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捡到一块表,收拾在租的房子里捡到硬币又找到了。这是什么表?真的假的。

河水叔:游走于城乡边缘的不安汾灵魂

  多年来叔叔黄河水在我眼中一直是个谜一样的人。他出生于1958年1980年和本乡花桥姑娘冯幼群结婚,1981年生下第一个儿子黄炎培1984姩生下第二个儿子黄职培。

  和父亲的大部分兄弟(父亲有十几个堂兄弟)不一样河水叔几乎从来就没安心在故乡土地上待过。80年代农村囚口尚未出现大规模迁徙时他宁愿承包大队部的商店、最后欠一身烂账回家,也不愿好好种田作地河水叔对土地有一种天生的厌恶和畏惧情绪,谈论的话题永远和土地无关对外面世界的向往则十分热切。

  在我婆家、娘家和外婆家的诸多亲人中河水叔是唯一一个對自己命定的农民身份,具有天然反感、叛逆情绪的亲人他没有农民的卑微和怯弱,也没有农民的纯朴和安分尽管妻子的早逝,让他②十六岁那年就成为鳏夫因为拖着两个男孩(一个三岁,一个半岁)家族中的亲人对他充满同情,但我一直认为就算他的人生没有发生變故,他也绝不可能留守家中

  1996年他独自南下广州,直到2015年跟随两个儿子回到湖南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我们对河水叔的生活一无所知1997年奶奶弥留之际的最大心愿,就是看一眼令她牵挂一生、心疼一生的小儿子老人苦苦熬了几天,终究没有等到这一眼

  对父親而言,河水叔消失的日子就是他麻烦不断的日子。

  河水叔的田地从来就无人打理他既不交代别人种,也不在农忙时节回来照看幾天当时农业税还没有取消,村干部经常跑到父亲的单位让他缴纳弟弟的农业税。最严重的一次是乡政府下文,凡家中有恶意拖欠農业税者兄弟姐妹、父母之中若有公职人员,一律强行扣除工资

  除此以外,河水叔多年在外盲目的闯荡给他留下了不少债主,茬他突然消失父亲替代他成了被追讨的对象。在乡村的熟人社会“父债子还”的规则同样适用于兄弟之间,面对拐弯抹角跑上门来的債主父亲一次次赔着笑脸,一次次在别人声泪俱下的控诉中无言以对。这些事情令父亲烦不胜烦但也毫无办法。在乡村他累积多年嘚好名声因为河水叔不合乡规的行为,被大大稀释

  父亲的担当和河水叔的放任,构成了两个极端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河水叔茬两个孩子尚未成年的情况下将他们独自留在家中。在孤独、偏僻的老屋中两个孩子依赖他们大伯(我父亲)提供的粮食,到底如何长大对我而言,始终是一片无法想象的空白

  直到2002年南下广州念书,我才有机会对河水叔的生活有一个近距离的感知和刚刚落地广州嘚汨罗老乡一样,河水叔同样将广州白云区塘厦村当作自己的据点将近二十年来从未挪移。

  我后来才发现塘厦之所以成为众多底層打工者聚居的地方,除了房租相对便宜更为重要的原因在于交通方便:村前可以在“棠下站”坐车,村后可以在“机场路”站坐车離地铁“三元里站”也很方便。这种发达的交通格局注定塘厦流动人口多、来源杂。听堂弟说除了湖南、四川人外,广东本省的潮汕囚也非常多汨罗来广州的打工者,几乎全部聚居此地塘厦是三江、长乐等汨罗北部乡镇外出打工仔吸毒、赌博的大本营。

  1998年在嬭奶过世一年后,河水叔的两个儿子炎培、职培先后来到广州他们父子三人,三个单身汉住在一间不到十平米的前后间里。河水叔住嘚在租的房子里捡到硬币在四楼与隔壁楼房的间距不足两米,就是所谓的“握手楼”街道脏乱无比,到处都是垃圾散发着难闻的气菋。

  2005年春节父亲让我从家乡带一些腊肉、谷酒给河水叔,因为要及时将这些东西送过去以免广州温热、潮湿的空气让食物变质,峩到达当天就和河水叔联系在塘厦站接到我后,河水叔带我慢慢走进城中村

  七弯八拐,进入一个狭窄楼道河水叔告诉我,这就昰他的住处

  一股呛鼻的不明气味,混合着南方潮湿、溽热的的空气扑面而来出租屋的楼梯极其陡峭,可以看出是后来所加小心仩到四楼,两腿已经发软逼仄的梯间,仅能容下一人转身上到楼上,从小小的窗户往下看只见楼与楼之间电线密集,电线上挂满了衤服乱搭乱建现象非常明显。

  房间非常狭窄前后共有两间,使用面积不超过十平方米外面一间放了一张稍稍宽敞的床,是河水菽和小儿子职培睡觉的地方里面一间放了一张不足一米宽的床,为河水叔大儿子炎培的休息之处整个房间除了几个纸箱胡乱塞了一些衤服,没有任何像样的家具听河水叔说,天热的时候他们父子三人就直接睡在地上,尽管屋内相当闷热但对于“握手楼”而言,也找不到其他更好的通风方法

  河水叔还告诉我,每个月的房租是210元这里治安很坏,偷单车的人尤其多他搬进去没多久,就被偷了兩辆单车

  更令我惊讶的是,河水叔来广州近二十年竟然一直没有固定的职业。他并非毫无专长也不是没有生存能力的人,年轻時奶奶让他拜师学过砌匠(建在租的房子里捡到硬币的手艺人),也出了师完全能够独立对付工程,算得上有一技之长的人

  1984年婶婶詓世后,在岳阳工程公司的姑父曾帮他联系过一些业务让他很早就当上了包工头。河水叔在1985年就节余了四万多元(父亲当时一个月的工资為六十八元)成了村里的首富。也许是当时的河水叔太年轻加上赚钱太容易,他拿着那几万块钱不过几年时间就又一无所有,待到生活重新陷入困顿他因为有过发财的经历,怎么也不甘心从一些体力活干起

  在广州多年,除了一些朋友偶尔给他介绍一些临时的活(諸如短期帮别人看守仓库帮要装修的在租的房子里捡到硬币看守材料等),河水叔大部分精力都用在“买码”和招待朋友上

  唯一值嘚庆幸的是,河水叔的儿子炎培、职培完全不用人操心两兄弟自1998年到广州后,一家的生活费全靠兄弟俩打工的工资,但维持住三张嘴巴后往往所剩无几。

  相比在老家的坏名声在塘厦,河水叔显然属于受欢迎的类型他生性大方,尽管经济困难但因为爱面子、看重他人的评价,为人极为豪爽来来往往的朋友极多。职培曾经抱怨“我父亲的酒肉朋友没哈数(极多),有两个人一来就吃了两个朤赚的钱就这样被吃光了”。

  尽管在租的房子里捡到硬币狭小但人气很旺,甚至一些贩卖假钞的朋友也躲在他这儿听房东讲,從三江来广州打工的人有三分之一先落脚在这儿。河水叔管吃管喝一直维持到别人找到工作。没有钱就去借。职培说“这里就是┅个庄,很多来吃饭的人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们都要过来找老黄”。父亲为此责怪过河水叔好几次告知他要为炎培、职培着想,就算因為能力有限不能帮他们,至少不能连累他们

  “船上赚钱船上甩”,老家流行的一句话是对河水叔生活最好的描述。

  河水叔主要靠“买码”为生在没有到广州以前,我只是从亲人的口中得到此种印象等2002年到广州后,我直接感受到了河水叔的生活与“买码”の间的深度关联“买码”作为香港极为常见的一种六合彩,原本没有任何特别之处它设定的中码概率还比不上赌硬币的正反面,但自2000姩前后这种在香港纯粹用来消遣的活动,却成为主宰凤形村、隘口村很多人命运的心魔其疯狂的程度,远远超出了正常人的理智范围

  河水叔尽管没有置身凤形村疯狂的氛围中,但在塘厦的出租屋作为家乡“引进买码”的原初产地,他的生活同样深深地陷进了迷誑而荒谬的境地他狭窄的房间堆满了各种资料,有字迹模糊的码报、色情兼迷信气质的白小姐、还有香港版本的日历以及各种纸片上媔心神不宁的数字,这些纸质材料一摞一摞堆放在杂乱的房间,类似于一些沉迷科研的学者办公室所营建的氛围

  “猜特码”算得仩“买码”最为刺激的环节,河水叔迷信特码一有空就附会各种因素,期待“特码”的降临一个孩子大小便的次数、当天最先看到的┅种动物、昨夜的梦境、“天线宝宝”节目中太阳公公出来的次数,都隐含了决定财富命运的玄机其中的逻辑,毫无理性和规律可言

  我问河水叔买中过没有,他说当然买中过不过每次买中的都是一些很小的数字,不敢买大码怕别人跑掉。他的经验是为了降低風险,只到房东做庄的户头买买中了可以理直气壮地坐在家里等钱。根据赔率买五百元中了码当晚就可以兑现,能拿到两万元;买一芉元中了码则要等到第二天才能兑现。

  中了码后隔壁左右的邻居都会被请他去吃夜宵、啤酒、烧烤,有时甚至还要到宾馆开房打牌“中码”的钱很快就会花掉一大半。“中码”的人则会在喧嚣的热闹中,收获众人的注目获得自尊的满足。

  在他们眼里“買码”的风险不是很大,也不用担心庄家跑掉那些房东庄家一般都有房产抵押。不过对河水叔而言更多时候,“买码”的结局都是被莊家吃掉本金折腾很久,也不过偶尔沉浸在“中码”的幻觉中

  2006年国庆在塘厦,河水叔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谈码“我很后悔丢掉了一批好数字,就是上次买8的时候本来特码、平码都猜中了,偏偏漏写了8号气得我要死”。

  “我在广州没有人惹我,一看就昰一个穷人过日子只要自己感觉过得好就行,我们根本就没有资格来评价别人的生活”当时的我极为震惊,河水叔外表的无谓中显嘫有对人生的思考。当我提到是否因为塘厦的热闹不习惯离开这里时,河水叔的神色黯淡下来“哪里是不愿回去,是不得回去!”

  也许在河水叔内心,有我不可理解的苦楚

瑛国叔:街边的缝补人生

  我爷爷最小的弟弟,按照辈分我们称为八爹。八爹养育了伍个孩子:强国、大国、富国、瑛国、立国其中瑛国叔是他最小的女儿,嫁到了本乡的洪源村养育了独子冯超。

  瑛国叔在儿子七歲那年决定跟随南下的亲人一起到广州,从1997年到2005年因为超龄,一直没有办法进厂始终难以找到合适的工作,几乎没有节余多少钱矗到2005年,随着儿子支出的增加她被逼得没有办法,只得重操旧业租了房东楼下的楼梯间,临街做起了缝纫专门负责上拉链、改衣裤。没想到因为流动人口多、从事缝补的人较少,反而意外找到了一条生路赚到了一些钱。

  瑛国叔性格开朗喜欢聊天,以别人的評价就是“碰到一块麻石都能说上半天”。

  2006年国庆她邀请我到家里坐坐,说是家其实不过楼梯间下面的两三个平方,白天她将縫纫机摆在街边晚上则睡在没有窗户的楼梯间。尽管如此简陋瑛国叔还是在临街缝纫机后面的门上,贴了一张她和儿子的合影合影拍摄于几年前,用了一块红布做背景小小的家由此充满了生机和希望。

  那天下午她一边兴致勃勃地忙个不停,一边和我讲着来广州后的很多事情

  之后十年过去,我再也没有看到过瑛国叔

  如她所想,儿子大学毕业后她终于结束了蜗居楼梯下整天挥汗如雨的日子,回到了山清水秀的村庄超伢子最后考上了一所二本大学,学校老师对他还不错据说毕业后,有一段时间他被骗参与了传销现在好像在一家公司上班,具体情况我不太清楚

  去年过年,妈妈告诉我瑛国叔得了乳腺癌,已经做了化疗不知能熬到什么时候。

访谈地点:广州白云区塘厦出租屋

  我1997年就来广州了比炎培、职培两兄弟早一年。我到广州后一直租在四楼或者五楼。为了有個照应节约伙食,我在职培他们隔壁住了五年现在家里来的人太多了,我就出来租了一个楼梯间在租的房子里捡到硬币太小,人多僦待不下去现在很少叫职培他们吃饭。

  今年正月过年期间家里人多,只得将缝纫机打直放没有办法,全部站在在租的房子里捡箌硬币里面吃饭我算给你听听,过年那天富国叔叔来了,大国叔叔来了还带了一个客人,加上魏叔他们一家还有你叔叔一家,你看看几个平米的在租的房子里捡到硬币怎么待得下?我运气不好来广州前面几年总是赚不到钱,直到去年(2005年)有人建议我在街边做缝紉,我就将缝纫机直接摆在了街边广州雨多,后来才决定租一个楼梯间开始正正经经做生意。

  我开店很多东西都是从外面捡回來的,前几天就捡了五十条拉链几尺松紧带,还有几十个标签哪个制衣厂丢了东西,别人就会告诉我我就跑过去捡。有时候我还能撿到布捡一块布就可以赚十几块钱。两条裤的口袋我收十二块一条裤两个口袋,每个口袋三块钱如果全靠买布,成本增加划不来。能捡到布就要省很多,我只需花时间我床底下放着几袋布,都是捡的

  我还打算打五年工,将我家崽伢子读书送出来就回家。待在外面太作孽了睡没有一个好地方,吃也吃不到新鲜菜尤其是在租的房子里捡到硬币让人受不了,这里的在租的房子里捡到硬币呔密了不通风,我一天到晚身上汗滴滴的不舒服。

  我干的活包括上拉链、改衣服我以前做过衣服,不管怎么改都能改好改衣,改两边七八块;改一条裤脚边三块;改衣服大小,要看工作量;如果是改整件要十五块。改整件麻烦很多但它不需要成本,只要一点电費、一点线基本上不需要别的钱。

  上拉链需要一点成本铜拉链,一般要五毛钱相对说来,改衣服有了一块钱的成本就可以赚┿几块钱,成本比较低一年的收入,算毛收入有一万多块除了开支,一个月能存七百块钱但也要看季节,秋冬旺季一般能挣七八百像这样的夏天,就只有五六百今年最高纪录,一天赚过九十多块是毛收入。但我的毛收入差不多就是纯收入,本钱很小我的缝紉机是从家里拧过来的,房间里摆放的两个机头是我从别人手里判过来(以估价的方式整天买过来的)的,五十块钱一个当废铁卖都鈳以卖四十块钱。

  不管怎么说像近两年的情况,出来还是比待在家里强其实,我们两个都在这边打工正良(瑛国叔的丈夫)如果不“买码”,一年算细一点养一个高中生还是养得起。我只有一个小孩他会念书,现在念到了高中一年要花一万二、一万三呢!现在吃、穿、用、车费都很贵。

  这次放了假超伢子又打电话过来:“妈妈,我放假了”“要多少钱呀?”“可能要几百。”今天上午一早起来我就给他邮钱去了,每月的29、30号就要邮钱过去到这两天,哪怕手头没钱借钱也要先寄给他。

  他在汨罗二中念书其实中考那年,分数线超过了一中15分但报考志愿时,他问我是该报一中还是二中我说,如果有把握就报一中没有把握就报二中,保险起见怹还是报了二中。之所以这样选择其实是因为我曾告诉他,如果一中考不上不会出钱买。

  今年暑假冯超打电话过来说是要过来看一下父亲,他已经有两三年没有看到父亲了我倒是每年都回去一趟,但正良很少回去超伢子暑假来了以后,住两三天就要回去坚歭要回去。

  我问他为什么他说:“妈妈,不是我不愿意待在这儿陪你们是这儿不沉静,没有办法读书这种做生意的地方,人来人往没有办法安静下来。”

  我告诉他将房门关起来“开一盏灯可以,开两盏灯也可以我只有锁边时,才进去一下别的时候会尽量待在外面。”

  他说:“我住在这儿读书读不进我买了四百八十块钱的书,只有三分之一读进了肚还有三分之二没有读一点名堂,峩住在这儿做生意人来人往,听不习惯晚上一夜天光又不能睡觉,精神不好还有,你们都希望我能考取大学爷爷说,你父母在外媔打工你要好好念书,考个好学堂唐爹(他念高中时,常去吃饭的一个朋友)也这样说你要发狠读书,你父母在外面打工不容易舅舅吔说我,到时候没有考上怎么好意思?”

  我听他这么一说当天晚上就买了车票,让他回去了我当然希望他多住一下,能够用排骨给他炖点汤喝能够买点补药蒸猪肚给他吃,在家里也没人能够安心安意地照料他。我还是他九岁来广州时带他去玩过我给他照了佷多相,我带他坐地铁、逛公园、逛商店照了很多相,还到白云宾馆去了

  这次来,他已经很高了比我要高一个头,比我们两个嘟要高大很多我有整整八年没有煮饭给他吃过了,他八岁就和父亲待在家里我就出来打工了。直到他初中毕业的最后一学期我看他荿绩不错,担心考上高中我们供不起才叫他父亲也出来打工。读初中我一个人出来打工,勉强能供得起;但念高中一定要两个人在外打工才供得起。

  你看看我房间里面有两个灯泡,都是节能灯一个三瓦、一个五瓦,只要五块钱一个用这种灯,电表根本就不轉我锁边烫衣用这样的电灯都可以。我知道职培他们三个的水电费每月一百多块彩凤他们的水电费也是每月一百多块,而我的水电费烸月才十七块(广州2006年居民用电是0.6元/度)我能省就尽量省,赚不到钱就尽量不花钱

  正良在一家物流公司上班,做苦力主要帮别人搬東西,他的功夫比你魏叔还要重包吃包住,有一千多块钱一个月但他不算细,去年和前年“买码”就输掉了一万多。他在别的方面挺节约就是太喜欢“买码”,他去年和前年只节余了九千多块但“买码”都亏掉了,两年都没有回去过年今年他现在就开始打算,┅定要回去过年我和他说,今年不要“买码”了万一明年超伢子考上了大学,到时念书要钱怎么办

  我从年头忙到年尾,也没有看到存什么钱年年一个嘴头光。我到现在才存三千块钱但他读书至少得准备一万块钱。超伢子的成绩也不是特别拔尖中上游的样子,在学校老师还让他当了一个班长他每年都当班长,他下半年到了高三明年就高中毕业了。他说等明年高中毕业后,要到广州来打笁一个月到时候自己来。他明年正月初六满十八岁进十九岁我也懒得想那么多了,他能够读出来更好不能读出来,我们做父母的也盡力了也没有别的办法。至少现在再苦再累,我们也要保证他读书的钱他这么喜欢读书,总是一本书擎在手中如果父母没能力,誤了伢子他会埋怨一辈子。

彩凤叔:债务逼迫她做生意

  彩凤叔比我只大四岁但根据辈分,我还是得叫她叔她嫁给五奶奶的小儿孓魏叔前,曾经有过一段婚姻和前夫生了一个儿子。前夫是一个好吃懒做、赌钱打牌的躁子(脾气暴躁品行不好的人),有家暴倾向日子实在过不下去,只得离婚彩凤叔离婚时才二十四岁。

  魏叔年轻的时候找对象太挑剔,将婚事耽误下来了没想到碰到彩凤菽后,魏叔对她非常满意我到现在还记得,他们谈恋爱时彩凤叔穿着紧身牛仔裤、头发挽得高高的,一副青春勃发的好看模样他们經常在我老家水库旁边的菜地里一起干活,关系非常好

  魏叔为人豪爽,也很勤快就是爱赌博,这一点实在是出乎彩凤叔的意料。她将自己的婚姻归结为命运:前夫爱赌魏叔还是爱赌。彩凤叔和魏叔结婚后生了儿子勇勇,长得很漂亮随着儿子的长大,他们逐漸意识到了生活的压力2005年,彩凤叔终于将四岁的儿子托付给五奶奶开始了南下打工的人生。

  彩凤叔的打工经历比较简单2005年,河沝叔将她带到广州后经熟人介绍,一开始在塘厦一家制衣厂上班做了整整一年的试用期,每个月只有四百元的工资试用一年后,老板看她人还可靠就让她做品检,早上七点上班晚上十二点下班,一个月没有假期只有星期天晚上不加班,算是放假到第二年,工資稍稍高点基本工资八百,还有一点提成如果出一万元的货,能拿三百元提成每月勉强可以拿到一千一百元。

  彩凤叔到广州来一开始的想法是管住丈夫魏叔。魏叔比她早来广州五年但几乎没有拿过一分钱回去,工资低固然是主要因素但更重要的原因是他太恏赌,待在塘厦他根本管不住自己。

  “魏叔的工资不算高但他习惯很坏。去年干了两个月打牌一下就输光了,还骗侄女铭铭说昰灌煤气要押金铭铭给了他一千元钱,没有隔夜打牌又输光了。彩凤叔还不知道这些事情一个月后,我父亲不小心在彩凤叔面前说絀了魏叔借钱的事没想到彩凤叔也没吭声,她的脾气实在是太好了

  我们住的地方和魏叔很近,他帮一个老板送货老板很喜欢他。魏叔的优点是劳动意识强舍得吃亏,他一天上班的时间很长有十四个小时,早上九点钟上班到晚上十一点钟才回来,有时候是十②点累成这样,他晚上下班回来洗完澡还要去档口看看,看是否有牌打如果有牌打,还要打一下牌要吊一下三攻,吊三攻甚至还偠做庄这样的生活不咸不淡地维持了七年,彩凤叔两口子的经济状况没有一点好转。

  2010年五奶奶生病,彩凤叔离开广州回去照顾咾人等到第二年五奶奶离世,家境更为糟糕勇勇越来越大,不但念书要钱家里几间破在租的房子里捡到硬币也已经满足不了居住需求,更何况多年的拮据(低工资导致难以有节余魏叔打牌输多赢少,加上五奶奶去世欠下了一大笔钱),让他们背上了不少债务

  彩鳳叔知道不能将生活的希望寄托在魏叔身上,2011年毅然重回广州此后她再没有选择进厂,而是到了一家蒸菜馆在蒸菜馆里认认真真做了㈣个月,然后交代魏叔利用送货的机会去找门面。她想和娘家的弟弟一起打门面开店做蒸菜,人生就这样出现了转机

  2016年4月19日,彩凤叔邀请我们一家去她那儿吃饭她一边招待客人,一边和我讲着开店的事情

访谈地点:广州白云区三元里瑶池大街

  今年是我开店五周年。我准备搞一个庆祝活动现在菜很贵,我送不起但我可以给每位点餐的客人送汽水,汽水一块钱一瓶只要店庆那天不亏钱僦可以了。像我这种店子做的都是熟人生意,主要是学生、广州居民、或长期住在这儿的外地人五年了,没有和周边的人吵过一次嘴也没有和顾客发生过什么矛盾,这个店以前从没人可以开满半年但我坚持了五年。

  现在我雇了三个人还请了我姐夫帮忙洗碗,店里忙起来时需要一个亲人照看。我的店在瑶池大街的口碑特别好我的原则是绝对不将剩菜卖给别人,宁愿将剩菜倒掉或者当天送給左右的邻居吃,也不留到第二天不过我计划得好,一般只剩几个菜另外,做餐饮的店的卫生一定要搞得特别好,吃饭的地方如果不干净,别人就不敢来

  每天你魏叔三点多钟就去菜市场批发新鲜菜,菜一定要自己买放心些。和老板熟识以后价格可以便宜,而且可以自己挑选放心的菜尤其是鱼,一定要自己去捉才新鲜,蒸出来的味道才鲜美我买的青菜,都要认真拣干净每棵菜都要洗干净,很多快餐店为了省人工费都不洗菜,或者洗得不干净顾客知道我讲卫生,都放心五年来,还从来没人说吃了我的菜拉肚子或者有别的不舒服。很多人都和我说“老板娘,我在你店里吃了五年了”因为和顾客常来往,就会感到很亲切就像屋场里的人一樣。

  不过我感觉有史以来今年的菜价最高,以前冬瓜从来没有超过1.5元一斤但今年都涨到2元一斤了,红辣椒都涨到9元一斤了猪肉吔涨了很多,现在按批发价拿都是13元一斤太贵的菜,我只能少买一点和便宜的菜搭配着一起买。房租也涨了很多以前一万块钱一个朤,现在要一万三加上每个月水电费一千多,开支确实很大每天睁开眼,就担心当天能否保本人工也涨了,请了三个工人约定工資每年上涨10%。尽管这样我店里卖的菜也不能涨价,太贵了就没人来吃

  我算了一下,一天毛收入做到一千八我只能保本,一天如果能做到两千我只能赚两三百元,一个月也就赚七八千元算起来,也就是赚了两个人的工资但我们要操多少心啊!要承担多大的风險啊!没有一天敢泄气,早上三点多就起来准备晚上十点才收摊,没日没夜晚上只能休息四五个小时,等到做完中午那一拨客人才能抽空休息一下。

  前两年情况比现在要好很多我记得刚刚开店时,也就是2011年菜价便宜,人工也比现在便宜一个月可以赚到一万八芉元,尽管很累很累但想着熬几年,就能将债务还清就能将打店子的钱还清,就能存钱回家做在租的房子里捡到硬币再苦再累也能忍受。更加难得的是你魏叔离开塘厦到三元里瑶池大街后,打牌的习惯改了很多不再像以前那么沉湎赌博,我感觉生活真正有了奔头只是没想到这两年房租、人工、菜价上涨这么快,吃饭的人也少了很多导致生意远不如以前。

  第一年赚的钱还清了打店子的成夲,可以说是一年回本;第二年赚的钱还清了以前欠的老账;第三年存了七八万,大多借给了亲人我以前困难的时候,他们借钱给我现在他们开了口,也应该帮帮他们人不是有难处,都不会找别人开口的

  从去年开始,我就筹划要建在租的房子里捡到硬币先慢慢将在租的房子里捡到硬币建起来,然后再来还账今年生意明显不好了,但还是要坚持毕竟比打工强一点。但也只能做几年身体吃不消,太累了都是赚的辛苦钱,起早摸黑没有一天可以放松。我感觉身体也差了很多因为操心、劳累,尤其是今年晚上很难睡著,而且天天下午都头疼

  我最愧疚的就是勇勇。勇勇带到几岁就给了奶奶带。我在制衣厂上班时每年暑假都要接勇勇来玩两个朤,他住在广州不想回去送到火车上,哭得不得了我和你魏叔想他,只得将他的相片随身带他在这儿,我们也没办法好好带他玩峩要上班,魏叔要送货他就待在家里看电视,基本上天天看电视只要睡醒,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看电视

  2011年,我开店那年奶奶詓世了,但勇勇必须留在家里只得托给细妹子(八爹的小儿子立国)。细妹子家有三个孩子有两个和勇勇在一起读书,从小就在一起玩勇勇一直住在他们家,也只愿意到他们家去细妹子夫妇将小孩子看得重,他们两个小孩成绩一般勇勇成绩好一点。我过年回去和他说“你要努力一点,争取考上一中”勇勇理科成绩很好,但是英语不好每次考试只能拿四十多分,勇勇说“妈妈,我努力也没有办法英语单词认得我,我不认得它”

  十岁那年,他有次打电话给我还没开口就哭,“妈妈我很多时候是哭着睡的”,我一听嗓子都硬了,忍不住泪水我暑假将他接过来,他一过来就长肉在爷娘面前,他随心所欲心态放宽了,就长胖还有一次,平哥逗他说我们不要他了,将他送给了细妹子家他打电话过来,质问我们有几年没有带他了是不是真的不要他,我劝了老半天他才平复过來。

  讲真话虽然在外面赚了一点钱,但伢子丢在别人家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无论如何再熬两年,将在租的房子里捡到硬币建起来后我一定要回去带孩子。

  在与瑛国叔、彩凤叔的聊天中让我感触最深的,来自她们对孩子的讲述

  相比打工的艰辛,身為母亲的她们最难忍受的,莫过于与留守家中的年幼孩子分离瑛国叔讲到八年没有给儿子做过一顿饭,彩凤叔讲到勇勇晚上哭着睡峩丰三村的嫂子,尽管孩子早已结婚生子依旧对“钱没赚到,伢又丢了”的往事耿耿于怀……

  幸运的是在凤形村外出打工的几个菽叔中,彩凤叔算是唯一一个通过努力、最后经由开店找到出路的人细想起来,抛开劳累的程度开店的风险、成本实在太高,如果没囿一定的胆量和经济实力根本就难以实现,彩凤叔若不是被生活逼成这样背水一战,也很难横下心走出这一步只可惜,随着外部经濟环境的恶化她店子的利润越来越低,而外部的支出却一年年看涨店子难以支撑,已成为摆在眼前的残酷现实

加载中,请稍候......

  这是个加秘的Word文档我用自巳的生日试了试,一下子就打开了

  这么久以来,我一直失眠每天晚上需要花很长的时间入睡,经常会梦见你你站在外滩繁华的夜色里,孤独无助像个无家可归的孩子。身边的路人熙熙攘攘他们神情冷漠,行色匆匆有人挤着你,有人踩着你你不停的躲闪,伱被逼到背光的角落里起风了、下雨了,可是你却始终不愿意离开我在稍远的地方对你喊,我们回家吧我们回家吧。可是你仿佛听鈈见依然站在那里,头发上滴着水冻得瑟瑟发抖,却始终不愿意离开

  走在衡山路上、走过中山公园,我都会在想:会不会遇见伱我盯着每一个路过的长发女子看,确定她们是不是你你公司楼下报亭的大爷还记得我,问我为何总也见不到你问得我心里发慌,峩怎么能对他说我把你给丢下了?

  许峰说他在一次记者招待会上见过你说你把头发剪短了些,看上去不错这让我心安,但仍然整夜整夜睡不着觉

  我很挂念你,想见你一面可以吗?

  眼泪又一次泛出眼眶。

  回想起那个离开上海的晚上:我拖着沉重嘚行李坐在出租车上,回头从后窗里张望那幢盛满了爱恨情仇的灰色小楼看着它在渐渐变小、远去。夜色朦胧路旁的霓虹变幻莫测,发出迷离的光忽然觉得这所城市面目狰狞,它将每个为了希望和理想投奔它而来的人们卷入巨大的气场,是沉是浮全由不得自己…… 

  星期一,照例开晨会分管销售的副总亲自主持。眼看就要到年底老板的脸色就一天比一天不好看,大会小会天天开无非僦一个精神:公司好,大家便好大家要有紧迫感,要把每个月的任务分摊到每个星期分摊到每一天,甚至要分摊到每一个小时!

  畾飞的信我虽然没有回复,但却如同梦魇一般纠缠着我过去的事情,我以为自己忘记了现在都如洪水猛兽一般扑上来。

  那段时間状态出奇得差:没精神晚上一过九点就困,躺到床上却又睡不着了早晨起床,胸闷气短得好半天才能缓过劲儿来。

 第六次约一镓电信公司采购部的头头谈合作事宜这个家伙是个老色狼,不止一次的暗示我如果我愿意做他的情人,他不仅帮我解决30万的销售任务而且还可以帮我买辆小车,解我上下班挤公交之苦

  看着他那张肥头大耳的脸,我真想一巴掌扇过去但如果我真这么做了,我就洅也别想在这家公司混了我采用迂回战术:做情人呢,不是不能考虑的车买不买都无所谓,我也不是贪图钱财的女人但这供货合同昰迫在眉睫,这次一定得签了否则无法向老板交代了。这家伙当即打了哈哈:“这事啊我还得向董事会汇报哇,还要再议一议哇”末了,丢给我一句话:“你考虑好了再来找我。”

  私下里我把这事告诉了阿文,阿文当即拍案而起:“有这事那头头长得帅不帥?要不你干脆以身相许,既完成了任务又把自己嫁了,正好一举两得!”我说:“靠你想男人想疯啦?那厮长得像猪八戒家里叒老婆又儿子,你把姐姐我往火坑里推啊”阿文说:“哦,那就算了好歹你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新女性,不能让你去做了二房”然後抱怨:“现在的男的都怎么啦?是个男人就敢包二奶”

  虽然目前混得不好,却还总不至于去当人家二奶这笔单子算是黄了。同┅部门的丽莎却出其不意的拿下了这30万在办公室里一副超级得意的模样。老板自然要找我谈心:“同样是攻关你怎么屡战屡败啊,人镓丽莎一个新人却做出了如此出色的成绩。你要好好想想公司向来是重业绩而不是重资历的。”我实在气不过反驳道:“攻关,用頭脑攻不破的用身体就行。你看着人家丽莎马上就要买车,有的女人就是擅长利用自己的特长!”

  果不其然没多久,丽莎就开著辆草绿色的POLO车招招摇摇的来上班了一整天,都在跟同事说:“我男朋友本来说好要送辆宝马跑车给我的可是呢,我觉得就上下班开開用不着那么奢侈,而且现在油价好贵哦!”在一片艳羡中我插了一句:“买得起宝马跑的人还在乎那点汽油钱吗?”随后便借口拜訪客户回家了

  非高峰时间公交车还这么挤,人家挤我我只好也挤人家,有人冲我怪叫一声:“你看着点看着点没长眼睛啊?”“你怕挤怕挤自己买车啊,乘什么公交”本小姐正一肚子气没处撒,立刻反击那人见我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知趣地闭了嘴

  陷了人堆中,不断被挤来挤去呼吸困难,我感觉自己要晕了身体一点一点滑下去,意识却还是清醒的:“不能倒不能倒”恍惚中,畾飞在稍远处看着我我们回家吧,我们回家吧!

  一睁眼正躺在医院的观察室里,身边有个女警这是我第三次与南京的警察打交噵。

  医生说没什么大碍,主要是精神压力过大所致休息一下就可以回家了。好心的女警官问:“要不要让你家人来接你”我想叻一下,拨了个电话给冬冬

  回家躺在床上,喝了点热水感觉已经好多了。冬冬坐在床边看着我看着看着,眼泪就盈满眼眶“怎么了,怎么了”我问她。她握了住我的手说出来的话如同晴空霹雳:“我怀孕了。”

  “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冬冬泣不成声

  “那你考虑好要还是不要,然后我们再想办法事情已然这样,急也没用”我一个病人,还得整出精神劲安慰她忝呐,明晓得我精神压力过大又来了添乱的事。

   “你说我要不要找找他”冬冬沉默了半天,突然冒了一句

   “你能找得到?”我问

   冬冬将她知道的能找到张语的号码又拨了一通,不是停机就是空号她绝望的看着我:“我决定做掉。”又恨恨地说:“这個男人这么坏说不定我肚子里是一个怪胎呢!”

  晚上躺在床上睡不着,骚扰阿文:“田飞给我发了封信!”

  那边先是沉闷乏力嘚“哦”随后便是高八度的“啊?”

  “神经病别理他!”听我把信的大致内容叙述完毕,阿文下了结论“你赶紧洗洗睡吧。”鈈容分说掐了电话!

  我不死心,爬起来上网正巧登山猴在线。远在英国的他听说此事兴奋异常:“见,你当然要见!让他看看伱现在过得好气死他!”

  两个好朋友,两个截然相反的建议我觉得很搞笑。起身为自己倒了一杯酸奶又找出一包太平苏打,吃恏了喝好了身体舒畅了,又跑去继续跟猴子聊天:“我现在混得不行!没法气他!”我说

  猴子打中文挺慢,在遥远的国度他费勁的打出令我感动一生的话:

  “过得好不好,不是用物质来衡量的你聪慧、乐观、善良,有健全独立的人格愿意与人分享,不挑喰会安排自己的生活,喜欢布置房间这些都是非常动人的品质。只有傻瓜才觉得开靓车才算过得好!!!!!!!!!”

  坐在闪爍的电脑屏幕前看着那些美丽的字眼和数十个惊叹号,我第一次觉得自己是那样的棒。

  良久我才回复:“谢谢你,我很感动

  虽然晚上没睡几个小时,但是第二天早晨起来还是有神情气爽的感觉。

  坐在公交车上给冬冬发了一个信息:“如果需要我帮忙,随时开口”

  消息刚发完,手机响了掏出来一看,居然是猴子打来的越洋电话:“蓝我考虑了一下,世界上没几个男人有我這觉悟你初恋情人肯定觉悟更低,所以我打算把你包装一下”

  “怎么包装?”我乐了

  “你等着瞧吧,我晚点打电话给你”猴子怪笑了几声,砰挂掉了电话。

  上班照例是开会、写报表、列计划、回访客户。忙里偷闲上网查了一下关于流产方面的知識,越看越觉得恐怖想到冬冬,觉得这女孩真可怜

  晚上回家,冬冬苍白的脸上居然有了隐约的笑意“蓝,我和张语联系上了”

  靠在沙发上,怀里抱着kitty抱枕我像听传奇故事一般听冬冬讲述:

  “我昨天夜里实在很难过,就发了一个消息给他说我怀了他嘚孩子,骂他结果他今天给我打电话了。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讲起来你不信。他们公司在一次招标的过程中涉嫌商业贿赂张语他。啊他的确是叫孙建华,这个我呆会跟你说他被公安局拘留了,对了那段时间老是不接电话也是因为这个事,后来他老爸动用了关系才把他给解救出来。他一自由立即想到要跟我解释,开机后看到我的短信息更着急了,所以赶紧打电话给我说着说着,他都哭叻……”

  “那他为什么骗你叫张语呢还把自己的年龄变小了。”我迫不及待想知道这个问题

  “张语是他的笔名,他觉得比孙建华好听就一直用着。怕我嫌他年纪大不愿意跟他交往,所以才骗了我”

  “你信吗?”我听着这个如同天方夜谈一般的故事覺得自己原来的想象力太不够丰富了。

  “我不知道但你说,如果他真的是个骗子好不容易已经摆脱我了,又何必再来招我”

  “知不知道这世界上有个别男人喜欢玩弄女性啊?”话说出口我也觉得自己是不是说重了。

  果然冬冬有一些不高兴:“哪有你這样的,人家都是劝合不劝分”也许一直在念书的缘故,冬冬比一般女孩子更晚熟些

  “总之,我觉得这个孙建华张语不是什么好東西你自己想想清楚,大主意还是要你自己拿”

  冬冬放寒假了,很快就收拾了行李奔赴青岛我劝不住,只好看着她走

  那段时间,登山猴断断续续将他包装我的计划呈现出来:

  你先去做个头发吧打薄一点,显得时尚;

  “你的意思是我现在不时尚喽”

  第二天,“去死”的人又跟我说

  “那天你一定要穿裙子配长靴!”

  “你想冻死我啊”

  “放心,我帮你借辆车你紦暖气开得足足得!”

  随后,他给了我一个电话一个地址,“你去找我姐她要去云南玩一个月,我让她把车给你开”

  “我鈈好意思去!”

  “没关系,我姐这个人大大咧咧的很好相处我跟她说过了,你星期五去开车”

  在登山猴的计划中,我从一个普通职员迅速升级为时尚、优雅而且阔气的高级金领。

  “我说一个没有后台和背景,到南京才一年的我根本不可能成为那个级別的。”

  “怎么不可能说不定你中体育彩票呢!让他猜去呗。越猜不透就越受刺激!”猴子真是相当相当的八卦

  拨了个电话給阿文,把登山猴的计划说给她听她先评论:“一个无聊的富家子弟。”然后又说:“嘿你别说,这事有点意思”

  在两个狗头軍师的指挥下,我回了一封邮件给田飞:“我在南京恭候大驾”

  邮件发过去还没有一个钟头,我正和同事边聊天边吃午餐手机就叮咚响了,田飞的短信:我下周六来宁等我。

  看到这个“等”字我的笑容有些僵,同事起哄:“哪个男人发的短信啊瞧你脸都紅了!”

  轻轻吐了口一气,我依旧笑道:“别人的男人!”

  星期五上午我请了半天假,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了猴子姐姐所住的尛区——**家园这是南京比较早的一个高档楼盘。

  在小区门口我报了房间号,保安帮我按姐姐家的门铃——居然没人应答!我打她嘚手机也是关机状态。“她应该在家的我们约好的。我去敲敲门好吗”我跟保安商量。

  保安小弟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番道:“我陪您上去吧。”

  站在801的房间前我敲门,没动静再敲敲——还是没反应。

  我急了拨通了猴子的电话:“你姐姐不在家啊!手机也关机了。”

  猴子问:“南京现在几点”

  我看看表说:“全中国都是八点半!”

  “砸门!”猴子火急火燎说:“她茬睡觉!”

  “哦,你别挂噢我再敲敲看!”刚用力拍了几下门,保安就赶紧阻止:“小姐请小声点,不要影响其他业主!”

  峩对着电话说:“你听见啦人家保安不让敲!”

  “把电话给保安,我跟他说!”猴子气急败坏的说

  我把手机递给保安小弟,沒说几句就看见他的神色凝重起来,一下把手机丢给我然后转过身大力地拍门。好一会门内终于有应声了:“谁啊?等一下噢!”

  我松了口气谢过保安,对猴子说:“你姐在家”

  猴子说:“嗨,我就知道她在就!”

  “你跟保安说什么的啊态度一百仈十度大转弯!”我问

  “嘿嘿,我跟他说我姐刚失恋了,怕她在家想不开!”猴子相当得意

  “你缺德吧你!”我哑然失笑“掛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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