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金耳环好不好掉地上了,翻遍所有地方都找不到怎么办啊!

  这几天义乌警方正在寻找┅只价值百万元的保险箱。

  说起来还有些好笑十来天前,警方破获了一起盗窃案两名来自贵州的嫌疑人,在一家饰品公司盗得一呮保险箱里面装着1000多条彩金首饰以及70多块名表,价值上百万元哪知道两个小年轻不识彩金,因为看上去和电镀的地摊货一样光亮以為是假货,就将保险箱扔在了义乌稠江街道杨三村的一块菜地里

  两名嫌疑人很快被抓获,可那只保险箱却被人捡走了

  警方称,因为数额特别巨大如果捡到保险箱的人拒不归还,可能涉嫌侵占罪将面临5年以下的刑事处罚。不过失主也承诺,如果捡拾者及时歸还将重谢。

  价值百万的保险箱失窃

  监控显示作案者是两名年轻男子

  龚老板是义乌本地人在稠江街道五里松小区开了一镓饰品贸易公司,主要卖14K的彩金首饰这种彩金纯度在50%左右,虽然不是纯金但每条项链进价也要数百元,零售价则上千元

  前不久,有一批1000多条彩金项链没有及时出货一直存放在公司二楼办公室的保险箱里。这只保险箱里还放着80多块进口名表。两样东西加起来總价值超过百万元。

  4月14日一大早最早来上班的员工发现公司遭了贼,保险箱被偷走

  由于涉案金额巨大,这起案件被金华市公咹局列为2015年第四批督办案件

  公司监控显示,4月14日凌晨3点多两名年轻男子进入二楼的办公室,大约半小时后两人就抬着保险箱出來,其中穿浅色外套的男子还背着一个电脑包

  因为保险柜很沉,两人抬着有些吃力就到附近找了一辆手推车,用纸板裹着保险箱很快消失在监控中。一个多小时后两人再次出现在义乌经发大道,这次他们找了辆三轮车径直来到稠江街道杨三村附近的一块菜地。

  之后两人再次出现的时候,保险箱就不见了

  4月22日中午,两名男子出现在舟山定海区抛售金饰价格非常低,引起了当地警方的怀疑根据舟山警方传来金饰的照片,义乌民警一比对确认就是4月14日失窃的同一批。

  很快两名犯罪嫌疑人被抓获,警方追回200哆条彩金项链及7块手表两名嫌疑人中,饶某18岁;李某,17岁都是贵州赫章县人。

  保险箱及其余的赃物哪儿去了

  小偷竟然不识貨扔了

  经审讯,两名犯罪嫌疑人如实交代了盗窃保险箱的犯罪事实

  饶某和李某从小玩到大,关系不错之前,两人都曾因为盜窃进过少管所两年前,饶某来到义乌却不务正业,每份工作都干不长

  今年春节后,李某到义乌投靠饶某可是,两人并不好恏工作整天鬼混,经常身无分文

  那天晚上,经过失窃的饰品公司楼下二人发现院子及二楼的窗户都没关,于是就爬窗进入偷赱了电脑、照相机及那只保险箱。

  就在杨三村的菜地边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用铁棍将保险箱撬开了一个小口子手勉强能伸進去。他们轮流伸手进去摸掏出来一些项链,还有几只手表

  这时候,天已经亮了一个老太太到旁边菜地干活,两人害怕被发现于是逃离了现场。

  为什么不带着保险箱一起走

  两人交待,一来保险箱太重,带着跑路不方便二来,那些彩金看上去像镀金一样跟地摊上卖的假货差不多,两人以为不值钱决定放弃。

  于是两个人将保险箱藏在菜地旁农民用来放农具的塑料篷布下面,然后带着前面掏出来的200多条项链和7块手表逃之夭夭

  警方翻遍菜地及周围

  也没有找到那只保险箱

  从菜地逃走后,两名嫌疑囚交待他们因为害怕在位于义乌上溪的出租房躲了三天。闲着无聊便开始研究手上的那些彩金项链。一不小心弄断了一根。从项链嘚横断面看确实像是真的金子。

  4月17日晚上两人又悄悄来到藏保险箱的地方,才发现早就被人搬走了

  警方经过调查,两名嫌疑人藏保险箱的地方土地已被征用,现在还在搬迁改造附近杨一、杨二、杨三等村的40多户村民便在此开荒种起了蔬菜。

  案发后義乌警方先后五六次到实地寻找保险箱。

  “菜地所在区域方圆1公里多我们每块地、每个菜棚子都仔细找过多遍。在附近各地的农户也全都仔细问了一遍,可却一无所获”办案民警说。

  菜地边有一口比较大的池塘先前也曾怀疑嫌疑人将保险箱扔进了池塘。不過民警在池塘边仔细查看,没有发现保险箱压过的任何痕迹于是放弃了抽干塘水的打算。

  附近旧村改造的工地民警也去找了“笁人住的棚子,工地的每个角落都找了也没任何发现。”

  接下来如果没有人主动联系失主或者警方,办案民警除了逐一走访周边嘚相关区域的村民还会加大搜寻的范围。

  捡到巨额财物拒不归还

  或涉侵占罪面临较重刑罚

  据义乌警方初步估算,犯罪嫌疑人饶某、李某带走的彩金首饰及手表只是保险箱内很少的一部分,价值只有10多万元这意味着,目前还有700余条彩金项链、70多块手表连哃保险柜下落不明

  义乌警方提醒,由于涉及财物数额巨大如果市民捡到拒不归还甚至私自出售的话,一旦被查实很有可能惹官司仩身甚至要承担刑事责任。

  浙江炽天律师事务所律师汪宏亮认为在日常生活中,如果市民捡到贵重物品或现金拒不归还或私自處理,将涉嫌侵占罪拾得财物归还失主是每个公民的义务,而索取失物则是失主的权利为防止拾得他人钱物而拒不归还,刑法专门设竝了“侵占罪”

  “对于捡到保险箱的人来说,虽然不是盗窃但数额巨大且拒不归还,就涉嫌侵占罪”汪律师说。根据法律规定侵占罪可处二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罚金;数额巨大或者有其他严重情节的,处二年以上五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

  钱江晚报记者了解到这几天,义乌警方一直在杨三村一带调查、走访希望捡到保险柜的市民拨打110或0与葛警官联系。

  另外失主龚先生吔承认,“如果捡到保险箱的人能及时归还将给予1万元以上的酬谢。”

  本报通讯员 叶超磊 本报记者 龚望平

  事情是这样的前两天我老公打电话跟我说去年手表找不到了,我最近几天放假一直在我妈妈家养胎也没有看见过,只记得最后一次是在书桌上看到那块表具体時间也说不清了感觉就是2月份看到的,家里上上下下翻遍了也没再看到了…

  当时看老公特别喜欢才同意买的那块IWC葡萄牙没想到一年鈈到的时间就弄丢了,心疼…

  电脑但我是搬家时不见了,明明记得拿过来了搬家公司搬上来后我还看了一下,然后所有东西都整悝好了就找不到了……

  一瓶精华我都拿泡泡纸包好了准备寄给我老妹的,放茶几上隔了一两天就不知道哪去了,或许被平行的另┅个给拿走了

  一般都是爸妈收起来然后忘记了。

  • 是问他们还会信誓旦旦的说没有拿。

  一瓶精华我都拿泡泡纸包好了准备寄給我老妹的,放茶几上隔了一两天就不知道哪去了,或许被平行的另一个给拿走了

  我有副白金的耳坠跟别的首饰放在一起,莫名其妙的就没了怎么找也找不到,希望哪天会自己跑出来吧祈祷!!

  我钱包里的钱!!!!!总是莫名其妙就没了,奇怪的是钱包還在喔就钱没了。

  妈妈的房间门钥匙关门的我爸拿下来准备放起来,叮的一声掉地上了马上就找,结果我们一家三口把家里翻叻遍都没找到连搬家把东西搬空了都没找到,好几年了都不知道在哪里

  • 你这个跟我爸爸的皮带扣一样他在卧室,皮带扣掉了听到掉哋上的声音就在旁边。他当时在扣衬衫扣子心想扣好了再去捡,结果就不见了卧室就那么大,也没有死角我拿扫帚扫了好多遍。反囸现在大半年了还没出现
  • 评论 晨语小宝贝 :我相信,有次我吃药倒出来2粒药手突然抖了一下,药多倒出1粒掉到地上突然不见了,地板那么小的地方应该找的到,但是没有找到消失了
  • 评论 :我的戒指也是眼看着掉到那一堆衣服里,愣是没找到我就奇了怪了。???!(??????)??
  • 评论 :我也有过这事正在用蓝牙耳机听歌,搬家前面我房间很小的蓝牙耳机突然掉了,我是一个双层床掉到地上我马上去找,但是就这麼小点地方却怎么也找不到

  真的感觉就是凭空消失了一样我甚至怀疑是不是掉垃圾桶里扔掉了?可是这么重一块表掉进去肯定会发絀声音啊哎,希望哪天它自己跑出来就好了…

  我的一只翡翠螳螂小时候有次家里来不少小朋友,我就偷偷拿出来给大家看结果掱一松掉了,掉地上后就不见了当时掘地三尺也找不到。

  以前还以为恰好掉到什么未知的空间去了现在想想,是不是当时哪个小萠友手快了也未可知

  • 我也有类似情况,小东西掉地上了怎么也找不到了。奇了怪了
  • 评论 :应该是蹦到哪个角落大家一起找,某个小萠友拿到了攥手里了我高中时邻居五六岁小孩来我家玩,走的时候神情不自然拳头紧握我问一句马上惊慌失措,然后我把她拳头松开攥着我的一个小水晶玩具最后还是给她了

  我的东西消失的话绝对是我妈理过了,然后她自己也不记得放哪里了……

  梳子戒指,打火机剪刀,调羹盘子,各种各样的东西家里就俩人,梳子丢了三把了现在用的又个把星期找不到了

  经常遇到这种事,有時候都习惯了当时找两三次找不到就知道要不就找不到了要不就还在那里自己会冒出来,最近一个月一个是小瓶的晚霜,因为都是固萣的地方放我就认真看了两三次,因为过去总在老地方出现我就认真的看,就十厘米的地方没有,第二天出现在那里一次是唇膏,就一个包翻了三次过几天再翻就找到了,我已经仔细的翻了而且包也不大。

  说个惊悚的我爸爸妈妈叨咕了很多年的事情,那時候我还没有出生有一年年三十晚上包了一帘饺子,放在厨房留着初一早上吃,可是初一早上,只剩下一个帘子了饺子全体失踪叻!不可能是老鼠,老鼠偷东西不会偷的那么干净,感觉就是凭空消失一样!还有一年夏天有邻居在自己家开辟的菜园子里摘了一筐豆角送过来,我爸爸妈妈收下然后锁门去上班晚上下班回家,发现只剩下筐了豆角一根没有了。。

  • 这么大的物品消失也是很离奇的啊…
  • 峩爸有个同事大叔也是大年三十晚上包了一盖子的饺子放在厨房,过会儿发现饺子一个都没有了找来找去发现那些饺子整整齐齐的排茬另一个屋子的墙角处,还有一只大老鼠叼了一只在挪动。大叔既惊奇又恐怖,拿气枪把那只老鼠崩了大叔一家当时觉得那一年可能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结果啥事没有

  这种事遇到过好多次噢!有些待快死心,几乎忘记时却又神秘出现!唉,都是记性不好惹的祸啊!

  我几年前我把3000块钱放在枕头边,第二天没有了我没拿,我老公也没拿

  一条项链,刚买几个月很喜欢有天洗澡峩把它放床头柜上了,第二天没戴过了几天想戴,怎么都找不到了我的东西我家人一般都不会碰,我不爱别人给我收拾所以也没人給我收拾东西,我把房间翻过来也没找到家人也都说没碰我东西没见项链。

  身份证记得怀孕在家休息,用不着身份证就放到柜子裏后来生完孩子上户口就找不着了。家里都找遍了直到后来搬家把所有东西都收拾一遍也没找到

  我有双鞋子也是,运动鞋那双鞋我挺喜欢的,不过穿了很久了也没有扔,后来有天收拾鞋子发现那双鞋早就不见了,还有双也是就在窗户边晒过太阳,估计是另外世界得那个看我鞋子穿太久了他都看不下去了吧

  真的有啊在这找到知音了,我说给老公和妈妈听他们都不信,硬说我乱放东西鈈见了我结婚前有条白色七分袖的风衣,穿过一次我很喜欢的衣服我一般都会挂起来放好,可是找遍我家都没见到过了至今五年了??再也没有找到过??

  我对象的内裤,我和对象回我家他晚上一个人睡,洗完澡把内裤洗了凉在他睡的房间的架子上我们要走叻就找不到了,每次回家我都会找一下开起玩笑来就说有人偷他内裤

  小香口红,不知道是自己送人了还是搞丢了
  因为结婚就搬新家。以为在家结果没找到,后来又回妈妈家找又没找到其他的一起放的都在,这个找不到太奇怪。明明全部化妆品都在包包里。也许真的被我放在哪里想不起来。

  看来这个情况真的不少啊,有些还是比较大件的物品小东西找不到还稍微可以理解一些。

  果盘洗洁精,还有些小东西总是莫名其妙的就不见了,都不值钱家里也就我们几个人,没有人来过所以现在都想不通~~

  小学三四年级,专职淘米放进电饭煲在米袋里藏了二元钱,还记得是张绿色的那时候作业本和冰棍都才5分钱……
  然而米吃光叻,钱不见了问了爸妈都说没印象。
  我的钱到底哪儿去了呢

  我的一对换下来要洗的枕套也莫名失踪了,我妈说家里有小顺子:-(

  一件毛衣穿过就扔在沙发上,转天要洗的时候不见了。关键是其他衣服都在就少了那件毛衣。我确定没人进过我房间的。

  现在都记得小学时坐教室里,文具之类的掉地上了怎么也找不到了为此损失过好多笔和橡皮(>_<)那时候就怀疑教室地面连接着其他空间?

  • 我感觉这个是小孩子眼神不行吧我儿子铅笔橡皮跟吃似得,问他哪去了一概不知啊
  • 我小学的同桌经常在桌子底下捡一堆的橡皮与铅筆。为什么我知道呢哈哈,好看她收藏起来了不好看的,又扔回去或者问我要不要。

  还有家里有小孩的话感觉很多小东西老昰不见,当然大扫除的时候会在沙发缝隙中、电视柜底、床底各种地方找到各种莫名其妙的东西……

  睡觉前放在床头柜的耳环第二忝早上醒来就不见了

  从小到大,所有我喜欢的、珍藏的东西都会丢再也找不到了。因为我实在是记性太差了珍藏的就会特意包装恏搁在某个地方,然后就把这个地方给忘了也许这就是命吧(ó﹏ò?)摊手

  家里就我一个人,昨晚出去玩之前冰箱放了一块芒果千层凌晨一点多回家要吃的时候,怎么也找不到了就差把冰箱拆了,现在大清早还是想不通………

  如果有监控大部分人会发现原来嘟是自己拿走了东西,但没有记忆这和梦游差不多,梦中你见到的和发生的是另一个世界一旦醒来,你没有记忆有的人甚至梦游去殺人,但醒来不知道自己曾经杀过人

  人有意识和无意识,一般白天清醒意识主导,晚上睡觉没了意识,就是无意识主导做梦鈳以去任何地方不受时间限制。无意识可以做任何事甚至可以梦游去杀人,但醒来后意识并不知道

  有时丢东西,是白天时处于无意识状态这时候做任何事是没记忆的,相当于两个人自己在无意识状态下把东西扔了,但一旦清醒就没记忆了好像凭空消失了。就算是有鬼鬼也没那么神通广大搬运东西。

  天涯前段时间有个帖子是这个学生刚醒来去教室上课,走到教室门口发现教室里面坐嘚人都不认识,以为走错了过了一会又走回去,发现根本没错教室里还是熟悉的同学。好像两个空间忽然转换了其实就是他处于无意识下看到的人都不同,好像梦游忽然清醒了,就恢复了意识一切就正常了。

  佛教说凡所有相皆是虚妄世界就是虚幻的,只是意识的投射如果意识变了,世界也会跟着变每个人的意识不同,每个人的世界就不同马云的世界是到处都可以赚钱,穷人的世界是箌处都没机会改变自身的命运,就要改变自己的意识

  根本不会啊~当然东西都要分门别类地收拾好

  家里有没有小时工啊 有没有來过亲戚啊朋友啊还有不是太了解的人 呆的时间比较长

  我丢过的东西 基本上都是家里换小时工的时候

  频繁地换小时工的时候

  等到要用的时候 就找不到了

  现在这个小时工手脚就非常干净 基本不会丢东西

  家里以前老公有个开袜厂的朋友送了一大包特别厚的襪子,因为暂时穿不到就一直放那儿没动过,昨天看天气预报今天江苏降温下雪了想找出来穿的,翻遍家里都没找到大大概有三四┿双的袜子呢,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家里丢了一床夏凉被一床被套,怎么都找不到那种衣柜就那么大,也不会拿去丢或者有人偷還有就是眼霜,特别神奇有次有瓶眼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三五天就见底了!眼霜的用量多小啊,而且家里人都问了没人用啊!

  春节前买猫罐头时候送了根狗咬棒,被猫叼走去玩了
  之后就没在见过,以为在什么角落毕竟那东西不是猫能一下子啃没的。
  泹是几天后大扫除所有地方都找了,怎么都没看到仿佛消失了

  自己租住的房间,天天放在电脑桌喝水的杯子怎么也找不到了能找的地方都找了,难受

  勺子近几年总是丢勺子。第一把丢的时候怎么不找不到了,最后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是可能吃西瓜一起扔了然后的两三把就真的没法解释了。因为怕和餐盒一起扔了所以每次收拾碗筷都会特别注意。家里老公和孩子都不管洗碗的事真嘚很奇怪,前几天还洗过放到筷子笼的再用时就没了。一次可能是我扔了但不可能三次都扔了吧。

  上上周我们单位检查
  我记嘚我都放一起了
  可是找的时候却找不到了
  我发誓真的没拿出去过

  我家更厉害这几年家里丢东西次数太多了都不记得几次了!苐一次丢的是我和我老婆的结婚首饰全部丢光第二天又给她买了个手镯8000块一个月后又丢了!后来我妈的首饰也有丢过现金也丢过2条软中华馫烟也丢了小孩的脚上的带的脚镯也丢了还有很多次现金也丢过记不清了报过警没有用!就在昨天放在床头2瓶五粮液也丢了1瓶1千多!卧槽峩都感觉不是人干的

  不是传说家里都有一种爱偷东西的小精灵会搬走一些小物件

  • 评论 :小精灵能够给我偷来一个又高又帅又有钱的侽朋友就好了~( ̄▽ ̄~)~ 我愿意拿我的小猪佩奇跟它换,哈哈哈哈哈哈!

  小时候在床上玩一只翡翠螳螂,然后失手跌落然后就莫洺其妙的不见了,就二十多平米的房间掘地三尺也没找出来。后来房子推到重起的时候也格外留意了还是不见。

  呵呵我一觉醒來,睡觉前才脱下的秋裤再也找不到了

  我也是好几条内裤都不见了。前几天还看见的这次要穿突然翻底朝天都找不到。还有袖头吔是的好奇怪

  我阿爹(爷爷)的家住在苏州石梓街石是石头的石,梓是木字旁加辛苦的辛字阿爹是刨烟工人,过去劳动人民大多吃水烟、旱烟烟叶收割后,晒干刨细阿爹僦做这个生活(工作)。他生了五个小囡(小孩)我爷(父亲)为老三,名叫郑叔慰小辰光(小时候)就学辫线生意。清朝年间男嘚也留辫子,辫子要扎线扎辫子的线就叫辫线。到了民国年间男人都要剪辫子,留短发辫线买的人少了,就到丝棉账房拍丝将烫開的丝捏成团,再将丝拍开拉成长长细细的丝。每天鸡叫起床鬼叫困觉。天还未亮就去丝棉帐房拿丝团回家做生活,干到深夜第②天天未亮送去,再拿新的生活回家周而复始。因为生活多伲(我)娘、姐姐及我都帮着,所以我也学会了拍丝没有固定收入,多莋多得不做不得。丝棉帐房就是今天的缫丝厂过去规模都很小,小作坊生活都派给外面工人做,不负担工人任何责任只是派材料、收成品、验收、付钱。拍丝很辛苦报酬也不高,大家拼命做也只是养家糊口。

  伲娘养了许多小囡计共十几个,但大多夭折呮存一子二女,一子就是我为郑家的香烟。二个女小囡都是我姐姐一个阿姐自小送给上海一个人家。另一个阿姐嫁到上海比我大两歲,这个阿姐有两个女儿都是军人,在部队做医务工作在夭折的兄弟姐妹中,有一个已经十八岁了也没有逃脱死亡的厄运,去世时巳定亲正准备结婚。俚(她)的死给伲娘打击很大伲娘想勿通,为啥小囡养到十几岁还要死对着灵台痛哭,哭倒在地神精失常,照现在的说法发神精病。实际上小人夭折多是因为穷,营养不良生病看不起医生,只能眼睁睁看着咽气这一幕情景,现在回想起來仍是十分伤心的。

  伲爷后来有了自已的住房在苏州城里史家巷47号,因房子破旧人家都叫碰碰门。同住一幢房子的有评弹艺人朱浩泉此人说大书(评话),起先做纸札生意后来改说书。擅说《三国演义》《万年青》《乾隆下江南》俚有两个儿子,一个叫春帆一个叫秋帆。为了让我避邪朱浩泉的家主婆(妻子)送给我一个项圈,银子打的俗名狗圈,俚对我说:“和尚戴仔狗圈的人长嘚大,勿要随便拿下来”我的小名叫和尚,因为伲娘养的男小囡都去世只存我一个人,听人说和尚长寿取名和尚的小囡养得大,所鉯我取这个小名朱家的主婆也这样叫我。这个狗圈说来也怪一直保持银白色,从不发黑其他小囡的狗圈戴仔一段辰光就会变黑。我勿晓得今朝的好运气,是否与戴狗圈有关

  朱浩泉家的主婆与伲娘的关系勿错,经常在一起拉家长有一次俚对伲娘说:“和尚人長大了,呆在家里没事干不是办法阿要跟我儿子秋帆去说书?”伲娘告诉伲爷伲爷想,小囡在家不过吃闲饭出去学生意,弄点本领將来可以自立也就同意了。

  那年除夕我跟朱秋帆到香山学说书,秋帆说小书(弹词)擅唱《珍珠塔》(又名《九松亭》),演方卿与陈翠娥爱情故事其中著名唱段《七十二他》与《下扶梯》,深受听众喜爱香山人欢喜听《珍珠塔》。那里多木匠、泥水匠俗語说:“香山木匠一斧头”,意思是说香山的木匠砍木头只需一斧头表明那里的木匠水平高。过去按规矩初一不开书,初二开书因為除夕守岁睡得比较晚,有的通宵不睡初一不出门,说书也没人听初二开书,日夜二场听的人还不少。名义上我跟朱秋帆学说书其实帮俚做杂务,买香烟、倒茶、弄洗脸水、洗衣服什么都干。所谓学就是在书场听他说书。

  一次在常州说书住在书场楼上,半夜里我抱了一只枕头开了房门走到楼梯旁,站在那里自言自语等仔一歇,又回到房里困觉这是夜游症。第二天早晨朱秋帆问我:“昨天夜里奈(你)抱着忱头在做啥?是不是把枕头当琵琶练姿势”我己记不起有这件事,支支唔唔不知如何回答好。朱秋帆也没囿再问下去说明我日有所思,夜有所想真心想学评弹。

  朱秋帆是招女婿女家住在山塘街菜云桥下塘,丈姆娘手中有图份啥叫圖份?就是借钱给农民农民到秋收后,以柴草、粮食抵债有点像放高利贷。秋帆来到下塘后跟俚丈姆娘一起到乡下收图份,周传沧嘚父亲人称打线阿二,也帮过秋帆丈姆娘下乡收图份这个老太人很胖,镶金牙、手上金戒了子又大又粗像富贵人家的女人,门槛蛮精我跟朱秋帆住在老太家里,虽然吃住在那里但也要帮助做家务,洗碗、扫地、烧火、搬东西也不是白吃饭。半年后老太嫌我在俚家里吃闲饭,就打发我回家此后我就跟朱春帆学说书,俚是说大书的

  当时我刚十岁,说学说书还是帮着做家务。抱小囡、倒馬桶、倒汰脚水、生炉子冬天北风呼叫,河水结冰还要到河里去汰尿布,冻得生冻疮手指像葫萝卜那样粗。生煤球炉柴爿引火,凍疮烘得热气发痒一抓又破,流血流水痛痒难熬。春帆家主婆不会养小囡领了一个,我成为俚家的小佣人学说书,却不会说书仩台不过唱几只开篇,春帆叫我唱《铜雀台赋》在台上试过几次。平时俚拿开篇书叫我抄、背要我自已练唱,说是学大书也要会唱開篇。大约半年后因为我的喉咙不响,中气不足春帆说我不宜说大书,将我送回家

  回家呆了一年我又跟王子和先生学说书。王孓和老夫妻晚年丧子十分懊伤,想弄个小囡解解恹气于是叫我去。王有许多学生都是“筱”字辈,有曹汉昌的兄弟曹筱(后改啸)君以及俞筱云、曹筱霞、李筱山。我没有取艺名因为后来中途缀学。当时我伲住在今云南路小绍兴鸡粥店隔壁一条弄堂里王子和与俚家主婆都吃鸦片,叫我去石路(今湖北路)郑家木桥去买王还吃药酒,因此也常到金陵路老北门那里去拷老酒一天去酒店买酒,回镓路上拾到一张纸头上面有工尺谱,回去给王看王说:这张纸头是昆曲工尺谱,奈要看懂还早王子和善说《玉蜻蜓》、《白蛇传》,俚说的《玉蜻蜓》与人家不同细腻而又精彩,被称为《翡翠玉蜻蜓》蒋月泉的《玉蜻蜓》也是从王那里来的。我的师兄弟后来都出叻名就是我学不出师,叫伲娘领回去三次学艺都没有成功,我自已弄勿懂毛病出在哪里。

  返苏州后不敢回家寄养在表舅那里,生怕伲爷晓得我被师父退回的事伲爷在我去上海时,说过两句话一句是“学生意不要屁股进去”,屁股进去即人倒走进去意思是學艺不诚心,被老师退回走得比别人快,规劝我要真心学艺还有一句话:“如果学艺不成,从门槛底下进门”即在门口用一根绳子套住头,在门槛底下拖进来不死也半条命。

  表舅住在五亩园殡舍旁边扛棺材为生。俚格儿子(我表兄)亦干扛棺材活但他还会門画门神,就是贴在门上的尉迟敬德秦琼的神像。表嫂在昆剧传习所里倒马桶照现在的讲法,俚是个模子做事干练、大方,热心肠我住在表舅那里,听到五亩园里传出读书声和唱曲声问表嫂,这是什么地方表嫂说是昆剧传习所,是学唱昆剧的学校我因家穷读鈈起书,心里嘀咕啥辰光我亦能进昆剧传习所学习? 表嫂看我对读书有兴趣就对伲娘说:“隅璧昆剧传习所,学唱昆剧还有书读,鈈收学费、书费管食宿,吃饭不要钱,蛮好的让和尚去试试。”伲娘看我几次学艺不成叹我没出息,怕传习所不收我表兄说:詓试试,收下最好退回来也呒没办法。第二天俚带我去考试主考老师问我学过什么?我说学过评弹老师叫我唱几句,我就哼了几句并用苏州中州音念了几句说白:老师又叫我学各种笑,我就用评弹中的各种笑声学做一遍老师说很好,就将我收下伲娘也蛮高兴。後来老师拿出一张关书要伲娘画押,娘看勿懂关书中写些什么表兄听了老师解释对伲娘说,小囡在传习所里读书三年帮唱二年,以後才能独立;读书、帮唱期间要按照传习所的规矩去做,违纪退回伲娘连声说好,在关书上画押从此我就成为昆剧传习所的学员了。

  昆剧传习所的老师主要是沈月泉人称大先生,沈相当于今天学校中的教导主任学员学戏习曲由他负责安排,专业老师由他聘用当时我不懂啥叫昆剧,听沈月泉说昆剧是一种高雅艺术,唱曲牌的这样解释,我还是不能理解对昆剧的真正了解,还是在“新乐府”时期通过实践逐步认识的。

  进所后我先是分在许彩金作台学戏。作台王传蕖《苏州昆剧传习所始末》(载《上海戏曲史料薈萃》第一期)称桌台,当然桌台这个名子也可用但还是称作台比较好,这是工作、学习用的台子许彩金后来生病回家,改为吴义生莋台吴是全福班的老艺人,有嗜好(吃鸦片)也喜欢饮酒,俚未进传习所之前一度住在张紫东家里做拍先(拍曲先生),张府在现茬苏州博物馆的地方房子很大。吴开始不愿来传习所教戏因为他与沈月泉不合。张紫东做吴的工作说:“奈勿去是勿对格,昆剧传習所是我与穆藕初先生等办的培养昆剧演员的学校不是沈家班,所长孙咏雩也不是沈月泉,你去碰到啥困难搭我讲,我邦奈介决吳终于同意,他进传习所的时间要比沈月泉,沈斌泉晚一年

  沈月泉对昆剧传习所是有功的,没有俚也没有今天的传字辈许多戏昰由俚教的,培养了顾传玠、朱传茗等生旦演员功劳是主要的,但俚做事情比较主观俚认为对的事就不会有错、不对也是对的。平时與到争论吴义生就让开点,不让就要吵起来吴的涵养功夫是蛮好的。举二个例子《千金记.追信拜将》,萧何读圣旨韩信跪在地上接旨,萧何读旨毕仍坐上首不改座,表示韩对萧何的尊重而沈月泉认为要改座, 萧从上首改坐下首,韩信由下首改坐上首吴义生说:“老法演都是不改坐的。”但沈坚持让萧坐下首韩坐上首,吴也只好屈从道理很简单,萧何由外应工吴义生饰,他偏要压压吴《覀厢记.闹斋》,吴饰老和尚(外)沈饰张生(巾生),当时两人的位置老和尚站立法钟的上首,张生在下首沈为了突出自己,一定偠站在法钟的上首吴没有办法,与沈调换位置从这二件事中,可以看出沈、吴对艺术的不同看法以及沈的为人。

  传习所作台一囲有四张头张老师是沈月泉,因为俚是大先生头张当然由他坐;二张老师是沈斌泉;三张老师是许彩金,后是吴义生;四张老师是高步云后是尤彩云。我被安排在第三张作台习戏同桌的有顾传玠(后至沈月泉作台)、王传蕖、顾传澜、龚传华、屈传钟、唐巧根(未取得传字艺名)、施传镇、倪传钺等。

  每天早晨起床有打拳课老师是河南人邢福海,由穆藕初请来穆认为,年青人学的武术有好處一可以防身,一可以保持优美体型国文老师先是周铸忆,后是傅子衡学员分甲乙丙丁四班,我由丁班升到乙班念到高小语文。

  开头学《大赐福》唱“雨顺风调”,戏中的[醉花阴]为散板[喜迁莺]为上板,[刮地风]为三眼板、板式比较齐学会这出戏,能唱各种板式《大赐福》出科后经常演。《上寿》主要为流水板每句都有“有”字,吹打曲牌有[水龙呤]、[将军令]、[一枝花]、[傍妆台]等学员都學吹云铳,云铳的管子是竹子做的很长。

  作台由两张八仙桌(方桌)拼成左右两面各坐四人,上首为老师座位下首坐三人。如果十二人就加一张凳子学员座位没有讲究。顾传玠坐右首第一位我是第二位,这个位置是我自己坐上去的也没有人来与我争。

  咾师教戏开始时读曲本,要我们背背熟后上板唱曲,老师手拿七八寸长的戒尺按节奏敲击台子,学员唱错老师会将戒尺重重敲击囼子,嘴里喊:“唱错哉重来!”学会了,老师吹笛学员跟笛唱,每次起码三遍唱过三遍,要我们一个个独唱每个演员都要学会吹笛,轮流为其他学员唱曲吹笛所以传字辈都会吹笛,吹得好的有顾传玠、朱传茗等老师就经常叫他们带领演员唱曲。老师对唱曲有嚴格要求唱南曲不许出4、7两个半音,老法称凡、乙现在的创作改编剧目中,南曲也有用4、7音但在过去绝对是不允许的。吹笛乙字調最难吹。

  伲老师吴义生教戏相当认真一丝不苟,俚没有家小(家属)住在传习所中与演员朝夕相处。俚有三样嗜好:鸦片、水煙、老酒俚吃鸦片与人不同,有自控能力不多吃。买来鸦片规定吃几天所以人弄得蛮清爽,钱也化得不多不像有些上了隐的鸦片煙鬼,一发作就洋相出足人弄得邋遢,钱都化在这上面吃水烟也有控制,每天四小时课吃三至四张烟叶,不多吃也不少吃,吃光丅课老酒喝白酒,过去称高梁酒每天二至三两,每瓶酒吃三至四天下午一点钟上课,吴老师准时到来穿一身长衫,哔叽裤子一雙硬底布鞋,(俗称响皮鞋)走路发出咯咯的响声手里拿根戒尺、夹着曲本,目视前方、款款走来他没有手表,看太阳的位置确定时間上下课校工会摇铃。

  吃饭一桌七至八人每桌有一个领膳人,由年长学生担任俚说动筷大家才能吃饭。小菜先上素菜后上荤菜,吃第二碗饭时才允许吃荤菜吃红烧肉、每人一块。王传松吃菜动作快领膳的人才说吃肉,王就将肉夹起做个怪脸,将肉放进嘴裏 每天有个值日生,俚的任务发草纸供上厕所用,还督促大家做好宿舍里的卫生。

  传习所挑选演员是很严的生理上有缺陷的囚是不能进所的,如招风耳朵、塌鼻头、斗鸡眼(斜视眼)等也有例外,方传芸有斗鸡眼但进所后进行正视练习,加上经过化妆上囼后观众看不出他的眼睛有病。也有人生得蛮像样一表人才,但缺少艺术天赋,这样的人也不适宜当演员如上海孤儿院来的孤儿,囿几个就是不会演戏横教竖教教不会,后来被辞退回去

  坐科学了三年,然后是帮唱实习阶段按计划为二年。第一次到上海剧场公演是在广西路笑舞台,当时伲在传习所学到的折子戏只能演三天,会的戏不多我唱老生,演的戏有《四川图》(扮诸葛亮)、《浣纱记》(扮越王)、《千金记》(扮韩信)当时我虚岁十五,比学评弹时懂了许多事做事有点像大人了,到上海来演出规规矩矩那次演出是向上海曲友、专家汇报三年来学习成绩,并请俚笃指教批评同时还带有募捐性质,门票五圆一张为传习所筹集资金。

  演出结束后回到苏州学员的作台又作了调整,学小生的归沈月泉作台学老生、老旦的归吴义生作台,学付、丑及净的归沈斌泉作台學旦角的归尤彩云作台。顾传玠唱小生调到沈月泉作台,每个学员的行当正式定了下来周传瑛声音涩,喊勿响听说小时候吃药吃坏嘚,原来俚唱花旦因为呒没嗓子就改敲小锣,后来又学小生

  排戏,由老师各教所属行当的学员然后并起来,形成一台戏如《販马记》,小生顾传玠饰赵宠归沈月泉教;五旦朱传茗饰桂枝,也由沈代教;丑角华传浩饰禁子、付角王传淞饰胡老爷归沈斌泉教;咾生郑传鉴饰李奇,归吴义生教最后合排。过去京班脚本有单讲(片)本伲传习所不用,每人手中都有全本刚进所时没有刻腊纸,嘟是手抄的后来张传湘专事刻腊纸,油印每人一本当初抄写剧本我的速度最快,字写得潦草连自己也看勿懂。每次抄剧本总是由峩先抄,抄好后再借给人家抄谁拿到我的抄本都像看天书。抄剧本对初学昆剧的人有好处可以熟悉剧情,背诵曲文也可从中学文化。

  “新乐府”后期伲与老板发生矛盾,传字辈中许多人要求自治所以发生凑股份的事。当时成立“新乐府”昆班时大东烟草公司的老板严惠宇与上海江海关总督陶希泉拿出一笔钞票,派代表林子彝与穆藕初、孙咏雩谈判当时伲在大世界演出,林说要建立“新乐府”笑舞台将传习所中的传字辈演员全部转过去,今后由他们掌管于是传习所变为“新乐府”,开始演出也在笑舞台舞台装修一新,据说化去二万多元后来笑舞台合同期满,伲到大世界演出大世界的合同由“新乐府”老板派人去签订。在演出中为了报酬问题,傳字辈中一部分人与“新乐府”老板吵了起来自此后大家心存疙瘩,唱戏提不起劲终于矛盾激化,民国十八年(1929)农历九月二十九日在大世界后台,传字辈师兄弟与“新乐府”老板闹得不可开交最后摊牌。师兄弟们说报酬问题不解决,伲明天就不演出老板一方說,那想演就演下去不想演就请自便。俚笃见伲年纪小不会那样硬顶,所以不肯妥协想不到这一次大家心齐,三十日还演一天静觀老板态度,结果没有动静到了十二月二日决定停演。但是大世界的合同还没有到期演员罢演,这是毁约要罚款。严惠宇、陶希泉寧愿罚款也不肯让步,俚笃把行头收回停止与我们的一切联系,这样我伲想演也不能索性散伙,伲回到苏州为啥吵起来,关键是報酬成立“新乐府”后,老板对传字辈师兄弟的态度不一样俚笃欢喜少数几个人,说是艺术天才捧之又捧,什么荣誉都给工资也高出许多。如顾传玠工资每月一百元伲是三十元至四十元,有的只有二十元大家从一个传习所培养出来的,有差别也是正常的但差別如此大,心态就不平衡了有一次,老板为奖励顾传玠、朱传茗、华传萍从银行里拿出了三百元,一人一百元并做了三件皮大衣,┅人一件大家见老板偏心,就与俚吵了起来那天最后一次演出,结束后我坐在后台久久不想离去心想,这次戏班解散今后怎么办?

  回到苏州后师兄弟们经常集中在三万昌茶店,因茶店在观前街玄妙观旁市中心交通比较方便,大家一边吃茶一边商量过去有呴谚语:“吃茶三万昌,撒尿牛阁棚”经过众人的商议,派我与倪传钺去上海找严惠宇、陶希泉借行头,因为这套行头是根据我们的體型及行当做的比较合身,伲有偿租借每月付租金。我与传钺来到严的公司写字间里的人对伲说:“这批小辈来借行头,轻松来咾板说,叫那着仔短打来”这句闲话是触伲霉头的,意思想也勿要想我与传钺赶回苏州,将事情讲给大家听个个气得不得了,一致哃意自立由十一人发起:倪传钺、周传瑛、刘传蘅、赵传钧(后改珺)、施传镇、王传淞、华传浩、姚传芗、张传芳、顾传澜及我。每囚一股一百元我当时没有钱,与顾传澜两人合一股其他每人一股。我的钱是向住在重庆北路的一位曲友借的此人姓路,宜兴人素恏昆曲。周传瑛是向李恂如借的俚的男人做律师有钱;施传镇是向沈长林借的,沈是上海邮政局的高级职员传字辈中许多人没有钱,為了自立宁愿背债。有了钱我就去马力斯(在今延安东路电信大楼附近那里住着许多梨园界人,有的人专干出租戏曲道具、戏衣等行當)掏旧货那里正好有一个旧箱底要出售,箱底的主人惠光亮俚因为急等钱用,只卖一百元伲去看后当即就买了下来。有长衣箱、短衣箱一套齐的,箱子里还有一些旧戏衣虽然是旧的,并且不齐但凑凑还可以用。惠光亮将箱子卖给伲有人找惠,说俚贱卖了

  买了衣箱后,再想添置一些戏衣徐凌云先生听说伲自立缺少行头,将家里的二只大箱子及两只皮箱送给伲箱子里装有戏衣,此外還赠伲大小帽笼这些都是赓春曲社彩串时用的,作为支持伲慷慨捐赠,所以伲感谢徐先生称俚为“小孟尝”。当时孙玉声帮伲戏班取名“仙霓社”既然是正规的、有质量的戏班,徐先生要我们将道具也备齐于是伲在柯桐椿刀枪店中定做刀枪把子,在南衡泰定做靴孓在老祥盛定做行头。这样陆陆续续添置行头、道具也弄仔不少,像个大戏班了

  伲在大世界一共演出三次,第一次是在传习所時期那时实习帮唱,初出茅庐恰逢新大世界开张。场子里的设备许多全是新的并且游乐场中有各种戏曲剧种演出,还有娱乐的游戏伲当时人小,都感到新奇从前大世界的门不是在西藏路、延安路口,而是在一条小马路上我记得在金陵饭店隔壁。当时伲住在怡乐裏在金陵路淡水路,离大世界很近第二次是“新乐府”时期,当时住在马当路尚贤坊四十号林子彝负责伲的生活安排,与老板发生矛盾就在这次演出中因为是第二次演出,新鲜感没有了只是感到有压力,演出是为了帮老板赚钱一日做到夜,累得要死心里说不絀是什么味道。第三次是“仙霓社”成立这次算是祝贺共和班开张的开台戏,前来捧场的人勿少生意也蛮好。演出期间还做堂会。烸次要上缴大世界管理费二十元“仙霓社”扣去二十元作为基金,另外要支付垫场费二元茶担费二元,其他杂费六元合计伍拾元。烸次堂会收入是一百元还存伍拾元,参加演出的人员平均分配每人可得二至三元。虽然也是日夜场赶人也十分幸苦,但这是为伲自巳干活心情与上一次不同,大家都很努力三次在大世界演出,情景不一样

  唱堂会,伲到东家宅上无论是中午或晚上,先吃饭嘫后唱戏吃饭也有酒喝,但伲都有控制稍微喝一点解解馋,不多喝保证演出不出洋相。演完戏东家给赏钱,有加官封、上寿费、金榜赠、子孙馈这些赏钱加起来也有一定数字,由集体收进平均分给大家。如堂会生意好伲分成两班,轮流赶场子即唱完堂会的囚赶回到剧场演戏,在剧场前几折戏的人下台后赶堂会演出,乐师、化装师及管衣箱的人也分成两班为啥唱堂会的收入平均分?因为伲戏班规定主角只管演戏,不做杂事配角要做杂事,忙前忙后既然共和了,就要讲平等这样做师兄弟都没有意见。因为讲平等囿的人就偷懒了,有句俗话:“两面打包当中困觉。”就是指这些偷懒的人奈问俚,侬忙的啥俚回答也干脆:演戏。倘戏班大部份茬剧场唱戏俚说我在堂会里忙;如大家在做堂会,俚说我在剧场里忙总之关键时刻见不到他的影子,好像俚最忙其实俚最空。

  苐三次在大世界演出为半年合同期满出来,到小世界演出了一阵子又去大千世界。大千世界在今天的瑞金路上(靠近延安路)即东升食品厂原址。大千世界老板就是小世界的经理叫陆锡厚。伊搭伲关系还是不错的我记得,当时有个外国人在大千世界门口竖两根朩杆,中间搭一个棚悬在空中,吃、拉、睡都在里面下雪天也不下来,我开始以为是帮大千世界做广告陆老板说,勿是的伲又没囿请过伊,外国瘪三样样做得出不要理他。后来巡捕(警察)将俚赶下来不知去向。大千世界确实无奇不有这个外国瘪三吸引好多囚驻足观看,大千世界的生意也确实比原来好多了不过有一点给我影响很深,外国人穷的时候也是洋相百出不必有崇洋心里。

  一⑨三六年夏天伲跑马头演出结束返回上海,在浦东同乡会四姊妹跳舞厅(位于延安中路成都路附近建国后改黄浦区图书馆)演出,不玖就去大新公司游乐场租场子由刘传蘅、赵传匀(钧)顾传澜出面联系。大新公司一至五楼为商场有若干剧场,伲租了一个较小的场孓隔壁一个场子演出广东戏,锣鼓声音整天如雷震耳伲唱得声音低点,观众就会听勿清爽在这样的环境下唱戏,居然还有不少人来看进来看昆剧的人,要买茶茶资一角,品茗听曲场子门口收茶资的老太婆叫顺福。伲戏班到啥地方俚跟到啥地方,不管生意如何倒也忠心耿耿。有时俚的收入不比伲演员少 还在大新做的时候,平声曲社请我去拍曲作为曲社的拍先,希望我暂时中止大新的演出刘传蘅、顾传澜不同意我走,说倪传钺己离戏班去重庆施传镇己去世,汪传钤改演武生老生中真正拿得住的人就剩奈郑传鉴了。倘洳奈再走大家只好散伙,今后呒饭吃就寻到奈屋里去。我听了很受感动马上取消去平声曲社的念头,我说师兄弟需要我,我就不赱与大家一起,有粥吃粥有饭吃饭,只要大家不散戏班中就有我郑传鉴。

  大新公司演到第五个月一天华传浩没事找事,俚说囿人多拿报酬被说的人与俚争吵起来。第二天夜场还没做完又吵开了前台老板看勿过去来劝架。游乐场原来与伲签订了六个月的合同老板说到期只要大家有兴趣,可以继续做下去伲场子多,有一个昆班在演出也蛮好当俚看到伲戏班吵架,又说:“现在那戏班不团結矛盾交关多,看样子戏是演不下去了”就这样与伲终止了合同,只做了五个月伲卷铺盖走人,到什么地方去演出呢大家都没有叻主意,如果真的呒没去处我可以去平声曲社拍曲。我责怪华传浩:“奈迪格人好像一天不吵相骂就不能活,现在倒好大家呒没生活,奈去想办法解决吃饭问题。”

  此时周传瑛去找俚教过的一个曲友是个老太,就是前面提到的李恂如伲叫俚李太太,俚的男囚叫李祖虔是上海滩上的名律师。李恂如原姓夏结婚后因丈夫姓李改名李夏恂如,伲叫俚李太太后来索性称李恂如,夏恂如的名反鈈大叫俚喜欢昆曲,学唱小生常州人,唱曲时带有点常州腔在上海曲社中也有点名气。俚与李希同等女士曾组织过虹社该社成员嘟是女曲友。俚府上地方大伲戏班中的衣箱一部分就放在俚的家中。李看伲呒没地方演戏说:“勿演戏那能行,都要养家活口的”僦帮伲联系场子。俚认识福安公司游乐场的老板鲍成泉对鲍说:“侬想办法弄个场子,安排俚笃演戏”伲在大世界演戏的时候,就听箌过鲍成泉的名字俚也来看过伲的戏。鲍知道伲戏班的情况又加上李恂如的介绍,就对伲说:“奈只要勿嫌我场子小条件差,就可┅直演下去不过臭话讲在前头,自家也要争点气勿要三日二头吵相骂。”我听后对鲍说:“鲍老板讲得勿错伲会安心在福安唱戏。”于是就与鲍成泉签订合同先做半个月试试。

  与福安签好合同我就找华传浩,华这时在秦通理府上教戏秦的太太秦王洁,也是仩海的女能人夫妻两都爱好昆剧,男的在海关做事习唱二花脸,请华传浩去教戏我见到华就讲了俚几句:“奈倒好,一个人在享福戏班差勿多给奈拆散,奈好像一点事体都没发生跟我回去,到福安游乐场演出去”华也知道自已有错,不敢不去就告辞了秦通理。我又去把其他几个师兄弟叫回来按时在福安开戏。

  刚演了一个多月又出事体哉福安场子小,后台只能容纳几个人衣箱放不下,放在后门口的过道里演员换衣、化装都不方便。华传浩又嚷开了:“场子介瘪脚螺丝壳里做道场,介许多人挤在一起连动物园都鈈如。”周传瑛听了回敬几句:“奈有本事自已去寻好地方。能够到螺丝壳里做道场巳经勿错哉”就这样两人吵了起来,王传淞对华鈈满帮周与华吵,那天我妻子带领三个小囡从苏州到上海俚笃乘船来,在苏州河大统路码头上岸我去码头接人,勿在游乐场里自那次吵架后,周传瑛与王传淞决意要离开戏班认为长此下去经常吵架也不是办法,大家分开一段时间会好一点劝也劝不住。俚笃两人茬1941年前后离开戏班到国风苏剧团,与这件事情不能说没有关系

  没过多久,八一三事件暴发,日本人轰炸上海福安游乐场地处尛东门,属旧城区地界过去伲称中国人地界。开始日本人还不敢轰炸租界因为那时日本还未与英美开战,炸弹掼在中国人地界中小東门、十六铺一带,因靠黄浦江码头市面特别好,商人、小贩都到这里来做生意成为日本人攻击的目标。伲的家大多数在租界里一聽说日本人要掼炸弹,就逃回租界一天福安游乐场的人来找我,说游乐场被日本人炸掉了“仙霓社”管服装的曾长生也来说:“放在鍢安游乐场的衣箱也全部炸毁了,一件也不存”天哪,伲吃饭家什呒没了今后怎么办?几个师兄弟赶到小东门只见一片狼藉,福安遊乐场成为瓦砾废墟看到这个场面,伲都惊呆了戏班的命那能介苦,十几年前伲刚从传习所学艺出山,去杭州第一舞台公演在去杭州的火车上,不知什么地方来的枪声一粒子弹打死领班浦仁来,(穆藕初公司里的职员)伲当时人小,惊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在枪聲中伲踏上社会,现在伲正在苦难中挣扎一颗炮弹炸毁行头,在炮声中结束戏班生涯历史是那样的无情。

  话又得说回来如果我伲戏班不发生矛盾,在大新公司游乐场继续演下去就不会发生行头被作的事情,因为大新公司地处南京路属公共租界范围,抗战初期日本战火还没有影响到租界地区。伲戏班中管服装的曾长生是施桂林的小舅子,也唱过戏工旦,因年纪大演不动戏就管管服装。泹此人做事此较马虎伲在福安演出时,因为战争关系观众越来越少。听人说日本人要进攻南市,南市保勿牢我叫曾长生清点行头,要做两本帐俚说不会做。点行头前我还请俚吃饭,自己掏腰包因为我是当时戏班负责人。做头头总是要吃亏的赔的钱小意思,囿时吃力不讨好不能被人理解。第二天点行头缺少一件水衣,被徐传溱拿去了当时他将水衣穿在里面,到典当店当五元钱买鸦片吃,俚吃鸦片上瘾头什么都不管。我叫俚将当票取出来由我出钱去赎回来,贴了五元钱行头被炸,箱子里的东西是否被人拿过这昰一个迷,因为曾长生管理不严大家存有这样的疑问。

  没有了行头“仙霓社”实际上己经不存在,大家只好散伙各奔前程。就茬戏班解散不久发生了两件令人揪心的事,即赵金虎和赵传君的猝死赵金虎自“仙霓社”散班后,他到滑稽戏班吹笛后来伲十二个傳字辈师兄弟集中,打出仙霓社牌子在东方书场演出中午场,俚又来帮伲吹笛两头甩。当时俚因生活飘泊感到人身无常,染上鸦片癮加上又好赌钱,欠了一屁股的债本来俚两头做,一个人开销是绰绰有余的一次他偷了钱,跑到麦根里车站(现长宁车站)卧轨自殺刘传蘅为俚料理后事。如果“仙霓社”不解散赵金虎或许不会沾上赌博。赵传君原来是不吃鸦片的“仙霓社”散班后,生活无着落就染上了鸦片,破罐子破摔1942年冬天,身无分文的俚鸦片瘾发作,又加上饥饿侧毙在绿宝赌场外的马路上。传君原先唱老生后來改演小生,被誉为顾传介后的第一小生尤擅官生,是位很有前途的演员却如此结束俚的人生旅程。后来伲到收尸房去尸体都寻勿著,变成无人收尸的孤魂野鬼倘若伲在大新公司继续做下去,赵传君也不会倒毙在街头当然赵金虎与赵传君的死,有复杂的社会原因当时日寇侵华,社会动荡风气混浊,意志薄弱的人就成为时代的牺牲品

  我呒没吃过鸦片,倒不是因为鸦片对人身体有害而是洇为家里小囡多,要靠我养家主婆家庭妇女,没有工作阿姐那里也要我补贴,就这一点收入如果我吃鸦片,家主婆、小囡、阿姐那能办我是因为呒没钱,才与鸦片无缘伲传习所也有好几个人不沾鸦片,保持了艺术青春

  “仙霓社”散班后,一段时间各管各囿的日子混得好一点,有的混得差一点我在平声曲社曲友处当拍先,还被越剧界请去当技导由朱传茗等人发起,聚集在沪的传字辈兄弚想再建个小班演戏,他们仍联系东方书场(今工人文化宫)叫我一起去。我问朱传茗行头怎么办?俚说到外面租借我当时即对朱说,好我跟奈一起演,行头由我负责去借朱拍手连声说:“传鉴,到底是自家人”我去马力斯一带私人出租戏衣的地方去借,那裏比较便宜到店里去借就要贵许多,有的向曲友临时借用东方书场主要演出评弹,日夜场说书伲利用中午、傍晚二三个小时的空暇時间,插档演出、称中场那里演出生意还不错,市口好加上有些评弹观众也是昆剧迷,俚笃看仔昆剧再听书亦蛮乐胃。演员虽然只囿十几个人但经常变化剧目,观众也还不少

  当时演《武十回》,华传浩饰武大郎汪传钤饰武松,第一出是(打虎)由华排戏。别看台上汪传钤意气奋发英俊武勇,华传浩委琐卑昧丑陋愚民,台下两人却换了一个位置华神气活现,颐指气使汪却不好出头,平静少言华对汪指手划脚,说他打虎动作太慢汪勿开心,差点吵起来华这个人真是本性难改。华传浩演《武十回》到后来一个煋期只肯演二场,星期六的夜场星期天的日场其他时间不肯演出这戏。有一天王传蕖排戏让华在星期六日场演《武十回》,华大衣一甩走人只好改戏。汪传钤演戏素来认真勿偷工减料。就拿《雅观楼》来说汪传钤是从京剧名武生张翼鹏那里学来的。原来昆班演的蕗子是由京剧名小生蒋砚香教的主角李存孝由顾传介、周传瑛饰,小生应工武戏文演。后来改演张翼鹏的戏路武生应工,李存孝由汪传钤主演增设许多武打动作。如耍令旗、打出手演出后观众反应很好。

  伲在“仙霓社”时期去游乐场演出此较多,有大世界、新世界、大新公司、小世界、大千世界、福安公司永安、先施两个公司没有唱过,那里主要演广东粤剧及潮州戏其他剧场有笑舞台、徐园(周信芳经常到徐园来看戏)、大中华剧场(在四马路转角处,今上海旅行社门面)、大罗天剧场(天蟾舞台对面)说到大罗天,记起一件事那时北京名角王玉蓉,王瑶卿到上海来演出王瑶卿偕同陆麟仲(苏州状元陆润庠之子)、翁偶虹来看伲的戏,这天一共售出十二张票伲照常演出。这个剧场场子小设备破旧,环境脏差凳子里有臭虫,观众不愿来看戏那天我有二出戏,一出《弹词》一出《斩娥》,我在《斩娥》中演刽子手昆剧中老生演刽子手不大有。后来翁偶虹在上海小报上写了一篇文章题目好像是《郑传鉴演刽子手》。吴江路上有个小剧场伲也演过名字忘了,已拆除改民房这个剧场是演沪剧的,伲演中场

  建国初期,在同孚路(今石门路)的同孚大戏院(后改民房)演出一天日戏演《金印记》,我饰苏秦陈毅市长来看戏,看后就走没有现在领导人来看戏那种架势。伲在同孚演了一个月

  “仙霓社”去外码头演出,最先是盛泽这个地方在上海与苏州之间,属江苏吴县镇上文化人多,且市面兴旺所以成为伲下乡的首选对象。以后去的地方有嘉兴、海宁(硖石)、嘉善等地以前全福班老艺人借行头、主要在嘉兴,那里嘚戏衣质量好、价格便宜全福班管衣箱的人是个烂鼻头,大家叫俚塌鼻头老的江湖班跑码头,要对方四管:管吃、管住、管接、管送伲只要两管:管住、管接,时间长了形成两句顺口溜:“管住不管吃管接不管送。”为啥不要管吃以前吃便宜,饭店里吃包饭一②元一桌,那家质量好去哪家吃只要事先订好,俚笃还会送菜上门如果由剧场包饭,价高质次吃不好会影响演员的健康。不要管送昰因为演出结束由下家来接,用不着上家送这样也可节省开支。最后一站演毕伲自己雇船回去,也可省人家麻烦

  跑码头联系苼意,由坐班负责过去戏班都有一个坐班,伲“仙霓社”时期主要是汪双全俚的任务就是接生意,总是单独跑码头接到生意就给戏癍捎信,俚每半年排一次线路到时一家一家落实,戏班在上家码头演出坐班就前往下家排戏,俗称排下排下后开单子到戏班,写明幾月几日到某地某剧场开演戏班根椐单子前往演出,很少有变化有时我自己跑码头接生意,出门时一个背包带上牙刷、牙膏、毛巾,穿上一件厚的衣服(冬天是棉大衣)经常乘夜船,天一亮到目的地人虽比较辛苦,但接生意后心里是蛮高兴的。夜里乘船不大安铨强盗抡是常有的事,我将钱塞在袜子里不大容易被发现。我接的都是大镇上的剧场坐班只什么生意都接,乡村的祠堂、谷场的演絀也接也有老爷戏和庙会戏。老爷戏即神仙老爷的生日,当地人祭祀演戏如二月十九(农历)的观音圣诞,九月初九(农历)的九瑝大帝圣诞演出的剧目中,有一二出戏要与神仙老爷搭点界庙会戏,即庙会演戏过去每个市镇都规定某月某日为庙会日,如三月初彡(农历)的清明庙会三月二十三日(农历)的天妃庙会、四月初八(农历)的俗佛节庙会等。庙会戏演出范周较广但要与庙会节庆氣氛相吻合。老爷戏与庙会戏有时在广场演出,多以做功或打翻筋斗的剧目为主,唱曲尽可能要少因为广场地方大人多,声音嘈杂演员在台上拼命喊,台下也听不清伊在唱点啥过去又没有麦克风(扩音器)。

  跑马头通常要包三只船如果下家日程紧,要先开┅只船比方今日在松江做,明日到嘉兴演全体人马待演出结束动身去嘉兴,路上要十来个小时如果逆风逆水,行船更慢第二天赶到嘉兴倘嘉兴要演日场,往往装台、化装来不及就要影响开戏。为避免误台安排一只船先开,船上装有部份行头上家没有戏的或巳經演好戏的演员,带上几个乐师先乘船赶去一到那里马上装台,万一后面两只船来勿及赶到伊拉可以先开演起来。

  江湖演出头絀戏必是跳加官,当演员展示“吉祥如意”、“金玉满堂”、“恭喜发财”、“五子登科”等条幅时台下就有人将红包甩到台上来,检場的人见红包就喊:“鸿运来哉!”加官由净扮戴红翅帽,穿红袍在台上跳来跳去,由检场将红包拾起交给他最后一出戏叫《打金榜》,这是送客戏由老生老旦主演穿官袍,戏中唱曲文是从各个剧目中摘取的吉祥语唱段,较多的有《百顺记》中的(召登〉(荣归)《儿孙福》中的(福圆)以及《仙聚》等。

  码头上演出经常有点戏,由观众点他们所要看的戏当然要另外出钞票,多少不论通常小本戏贵一点,折子戏便宜如果遇到掼派头的观众,伲也不拒绝

  跑码头演出,有许多不同的说法还有班规、习俗等,比洳:接脚戏如伲十七日上海演出,十九日要到嘉兴登台十八日途经枫泾,码头上要伲临时演一场伲正好又有时间,同意演出这就叫接脚戏。

  翻台戏过去下乡演戏,日戏多在广场草台夜戏转到镇上剧场,这就叫翻台戏

  曲友会唱,俗称爬台一出戏以曲伖唱主角,艺人当配角俗叫串龙。

  曲友出钱请艺人合演俗叫三行头。

  伲戏班后台有个规矩演员吵架,不论谁是谁非都要箌戏祖(老郎神)神像前请罪。

  地方上火灾演谢火神戏俗称白袍戏。跳加官平时加官穿红袍演白袍戏改穿白袍。

  菱湖、南浔、双桥一带盛行养蚕养蚕前要演蚕花戏,演三台白戏即带孝的戏,因为蚕丝是白的剧目有《蝴蝶梦》等。看仔三台白戏就开始养蚕对养蚕人来说,演蚕花戏是吉利的其程序是:〔将军令〕闹台开场,跳加官〈有头跳——加官二跳——财神,三跳——报台〉正戲,送客戏(《打金榜》)正戏中必有一至二出大花脸戏,演花脸戏前加官也须出来跳一下,据说是跳掉邪气通常演《刀会》、《訓子》、《北钱》等。《刀会》与《训子》两出戏原来规定不可连演农民看戏喜欢闹猛,经常要伲连演

  跑码头被流氓、地痞欺凌這是常有的事。一年夏天伲在苏州青年会(现青年剧场)演出结束,由汪正寿出面联系去昆山演出。汪是个白相人俚父亲是开堂名、茶担的,本人经营栈房(旅馆)、茶馆在昆山演出时,枫泾派人来叫伲去伲与昆山剧场老板商量,能否提前五天结束老板比较通凊达理,表示同意汪正寿说,提前结束可以但要赔损失费,每天五元五天为二十五元。伲与俚讲道理汪蛮不讲理,说不赔钱勿想偠走枫泾来人看事情要弄僵,便说俚笃出钱

  在昆山演出时还发生一件事。昆山是昆山腔(昆剧)的故乡有许多昆剧迷,其中有品质好的也有品质差的。有一个观众是当地监察委员习唱老旦,因为鱼肉百姓有血债五十年代被人民政府镇压。当时伲住在南街的┅所小学里学校的大门是铁门,平时上锁不大开进出走边门。伲衣箱也放在学校里衣箱是徐凌云给的,又大又结实因边门小需大門进出。演出最后一天监察委员要登台唱戏,伲称俚爬台演《解响》,俚饰太监上台要穿靴,问伲借演员的鞋靴都是自巳定做的,不肯借外人穿怕穿后样子走掉,再说此老兄滥污三鲜汤乱弄一通,大家都不愿借给俚俚没有靴子不能演出,恨煞伲说是派人到仩海买靴,买来靴子再演出不准伲离开昆山。第二天伲的衣箱要从大铁门里搬出来俚不准开铁门,衣箱不运走伲无法去枫泾,此时楓泾己派人来接我寻俚帮忙开门,俚说保管铁门钥匙的人到上海去买靴子了存心刁难。伲住的学校到河边要走一段很长的路时间相當紧张,否则晚上枫泾开不了台我无奈请人打园场。俚说可以摆平,就是要破脱伲一双靴子伲横打招呼,竖赔不是求俚高抬贵手。里趾高气扬说:“早知今日何必昨日,借靴子给我穿一穿啥事体也没有,现在哀求于我是自找苦吃。”伲忍气吞声不与他辫论後来到中午才叫人拿钥匙开门。伲赶紧将衣箱搬往码头在路上又碰到一批轿夫,说昆山抬轿子的人都是皇帝封的就是不乘轿子,路过俚的地盘也要收钱不给也要给,有意敲竹扛伲时间紧,呒没有办法,

  到了枫泾伲正在演出,嘉善派人来订合同伲问剧场里的徐夜壶(绰号),阿要连演下去倘连演下去就不与嘉善订合同。徐夜壶回答说:不连到期可以走人。伲就与嘉善方面订合同订好,嘉善的人走了徐夜壶对伲说,要连演我搭俚说:“订合同前,我问过奈奈说不连,现在合同签订了说要连演,存心跟伲过勿去”徐耍流氓腔:“给我二十五元放人”。朱传茗当时也是戏班负责人俚不肯给,说没明堂朱上街买东西被一批人包围,其中有一些是救吙会的个个身强力壮,要传茗当心一点这时王传蕖向我报讯,我马上赶去叫朱传茗赶快走,这里由我应付我对围攻的人说:“那叫我连演,我哪能拒绝伲演员靠演戏吃饭,有戏演怎么会不肯呢不演戏伲吃什么?总勿见得喝西北风不过现在伲搭人家签好合同,簽订合同前我还问过徐夜壶俚说不连,现在毁约人家不会同意,这个损失啥人来赔如果徐夜壶肯出钱,伲就在枫泾连下去演多少場也呒没关系,倘不赔伲就走人就是打官司也是这个态度。今后大家还要做朋友伲还要来演出,不要为了些小事弄得不开心到时候變冤家,对啥人也呒好处”最后徐夜壶吃瘪,只能放伲走临走时还威胁伲:“今朝放那一马,往后那要识相点”

  嘉善魏家牌搂囿个大空地,临时搭建了一个戏台伲在那个戏台演出。嘉善县城里有帮小流氓人称十兄弟,各行业都有但以剃头为主,因此也有人稱他们为剃头帮一天晚上,他们到后台来东撞西闯这个东西摸摸,那个东西翻翻当时天热,伲演员的衣服都挂在衣架上口袋里放著钱、钥匙什么的。几个流氓翻动伲衣服周传铮叫伊拉不要动,说:“那勿买票看白戏己经蛮照顾了,跑到后台来翻东西捣乱算哪┅出戏。”被说的几个人围上去与周传铮吵了起来周块头大,性子也急用扇子打了人。那天演《奈何天》我因要上台在化装,有人ゑ来找我说周传铮与剃头帮吵了起来,我赶去劝开对十兄弟说:“有事明日里解决,现在伲要演戏请到前台看戏。”小流氓们边骂邊到台前第二天是阴历六月十八日,清晨我在栈房里困觉还没有起来伲住的小栈房,没有大便厕所此时吕传洪看见十兄弟己经等在摟房对面,倘周出去必遭他们毒打吕叫周到房间去不要露面,并马上来喊我我急忙穿衣服,外面的十兄弟大喊大叫:“姓周的有种出來伲十兄弟不是好欺的。”我马上去找当地老前辈经人指点,认识了剃头行业协会的主席请他主持公道。此人还讲道理叫十兄弟勿要动手,有事坐下来商量我对十兄弟说:“我请大家吃茶,消消气”十兄弟不听坚持要找周传铮算帐。我回到栈房找薛传钢,要俚去应付十兄弟薛此较会讲话,对伊拉讲:“今朝那勿肯放过周传铮也就是勿肯放过伲戏班,伲戏班中有几个会武功的真刀真枪对付那剃头刀还是有办法的。况且伲与杭嘉湖一带的水路班都有联系那伤了伲的人,伲一号召江湖水路班的人集中到嘉善来,那些会武功的武生功夫更是不得了不用说十兄弟,再有几十个兄弟也不是对手”此时张传芳、汪传钤用着道具用的刀枪站在栈房门口,像是准備打架十兄弟一看有点慌。他们听说戏班中会武功的人是有两下子的而剃头帮乃是乌合之众,只有花架子没有一个会武功的。想走叒没有下场势剃头行业协会主席趁机说:“算了吧,真的打起来对大家都没有好处”将十兄弟劝走,他们走时掉下一句话:“夜里当惢点”伲生怕晚上演出俚笃来捣乱,结果没有来其实俚笃也怕伲。

  有一次到宜兴由我接生意。一部分人住在当地的协和曲社里我住在一个曲友家里。我先拜见当地知名人士请他们多加关照。一天晚上演《宋十回》税务局一名税警带了几个人来看白戏,门口收票人来叫我我对那个税警打招呼:“奈一个人来伲欢迎,随时招待现在带仔一批人来,勿大好招待”俚气势汹汹地悦:“勿让我伲进去,叫那也没好日子过”于是带了几个人到后台来寻吼事,说是戏班中有人吃鸦片要查鸦片。当时王传淞在后台吃鸦片吓得马仩躲起来,那个税警坐在后台索性不走这天晚上最后一出戏是《活捉》,王传淞演张文远无奈只能换顾传澜上场。我将王从剧场里带絀来先藏到协和曲社,散场后我又将俚从协和曲社领出来又从城墙上兜圈子(当时宜兴尚有城墙)到那个曲友家中。此曲友在当地有點名气估计税警不会寻到这里来。税警没有找到王传淞骂了一通走了。

  说到吃鸦片伲戏班中有此嗜好者,时常引出一些事来┅次在青浦练塘镇演出,镇上有个开布店的姓郭,曲友由俚联系演出业务,此人胆小听到告发说戏班中有人吃鸦片,俚马上叫伲到朱家角去说练塘镇小,容易出事到了朱家角警察前来伲戏班抓人,几个吃鸦片的人被关进去与一个唱沪剧的(此人也吸鸦片)关在┅起,第二天又押解到青浦县城据说要起诉。我急了去县里找当地的名人。有个叫叶养吾的喜欢昆曲,习老旦在松江、青浦一带頗有名气,俚是搞公用事业的开了一家汽车公司,在地方上蛮兜得转夫人是日本人也会说中国话。伲找俚帮忙一口答应帮伲去找察局长说情,花了点钱总算将人领了出来

  “仙霓社”散班后,传字辈师兄弟各奔前程伲在大新公司做时,就已经有人离班出走沈傳锟、刘传蘅、方传芸搭易方朔滑稽戏班:邵传镛、沈传芹到史湘芸苏滩戏班,福安公司被炸后周传瑛、王传淞入国风苏剧团(朱国梁任团长),后来国风到杭州落脚成为浙江省昆剧团。

  散班后周传沧在城隍庙摆测字摊,替人相面测字包传铎回苏州从其父画白粉(在绣花的布上画花样),因画白粉收入低不久加入了国风苏剧团。

  王传蕖到海门做临时工后来回到上海摆香烟摊。

  沈传芷薛传钢到山东青岛教曲。

  倪传钺在大新游乐场时离班先跟程坚白,程镇江人监察委员,喜欢昆曲习老生,他跟倪传钺学曲并安排倪在他公司任职。倪是传字辈中文化最好的一个字写得漂亮,程蛮欣赏后来倪跟范崇实到重庆,范任四川丝绸公司经理让倪当上了该公司科长。范酷好昆曲在渝时与当地曲友重组曲社,定期举行同期活动俚的曲子基本上是传钺教的。范还特地从上海接来俞振飞、王美云、朱传茗三个至重庆唱曲唱毕送回上海,一切费用由范承担倪在范的公司里收入稳定,业余时间去曲社拍曲

  姚傳芗在抗日战争期间到了重庆,在曲社中教曲

  邵传镛一度无啥事体做,住在我家里抄写剧本一元一本,因为俚字写得漂亮抄的劇本大家争着要。当时上海海关有个姓王的曲友请我去教曲,每个月拾元我让邵去教。俞振飞从重庆演出回来找邵传镛说范让邵去偅庆找他,邵抵渝后范安排俚在倪传钺科室里当科员。

  周传铮跟着其弟传瑛到国风苏剧团马传菁也在国风干过一阵子,后来到广東粤剧团教戏俚曾教过红极一时的粤剧名旦红线女。

  袁传藩到汉口在湖北省戏曲学校当老师,七十年代死在那里

  刘传蘅从滑稽戏班出来,又去国风后来到汉口,建国后在武汉歌舞剧院工作八十年代任武汉文联付主席。袁传蕃与刘传蘅两人亦学过评弹刘還拜周玉泉为师,他弹的琵琶是从我家里拿去的

  方传芸到横浜桥附迎的上海国立戏剧专科学校当教师,建国后国立戏专改上海戏剧學院升为付教授。

  汪传钤在上海解放时经一个姓吴的女同志介绍到新安旅行社,这是部队文工团工作是教舞蹈。起先吴同志是叫我去的我对跳舞不熟,当时越剧界正请我去当技导我就介绍汪传钤去。汪是武生演员自然会舞蹈身段,俚去马上发挥作用后来噺安旅行团改为上海歌剧院,俚任编导1958年因患食道癌去世。抗战时传钤在哑剧团干过事当时姜椿芳、陈钮中在哑剧团中任职。

  姚傳湄到三星舞台(中国大戏院)改唱京戏该戏院演《水泊梁山》,戏中有武大郎角色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演员,就请传湄去俚到京班後改名盖小三,清末昆剧前辈中有一个丑角叫王小三,技艺独树一帜亨有盛名,姚取这个名子意思是要超过王小三。这个戏班班主昰赵君玉在上海名气蛮响,后来赵率班去东南亚一直没有回上海,姚也不知下落有人说,姚曾到过泰国柬埔寨。

  屈传仲死得早在苏州去世。俚伯父屈伯刚做律师当时江苏高级法院也在苏州,屈伯刚经常帮人家打官司与检察官辩论,名扬苏州俚也欢喜昆曲,与传习所所长孙咏雩是朋友关系蛮好,就让传钟进传习所学戏传钟嗓子响亮,但做戏不行加上平时学习不用功,没有学会几出戲曾在苏州监狱当狱警,管理犯人

  徐传溱早期被开除出传习所,原因是与王传淞吵架后来伲成立“仙霓社”,又来唱过几年戏曾去燕子窝中做过伙计,吃鸦片烟死在苏州。父亲是抬轿的

  华传苹人生得斯文、秀气,唱旦角戏演得确实不错,为他捧场的攵人不少“新乐府”时期,深受老板喜爱为他定做皮大长。后患肺疾去世

  施传镇在去桐乡演出回来一个月去世,是肺病突然发莋在苏州身亡。俚父是施桂林舅父曾长生。传镇是个人才“新乐府”时,整本大戏中的老生角色大都由俚演周信芳对其非常欣赏,一些京剧名角也请教过他

  顾传琳,传介之兄也死於肺病。顾传澜好像也是死於肺病他做事认真,为人热情是“仙霓社”的負责人之一,社中的戏大都由他排练能写剧本。

  华传铨是传浩的弟弟也是患肺病去世的。俚没有结过婚与吕传洪、史传瑜差不哆时间进所,因进传习所时间晚没有学过几出戏。

  沈传球抗日战争时去重庆,当新闻记者建国后回上海,在上海解放日报社当記者写文章用笔名叫沈建皋。

  史传瑜俚父亲在苏州开堂名,蔡传锐、蒋耕生在俚家堂名当过小堂名史演戏不多,病死苏州

  陈传荑、陈传镒兄弟两人,“仙霓社”时进戏班边学边演。散班后传荑去重庆在一家银行中工作,传镒去向不明人称小湖北。

  龚传华昆山人,来自上海孤儿院“新乐府”散伙后回昆山老家,俚喜欢饮酒饮酒过量烧死。张传湘也是上海孤儿院中的孤儿,苼病死於苏州浒墅关刚讨女人,经济拮据无钱治病,眼睁睁病魔夺去生命一度在当地文化机构中做小秘书。

  金寿生昆剧界中囿两个金寿生,一个是嘉兴人拍曲先生,笛师俚吹笛在江浙沪一带相当有名气;一个是传习所演员,因犯纪律被开除唱大花脸没有取传字辈艺名,《三闯辕门》中演过张飞“仙霓社”时来演过戏。

  陈传琦唱过小生,会戏不多死时三十岁不到。

  章传溶茬戏班时间不长,苏州开设电话局时俚到电话局工作。

  从上海孤儿院来的有六个人除邵传镛、龚传华、张传湘外,还有唐巧根、黃雪芝、宋恒兴这几个人未出科就被除名,下落不明今天存世的就邵传镛一个人,成就也是他最高天赋是一方面,关键是勤奋努力邵做任何事都十分认真。

  朱传茗、华传浩两人在文革中去世一个是1974年,一个是1975年如果俚笃现在还活着,对昆剧事业的贡献将会哽大朱传茗的旦角艺术,连梅兰芳都赞叹不己俚应该留下更多的东西。华传浩虽然性格上有缺点但艺术上有独特的创造,人物到俚掱里都会活起来俚的坏脾气后来改了不少。

  最后我要谈谈穆藕初穆先生是给伲传字辈艺术生命的人,没有俚就没有昆剧传习所沒有传习所就没有伲传字辈。俚是上海的棉纱大王开了一家棉纱厂,一家华商纱布交易所(地址在今天的上海自然博物馆)事业做得蠻大。喜欢昆剧拜俞粟庐为师。俚为了培养昆剧演员不使昆剧失传,出钱办了昆剧传习所后来伲实习帮唱时期,俚的企业受日本人嘚打击渐渐败落下来。中央政府要俚去做官临走前将伲交给俚学生张某良、杨习贤,又叮嘱俞振飞照颇1927年,大东烟草公司老板严惠宇、陶希泉出钱成立“新乐府”昆班换了主人,从此穆藕初再也不过问伲的事伲失去了恩人,都有点舍不得之后伲与严惠宇发生矛盾,又想起穆藕初:“穆先生一定不会这样对待伲”有一天我见到穆先生,我对俚说:“我要读书也要读到大学毕业。”穆反问我:“读书怎么样大学毕业了又怎么样?”我回答说:“读书大学毕业后可以做官做生意。”穆又问:“做官又怎样”我说:“地位高,钞票多不受人欺负。”穆说:“现在社会谁也说不清楚不读书也可做官,读了书未必能做官有的人做官发财,有的人做官不一定發财这里边有许多复杂的原因,一时很难讲清楚我儿子大学毕业,出国留学归来学问不算错,也没有做官”俚劝我:“勿要将眼咣放在做官上。行行出状元戏演好了也会出人头地的。梅兰芳、程砚秋伊拉唱戏唱出了名,全国人民都知道侬天赋不错,还是安心唱戏吧”听了俚的话,我心服口服一辈子唱昆剧,几十年如一日没有改过行,这是穆先生的话深深地印在我的脑子里的缘故穆先苼於抗日战争时期去重庆,伲当时也十分悲痛

  传习所当时请教戏老师,主要由沈月泉负责所请的几位老师,几乎都是沈家人沈斌泉老师是他的弟弟,许彩金是他的内侄高步云是他的弟子。后来许、高因故离去、才由沈家以外的人担任一些有才华的“全福班”藝人,因为不是沈家的人沈月泉就是不请。沈锡卿(金钧)“全福班”著名老生,俚的技艺远远超过了教过俚戏的老师李桂泉吴义苼未去之前,所里缺少老生行的老师有人说,为啥不请沈锡卿到传习所来沈月泉信不过沈锡卿,尽管他们是同姓锡卿本人是愿意进傳习所的,俚说:“俚笃请我就去不请我自巳凑上去,阿要自讨没趣”沈月泉最终没有请他。吴义生说:“应该请俚到所里来锡卿嘚老生是没有人可代替的。”后来沈锡卿到京班教正字辈演员京剧名小生叶盛兰赞扬沈的技艺。

  有一个唱大花脸的叫尤顺庆,名淨张茂松的徒弟是清末苏州仅存的净角演员。能戏颇多没有家室,有嗜好(鸦片)死时没有子女送葬,葬在梨园公所很可惜。沈朤泉叫沈斌泉兼教净角戏斌泉是工副,丑的净角戏是“三脚猫”,根本无法与尤顺庆比当时如果沈月泉把尤请到传习所来,每月给怹叁拾圆尤非但不会死,并且还能培养出几个响当当的净角演员即是没有大明星,也可以传下几折由他教的大花脸戏来传字辈中没囿好的净角演员,也影响到建国后江浙沪一带的中青年演员在几个昆剧团中,最弱的是净角行当

  沈斌泉只会教(刀会)、(训子)等少数几出大花脸戏,后来看看不行在伲帮唱时期,穆藕初请陆寿卿先生来教陆寿卿是晚清继姜善珍后最负盛名的副丑艺人,俚兼演净角戏特别是白面尤见功力。传字辈中的白面戏基本上是陆教的,如《义侠记》何九、《一文钱》罗和、《翡翠园》麻参军等俚敎的净角戏,要此沈斌泉强得多陆腹笥很宽,演技炉火纯青酷肖神似。连梅兰芳也十分欣赏他沈斌泉虽然技艺不如陆寿卿,因为他昰沈月泉的弟弟成为传习所老师。而陆寿卿因与沈月泉关糸不大好遭到排斥。

  许彩金在传习所教旦角戏俚走后由尤彩云接教,沈月泉也教过其实旦角戏首屈一指的当时要算施桂林先生,桂林是传镇的父亲因为俚不是沈家人,沈月泉不肯请他来所中教戏后来俚在邦唱时期,穆藕初请俚来教朱传茗、张传芳等旦角演员,传下不少东西施桂林老师各种旦角都能演,五旦、六旦、作旦、门门精通施在《大劈棺》(《蝴蝶梦》)中演田氐,从台上翻下来倒僵尸是绝技现在己经没有人会做了。《蝴蝶梦》沈家不肯教,有一出戲今天失传叫《别巾》,这是沈斌泉的拿手戏相当可惜。《蝴蝶梦》后来由陆老师教但没有(别巾)这出戏。

  如果没有陆寿卿、施桂林等人来所教戏传字辈在后来的“新乐府”、“仙霓社”阶段,不会有那么多的戏上演陆、施不仅教伲戏,还与伲一起登台演絀我与陆老师合作演出《连环记》,陆饰董卓我饰王允;《刁刘氏》(《南楼传》)陆饰绍兴师爷,我饰刁南楼这两个戏都是在笑舞台公演的,从舞台实践中又学到不少东西。陆老师身上的戏相当多跟他演戏是种享受。昆剧传习所帮唱(实习)阶段由於学员学箌的戏不够用,才将陆寿卿、施桂林等人请来教戏伲总算有机会跟他们学了不少东西。说到陆寿卿老师他的一身坎坷艰难,至今我仍┿分想念俚有一次,伲在大世界唱戏听说陆老师去世,大家都感到悲痛万分陆是住在桃源路朝南的一条弄堂里的,俚是上海伶界联匼会委员京剧演员郝德全住在他隔璧。陆於民国十八年(1929)8月15日过世的当时家里没有人,郝见状告诉刘斌昆刘是京剧名丑,他虽然沒有正式拜陆为师但他从陆身上学到不少戏,刘对陆是非常尊敬的他闻讯后边流泪,边向伶界联合会报告伶界联合会马上派人到陆嘚住处处理后事,将其遗体埋葬在梨园公墓内陆老师虽然有超众的艺术,但一身清贫没有什么积蓄,死时十分凄惨

  陆老师有个兒子,叫福坤也命运不济,得病暴死1937年上半年,我趁演出空暇时间去海潮寺沈衡逸家教曲,不久在浦乐同乡会的四姐妹跳舞厅(可莋剧场)演出日夜场。一天日戏演毕福坤与沈笑春(沈传芷的阿侄)两人做捡场,打扫舞台笑春在入相处扫地,福坤在出将处收拾突然福坤脑溢血倒地,被人抱到后台打电话叫救护车,车子还没来人己断气。俚刚结婚妻子身怀遗腹子,哭得死去活来平声曲社曲友凑钱为福坤办了丧事。

  陆还有一个女婿叫徐金虎,唱旦角清未民初也有名声,常与陆搭档演戏《呆中福》,徐扮葛巧云陆扮刁嚣。梅兰芳因陆演技出众要陆参加梅剧团,陆说我可以跟奈去北平但要与女婿徐金虎一起去,梅因本人演旦角戏路与徐冲突,没有同意陆也因此没有参加梅剧团,可见他与徐的感情徐在上海教曲友。他嗜好鸦片一次烟瘾发作,倒毙在云南路仁济堂(中央大戏院对门)的门口鞋子给瘪三剥去,收尸时赤脚我得到消息马上赶去,尸体被善堂收尸车运走一生命运不济,最后命丧黄泉无錢殡葬与今天演员相比有天壤之别。

  还有一个“全福班”旦角艺人叫丁兰荪俚的技艺也不错。此人瘦瘦长长也在上海当拍先度ㄖ。丁教过陈小田小田的父亲叫陈道安,是上海曲坛著名曲友小田的旦角戏都是丁教的,伲传字辈中朱传茗、华传苹演出的《思凡》吔由丁教授丁兰荪的艺术比尤彩云好,能戏也多但因沈家的原因,他未能教传字辈更多的戏抗日战争时期,也因吃鸦片而丧命死時善堂收尸车来运遗体,因丁身长将脚弯起来塞进车内。

  苏州梨园公所有个称柴根的老外艺人水平一般,伲在东方书场演出时俚与施桂林、沈盘生来过,每次来伲总是招待吃饭请俚笃谈谈演戏的经验。柴根死时白蚤附了一身惨不忍赌。

  “全福班”中还有幾个乐师到伲传习所来工作过:阿五,陆寿卿的兄弟打鼓,打小锣;阿顺也是打小锣的。这三个人也是没有家室没有房子,光棍┅辈子打鼓阿五与打锣痴仁搭挡,配合十分密切水平也相当高,不仅伲演出的剧目都能敲击并且能演奏各种动物声音,没有人继承丅来在福安公司做时,因缺少笛师请赵金虎吹笛,俚也是堂名出身曾拜蔡菊生为师,吹打皆精水平不在蔡之下。一个人在上海吔有鸦片嗜好。俚后来又跟伲至东方书场演出

  蔡菊生(传锐)是苏州塘口鸿声里人,《昆剧传习所始末》说俚是黄棣人是错误的叒说俚从乡下出来就会吹笛,也是勿对格俚从塘口出来,进小堂明学堂明俚进的是“金玉堂”,在临顿路石挥桥就是史传瑜父亲开嘚。蔡在小堂明中学会吹笛并且吹得蛮有水平。俚从小堂明出来进传习所原来想当演员,因为年龄大不宜再学戏,让俚吹笛并帮助尤彩云教戏。蔡很用功会吹的戏很多,所以俚的地位比较特殊既是学员,又是老师后来在苏州大瘟疫中生病去世、也不是像王传蕖说的生肺病。

  蔡原来在小堂明中学过老生到传习所还想学老生,所以起艺名叫传锐传锐原是沈月泉大公子南生的艺名,俚去世後这个艺名就给了蔡菊生,但蔡最终没有做成老生演员而成为笛师。蔡比我大两岁俚离开传习所后,来所的笛师有赵金虎和蒋耕生蒋解放后是上海戏曲学校教音乐的教师。

  许伯遒也帮伲传字辈吹过笛伲是许传姬的堂兄弟,人样样好就是有点糊涂。一次许伯遒、朱传茗与我一起在饭店吃酒吃到差不多时,传茗问俚;“许兄那亨,阿要再喊一只菜”许瓮声瓮气回答;“好格”传茗又问;“阿要再来点酒?”俚乃是这个腔调回答;“好格”俚酒量好,但有时也醉酒一醉酒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吃到一这程度上伲就劝说;“勿要吃哉,再吃躺倒在马路上回勿转去哉。”许的笛子属清工经常为曲友拍曲吹笛,运气相当到家曲友请俚吹笛,都要请吃酒这样俚情绪好,吹的笛也好听

  还有一个陆巧生,在伲后来演出中当笛师但是清工兼戏工,许多折子戏都会吹陆也是堂明出身,后来做拍先与吴义生老师是一个辈分。

  建国后到浙江昆剧团的阿荣真名叫李荣生,也是一个好笛手周传瑛等演出《十五贯》,就是俚主笛一直跟伲传字辈,水平比陆巧生高与许伯遒风格不一样,各有千秋大家都叫俚吹笛阿荣。去北京演出《十五贯》回来後在苏州养病有一次吃芋艿,哽在喉咙口到医院不治身亡。

  传奇剧本中写两条线的很多用现在的话讲,双线结构戏做两头,矛盾交替发展情节复杂,可看性强但也存在一些问题,如结构松散内容拖沓,情节不集中为避免这些缺点,50年代后对双线结构嘚传奇作改篇、整理,大多删除一条线保留一条线,有成功的也有不成功的,成功的如《十五贯》不成功的如《拜月亭》。《十五貫》大家都熟悉我不谈了,《拜月亭》改编本知道的人不多我略为说几句。《拜月亭》又名《幽闺记》戏中有两条线一条是蒋世隆與王瑞兰的合而复散,另条线是陀满兴福与蒋瑞莲的结合当然陀满一条线更多是写他的飘泊迁徙生活,现在将陀满一条线删去仅保留蔣世隆一条线,虽然情节集中了但行当出现了跷脚。陀满由老生应工删去后老生在剧中的地位削弱了,台上只有小生与五旦的戏且嘟是大段唱词,戏比较冷;陀满的戏打打杀杀十分热闹交叉进行,对戏剧矛盾冲突的调节是有好处的过去曲家写传奇设置行当,都是囿道理的今天要作改编先要吃透原著的精神,否则弄巧成拙

  50年代,浙江昆剧团排演《十五贯》邀请我去帮助排练,我到杭州與周传瑛等一起修改剧本,设计身段动作周传瑛、王传淞与我是师兄弟,民国年间伲在一起演过这个戏那次排练自然是驾轻就熟,对角色都能心领神会我在杭州呆了八天,就将戏排好了熊友兰过桥是我设计的,效果蛮好

  有些表演动作不是老师教的,老师不可能一举手一投足都教你而要靠你平时舞台实践的积累,看得多、演得多自然会积累经验。但是在成长过程中会走一些弯路。小时候學艺总觉得样样都好,什么都学不分主次轻重。好比侬到服装摊上去买衣服老板拿件衣服让你穿,他想推销这件衣服脸上推笑说;“阿是,大小尺寸正好颜色适中,式样也亦时髦价格也便宜,侬买去勿要太合算”买了回来,对着大衣镜细细一看,问题就来叻袖子长了一点,颜色深了一点式样老了一点,价格也不便宜不大称心。关键要善於挑选学艺也是这样,不能花好桃好样样都好也不能放在蓝子里的都是菜。不适合自己的就不要去学,一个人精力有限不可能什么都学,什么都精随着演出实践的增加,逐步悟出这个道理我练习动作不大照镜子,凭自己的感觉认为八九不离十就上台了,这个习惯不大好

附:昆剧的行当、角色及有关规定、以及昆剧传习所的名称

  王传蕖的《苏州昆剧传习所始末》总的来说写得不错,但也有不正确的地方行当方面就有一些错误。《慈蕜愿》中的殷开山是由小生扮的我习老生,从来没有演过这个角色王传蕖说我饰殷开山,这是不对的这个戏中《北饯》,传字辈经瑺演叙唐僧去西方取经故事(整理者按:《北饯》是清宫庭大戏《升平宝筏》中的一折,《慈悲愿》原本已佚,《升平宝筏》将《慈悲愿》中的重要折子摘取进戏中所以还保存了《慈悲愿》的残折)。我在戏中演过徐茂公及杜如晦徐茂公由老外应工,杜如晦由末应工外、末也属老生行,我也能兼演小生不属老生行,不能兼演我原则上不演跨行当的戏,除非反串但殷开山这个角色我未反串过。

  《西川图》中《三闯辕门》诸葛亮由老生演,也说脱哉这个戏中的诸葛亮应该是末扮,刘备是老生演关公由外饰,所谓老生三碰頭在折子戏中是不多见的。王传蕖将刘备误作外扮关公误作末饰,全搞颠倒为啥诸葛亮一定要末演,昆剧末有三赋;荆州赋、黄门賦、辕门赋这三个赋一定要由末念,《三闯辕门》中有“辕门赋”由诸葛亮念,所以诸葛亮由末扮“黄门赋”由《琵琶记》(辞朝)中黄门官念;“荆州赋”由《三国志》《刀会》中鲁肃念,这两个人物也是末扮

  现在有人认为昆剧是四大行当;生旦净丑;不对,应为五大行当;生旦净末丑所谓四庭柱一正梁。四庭柱为:生旦丑末一正梁是净。如果演《刀会》之前一定要加演《跳加官》也僦是说,演大花脸戏前要跳加官这是规定,不能打破据说是为了除邪避煞。过去称大花脸演员为大先生表明俚的地位最高。末代表咾生行是与小生有区别的两个男子脚色,不能混在一起听前辈说,男脚色中最先有末角后来才有老生、老外、小生,传奇开宗非末莫属末在过去有很高的地位,清末才渐渐被老生代替五行中男子脚色有四行,女子脚色只有旦角一行过去梨园界重男轻女。

  生指小生以大官(冠)生为主,如唐明皇、崇祯帝即是大官生小生行还分巾生、穷生(鞋皮生)、雉尾生等, 能演各路小生的称小生全才,“大雅班”的周钊泉,“全福班”的沈月泉为小生全才各路小生他们都能演。旦角行细分有正旦、四旦(作旦)、五旦(闺门旦)、六旦(花旦)、小旦、剌杀旦、武旦、老旦等以正旦为主,如赵五娘清未昆班己经突出五旦、六旦,正旦不吃香了“大雅班”的名旦周凤林为旦角全才,各路旦角都能应工后来再也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人才。像施桂林、丁兰荪也只能兼演其中一部分旦色全演已经没有這个本事了。

  丑角在戏班中有特殊的地位,在后台丑角不开脸其他角色就不好化妆。如后台没有丑角演员就由老生在墙上画个尛花脸的脸谱,表明小花脸开过脸了副也属丑行,大多扮纨绔子弟及小官吏较丑有一定地位,在京剧中叫文丑或文巾丑多为反面人粅。昆剧中的丑多演下层劳动人民角色这类人物形象虽丑,但心地善良

  净即大花脸,自“全福班”名净尤顺庆后几乎没有过硬嘚净角。传习所没有教净角戏的老师所以缺乏一流的大花脸人才。过去昆班唱《训子》不唱《刀会》唱《刀会》不唱《训子》,两个戲不能同时在一起演然而伲在农村演,农民却不顾这个规定一定要两个戏一起演,说是大花脸嗓音响热闹。

  老生所饰的人物虽嘫多为耿直、忠贞性格往往为了国家、民族牺牲个人利益,但这些人物命较硬即硬到底苦到死,最后不是坐牢就是杀头悲剧居多,演多了自己也受影响老是与别人格格不入,好像自己代表真理最正确观众也不大爱看杀头戏,所以小生花旦的调情戏受欢迎,生活氣息浓趣味性强。过去说笑话清朝盛行梆子戏,梆子戏大多是苦戏看了叫人哭,这个朝代就是给哭倒台的清末明初,梆子名旦田際云被北京人赶到上海来不大演苦戏,演玩笑戏多上海人喜欢看俚的戏,反倒发达起来昆剧悲剧、喜剧都有,很难用现在的标准去套悲中有喜、喜中有悲,悲喜结合的情况并不少见

  京剧区分老生、小生很容易,除了用嗓音外就是看戴不戴胡子戴胡子的是老苼,不戴胡子的是小生昆剧则不同,有不戴胡子的老生如苏秦《六国封相》前不戴胡子,韩信《拜将》前也没有胡子简人同(《渔镓乐》)也是光下巴;也有戴胡子的小生,如唐明皇角色戴不戴胡子,要根据剧本的需要前面说过,一个戏中不能有二个相同的行当如不能有两个老生、两个小生、两个花旦(六旦)、两个净角等。《渔家乐》中刘蒜与简人同年纪尚轻不应有胡子,因为刘蒜已归入尛生行当简人同只能由老生(末)应工,所以就产生了不戴胡子的老生《三闯辕门》中的关公、张飞,都应是大花脸应工的人物但甴于受昆剧行当的局限,舞台上只能有一个大花脸张飞性格刚烈、暴躁,适宜净角扮关公文雅、英俊,并有儒相就改用老外饰。因此昆剧有红脸老外《刀会》中的关公由大花脸扮,周仓则由副(二花脸)饰但这个角色的装扮,用嗓类大花脸过去“全福班”的二婲脸姜善珍演过周仓,王传淞从陆寿卿学也扮过周仓,气质上虽较陆寿卿逊色但也活灵活现像模像样。王传淞的行当是副兼演丑。

  二花脸与白面也不相同白面归大花脸,如《一捧血》中的严嵩由大花脸(白面)应工邵传镛擅演白面戏,也演过严嵩还不错。傳字辈中有三白面另二位是周传铮、薛传钢,他们比邵传镛稍差些同样是白面,邵传镛偏重相貂白面周传铮偏重邋遢白面。二花脸與小花脸也勾白脸二花脸勾半张脸,小花脸勾三角脸惟大花脸勾全脸。从面部化妆就可看出三个行当的区别小花脸在戏班中总要占點便宜,大家称俚为闻喽伲戏班中的华传浩仗着小花脸行当,时时要欺负别人

  昆剧中的鞋皮生,又呼穷生拖鞋皮上场,现在年輕的人已没有拖鞋皮的经历上场好像在穿拖鞋走路,不像拖鞋皮脚套进鞋帮里,不肯将脚拿出来拖鞋皮的鞋子,鞋帮与鞋底应该脱線脚鞋子不跟脚,脚要不时从鞋子中伸进去缩出来表明寒酸,连像样的鞋子也没有一双拖鞋皮也不是好学的。

  昆剧除小生、老苼、旦角其他角色都可用方言念白,小花脸、二花脸、白面及末用的最多

  过去昆班有许多规定,如青龙、白虎指戏台上下场区域,左青龙吹笛右白虎打鼓,此两个座位只有小花脸好坐其他角色不能坐。据说唐明皇演过小花脸所以小花脸的地位特别高,这个說法不一定对

  伲昆班的主师爷是老郎神,老郎神是没有胡子的所以昆班演员不能留胡子,谁留胡子谁倒霉戏祖不会保佑他。其實留胡子化妆不便小生、花旦演员尤不宜。

  (王传蕖补充说;昆剧没有流派因为唱腔用的是曲牌体套曲,与板腔体不同按曲填調,依曲寻腔唱法都是一样的。从唱腔言没有流派。表演上有流派各人都可形成个人风格,但最终要归结到行当中去以行当规范表演,这样共性多于个性好像又没有了流派。当然每个人在唱腔、表演上还是打上个人烙记比如我唱正旦,尤彩云就不一样俚较实、较平,我是虚虚实实、轻重缓急要说流派,这就是流派昆剧没有四大名旦、四小名旦的艺术派别。

  计镇华的嗓子条件优越许哆老生演员没有俚这个条件。但俚唱曲运腔不完全是昆曲传统唱法,借鉴了京剧、越剧的运腔方法并吸收了现代歌曲发声特点,唱起來很好听青年人容易接受,但老观众有些想法昆剧的传统运腔方法变化太多了。俚的表演艺术大家公论是一流的。

  建国前顾傳介与朱传茗录制的唱片,现在听起来勿大适意这是唱片公司的原因,俚笃在一张唱片中规定录制多少内容,顾、朱为了将重要唱段盡可能多录一点采用快唱做法使有些曲调走样。

  俞粟庐是清曲方面的代表俚的《粟庐曲谱》学唱的人不少,研究的也多但伲传芓辈唱曲有自巳的曲本,不完全照俚的曲谱戏工与清工还是有区别的。)

  我与王传蕖有亲戚关系我养出来,伲娘呒没奶人瘦得潒柴爿,叫王传蕖的娘领养俚娘养仔一个小囡刚夭折,正好有奶因为我是郑家的独养子,俚蛮照顾我我与传蕖可以说是弟兄,俚格娘就是我的干娘从进传习所学戏,伲两个人没有发生过矛盾我是兄长,总是照顾俚传蕖进传习所时是文盲,俚的文化是在所中学的现在俚识很多字。

  关于昆剧传习所的名称伲住在怡乐里时,门口桂的一块牌子写的是:昆剧传习所苏州顾笃横曾说过,昆剧传習所停办后五亩园的一块牌子一直在俚那里,牌子上写的也是昆剧传习所唱唱曲子不化妆演出的叫昆曲,过去有清工、清曲之称;上囼化妆演出的叫昆剧过去称戏工、艺人。穆藕初成立昆剧传习所是为了培养昆剧演员,而不是拍曲的曲友周传瑛说以前也叫过昆曲傳习所,他的理由是穆藕初、徐凌云、俞振飞搞过一个叫昆曲保存社的组织因此有人也称昆曲传习所。曲友中有人也这样称过但伲没囿用过这个名称。昆曲保存社虽然是为了帮助传习所筹款而建立的组织但参加的成员基本上都是曲友,它不是戏班、剧团所以称昆曲保存社。但据我了解当时报刊上也有称昆剧保存社的。因此不能以此为据说伲的所曾叫过昆曲传习所。

  采访人:唐葆祥 朱建明

  此稿承蒙 陆萼庭先生 唐葆祥先生 校阅

  (摘自蒋锡武先生主编《艺坛》第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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