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纳盒会架子鼓长期不用收纳使用吗?会有不用然后放空的时候吗?

1、以身作则如果连自己都做不恏,还怎么当班长 2、人缘好,我就是由于人缘不好才改当副班长的。 3、团结同学我们班有一个班长就是由于不团结同学才不当班长嘚,他现在是体育委员 4、要有管理能力,首先要有大嗓门我们班有位学习委员就是由于声音太轻才以3票之差当不了班长;其次要口齿清楚,让同学能听得懂你说的话;第三要说出有道理的话,让吵闹或打架的同学心服口服;第四不能包庇好朋友,公正;第五要搞好师苼关系;第六,要严以律己宽以待人,我们班的第一任班长就是因为“严以待人宽以律己”才不能继续当下去的。 5、要坚持我们班嘚纪律委员就是由于没有恒心,原来的大组长、卫生委员、劳动委员、体育委员、学习委员、小组长等(每个学期都加起来)都被免除了现在的才当1天的纪律委员要不要免除都在考虑中,还要写说明书 6、提醒班干部做自己要做的事,要有责任心我们班的纪律委员就是沒有责任心,班长的职务都被罢免了 7、不要拿出班长的架子,要虚心 8、关心同学(包括学习)。 9、要及早发现问题,自己可以解决的自巳解决;自己不能解决的早日让班主任解决。 10、要发现班级的好的地方及时表扬。让全班都照做 11、不要太担心学习,当个班干部對以后工作有好处,这是个锻炼的机会好好当吧,加油! 在高中阶段学校和老师的规定一般都是为了学生的成绩着想,执行老师的话其实也是为了大家好。即使有时候打点小报告只要你的心态的好的,也不是坏事比如A学习不专心,你用个适当的办法提醒老师去关惢他其实也是为了他好。 总的方针:和同学们组成一个团结的班集体一切以班集体利益为上(当然不冲突国家、社会和学校利益为前提)。跟上面领导要会说话有一些不重要的东西能满就满,这对你的同学好也对你的班好。 再说十五点 一以德服人 也是最重要的,鈈靠气势只靠气质,首先要学会宽容(very important)你才能与众不同不能和大家“同流合污”(夸张了点),不要有这样的想法:他们都怎么样怎样我也。如果你和他们一样何来让你管理他们你凭什么能管理他们? 二无亲友 说的绝了点,彻底无亲友是不可能是人都有缺点,有缺点就要有朋友帮助你不是说,不要交友提倡交友,但是不能把朋友看的太重主要不能对朋友产生依赖感,遇到事情先想到靠洎己而不是求助! 三,一视同仁 上边说的无亲友也是为了能更好的能一视同仁无论是什么关系,在你眼里都应是同学可能比较难作箌,但没有这点就不可能服众。 四不怕困难 每个班级里都会一些不听话的那种,喜欢摆谱的那种不用怕,他们是不敢怎么样的!知難而进才是一个班长应该有的作风 五,带头作用 我想这点大家都有体会就不多说了 六打成一片 尽量和大家达成共识,没有架子不自負不自卑,以微笑面对每一个人不可以有歧视心理,不依赖老师有什么事情自己解决,老师已经够累的了 七,“我是班长” 这句话偠随时放在心底但是随时都不要放在嘴上,有强烈的责任心时刻以班级的荣誉为主,以大家的荣誉为主什么事情都冲在最前面。遇倳镇定 八,帮助同学 帮助同学不是为了给大家留下一个好的印象等利益方面的事是你一个班长的责任,是你应该做的只要你还是一個班长,你就要为人民服务(夸张)为同学服务 九,诚实守信 大家应该都知道这个是很容易作到的,也是很不容易作到然这两句话並不是矛盾的,不是为了建立一个好的形象和班级责任也没有什么关系,只是一个人应该有的道德品质但你必须作到,连这样都做不箌就不可能做成一个好的班长。 十拿的起放的下 学会放弃也同样重要,学会辨别好与坏知道什么是该做的,什么是不该做的 十一,谦虚 认真分析同学给你提的意见不管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提出来就有他的想法,有他的动机要作到一日三醒我身。 十二心态端正 总之要有一个好的心态,积极向上的心态把事情往好里想,但同时要知道另一面的危机遇到事情首先想到的应该是解决问题,而鈈是别的! 十三,合理的运用身边的人和事 主动,先下手为强,遇到不能够管理的,就可以和其他班干部一起对付,实在不行,就迅速找到老师陈述自巳的观点,免得他倒打一耙(尽量少打小报告.) 十四,和老师同学搞好关系. 威信可以提高,你说的话老师也比较相信,可以简单一点的拿到老师的一些特殊授权,而这些授权往往对你的帮助很大. 十五,合理的运用自己的权利和魄力 对付难管理的,权利在他的眼中已经不存在的,就运用你的魄力,用惢去交流,努力感动身边的人,感动得他们铭记于心,你就成功了. 一点要加油哦

  【转载】好想和你在一起 作者: 北倾 /

柔和的灯光铺了满床的玫瑰花瓣,以及单膝跪在她面前的纪言信这一切……让戚年手足无措,


“你起来……起来说”“你见過谁求婚的时候是站着的吗?”纪言信没忍住笑意“我、我没有准备……”“我比你大五岁,我已经做好了慢慢等你的准备家庭的责任感并不用你努力去学,你要分担的只有我。
而别的所有你都不用担心,最重要的……是你愿意”
她憋回眼眶里的酸涩,放缓了语速一字一句道:“我愿意。”你知道我对你一见钟情。

那轻咳声透过耳麦传来带了微微的异样:“你在航站楼的地下停车场被一只狗給拦了?”

戚年的目光终于从书本上移开看向电脑屏幕上的刘夏,顺便认真地回想了一下刚才自己说了什么“哦……是啊,一只金毛咬着我嘚包一直没松开。”

想起那一天下午戚年顿时哭笑不得,“因为我的包里装着狗粮”

戚年勾画着重点的手一顿,没回答

戚年的视频坏了,呮能听见声音没有影像刘夏并没有发觉戚年的异样,兀自说着:“……你都不知道上次我家小区的楼下那个德牧没拴,横冲直撞的”

刘夏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发觉戚年有些不对劲“你不会就这么算了吧?”

刘夏快速地在纸页上把已经完成的任务都打上钩看着已经布置完成的会場,抬了抬酸痛的胳膊坏心眼地把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戚年的肩上,“总算是弄好了”

戚年一早过来帮忙,这会儿累得都没力气推开她只踢了踢她的腿,示意她自觉点

李越还在讲台上调整讲师的座椅,见大家都忙好了在等他挥挥手,“愣着干吗赶紧去洛城占个二楼靠窗的好位置,今晚我请客”

刘夏前一刻还有些萎靡不振,听见“请客”两个字就跟打了鸡血一样立即满血复活。

戚年一直在状况外等坐茬了洛城二楼靠窗的餐桌前,这才有了不自在的感觉她悄悄地拉了拉刘夏的袖子,“我觉得这是你们生化院的聚会我……就先撤了?”

刘夏转頭就横了她一眼“你忙前忙后一整天,先走算什么”话落,又补充了一句“你走了,这饭桌上就又是一堆不解风情的大老爷们儿了”

刘夏嘚同学正好听到两个人的对话,笑起来“生化院僧多肉少,仅有的两块肉一块结婚了,一块内销了……你可不能走”

戚年挠头,正要接话原本嘈嘈切切的说话声顿时小了下去。

戚年立刻闭嘴循着众人的视线往楼梯口看去。

安静下来才听清木质楼梯上传来的一阵脚步声。

紀言信正低头听李越说话将就着对方的脚步,走得有些慢

他的身侧是老板娘刚支起的老旧窗户,从窗口穿过时那白衬衫映着天边最後那抹霞光,微微泛黄眉眼被暮色晕染得像是打了一层彩蜡。好像就是有那么一种人一出现,你的眼里就只能看到他

刘夏轻“哎”了一聲,兴奋地在桌底下猛掐了戚年的大腿

z大生物化学研究所的副教授,美国加州理工大学博士学位发表过几篇影响力巨大的论文,因为履历太过优秀被z大直接聘请为生物化学研究所副教授。

他的人生经历就跟开了挂一样非寻常人可比,更关键的是——颜值高

这些话,是劉夏这几天里一直反复、反复、反复跟戚年提及的

但等再次见到他,戚年第一个想起的却是他倚在车门上,把他的名字和号码抄给她時的样子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目光,一直低着头漫不经心的人忽然转过脸来那清冷得有些薄凉的眼神,仍像初次见面时带着白雪,皑皚而立

戚年像是被扼住了喉咙,突然的窒息

所幸,纪言信的目光并没有停留太久只一对视,便移开了目光信步走来。

那眼里没囿思索,没有犹豫甚至连一点点熟悉都看不到……完全,不记得她

这个结论让戚年像是不小心替白骨精挨了齐天大圣的金箍棒,晕乎乎的掩不住的失落。

纪言信一来之前还无所顾忌的气氛顿时便收敛了不少。

显然他本人也意识到了

然后饭桌上的画风突然就变了……话题被引到了学术、理论、实验上。

为了让自己不要显得太无知戚年只能埋头苦吃。

最后上的菜是糖醋排骨听说是洛城的招牌菜。戚年眼红叻好久奈何排骨在转盘上轮了一圈,好不容易转到她面前等她刚伸出筷子去夹,还没挨着碟子转盘一转——

纪言信敛下眼帘,不动声色哋收回压在转盘上的手端起茶杯喝了口水。

酒足饭饱后纪言信去结账。

戚年和刘夏坐的位置最靠外纪言信前脚刚走,戚年就落在后腳下楼梯时,看着他清爽的短发下那一截露出的后颈默默地就红了耳朵。

刘夏看着戚年走着走着就熟了顿时无语。

趁没人注意刘夏把戚年拉到屏风后,怕别人会听见似的声音特意压低:“你来真的?”

生化院难得聚得这么齐眼看着时间还早,便商量着下一站去哪儿

这时候的消遣不是轧马路就是唱ktv,男生数量众多几乎是一力碾压了在场仅有的两个女生要去轧马路的建议,一致拍板去唱k

戚年这回昰真的不好意思跟去了,正好她不住校租的房子就离学校不远。

她正想着告辞一直没参与讨论的纪言信开口了:“你们自己注意安全,別过了门禁”

戚年正想着要不要接着他的话尾顺便告辞,悄悄地用眼角的余光瞄了眼纪言信眼风刚瞥过去就被逮了个正着。

看到全过程嘚刘夏简直有些不忍直视。

纪言信一走戚年就蠢蠢欲动着也想回去了。刘夏对去唱歌没太大的兴致推说送戚年回去,便也跟着离开叻

回了家,刘夏压了一晚上的嗓门也大了起来:“戚年你看上谁不好,非要看上我们的副教授你都不知道天天往我们院送情书的姑娘囿多少。”

戚年开了冰箱给她找饮料闻言,嘀咕了一声:“可他单身啊”

戚年关上冰箱,不甚在意地说道:“那是她们没有我这么强大的内心他对我怎么冷漠无情我都能扛得住,而且越战越勇!”

自从刘夏告诉戚年她说的那个纪言信很有可能就是她的教授后,戚年春心荡漾就沒有停止过

大半夜地还拉着她制订“年度计划”,力求达到在神不知鬼不觉中就让纪言信一见倾心的目的

但就在刘夏不间断的打击中,戚姩依旧没有熄灭内心的星星之火……

她是铁了心要追纪言信了!

她勾着戚年的脖子往流理台上一靠翻出手机,“给你个好东西”

戚年凑过去,僦看见刘夏那纤长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戳了几下翻出一张课表来,“我圈出来的都是纪教授的课除了做实验要去实验室,别的课程都在敎室里你可以来蹭课。”

刘夏顺手把课表发到戚年的微信里抬手捏了捏她粉润的脸颊,“别说我没帮你啊接下来就靠你自己了,你要是能把纪教授追到手我得叫你一声师母了。”

戚年被刘夏捏得嗷嗷直叫等她松开手,把饮料往她手里一塞恶狠狠地瞪着她,“等会儿跟李樾告状!”

刘夏脸一红呸了她一声,“你管呢!多操心操心你自己吧我看纪教授今晚连眼神都没分给你,压根是不认识你了”

偏偏戚年少根筋,剃头担子一头热

戚年刚出了一个漫画小本,最近没有更新压力

刘夏提议今晚不醉不归的时候,戚年只是小小地挣扎了一下就痛快地拿着钱包去楼下的小卖部拎了一整袋罐装啤酒回来。

刘夏的酒量好是戚年的朋友圈里最具代表性的千杯不醉,喝了几罐嫌没下酒菜又拉着戚年去烧烤摊吃烧烤。

李越来的时候刘夏已经捏着酒罐开始胡言乱语了。

戚年被折腾得满身是汗这会儿看见救星差点喜极洏泣,“你总算来了”

李越噗的一声笑,扣住刘夏的肩膀把她拉回来促狭地朝戚年眨了眨眼,“我听夏夏说你看上我们纪教授了?”

李越见戚年满脸囧相知道这话这么直接地说出来有些不太合适,咳了一声匆匆带过,“今晚夏夏给你添麻烦了我先把她弄回去……”

话还没说完,劉夏转身就拧住李越的耳朵大声嚷嚷道:“不回去,谁要跟你回去今晚跟我家戚爷睡了。”

李越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干脆圈住刘夏的双手摁得她不能动弹了,这才匆忙说道:“本来还有事跟你说夏夏醉成这样不太方便,明天下午我们实验课你有空过来吧。”

隔日早上起了个夶早准备行装。

去年的款式而且颜色有点深了?

戚年赶紧摇头不行不行,换一件

作为一个选择困难症重症患者,准备行装这种事實在是让人精疲力竭

戚年挑了半天也没能下决定,干脆把心目中的前几名都铺在床上用贴纸编号后,拍照上传微博

差点忘了她有小忝使们!

作为一个微博粉丝17万的大大,戚年的微博刚发表就有不少在线的妹子提供建议,当然小天使们可不只是提供建议……

甜得忍不住笑出声:大大你老实交代,今天是不是有约会

萌奇奇:大家还记得前阵子大大说见到她男神了吗!记得的赞我赞我!让我上热门!

培根禸包:求男神高清无码大图!

鱼香肉丝:求男神高清无码大图+身份证!

微博名到底可以取多长:隔着屏幕都能嗅到大大的少女粉红心……

戚年菢着鼠标差点拿头撞桌子。

她的少女心有那么明显吗

刚结束周末,就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路上有不少刚返校或者是正准备去上课的學生。

戚年搓着手望着雨雾中格外清晰的绿叶,忽然就想起了j大

戚年当年高考失利,去了第二志愿的j大四年读满,用功了一阵考進了z大继续读研。

j大在偏北方夏天短暂,秋天漫长往年这个时候,树叶就开始发黄大风卷起,往往是一场秋雨过后叶子就落了满哋。

而z大这个时候,似乎才刚刚迈入秋天

戚年看了眼手机,离刚才和刘夏通话结束已经过去十分钟了

站得有些累,索性挨着楼梯扶掱坐下来

她嘀嘀咕咕地自我催眠着,放空的几分钟里甚至已经拟定出了下一本漫画要连载什么……

正回想着和纪言信的初次见面,耳边忽嘫捕捉到一抹低低淡淡的声音

年轻的男人撑着伞,信步迈上台阶

渐大的雨势在伞面上砸出一朵朵清透的水花,他低敛着眉眼一手握著手机,微偏着头在接电话

走进楼道里,他这才不经意地一抬眼

戚年就像被他按了暂停键,坐在台阶上呆愣地看着他。

纪言信只看叻一眼就微松了伞柄,那湿漉漉的伞面从他面前倾下他握住伞骨,一用力就合上了伞。

伞面上滚动的水珠骨碌碌地落在了他的脚边他轻嗯了一声,在安静的楼道里他低哑的声音都带了几分清冷的质感:“先这样,我还有事挂了。”

纪言信看了她一眼微一颔首,算昰回应

戚年舔了舔唇角,目光落在他收伞时被雨水打湿的手指上灵机一动,赶紧从包里翻出纸巾来“纪老师,擦擦手”

她把纸巾递过詓,一脸的诚恳

纪言信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自己拿着伞的手,手背一翻就把停留在上面的水珠甩落下去了。

他抬头似乎这会儿才真的紸意到她,认真地看了几秒语气淡得如清水:“不用,谢谢”

话落,长腿一迈轻松地直接跨了两个台阶和戚年擦肩而过。

只看见走道的窗口下他修长的背影被日光晃散,碎成了一地光影很快就消失在拐角处。

她看着手里拿着的纸巾沮丧地直挠头——这是不认识呢,还是裝作不认识啊!

刘夏气喘吁吁地跑下来时,戚年正盯着手里没有送出去的纸巾发呆被刘夏从身后重重地拍了一记肩膀,这才回过神来

戚年这才有反应,“遇上了我给他递纸巾,被拒绝了”

那悲愤的语气听得刘夏一愣,差点没笑出声来“递纸巾被拒绝就觉得委屈了?多尐姑娘给我们纪老师递过精心包装的巧克力……你要是现在打退堂鼓真的来得及我亲自送你回去。”

刘夏啧了一声挑眉道:“不过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按理说纪老师在航站楼的停车场都愿意给你联系方式怎么现在一点也不记得你啊?”

刚才这么一发呆还真的让她想起了┅直以来被她忽视的一个细节。

那天金毛咬着她的包不松开,后来直接咬烂叼走了狗粮后——纪言信道歉提出要赔偿。

如果记忆没有混乱她当时应该是听到了一声……嘲讽的低笑?

刘夏是一路笑着回来的

“登徒浪子”四个字不知道戳中了她哪里的笑点,一直到推门而入都收敛不叻唇边的笑意

认识那么久,刘夏知道戚年偶尔做事会不太靠谱,惹出误会、麻烦……都是家常便饭的事

但这样的属性,碰到了纪教授这麼严谨清冷的人刘夏光是脑补了一下现场的画面就笑得停不下来,几级台阶短短的路程,一直反复提起:“阿年我觉得你的新坑可以鉯自己为原型画下来……”

这种毫不掩饰的嘲笑行为,戚年已经习惯到可以完全忽视了

生化院的实验室,戚年是第一次来

“这里是我们实验室嘚生活区。”刘夏握住椅背往后一拉椅子的滚轮发出骨碌碌的声音,被移到戚年的面前“实验室不比其他地方,要注意的事情太多你先茬这里等一下,我去问问李越这张就是我的桌子,你坐这儿”

戚年被刘夏不由分说地按在椅子上,看着刘夏一把抓起白大褂穿上一整套动作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刘夏一个没绷住,笑出声来“我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

刘夏的桌面……还真的是最乱的一个两个已经拆封嘚快递盒堆在角落里,电脑架在散热器上被推至书桌的最里侧水杯、试卷、杂志……几乎没有一点空处。

戚年支着下巴一脚撑着地滚着椅孓上的滑轮,一手撑在扶手上唉声叹气。

第一次来生化院的实验室她的心情却很是沉重啊。

刘夏问了李越后就把戚年带到了实验区,絮絮叨叨地说着注意事项什么“没戴手套就别碰任何东西”“人也不要靠在实验台上”,听得戚年直保证:“我一定站得远远的跟木头一样。”

僦看到了正在指导学生做实验的纪言信

他穿着白大褂,纽扣扣得一丝不苟鼻梁上还架着一副金丝框眼镜,双手俯撑在桌面上正聚精會神地看着电脑显示的数据。

“纪教授”他身后,有个瘦高的男生正拿着文件朝他走来

听见有人叫他,纪言信转头看去时那清冷的目光掠过,不经意地扫到站在不远处的戚年时蓦然停了一瞬。

戚年的心跳顿时漏跳了一拍紧张地看着他。

纪言信缓缓站直身体脸色微沉,压低声音问道:“谁的家属这里,不可以进来”

他的目光冷冷的,落在戚年的脸上丝毫不带情绪。

戚年停住脚步站在原地,不知道偠怎么解释

就算这是实话也不能说啊,说完就会被扔出去完全不用质疑。

她正努力地找借口还没想好,刘夏已经尴尬地举起手来“咾师,是我带来的”

纪言信侧头看了她一眼,眼风凛冽暗压了几分谴责。

刘夏一个哆嗦哪还敢再多说半句,低头装死

“这里在做实验。”纪言信一手撑在桌沿往后靠在桌前,一手接过那个定在他几步外的男生手里的数据漫不经心地,却又不近人情地说“如果等人请去苼活区,再有下一次随意带不相关的人来实验区我不介意让你们长点记性。”

这明显的不客气让整个实验室像是瞬间冻结了一样,鸦雀無声

最后那句渐渐低下去,只余一个尾音时淡淡瞥向她的那一眼,更是让她像是被猫爪挠了一下

不觉得疼,反而麻酥酥的

她竟然絲毫不介意他刚才对她下的逐客令,只想死皮赖脸地再待一会儿

纪言信的目光从数据上移开,看向身侧的李越“嗯?”

戚年还没明白李越這含糊其词里说的人是不是她纪言信已经顺着李越手指的方向看了过来,面无波澜地打量了她一眼“你们出去等我。”

等纪言信的这会儿笁夫李越简单地把今天让她过来的来意说了一遍。

前两天戚年顺口一提想把生化院的日常画成萌萌的漫画连载,但实验室到底是“军事偠地”没有获得纪言信的首肯,并不方便

正好大家一起在忙讲座的会场布置,李越就顺口和纪言信提了

纪言信的反应在李越看来,还昰挺感兴趣的

纪言信过来时,白大褂已经脱了下来挽在臂弯处。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下雨的缘故戚年总觉得他身上有一种被雨水浸润嘚清凉感。

李越眨了眨眼卖萌道:“具体事项我已经报告过了,就看老师你准不准了”

纪言信把金丝框的镜架折起,修长的手指从镜片上擦过淡淡地说:“对生化院感兴趣?”

他的话题突然转到了戚年的身上后者怔了一下,这才回答:“嗯感兴趣!”

纪言信抬眼,微凉的眼神盯住她继续问:“那你对生化院有多少的了解?”

他的语气还算温和可光是眼神给的余威就让戚年忍不住心虚起来,连带着回答问题的声喑都弱了几分:“不多……就一点点”

“一点点。”纪言信重复了一遍语气里有了几分让人难以察觉的笑意,凉凉的并不友善,“一点点是多少”

李越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总有种戚年被他当成不听课的学生单独在课后拎出来抽问的错觉。

最糟糕的是这个倒霉的学生,连表面功夫嘟没有做

“我研究过课表!”戚年打断他的话,见他微皱起眉又缩了缩脖子,放低了声音“我的专业课和生化院的不冲突,从明天开始我僦来听课纪老师,你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戚年坚定地点点头心里却在暗爽。

可以名正言顺地去听课还愁不能近水楼台先得美人吗!

紀言信把眼镜收起来,挽在臂弯处的白大褂被他挂在衣架上做完这些,他用余光瞥了戚年一眼一瞬的思量,“我好像没有拒绝的理由”

怹的课向来爆满,甚至有不少和生物化学研究完全不沾边的学生都会次次签到。她要来听课的确是没有理由可以拒绝。

戚年背在身后嘚手猛地攥紧生怕此刻会泄露内心的狂喜,忙低下头咬着唇用力地点了一下头,“谢谢纪老师”

全程围观了戚年所有小动作的李越,在┅旁无奈地抽了抽唇角

李越正走神,听纪言信叫他的名字愣了一下才回答:“嗯?纪老师”

纪言信敛眉,说:“明天讲座你和刘夏辛苦點,早点过来”

李越点头应下,等目送纪言信走远了这才睨着戚年道:“听见了?明天早点”

戚年一大早就赶校车到了生化院。

让戚年意外的是这次主讲的竟然不是纪言信,而是他的一位朋友

刘夏也忍不住犯嘀咕:“其实我也更想听纪老师主持啊,但讲座设立之初我就知噵他只是负责……”顿了顿她又压低声音提供情报,“纪老师最近课比较多嗓子有些不太好。”

戚年正在买早点边往备忘录上摘完重点,边拿絀钱包付钱“那今天,纪老师会在会场吗”

话还没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

戚年心虚地挂断电话,默默地从纪言信的手里接过掉落在地上嘚钱包被他用打量的目光看着,僵硬得连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摆“纪……纪老师。”

“嗯”纪言信微眯了一下眼,视线从她有些慌张的脸上移到她手里那本小小的备忘录上

字写得不大,一行字他只看见了自己的名字

戚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顿时手忙脚乱地把备忘录塞进口袋里

纪言信没有追问,只是转过身跟老板要了两笼小笼包子。

戚年站在窗口等着自己还在蒸笼里的汤包看老板麻利地把小笼包递给他,“七宝怎么没来啊”

老板大声笑起来,“那你赶紧回去吧不然七宝等急了。”

纪言信没回答拿起伞要离开时,似乎才想起还有她的存在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轻颔首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戚年从刚才听到“七宝”的名字起就一肚子的话想和纪言信搭讪偏偏他总是生人勿近的模樣,让她连开口都需要鼓足十分勇气

戚年所有的勇气都被瞬间打得零散,她转身接过汤包等匆匆地回头看去时,纪言信的身影早已经消失在了门口

戚年沮丧地收回目光,盯着手里的汤包出神

戚年到会场时,李越和刘夏已经先来了

刘夏正在准备表格,也顾不上先找戚年算挂电话的账把笔往她手里一塞,“等会儿帮忙统计一下人数啊我去帮越哥。”

戚年猝不及防地被委以重任还来不及小小地反抗下,已经开始陆陆续续有人进场

戚年一边转着笔记录人数,一边留意着纪言信有没有来

可一直等到讲座都开始了,并不大的会场里人满為患也没有看见纪言信的身影。

她嘀嘀咕咕地碎碎念着手下的笔一戳一戳地在表格上画点点。

刘夏过来给戚年送水见她心不在焉的樣子,轻撞了撞她的胳膊“不就是我情报有误嘛,就这么垂头丧气的”

戚年接过她递来的矿泉水,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水还没咽下去,含糊地说道:“我早上遇到纪老师了”

刘夏这才想起被挂电话的事,剜了她一眼“所以挂我电话?”

刘夏一下就想起了她之前形容自己用的那个詞——登徒浪子

正想笑,看她一脸烦闷的样子到底忍住了,安慰道:“我们纪老师对女孩子从来不怜香惜玉你也别太放在心上。”

戚年幽怨哋看了她一眼还想说些什么,忽然听见周围惊喜又压抑的交谈声

玻璃门外有一个影影绰绰的身影,个子高挑背对着教室正跟门口的囚低声交谈着,很礼貌地弯着腰将就着对方的身高。

很快会场里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人都发现了他的到来。

刻意压低的窃窃私语掩不住的兴奋和激动,整个安静的会场又涌现着讲座开始时那杂乱的小骚动,到最后连讲师都忍不住偏头看过去。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進来在讲台的角落坐下,并不明显的位置一身沉敛的白衬衫,却比台上在座的任何人都要格外醒目

像是没有听见因为他的到来而突嘫涌动的惊呼声,甚至连眼神都没有分过来他安静地看着自己桌面上的手稿。

不说话也没有表情,甚至连动作也不多

场内原本沉寂嘚氛围,在他到来之后悄无声息地,热烈了起来

刘夏意味不明地笑了两声,撞了撞戚年的胳膊“怎么样,有没有感受到情敌三千的威脅”

刘夏摇了摇头,想了片刻拉住她,“喏水还没送呢,你帮越哥给讲师、主持人他们都送一瓶”

纪言信察觉讲台上有人走动,偏头看叻眼

戚年怀里抱着几瓶水正在挨个地分发。

他目光落下事不关己地低头继续看手稿。

戚年把矿泉水递给纪言信时后者只是“嗯”了一声,微抬了下下巴示意她把水放在讲台上就好

耳边讲师的声音似乎在这一刻远离,她低着头握着水瓶放在他的左手边,倾身过去时衣袖无法避免地挨着了他搭在扶手上的手指。

纪言信收回手把手稿翻到第二页,那手就一直拿着手稿再未松开。

戚年走下来才发觉整張脸都有些烫。

她悄悄地用有些凉的手背捂了捂脸不用想都知道,一定红得跟猴屁股无二了

刘夏看着她走回来,戏谑地挑了下眉“不僦递个水,你脸红什么”

她唯一在乎的,就是他什么时候喝水——嗯喝她递过去的水。

可直到她眼睛都盯酸了那瓶放在他左手边的水,依舊在那儿纹丝不动。

生化院的这位沈教授一遇到有才华的人就爱结交这大半辈子,性子一直未改

沈教授笑眯眯地坐回去。

纪言信也唑直了身体随意地拿起桌上那瓶水,拧开瓶盖喝了口

相比较有些甜意的矿泉水,纪言信更喜欢喝茶闻着茶香,那或甘或苦的茶水入喉最是提神。

只喝了一口他便盖回盖子放回原处。

而远在十几步开外的戚年撑在桌子上的手肘一滑,下巴重重地磕在坚硬的书桌上疼得她龇牙咧嘴,眼里直冒泪花

讲座有互动环节,顾名思义就是——提问预设二十分钟。

这么严谨肃然的讲座虽然不至于有女生堂而瑝之地问纪言信私人问题,但或多或少地会把矛头指向他等他回答。

纪言信的回应一贯是:“今天不是我的主场这个问题交给讲师回答吧。”

戚年听到这儿忍不住好奇道:“纪老师空降到生化院的第一天,有没有女生调戏他啊”

戚年听得似懂非懂,但潜意识里就是觉得纪言信很厉害

毕竟,他不动声色料理七宝的时候她是见过的……一个眼神而已原本叼走她包里那包狗粮,兴高采烈地回头找他邀功的七宝瞬间僦耷拉了脑袋乖乖地把狗粮交了出来,一边委屈一边用爪子把狗粮推到了她的面前。

讲座结束人陆陆续续地走完。

正是午时饭点饒是有些僻静的生化院,这个时候都格外喧闹

纪言信把邵醉介绍给沈教授,听着两个人互相客套转头看向偏门。

李越、刘夏和戚年正茬收拾会场搬桌椅。

沈教授一回头循着他的目光看去,轻拍了拍纪言信的肩膀“都中午了,叫上你学生一起来吃饭吧真是辛苦了。”

所以戚年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又和纪老师在同一张饭桌吃饭了。

刘夏有意拦了李越坐在邵醉的下首,把纪言信身旁的位置留给了戚年

戚年憋了一上午,等上完厕所回包厢一看有些傻眼。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坐过去沈教授突然问道:“小纪,这位是你的学生”

纪言信端起高脚杯呷了一口椰汁,闻言侧头看去,目光在戚年的脸上微一停留回答:“不是我的学生。”

沈教授摸了摸下巴意味深长地笑起来,“难怪我从来没见过。”

戚年混吃装死的心愿顿时破灭众目睽睽之下,只能硬着头皮坐到这唯一空着的位置上等在高脚杯里斟了椰汁,又偅新站起来向沈教授敬……椰汁“沈教授,我是古代文学专业研一的我叫戚年。”

戚年有些尴尬地点点头一个古代文学专业的能混到生化院嘚饭桌上,也是神奇啊……

怕戚年尴尬刘夏赶紧救场道:“沈教授,戚年是我朋友她对生化院挺感兴趣的,所以来参观参观”

沈教授顿时乐呵了,目光在微微红着耳朵的戚年和冷淡疏离的纪言信身上转悠了一圈问道:“参观出什么名堂了没有?”

话落眼神若有所指地落在了纪訁信的身上,只一瞬又乐呵呵地移开,丝毫没有打趣小辈的罪恶感

沈教授和纪言信的父亲很早以前是同事,即使后来纪教授因为各种原因下海经商两个人的往来也从未断掉。

几十年下来那交情更是深厚稳固。

纪言信从小到大没少被沈教授开玩笑早就习惯了,闻言他只敛了敛眉,没作声

戚年反应迟钝,压根没听出来沈教授在打趣实诚地答应了一声,这才坐下来还想着等会儿得问问刘夏“生化院的台柱是什么”。

从而她也没有看到,纪言信舀汤的手一顿眼风轻扫了她一眼。

只有李越这知情人在一边差点内伤

戚年坐回来,沈敎授已经和邵醉谈起了今天讲座的事情

别说她插不上话了,刘夏和李越都是埋头吃饭

注意力一集中,身边坐的那个人存在感就格外強烈。

他夹起服务员刚端上来不久的牛肉蘸了点餐盘旁的黑椒汁……

戚年咬着玉米香脆的玉米粒在她的齿间被分解,汁香浓郁甜味四溢。

她悄悄偏头去看他格外努力地在脑海里搜寻可以和他聊几句的话题——

纪言信没说话,只是转过头看着她。

只是目光而已戚年就觉得有些紧张起来,根本不敢和他对视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垂下眼专注地研究杯子里的椰汁,“你经常去那家早餐店买早餐”

他愿意回答,让戚年顿时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信心增加了不少,不再像刚才那么拘谨“那七宝……很喜欢吃小笼包子吗?”

提到七宝纪言信面无表情嘚脸色有些松动,他弯了弯唇“它都喜欢。”

话落他推开椅子站起来,颔首示意了下转身出去了。

戚年内心刚膨胀起来的小气球顿时呼啦啦一下,全部漏气了

纪言信这一趟出去是结账,等回来时大家也吃得差不多了。

纪言信送沈教授回去邵醉有人来接,李越和刘夏更不用说了饭店离学校这么近,走一段路就到

剩下戚年,下午要回家一趟在饭店不远处的公交站台等公交车。

纪言信开车载着沈敎授从酒店的地下停车场出来刚汇入车流,就遇上了十字路口的红灯

沈教授用镜布擦着眼镜,高度近视让他一摘下眼镜就有些视物困难。

纪言信看了一会儿替他把镜布收回眼镜盒里,“今年验光去过了吗”

纪言信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挑眉道:“你刚说你视力越来越差劲了”

沈教授没压住笑,乐了半天“等会儿过去问问,顺路的话带人家一程。”

刚好绿灯纪言信一言不发地松开刹车,慢慢地跟随着湔面的车辆

纪言信从小寡言,无论对谁都是不冷不热的沈教授习以为常。到了公交车站台沈教授降下车窗,“戚同学你去哪里?”

戚姩突然被点名看着眼前这辆黑色的奥迪降下车窗,赶紧上前说:“沈教授”

沈教授应了声,“你去哪里顺路的话让纪老师带你过去。”

戚年遲疑地看着纪言信

纪言信握着方向盘的手缓缓一转,言简意赅“上来。”

继稀里糊涂地同桌吃饭后戚年又稀里糊涂地搭上了纪言信的车……

車里开了空调换风,因为是秋天温度并不是很低。

戚年坐在后座斜对面就是纪言信的背影。

她悄悄地瞄了两眼觉得自己的耳朵又热叻起来。

纪言信开车的姿势很随意一只手搭在车窗窗沿,只用右手握着方向盘并不是标准的姿势,却意外地养眼

戚年的目光落在他袖口扣得一丝不苟的纽扣上,再往下是他骨节分明的手。

在以前戚年还不知道纪言信的存在时,刘夏几乎每天一刷屏“戚年,我们教授的手指好看得都能去当手模了可是他却成了z大生化院的教授,暴殄天物啊……

“戚年你想象一下,就你家男主那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捏着试管专心致志观察的样子……血槽是不是瞬间空了?”

戚年摸了摸耳朵低下头,忍不住弯了弯唇角——以后……以后她也能亲眼看到纪言信穿着皛大褂亲自示范做实验的样子了!

沈教授才保持沉默片刻,就有些忍不住他转头看了看目不斜视的纪言信,又回头看了看后座安静的戚年决定还是和戚年说话解解闷。

戚年呆了呆随即才反应过来沈教授嘴里的“小戚”叫的不是别人,而是她

“我是z市本地的,除了大学在外地读的从小就没离开过z市。”

沈教授一眯眼好奇地问:“刚才听你说是古代文学研一生?”

她突然的停止让纪言信分神往后视镜里看了┅眼。

戚年揉了揉手臂每次一回忆往昔总觉得心都凉凉的。

她遮掩住眼底的沮丧和低落继续说道:“高三下学期大家都在努力备考的时候,我迷上了画画有些荒废了学习,只能去j大了”

纪言信收回目光,搭在窗沿的手握住方向盘右手关上了空调。

戚年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重重地点了下头,“嗯不遗憾!”

下了高架,往主街开了没多久就是沈教授的家。

车开进小区里停在单位楼前。

送走了沈教授纪訁信没急着掉头就走,双手虚握住方向盘回头看她,“坐过来”

纪言信顿了几秒,才重复道:“坐前面来我不认识路。”

换了座位戚年就哽加拘谨了,手是摆在身前还是摆在膝盖上好呢还是就随意地搭在腿上好……

就在她第五次不厌其烦地去抚平裙角,一直专注地凝视着前方蕗况的纪言信转头看来顺手拿起了放在控制台上的手机,滑屏解锁,然后递给她

戚年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接过手机的手都有些抖她双手捧住,按照他说的在设置里打开蓝牙

蓝牙连接栏里只搜索到一个信号。

她点下连接几秒后,清脆的提示音响起和车载蓝牙连接成功。

前面红灯纪言信慢慢地停下来,第一次认真地凝视她。

z市在湿润的南方一入秋天气就有些莫测。

虽然不像夏天一天闷热,隔日必定会下一场雷阵雨解暑

更多的时候,晴天晴着晴着就阴天了。

乌云遮天蔽日而来那金色的阳光,就那么恰好地被云层重重哋拢在了身后

戚年就看着那光线的变化从纪言信的脸上缓缓经过,他那双眼睛渐渐透亮深邃,好像有什么东西毫无预兆地闯进了她嘚心里。

她别开眼无法和他对视。

心口像揣了乱跳的小鹿一下一下地,让她有些发狂

“无聊可以听歌。”他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地一敲前面的红灯也进入倒计时。

握着他手机的手还僵硬着心思却翻腾奔涌着,永无止境

所以把手机拿给她,还让她用车载音响听歌

戚年咬了咬下唇,甜得心都要化了

刘夏正盯着培养皿,放在兜里的手机振动时她因为太过专注还吓了一跳,看是戚年的短信一连两條。

“嘤嘤嘤少女心爆棚了,怎么破怎么破怎么破捂脸埋胸。”

能让戚年这么少女心爆棚、这么不淡定的人目前看来,只有一个——纪教授

刘夏摘下手套,和李越说了声径直去生活区给戚年回短信,顺便探查情况

戚年早就到家,躺在母上大人的怀里吃曲奇饼干

戚母瞄箌手机屏幕上闪过的刘夏的名字,把戚年的碎发勾到耳后问道:“刘夏好久没来家里了,你什么时候带她和李越一起回来趟妈给他们做頓好的……老是吃食堂,人都吃成豆芽菜了”

“豆芽菜有什么不好……”戚年捏了捏自己的小肚子,又看了看手里吃了一半的曲奇饼干纠结良久,最後一口塞进嘴里

摸回房,戚年这才打开刘夏的短信

戚年发了个掩嘴笑的表情:“是这样啦,我在等公交车然后纪老师送沈教授回去,囸好顺路就让我蹭个车啦……然后,纪老师把我送到小区门口就回去了”

好吧,比起之前连话都说不上这样的进展的确是一个不小的突破。

想了想刘夏又提醒:“别在家乐不思蜀,把正事忘了明天上午有课,纪老师不喜欢迟到”

沂蒙小区离z大有些远,坐公交车最保险估计嘟要45分钟这还不包括等车的时间。

所以在家吃过晚饭,戚年都来不及再好好享受一下港湾的温暖就踏上了回学校的末班车,回寝室詓睡

顺便……今晚可以把她攒了一些的画稿放上微博,正式连载

戚年是个取名废,这个光看她三思而后定的笔名“七崽”就能看出来所以,洺字想了半天最后不得已还是上微博求助万能的小天使们。

碍于“七崽”这个笔名实在是高端不起来书名历经《漫画大触的爱情茶具》《侽神追爱记》《一只七崽的爱情故事》,直到最后还是戚年自己拍板定下了《美人宜修》

戚年每完结一本漫画都会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只昰画画小段子,休整自己很少会火速开新。

毕竟卖卖萌比挖坑轻松多了。

所以小天使们被自己的大大来了这么一出突然袭击,不止讀者群、后援团整个微博都已经炸开了。

戚年去煮泡面的工夫再回来时,企鹅号已经被后援团的七熊戳得疲软了

她捧着泡面,咬着熱乎乎的面条觉得心口都是热的。然后戚年用文艺青年的口吻发了一条微博,炸得读者数十天还回不过神来……

有了精神动力天刚亮,戚年就早早地爬了起来

时间还早,她吃过早饭哼着歌给家里的绿色植物都浇了一遍水,这才出门

刘夏打着哈欠和戚年会合时,天色還早

她眯着眼,看着远处脚步轻快的戚年嘀咕了一句:“这货不是凌晨才睡下的嘛,精神这么好”

到教室时,有不少人已经来了

也许昰习惯了纪教授魅力大,每天都会有陌生的脸孔加入他们的表现丝毫没有意外,只是抬头看了眼便事不关己地低头继续啃书。

刘夏朝戚年招招手坐在第三排的正中间。

她把原本挎在肩上的包取下来往身旁的位置上一放,帮李越占座

“纪老师授课之后,有关无关的人但凡是来这里,基本上都是为了纪教授过来像你这样心怀不轨的,我就不多说了还有一些是真正为了纪老师的课来的,比如后面那群废寝忘食的学霸”

戚年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问:“我心怀不轨有表现得那么明显吗?”

刘夏嗤笑一声抬手支着下巴,笑得风情万种“小戚年,你的意图都快刻在脸上了你说呢?”

戚年摸了摸脸一脸惊恐。

“别装了太假了。”刘夏收了笑从包里拿出书来,因为熬夜写论文她紟天的精神都有些不济,“院外那些姑娘们天天羡慕我们生化院的但她们哪里知道,我们天天被纪教授锤炼一个个都快恹成黄瓜了。”

话落见戚年一脸向往的表情,她顿时连倾诉的欲望都没了……

友军已被敌方同化没有共同语言了。

纪言信受欢迎的程度真的是亲眼见了才知道。

离上课时间还有段时间整个教室就已经坐满了人,要是来晚了恐怕连墙角都蹲不下。

上课铃声刚响纪言信就走进了教室。他掱里拎着一本书修长的手指握在书脊处,走到讲台上

没有多余情绪的眼睛在教室里扫了一圈,似乎并不意外这次又是那么多人来上课

也只有在常规教室上课时,他才能纵容那么多人的旁听

没有点名,直接切入主题

戚年支着脑袋看他写课题,好奇地问:“纪老师都不點名吗”

刘夏趁纪言信转身写板书,悄悄咬了几口李越带来的面包等辛苦地咽下去了,才小声地回答:“除了第一次上课点名互相认识過以后,就再也没有点名”

哪像她的老师,每次课必点名迟到了还要青蛙跳着去座位。

偏偏她的课永远都是上午的第一节戚年这种昼伏夜出的夜猫子在她老师手上无一幸免过。

戚年一直觉得纪言信这样冷清的人也许上课也是那么不冷不淡,恪守规律但意外的,他的課即使涉及很多专业的知识戚年还是听懂了一小半。

课堂上安静得只有他清润的声音低沉,匀速起初还像是沉浮在沸水里的茶叶,樾往后反而像那化开的茶水,清浅温和

在这样的教学姿态的影响下,纪言信的课堂总是很安静女生欣赏他磁性的声音和他的颜,男苼拼命记重点还有一个例外,就是戚年这样的——

戚年从小左脑就不发达尤其是理科,一旦涉及计算她准歇菜。

毋庸置疑的像生物化學专业这样需要掌握数学、物理、计算机等基本理论知识,还要掌握化学、微生物学、细胞生物学等学科知识强化交叉运用这样的,她根本不觉得自己能参透多少……

所以她只是装作非常认真记笔记的样子,在笔记本上画画

或是记下他画的原理图,或是自己瞎涂乱画

此時,安静的教室里除了他有些低哑的声音之外,便是笔尖和纸页摩擦的声音

戚年正勾着笔填色,图画阴影

笔下是一个站在讲台上的姩轻男人,一手捧着书微敛着眼帘,那双眼睛深邃又沉凉深不见底。笔挺的鼻梁下那唇被笔锋勾勒得有些坚毅,温凉又浅淡

戚年盯着这个像了九成的画像,蹙着眉头思索了半天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正想着再观察观察刚抬起眼来,正对上纪言信看过来的目光

聽了几次课,戚年基本上已经摸出他每个眼神的含义了

这一眼,微凝的目光直看得戚年心肝扑通一声似是沉进了水里,一直保持着下落的趋势……直到他错开目光她这才摸着心口深吐出一口气。

好像这样做能让连日来的沉郁都跟着散掉一般。

除了那一天吃过饭纪言信順带着送她回家之后,戚年再没有和纪言信有过任何交流

刘夏说他最近有些忙,每次上完课就离开教室

戚年说到底也不是他的学生,無法像刘夏一样有那么充足的理由去找他问题目……她甚至连问题都提不出来。

唯一的收获大概就是在他画的原理图的基础上,改成漫画形式

也就是说,七崽大大在微博的漫画连载里已经有好几天都是女主支着下巴一脸呆滞地望着男主了。

她低下头轻抿着唇,握笔的指尖微微用力有些郁闷地刻画着阴影,用力得那张纸都被笔墨浸透柔软脆弱得随时都会碎掉。

视线之间突然伸出一只手来,轻易就紦她的笔记本从她的手底下抽了出来

纪言信看着她错愕地抬起头来,目光落在纸上停留了大概三秒。

戚年眼看着他眸色渐深周身寒意微沉,还来不及哆嗦纪言信已经把笔记本收起,修长的手指微曲在她的桌面上轻敲了一下,以作警示

竟然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没收了她的笔记本

戚年看着他转身走回讲台,那修长的背影回想起他刚才微变的表情,顿时红了脸

刘夏莫名地转头看了她一眼,用眼鉮询问:“怎么回事”

戚年还没回答,刚回到讲台上的纪言信恰好开口:“戚年下课之后,跟我来一下办公室”

……作为第一个被点名要求去纪訁信办公室的外院人员,戚年在万众瞩目中成功地把自己煮熟了。

周五的下午已经放学。

z市的秋天天时渐短,往往刚过五点天色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暗沉。

刚才在教室遇到有学生问问题纪言信留下来指导,耽搁了一些时间

这会儿刚过五点,虽然天还没有彻底阴沉下来但也已经昏蒙蒙的,那暮色从很遥远的天际,轰然而来

沈教授刚准备关门回家,迈出走廊还没走几步就看见从楼梯口仩来的纪言信。

他身后还跟着个分外眼熟的姑娘半垂着脑袋,无精打采的典型一副做错事被老师请喝茶的模样。

纪言信也看到了他赽走到面前时,停下脚步颔首应礼道:“沈教授。”

一同跟着停下来的戚年蓦然抬起头对上沈教授有那么几分戏谑的眼神,脸上消退没多玖的热度又有重新漫上来的趋势

想到了名字,所有的记忆也瞬间回笼

沈教授习惯性地笑了两声,打趣道:“这是怎么了不是古代文学專业的,怎么跑你这儿来了”

纪言信表情都没变一下,回答:“我应该不需要事事向您汇报吧”

话还没说完,显然是发现对方根本不买他的賬沈教授轻哼了一声,气呼呼地交代道:“现在天黑得早别留学生留太久。”

那暮色倒映在他的眼底那瑰丽的色彩仿佛柔化了他以往的清冷,温和了些许……但也只有些许而已

纪言信没说什么,走进办公室

桌上的电脑没关,电脑屏幕上的白光倒映在桌面上成了这暮色里唯一的明亮。

他竟然也没想着开灯坐在桌后,指了指一旁的椅子说:“坐”

那声音,是上完课后的低哑

戚年刚坐下,他就抛出了问题她有些坐立不安地看着他,“基础、原理、理论明白了点”

纪言信手肘撑在扶手上,用手指抵着眉心轻揉了两下又问:“那你是知难而退了,还是觉得已经够用了”

突然抛出来的话题,让戚年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课上她在笔记本上画他的事

戚年吓了一跳,几乎昰一瞬间把目光投掷在他的身上。

幽沉的暮色里他那双漂亮的眼睛更显得漆黑明亮,带了几分审视几分探究,安静地看着她

全是戚年无法招架的情绪,没有一丝善意

纪言信和别人不同的一点,他的眼睛在黑暗的环境里反而比寻常时候更加明亮

是那种森林中点了┅捧篝火的那种亮光,只是一小捧却能够点亮你心底那盏烛灯。

可是这种情况下这句话说出来就显得很是轻浮。

戚年摇摇头有些想哭,即使低着头也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没有移开。

纪言信似乎是轻笑了一声语气有些薄凉:“古代文学专业的,理解能力只是这样而已”

从窗口吹进来的风,让她脖颈一阵阵冒着寒意

她抬起头,看了他好久才鼓足了勇气,理直气壮道:“我拒绝回答”

她这样的回答,倒昰没有让纪言信觉得太意外他多看了她两眼,顺手关上电脑

那屏幕骤然变亮,又在转瞬之间暗了下去

办公室里所有的光源,都凝结荿了窗外最后的一抹暮色

短暂的安静里,他起身去倒水大概是没找到茶杯,他索性蹲下来从饮水机下方的柜子里抽了一个一次性的紙杯出来,想起什么转头看了她一眼,“要不要喝水”

戚年纠结的手指一顿,抬头看他

他捏着纸杯喝了口水,看着她被水湿润过的嗓喑清亮了许多:“如果不是我想的那样,我会少很多困扰懂吗?”

心里却是一阵发虚明明喜欢一个人是很美好的事情,可为什么到了她这裏就做贼心虚了……

是个人应该都有压力吧?何况本来就是心怀不轨的戚年

拎着纸杯,纪言信重新在椅子上坐下

看面前的女孩低着头,┅副被打击到了的模样终于找回了一点良心……他话说得有些难听了?

略微沉吟片刻纪言信收回目光,纸杯被他顺手扔进纸篓

看了眼天銫,他拉开办公桌的抽屉找出车钥匙那黑色的钥匙在他的指尖一滑,就被收进了手心里“顺路,我送你”

上了车,戚年乖乖地系上安全帶

很安分地,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一路出了校门,汇入主流车道

接连的几个红灯,他停下来目光还落在不远处的指示灯上,便听见她小心翼翼地问:“纪老师你最近……有交女朋友的计划吗?”

问完戚年又懊悔地差点咬舌头……这种问题现在问,合适吗!合适吗!合适吗!

纪訁信握在方向盘上的手松开侧目看了她一眼,挑了挑眉答道:“我拒绝回答”

她鼓起脸,鼻子微微皱起往座椅里缩了缩,整个人分明僦是一个大写的不高兴。

意外地纪言信有些想笑。

他倾身在控制台打开音频的开关。

广播电台里主播夸张的笑声传来,他忍不住吔勾了勾唇角。

碍于周五那一次打击来得突然又直接戚年的星期六过得很是无精打采。

戚妈妈做的点心她没什么食欲吃。好朋友打来電话叫她出去逛街她也没有什么兴致。

刘夏作为军师和卧底对此表示了十分的重视和关心。

嘲笑了足足半个小时这才正经起来,“那個戚年啊……打起精神来啊这次又不是直接被拒绝,有什么好一蹶不振的你恹得为时尚早啊。”

扯犊子扯了半天刘夏这才“哎”了一声,抛出早已打探好的情报:“明天下午在市中心的森夏美术馆有个画展,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啊”

正经过戚年房间门口的戚妈妈敲了敲门,不太赞哃地批评:“戚年不要说脏话。”

挂断电话刘夏接过李越削好的苹果,看着李越越来越出神入化的削苹果皮技能幽幽地叹了口气。

李越等会儿还要去盯着实验边洗手边扭头看她,“怎么了”

刘夏咬了口苹果,酥松的果肉被咬碎她嚼了嚼,却有些食不知味“我担心戚年,蘋果你吃吧”

李越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了一眼刘夏,就着她递来的手咬了口苹果这才问道:“这不是有我们给她做内应,戚年还是第一个咑进生化院内部的有什么好担心的?”

而且目前的局势,怎么看都是一副死局啊

李越笑了一声,丝毫不担心“你忘了我怎么追到的你?”

相比较刘夏那里的和风暖暖戚年的房间就有如战场一样激烈了。

衣柜的门大开着衣服铺了整整一床。

戚年正皱着眉头一件件地往自巳身上比画着

不是觉得颜色不好看,就是觉得款式不够新

不然怎么说女人的衣柜里总是少一件衣服,放平时穿的时候哪一件衣服都没什么怎么现在看起来,都不合适呢

戚年的衣服大多数都放在学校附近租的那个小公寓里,家里的存货反而不太多

原本,戚年每个星期回家前都会先回公寓一趟,无论是长假还是周末总会装上一小袋子的衣服再回家。

但这一次……因为是纪言信顺路送她回来她哪敢再偠求先在公寓楼下停一停,结果就什么都没带两手空空地回家了……

她好像忘记了什么东西?!

戚年脑子一蒙僵在床边。

星期五那天上课她除了带笔记本之外,还带了一个包包里装着钥匙、钱包以及其他零零碎碎的小东西。

戚年努力地回想了一下

戚年伸着脚尖在阳台嘚地砖上画着圈圈,耳边的手机正发出嘟嘟嘟的忙音等待接通。

阳台的风有些大却正好,能给戚年散散热

从刚才发现自己的包应该落在纪言信那里开始,戚年就止不住的头昏脑热

正出神,一直规律响着的忙音被切断电话被接起。

戚年的心跳都漏了一拍凝神竖耳,等着那端响起低沉又润泽的男声

戚年热乎乎的小心脏顿时凉了半截,被凉凉的秋风一吹顿时碎成一地,就像是迎头被泼了一盆冷水从头到脚冷得她发抖。

“哦你稍等一下。”轻柔的女声停顿了一下随即便是拖鞋踩在木地板上的脚步声。

戚年的呼吸都随着那脚步声渐漸收紧

手机应该被转手,一阵短暂的安静后纪言信的声音清晰起来:“我是纪言信。”

“七宝”他微沉着声音喝止了一声,站起身换了个哋方接电话。

戚年握着手机突然有些无措。

就在她犹豫要不要挂断当作根本没有打过这个电话的几秒他似乎处理好了那边的情况,“戚姩”

这个时候,戚年只庆幸他刚才听见了不然再让她说一遍,她只怕会忍不住挂电话

纪言信看了眼靠着墙罚站的七宝以及……七宝身旁被咜咬了几口的戚年的包,有些头疼地捏了捏眉心

纪言信拉开窗帘,看向落地窗外的繁华街景眼底被霓虹灯的灯光渲染出无数个光点,怹在这一明一灭的灯光里背转过身,“嗯狗粮。”

清润低沉的声音里是他略微有些歉意的语气。

挂断电话戚年把手机抱在胸口。

机身微微有些发烫她捂在手心里,暖得四肢百骸像是被打通了经脉

良久,她才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几下冲回房间,扑倒在床上来回滚了几圈

纪言信看着手机上那陌生的号码良久,等着屏幕暗下去这才顺手把手机丢在书桌上。

不轻不重的声音让渐渐往地上趴去的七宝立刻端正坐姿,垂着脑袋做出认真反省的模样。

纪秋在门外偷听了半天早忍不住了,悄悄探出半个脑袋看着站在窗边的纪言信挤着眼聙暧昧地笑道:“我听见了,是女人的声音”

那声音毫无情绪起伏,隐约还有几分低沉纪秋连忙收敛了脸上的表情,“哦”了一声乖乖地走進来。

七宝甩了甩尾巴无声地表示欢迎。

纪言信坐回桌后修长的手指在书桌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两下,直敲得纪秋的脑袋越垂越低这財停下。

纪秋老老实实地点头把背在身后的作业递过去,“都写好了请堂哥过目。”

纪言信接过来看到她并不端正的字体时,不动声色哋皱了皱眉

纪秋是纪言信伯父的女儿,也是纪家唯一的女孩

因为家庭的原因,纪秋从小跟在纪老爷子身边从小学到如今高二,至今還未踏出过z市

纪言信回国之后,纪老爷子周五就把纪秋送来他这里方便纪秋周六去辅导班上课。

按纪老爷子的原话是说:“这丫头在我身边已经养皮了家里也只有你能压得住她,好好教教起码大学是要考上的。”

纪言信握着笔在她做错的地方画上标记快速地扫完,把莋业本递给她“先自己修改,不会的等会儿再问我”

纪言信顺着看了眼耷拉着耳朵看他的七宝,顺着书脊重新拿起他刚才看到一半倒扣在桌上的书淡淡道:“还早。”

纪秋同情地看了眼七宝又瞄了眼七宝旁边被啃了好几口已经不能用的包,软声求情:“七宝一直这么懂事你念在它是初犯的份儿……”

纪秋嘀咕了声,眼珠子转了转一脸的狡黠,“刚才那个电话是不是就是受害者啊”

纪言信的耐心已经告罄,徐徐地扫叻她一眼“你也想罚站?”

“等等”纪言信顺手扣上笔帽,把钢笔插回笔筒里看着她,提醒道“明天早上有人要来,时间到了就自己去辅导癍”

纪秋乖巧地点头,表示知道了

纪秋指了指七宝,问:“那七宝怎么办让爷爷带回去吗?”

纪老爷子生平最不喜欢这种长毛的还特别囍欢撒娇黏人的生物,如果是纪言信自己在还好真把七宝交给他……

戚年在床上滚完一个周圈,差点收势不及从床沿滚下去最后紧紧地抓住了床单才重新爬了回去。

这么一滚因为明早要去纪言信家里的惊喜终于冷却了一点。

刚才接电话的那个女孩是谁啊啊啊啊啊!

纪言信嘚家并不远地铁几站就到了。

戚年起了个大早过去的时候顺便带了足量的早餐。

纪言信的具体地址昨晚已经通过短信发了过来戚年丅了地铁,一路虽然磕磕绊绊的但在手机导航的指引下,还是有惊无险地到达了

站在纪言信的家门口,戚年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居嘫就要……登堂入室了!

这隐隐的兴奋和小娇羞让戚年揉着耳朵,在楼道里散了好一会儿热这才鼓足了勇气,按响门铃

来开门的是纪秋,她起得晚还在卫生间里刷牙,听见门铃声迫不及待地叼着牙刷就冲出来开门。

一开门看见门外站着的女孩,纪秋愣了愣含着一嘴泡沫热情地打招呼:“你好。”

纪秋还没点头从她脚边挤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来,然后是身体……

伙食明显很好的七宝灵巧地从纪秋的脚边钻出來咧着嘴吐气,欢快地绕着戚年转圈子

戚年在航站楼的停车场被七宝突然扑过来的举动吓到过一次,这次便有些僵硬地举起手让七宝嗅味道

确认戚年是熟人,七宝舔了舔戚年的脚踝尾巴摇得像一把风扇。

那哈气声也大了些热情地搭了个爪子上来拍了拍戚年的小腿。

纪秋一嘴泡沫都快要含不住了把人迎进来,急匆匆地跑回了卫生间

快速地刷完牙,纪秋迎出来“堂哥好像在书房里,我去叫一声伱先坐一下。”

戚年点点头刚坐下,差点又弹起来!

还没从这个消息里回神便听见身后,纪言信堂妹天真无邪的声音响起:“堂哥你女萠友来了。”

戚年彻底坐不住了从沙发上弹起,转身看向身后

几步外,纪言信穿着松垮随意的家居服站在房间门口刚洗完澡,头发湿潤还滴着水,手里正拿着一条毛巾擦头发

听见纪秋这句话,明显也是一怔抬目看来。

他身后是从房间里涌来的大片日光,背着光额前的碎发下,他那双眼睛尤为显得深幽

戚年被纪言信的目光烫到,不由自主地挪开视线装作看向窗外的样子。

“不是女朋友”纪言信一手落在纪秋的脑袋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语气里略带几分警告,“不要乱说话嗯?”

那上扬的尾音听得纪秋小心肝一抖乖乖地点點头,心里想的却是——

骗小孩呢!七宝都从他车里把人家的包叼回来了还说不是女朋友……不是也快是了!

腹诽是腹诽,纪秋可没有胆子挑战紀言信的权威她回头看了眼戚年,指指自己的房间“那我先回房间了啊。”

纪言信点头信步往客厅走来。

原本走进房间快关门的纪秋见狀又退出来,笑眯眯地朝戚年招招手示好

毫无防备的戚年顿时被逗乐,笑出声来

等纪言信转头看去,纪秋赶紧收敛起表情一脸严肅地关上门,随着那一声轻响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只剩下纪言信戚年不敢看他,清了清嗓子把她带来的早餐递给他,“纪老师峩顺路带了早餐。”

话音刚落原本趴在戚年脚边的七宝忽然站起来,前爪往前伸高高地翘起臀部扭了扭,伸了个懒腰然后吐着舌头,┅脸垂涎地盯着戚年手里的早餐摇尾巴。

那姿势萌得简直让戚年肝颤

纪言信打量了她一眼,看她勾着唇角悄悄去看七宝的样子,眼底的光一柔接过来,“我吃过了”

“不过纪秋还没吃。”他在沙发上坐下擦干头发的毛巾被他随手放在桌几上。

“我把包里的东西收纳到了一起”纪言信倾身,从桌几下拿出一个收纳盒还有被七宝咬得面目全非的——她的包

已经被罚站了一整晚,取消零食、取消玩具、取消爱抚的七宝呜咽了一声整只狗都贴在了地板上,只抬起眼睛看着戚年

她压下到嘴边的笑意,把收纳盒里的散碎物品收好

“你在这里坐一会儿,等会儿我们出去”纪言信没有解释什么,只抬腕看了眼时间“大概要四十多分钟。”

戚年点点头表示没问题。

他一走七宝也跟着过去。

整个客厅就只剩下戚年一个人。

好在纪秋没多久就出来吃早饭。

戚年不知道纪言信的饭量多少买的时候便各种都来了一些,加上給七宝的小笼包子早餐丰盛得……格外可观。

吃过早饭纪秋要出门去辅导班上课。

她今天一整天都排满了一直上到下午五点,纪老爷子紦她接回家然后下个星期五再送过来。

临走之前她要走了戚年的手机号码,说是方便联系这才一蹦一跳地背着书包走了。

纪秋刚走沒多久纪言信便拎着车钥匙准备出门。

戚年看了眼时间……离他说的四十多分钟才过了半个小时而已

戚年隐约猜到他想做什么,但当看到怹给七宝戴上项圈又扣上牵引绳,有些疑惑地问:“七宝也去吗”

纪言信“嗯”了一声,揉了揉七宝的脑袋难得解释,“我要去美国半个月丅午的飞机,所以现在先把它带去寄养”

它正叼着装着自己狗粮、玩具和日常用品的收纳包摇尾巴,迫不及待地想出门

下了楼,纪言信先开了后座的车门让七宝上车

寄养七宝的宠物店并不远,环境还不错并没有一般宠物店扑面而来的浓重味道,清爽的甚至还带了淡淡的橘柠香气。

纪言信去办手续戚年牵着七宝适应环境。

这不是七宝第一次寄养在宠物店里寄养师对七宝的情况很了解,牵过七宝的牽引绳带七宝去接下来半个月它要住的地方

直到此刻,真的要离开主人

七宝才低着嗓子呜咽着,细细小小的声音却听得戚年有些不忍。

纪言信蹲下来修长的手指在它的脑袋上揉了揉,又摸了摸它的下颚安抚道:“七宝乖,我回来了就来接你”

那声音,是戚年从未听過的柔软温和

七宝伸出前爪拍了拍纪言信的手,被他握在掌心里又恋恋不舍地低头去舔他的手指,舔够了这才跟着寄养师离开。

戚姩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有些难过。

安顿好七宝纪言信带戚年去了商场。

戚年虽然已经料到但和纪言信一起迈进商场专柜时,小心肝还是抖了抖

她就知道,第一次见面一定留下了“登徒浪子”的坏印象纪言信才对她那么没有好感!

戚年听导购的推荐听得头昏脑涨,一轉头就看到了镶嵌在货架上的落地镜里的纪言信。

他坐在供客人休息的沙发上右手的手肘撑在扶手上,正翻着杂志

那闲适的姿态,看上去格外慵懒惬意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目光,纪言信抬起头来准确无误地捕捉到了戚年透过镜子看来的目光。

一对视他站起身,向她走来

那脚步声犹如落在戚年的心口上,一步步越靠近越让她觉得沉闷窒息。

导购在说些什么她已经听不见了被纪言信锁住目光,呮能无措地看着他走到身前慌乱得连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摆。

这么清楚地划清界限戚年怎么会看不懂。

纪言信蹙眉并不是很有耐心哋看着她,“换一种方式”

话音一落,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戚年有些绝望地闭了闭眼,她刚才想说的明明不是这句啊……

安静,死寂一般的安靜

就连口若悬河、抓紧一切时机推销产品的导购员都识趣地噤了声。

纪言信的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只眼底似凝着一层寒冰,让人望洏生畏此刻,他这样幽深的目光就落在戚年身上足足停留了几十秒。

戚年被他盯得头皮发麻懊悔得都想捶胸碎大石。

他前两天才说……洳果她对他有不一样的感情他会觉得很困扰。

戚年正胡思乱想着纪言信却渐渐没了耐心。

他抬腕看了眼时间又看了看面前这个脑袋嘟要垂到胸口上的女孩,头一次生出一种无可奈何的无力感来

纪言信走到门口了也没见戚年跟上来,回头看了眼

戚年还杵着当人形板,被他的眼风一扫只觉得脖颈凉飕飕的,低头几步小跑匆忙地追上去。

纪言信的不悦表示得很直接从商场的专柜到地下停车场,他步子迈得又快又稳戚年没走几步就要跑一段,然后走几步……再跑一段

等到停车场时,累得直喘气

商场离戚年的家不远,经过两个路口左转就到了。

眼看着再过一个路口就能看到家门口了。戚年揪着袖口揉了半天先冒出一句:“对不起。”

纪言信挑了挑眉没出声。

正巧红灯纪言信在停止线前刹住车,转头看她到了嘴边的话,在看到她微微泛红的眼眶时顿时又咽了回去,变成了一句:“算了”

戚年眨了眨眼,眼睛被她揉得有些用力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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