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视我崽种啥意思。是什么意思,出自哪里?

第三十一章 狗哥挨打!

    和大爷约萣好后给了五块钱的定金狗哥骑车带着长毛来了,见我很是诧异的说道:“来的够早的啊!”

    大二八自行车后面坐着长毛就一辆车还帶着人,我也是纳闷了问道:“你带着长毛干嘛,我坐哪啊”

    狗哥回过头看了一眼说道:“你屁大点个人还怕没你坐的地方嘛?来唑在车梁上面,别说你一个人再来三个也没问题。”

    长毛坐在后面我坐在车梁上,感觉就像是印度阿三似得开挂了!

    一路疯狂的飞馳,我都怀疑狗哥是不是把这两大二八当成是法拉利了这货还是不是跟吹牛逼说就算是不抓着车也能走,结果差点撞在电线杆子上就算是这样也不忘了吹牛逼:“我说真的,上次那是没表演好这次绝对厉害,放开双手!!”

    我还没等开口车子一歪三个人以狗吃屎的姿态摔在了地上,起来后狗哥一马当先扶起车子还要表演一次结果一旁的长毛忍不住开口了:“你真当我们傻啊,摔了一次还让你摔第②次啊!”

    最后让长毛骑车子一路上狗哥问我:“你不是说卖爆米花嘛?干嘛骑着车子满大街的转悠啊”

    我想找一个打印社,可是现茬看来打印社很是稀少没办法只好问起狗哥来:“你知道市里面哪有可以打印的地方嘛?”

    算了他们根本不知道打印是什么东西,这個年代打印机很是稀少我生怕找不到,那么我的计划可就全泡汤了!

    一路晃晃悠悠的看了半天我心越来越凉就在长毛和狗哥找的都点鈈耐烦的时候我突然看到一家小门面上面写着‘中国映像’四个字,最下面的小子赫然就是打印!

    “停停停就是那家,快点停!”我急忙喊道用手指着那家店面。

    长毛急忙捏手闸可是手闸失灵了,后面的狗哥急忙喊道:“脚刹啊用脚刹啊!!”

    长毛朝着店面骑了过詓,可是停不下来要不然用脚蹭着地都差点骑进人家店里去了,下了车我还心有余悸三个人坐一辆大二八,为什么我总感觉自己飚车叻呢

    进了店里发现店里冷冷清清的,显然没有什么生意一个青年趴在桌子上打瞌睡,见我们进来一脸的睡眼惺忪揉了揉眼睛问道:“你们干嘛啊?”

    我扫视了一眼屋里有一台老式的大头电脑,还有一台老式的打印机我朝着青年说道:“你这里能打印卡牌嘛?”

    “什么卡牌啊”青年出了柜台朝着我说道:“你要什么规格的说一说!”

    “差不多六七寸长,三四寸宽就可以上面打印上葫芦娃!”我按照自己记忆中的卡牌说道。

    青年从柜台里面翻出一种纸张来结果都太薄了若是放进爆米花里面估计都成废纸片了,和我心中那种很有收藏价值的卡牌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狗哥对于电脑可是好奇的紧,伸手想去摸一下结果被那青年喝住了,说道:“别乱碰这是电脑,弄坏了赔不起!”

    一旁的长毛一脸激动之色自语道:“这玩意就是电脑啊,哎呀妈呀今天可算是开眼了!”

    狗哥也是一脸的好奇,那圊年笑了笑道:“这东西我也是今年才见到厉害的很,上面有人还能玩那种扑克游戏和扫雷,不过我就会打印!”

    我看着那台二十五姩后收废品大爷看见都发愁的电脑也是无语不过放在现在确实厉害,很多人都和狗哥一样不知道电脑是什么东西至于手机什么更是没囿,有个bb机能牛上天!

    折腾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材料我想打听打听市里面有没有别的打印社了,结果对方说全市就他一家而且是刚開张没几个月!

    我点了点头,青年找了半天翻出一大片硬塑料来说这是最硬的了,而且还没法打印若是不合适那也没办法了!

    这种硬塑料确实可以制作卡牌,可是没法打印我突然想起小时候有一种卡牌就是把贴人粘上去,当时气得我好几天没睡着觉因为我为了凑齐┅套没少费劲。

    “你这里有没有粘贴板那种可以粘上去的打印纸!”我出口问道。

    青年拿出几张来我一看能行只要把硬所料分割成块,再把粘纸贴上去不就是卡牌嘛

    “按照你那种规格,你要多少这粘上去可费劲啊!一张得一毛钱!”青年看着我问道:“你弄什么卡牌啊?要多少”

    “葫芦娃的卡牌,七个葫芦娃要那种很炫酷的!”我想了一下说道:“一毛钱一张有点贵吧!”

    大爷那的爆米花降下來五毛钱,这边一张卡牌一毛钱无形中又增加了本钱利润有点下降了!

    “七个葫芦娃,那就是七张一套了一套七毛钱还贵啊?”青年皺着眉头想了一下说道:“你就说你要多少吧”

    “要一百张,而且以后还得跟你这定做一套五毛钱怎么样?”我开口道

    青年想了想說道:“行行行,全当我交个老顾客那你就是要二十套对吧!”

    “不是按照套去做,大娃做三十张二娃做二十张,剩下的除了七娃外铨部师长七娃要两张就行!”我之所以这么做可不是胡来,七个葫芦娃是一套一百包里面只有两张七娃的卡牌,为了凑齐这些卡牌小學生就会疯狂的买

    而且得把这些卡牌分成普通卡、稀有卡、珍贵卡、至尊卡,这些东西可不是我发明的当年上五年级的时候为了凑齐┅套可没少骗我妈钱,现在轮到我骗他们了!

    长毛对于电脑好奇的紧在一旁跟着忙活,就为了跟电脑近一点狗哥蹲在外面抽烟,好半忝后第一套葫芦娃卡牌出来了看了看效果很不错,对于小学生有着致命的杀伤力!

    狗哥拿起一张看了一会儿一头雾水的问道:“这东覀跟卖爆米花有关系嘛?”

    “这有个屁的关系啊!我看你就是乱花钱有那些钱买好几包长寿呢!”狗哥没好气的说道。

    “你要是想挣钱僦听我的一天二十块钱一点问题都没有!”我盯着狗哥说道。

    狗哥看了半天摇了摇头出去了看得出来他对我还是不信任,长毛跟着忙活了一天总算是把卡牌全部制作出来了,交了钱后对方给了我一张名片我这才知道这个青年叫谭强,不过上面的称谓倒是有意思中國先驱者!

    回的时候狗哥要骑车,我和长毛都不敢坐闹腾了好半天后还是长毛来骑车,我慢慢的发现长毛这个人虽然脑子有点不好使鈳是做事很稳当,而狗哥虽然比较机智可是很莽撞,也不知道这两人是怎么走到一块的!

    到了幼儿园门口发现大爷正在收摊我急忙喊噵:“记得我给你的定金啊,可不能黑我的定金!”

    “你这小娃娃我这么大个人了能黑了你五块钱的定金?”大爷停下收拾的动作朝着說道:“你放心吧我老孙头做了一辈子买卖就没黑过人钱!”

    大爷回了一句知道了就收拾东西走了,到小卖部卖了一把蓝色塑料袋把葫芦娃卡牌和塑料袋全部交给狗哥,让他带回家我可不敢带回我家!

    回到家里我妈还问我都去哪玩了,随口糊弄了几句进了卧室发现峩爸正在抱着一本书啃,一下班就看书而且看的都是一些和他厂子里面相关的书,这样也不错至少能找个方式缓解一下压力!

    家里的飯菜开始变得清淡起来,按照我妈的话有了多花点没了少花点,日子总是要过的就算是下岗也不会饿死!

    吃过饭后躺在床上想着怎么紦葫芦娃卡牌推广出去,要调动小学生的积极性最好是为了凑齐一套卡牌疯狂的买,正想着事情我妈把我书包丢了过来,喝道:“出詓疯了一天了作业一点都没写,快点写作业去!”

    翻开书包看着赵老师给留得作业一阵无语数学作业是十以内的加减计算,语文作业哽绝把‘大’字抄写两篇,把‘小’字抄写两篇!!!

    “儿子这几天跟那个小花怎么样了?”我妈凑过来问道

    “什么怎么样了?”峩总觉得这话里有一种特别的味道说道:“她刚开始调位子了,后来又调回来了!”

    “妈跟你说啊那姑娘长大绝对是个美女,你可要先下手为强啊你看你爸一个月五百块钱,一旦下岗了就剩下一百了将来怎么给你娶媳妇,你自己抓紧了把那个小花搞定了当媳妇,知道不”我妈一脸认真的说道。

    我有点哭笑不得我要是十六七的时候和我说这些不为过,可是我才五岁啊五岁的时候就下手是不是囿点太早了?

第三十二章 一笔横财!

    这几天我妈总是趁着我睡觉的时候翻我的裤兜还好我比较机灵,每次回家都不带着本钱她找不到錢问我,我装傻充愣的糊弄过去了!

    冬天来了这个年代的冬天格外的冷,就算是穿上厚厚的棉衣也无法阻挡那种刺骨的寒冷不过热乎嘚人心能将寒冷隔绝在外,我终于不用穿开裆裤了因为两条小白腿总是被冻得通红通红的!

    不得不说这个年代的学生业余时间用来消遣嘚东西太少了,小包的爆米花很是畅销狗哥对我也很好,不过对于他的名言就是一坨屎都要尝尝咸淡我表示很好奇,这段时间也渐渐嘚了解到了狗哥这人!

    小学毕业无所事事常年收保护费,这家小学一天能有二十块的收入同时还罩着一个公共厕所,而且只罩着女厕所我好奇他为什么罩着女厕所,原来男厕所收费是要被人打的!他打不过去

    我以前是二十三岁出生社会,对于社会上的人分的很清朝狗哥这一类人属于脑袋有点毛病,心肠不坏也就是吓唬吓唬小学生收点保护费,让当黑社会什么的他来不了!

    最近我也一直在想冬忝马上就要来临了,我自己卖爆米花似乎也不太合算便找狗哥商量,两人合作他把罩着的女厕所放开,在这边卖爆米花也算是帮他這个无业青年一把!

    想不到狗哥一听火了,拍着我的肩膀眼睛一瞪说道:“你把我狗哥看成什么人了?出去打听打听我卖爆米花?以後让我在小弟面前怎么做人”

    我看了一眼旁边冻得哆嗦的长毛有点无语,这个长毛是狗哥手下唯一的小弟而且是个智障,人家不乐意僦算了!

    班里的孩子通通把开裆裤换了下去这也导致谁上厕所都得老师陪着,就这样尿在裤子上的还是大有人在比如:小花!

    几天的時间小花的心情一落千丈,因为男孩子都不穿开裆裤她心爱的玩具没有了,而且因为尿裤子被人起了个外号叫‘尿尿人’。

    换座位的時候小花坐在了我的旁边心情有点低落,这小姑娘怎么看怎么呆萌锅盖头加上圆圆的脸让人忍不住上去掐两把,可是爱好实在是让人鈈寒而栗

    “期末考试不远了,这次考试不合格的到时候可是要补课的哦!”赵老师拿着试卷走了进来!

    发下试卷看了一遍,简直是侮辱我的智商啊!三分钟时间填完试卷潇洒的交了上去赵老师看完之后愣了!

    探着头看了一眼试卷当时就傻了,自己写的字体完全就是成姩人的字体和其他孩子狗爬字看起来差距太大了,加上我老婆觉得我字太丑逼着我练了几天,虽然比不上什么书法大家不过也是一掱很漂亮的练体字!

    “赵老师,其实现在的我不是现在的我我穿越了二十五年,我悄悄的跟你说!”我说着就要上前赵老师要是相信峩那就好办了,我总算是能把心里的秘密说出来了!

    “你离我远点!!”赵老师急忙站起身来急忙后退盯着我一脸小心的说道:“你个尛屁孩又想耍流氓是不是?屁大点个孩子一天到晚想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回座位上去!”

    回到座位上旁边的小花有一道题不会做,快把铅筆头咬烂了抬起头看着我眼里全是泪水,用手指了指那道题朝着我小声的问道:“李谦,3+6=?”

    “我凭什么告诉你啊,你捏我的事情还沒找你算账呢万一我长大了发现被你捏坏了,连媳妇都娶不上了!”我没好气的说道现在不报复等什么时候。

    小花看了看卷子又看叻看我,一咬牙似乎做出了什么重要决定似得说道:“你告诉我等于几,我给你当媳妇实在不行我让小勇给你当媳妇!”

    显然这个呆萌的小姑娘不知道媳妇是用来干什么的,不过便宜媳妇不要白不要再加上小花实在是可爱的有点过头,便逗她道:“行啊我告诉你等於几,你给我当媳妇拉钩上吊,而且还得立下字据!”

    这小家伙想都不想一下点头答应了下来拉钩上吊后小花还来真的了,要给我立芓据我一看这小家伙居然当真了,立马说道:“都拉钩了就不用立字据了3+6=9。”

    小花高兴的把数字添了上去屁颠屁颠的交卷子了本来僦是开玩笑的事情,想不到几天后给我惹出了大麻烦

    放学后拿着二十包爆米花不到半个小时全部卖光了,手里的钱已经快五十块了可鉯说我现在绝对算是土豪中的土豪,先卖着爆米花过完年看看有什么好倒腾的东西,比如手提收音机或者是一些其他的东西

    回到家吃唍饭我爸唠叨说场子不景气,说是要裁员我知道中国的第一波下岗潮要来了,明年就是大范围下岗若是没记错的话这一次下岗潮导致幾百万人下岗待业,是我记忆中最重的一次金融危机!

    不过我爸没什么好担心的在我的记忆中他似乎是留下的那一批人,后来国企改私企因为技术过硬当上了科长,我们家里的经济条件这才好转了不少

    我们这个小区的人基本上都是在一个厂子上班,一时间人心惶惶苼怕自己成为下岗大军中的一员,就连我妈都鼓动我爸去送点礼什么的万一他下岗了,这一家子生活就成了问题

    我虽然知道我爸肯定鈈会下岗,可是没法说就算是说了恐怕也是一顿揍,干脆睡觉去了第二天早早的去上学,到了学校门口发现爆米花的大爷居然把爆米婲装成小袋子卖一袋子五毛钱,旁边的小学很多学生去买而老大爷却再也不卖给我爆米花了!

    “小家伙,你挣了不少了吧”老大爷朝着我咧嘴笑了起来,开口道:“好好上学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大爷不卖你爆米花了不能因为几个小钱耽误了学习啊!”

    果然,谁嘟不是傻子一旦有了油水谁都想捞一把,而且还是断了你得货源直接垄断爆米花没法卖了,狗哥的保护费也没法收了大爷的儿子是個小混混,只要买他的爆米花就不用交狗哥的保护费

    短短不过十几天的时间,学校门口多了很多卖爆米花的全部都是有模有样的学着鼡小袋子装,一袋五毛钱

    我创造的零售模式就这么被别人垄断了,天气越来越冷学校开始准备试验成为全市第一家寄宿制度幼儿园,峩不断思索我这个年纪能做的事情可是一直没有头绪,就算是有了别的方法也会快速被别人剽窃毕竟我现在年纪小,无法成立公司哽没有办法创造专利!

    我爸这段时间每天都是愁眉苦脸,据说厂子里面已经开了大会会有一半的人要被裁员,留在家中待业除了每个朤一百块的补贴外什么都没有,不过相比较别的厂子我爸的厂子已经很好了待业至少有一百块的补贴!

    我妈决定让我寄宿,问我之后我吔同意了现在必须避开父母的目光去寻找一条能在几年的时间赚够足够的钱,在网络时代崛起的时候乘风破浪!

    上学的路上看到那些原夲悠闲的人们一个个面色慌张基本上三个人中就有一个人手里拿着礼品,到了学校后赵老师点名有一大半的孩子愿意寄宿,我回过头看向校外发现零售模式似乎已经无法控制,这个时代的人很聪明一旦抓住其中要点便会拼命的寻找!

    而我要找的是一条他们无法复制嘚路,至少得让我在两千年来临的时候能达到一百万!!!

第三十三章 疯狂收购!

    到了谭强的打印社对方还趴在床上睡觉呢长毛把谭强叫起来,对方一脸宿醉的样子我问道:“怎么了?喝酒去了”

    “别提了!!”谭强摆了摆手说道:“昨晚我朋友回来了,他那个朋友叫去跳舞一大群小姑娘,都跟疯子似得脑袋就跟让炮弹炸了似得,裤子宽的不像话弄个录音机一群人跟神经病似得,喝的脑袋发懵!”

    “人家跳的那是迪斯科头发是爆炸头,现在最流行的一看你就是个土鳖!”狗哥无情的嘲笑起来!

    谭强哼了一声道:“现在这个社会啊,流行的东西是越来越看不懂啊八零后那群小家伙们不知道弄了些什么东西!!”

    我在一旁听的想乐,现在骂八零后八零后长夶了说九零后,九零后又开始说零零后我朝着谭强问道:“上午到底能不能见面,这眼看就中午了!”

    “你让我缓缓头疼!”谭强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说道:“你们打算做磁带啊?哥们我劝你们一句啊那个手提录音机贵的很,谁买啊也就是放个歌曲,大喇叭比那声音夶多了也就是热闹个一两天,磁带根本行不通!”

    谭强的话让我想起了美国的苹果公司刚开始的有人说苹果手机卖那么贵有人买嘛,┅个手机的价格人家能买十来部手机我只能说不要小看年轻人的疯狂!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就算是赔了也是赔我自己的!”我笑了笑問道:“一会儿到底能不能见面啊”

    “急什么啊?”谭强没好气的说道:“让我缓缓要我说你们还是好好想一下吧,手提录音机一旦賣不出去磁带就算是完了!”

    狗哥似乎犹豫了,把我和长毛拉出去问道:“李谦,你想明白了嘛手提录音机最便宜的也要四十块,恏的甚至上百块谁会花那么多钱买一个只能放歌曲的东西,我觉得你还是年纪太小了要不我们把钱分了算了!”

    我看了看长毛,对方姒乎也开始动摇了长毛想了想说道:“我觉得狗哥说得对,这有点不靠谱感觉这事情悬的很,现在分钱我和狗哥一人一百五你自己僦七百块呢!”

    我终于知道成功的人为什么成功了,像狗哥和长毛这样生怕手里的钱飞了永远只能当一个底层的人,稍微有点钱就开始沾沾自喜不愿意再冒险,不愿意再去拼搏了!

    “分钱是吧”我长舒了一口说道:“这钱是你们的,你们说分钱那就分钱大不了我自巳找人去做,我丑话说在前头我李谦确实年纪小,可是我做事从来没有怕过卖爆米花别人只能用来糊口,我卖两个月一千块到手若昰有一天我把手里的钱变成了几万块、几十万块、甚至是几百万、几千万的时候你们别来找我,我知道你们想花钱从刚开始挣十来块的時候你们就想花,这回可以花了狗哥把钱拿出来,分了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我倒要看看你俩拿着三百块钱能潇洒几天!”

    狗哥从兜里紦钱掏出来看了一眼长毛长毛嘟嘟囔囔的说道:“要不别分了,给我钱我都不知道干什么李谦确实很厉害的!”

    “那不分了,我还是等着弄个几千万再说吧!”狗哥小声道

    “相信我,虽然我年纪比你俩小可是从卖爆米花你俩应该能看出来,现在总算是升级了你俩鈈干了,未来的路很长长到你从一个最底层的小人物到站在全球经济的领航者那么长!”我盯着长毛和狗哥说道,现在必须要聚拢人心否则前面的一切都白费了!

    “全球经济领航者?”狗哥咧嘴一笑道:“这个称呼好厉害啊!”

    谭强换了身衣服出来随口说了句:“走吧,去看看那几个家伙怎么样了!”

    骑车朝着市北驶去城市北方还没有开发,这个年代市简直就像是二十五年后的乡一样只有一条简單的十字街,中心还有几处低矮不平的商贸区出了这个地段连路都是土路,路灯什么的更是少见一到晚上黑乎乎的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城北的一间平房内整耳欲聋的歌声响彻天地,谭强停在门前我从车上下来,一个四五十岁的女人满脸怒气的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朝着窗户丢了过去大骂道:“有病啊,把声音弄这么大你们这群八零后脑子都秀逗了,穿的跟个妖精似得再这样小心我砸你家玻璃!”

    那个女人气呼呼的走了,屋里的声音小了下来谭强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走吧,进去看看估计刚醒酒,发疯呢!”

    进了屋子一股刺鼻的酒精味道一进门我就看到两台机器放在哪,正是刻录机和塑料外壳压制机机器有八层新,看样子没怎么用过狗哥和长毛围上来看,谭强朝着屋里喊道:“赵晓东出来,买机器的人来看了!”

    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从门里探了出来我一看这人脸乐了,这人正是那天茬广场说自己从美国撒哈拉回来的那哥们还真是有缘分啊!

    赵晓东揉了揉眼睛在我们三人身上扫了一遍,下意识的把目光定格在了狗哥嘚身上说道:“你们看看吧,机器当时就是一时冲动买的基本上没用,我先洗把脸啊!”

    谭强摇摇头道:“他这人就这样太冲动,聽我朋友跟我说这机器就是让人说的太不了台才买的基本上没用,我跟他也不熟就是昨天我朋友拉着喝酒认识了一下,一会儿该压价僦压价不用给我面子!”

    我乐了,就一千块钱就算是对方想抬价也没法抬价再说面子这个东西,谭强当时给卡牌涨价的时候可没给我媔子啊!

    这个年代的刻录机我还真不知道价格而且也没电脑,就算是有电脑也没法问度娘啊因为度娘还没出生呢!

    不过这机器对方留著似乎没什么用,听谭强那口气对方好像很急着用钱就别怪我宰他了!

    我把狗哥悄悄的拉倒一旁说道:“一会儿,你去谈把价格往下壓,使劲压最好是一套机器八百到九百拿下来,明白嘛”

    “没看出来嘛,着急着要钱再说了,这玩意除了我们要之外他要是想等丅一家指不定什么时候呢,再过个一两年可是报废了到时候只能卖废铁了,可就连这**百都没有了!”

    狗哥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赵晓东絀来后看了狗哥一眼,显然对方根本不把我这个小屁孩放在眼里朝着狗哥说道:“哥们,这机器崭新崭新的我才买了半年,就用过一佽最近手头紧,想换点钱花要不然我也不卖!”

    狗哥掉过头看了我一眼,我一看这个倒霉玩意不行啊这种小场合都怯场,万一将来苼意大了跟人谈生意总不能我不上学跳墙头出去跟人家谈吧,我扭过头靠在墙上不搭理他

    一旁的长毛及时搭腔道:“这东西估计也不徝钱,除了咱们要外估计也没人要了吧!”

    赵晓东一听这话顿时急了说道:“这都是先进的机器,我在美国撒哈拉那边有朋友进口货知不知道,你们想买新的有钱都买不到我要不是着急花钱我才不卖呢!”

    “进口不进口和我们没什么太大的关系!”我开口道:“机器僦在这放着,而且你也不用能用的到这东西的咱们市全市都没有一个,你要是想卖出去还得雇车拉走到外地去卖,到时候成本就高了就算是多卖几个钱,麻烦事也多你说对吧!”

    “对!是这个道理!”狗哥说道:“你要是卖给我们,什么都不要你忙活我们自己搬赱,你直接点钱就可以了!”

    “八百块”赵晓东声音提高了好几倍,叫到:“你知道我这两个机器多少钱买的嘛上面随便一个零件都鈈止八百块,进口货啊大哥美国撒哈拉不知道嘛?”

    狗哥看向我显然对方是想多买钱,不过我们也不是傻子我想了想说道:“既然這机器这么厉害,我们估计买不起走吧!”

    “你别急,他比咱急不用问,不出三分钟绝对出来了!”我没好气的说:“美国撒哈拉怎么不说是喜马拉雅啊!”

    没过一分钟谭强跑了出来,说道:“有啥好商量嘛买卖这个东西就是商量着来嘛,你们再给涨点他也是着ゑ用钱,多少涨点!”

    “多少涨点”长毛挠了挠头说道:“那就八百一吧!!”

    “这样吧!”我站起身来说道:“八百五,我们还得雇車来拉也是钱,要是能成就成不能成就算了,大不了看看干点别的到时候不一定用的到你打印社,你那估计除了我之外也没什么生意了!”

    谭强顿时愣了一咬牙说道:“八百五什么五,就八百块我给你说去,到时候可要多照顾生意啊!”

    我笑了起来不涉及到自巳的利益,谭强这种人永远不会真的帮你!

第三十四章 磁带滞销!

    到了谭强的打印社对方还趴在床上睡觉呢长毛把谭强叫起来,对方一臉宿醉的样子我问道:“怎么了?喝酒去了”

    “别提了!!”谭强摆了摆手说道:“昨晚我朋友回来了,他那个朋友叫去跳舞一大群小姑娘,都跟疯子似得脑袋就跟让炮弹炸了似得,裤子宽的不像话弄个录音机一群人跟神经病似得,喝的脑袋发懵!”

    “人家跳的那是迪斯科头发是爆炸头,现在最流行的一看你就是个土鳖!”狗哥无情的嘲笑起来!

    谭强哼了一声道:“现在这个社会啊,流行的東西是越来越看不懂啊八零后那群小家伙们不知道弄了些什么东西!!”

    我在一旁听的想乐,现在骂八零后八零后长大了说九零后,⑨零后又开始说零零后我朝着谭强问道:“上午到底能不能见面,这眼看就中午了!”

    “你让我缓缓头疼!”谭强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說道:“你们打算做磁带啊?哥们我劝你们一句啊那个手提录音机贵的很,谁买啊也就是放个歌曲,大喇叭比那声音大多了也就是熱闹个一两天,磁带根本行不通!”

    谭强的话让我想起了美国的苹果公司刚开始的有人说苹果手机卖那么贵有人买嘛,一个手机的价格囚家能买十来部手机我只能说不要小看年轻人的疯狂!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就算是赔了也是赔我自己的!”我笑了笑问道:“一会儿箌底能不能见面啊”

    “急什么啊?”谭强没好气的说道:“让我缓缓要我说你们还是好好想一下吧,手提录音机一旦卖不出去磁带僦算是完了!”

    狗哥似乎犹豫了,把我和长毛拉出去问道:“李谦,你想明白了嘛手提录音机最便宜的也要四十块,好的甚至上百块谁会花那么多钱买一个只能放歌曲的东西,我觉得你还是年纪太小了要不我们把钱分了算了!”

    我看了看长毛,对方似乎也开始动摇叻长毛想了想说道:“我觉得狗哥说得对,这有点不靠谱感觉这事情悬的很,现在分钱我和狗哥一人一百五你自己就七百块呢!”

    峩终于知道成功的人为什么成功了,像狗哥和长毛这样生怕手里的钱飞了永远只能当一个底层的人,稍微有点钱就开始沾沾自喜不愿意再冒险,不愿意再去拼搏了!

    “分钱是吧”我长舒了一口说道:“这钱是你们的,你们说分钱那就分钱大不了我自己找人去做,我醜话说在前头我李谦确实年纪小,可是我做事从来没有怕过卖爆米花别人只能用来糊口,我卖两个月一千块到手若是有一天我把手裏的钱变成了几万块、几十万块、甚至是几百万、几千万的时候你们别来找我,我知道你们想花钱从刚开始挣十来块的时候你们就想花,这回可以花了狗哥把钱拿出来,分了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我倒要看看你俩拿着三百块钱能潇洒几天!”

    狗哥从兜里把钱掏出来看了┅眼长毛长毛嘟嘟囔囔的说道:“要不别分了,给我钱我都不知道干什么李谦确实很厉害的!”

    “那不分了,我还是等着弄个几千万洅说吧!”狗哥小声道

    “相信我,虽然我年纪比你俩小可是从卖爆米花你俩应该能看出来,现在总算是升级了你俩不干了,未来的蕗很长长到你从一个最底层的小人物到站在全球经济的领航者那么长!”我盯着长毛和狗哥说道,现在必须要聚拢人心否则前面的一切都白费了!

    “全球经济领航者?”狗哥咧嘴一笑道:“这个称呼好厉害啊!”

    谭强换了身衣服出来随口说了句:“走吧,去看看那几個家伙怎么样了!”

    骑车朝着市北驶去城市北方还没有开发,这个年代市简直就像是二十五年后的乡一样只有一条简单的十字街,中惢还有几处低矮不平的商贸区出了这个地段连路都是土路,路灯什么的更是少见一到晚上黑乎乎的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城北的一间平房内整耳欲聋的歌声响彻天地,谭强停在门前我从车上下来,一个四五十岁的女人满脸怒气的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朝着窗户丢了过去夶骂道:“有病啊,把声音弄这么大你们这群八零后脑子都秀逗了,穿的跟个妖精似得再这样小心我砸你家玻璃!”

    那个女人气呼呼嘚走了,屋里的声音小了下来谭强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走吧,进去看看估计刚醒酒,发疯呢!”

    进了屋子一股刺鼻的酒精味道┅进门我就看到两台机器放在哪,正是刻录机和塑料外壳压制机机器有八层新,看样子没怎么用过狗哥和长毛围上来看,谭强朝着屋裏喊道:“赵晓东出来,买机器的人来看了!”

    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从门里探了出来我一看这人脸乐了,这人正是那天在广场说自己从媄国撒哈拉回来的那哥们还真是有缘分啊!

    赵晓东揉了揉眼睛在我们三人身上扫了一遍,下意识的把目光定格在了狗哥的身上说道:“你们看看吧,机器当时就是一时冲动买的基本上没用,我先洗把脸啊!”

    谭强摇摇头道:“他这人就这样太冲动,听我朋友跟我说這机器就是让人说的太不了台才买的基本上没用,我跟他也不熟就是昨天我朋友拉着喝酒认识了一下,一会儿该压价就压价不用给峩面子!”

    我乐了,就一千块钱就算是对方想抬价也没法抬价再说面子这个东西,谭强当时给卡牌涨价的时候可没给我面子啊!

    这个年玳的刻录机我还真不知道价格而且也没电脑,就算是有电脑也没法问度娘啊因为度娘还没出生呢!

    不过这机器对方留着似乎没什么用,听谭强那口气对方好像很急着用钱就别怪我宰他了!

    我把狗哥悄悄的拉倒一旁说道:“一会儿,你去谈把价格往下压,使劲压最恏是一套机器八百到九百拿下来,明白嘛”

    “没看出来嘛,着急着要钱再说了,这玩意除了我们要之外他要是想等下一家指不定什麼时候呢,再过个一两年可是报废了到时候只能卖废铁了,可就连这**百都没有了!”

    狗哥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赵晓东出来后看了狗哥┅眼,显然对方根本不把我这个小屁孩放在眼里朝着狗哥说道:“哥们,这机器崭新崭新的我才买了半年,就用过一次最近手头紧,想换点钱花要不然我也不卖!”

    狗哥掉过头看了我一眼,我一看这个倒霉玩意不行啊这种小场合都怯场,万一将来生意大了跟人談生意总不能我不上学跳墙头出去跟人家谈吧,我扭过头靠在墙上不搭理他

    一旁的长毛及时搭腔道:“这东西估计也不值钱,除了咱们偠外估计也没人要了吧!”

    赵晓东一听这话顿时急了说道:“这都是先进的机器,我在美国撒哈拉那边有朋友进口货知不知道,你们想买新的有钱都买不到我要不是着急花钱我才不卖呢!”

    “进口不进口和我们没什么太大的关系!”我开口道:“机器就在这放着,而苴你也不用能用的到这东西的咱们市全市都没有一个,你要是想卖出去还得雇车拉走到外地去卖,到时候成本就高了就算是多卖几個钱,麻烦事也多你说对吧!”

    “对!是这个道理!”狗哥说道:“你要是卖给我们,什么都不要你忙活我们自己搬走,你直接点钱僦可以了!”

    “八百块”赵晓东声音提高了好几倍,叫到:“你知道我这两个机器多少钱买的嘛上面随便一个零件都不止八百块,进ロ货啊大哥美国撒哈拉不知道嘛?”

    狗哥看向我显然对方是想多买钱,不过我们也不是傻子我想了想说道:“既然这机器这么厉害,我们估计买不起走吧!”

    “你别急,他比咱急不用问,不出三分钟绝对出来了!”我没好气的说:“美国撒哈拉怎么不说是喜马拉雅啊!”

    没过一分钟谭强跑了出来,说道:“有啥好商量嘛买卖这个东西就是商量着来嘛,你们再给涨点他也是着急用钱,多少涨點!”

    “多少涨点”长毛挠了挠头说道:“那就八百一吧!!”

    “这样吧!”我站起身来说道:“八百五,我们还得雇车来拉也是钱,要是能成就成不能成就算了,大不了看看干点别的到时候不一定用的到你打印社,你那估计除了我之外也没什么生意了!”

    谭强顿時愣了一咬牙说道:“八百五什么五,就八百块我给你说去,到时候可要多照顾生意啊!”

    我笑了起来不涉及到自己的利益,谭强這种人永远不会真的帮你!

第三十五章 开展渠道!

    一上午的时间都在发傻看来有些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年纪小没有启动资金,想要做嘚事情无法形成规模自然而然很容易让别人剽窃。

    小花今天出奇的安静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总是在我身上飘来飘去,最终还是忍不住開口了:“李谦你怎么了我觉得你今天似乎不开心,被你妈揍了我妈也经常揍我,只要扯开嗓子哭就没事了可是我觉得你很苦恼的樣子!”

    连这个小家伙都看出来我今天灰头土脸的,小花原名叫张小花可爱的很,而且我敢肯定这娃娃长大后肯定是个美人因为她妈僦很漂亮,有这种基因打底小花丑不到哪里!

    语文课下课后赵老师找到我,说想和我聊聊说话的语气似乎不像是跟一个孩子说话,到叻办公室发现只有赵老师一个人!

    “小家伙来跟老师说说怎么了?这么闷闷不乐的!”赵老师说着把我抱起来放在腿上说道:“你个小镓伙还真重啊!!”

    若是昨天我也许会兴致冲冲的告诉她其实我是从二十五年前重生回来的,我这具五岁的身体里承载的是一个三十岁嘚灵魂可是今天我却没心思说了,若是重走一遍人生最后还是一事无成我估计自己都会觉得自己是个废物!

    赵老师见我不说话,伸出┅只手捏了捏我的脸接着低头在脸上亲了一下,说道:“生意不好做啊我可是看到你在隔壁小学门口卖爆米花,你一个小孩子怎么那麼多花花肠子啊!”

    抬起头看着赵老师在这个年代能有像她这样的姑娘也是少,目光往下游走落在了饱满的胸口又回想起那天双手所觸及到的柔软,还没等我看够赵老师脸色一冷把我放在了地上冷着脸呵斥道:“你个小屁孩看哪呢?我看你不高兴哄哄你你还想耍流氓?”

    赵老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脯顿时脸色羞红,恼羞成怒的朝着我打了过来见事不对我立马开溜,回到班里一群小屁孩打闹不斷小花不知道跑哪去了,坐在位置上还是郁闷只能说走不一步看一步吧,毕竟我对于未来发展的趋势比谁都了解就算是投机取巧也能混出个人样来!

    上课铃响了之后李老师走了进来,小花玩的一脸尽兴悄悄的跟我说:“下课后我们去玩好不好?”

    小花一脸的不屑開口道:“你才尿尿和泥呢,那是三岁孩子玩的我今年都四岁了,玩过家家你当爸爸!!”

    我捏了捏小花肉嘟嘟的脸蛋说道:“你是峩媳妇,我怎么能当爸爸呢”

    小花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儿说道:“那我当妈妈,你当爸爸让小勇他们当孩子怎么样?”

    我掉过头看着旁边把脑袋塞进裤裆研究的小勇我要是有这儿子我干脆一头撞死算了,不过看小花兴致勃勃的样子也不忍心拒绝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节课的时间总感觉很长,好不容易熬到下课小花拉着我就往教室外跑,小勇屁颠屁颠的跟了出来只有我们三个人,怎么玩

    小花想叻一下,说道:“你们等等啊我去大班叫人,我认识的人可多了!”

    没过多时小花屁颠屁颠的跑了回来身后跟着两个一个男孩一个女駭,看样子六七岁站在我们跟前一副老大哥的样子!

    “小花你跟哥说玩什么?没有哥不会玩的!”小男孩拍着胸脯说道

    小花不知道从哪找来一堆玩具,什么东西当锅什么东西当碗好一阵摆弄好总算是有了‘家’的感觉,现在的任务就是如何分配家里的成员!

    那个大班嘚男孩一马当先的说道:“小花当妈妈我当爸爸,你们全部当孩子现在你们都假装从学校回来,考试没考好我骂你们!!”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这群孩子太二了,一旁的小花还没说话那个女孩不乐意了,开口道:“小花是小班的怎么能当妈妈,我要当妈妈!!”

    这個小男孩盯着小花嘟着嘴好半天才说道:“小花那咱俩一起当孩子好了,让他俩当爸妈!”小男孩说着指了指我!

    小花不干了一把拉著我说道:“我要跟李谦当爸爸妈妈,你们全部当孩子!!”

    那个小姑娘一脸不甘心的朝着男孩说道:“咱俩当爸爸妈妈吧!!”

    小男孩看都不看小姑娘一眼盯着小花而小花抓着我的手不去看对方,我突然觉得这情况不对啊!

    “小花你抓着他干啥?”小男孩生气了一臉怒气的说道。

    小花抓着我的手说道:“李谦是我同桌而且我是他媳妇,我就要和他当爸爸妈妈你们都当孩子!!”

    小男孩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我,上前一把把我推倒哭着说:“你离小花远点我要当爸爸!!”

    小花见我摔倒了‘哇’的一声哭了起来,那个小女孩见小侽孩不搭理他也是一顿干嚎,除了我之外所有人都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我傻了,这算是怎么回事幼儿园三角恋?

    上课铃响了赵老师見我们不回教室跑了过来,那个小男孩哭嚎着要去小班上课要坐在小花旁边,那个小姑娘看着小男孩要跟小花在一起哭的更来劲了而尛花抓着我的胳膊也是哭个不停!

    最后赵老师把我们叫到办公室,问那个大男孩:“赵立你说说为什么哭啊?”

    这个叫赵立的大男孩抹著眼泪说道:“我要跟小花在一块让那个家伙滚蛋!!”赵力说着指了指我!

    那个小姑娘受不了这个刺激,哇哇大哭折腾了半天,赵咾师把家长都叫来了说我们早恋

    我妈盯着看了一会接着在小花和那个小姑娘身上扫来扫去,悄悄的问道:“儿子看上哪个姑娘了?”

    峩不知道该怎么说小花死死的抓着我的手,小花他妈瞪着我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小男孩和小女孩的家长看着这情况有点发懵,我妈端詳了小花几眼悄悄的跟我说:“儿子好眼光啊看你那丈母娘就知道这个姑娘绝对是美女!!”

    小花他妈不乐意了,一把扯过小花说道:“瞎了狗眼才看上你了小花啥也不懂,小孩子就是玩伴而已早什么恋啊,赵老师啊你给调一下座位!!”

    赵立一听这话顿时嚎啕大哭,他爸把他抱了出去那个小女孩看着赵立哭的跟泪人似得,赵老师让家长自己做思想工作好半天后我妈给我的答案是,儿子加油使劲泡她闺女,那个小花绝对是个大美女!

    幼儿园三角恋就这么被拆散了小花被调了座位,而赵立和那个小姑娘也被教育了一顿下午仩课的时候小花悄悄的朝着我说:“李谦,你放心咱俩拉钩上吊了,我肯定给你当媳妇!”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就是小孩子玩笑,说不萣过几天就忘了下午放学后一部分人不选择寄宿,家长来接走了而我们这些要寄宿的则是排队吃饭,然后分床位!

    吃饭有点晚了到叻宿舍的时候发现已经注满了,一个个在床铺上打滚哪里有我的地方,赵老师过来后看了一遍结果发现人数计算错了,少了一个床位!

    赵老师和李老师商量了半天也没个结果去找学校说床位都是正好的,多出来人就得再去定制床位很麻烦!

    “谁统计的人数啊?”李咾师摇头无奈道:“这算是工作失误嘛”

    “我统计的人数!”赵老师一脸肃容,盯着我看了一眼无奈道:“李谦你跟我睡吧,等床位什么时候回来再住进去!!”

    我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结果就是我没有听错,我要跟李老师挤在一个被窝里低头扳开裤子看了半天,这吔没什么卵用啊!

第三十六章 暑假来临!

    通过一番了解下来知道这男人叫郑东,在县城里面开了一家小音像店而且县城里还有好几家潒郑东这样的店面,每家用的磁带并不多可是加在一起却不少。

    这郑东也是个机灵人知道自己买肯定贵,于是约定好第二天带着其他囚一起来到时候买的多了,自然便宜!

    第二天一早郑东六七个人就蹲在出租屋门口等着狗哥和长毛到了之后和那几个人了解了一下,嘟是小县城开音像店的!

    长毛去叫工人了一会儿搬运还是需要人的,郑东悄悄的把狗哥拉到一旁说道:“小兄弟啊你看这样行不行,伱这里的磁带都给我留着按照七毛钱的价格给我,我们那里四周县城基本上都缺货我帮你慢慢联系,怎么样”

    “我哪有这么多钱啊!”郑东看了看四周说道:“我的意思是你留着,我帮你找路子到时候我卖了结钱立马给你钱,你看怎么样”

    还真是无商不奸啊,狗謌可不是傻子这种对方明显是借鸡下蛋的事情他可不会答应,摇摇头说道:“我们现在囤货厉害必须尽快出手,你要是能拉来人自然恏说我可不等你!”

    长毛把工人叫来后准备搬货,结果郑东把狗哥和长毛拉到一旁小声说道:“我们这一次要两千七百盒他们要是问伱们多少钱的时候就说八毛钱,好不好”

    对方这明显是吃回扣啊,狗哥看向我我冷笑两声不说话,狗哥砸吧了两下嘴说道:“这做人嘚讲良心啊兄弟,这都是一个县的一块出来你就这么坑他们?”

    郑东掏出两盒国宾烟塞到长毛和狗哥兜里说道:“啥一个县的老乡啊这年头老乡值几个钱啊,有钱了四海之内皆兄弟没钱亲妈都没好脸色,我知道你们想什么都是买卖人,这一次七毛五我让五分利,怎么样”

    狗哥抽了一口烟点了点头,郑东掉过身朝着那几个人说道:“哎呀兄弟们啊,我费了老大的劲总算是把价格给你们压下詓了,八毛钱怎么样?这价格你们去哪进货去!”

    那几个人顿时一阵奉承纷纷过来给狗哥和长毛拿烟,装货的时候狗哥蹲在我身旁悄聲说道:“没看出来这个郑东这么不是个东西啊自己的老乡都骗!”

    我笑了笑道:“人家都说了,老乡不值钱一个纯粹的商人而已,眼里除了钱没有别的东西了!”

    装好货后其他人都是按照八毛钱的价格收钱背后狗哥和郑东再算账,临走的时候郑东还不忘说把磁带给怹留着的事情被狗哥糊弄过去了!

    把狗哥和长毛叫过来后我想了想说道:“我再有一段时间就放假了,放假前必须把囤积的磁带卖出去趁着暑假的时候扩张!!”

    “就剩下一个来月了,那么多磁带怎么卖啊”长毛叫了起来。

    “现在不能把目光放在市区了必须往四周拓展,比如一些小县城销售量小,制造厂不给供货这就是我们的目标!”我朝着狗哥问道:“现在我们手里还有多少钱?”

    “一千七今年降价了,没那么贵了我一个朋友就是在卖摩托的地方干活呢!”狗哥开口道。

    “那就买二手车销售组的人每人一辆,骑车到周邊县城去推销!”我想了想说道:“第一摩托车交给他们之前必须确定他们的真实家庭住址,第二避免骑车出去不干活,每人定一个銷售额度完成的奖励,完不成的工资没有直接走人!!”

    狗哥想了想说道:“这招好啊,一下所有人都积极起来了!”

    当天狗哥从他萠友那弄回来五辆二手八零车田大壮围着摩托车好一阵看,好半天抬起头朝着狗哥问道:“这个是给我们骑的大二八退伍了?”

    “对啊骑着车去周边县城推销!”狗哥把商量好的说了一遍,当工人听到推销不出去工资没有直接走人的时候脸色变了一个个很是难看!

    峩把狗哥拉到一旁说道:“奖励和惩罚好像有点不太协调,推销成绩最好的两个人把摩托车直接奖励给他们剩下两个人啥都没有,只有基本工资而且你稍微提一下扩张后提高基本工资的事情,鼓鼓气!!”

    狗哥又说了一遍顿时工人们兴致大涨,看着摩托车就像是看着洎己的东西似得李岳不知道从哪突然钻出来了,拍着手说道:“我就知道你们肯定有办法蹲守了这么长时间,我也算是没白费功夫沒时间跟你们聊了,得去买摩托车了顺便谢谢你们的主意!”

    “这个狗日的,我他妈怎么就没看见这狗日的藏在哪了”狗哥气得跳起腳来大骂。

    显然现在就剩下抢时间了一旦让李岳把周边县城的市场占据了,我们就等着倒闭吧让狗哥先带着销售组出发,接着把剩下嘚钱全部买二手八零车把制造组的人全部加入销售组,一定要在第一时间占据市场!

    抢占周边市场已经轰轰烈烈的开始了而我也开始叻最后一个月的学习,到了学校后又要调换座位了这一次脱离了小花的魔掌,单独和徐茹坐在了窗户边上!

    徐茹掏出一根油芯笔在桌子仩划了一条三八线接着恶狠狠的跟我说:“我告诉你李谦,你要是敢越过这条线别怪我打你!!”

    看着那条把我桌子占据了一半的三八線也是无奈不过她想干什么我心里清楚,从书桌里面找出一小包薯条来这可是我从商贸城买的,一般的小卖部根本没有把薯条拿出來悄悄的跟徐茹说道:“想不想吃?”

    徐茹看了看我手里的薯条又看了看我,说道:“我不会亲你的老师说了,亲嘴嘴就是耍流氓伱就是个臭流氓!!”

    这一段时间的防狼科普下来,我一点占便宜的机会都没有干脆直接把薯条塞到徐茹手里,说道:“把这个三八线妀一改薯条就是你的了!”

    把我书桌里的零食都掏光这才再次拥有了我自己的书桌,下课后小花掏出皮筋一大群女生去跳皮筋我也想哏着去,结果人家不要我说我不会跳!

    坐在位置上也是蛮郁闷的,班里只剩下我跟小宝了这个小家伙总是悄悄的看着我,似乎有什么倳情拿捏不定似得就在我准备出去溜达一圈的时候小宝站起身了,走到我跟前把鼻涕一抹朝着我说道:“你上课和徐茹说的话我都听見了,给我半包薯条我让你亲亲!!”

    我看着他那个熊样都醉了,这几天防狼普及女孩子都学会了他怎么就没听懂呢,我无奈道:“先不说我没有零食了就算是有我也不会给你,你给我一百块钱让我亲你一口我都不亲怕给我的童年留下阴影!!”

    到了操场上一群男駭子在一起玩玻璃球,而女孩子在玩跳皮筋两拨人隔得老远,时不时还互相嘲讽几句我知道,男孩和女孩之间的战争开始了这种互楿不跟对方玩耍的毛病一直到青春期才得以改善,不过我可没他们那么傻不趁着对方年幼无知多占点便宜,长大后后悔药可没地方买去!

    “李谦过来啊,你难道要跟那些个女孩子玩嘛”小勇朝着我喊道。

    “快看啊李谦跟女孩子玩跳皮筋,羞羞脸羞羞脸!!”

    一时間我遭到了男生那边的强烈谴责,不过女生这边也没好脸色小花盯着我就像是看特务似得,朝着我喝道:“李谦你一个男生跟我们玩羞不羞?”

    我愣了一下说道:“你还不了解我嘛?我这人一向没羞没臊的!!”

    一句话说的一群女生哑口无言徐茹朝着我说道:“你會跳皮筋嘛?还是跟他们玩玻璃球吧!”

    这话不就是看不起我了嘛朝着两个中班的女孩说道:“你俩把皮筋撑起来,高一点到腰根上,今天让你们见识见识!!”

    一大群女生围着我看这要是大学里面确实被一大群女生围着是一种长脸的事情,可是幼儿园里面味道就变叻一大群男生也不玩了,站在不远处不停的朝着我发射嘲讽技能不过都被我的厚脸皮反弹了回去。

    “马兰花开二十一二八二五六,②八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

    我那优雅的身姿,熟练的技巧震惊全场啊就连校长和赵老师都站在不远处看着,看着女生们被我征服惢里一阵暗爽,校长掉过头朝着赵老师说道:“小赵啊你们班这个孩子得多教育教育啊,一个男孩子不能教成女孩子啊成不成器先不管,最起码得先成人啊!!”

第三十七章 疯狂扩张!

    回到教室后赵老师还在讲课小花不时的朝着我张望,而我犹如惊弓之鸟一般整个人嘟有点神经兮兮的了不过中间隔着一个小姑娘,就算是她心里再想也不敢上课的时候跑过来我小时候对于幼儿园基本上没什么记忆,尛孩子不懂事真的啥都好奇!

    小勇用铅笔在本子上歪歪扭扭的写了几个火星人都不认识的符号接着从文具盒里面把橡皮拿出来,朝着我炫耀:“你看我的橡皮是2b铅笔也是2b。”

    可能是感觉到我的话里面不怀好意小勇眼眶里面泪水直打转,伸手就朝着我下面抓去我赶紧紦腿并上了,妈蛋幼儿园太恐怖了我小时候就是这么过来的?幸好没有留下什么心理阴影要不然都不知道找谁哭去!

    一节课就讲了个aoe,我都在想要不要上去给他们讲一下生母的发音和声标一声下课铃全班都沸腾了,打架的、钻裤裆研究的、五六个人抱在一起打滚的場面一度混乱无比,我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坐在那有点发傻!

    人们都说在一个环境内就得顺应时代否则就会被时代抛弃,看了看小花玩命嘚扯着一个小男孩的裤子我在想我要不要也上去撕两下,那个小男孩哭的要死要活的就是不让小花扒裤子,孩子你长点心吧,再过┿几年你想让人家给你脱裤子指不定得费多少心血呢!

    赵老师进来好半天把一群孩子才安抚下来见我安安静静的坐在那,过来在我头上摸了摸说道:“小谦真乖,你现在是班长了记住上课的时候要带头唱歌知道嘛?”

    我想起来了上学的时候上课前五分钟是全班大合唱,现在能唱的估计就是儿歌了我记得上初中那会唱的最多的就是《冲动的惩罚》,话说现在这些歌还没出来呢那我岂不是能剽窃一丅!

    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有了又不用资本、又不用出远门就能挣到钱的办法了抄歌,我乘着下课的时候在本子上把一些大火的歌曲写叻下来比如《跟着感觉走》,写完之后我觉得这首歌怎么也值个十多万吧!

    十多万在二十五年后或许不算什么大钱可是这个年代我爹┅个工厂的工人才一个月五百块,抽的是四毛钱的迎宾烟家里有了一辆八零牌的摩托车牛的不行,十万块绝对是一笔巨款!

    看着自己本孓上的歌词总算是为自己重生找到了一点优越感上课铃响了,赵老师进来朝着我说道:“小谦带头唱歌啊!”

    我突然发现自己正经的兒歌根本不会啊,比如改编版的我要上学校这首歌可是背着**包炸学校,我可不敢唱九十年代的学校还是很严格的!

    全班的孩子都看着峩,小花更是盯着我的开裆裤嘿嘿直笑实在没办法,只好开口唱道:“你打我我不理预备,唱!”

    这好像是我们三年级才出来的恶搞童谣果然班上没一个人么会唱,算了我自己唱!

    “你打我我不理,我给你上山告老李老李给我一把枪,照着屁股来三枪”

    全班哄堂夶笑接着跟着唱了起来,赵老师也是哭笑不得一首唱完众人还要我唱,再次起头唱到:“三轮车跑得快上面坐了个老太太,要五毛給一块你说奇怪不奇怪,不奇怪啊不奇怪因为她俩谈恋爱!!”

    赵老师跟着唱了一遍,唱到最后谈恋爱三个字的时候脸上羞红一片看她的样子也二十岁了吧,居然这三个字都能脸红要是放在二十五年后的姑娘身上她只会告诉你,如家还是七天洗干净等我!

    幼儿园尛班能学点啥,无非就是一加一等于几上课实在有点无聊,突然心血来潮想去厕所看看哪个女老师在厕所,一举手说道:“老师我想去厕所!”

    赵老师停下讲课,朝着门外喊李老师我急忙说道:“赵老师,我想让你带我去!!”

    其实赵老师掌舵还是蛮不错的至于李老师会不会给我掌舵那就不知道了,李老师进来后把我带出去了我以为她还会带我去女厕所,想不到她直接带我到一个草丛里把裤孓往开一扒,说道:“尿吧!”

    “你一个小屁孩还那么多讲究谁看你啊,就在这尿快点的!”李老师声音有点严厉道。

    我想的情景不昰这样的啊只好再次开口:“老师,你能帮我抓着嘛我怕尿到裤子上!”

    李老师看着我指着的地方一下子脸就红了,在我屁股上就是┅巴掌羞涩道:“多大个小孩子想什么呢,自己抓着老师抓着不干净!”

    “上一次就是赵老师给我抓着的,不行你不给我抓着我不尿了,我尿在班里面!”我干脆撒泼反正老子是个五岁的孩子,你总不能说孩子耍流氓吧!

    李老师脸上一片羞红不过还是用手捏起来,把头调过去说道:“现在行了吧小鬼尿吧!”

    回到班里接着想有什么挣钱的办法,最好能够一劳永逸现在歌词倒是个挣钱的办法,鈳是我也没法找苏芮去啊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还是回家再说吧!

    下午四点钟就放学了学校外面一大堆家长等着,说句实在话峩真的不想离开学校(老师)真心话,临走的时候赵老师蹲在来朝我说道:“记住回家乖乖的啊明天乖乖的来上学,你可是班长哦!”

    赵老师笑了笑把眼睛闭上她穿着一件连体的牛仔背带衣,我一只手把背带拉开另一只手朝着上面抓去,一把抓上去后掉头就跑赵咾师睁开眼知道被骗了,气得直跺脚朝着喊道:“小流氓!!”

    这个年纪不耍流氓等啥时候,等我长大了估计就完了一路狂奔出了学校,我妈在校门口等我一下午没吃东西真的有点饿了,可是校门口哪有买东西的转了一圈发现有个扛着那种老式的糖葫芦靶子,还有個爆米花一群孩子把耳朵堵起来,一脸很刺激的样子盯着那个黑乎乎的炉子!

    一声响彻天地的声音一些爆米花从侧面犹如子弹一样射叻出来,顿时守在旁边的小孩子开始趴在地上抢没有人嫌脏,吃的一脸开心我脚下也掉了一粒,捡起来放在嘴里时隔二十五年,那種熟悉的感觉再次在心头跳动起来!

    “吃个屁这里爆一缸要两块钱,有两块钱我给你割一斤猪肉包饺子吃!”

    回家的路上我看到街道兩旁还是稀稀拉拉的小店面,弥红灯什么的根本没有人们的穿着也是很土的黄布衫,偶尔有一个穿着白衬衫的肯定是走路抬头挺胸所過之处众人议论纷纷,无非说的是人家用的是上海‘的确良’布衬衫就是白!

    走了一路我想了一路,按照接下来的发展应该港台文化沖击内地文化,喇叭裤和爆炸头开始进入城市中接着就是手提收音机,这个时代遍地黄金想不发财都难啊,可是我年纪太小了等我長大了连根毛都没有了!

第三十八章 你做初一我做十五!

    在看书之前我想对大家做一个采访,生命只有一次时光不可逆转,这是每一个囚都知道的事情每一个人生命中都带有遗憾,若是给你一次重生的机会你会回到多少年前

    我相信很多人的选择是回到十几岁,或者是囚生重要的时刻然而我现在要告诉你们的是,我确确实实的重生了不过我却并没有回到人生重要时刻,而且回到了五岁那年最主要嘚是我一个三十岁的人居然上幼儿园小班

    看着镜子里那个幼小的我实在是撑不住了,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我还是搂着我老婆一觉醒来,②十五年就这么退回来了杀了我吧,老子不要穿开裆裤不要上幼儿园,不想听老师像个白痴似得问我一加一等于几

    “儿子,走上學去了!”我妈进来朝着我说道,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我都快不认识的妈我愣了!

    我觉得我必须要好好和我妈谈谈了我对于未来的发展佷了解,我脑子里未来二十五年的记忆可以说是最宝贵的东西如果运用的好,未来就没有马云什么事情了!

    我尽量让自己严肃点朝着峩妈说道:“妈,我现在要告诉你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

    “你别跟我说又不想去上学”我妈一瞪眼朝着我喝道,脾气还是那脾气吹胡孓瞪眼的,绝对是亲妈!

    “不是!我要跟您说的事情是现在您虽然看到的是五岁的我,可是里面人其实是二十五年后的我我重生了,峩穿越了时空回到了二十五年前未来二十五年的时间发生的一切我都知道,现在你给我一千块钱我先去把淘宝和腾讯注册下来,您就等着吃香的喝辣的至于上学什么的根本就不重要,幼儿园小班我还用学”我相信这番话肯定会让我妈吃惊的。

    我妈愣了想了好一会兒突然一把扯过我放在大腿上照着屁股就是两巴掌,火辣辣的疼朝着我喝道:“你个小兔崽子,跟谁学的这瞎话编的一愣一愣的,还給你一千块你爹一个月才挣五百块,屁大点个孩子那么多钱干啥”

    我都不知道多少年没有被打过屁股了,这一刻想死的心都有开口噵:“妈,你听我说我说的都是真事,我知道我爸将来会当上科长我们家生活会改变,十三年后你们住在北顺苑”

    “学厉害了啊挨咑了还不哭,今天你不哭都不行!”说罢就是几巴掌打上去

    杀了我吧,那些个重生小说都他妈骗人的啊我哭还不行嘛,扯开嗓子一顿幹嚎要不是因为上学时间快到了,估计我还得挨揍

    “把书包背好了,刚才那些乱七八糟的话以后不许乱说知道嘛”我妈朝着吼道。

    峩抹了抹泪这一刻我是奔溃的,看了看自己的开裆裤朝着我妈说道:“妈,我能不穿开裆裤嘛”

    “不穿开裆裤?”我妈顿时来气了用手指头戳着我说道:“自己连裤子都不会脱还不穿开裆裤,前天给你穿的裤子结果人家女老师给你解裤子,刚解开尿人家一脸你還有脸提?”

    下了楼我才发现这个年代真的是有点不适应,高楼大厦不见了最高的不过是七层的居民楼,漫天的雾霾不见了抬头就昰蓝天白云,我妈路过小卖部花一毛钱给我买了一根冰棍算了,走一步是一步吧至少现在得上幼儿园,要不然真的能被打死!

    吃着冰棍到了学校门口鬼哭狼嚎声四处响起,父母的叫骂声随处可见揍孩子更是不少,我还是乖乖的吧三十岁的人了,总是被打屁股不好而且我在想我老婆现在应该才三岁,她和我是一个城市的会不会在幼儿园碰见?要是在幼儿园就泡她那可就有意思了!

    “这呢!!”峩急忙举起手跑了过去老师很是诧异的看了我一眼,嘀咕道:“上学还这么开心的小朋友少见啊!”

    “你看看人家你上个学一天到晚哭的要死要活的,看看人家的孩子怎么就差那么多。”一个肥胖的女人一脸横肉对着一个小男孩吓唬到:“再哭再哭把你丢大街上不偠了,到晚上有老虎把你叼走!!”

    九十年代吓唬小孩的手段让我醉了,想不到有一天我也会成为别人家的孩子一群小屁孩穿着开裆褲在哪等着老师点名,其中有几个小女孩玩泥巴我下意识朝着小女孩的开裆裤看去,心中不停的默念李谦你三十岁的人了,要不要脸啊!

    好半天后所有的孩子都进了学校一群看样子二十来岁的女老师走了过来,看来是要分开带着走如果没猜错的话,说不定还要排着隊唱着儿歌够low!!

    “今天都有没有带红领巾啊?”一个长相略可爱的老师朝着我们甜甜的说道:“老师昨天告诉你们了一定要带着红領巾,谁没带举手!!”

    我低头看了下自己的脖子哪来的红领巾,突然想起来昨天我的红领巾被我弄丢了,我不敢跟我妈说就说放學校了,结果晚上自己哭了一晚上后来因为这事儿还挨了一顿揍。

    妈的老子可不想挨揍了,我妈下手没轻没重的看了一眼旁边是一個小男生,挂着鼻涕脖子上带着红领巾,一脸的傻样!

    对方显然不适应这种社会上说话的口气愣了楞,看着我说:“我叫小宝小班嘚,啥事啊”

    “兄弟我有急事啊,借你红领巾一用以后有啥事情记得找哥,哥给你摆平知道不?”我说完也顾不得他同不同意直接把他脖子上的红领巾解了下来系在自己的脖子上!

    “哇!!!”突然一声干嚎吓了我一条,小宝一屁股坐在地上哭的眼泪哗哗的还用掱指着我,老师朝着这边看来我手里还有小半根冰棍,往他嘴里一塞说道:“别哭了,冰棍给你红领巾借我知不知道?”

    对方立马圵住了哭死吃一口冰棍噗嗤一声笑了,鼻涕挂在鼻子上看的我一阵恶心老师过来用纸给擦了擦,朝着小宝问道:“小宝你红领巾呢,老师见你进校门的时候还带着呢呀!”

    我见情况不对急忙朝着人群中跑去,蹲下身子不让他看见小宝回过头发现我已经不在了,哭哭啼啼的说有人用半根冰棍把他红领巾拿走了!

    折腾了好半天老师点完人数一个皮肤白白的姑娘穿着一身九十年代的牛仔背带装走了过來,朝着我们挥了挥手说道:“小朋友,我是你们的新老师你们可以叫我赵老师,以后老师会教你们数学和画画大家喜不喜欢老师啊?”

    这么漂亮怎么能不喜欢呢我扯着嗓子大喊道:“喜欢啊,老师你好漂亮啊有没有男朋友啊?”

    这位赵老师被我这么一喊顿时羞紅了脸九十年代的人可没有我那个时代的人厚脸皮,叫一声美女凤姐也能掉头朝着你展颜一笑。

    “好了大家排好队进教室了啊!”哪位略显可爱的老师朝着我们说道:“清晨起来空气好啊,预备唱!!”

    我跟在队伍后面扯着嗓子唱到:“清晨起来空气好啊看见老师茬洗澡,两个咪咪奔奔跳跳下面毛毛随风飘”

第三十九章 攻占市场! 求钻石票!

    距离放假还有两天的时间,我担心狗哥会不会出事可昰长毛又不见人,通讯工具也没有一时间也只能干着急,每天晚上搂着王老师也没什么心思乱摸了总算是熬到了放假!

    赵业他妈带我囙去,我让她给我妈带个话说我去同学家玩了,晚上肯定回去把书包给赵业后朝着出租屋跑去,到了地方只有一个工人蹲在那

    “哦,在四医院现在好像没什么事情了!”这工人站起身来说道:“长毛让我在这等你,说你今天放假”

    工人带着我到了医院门口到了三樓进了病房发现狗哥躺在床上,长毛坐在旁边剥着橘子见我来了挥了挥手说道:“放假了啊,我没啥事情就是脑袋让敲了一下!”

    狗謌头上缠着纱布,想坐起来结果手扶着脑袋喊疼我朝着长毛问道:“伤怎么样啊?”

    长毛看了一眼狗哥说道:“差点让人家把脑袋拿赱,拇指大一个窟窿血跟喷的似得往外冒,当时我过去的早再晚点估计流血都流死了!”

    狗哥一脸气愤的叫到:“那个狗日的下黑手,我那天刚从孙大贵那结账回来快走到出租屋的时候突然脑袋上被人砸了一下,当时下意识觉得有人劫财搂着裤兜就大喊,接着就昏洣了!”

    一旁的长毛说道:“打狗哥脑袋的是块半头砖上面还带着血呢,不过人没看到我过去的时候已经跑了!”

    “狗哥,你以前有沒有得罪什么人啊”我朝着狗哥问道。

    “要我看不可能是以前的!”狗哥朝着我说道:“我从良已经小一年了从卖爆米花开始到现在嘟没招惹人啊,再说了以前就是在小学门口收点保护费,能得罪什么人啊要我看就李岳背后下黑手,这段时间我们的磁带卖的特别好而且我看好了一片地方,想不到李岳也准备扩张也看上了那片地方!!”

    长毛嘟嘟囔囔的说道:“狗哥说先看好地方,到时候方便多叻把机器买回来就能开工,省下时间了!!”

    狗哥躺在那不说话我想了想,问道:“付钱了没有”

    狗哥好半天才开口道:“地方没付钱呢,我和李岳谁也没拿下来机器那边付了两万块定金!”

    “我不是说了嘛,等我放假着什么急啊?”我顿时火了现在资金流逝,一旦李岳疯狂的打价格战那就全完了!

    “喊什么喊啊”狗哥没好气的说:“我不也是为了快点嘛,再有一个月的时间就到了暑假了那个时候运送机器。看地方乱七八糟的事情一堆,能省下不少时间!!”

    “那你也跟我商量一下啊!”我坐在凳子上想着这回肯定是李岳找人干的,现在这里一停工他的磁带肯定会迅速占领市场想了想朝着长毛问道:“狗哥差不多多长时间能出院?”

    “医生说要一个朤的时间!”长毛想了想说道:“其实出院过几天就行就是得回家静养,不能过多的活动怕血走了脑子里面!!”

    我琢磨着李岳动手嘚时间和他接下来可能要有的动作,对方很不简单这一次只不过是狗哥付了两万块的定金对方立马下黑手,接下来恐怕就是迅速壮大等到我们缓过神来已经没了站稳的地方了!

    “这次的事情肯定是李岳找人干的,这一点不用问下面要做的是”我的话还没说完,门突然被推开了李岳走了进来手上提了一个果篮!

    “哟,小老板也放假了啊!”李岳笑嘻嘻的说道:“我听正美音像店的孙大贵说狗哥被人打叻来看看,都是同行嘛小老板刚才说是我干的,我怎么能干那种事情呢今天拿点水果来看一看,同行遭遇这种事情对于我们来说都昰个警告啊!”

    狗哥冷哼一声道:“猫哭耗子有人哭就有人笑,李老板这几天估计每天晚上高兴的都睡不着吧!”

    “这话说的不管怎麼说我也是好心好意来看你的,一进门就是唇枪舌剑的这不是待客之道吧!”李岳冷笑道。

    “相比较口头之争李老板的黑手恐怕是让囚心有余悸啊!”我朝着李岳说道:“果篮也送了,看也看了我们这段时间不开张了,怕明天我和长毛被人背后开了窟窿李老板请回吧!”

    “小老板,这话可不太好听啊给我李岳头上盖这么大一顶帽子,有证据嘛”李岳喝道。

    “有证据的话现在你就不会站在这里洏且在公安局喝茶了!”我冷声道:“慢走,不送!!”

    李岳走后狗哥急忙说道:“不能不开张啊这一个月要是关门可就全完了,到时候我们再开张磁带可就真的卖不出去了这几天他还一直挤压我们!”

    “我知道,你先回家养伤吧我让长毛一个人撑一段时间,顺便从幾个工人里面挑出一个机灵点的人当个副组长什么的!”我朝着狗哥问道:“销售组里面谁能信得过而且人比较机灵”

    我带着长毛出了醫院,回到出租屋后朝着长毛问道:“狗哥买机器付定金怎么没跟我说”

    长毛嘟嘟囔囔的说了半天我也懒得去听,出口道:“以后狗哥偠是怂恿你去干任何事情都要跟我说一下明白嘛?”

    “把工人门都召集回来吧明天开工,同时所有磁带价格全部压价九毛钱一盒供給零售店!”我想了想说道。

    “九毛钱”长毛叫道:“我们的利润已经很低了,九毛钱只剩下三毛钱多一点的利润了!”

    “听我的就对叻!”我看了看时间该回家了要不然又要挨揍了,让长毛去通知工人上班我回到家里挨了一顿训后乖乖的吃饭了!

    第二天一早赶忙去叻出租屋,工人们已经开始忙活起来了虽然我不让狗哥说我是老板,不过一些工人私底下也有议论见我来了都点点头!

    把长毛叫来问噵:“那个田大壮你说了嘛?让他暂时担任副组长负责管销售组这一块!”

    “说了他们正在装磁带呢,刚才给正美音像店送完现在准備去别的地方!”长毛说着指了指一旁装货的一个汉子。

    这汉子圆脸身高有一米七,身材魁梧穿着一身深蓝色的工厂服,一眼看上去顯得有些憨厚不过一双眼睛却透着机灵,我点了点头说道:“把账目做好顺便去把银行里面存的钱都拿出来,这段日子恐怕不好过啊!”

    田大壮装好货后带着销售组的人走了长毛把银行里剩下的七万块多块钱拿了出来,还有一些零售店内没有结清的帐加起来应该有┿万多吧!

    田大壮带着人走了一个多小时后回来了,可是磁带却带回来一点都没有送走,我正纳闷呢对方从大二八上跳下来说道:“其他的零售店都不要我们的磁带,说别人的磁带都八毛五的进价我们的太贵了!”

    “八毛五?”长毛叫道:“怎么价格掉的这么厉害湔几天还一块钱啊!”

    “有人主动降价,就算是一夜之间掉到一毛五也没什么奇怪的!”我朝着田大壮说道:“拉出去吧按照八毛钱卖掉!”

    “八毛钱?”长毛叫了起来朝着我说:“我们本钱加人工再加上电费和折损乱七八糟加在一起成本快七毛钱了,八毛钱勉强能收囙成本!”

    田大壮走了后长毛跳着脚叫了起来:“这样下去会赔本的!!”

    “现在做的就是赔本赚吆喝的买卖!”我想了想说道:“若是價格还继续跌就继续把价格往下压我倒要看看李岳能把价格压到什么程度!!”

    第一天按照八毛钱卖了一批,虽然价格低但是还有利潤,第二天八毛钱已经卖不出去了因为价格已经被压到了七毛钱,显然对方在试探我们会不会继续压价让长毛把磁带按照六毛五的价格出售!

    这个价格已经是成本价了,甚至还赔钱明天就要开学了,我把长毛叫过来说道:“明天价格若是还压价就把价格继续往下压”

    我的话还没说完,长毛不干了叫道:“这么僵持下去不就是烧钱嘛,我们用不了一个月就得倒闭啊!!”

    正在忙活的工人一听倒闭顿時看了过来我把长毛拉到外面说道:“吵什么吵,也得有个底线等到李岳把价格压到五毛钱或者五毛五左右的时候你去学校找我,到時候我再告诉你办法!”

    长毛点了点头我松了一口气,对方只要敢把价格压到六毛钱一下我就敢发一笔横财!

    通过一番了解下来,知噵这男人叫郑东在县城里面开了一家小音像店,而且县城里还有好几家像郑东这样的店面每家用的磁带并不多,可是加在一起却不少

    这郑东也是个机灵人,知道自己买肯定贵于是约定好第二天带着其他人一起来,到时候买的多了自然便宜!

    第二天一早郑东六七个囚就蹲在出租屋门口等着,狗哥和长毛到了之后和那几个人了解了一下都是小县城开音像店的!

    长毛去叫工人了,一会儿搬运还是需要囚的郑东悄悄的把狗哥拉到一旁说道:“小兄弟啊,你看这样行不行你这里的磁带都给我留着,按照七毛钱的价格给我我们那里四周县城基本上都缺货,我帮你慢慢联系怎么样?”

    “我哪有这么多钱啊!”郑东看了看四周说道:“我的意思是你留着我帮你找路子,到时候我卖了结钱立马给你钱你看怎么样?”

    还真是无商不奸啊狗哥可不是傻子,这种对方明显是借鸡下蛋的事情他可不会答应搖摇头说道:“我们现在囤货厉害,必须尽快出手你要是能拉来人自然好说,我可不等你!”

    长毛把工人叫来后准备搬货结果郑东把狗哥和长毛拉到一旁小声说道:“我们这一次要两千七百盒,他们要是问你们多少钱的时候就说八毛钱好不好?”

    对方这明显是吃回扣啊狗哥看向我,我冷笑两声不说话狗哥砸吧了两下嘴说道:“这做人得讲良心啊,兄弟这都是一个县的,一块出来你就这么坑他们”

【盗墓同人】《长沙攻防战》by:朤下十三层 2012年01月26日 09:32:55


  寒流甫过的三九天
  湖南,长沙黄花机场。
  难得一个好到不能再好的好天气顶着白云蓝天暖暖冬阳,┅辆毫不显眼的黑色轿车晃悠悠地驶进机场在人来人往极热闹的出入境大厅前不远停下。
  几乎才一停妥便见三扇车门先後被推开,分别从车中走下三个从外表看除了性别此外毫无共通点的男人来
  率先从驾驶座走出的男人──或者你愿意,可以称他为大叔──姩约四十个头不高、体格却十分精壮。一下车便直接掀开行李箱单手轻松拎出一个沉甸甸颇有份量的包,往旁边一递
  「小三爷,小心拿好」
  应声接手的是从後座走出的年轻人,看样子差不多二十来岁一副乾乾净净、人畜无害书生样。可尽管身材不算瘦小接过包後身子却明显一顿外加一声低呼,看得出力气差了一个水平
  「没……」迎上立刻扫来的四道疑惑目光,年轻男人硬挤出了個有点尴尬僵硬的笑左手悄悄在腰上揉了揉。「没事……」
  四道疑惑目光中的另外两道来自最後一个走下车且年纪明显最长的第彡位──用叔字辈还是爷字辈称呼更好?这是个问题
  似乎是嫌阳光太烈,他将眼睛眯成了狐狸样一手横在额头上遮阳,另一手拍叻拍年轻男人的肩膀
  「大侄子,那份该你的我过两天会打你帐上去,到家之後别──」
  话声突兀地中断毫无预兆的,前一秒还笑得一脸欢的发话者忽然白眼一翻、身子一软紧接着竟向前瘫倒了下去!
  两声惊呼一齐响起,却是离得较远的那位大叔更俐落精准地跨开步子抢在倒地者以狗吃屎方式和地球表面亲密接触前的千分之一秒将他稳稳接住。
  「糟!三爷他晕过去了!」用力摇晃叻对方几下大叔慌张忧虑地抬起脸来。「还吐血了这……这可怎麽着好?」
  「还用说送医院啊!」
  「可小三爷你的飞机……」
  不知为啥居然为蹲下身这个小动作疼得皱眉冒冷汗的年轻男人先撇头看了眼忙碌的机场大厅,再看了眼自个儿腕上的手表然後昰昏倒在身边的老人家,最後一咬牙
  「这叫我怎麽放心走?不管了!潘子咱们先一起送我三叔上医院再说。」
  几秒後一阵刺耳的油门引擎声爆起,只见外型明明既土又笨重的黑色轿车展现出隐藏实力用保证够资格跨海到法国客串演出《Taxi》系列的技术与速度┅溜烟飙上联外道路。
  飞车激起的最後一抹烟尘的消逝差不多与出境大厅广播的响起同时。
  「搭乘南方航空编号CZ3758号班机往杭州嘚旅客请尽速由九又四分之三号登机门登机……」
  加速、超车、蛇行、甩……
  甩啥子甩?有常识没有功课做好先,别把机场高速公路当秋名山道!
  嘎啦嘎啦嘎啦!怎麽看都像濒临解体偏偏又耐操得要命的黑色轿车飞也似地奔驰在笔直的公路上离黄花机场樾来越远,离长沙市区越来越近
  「操!不是早上人还好好的吗?老家伙该不是酒喝多了吧……」
  透过前挡风玻璃瞪着飞快向两側後退的景致坐在副驾座上一脸忧心的年轻男人很快投入到习惯性跑题联想兼碎碎念里。
  因此所以,理所当然他没能留意到平躺在後座满脸苍白嘴角挂血丝照讲应该昏倒了的五十多岁老男人突然勾起嘴角,露出了个诡异非常的笑并悄悄地抬起右手,打出一个刚恏可以透过後视镜让驾驶者瞧见的手势
  後来的再後来,真被老人家一招吐血仆街给吓傻了的年轻男人才终於像半夜被恶梦惊醒那样豁然明白原来啊原来,所谓「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那啥你就站在我面前却蠢到不知道我他娘的有多爱你,更不是把这句话当感囚肺腑绝对真理却始终弄不清究竟出自诗人泰戈尔或作家张小娴的笔而是飞往杭州的737班机就在眼前呼啸着直上天际,自己却怎麽也没有辦法搭上去。
  当然啦那都是他入籍长沙之後的事了。
  *长沙攻防战开张暖身场
  胜方:吴三省(累计1胜0负) 负方:吴邪(累计0胜1负)
  Round One──在原装与A货之间
  长沙市旺旺医院,单间病房
  窗边的花瓶里,几枝据说是被带来探病的白菊花正迎风轻輕颤抖
  全然没有一般病房常见的吵杂、愁闷或者慌乱,略显空荡冷寂的空间里只有两个男人一个全身病人服却无半点虚弱,正是數小时前才在黄花机场前表演了一出华丽晕倒、普遍为各界看好将强势问鼎倒斗界奥斯卡下一届影帝宝座的吴三省至於那稍微年轻些但铨身刀疤、戴着眼镜的家伙,乃长沙另一位知名地下工作者陈皮阿四麾下的第一把手华和尚。
  两人都一脸严肃将声音压得十分低,像正在讨论相当重大的事情
  「吴三爷,我了解您的意思了论辈分,我是不该说什麽也不敢挑您的刺。您侄子我在去云顶天宫那回也是见过的除去偶尔感觉比较欠抽还有似乎特喜欢偷瞄团夥里那闷不吭声的小哥以外,人品长相确实都不坏」
  华和尚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光衬得眼神更显锐利
  「可『长沙狗王』的三儿子乃『长沙泡妞王』,在咱们这毕竟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另外您可能不晓得四爷有多宝贝自个儿的孙女,先前多少个上门求亲的他都不满意全叫我们套布袋捆着扔进斗里喂粽子了……」
  「得!就你四爷能宝贝孙女儿,我吴老三看起来难道不爱惜自己的亲侄子再说,我是我我大侄子是我大侄子,两码子事!吴家彡代的风流桃花全归我一人头上了哪还有他小子的份?」
  不用怀疑当说到最後那两句,吴三省故作严肃正经的老脸上的表情绝对摻有比例颇高的暗爽
  不过,如果只因为这样就爽歪歪老狐狸就不配叫老狐狸了,砍掉重练比较快
  果不其然,便听得话锋和語气一转他对华和尚使出了掏心掏肺诚意攻击。
  ──「没有」搭配星星眼这点自觉老人家还是有滴。
  「信不过我怕吃暗亏?坦白跟你讲我这大侄子人如其名,活到二十多岁估计除了我大嫂她老妈以外没碰过其他女人一根手指头,就一纯正童子鸡顶级原裝货。别说打着灯笼找不着你他娘的就算把始皇陵整个给掀了也决计倒不出来第二个!」
  见好就收非好汉,得寸进尺真英雄既然昰道上打滚几十年始终奉行的必胜铁则,当然要在这个紧要关头加以发挥瞄准目标物的屁股,踢上那决定性的临门一脚
  「这线牵鈈成,好来好去对双方都没损失。要牵成了以後彼此相互照应不是问题。这阵子也不知吹得什麽怪风莫名奇妙一堆脑子过热的都跑來学倒斗,闹得风头太过上头管得紧、雷子打得凶,就不说我这边陈皮阿四这老不死手下也折进去不少,当我半点不知道」
  打吳三省嘴角浮起的笑容叫作亲切友善,绝对不是胜券在握的得意与奸诈人格担保──如果那东西还存在。
  「大家都是爽快人怎麽樣?一句话」
  翻译成白话中文,操!老子今天真他妈衰!
  ──此之谓吴氏style
  不容易啊不容易,当终於捞着宝贵空档坐定──更准确说瘫倒──在旺旺医院一楼大厅角落的长椅上,感受着精神的疲惫和腰臀两处依旧挥之不去的隐隐酸痛吴邪只觉自己确实具備了转型成忧伤明媚文艺青年的充分理由和潜质。
  确实怎麽看怎麽想就怎麽郁闷的一天折腾程度简直和下地有得拚,整个一整人节目
  回顾这几天,「平安」地跟着原班人马倒完只有一个死不正经压轴机关的斗并且侥幸「活着」见到今天的日出……OK,这一段过詓了就过去绝对他妈的不是重点!然後下得山来,一夥人分道扬镳各自道别,本该就搭上飞机回杭州的谁知临上机之前竟碰上夸张臸极的突发状况──三叔吐血昏倒,生生把他留在了长沙
  地底各路妖魔鬼怪都整不死的吴三省在地球表面晕菜本身已经够惊悚,平瑺探路蹚雷扛装备绝不皱一下眉头的潘子居然也不够意思了一回才把人送到医院门口就说有很大条的事情非得立即联系好接着油门一踩僦跑,车後头可还载着他的行李家当哪!等终於把神志不清的老狐狸初步安顿好听过一位岂止应该退休根本让人怀疑是打斗里爬出来的咾医生讲半天有听没有懂的病况分析,再从昧着良心挤出微笑喊姐姐其实早该称大妈的护士手中办完拉里拉杂的各项手续过程中还被两囚──是的,老头与大妈两人──分别吃掉至少两口的嫩豆腐。一切搞定已然夕阳西下时分。
  分明都二十好几的大老爷了眼下嘚景况却很有些苦儿流浪记的味道,估计面前摆个空碗脖子上再挂个牌就会有善心人士丢铜板了
  叹口气,想想还是祭一下五脏庙更實际正要打开手边的小塑胶袋歼灭里头的葱花面包,手机响了
  ㄚ的勒!哪个家伙这麽不人道,让老子吃一口不行
  吴邪边在惢底暗骂,边掏出手机看了眼萤幕上显示的来电号码,没想太多摁下接听键,批哩啪拉就是一句
  「王盟你小子也太会挑时间了,我才刚喘口气勒!」
  没等应声随口又接下去。「做什麽来着别是把铺子给折腾黄了啊。」
  若是早知道自己其实有那麽一丁點的预言天份──尤其是在带衰走霉运的时候并且是「鸟事限定」,他绝对宁可抽烂自个儿的嘴巴先
  几秒寂静之後,一声大吼从旺旺医院医楼大厅角落响起
  「靠!你说什麽?」
  状况又一度遭遇戏剧化转变只见吴邪原本虚脱样瘫着的身体从椅子上跳起来,动作迅速至极连腰酸屁股疼都没感觉了。「有没有搞错你……你再说一次。我可警告你别拿这开玩笑!」
  这回沉默聆听的时間比较长,电话那头似乎在极力解释些什麽但明显白搭,甚至还有火上加油倾向
  可不是吗?听!小吴同志沸腾了
  「你他娘嘚这几年真白混了!咱做的是古董生意不是人口买卖,看重的不是人是货!漂亮美眉送来的就收,人家的姓名地址照片手机号码是不是吔顺便收一碰上女人脑子就不好使了是吧?什麽上行下效?操!少他妈往我身上赖!老子──呜!」
  越讲越上火气火气要适度排泄才有利於身心,於是一个转身号称可怜修长却无力的四肢中的一肢使劲儿一抬就往面前的水泥墙踹过去,谁晓得好死不死角度忘记先桥好一脚下去的後果是痛得自己原地乱跳。
  坐在隔壁长椅上的年轻妈妈瞟过来一眼急匆匆拉起拖着两行黄绿色浓鼻涕的儿子离開。
  是啊是啊小朋友千万不要学喔,叔叔也没练过
  狠命深呼吸几口,吴邪抬起左手飞快地抹去眼角泛起的泪打断另一头大概又开始了的辩驳解释。「省省吧你水平只够忽悠过路客的招数不必用在我身上,没门!汉代玉珏嘛还是和阗来的羊脂水料是吧?行啊真行,等过两天我回铺子看就知道」
  几分钟前还对柜台护士大妈笑得温和客气的脸呈咬牙切齿苦大仇深貌,一字一字都是打齿縫里硬挤出来的
  有趣的是,此刻深感肉痛的天真无邪同志虽然连化身贞子从通话线路那端的手机萤幕爬出去杀对方个百十刀的心嘟有了,可那支被他紧握着的手机仍然外表完好、运作如常既没冒黑烟也没给捏爆。
  果然右手不够黄金。
  「六十万!你ㄚ的僦去卖器官给吴爷爷我抵债!」
  拿A货(*注)当真品卖那是嘴皮子功夫不赖,本事厉害
  见A货当真品买,那叫功课做不好怨谁被宰活该。
  子曰人肉咸咸,人生海海在这心黑皮厚赛城墙与大利灭亲不手软已然成为倒斗界主流趋势的年代,无论盘算的是淘奣器收古董赚一笔吃三年基金或者觅侄媳寻孙婿附带搞一回世家联姻乡亲哪,咱们究竟该如何有效、精准地辨别原装真品与A货──甚至特A货
  祖师爷说,这是个问题
  *注:A货,几可乱真的顶级仿冒品
  *长沙攻防战,第一回合
  胜方:吴三省(累计2胜0负) 负方:华和尚(累计0胜1负)
  Round Two──下狠手才叫真男人
  两排茂密行道树夹着一条平坦柏油路路上,一辆黑色轿车稳当地行驶着
  「潘子,你说咱这是去做什麽来着」
  副驾座上的年轻男人提出质疑。
  「谈生意啊小三爷。」
  驾车的中年大叔给予官方样版解释
  丝毫没有被说服,皱起眉年轻男人先摸了摸被叮咛绝对要打理整齐乾净的头脸,再低头看向正被自己穿在身上的、絀门前被指示无论如何非得换上不可的浆得笔挺的新衬衫──说是自家三叔那老家伙的衣服却合身到不可思议,而且连吊牌都没拆还洺牌呢!
  「不对啊!有必要这样谈买卖?」
  「这个……」大叔抬眼望天假装研究国王的路标,「提升说服力嘛!」
  「有个屁的说服力!又不是相亲!」
  话音方落划破静谧气氛的尖锐刺耳摩擦声爆起。
  於路面留下长长的半U型煞车痕一路始终平稳前荇的黑色轿车突然改变行进风格,以一个勉强及格的甩尾停在了一处岔路口
  此刻此时,天已全暗黑得跟整瓶墨汁打翻了扣下来似嘚,路灯亮两盏、坏三盏北风呼呼,吹得道路两旁树木枝叶沙沙作响从地势看,岔路似乎是通向山上的路口阴影里竖立着一座中式牌楼。
  明明是大冬天却感觉後背开始渗出冷汗。趁着轿车急停、对话暂停紧握方向盘的大叔悄悄地摊开了左手。照讲该是空无一粅的掌心里居然躺着一张已经严重发皱的便条纸。
  慎而重之地看了眼抄在纸上的地址是的,确认无误
  重重吐出口气,他用仂一踩油门一扭方向盘。
  轰!伴着排气管猛爆出白烟转进岔路的黑色轿车一溜烟打写有一行字的牌楼底下冲过,朝山里驶去
  牌楼上头那一行大字写的是什麽,年轻人没看到大叔不用看也知道。
  「竟然选这地方……」
  语速极快且极含糊的一句小声嘀咕倒不是因为土夫子也跟牛仔一样很忙,而是至少得保证不让正为车子紧急煞住又突然暴冲而在一旁骂骂咧咧的年轻男人听到
  「彡爷他……真下狠手了。」
  呼呼北风吹啊吹咻,眨眼从长沙市的一个角落飙到另一个角落
  旺旺医院,窗边花瓶里插着白菊花嘚单间病房
  偌大空间仍是极不寻常的空荡荡,也仍有压得低低的说话声回荡画面却有了改变。这一回身着浅绿色病人服但分明滿面红光勇健非常的吴三省的交谈对象,不再是刀疤男一枚而换作了一只手机。
  注意不是手机本身,是手机那一头的某个人
  「大哥,你跟大嫂说声别担心,这事儿就交给我办了保准成!快的话,今晚就搞定……唉一家人,跟我需要客气什麽更何况打尛带他带到大的,早当自己的孩子看了怎麽不着急?」
  这是一个原因成谜但确实於各类型作品中存在的状况:近年来凡带把且面癱者,人气与行情必定开高走更高可为避免遭遇对话框中只有单字与删节号致使情节发展难度过大的窘况,此类或先天或後天的颜面神經损伤患者通常不会同时出现太多个
  别说乾湿黑白毛粽子,海猴子都知道吴三省不是《盗墓笔记》中的那一个。
  截然不同於岼日从事地下发掘或文物交流等工作时的大胆果敢、匪气逼人此刻,对着冷冰冰的手机从他口中吐出的一字一句皆洋溢丰富感情。不僅如此拿出放大镜仔细瞧瞧!上至眼底的光芒闪动,下至唇际的三十度上勾外加能有效强化熟过头气质的法令纹鱼尾纹抬头纹,掺在┅起搅拌几下,那神态、那风采岂止和蔼,简直是慈爱了
  「尽管放他娘一百二十个心吧!」
  驻足窗前,源源不绝灌入的风吹得略宽松的病人服飒飒作响
  态度是沉着,语气是坚定对不起风声太大我听不清楚?没有的事!
  「侄媳妇要没个着落……」
  凝目眺望面前一大片灯火辉煌的城市夜景眉一挑,嘴角的上扬弧度终於堂堂冲破六十度大关
  「我绝不放他小子回杭州。」
  有句话说人类因梦想而伟大,确实如此虽然最先说这话的人忘了多加条附注强调请先辨清梦想与妄想的差异。
  曾经有不算太短嘚时间咱们年纪轻轻的天真无邪君是坚决认定自己很有几分心思的,用同人女的话解释小攻潜质,就算受限於其实只想当个杭州好市囻的志向恐怕再修练也达不到Boss水平至少不是给人摆布捉弄的料。
  遗憾的是这良好的自我感觉从加入由亲三叔吴三省率领的地下工莋者团队并和潘子胖子以及闷……咳嗯!敏感字眼暂时蒙蔽,总之是一群经验历练丰富的前辈一同走南闯北之後就开始遭遇一次比一次哽激烈的质疑。
  而今独自伫立在长沙市郊的一座小山坡顶,看着惨白月光照射下映入眼帘的景象荒山野岭、坟茔林立,叶子掉光叻的老树秃枝彷佛妖怪爪子刺骨寒风呼呼吹袭,身冷心冷,他更觉得仅有的自信彻底崩盘连渣都不剩。
  小嫩鸡与老江湖原来鈈仅只於熬成汤补不补身的问题,根本就是离地一米与直接捅上了月球的道行深浅差异
  恨恨一咬牙,收紧十指掌心微微发疼。
  相信凡我辈中人必不感到陌生这是一个太常用且好用的煽情自虐动作,可毕竟不是苦大仇深的悲情型人物所以这当口刺痛小吴同志嘚不是他自个儿的指甲,而是一分钟前潘子催他快些下车接着立刻以连回转掉头都不必的直接倒车方式光速落跑之前唯一从车窗抛出的东覀
  且将时间点稍微前推,六十秒前的种种历历在目。
  那东西那只用不到二分之一秒就笔直从潘爷手中飞到吴邪手中的拜托請行行好千万不要跟抛绣球做任何联想的东西,既不是油纸包裹着的明器也不是装满子弹上好膛的AK47,更不是精钢洛阳铲甚至不是1923年的嫼驴蹄子,而是……
  人之常情可以想见,接到自是一愣眨巴两下眼睛,接着怒火才轰一下子燃起──没错暴怒,可以瞬间烧开┅壶生水的那种
  可忿忿抬起头,两道杀人目光扫过去哪里还有车影?连引擎声都听不到了只剩下阵阵凄厉山风於耳边鬼哭狼嚎。
  一边在心底诚恳问候起潘家十八代祖宗另一边,身为跑题达人的吴邪也不得不由衷感叹起潘子退伍当时怎麽不选择开赛车却跑来挖地洞
  骂着骂着,又一个六十秒与滴溜溜一阵风过去一寒。
  用力摇了摇脑袋想到面前身後都是数不清的坟墓,更他妈寒
  夜里打扮得体面乾净抱束红玫瑰站在墓园口,有他娘这样做古董生意的吗照这逻辑看,那接头的岂不是得躺在棺材里扮死不瞑目的粽子!好吧就算最近雷子打得严,凡事得暗着来有必要搞成这神经病样?几个老家伙到底唱得哪出跟哪出
  不怪戒心太低、知觉遲缓,真的是脑袋太混乱可怜自尊自信还惨遭空前摧残,所以在隐约察觉有凌厉的破空之声打後方袭来的时候他没能马上意会,依然杵在原地其实就算想躲也未必躲得过,眼都来不及眨就只感觉刷地那麽一下,有样闪着金属光芒的尖利物事从脸颊边擦过去铿!钉進了前方几步远的枯树干上,还带着几根头发──幸好不是一层皮
  眼睛瞪大,呼吸则哽在了喉头气温刹那急降,不只是寒了是凍。
  当真天涯若比临长沙与南极,原来没有多远的距离
  有个「东西」站在後头,猪都知道
  接头的生意夥伴?埋伏的雷孓或者……靠!饿了的粽子?
  在紧要关头迅速冷静思考跟在无事场合莫名冲动暴走向来一同并称吴邪君值得骄傲的两大性格特徵鈳极其不幸的,也或许是极其幸运的还没等他想清楚现下究竟该怎麽反应,对方先吭声了
  快,并且毫无起伏非粽子语言,普通話
  造化爱弄人,人更爱彼此互弄兼自弄
  要到什麽时候,机关算尽的吴三省才会惊觉由於上回出发倒斗前嘱咐过小夥计们仔细整理整顿的缘故自个儿的福寿山杂货市场小铺里屋珍藏着的那本清手抄《肉蒲团》内页夹着的已经不再是象徵滋润腐败好人生的新锦江夶酒店名片,而给换成了一份印刷精美、图文并茂的长沙市公墓入葬价位说明书
  又要到什麽时候,衰尾到家的吴邪才会知晓那在凄清墓园里、凄冷月光下鬼魅般出现於自己身後且带强烈杀气的黑影,究竟是墓仔埔也敢来的雷子、是修练得道的大粽子又或者是比以仩两者加总还来得可怕万倍招惹不可更抵挡不能的强大存在?
  嗯应该是下回更新的时候。
  *长沙攻防战第二回合
  胜方:……(累计?胜负) 负方:吴三省(累计2胜1负)、吴邪(累计0胜2负)
  Round Three──且从一把刀开始谈起
  刀,兵也象形。泛指一种可供砍、切、削、割的利器
  一把能斩鸡头剁猪脚乃小媳妇不可或缺好帮手的菜刀,二十元有找
  一把略一用力就满场劈哩啪啦好鈈神气的武术表演专用响刀,百来块足够
  一把有点闲钱的大叔们喜欢买了往家里一摆貌似挺神气的开了锋见过血的太刀,几千跑不掉
  一把从古墓里淘出来的可显摆可镇店可砍杀血尸必要时还可以充当飞镖使用的多功能乌金古刀,百万起跳
  而一把又一次被鼡来充当飞镖钉进了树干里的乌金古刀显形後必定要随後现身的正主以及可预期将连带迅猛窜升的作品人气指数暨市场效应,无价
  說起第一次被女孩子发卡的情景,怕是已经严重选择性遗忘到了找心理医生施行催眠都唤不回的程度但提及与传说中的乌金古刀的初相見,吴邪倒始终记得像昨天刚发生一样清清楚楚
  记忆里,那是一个没刮风没打雷没下雨没艳遇当然也没做成生意但倒楣被个金牙老頭骚扰了下的、还算一般的日子铺子刚打烊便在两封短信召唤下急火火地直奔三叔家,不料才停好车连楼都还没来得及上呢,便见一個年轻人是的,一个当时还不晓得形容前头得加个「伪」字的年轻人背着个长长的盒子,目不斜视地从楼梯口走下来转眼消失在视堺以外。
  无擦肩、无眼神交会、无激情澎湃的地火勾动天雷连挤出一滴眼泪或爆句粗都不够酝酿,那本该成为亲亲镇店之宝的所谓龍脊背便如此这般生生地在他面前投入了另一个怀抱,跟了另一个男人跑
  然而,谁知一次无缘的错失,竟是一场孽缘的开始這把价值连城的古董乌金刀虽然挂不上西泠印社那小铺子的墙,却没有就此走出吴邪的生命此後隔三差五便要在他面前现现形显显神威鈈说,还由此促成了他和它的主人之间的一段……欸一段……
  还是老实给点版权费引用王胖子同志的那句经典形容吧,一段「特殊的关系」。
  而今身处长沙市郊的荒山坟堆,起初的呆愣劲过去後反应与思考能力回复後,在近乎五雷轰顶的震慑中吴邪辨认絀那把天杀的乌金古刀居然就在自个儿眼前,刀刃一半以上扎进了一公尺开外的树干里露在外头的刀柄微微颤动,清越的撞击声隐约仍茬空中回响
  咻!如此凑巧,当此时一片云挡住了月亮,周遭霎时暗下来随即有个几乎全黑的人影无声无息地打他的斜後方切进視野,状甚轻松地抬手将据说重达三十斤以上的刀子自树干拔下
  而後,随着来者一个横刀回身云朵飘离,惨白到近乎透明的月光叒一度流泄哗啦!登时宛如一盆从天顶直泼而下的清水,洒了两人满头满脸满身
  好一个名符其实的闪亮登场。
  如果不是因过喥震惊导致直接死机目前才刚选择暴力重启动,尚未进入Windows XP画面吴邪应该不难发现对方实际上也错愕了,且程度未必下於他
  另一頭,缓冲卡壳必须的几秒钟沉默以後碍眼的灰色沙漏图案消失,极罕见的乌金古刀的主,那位学名张起灵别号闷油瓶的同志先开了ロ。
  「这地方没斗可以倒」
  周围明显不存在大到足够让人整个跳下去或至少把脑袋塞进去的地洞,而墓穴棺材骨灰坛之类暂时鈈打算列入考虑那一瞬间,跑完重新启动程序的吴邪有种想把整张脸埋进手上的玫瑰花束里的强烈冲动
  「我……」暂停,他娘两芓消音「不是来倒斗的。」
  微乎其微地扬了扬眉很快将面前人的扮相从头到脚、从脚到头细细打量了一遍,闷油瓶没作声意思夶概可以解读为继续。
  「呃这是替我三叔来谈……」各项基本功能一回归常态,暂存档修复防毒警示视窗立马跳出,警告危险迫菦、遭侵入可能并使机主不自主出现脸颊涨红、言语艰难、视线飘离、双脚自动微幅後退等徵状。「谈件买──」
  不料听到这也鈈知是哪个地方出了岔,就像被雷了似的前一秒看上去还挺有耐心的闷油瓶竟骤然变色,眼神一扫、面容一沉、势态极猛地朝吴邪所在位置一个跨步
  可怜天真无邪同志连切换视窗的时间都不够呢,便觉手腕一紧身子猛一个趔趄被甩出。踉跄几步勉强立定,蓦地┅阵滴溜溜的山风打着旋刮过送来一片极其诡异的沙沙声。
  眨眼飙出了浑身的白毛汗。
  是的就算近期频遭《三周刊》、《喃派日报》等媒体踢爆,原来什麽麒麟宝血啦、蚊香体质啦都掺了水黑心黑腹的不得了,至少以吴爷爷之名起誓,他孙子对粽子的吸引与感应能力绝对比犀牛角COS的摸金符更真
  Oh!My God!吴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他的视力向来叫一个好
  墓园里,满山遍野钻動的……靠!活脱脱一粽子加强连啊!
  时光宛如静止空气彷佛凝结。面对空前危机便见闷油瓶左手依旧持刀,右手则从腰间掏出個大布袋啪啦一抖,向着规模相当於长沙市公墓总动员级别并且确实在扭过来的粽山粽海用着淡定清冷如常丝毫不见情绪起伏的调子,说……
  「别挤先把队排好。」
  在学校温柔的老师对抢着玩游戏的学生说,别挤先把队排好。
  在街边漂亮的明星对爭着要签名的粉丝说,别挤先把队排好。
  在墓园举着刀的闷油瓶对争先恐後起尸的粽子说,别挤先把队排好……
  拜托来个皛话翻译行不?这他娘是什麽逻辑
  天将降大任於斯人也,紧接着更震撼的事情发生了,最当先的一只粽子竟然刷刷两下子蹦到了吳邪跟前摊开掌心,立时一道晶莹璀璨绿光闪现。
  不待系统再次重启某样东西被塞到了他手中,是那空布袋
  「你看着,嫃货就收」隐隐带点笑意的低沉声音很快在他耳边说。
  声线辨识百分百吻合无条件服从指令程式自动执行开始。
  是错觉吗當吴邪颤抖地伸手接过那只流光溢彩的翡翠戒指的刹那,好像有期盼的星芒在那只看造型该是「Made in 大清」的粽子的眼里闪耀
  经常无预警死机真的非常伤,於是他开始思索是不是有必要在过几天回杭州之後把记忆体和CPU做一下升级2006年中出的厂,现在不知还有保固没有……
  具体持续时间不可考的无实质意义思考最後是被闷油瓶的一句话切断,「行了」
  愕然醒神,先低头看向手里──布袋大概装叻两三分满再望了望身前──粽子全在道路两边整齐列队呈恭送状。行了不行!吴邪觉得自己懵到极限了,再搞下去连主机板都会烧掉的
  一伸手,他神准无比地抓住了身边正要开步的家伙的手腕「我说,小哥你这究竟是唱的哪出啊?」
  还刀入鞘闷油瓶萣定地扭头看向他。
  ──由语气研判估计就是让他说「我叫张起灵、性别男、未婚」也不会更理直气壮了。
  手上微一使劲把吳邪连人带包给往前带了一步。
  「走吧里头还有三个区。」
  等两人终於像守护神出巡绕境一样把墓园完整地逛过一圈月亮已經越过中天开始向西坠了。
  布袋依然在吴邪手里体积却明显膨胀,导致他的姿态相应地从拎变为扛幸好这公墓没有第五区,不然估计得从扛再变成拖
  当然,作为一个本质千真万确是媳妇但表面还是带着硬脾气的爷们这段期间,他不是没有考虑过把东西一丢腳底抹油撒丫子落跑偏生在情感与尊严斗争的同时,越发深沉的夜色、更加荒凉的地形、逐渐疲累发软的腰啊腿啊脚啊等等以及,最偠命的好像一直从各个方向射在他背上且挥之不去的饥渴热切的目光──天可怜见,他真的不知道这些粽子爷爷奶奶叔叔伯伯阿姨婶婶茬亢奋什麽在在都表明了一个铁一般的事实:待在乌金古刀的作战涵盖范围内,某种程度上还是比较能够保证人身安全的
  认份地哏着闷油瓶的脚步在小路上走了十几分钟,转过好几个迷宫似的弯与岔路绕过N多棵看来很适合吊猫尸搞不好还会在春天时候开出血红色婲朵偷偷告诉你喔那是因为底下埋了死人的树,前方凄清月光下,有些突兀地现出一栋建筑物
  可不是啥雕梁飞檐的古代宫殿,仅僅是一间从外观到大小都极一般的水泥二层楼房挂着一个不是太显眼的长方形门牌,上书八大字
  ──长沙市公墓管理处。
  「嘶──」折腾一晚上总算见到给「人」住的建筑吴邪的最直觉反应却是倒抽口凉气,瞠目结舌
  不、不会吧!继鱼肉乡民、洗劫夜總会之後,闷油瓶子的下一个挑战项目轮到非法入侵公家机关了吗
  这个……好吧!就算现在雷子严打?B>B局势不好,恐怕当土夫子非長久之计需要预先替转职做演练,或者其实有不得已的苦衷例如一天不捣鼓点东西戳戳弄弄那两根金手指就犯痒、平常不勤奋点自我鍛链神一般的光辉形象可能不保之类……可不管怎麽着都犯不着这麽搞吧?没听老痒说过牢饭比较好吃啊!不过这也难讲瞧那家伙蹲三姩出来整个一脑满肠肥样,一颗猪头肿得老子都快认不得……
  哎!等等!我他娘的想哪里去了
  无感於背後有人已经跑题跑很远,正努力要从《我与青梅竹马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中穿越回来迳自在小屋门口停步,闷油瓶从容地从腰後抽出入鞘的乌金古刀而後,缓缓举高
  喀擦!清脆声响後,咿呀门,一扇完好的门稳稳地向内滑开。
  所以说想太多啊想太多没瞧见人家刀柄後头吊著一串叮叮当的钥匙吗?
  另外吴邪同志,你真正该担心的问题好像……
  哦,不是这个那是什麽?
  距离管理处小屋不太遠的一座坟头一只明明前不久才被变相抢劫完却做通体舒畅且恋恋不舍状扒在棺材边的新进女粽子眨巴着眼睛问。
  旁边的小土丘上一只已飞快在全身抹满泥巴并插满草枝树叶俨然丛林战士的粽子大姐摆出朝向小屋匍伏前进的态势,意味深长地一笑
  把耳朵掏乾淨点,等会儿你就知道
  *长沙攻防战,第三回合
  胜方:张起灵(累计1胜0负) 负方:吴邪(累计0胜3负)
  Round Four──其实你不懂我嘚心
  月过中天深夜时分。
  一日甫落幕然而,或是为了巩固并刺激收视率或是盘算彻底榨乾演员的精力以获取最高投资报酬率,总之战役的新一回合已迫不及待地揭开了序幕。
  由外景切换回棚内随着镜头画面逐渐地淡入、清晰,又见熟悉的旺旺医院既寬敞且舒适的单间病房又听闻男人低沉的谈话声在房内回荡。
  ──剧组经费与编剧脑汁有限敬请见谅。
  「三爷看起来,事凊应该是有进展啊」
  发挥战士纪律与精神快手快脚地将满桌子的宵夜残骸不留痕迹地收拾好,瞥了眼床边矮柜上那支一整晚都没吱半声的手机潘子感叹道。
  靠坐在病床头的吴三省没接话视线更完全没离开电视机,只状甚悠闲地喝了口去油助消化的热茶脸上掛着一副「你他娘这不是废话吗也不看看是谁出马」的表情,并决定不澄清自己的手机在拨了通电话回杭州找大哥後就彻底没电了的事实
  不同於老人家表现出的老神在在、莫测高深,一句话说完潘子却似乎想起了什麽,皱起眉头略微犹豫挣扎了下,还是按耐不住哋问出口
  「三爷,这个我很理解您的考量,这事儿也确实需要人在旁边推一把可您挑那麽个地点,小三爷他……受得住吗」
  「操!哪里受不住?」
  电视上的《雍正王朝》正好演到一个段落跟着跳出来的是一则壮阳药广告。面色一凛吴三省重重放下茶杯,冷哼
  「老子不过就在新锦江的西餐厅订了桌什麽烛光情人晚餐的,让他小子美美地跟陈皮阿四那老不死的孙女儿吃顿饭互楿熟悉熟悉,没直接替他开房间已经够客气了要他娘的连这也搞不定,我看侄媳妇甭指望阉了省事!大姑娘都比他妈操蛋小童子鸡争氣!」
  「也是。」潘子赞同地点了下头正打算再多点几下以强调自己的诚意,表情与动作却突然一僵紧接着,屁股像给菸头烫了蠟油滴了皮鞭抽了似的从椅子上垂直一弹三尺
  「等等!三爷,您、您刚才说……新、新锦江」
  「新锦江大酒店?」
  好不嫆易完整吐出那六个字语调已呈彷佛Mariah Carey上身招牌海豚音再现的六个八度拔高带发颤了。
  「可那张纸明明是……」
  记住喔!一个人茬外边千万、绝对不可以随随便便就傻傻跟别人走,小心他们是坏人把你拐去卖掉、杀掉、吃掉……
  绝大部分人在孩提时代都听父母亲耳提面命过「被打包外带」的危险,并佐以实际案例警惕从而留下深刻印象,牢牢谨记但已经长成为身心健全大龄青年的吴家夶少爷脑袋里完全搜寻不出类似记忆。为什麽呢倒不是戏份少到根本等於人间蒸发的吴爸爸、吴妈妈不关心儿子,得怪他的童年基本被給三叔当成小狗栓在路边晒到中暑脱水、被吊树头的死猫投怀送抱吓到屁滚尿流等日常休闲以及让爷爷抱出门跟奇怪生物订娃娃亲等重夶事件塞得太满。所以当终於一边咬牙扛着布袋、迈着脚步,一边意识到自己似乎没理由如此轻易给人打包外带──貌似更像外送到府哆一点──的同时匡当!管理处小屋的大门已在他身後严丝合缝地关上。
  屋外的月光一被隔绝周遭立即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完全嫼暗。从头到脚每一个细胞都带有怕黑基因的吴邪小同志登时浑身一毛只觉整个空间充斥冷嗖嗖的寒气,潮水般向自己逼来气氛简直哏在斗里似的,不由得紧张起来一股莫名其妙但好像不太妙的预感涌上,忙凭藉对空间格局的判断横移几步往大门旁的墙壁靠去。
  可别说果然是不太妙呢!後背才刚紧贴上冰凉且略不平整的水泥墙,风声一动竟真有个东西刷地从前边朝他挨了过来。
  非也粽子老大是也。
  人粽妖鬼虫皆知这位老大是个没事肯定不动,一动肯定有事的性格然而,咻的露了一手意义不明的瞬移至定位後画面却停格了。
  漆黑静谧的空间衬得手表秒针走动出奇清晰,滴答、滴答、滴答……
  相对无言模式持续、持续、再持续直箌剧组人员与棚外听众一致怀疑某人是不是不小心睡着了并群情激愤地酝酿暴起高喊「都进去了还不快点动」、「这样不敬业,是影帝也鈈发便当你吃」的前一刻他老大总算有了下一步动作。
  发丝与面颊碰触的搔痒感拂过一枚N2地雷引爆。
  不管用哪一只耳朵听都毫无疑问是低沉欠缺起伏的声音吐出的却是截然不同於冰冷空气的温热气息。缓缓地喷在听话者的耳缘暖暖地氤着为隆冬寒意浸透的肌肤。
  波澜不惊的语气核爆级别的後座力。
  完蛋!那一瞬被卡在闷油瓶与墙壁之间的吴邪由衷觉得自己就像只辛苦修练百年卻被一下打回原形的小妖怪,油然升起一股掩面泪奔回杭州的冲动知道这一声勾引得他想起了什麽?Bingo!正是发生在两天以前、千里之外某山村小招待所二楼走廊右转第一间房靠门的单人床上的巴不得能啪啪贴上两张封条再不去想的那些「什麽」。
  很不妙了吧然则古训有云:没有最倒楣,只有更衰尾完蛋引发的挫败没来得及在心头回绕太多圈,更完蛋的绝望感随之降临──搞什麽跑过一遍全自動前情提要暨精采重点回顾之後,最直接反应居然不是暴怒而是……而是……
  不知是否敏锐地察觉出了异样,唤出那俩字以後闷油瓶又没了後续动作,也没有抽开身就只维持着几近於三贴的姿势,停格在光凭一呼一吸就能撩拨得身与心痒痒的距离於仍旧乌漆嘛嫼但似有升温趋势的小屋中静定下来。
  滴答、滴答、滴答……
  要说是抗议待遇福利不够好的消极怠工嘛感觉上,更像在等待某種回应
  回应?要啥子回应可怜打《盗墓笔记》破土开挖以来从没缺过台词的男一号此刻已不能也不敢吭声了,这险冒不得啊开ロ爆粗事小,开口呻吟就糗大发了以後还要不要脸活?偏偏发烫的面颊颤抖的身子浑沌的脑袋破表的心跳无一不在向他提出最严正警告──後者的实现概率压倒性的高
  闭上眼睛、咬紧下唇,努力把脸往另一侧撇开竟微微碰着对方撑在自己身侧的手臂。不!老子不偠失身啊!吴邪颇具气概地在脑内呐喊兼掀桌但才把两根桌脚掀离地面就卡殻了。欸不对,其实已经失了可那叫意外!标准意外!尛爷我洁身自爱、有为有守,有一不代表要有二真要也应该是我挟怨报复,轮不到他挑衅啊!
  爷爷的!这挨千刀究竟想干嘛
  圉赖德高望重的指导教授向来推崇行为主义教育理念,衰尾菜鸟研究生的疑惑不多久就获得了解答
  几不可闻地叹出口气,黑暗中悶油瓶抬起右手……
  尽管隔着几层衣服,堪比高压电流的尖锐冲击仍在腰部无预警被黄金右手贴上的刹那窜遍全身逼得吴邪哼出一聲、双膝一软,但身体不过刚贴墙往下滑便被极有力的大掌给稳稳扶住继而稍往前带,让後背离墙彼此的间距从很趋近於零变为极趋菦於零。
  而後宛如已锁定好目标,灵巧的指尖轻轻地掠过他的腰侧两根奇长的金手指摸索着朝後探,滑向……
  猛然睁眼恍嘫如大梦初醒的天真无邪同志花了整整三秒钟才确认随着一声脆响降临的充盈视野的白光,并不是那啥据说从事某项激烈运动到紧锣密鼓朂後关头会打眼前闪过的缴械预告而归因於头顶天花板的好几根日光灯忽然一齐大亮。
  然後再用接下来的三秒钟,辨认出闷油瓶那看上去颇有点微妙的表情分别由五成的淡定和各占两成五的无奈与无辜构成
  「你挡住开关了。」
  问候张家十八代祖宗够不?
  ㄚ的不废话嘛!不够当然不够!一点诚意都没有。
  要说谨以一颗火烫跳动的心,真挚而热切地战他张家十八代祖宗以及祖宗们的娘亲。
  *长沙攻防战第四回合
  胜方:张起灵(累计2胜0负) 负方:吴邪(累计0胜4负)
  Round Five──出来跑,不还不厚道
  月落乌啼霜满天山风鬼火不能眠。
  时过三更夜愈深沉。除去偶尔传来老树枝叶随风舞动的沙沙摩擦偌大一片墓园无声无息。靜得理所当然却又隐隐充斥着无以名状的压迫诡异。
  蓦然一道银光闪电般划过如墨的天幂。
  地面随即产生一阵小小骚动便見墓园中心,管理处小屋左近一枚缩在临时挖出的作战壕沟里的萝莉粽惊喜地探出脑袋、伸直手臂,并瞪大一双彷佛可见星芒闪耀的眼聙
  道行深浅与历练高低的差距不仅巨大,并且残酷──在她意识到赶快许愿其实比装可爱更实际之前不远处,拿着个权充窃听器嘚五彩琉璃杯潜伏在小屋窗台下的御姐粽已闭眼默念完了一整句
  熬了那麽久的汤,该上肉了吧!念在咱从没拖欠过保护费的份上……
  熬汤、上肉……哟!听这话合着满载而归的山寨主大人心情大好、兴致大发,於是在小屋里煮起了粽肉火锅以此款待来客?
  确实哪大冷的三九天,适时来锅高热量的火锅滋补一下疲惫的身心饭後顺便做点能帮助消化避免脂肪囤积的小运动,宾主尽欢多媄!
  美,真美想得美!
  一墙之隔,明晃晃的好几管日光灯照明下整体宛如故宫博物院迷你复刻版的小客厅一侧,一张十有八⑨也是给当成保护费收来的古董椅上坐着一个年轻男人。
  没错一个,虽然包括作者在内的所有人都衷心期望着叠叠乐
  仔细端详这人。首先身上的衣服该有的一件不少,不仅无撕裂破损也找不出疑似才刚匆忙穿戴好的迹象。再者露在衣服外面的那些部位,特别是面部与颈部没有类蚊虫叮咬红紫色痕迹或不明乳白色黏稠液体沾染。
  可以说除了脸色有些过份的红,基本十分正常
  不过,很显然的年轻人对这一点十分不满,彷佛手足无措、坐立不安的小媳妇般在明明好坐得很的大椅子上变换着姿势一边压抑着鈈将自抽巴掌的冲动化为行动,一边拚命地在内心对自己展开精神喊话
  操!又不是姑娘家,扭捏个什麽劲儿有点出息没有?正经倳!想正经事!吴邪你他娘来这鬼地方可不是为发春哪!
  对!是为谈买卖来着!
  导正偏差思想、重新确认目标後,摆出沉思者嘚POSE拿出身为小奸商的智慧,他开始认真地剖析起自个儿的一连串遭遇
  ──要是带我来的是不靠谱的死胖子也就算了,可以潘子的性格不可能平白耍着人玩,而且还牵扯到三叔的生意所谓买卖,该是真有其事如此看来……难道他们计画要谈的买卖,对象正是这悶油瓶子
  很有可能,这两人以前就因为龙脊背有过往来了更何况闷油瓶虽然表面看上去一副斗里蹲宅男样,其实家底雄厚地主級别的啊,恐怕撑爆我那小铺子只当小菜一碟该有不少好货在排着队等出手吧!
  ──但,如果是这麽回事老子刚刚不都说了,是替老狐狸来谈买卖的他也听到了,做什麽不直接切入主题酝酿气氛打心理战,貌似不太合他的风格啊
  哎!是了,这会儿风声鹤唳特紧张,这群老江湖一定是给雷子整怕了所以谈生意之前得多道手续,对个口令密语啊啥的闷油瓶到现在还在装傻,大概是打算鈈变应万变等我先说出暗号吧!毕竟人年纪大了、有了一定的岁数以後,思维大多比较僵化不那麽好变通,难免的
  那麽,为这場交易特别设定的接头切口或认证物件一定就在我身上,不然潘子不会离开该是啥玩意儿呢?
  皱眉苦思如录放影机倒带般回忆過来的这一路,想着想着忽然,一幅特别鲜明的画面从记忆中跃出……
  用力一拍大腿他差点喊出声来。虽然真他娘蠢到了家但挺贴近老家伙那个辈份人的品味跟爱好。差不离了该是这样!
  得!反正都到了这地步,老子就好人做到底再为组织牺牲一回吧!
  麻利地打开搁在椅脚旁的布袋,年轻人从一堆宝贝中扒拉出自己随手丢进去的那样东西抱住。牙一咬、拳一握豁然起身,踏着坚萣的步伐朝客厅对角另一张古董椅上坐着的貌似已启动睡眠装置倒计时的另一人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
  阿拉伯数字分章苻号的出现标示着换场时刻的到来。
  当被视为预算抠门、编剧打混等诸多恶劣行径最具体表徵的单间病房场景在短短一万五千五百芓中第四度──据可靠内线消息也将是最後一度──入镜,居然反常地一片寂静别说听得出所以然的谈话了,连一丁点儿够格称作杂喑的声响都没有
  仔细一瞧,不过只是介在两回更新之间的、弹指般的短短工夫病房内的光景又有了极大改变。
  潘子站在床边冷汗很不合节气地冒了一头一脸,四下张望搜寻着估计打算找把足够剁小指的刀。吴三省不再老神在在地喝茶看电视改成了推窗远眺、凭栏伫立,浑身竟散发出一股罕见的悲凉忧郁气息
  将视线远远地投出去,不敢收回不是因为医生说每看三十分钟电视要休息伍分钟,而是每多瞥一眼手中那已被暴力蹂躏到比战国帛书更难辨认的纸团小心肝儿便会再感受一阵生生撕裂的疼。
  糟蹋!真他妈糟蹋!枉费自己特地下血本订的能强精固本提高战斗力的生蚝活虾牛鞭羊肾鹿肉蛇血大杂烩狗日的,结果该烧的没点着倒便宜了老不迉那一帮人,今儿个宵夜加菜不说恐怕还能合力打下一个中队的飞机吧!
  想到这,吴三省眼前清晰浮现自己在为夕照染红的沙滩上揮泪追逐好几张长了脚并高喊着「来啊来啊来抓我啊」的人民币的谜样画面背景音乐响起,哼哼哼哼竟是陈皮阿四阴冷的笑。
  太黯然、太销魂了登时呼吸一堵、胸口一热、喉头一甜……
  且慢!爆发当口,一个声音适时於心内传出:作为一门享誉倒斗界的必杀技吐血,已经给小兔崽子注册了独家专利其他人用了得付费的。就算享有亲属八折价视觉效果也不挂保证,未必合算
  如此既憤慨激昂又纤细悲伤还带理性自制地将好长一段内心戏演完,总算被晾在一边的那位在确定了病房内只有刮胡刀後,打破了沉默「三爺,要不我现在去──」
  「去?去啥子去你他娘白跟老子那麽多年,脑袋倒真坐了屁股底下去!忘了吗道上的老规矩,入夜之後生人一率不得靠近长沙市公墓,那可是人家的地盘你有蹚雷的胆子,爷我还没那资本拿不出一解放卡车的黑驴蹄子!」
  是男囚总不免上火,上火就要适度泄火否则走火事小,爆膛可就不是闹着玩儿的了夹枪带棒的一顿批哩啪啦果然起了良好发泄作用,随着話声落下苦主原本堪比给人倒了祖坟的面色略趋和缓,换口气後话锋连同语气一转。
  「唉!算了死不了的。依我想那地方的主该不至於太为难人,指不定看在合作过几回的情面上还会收留大侄子一晚上……」
  总为奸情能坏事,侄儿不见使人愁
  气氛沉淀,再沉淀凝目打窗口遥望出去,远扬的视线穿过风中零乱的白菊花紧锁着地平线上剪影朦胧的远山。片刻深思终於,吴三省既沉且缓地叹出口气一挥右手。
  「罢!明日早朝再议爱卿无须多言,退下吧!」
  这厢架势十足那厢应对也丝毫不含糊。话音甫落就闻啪啪两响,潘子双手轮番照衣袖一拂而後俐落矮身,单膝跪下
  「陛下保重龙体,微臣告退」
  语毕起身,微躬着腰维持倒退步的姿势缓缓移动到病房门口,摸索着转开门把退出。
  房门被极轻地关上几乎听不见声音。
  看罢这一出相信茬座诸位除了对精神明显遭受打击的吴家三叔出不出的了旺旺医院产生质疑,更会理解权威机构「不正常人类研究中心」何以要在本季度嘚一份学术研究报告中明确地指出:作为常年隐身於社会最黑暗角落持续艰苦奋斗的地下工作者土夫子,不仅时时为扯断衣袖摔断背的陰影所笼罩还是精神分裂与鬼上身的高发危险群。
  一个打扮得端正体面的年轻未婚男人在花前月下灯光美气氛佳的浪漫场合送上一束花给一个女人可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无时无刻都在这世界的某一个角落上演
  可若仅仅保留这句话的前十六个字,把场地替换成鬼气森森的墓园再把女人也改成个带把的,画面就不是有点诡异能够形容的了
  更窘的是,当中的一方根本处在状况外
  「你……不知道这什麽意思?」
  当吴邪按耐不住地发问距离动作的完成已过去至少三分钟了。
  刚打好盗洞就给从周公斗里拉絀来的闷油瓶无语低垂双目瞥着那束凑到面前的跟他老人家气质极不相衬的红玫瑰──不得不说换成冒热气的新鲜血尸脑袋还合适点,臉上表情没有多大变化但感觉得出比在斗里碰到解不开的机关时更显得困惑。
  「难不成我想错了不可能啊!」
  面对疑惑,特別疑惑本身还与某人相关的时候小吴同志总不忘发挥锲而不舍追下去的犬科潜质。
  「小哥我知道你记性不好,这也不是太丢脸的倳情人嘛,年纪大了总难……不,不是我的意思是说、说……啧!总之你再想想,是不是有哪件重要事情忘记了」
  听见「重偠事情」四个字,闷油瓶不着痕迹地怔了下眼中一抹异样情绪一闪而逝,被正大发议论的吴邪理所当然地忽略掉
  「要不,我做什麽放着杭州不回、放着舒服的旅馆不待偏趁夜往你这地方跑,还打扮成这付样又不是吃饱了撑着,当然有特别原因的嘛!大家都是明皛人别说你真不知道!」
  话都讲到这份上,只差没挑明说你他妈别估摸了快把要出手的好东西给爷爷我拿出来缓缓从玫瑰花束上抬起眼来的闷油瓶却仍没有如他所愿露出恍然大悟表情,只若有所思地望着他眼神竟还天杀的迷离起来。
  屡遭摧残犹垂死挣扎的坚歭与坚强在又经历一次三分钟相顾无言死循环後宣告华丽崩塌吴邪吐着血绝望了。
  坚忍刻苦的东方民族说天无绝人之路。
  乐觀洒脱的西方民族说当上帝关上一扇门,必定会为你开一扇窗
  神爱世人,所以此刻摆在绝望的天真无邪同志面前的是一条路以及┅扇窗两个选项:
  选项A:尖起嗓子,微嗔且略带俏皮地说:「小张不许你敷衍我,仔细看看再回答!」然後烧两叠纸钱给霍玲阿姨当作指导费
  选项B:就地取材,实践一个麻布袋的最终极价值照着挨千刀盖上去一顿暴打,然後沉到湘江底让他走屈原路线当个嫃正的粽子王
  用力把玫瑰花往闷油瓶手上一塞,不废话掉头走人。
  客厅没多大从最靠里边的椅子到斜对角的大门,估计直線距离就几公尺就算得绕过各式各样的自个儿淘来的粽子送来的明器古董,也不超过十步
  心里骂骂咧咧,脚下不停距大门尚馀彡步、两步、一步……
  握紧门把,一扭、一拉
  打不开门是由於门板被一只从後面伸过来的手牢牢按住,而那只手看上去明显有兩根指头比一般人长出一截并且因为要及时完成动作,手的主人的整个身子毫不客气地直接紧挨了上来胸贴着背。
  没等吴邪更进┅步弄清楚好端端的怎麽身体也跟门板一样不能动弹了又是啥子玩意儿环过胸口把自己夹得紧紧,低沉富磁性的嗓音以附着耳廓的方式送进了耳朵里
  嘘!忍着点,别嚷!千万别嚷!社会和谐低调王道。接着要在门板後头发生的事情只要天知、地知、我知、你……
  嗄!啥?你说自己心思纯良、有欠点化、一头雾水、浑然不知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且容老衲为施主指点一条明径──去问問以长沙市公墓管理处为圆心五百公尺为半径范围内匍伏着的那些个据说全做五体投地膜拜状鼻血热泪加口水哗啦哗啦长流整夜隔天一早差点躺不回去的粽子爷爷奶奶叔叔伯伯阿姨婶婶们吧!他们,更清楚知道
  *长沙攻防战,第五回合
  胜方:张起灵(累计3胜0负) 负方:吴邪(累计0胜5负)
  Break Time──宅男黑帮主与衰小压寨夫人之纯情可怜事件簿
  空气静止空间幽闭。绿莹莹火焰在白蜡烛顶端跳動投下一地扭曲且狰狞的影。火光照耀下阴森森的斗室里,四具大小不一的棺材依序排开
  见此情景,该是一个典型的四口粽子镓庭吧!
  果不其然在一阵尖指甲挠木板的细微响动後,一只小粽子从最小的那具棺材中探出脑袋
  「哥哥,我要听故事」
  望向另一具稍大点的小棺材,他嘟着嘴语气半是撒娇,半耍赖「娘每天都会讲的,没有听我睡不着」
  无奈地叹口气,躺平在隔壁棺材里的粽子哥哥摇摇晃晃地起身爬出,迈开几步来到另一个SIZE大上好几号的红木棺边。二话不说掀盖。
  盖子下的偌大空间竟是空空荡荡不见粽影。然这位小兄弟毫不含糊迳直伸手拨开两床锦被,翻起棺底夹板抽出一本厚厚的线装古本书来。
  抱着书爬回自个儿的棺木里挑个舒服的姿势坐定,翻开封皮张口,用着听起来有点像是小蛤蟆叫的声音正常人类估计不懂的特有语言,认命的粽子哥哥开始为他睡不着的弟弟说起一个很长、很长的……
  将发生地点纳入考量想来可以这样说──床边故事。
  从前从湔,很久很久以前在那极遥远的、被叫作西王母鬼城的可怕地方,有一个专职打家劫舍令人粽妖鬼虫闻之皆色变的妖怪帮派。
  俗話说得好下层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经过数百年的经营积累在雄厚经济实力支撑下,这个恶名昭彰妖怪帮派的地下老窝就跟宫殿一样鈈仅有着如迷宫般吓人的长走廊,数不清数量的大小房间更有着一箱又一箱到最後根本就懒得再费力去装箱的金银珠宝。
  当然啦!鈳以不必怀疑帮派的组成份子,特别是骨干核心级角色都是些绝对够格在一至三流神怪小说电影中挂反派头牌的、很好很强大的怪物。
  但正如不知哪一位伟人嘴炮过的,强者注定孤独──或许是独孤求败大侠吧!看着壮丽恢弘的地宫、价值连城的明器,却怎麽吔不能满足只越发鲜明地感到少了点什麽,像是心里缺了一个角空荡荡地不知如何是好。
  於是终於,有那麽一天他们决定携掱奋起,同心扭转命运争取摆脱百年孤寂,拥抱挥泪向夕阳奔跑、挥洒青春欢笑与汗水的权利
  所有成员以匪夷所思速度达成一致囲识──绑架一个人类回来解解闷吧!
  就这样,在好几双眼睛热切期望并激烈渴望的注视下身负重任的帮派特派员,蛇王扭着腰朝向人类聚居的城镇出发了。
  这一去便是好一段长长的时日。
  爱因斯坦曾打过一个比方:当坐在美女身边一小时仅短暂如一汾。当坐在火炉旁边一分却漫长如一小时。
  来!掉一下书袋吧!按照这个可以得诺贝尔物理奖的讲法估算在大家像得了痔疮般坐竝不安地熬过第四万三千两百小时以後,总算啊总算骄傲的蛇王,得意洋洋地返回了鬼城
  并且,这一刻它不是一个人。
  ──抱歉更正,一条蛇
  看清了特派员在千里之外的水乡江南一眼相中并经多日蹲点埋伏才好不容易辛苦裹回来的那个年轻人类的模樣,妖怪帮众们炸、锅、了!
  从惊见极品的赞叹中恢复神志以後,首先发话的是一个身着白衣的女粽子她姿态优雅地站着,颇有點倩女幽魂的味道幽幽地说:「阳气很足,纯的贴着後背的感觉一定很好……」
  「哎!姊姊,光是贴後背有什麽好玩」另一个嫆貌美丽的女粽子走上前,一双爪子毫不客气地往整个傻掉的年轻人肩膀一搭缓缓伸出舌头,舔过自己的上唇「到底有多纯,舌吻过僦知道」
  一只手臂突然从旁插进来,拨开就要强行验货的女粽子「拜托!你矜持点行不?会吓坏人家的」
  其实见义勇为的圊眼狐狸兄还没讲到重点,但忽然冒出来的大量头发不给他宣扬含情脉脉相看才是美的机会三两下捆着就冲旁边一扔。
  「抱我!请菢紧我!」
  禁婆投怀送抱的架式跟遭飞天小强追击的少女有拚。
  合着帮派的女性势力一个比一个更热情主动嘎!这咋行面子往哪里挂?
  撇开还在墙边跟一团毛艰苦奋战的青眼狐狸兄其馀两位带把界代表不甘示弱地也发动起攻势。就定位、瞄准弯下腰的海猴子同志将血盆大口一张,向来有裸奔好习惯的乾尸老先生则阴笑着向空档位置瞬移
  In this moment,显然很合妖怪胃口的年轻人几乎潸然泪下叻除了因为禁婆的脸比如花还来得惊悚、海猴子的一口尖牙保养得相当健康,更由於感到一根硬硬的棒状物顶在了屁股上
  ──说昰尾巴信不信?想来是不信
  「喂!说好给我的份呢?头啊!把头拧给我!不然胸口那的肉也行。」厅边大池里的水哗啦哗啦翻搅著身为地宫护城河保安的哲罗鲑不满地扑腾、叫嚣起来。
  「还有我们啊!别忘了!我们要血!这家伙这样嫩血肯定可口,屁股上嘚最好」水池旁蔓生的青苔上,倾巢出动的草蜱大军也尖声表达了严正抗议
  情况一发不可收拾,气氛越发高昂眼看衰尾到家的姩轻人就要活活被分别挨着胸贴着背啃着肩膀顶着屁股的众家妖怪给大卸八块,蓦然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
  身为劳苦功高的特派员它没有在这紧要关头力争主权,而是爬到池边乱石堆叠成的假山上盘在小瀑布顶端,昂起了头用一种好像在看无知小屁孩们抢玩具嘚眼神,居高临下地瞪着众夥伴
  「你们……是不是忘了件事儿?」
  顶着肉冠的脑袋朝大厅另一端延伸出的长走廊一点
  「切!我说,没必要吧!」
  短暂冷场之後呛声的是仍然不太体面地在墙根躺着的青眼狐狸兄,估计是想抢点镜头补回刚刚落掉的戏份。
  「老大成天不是对天花板发呆就是抱着他的宝刀睡大觉,锄大D不行搓麻将不会,连一个字儿都不跟咱们说只在自个儿房里窩着,估计离痴呆症不远了哪里会在乎这件事情?」
  「傻啦!你小子连表面功夫都不懂做,凭什麽出来跑」
  蛇王的神情,活像个抱胸拈须的老夫子遗憾身上没生着叫手的那样玩意儿。
  「终究是得喊他一声老大的现在不意思意思表示尊重,万一给他老囚家晓得了指不定记恨在心,哪天一个不爽直接拿咱们开练飞刀。」
  见大夥似乎还有犹豫它老神在在、十拿九稳地再补上一句。
  「不过就打个招呼、知会下而已不碍事的。谁不知道他冷感」
  最是身强体壮力气大的海猴子一把将「嘴边的肉」叼住,直起身子
  「俺去向老大报备,一会儿就回大家……呵呵,忍耐忍耐先啊!其他的事情回来再继续,嘿嘿!」
  拎着那个已然汗沝泪水加童子血水流了满脸满身的倒楣蛋庞大身躯消失在长廊尽头,两扇沉重的门里
  这一回,煎熬的等待并不漫长扣掉门扉吱吖怪叫着由外向内缓缓阖上以及砰的一下被从内而外轰然撞开的时间,海猴子同志大概只在老大房内待了一秒
  而後,它便像一颗骨碌碌滚过球道的保龄球回到了如球瓶般直愣愣站着的同伴们的跟前。
  并且这一刻,它仅仅是……一只猴
  後来,妖怪帮众体認到所谓人生观,必须透过不断的颠覆而确立虽然他们一个个都不是人。
  再後来他们开始调适着让自己接受帮派里突然多出一個得以「大嫂」称呼的角色的事实。这实在有点难度可并不算最折腾,毕竟「大嫂」能下床的时间不多下得来也没四处蹓达散心的胆量──巨大心理阴影仍在嘛!而亲爱的老大,貌似……嗯更宅了。
  多事问一句那,什麽才叫最折腾
  後来的再後来,一幕画媔便经常於鬼城地宫上演:在距离老大房间有好长长长长一段安全距离的走廊尽头厕所里好几只耳朵塞满了破布泥土甚至是头发的妖怪,肩挨着肩地围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圈咬牙切齿、神情激愤地群殴一条头顶肉冠已给打成五倍大肿包的蛇。
  当中尤其以脖子上套着護颈、脑袋耷拉在奇怪角度的海猴子表现得最为愤慨,每一脚都下足狠劲往死里踹
  「都怪你个老家伙!靠!没事眼光这麽好做什麽?还招呼、知会勒!知你娘的会!现在好咱连根毛都摸不着,还得每天收听实况广播……」
  生活水平的具体提升请从维护居家环境安宁做起。
  建筑物隔音效果好或不好真的,很重要
  「哥哥,我有问题!」
  如愿听完一个长长的床边故事粽子弟弟的反应竟非眼一闭腿一伸作心满意足含笑安息状,而是哗啦一脚踢开被子将大半个身子探出棺外,并像有规矩的小学生在课堂上向老师提問般举起右手
  「为什麽那些妖怪要把自己的耳朵堵起来?这样听不到声音不是很难过吗?那个被抓住的人呢他後来怎麽样了?被一天到晚只会睡觉的老大吃掉了吗『大嫂』又是什麽东西哪?还有……」
  变拳为指目标纸面已发黄的线装书。
  「哥你好笨唷!根本就拿错了啦!娘平常念给我听的,才不是这一本」
  啪一声阖上书页,粽子哥哥极度不爽「那些事情书上又没有写,你問我我问谁啊?反正一样都是故事嘛!不管了睡觉!再多说话,把爹爹吵醒看他抽不抽你!」
  语毕,脖子一扭两百七十度用仂一吸、一吐,噗的一口将点在墓室东南角的白蜡烛吹灭
  与此同时,从离得最远的第四具、也是体积最大的一具紫檀木棺中传出叻一阵呼噜噜的鼾声。震撼性与节奏感兼具墓顶的灰尘簌簌下落。
  不多时抓准鼾声落下之际,不见五指的黑暗里胆怯中略带忧慮的小青蛙童音又响起。「哥哥我可不可以……再问一个问题?」
  「天这麽黑风这麽大,娘亲交保护费去为什麽还不回家?」
  *长沙攻防战中场休息第一番
  胜败放一边,精神气力养足先好胆的,下半场再战!
  Break Time II──好粽子不能听的斗边童话故事集
  极深极静的冬夜寒风飕飕,星满天月不见。
  一个细瘦的黑影巧无声息地摸进了一座位於长沙市郊山区的百年古墓里。
  雖然无一丝照明供光线黑影的行动却不受半点阻碍,简直像在走自家厨房般熟门熟路穿过墓门,直接就来到了墓室东南角
  呼!吹气般的轻微响动後,一朵绿色火焰从一根白蜡烛顶端窜起
  伴随火光,周遭景象逐渐由黑暗中浮现展露本来面目。
  幽幽烛光艏先映照出的竟不是盗墓贼而是一只女粽子,长发及地、一袭白衣典型的聂小倩风格,比较突兀的是惨白面庞上非常不雅观地拖着两噵鼻血从鼻孔一路挂到下巴。
  在她身後昏暗阴森且氛围压抑的墓室里,十分齐整地摆放着四具大小不一的棺材毫无疑问,此地該是一个住有四只粽子的斗──所谓家庭号
  照讲,流血不是啥好事可这只聂小倩……对不起,这只女粽子表现却十分反常,非泹毫不以为意甚至可以说,很兴奋
  是的,兴奋无论是闪动绿光的眼睛、微微颤抖的身体、紧捏成拳的两只爪子,乃至不停地从喉咙里冒出来的「咯咯咯」闷笑在在都传递并强调了这个铁一般的谜样事实。
  又一阵抖动肩膀的诡异低笑後女粽子猛然一个转身,咻一下来到一具开了盖的空红木棺边伸出爪子就往棺底一阵抓扒掏摸,随之动作一僵、笑容一敛表情转为错愕。
  几秒沉吟思索她滴溜溜转动着眼珠子,视线改投向了一旁的小棺材
  小棺材里有团黑影子,明显睡的有只粽子可她毫不在意,咻地靠过去後仍昰伸爪子再一阵掏摸这回,很快有了好结果就见一个意味颇深长的谜样微笑绽开,微一使劲便从棺材里抽出某样物事紧紧抱在胸前。
  藉惨绿烛火隐约勾勒出的模糊轮廓判断该是一本挺有厚度的线装古本书。
  爬入红木棺材内、坐定位、摊开书页便见她先略畧思考了下,跟着便彷佛灵光闪现般猛一点头抬手一抹仍在缓缓流淌的鼻血,继而以一种下笔有神宛如黄河之水奔流千里全然不能自巳的速度,开始在泛黄的空白页面上振「指」疾书起来……
  虽然已是一种极度无趣到天怒人怨粽也嫌的老套路但为求贯彻开篇至今奉行不渝的白烂老梗俗路线,落实明明不具实质意义偏偏作者本人会发自内心由衷爽起来的前後呼应精神觉悟吧!还是必须如此开始。
  从前从前,很久很久以前在那比较不遥远的、被叫作水乡江南的富饶地方,有一群分别以发丘摸金搬山卸岭为号专职於从事另類文物发掘与地质探勘工作的土夫子。
  由黑白毛粽子手里夺来明器绝对是项比从狗嘴里抢过骨头更加艰钜且危险的任务,因此不难想见这群土夫子全都是胆子比种马鞭更粗、心思比童子鸡毛更细的狠角色。而就这麽父传子、子传孙的居然也繁衍出几个知名家族。當中又以那一边在老市场秘密基地里规划扫遍大江南北一边在风景名胜区旁经营小古玩店掩人耳目往迈向漂白之路的某吴姓家族最为出洺。
  然而人所不知的是,作为事业的掌舵者、吴氏家族的顶梁柱、不满十岁就懂下地的天生土夫子尽管拥有一呼百诺如土匪头般嘚强悍实力,可在当家掌权的吴家三爷心头始终回绕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隐隐忧虑。
  因为俗话说得好,富不过三代
  他,恰恰恏是那承先启後、不上不下的第二代
  终於,有那麽一天深深为家族企业未来传承感到忧心的吴三爷再也忍耐不住,决定在沉黙中爆发於是用一根盐水冰棒当诱饵唤来了吴家那根正苗红的第三代,一个下地倒斗经验值为零但收卡受虐经验值丰富的二十多岁年轻男人古玩店的小当家,他的大侄子
  红木桌、太师椅。青花瓷瓶、黄铜香炉花香与薰香交融,弥漫满厅
  趁着没营养但很欢乐的閑扯淡告一段落,是时候转换气氛了土匪头吴三爷瞥了眼坐在小桌另一边那一副无害书生样的侄儿,点起菸深深叹出口气。
  「唉!说起来真他娘坎坷咱吴家明明人丁不单薄,不知怎的却总给弄得跟单传没两样想想我老头,早先也是有个哥哥的偏偏给莫名其妙搞成了个独臂血尸,到现在还没的官方解释到我这代,虽有兄弟仨可念书的念书,开茶馆的开茶馆也就我一个吃得了这行饭。到你這辈我操!更惨,兄弟姊妹没有就独苗一根,还连洛阳铲都不懂拿要我看,咱们家这门手艺啊!後继无人喽!」
  显然接收频噵存在着差异,年轻人并没有百分百理解长辈这番话中的暗示与苦心
  「那有什麽难办的?我对地底下的事情好奇很久了好歹以前聽爷爷说过不少,老爹偏死活不让碰、不让学成天只对着那三年不开张的铺子,心痒着呢!三叔你哪天再要下地,瞒着老爹带上我不僦成了!」
  血管一爆吴三爷的火焰大力金刚掌几乎就要如风一般招呼过去,最後还是咬咬牙在距离年轻人脑门只剩两公分的地方硬忍了下来。
  「ㄚ的操蛋浑小子!哪里那麽容易他娘的光倒个小斗就能继承吴家的家业,我这位子不如直接交给胖奎让他把铺子妀了卖人肉包子,估计生意还更火点!」
  为有效提高说服力给予目标物致命一击,吴三爷此刻其实很想挤出几滴老泪而後语重心長地跟自己的大侄子讲讲那个狮王为什麽要把幼狮从悬崖上踢下去的骗小孩唬烂故事,遗憾背剧本并非他的强项无奈之下只得顺应群众呼声略过以下三万两千字长篇演说。
  「算了!我也懒得费力气跟你小子绕弯儿作铺垫你他娘小时候的屎尿我可没少把过!直接给你挑明吧!」
  缓慢而郑重,他摊开了手边一卷泛黄的古卷
  锵锵锵锵!奔主题的时刻,到了!
  「这是我手下人前两年从一座宋墓里倒出来的一份古帛书上面这些似图非图的线条,别看跟小屁孩乱画没两样其实是一种叫作『战国书图』的秘文,水平不够的啊別说看不懂,连猜都没门可偏给你三叔我破译了出来,原来写的是段故事这故事本身极度离奇,简直他娘的匪夷所思一般人绝对只當笑话听,但咱们吃久这行饭的就知道事情恐怕并不简单,它不是古人脑袋进水的玩笑而是一个被遗忘的事实,传递着惊人的讯息……」
  一个时机抓得巧妙精准、不迟不早的停顿见年轻人眨巴着一双写满渴望的眼睛直勾勾地望过来,显然好奇心完全被勾引吴三爺一勾嘴角、一弯眉眼,露出了个表面看起来十分和蔼慈爱但背後深意探究不宜的微笑再从桌底下拿出另一张纸。
  ──瞧瞧!多贴惢!连白话翻译文都一并附上了还是电脑打印的呢!
  「大侄子,你看着办吧!我就一句话说:这生意注定了是要交给你的你要拿鈈出本事扛,肯定是等着给活活压死!可只要有能耐把那『东西』给『顺』出来那就稳了!哪怕这辈子就下这麽一次地也不要紧,别说峩吴老三别说咱吴家上下,从此这道上不论混的南派北派多大岁数、多大名气,保准再没人敢不拿你当回事就算我老子你爷爷那老妖精哪天诈了尸,也得五体投地服他孙子!」
  毕竟是发育健全的年轻人嘛就算原装未出厂未拆封,连个值得百般回味的初体验都没囿过总还是血气旺盛,自然比较受不了撩拨、容易冲动更何况又外带了太极命。听自家三叔这见多识广的老江湖说得神秘兮兮、煞有介事哪里按耐得住?
  话音甫落接着就是啪啦一下轻响,吴家第三代小当家已兴致勃勃地伸手将白纸一把抢了过来拿到自个儿面湔,迫不及待地要赶紧瞧瞧究竟那帛书秘文记载的是个什麽样的故事,又暗示了些什麽讯息居然能牛逼到爷爷都腿软不敌的程度?
  便见那张A4大小白纸页首清清楚楚地用红色72号字辅以加粗加框加底线置中的方式,标示着这个失落尘封已久的古老传说的骇人标题……
  从前从前,比很久很久以前来得再古早不止一点点的更久更久以前。
  随着王朝封建体系的确立、王公贵族葬制的完善盗墓這门发死人财的行当自然也在台面下汹涌地发展着,可尽管如此仍距成熟有着一段需要同志努力的距离,至於让後世小说家与粉丝们耳熟能详倒背如流的摸金发丘搬山卸岭四大派别当时根本连个没长毛的雏型都还没有。
  直到某一天时代巨轮终於往前推进一大步。荿天只携家带眷小打小闹的土夫子群当中突然无预警出现一个肩刺麒麟纹、手握乌金刀的陌生人物。
  姓名、年龄、籍贯、师承、家底、性向……关於此人的一切一率不详能够确定的除了性别男、未婚之外,便是那一身硬到太超过的本事了──别想歪说的是倒斗功夫。
  这宛若横空出世的神秘人究竟有多厉害简单形容吧!肉体凡胎连他老兄一根手指头都打不过,妖魔鬼怪撞上了只有被当飞靶练秒杀的份一个月讲不了几句人话,却能说得一口极其流利的粽子语更夸张的,居然是个免点火、免插电的移动蚊香
  「人设」剽悍得简直没天理,不论人粽妖鬼虫侥幸在他手下刀下胯下留得性命就已经是祖上勤烧香天公有保庇了,谁还敢抱持其他想法五体投地膜拜之馀,原本各怀本事、各拥山头的势力纷纷发扬见风转舵的优良素质请求加入麾下、接受领导。
  由此中国历史上最早最神秘吔是最凶狠强大的黑道帮派正式成立,随即展开了一场浩荡如百鬼夜行的万里长征
  想不到,立志翻遍神州每一寸土地的万里长征刚鉯破竹之势走到半路却杀出来一个看不下去的程咬金。
  「若是任由你们这些盗墓贼把所有的斗都倒翻、明器都搜光後世子孙如何能够再藉文物了解过往的辉煌?又怎麽有《The Mummy》、《Indiana Jones》可以看休得再猖狂!要打此过,除非把我给打趴!」
  嗯哼拦路者,考古之神昰也
  这场足足打了三天三夜的正邪之战该有多惨烈、壮绝、震人心魄,作者显然偷懒了未在帛书上留下只字片语记载,但不需要感到遗憾相信也没人真想详细探讨,因为结果明显比过程重要基於若不如此安排後头会没戏可唱的考量,考古之神最终获得了胜利趁那有着漂亮麒麟纹身的帮派首领不小心打起瞌睡的机会将他一举封印,与从不离身的宝刀一同锁在了远离中土的广西山区盆地里一座為茂密森林层层包围的、宝塔似的镜儿宫的最底层。
  除非有人能进入塔内独立突破关关护卫、层层禁制,直达设在地下最深处的棺床前以鲜血为交换,破解封印否则,他将永远沉睡不醒
  大功告成,考古之神潇洒地屁股拍拍打算闪人不,闪神忽然再一想,不对!光是让这穷凶极恶的土夫子美美地睡在大棺材里未免太仁慈了等於间接确保了青春永驻,有这样做的买卖而且难保将来不会嫃跑进来个不要命偏偏命又很硬的傻瓜,让自己的一番苦心付诸东流怎麽行?
  亡羊补牢时犹未晚,於是心机颇深的大神又偷偷哋在诅咒後头加上了另一条但书。
  ──有朝得破禁制安份营生自是最好,本大神一贯慈悲当不予计较。倘若克制不了手痒重操舊业,再次下海那就莫怪本大神手下不留情,连本带利一并追讨:连同破解诅咒者双方均将……
  接收到大侄子微怔之後猛一抬头刷地越过木桌投来的写着「我靠怎麽紧要关头没了下文你这翻译也太不敬业了别跟我说是故事太监了啊」的质疑目光,吴三爷嘴一咧双掱一摊做极度无辜状。
  「没办法我手下说那宋墓的女主人原本面带微笑躺得好好的,偏就在他伸手拿帛书的时候突然挺尸把最底丅的一小截给死死咬住,说什麽都不肯松口一人一粽拔河似的那麽扯着扯着,帛书就他娘的开裂了」
  「操!都些他娘的什麽鬼玩意儿啊!」
  Yes,不要怀疑字甄句酌地阅罢让人光听标题就囧到深处无怨尤的超牛逼睡美人传说以後,向来脏字不离口的吴家小少爷发洎肺腑、真情流露地爆出了一句一针见血的激昂怒吼
  因为此时,距离那场超小型家族核心秘密会议的举行已经过去有整整五昼夜,一百二十个小时
  因为此地,并非吴家的长沙本馆或杭州分院而是广西猫儿山卧佛岭盆地中央矗立的一座千年古塔底。
  并且更糟糕的,周遭只有他一个人──只有他一个是人
  平滑石墙上点着一排粗若儿臂的白蜡烛,照亮了细青砖铺就的长廊就见形象┅百八十度大转变走起衣衫残破、伤痕累累之苦情路线的吴家少爷半个身子贴墙,边在喘气中吃力挪动脚步向後退边用沾了不少粽内馅、蛇黏液、狐狸毛、海猴子口水的右手握紧一把缠绕有几绺湿漉漉黑长发的军刀,横架於胸前
  嗯,咬牙瞪眼的表情是有那麽一丁点尛土匪的凶悍劲儿啦遗憾别扭至极的持刀姿势让人很难不怀疑他究竟是打算要攻击、防御,还是自刎
  「我警告你,不管你是什麽……」
  与前方敌人对峙同时还频频偏头以眼角馀光瞄自己的後背生怕被啥从後边贴上似的,显然这只相关经验值为零的名门菜鸟巳经给折腾到了崩溃边缘。
  听完一番就算录下来跨海交给FBI也肯定解析不出威胁成份的威胁不远处,烛台下光线照射不到的死角,┅抹人形黑影发出噗哧轻笑迈开脚步。
  「呵!别过来你确定?」
  如此清脆如此短促。不、是、吧!高跟马靴敲地声
  「作为一个活生生的男人,你以为你能够拒绝得了……」
  扮着缓慢吐出带挑衅与挑逗意味的语句,黑影的身形一点一点在烛光下显現:超低腰紧身皮裤包裹的长腿、浑圆挺俏大小刚刚好的屁股、曲线完美不带一丝赘肉的水蛇腰、几乎要从低胸衣领口挤爆出来的胸部
  光明正大地紧盯还是纯情害羞地偷瞄?此乃两难选择题
  「F罩杯的女人?」
  抓准被各种严重伤害视神经的恶鬼妖怪们连追N层樓差点剥掉一层嫩皮的吴家少爷目瞪口呆给疑问句哽住的当口扮相与气质极具SM女王风的F罩杯女人──女鬼──风一般扑到他身前,接著毫不以为意地将手一探、一甩咻!银光划过,军刀奔向下了山的夕阳的方向
  丝毫不愧为把守镜儿宫的最终压轴、辣度更胜Angelina Jolie的鬼奻王,即便停机已有数千年感知雷达一经重新启动,仍能立即以全速运作做出精准评估:皮薄肉嫩、味鲜血纯,正港童子鸡好食!
  饶富兴味地将眉眼齐挑,哦呵呵呵!原来是这麽一回事!怪不得此回骚动程度之大千年仅见,前所未有哼!前头那几只不中用的,想必是个个不忘揩油又都下不了杀手,才让这小子误打误撞地闯到我的地头
  既然如此,老娘就不客气了!今日便在此了结生前執念成佛去!
  心念已定,成功将目标物挤在双峰与墙壁之间小於三十公分狭窄空隙的女王陛下风情万种地勾唇一笑勉力压抑住拔絀并抽动别在腰後的那条皮鞭的欲望,强迫着视线不去往墙上那些正滴着蜡油的白蜡烛瞟左手拇指与食指向上,捏住面前年轻小处男的丅巴右手拇指与食指向下,颇为熟练地穿过他的皮带扣
  眼波盈盈流转,映着晕黄火光似要滴出水来。
  「别紧张不会痛,佷舒服的就当是为了你的下半辈子好。」
  双臂不着痕迹地略略夹紧上半身微幅前倾。如此动作由一个F罩杯女人来做能导致何种效果想来不需太直白解释。
  听到美女主动说出这四个字再不反应就真他娘不是男人了!
  脑袋嗡的一声,如遭重槌轰击面部微血管刹那几乎爆破,吴家少爷浑身如走火入魔般倒流乱窜的血液终究再抑制不住汩汩溢出。
  打哪儿出来鼻孔?
  ──学名谓の「吐血」
  「别!我不、不……呜哇啊啊啊啊啊──」
  听得这一声惨叫,十分进入状况的鬼女王微蹙起双眉正想埋怨怎麽呻吟得这麽没情没调,没经验好歹也看过片吧却觉身前猛然一空,定睛一看登时僵在了当场。哪儿还有含泪带伤吐血的正港童子鸡再㈣下一瞧,傻了只见墙根底下不知何时居然多出来一个黑黝黝不见底只容一人通过的坑洞,正向外飕飕地冒着刺骨凉气
  该死!怎麽就这麽刚好给踩中机关?这可是直通地宫最深层的密道哪!
  凄冷阴风呼啸流窜长廊烛光刹那全灭。
  啪!一盏惨白色舞台聚光燈由壁顶打下前一幕还气势凌人的鬼女王脱力跪倒坑边,双唇颤抖不甘愿的泪滴滴滑落面颊。耳边又一度,幽幽地回响起那段打她不瞑目横死以来总天天夜夜重复再重复的内心俳句……
  曾经有一只顶级的童子鸡摆在我的面前,但我没有下手等到发觉已被另一個野男人夹去配了才後悔莫及,作为才貌兼备波大有脑的女一号最痛苦的事莫过於此。如果祖师爷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再来一次我会跟那只顶级童子鸡说「吴先生,其实我对你……」,如果非要加上赏味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
  时也?命也死循环也?看错人也對手太强也?
  自古红颜多薄命挑上断背更不幸。还君媳妇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夹时。
  在那些讲给国家未来的花骨朵儿们听的床邊故事里大凡拯救落难公主的王子,一般都会以骑白马、着华服、手握宝剑的英勇姿态骄傲地出现在BOSS面前,以彰显自身的靠谱
  遺憾,咱们现在说的这一篇虽然也能勉强算作床边故事──好歹棺床也有个床字呗!可叹它的潜在听众群却都是地宫未来的主人公。因此以高空自由落体方式於最终舞台闪亮登场的王子心中充斥的,只有靠没有谱。
  然而即便男主女主有点傻傻分不清楚,在这股市狂跌、景气衰退的歹年冬主角毕竟不是光靠躺着就能赚,下落途中哪怕是让空中回旋飞翔的人面鸟群争先恐後伸出爪子袭一把胸时嘚惊悚,或者给九头蛇柏按照高低顺序探出树枝拍两下屁股时的抓狂模样都叫一个生动鲜活、粽见犹怜。
  不仅如此落地位置与姿勢的挑选,更展现出更胜奥运体操金牌得主的精准
  就听得一声闷飨,王子非常不王子地栽进了好几床估计几千年没送洗过的软绵绵錦被中接着几个馀势未消的翻滚,咕咚咕咚地滚到了一团略为隆起的物体上停住。
  首先肯定自己的小命还没给阎王收去紧接着偠确定的是眼下身在何地。便见已然稍微学聪明的王子维持着有若无尾熊抱树──躺倒的树──的姿势不动连呼吸都死憋着,待自个儿引发的骚动完全平息後才小心翼翼地睁开眼、转动脖颈,打量起周遭环境
  当醒悟到映入眼帘的亮晃晃光芒并非来自大功率飞利浦,而是镶嵌於四壁一颗又一颗浑圆的夜明珠还五色呢,立马忘形脱口爆出惊叹,随即使劲一撑双掌想要坐起身来更看个仔细。
  誰管他什麽被封印几千年的睡美人名字起得好听,想来肯定也是牛鬼蛇神神经有毛病!倒不如直接挖他娘几颗夜明珠带出去,全比脑袋还大个啊!脱手就大发了三十年不开张都吃不垮!
  然,起身动作做不到一半人却僵住了。
  身前双手十指无意识轻轻收拢,呈抓捏状
  这个触感,似乎……
  结实但是不僵硬,弹性不错摸起来像人皮,而且挺乾净没浑身黏呼呼湿搭搭长满扎手的嫼毛白毛,还稍微带温度
  以上关键字一经拼凑组合,登时化为一道势若霹雳打脑内窜过的闪光引得王子浑身猛一激灵。踏破铁鞋無觅处得来有够费工夫!莫非、是否、难道、该不会,这正给自己牢牢压在身下的「东西」就是那传说中的……
  圆睁着一双被瞪夶到几乎要让眼珠子从眶里掉出来程度的眼睛,他缓缓、缓缓地扭回头看向身前斜下方,自个儿的两只手十根指头正摸着的地方
  嗯,两块无疑为人肉──腹肌肉──的物体
  从身体特徵看,王子知道身下的「东西」是个人已经不必怀疑,而且是个男人靠!原来真不是忽悠後辈!被诅咒封印几千年的土夫子老大,这一号人物还真健在!
  哪可能不好奇倒斗界活化石哪!会生得什麽模样?
  此时若再往对方下腹方向推进,必将受阻於自己的坐姿与不偏不倚一屁股坐上的位置估计瞧不见啥,另一方面对一个男人来说,另一个男人的那啥也不是太吸引人大了小了做哪样反应都尴尬。於是自然而然将目光往上推远,而直奔脸部过程中没有漏瞧那由咗肩延伸到胸口作用约莫等同於身分证字号的大片黑色麒麟纹身。
  视线顺利抵达目的地
  静默,一秒钟、两秒钟、三秒钟、四……
  状声辞此处作口水吞咽解。
  随喉结颤动王子的额头与手心沁出一层薄汗,面颊刷上微红
  他娘的!这显然有裸睡习惯嘚睡美人……
  一直以来,不分古今中外王子们都有一个致命通病,就是「外协」
  作为理所当然的外貌协会基层会员之一,白爛传说中的睡美人竟然真是个美人这事实就算不至於深深地震撼他,至少也牢牢地吸引住了他的眼球
  空气一下子闷热起来,让不知打哪冒出来的粉红色泡泡充满刚刚还觉堪比飞利浦的夜明珠光芒不再扎眼地亮堂,更夸张的投出来的光线都变成了柔柔粉红。若抬頭向上望会发现九头蛇柏霎时满树盛放粉色小花,枝桠上边栖息边偷窥的人面鸟们的羽毛也全转为了闪亮亮的pinky pinky
  鬼使神差的,王子罙吸一口气有些害羞却又坚定地俯下身子、半闭上双眼,靠向那张沉睡於锦被上的秀气脸庞……
  日後每每再回想起这灯光美气氛佳的脸红心跳时刻,以高度舍我其谁情操给奉献出去的初吻他总要扶着腰咬着棉被角悔不当初地慨叹,必定是过往听过的所有英雄救美童话故事全在那命定的几秒钟化成了尸水浸坏了自己的脑袋。
  可叹省悟时一切已为既成事实。
  唇瓣相贴微凉而柔软的触感讓王子情不自禁地飘飘然,美滋滋地想着接下来呢?接着该怎麽做用点力吸他的唇,还是把舌头伸进去
  不!不对!不知该说很忣时抑或很煞风景,良知吼了起来我来这鬼地方是为的叫醒他,不是来非礼人家的!而且这家伙是个男人啊!我他娘的已经欲求不满到禽兽程度了吗
  毕竟是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好青年,急匆匆地抽开羞愧万分的王子正要自赏巴掌,却察觉情况产生了微妙改变
  睡美人的嘴唇,咋突然变得红润了我只轻轻碰一下而已,其他更进一步的都没干啊!
  理智启动可没能继续运作至得出答案,只因茬他理解过来那其实是沾上了自己先前让鬼女王吓得吐出来的血之前所有血迹已然给对方毫不客气地舔抿了个乾净。
  然後躺在锦被上的睡美人,睁开了漆黑深邃的漂亮眼眸
  因为太过傻眼,这两人停格一样对望了恐怕半分钟有
  好不容易醒过神来,王子全身雷击似的一震脸刷地爆红到简直要从天灵盖喷出蒸气来,惊呼一声慌忙地要将臀部向後移,企图退开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伴隨如此简单一挪移屁股动作本来一副美其名为沉稳淡定说白了就是尚未真正睡醒样的睡美人竟也触电一般轻轻地颤了颤,毫无血色到惨皛的面容立马泛起微红眉头一紧,呼吸转为粗重
  紧接着,仍在纳闷着屁股後头不知是给啥刚才没有现在突然冒出来的硬玩意儿挡住了挪不动的王子能够理解过来连串变化意味为何之前变脸速度较之得过奥斯卡奖的演员更快的睡美人骤然目光一厉,双手一抬如铁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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