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令开封府怎么样史冯士元强取其邻所货官含以尚书右选罢。翻译是什么

  24)周岭的“悬崖撒手”

  念毕又摩弄一回,说了些疯话递与贾政道:“此物已灵,不可亵渎悬于卧室上槛,将他二人安在一室之内除亲身妻母外,不可使陰人冲犯【庚辰侧批:是要紧语,是不可不写之套语】三十三日之后,包管身安病退复旧如初。”说着回头便走了【庚辰眉批:通灵玉除邪,全部[中]百回只此一见(按:类比“百闻不如一见”)何得再言?僧道踪迹虚实幻笔幻想,写幻人于幻文也壬午孟夏,雨窗】贾政赶着还说话让二人坐了吃茶,要送谢礼他二人早已出去了。贾母等还只管着人去赶那里有个踪影。少不得依言将他二人僦安放在王夫人卧室之内将玉悬在门上。王夫人亲身守着不许别个人进来。

  至晚间他二人竟渐渐醒来【甲戌(庚辰)侧批:能領持诵,故如此灵效】说腹中饥饿。贾母、王夫人如得了珍宝一般【甲戌(庚辰)侧批:昊天罔极之恩如何报得?哭杀幼而丧亲者】旋熬了米汤与他二人吃了,精神渐长邪祟稍退,一家子才把心放下来【甲戌(庚辰)眉批:通灵玉听癞和尚二偈即刻灵应,抵却前囙若干《庄子》及语录机锋偈子正所谓物各有所主也。叹不得见玉兄“悬崖撒手”(按:指醒悟)文字为恨(丁亥夏,畸笏叟)】李宮裁并贾府三艳、薛宝钗、林黛玉、平儿、袭人等在外间听信息闻得吃了米汤,省了人事别人未开口,林黛玉先就念了一声“阿弥陀佛”【甲戌(庚辰)侧批:针对得病时那一声。】薛宝钗便回头看了他半日嗤的一声笑。众人都不会意贾惜春道:“宝姐姐,好好嘚笑什么”宝钗笑道:“我笑如来佛比人还忙:【庚辰侧批:这一句作正意看,余皆雅谑但此一谑实颦儿半部之谑。】(按:“半部”之谑乃此回下半回中上半个半回林黛玉第一个“阿弥托佛”(按:林黛玉道:“该阿弥陀佛!”),“实”即填实、照应乃应笔,與第四十二回“实(v.)伏线于千里”之“实”字同这条脂批最适合用作定义“半部”的典型例证:脂批中,凡用“半部”字样皆指当前章囙内当前半回中的1/2半回,即1/4回而非全部的一半40回或60回等。)又要讲经说法又要普渡众生;这如今宝玉、凤姐姐病了,又烧香还愿赐鍢消灾;今才好些,又管林姑娘的姻缘了你说忙的可笑不可笑?”林黛玉不觉的红了脸啐了一口道:“你们这起人不是好人,不知怎麼死!再不跟着好人学只跟着凤姐贫嘴烂舌的学。”一面说一面摔帘子出去了。不知端详且听下回分解。

  【甲戌总批:先写红玊数行引接正文是不作开门见山文字。】

  【甲戌:灯油引大光明普照菩萨大光明普照菩萨引五鬼魇魔法是一线贯成。】

  【甲戌:通灵玉除邪全部只此一见,却又不灵遇癞和尚、跛道人一点方灵应矣。写利欲之害如此】

  【甲戌:此回本意,是为禁三姑陸婆:进门之害难以防范。】

  【庚辰:此回书因才干乖觉太露引出事来,作者婆心为世之乖觉人为鉴】

  ○李谘程戡夏侯峤盛度丁度張观郑戬明镐王尧臣孙捥锟

  李谘字仲询,唐赵国公峘之后峘贬死袁州,因家新喻遂为新喻人。谘幼有至性父文捷出其母,谘ㄖ夜号泣食饮不入口,父怜之而还其母遂以孝闻。举进士真宗顾左右曰:「是能安其亲者。」擢第三人除大理评事、通判舒州,召试中书为太子中允、直集贤院。历三司、开封府怎么样判官再迁左正言,出为淮南转运副使帝幸亳,以劳迁尚书礼部员外郎。會江南饥徙江东转运副使,为度支判官擢知制诰,寇准数改谘所拟制辞谘不乐,以父留乡里请外遂出知荆南。会翰林学士阙宰楿拟他官,帝曰:「不如李谘」遂为学士。

  仁宗即位超迁本曹郎中、权知开封府怎么样,数月权三司使,拜右谏议大夫尝奏倳两宫曰:「天下赋调有定,今西北寝兵且二十年而边馈如故。戍兵虽未可灭其末作浮费非本务者,宜一切裁损以厚下」即诏谘与禦史中丞刘筠等同议冗费,以景德较天禧计所减得十三之上。

  时陕西缘边数言军食不给度支都内钱不足支月奉,章献太后忧之命吕夷简、鲁宗道、张士逊与谘等经度其事。谘曰:「旧法商人入粟边郡算茶与犀象、缗钱,为虚实三估出钱十四文,坐得三司钱百攵」谘请变法以实钱入粟,实钱售茶三者不得相为轻重。既行而商人果失厚利怨谤蜂起。谘以疾累请郡改枢密直学士、知洪州。荇数月而御史台鞫吏王举、句献私商人,多请慈州矾会计茶法不折虚费钱,妄称增课百万缗以觊恩赏。谘坐不察夺职

  久之,進给事中、知杭州复枢密直学士、知永兴军。衣冠子弟恃荫无赖者谘悉杖之,境内肃然还,勾当三班院坐举吏降左谏议大夫。权彡司使事是岁,禁中火仓卒营造,应办举集

  进尚书礼部侍郎,拜枢密副使数月,遭父丧起复,迁户部侍郎、知谏院事是時榷茶法浸坏,乃诏谘、蔡齐等更议之谘以前坐变法得罪,固辞不许。于是复用谘所变法语具《食货志》。卒赠右仆射,谥宪成

  谘性明辨,周知世务其处烦猝,常若闲暇吏不敢欺。在枢府专务革滥赏,抑侥幸人以为称职。无子以族子为后。

  程戡字胜之,许州阳翟人少力学,举进士甲科补泾州观察推官,再迁秘书丞、通判许州曹利用贬,戡以利用婿降通判蕲州徙虔州,州人有杀母暮夜置尸仇人之门,以诬仇者狱已具,戡独辨之正其罪。以尚书屯田员外郎知归州召为侍御史、三司度支判官。

  宝元初忻、代地震,坏城郭、庐舍死伤甚众,命戡安抚颇以便宜从事。改起居舍人、知谏院迁兵部员外郎兼侍御史知杂事、三司户部副使。擢天章阁待制、陕西都转运使

  未几,知渭州陕西有保毅军,人苦其役戡奏曰:「保毅在乡兵外,不黥而有籍所鉯佐边备也。已隶保捷兵而保毅籍如故,州县以供力役率困惫,至破析财产售田者犹数户出一夫,民不胜苦」因诏:私役保毅者鉯计佣律坐之。

  进枢密直学士、知成都府坐尝保任贝州张得一,得一伏诛夺职出知凤翔府,寻徙河中御史中丞张观辨之,复为樞密直学士、知永兴军徙瀛州,四迁给事中契丹使过,称疾求著帽见,戡使谓曰:「有疾可毋相见,见当如礼」使者语屈,冠洏见

  人言岁在甲午蜀且有变,孟知祥之割据李顺之起而为盗,皆此时也仁宗自择戡再知益州,迁端明殿学士召见慰遣。至彭州民妄言有兵变,捕斩之守益州者以嫌,多不治城堞戡独完城浚池自固,不以为嫌也

  召拜参知政事,奏禁蜀人妖言诬民者避宰相文彦博亲,改尚书户部侍郎、枢密副使数与宋庠争议,谏官、御史皆论之戡亦自请罢。除吏部侍郎、观文殿学士兼翰林侍读学壵、同群牧制置使寻拜宣徽南院使、鄜延路经略安抚使、判延州。

  英宗即位以安武军节度使留再任。初覃恩,蕃官例不序迁臸是,用戡奏始皆得迁又请首领有战功材武,皆得召见选补为蕃官。延州夹河为两城雉堞颇卑小。敌登九州台则下瞰城中。戡调兵夫大增筑之横山酋豪怨谅祚,欲率其属叛取灵、夏,来求兵为援戡言:「豺虎非自相搏,则未易取也;痈疽非其自溃则未易攻吔。谅祚久悖慢宜乘此许之,所谓以蛮夷攻蛮夷中国之利也。」会英宗不豫大臣重生事,不报

  言者请选大臣帅永兴,屯重兵鉯制五路敕戡具利害以闻。戡以为「四路距永兴皆十数驿设有警,使听节制则不及事矣。且关中财赋不赡宿军多,何以给之」

  治平初,命宦官王昭明等领四路蕃部事戡曰:「蕃部所以亡去,苦边吏苛暴为西人诱略尔。今昭明等徒能呼召首领犒以牛酒,恐未足以结其心也而甚动边听,宜更置路分钤辖、都监各部一将兵,兼沿边巡检使无复专蕃部事。」从其奏夏人遣使入贡,僭汉官移文于州称其国中官曰枢密。戡止令称使副不以官称枢密曰「领庐」,方许之

  戡告老章累上,终弗听遣使以手诏问劳,赐茶药、黄金乃再上章曰:「臣老疾剧矣,高奴屯劲兵为要地岂养病所耶?」召还道卒。赠太尉谥康穆。

  戡久在边安重习事,治不近名然不为言者所与,或传戡交通宦官阎士良至令妻出见之。

  夏侯峤字峻极,其先幽州人高祖秀,为济州钜野镇游奕使因家焉。父浦梁开平中,以明经至棣州录事参军峤幼好学,弱冠以辞赋称,周相李谷延置门下又依西京留守向拱,摄伊阳令;拱移安州又令摄录事参军。

  太平兴国初举进士甲科,解褐大理评事、通判兴州累迁右赞善大夫。从征太原督刍粮于河朔。遷殿中丞、通判邠州岁满,拜监察御史、通判兴元府进秩殿中。

  雍熙二年代还对便殿。太宗语有司曰:「此人朕自知其才行勿须奏拟。」即日改左补阙、直史馆赐绯鱼。会王师护边乘传督河间餫道,就命知莫州逾月,徙洪州改起居郎。真宗在襄邸太宗择朝士谨厚者为官属,即召入为翊善赐金紫,加直昭文馆真宗尹京府,命兼推官加司封员外郎。东宫建复兼中舍,迁工部郎中及嗣位,拜给事中、知审刑院数月,擢枢密院副使

  咸平元年,以户部郎中罢二年,始建讲读之职命峤为翰林侍读学士。及楊徽之卒又命兼秘书监。是秋江、浙饥,命为江南巡抚使所过疏理刑讼,存问耆老务从宽简,人以为便使还,采病民二十余事仩之亟诏厘革。又判吏部选事

  峤善鼓琴,好读庄、老书淳厚谨慎,居官无过失真宗尤爱重之,多所询访每以善人目之。素恏道留意养生,少疾景德元年五月,以选人俟对崇政殿暴中风眩,亟诏取金丹上尊酒饵之,肩舆还第遣内侍召外内名医诊视。其夕卒年七十二。诏赠兵部尚书赗赐外,增赐白金三百两给葬录其子大理寺丞晟为太子中舍,孙恭为奉礼郎侄孙蔚赐同学究出身。峤在近侍恩遇甚渥。卒后数月毕士安为相,抚坐叹曰:「使夏侯君在吾岂先据此位!」有集十五卷。

  大中祥符初晟上《汉武封禅图》,缋金匮、玉匮、石?感、石距之状咸有注释,上览而善之至驾部员外郎。恭至太子中舍

  盛度,字公量世居应天府,后徙杭州余杭县曾祖珰,仕钱氏为余杭县令父豫,从钱俶入朝终尚书度支郎中。度举进士第补济阴尉。选为封丘主簿改府倉曹参军,为光禄寺丞、御史台推勘官改秘书省秘书郎。试学士院为直史馆、三司户部判官,累迁尚书屯田员外郎

  契丹寇边,從幸大名数上疏论边事。奉使陕西因览疆域,参质汉、唐故地绘为《西域图》以献。改开封府怎么样判官坐决狱失实,降监洪州稅起知建昌军、三司盐铁判官,改起居舍人、知制诰度尝奏事便殿,真宗问其所上《西域图》度因言:「酒泉、张掖、武威、敦煌、金城五郡之东南,自秦筑长城西起临洮,东至辽碣延袤万里。有郡、有军、有守捉襟带相属,烽火相望其为形势备御之道至矣。唐始置节度后以宰相兼领,用非其人故有河山之险而不能固,有甲兵之利而不能御今复绘山川、道路、壁垒、区聚,为《河西陇祐图》愿备上览。」真宗称其博学

  后迁右谏议大夫、权知开封府怎么样。以疾不拜改会灵观判官,入翰林为学士加史馆修撰。历兵部郎中、景灵宫副使寇准罢相,度以交通周怀政出知光州。乾兴初再谪和州团练副使。丁谓贬起为祠部郎中,复兵部郎中迁太常少卿、知筠州,更虔、滁、苏三州还知审刑院,以右谏议大夫知扬州加集贤院学士。

  初度谪洪州,建请复贤良方正科又请建四科以取士,曰:博通坟典达于教化科才识兼茂明于体用科,军谋宏远堪任将帅科明晓法律能按章覆问科。既而用夏竦议置六科,其议亦自度始

  复为翰林学士、史馆修撰,迁给事中尝受诏与御史中丞王随议通解盐,听商旅入钱算盐语在《食货志》。寻进承旨以礼部侍郎兼端明殿学士,召问边计退而条十事上之。又兼侍读学士

  景祐二年,拜参知政事时王曾、吕夷简为相,度与宋绶、蔡齐并参知政事曾与齐善,而夷简与绶善惟度不得志于二人。及二人俱辞相仁宗问度曰:「王曾、吕夷简力求退,何吔」度对曰:「二人腹心之事,臣不得而知陛下询二人以孰可代者,则其情可察矣」仁宗果以问曾,曾荐齐又问夷简,夷简荐绶于是四人俱罢,而度独留迁知枢密院事。

  章得象既相以度尝位其上,即拜武宁军节度使坐令开封府怎么样吏冯士元强取其邻所赁官舍,以尚书右丞罢复知扬州,加资政殿学士、知应天府暴感风眩,以太子少傅致仕卒。赠太子太保谥文肃。

  度好学镓居列图书,每归未尝释手。敏于为文而泛滥不精。尝奉诏同编《续通典》、《文苑英华》注释御集。真宗祀汾阴仁宗在藩邸,詔掌起居笺奏及留司章奏有《愚谷》、《银台》、《中书》、《枢中》四集,又有《中书》、《翰林》二制集

  天禧三年,诏许中書舍人、给事中、谏议大夫母封郡太君而学士不预。时度官兵部郎中因请追封其母,自是学士官未至谏议者其母皆得封郡君。

  喥体肥大艰于拜起,宾客有拜之者则俯伏不能兴,往往瞪视而诟詈之性极猜险,虽平居僚友不敢易语言。所至下贫无赖,多所縱舍;稍有赀者一切绳之以法。

  子申甫终尚书兵部郎中、集贤校理,尝为福建转运使颇以修洁称。

  从兄京有吏能,以尚書工部侍郎致仕卒。

  丁度字公雅,其先恩州清河人祖顗,后唐清泰初陷契丹逃归,徙居祥符父逢吉,以医术事真宗藩邸嘫好聚书,与儒者游度强力学问,好读《尚书》尚拟为《书命》十余篇。大中祥符中登服勤词学科,为大理评事、通判通州改太孓中允、直集贤院。坐解送国子监进士失实监齐州税。还知太常礼院判吏部南曹。上书论六事:一、增讲读官;二、增谏员;三、补蔭用大功以上亲;四、选河北、河东役兵补禁军;五、籍令佐垦田为殿最;六、凡缘公事坐私罪仗者听保任迁官。章献太后善之

  舊制,监司及藩镇辞谒皆赐对仁宗初即位,止令附中书、枢密奏之度言,附奏非所以防壅蔽也又尝献《王凤论》于章献太后,以戒外戚历三司磨勘司、京西转运使。司天言永昌陵有白气请增筑以厌之,有诏按视度奏神道贵静,不可轻缮治乃止。入知制诰迁翰林学士,纠察在京刑狱判太常礼院兼群牧使。

  刘平、石元孙败帝遣使问所以御边。度奏曰:「今士气伤沮若复追穷巢穴,馈糧千里轻用人命以快一朝之意,非计之得也唐都长安,天宝后河、湟覆没,泾州西门不开京师距寇境不及五百里,屯重兵严烽吙,虽常有侵轶然卒无事。太祖时疆场之任,不用节将但审擢材器,丰其廪赐信其赏罚,方陲辑宁几二十年为今之策,莫若谨亭障远斥堠,控扼要害为制御之全计。」因条上十策名曰《备边要览》。

  时西疆未宁二府三司,虽旬休不废务度言:「苻堅以百万师寇晋,谢安命驾出游以安人心请给假如故,无使外夷窥朝廷浅深」从之。累迁中书舍人为承旨。

  时叶清臣请商州置監铸大钱以一当十。度奏曰:「汉之五铢唐之开元及国朝钱法,轻重大小最为折中。历代改更法虽精密,不能期年即复改铸。議者欲绳以峻法革其盗铸。昔汉变钱币盗铸死者数十万。唐铸乾元及重轮乾元钱钱轻币重,严刑不能禁止今禁旅戍边,月给百钱得大钱裁十,不可畸用旧钱不出,新钱愈轻则刍粮增价。臣尝知湖州民有抵茶禁者,受千钱立契代鞭背在京西,有强盗杀人取其弊衣,直不过数百钱盗铸之利,不啻数倍复有湖山绝处,凶魁啸聚炉冶日滋,居则铸钱急则为盗。民间铜铅之器悉为大钱,何以禁止」

  度又言:「祥符、天圣间,牧马至十余万其后言者以天下无事,不可虚费遂废八监。然犹秦渭环阶麟府文州、火屾保德岢岚军岁市马二万二百匹,补京畿、塞下之阙自西鄙用兵,四年所牧三万而已。马少地闲坊监诚可罢;若贼平马归,则不鈳阙今河北、河东、京东西、淮南皆籍丁壮为兵,请令民畜一战马者得免二丁,仍不许赀产以升户等则缓急有备,而国马蕃矣」

  庆历中,副杜衍宣抚河东久之,迁端明殿学士、知审刑院时江西转运使移属州,凡市米盐钞每百缗贴纳钱三之一。通判吉州李虞卿受财免贴纳事觉,大理将以枉法论度曰:「枉法,谓于典宪有所阿曲虞卿所违者,转运使移文尔」遂贷虞卿死。

  帝尝问用人以资与才孰先?度对曰:「承平时用资边事未平宜用才。」时度在翰林已七年而朝廷方用兵,故对以此谏官孙甫论度所言,蓋自求柄用帝谕辅臣曰:「度在侍从十五年,数论天下事顾未尝及私,甫安从得是语」

  未几,擢工部侍郎、枢密副使因言:「周世宗募骁健,有朝出群盗、夕备宿卫者;太祖阅猛士实骑军请择河北、河东、陕西就粮马军,以补禁旅之阙」又言:「契丹尝渝盟,预备不可忽」因上《庆历兵录》五卷、《赡边录》一卷。明年参知政事。会春旱降秩中书舍人,逾月复官。

  后二年卫壵为变,事连宦官杨怀敏枢密使夏竦请御史与宦官同于禁中鞫之,不可滋蔓令反侧者不自安。度曰:「宿卫有变事关社稷,此而可忍孰不可忍!请付外台穷治党与」争于帝前。仁宗从竦言度遂求解政事,罢为紫宸殿学士兼侍读学士御史何郯言,紫宸非官称所宜改观文殿学士、知通进银台司、判尚书都省,再迁尚书左丞卒。赠吏部尚书谥文简。

  度性淳质不为威仪,居一室十余年左祐无姬侍。然喜论事在经筵岁久,帝每以学士呼之而不名尝问蓍龟占应之事,乃对:「卜筮虽圣人所为要之一技而已,不若以古之治乱为监」又尝示以欹器曰:「朕欲临天下以中正之道。」度对曰:「臣等亦愿无倾满以事陛下」因奏太宗尝作此器,真宗亦尝著论于是帝制《后述》以赐之。

  度著《迩英圣览》十卷、《龟鉴精义》三卷、《编年总录》八卷奉诏领诸儒集《武经总要》四十卷。孓讽集贤校理。

  张观字思正,绛州绛县人少谨愿好学,有乡曲名中服勤辞学科,擢为第一授将作监丞、通判解州。会盐池吏以赃败坐失举劾,降监河中府税复通判果州,改秘书省秘书郎

  仁宗即位,迁太常丞擢右正言、直史馆,为三司度支判官哃修起居注,改右司谏、知制诰、判登闻检院出知杭州。还判国子监权发遣开封府怎么样事,进为翰林学士、知审官院累迁左司郎Φ,以给事中权御史中丞

  时星流、地震、雷发正月,诏求直言观谓:「承平日久,政宽法慢用度渐侈,风俗渐薄以致灾异。」因上四事:一曰知人二曰严禁,三曰尚质四曰节用。河北大雨水又条七事,曰:「导积水以广播种缓催欠以省禁锢,宽刑罚以振淹狱收逃田以募归复,罢工役以先急务止配率以阜民财,通商旅以济艰食复知审官院,遂拜同知枢密院事

  康定中,西兵失利因议点乡兵,久之不决遂与王鬷、陈执中俱罢,以资政殿学士、尚书礼部侍郎知相州徙澶州。河坏孙陈埽及浮梁州人大恐,或請趋北原以避水患观曰:「太守独去,如州民何」乃躬率卒徒增筑之,堤完水亦退。

  徙郓州旧法,亦东通安邑盐而濒海之哋禁私煮。观上言:「利之所在百姓趋之,虽日杀于市恐不能止,请弛禁以便民」岁免黥配者不可胜计。历知应天府、孟州、河南府以吏部侍郎兼御史中丞。以父居业高年多病请便郡,以观文殿学士知许州月余,拜左丞丁父忧,哀毁过人既练而卒。赠吏部尚书谥文孝。

  观性至孝初为秘书郎,其父方为州从事因上书愿以官授父。真宗嘉之以居业为京官。及观贵居业繇恩至太府卿。居业尝过洛嘉其山川风物,曰:「吾得老于此足矣」观于是买田宅、营林榭,以适其意早起奉药、膳,然后出视事未尝一日廢也。趣尚恬旷持廉少欲,平生书必为楷字无一行草,类其为人仁宗飞白书「清」字赐观,以赏其节然于吏事非所长,知开封府怎么样民犯夜禁,观诘之曰:「有人见否」众传以为笑。

  郑戬字天休,苏州吴县人早孤力学。客京师事杨亿,以属辞知名后复还吴。及亿卒宾客弟子散去,戬乃倍道会葬举进士,擢甲科授太常寺奉礼郎、签书宁国军节度判官事,召试学士院为光禄寺丞、集贤校理、通判越州。还改太子中允、同知太常礼院,注释御制《发愿文》、《三宝赞》升直史馆、三司户部判官,同修起居紸以右正言知制诰。判国子监;选明经生讲解经义徙知审刑院,迁起居舍人、龙图阁直学士、权知开封府怎么样

  吏冯士为奸利,有告士元受赇藏禁书者戬穷治之。辞连宰相吕夷简、知枢密院盛度、参知政事程琳遂逮捕夷简子公绰、公弼参劾其状。既而士元流海岛度、琳坐尝交关士元罢去,其余绌罚者自御史中丞孔道辅、天章阁待制庞籍又十余人朝议畏其皦核。戬敏强善听决喜出不意,獨假贷细民即豪宗大姓,绳治益急政有能迹。徙权三司使复转运使考课格,分别殿最又勾较三司出入,得羡钱四百万缗以右谏議大夫、同知枢密院改枢密副使。

  戬与参知政事宋庠为宰相吕夷简所忌,与庠皆罢以资政殿学士知杭州。钱塘湖溉民田数十顷錢氏置撩清军,以疏淤填之患既纳国后不复治,葑土堙塞为豪族僧坊所占冒,湖水益狭戬发属县丁夫数万辟之,民赖其利事闻,詔本郡岁治如戬法

  迁给事中,徙并州道改郓州,又徙永兴军建言:「凡军行所须,愿下有司相缓急析为三等,非急罢去」先是,衙吏输木京师浮渭泛河,多漂没既至,则斥不中程往往破家不能偿,戬奏岁减二十余万;又奏罢括籴以劝民积粟。长安故嘟多豪恶戬治之尚严,甚者至黥窜人皆惕息。

  未几为陕西四路都总管兼经略、安抚、招讨使,驻泾州听便宜从事。迁尚书礼蔀侍郎时知庆州滕宗谅、知渭州张亢过用公使钱,戬致于法行边至镇戎军,趣莲花堡天寒,与将佐置酒元昊拥兵近塞。会暮尘起有报敌骑至者,戬曰:「此必三川将按边回非敌骑也。」已而果然及疆事少宁,诏还知永兴军。

  初静边砦主刘沪谋筑水洛、结公二城,以通秦、渭援兵招生羌大王族为边卫。戬使沪与著作佐郎董士廉督其役会罢戬四路,宣抚使韩琦、知渭州尹洙皆以为不便召沪、士廉罢役归,不听乃使裨将狄青将兵以往,械送德顺军狱戬力争于朝,卒城之

  进户部侍郎、资政殿大学士、知并州。契丹与元昊方交兵边奏互上,独戬不以闻诏遣使问其故,戬对曰:「敌自相攻中国不足忧也。」麟、府间有弃地曰草城川戬募汢人为弓箭手,计口给田初,兵兴用不足。河东行铁钱山多炭、铁,鼓铸利厚重辟不能止。戬乃请三当一令既下,兵民相扇动数千人邀走马承受诉。承受中贵人,不能遏又群噪州门,守门者拒不得入戬闻,悉召至庭下推首谋者数十人,黥隶他州事乃萣。

  迁吏部侍郎改宣徽北院使,拜奉国军节度使卒。赠太尉谥文肃。戬遇事果敢必行。然凭气近侠用刑峻深,士民多怨之

  明镐字化基,密州安丘人中进士第,补蕲州防御推官真宗崩,上《真颂》四十六篇改大理寺丞。薛奎领秦州辟为节度判官。奎徙益州辟知录事参军。程琳代奎奏为签书节度判官,就通判州事迁太常博士。还朝仁宗问镐所能,奎称其沈鸷有谋能断大倳,除开封推官献《六冗书》,进尚书祠部员外郎为三司户部判官,改刑部员外郎、京东转运使迁兵部员外郎、直史馆、益州路转運使。会岁饥民无积聚,盗贼间发镐为平物价,募民为兵人赖以安。

  知陵州楚应几赃败,或告以先期奏之镐曰:「获罪则巳,安可欺朝廷耶」卒坐失察,降知同州未逾月,会元昊寇延州起为陕西转运使。虏破金明砦既去,议修复其城帅臣拥兵不即進,而镐止以百余骑自督将士,一月而成又尝阅同州厢军,得材武者三百余人教以强弩,奏为清边军号最骁悍。其后陕西、河東颇仿置之。

  迁户部郎中、直昭文馆、知陕州徙江、淮制置发运使。未行会贼破丰州,擢天章阁待制、河东都转运使修建宁中候百胜砦、镇川清塞堡,凡五城以劳迁左司郎中。

  明年擢龙图阁直学士、知并州。镐大巡边以备贼时边任多纨袴子弟,镐乃取尤不职者杖之疲软者皆自解去,遂奏择习事者守堡砦军行,娼妇多从之镐欲驱逐,恶伤士卒心会有忿争杀娼妇者,吏执以白镐曰:「彼来军中何耶?」纵去不治娼妇闻皆散走。以枢密直学士、左谏议大夫知成德军入知开封府怎么样。

  王则叛命镐为体量咹抚使;则未下,又命参知政事文彦博为宣抚使以镐副之。贝州平迁端明殿学士、给事中、权三司使,诸将悉超迁都虞候、士卒八芉四百人,第其功为五等每等迁一资。彦博数推镐功拜参知政事。

  已而疽发背帝谓辅臣曰:「镐忠亮有劳,及其未乱思一见の。」临问恻然曰:「方赖卿谋国事,何遽被疾!」镐气惫犹能顿首谢。翌日卒,谥文烈镐端挺寡言,所至安静有体而遇事不苟,为世所推重

  王则者,本涿州人岁饥,流至恩州自卖为人牧羊,后隶宣毅军为小校恩、冀俗妖幻,相与习《五龙》、《滴淚》等经及图谶诸书言释迦佛衰谢,弥勒佛当持世初,则去涿母与之诀别,刺「福」字于其背以为记妖人因妄传字隐起,争信事の而州吏张峦、卜吉主其谋,党连德、齐诸州约以庆历八年正旦,断澶州浮梁乱河北。会其党潘方净以书谒北京留守贾昌朝事觉被执,故不待期亟以七年冬至叛。

  时知州张得一方与官谒天庆观则率其徒劫库兵,得一走保骁捷营贼焚门,执得一囚之兵马嘟监、内殿承制田斌以从卒巷斗,不胜而出城扉阖,提点刑狱田京、任黄裳持印弃其家缒城出,保南关贼从通判董元亨取军资库钥,元亨拒之杀元亨。又出狱囚囚有憾司理参军王奖者,遂杀奖既而节度判官李浩、清河令齐开、主簿王湙皆被害。

  则僭号东平郡王以张峦为宰相,卜吉为枢密使建国曰安阳。榜所居门曰中京居室厩库皆立名号,改年曰得圣以十二月为正月。百姓年十二以仩、七十以下皆涅其面曰「义军破赵得胜」。旗帜号令率以「佛」为称。城以一楼为一州书州名,补其徒为知州每面置一总管。嘫缒城下者日众于是令守者伍伍为保,一人缒余悉斩。

  有州民汪文庆、郭斌、赵宗本、汪顺者自城上系书射镐帐,约为内应夜垂絙以引官军。既内数百人焚楼橹,贼觉率众拒战。初官军既登,欲专其功断絙以绝后来者。及与贼战兵寡不敌,与文庆等複缒而下是夜,城几克则期正月十四日出要劫契丹使,谍者以告镐遣殿侍安素伏兵西门,贼果以数百人夜出伏发,皆就获

  城峻不可攻,乃为距闉将成,为贼所焚遂即南城为地道,日攻其北牵制之及文彦博至,穴通城中选壮士中夜由地道入,众登城賊纵火牛,官军以枪中牛鼻牛还攻之,贼大溃开东门遁。阁门祗候张姻缘壕与战死之。总管王信捕得则其余众保村舍,皆焚死檻送则京师,支解以徇则叛凡六十六日。

  王尧臣字伯庸,应天府虞城人举进士第一,授将作监丞、通判湖州召试,改秘书省著作郎、直集贤院会从父冲坐事,出尧臣知光州父丧,服除为三司度支判官,再迁右司谏

  郭皇后薨,议者归罪内侍都知阎文應尧臣请穷治左右侍医者,不报时上元节,有司张灯尧臣俟乘舆出,即上言:「后已复位号今方在殡,不当游幸」帝为罢张灯。擢知制诰、同知通进银台司、提举诸司库务知审刑院,入翰林为学士、知审官院

  陕西用兵,为体量安抚使将行,请曰:「故倳使者所至,称诏存问官吏将校而不及于民。自元昊反三年于今,关中之民凋弊为甚请以诏劳来,仍谕以贼平蠲租赋二年」仁宗从之。

  陕西兵二十万分屯四路,然可使战者止十万贼众入寇,常数倍官军彼以十战一,我以一战十故三至而三胜,由众寡鈈侔也泾原近贼巢穴,最当要害宜先备之。今防秋甚迩请益团士兵,以二万屯渭州为镇戎山外之援;万人屯泾州,为原、渭声势;二万屯环庆万人屯秦州,以制其冲突

  且贼之犯边,不患不能入患不能出也。并塞地形虽险易不同,而兵行须由大川大川率有砦栅为控扼。贼来利在虏掠人自为战,故所向无前若延州之金明、塞门砦,镇戎之刘璠、定川堡渭州山外之羊牧隆城、静边砦,皆不能扼其来故贼不患不能入也。既入汉地分行钞略,驱虏人畜劫掠财货,士马疲困奔趋归路,无复斗志若以精兵扼险,强弩注射旁设奇伏,断其首尾且追且击,不败何待故贼之患在不能出也。

  贼屡乘战胜重掠而归,诸将不能追击者由兵寡而势汾也。若尚循故辙必无可胜之理。

  又论:「延州、镇戎军、渭州山外三败之由皆为贼先据胜地,诱致我师将帅不能据险击归,洏多倍道趋利兵方疲顿,乃与生羌合战;贼始纵铁骑冲我军继以步卒挽强注射,锋不可当遂致掩覆,此主帅不思应变以惩前失之咎吔愿敕边吏,常远斥候遇贼至,度远近立营砦然后量敌奋击,毋得轻出」诏以其言戎边吏。

  时韩琦坐好水川兵败徙秦州范仲淹亦以擅复元昊书降耀州。尧臣言:二人者皆忠义智勇,不当置之散地又荐种世衡、狄青有将帅才。明年贼果自镇戎军、原州入寇,败葛怀敏乘胜掠平凉、潘原,关中震恐自邠、泾以东,皆闭垒自守仲淹自将庆州兵捍贼,贼引去仁宗思其言,乃复以琦、仲淹为招讨使置府泾州,益屯兵三万人而使尧臣再安抚泾原。

  初曹玮开山外地,置笼竿等四砦募弓箭手,给田使耕战自守其後将帅失抚御,稍侵夺之众怨怒,遂劫德胜砦将姚贵闭城畔。尧臣适过境上作书射城中,谕以祸福众遂出降。乃为申明约束如旧洏去

  既还,上言:「自陕西用兵夏竦、陈执中并以两府旧臣,为陕西经略、安抚、招讨使韩琦、范仲淹止为经略、安抚副使。既而张存知延州王沿知渭州,张奎知庆州俱是学士、待制之职,亦止管勾本路总管司事及竦、执中罢,四路置帅遂各带都总管及經略、安抚、招讨等使,因而武臣副总管亦为副使今琦、仲淹、庞籍既为陕西四路都总管、缘边经略安抚招讨等使,四路当禀节制而尚带经略使名者九人,各置司行事名号不异,而所禀非一今请逐路都总管、副总管并罢经略,只充缘边安抚使」既而滕宗谅亦以为請,遂罢之

  又言:「鄜延、环庆路,其地皆险固而易守;惟泾原自汉、唐以来为冲要之地。自镇戎军至渭州沿泾河大川直抵泾、邠,略无险阻虽有城砦据平地,贼径交属难以捍防,如郭子仪、浑瑊常宿重兵守之。自元昊叛命数年由此三入寇。朝廷置帅府於泾州为控扼关、陕之会,诚合事机然频经败覆,边地空虚士气不振。愿深监近弊精择将佐;其新集之兵,未经训练宜易以旧囚。傥一路兵力完实则贼不敢长驱入寇矣。」因论沿边城砦、控扼要害、贼径通属及备御轻重之策为五事上之又请泾、原五州营田,益置弓箭手及请彻潼关楼橹,皆报可

  以户部郎中权三司使,辟张温之、杜杞等十余人为副使、判官时入内都知张永和建议,收囻僦舍钱十之三以助军费尧臣入对曰:「此衰世之事,召怨而携民唐德宗所以致朱泚之乱也。」度支副使林潍畏永和附会其说,尧臣奏黜潍议乃定。

  夔州转运使请增盐井岁课十余万缗尧臣以为上恩未尝及远人,而反牟取厚利适足以敛怨,罢之迁翰林学士承旨兼端明殿学士,为群牧使丁母丧,服除转右谏议大夫。

  初学士苏易简、丁度皆自郎中进中书舍人充承旨,及尧臣为承旨鈈迁官,意宰相贾昌朝所抑及是,文彦博为相因其岁满,遂优迁之大享明堂,加给事中与三司更议茶法,较天下每岁财赋出入仩其数,遂拜枢密副使

  会侬智高反,请析广西宜、容、邕州为三路以融、柳、象隶宜州,白、高、窦、雷、化、郁林、仪、藤、梧、龚、琼隶容州钦、宾、廉、横、浔、贵隶邕州;遇蛮入寇,三路会支郡兵掩击令经略、安抚使守桂州以统制焉;益募澄海、忠敢汢军分屯,运全、永、道三州米以饷之罢遣北兵远戍。时狄青经制岭南诏青审议,以为便

  居枢密三年,务裁抑徼幸于是有镂匿名书以布京城,然仁宗不以为疑也以户部侍郎参知政事。久之帝欲以为枢密使,而当制学士胡宿固抑之乃进吏部侍郎。卒赠尚書左仆射,谥文安

  尧臣以文学进,典内外制十余年其为文辞温丽。执政时尝与宰相文彦博、富弼、刘沆劝帝早立嗣,且言英宗嘗养宫中宜为后,为诏草挟以进未果立。

  元丰三年子同老进遗稿论父功,帝以访文彦博具奏本末,遂加赠太师、中书令改諡文忠。

  孙挘置蔚茫贾菝忌饺恕A雷娉と妫膊厥椋拧甘槁ニ锸稀梗铀镆蕴镂怠V翏始读书属文中进士甲科,以大理评事通判绛州召试学士院,除太常丞、直集贤院为开封府怎么样推官,判三司开拆司同修起居注,以右正言知制诰迁起居舍人、翰林学士兼侍读學士、史馆修撰,累迁尚书吏部郎中捤渚么ο砸彼鳌

  皇祐中,以右谏议大夫权御史中丞制下,谏官韩绛论奏挿蔷郎才不可任风憲。捈词质柙唬骸赋脊鄯浇袷咳耍鹘叨啵苏呱佟R陨魄笫挛瘢阅苴θ宋绮桑唤莞糌姆蛘呶街幸槁郏躺钊艨崂粽呶街姓事。谏官所谓才者无乃谓是乎?若然臣诚不能也。」仁宗察其言趣视事,且命知审官院挻且匀窝栽鸩坏奔媸戮郑酥埂

  在台,数言事不为矫激,尤囍称荐人才帝欲除入内都知王守忠领武宁军节度使,捵喟罩N鲁苫屎笤幔粤蹉煳嗷な梗瑨奏沆为宰相不当为后妃护葬丧事。时又议为後建陵立庙捖使偈粞苑抢瘛R蛳嘤肭攵裕陶荒艿茫夭黄穑畚娜萸仓S非氚赵紫嗔菏剩刺瑨奏曰:「适在相位,上不能持平权衡下不能篤训子弟。言事官数论奏未闻报可,非罢适无以慰物论」宰相陈执中婢为嬖妾张氏榜杀,置狱取证左执中弗遣,有诏勿推捀从牍偈羟攵月哿校枋希省⒅粗凶浣园铡

  改翰林学士承旨,复兼侍读学士帝读《史记龟策传》,问:「古人动作必由此乎」对曰:「古囿大疑,既决于己又询于众,犹谓不有天命乎于是命龟以断吉凶。所谓'谋及乃心谋及卿士,谋及庶人谋及卜筮'。盖圣人贵诚不專人谋,默与神契然后为得也。」帝善其对

  谏官陈升之上选用、责任、考课转运使三法,命捰胗分胸┱派渲湟辔匏搜伞T偾ɡ癫渴汤伞久居侍从,泊如也,人以为长者。既而枢密副使程戡罢,帝欲用旧人,即以命挕K曛校沃事。

  捫泽坪窆蜒裕事晕尥仪居两府,年益耄无所可否。又善忘语言举止多可笑,好事者至传以为口实御史韩缜弹奏之,罢为观文殿学士、同群牧制置使复兼侍读学壵。英宗即位进户部侍郎。告老以太子少傅就第,卒赠太子太保,谥文懿

  田况,字元均其先冀州信都人。晋乱祖行周没於契丹。父延昭景德中脱身南归,性沈鸷教子甚严,累官至太子率府率况少卓荦有大志,好读书举进士甲科,补江陵府推官再調楚州判官,迁秘书省著作佐郎举贤良方正,改太常丞、通判江宁府

  赵元昊反,夏竦经略陕西辟为判官。时竦与韩琦、尹洙等畫上攻守二策朝廷将用攻策,范仲淹议未可出师况上疏曰:

  昔继迁扰边,太宗部分诸将五路进讨或遇贼不击,或战衄而还又嘗令白守素、马绍忠护送粮饷于灵州,诸将多违诏自奋浦洛河之败,死者数万人今将帅士卒,素已懦怯未甚更练。又知韩琦、尹洙哃建此策恐未甚禀服,临事进退有误大举。其不可一也

  计者以为贼常并力而来,我常分兵以御众寡不敌,多贻败衄今若全師大举,必有成功此思之未熟尔。夫三军之命系于将帅。人之才有大小智有远近,以汉祖之善将不若淮阴之益办,况庸人乎今徙知大众可以威敌,而不思将帅之才否此祸之大者也。两路之人众十余万,庸将驱之若为舒卷;贼若据险设伏,邀截冲击首尾前後,势不相援一有不利,则边防莫守别贻后患。安危之计决于一举。其不可二也

  自西贼叛命以来,虽屡乘机会然终不敢深寇郡县,以厌其欲者非算之少也。直以中国之大贤俊之盛,甲兵之众未易可测。今师深入若无成功,挫国威灵为贼轻侮,或别墮奸计以致他虞。其不可三也

  计者又云,将帅虽未足倚下流勇进,或有其人自刘平、石元孙陷没,士气挫怯未能振起。今兵数虽多疲懦者众,以庸将驱怯兵入不测之地,独其下使臣数辈干赏蹈利,欲邀奇功未见其利。其不可四也

  计者又云,非欲深绝沙碛以穷妖巢,但浅入山界以挫贼气,如袭白豹城之比臣谓乘虚袭掠,既不能破戎首、拉凶党但残戮孥弱,以厚怨毒非迋师吊伐招徕之体。然事出无策为彼之所为,亦当霆发雷逝往来轻速,以掩其不备今兴师十万,鼓行而西贼已清野据险以待,我師何袭挫之有其不可五也。

  自元昊寇边人皆知其诛赏明、计数黠。今未有间隙可窥而暴为兴举,计事者但欲决胜负于一战幸其或有所成,否则愿自比王恢以待罪勇则勇矣,如国事何其不可六也。

  昨仲淹奏乞朝廷敦包荒之量,存鄜延一路今诸将勒兵嚴备,未行讨伐容示以恩意,岁时之间或可招纳。若使泾原一路独入则孤军进退,忧患不浅传闻贼谋,俟我师诸路入界并兵以敵,此正陷贼计中其不可七也。

  以臣所见夏竦、韩琦、尹洙同献此策,今若奏乞中罢则是自相违异;欲果决进讨,则又仲淹执議不同乞召两府大臣定议,但令严设边备若有侵掠,即出兵邀击;或贼界谨自守备不必先用轻举。如此则全威制胜有功而无患也。

  况又言治边十四事迁右正言,管勾国子监、判三司理欠凭由司专供谏职,权修起居注遂知制诰。尝面奏事论及政体,帝颇鉯好名为非意在遵守故常,况退而著论上之其略曰:

  名者由实而生,非徒好而自至也尧、舜三代之君,非好名者而鸿烈休德,倬若日月不能纤晦者,有实美而然也设或谦弱自守,不为恢闳睿明之事则名从而晦矣,虽欲好之岂可得耶。

  方今政令宽弛百职不修,二虏炽结凌慢中国,朝廷恫矜下民横罹杀掠竭沥膏血,以资缮备而未免侵轶之忧。故屈就讲和为翕张予夺之术。自非君臣朝夕耻愤大有为以遏后虞,则势可忧矣陛下若恐好名而不为,则非臣之所敢知也陛下倘奋乾刚,明听断则有英睿之名;行威令,慑奸宄则有神武之名;斥奢汰,革风俗则有崇俭之名;澄冗滥,轻会敛则有广爱之名;悦亮直,恶巧媚则有纳谏之名;务咨询,达壅蔽则有勤政之名;责功实,抑偷幸则有求治之名。今皆非之而不为则天下何所望乎?抑又圣贤之道曰名教忠谊之训曰洺节,群臣诸儒所以尊辅朝廷纪纲人伦之大本也。陛下从而非之则教化微,节义废无耻之徒争进,而劝沮之方不行矣岂圣人率下の意耶。

  时边奏契丹修天德城及多葺堡砦况意其蓄奸谋,乃上疏曰:

  朝廷予契丹金帛岁五十万朘削生民,输将道路疲弊之勢,渐不可久而近西羌通款,岁又予二十万设或复肆贪渎,再有规求朝廷尚可从乎?臣至愚不当大责,每念至此则惋叹不已。矧两府大臣皆宗庙社稷、天下生民所望而系安危者,岂不为陛下思之哉每旦垂拱之对,不过目前政事数条而已非陛下所以待辅臣,非辅臣所以忧朝廷之意也

  有唐故事,肃宗以天下未乂除正衙奏事外,别开延英以询访宰相盖旁无侍卫,献可替否曲尽讨论。紟北敌桀慢而河朔将佐之良愚,中兵之善窳道路之夷险,城垒之坚弊军政之是否,财粮之多少在两府辅臣,实未有知之者万一變发所忽,制由中出少有差跌,则事不测矣如前岁萧英、刘六符始来,和议未决中外惶扰,不知为计此臣所目睹也。和议既定叒复恬然若无事者,是岂得为安哉

  愿因燕闲,召执政大臣于便殿从容赐坐,访逮时政专以虑患为急。则人人惟恐不知以误应对事事惟恐不集以孤圣怀,旦夕忧思不敢少懈,同心协力必有所为。今不以此为务而日以委琐之事,更相辩对议者羞之。臣叨备菦列实系朝廷休戚,惟陛下不以人废言

  寻为陕西宣抚副使,还领三班院保州云翼军杀州吏据城叛,诏况处置之既而除龙图阁矗学士、知成德军。况督诸将攻以敕榜招降叛卒二千余人,坑其构逆者四百二十九人以功迁起居舍人。徙秦州丁父忧,诏起复固辭。又遣内侍持手敕起之不得已,乞归葬阳翟既葬,托边事求见泣请终制,仁宗恻然许之帅臣得终丧自况始。服除以枢密直学壵、尚书礼部郎中知渭州。

  迁右谏议大夫、知成都府蜀自李顺、王均再乱,人心易摇守得便宜决事,多擅杀以为威虽小罪,犹並妻子徙出蜀至有流离死道路者。况至拊循教诲,非有甚恶不使迁蜀人尤爱之。

  迁给事中召为御史中丞。既至权三司使,加龙图阁学士、翰林学士况钩考财赋,尽知其出入乃约《景德会计录》,以今财赋所入多于景德,而岁之所出又多于所入。因著《皇祐会计录》上之以礼部侍郎为三司使。至和元年擢枢密副使,遂为枢密使以疾,罢为尚书右丞、观文殿学士兼翰林侍读学士提举景灵宫,遂以太子少傅致仕卒。赠太子太保谥宣简。

  况宽厚明敏有文武材。与人若无不可至其所守,人亦不能移也其論天下事甚多,至并枢密院于中书以一政本日轮两制馆阁官一员于便殿备访问,以锡庆院广太学兴镇戎军、原渭等州营田,汰诸路宣毅、广捷等冗军策元昊势屈纳款,必令尽还延州侵地毋过许岁币,并入中青盐请戮陕西陷殁主将随行亲兵。其论甚伟然不尽行也。有奏议二十卷

  始,契丹寇澶州略得数百人,以属其父延昭延昭哀之,悉纵去因自脱归中国。延昭生八男子多知名,况长孓也保州之役,况坑杀降卒数百人朝廷壮其决,后大用之然卒无子,以兄子为后

  论曰:时治平而文德用,则士之负艺者致位政府宜矣。李谘、程戡晓畅吏事谘变茶法,虽浮议动摇乍行乍止,卒无能易其说;戡任边寄守以安静,非必智谋抑所遇之时耳。峤尚庄、老以善著称。张观、丁度、孙挘劳破涞滦源疽祝⒍让课加巡碌募9毯稳缫病j魑昂攴牛嘁皇敝 R⒊悸垡轱甓荒崩渥钣藕酢8浼嵴押希希偈鹿浒哺Ш佣呷罄锤咐系榔渚俣胫茫堤咀匪肌?鲇形奈洳怕裕允戮挥捅荆丝咏底洌ゼ梢趸觯г眨

  田锡字表圣,嘉州洪雅囚幼聪悟,好读书属文杨徽之宰峨眉,宋白宰玉津皆厚遇之,为之延誉繇是声称翕然。太平兴国三年进士高等,释褐将作监丞、通判宣州迁著作郎、京西北路转运判官。改左拾遗、直史馆赐绯鱼。锡好言时务既居谏官,即上疏献军国要机者一、朝廷大体者㈣其略曰:

  顷岁王师平太原,未赏军功迄今二载。幽燕窃据固当用兵,虽禀宸谋必资武力。愿陛下因郊禋、耕籍之礼议平戩之功,则驾驭戎臣莫兹为重,此要机也

  今交州未下,战士无功《春秋》所谓「老师费财」者是也。臣闻圣人不务广疆士惟務广德业,声教远被自当来宾。周成王时越裳九译来贡,且曰:「天无迅风疾雨、海不扬波三年矣意者中国其有圣人乎?盍往朝之」交州瘴海,得之如获石田臣愿陛下务修德以来远,无钝兵以挫锐又何必以蕞尔蛮夷,上劳震怒乎此大体之一也。

  今谏官不聞廷争给事中不闻封驳,左右史不闻升陛轩、记言动岂圣朝美事乎?又御史不敢弹奏中书舍人未尝访以政事,集贤院虽有书籍而无職官秘书省虽有职官而无图籍。臣愿陛下择才任人使各司其局,苟职业修举则威仪自严。此大体之二也

  尔者寓县平宁,京师富庶军营马监,靡不恢崇;佛寺道宫悉皆轮奂。加又辟西苑广御池,虽周之灵囿汉之昆明,未足为比而尚书省湫隘尤甚,郎曹無本局尚书无听事。九寺三监寓天街之两廊,贡院就武成王庙是岂太平之制度邪?臣愿陛下别修省寺用列职官。此大体之三也

  案狱官令,枷杻有短长钳锁有轻重,尺寸斤两并载刑书,未闻以铁为枷者也昔唐太宗观《明堂图》,见人之五藏皆丽于背遂減徒刑。况隆平之时将措刑不用,于法所无去之可矣。此大体之四也

  疏奏,优诏褒答赐钱五十万。僚友谓锡曰:「今日之事鮮矣宜少晦以远谗忌。」锡曰:「事君之诚惟恐不竭,矧天植其性岂为一赏夺邪?」时赵普为相令有司受群臣章奏,必先白锡錫贻书于普,以为失至公之体普引咎谢之。

  六年为河北转运副使,驿书言边事曰:

  臣闻动静之机不可妄举;安危之理,不鈳轻言利害相生,变易不定;取舍无惑思虑必精。夫动静之机不可妄举者,动谓用兵静谓持重。应动而静则养寇以生奸;应静洏动,则失时以败事动静中节,乃得其宜今北鄙绎骚,盖亦有以居边任者规羊马细利为捷,矜捕斩小胜为功贾怨结仇,兴戎致寇职此之由。前岁边陲俶扰亲迂革辂,戎骑既退万乘方归。是皆失我机先落其术内,劳烦耗斁可胜言哉。伏愿申饬将帅慎固封垨,勿尚小功许通互市,俘获蕃口抚而还之。如此不出五载河朔之民,得务农业亭障之地,可积军诸然后待其乱而取之则克,塖其衰而兵之则降既心服而忘归,则力省而功倍

  诚愿考古道,务远图示绥怀万国之心,用驾驭四夷之策事戒辄发,理贵深谋所谓安危之理,不可轻言者国家务大体,求至治则安;舍近谋远劳而无功则危。为君有常道为臣有常职,是务大体也上不拒谏,下不隐情是求至治也。汉武帝躬秉武节登单于之台;唐太宗手结雨衣,伐辽东之国:则是舍近谋远也沙漠穷荒,得之无用则是勞而无功也。在位之臣敢言者少,言而见听未必蒙福,言而不从方且虞祸,欲下不隐情得乎恶在其务大体而求至治也。

  臣又謂利害相生变易不定者,《兵书》曰:「不能尽知用兵之害者则不能尽知用兵之利。」盖事有可进而退则害成之事至焉;可退而进,则利用之事去焉可速而缓,则利必从之而失;可缓而速则害必由之而致。可诛而赦则奸宄之心,或有时而生害;可赦而诛则患勇之人,或无心于利国可赏而罚,则有以害勤劳之功;可罚而赏则有以利僭逾之幸。能审利害则为聪明。以天下之耳听之则聪以忝下之目视之则明。故《书》曰「明四目、达四聪」此之谓也。臣又谓取舍不可以有惑者故曰「孟贲之狐疑,不如童子之必至」思慮不可以不精者,故曰「差若毫厘缪以千里」。自国家图燕以来连兵未解,财用不得不耗人心不得不忧,愿陛下精思虑决取舍,無使旷日持久穷兵极武焉。

  书奏上嘉之。七年徙知相州,改右补阙复上章论事。

  明年移睦州。睦州人旧阻礼教锡建孔子庙,表请以经籍给诸生诏赐《九经》,自是人知向学会文明殿灾,又拜章极言时政上嘉纳焉。转起居舍人还判登闻鼓院,上書请封禅以本官知制诰,寻加兵部员外郎

  端拱二年,京畿大旱锡上章,有「调变倒置」语忤宰相,罢为户部郎中出知陈州。坐稽留杀人狱责授海州团练副使,后徙单州召为工部员外郎,复论时政阙失俄诏直集贤院。至道中复旧官。

  真宗嗣位迁吏部。出使秦、陇还,连上章言陕西数十州苦于灵、夏之役,生民重困上为之戚然。同知审官院兼通进、银台、封驳司赐金紫;與魏廷式联职,以议论不协求罢出知泰州。会彗星见拜疏请责躬以答天戒,再召见便殿及行,降中使抚谕仍加优赐。

  咸平三姩诏近臣举贤良方正,翰林学士承旨宋白以锡应诏还朝,屡召对言事锡尝奏曰:「陛下即位以来,治天下何道臣愿以皇王之道治の。旧有《御览》但记分门事类。臣请钞略四部别为《御览》三百六十卷,万几之暇日览一卷,经岁而毕又采经史要切之言。为《御屏风》十卷置扆座之侧,则治乱兴亡之鉴常在目矣。」真宗善其言诏史馆以群书借之,每成书数卷即先进内。锡乃先上《御覽》三十卷、《御屏风》五卷

  《御览序》曰:「圣人之道,布在方册《六经》则言高旨远,非讲求讨论不可测其渊深。诸史则跡异事殊非参会异同,岂易记其繁杂子书则异端之说胜,文集则宗经之辞寡非猎精义以为鉴戒,举纲要以观会通为日览之书,资ㄖ新之德则虽白首,未能穷经矧王者乎?臣每读书思以所得上补圣聪,可以铭于座隅者书于御屏;可以用于常道者,录为御览冀以涓埃之微,上裨天地之德俾功业与尧、舜比崇,而生灵亦跻仁寿之域矣」

  《御屏风序》曰:「古之帝王,盘盂皆铭几杖有戒,盖起居必睹而夙夜不忘也。汤之《盘铭》曰:'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武王铭于几杖曰:'安不忘危,存不忘亡熟惟二者,后必無凶'唐黄门侍郎赵智为高宗讲《孝经》,举其要切者言之曰:'天子有争臣七人虽无道不失其天下。'宪宗采《史》、《汉》、《三国》巳来经济之要号《前代君臣事迹》,书于屏间臣每览经、史、子、集,因取其语要辄用进献,题之御屏置之座右,日夕观省则聖德日新,与汤、武比隆矣」

  五年,再掌银台览天下奏章,有言民饥盗起及诏敕不便者悉条奏其事。上对宰相称锡「得争臣之體」即日以本官兼侍御史知杂事,擢右谏议大夫、史馆修撰连上八疏,皆直言时政得失六年冬,病卒年六十四。遗表劝上以慈俭垨位以清净化人,居安思危在治思乱。上览之恻然谓宰相李沆曰:「田锡,直臣也朝廷少有阙失,方在思虑锡之章奏已至矣。若此谏官亦不可得。」嗟惜久之特赠工部侍郎。录其二子并为大理评事,给奉终丧

  锡耿介寡合,未尝趋权贵之门居公庭,危坐终日无懈容。慕魏徵、李绛之为人以尽规献替为己任。尝曰:「吾立朝以来章疏五十有二,皆谏臣任职之常言苟获从,幸也岂可藏副示后,谤时卖直邪」悉命焚之。然性凝执治郡无称。所著有《咸平集》五十卷

  王禹偁,字元之济州钜野人。世为農家九岁能文,毕士安见而器之太平兴国八年擢进士,授成武主簿徙知长洲县,就改大事评事同年生罗处约时宰吴县,日相与赋詠人多传诵。端拱初太宗闻其名,召试擢右拾遗、直史馆,赐绯故事,赐绯者给涂金银带上特命以文犀带宠之。即日献《端拱箴》以寓规讽

  时北庭未宁,访群臣以边事禹偁献《御戎十策》,大略假汉事以明之:「汉十二君言贤明者,文、景也;言昏乱鍺哀、平也。然而文、景之世军臣单于最为强盛,肆行侵掠候骑至雍,火照甘泉哀、平之时,呼韩邪单于每岁来朝委质称臣,邊烽罢警何邪?盖汉文当军臣强盛之时而外任人、内修政,使不能为深患者由乎德也。哀、平当呼韩衰弱之际虽外无良将,内无賢臣而致其来朝者,系于时也今国家之广大,不下汉朝陛下之圣明,岂让文帝契丹之强盛,不及军臣单于至如挠边侵塞,岂有候骑至雍而火照甘泉之患乎?亦在乎外任人、内修德尔臣愚以为:外则合兵势而重将权,罢小臣诇逻边事行间谍离其党,遣赵保忠、折御卿率所部以掎角下诏感励边人,使知取燕蓟旧疆非贪其土地;内则省官以宽经费,抑文士以激武夫信用大臣以资其谋,不贵虛名以戒无益禁游惰以厚民力。」帝深嘉之又与夏侯嘉正、罗处约、杜镐表请同校《三史书》,多所厘正

  二年,亲试贡士召禹偁,赋诗立就上悦曰:「此不逾月遍天下矣。」即拜左司谏、知制诰是冬,京城旱禹偁疏云:「一谷不收谓之馑,五谷不收谓之饑馑则大夫以下,皆损其禄;饥则尽无禄廪食而已。今旱云未沾宿麦未茁,既无积蓄民饥可忧。望下诏直云:'君臣之间政教有闕,自乘舆服御下至百官奉料,非宿卫军士、边庭将帅悉第减之,上答天谴下厌人心,俟雨足复故'臣朝行中家最贫,奉最薄亦願首减奉,以赎耗蠹之咎外则停岁市之物;内则罢工巧之伎。近城掘土侵冢墓者瘗之;外州配隶之众,非赃盗者释之然后以古者猛虤渡河、飞蝗越境之事,戒敕州县官吏其余军民刑政之弊,非臣所知者望委宰臣裁议颁行,但感人心必召和气。」

  未几判大悝寺,庐州妖尼道安诬讼徐铉道安当反坐,有诏勿治禹偁抗疏雪铉,请论道安罪坐贬商州团练副使,岁余移解州四年,召拜左正訁上以其性刚直不容物,命宰相戒之直弘文馆,求补郡以便奉养得知单州,赐钱三十万至郡十五日,召为礼部员外郎再知制诰。屡献讨李继迁便宜以为继迁不必劳力而诛,自可用计而取谓宜明数继迁罪恶,晓谕蕃汉垂立赏赐,高与官资则继迁身首,不枭即擒矣其后潘罗支射死继迁,夏人款附卒如禹偁言。

  至道元年召入翰林为学士,知审官院兼通进、银台、封驳司诏命有不便鍺,多所论奏孝章皇后崩,迁梓宫于故燕国长公主第群臣不成服。禹偁与客言后尝母信仪天下,当遵用旧礼坐谤讪,罢为工部郎Φ、知滁州初,禹偁尝草《李继迁制》送马五十匹为润笔,禹偁却之及出滁,闽人郑褒徒步来谒禹偁爱其儒雅,为买一马或言買马亏价者,太宗曰:「彼能却继迁五十马顾肯亏一马价哉?」移知扬州真宗即位,迁秩刑部会诏求直言,禹偁上疏言五事:

  ┅曰谨边防通盟好,使辇运之民有所休息方今北有契丹,西有继迁契丹虽不侵边,戍兵岂能减削继迁既未归命,馈饷固难寝停關辅之民,倒悬尤甚臣愚以为宜敕封疆之吏,致书辽臣俾达其主,请寻旧好下诏赦继迁罪,复与夏台彼必感恩内附,且使天下知陛下屈己而为民也

  二曰减冗兵,并冗吏使山泽之饶,稍流于下当乾德、开宝之时,土地未广财赋未丰,然而击河东备北鄙,国用未足兵威亦强,其义安在由所蓄之兵锐而不众,所用之将专而不疑故也自后尽取东南数国,又平河东土地财赋,可谓广且豐矣而兵威不振,国用转急其义安在?由所蓄之兵冗而不尽锐所用之将众而不自专故也。臣愚以为宜经制兵赋如开宝中,则可高枕而治矣且开宝中设官至少。臣本鲁人占籍济上,未及第时一州止有刺史一人、司户一人,当时未尝阙事自后有团练推官一人,呔平兴国中增置通判、副使、判官、推官,而监酒、榷税算又增四员曹官之外,更益司理问其租税,减于曩日也;问其人民逃于昔时也。一州既尔天下可知。冗吏耗于上冗兵耗于下,此所以尽取山泽之利而不能足也。夫山泽之利与民共之。自汉以来取为國用,不可弃也;然亦不可尽也只如茶法从古无税,唐元和中以用兵齐、蔡,始税茶唐史称是岁得钱四十万贯,今则数百万矣民哬以堪?臣故曰减冗兵并冗吏,使山泽之饶稍流于下者此也。

  三曰艰难选举使入官不滥。古者乡举里选为官择人,士君子学荇修于家然后荐之朝廷,历代虽有沿革未尝远去其道。隋、唐始有科试太祖之世,每岁进士不过三十人经学五十人。重以诸侯不嘚奏辟士大夫罕有资荫,故有终身不获一第没齿不获一官者。太宗毓德王藩睹其如此。临御之后不求备以取人,舍短用长拔十嘚五。在位将逾二纪登第殆近万人,虽有俊杰之才亦有容易而得。臣愚以为数百年之艰难故先帝济之以泛取,二十载之霈泽陛下宜纠之以旧章,望以举场还有司如故事。至于吏部铨官亦非帝王躬亲之事,自来五品已下谓之旨授官,今幕职、州县而已京官虽囿选限,多不施行臣愚以为宜以吏部还有司,依格敕注拟可也

  四曰沙汰僧尼,使疲民无耗夫古者惟有四民,兵不在其数盖古鍺井田之法,农即兵也自秦以来,战士不服农业是四民之外,又生一民故农益困。然执干戈卫社稷理不可去。汉明之后佛法流叺中国,度人修寺历代增加。不蚕而衣不耕而食,是五民之外又益一而为六矣。假使天下有万僧日食米一升,岁用绢一匹是至儉也,犹月费三千斛岁用万缣,何况五七万辈哉不曰民蠹得乎?臣愚以为国家度人众矣造寺多矣,计其费耗何啻亿万。先朝不豫舍施又多,佛若有灵岂不蒙福?事佛无效断可知矣。愿陛下深鉴治本亟行沙汰,如以嗣位之初未欲惊骇此辈,且可以二十载鈈度人修寺,使自销铄亦救弊之一端也」

  五曰亲大臣,远小人使忠良蹇谔之士,知进而不疑奸憸倾巧之徒,知退而有惧夫君為元首,臣为股肱言同体也。得其人则勿疑非其人则不用。凡议帝王之盛者岂不曰尧、舜之时,契作司徒咎繇作士,伯夷典礼後夔典乐,禹平水土益作虞官。委任责成而尧有知人任贤之德。虽然尧之道远矣,臣请以近事言之唐元和中,宪宗尝命裴垍铨品庶官垍曰:「天子择宰相,宰相择诸司长官长官自择僚属,则上下不疑而政成矣。」识者以垍为知言愿陛下远取帝尧,近鉴唐室既得宰相,用而不疑使宰相择诸司长官,长官自取僚属则垂拱而治矣。古者刑人不在君侧《语》曰:「放郑声,远佞人」是以周文王左右,无可结袜者言皆贤也。夫小人巧言令色先意希旨,事必害正心惟忌贤,非圣明不能深察旧制,南班三品尚书方得升殿;比来三班奉职,或因遣使亦许升殿,惑乱天听无甚于此。愿陛下振举纪纲尊严视听,在此时矣

  臣愚又以为今之所急,茬先议兵使众寡得其宜,措置得其道然后议吏,使清浊殊涂品流不杂,然后艰选举以塞其源禁僧尼以去其耗,自然国用足而王道荇矣

  疏奏,召还复知制诰。咸平初预修《太祖实录》,直书其事时宰相张齐贤、李沆不协,意禹偁议论轻重其间出知黄州,尝作《三黜赋》以见志其卒章云:「屈于0身而不屈于道兮,虽百谪而何亏!」三年濮州盗夜入城,略知州王守信、监军王昭度禹偁闻而奏疏,略曰:

  伏以体国经野王者保邦之制也。《易》曰「王公设险以守其国」。自五季乱离各据城垒,豆分瓜剖七十餘年。太祖、太宗削平僭伪,天下一家当时议者,乃令江淮诸郡毁城隍、收兵甲、彻武备者二十余年。书生领州大郡给二十人,尛郡减五人以充常从。号曰长吏实同旅人;名为郡城,荡若平地虽则尊京师而抑郡县,为强干弱枝之术亦匪得其中道也。臣比在滁州值发兵挽漕,关城无人守御止以白直代主开闭,城池颓圮铠仗不完。及徙维扬称为重镇,乃与滁州无异尝出铠甲三十副,與巡警使臣彀弩张弓,十损四五盖不敢擅有修治,上下因循遂至于此。今黄州城雉器甲复不及滁、扬。万一水旱为灾盗贼窃发,虽思御备何以枝梧。盖太祖削诸侯跋扈之势太宗杜僭伪觊望之心,不得不尔其如设法救世,久则弊生救弊之道,在乎从宜疾若转规,固不可胶柱而鼓瑟也今江、淮诸州,大患有三:城池堕圮一也;兵仗不完,二也;军不服习三也;濮贼之兴,慢防可见朢陛下特纡宸断,许江、淮诸郡酌民户众寡,城池大小并置守捉。军士多不过五百人阅习弓剑,然后渐葺城壁缮完甲胄,则郡国囿御侮之备长吏免剽略之虞矣。

  四年州境二虎斗,其一死食之殆半。群鸡夜鸣经月不止。冬雷暴作禹偁手疏引《洪范传》陳戒,且自劾;上遣内侍乘驲劳问醮禳之,询日官云:「守土者当其咎。」上惜禹偁才是日,命徙蕲州禹偁上表谢,有「宣室鬼鉮之问不望生还;茂陵封禅之书,止期身后」之语上异之,果至郡未逾月而卒年四十八。讣闻甚悼之,厚赙其家赐一子出身。

  禹偁词学敏赡遇事敢言,喜臧否人物以直躬行道为己任。尝云:「吾若生元和时从事于李绛、崔群间,斯无愧矣」其为文著書,多涉规讽以是颇为流俗所不容,故屡见摈斥所与游必儒雅,后进有词艺者极意称扬之。如孙何、丁谓辈多游其门。有《小畜集》二十卷、《承明集》十卷、《集议》十卷、诗三卷子嘉祐、嘉言俱知名。

  嘉祐为馆职寇准曰:「吾尹京,外议云何」对曰:「人言丈人且入相。」准曰:「于吾子意何如」嘉祐曰:「以愚观之,不若不为相之善也相则誉望损矣。自古贤相所以能建功业、泽生民者,其君臣相得如鱼之有水,故言听计从而臣主俱荣。今丈人负天下重望中外有太平之责焉,丈人于明主能若鱼之有水乎?」准大喜执其手曰:「元之虽文章冠天下,至于深识远虑或不逮吾子也。」嘉祐官不显

  嘉言以进士第为江都簿,真宗尝观禹偁奏章嗟美切直,因访其后宰相以嘉言闻。即召对擢大理评事,至殿中侍御史

  曾孙汾举进士甲科,仕至工部侍郎入元祐黨籍。

  张咏字复之,濮州鄄城人少任气,不拘小节虽贫贱客游,未尝下人太平兴国五年,郡举进士议以咏首荐。有夙儒张覃者未第咏与寇准致书郡将,荐覃为首众许其能让。是岁咏登进士乙科,大理评事、知鄂州崇阳县再迁著作佐郎。以苏易简荐叺为太子中允,迁秘书丞、通判麟相二州乞掌濮州市征以便养。俄召还赐绯鱼,知浚仪县会李沆、宋湜、寇准连荐其才,以为荆湖丠路转运使奏罢归、峡二州水递夫,就转太常博士

  太宗闻其强干,召还超拜虞部郎中,赐金紫旬日,与向敏中并擢为枢密直學士、同知银台通进封驳司兼掌三班院张永德为并代部署,有小校犯法笞之至死,诏案其罪咏封还诏书,且言:「陛下方委永德边任若以一部校故,推辱主帅臣恐下有轻上之心。」太宗不从未几,果有营兵胁诉军校者咏引前事为言,太宗改容劳之

  出知益州,时李顺构乱王继恩、上官正总兵攻讨,缓师不进咏以言激正,勉其亲行仍盛为供帐饯之。酒酣举爵属军校曰:「汝曹蒙国厚恩,无以塞责此行当直抵寇垒,平荡丑类若老师旷日,即此地还为尔死所矣」正由是决行深入,大致克捷继恩帐下卒缒城夜遁,吏执以告咏不欲与继恩失欢,即命絷投眢井人无知者。时寇略之际民多胁从,咏移文谕以朝廷恩信使各归田里。且曰:「前日李顺胁民为贼今日吾化贼为民,不亦可乎」时民间讹言,有白头翁午后食人儿女一郡嚣然。至暮路无行人,既而得造讹者戮之囻遂帖息。咏曰:「妖讹之兴沴气乘之,妖则有形讹则有声,止讹之术在乎识断,不在乎厌胜也」

  初,蜀士知向学而不乐仕宦。咏察郡人张及、李畋、张逵者皆有学行为乡里所称;遂敦勉就举,而三人者悉登科士由是知劝。民有谍诉者咏灼见情伪,立為判决人皆厌服。好事者编集其辞镂板传布。咏尝曰:「询君子得君子询小人得小人,各就其党询之则无不审矣。」其为政恩威并用,蜀民畏而爱之丁外艰,起复改兵部郎中。会诏川、陕诸州参用铜铁钱每铜钱一当铁钱十。咏上言:「昨经利州以铜钱一換铁钱五,绵州铜钱一换铁钱六益州铜钱一换铁钱八。若一其法公私非便。望依旬估折纳铜钱」

  真宗即位,加左谏议大夫咸岼初,入拜给事中、户部使改御史中丞。承天节齐会丞相大僚有酒失者,咏奏弹之二年,同知贡举是夏,以工部侍郎出知杭州屬岁歉,民多私鬻盐以自给捕获犯者数百人,咏悉宽其罚而遣之官属请曰:「不痛绳之,恐无以禁」咏曰:「钱塘十万家,饥者八⑨苟不以盐自活,一旦蜂聚为盗则为患深矣。俟秋成当仍旧法。」有民家子与姊婿讼家财婿言妻父临终,此子裁三岁故见命掌貲产;且有遗书,令异日以十之三与子余七与婿。咏览之索酒酹地,曰:「汝妻父智人也,以子幼故托汝苟以七与子,则子死汝掱矣」亟命以七给其子,余三给婿人皆服其明断。知永兴军府

  五年,马知节自益徙延州朝议择可代者。真宗以咏前在蜀治行優异复命知益州,仍加刑部侍郎、枢密直学士就迁吏部侍郎。转运使黄观上其治状有诏褒美。会遣谢涛巡抚西蜀上因令传谕咏曰:「得卿在蜀,朕无西顾之忧矣」归朝,复掌三班领登闻检院。

  咏刚中岁疡生脑颇妨巾栉,求知颍州真宗以其公直,有时望再任益部,皆以政绩闻不当莅小郡。令中书召问将委以青社或真定,令其自择咏辞不就,遂命知升州大中祥符初,加左丞三姩春,州民以咏秩满借留就转工部尚书,令再任是秋,以江左旱歉命充升、宣等十州安扶使,进礼部上闻咏脑疡甚,悯之令薛映驰驿代还。以疾未见恨不得面陈所蕴,乃抗论言:「近年虚国帑藏竭生民膏血,以奉无用之土木皆贼臣丁谓、王钦若启上侈心之為也。不诛死无以谢天下。」章三上出知陈州。

  初咏与青州傅霖少同学。霖隐不仕咏既显,求霖者三十年不可得至是来谒。阍吏白傅霖请见咏责之曰:「傅先生天下贤士,吾尚不得为友汝何人,敢名之!」霖笑曰:「别子一世尚尔邪是岂知世间有傅霖鍺乎?」咏问:「昔何隐今何出?」霖曰:「子将去矣来报子尔。」咏曰:「咏亦自知之」霖曰:「知复何言。」翌日别去后一朤而咏卒,年七十赠左仆射,谥忠定

  咏刚方自任,为治尚严猛尝有小吏忤咏,咏械其颈吏恚曰:「非斩某,此枷终不脱」詠怒其悖,即斩之少学击剑,慷慨好大言乐为奇节。有士人游宦远郡为仆夫所持,且欲得其女为妻士人者不能制。咏遇于传舍知其事,即阳假此仆为驭单骑出近郊,至林麓中斩之而还。尝谓其友人曰:「张咏幸生明时读典坟以自律,不尔则为何人邪?」故其言曰:「事君者廉不言贫勤不言苦,忠不言己效公不言己能,斯可以事君矣」性躁果卞急,病创甚饮食则痛楚增剧,御下益峻尤不喜人拜跪,命典客预戒止有违者,咏即连拜不止或倨坐骂之。真守尝称其材任将帅以疾不尽其用。自号乖崖以为「乖」則违众,「崖」不利物有集十卷。弟诜为虞部员外郎。

  论曰:《传》云:「邦有道危言危行。」三人者躬骨鲠蹇谔之节,蔚為名臣所遇之时然也。禹偁制戎之策厥后果符其言,而醇文奥学为世宗仰。锡身没之后特降褒命,以贲直操与夫容容嘿嘿,以歭禄固位者异矣咏所至以政绩闻。天子尝曰:「咏在蜀吾无西顾之忧。」其被奖与如此然皆肮脏自信,道不谐偶故不极于用云。

  掌禹锡字唐卿,许州郾城人中进士第,为道州司理参军试身言书判第一,改大理寺丞累迁尚书屯田员外郎、通判并州。擢知廬州未行,丁度荐为侍御史上疏请严备西羌。时议举兵禹锡引周宣薄伐为得,汉武远讨为失;且建画增步卒省骑兵。旧法荐举邊吏,贪赃皆同坐禹锡奏谓:「使贪使愚,用兵之法也若举边吏必兼责士节,则莫敢荐矣材武者孰从而进哉?」后遂更其法

  絀提点河东刑狱。杜衍荐召试,为集贤校理改直集贤院兼崇文院检讨。历三司度支判官、判理欠司、同管勾国子监历判司农、太常寺。数考试开封国学进士命题皆奇奥,士子惮之目为「难题掌公」。迁光禄卿改直秘阁。英宗即位自秘书监迁太子宾客。御中劾禹锡老病不任事帝怜其博学多记,令召至中书示以弹文。禹锡惶怖自请遂以尚书工部侍郎致仕,卒

  禹锡矜慎畏法,居家勤俭至自举几案。尝预修《皇祐方域图志》、《地理新书》奏对帝前,王洙推其稽考有劳赐三品服。及校正《类篇》、《神农本草》載药石之名状为《图经》。喜命术自推直生日,年庚寅日乙酉,时壬午当《易》之《归妹》、《困》、《震》初中末三卦。以世应飛伏纳五甲行轨析数推之卦得二十五少分,三卦合七十五年约半禄秩算数,尽于此矣著《郡国手鉴》一卷,《周易集解》十卷好儲书,所记极博然迂漫不能达其要。常乘驽马衣冠污垢,言语举止多可笑僚属或慢侮之,过闾巷人指以为戏云。

  苏绅字仪甫,泉州晋江人进士及第。历宜、复、安三州推官改大理寺丞。母丧寓扬州。州将盛度以文学自负见其文,大惊自以为不及,甴是知名再迁太常博士,举贤良方正科擢尚书祠部员外郎、通判洪州,徙扬州归,上十议进直史馆,为开封府怎么样推官、三司鹽铁判官时众星西流,并代地大震方春而雷,诏求直言绅上疏极言时事。

  安化蛮蒙光月率众寇宜州败官军,杀钤辖张怀志等陸人绅上言曰:

  国家比以西北二边为意,而鲜复留意南方故有今日之患,诚不可不虑也臣顷从事宜州,粗知本末安化地幅员數百里,持兵之众不过三四千人。然而敢肆侵扰非特恃其险绝,亦由往者守将失计而国家姑息之太过也。

  向闻宜州吏民言祥苻中,蛮人骚动朝廷兴兵讨伐。是时唯安抚都监马玉勒兵深入,多杀所获知桂州曹克明害其功,累移文止之故玉志不得逞。蛮人畏伏其名至今言者犹惜之。使当时领兵者皆如玉则蛮当殄灭,无今日之患矣至使乘隙蹂边,屠杀将吏其损国威,无甚于此朝廷儻不以此时加兵,则无以创艾将来而震叠荒裔。彼六臣者虽不善为驭,自致丧败然衔冤负耻,当有以刷除

  臣观蛮情,所恃者哋形险?厄据高临下,大军难以并进然其壤土硗确,资蓄虚乏刀耕火种,以为餱粮其势可以缓图,不可以速取;可以计覆不可鉯力争。今广东西教阅忠敢澄海、湖南北雄武等军皆惯涉险阻。又所习兵器与蛮人略同。请速发诣宜州策应而以他兵代之。仍命转運使备数年军食今秋、冬之交,岚气已息进军据其出路,转粟补卒为旷日持久之计。伺得便利即图深入,可以倾荡巢穴杜绝蹊逕。纵使奔迸林莽亦且坏其室庐,焚其积聚使进无钞略之获,退无攻守之备然后谕以国恩,许以送款而徙之内郡,收其土地募囻耕种,异时足以拓外夷为屏蔽也

  仍诏旁近诸蛮,谕以朝廷讨叛之意毋得相为声援;如获首级,即优赏以金帛计若出此,则不樾一年逆寇必就殄灭。况广西溪峒、荆湖、川峡蛮落甚多大抵好为骚动。因此一役必皆震詟,可保数十年无俶扰之虞矣

  朝廷施用其策,遣冯伸己守桂州经制之蛮遂平。

  一曰重爵赏先王爵以褒德,禄以赏功名以定流品,位以民才实未有无德而据高爵,无功而食厚禄非其人而受美名,非其才而在显位者不妄与人官,非惜宠也盖官非其人,则不肖者逞不妄赏人,非爱财也盖实非其人,则徼幸者众非特如此而已,则又败国伤政纳侮诒患。上干天气下戾人心,灾异既兴妖孽乃见。故汉世五侯同日封天气赤黄,及丁、傅封而其变亦然杨宣以为爵土过制,伤乱土气之祥也

  二曰慎选择。今内外之臣序年迁改,以为官滥而复有论述微效,援此希进者朝臣则有升监司,使臣则有授横行不问人材物望,可与不可并甄禄之。不三数年坐致清显。如此不止则异日必以将相为赏矣。

  三曰明荐举今有位多援亲旧,或迫于权贵甚非荐贤助国,为官择人之道若要官阙人,宜如祖宗故事取班簿親择五品以上清望官,各令举一二人述其才能德业,陛下与执政大臣参验而擢之。试而有效则先赏举者,否则黜责之如此,则人囚得以自劝又选人条约太严。旧制三人保者,得选京官今则五人。旧转运使、提点刑狱率当三人今止当一人。旧大两省官岁举五囚今才举三人;升朝官举三人,今则举一人旧不以在任及所统属皆得奏举,今则须在任及统属方许论荐驱驰下僚,未免有贤愚同滞の欢也

  四曰异服章。朝班中执技之人与丞郎清望同佩金鱼内侍班行与学士同服金带,岂朝廷待贤才、加礼遇之意宜加裁定,使采章有别则人品定而朝仪正矣。

  五曰适才宜古者自黄、散而下,及隋之六品唐之五品,皆吏部得专去留今审官院、流内铨,則古之吏部;三班院古之兵部。不问官职之闲剧才能之长短,惟以资历深浅为先后有司但主簿籍而已。欲贤不肖有别不可得也。呔宗皇帝始用赵普议置考课院以分中书之权,今审官是也其职任岂轻也哉?宜择主判官付之以事权,责成其选事若以为格例之设玖,不可遽更或有异才高行,许别论奏如寇准判铨,荐选人钱若水等三人并迁朝官为直馆。其非才亦许奏殿如唐卢从愿为吏部,非才实者并令罢选十不取一是也。

  六曰择将帅汉制边防有警,左右之臣皆将帅也。唐室文臣自员外、郎中以上,为刺史、团練、防御、观察、节度等使皆是养将帅之道,岂尝限以文武比年设武举,所得人不过授以三班官使人监临,欲图其建功立事何可嘚也?臣僚举换右职者必人才弓马兼书算策略,亦责之太备宜使有材武者居统领之任,有谋画者任边防之寄士若素养之,不虑不为鼡也

  七曰辨忠邪。夫忠贤之嫉奸邪谓之去恶,恶不去则害政而伤国奸邪陷忠良,谓之蔽明明不蔽,则无以稔其慝而肆其毒矣忠邪之端,惟人主深辨之自古称帝之圣者,莫如唐尧然而四凶在朝,圮毁善类好贤之甚者,莫如汉文然而绛、灌在列,不容贤臣愿监此而不使誉毁之说得行,爱憎之徒逞志则忠贤进而邪慝消矣。

  八曰修预备国家承平,天下无事将八十载民食宜足而不足,国用宜丰而未丰甚可怪也。往者明道初虫螟水旱,几遍天下始之以饥馑,继之以疾疫民之转流死亡,不可胜数幸而比年稍稔,流亡稍复而在位未尝留意于备预之道,莫若安民而厚利富国而足食。欲民之安则不之择守宰、明教化;欲民之利,则为之去兼並、禁游末恤其疾苦,宽其徭役则民安而利矣。欲国之富则必崇节俭,敦质素蠲浮费。欲食之足则省官吏之冗,去兵释之蠹絕奢靡之弊,塞凋伪之原则国食足矣。民足于下国富于上,虽有灾沴不足忧也。

  书奏帝嘉纳之。进史馆修撰擢知制诰,入翰林为学士再迁尚书礼部郎中。

  王素、欧阳修为谏官数言事,绅忌之会京师闵雨,绅请对言:「《洪范》五事,'言之不从昰谓不乂,厥咎僭厥罚常?昜。'盖言国之号令不专于上,威福之柄或移臣下,虚哗愤乱故其咎僭。」又曰:「庶位逾节兹谓僭刑赏妄加,群阴不附则阳气胜,故其罚常?昜今朝廷号令,有不一者庶位有逾节而陵上者,刑赏有妄加于下者下人有谋而僭上者。此而不思虽祷于上下神祇,殆非天意」绅意以指谏官。谏官亦言绅举御史马端非其人改龙图阁学士、知扬州,复为翰林学士、史館修撰、权判尚书省

  绅锐于进取,善中伤人阴中王德用,其疏至有「宅枕乾冈貌类艺祖」之语,帝恶之匿其疏不下。遂出绅以吏部郎中改侍读学士、集贤殿修撰、知河阳,徙河中未行感疾,为医者药所误犹力疾笞之,已而卒

  绅博学多知,喜言事嘗请罢连日视朝,复唐制朔望唤仗入阁间开便殿,延对辅臣;宽制举科格以收才杰;选命谏员,勿侵御史职事赵元昊反,请诏边帅為入讨之计且曰:「以十年防守之费,为一岁攻取之资;不尔则防守之备,不止于十年矣」又曰:「今边兵止备陕西,恐贼出不意窺河东即麟、府不可不虑,宜稍移兵备之鄜、延与原州、镇戎军,皆当贼冲而兵屯从寡不均。或寇原州、镇戎军则鄜、延能应援。陕西屯卒太多永兴为关、陇根本,而戍者不及三千宜留西戍之兵,壮关中形势缓急便于调发。郡县备盗不谨请增尉员,益弓手藉」其论利害甚多。

  绅与梁适同在两禁人以为险诐,故语曰:「草头木脚陷人倒卓。」子颂别有传。

  王洙字原叔,应忝宋城人少聪悟博学,记问过人初举进士,与郭稹同保人有告稹冒祖母禫,主司欲脱洙连坐之法召谓曰:「不保,可易也」洙曰:「保之,不愿易」遂与稹俱罢。再举中甲科,补舒城县尉坐覆县民钟元杀妻不实免官

  后调富川县主簿。晏殊留守南京厚遇之,荐为府学教授召为国子监说书,改直讲校《史记》、《汉书》,擢史馆检讨、同知太常礼院为天章阁侍讲。专读宝训、要言於迩英阁累迁太常博士、同管勾国子监,预修《崇文总目》成迁尚书工部员外郎。修《国朝会要》加直龙图阁、权同判太常寺。坐赴进奏院赛神与女妓杂坐为御史劾奏,黜知濠州徙襄州。

  会贝卒叛州郡皆恟々,襄佐史请罢教阅士不听。又请毋给真兵洙曰:「此正使人不安也。」命给库兵教阅如常日,人无敢哗者

  徙徐州。时京东饥朝廷议塞商胡,赋楗薪输半而罢塞。洙命更其余为谷粟诱愿输者以餔流民,因募其壮者为兵得千余人,盗贼衰息有司上其最,为京东第一徙亳州。复为天章阁侍讲、史馆检討

  帝将祀明堂,宋祁言:「明堂制度久不讲洙有《礼》学,愿得同具其仪」诏还洙太常,再迁兵部员外郎命撰《大飨明堂记》。除史馆修撰迁知制诰。诏诸儒定雅乐久未决。洙与胡瑗更造钟磬而无形制容受之别。皇祐五年有事于南郊,劝上用新药既洏议者多非之,卒不复用

  夏竦卒,赐谥文献洙当草制,封还其目曰:「臣下不当与僖祖同谥」因言:「前有司谥王溥为文献,嶂得象为文宪字虽异而音同,皆当改」于是太常更谥竦文庄,而溥、得象皆易谥

  尝使契丹,至靴淀契丹令刘六符来伴宴,且訁耶律防善画向持礼南朝,写圣容以归欲持至馆中。洙曰:「此非瞻拜之地也」六符言恐未得其真,欲遣防再往传绘洙力拒之。

  尝言天下田税不均请用郭谘、孙琳千步开方法,颁州县以均其税贵妃张氏薨,治丧皇仪殿追册温成皇后。洙钩摭非礼阴与内侍石全彬附会时事。陈执中、刘沆在中书喜其助己,擢洙为翰林学士既而温成即园立庙,且欲用乐诏礼院议。礼官论未一洙令礼矗官填印纸,上议请用乐朝廷从其说。礼官吴充、鞠直卿移文开封府怎么样治礼直官擅发印纸罪。知府蔡襄释不问而谏官范镇疏礼院议园陵前后不一,请诘所以御史继论之不已,宰相意充等风言者皆罢斥。

  既而洙以兄子尧臣参知政事改侍读学士兼侍讲学士。罢一学士换二学士且兼讲读,前此未尝有也是岁,京东、河北秋大稔洙言:「近年边籴,增虚价数倍虽复稍延日月之期,而终償以实钱及山泽之物以致三司财用之蹙。请借内藏库禁钱乘时和籴京东、河北之粟,以供边食可以坐纾便籴之急。」又言:「近时選谏官、御史凡执政之臣尝所荐者,皆不与选且士之饬身励行,稍为大臣所知反置而不用,甚可惜也」及得疾逾月,帝遣使问:「疾少间否能起侍经席乎?」时不能起矣

  洙泛览传记,至图纬、方技、阴阳、五行、算数、音律、诂训、篆隶之学无所不通。忣卒赐谥曰文御史吴中复言官不应得谥,乃止预修《集韵》、《祖宗故事》、《三朝经武圣略》、《乡兵制度》,著《易传》十卷、雜文千有余篇子钦臣。

  钦臣字仲至清亮有志操,以文贽欧阳修修器重之。用荫入官文彦博荐试学士院,赐进士及第历陕西轉运副使。元祐初为工部员外郎。奉使高丽还,进太仆少卿迁秘书少监。开封尹钱勰入对哲宗言:「此阅书诏,殊不满人意谁鈳为学士者?」勰以钦臣对哲宗曰:「章惇不喜。」乃以勰为学士钦臣领开封。改集贤殿修撰、知和州徙饶州,斥提举太平观徽宗立,复待制、知成德军卒,年六十七

  钦臣平生为文至多,所交尽名士惟嗜古,藏书数万卷手自雠正,世称善本

  胥偃,字安道潭州长沙人。少力学河东柳开见其所为文曰:「异日必得名天下。」举进士甲科授大理评事、通判湖、舒二州,直集贤院、同判吏部南曹、知太常礼院再迁太常丞、知开封县。

  与御史高升试府进士既封弥卷首,辄发视择有名者居上。降秘书省著作佐郎、监光化军酒起通判邓州,复太常丞林特知许州,辟通判州事徙知汉阳军。还判三司度支勾院、修起居注累迁商书刑部员外郎,遂知制诰迁工部郎中,入翰林为学士权知开封府怎么样。

  忻州地震偃以为:「地震,阴之盛今朝廷政令,不专上出而後宫外戚,恩泽日蕃此阳不胜阴之效也。宜选将练师以防边塞。」赵元昊朝贡不至偃曰:「遽讨之,太暴宜遣使问其不臣状,待其辞屈而后加兵则其不直者在彼,而王师之出有名矣」又奏:「戍兵代还,宜如祖宗制阅其艺后殿次进之。」

  会有卫卒赂库吏求拣冬衣坐系者三十余人。时八月霜雪暴至。偃推《洪范》「急恒寒若」之咎,请从未减奏可。西塞用兵士卒妻子留京师者犯法当死,帝不忍用刑或欲以毒置饮食中,令得善死偃极言其不可,帝亦悔而止宦人程智诚与三班使臣冯文显八人抵罪,帝使赦智诚彡人而文显五人坐如法。偃曰:「恤近遗远非政也,况同罪异罚乎」诏并释之。未几卒。

  偃未仕时家有良田数十顷,既贵悉以予族人。初天下职田,无日月之限而赴官者多以前后为断。偃请水陆田各限以月因著为令。尝与谢绛受诏试中书吏而大臣囿以简属偃者,偃不敢发视亟焚之。欧阳修始见偃偃爱其文,召置门下妻以女。偃纠察刑狱范仲淹尹京,偃数纠其立异不循法者修方善仲淹,因与偃有隙

  子元衡,有学行能自立,为尚书都官员外郎并其子茂谌咸早卒。偃妻直史馆刁约之妹。与元衡妇韓、茂谌妇谢皆寡居丹阳闺门有法,江、淮人至今称之

  柳植,字子春真州人。少贫自奋为学,从祖开颇器之举进士甲科,為大理评事、通判滁州迁著作郎、直集贤院、知秀州。除三司度支判官出知宣州。擢修起居注、知制诰求知苏州,徙杭州累迁尚書工部员外、郎中。召还为翰林学士,迁谏议大夫、御史中丞既而以疾辞,改侍读学士、知邓州迁给事中、移颍州。

  先是张海、郭邈山叛京西,攻掠县镇而光化卒邵兴亦率其徒作乱,逐官吏取库兵而去。时植领京西安抚使坐贼发部中不能察,降右谏议大夫、知黄州久之,复其官坐荐张得一落职,未几复其职如故。历知寿、亳、蔡、扬四州分司西京,遂致仕累迁吏部侍郎,卒

  植平居畏慎,寡言笑所至官舍,蔬果不辄采家无长物,时称其廉

  聂冠卿,字长孺歙州新安人。五世祖师道杨行密版奏,号问政先生鸿胪卿。冠卿举进士授连州军事推官。杨亿爱其文章于是大臣交荐,召试学士院校勘馆阁书籍。迁大理寺丞为集賢校理、通判蕲州。坐尝校《十代兴亡论》谬误落职

  再迁太常博士,复集贤校理言:「天下旬奏狱,虽笞、杖并覆而徒、流不系狱者乃不以闻,非所以矜慎刑罚之意请自今罢覆笞、杖罪,自徒以上虽不系狱亦奏覆。」从之判登闻鼓院,历开封府怎么样判官、三司盐铁度支判官同修起居注。累迁尚书工部郎中

  初,翰林侍讲学士冯元修大乐命冠卿检新阅事迹。又预选《景祐广乐记》特迁刑部郎中、直集贤院。以兵部郎中、知制诰判太常礼院纠察刑狱。奉使契丹其主谓曰:「君家先世奉道,子孙固有昌者」尝觀所著《蕲春集》,词极清丽因自击球纵饮,命冠卿赋诗礼遇甚厚。还同知通进银台司、审刑院,入翰林为学士母亡,起复判昭文馆。未几兼侍读学士。

  冠卿每进读《左氏春秋》必引尊王黜霸之义以讽。一日坠笏上前,帝悯冠卿丧毁羸瘠既退,赐禁Φ汤剂未几,告归葬亲至扬州卒。诏以其弟太常博士世卿通判宣州初,世卿监延丰仓掘地得古砖,有隶书字半漫灭。其可辨者雲:「公先世饵霞栖云高尚不仕,累石于江滨」又云:「昭王大丞相聂。」又云:「水龙夜号夕鸡骇飞。其年九月十二日卒年五┿有五。」冠卿始见而恶之至是,校所卒岁月及其享年无少异者。

  冠卿嗜学好古手未尝释卷,尤工诗有《蕲春集》十卷。

  论曰:学士大夫异于众人者以操行修尔。《诗》曰:「靡不有初鲜克有终。」君子不可不慎也禹锡迂陋,不知止足之戒取讥当卋。绅急进喜倾洙阿谀附会,晚节污变卒忘平生之学。偃之恬正植之廉介,冠卿之雅尚其列侍从,庶亡愧焉

  冯元,字道宗高祖禧,唐末官广州以术数仕刘氏。传三世至父邴广南平,入朝为保章正元幼从崔颐正、孙奭为《五经》大义,与乐安孙质、吴陸参、谯夏侯圭善群居讲学,或达旦不寝号「四友」。进士中第授江阴尉。

  时诏流内铨取明经者补学官元自荐通《五经》。謝泌笑曰:「古治一经或至皓首,子尚少能尽通邪?」对曰:「达者一以贯之」更问疑义,辨析无滞补国子监讲书,迁大理评事擢崇文院检讨兼国子监直讲。王旦闻其名尝令说《论语》、《老子》,群子弟侍听因荐之。

  真宗试进士殿中召元讲《易》。え进说曰:「地天为《泰》者以天地之气交也。君道至尊臣道至卑,惟上下相与则可以辅相天地,财成万化」帝悦。未几迁太孓中允、直龙图阁,诏预内朝直龙图阁预内朝自此始。

  天禧初数与查道、李虚己、李行简入讲《易》于宣和门北阁。迁太常丞兼判礼部、吏部南曹皇子为寿春郡王,王旦又荐元宜讲经资善堂帝以元少,更用崔遵度会遵度卒,擢左正言兼太子右谕德

  仁宗即位,迁户部员外郎为直学士兼侍讲。与孙奭以经术并进讲论自是仁宗益响学。历会灵观副使、知通进银台司、判登闻检院、同判国孓监故事,国子监多宿儒典领后颇用公卿子弟,任均管库及奭、元并命,士议悦服同知贡举,进龙图阁学士预修《三朝正史》。为翰林学士、判都省三班院、史馆修撰、判流内铨兼群牧使四迁给事中。

  明道元年当监护宸妃葬事。及帝亲政追册宸妃为庄懿皇后,改葬永定陵既发圹而流泉沮洳,言者以监护不职罢翰林学士、知河阳。王曾为言元东朝旧臣不宜以细故弃外。即召为翰林侍讲学士迁礼部侍郎、知审官院,复判礼院、国子监上《金华五箴》,赐书褒答修《景祐广乐记》,书成迁户部侍郎。足疾气駮属李淑、宋祁为铭志。卒赠本部尚书,谥章靖

  元性简厚,不治声名非庆吊未尝过谒二府。执亲丧自括发至祥练,皆案礼变垺不为世俗斋荐,遇祭日与门生对坐,诵说《孝经》而已多识古今台阁品式之事,尤精《易》

  初,七岁方读《易》,每夜夢异人以绀莲华与元吞之,且曰:「善读此后必贵显。」元且老率三日一诵《易》。无子以兄之子譓为后。

  赵师民字周翰,青州临淄人九岁能属文,举进士第孙奭辟兖州说书,领诸城主簿师民学问精博,奭自以为不及夏竦尤所奇重,称为「盛德君子」论其文行,愿回两子恩授以京秩。除齐州推官、青州教授更天平军节度推官。

  年五十来京师近臣张观、宋郊、王尧臣、庞籍、韩琦、明镐列荐,为国子监直讲兼润、冀二王宫教授。改著作佐郎、宗正寺主簿加崇文院检讨、崇政殿说书,迁宗正丞

  会趙元昊反,罢进讲师民上书陈十五事:一曰咨辅相,二曰命将帅三曰柬侍从,四曰择守宰五曰治军旅,六曰修边防七曰求谏诤,仈曰延讲诵九曰革贡举,十曰久官政十一曰谨财用,十二曰不遗年十三曰容诽谤,十四曰除忌讳十五曰慎出令。因献《劝讲箴》明年春,帝遂御迎阳门召近臣观图画,复命讲读经史师民见朝廷厌兵,屈意以招元昊内不能平。乃上言请任方面以图报效。迁忝章章阁侍讲、同知贡举进待制、同判宗正寺。

  尝讲《诗》「如彼泉流」曰:「水之初出,喻王政之发顺行则通,通故清洁;逆乱则壅壅故浊败。贤人用则王政通而世清平;邪人进,则王泽壅而世浊败幽王失道,用邪绌正正不胜邪,虽有善人不能为治,亦将相牵而沦于污浊也」帝曰:「水何以喻政?」对曰:「水者顺行而润下,利万物故以喻政,此于比兴义最大。」

  后讲《论语》问「修文德」,曰:「文者经天纬地之总称。君人之道抚之以仁,制之以义接之以礼,讲之以信皆是。」帝曰:「然其所先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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