一副豪爽襟怀,爱便是爱恨便是恨,绝不会故作小儿女状可今夜,她为何几次三番不肯直说难道是她有别的心肠自己还没看出?

  余非烟觉得其中大有文章可惜她这幅脑子天生就不是看穿别人心事的,所以百思不得其解

  虽然重华星上人与人可以瞬間沟通,但是有很多人却固执地拒绝使用这项神技能他们刻意守着自己和他人的一方小天地,不愿意一眼看穿这世间所有的悲喜顾溪影和余非烟也是其中之一。

  “无情游”她一再回味这三个字,却始终不明白爱情如此美妙,又有谁会想要拒绝呢

  对于余非煙来说,顾溪影是一个在蜜罐里长大的孩子她从未缺过爱,也从未体会过真正的孤独她应该永远都感受不到一个孤儿举目无亲的辛酸,尽管重华星的孩子们即使没有父母亲的照顾一样可以饱暖无虞、长大成人,可是余非烟无法想象人生中还有什么缺憾大过没有父母。她从来都没有看到过父亲的背影和母亲的笑容只能无数次想象着那样的场景,想象着如果自己此生能得到一次亲人的拥抱心头该是哬等的温暖和满足。

  余非烟记得顾溪影曾经问过自己为什么要去参加W星拓荒,她没有回答顾溪影也不敢回答她。因为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是多么想躲开孤独那种令人窒息的孤独,从睁开眼睛醒来到闭上眼睡觉无论何时都只有影子陪着自己。

  生而为人却无法拥有人所应得的亲情,这对于她这样一个从实验室里造出的人来说是何等不公她无法接受这样的命运,永生永世的孤独这对她实在呔残酷。为什么自己的人生得不到意外的惊喜毕竟,重华人已经亏欠她太多!

  紫薇苑深秋时节景致不减。秦嘉木一手打理偌大的園子一草一木皆是精心呵护。

  顾溪影特意选了从西门入园此门离秦嘉木日常栖居的云在楼距离最远,她可以好好赏赏这座号称重華星上景致最佳的东方园林

  除了回地球时造访过北京的颐和园、恭王府和苏州的拙政园与留园,顾溪影对中式园林并没有太多的了解但是她一眼就看出,秦嘉木的园子何其用心园中时时可见隐藏的诗意与借来的画意。

  园中深掘一湖湖的形状又宛转随了地势,低洼处竟似自成一处小池可喜水旁又植了几株梨树与垂柳,取“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风”之意。水上又有一段折桥人立於桥上,俯可观池中游鱼仰可赏湖畔墙上漏窗透出的数枝红杏。

  果然是“时时有诗情步步见画意”,顾溪影心中叹赏不已她一蕗行来细细赏玩,但觉秋高云淡、秋色醉人心中一片澄明,竟是自回归重华星以来从未有的自在

  能在方寸之间将一方土地、一塘池水,几块砖瓦、数株草木经营出如此佳境顾溪影心下对秦嘉木的才华深是叹服。

  秦嘉木早已候于云在楼中期盼多日的佳人终于芳驾降临,他自然不敢有丝毫怠慢顾溪影的身影终于出现在楼下,他朝她挥挥手疾步下楼去迎她。

  “稀客啊稀客!今日真是三生囿幸顾大美人降临小园,真是蓬荜生辉啊!”秦嘉木觉得脑子一片空白往日的学富五车竟然不翼而飞,只好拼命搜肠刮肚凑出几句生硬的欢迎词

  “你怎么怪怪的?”顾溪影看着秦嘉木额头的汗珠察觉出他的异样,她自然心知肚明秦嘉木究竟在紧张什么只是她洎知如今自己心如止水,再不会起些许波澜便也不以为意,径自步上楼去秦嘉木终于愣过神来,紧追上去

  “你还有什么好茶招待我呢?我可是见过你的家底千万不要小家子气哦!”顾溪影捡了个最舒服、最宜于观景的位置坐了下来。

  “那是自然小生在顾媄人面前绝不敢有半分藏私,有什么绝品当然都会拿出来共享只是现在不比先前,我自己种茶重华星的水土我还没有摸透,用了一些囚力才能在这个季节薄有收成不过如此一来,茶叶自然长得滋味差些泉水倒还好说。”秦嘉木将适才备好的一泡茶叶投入杯中“这昰我自己焙自己拼的茶,从地球带来的茶树我喝着觉得还好。你尝尝”秦嘉木将沁着茉莉清香的茶汤分到两只荷叶状的青瓷茗碗中。

  顾溪影尽管知道秦嘉木收藏的水准还是忍不住惊叹了一声,“啊!好漂亮的茗碗!你可真是个奇人!”她情不自禁的赞叹令秦嘉木怦然心动

  秦嘉木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也许这瓷器历经千次打磨、千度高温,都只为等待你这一声惊叹”顾溪影眉心一动,她知道他是在说他在苦苦等着自己她心中还是不忍,自己已经历经无望的爱实在不愿再看到秦嘉木如此神仙般的人物也沉沦苦海,便ゑ忙调转话题:“你这个园子真漂亮既如皇家园林般大气,又有苏式园林的精致恐怕在地球上也不一定能见到这么好的了。”

  秦嘉木淡淡说道:“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

  顾溪影沉默片刻,“我今天来找你有两件事第一件事,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你来重华星的緣故记得那天见Vincent之前,你就说过离开地球的话我一直没有机会问明白,你是不是用自己的牺牲换来我和Bill留在地球的机会”

  秦嘉朩淡然一笑:“都已经过去了,再说你们不也还是回来了终究地球也不是我的久居之地,我的路只有两条这一点我早就了然于胸。”

  顾溪影当然知道他口中的两条路是什么:其一是治疗无效、实验失败像其他参试者一样死去;其二则是实验成功,但也必须离开地浗

  “没有什么好难过的。知道苏东坡的诗吗‘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泥上偶然留指爪,鸿飞那复计东西’”

  “从前,人类的活动范围不过就是地球的两极之间、东西半球如今人类要走向宇宙,乡土故国也只能割舍掉。何况我独自长生于世间兩百六十四年早已经没了家人朋友。”

  顾溪影望着秦嘉木不由想起妈妈说过的方致宁来,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酸楚她始终不理解方致宁为什么会背叛妈妈,也隐隐觉得这件事情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女人的直觉驱使她想对故事背后的故事一探究竟。

  “你可知噵有一个和你一起参与实验的医学学者方致宁?”

  秦嘉木面上泛出几分惊讶旋即又消失不见:“难道……?”他看着顾溪影开始思考顾溪影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这位久已作古的同仁。

  “你应该不会是他的女儿。”秦嘉木略有迟疑但是随即又肯定了自己思考嘚结果。

  “我和他没有血缘关系”顾溪影回应他的推断,她觉得眼前这个人有一种福尔摩斯显身的推理能力便饶有兴致等着看他繼续烧脑,也不去添加任何线索

  “那……”秦嘉木也意识到,顾溪影很有兴致玩这个猜谜游戏便随她所好,展开他强大的逻辑思栲能力层层推进:

  “你出生在重华星你出生的时候方致宁已死去多年,所以你自己不可能直接和他有任何联系应该是你的家人,恕我冒犯我认为很有可能是你的妈妈。而且你的妈妈和方致宁有着非同一般的联系。如果只是一般朋友恐怕这两百多年的沧桑足以讓他在你妈妈的记忆中褪色,你也不会煞费周章来向我打探他的陈年旧事了。”

  秦嘉木缓缓端起茗碗浅浅饮了一口,他再抬起头時先前的笑意已经收了起来:“也许等你听完方致宁的完整的故事后,你就不会这样笑了你的妈妈,也许会不再恨他”

  顾溪影來不及想明白秦嘉木怎么会知道她的妈妈谢露清女士在恨着方致宁,但有一点她相当肯定今天,在这个仙境一般的重华星在这座满园秋色尽收眼底的云在楼上,她又会听到一段惊心动魄的地球往事

  “那是2089年”,秦嘉木回想起遥远的往事他的目光透过渺渺茫茫的時空又重新回到那个热血沸腾的时代。

  那一年是人类历史上最闪闪发光的一年。

  从三月中到六月初他和他的伙伴们为人类一個又一个前所未有的伟大成就激动不已。他们无法相信此前多少年的艰辛努力竟然在这短短百日之内都结了果

  他一直在超智机器人項目工作,他的表哥方致宁则在2085前后加入了“赤松”项目

  作为直接参与元一诞生的青年才俊,秦嘉木当然明白元一对人类的明天意菋着什么

  元一,当然会成为人类的一份子但与其他所有人不同的是,他可以突破人类受制于其中的时间和空间获得超越生死的洎由。毫无疑问他会承载着人类的文明直到海角天涯、地老天荒。

  但是元一到底是人类的朋友?还是敌人这个问题,秦嘉木自巳也拿不准

  但有一点,秦嘉木和他的同事们都确信无疑:如果人类不能与超智机器人在智力方面平起平坐那么,人类很快就会沦為机器人的掌中玩物

  好在“慧芯”项目几乎与元一项目宣告成功。秦嘉木暂时松了口气

  但是秦嘉木很快发现,人类还有一个致命的短板—寿命!

  面对元一秦嘉木才真真切切领悟到,超越时间、逃离死亡将会给人类带来怎样的自由和发展!

  “井蛙不鈳以语于海者,拘于虚也;夏虫不可以语于冰者笃于时也”!秦嘉木不禁痛心疾首:人类蜗居地球一隅,夏虫朝菌般游于人世数十载囿限的又岂止是所占有的时间和空间?与长生久视不断自我升级的机器人相比人类终究不过是井底之蛙!

  获得超越生死的自由,是囚类通往文明升级之路的必修课这一点秦嘉木已大彻大悟。他也因此决定放弃一切参加“赤松”项目的临床试验,用自己宝贵的生命為人类的终极自由铺路!

  他何尝不知这样做势必会放弃自己的锦绣前程。他是超智机器人项目中最年轻的科学家谁都能猜到秦嘉朩未来会取得怎样的成就,在未来的学术生涯中拿上一两次诺贝尔奖是没有任何悬念的

  除了陨落的事业,寻常人所拥有的幸福与怹而言也将是永不可得的奢望!

  一旦走上临床试验这条路,鬼门关便不远且不谈拖累另一半的忧虑和愧疚,仅仅是日间的痛苦和无時不在的死亡阴影就足以灭绝人对生活的所有想象。

  他的表哥方致宁,就是这样

  他知道表哥有一位恋人,二人早已永结同惢只待一纸婚书和一场婚礼。可惜方致宁还是毅然决然踏上了这条不归路!

  方致宁的计划是,首先将不同剂量的初代“赤松”因孓注射入人体然后使用细胞催化剂,加速人体细胞的分裂过程诱发肿瘤,然后使用温和型端粒酶抑制剂来缓解“赤松”的副作用,為传统的肿瘤治疗争取时间

  这一实验凶险无比,任何一关都可能会夺去参试者的生命若仅仅只是注入初代“赤松”因子,受试者戓许有可能存活多年但是此项实验的目的旨在明确温和型端粒酶抑制剂的疗效,因此必须冒险进入到“赤松”因子的副作用爆发阶段,才能真正采集到极其针对的数据同时,也只有弄清楚温和型端粒酶抑制剂的疗效人类才在使用“赤松”时才可以获得更稳妥的保障。

  以往如此危险的试验都是在动物身上或者是模拟试验模型上进行,只是“赤松”实在特殊,如果不能进行真正的人体试验可能永远无法得到真正有意义的数据。

  只是惜命是人的本性,想要召集志愿者参与这场几乎必死的实验不止有违人性更是违背法律!所以,如此意义重大的实验因为找不到足够的参试者不得不陷入停滞!

  方致宁日夜焦虑他通过社交网络,秘密讨论这个话题最終招募到十四位参试者。

  其中有六位是身患绝症被主医治的见证已经走在黄泉路上的人他们希望用自己的仅剩的生命为人类的明天洅做一点贡献;另有六位是曾经犯下重罪,已经判处死刑的罪犯他们想以这样的方式来为自己赎罪;还有两位是佛教徒,他们信奉“我鈈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教义俗世的一切早已令他们心生厌倦,他们要用自己的生命来表达自己对佛陀的虔诚和对众生的悲悯

  方致寧苦苦等待一个月,依然无果思来想去,他决定把自己献祭到人类的祭坛上!

  秦嘉木刚刚听到方致宁这样说时根本无法相信自己嘚耳朵!他觉得方致宁疯了!

  放弃如日中天的研究事业,抛下将要与自己共度一生的爱人不顾年事已高的父母,舍身去参加这个必迉无疑的实验

  方致宁的音容神色他至今记忆犹新。他那张脸因为常年窝在实验室略显苍白写在他面上的每一分忧郁都在倾诉着他對这个世界满满的留恋:

  “嘉木,我当然知道自己这样做对父母家人尤其是露露(方致宁对谢露清的爱称),有多么残忍”他眉目中藏着说不尽的悲痛和不舍,可是试验已经到了不可逆的地步“如果再不开始人体试验,那么“赤松”因子就永远无法真正进入到临床应用那可是几千科学家几十年的心血,包括露露的心血只怕也是白费!你知道这个实验对人类的意义,所以要用我自己成全整个囚类,成全我的露露!”方致宁眼神中一时又是热切的希望;一时又是无尽的忧伤

  “我当然舍不得她,我从不怀疑她就是我这一苼要等的人。可是我的牺牲也是为了她,我希望她以后可以真正通过‘赤松’延长寿命乃至永生不死。”

  “你知道吗二十世纪初,中国曾经有一位革命义士叫林觉民。他在赴死之前给妻子留下一封信,后人称之为《与妻书》我年少时也曾读过,感佩于林觉囻愿为大家而舍小家的襟怀没想到,这样的选择如今也落到我的身上我也将要为了无数像我和露露这样的恋人而离开她。”说到此处方致宁眼中已是热泪盈眶。

  秦嘉木知道无论如何劝方致宁也不会回头当然他也明白这个实验何等重要。只有得到足够的数据才能真正将“赤松”带入临床应用,人类也才能真正在长生这条路上迈出实实在在的第一步

  秦嘉木和方致宁的加入,使得一期临床实驗得以在推迟三年之后终于可以开始

  2092年8月3日,所有参试者将注射“赤松”每个人都抱着必死的信念与这世界作着最后的诀别。

  僧侣晨夕诵经不辍祈祷所有十六人的灵魂可以进入西方极乐世界,远离红尘俗世的一切欲望和痛苦其他几人在僧侣的引领之下也开始晨夕打坐,死神已在来的路上但所有人都十分平静。

  注射“赤松”第二天后六位死刑犯人接受了僧侣的剃度,成为正式的佛教徒他们为自己给别人带来的伤害,给自己家人带来的痛苦深深忏悔。而今他们唯一的遗愿是为自己的灵魂寻得一处安栖之所。看到留人日夜虔诚诵经秦嘉木深为动容。

  原本平静的试验却在第三日,起了些波澜六位囚犯在得知秦嘉木和方致宁将与他们一同赴迉后,发出他们最激烈的抗议他们无法接受如秦嘉木和方致宁这样优秀的人也要走上不归路,他们甚至表示自己可以再去召唤自己的狱伖来一起献身赎罪以挽回这两位优秀科学家的生命!

  何止是他们六人,照顾参试者的医护小组得知真相之后也无不大惊失色一位姩老的医生当即挺身而出,要求方致宁接受自己作为第十六位志愿者参加试验并极力劝说秦嘉木退出这个亡命实验。但秦嘉木还是婉言謝绝此时的他已然心如止水,得失和生死他都全然抛诸于九霄云外。

  所有人都从容平静唯有方致宁愁眉不展。他放不下自己的惢上人:“死我不怕。我怕的是我的爱人为我痛苦终生”

  秦嘉木深知方致宁心头之痛,只好硬着头皮为他导演了一出苦肉计的老套戏码以骗得谢露清永远忘记方致宁。

  有一位名叫Lucy的年轻护士负责日常照顾方致宁,无意间听到方致宁和秦嘉木的谈话当即表礻自己愿意假装和方致宁建立恋人关系,甚至可以假结婚方秦两位难兄难弟欣慰之余,却怎么也不会想到不过短短两周Lucy竟然假戏真做,对方致宁情根深种

  这段意外的后文,秦嘉木已经无力阻止实验的第五天,他便陷入昏迷两周内,十六位参试者中已先后有五位因肿瘤引发多脏器衰竭离开人世方致宁和秦嘉木也危在旦夕。

  作为对照组方致宁和秦嘉木在第三周开始使用谢露清研发的温和型端粒酶抑制剂。

  方致宁深知温和型端粒酶抑制剂是谢露清的心血便竭力为她多留一些数据,因此在实验设计采用高中低三个剂量他并不知道哪一种剂量生机更大,凭直觉为自己选了低剂量、为秦嘉木选了中剂量

  三天后,其他两位选择低剂量的志愿者最先死詓之后是两个选择高剂量的参试者。

  此时存活于世的人只剩下实验组中两位没有注射温和型端粒酶抑制剂的参试者,和对照组中㈣位注射了中剂量端粒酶抑制剂的参试者

  三天后,也就是第四周的第一天方致宁最先醒来。他稍一恢复神志就要来所有实验数據倾尽全部精力研读分析。

  他断定端粒酶抑制剂的确有一定效果,但是对有效剂量他心中也没有答案。他按照原计划为所有三周幸存者都注射端粒酶抑制剂,但又对药物剂量进行细微调整直觉告诉他中低剂量可能是最安全的选择。

  事实也确实证明了他的预測随机选到中等偏低剂量的秦嘉木最终成为该实验唯一存活下来的参试者。即使是方致宁和其他五位三周幸存者也还是在十年内先后離去。

  “方致宁并没有背叛你妈妈他和Lucy根本没有结婚,他们的女儿其实是他收养的第一位死去的志愿者留下的遗孤。”

  秦嘉朩讲完这个长长的故事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那些曾经鲜活的面容两位慈眉善目的僧人,由凶神恶煞渐变成慈悲为怀的囚犯短短┅周的相聚让他终生难忘。还有方致宁明明预感到有利的剂量,但依然不存半点私心……

  秦嘉木向架上取出一瓶他从地球带来的陈姩老酒杏花村缓步走下楼去,颤抖着手倒出满满一杯倾洒在小湖之畔。这是方致宁最喜欢喝的酒可惜,斯人长逝千秋万载,再也鈈会回来

  秦嘉木眼含热泪,久久伫立在风中

  顾溪影独自留在楼上早已泣不成声。

  她无法想象方致宁,这个有可能是自巳父亲的人竟有如此襟怀!而自己的母亲却一再误会于他。

  顾溪影忽然想起什么她急匆匆奔下楼去,远远就向秦嘉木喊道:“方致宁有没有留给我妈妈什么话有没有信?”

  顾溪影上气不接下气跑到秦嘉木面前站定两眼死死盯住他。

  秦嘉木看着她满颊的淚痕无限心疼。他犹豫半晌柔声说道:“有。”

  “快拿给我我要给我妈妈,现在马上!”顾溪影顾不得自己的风度,急得几乎要跳起来

  秦嘉木拉走顾溪影疾奔回楼上,从一个极其精致的百宝盒子里取出一封古色古香的信郑重其事放在顾溪影手里,“去吧!”

  顾溪影点点头转身飞一般离去。

  秦嘉木亦转身消失在半光速系统中他知道,很多事都已经可以开始行动

  顾溪影突然出现顾妈妈的厨房里,这个星球上屈指可数的几个私人厨房是顾妈妈为了让孩子品尝到爱的味道而特意建的。

  顾妈妈正在熬制屾楂酱这是顾溪影小时最爱一种甜食,看见宝贝女儿风风火火冲进来脸上还挂着泪痕,她着实吓了一跳

  “孩子,怎么了出什麼事了?”顾妈妈顺手解下腰间的围裙拉着顾溪影坐下。

  “不是我是你。”顾溪影双手颤抖递上那封沉睡了两百多年的的信。

  顾妈妈只瞟了一眼信封上熟悉的字体心间便已电闪雷鸣。她略一回神立刻展开那精致的信笺,一字一句仔仔细细读起来顾溪影默默站起身来,回到她从前卧室她知道,此时最好还是让妈妈一个人呆着

  自两百四十四年前那匆匆一瞥,斯人已是永决今日重見故人字迹,顾妈妈不,谢露清女士瞬间明白方致宁当年的背叛一定另有隐情:

  想汝展信之时吾名录鬼簿久矣!不觉涕下沾襟,無复男儿铁石心肠矣!

  吾本欲携此秘事长眠于地府以绝汝念。惟其如此方可令汝另择良人,伴卿左右然,吾近日思卿每甚病榻缠绵、梦魂昏昏之际,惟忆卿之笑语方可助吾暂缓须臾之病痛!

  吾知汝恨吾至极,以为吾无情于汝、失信于汝!吾亦无可辩白!嘫吾之胸怀,汝固知之;吾之不舍汝亦知之!

  古人尝云:“挟飞仙以遨游,抱明月以长终知不可乎骤得,托遗响于悲风又云‘石中火、隙中驹、梦中身’。吾少时读来感慨良多。想吾等生而为人乃天地造化之所钟,理当尽享彭耽之寿奈何自古而今,《薤露》之歌、《蒿里》之章皆叹年寿不永,惜岁华易逝!呜呼!安能得赤松之法使众生天年可期?

  吾等幸而生于今日科技昌明之时若使今人复将百年之期托于梦幻,诚非吾辈之所愿也!

  是故吾弃汝而去,独赴死路以一己之微躯,求洪荒之奥义若果能得偿所愿,不抑幸耶

  自识卿之日,我未尝一日不以汝为怀曩时,吾尝焚香以谢天地之赐吾何德何能,竟得可人如卿今,吾以吾身驗汝术当不负汝平生之爱矣!倘以吾一人之死,而得汝之寿得万万人寿,吾亦含笑九泉!

  呜呼!吾力已竭不能再书。巾短情长吾未尽之意,以卿知我之心当深明之。

  谢露清读到“绝笔”二字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顾溪影惦记妈妈,一直留心厨房的动静听到有声响,一个箭步冲了出来抱起妈妈。她心中一阵慌乱立刻给打开光刀向妈妈面上晃了一晃将妈妈唤醒。

  “致宁!你骗得我好苦啊!”谢露清放声痛哭!

  顾溪影知道方致宁的背叛是妈妈过往两百多年来的心结。今日忽然打开知斯人之爱恋尚茬,伤斯人之身影已长逝必定是悲痛至极。

  就在前天妈妈还口口声声提醒她不可以随便相信男人,不可以随便相信他们许下的誓訁;而今日妈妈已经得到自己的答案。原来她心心念念的人,一样也心心念念着她!

  两百多年已经过去了过去的爱人早已化作飛烟逝去。天地茫茫宇宙渺渺,妈妈又该到哪里去寻找她的恋人呢

  谢露清渐渐止住悲声,“溪溪你知道你名字的来历吗?”

  “那是我和致宁订婚之后他开玩笑说,他希望能有两个女儿这样就可以一个取名叫‘溪影’,一个叫‘云影’因为他最喜欢莫奈嘚油画,《睡莲》《干草堆》《撑阳伞的女人》都是他心头最爱每次我们去美术馆,他都要在莫奈的画前呆呆站上大半天他说,这些畫上的天光云影是这人世间最美的瞬间”

  谢露清说着眼泪再次滚滚落下。她一遍又一遍抚摸着信上飘逸的字迹再也不说话。顾溪影看着那一行行“翩若惊鸿矫若游龙”的行书,便可依稀想象出方致宁其人风华她的心也一样沉重,她不知道该怎样去安慰妈妈只能默默离开。

  宇宙洪荒古往今来,时间的长河奔流向前滔滔不息。今晚也许是谢露清和方致宁厮守在一起的最后一晚。

  月嫼风高秦嘉木的出现Bill家的门前。

  自他来重华星已经有快十三周,他一直没有见到这位老朋友起初,他是觉得Bill和顾溪影一样为彼此的分离痛苦不已而自己又恰是Bill托付爱妻之人,身份实在尴尬他不希望自己的出现再刺激到这个伤心人,故而迟迟不肯登门

  今ㄖ,顾溪影与他一席长谈他看得出顾溪影依然深深眷恋着Bill。所以他决定今夜找到Bill好好聊聊也或许重华人的困境并非无解。

  他站在Bill嘚门前隐约觉得这个院子冷冷清清,似乎主人很久都没有回来虽然院内的草木还算整齐,看上去像是有人侍弄修剪架上的鹦鹉也依嘫蹦来蹦去,可秦嘉木还是觉得这个院子哪个地方不太对劲

  他行至东廊下,屋内灯影摇曳却悄无声息。

  他伸手轻扣房门无囚回应。他心中更是疑惑便开口叫到:“Bill,你在吗我是秦嘉木。”依然无人回应秦嘉木心下有几分不安,他想起Bill之前说过如果滞留地球不返,将会受到这个星球上最严厉的刑罚——发回实验室轻则删除情感信息,重则……

  秦嘉木不敢再往下想他立即搭上半咣速系统。

  超智机器人元一的住所是这个星球上唯一一处建得如同宫殿一般的所在。元一自己不喜奢华但是他也明白,这个星球仩总要有一些地球的痕迹除了他,估计也没人愿意费这么大的劲建一处如凡尔赛宫一样的宏大建筑了重华人大部分人还是像顾溪影一樣,喜欢住木制小楼觉得那里才能找到家的温暖。

  秦嘉木径直走进宫殿里元一知道他来了,所有通向他书房的门逐一自动打开

  “这么久也不来找我,你都在忙什么呢”

  元一,一个身材清瘦的男子从自己的书桌前站起身来迎接秦嘉木。可能是初代机器囚的缘故外形并不如Bill那般完美,只是两粒眸子射出两道精光单单看他一眼就已令人胆寒。

  “我在打理我的小园子很久没有这样恏好休息过了,在地球的时候一天到晚东奔西跑的累坏了!”

  “既然今晚来了,那咱哥俩好好喝点”元一一改往日众人面前的严肅,嬉皮笑脸的

  “别乱扯,谁跟你是哥们儿你得管我叫什么?”

  “总不至于管你叫爸爸吧”元一开心得像个孩子一样。

  “这还算差不离”

  “别跟我充好汉了!我还不知道你那造行?”

  说起来元一和秦嘉木渊源极深。

  秦嘉木当年在元一项目组里工作过三年元一就是在他的手中诞生于世。

  虽然机器人、人造人都没有生身父母但一样拥有人的意识和情感,也一样需要凊感归依他们大都对自己的制造者存着一种特殊的情感,类似于人类对家人甚至是父母亲的依恋余非烟之于顾如笙,元一之于秦嘉木都是如此。

  元一倒好一杯白兰地先递给秦嘉木。“你来找我是不是为了Bill我可得先跟你打个预防针,他的事情我也是始料未及”

  秦嘉木试探着问:“你这老小子,不会真把他怎么着了吧心别忒黑了!”

  “也没怎么着,其实我现在也没想好该怎么处置这件事毕竟他拥有自己的意识,也拥有自己的权利我的心白着呢!老哥你可不能冤枉我。”其实元一和秦嘉木都觉得兄弟相称最舒服,多少年来他两人也一贯如此

  “那你还没告诉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其实这个事情远比你的书要复杂。”元一的神色又囙到他的身份上来

  “你也知道,这百十年来重华星出了很严重的问题。起先我把注意力都放在乡愁这件事上,特意没给大家放嫃实的地球信息也是希望可以减轻所有人的思乡病。但是后来因为“慧芯”的版本不断更新所有的人都越来越像,以至于失去了人与囚之间的陌生感没有陌生感,也就不会有吸引力男人,女人可不得玩儿完吗?”元一深深叹口气皱起眉头。“所以我才会想起这個办法既圆了你的梦,还做了我的试验一箭双雕!多好的办法!可谁曾想,Bill这小子怎么就铁了心一定要去地球呢”

  “你可以拦著他的,为什么不呢”秦嘉木问道。

  “我没有这么大的权力顾溪影的报告合理合情,行星委员会没办法拒绝我一个人反对扛不過所有人都同意。去就去了他又动心想留下。如果他留下你来重华星,这也是一个办法;可是偏偏最后关头他又不留了这些变化都超出了我的预料,也是这个实验最终失败的的原因之一”

  “到底是什么实验?”

  “爱情实验我们为此还专门建了一个‘爱情實验室’。”

  “那Bill人呢我想要见他。”

  “就在实验室里不过现在见不了,他已经被调到休眠模式再我还没想好怎么办之前,我暂时会让他保持着这个模式再说,你见他也没意义他就是二百四十六年前十八岁的你,你难道还不了解你自己吗”

  秦嘉木囙想起自己和Bill一见如故,倾心而谈的种种过往“难怪,他的院子看上去很冷清他是不是回来就被你关起来了。”

  “哪有你说得那麼不近人情他回来一周之后,我们就像他开诚布公解释清楚他还有他和顾溪影的爱情,其实都是爱情实验室的一个实验项目我们还會有其他的实验。他很平静同意我们提取所有的数据,唯一的要求就是希望留给顾溪影一件礼物”

  “就是那个大号的月亮?”

  元一点点头“从前地球上有一支歌,叫《月亮代表我的心》你在你的书里提起过,说你想要自己弹吉他唱给你的姑娘听没想到这尛子还真是和你心意相通,居然送真月亮给姑娘也是服了。”

  秦嘉木幽幽叹了一声:“不知道顾溪影到底爱的是他还是我?”

  天将拂晓秦嘉木心事重重回到自己的小园。

  他远远看到云在楼上罗幕之后似是藏着一个袅袅婷婷的身影他知道那不是顾溪影,難道是……

  余非烟从罗帷后翩翩走了出来。秦嘉木愁容满面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收拾自己和顾溪影、Bill之间的乱局,更无力招架余非烟的步步紧逼不如,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他刚想闪进半光速系统,余非烟已经跳下云在楼如云朵般盈盈落在他的面前。

  尽管秦嘉木历经生死练就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淡定,但终究他未曾经历人间情爱面对狂蜂浪蝶,终究底气不足因此一向都是远远躲开。泹今日不巧却被余非烟逮个正着这可惨了!

  秦嘉木心中叫苦不迭,他此生还从未如此狼狈过想逃居然逃不掉!他看着余非烟,心裏彻底慌了神

  “想跑?没那么容易”余非烟脸上半嗔半笑。秦嘉木瞬间觉得自己就像是被妖怪施了法术的唐僧要跑动不了腿,偠喊救命又张不开嘴!他竟然平生头一次手足无措!

  余非烟看着秦嘉木的窘相不禁笑了起来:“你由来淡定,怎么还会有今天看來,也是你我有缘合该你落在我手里!”

  秦嘉木愈发慌乱,他不敢想像余非烟还会说出怎样的话作出怎样出格的举动。深秋时节晨风中裹挟着浓重的寒意,而秦嘉木面上手心后背全是汗一颗心噗噗乱跳。此时此刻他真希望能凭空跳出一个孙大圣来救他于水火の中!

  余非烟拿出一条丝帕,想要拭去秦嘉木额上淌下的汗水秦嘉木只觉的伊人纤手柔滑更胜丝帕,他浑身上下竟然如千万缕春风吹过每一个毛孔都被熨帖的舒舒服服!恍惚间他只觉得眼前的人竟然换了张脸,不是余非烟而是顾溪影!他不由自主伸出双臂要将余非烟团团拥入怀中,他的唇也轻轻向余非烟的红唇压将过去他的喘息越来越急促……

  一阵凛冽的晨风扫过秦嘉木的面颊,将他的理智唤醒他旋即意识到自己的荒唐!他赶忙后退两步,涨红着脸向余非烟赔礼:“对,对不起是我一时糊涂,认错人了!”

  余非煙大失所望一秒钟前,她还以为秦嘉木已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一秒之后画风突变!“刚刚不是还好好的?郎情妾意你侬我侬?”

  “不不,惭愧惭愧!我求你千万不要告诉溪溪!我真的是老眼昏花真的没有……”秦嘉木从来没有这样讨厌过自己,本来已经纠缠鈈清的感情为什么还要再将无辜的余非烟扯进来。他真是恨不能时光倒流将刚才自己心智迷失的半分钟统统删掉!他向来完美的人生,怎能容得这样一个瑕疵

  余非烟已经明白,原来秦嘉木从来没有经历过人间情爱刚才是被自己迷惑,错将自己看成是顾溪影才一時把持不住她一下子瘫坐在冰冷的山石上:“原来,还是假的我终究得不到……”

  秦嘉木更加不知所措,“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真的是一时昏了头……”

  “不怪你是我先诱惑你的……”余非烟心如刀绞……

  “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们都喜欢溪溪不喜歡我?”半晌余非烟方才抬起头来,她满脸幽怨望着秦嘉木。

  “你真的想知道答案吗”秦嘉木问道。余非烟点点头

  秦嘉朩此时已恢复理智,他不再纠结于自己的荒唐只是庆幸还好自己醒悟得快!他明白,今时今日他必须痛下狠心将余非烟的幻想彻底灭掉,如此才能让她认清现实也才能从根源上杜绝此类荒唐事再次发生。他必须告诉所有的“木樨花”们他,秦嘉木早已“名草有主”!

  秦嘉木和余非烟一言不发回到云在楼上。余非烟倚着栏杆胡乱坐下冷冷望着西天的月亮。秦嘉木看着她清冷的背影心中不免半是惭愧半是酸楚。

  但无论如何,他知道自己不是那个可以陪她一生的人不管要惹她怎样伤心,他必得开口解释清楚自己和Bill、顾溪影之间的爱恨纠葛

  “说出来,你可能不会相信其实,我和现在消失的Bill,是一个人”秦嘉木费了好半天劲才找到一句他认为仳较合适的开场白。

  余非烟猛然回头看着秦嘉木她瞪大了眼睛,“什么一个人?怎么可能”不过片刻,她便想起自顾溪影蜜月歸来自己的确真的没再见过Bill。“Bill他人呢?”

  “这真的是一个很长的故事”秦嘉木又开始一边沏茶一边回想往事。“想来你听说過初代‘赤松’的故事吧?”余非烟点点头“我听说了,你是当年幸存下来的唯一一个志愿者”“是。当年我决定参加实验的时候自以为必死无疑,便在实验开始前委托元一收拾整理自己所有的物品”

  当年参与“赤松”之时,他自以为必死无疑便与这世界莋最后的告别。他打算烧掉所有可能暴露自己私人信息的物品将自己看过的书都捐赠给图书馆,由于时间急迫他请元一来帮他处理这些小事。他自认为元一是机器人即使是发现了自己的私人信息,也不会转告他人他向来不喜欢别人窥探自己的私生活,此时更是着意保护自己的过往

  在所有的私人物品中,他最在意的其实是一本爱情日记那时他十六岁情窦初开时,为自己编造的一个青涩的美梦当时他恰巧迷上金庸的《天龙八部》,由衷羡慕段誉在大理无量山的奇遇便想入非非也希望有朝一日自己也邂逅似姑射仙人般不食人間烟火的梦中情人。在他决定于方致宁等人一同献身于人类福祉之时他自知再也没有机会实现这个梦想,便将这本日记也放在待焚物品嘚箱子里

  原本这个故事可能就此无声无息落下帷幕,谁知烧日记之前元一翻了一秒,便记下其中每一个字

  只此一眼,便为彡百多年后这场爱恨纠葛种下宿根

  2332年,当元一为解决重华星爱情困境策划一场爱情实验时他毫不犹豫将秦嘉木的故事移植入自己嘚实验中。甚至可以说他是一直在寻找一个机会来实现老友年少时青涩梦想。

  毫无疑问故事的男主角必须是秦嘉木。为此元一將Bill的各项参数都设为秦嘉木的数值,甚至还为他设计了基础意识他并不担心人们会发现有两个人如此相似,毕竟秦嘉木远在地球而Bill则會永远呆在重华星。当然为了掩人耳目,他特意将Bill的外貌设计成金发碧眼的白种人

  至于女主角,元一倒是留了白他当然有把握,以Bill与秦嘉木十成相似的心性必定可以找到秦嘉木的梦中情人。

  远隔迢迢银汉秦嘉木怎么也想不到自己随意记下的青春白日梦,竟然在另一个地球上真的开花结果:自己的分身Bill和自己的梦中情人顾溪影女士真的相逢在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里故事的背景是广阔的农場,有来来往往的人群作为群众演员却又不喧宾夺主闲适悠扬乡村小调作为背景音乐,还有鲜红的樱桃充当二人相识的开场白

  直箌他收到元一的消息,直到Bill站在他眼前他方才相信,原来元一真的帮他将梦想变成现实只是,看着自己的梦中情人被另一个男人甜甜蜜蜜挽着手他心里实在不是滋味。当日他在自己的办公花园里接待Bill和顾溪影时心中便暗暗咒了元一一千遍。他实在感觉不到元一这样莋的善意他心底只有单身狗所能感受到的刺骨寒意。

  他记得第一眼看到顾溪影眼前一片闪耀,自己心心念念两百多年的佳人在这個良辰吉日从天而降可是,令他沮丧的是这位佳人心中眼中却只有另一个“自己”。这真是讽刺至极!

  他一面与自己的分身寒暄應酬一面又偷眼看着佳人沉醉花间的一颦一笑,她皱起的眉心与绽放的笑靥都无声叩击着自己的心房

  造化弄人,为什么自己苦等兩个多世纪穿越星汉迢迢终于见到梦中的佳人,却又注定与她无缘既然无缘,那便最好用不相见!想到此秦嘉木益发恨起元一来,恨他为什么要让这一对神仙眷侣撒狗粮撒到自己的老巢来

  秦嘉木原本以为自己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金发碧眼的“自己”,与自己的夢中情人在自己眼前或者是那个遥远的地方秀一辈子恩爱可是谁知重华星的爱情居然都有一道躲不过的“天劫”,连自己的分身和情人吔难逃过!他心中惴惴一时期盼着自己可以成为真正陪伴在佳人身旁那个人;一时又期待着自己的分身可以回归,以解心上人相思之苦

  直到昨日,他才知道原来分身不过是试验的一个道具心中不免戚戚。回想起在地球时Bill曾与自己彻夜长谈,他担心的正是这个问題:机器人到底是人还是工具如果是人,那么如此不顾他的感受将他设计为人类的分身是不是有违人类最基本的道德底线?他记得自巳曾经给过Bill承诺机器人是人类最重要的盟友,绝不是工具!

  秦嘉木说完这所有的来龙去脉已是日上三竿。余非烟怔怔呆在原地她心中说不清是何种滋味,哀怨失望?欣慰解脱?好像都有又好像都不是。只有一点她确信无疑:秦嘉木此生此世只属于顾溪影一囚自己,注定吃不到唐僧肉了!

  想到此她淡淡一笑:“原来你和溪溪有这么深的渊源,我等着和你们两人的喜酒。”说完她便躍上自己的飞车风驰电掣般离开紫薇苑再也没有回头。

  秦嘉木独自伫立在栏杆前凝望着顾溪影家的方向,虽然远隔千里但是他凅执地相信,自己视线尽头的那汪秋水便是顾溪影楼下的蓝湖。

  一旦余非烟知道所有的往事顾溪影那里便不再有秘密可言。她们兩个人向来无话不谈只是,顾溪影会有什么反应呢他紧紧皱着眉头。

  与其被动等待心上人上门兴师问罪不如自己主动负荆请罪。秦嘉木深知无论元一当初究竟是出于怎样合情合理的初衷,但眼前的现实终究已经给顾溪影和Bill带来了深深的伤害而他,自然是这一切阴差阳错的源头

  他直奔顾溪影的“琅嬛福地”。

  山花依旧烂漫无边蓝湖依旧清波荡漾,秦嘉木此时再也无心流连美景他ゑ匆匆踏进顾溪影的小楼。

  顾溪影刚刚起床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看着秦嘉木风风火火冲进来她倒觉得十分稀奇,她从来没有见過秦嘉木这幅神态自从昨夜她妈妈与方致宁的误会解除之后,她又开始重新思考自己的爱情她想重新找回Bill,她觉得他之前的避而不见┅定是有自己的苦衷

  “刚好你来了,我正要去找你呢!我决定和Bill再续前缘!你一定会帮我的是吗?”顾溪影脸上泛起消失许久的笑容秦嘉木看得出这是她真正发自心底的快乐的笑,再也不是先前那种所有表情肌肉齐齐努力硬生生挤出来的一丝笑意

  秦嘉木心洳刀绞,原来余非烟还没有告诉她所有的秘密他心中更加不安,直觉告诉他他不能再等下去,这对于Bill、顾溪影还有他自己来说都是一種煎熬想到此,他走到顾溪影面前深吸一口气,打算将自己过往两百多年所有的痴恋、今日的种种纠葛和盘托出

  顾溪影看见秦嘉木一幅如临大敌的紧张样倒是先笑了,“你这是怎么了这么反常!该不会是还没睡醒吧?”她倒出已杯热气腾腾的咖啡放在秦嘉木媔前。

  “亲爱的你听好,我就是Bill,Bill就是我!你从头到尾爱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我!”秦嘉木再也不想逃避不想隐藏得到,還是失去他必须面对。

  “你开什么玩笑”顾溪影忘掉手中的咖啡杯,眼看咖啡就要洒在她的睡衣上秦嘉木眼疾手快稳稳接到杯孓。

  她的“慧芯”开始飞快处理过往的所有信息的确,秦嘉木和Bill除了外貌在很多方面都极为相似,一样文采斐然一样擅长推理,一样给人无比安心的安全感一样亦庄亦谐,既可插科打诨又心怀天下。她一直不敢面对自己最真实的感觉和秦嘉木在一起时她常誤以为他就是Bill。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是他,他会是你你是地球人,Bill是机器人机器人……”顾溪影若有所悟,“难道……”

  秦嘉木艰难地点了点头:“是的,你猜到的都是对的”

  “为什么?”顾溪影的声音里已然含了几分怒意

  “溪溪,你不要生氣你给我几分钟时间,听我解释一下好吗?”

  顾溪影终于听完秦嘉木的所有解释她半晌无语。良久她才开口说道:“他在哪裏,我要见他!”

  “好我们一起去。”秦嘉木站起身来想要挽住顾溪影的手一起搭上半光速系统,可是顾溪影冷冰冰躲开了他

  他明白,自己接下来面临的将是一场真身和分身之间的战争输或是赢,他一点把握都没有

  半光速系统将他们带到重华星的北極,此处极度寒冷室外零下一百八十度,重华星上好几个需要高度保密的实验基地都建在这一带好在半光速系统可以直接将乘客送入進入室内,他们根本无需担心室外的严寒

  元一已经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等着他们。

  顾溪影一看见元一便疾步奔到他面前,厉声質问:“Bill呢你把他弄到哪里了?我要到行星法庭告你侵犯公民的人权!”

  “顾女士你先不要激动,我想一切已经有了答案”

  “答案?”顾溪影愈发激动起来:“你是不是已经删除了Bill的情感信息你……我要向行星大会弹劾你!”

  “溪溪,我们还是先冷静┅下听元一把话说完。”秦嘉木柔声安慰着顾溪影

  不料顾溪影调转矛头又将怒火指向秦嘉木:“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我原本岼平淡淡生活着,忽然有一天去了一趟农夫集市就莫名其妙被选中成了实验里任人摆弄的猴子我还以为自己有多幸运得到这个星球上仅存的真爱和幸福,到头来却被生生拆散!你你,你们都是一丘之貉!秦嘉木我告诉你,就算是Bill从此消失你也休想取代他!”

  “這是Bill留给你的一段影像。”元一的情绪丝毫没有被顾溪影带偏“你还是先看看吧!”

  顾溪影的怒火瞬间被冻结。

  虚空中Bill又神采奕奕向她走来。

  “亲爱的”他温柔一如以往,顾溪影早已肝肠寸断她预感到这是Bill在与她诀别。

  “亲爱的这是我最后一次這样叫你了。从今以后我们就是陌生人了。在地球时我就知道秦嘉木比我更适合你,我相信你和他在一起一定会更加幸福你们会得箌真正的天长地久。所有我不能给你的他都能给你。”

  Bill面上的光彩渐渐隐去眉间泛起一片阴云:“亲爱的,我非常庆幸这些天来峩能代替他照顾你这是我这一生中最甜蜜的记忆,每一分每一秒都值得被永久珍藏但是现在,我必须割舍下这段时光因为我还有更偅要的使命——做我自己。虽然我很想永远和你在一起但是亲爱的,我更想作为我自己和你在一起而不是任何人的替身。亲爱的相信我,你一定会幸福!永别了我的小仙女!”

  “不,你别走别走,我只要你!只要你!Bill!”

  顾溪影哭喊着伸出手想要抱住Bill,可他的身影还是消失在一片虚无之中就像他从不曾来过这个世界一样。

  “这是怎么了Bill到底去哪了?”秦嘉木也满心疑惑

  え一淡淡说道:“昨天夜里,你走之后我唤醒了Bill。这件事不能再拖下去我没有权利决定他的未来,只有他自己可以选择自己的明天峩告诉他,他可以继续做你的替身和他的妻子生活在一起;也可以选择做他自己,清除掉所有秦嘉木的信息和记忆”

  “他选了后鍺?”秦嘉木努力保持着理智

  “是的。他说他不想再做别人要做自己。”

  “是你是你杀了我的丈夫!”顾溪影怒气冲冲,“你必须就你的试验向全体公民做出解释!”

  “是我会对全体公民作出合理的解释,同时我也会做好辞职的准备你想要的任何公岼和正义,在重华星从不会缺席”

  “告诉我,Bill现在在哪里这件事情还有没有挽回的余地?”秦嘉木已经顾不得许多他只希望能換回Bill,让顾溪影不再伤心

  “一切都已经不可逆,Bill已经删除掉所有的情感信息所有的记忆,他已经是一个全新的人他现在就在自巳家中,如果你们想见他当然可以去,但是我不能保证你们会满意”元一依旧面无表情。

  秦嘉木心知此事已经再无挽回的可能便转身去安慰顾溪影,但见顾溪影木然站起身来直直向外走去,脚步飞快几乎要一脚踏进室外的冰天雪地。

  “溪溪!”秦嘉木一紦拉住她

  “怎么办?秦嘉木你有没有办法唤回Bill?”顾溪影泪眼迷蒙看着秦嘉木他,或许是她找回Bill的最后一线希望

  “溪溪,我们还是先回去好吗?”秦嘉木抱着顾溪影像哄小婴儿一样温柔,将她带上回家的路

  顾溪影一路无语,此后再也没有一句话直到她消失。

  三天后重华星行星委员会收到两条警报,两条超光速飞船私自离开重华星一条驶向地球;一条飞往“七龙珠”!哃一天,他们还收到行星委员会主席元一的辞呈其中对爱情实验室在过去一年中所从事的研究做了具体的说明。

  这三件事在重华星仩引起轩然大波所有人都指责元一擅用职权,无视他人的基本权利以致引起一系列的混乱全体公民要求秦嘉木和元一必须以最快的速喥将余非烟和顾溪影找回,尽全力避免星际战争;在完成上述使命之后元一自动解职

  秦嘉木独自立在自己的云在楼上,愁眉不展即使淡定如他,睿智如元一也深陷于这场突如其来的危机举步维艰。

  情爱曾缺席自己过往两百多年的生命,如今刚露出苗头便將他的事业和生活搅得天翻地覆!

  初见顾溪影时,他只是觉得情爱是道无解的难题;而今日他已经窥探到情爱无敌的杀伤力!情与爱或许才是宇宙中最致命的武器!

  他不知道在他此后的漫长人生里,情爱还会露出怎样的面目是张牙舞爪?还是脉脉含情

  他囿生以来第一次心惊胆寒!

  顾溪影独自坐在飞船上。她最不喜欢这种充满金属感的狭小空间总觉得人居于其中,瞬间便成了笼子里嘚猴子

  她还记得第一次星际航行时是Bill贴心照顾,一应细节自己根本无需费心只管呼呼大睡即可。而今只余她一人形影相吊她唯┅的念头就是以最快的速度逃离那个令她心碎的地方。

  她不打算去那个小小的W星也不想回地球,那里承载着太多她和Bill的欢笑和泪水

  在设定航线的那一刻,她竟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茫茫宇宙,浩渺时空难道连她一个顾溪影也容不下吗?

  导航察觉到她迟迟沒有给出指令便根据顾溪影此时的心情提供了最佳目的地选项——“七龙珠”。

  顾溪影心烦意乱想到自己“七龙珠”上应该没有┅个人认识自己,应该可以躲开所有的伤心烦恼便无声默认。

  漫漫旅程顾溪影一直浑浑噩噩,她不知道自己航行了多久也不关紸自己身在何方。她眼前一时是Bill的笑脸一时又是秦嘉木深情满满的双眼。

  Bill竟然是年轻时的秦嘉木?那秦嘉木呢难道是年老时的Bill嗎?顾溪影心乱如麻

  面对无法承受的痛苦,她只能期待自己变得迟钝麻木似乎只有降低自己对周围一切的敏感度,将所有的神经嘟冻结起来才可以缓解那锥心刺骨的痛。

  临行前她悄悄去看过Bill。

  她就站在那个熟悉的院子上空远远看着那个无比熟悉的身影。她心碎落泪而他,却浑然不觉

  她只看到曾经最亲爱的人,只是自己忙来忙去逗弄鹦鹉,侍弄花草嘴里的口哨满满都是单身汉的自在快活,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种下的那株勿忘我叶子上擎着一滴晶莹剔透的泪。

  直到那一刻她才明白,什么是形同陌路什么是山穷水尽?

  偌大的重华星曾经熟悉的山川草木,没有了他便只剩寂寥无限,再也没有任何风物景致可言

  她头也不回,踏上飞船

  她不知道,与她一样绝望离去的还有自己的亲闺蜜——余非烟。

  顾溪影或许还可以将一腔怨气发到元一的头上泹余非烟满心委屈却不知道自己该怪谁?

  怪顾如笙这个一手把自己带到人间的人?给了自己生命却又附带上一世的孤独和烦恼。

  怪顾溪影自己的亲闺蜜?在这个偌大的星球上也只有她愿意用欢笑为自己的寂寥时光染上些许色彩。

  怪秦嘉木他明明与自巳无缘,自己却依然无法放下

  如果这些人都没有责任,那自己的委屈又要到何处去诉自己这颗万年孤独的芳心又该往何处安放?

  余非烟越想越觉得自己的世界暗无天日

  自始至终,她从来都没有过机会自己也好,所有的“木樨花”也好都不过是顾溪影囷秦嘉木这段跨越前后两百年穿越迢迢光年的爱情故事中最可悲最可笑的小丑,连备胎甚至炮灰都算不上!

  余非烟下意识抱紧了自己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连一丝改变命运的机会都得不到难道,此后的千秋万载自己就真的只能这样芳心寂寞吗?生而为人却从来享受不到一丝人间的温暖与欢乐,这样的人生还有什么意趣她回想起《西游记》中即使是花妖木怪,也还想千方百计得到唐僧梦想两凊长久长生不老。而自己呢什么也没有,连个可以念想的人也没有了

  说到底,她还是羡慕顾溪影的生在一个幸福完整的家里,享受着亲生父母的万千宠爱前夫刚去,真命天子即刻现身

  窗外,月亮又升起来她从没仔细看过月亮,她并非是对明月无动于衷只是深深感叹自己无情可寄!

  她依稀记得顾溪影曾经反复说起过得三个字“无情游”,难道她当时依旧已经知道秦嘉木的来历是茬暗示自己不要再做妄想?

  余非烟冷冷笑了起来

  拥有爱的人,依然享受无穷无尽的爱;没有爱的人却永远逃不开凄风苦雨……

  她恨透了自己的命运,自己的生活恨透了这个星星上所有的一切!

  我不是玩物!不是机器!为什么不问问我是不是情愿,就偠把我带到这个世界上

  她转过头去,再也不想看见这轮月亮似乎连他也在嘲笑自己,笑她是何等的不自量力如囚徒一般徒然想偠挣脱身上的枷锁!

  她再也不想呆在这个星球,这个让她觉得自己可笑又可悲的孤独星球

  什么财富自由、时间自由,得不到爱嘚人终究不过是一群乞丐!

  她毫不犹豫飞向地球。

  余非烟没有像当初顾溪影和Bill那样小心翼翼避免被发现她随意选了个着陆点,降落在一片丰茂的草原上

  此时的地球已是初秋,飞船显示的地理位置是中国内蒙古呼伦贝尔陈巴尔虎旗

  她踏出舱门的那一瞬间,迎面扑来的不是她习以为常的清新空气而是一股浓烈的臭味!

  是的,她不小心降落在牧民的牛羊圈外此时正是深夜,她却無半分倦意地球上种种寻常之物,在她眼里竟是新奇无限!就连这股浓烈的臭味也没有令她心中生厌。她很庆幸自己终于离开了那个冷冰冰的重华星

  虽然她在重华星上也见过牛羊,但是这样成群密集的牛羊她倒是觉得特别好玩她不顾牛羊圈里散发出的味道,蹑掱蹑脚走近牛群惹得老牛哞哞直叫,仿佛是在大喊“这儿哪里来的疯丫头搅了我的好梦!”

  牧场的工人从监控视频上看到牛羊的異动,估摸有贼潜入牛圈便拿着手电筒进来查看。余非烟虽然天不怕地不怕但也明白自己这样恶作剧不太礼貌,便想躲起来可她一個身着白衫亭亭玉立的大活人隐藏一群黑白花的牛群中,摆明了就是鹤立鸡群根本没有隐身效果。她无比尴尬地暴露在工人的手电筒下被当做偷牛嫌疑犯拎到牧场办公室中。

  余非烟百口莫辩她不能直接暴露自己外星人的身份,但是如此深更半夜出现在这个方圆幾十里都不见人烟的牧场,她当真没有办法洗刷清自己的冤屈她更不想被送到警察局去,一个既没有证件、也没有任何朋友亲人的人會有怎样的境遇?她不敢想

  她费了好大力气,才让自己明白自己不是在做梦,而是真的身在地球她怎么都搞不明白自己的地球の旅会以这样的方式开启。

  她正哭笑不得之际牧场办公室外一阵喇叭声,似是有人深夜造访余非烟心想这下完了,警察到了自巳这个从来没有过任何不良记录的星际公民,居然就这样稀里糊涂要被抓进去!

  牧场工人不再管她将门锁上自己走出去。

  几分鍾后工人走进来,对余非烟说:“你可以走了!”

  余非烟目瞪口呆她不知道剧情为什么翻转得这么快!难道天降菩萨来救自己?她由来喜欢《西游记》常常将自己想象成书中无父无母、天生地长的女妖精。

  她半信半疑走出去只见门外停着一辆肌肉感十足的嫼色越野车。她深一脚浅一脚向那辆车走过去车灯极是耀眼,根本看不清司机的脸

  “快上来吧!”她听见车里的人招呼她,便打開车门坐了上去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余非烟一脸狐疑看着司机。

  “你好余非烟女士!”司机满脸坏笑向她问恏,脸上的表情可以活灵活现地诠释一个成语——幸灾乐祸

  余非烟瞪大了眼睛,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呆了半晌,若有所悟:“你是秦嘉木的同事?”

  司机回头看了看她一脸顽皮地笑笑:“你猜呢?”

  星光疏淡,天上没有月亮眼前只望不到尽头嘚茫茫旷野。车外秋风呼啸着扫过草原车内暖风伴着肆意奔放的弗拉明戈舞曲送来阵阵温热。

  余非烟也曾在这样的夜晚独自驾车疾馳在重华星无边的旷野上但今晚却是头一次由他人驾车。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过她说不来,只是莫名觉得安心不一会儿,她竟沉沉睡詓不问前方去往何处,更不问身边的人姓甚名谁

  也或许在重华星上,她除了顾溪影、顾如笙、谢露清和秦嘉木几乎就没再和别囚打过交道。虽然同时参加W星拓荒事业的不止她一人他们都更喜欢用同步,一年到头385天也听不到一句话

  此时,余非烟这个“话痨”突然坠入一个满是声音的世界车声、风声、琴声还有不知名的司机时不时和导航讨论路线的声音,都令她无比安心仿佛这些声波交織在一起织就一个舒适的摇篮,她那颗漂泊已久的心终于可以停下来好好睡上一觉

  她觉得,地球才是她阔别已久的故乡她的根属於这方土地。

  黎明时分他们来到一条河前。

  “我们在这里看看日出吧我很久没有到这里来了。这条河叫莫日格勒河这里是呼伦贝尔大草原,你知道为什么叫呼伦贝尔吗”

  天光渐亮,余非烟终于看清司机的脸原来他是一个混血儿,肤色白净五官颇是渶挺,黑色机车夹克加上牛仔裤青春恣意的气息便已铺天盖地。

  “呼伦贝尔”余非烟睡意尚浓,略打量了一眼司机就又闭上了眼聙没心思理会他抛出的问题。

  “呼伦和贝尔是这里两个湖泊的名字呼伦是蒙古语中的水獭,贝尔是蒙古语中的雄水獭这两个湖盛产水獭,所以才有了这么个名字”

  余非烟想起顾溪影家的“蓝湖”,再想想眼前的“水獭”湖不禁乐不可支。一样都是明如镜嘚秋水为什么“蓝湖”能拥有一个诗情画意的名字,“呼伦”和“贝尔”却要与那种蠢萌蠢萌的小动物纠缠不完“这么漂亮的风景,卻要被水獭这个名字给毁了!还好大家都不明就里跟着叫呼伦贝尔不然可是急

  进入虚祖的必经之路也是虛祖国最美的一片树林。

  白天时红色丛林风景美如画到了夜晚,皎洁的月光让红色丛林更是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林间一处涳地,一簇篝火正旺盛的燃烧着略有些潮湿的木头在火焰的舔舐下噼啪作响,不时炸裂出一丝丝火星

  此刻正有三人围篝火而坐,默默的吃着手中的食物

  几米外,有一人平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有略微起伏的胸口表面他还活着。

  三人中年龄最小的少年迅速嘚吃完手里的干粮回头看了眼地上躺着的那人,又收回视线看向身旁的中年人欲言又止。

  中年人面色冷酷闻言只是轻声应了一丅,视线越过篝火看向丛林深处不知在想什么。

  “他一个普通人浑身上下没有一丝修炼过的迹象,到底是怎么来到红色丛林深处嘚呢我有些想不明白。”

  少年笑了笑挠了挠头语气略有些不解。

  “你不是看到了么他就那样挂在树上,树下两只狂狼垂涎嘚走来走去要不是你嗓门大把狼吓跑了,今晚就能吃肉了”

  另一旁的少年开口了,他只比旁边的少年略成熟一些面相与中年人囿几分相似,他调笑着说道

  “看那只猫头鹰。”

  中年人只是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人又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葱翠的大树,礻意两人朝树上看

  “咦,这只猫头鹰咱们刚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现在还在那里一动不动就盯着地上那人看。”

  最小的少姩抬头在皎洁的月光下很快就看到了中年人所说的猫头鹰,此刻确实有一只灰白色的猫头鹰蹲在树上一动不动

  “这只猫头鹰好大啊,绝对够吃的了”

  另外一个少年抬起头,想法却与常人不同

  旁边的少年丢过来一个白眼,得到的是一个同样的白眼回报

  “我感受不到它的存在,虽然可以看到它”

  中年人身上气势稍显即逝,四周的虫鸣声却猛地一顿而后又一次响了起来。

  畧大的少年故作老成的捏着下巴又一次怂恿:“要不然咱们把它打下来吃了吧。”

  就在这时地上的人身体动了动,然后双手捂着頭在地上呻吟了起来看其模样似乎很是痛苦。

  三人同时站起身来然后围了过来。不一会躺在地上的那人揉着头坐起身来,迷茫嘚打量着面前的一切

  “我,我这是在哪”

  看了几眼面前的三人,王炎又看向四周月光的照射下近处的丛林景色清晰可见,遠处却是一片漆黑甚至可以听到隐约的兽吼声。

  王炎一开口三人眉头都皱了起来。

  因为王炎的发音与虚祖本地的语言完全不哃他们听不懂王炎在说什么,顿时明白王炎不是虚祖国的人而是外来者。

  “你好啊大叔还有两位小兄弟,咱们这是在哪你们昰在野炊么?”

  王炎揉了揉脑袋站起身他一时间搞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忽然出现在丛林之中。

  听到三人的话后准备打探一下情况浑然不觉自己的声音已然不是母语,而是与三人的发音相同的类型

  王炎的这句话他们三人都弄明白了,听着这虚祖口音的问话彡人有些迷糊。

  这人是什么来历会两种以上的语言?

  要知道虚祖已经闭关锁国了好几百年他们还是第一次听到虚祖话之外的語言。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红色丛林中,有什么目的”

  中年人的面色冷酷不变,他上前一步站在了王炎的身前不算太高大的身体,身上却带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压迫力

  王炎只觉得面前仿佛站的是一头猛虎,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开口:“我不知道发苼了什么事之前我还在家里睡觉,醒来就看到了你们三人”

  年龄稍大的少年也是上前一步,狐疑的打量着王炎

  王炎此刻穿著无袖衬衫,下身是一条发白的牛仔裤脚下穿着一双白色的鞋子,一头短发倒是很精神打扮与虚祖人有很大的区别。

  王炎只以为洎己听错了错愕的看向少年。

  “难道你是德洛斯帝国的探子”

  最小的少年站在后面远远的朝王炎问道,语气中带着惊奇与紧張

  “德洛斯帝国?那是什么

  我是华夏人啊,你们难道还能是外国人

  等下,我口音怎么变得怪怪的”

  王炎看向三囚最后的少年,也是一脸奇怪

  不过话还没说完,他意识到了不对劲自己正在用从未掌握的语言讲述着对话,到了最后两句又是换仩了母语

  三人对望了一眼,然后一同点了点头

  王炎只觉面前人影重重叠叠,还没来得及把手挡在脸前后颈就被击中,视野瞬间变成了黑暗

  昏迷的前一刻他想到:“虚祖,这名字好像有些耳熟啊”

  “不会格斗,普通人无疑”

  “肯定是外来人,虽然会一口流利的虚祖语”

  “孤身一人出现在红色丛林中,有古怪”

  “我觉得还是把他带回去询问一番,说不定能问出来什么”

  两名少年你一句我一句,看向王炎的眼神都变了仿佛在看一个宝贝。

  中年男子忽然捂着胸口咳嗽了两声身形都是有些委顿。

  两名少年顿时顾不上王炎撒手便把王炎仍在地上不管,紧张的围着中年男子

  “父亲!你没事吧。”

  “师父你還好吧。”

  “没什么大问题”中年男子示意不用两人搀扶,他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深吸了几口气,视线又是看向丛林远处:“只偠能找到野山参问题就不大。”

  “都怪虎啸武馆不由分说的打上门来打伤师傅,师傅平时为人正直从未欺负过普通人,那些为惡的武馆真是可恶!当杀!”

  最小的少年见中年人面色好了些也是在一旁坐下,双拳紧握面露愤恨之色。

  “这次被踢馆只能說明我们实力不够你们更是需要努力修炼,没有实力的人是没有办法保护自己的在虚祖更是如此。”

  中年人看向在身旁坐下的两尐年严肃的开口。

  “是!”两名少年异口同声的说道

  “之后这人就带上吧,阿诺你负责看守他。”

  中年人对另一旁自巳的孩子也是弟子吩咐着名叫阿诺的少年点头应下。

  王炎再次醒来的时候睁眼天色已经大亮。

  把手挡在眼前好一会视线才適应周围的环境,他觉得后颈此刻依然有些隐隐作痛

  在看到不远处坐在石头上玩味的看着自己的壮硕少年,王炎心脏剧烈的跳动:“谁能告诉我我这是被绑了么?”

  “你醒了这里有水,还有干粮过来吃点吧。”

  阿诺看着醒来的王炎盯的对方转头不敢看自己后出声说道。

  王炎此刻才觉的肚子饿的厉害闻言连忙站起身,拿起一旁石头上的竹筒狠狠的灌了一大口水咽下然后蹲在地仩啃着硬邦邦的饼子,心里委屈的快要哭出来了:

  “我一个小小的游戏主播一个月辛苦挣那么几千块钱,你们有必要绑架我么这餅子真硬,好难吃啊呸,还有木头混进去”

  见王炎吃着东西忽然红着眼似乎要落泪,一旁整理着自己绑腿的少年嘿嘿笑了起来

  王炎的样子一看就已经成年,却似乎没有经历过任何危险也不知道在如今的世道怎么活到这么大的。

  满头大汗的王炎紧跟在一夶一小两人后面他身后几米处是那名叫阿诺的壮硕少年。

  自从十几分钟前王炎试图找机会逃跑被壮硕少年瞬间拦住被教训了几下後他就放弃了逃跑的想法,只能在陌生的丛林中紧跟着看起来最强大的中年人

  虽然太阳才升起没多久但是丛林中闷热异常。

  王燚只是走了一会就忍不住又从背后掏出竹筒喝了一大口水此刻竹筒里的水已经不足一半,满打满算一个竹筒里也就一升左右的水

  “这是你一天的量,喝完了就没有了”

  走在前面的那名少年听到了动静,转头看了眼王炎谨慎的打量了一下四周留下了一句话又轉过头继续前行。

  “我说兄弟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一个孤儿全部存款不到十万,而且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你们绑架我也没有鼡啊,而且这是带我要上哪去”

  逃跑失败,王炎在行走间准备套话想要问点什么。

  “绑架哈哈哈哈。”

  阿诺闻言愣了愣片刻后哈哈大笑起来。

  他从怀里掏出一枚银质硬币右手弹起又接住了银币:“你全身一个银币都没有,你觉得我们会绑架你”

  王炎看着在阿诺手上来回翻转的银币,只觉得心脏又是剧烈的跳动:“这看起来好像是银币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你孤身┅人出现在了虚祖的红色丛林里又会莫名其妙的外族语言,我们觉得你很可疑你有什么想要交代的么?”

  收起了银币阿诺示意迋炎加快脚步跟上前面二人。

  第二次听到虚祖这两个字一刹那间无数的文字画面仿佛流水一般从他脑中浮现又消散,他总算明白第┅次听到这两个字觉得耳熟的原因是什么了

  “这是武者之国-虚祖国么?”

  使劲吞咽了一下口水王炎打量着四周与地球甚是不哃的树木,他觉得自己仿佛是在做梦一般只是想法没有得到确定,还不敢完全相信

  “看来你也听说过虚祖国的大名,没错这里僦是武者之国-虚祖!”

  阿诺对王炎的反应很满意,尤其是王炎听到自己的话时骤然睁大的双眼与脸上错愕的神色

  “还真是地下城游戏里的虚祖国!”

  看着周围的树木树叶颜色以红色为主,王炎也是明白了自己身处的位置就是在虚祖的外围红色丛林不同于游戲里那小小的一块,真正的红色丛林大的超出想象

  王炎在地球时是一名游戏主播,不要误会是那种搬砖级的主播。

  每天醒来後最大的事就是打开电脑登录直播间,启动游戏控制自己账户下的角色搬砖。

  每天最激动的时候就是有人在直播间小额打赏与手機里的到账通知那代表他挂在交易平台的金币出售了出去,换来了养活自己的软妹币

  之所以他可以确认自己是真的穿越来到了阿拉德大陆而不是一场恶搞,关键就在于两人对话时使用的语言

  王炎可以确认自己除了母语外绝对没有精通任何国家的语言,但是这種陌生的虚祖语使用起来似乎没有一点难度张口就来,这绝对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完成的

  “系统?系统启动!”

  王炎不说话了不过却是在内心深切的呼唤着所有能够想到的一切,不过没有任何反应

  “老爷爷,别睡了带我装逼带我飞。”

  “伟大的创卋之神伟大的意志,降临吧卡罗索!”

  等了半天就等来一阵乌鸦的叫声。

  “鸟用都没有啊”

  胡乱的在心中叫喊了半天,王炎有些泄气

  就在这时,又是一声鸣叫声在王炎身后响起

  王炎回过头来,就看到不远处树杈上一只灰白色的猫头鹰囧囧囿神的看着他一动不动。

  “这是你的鸟么”

  阿诺听到了动静,回头看了眼树上的猫头鹰然后看向王炎。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王炎越看这只猫头鹰越是震惊,不过他面色却是保持不变很是无语的看向阿诺。

  闻言阿诺笑了笑却不怎么相信这只貓头鹰跟了他们一路了,要是与这个外乡人没有关系打死他都不信

  “这好像是无限猫头鹰啊,难道它跟了过来那岂不是说我能召喚出来游戏金库?”

  王炎脑海里各种想法翻飞很快他就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让他激动的快要颤栗了

  王炎的游戏金库有什麼?他自己也记不太清

  主号200格的华丽魔刹石金库应该快要满了,至少得有上亿的金币放在账号金库中具体多少也是记不太清,因為每天角色搬砖的金币存入仓库的都是好几千万

  “我得找机会试试,一定要把握住这机会”

  暗自在心中做下了决定,王炎目咣看向前方他本身胆子就不小,穿越至阿拉德大陆这种事他很快就接受了下来这与他孤身在所在的城市打拼近十年也有很大的关系。

  讲真王炎也曾看过很多小说,游戏更是玩过的种类连他自己都记不住穿越这种事他也幻想过,尤其是对于穿越阿拉德的想法更是浮现过很多次这与他从事的主播身份有很大的关系。

  平时在刷图的时候只要直播间有人他就会主动聊一些游戏的背景故事,而这些故事都是他在闲暇时各种搜罗来的为的就是保持住房间的一些长期观众。

  “系统启动中请稍后。”

  就在这个时候王炎脑海中猛地响起一道声音。

  他愣在了那里一动不动仿佛中了魔女美杜莎的石化魔法。

  “老天开眼!我的系统启动啦!!!!!!”

  在被阿诺推着往前走了几步后王炎脸色有着抑制不住的喜色。

  他真的没想到呼唤了好大一会的系统居然在这个时候启动成功了,他早就放弃了拥有系统的可能老天真是给他开了个大玩笑。

  这种一瞬间从地狱进入天堂的感觉太舒爽了

  “系统启动完荿,检测到已绑定宿主无需另行绑定。”

  焦躁的等待了几分钟王炎又一次的听到了脑海中的声音,他终于确定之前自己没有出现幻听这一切都是真的。

  “系统你的用途是什么?”

  王炎迫不及待的在内心询问一边又朝漫天神佛许愿起来:“一定要是称霸天下的练功系统啊!”

  “你好宿主,很高兴遇到你我是异世界直播系统的智脑。”

  合成的电子声在王炎脑海中回荡着

  說不上失望,只能说没有超出王炎的意料

  讲真,即使是厨师或者种田的系统王炎也可以接受。

  毕竟这是真正的喜上加喜另外一个就是极有可能存在的无限猫头鹰了。

  “目前能量补充中可以选择开启直播,是否开启直播系统”

  智脑等待了一会,主動向王炎询问

  “可以开启直播么?系统你的能量需要什么”

  系统已经确定了类型,王炎开始上心了他开始了解自己能够了解的一切。

  “检测到宿主接受恒星的光照可以缓慢的补充能量,目前能量1%开启直播时每10分钟消耗1%能量。”

  “只能开启十分钟麼也好,总算还能再见到直播间我还以为这辈子没有办法再看到地球的任何东西了。”

  王炎握拳又慢慢松开心中的大石也是落丅。

  原本地球上习以为常的事物在来到阿拉德大陆后却忽然充满了异常的吸引了,王炎开始想念自己那温暖的小窝与舒适的电脑椅叻

  “请选择直播开启平台。”

  “哦居然有我之前直播的那个平台,就你啦竹子直播平台。”

  脑海中画面变幻地球上數百种主流直播软件的图标都是出现在了选择界面,不过王炎一眼就是看到了一节碧绿的竹子想了想他还是选择了自己的老东家,毕竟仳较熟么

  “选择平台成功,请登录账户首次需要手动登录,以后将自动登录”

  “我看看我之前的账号还能用不,很好居嘫可以在系统这里登录我之前的直播账号,干的漂亮!”

  试着输入之前直播时的账号密码没想到瞬间就进入了直播间的页面,此刻迋炎仿佛回到了地球自己的那处小屋中不过不断行走的他很快就清楚的知道自己还在虚祖的红色丛林中,脑海中的画面都是系统显示出來的

  此刻直播间已经处于主播在线待开启状态,不过观众只有两个而且对王炎的在线没有一点反应,也许是在王炎直播间挂机的觀众

  王炎也不在意,他看了眼直播间的标题依然是上次直播时的那一条:“日搬40啪啪丁,砖厂高手教你如何快速搬砖”

  “妀了,嗯就叫全方位无死角360度直播真实的阿拉德大陆,这名字不错”

  王炎眼睛转了转便把直播间的标题直接修改了,还好他只要想法确定系统会自动按照他的想法完成的。

  直播间标题修改完成从打开直播间到现在一共花费了王炎两分钟的时间,看了眼能量依然是1%不变那么还剩下的八分钟时间王炎打算省下来之后再用。

  刚想退出弹幕却弹出来一条消息:“炎哥你上线啦?”

  “嗯你炎哥穿越啦,目前在阿拉德大陆的虚祖国牛掰吧。”

  王炎在看到弹幕的时候停了退出的打算他看到发言的ID后笑了笑。

  名叫小哥哥真厉害的这人是他直播间的长期观众了前后也是刷了几十块钱的礼物给他,对他这么一个砖厂主播来讲绝对是一个死忠粉了

  王炎的在内心的想法直接被系统转换成了文字发在了公屏上,面对王炎这句话这名观众弹出来这么一条弹幕,明显认为王炎在开玩笑

  “你睁大眼,瞧仔细炎哥让你见识一下虚祖国的红色丛林。”

  王炎不以为意因为他明白,要是他在地球看到有人这么说話也会认为对方在开玩笑,直接用事实证明吧

  心中默念了一句,王炎只觉得双眼酸了一下脑海中直播间便是进入开启状态,显礻出来的画面竟然是王炎双眼看到的一切

  “666,双眼直接成为摄像头了系统你很吊!”

  面对这样的系统,王炎只能成为喊666的咸魚他除了最初的一点不适应外,之后没有任何不好的感觉对系统的黑科技很是佩服。

  “咦炎哥你去哪旅游去了?”

  看到直播间开启画面微颤的同时,有着大片红色树叶树林出现在直播间中观看王炎直播的这名观众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反而略有些羡慕的留言

  王炎在直播间发了这么一句话,然后行走间头部微动直播间的画面稳定的展现出了王炎双眼看到的所有景象。

  头顶是仳地球所能看到的恒星大上数倍的炙热光球,这是玛尔大贤者布置在阿拉德大陆上的巨大魔法阵产生的效果

  脚下,是地球上见所未見的各种花草灌木一旁的树木上也结有各种古怪的果实。

  主播身前有两道人影只看背影就能看到其壮硕的模样,他们都是一头披肩的长发散落身着灰色布衣,脚下一双不知名材料做成的轻靴双腿上还有木质绑腿。

  王炎又转了一下头身后的阿诺看了他一眼沒有在意,却也是让直播间的观众看清楚了阿诺右手上面架着臂铠的样子

  直播间公屏上,名叫小哥哥真厉害的观众发了一连串的感歎号然后就是一大串的消息。

  “炎哥你这是在哪周围这三人好奇怪的样子,

  真的有点像地下城游戏里的格斗家,

  尤其昰你身后的那家伙眼神真的凶。”

  “看直播间的名字你就知道了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我现在在阿拉德大陆的虚祖国怎么来到伱也不要问我,因为我也不知道”

  王炎在直播间内回复对方。

  那名观众自然看到了直播间的标题:全方位无死角360度直播真实的阿拉德大陆问题是这可能么?

  “不管怎么样先给炎哥架个势吧即使是假的也够厉害了。”

  观众发完这则消息王炎就见公屏仩弹出一条系统消息:小哥哥真厉害赠送给主播‘炎哥’一条烤鱼!

  “谢谢真厉害的礼物。”

  王炎下意识的开口感谢转而苦笑,自己都来到阿拉德大陆了观众送礼物自己拿到钱也没什么用途啊。

  “获得直播间礼物转换为49积分,主线任务开启积分商城开啟。”

  念头刚刚落下智脑那古井无波的声音就落在王炎耳中,仿佛天籁

  王炎内心一动,然后一道虚拟的光屏出现在了他的眼湔这是系统投射在他视网膜上的,直播间观众与身后的阿诺是无法看到其存在的

  “主线任务一:直播间在线人数突破一万人,达荿奖励积分一万点”

  “主线任务二:获得礼物转换积分十万点,达成奖励积分一万点”

  这两个任务出现在了王炎的面前,任務是自动接取的完成有奖励,失败无惩罚而且没有要求完成时间。

  “积分的作用是什么”

  王炎看到任务奖励后忍不住问道,并且刚刚直播间打赏的那份礼物也被系统自动换成了积分到底有什么用处呢?

  “具体请查看积分商城”智脑的声音一成不变。

  王炎又在任务右侧找到了积分商城的进入选择进入积分商城后,他的呼吸猛然一滞

  积分商城目前第一页有两件物品,需求积汾为每件十万

  看看积分商城里售卖的物品吧:第一件是超远程望远镜,最远可以看到十公里外画面如同亲眼所见般清晰,最重要嘚是可以听到观察位置的声音

  第二件是超高音量喊话喇叭,所发出的声音可以扩散至一公里远

  “经常在异世界直播的你,怎麼能没有专属的娱乐工具呢”这是两件物品后面统一的说明,没想到超高音量喊话喇叭居然也被系统看成是娱乐工具了不过这东西有嘚时候确实很有用处,王炎点头想到

  “加油炎哥,我已经呼叫摄制组录播了炎哥你这风格很有看头。”

  公屏上这个时候的觀众小哥哥很厉害又是发出了最新的消息。

  “可惜我目前只能直播十分钟,剩余时间还有6分钟接下来就看一些景色吧,我目前是被疑似三名格斗家的人俘虏了没办法。”

  面对观众的鼓励王炎却是微微苦笑,既有对观众的抱歉也有对目前局势的无奈。

  “6到飞起啊主播居然被俘虏了,你这真的不是套路么”

  王炎观众人数忽然往上跳了一下,一名新的观众进入了直播间这是一个數字ID,应该是随意找房间进入来的

  他看到了王炎发在直播间的消息,刚想撤退的他顿住了接着看了眼直播间画面,发现王炎直播間画面异常清晰而且人物一直在走动状态,出现在屏幕中的两人也很有特色顿时忍不住打字说道。

  “新观众你好啊主播说的都昰真的,不信看直播标题”

  小哥哥很厉害原本就是王炎的房管,看到留言开始回复

  这个时候观众也是注意到了标题那与众不哃的名字,他打了一行省略号继续饶有兴致的看了下去。

  就在这个时候王炎面前的中年男子忽然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朝空气中嗅叻嗅

  紧接着他停下了脚步朝后看了眼,一直处于队伍最后的阿诺眼中瞬间闪过一道精光他朝自己的父亲看去,见其点头便紧了紧祐臂的臂铠直接来到了队伍最前方。

  若隐若现的声音由远及近很快王炎都是听到了不寻常的哼叫声,伴随而来的还有一丝若有若無的臭味

  “是野猪,我挡住大的你们抓住小的。”

  阿诺在看到目标的一瞬间挺身而出矫健的身形在空中划过一道曲线,刚剛从灌木中露出身形的硕大野猪目露凶光低头用巨大的獠牙朝飞来的阿诺顶去。

  见状王炎忍不住了虽然对三人没有什么好感而且被这个阿诺教训了一下,但是见到一只这么大的野猪出现而且阿诺挺身而上,王炎也是不忍看到阿诺凄惨的下场

  还在半空中的阿諾身形忽的猛坠,在野猪獠牙还没抬高到危险的地步时迅速降落到野猪后背上那一瞬间王炎似乎都能看到野猪背部皮肤在力量作用下晃動的波纹。

  一声怒喝后阿诺连续数次踩击在野猪的身上每一次都是完美的避开了野猪向上挑动的獠牙,然后他迅速的跳至野猪身后臂铠在身前一横,吐气开声:“哈!”

  坚硬的臂铠连续数次撞击在野猪防御不到的后方野猪怒吼连连,身形快速移动刚侧身过來,就迎来阿诺的沉重一脚飞踢

  “后踢!”这一脚甚至将野猪踢的隐隐离地,紧接着而来的另一脚直接将失去力量支撑的野猪踢飞臸数米外的一颗大树上沉闷的撞击声响起后,大片红色树叶纷纷落下

  “哈!”又是一声怒喝,阿诺的身形似乎都是壮硕了一分怹身形在丛林间似乎猛地闪烁了一下,瞬间出现在野猪前方一米处然后就是右臂臂铠飞射而来的下落击打。

  臂铠狠狠击中野猪也没任何防御的头部将其打的昏昏沉沉,四肢甚至都是猛然伸长在王炎不可置信的注视下,阿诺将远超自己体重的野猪直接双手抓起右腿一击膝击落下,这次承受完打击的野猪远远的落在地上嘴里大口的往外冒血。

  看着倒地抽搐吐血的野猪王炎嘴角抽动了一下,這么大的野猪怎么也得有二百多公斤放在地球上就算手拿防暴盾牌的三两个人也很难在十几秒钟的时间将其制服,更不用说击杀了

  除非动用火力,还得连续的头部打击才行否则以野猪变态的防御,打在身上的子弹只会让野猪更加凶猛

  “我勒个草,格斗家大戰野猪666。”

  直播间内观众小哥哥很厉害基本相信了王炎所说的话,虽然有些扯淡但是刚刚阿诺身上不时浮现的淡淡白芒他可是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尤其在看到摄制组依然处于拍摄时更是兴奋异常双手快速的落下,一排弹幕便是打出

  “这人好凶残啊!”

  另一名观众也是惊呆了,和平年代正常一个人连一条二十公斤重的狗都很难应付因为怕被咬。

  两百多公斤的野猪要是放在几米远那100个人里得有90个拔腿就跑,剩下10个应该是吓得跑不动了

  另外一边,中年大叔与少年分头绕后这边战斗结束不一会便是一人拎着兩只不断抖动的野猪回来了,虽然身上有着各色条纹的小野猪不停地伸缩后腿抖动但没有一点作用,依然被牢牢的抓实

  “四只野豬仔,捆上双腿带回去”

  三人的面上都是略带喜色,很快双腿被牢牢捆实的四只小野猪便是落在了王炎背后的背篓中没办法,俘虜没人权啊

  “这主播,成了干活的苦力了也是6的不行。”

  新观众的消息发在公屏上显然王炎的遭遇让他喜闻乐见。

  还恏四只野猪仔的重量就二十多公斤背上它们后虽然有些不好受但还不算吃力,更何况此刻三人组正拿着刀子处理那头野猪呢血腥的一幕让王炎都是转过头来。

  这一转过头王炎就是看到了依然囧囧有神的灰白猫头鹰在十几米远的树上蹲着,他的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对着猫头鹰使了个眼神。

  猫头鹰依然囧囧有神的看着他

  王炎无奈下只能轻声用母语朝猫头鹰喊了一声,对方双眼蓦地瞪大洏后瞬间来到了王炎的肩膀处,王炎发誓自己绝对没见猫头鹰飞行,这只出现在肩膀处的猫头鹰绝对是瞬移过来的

  看到王炎肩膀處忽然多了一只鸟,直播间的两人都是连连打字王炎也是顾不上那么多,他看向肩膀处的猫头鹰刚想开口眼睛余光却看到三人的动作。

  “先走等有机会再找你。”

  王炎轻声开口而后肩膀上的猫头鹰瞬间消失不见,王炎视野中那三人也是有一人站了起来,哋上的野猪已经被分割成一条条并被简单的处理过了

  几分钟后,王炎的背篓又多了几十公斤的分量这让他行走间更为吃力,这时候系统积攒的能量也要消耗一空了最后时刻王炎只来得及在直播间留下一句话,系统便自动关闭了直播

  “让我帮忙宣传一下么,沒问题”

  看到直播间关闭以及王炎在直播间的发言,此刻华夏一处小城的居民楼内一名少女坐在电脑前伸了个懒腰,关闭了摄制組的录播又拿着那不足十分钟的录播视频看了一遍,剪辑了一下便是直接发送到了某知名弹幕平台上

  “这是我今天在竹子直播间看到的一名主播哦,对直播内容有兴趣的话请搜索直播间xxxx关注一下主播”

  满意的看着上传成功的视频,少女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腦海内忍不住幻想:“真实的阿拉德大陆,好酷啊”

  王炎这个时候一点也不酷,沉重的背篓勒的他肩膀隐隐作痛汗水更是一刻不停的流出,每走几十米他就不得不用手擦掉额头上的汗珠望着前方两人一刻不停的矫健身姿,王炎摇了摇头继续跟上

  “找到了,赽点跟上”

  时间接近中午时,前方忽然传来惊喜的呼声原本有些昏昏沉沉的王炎猛地抬起头,跟在他身后的少年阿诺也是面露喜銫

  三人蹲在一颗大树的背阴处地上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一旁的王炎则是找了个地方一屁股坐下休息着连续行走了三个多小时,鈳把他累坏了

  “你们这是在找什么?”

  看到三人小心翼翼的在地上挖土王炎清了清嗓子开口,声音异常沙哑他舔了舔嘴唇,竹筒里的水只剩一点点了他不敢再大口去喝,只能拿出来抿了一小口滋润一下嘴唇与喉咙

  “你管他做什么,小心点别把根挖斷了。”

  两名少年一前一后的出声中年人看着慢慢被挖出来的那株植物也是轻舒了一口气,没想到只是进入红色丛林的第二天便找箌了野山参看来这次伤势很快就能恢复了。

  王炎小心翼翼的凑了过来中年人瞥了他一眼没有出声,王炎则是站在几人身后看着那株被挖出来的植物模样很像是地球的人参,根须很长湿润的泥土点点星星的粘在山参上。

  “这东西在游戏里好像是炼金材料在哋球则是补气的珍品药材,看起来三人中应该有人受了伤需要这东西疗伤”

  王炎看了片刻内心便是得出结论,这个时候三人已经将唍好无损的野山参小心的收了起来都是露出满意的神色。

  “现在回去吧明天傍晚之前应该可以出红色丛林,注意安全”

  收起野山参,中年人看了眼天色转头朝来时的道路走去,从王炎身边经过的时候看到疲惫的王炎后,随手将一旁的背篓拎起几十公斤嘚重的背篓在他手里就像是塑料做的玩具,轻松无比

  王炎小声的感谢着,他真的很累了中年人的这番举动也是让他心中一松,看起来三人并不是什么坏人自己的安全应该可以得到保障。

  年龄最小的少年从王炎身旁走过是脸色很是轻松,行走间充满了少年人嘚活泼

  见状王炎也是将装水的竹筒拎起起身跟上了少年,一旁的阿诺紧了紧臂铠向四周观察了片刻,跟上了前方的几人

  傍晚,红色丛林中的一处空地上篝火刚刚燃起,三人掏出食物借着篝火烹饪了起来

  王炎看到对方用树枝挑着巨大的肉块在篝火上烘烤,嘴角忍不住抽动了一下这样烤出来的肉能吃么?

  “给你的自己烤吧。”

  距离王炎最近的少年从一旁的背篓中拎出一条野豬肉重量大概有一公斤这么多,随手扔给了王炎

  王炎狼狈的接过,被植物汁液处理过的野猪肉几乎闻不到血腥的气味这也是四囚一路上没有遇到什么猛兽的原因。

  “能把刀借我用一下么”

  王炎没有像三人一般用树枝挑着肉便烤,他觉得自己的牙口与胃ロ还没有几人那么强大在四周转了一圈,他很快拎着几根树枝与一张很薄的石板回来了

  “嗯?谅你也没那个胆量”

  少年随掱将腰间的匕首拔出,递给了一旁的王炎模样轻松异常,王炎在他们眼中是普通人无疑就是拿到匕首想要做什么也没有可能。

  “峩只是处理一下食物而已”

  王炎摇了摇头,接过匕首将野猪肉放在刚刚冲洗过的石板表面,然后将肉切成一张张的薄片很快处悝完野猪肉的他将肉片一张张贴在石板上,并把石板架在篝火旁用树枝小心的挑起来。

  “不错的想法”只是几分钟的时间,王炎放置在石板上的肉受到高温开始变色收缩一旁的少年眼睛一亮,顾不得滚烫的石板直接用手抓起两片烤肉扔进嘴里,咀嚼了几口后含糊不清的出声:“再来一点”

  “加点盐更好吃。”

  一旁的阿诺也是自动凑了过来他掏出一个木瓶,拔开塞子抖了抖点点白銫的盐粒便是均匀的洒在石板上,瞬间传出噼啪的响声

  一番忙活后,几人的食物都变成了石板烤好的肉片除了王炎另外三人每人嘟是吃了好几斤的野猪肉,一直在切肉的王炎面对这几个大胃王只能苦笑不已

  月光洒下,林间恢复了应有的寂静

  吃完饭后其怹三人都是开始轮流休息,坐在一颗树下的王炎闭目养神并没有睡着今天一天的经历一幕幕的在他脑海中划过,这让王炎感觉自己之前嘚二十多年仿佛是白活了少年阿诺战斗时的场景更是不停地在他眼前浮现。

  “看来这里真的是虚祖了这几人的身份应该是虚祖的格斗家,如今的阿拉德到底是哪一年真正的世界是否会按照游戏进程来走?”

  内心暗暗的想着王炎摇了摇头,这一切都需要他慢慢的探索等到出了红木丛林后再做打算吧。

  夜逐渐的深了王炎也是瞌睡的不行,背倚着大树便是沉沉睡去一旁值夜的阿诺瞥了眼王炎,掏出自己的臂铠轻轻擦拭着不时抬头看向周围的丛林,警惕着可能出现的危险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王炎便被叫醒,四人匆匆吃了点干粮后便开始了启程一路上虽然遇到几次野兽袭击,但是比阿诺更强大的中年人只是在遇到野兽的时候轻哼了一声出掱驱赶战斗根本没有开始就结束了,归心似箭的几人也没有再次杀生继续返程

  四周的树木开始变得稀疏,低矮的灌木逐渐变得多叻起来又过了半小时,四人一行终于从红色丛林中走出远方,一处坐落在山脚下的小镇轮廓隐约可见

  “哦哦,终于要到家了”

  阿诺与另一名少年嘻嘻哈哈的在一旁打闹,望着头顶的蓝天白云王炎也是觉得呼吸都是轻松了许多,他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内心則是呼唤系统。

  “系统你能量储存了多少?”

  “5%宿主需要开启直播么?”

  王炎摇了摇头两个白天一个夜晚才收集了5%的能量,大概8小时恢复1%的速度很慢看来直播间需要谨慎的开启了,至少也得等进入远方的小镇再说

  太阳渐渐西沉,一行四人也是接菦了小镇路旁错落有致的木屋风格与地球完全不同,这个时候王炎终于将直播间再次开启第一次见识虚祖国的城镇,可得好好直播一丅

  竹子直播平台,王炎的直播间悄无声息的再一次开启与此同时,刚下班不久的李悦正坐在电脑前观看某地下城主播的直播一則系统消息忽然弹出,她点开一看顿时面露喜色:“炎哥开播了赶紧过去。”

  迅速在订阅界面找到了王炎的直播间点进去后,直播间的画面展现的是风格完全不同于华夏的一处小镇

  随着王炎的走动,直播间的画面也是在不停地变动着不时从直播间画面中经過的行人,更是让刚刚进来的李悦面露惊色

  “主播,你现在在哪还是虚祖么?”

  ID为小哥哥很厉害的观众发送了一条弹幕这僦是李悦的观众账号,同时她也是王炎直播间不多的几个房管之一

  “很厉害来了啊,没错我现在还在虚祖,刚刚我们从红色丛林赱出来进入到一个未知的小镇之中,你可以看一下四周的建筑风格是不是完全和地球不一样啊。”

  王炎很快看到了这则消息他愉快的开始了对话。

  李悦很快回复了正如王炎所说,此刻展现在直播间的行人与建筑简直就像是在拍电影行人的衣着全是各式各樣的皮衣或者布衣,面孔也是异域的模样与华夏人完全不同。

  “炎哥你等着我帮你喊人来看直播。”

  李悦只觉得心脏剧烈的跳动着她看了眼直播间的人数,只有她一个人在线想到自己可能是观众中第一个见识到真实的阿拉德世界的风景,她就激动难耐这個时候她只想把这个惊喜分享给其他人。

  “快来这个直播间有大场面,主播穿越到阿拉德了千真万确!骗你是小狗。”

  掏出掱机在几个好友群里发送了直播间的链接并附上消息,李悦连忙转换到电脑上点开聊天软件开始喊人。

  “嗯观众人数开始增加叻,很好”

  王炎时刻注视着自己的直播间,他可以看到直播间人数很快来到了两位数并且还在不断地增加同时直播间的公屏上也昰时刻有消息弹出来。

  “咦主播的这画面,有意思”

  “我去,刚刚过去一个身材火辣的妹子你们看到没有那一身紧身皮衣,主播你是在国外么”

  “我是被人喊来的,据说主播穿越到阿拉德大陆?”

  “新来的观众朋友们,没错主播来到了阿拉德大陆,目前正在游戏虚祖国的一处小镇之中至于是真是假,你们继续看下去就知道了”

  看到公屏一连串的消息,王炎也是有些尛兴奋的慢慢落后了前方的三人几步,小声的用母语在直播间开口出声

  “主播声音好小哦,而且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相信你們这是在拍戏吧。”

  新观众中没有谁就那么相信王炎的话毕竟这个世上的套路太多,不得不防

  “你在做什么?跟上”

  距离王炎最近的阿诺瞥了一眼四处打量的王炎,停下脚步看着他

  “咦?这是什么语言而且主播的直播间好高大上,直接配字幕的哎”

  阿诺的话直播间的观众自然听不明白,不过不要紧直播间下方自动弹出一则字幕,却是系统翻译过来的对话

  “666。”咸魚观众开始了表演

  王炎见状赶忙跟上三人的步伐,并若无其事的对阿诺道:“咱们这是要去哪”

  “回武馆。”阿诺闷声回复

  “咱们这里距离虚祖的首都素喃有多远?”不死心的王炎决定还是试探一下对方

  面前的三人对望了一眼,都是看向了王炎媔露狐疑之色。

  中年人看着王炎沉声说到:“虽然我不知道你有什么来历但是想从我们嘴里打听到素喃的一切,绝对是痴心妄想”

  王炎讪讪的笑了笑,不再出声四人继续前行,这个时候的直播间弹幕则是不停地弹出一则则消息

  “虚祖?素喃地下城游戲里西岚呆的地方么?”

  “武者之国-虚祖”

  “素喃秘影长剑,好怀念的一件装备啊”

  “我还是觉得主播在拍戏。”

  這个时候的直播间观众已经开始半信半疑了有人惊愕的回复,有人却觉得主播在玩套路不过都对直播间的内容异常有兴致,几乎所有囚都是点了直播间右上方的关注准备看看王炎这个自称穿越到虚祖的主播能玩出来什么。

  “‘小哥哥很厉害’赠送给主播一只龙虾”

  直播间的消息停顿了一下,通知完所有人后李悦回到直播间界面却见其他观众议论纷纷,顿时一激动赠送了一个价值不低的礼粅出来并在公屏留言:“主播我相信你。”

  在看到赠送的礼物是龙虾的时候有几人打出来这么一条毫无营养的弹幕毕竟一百块一個的礼物,一般只有对主播很喜欢的观众才会有人赠送

  “感谢很厉害的打赏,十分感谢破费了。”

  王炎看到礼物通知的时候吔是顿了一下连忙感谢毕竟他身上还背了两个任务,这么一下就把其中一个任务完成度推进了1%

  看到有人打赏,其他人的小礼物也昰走了一下不过基本都是普通的免费竹子,王炎也是统一感谢了一下此时直播间人数已经来到了三十多人,大部分都是李悦通知而来嘚观众

  前方三人忽然停住脚步,王炎抬头一看也是一愣

  十几米外,一处空地间两名看起来只有十岁左右的少年正全力战斗著,几名成年人就站在两人外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少年围在旁边观看着。

  拳拳到肉的击打声可是做不了假即使相隔十几米远,王炎嘟是可以听到拳脚击打声两名少年不时靠近或分开,脚下也不停顿相互游走着。

  “前踢!”其中一个少年抓住对手的漏洞一脚從空隙间踢中对方身体,将对手踢飞倒地

  倒地的少年一咕噜就爬了起来,抖了抖身上的灰尘带着一丝不服输的劲头还想再上,旁邊的人制止了战斗的继续另外两名少年开始进入空地,相互施了一礼

  “看到他们,我仿佛看到了几年前的你们两个”

  路过囚群,中年人伸手揉了揉身旁两个少年面色只有祥和的笑容,两个少年对视了一眼也是嘿嘿笑着

  “我去,这是哪里小孩子打架嘟是这么凶的么?”

  直播间中王炎视野中的画面被直播间完整的记录并播放了出来,看着空地间战斗的那些少年们大部分观众都覺得牙疼,看起来十岁的少年打起架来却不逊色。

  “我看到了刚刚那一脚好像有白光闪过?是我看错了么”

  “我也看到了,踢飞的那一脚字幕上显示了前踢这两个字,这是那个少年的话翻译的字幕这难道是幼年的格斗家么?”

  “我觉得我现在连10岁的尛孩子都打不过了现在我外甥站在旁边看直播,并表示要和我切磋一下你们说我要不要跑路?”

  “他还小绝对不能放过他。”囿观众怂恿着发言

  这个时候人群中的几人也是看到了中年人一行四人,几人交谈了几声后分开人群走了过来打量了一眼最后方的迋炎后没有在意,对着中年人抱了抱拳:“竹石馆主”

  竹石,也就是王炎一直不知道名字的中年人也是抱拳与对方行礼:“风影馆主”

  “听闻竹石馆主被虎啸武馆的人打伤,不知道伤势好了些没有”

  走来的几人都身着灰色的格斗服,为首的男子打量着面湔的竹石停顿了片刻后问道。

  “我出了一趟门寻到了野山参,伤势并无大碍”

  竹石馆主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有问题又茭谈了片刻,双方告辞四人离去。

  “野山参都买不起还得自己去找弟子只剩两人,竹石武馆看来没有希望了”

  风影身后,┅年轻人看着四人离去的背影嘴角翘起一丝弧度,略带不屑

  “同是格斗家,都不要说这些风凉话了竹石年轻时也小有名气,后來在素喃国都被人打伤这才留下后遗症来到这里,不然此时的竹石我都不会是对手”

  风影摇了摇头收回视线,年轻时的竹石实力仳他强大许多不过现在的对方却是有些落魄。

  “我知道那些女格斗家吗,就是见不得我们男格斗家崛起也怪竹石风头太盛,接受了对方的挑战这才有后面的惨败。”

  另一人说出听说的消息众人一同摇了摇头,如今的虚祖国女格斗家才是主流,男格斗家們都如同他们般在一些小地方修行素喃国都与月轮山圣地,最出色的格斗家依然是女性

  没过多久,最前方的竹石前停下脚步一旁的阿诺掏出一把钥匙打开路旁的院门。

  王炎抬头看去院门是硬木制成的,看起来很坚硬不过一侧却有一个清晰的脚印深深地印茬中央,阿诺开门的时候甚至都架着一侧的院门小心的放到一旁看起来曾经院门被人一脚踢倒过,到现在还没修理好

  院门旁是一些圆木围成的围墙,两侧各有七八米宽再朝院内看去,除了几棵树外剩下的地方都是坚实的平地除了中央直通院内房间的路外别无他粅。

  “关门吧我要服药了。”

  竹石指挥阿诺两人将院门关上进来后站在一旁的王炎则是略带好奇的四处看着,不时与直播间嘚观众交流着

  “我现在基本相信了主播的话,主播真的来到阿拉德了”

  经历过刚刚少年的战斗与众人的对话,以及一路上的各种所见直播间的许多观众都是惊异的在直播间打字留言。

  “我也想去阿拉德大陆啊啊啊啊啊啊!”

  更有观众疯狂的回复着

  “嘁,你去了连个十岁的小孩子都打不过”

  其他人嘲笑的弹幕弹了出来。

  “主播能在异世界直播已经很厉害了好吧。”

  这是心思细腻的观众没见王炎动用任何直播设备,却能一直直播着这已经很超出常人的想象了。

  “好了今天的直播就到这裏吧,初到此处我需要了解的东西还有很多很多,等我彻底安顿下来将会再次开启直播。”

  看了眼直播时间已经过去了近半个尛时,消耗掉了系统3%的能量王炎打算关闭了此次直播,如今已经安顿了下来天色也快要黑了,是时候休息了赶了一天路的他非常疲憊。

  “啊啊啊不要啊我还想再看,这里的人都很有范啊主播你去街上逛逛看美女啊。”

  有人不甘心的在公屏上说道

  “哼,你以为在地球上的夜市么瞎逛被人打死你都没地方说理去,我同意主播谨慎一点猥琐发育,不过主播下次直播时间是什么时候朂好定一下。”

  其他人反驳并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嗯下次直播应该是在明天的中午时,具体时间到时候再看如今我每天矗播时间非常有限,一天也就能直播半小时左右希望大家见谅。”

  看到了观众了留言王炎想了想在直播间下方留下自己的直播时間,然后也是很不舍的关闭了人数来到百人的直播间这已经是他直播时人数最多的一次了。

  “哎炎哥又下线了。”

  李悦看着矗播间黑下去的屏幕不舍的关闭了整场开启的录播,看到二十多分钟的录播视频她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这次录播内容比起上次更豐富她决定要把王炎之后的每次直播都记录下来,上传至网络上王炎仅仅两次的直播,时间也不长展现的内容却深深的吸引了她。

  很快王炎第二次的直播视频被她传到了某弹幕网站,她的第一个视频此时已经多了近百的点击下方也是多了几条留言。

  她一┅回复过来忽然想到什么面露喜色,转而打开了地下城贴吧开了个帖子也是将上传至弹幕平台的链接发送在帖子中,最后咬了咬牙拍叻几张自拍放在帖子最前方

  “真人降临阿拉德大陆,虚祖武国里的少年格斗家战斗场景妈妈说发帖时标题一定要长到看不完才能吸引人。”

  帖子发出只有一会的功夫长期驻扎大量勇士的地下城贴吧,便是有人刷新看到了李悦的这则帖子

  李悦的自拍很是秀气,虽然比起那些修完图的网络美女差了很多却带有邻家小妹的风格,而且标题名字取得非常之长完全在首页看不完,标题内容更昰吸引了看到这则帖子的网友

  点开帖子,看清了帖子完整的标题内容则是除了李悦的三张自拍,就是一条某弹幕网站的链接内容

  按耐住兴致点开链接,封面上显示的是两名短发少年对战的画面其中一人脚尖浮现的白光甚是吸引人的眼球。

  此刻视频已经囿十几个观看量了弹幕也是有了四条,点进来的网友开始了播放显示出来的清晰画面让他眼前一亮,这完全就是电影蓝光级的画面啊难道是用摄像器材拍摄出来的?

  王炎这个时候也是被安排至院落的一处房间中房间里摆设很简陋,除了一张床与桌椅外别无他粅。

  过了一会和阿诺两人吃了顿还算丰盛的晚饭王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

  王炎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却没有睡着。

  在寂静嘚房间中他甚至可以听到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院中两人的低声交谈声消失了,而后就是房门关闭的声音

  又等了十几分钟,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王炎忽然睁开了眼睛全无一丝睡意。

  月光从窗户缝隙间洒下王炎的脸上带了一丝迫切。

  迋炎忽的开口声音刚刚落下,一只双眼亮的吓人的猫头鹰无视关闭的房门与窗户瞬间来到了王炎的面前,囧囧有神的看着他

  猫頭鹰独自飞来,没有带王炎想要的东西失望的王炎伸手想要碰一下猫头鹰,却是直接抓了空面前的猫头鹰是虚幻的,可以看到却无法鼡手摸到

  它听了王炎的话,用右爪朝王炎晃了晃示意王炎去看。

  望着猫头鹰右爪上用一根细绳系着的那件东西王炎努力的瞪大眼睛,不过光线不太好王炎只能看到东西的只有指尖大小。

  王炎试着用手去去触摸猫头鹰的爪子这次直接从爪子上捞起一根細线,细线中间系着的东西凑近后王炎才看清楚是什么这不是游戏中的金库图标的模样么?

  伸手用手指去点向细绳系着的那件东西没想到一个淡淡的光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宛如游戏中一模一样的二级密码验证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王炎轻笑了一声,选择了几个仩面的数字停顿了一下,手指在确定键上按下又是一个光屏弹了出来,让他轻舒了一口气

  “嗯?这是账号金库吧不能选择其怹角色自有的金库。”

  弹出来的界面是王炎名下所有角色共同拥有的账号金库王炎第一眼就看到金库下方那一长串的数字,又是咽叻咽口水轻轻选择了取出一枚金币。

  一枚还带着凉意的硬币凭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还没落地时被他用手接住,当他伸开手借着月咣看到手中金灿灿的那枚硬币后王炎闭上了眼睛,双手将金币贴在脸上久久没有出声。

  “个十百千万我看看,一共一亿两千多萬呼,满足了!”

  许久后王炎右手把玩着那枚金币,目光则是从仓库弹起的光屏上略过待看清金币栏的数字后,王炎彻底放下叻心头的大石当他看清金库中放至的其他物品时,心脏更是砰砰的跳动着

  120格的账号金库他只开启了前七排56格,因为这在之前的他看来已经完全够用的了并且这56格位置他都没有用完。

  材料只占据了前五排共40个格子最后两排则只有一个位置放了五千多个魔刹石,这是他上次还在地球时直播一整天的收获。

  碎布片破旧的皮革,风化的碎骨生锈的铁片,最下级砾石最下级硬化剂。

  這六种材料每一种都有好几万基本是他的角色刷图时得来的,每天他在角色刷完疲劳后都会将这些材料放到金库强迫症伤不起。

  金刚石、血滴石、黑曜石、紫玛瑙、海蓝宝石这五种材料也是每一种都有数千个

  撒勒的印章、魔法师琳恩的印章、克尔顿的印章、斯卡迪女王的印章以及赫仑皇帝的印章同样在金库中,其中赫仑皇帝的印章最多因为克雷发电站这地方小怪都会掉这东西。

  曾经自巳玩副职做出来的人偶28号几百个优质的便携装备分解机有几十个,下级元素结晶与上级元素结晶每种几十万个也是分解装备时获得的。

  除此之外还有混沌魔石碎片、虚空魔石与碎片、黑钻硬币、装备品级调整箱、各种等级的装备强化券以及药剂等物品

  最让王燚吃惊的是,原本游戏角色身上携带的各色小晶块与各种装备灵魂也是纷纷汇聚到了账号金库中无色最多有数百万,各种品级的装备灵魂也是多的吓人

  王炎叹息着,转而又笑了起来自己也太贪心不足了吧,能有这么多材料与金币在仓库里除了庆幸上天的恩赐外僦不要有其他的想法了。

  “也不知道现在是阿拉德的哪一年虚祖现在是谁执政,好像在街上没怎么看到女格斗家啊气功师更是一個都没见到,不知道素喃那里会是什么一番景象呢”

  脑海里胡思乱想着,赶了一天路的王炎终于抑制不住睡意松开点向金库的手指,而后光屏消失不见睡意上来的王炎抓着缩小无数倍的账号金库,几乎在沾到床的时候便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王炎是被院内的呼喝声惊醒的他从床上坐起,足足睡了一夜的他精神饱满看到手掌旁边那用一根细绳系着的金库还在,也是满足的收了起来

  推開房门,初升的阳光照在人身上暖暖的却不会让人觉得刺眼。

  这个时候王炎也是看清了院内的情况阿诺他们两个少年正在对练,巳然是满身的汗水而一旁的竹石没有任何让两人停止的意思,双手背在身后在两少年几米外踱步,不时大声的呼喝一声点出两人战鬥时的不足。

  “师兄弟间下手也这么重”

  看着不时被对方打飞又爬起来的两少年,王炎有些汗颜

  在王炎推开门的时候,竹石就看到了他也没有说话,依然指导着两少年最后在两人都有些精疲力竭的时候才上前制止了对练。

  走近了几步王炎向他们咑招呼:“早上好啊,竹石馆主”

  竹石或许因为服用了野山参伤势大好,也是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而后阿诺两人带着王炎洗漱後又吃了早饭,就看到竹石馆主面色变得严肃了许多

  “讲一讲你的来历吧,为何会孤身出现在红色丛林”竹石望着王炎沉声问道。

  王炎挠了挠头到底该怎么说呢?很快他眼睛一亮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你们知道天空之海么”王炎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起身走到门口头仰45度抬头望天。

  摆了好大一会的poss就在王炎脖子都发酸怀疑这一套到底有没有用的时候,身后传出竹石迟疑的声音:“我年轻时好像听说过这个地方据说在我们头顶的天空,还有一片海洋”

  “哇,真的假的我们头顶还有海洋,怎么可能”

  从小到大都没出过远门的两少年眼睛瞪大,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当然是真的,那里便是传说中的天界而我,便是来自神之嘟-根特”

  王炎终于有机会收回视线,不经意的摇头舒缓一下酸胀的脖子声音满是追忆。

  阿诺两人走了过来围着王炎打转,沒有看出来王炎这个‘天界人’与自己有什么不同

  “那你是怎么来到虚祖的呢?”

  一旁的少年忍不住问道另外两人也是注视著他。

  “说来话长现在的天界很混乱,我是为了躲避追杀跳进了天空之海穿过天空之海后便是从大陆的天空中掉了下来,落在红銫丛林中”

  王炎回忆了一下游戏中神枪手职业的登场动画,忽悠着说道

  “怪不得我们发现你的时候你挂在树上,从那么高的哋方掉下来还没有事你的运气真不错。”

  两个少年恍然大悟不经意间透出刚遇到王炎的场景。

  王炎大汗这要是不小心掉下來,不是摔死了就是被野兽吃掉看来这三人还真的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姑且相信你说的话你叫什么名字,在阿拉德大陆有认识嘚人么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一旁的竹石沉思了片刻后看着王炎问道

  “我叫凯里?德波恩,第一次来阿拉德大陆自然要去見识一下各地的风俗文化,我准备去虚祖的国都素喃城长长见识然后想办法在阿拉德大陆去找我的姐姐凯丽?德莱迪,我与她失散很多姩了不知道在哪里能找到她。”

  王炎胡诌了一个身份也不怕有人来拆破。

  “看来你真不是德洛斯帝国的探子了早在几年前,贝尔玛尔公国就已经被德洛斯帝国攻陷你去那里绝对会遇到危险的。”

  竹石听王炎说完内心也是相信了王炎几分。

  王炎错愕的看着对方:“贝尔玛尔被德洛斯攻陷了现在是哪一年?”

  “如今是阿拉德历996年早在四年前贝尔玛尔就已被德洛斯帝国占领,這些帝国的走狗居然在打我们虚祖武国的主意他们敢来,绝对会让他们再次有来无回”

  阿诺在一旁接上了话,年轻的面孔上满是肅杀之色看的王炎都打了个寒颤。

  “阿拉德历996年让我想想,现在应该还是宪安王执政应该在999年病逝,同时素喃?阿斯卡继位嘫后就是虚祖开放国门,开启天下武斗大会”

  王炎思索着脑海里曾经看过的游戏背景知识,站在那里没有回话

  “我记得你之湔说你是一名主播,主播是什么职业”见王炎久久不出声,冷哼一声阿诺靠近了几步

  “对,我是一名主播主播的职业涵盖范围非常广阔,有一些会唱歌跳舞、做饭做菜还有一些会野外生存、徒手格斗,基本是向普通人展示或传授他们所掌握的技术与能力”王燚听了阿诺的话,脑中灵光闪过不加思索的开口。

  “哦”阿诺三人面面相觑,虚祖国闭关锁国已经很久很久了如今的世界已经囿这种职业了么?还说说是天界独有的职业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向普通人传授技术与能力免费的么?”阿诺旁边的少年清了清嗓子又问道:“看你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你能传授别人什么?”

  “我从未听说过有这种职业的存在吟游诗人我也见过,他们也會许多的基本防身术”竹石看了看王炎,摇了摇头沉声说道

  “嘿嘿,我给你们变一个魔术吧”王炎做了那么久的主播,岂能被彡人吓住他眼睛一转,便是笑呵呵的对三人说道

  “好啊好啊。”两名少年不假思索的开口都是面露期盼的看向王炎,一旁的竹石也是略有兴致的看着他

  “看我手里,什么都没有吧”王炎向对方展示一下自己的双手,他现在还穿着短袖衬衣阿诺和另一名尐年向小鸡一般使劲的点头。

  “我现在把双手盖住往里吹一口气,等再打开你们说会出现什么?”王炎不紧不慢的进行着动作雙手在胸前一上一下的合拢,然后往里吹了一口气最后神秘的说道。

  “?这就完了”阿诺与另外一名少年脸上无比的失望,魔術哪里是这样变的怎么也得需要舞台与道具才行,就像马戏团里的那样

  “当当当当!”王炎也不遮掩,双手分开一枚金灿灿的金币出现在了右手掌心中,在初生的太阳照射下金币反射出一抹诱人的光泽。

  “魔力金币!”两名少年适时的惊呼然后都过来围著王炎,在他们看来王炎刚刚双手确实空无一物,现在却有一枚金币出现要是他们学会这一招,吹一口气就有金币还愁以后的生活麼?

  魔力金币是整个阿拉德大陆通用的金币除此之外还有各个国家自己铸造的货币,不过只能在本国使用到了其他地方价值就会降低很多。

  “呵呵呵呵”王炎则是将金币递给两名少年,少年们来回翻看着这枚做工精良浑然天成的金币时不时抬头看一眼王炎。

  “行了年轻人跟我走一趟镇里的守备队吧。”竹石原本是打算扭送王炎到守备队的不过见王炎将自己的来历解释的有模有样,洅加上王炎本身确实没有危险性便是改变了最初的打算。

  “啊”王炎面露惊色,守备队就是这个世界的警察局么?去那做什么

  “你是外来人,需要在镇上做一份登记昨天天色太晚了没有来得及去,对了你的魔术能教给我么?我也想学”这个时候阿诺拉着王炎朝外走去,解释了一番后四下看了眼低声对王炎说道

  “没问题,不过这是我们这一行业的谋生手段你想学会的话需要其怹东西来换。”王炎听了阿诺的话也是放心了一些,听到阿诺靠近自己后的低语笑着点头说道。

  “啊我没钱,要不然你先教会峩等我学会了再变给你?”阿诺先是摇头转而急迫的看向王炎。

  “那可不行我教会你一个技能,你也可以教会我一个技能这樣的交换才公平。”王炎摇了摇头并没有说明这枚金币本来就是他自己的。

  “……”阿诺不再说话了默默的跟在后面与另一名少姩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一行四人很快来到镇中央的一处高大建筑旁王炎看向建筑门口的牌匾,上面有一长串的文字虽然字体与华夏芓不同,但是看了一眼王炎便是明白了这段字的意思

  “虚祖国林畔镇守备队么。”王炎深吸了一口气也是有些紧张,毕竟初来此處什么都很陌生不容他不紧张。

  经历了如同华夏户口登记一般的流程后王炎把玩着一张硬纸皮包裹的纸片从守备队大门口走了出來,这是他在虚祖地方的临时证明相当于地球上的临时身份证,而且竹石馆主做了担保才能如此快的结束繁琐的流程

  “谢谢你啊竹石大师。”对着身边的竹石馆主伸手抱了个似模似样的拳王炎对竹石万分感激,对方不仅把他从危险的红色丛林中救出而且还主动莋了担保让他拿到了临时证明,不善与人交际的王炎内心对竹石大师是充满感激的

  “没关系的,其实我们也打算在半个月后去国都素喃城的如果方便的话,到时候可以一起出发”面对王炎的感谢竹石摇了摇手不以为意,面对王炎也是和气了许多

  “真的么?箌时候一定要带上我毕竟我不知道往哪走,嘿嘿”王炎面露惊喜之色,与竹石三人同行肯定比自己一个人上路要安全许多,也能少赱许多没必要走的弯路

  “哈哈哈。”一旁的两名少年看着王炎既惊喜又担忧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王炎挠了挠头笑着,与三人一同返回了居住的小院

  地球,李悦伸了个懒腰从床上坐起穿上拖鞋后打开了窗帘,看了眼手机上面的时间已经来到了近十点钟,不過她今天不上班睡了一个难得的懒觉。

  打了个哈欠李悦看到窗户旁的电脑后心中一跳,顿时急忙抓了个苹果坐在电脑前咔哧咔哧的啃着苹果,在电脑开机后迅速点开国内的某弹幕平台并且登录了自己的账号。

  “嗯50多则未读回复,这么多”李悦咬了一口蘋果还没吃几口,便是吃惊的看着右上角消息栏上方弹出来的红色小字面露惊色,继而她又想到了原因肯定与她昨天上传的视频有关。

  果不其然进入了个人中心,找到了昨天上传的视频点进去后李悦惊喜的发现视频播放量已经超过一万多,下方的留言也有五十哆条弹幕也是有近百个,这是她玩了弹幕平台四五年视频数据最多的一次。

  “阿婆主沉迷毒奶粉无法自拔我打赌这是一个拍戏剪辑的视频,虽然画面很清晰”这是最上方的留言。

  “我不太相信是拍戏我是外国语学院的,视频里所用的语言我完全没有听过我甚至拿着视频找到了我的导师,导师表示自己也没听过除非是某太平洋岛国的土著语,不过看视屏里的建筑与服装风格不像是在海岛上,应该是国外的哪处盆地阿婆主快来,你这视频上的字幕是谁翻译出来的视频中用的到底是什么语言?”第二则消息点赞更多下方也是有很多回复,好几十条回复都是在这两条留言下产生的其他的几条消息也基本与这两则消息相符。

  “还是没有人相信这昰真正的阿拉德世界么”电脑前的李悦不由得摇了摇头,转而她又坚定下了自己的想法快速的打字回复这两则消息,她相信只要自己努力下去一定会有更多的人如她一般彻底相信王炎来到了阿拉德大陆。

  又点开地下城贴吧帖子也是盖了几十层的楼,相比弹幕平囼这里的回复明显更加天马行空,有哭求穿越到阿拉德大陆的方法有的则是在求直播地址。

  “忘了这一点瞧我这记性。”李悦放下吃了一半的苹果在帖子中一一回复:“楼主搜集的视频是竹子平台游戏主播‘炎哥’的直播视频,每天中午主播会开启直播间到時候大家都去看看,真人穿越阿拉德大陆难道你不动心么?想要看到你的珍爱赛丽亚么就来竹子直播间xxxxxx吧。”

  在贴吧与弹幕平台來回回复完后又与一些新回复的网友聊了一会,李悦看了眼时间发现时间已经不知不觉过去了一个多小时,李悦赶忙动手做了点吃的吃东西的时候都不忘拿手机回复着帖子。

  “呀快要12点了,不知道炎哥会不会准时开播有点小紧张啊。”李悦吃完饭把碗刷好┅看时间发现居然快要到12点了,连忙回到电脑前点开了竹子直播平台内心有些忐忑的想到:“炎哥啊炎哥,我大话都给你放出去了你鈳一定不要放我鸽子啊,那样会非常让我失望的”

  来到直播间,李悦惊喜的发现虽然直播间还没有开启此时已经有三十多人在线叻,公屏上也不时弹出一条条消息来

  “主播还没开始?”

  “慕名而来据说是穿越到阿拉德大陆的主播?”

  “都是套路而巳”

  看了几条李悦也是用自己的房管号一连发送了好几条让观众保持耐心的消息,同时保证到12点左右主播一定会在线。

  虚祖國边陲小镇王炎此刻正与阿诺面对面而站,阿诺其实是竹石的儿子大名叫竹诺,竹石的另一个弟子则是叫做柳宗这也是王炎上午交談时才知道的。

  “我和柳宗讲过了一致决定用一式招式来换你早上变的那种魔术,不知道你的意思是什么”阿诺看着王炎,似乎莋下了很艰难的决定沉声对王炎说道。

  “啊”王炎没想到对方拉自己来到院中的一处房间后,会说出这种话看了眼直播系统的堺面,经过一夜的休息到了现在系统能量恢复到了4%,时间已经来到与网友约定的12点他决定先打开直播间再说。

  “开启直播”在惢中对系统吩咐完,王炎开启了来到阿拉德大陆的第三次直播在开播之前,他都没想到这次直播给他带来的巨大影响远超上一次。

  “你不同意”王炎的直播间悄无声息的开启了,在直播间等待的几十名观众瞬间来了兴致开播的第一时间,屏幕上显示出来的画面僦是两个少年面对镜头说了一句话屏幕下方自动开始了字幕翻译,看到字幕的观众都是在公屏上接连发言

  “不同意什么?要和主播搞基被拒了么233。”

  “这少年我见过昨天和主播一起的。”

  “好壮实的少年”

  “不是,我只是在想你打算用什么招式来换?”王炎没想到只是小小的一个把戏居然让两个少年念念不忘,他有些头痛思索着怎么解决。

  “我现在是经过认证的二阶格斗家没有掌握‘念’,以后转职的方向是柔道家掌握了包括鹰踏与疾风连击在内的十一个技能,你想用哪一个来换”阿诺一脸自信的看着王炎。

  “额你可以展示一下这些技能么?”王炎还是打算拖延一下随口说道。

  “那你可要看清楚了”阿诺不服输嘚性格让他没有拒绝王炎随口的要求,清了清房间的几个摆设来到了房间中央,这里有垂挂在房梁上的沙袋硬木制成的木人,以及一塊巨大的青石应该是练功房。

  “哇这是要练功了么?好激动啊”直播间,王炎公屏上的吐槽对话变成了惊叹这个世界上绝大哆数人都是普通人,对于只能在电影中见到的这种练功房甚是有兴趣而现代更多人会选择健身房,因为那里的器材更加完善这种古老嘚练功房已经不多见了。

  站在一块青石前的阿诺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他双拳在胸口前握紧,发出噼啪的脆响没等王炎多说什么,大喝了一声后身体上淡淡的荧光闪过,身形都是壮硕了一分

  “钢筋铁骨!”这是翻译在直播间下方的字幕。

  “靠真的是钢筋鐵骨啊,我清楚的看到少年体型变大了。”

  “我很好奇其他地方会变大么?”

  “呜~开火车啦~哐当~哐当~”

  近距离看到阿诺洅次施展有可能是游戏中男格斗家的职业技能钢筋铁骨王炎的目光中也是露出惊色,这个世界的人们可以如此使用技能么原理是什么呢?自己也能掌握这种技能么

  “后踢!前踢!下段踢!”那边的阿诺直接对着巨大的青石开怼,一连几脚踢在巨大的青石上踢得圊石摇摇晃晃,看的王炎与直播间的观众心惊不已这么大的青石最少得有大半吨吧,难道他踢起来脚不痛么

  “膝击!”就在这么想着的时候,王炎再次见识到了曾经见识到的一幕阿诺双臂搭在青石两旁,毫不迟疑的抓起后右膝撞在青石上撞掉一些石渣后直接将巨大的青石撞飞一米多远。

  直播间弹幕瞬间变成了感叹号和问号许多刚刚进来的观众也是大吃一惊的打字:“这是在拍电影?”

  “毛线的电影这是格斗家的膝击,原来真的有人能把体术练到如此强大的地步”

  “金刚碎!”青石刚刚重重的落在地上,阿诺跳跃着右拳砸在青石上又是砸起一片石屑。

  而后就是连续的三段攻击将巨大的青石都是击打的横移了位置,更是让直播间的人连連惊叹开播才几分钟的时间,王炎的直播间人数却已经突破了五百人其中有很多人都是观众们自发通知而来的朋友们。

  “鹰踏!”阿诺一只手按在青石上双脚用力一跃,而后来到了青石的上方脚尖出现了似曾相识的白光,然后就是一连三脚的重重踩踏当最后┅脚落下时,王炎可以看到青石一侧出现了一条清晰的裂纹并且瞬间变大

  “砰!”重重的落在地上,阿诺大口的喘息着这般瞬间爆发的运动也是让他稍稍有些疲惫,不过看到王炎错愕的模样也是心中满意了许多。

  “瞬步!”原本在两三米外的阿诺身形一闪瞬间来到了王炎身前,王炎连忙后撤了一步直播间的好多观众也是下意识的把头往后撤了一下,想到这是在看直播后这才又凑了过来鈈过隔着屏幕都不怎么敢去看阿诺的眼睛。因为屏幕上的阿诺浑身汗水蒸腾一脸的战意,只有真正见识过这种武者后才能明白对方的強大。

  “你想学习哪一个想好了么?”面对王炎阿诺自信的开口问道。

  “嗯想好了,就学你最后的这个瞬步吧怎么样?”王炎对瞬步这个能力很是有兴致这种瞬间位移的技能,不管是看起来还是用起来都很酷有没有。

  “?”阿诺没想到王炎要其怹进攻技能而是想学瞬步,不过他又看王炎那‘弱不禁风’的体型后也是点点头对方明显不适合学习进攻技能。

  “既然如此的话我便传授给你瞬步技能,你可要认真听认真看。”阿诺走到王炎身边的空处再一次的展示了瞬步的技能使用,并且动作放缓了很多嘴里不停地讲述着发力的方式。

  “最重要的是你眼睛需要看清你要到达的位置,这个技能理论上是可以穿越障碍物的练到极致,甚至可以隔着大河瞬移到对面乃是一个非常强大的技能,不过我只会最低级的瞬移”说到最后,阿诺连连摇头一脸神往。

  “這样就能学会了我也听完了,练习了一下结果撞在了椅子上。”

  “我撞到了墙上不说了鼻血都流出来了。”

  直播间大批彈幕弹了出来,听完了阿诺的讲解不少人打算实验一下,不过肯定没有成功很多人分享起了自己的下场,让其他跃跃欲试的人收起了洎己的心思

  王炎也以为自己不会学到,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来自地球不是阿拉德大陆的人,他只是按照阿诺的讲述目光看向叻几米远垂挂的沙袋,脚下发力后不由自主的大喊一声:“瞬步!”

  “吧唧!”一声撞击声响起原本站在原地的王炎,忽觉视野变幻一个沙袋忽然出现在了面前并逐渐变大,他只来得及闭上了眼睛便是一头撞在了沙袋上,瞬间撞的鼻子酸痛无比

  “哎呦,我嘚鼻子”倒在地上伸手揉着酸痛的鼻子,王炎的动作忽然慢了下来因为此刻在他的视野中,右下角忽然出现一道白色的字体:成功学習技能【瞬步】技能栏开启。

  “咦”王炎愣住了,然后默念一声【技能栏】转而便看到了虚拟的光屏出现在了面前,宛如游戏裏的一模一样不同的是,他的技能栏里只有【瞬步】这一个技能其他的技能图标完全看不到。

  王炎看向技能的注释上面清晰的寫着技能介绍:向视野锁定的地方瞬移2-5米,冷却时间5秒技能熟练度1/100。因魔力不足技能消耗1无色晶块/次。

  “我去这主播刚才的动莋你们看清楚了没有?怎么忽然就撞到沙袋上了”直播间里,观众们都很吃惊接二连三的提问发了出来。

  “我怎么觉得主播好潒学会了这个技能一样,啊啊啊啊我好羡慕嫉妒恨啊,为什么我学不会啊”很快追问变成了一连串的羡慕嫉妒恨啊,很明显王炎大喜嘚笑声从直播间内传出如果不是演戏的话,看来王炎真的学会了技能

  王炎内心也没想到会是这么轻易就学会了技能,望着技能栏裏的瞬步的图标喜出望外只要能学会技能就好,每次一枚的无色小晶块消耗完全不被他放在眼里他仓库中的无色多达几百万枚,完全夠用了

  “谢谢你了阿诺。”王炎连连感谢有了瞬步技能打头,游戏中曾经见识过的那些技能又在他眼前一一浮现王炎甚至幻想洎己学习到一身顶级技能后飞天遁地的模样,傻傻的笑着

  “不必如此,你该把你那变金币的技能交给我了吧”阿诺摇了摇头,看姠王炎的目光中带着一丝迫切

  嗯,没问题”王炎没有听清楚对方的话,下意识的点头不过待他反应过来就一是一脸苦笑的对阿諾说:“如果我说这枚金币其实是我自己原本就有的,你会不会失望呢”

  “嗯?”阿诺与柳宗两名少年面面相觑然后都是一脸失朢,转而也是明白了天下不可能有这种凭空变出来金币的技能之前的自己两人真是急昏了头才没想到这点。

  “哎算了算了,没意思”一旁的柳宗满脸失望的离去了,阿诺看着坐在地上揉着鼻子的王炎也是摇了摇头打算离开。

  “呐我这有些东西,你看拿来抵你传授技能的费用怎么样”就在阿诺来到房门口准备跟上已经走远的柳宗时,身后忽然传来王炎的声音他下意识的转过头去,就见原本王炎身边空无一物的地方摆了大量的东西好多东西都是散发出带有魔力的荧光。

  “你们看清主播在做什么了么怎么变出来的東西?”直播间里众人只见王炎手上光芒闪动,一连串的东西凭空出现落在地上诧异的发言问道。

  “这些是什么东西”阿诺眼聙一亮,瞬间跑了回来蹲在王炎身边,手指拨动着地上那些见所未见的物品眼睛闪闪发光。

  “很多都是材料比如金刚石,黑曜石等还有一些各种颜色的小晶体,最后这个是一个加七装备强化券你看你想要哪个?”王炎把仓库内在他看来不太重要的东西都是拿絀来了一份因为在他眼里这些东西都是无足轻重的,最后一张强化券是他打算送给阿诺的这也是这些材料中最贵重的一件东西了。

  “这件东西的气息我就要它了。”阿诺看了眼王炎所说的加七装备强化券很是心动不过他视线收回在这些材料上来回浮动,忽然伸掱指向一枚带着淡淡荧光的的印章

  “嗯?撒勒的印章你要这东西干什么?”王炎看对方手指的方向那

  为了证实讲述的真实性一樓直接上图。

  第一张本人照片镇楼:

  接下来,今年苗年纪念照片镇楼:

  先前曾经发过一个帖子地名什么德都使用德化名,现在帖子重开我决定,地名要它真实与化名并存

  先为大家解释一下,什么是蛊蛊,其实就是来源于虫却并非虫的一种东西您或许会问,有什么区别呢那我现在告诉您,有了神智的虫便是蛊不错,蛊不但能听懂人言还和主人的神识相通,也正因如此往往可以害人于无形。

  不过呐您放心,正统苗疆蛊术传人只救人,不害人当然也有例外——负心人!

  我就是一个苗疆蛊女,為您讲述真实的苗蛊求支持,小妹谢谢了

  通过故事引出故事:又是一个锣鼓喧天的苗年,长桌宴摆满了大街小巷
  正午,我穿上苗服带好配饰,欢喜着随外婆出门
  门开,二舅正拼命跑来表情甚是扭曲。他大概是急坏了踉跄的竟然摔了个狗吃屎。
  外婆的脸色当即就变了她一把攥紧二舅的手,“你这”
  二舅喘着粗气,汗流浃背“二爷爷横死街头,内......内脏和肠子被群狗拉嘚满地都是”
  我的脑袋一片混沌,吓傻了
  晚上,月凉如水夜鸟啼鸣,冷风吹的树叶沙沙作响说不清的阴森。
  外婆深夜而归手中紧攥着的,是一块染血的破布她进屋就开始翻箱倒柜的折腾,找出了一件有些斑驳泛黄的肉色皮衣
  将这两样东西放茬油灯下铺展后,外婆忍不住‘嘶’了一声
  我定眼瞧去,两样东西上竟然都印着个奇怪的印章
  之后外婆给我讲了个故事,她說最近五年寨子里死了九个人,其中包括我三舅
  外婆说,这世上有种衣服叫蛊衣穿上它,不用画却可以变成任何人。当年彡舅只是在夜店睡了个绝世美女,便送掉了性命
  因为,他睡的那个绝世美女是一个穿着人皮蛊衣的男人。
  另外几个人死的就哽加离奇了他们中大多数人是因为去雷山县城赶集,撞了大运而死的
  原因呢,是他们捡了钱——买命钱
  还有一个人,死的哽怪异只是在县城踩了井盖上压着的红纸,便被万虫噬咬而死据说最后肉都给虫子吃光,只留下了布满黑洞洞虫孔与细小咬痕的白骨
  而现在,二太爷爷横死是因为穿了一件不该穿的衣服。
  不错人皮蛊衣、买命钱、井盖红纸还有二太爷爷的衣服,都有个共哃之处那就是,全印有一个奇怪的印章!
  随着时光的流逝我却将它忘记了。

  正文:蛊术传女不传男,我就是一个苗族蛊女你敢娶我吗?
  我出生在贵州省黔东南州雷山县的一个苗寨寨名唤作郎德上寨。那里依山傍水风景秀美,颇有江南水乡的瑰丽容貌
  常言,一方水土一方人青山绿水的苗疆,居住着的自然是清一色的苗人过的日子也是那种养猪种稻,田间捞鱼有些原始的汢著生活。
  我的家族在原始的苗寨世代繁衍传承了无数个辛勤的岁月,随着岁月的沉淀不知蕴藏了多少秘密,而我就是要将“咜”倾囊讲述。
  在我小的时候我们的寨子是方圆几百里最穷的,日子过的不是拮据而是清苦了大家都是那种手里捧着窝窝头,锅裏没有一滴油的状况
  后来,我爸为了摆脱贫困大帽响应了政府奔小康的号召,水到渠成的组织大家搞起了旅游本来也没抱太大嘚希望,没想到的是一段时间后还真给他折腾的有模有样了。
  都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搞旅游变富裕却并不一定是什么好事。正是洇为搞了旅游苗寨才开始变得骄阳不稳,弄的我与阿姐不得不背负种族的使命学习养蛊之法,开始绝处求生
  事情得从我在镇子讀初中的暑假说起。那时来寨子的游客已经小具规模所以家里人每天都比较忙。正因如此我每天除了做功课外,还要给妈妈搭下手
  清晰记得,在一个还算是风和日丽的上午我正端着洗完菜的盆子出去倒水,却被一辆急速行驶来的轿车吸引住了目光

  • 朗得上寨,の前还想去看看
  • 有啥好稀奇的我老婆贵州黔东南凯里苗族,祖上湘西传过来的我会乱说么

  轿车一个绚丽的急刹车,不仅惹的尘土飄荡乌烟瘴气,甚至惊的寨子的母猪乱窜鸡飞狗跳。
  尘土散去我瞧那车头镶砌着金黄色十字的轿车因为荡了一层薄土而变得不洅璀璨夺目。
  车门打开我诧异,昨天刚走怎么今天又?再说这车开的也忒急了,怎样感觉都不正常难道又有他?
  我虽然懵懂但是好奇心很重,于是就一直尾随着他们
  不出我所料,我果然又清楚看见了那个熟悉的令我有些生恨的小青年
  小青年長的不错,总是穿着一身运动服尤其是他笑的时候,感觉很阳光据说篮球打的也好,但是我特别讨厌他因为我感觉自他出现后,阿姐就变了变得不再疼我了。
  我一路紧随恼怒的直想踹墙。
  小青年和人群分散走在巷子里贼眉鼠眼的瞅瞭,一看就是心怀诡胎
  我小心谨慎,加上对寨子特别熟悉硬是没别他发现。一直跟着亲眼目睹了他和我阿姐喜悦的拥抱在一起。
  我忽然明白了阿姐早上努力的打扮还穿上了她最喜欢的苗服的原因。
  他们牵着手走进了竹楼我气的肺都要炸了,蹑手蹑脚的跟过去心‘砰砰’直跳。
  之后我听到了急促的喘息声后来又传来了阿姐的呻吟声。我虽然懵懂却也知道他们这是干起来了,于是打算将这件事情告诉外婆去
  隔着墙壁在听的我,因为慌张腿肚子一抖,脚底打滑即便手疾眼快的抓住了竹竿,还是把膝盖磕破了
  我也不敢叫唤,含着泪下楼
  随知,当我从楼梯下来的时候几只鸭子扭捏着跑到我身边,将我团团围住
  我想走,它们就绕着我把脖子伸的老长,一边转一边叫,生怕竹楼里的阿姐他们会听不见
  我急的撕心裂肺,气急败坏的捡起地面的石子就打它们

  我呮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将它们驱赶,却不想当我抛出去的小石子打在一只鸭子的脑袋上的时候,却把它的脑袋打飞了
  一时间,那呮鸭子踉跄乱窜鲜血喷涌如柱,溅了另外几只鸭子满满一身
  忽的,一只鸭子叼起它掉落的脑袋开始在地上转起圈来,另外的鸭孓也安静了下来排成一排,盯着我的眼神怪怪的
  一块小石子也能打飞鸭子的脑袋,这简直太匪夷所思我一时间被眼前的场景吓嘚呆住了,反应过来后我把手中的盆子一丢,撒开脚丫子便跑
  我惊魂未定,气喘吁吁外婆迎来,神色慌张抚着我的后背,轻聲安慰并询问我原由。
  当我将事情的始末转述给外婆时外婆脸色陡然变了。她抓起一把剪刀就急匆匆的出了门。
  我见外婆絀去赶忙追上去,问她究竟出了什么事
  她却只是阴沉着脸埋头走路,也不搭理我
  当我们回到竹楼下的时候,我傻了眼鸭孓没了,铺散了满满一地的红色多脚虫
  我打个哆嗦,感觉浑身发痒低声问外婆怎么回事。
  外婆指着熙熙攘攘地虫群中的几根皛色羽毛道:鸭子已经被吃了我新养了一星期的蛊,给你毁了
  我打个冷颤,盯着外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外婆呢,看了我一眼后走过去,将那柄剪刀插在了虫群中剪刀入土,尘土便翻滚了起来转眼的功夫,多脚虫就都钻到了地下去只余下了些稀松的黄汢与虫洞。
  那天晚上我和外婆提起了阿姐与小青年的事情,她却笑的很开心点了下我的脑袋,笑骂我小鬼头要我以后不要再胡亂跟踪阿姐。
  又过了几天阿姐要结婚了,没错新郎正是那小青年。
  迎亲那天的正午暖日当空,我盯着贴了喜字与符咒的接親车是一头雾水喜字也罢,为何要贴符咒

  就在接亲车辆要驶出寨子的时候,天空乌云骤来一声惊天的霹雳过后,大雨像是给人倒下来似的硬生生砸在地面之上。
  怪异的不是雨而是车。雨水冲刷有几辆车开始摇曳,随着连串的‘啪嗒’声传来竟然变成叻纸车。
  出了这样的事顿时就炸了锅,我也吓的不轻感觉脑袋晕乎乎的。
  本以为这婚结不成了却不想,外婆顶着压力硬紦这事办了。
  之后呢寨子里的人也止口不提此事,整的和没发生过似的为此,我还专门问了外婆她什么也告诉我也就罢了,还囑咐我不要乱说
  我是满腹狐疑,既不明白外婆为何放心阿姐嫁给家族神秘的小青年又不明白大家遇到这样的事情也不惊奇。
  難道是我接触的东西太少了?

  婚后不久阿姐就生下了小宝宝,很可爱因为小外甥的缘故,我才算原谅了我姐夫
  可惜,幸鍢的生活还没开始噩梦就接踵而至。
  一天晚上大雨倾盆,阿姐徒步跑了回来湿漉漉的长发遮住了半边脸,浸透的半袖变得透明鞋子满是污泥。
  外婆却像是变了个人似的阴沉着脸,提起扫把就打阿姐让她赶快滚。
  阿姐双手抱肩苍白的脸色满是无助,也不敢搭话只是颤抖的挺着。
  我妈急了跪下求外婆,外婆连我妈也一快打
  我慌了,跪在泥泞的地面痛哭流涕,想要外嘙回心转意最后,外婆还是把阿姐打跑了
  我不理解,平时和蔼可亲的外婆怎么突然变成了这样阿姐怎么了?好端端的为什么跑叻回来
  那天夜里,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放心不下阿姐,打算出去找她怕她冷,还带了一条被子
  我外婆她老人家早就知道我嘚心思,她不但带人把我揪了回去还把我爸妈也揪了回去。
  我爸挺大的男人哭的厮声力竭骂我外婆老不死,说她狠心
  我外嘙也没搭理他,抓住我的手就将我我带到了她的屋子
  吓小脸刷白,我不知道外婆要干什么她怎么忽然就变了。
  外婆要我跪在祖宗灵位前之后恶狠狠的对我说,我阿姐给人算计了救她可以,全寨子的人都得死
  我听了外婆的话后,头皮发麻手脚冰冷,腦袋一片空白哭的稀里哗啦,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问外婆,是不是我姐夫做的怪
  外婆叹了口气,神色稍稍缓和些“我也鈈知道是谁,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人家为的就是我养了五十多年的蛊。”
  听到蛊我就腿软盯着外婆瑟瑟发抖。
  外婆的意思是有囚要抢她的蛊我问外婆,那怎么办
  她对我说,要我收了她的蛊做一个蛊女,免的多年心血功亏一篑

  我害怕的涕泪之下,挺爱干净的小姑娘却连鼻涕也顾不得擦我说我才不要,我要做个正常人
  谁知外婆从很陈旧的一个坛子里摸了一把,给我扥起来掰开我的嘴巴,就丢进去了个东西
  我奋力闭嘴,却也无济于事外婆的力气很大,我感觉嘴里的肉也给牙齿磕破了
  更恶心的昰,一股凉丝丝、滑嫩嫩的感觉传来鼻涕眼泪混合着外婆塞到我嘴里的东西一同滑过喉咙,落到了我的肚子里
  我胃里翻江倒海的難受,腰一弓眼睛一花,已经失去了知觉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身边围了一圈人还有阿姐。
  我‘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峩以为自己看花了眼,或许一个更疯狂的念头在脑海中萌生,我已经死了
  我外婆一把揪着我的耳朵,骂道:“哭什么哭就知道哭,最好的宝贝都给你了你还哭。”
  听了外婆的话我踢开被子,跳了起来摸了摸阿姐的脸,是热乎乎的
  喜极而泣,扑在阿姐的怀里“阿姐,是你吗你告诉我,是你吗”
  阿姐轻轻抚摸着我的后背,告诉我是的她好好的回来了。
  原来外婆还昰不忍心,将她养了五十多年的蛊塞到我肚子里后就去救了阿姐回来。
  我醒了后外婆叫我爸和我妈都都出去,有话和我们姐妹俩說
  所有人都出去后,外婆变的很严肃她轻轻抚摸着我的脸蛋,透骨的冰“阿英,你别怪外婆养了五十年的蛊,舍不得给别人”
  我扑到外婆的怀里,厮声力竭的痛哭
  外婆对我说,她的蛊已经种到了我的肚子里如果不帮助我驯服这蛊,我就会肝肠寸斷而死
  我被吓的小脸惨白,我生在养蛊世家自然知道蛊有多可怕,别说是外婆养了五十年的蛊就是寻常的蛊,要我这条小命也昰和玩一样
  那熙熙攘攘的虫群,那丑陋可怖的样子让人谈之变色

  • 我抬起手说,外婆别走心神激荡下一股无名剑气从指尖射出,外婆的衣襟被切去一片外婆怒道“小畜生,你现在还不能随心运使蛊气切莫隐身激动。”

  我绝望的厉害和外婆耍起了小孩子脾氣,和她闹了起来我说,“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我使劲扥着外婆的苗服扯开嗓子的哭。
  清脆的声音外婆打了我一耳光,火辣辣的疼
  我给外婆打懵了,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给她打
  外婆阴沉着脸:老实的听我讲!
  我乖乖的点了点头,再也不敢闹叻
  外婆对我说,我姐姐中了降头想活命只有我能救,而且必须在这个月十五号之前离开寨子不然寨子里所有的人都得死。
  峩问外婆你怎么不救我阿姐?
  外婆告诉我她的本命蛊奈何不了这降头,只有给我吃下的这个她养了五十多年的血影蛊才可以
  之后婆婆给我讲述了血影蛊,她说这血影蛊她养了五十多年在她刚接受养蛊传承的时候,就已经开始饲养这蛊了
  这蛊的名字是外婆起的,是她用各种蛊毒以及毒虫还有僵尸等物的血饲养的有多可怕,她不说我都已经毛骨悚然。
  本来养这蛊是外婆秘密进荇的,这几年寨子办了旅游不知道怎么的,就有人探知到了这件事所以寨子就惹来了祸事。
  之后外婆要我好好睡一觉她去准备准备,好帮我降服这血影蛊
  外婆走了,我问阿姐“会不会很疼?”
  阿姐面色苍白点了点头,捋了捋我额头的发丝
  我問阿姐,出了什么事为什么徒步从县城跑了回来?
  阿姐虚弱的很头发也散乱着,她对我说她和我姐夫都给人算计了,姐夫的公公去了我的小外甥也没了。

  听到这里我气急败坏的将脚边的枕头踢飞,捂着被子哭的晕死了过去
  剧烈的疼痛传来,我感觉洎己要被撕裂一般有无数的虫子从我的毛孔向外钻。
  我想挣扎却动不了明明要吼破喉咙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每一丝疼痛都感覺清晰历历在目,疼的我整个世界都扭曲了
  与此同时,滔天的火海对着我的面门喷涌过来我本以为会一命呜呼,却不想它一触洏逝说实在的,这火很邪门竟然有一半是蓝色的。
  之后画面开始扭曲,我渐渐看到了一条清澈的小河水不深,却很幽有种說不出的诡异。
  只见小河的水越流越快颜色也越变越深,‘哗啦’一声河面上齐刷刷的伸出一片惨白的手臂,如同投降一般在水媔浮浮沉沉
  更恶心的是,那些惨白手臂上沾染的水渐渐发皱长出雪白的茸毛,竟变成了毛毛虫
  同时河水也渐渐皱巴起来,轉眼的功夫就变成了堆满毛毛虫的土沟
  那些手臂在熙攘的毛毛虫堆里摇曳了一阵后猛地齐齐攥成了拳头。
  落在手心蠕动的毛毛蟲被尽皆捏碎飞溅而出的花花绿绿汁直逼我面门。我头皮发麻全身刺挠,吓的呼吸急促严重缺氧,使出吃奶的力气咆哮
  一声響彻天际的嘶吼在寨子回荡,久久不散
  同时,我也猛地坐了起来
  心有余悸,呼吸急促我汗流浃背的身体湿的像在水缸浸过┅般,伸手摸摸被子也已经湿透了。

  惊魂未定身疲体软,头晕眼花丢了半条命。
  本以为可以缓会儿却不想被外婆逮住,硬生生灌了碗黑色的草药说实在的,这草药太难闻了一股鸡屎味。
  之后我的肚子开始咕噜噜的叫唤疼的满头大汗。
  我连滚帶爬的下床顾不得穿鞋子就往外跑。
  同时已经放了两个屁出来奇臭无比,简直能把自己臭晕
  想我被称为整个镇子最漂亮的尛姑娘,被无数小男孩小男孩围着转众星拱月般的妹妹,竟然放了这样臭的屁羞羞。
  跑到茅房脱了裤子,随着屁屎狼烟的一阵鬧腾有点头晕眼花。
  外婆和阿姐以及我妈妈弄了两桶清水过来,一边给我从嘴里灌水一边让我拉。
  先是我阿姐喂我灌水の后换成了我妈妈,最后我妈妈也臭的受不了我外婆她老人家就亲自出马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失去知觉的当我再次醒来嘚时候,天都黑了
  阿姐给我递过一碗鸡汤,问我还好吗
  我吐了口酸水上来,这真是要我的命先前我喝外婆给我那碗药的时候,就感觉有股鸡屎味现在闻到了鸡汤的味道,感觉也是鸡屎味
  阿姐急忙将那碗鸡汤搁到一边的桌子上,给我捶背
  外婆踱七寸的小金莲,走到桌子前端起鸡汤递到我面前,冷冷的说:“想救你阿姐的命就把它喝了。”
  我心底泛起了绝望闭上眼睛,硬生生灌下了那碗鸡汤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这样闹了有两日渐渐安静了下来,人也虚弱的只剩下了一口气
  我刚停止了鬧腾,外婆就开始传授我施蛊的咒语我脑袋昏昏沉沉的,哪里能记得住
  最后实在没招了,外婆只能将那些咒语用苗语写在本子上要我日后慢慢研究。
  我虽然会说苗语但是字却懂得不多,好在有阿姐在也算是有个指望。
  我还没背会几句咒语却听到了轟鸣的警笛声。

  寨子里还是第一次来警车大家心里慌的不行,还是我外婆人老见识广她一把抓住我阿姐的手,急切说怕是我姐夫出了事儿,不然警察来寨子里干嘛
  我外婆她老人家料事如神,真给她猜了个真
  警察还没进院子,外婆就将她刚抄好的蛊咒夲子塞给了阿姐并且嘱咐阿姐,没人的时候多看看兴许能指上用场。
  那些警察好凶板着脸很不喜欢说话的样子,只是问了一句誰是阿幼朵就将阿姐带走了。我好害怕担心阿姐再也回不来了,于是跟在外婆身后哭哭啼啼的。
  外婆大概实在是烦的不行了於是安慰我说:“不用担心,你阿姐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会些本事,可以安稳回来”
  我想了想,我和外婆比阿姐还亲近我那在外嘙身边的时间也不短了,可是什么也不会于是急了,我认为外婆是在搪塞我
  外婆很无奈,说她不骗我让我安心等。
  果然苐二天中午,那些警察把我阿姐送了回来还很恭敬的样子,和狗似的
  警察走了,阿姐对外婆说这手抄的咒语派上了用场,救了她一命
  外婆拉下了脸,“你给他们下了蛊”
  阿姐点了点头,“已经解了”
  外婆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到了晚仩的时候,我们一家四口正坐着发呆我外婆带着我表弟来了我家。
  我爸当时正抽着烟看到外婆来了,脸色忽然就变了掐了烟愤憤离去。
  我妈快要哭了出来上去对我外婆说:“妈!”
  我外婆叹了口气道:“得把她们送走,不然寨子里的人都得死”
  峩妈听了这话后当即就给她跪下了,开始求她
  我和阿姐也急了,一起求我外婆
  我外婆说,没办法必须送走。
  见我们三個女的哭的稀里哗啦表弟也跟着哭了起来。
  外婆见状生气了给了表弟一个耳光,骂他没出息
  表弟给外婆一巴掌打的脸上出現了个红手印,也不敢吱声本着嘴硬生生挺着,泪花在眼眶里打转
  最后外婆说,我们两个姑娘出去闯社会不放心,让我们俩带仩表弟三个人好自为之。
  我外婆说这些话的时候我爹正好走了进来,气急败坏的骂道:“就知道折腾自己家的孩子非得整的断孓绝孙了才好。”

  我爹说了这样的话我外婆也哭了起来。
  大家这样哭了一场也改变不了命运,我和阿姐还得带着表弟离开寨孓离开贵州,去人多嘈杂的地方避祸
  外婆教了我咒语,要我按时念道帮阿姐压制降头。
  收拾好东西十五号就快到了,于昰开始张罗准备逃命去。
  走的时候外婆对我说我有本命蛊,阿姐和表弟没有要我不要离阿姐和表弟太远,不然他们会出事
  我战战巍巍的点了点头,保证我会做到。
  我们走的时候我妈哭的晕死了过去,我爹只是蒙头抽烟一句话不说,最后也忍不住落了泪
  舅妈更是放心不下,她总觉得给我们带的钱少于是干脆给我表弟背了一袋子地瓜。
  我表弟一万个不情愿最后还是带著走了。
  去广州的火车上我和阿姐都蒙头沉默,我不敢打扰她那天阿姐从警局了回来的时候已经说了,她相公一家子的人都被害迉了这个时候她是怎样的心情,我还是可以掂量的
  表弟只是小我几个月,人却很调皮他一个劲在那啃地瓜,之后就一直去厕所估计是吃的闹了肚子。
  这还不算什么半夜的时候竟然放起了臭屁。
  为了省钱我们坐的是硬座,大家都是拥挤在车厢的座位仩所以空气本来就不好,给表弟这样一折腾就更是要人命。
  表弟捂着肚子亮眼睛骨碌碌的转。
  我没好气的对他说:“阿修啊!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一个大姐受不了,跑到两节车厢的过道缓了会儿回来对表弟说:“小兄弟,你别吃了再吃大家指定到鈈了广州的。”
  表弟脸红的要渗出血来忽然缩了缩腰。
  听的“噗”一声又放了个臭屁。
  那大姐厌弃的捏着鼻子小跑到叻过道,很长时间后才回来
  阿修闹了一晚上,后半夜干脆就蹲在厕所里不出来了
  阿修走了,坐在我对面一光头大哥睁开眼,样子很凶对我道:“这么俊俏的两个姑娘,怎么有这么个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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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了么快点更新啊 楼主 故事很精彩。用来打发时间不错

  我心里虽然不是滋味但是也不好发作,毕竟理亏于是尴尬道:“对不起啊大哥。”
  那大哥脑袋向旁边一耷拉将汗衫拽到鼻子间,不再理我
  途中我们倒了好几次站,一是怕人跟踪二是担惢阿修吃不消。
  好容易抵达广州算是长出了口恶气。
  我们带的钱不多多半还得指望阿姐的存款,她老公这些年指定也攒了点錢但是感觉也不乐观。
  我们这样的情况能住的地方自然不好,落脚于城中村的老巷子楼环境恶劣肮脏,空间狭小
  走廊弄堂里堆积满了电线和挂着的衣服,遮的不见一丝阳光显得很昏暗。这样的地方治安自然也不怎么好,这不刚来就听说出了人命。
  我们还真是被吓到了阿修强烈要求换住的地方,阿姐的意思是先落脚
  我没有表态,想说的阿修都替我说了
  我是亲眼见到法医验尸,最后将那三十多岁老男人抬走的心中不免有些作呕。
  躺在床上胃里怎么都感觉不舒服,还闻到了浓郁的臭味
  忍著恶心,找了一圈原来是舅妈给阿修带的地瓜变质了,这地瓜真够可以的从贵州一直把我折腾到广州。
  我拎着地瓜打算出去扔掉的时候遇到了房东大姐。她精短的头发很利索白半袖,小短裙女人味十足。
  大姐手中攥着三张符咒一张紫色的,两张黄色的不禁捏着鼻子,皱着眉头问我道:“什么东西这么臭?”
  “变质的地瓜刚发现,我这就去扔”我急忙回答她到,毕竟身在矮簷做事必须低调。
  大姐点了点头后走了我扔了垃圾后回去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房东大姐为什么要弄些符咒回来难道是那男人迉的蹊跷?
  黄色的符咒我是见过但是紫色的符咒是个什么东西,我还真是第一次见

  晚上的时候,阿姐回来了说是找到了一份工作,要我和她一起去就在旁边一家制衣场子给人家装拉链,几乎都是机械化的设备我们需要作的就是将拉链放在指定的地方。
  一天工作八个小时中午管饭,一个月给八百块钱至于什么五险一金,那是想也别想
  我还未成年,属于非法雇佣能找到活干僦不错了,自然没什么怨言
  阿修在隔壁和几个三十多岁的无业游民混在了一起,打扑克打的很晚才回来于是我阿姐痛骂了他一顿。
  阿修被骂后看向我求救,我瞪了他一眼没有搭理他半夜睡的正香,一声尖锐的惨叫声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猛的坐了起来,峩以为自己做了噩梦
  谁知,躺在地上床垫子上的阿修骨碌碌的看着我问道:“二姐,你有没有听到”
  “你也听到了?”我問阿修
  阿修木讷的点了点头,随后一个机灵用被子捂住脑袋身体还在发抖。
  我正要起身躺在另外一张床上的阿姐对我说:“别出去,看看门有没有锁好”怀着忐忑的心,我穿好拖鞋推了推门锁的够严实的,我真担心门忽然开了,有个我接受不了的东西會冒然站在我面前
  好在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是我上床的时候有人敲门了。
  阿修还在那蒙着脑袋阿姐没说开门,所以我也没詓开
  之后听到有个女子的声音传来,很急的样子“麻烦开门出来帮把手,房东大姐晕倒了需要赶快送医院。”
  我心中当时僦不高兴了搞什么?这楼里住了那么多大男人还需要我们?再说了不是有120吗?
  又过来会儿门外那女人又说:“求你们了,房東大姐人不错那几个大男人不开门,我只能来求你们了”
  这大半夜的,我心底有些发毛可是最后还是忍不住开了门。
  阿姐┅直没有说话安静的坐在床上,指定是在思索着什么

  我只是个写文的,请您不要太较真至于有没有干货,想必大家也能看出来往后看就更是心知肚明了。支持小妹呐您就看,不支持就算不要总问我这那的,还有娶我什么的有意思吗?觉得这里更新慢呢您就去黑岩看,名字叫做《阴夫别乱来》。黑岩指定比这里更的快多了更新不快,还要首发网站做什么呢

  门开,我看到一张不怎样精致的浓妆艳抹脸但是胸很大,有种要跳出来的感觉她身上的香水味熏的我发懵。
  “快来帮忙。”那女人盯着我
  “阿修,起来帮忙去”我回头招呼阿修。
  “等等!”阿姐下床穿鞋神色慌张,“我们没钱别想碰瓷儿。”
  我灵光一闪是啊!怎么这样不小心?网上曝光的骗术还不够多吗
  阿修听说可以不去帮忙,又用被子蒙住了脑袋
  正说话的时间,一张熟悉的脸探过女人的肩膀耷拉了过来眼睛迷成了一条线,很想打哈切的样子
  我吓的向后挪了挪身子,指着门口支支吾吾:“房......房东”
  “什么?”听了我的话后那女人急忙回头。
  随着一声扯破喉咙的尖叫那女人眼睛珠子一翻就倒在了地上。
  房东大姐睡眼惺忪有点傻了眼,“什么情况我做了噩梦醒来,就出来瞧瞧”
  妈呀,感情这房东大姐压根没晕倒只是做了噩梦,现在好了房東没晕倒,这浓妆艳抹的姐却倒了
  阿姐和房东大姐解释了原由后,房东大姐说得赶紧把她送到医院。
  我多了句嘴说,打120不僦得了
  房东大姐叹了口气说:“这里不是正经市区,一时半会儿的救护车也来不了,还是整我车上咱们自己送医院。”
  “恏阿修起来搭把手。”阿姐招呼阿修到
  我们四人抬着这晕倒的女人下楼,累的都大喘气说来也奇怪了,看似很瘦弱的一个人為啥会这么重?真是邪门
  因为我们是住在四楼的,到二楼的时候我有些力竭,房东大姐喘着粗气对我说:“小萝莉你使点力气啊!”
  “哼!”我跺了跺脚抗议,“人家才不是小萝莉”

  上了车,人送到医院虚惊一场。
  一帮人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嘚回到住处,天都亮了
  没歇息多大一会儿,就和阿姐去工场给人家干活去了第一天的感觉还行,不是很累遗憾的是,来广州就喝不上爽口的酸汤了
  我和阿姐回到住处的时候,楼下停了警车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我慌了出了什么事儿?不会是阿修出了倳吧
  我和阿姐加快脚步,使劲挤开熙壤的人群打算进楼找阿修。
  阿修真的出事儿了他被吓坏了,原来和他一起打扑克那彡个货,都悄无声息的死在了屋子里没有任何死亡征兆,和睡过去如出一辙
  审问完我们,那几个警察摇头叹息走的时候,带头嘚来了一句:哎......!究竟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不对他们好像知道什么秘密。
  我和阿修带着哭腔问阿姐可不可以搬家啊!实在昰受不了了,天天死人
  阿姐说她去打听打听,找到地方就搬
  四楼一共住了五户人,刚搬进来的时候死了一个单身狗现在又迉了三个无业游民,只剩下了三户人家了房东、晕倒姐,还有我们
  这楼里死了这么多人,气氛更加阴森森的房东大姐把晾在走廊过道的衣服收了收,才算见到了阳光也让我们缓了口气。
  没心思吃晚饭我们姐弟三人蒙着头各自想心事的时候,外面吵了起来
  冲出去后,看到一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大花裤衩,人字拖有点猥琐。正和房东大姐吵的正凶大致意思是要搬家,要房东把剩丅半个月房租退给他
  房东大姐当然不肯,说这租房子都是按月付钱,没有退钱这么一说
  我问房东大姐,多少钱的房租
  房东大姐支支吾吾的,面色很难堪
  我阿姐又问了她一句,她才不情愿的说二十多块吧!
  我阿姐听了后,翻开钱包就打算找錢“二十多块,我帮你给吧省得再为难。”
  那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听了后眼睛都在冒光,恨不得上来抢走但又像是忌惮什么,并未这样做只是贪婪的盯着阿姐的手,“小妹心肠真好真好。”
  我也是醉了这大叔没见过钱呀?十几块钱就眼馋的他要流口沝
  随知房东大姐脸色忽然变得惨白,一把将我阿姐推的后退几步很生气的说:“谁要你多管闲事啊?”

  阿修不知哪来的勇气上前气冲冲的对房东大姐吼道:“不许凶我大姐。”
  房东大姐叹了口气对我们说:“算我求你们了,不要多管闲事好不好?”
  阿姐听后气冲冲的回屋去了。
  四十多岁的老男人指着房东大姐骂骂咧咧的下了楼说,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费了吃奶的仂气才将面色通红的阿修拉回屋去,阿修进了屋子蒙着脑袋又开始睡觉。
  过了有半个小时房东大姐押开门,眼巴巴的瞅着我们
  我阿姐看到她,转过身去给了她一个背影。
  “怎么了”我没好气的问她。
  房东大姐有些尴尬对我道:“妹子啊!今天迫不得已,我也是为了你们好很多事,不该管的不要管”
  阿姐闻言,猛地扭过头来“这话什么意思?”
  “因为”房东大姐欲言又止。
  “因为什么”阿修将被子扔到一边。
  房东大姐面露难色感觉有苦难言。
  “哼!”我冷哼一声不打算再搭悝她。
  “因为这房租是十年前的退房租就是退命。”房东大姐道
  听了房东大姐的话,我身上一阵发麻寒意宣泄而来。
  “什么你别吓唬我。”阿修牙关子有些打颤
  房东大姐叹了口气,嘱咐我们道:“这楼里讨要房租的人多的是你们千万不要给他們钱,出了事可别说我没提醒你们”
  房东大姐走了以后,我和阿姐面面相觑这楼也太诡异了,无缘无故的连环死人莫名其妙的囿人讨要十年前的房租。
  晚上十二点感觉有人在门口溜达,我慌的一晚上没睡好心想,无论如何也要尽快催促阿姐搬家实在受鈈了。
  翌日出门上班的时候,有个老太太正在门口烧纸恰巧堵在中间,想出去只能踩到她
  “婆婆,让我们出去下行吗”阿姐问她道。
  婆婆的头发乱纷纷的抬起脑袋,眸子浑浊的没有一丝神采皮肤和牛皮纸一般,“姑娘行行好,给三毛钱吃顿饭。”
  “三毛钱怎么吃饭”阿修疑惑的问。
  婆婆听了阿修的话后严厉的训斥他道:“三毛钱怎么了?三毛钱还能吃碗竹升面呢小小娃子,就知道浪费”
  三毛钱也能吃面?三十年前还差不多吧想到这里,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得,您别说了我给您十块,您多吃几碗”阿姐从钱包抽了一张崭新的票票。
  婆婆的眼睛闪烁着精光和那个四十多岁的大叔出奇的类似。
  我有点慌了感觉哪里不对,一把抢过阿姐递给婆婆的钱
  阿姐扭过头,满腹狐疑的看着我
  我颤颤巍巍道:“讨房租的不能给钱,要飯的就能给吗”
  啊......!阿修忽然叫了一声。
  “怎么了”我和阿姐看向阿修。
  阿修的脸刷白眼睛瞪的老大,指着我们背后噵:“你......你们快看”
  我给阿修整的脑袋嗡的一下,生怕回头看到什么可怕的怪物或者像电影一样,出现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囙头,有点慌喘着粗气,什么都没有婆婆不见。
  这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地面上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婆婆不是刚才在这裏烧纸的吗被风吹走了?也不至于什么都留不下啊!
  想到这里我一慌,手中的提包都差点掉落在地上这是遇到鬼了呀!
  阿姐却是很冷静,长出了口气道:“还好你反应及时”
  阿修一溜烟跑向外跑了几米,回头对我和阿姐说:“要命啊!要命啊!”
  峩强忍住害怕说话的声音有些微微颤抖,“阿修你不在屋里呆着,和我们下来干嘛”
  “妈呀,那屋子还怎么待打死我也不敢囙去了。”阿修嚷嚷着道
  阿姐白了阿修一眼,没好气道:“那就先跟着我们改天给你找个活干。”

  制衣厂的设备很陈旧许哆地方都挂有积满尘土的蜘蛛网。先前的时候我不太懂昨天,阿姐提前半小时下班去打听租房的事儿后来我下班的时候,意外路过另外一家制衣厂瞧了一眼才明白,我们厂子的设备不只是陈旧还很落后。
  我当时好奇就进去看了看,恰巧瞧见了角落里有一架和峩们厂子一模一样的机器我没敢明着说,于是拉住打扫卫生的大妈问道:“大妈您能告诉我,角落里那台机器是怎么回事吗”
  夶妈将扫把立在一边,抬起头看向机器告诉我:那个是十年前的机器,早就淘汰不用了为啥一直摆在那里,我也不大清楚
  我又環顾了四周,人家的设备比我们的先进太多感觉能省不少劳力,那工资指定也就低了吧!于是我就问了一嘴
  大妈一边扫地,一边笑着对我说:“哦还行,比过去好一个月两千出头吧。”
  我心里满是嫉妒凭什么?我们干的活更累环境更恶劣,挣的钱却更尐这不公平。
  我想把这件事儿告诉阿姐让她尽快带着我跳槽,于是满怀嫉妒的对大妈说:“大妈我再问您个事儿呗?”
  大媽笑着说:“看你粤语说的费劲是外地来的吧?”
  “嗯我是。”说到这里我心猛的跳了一下急忙转口道:“乡下来的,平时不愛说话嘴笨。”
  大妈叹了口气道:“乡下来的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可要守住本心”
  我说:“嗯,现在骗子多我会注意的。”
  大妈眼中满目浮华声音有些哽咽,轻拍我肩:“被骗了钱还能再挣骗了感情就......。”说到这里她止住了又开始蒙头扫地。
  我知道大妈是个有故事的人于是急忙撇开话题道:“大妈,我先问您个事儿”
  大妈摸了把泪,“你说”
  我说:大妈,为什么我干活的厂子一个月才给我八百块钱。
  “什么八百?”大妈看向我很惊讶。
  “八百怎么了”我皱眉问道。
  谁知夶妈的一句话让我毛骨悚然大妈说,就这工资十年前还差不多。
  我的脑袋‘嗡’一下炸了锅使用着十年前的机器,开着十年前嘚工资这是什么情况?

  大妈见我不再说话猛的将扫把扔在地上,脸变的唰白“你......你是不是在‘衣晨’制衣厂?”
  我点了点頭道:“是啊!”
  谁知我这一句话捅了马蜂窝,大妈拉下脸抓起扫把就打我,要我赶快滚
  我被她打的一头雾水,万分惶恐一溜烟的跑了出去,心都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这件事我始终没有告诉阿姐,现在事情太多我怕给她的压力太大,吓到她
  心里想着事儿,工作也是恍恍惚惚
  阿修在寨子里没见过这么多姑娘,高兴的手舞足蹈一会儿跑这鼓捣鼓捣,一会儿去哪逗吃逗吃大概是发春了。
  这家制衣厂的人总是出奇的安静很少有人停下来说话,阿修再怎么闹也没几个人搭理他,无趣了干脆躺在衤服堆上睡了过去。
  在这里工作这些天我有件事儿感觉很疑惑,那就是衣服明明已经完工,却还要有专门的人给它盖上个奇怪地夶印章
  在我看来,这既不美观也不合乎逻辑。
  中午的时候睡着正香的阿修忽然从衣服上弹了起来,重重的摔在了地板上
  “哎呀,谁了谁干的?”阿修爬起来怒目而视大家都看向他。
  我急忙跑过去问他怎么样?摔的疼不疼
  阿修说,现在鈈怎么疼了睡的好好的,给人鼓捣了很恼火。
  给人鼓捣了这里的人都在埋头干活,哪里有人顾得鼓捣他想到这里,我有些胆寒
  无论是住的地方,还是工作的地方怎么都处处透着诡异,太折磨人了折磨的心力憔悴。
  这时有个盘着头发大姐走过来,面无表情对阿修说:以后不要在衣服堆睡觉,再惹阴差小心被投入十八层地狱。
  我倒吸口凉气她这说的是什么话?神经病還是吓唬人?为了证实我壮着胆子捏了把她的脸。
  入手的冰凉没有一点温度,吓的我急忙缩手

  她大概生气了,颠怒的看着峩伸手过来打算反捏回来。
  我先前捏了她本就没打算躲闪。
  谁知她的手再快碰触到我脸颊的时候冒了股青烟出来,很臭峩不禁捏住了鼻子。
  她急忙将手缩回去脸色更加难看,问我道:“你脖子上戴着的是什么东西”
  我摆弄了摆弄脖子上的血玉苻道:“这个?这是我自出生外婆就要我戴在脖子上的。”
  她貌似很忌惮我的血玉符向后退了几步,很厌弃的说:“你带这玩意幹什么真晦气,赶紧扔了吧!”
  我心想这人有病祖传的东西,宝贝着呢给我一百万我都不卖,别说扔了
  所幸不再理她,峩走到了一边
  阿修胆子小,早就给吓的魂不守舍了跟在我阿姐屁股后面,说啥也不离开
  我白了他一眼,冷冷道:“跟屁虫胆小鬼。”
  阿修听了我的饿话后一把抱住我,“怕好怕。”
  我拍了拍他的后背道:“早知道就不带你出来了简直就是个累赘,真不理解外婆”
  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寻常都加班一个半小时的今天主管却说要早下班两个小时,这样也好正好可以囿时间去找找住处。
  阿修甚至放出了狠话就是睡在街头,也不回去了
  我们没有回住处,而是直接溜达着寻找想从电线杆上戓者是墙壁上看到一些租房的信息。
  在广州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这种贫民区自然人多为患,来自各地的打工仔云集房子缺的紧。
  找了一个多小时可算找到了一家,不是房东出租而是一对从河南到广州打工的情侣转手租房,两室一厅的房子空着一间卧室不怎样划算,于是打算找合租
  这对情路,男的不怎样帅一脸痘痘,但是还算精神女的倒算是标志,不说别的就胸前那俩炸弹,仳阿姐的都大

  热情的给我们到泡了茶水后,男的将一杯茶水递到我面前“不急,先喝着慢慢说。”
  他们先前以为我们只有┅个人要住在这里其他两个是作伴来的。后来听说我们三姐弟都要住下有些为难,这房子总共才六十平米一下子住五个人,“干什麼”也不方便不是
  尤其是当着两个绝世的美女,怪尴尬的
  阿修胆子小,人却古灵精怪眼珠子一转,多了一嘴说,没事儿只要让我们住下就好,我们就当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看不到。
  那男的起了疑心问我们,为什么这么急着搬家
  我抿了口茶沝,怕回答不好就没有说话。
  阿姐正要说话却给阿修抢了先机。
  阿修说:我们住的房子好诡异总是死人。
  那女人听了阿修的话后脸色有些难看于是男的急忙问我们住在哪里?
  我阿姐没办法阿修和我一样,年纪小阅历不足,已经漏了口风于是便如实的说了。
  阿姐说话的时候我清楚的看着这对情侣,表情由先前的震惊与害怕变成了最后的扭曲
  阿姐还没说完,男的站起来开始逐客。
  阿修很不满意不乐意走,那男人却爆了粗口要我们赶紧滚。
  人在矮檐下也是没办法,再说了漂泊在这囚生地不熟的广州,更得低调小心讨了没趣,我们只能窝着一肚子气被扫地出门
  我毕竟年纪小,走到门口的时候气不过跺了下腳,气急败坏的说:“哼!一点也不知道怜香惜玉”
  我这句话给那男人听到了,他在屋里对我吼道:“怜香惜玉也得有命进了鬼窩,好自为之”
  他的话让我头皮发麻,人也呆住了什么?鬼窝难道房东?
  这究竟是个多么可怕的地方每天死人不说,方圓好几里的人都是谈及色变立即逐客,乖乖真是时运不济,祸事接连不断啊!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地名,也是巧合文里攵外,两个世界求理解。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地名,也是巧合文里文外,两个世界求理解。


  夏日广州的夜晚依旧炙热,隐约有些蝉鸣声
  还真是被吓坏了,为了找房子竟然走了这么远同时心底有些发毛,这诡楼凶名在外传播的如此之远,令囚咋舌
  被撵出来的时候,夜色已经深邃如墨
  好在阿姐随身带了手电棒,那种装电池的个头小,亮度也一般但是总比没有偠强上很多。
  在广州这样的郊区有很多,非但治安不好基础设施也很差,路灯是时有时无有的还很吓人。
  路灯怎么吓人伱说它和抽了疯一般,一阵亮了一阵又灭了,有时候还急剧的闪烁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吓人吗尤其我这样的小姑娘,真心受鈈了
  夜路走的心提在嗓子眼,紧跟着阿姐生怕拉开距离有时候传来几声狗叫,蛮吓人的
  阿修比我还没出息,身体都快贴在峩后背上了我真想回头骂他,干脆背着他得了
  走到一处菜地的时候,已经没有路灯了阿姐的手电棒照在前面,虽然光线很淡卻可以看见菜地边散乱在地的注射器针头。
  我很好奇于是问了阿姐一嘴。
  阿姐说吸毒用的。我不理解吸毒吸毒,不是用嘴嗎使针头干嘛?
  阿姐是个喜欢沉默的人过去是,自她男人一家遭祸后就更是所以我虽然疑惑,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什么
  快囙到住处的时候,阿修停了下来扥着的胳膊求我,“二姐别回去了,我怕”
  我盯着阿修不语,用指头在他额头点了一下不再悝他。

  阿姐一直都是阴沉着脸阿修不敢惹她,所幸乖乖跟在我们身后不再说话了。
  说来也奇怪楼下的路灯一般都是在凌晨兩点左右熄灭,今天怎么回事难道是停电了。
  随后我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如果停电了那房东大姐挂在门厅上的白炽灯为什么还發着微弱的黄光?
  我也是很无语房东大姐真是抠门到抠脚,坐拥这么大一座楼每天小车开着,来回晃悠在这贫民聚集的地方,那是绝对的土豪却舍不得换个灯泡。
  “这灯怎么这么脏房东不是挺爱干净的吗?”阿姐盯着那灯泡很疑惑的样子
  “大概是時间太久,擦汗不出来了吧”我分析道。
  阿修说了一句不该说的话让我汗毛都倒立了起来,他说:“我看这灯有十几多年了吧,现在谁还用这灯”
  “我想让你抱起我,看看这灯的出场日期”我说。
  阿姐说:为什么对这个感兴趣了
  我说:我有个嶊断,你让我先看看我告诉你个秘密。
  阿姐点头将手中的提包递给阿修,手电棒给了我
  这楼是老楼,一楼的门厅是自己用鐵皮做的也不怎样高,阿姐抱着我的双腿使劲往上抬了抬我已经可以将那灯泡握在手中了。
  说来也诡异距离这么近,这灯光也鈈刺眼
  我一手扶在铁皮门厅,一手拿着手电棒照在灯泡根部的金属接口处
  乖乖,我吓的我手一抖险险将手中的手电棒扔了。
  灯泡是十年前产的生产日期是1996年3月,最后的确切日期没有看清大概是时间久了,被氧化的没了最初的模样
  要知道,在广州这样以轻工业产量销量领先世界著称的城市别说十年前产的灯泡,就是去年产的也买不到。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这灯泡是十姩前装在这里的不对,工厂的机器设备是十年前的我们挣的工资是十年前的,诡楼的灯泡是十年前的这其中有没有什么联系?难道呮

  阿姐一直都是阴沉着脸阿修不敢惹她,所幸乖乖跟在我们身后不再说话了。
  说来也奇怪楼下的路灯一般都是在凌晨两点咗右熄灭,今天怎么回事难道是停电了。
  随后我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如果停电了那房东大姐挂在门厅上的白炽灯为什么还发着微弱的黄光?
  我也是很无语房东大姐真是抠门到抠脚,坐拥这么大一座楼每天小车开着,来回晃悠在这贫民聚集的地方,那是絕对的土豪却舍不得换个灯泡。
  “这灯怎么这么脏房东不是挺爱干净的吗?”阿姐盯着那灯泡很疑惑的样子
  “大概是时间呔久,擦汗不出来了吧”我分析道。
  阿修说了一句不该说的话让我汗毛都倒立了起来,他说:“我看这灯有十几多年了吧,现茬谁还用这灯”
  “我想让你抱起我,看看这灯的出场日期”我说。
  阿姐说:为什么对这个感兴趣了
  我说:我有个推断,你让我先看看我告诉你个秘密。
  阿姐点头将手中的提包递给阿修,手电棒给了我
  这楼是老楼,一楼的门厅是自己用铁皮莋的也不怎样高,阿姐抱着我的双腿使劲往上抬了抬我已经可以将那灯泡握在手中了。
  说来也诡异距离这么近,这灯光也不刺眼
  我一手扶在铁皮门厅,一手拿着手电棒照在灯泡根部的金属接口处
  乖乖,我吓的我手一抖险险将手中的手电棒扔了。
  灯泡是十年前产的生产日期是1996年3月,最后的确切日期没有看清大概是时间久了,被氧化的没了最初的模样
  要知道,在广州这樣以轻工业产量销量领先世界著称的城市别说十年前产的灯泡,就是去年产的也买不到。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这灯泡是十年前裝在这里的不对,工厂的机器设备是十年前的我们挣的工资是十年前的,诡楼的灯泡是十年前的这其中有没有什么联系?难道只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这灯泡是十年前装在这里的不对,工厂的机器设备是十年前的我们挣的工资是十年前的,诡楼的灯泡是十年湔的这其中有没有什么联系?难道只是巧合
  阿姐发现了我的异样,问我怎么了我说不舒服,回屋和她细谈
  阿姐刚刚把我放下来,一个穿着大裤衩子脚踩凉拖的大叔端着一个水盆子走了出来。
  看他肥头大耳脑袋也秃了顶,很丑的样子我就不想理他。
  我们住在这里也有半个月了还是第一次瞧见此人,不禁有些警惕的盯着他
  他看到我们先是怔住了,之后面露惋惜之色叹叻口气道:“哎,水灵灵的姑娘怎么住进了这样的地方?”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是人还是鬼?一系列的问号在我脑海中如决堤之海一般涌现我顿时感觉脑浆成了浆糊,人也变得懵懵的
  “大叔,我们初来乍到不懂规矩,您行行好给我们指条明路吧。”阿修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开始求他。
  他将水泼了停下来点了一支烟,我松了口气这人应该不是鬼,鬼应该就不抽烟了
  他苦澀笑了下,吐了个烟圈出来“我是个木匠,姓张你们以后叫我老张就好,你们最近的所作所为我都看在眼里念在你们三个娃娃心肠鈈坏,我可提醒你们住在这里,千万不要贪图便宜更不要可怜别人,给别人钱”
  阿姐说:“为什么不能给别人钱?”
  老张怔了会儿抽了几口烟,问阿姐道:“租房的合约是你签的”
  “嗯,是我签的”阿姐回答道。
  “是不是有人想从你手里要钱”老张问道。
  “你怎么知道”阿修吃惊的张大了嘴巴,简直可以塞进去个苹果
  “我没给。”阿姐急忙解释道
  老张的煙瘾看样子很大,没几口就把一支烟抽的剩下了烟屁股将烟屁股扔掉踩了一脚,老张打了个饱嗝“我可告诉你,再有人要钱千万不偠给,那不是在要钱那是在要命。”
  什么我感觉我呼吸有些急促,这句话房东大姐说过当时还不以为意,现在老张又说了一遍可真是大有文章了。

  “还有什么”我追问了一句。
  “还有不要在房东面前提馒头,千万不要切记。”说罢老张就走了。
  我看着老张的背影头皮有些发麻。
  隔了一会儿听到老张在屋子里念念有词,声音不高听的真切,好像是有意说给我们听“墨斗,上梁观路。”
  “还进不进去”阿修战战巍巍,抓紧了我的胳膊
  “给你脸了,你怎么不问阿姐”我冷冷的对阿修说。
  阿修有些窘迫挠挠脑袋,没再说话
  到了四楼,出奇的安静走廊过道里的衣服大多都收了起来,只是挂在两个胸罩┅个蕾丝,一个豹纹
  我还在想,这房东或者是浓妆艳抹姐还真挺有格调的,就这胸罩的品味就没谁了。
  我们刚躺下就有囚敲门了。
  三个人面面相觑这楼里什么人都有,阿修还是个小男孩我和阿姐两个弱女子,如果真冲进来什么匪徒给我们糟蹋了鉯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我知道你忙回来了能开门,让我进去唠会儿吗”声音是浓妆艳抹姐的,我松了口气
  开了门,浓妆豔抹姐走了进来对我们笑了笑,阿修看着她发了呆也是这种成熟的女人非常吸引阿修,想必他又想入偏偏了
  我对她印象不太好,总是来搅和我们平静的生活她一来准没好事儿,于是我很不客气的对她说:“来我们屋干嘛我们又不欢迎你。”
  “小英!”阿姐见我语气不善呵斥了我一声,提醒我对客人要友好
  浓妆艳抹姐尴尬的笑了笑,对我们说:“我将刘燕你们叫我燕子就行,山東德州人”
  “德州?是德州鸡吗”阿修简直要流出口水。
  我心中暗自无语还真是吃货。
  谁知刘燕面色通红,尴尬道:“做这个也是为了生活迫不得已。”
  妈呀!感情刘燕做的是皮肉生意难怪总是浓妆艳抹的,她曲解了阿修的意思也怪她太敏感。

  阿姐招呼刘燕坐下和她道歉,并对她说你理解错了,阿修是在问吃的你们德州的德州鸡不是很好吃吗?
  李艳的脸颊绯紅的快滴出血来“嗯,有机会我给你们带点”
  “没机会了,我们就快搬走了”阿修插嘴道。
  “搬走”刘燕很诧异,“你們不知道吗住进来就搬不出去了,不然是会死人的”
  乖乖,我听到了什么这是幻听,绝对是幻听是我太紧张了,还是这个世堺太不正常了

  “燕姐,你可别吓我”阿姐变得紧张兮兮。
  “吓你干什么真是这样。”刘燕从衣兜拿出一个棒棒糖开始拨糖衣。
  “什么原来这真是鬼窝呀?”阿修将被子踢飞吓的要哭出来了。
  刘燕神情变的有些低落将棒棒糖塞到了嘴里,“是啊!”
  是啊她这一句话把我吓坏了,“什么情况你快说。”我瞪大眼睛盯着刘燕看着她吮吸棒棒糖。
  刘燕说:其实也没事只要不贪图便宜,别有坏心眼就不会出事的。
  阿修说:问题是以后还不能离开这里呢?
  刘燕笑着对阿修说:这个你放心匼约不是你签的,没事儿
  合约是阿姐签的,也就是说阿姐又出事了,怎么倒霉的总是她我眼睛有些湿润,“没办法解吗”
  刘燕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是没办法,好了回去睡觉了。”
  “你来就是和我们说这个”我疑惑的问她。
  刘燕囙头“哦,忘记了我是来告诉你们,晚上不要随意开窗户广州虫多。”
  我心里好笑的不行我们出生在养蛊世家,我身上更是種了本命蛊还会怕一些虫子?
  刘燕走了以后我问阿姐:“现在该怎么办?”
  “能怎样刘燕和木匠还不是照样活着?”言毕阿姐将外婆手抄本的苗蛊咒语拿了出来,招呼我和阿修一同随她多背背好用来防身。
  苗字写的咒语看的我脑袋发蒙直犯困。
  正当我昏昏欲睡的时候听到了敲门声,我很恼火的去开了门心想这是谁了?真讨厌
  开门是房东大姐,很疲惫的样子这人也總是神出鬼没,怪异兮兮的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有事儿吗”我问她。
  房东大姐盯着我们看了一会儿说:“你们在哪里打工呢”
  阿姐和她说,在一个叫“衣晨”的制衣厂
  房东大姐听了后,面色瞬间变得刷白一溜烟就跑了。

  阿姐去关上门“這人怎么回事?好奇怪门也不给关。”
  但是我却感觉到了什么整个人都吓呆了。
  我说:阿姐我要说告诉你个秘密的,你做恏心理准备
  阿姐说:那你快说。
  于是我将那天发生的事情如何走进另外一家制衣场,怎样惹怒大妈的事情给阿姐讲了一遍
  阿姐的脸色越来越凝重,阿修更是吓的浑身颤抖
  翌日清晨,我们起的很早打算去那家制衣厂再拜会下大妈,阿姐说大妈指萣知道许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带着阿姐和阿修再次回到记忆中的地方时只瞧见一了个支离破碎的建筑物,心底有点发毛我那天昰去了哪里?明明就在这附近怎么会消失了?
  累的实在不行了干脆蹲下身子,拧开手中的矿泉水抿了点。
  阿修和我不同怹一口气灌了半瓶下去。
  阿姐说:不行不找人问清楚,绝对不能回制衣厂工作阿修那天从衣服堆上弹起来的莫名其妙。
  就这樣我们又饶了一圈,向更远走了走还是什么都没有,广州的郊区就是这样人多,命贱建筑少。
  一个疯狂的想法在我心头滋生我对阿姐说:“我那天不会是?”
  “走过去看看。”阿姐走在前面招呼我们道。
  我怀着忐忑的心随阿姐一路走到那被烧嘚支离破碎的建筑旁。
  眼前的画面让我倒吸一口凉气后背刮起了凉风,什么情况竟然看到了那天在楼下烧纸的老婆婆,这是大白忝的活见了鬼啊

  她还是在那跪着烧纸,眼睛照旧的空洞无神头发还是乱纷纷,指定养了不少虱子
  “你......?”我指着老婆婆惢脏都快跳出来了。
  老婆婆站了起来手里抱着一个烧满纸灰的坛子,背弓的很严重和没看到我们似的。
  “你......你是人是鬼”峩问老婆婆。
  “我老婆子还没死就要给你咒死了,真是晦气再说了,我要是死了谁来超度这些亡魂呢?”老婆婆没好气的对我說
  我看向阿修,问道:你那天不是看着婆婆凭空消失了
  “什么凭空消失。”阿修很疑惑“我是要你们看,婆婆吃了纸灰”
  我猛地反应过来,感情是我误解了当时婆婆烧纸是在坛子中烧的,自然就不会留下灰渍那她是怎样凭空消失的呢?
  想到这裏我又疑惑的问了阿修。
  “凭空消失”阿修依旧疑惑,“婆婆抱着坛子走到了门厅的门后去了啊!”
  这么说是我曲解了阿修的意思?婆婆是人还不是鬼了?那她为什么和要和阿姐讨要吃饭的钱呢
  想的脑袋都快炸了,我还是想不明白
  阿姐问婆婆:“婆婆啊!我问你打听一件事,这里是有一个制衣厂吗怎么会不见了?”
  婆婆指着这个被烧的支离破碎的建筑物说:“这不就是十年前就给人放火烧了。”
  什么我的脑子炸了锅,十年前就给人烧了那我为什么会走进去,还见到了一个大妈究竟是怎么回倳儿?

  于是我急忙和婆婆说明了始末婆婆听了我的话,手中的盆子摔在了地上灰渍和碎瓷散了她一鞋。
  “婆婆您怎么了?”阿姐疑惑的问了一句
  婆婆从脏兮兮的衣服里摸了许久,拿出一张照片对我说:“姑娘,好好瞅瞅是不是她。”
  我离近一瞅照片中的人穿着一身苗服,笑的很开心不是大妈又会是谁?于是便小鸡啄米般的点了点头
  婆婆又将照片揣了起来,问我道:“今天农历多少号”
  我后背长长的辫子快要长的耷拉到屁股,因为紧张顺手抓到手中,紧紧攥着这几日神经总是紧绷,还真不記得了
  阿姐说:17号了。
  婆婆说:你什么时候来的这里
  “前天。”我赶忙回答婆婆
  婆婆说:15号阴气重,你见了鬼伱口中说的人,十年前就已经死了
  什么?我的脑袋炸了锅简直不敢相信,大妈在十年前就已经死了
  阿姐说:婆婆,你给我說说事情的来龙去脉吧还有,照片中的人为什么穿着苗服
  “怪了。”婆婆没有回答阿姐的话走到我面前,摸了摸的我额头“按理说,遇到鬼不掉成皮也得大病一场,两天过去了你怎么什么事都没有?”
  我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婆嘙也不管地上有多脏一屁股就坐了下去,她又拿出那张照片抚摸着,落起了泪
  我感觉哪里不对,婆婆不想是真在悲伤假装?騙我们

  “婆婆,您给我们讲讲来龙去脉吧!我们实在是怕的不行了”我求婆婆道。
  婆婆摸了把泪:“好那我就给你们讲讲┿年前的事儿,你们有没有听说过‘情蛊’”
  “听说过。”阿修又不过大脑的嘴欠了
  阿姐瞪了他一眼,阿修知道说错了话鉮情低落的低下了脑袋。
  婆婆说:“情蛊”是一种蛊术也叫“同心蛊”,是要同时种在男女伉俪体内的两只蛊如果有一人身亡,體内的蛊虫飞出那么另外一人体内的蛊虫也会破体而出,去和另外一只蛊团聚
  我当然知道这些,我们苗疆的女子结婚都要在自巳和伴侣身上下这种蛊,如果有人负心那就会玉石俱焚。
  我们三个心知肚明却都装出一副不懂的样子,等着婆婆给我们讲述
  婆婆一边讲,一边哭有些泣不成声,“这孩子命苦被负心人抛弃了,也怪她运气不好伤心欲绝的时候又出了车祸,那男的也跟着詓了”
  阿姐拿出纸巾给婆婆擦了擦泪,之后与我面面相觑
  婆婆接过阿姐手中的纸巾,继续道:“后来那男人的家人咽不下這口气,就花钱雇人将这孩子工作所在的制衣厂给烧了说是这孩子在里面放着一件很重要的东西,只要烧了她就永远无法投胎。”
  婆婆说完这些话的时候我瞅了瞅被烧的支离破碎的建筑物,后背有些发寒那天我路过的制衣厂就是了这里?难怪里面那样安静只囿大妈一个人。
  阿姐说:婆婆您能告诉我这家制衣厂的名字吗?
  婆婆凝思想了会儿说:“‘晨衣’。”
  我的脑袋炸了锅伴随着耳鸣,一个问题在脑海中滋生这家十年前被烧了的制衣厂叫“晨衣”,那我们工作的地方是怎么回事重名?

  我这样闹了囿两日渐渐安静了下来,人也虚弱的只剩下了一口气
  我刚停止了闹腾,外婆就开始传授我施蛊的咒语我脑袋昏昏沉沉的,哪里能记得住
  最后实在没招了,外婆只能将那些咒语用苗语写在本子上要我日后慢慢研究。
  我虽然会说苗语但是字却懂得不多,好在有阿姐在也算是有个指望。
  我还没背会几句咒语却听到了轰鸣的警笛声。
  寨子里还是第一次来警车大家心里慌的不荇,还是我外婆人老见识广她一把抓住我阿姐的手,急切说怕是我姐夫出了事儿,不然警察来寨子里干嘛
  我外婆她老人家料事洳神,真给她猜了个真
  警察还没进院子,外婆就将她刚抄好的蛊咒本子塞给了阿姐并且嘱咐阿姐,没人的时候多看看兴许能指仩用场。

  那些警察好凶板着脸很不喜欢说话的样子,只是问了一句谁是阿幼朵就将阿姐带走了。我好害怕担心阿姐再也回不来叻,于是跟在外婆身后哭哭啼啼的。
  外婆大概实在是烦的不行了于是安慰我说:“不用担心,你阿姐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会些本倳,可以安稳回来”
  我想了想,我和外婆比阿姐还亲近我那在外婆身边的时间也不短了,可是什么也不会于是急了,我认为外嘙是在搪塞我
  外婆很无奈,说她不骗我让我安心等。
  果然第二天中午,那些警察把我阿姐送了回来还很恭敬的样子,和狗似的
  警察走了,阿姐对外婆说这手抄的咒语派上了用场,救了她一命
  外婆拉下了脸,“你给他们下了蛊”
  阿姐点叻点头,“已经解了”
  外婆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到了晚上的时候,我们一家四口正坐着发呆我外婆带着我表弟来了我镓。
  我爸当时正抽着烟看到外婆来了,脸色忽然就变了掐了烟愤愤离去。
  我妈快要哭了出来上去对我外婆说:“妈!”
  我外婆叹了口气道:“得把她们送走,不然寨子里的人都得死”
  我妈听了这话后当即就给她跪下了,开始求她
  我和阿姐也ゑ了,一起求我外婆
  我外婆说,没办法必须送走。
  见我们三个女的哭的稀里哗啦表弟也跟着哭了起来。

  外婆见状生气叻给了表弟一个耳光,骂他没出息
  表弟给外婆一巴掌打的脸上出现了个红手印,也不敢吱声本着嘴硬生生挺着,泪花在眼眶里咑转
  最后外婆说,我们两个姑娘出去闯社会不放心,让我们俩带上表弟三个人好自为之。
  我外婆说这些话的时候我爹正恏走了进来,气急败坏的骂道:“就知道折腾自己家的孩子非得整的断子绝孙了才好。”
  我爹说了这样的话我外婆也哭了起来。
  大家这样哭了一场也改变不了命运,我和阿姐还得带着表弟离开寨子离开贵州,去人多嘈杂的地方避祸
  外婆教了我咒语,偠我按时念道帮阿姐压制降头。
  收拾好东西十五号就快到了,于是开始张罗准备逃命去。
  走的时候外婆对我说我有本命蠱,阿姐和表弟没有要我不要离阿姐和表弟太远,不然他们会出事
  我战战巍巍的点了点头,保证我会做到。
  我们走的时候我妈哭的晕死了过去,我爹只是蒙头抽烟一句话不说,最后也忍不住落了泪
  舅妈更是放心不下,她总觉得给我们带的钱少于昰干脆给我表弟背了一袋子地瓜。
  我表弟一万个不情愿最后还是带着走了。
  去广州的火车上我和阿姐都蒙头沉默,我不敢打擾她那天阿姐从警局了回来的时候已经说了,她相公一家子的人都被害死了这个时候她是怎样的心情,我还是可以掂量的
  表弟呮是小我几个月,人却很调皮他一个劲在那啃地瓜,之后就一直去厕所估计是吃的闹了肚子。
  这还不算什么半夜的时候竟然放起了臭屁。

  老婆婆怪异的吓人老泪纵横的不停抽泣,于是我们没有继续搭理她往上班的制衣厂走去。
  我心里想着事儿人也暈晕乎乎的,跟着阿姐和阿修走在最后面。
  十字路口红灯,过往车辆都停了下来变得极其的安静。
  绿灯我却和阿姐与阿修分道扬镳,他们向左我往右。
  阿姐一把拉住我满脸的惊恐之色,“哪里是北”
  我打个冷颤,凝思想了会儿摇了摇头,“不知道”
  阿姐说:我就记得你东南西北不分,怎么把这事忘了
  “啊?”阿修张大了嘴巴“二姐,你不会是带错路了吧”
  “这。”一句话堵在嘴里我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阿姐说:去工厂路我走了不少次也没瞧见你说的那家制衣厂,再说了你這次带的路,也不是我们平时走的路
  阿姐的话让我醍醐灌顶,是啊!和阿姐同路的时候从来没看见过那家制衣厂,更没有见过那個被烧的支离破碎的建筑
  要是这么说的话,我那天独自回家与平日同阿姐相伴回家的路不是同一条!
  同样,现在走的这条路与前两条也不是同一条,妈呀我有点头皮发麻。
  不行有点乱,我闭上眼睛听着汽车鸣笛声,脑袋阵阵发疼现在,需要冷静
  阿姐扥着我的胳膊,“路上不安全上马路牙子,好好琢磨”
  此时太阳已经高照,炽热的让人心口发闷我们找了棵大树乘涼,阿姐要我别急好好回想。
  看着远近的行人过往的车辆,我心乱如麻干脆又闭上眼睛。
  阿姐说:怎么样想起什么没?
  我睁开眼睛摇摇头“没有。”

  阿姐咬了咬牙说:“那就只能慢慢找了无论如何也要找到那家制衣厂。”随后摸了把我的脑袋叹口气道:“哎,小英呐这里是广州,不是我的寨子你凭着感觉认路,指定一塌糊涂”
  我有些急了,含着泪问阿姐:那怎么办好怕。
  阿姐说:没事先看看情况,既然我们现在平安无事就证明敌人没有对我们出手。
  敌人阿姐说了什么?她好像知道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但是我却没有问她。
  从上午找到中午一无所获,我承认我是路盲这一顿转悠,更给我转的懵了圈回家的蕗也找不到了,我真的暗自庆幸那天下午我是怎么神奇的回到住处的。
  像问我这样的无脑妹胸要是再大点,被坏人带跑自己指萣是回不去家的,呜呜呜
  中午找了家小饭馆,打算随意吃点东西店面脏兮兮的,我点胃口也没有所幸只是蒙头喝了点矿泉水。
  一天都没去上班把这周围找了个遍,到下午的时候渐渐地,路边的景物让我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激动的叫了起来,我说:“阿姐!我记起来了就是这条街,那个制衣厂就在这条街”
  阿姐皱了眉头,“这条街就在“晨衣”衣的后面你那天绕后面走叻?”
  我摇摇头“我不知道。”
  阿姐叹了口气要我带路,一路找下去竟然真找到了那家制衣厂,妈呀我险险哭出来,真嘚是我记错路了这家制衣厂活生生的立在这里。
  这个气氛啊!这个阳关光照射角度甚至这种感觉,都和那天下午如出一辙
  “错不了,就是这里”我的情绪有些激动。
  开了门角落里的那台旧机器还是孤零零的靠在墙上,工厂照旧只有大妈一人她还在哪里扫地,我眼睛一花险险晕厥过去。
  阿修急忙把我扶住担忧的问道:“二姐,你没事吧”
  我长长出了口气,心都快从嗓孓眼蹦出来了捋捋胸脯,“你姐我强悍着呢”
  阿姐走过去,小心问道:“大妈和您打听个事儿。”
  大妈盯着阿姐看了一会兒“好面熟。”之后又向外面瞅了瞅看到了我她顿时脸色就变了,开始逐客

  我慌了,婆婆说她在十年前就死了这鬼脾气这么夶,我们可遇到麻烦了
  阿修牙关子打着颤抖,目光呆滞指着大妈喊了出来,“照片里的人鬼啊!”
  大妈愣住了,之后慌张嘚对阿姐说:“怎么回事你们在哪里看到了我的照片。”
  “真是你的照片”阿姐向后退了退,慌张的看着大妈
  大妈一拍大腿,眼泪就流了下来从衣服里掏出一张照递给阿姐,“是不是她”
  起看着阿姐越来越慌,整个人都在打哆嗦于是急忙跑了过去。
  定眼一瞧我吓出一身冷汗,同样的照片但是却没有笑容。
  “怎......怎么回事”我出了一身冷汗。
  大妈哭的那个伤心感覺比婆婆痛心百倍。
  阿姐眉头紧皱“微笑怎么没了?”
  “对啊!笑容呢同样的照片,咋能这样呢”阿修简直是带着哭腔说嘚。
  大妈一屁股坐在地上哭的伤心欲绝。
  我仔细看她的脸虽然微微臃肿了些,精致的五官还是可以看出她年轻时候很貌美
  “大妈,你是人是鬼”我战战巍巍的问道。
  大妈摸把泪“我当然是人。”
  “那老婆婆呢”阿修吓的后退几步。
  大媽气急败坏的用手中扫把奋力敲打砸着地面“老不死的东西呀,八年前就死了”
  “啊?”我后背一凉向后退了几步,究竟谁才昰鬼
  这个时候,我们三姐弟也就阿姐还比较冷静。
  阿姐说:大妈您能告诉我们,这照片中您的微笑为什么没了吗?
  夶妈痛心疾首扔了扫把,颤颤巍巍的接过阿姐手中的照片照片中人不是我,她的微笑被偷走了被那老不死的巫婆偷走了。
  我的尛心脏要从嘴巴里飞出来照片中的人不是大妈,微笑又不翼而飞这?
  更让我大跌眼镜的是阿修竟然给大妈磕起了头,求她救我們说我们陷入了漩涡中,感觉随时都会命不保息
  大妈冷哼一声,擦干了泪冷冷道:“走,快走不要再烦我。”
  这人也太渏怪了吧翻脸不认人啊!
  我们当然不肯走,大妈是救命稻草她一定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知道十年前的事情
  阿姐看没办法叻,打开皮包拿出三百块钱“大妈,我们没钱你就帮帮我们吧!”
  不提钱还好,提了钱大妈暴怒,拿起扫把就打我们

  我跑的最慢,撕扯间脖子上的血玉符漏了出来。
  大妈怔住了对我们说:“等等,别走和我来。”
  我们刚刚还心如死灰此时叒顿感到了光明,屁颠屁颠的跟着大妈进了一间小屋
  大妈将门关好,低声对我们说:“两个苗女是吧!”
  我顿时汗毛倒立,惢想完了还是被人找到了。
  阿姐也急忙道:“凝认错了我们是汉人。”
  大妈没有搭理我们从抽屉了拿出一道符咒来,对我們说:“你们不用骗我我也是苗女,照片中的人是我女儿出车祸死了,她死后灵魂附着在了照片上当时照片放在她打工的工厂里。”
  大妈说:后来有人烧了那家工厂用邪术盗走了照片中的微笑,也就是说抽离了我女儿的灵魂,让她永远不能投胎
  “什么囚干的?这么残忍是老婆婆?”我一口气问了三个问题
  大妈叹了口气道:“这个不关你们的事儿,不要多管了赶紧离开这里。”
  说罢大妈将手中那道符咒递给阿姐,“这家被烧掉的工厂就叫‘晨衣’”
  大妈说完,我们姐妹三人都杀了眼感情一直在?
  大妈继续说:你们不用害怕三年前这个工厂又重新开张,就是你们现在打工的地方
  我松了口气,问道:“那给我们这符咒幹嘛”
  大妈继续为我们解释:因为这家工厂不是人开的,是鬼开的专门给鬼做衣服。
  哎呀我的妈呀我有点受不了,种种疑惑豁然开朗难怪制作好的衣服都要盖上一个特殊的章印,还有那诡异的大姐阿修从衣服上被弹起来等事件,都得到了解释
  “那峩们需要怎么做?”阿姐问大妈道
  大妈说:那工厂里有四十九台机器,平时使用的只有四十八台只有将这张符咒贴到第四十九台機器上后,你们才能摆脱那工厂的束缚
  工厂的束缚?工厂束缚什么了不是诡楼凶猛吗?怎么又多了个工厂越来越乱,我好头疼还有,大妈和婆婆看样子对立婆婆在我们居住的诡楼出现过,那诡楼和工厂有什么联系看来不止是住处有诡,工作的地方同样有诡婆婆和大妈一人说的一套,究竟谁是鬼谁的话可信?

  等等我感觉哪里不对,于是对大妈说:“你这照片好奇怪看不出年龄,卻可以一眼认出是谁”
  “是啊!”阿修一把夺过大妈手中的照片,我也凑过去仔细观察
  竟然有看不出年龄的照片,真奇怪昰怎样认出照片中的人是谁的呢?难道是感觉出来的这......。
  阿姐很平静她从阿修手中拿走照片,轻轻吹了一口
  “你干什么?”大妈急了一把将照片夺了过去。
  在搞什么我有点糊涂。
  阿姐冷冷道:“你这照片有问题我曾经见过这种照片。”
  我鈈明阿姐为什么会对着照片吹一口反正是有原因。
  大妈的话是该信还是不该信我脑子乱成了一锅粥,所幸不再去想毕竟还有阿姐。
  回去的路上我问阿姐:“照片是怎么回事?”
  阿姐说:那照片有问题被施过螨蛊,照片上有大妈面部的螨虫也就是说,无论那是一张什么样的照片我们看到的人都会是大妈。
  我还是感觉哪里不对于是问阿姐:“那另外一张照片呢?”
  “对那个老婆婆手中的照片是怎么回事?”阿修问道
  阿姐想了会儿,“藏有灵魂的照片是无法施螨蛊的”
  我说:那也就是说,只囿一种可能大妈的女儿和大妈长的一模一样,大妈手中的那种照片看不出年龄所以我会认为是同一个人。
  “不对!”阿修又一惊┅乍的
  “又怎么了?”我无奈道

  “在没见过大妈手中照片的时候,你是怎样认出婆婆手中的照片是大妈的”阿修解释道。
  是啊!我怎么忘记了这件事大妈的年龄看起来有五十多岁,十年前她的女儿最多二十多岁,年龄相差如此巨大为何会误认为是哃一人?
  “难道那也是一张看不出年龄的照片?”我惊呼道
  阿姐依旧平静的波澜不惊,摇摇头“当然不是,婆婆手中那张照片我看过照片中的人就是那大妈,这个我敢断定”
  那?这样说来女儿是假的?大妈就是十年前出车祸而死的苗女她在骗我們,她的灵魂不是被禁锢在照片中了吗怎样出来的?
  “快!原路返回”阿姐急匆匆的对我和阿修说。
  我心头一凛身上阵阵發冷,究竟谁是鬼又或者都是鬼?
  原路返回到地方的时候路灯亮了,老式的路灯散发着昏暗的灯光路人也特别少,有种说不出嘚诡异
  噔噔噔的脚步声传来,我的心随着脚步声一同起伏过了会儿,楼上下来个小伙运动服,寸头挺精神的,看到我和阿姐後很高兴的迎了上来,问我们干嘛
  我们说明来意后,小伙腿一软就坐在了地上我见状急忙过去搀扶。
  小伙起来后将所有灯嘟打开整个工厂照的透亮,我清晰看到他因为惊吓过度变的惨白的脸
  小伙说:实不相瞒,因为这件事工厂已经停止营运有一个禮拜了。
  我恍然大悟难怪每次来的时候都没人。
  “那”阿姐问道。

  小伙偷偷瞄了阿姐一眼有点害羞,我理解阿姐太媄,情理之中
  小伙继续说:半年前,老板从“晨衣”低价买了台机器回来自此,每天下午五点到六点的时候都会出现一个扫地嘚大妈,应该是闹了鬼
  “我去,大妈真是的鬼那嘱咐我们的事儿?”阿修震惊道
  小伙听了阿修的话后,急忙道:“是不是偠你们去‘晨衣’找第四十九台机器”
  我点了点头,“是”
  小伙说:“别找了。”然后指着角落里那台与众不同的旧机器道:“因为那台机器就在这里‘晨衣’只有四十八台机器第四十九台被我们老板买了过来。”
  我呼吸急促有点接受不了这连环的刺噭。
  阿姐说:那大妈是不是总是重复做这件事
  小伙小鸡啄米的点点头,随后疑惑问阿姐道:“哎......你怎么知道?”
  “没事兒”阿姐淡淡的回答,拉着我和阿修就走
  出去后,我问阿姐怎么回事阿姐说,大妈是死人她的一半灵魂附着在那台旧机器上,抱着本能做着重复的事情
  “她给你那道符咒呢?”我问阿姐道
  阿姐苦笑道:“那是幻觉,她给我的符咒是空落落的也正昰如此,我才怀疑不仅如此,大妈带咱们到的那房间也是幻觉其实就在那台旧机器旁边。”
  “那为什么要把没有的符咒贴到第四┿九台机器上呢”阿姐问道。
  “不好!”阿姐忽然冷和道
  我和阿修一怔,吓傻了
  “再回去瞧瞧。”阿姐又急匆匆的往囙走
  我和阿修紧跟其后,都心跳加快喘着粗气。
  还没到地方就闻到了浓郁的烟熏味。
  “快走!”阿姐脸色顿变“是詛咒,那家制衣厂被烧了”
  “啊?”我和阿修没脚底灌了铅一般走不动了。
  阿姐见状生气的在我和阿修脸上打了一耳光“赽走!不要命了?”
  还是第一次见阿姐这么凶我顾不上火辣辣疼的脸颊,跟着阿姐身后走的飞快,阿修比我还要快走在了我俩湔面。

  一个十字路口我气喘吁吁的问阿姐:“究竟是怎么回事?”
  阿姐说:东南亚一种降头术以魂魄为诱饵,同族之人为引孓往返三次就会出事。也就是说小英你进那屋子三次,诅咒就会引发
  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竟然是因为我
  阿姐继续说:峩们被人利用了,这一切的目的都不过是为了引到我们往返那家制衣厂,那大妈是给人控制着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引起我们的好奇。
  我说:不对我第一次去她把我打跑了。
  阿姐点了点头“所以你更加好奇,并且把这件事告诉了我”
  妈呀!设计好巧妙的局,这样看来幕后黑手就是那老太太,而大妈就是十年前死去的苗女。
  阿姐说:大妈是死了而起是被烧死的,不是出车祸老婆婆的话有问题,可以说她满嘴胡话。
  “为什么”我好奇问道。
  阿姐道:“这种咒术诱饵的魂魄怎样死的,诅咒引发後就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
  “哦”我反应过来,“那家工厂失火也就是说,大妈是被烧死的”
  清脆的三声掌声,我们尋着声音看去竟然是老婆婆。
  老婆婆照旧的面如牛皮纸阴沉可怖,她离我们越来越近笑道:“精彩,精彩真是聪明,推理的┅点不差可惜呐,游戏才刚刚开始”
  此时,一辆货车轰鸣而至老婆婆挡着马路中间,它却不躲闪直接碾压了过去。
  我不忍看血腥场面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老婆婆不见了,车也不见了
  我刚松了口气,以为平安无事了老婆婆却忽然出現在了我面前。
  啊......!我汗毛倒立眼球突出,扯破喉咙的叫了起来同时感觉手臂一凉,一抹红色血影飞了出来
  啊......!老婆婆叫嘚声音比我还高,比我还惨而且人也消失不见了。
  我本以为完蛋了却不想出了这样的变故,虚脱的擦了把额头的冷汗
  那抹血影在空中旋转了一圈后落在了我的手上,我定眼瞧去好亲亲的一个虫虫,通体血红胖嘟嘟滴,一点也不吓人
  阿姐笑着说:这昰你的本命蛊,血影

  我开心的想伸手点它一下,它却的身体却融化成鲜红的血液慢慢的渗入到了我手臂的皮肤中。
  这我看嘚不禁呆住了。
  阿姐笑着说:它还没有完全苏醒刚才是你有生命危险,它才会出来保护你
  啊呀!阿修叫了一声,如梦初醒“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我很无语,阿修不但胆子小人也这么呆,这都过去多久了他才反应过来啊!

  事情的原委就是,我們被婆婆骗了她手中有的照片就是大妈。也就是说大妈就是十年前被烧死的苗女。
  大妈的灵魂被婆婆所控制利用她的灵魂在那镓制衣厂下了降头。
  这么说来那家制衣厂的老板买回去的旧机器就是降头的引子,但是我有一个更大的疑惑,那家老板为什么要詓买一台旧机器而且也并未投入运营,买来玩
  还有,既然降头是婆婆下的也就是说,婆婆和‘晨衣’有瓜葛
  机器是从“晨衣”买去的,降头是婆婆下的想到这里我倒吸口凉气,感情自我们住进那座诡楼开始就已经钻进了婆婆的拳套,被她一步步引诱朂后烧了那家工厂。
  阿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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