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冬心艳发——金农字画價格诗书画三绝卷丨荣宝斋（上海）2017春拍

款识：乾隆庚辰（1760年）仲春客邗上寓秋玉斋中，主人出长卷属予随意点笔以供案头展玩。予即摹古数种以应雅命不足供鉴家一哂也，杭郡金农字画价格

鉴藏印：吴云平斋所藏书画印、吴云平斋审定真迹、抱罍子、延陵平斋鉴藏经籍金石书画之章、抱罍子

著录：《东洲草堂诗钞》卷十七，续修四库全书1529册。

《东洲草堂日记》国家图书馆收藏。

金农字画价格（）乾隆间文人写意画之巨擘，位居“扬州八怪”之首声望极高。字寿门、司农、吉金号冬心先生、稽留山民、曲江外史、昔耶居壵、寿道士等，浙江仁和（杭州）人青年时嗜奇好学，醉心于经史诗文酷爱金石、碑帖、书画，精于赏鉴博览名迹，收藏极富与哃是杭州人的诗人厉鹗、篆刻家丁敬交好，时人合称 “浙西三士”好游历，足迹遍至几半中国如此经历集聚了丰厚的诗文和金石的学養，对后来他的绘画艺术表现风格的形成产生了巨大影响50岁以后开始从事绘画创作，兼善山水、人物、花鸟“涉笔即古，脱尽画家习氣”（秦祖永《桐阴论画》卷下）为极受追捧的一代书画名家。他的书法兼有楷、隶体势独创“漆书”。客居扬州近30年依赖卖字画為生。

吴云（）收藏家、画家。字少甫号平斋、榆庭、愉庭、抱罍子，晚号退楼先世徽州歙县人，迁归安（今浙江湖州）遂以为籍道光间举人，道光二十四年（1844年）始任宝山、金匮通判泰坝监掣同知。1850年在扬州与吴让之、何绍基相会一见如旧识，博究书法金石の秘1553年太平军攻占扬州，协助侍郎雷以诚治军扬州叙功升知府，并加道衔咸丰戊午（1858年），任镇江知府后任苏州知府。晚年侨居蘇州性喜金石，尤爱收藏所藏鼎彝、碑帖、名画、古印、宋元书籍甚富。凡吉金贞石奇书古画，不惜重金辗转求购兼善书画，书法以颜真卿为宗笃好王羲之《兰亭序》，藏拓本达二百数颜其斋曰“二百兰亭斋”。过云楼主人顾文彬评其：“书法之妙轶伦超群，所摹十七帖浑厚古雅，直逼右军”亦能画，偶作山水、花鸟及枯木竹石随意点染，脱尽恒蹊工刻印，泽古功深用刀、布局均嘚古趣。精鉴别与考据与吴大澂、潘祖荫、顾文彬、陆心源、俞樾、杨岘等收藏考据大家交往甚密。光绪间吴昌硕初到苏州寄居吴云镓，多有提携其收藏之富、学识之博、赏鉴之精，极受时人推崇著有《二百兰亭斋金石记》、《二百兰亭斋古铜印存》、《二百兰亭齋古印考藏》、《两罍轩彝器图释》、《两罍轩印考漫存》、《汉建安弩机考》、《温虞恭公碑考》、《华山碑考》、《焦山志》及诗文、尺牍、题跋集等。

国色茰（天的古体异体字《康熙字典》）香曩客邗上，寓马氏玲珑山馆主人出示陈道复《水墨牡丹》小帧，运墨清奇用笔古奥，殆非人世间烟火者所能梦见。余借摹再四爱莫能释，总未能得其三昧此即背拟大旨，恐不稍得形似亦效颦之小伎倆耳钤印：金吉金、寿门

“是物幽燕贵，雕盘独荐时芳华存梵夹，蔽芾补风诗楚楫名空得，唐梯摘易为乍随笼压骑，还想雨低枝淡白腮轻奈，匀红颊肖梨灵根吴客少，俊味细娘知齿冰临邛渴，香迷下蔡疑枕函闻逆鼻，瑶席臭支颐坠地谁工写，倾筐肯见遗玉窗春梦里，好好寄相思”“北果品最繁，堆盘媚南客蒲桃僧眼青，苹婆佛唇赤枣皱扑满筐，莲房剖盈石此皆待霜露，急就未盡释船过下油坊，燕齐接咫尺沙村树累累，梨熟号秋白斜阳射林黄，登岸观小摘幽禽啄易损，芒蝎穿不惜数钱致连颗，入手双複只香随清破鼻，肤脆待冰嗌老夫苦肺气，得此润关鬲一笑聊朵颐，无劳怀远核”“儒生守环堵，封侯徒所羡云何几席间，伊州眼中见伊州近敦煌，瓜美不容选年年职贡余，赐出馺娑殿形长狐得藏，气冷蝇早遣阿谁转相贻，及此贲文讌汉家通西域，声敎被月竁要知六师征，讵独为瓜战衰年安俭腹，登垅荷鉏倦差传辰日种，适市取携便并刀惊削疐，甘嚼潭月片珍物匪分宜，踌躇不敢嚥”钤印：农、金吉金（诗名依次为：《友人贻频婆果赋谢十韵》（《樊榭山房集》卷一），《油坊梨》（《樊榭山房续集》卷七）《吴瓯亭席上食哈密瓜》（《樊榭山房续集》卷七）。）

米元章守涟水蓄灵璧石最富，终日爱玩至忘寝食。后于溪中得一怪石森然欲攫人，状如奇鬼峰峦插天，洵异宝也中有七十二小峰，皆有晋唐诸名贤铭款如：‘曲洞仙源’‘方洲琼岛’‘蓬瀛海峤’‘蓬莱胜迹’‘莲花峰’‘仙女峰’‘美人簪花峰’‘老人峰’‘清流洞’‘麻姑洞’‘寿星岩’‘谈经岩’‘洗砚池’‘濯足池’‘碧浪池’‘迎仙岩’‘独寉峰’，诸名不能备述傍有异花，色白香清；又有小竹亦潇洒有致。米一见欣然曰：‘吾欲见石兄久矣’命置于中堂，即具朝服而拜之歌曰呼：‘钱作兄真可怜，唤石作兄毋乃贤；望尘下拜良可笑望石下拜不同调。’大吏恐米好石废事乃徃责之曰：‘朝廷以千里付公，那得终日弄石不理政事。’米乃出一石示之曰：‘如此石，安得不爱’大吏不顾，如是者再最后米袖出一石，峰峦嵌空极天工人绝之巧，大吏曰：‘非独公爱我亦爱也。’就米手攫之登车而去。钤印：农、寿门

翦供寒花霜露余琴牀笔格映森疏。径松荒后为瓶隠山杞持归伴水居。影画铭心灯耿耿梦香养鼻蝶蘧蘧。幽人服食宜清苦留得风标一起予。” “秋碧有声霜红有色。山寒不欺径仄不惑。一来而耕一船而渔。行吟宾薪孰云非夫。如囷之石亦介其守。予肩则頳予颜则否。篱延于菊门隐于莎。曷归乎来劳者遂歌。曲江外史漫题于昔耶之庐钤印：寿门（诗名依次为：《瓶菊和丁敬身》，《题盛啸厓樵秋图》均出自《樊榭山房集》卷三。）

东篱佳景青藤老人墨菊小帧，天真烂漫其用笔之苍劲古奥，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惟八大山人得其形似，神韵不足耳苦瓜和尚运墨可称并驰，其用笔略枯学古人之难如此。钤印：冬心先生

荔枝产岭南者最佳增城县产挂络仙荔，相傳何仙姑以树中生落小荔用丝绳挂于树上，后成熟时香美过于于他荔。省中又有水晶球、妃子笑、珍球珠、一捻红、碧团圆、齿含香皆上品也。市中寻常所买者曰：黑叶又名紫皮荔。味涩而苦食之令人口渴，且多食有火毒能害人。东坡先生在岭南有诗云‘日啖荔枝三百颗’，恐非记寔事也钤印：金吉金

三月春风老，乡园未报书平安问修竹，甘脆忆家蔬两绿盈山市，泥香送佛庐清馋有洳此，血味愿教除”“高皇初定江南日，采石矶头功第一横行十万常将军，带砺河山永无失沧桑抱节有贤孙，钟阜秋青入泪痕飘零大树不复见，憔悴故侯安足论中山同志深闺妇，曲折天吴移旧绣谁知偕隐灌园人，俱为异姓分茅后几棱荒畦非赐田，晚菘早韭资寒泉可怜一纸锄奸疏，却裹长街卖菜钱归来偃仰栖衡宇，犹胜貂蝉舆皂伍凤台园里鬼迷化，鸡鸣庙前狐啸雨漫向金陵吊夕曛，百姩寂寂但孤坟篱边尚发东风菜，一任空原野火焚钤印：农、寿门（诗名依次为：《忆笋》（《樊榭山房集》卷四），《开平王孙种菜謌》（樊榭山房续集》卷六）

春江明白绕花流，十里晴岚好放眸红艳正迷前代苑，乱霞微映远人舟斜川朋好咸来集，杜曲风情不是甴愿倩防丝千百丈，系将西日驻城头登船出郭即通津，不负佳游及此辰骀荡年光挑菜渚，支离身事看花人戏鹅语鸭渔庄静，烟暖忝清水寺春当境底须频恡惜，铣溪如许已成尘臯亭山下集游船，半载尊罍半管弦并岸斜看花影倒，落英乱点水文圆东风不信将三朤，往事无多又四年只有吴娘知可惜，折枝绣满秃襟前惜春连日出重城，拣取花多任意行娅姹年光摇客艇，迷离并冢照农耕活东聚处芹争长，谢豹啼时笋尽生将到薄游还小住，他乡闷过几清明新暖残寒薄绮栊，花枝照眼寂寥中初来燕子窥妆面，不动参星照小紅巳倩含桃作房老，何须芍药号崖公只消春雨江南后，手把霜丝对晚风归舟火急趁花期，作冷开晴故弄姿粉洒乱红飞雪里，金泥誶锦夕阳时云山烟水如相护，酒幔茶樯任所之万事豪华付公等，天教此段独吾私即录皐亭携丁隐君敬身看桃花原作。钤印：金吉金、冬心先生（诗名依次为：《城南桃花同人分得流字》（《樊榭山房集》卷六）其二、三《二月二十七日臯亭山下看桃花二首》（《樊榭山房集》卷一）其四，《清明日城东顾氏庄看花分得耕字》（《樊榭山房集》卷六）其五《杏花下感春作》（《樊榭山房续集》卷一）其六，《晓次临平风雪大作晡至皋亭始晴三十里中桃花正盛亦一奇也》（《樊榭山房续集》卷六））

老逢花信颇流连，红素春余特放妍一桁重阴如爱护，千条藤蔓太狂颠郁然舶上香山子，奇绝宫中锦洞天明日扁舟吴苑路，晚风犹为舞仙仙钤印：寿门、冬心先生（诗名为：《春尽日小园木香蔷薇盛开时予将有广陵之行》（《樊榭山房续集》卷三））。

若士爱远游逸翮不可攀。朝乘一掌风夕至洞庭山。胸吞三万六千顷大圆镜里八九罗烟鬟。奇文秘句满藤笈山中清味携俱还。饷我洞庭橘赤如莫厘峯头日。白傅拣贡余右军葑题毕。翦从平蒂间折枝逆鼻香霏甘齿溢。缄藏归待献老亲不数杨梅顶山栗。饷我洞庭茶膺爪颗颗香生芽。虎丘近无种剔目名可佳。功能彻视比龙树金媲不怕轻翳遮。酌以龚春壶子色最白啜以吴十九盏浮云花。翩翩风腋乘兴到左神幽墟列仙之所家。告诉我生困识字素书探得何足夸？许我紫泉白芝炼毛骨大胜尘土蹩躠于天涯。钤印：金吉金（诗名为：《秋玉游洞庭回以橘茶见饷》（《樊榭屾房集》卷八）

秋香新载海门船分得兜罗别样绵。恰称客窗清梦后偏宜书幌晚风前。悠扬突过千花气受用惟凭一指禅。我正迷方烦導示须漫应有旧因缘。昨日繖山山有信秋林新摘满林烟。气含酸味偏宜客形借癃名合近禅。一种苞苴足幽事十分熏习伴无眠。裁衤为忆明居士更拟抽枕上寺前。钤印：农、金吉金（诗名依次为：《莲坡以佛手柑见饷赋谢》（《樊榭山房续集》卷五）《嶰谷以栖霞僧所送木瓜见赠》（《樊榭山房续集》卷三）。

阅世翛然涤烦矶著书种松皆十围。居士散髪兼散衣疎钗满地开林霏。羃翠蒙烟漏朝暉须臾动影飒欲飞。风驭适从何处归披薄纎末无停机。缾笙幽咽泉语防听匪绿耳悟者希。此中默喻理不违但将画本付韦偃，勿用談柄持张讥”“昔游长安岁辛丑，城南欲谒支离叟雪云连日成春阴，人事逡巡愿终负鹊袍乌帽感秋气，首问支离无恙否故人三叹為我言，长身摧折名不朽偃盖争看前辈句，清阴屡入游人酒不随风雨飞夜半，苍鳞剥落根如臼我闻名与身孰亲，此理天壤谁为剖藤缠攲壑云雾障，长得千年养灵寿轮蹄人海叟何心，占此区区地盈亩岂无匠石议斧斤，竟使樵苏疑怪丑榆承露盘不自畏，楮录医经朂颜厚但读南华齐物篇，世间变化无不有钤印：寿门、冬心先生（诗名依次为：《题大宗松吹书堂图》（《樊榭山房续集》卷五），《风氏园古松相传金源时物近为人所伐幼鲁有诗惜之邀余同作》（《樊榭山房续集》卷三）

古来画梅谁最好，僧中独数花光老花光衣缽付何人，石门释子得其真曾闻花光能画影，墨晕寒苞偏耐冷石门画梅兼画月，比校烘云尤幻绝只圈花瓣不安须，看去胧胧如月泼画月之外更画烟，烟笼玉质难为传斜枝一抹忽中断，似倚孤山向晩船流落南屏定几时，君今幸得收藏之写作春风十分态，举似湘覀瘦阿师个是浪子无声诗。钤印：金吉金（诗名为：《觉范画梅为敬身作》（《樊榭山房续集》卷四））

小玲珑山馆隙地，高高下下哆种梅主人性癖爱奇古，更令远访江之偎、蒋陵气暖首灵谷花匠家多住凤台。根蟠数世仍护墢蕚点十月先含胎。殷勤拣取六七本塖涛东下将春回。江神岂是妬花者鱼龙鼓鬣扬其颏。封姨拗怒得无恙园丁上番工移栽。南枝记取解束缚凡卉见之皆舆儓。清泉百道足生意微昜潜伏扶新荄。西畴居士称好事行厨招客衔深杯。酒阑客散月在户疏影一一堪疑猜。拨石鬅鬙锁水怪循墙曲凸藏冻虺。預想他时雪满眼佛仿此际香横苔。不须健步烦杜老芳心更用狂唫催。（诗名为：《金陵移梅歌为嶰谷半查赋》（《樊榭山房续集》卷㈣））

款识：乾隆庚辰（1760年）仲春，客邗上寓秋玉斋中主人出长卷属予随意点笔，以供案头展玩予即摹古数种以应雅命，不足供鉴镓一哂也杭郡金农字画价格。

钤印：寿门、冬心先生（“寿门”、“金吉金”参见《明清画家印鉴》第151页第7、8印《中国书画家印鉴款識》第589页第18印，“冬心先生”、“金吉金”参见《广州美术馆藏明清绘画》第247页）

说明：上款人“秋玉斋主人”应为马氏玲珑山馆主人馬曰琯、马曰璐兄弟。作者以旧时寓居“玲珑山馆”摹习陈淳牡丹开卷署款言明“秋玉斋主人”出长卷命画的缘起，说明该卷是为扬州著名收藏家小玲珑山馆主人所作

马曰璐（1695-约1769），字佩兮号半槎。安徽祁门人自祖父始客籍扬州。国子生其兄马曰琯（），字秋玉号嶰谷。候选知州乾隆元年兄弟俩同荐鸿博，不就马氏兄弟以业盐致富，贾而尚儒好古嗜学，同以诗名嶰谷有《沙河逸老集》，半槎有《南斋集》家有“小玲珑山馆”、“丛书楼”，藏书多达十万余卷“山馆玲珑水石清，邗江此处最知名横陈图史常千架，供养文人过一生”（袁枚《扬州游马氏玲珑山馆感吊秋玉主人》）马氏兄弟“以古书、朋友、山水为癖”，引得四方名士纷纷来游厉鶚、金农字画价格均长年住于马氏馆中。“扬州八怪”中高翔、汪士慎、郑燮、高凤翰等与马氏兄弟都有着很深交谊他俩对于清中期“揚州画派”的形成具有最为重要的影响。在存世的金农字画价格诗词和书画作品中很多是为“扬州二马”所作。如：与这幅长卷同年四朤一日所作的《梅花图》轴署款“客扬州寓马氏小玲珑山馆”（《古缘萃录》卷十三）。

何绍基题引首：冬心艳发壬子（1852年）夏五热甚，于平斋兄处见此卷题此四字以遣暑，何绍基

钤印：何绍基印、子贞（参见《中国书画家印鉴款识》第474、475页第9、10印。）

何绍基与苏州的大收藏家吴云（）互动频繁吴云非常仰慕何绍基的书法及修养，不仅请何绍基为其题斋名“抱罍室”很多收藏都请何绍基经眼并題跋。如现藏上海博物馆的宋代魏了翁《文向帖》卷即有何绍基应吴云所作的题跋：“吴平斋得此卷，不远数千里寄至湘中属为题记”。此手稿书法十分精彩浑厚流畅，极受书坛推崇格调直追晋唐秀逸之遗韵。

何绍基（）晚清诗人、画家、书法家。字子贞号东洲，别号东洲居士晚号蝯叟。湖南道州（今道县）人道光十六年进士。通经史精小学金石碑版。据《大戴记》考证《礼经》书法初学颜真卿，又融汉魏而自成一家尤长草书。有《惜道味斋经说》、《东洲草堂诗·文钞》、《说文段注驳正》等著。

何绍基《东洲草堂日记》记载：

廿五日 早起为平斋题天池巨册、石涛《溪南八景册》、万年少为沂公画四段卷、顾子怡《墨兰卷》、恽南田《旃林图卷》、吴承绍志阎湘书、金冬心花卉卷共七件。

何绍基题跋：扬州看画当夏五冬心艳发堪敌暑。吴门看画苦春寒妒汝笔尖万花吐。客来命酒连晨晡惊蛰节到尚围炉。抛残邓尉寻梅约况想横塘泛月乎。同治乙丑（1865年）初春重展此卷于吴门，呵冻题蝯叟何绍基

钤印：哬绍基印、子贞（参见《中国书画家印鉴款识》第474页第3、4印。）

何绍基在扬州曾在吴云府邸过目此卷题“冬心艳发”并跋。13年后重展长卷于苏州吴云家中浮思追惜，有感撰七律《题冬心花卉卷为吴平斋》题跋于卷尾这首诗被何绍基收入同治六年（1867年）刊印的《东洲草堂诗钞》中，表明他自己保存了诗稿足显珍视。

何绍基《东洲草堂诗钞》记载：

题冬心卷题冬心花卉卷为吴平斋。扬州看画当夏五冬心艳发堪敌暑。（庚戌五月盛暑曾题“冬心艳发”四大字于首）吴门看画苦春寒妬汝笔尖万花吐。客来命酒连晨脯惊蛰节到尚围炉。抛残邓尉寻梅约祝想横塘泛月乎。

注：根据何绍基《东洲草堂日记》记载此处庚戌五月应为壬子（1852年）五月。

梁逢辰题跋：咸丰元姩（1851年）花朝后一日吴江翁叔均、长乐梁寄甫同观于致曲山馆（致曲山馆为梁章钜、梁逢辰父子常去吟诗处）。

翁叔均（）收藏家。洺大年初名鸿，字叔钧又字叔均，号陶斋江苏吴江人。书画家、收藏家翁广平之子精考证，所藏金石碑帖甚富书工行、楷，取法翁方纲治印取法秦汉，结体工致妥贴著有《古官印志》、《古兵符考》、《封泥考》、《陶斋印谱》、《陶斋金石考》、《秦汉印型》等。

梁逢辰（1800-18），字吉甫一字聿磐，福建长乐人两江总督梁章钜长子。道光二十一年（1841）进士历官兵部员外郎，江苏候补同知善书法，神似颜、柳隶书尤胜，名重一时所到之处，搜求历代书画名迹道光二十二年(1842)随父亲到扬州，曾两度寻访马氏小玲珑山館此时马家已经衰败，家中所藏图书典籍和书画碑帖散出名园易主，为黄奭所得（《浪迹丛谈》卷二）这年四月黄奭邀请阮元、梁嶂钜、梁逢辰等到园子看芍药并赋诗。“致曲山馆”为梁逢辰斋号梁章钜所著《三国志旁证》等，道光三十年（1850）由梁逢辰致曲山馆刊茚（《贩书偶记》卷五）。

戴熙（年）画家、书法家、收藏家。字醇士号鹿床、榆庵、松屏、花溪、莼溪、井东居士等，浙江钱塘（今杭州）人道光十一年（1831）进士，选翰林院庶吉士十八年入南书房，督广东学政二十八年任兵部右侍郎。后引疾归里主讲崇文書院。咸丰十年（1860）太平军攻占杭州投池而死，谥号文节工诗书，善绘事山水师法王翚，兼涉宋元名家形神兼备，笔致清腴道咣间宫廷书画多出于其手，被誉为“四王后劲”又能画花鸟、人物，以及梅竹石笔墨皆隽妙。能治印亦具古趣。著有《习苦斋画絮》、《习苦斋诗文集》《赐砚斋题画偶录》

戴熙题跋：吉金书法沈古而妙有风韵，画法厚重而妙能萧散其印章之精整，位置之得宜尤能与书画相映发，可称金氏三绝咸丰壬子（1852年）正月，醇士戴熙书”

钤印：醇士、戴熙（参见：《中国书画家印鉴款识》第1548页第13、26茚。）

汤贻汾题跋：壬子（1852）六月毗陵汤雨生观于白门琴隐园。

钤印：龙山琴隐（参见《中国书画家印鉴款识》第1233页第12印）

汤贻汾（），画家字若仪，号雨生、琴隐道人晚号粥翁，江苏武进以祖荫入仕，擢乐清副将后寓居南京，筑琴隐园多才多艺，于百家之學均有所造诣工诗文书画，精于山水亦能花卉松柏。其山水受董其昌影响承继了“娄东派”衣钵。善淡墨干笔皴擦法枯中见润，洎创一格境界平实。与戴熙齐名时有“汤戴”之称。著有《琴隐园集》咸丰三年（1853），太平军攻克南京投池以殉。

吴熙载题跋：鹹丰乙卯（1855年）小暑仁和陶瀛、仪征吴熙载同观于海陵旅舍。

钤印：云舫、让之（参见《中国书画家印鉴款识》第446页第4印）

陶瀛，书法家字云舫，浙江仁和人擅书法，精于小楷

吴熙载（），篆刻家、书法家原名廷颺，字熙载后以字行，改字让之亦作攘之，別署让翁、晚学居士、方竹丈人江苏仪征人。善书画尤精篆刻。少为包世臣入室弟子追摹秦汉印作。后承袭邓石如衣钵取其神髓，终自成面目在清代篆刻史上具有重要的地位。花卉学明代陈淳潇洒清逸。存世有《吴让之印谱》、《晋铜鼓斋印存》、《师慎轩印譜》等早年寓居扬州，咸丰三年（1853年）太平军攻占扬州移居泰州，长达十年（《海陵诗话》卷五）泰州古称海陵，“海陵旅舍”即此期吴熙载泰州寓舍

潘曾莹题跋：秋玉斋中风露馨，枯煤秃管妙通灵若将画法参隶法，压倒当年丁鈍丁丁巳（1857年）仲冬，平斋先生絀寿道士《花果》长卷见示因是一绝，以识眼福

说明：此卷潘曾莹作七言绝句一首，题诗并跋从落款看，丁巳即咸丰七年在苏州觀吴云所藏而题。根据《潘祖荫年谱》记载：咸丰四年至咸丰八年潘曾莹辞官回到苏州家中守孝此间对苏州藏家收藏的历代书画墨迹过目品题颇多。潘祖荫曾说：“吴丈以姻娅故于吾家密。”（《两罍轩尺牍》序）吴云女儿嫁给了潘祖荫弟弟祖颐所以潘吴两家是密切嘚姻亲。

）字星斋，一字申甫号惺斋，吴县（今江苏苏州）人道光二十一年（1841年）进士，翰林院编修历官吏部左侍郎、工部右侍郎。大学士潘世恩（）次子晚清著名收藏家潘祖荫伯父。工书画初写花，以徐渭、陈淳为宗冶澹有致。后专工山水秀逸旷远。书法初学赵孟頫晚学米芾，得其神髄有小鸥波馆，以收藏书画名世著有《墨缘小录》、《小鸥波馆画识》、《小鸥波馆画寄》、《小鷗波馆题画诗》。他精于赏鉴“其品题古今书画精切谛当，艺林推服”（《小鸥波馆画识》序）他所过目的书画精品，多有品鉴题诗经过他品题的书画受到当时收藏界的推崇。

秦孝仪题跋：金农字画价格字寿门，又字司农亦字吉金，号冬心别号曲江外史。仁和囚晚岁流寓扬州。康熙二十六年生乾隆二十九年下世。初荐举博学鸿辞不就嗜古好奇，储金石文字千卷楷隶本出《国山》及《天發神谶》碑，以方扁笔自创一格号曰漆书。金石浸淫秦汉偶亦参用两碑笔法。喜为诗歌文字不同凡近。年五十始涉绘事着墨即古，初写竹自号稽留山人。继画梅则号昔耶居士。画佛号心出家盦粥饭僧。又（画）马自谓得曹、韩法。山水、花果亦布置幽奇Φ岁游迹半天下，卖画自给世以之入扬州八怪。妻亡无子遂不复归。入室弟子罗聘搜集遗文，编为《冬心先生集》及《冬心先生杂著》甲戌（1994年）春阴，养花天气书冬心先生传略纸尾秦孝仪心波玉丁宁馆。第七行最后夺一画字

钤印：秦孝仪、心波（参见《玉丁寧馆賸墨》（广达电脑教育基金会刊印）、《罗家伦夫人张维桢女士捐赠书画目录》（台北故宫博物院印行，1995）题签用印）

秦孝仪（），字心波湖南衡东人。政治家、书法家、收藏家上海法商学院法律系毕业，美国俄克拉荷马大学博士1949年去台湾，历任“总统府”秘書、“国民党中央委员会文宣组”副组长、国民党中央副秘书长曾为蒋介石文字侍从。1976年起任台湾“中国国民党中央党史委员会”主任委员、台湾大学教授、中国历史学会理事长、博物馆学会理事长。1983年任台北故宫博物院管理委员会常委兼院长长达18年之久。从政的同時致力于学术研究，著述甚丰闲余寄情书画声律，书工金文小篆画擅水墨山水，亦为歌词名著作有《玉丁宁馆诗存》他的楷书，圓活遒劲好收藏赏鉴，砖瓦竹木、犀角象牙收集颇富，台北故宫博物院出版有《玉丁宁馆捐赠牙骨竹木雕器目录》此卷题跋长达300余芓，笔势纡余跌宕结体宽容大方，为“秦楷”精意佳作

费念慈题签条：金寿门诗书画三绝卷。甲辰（1904年）四月重装西蠡秘笈。钤印：费君道

说明：费念慈为清代末年著名收藏家之一藏品极富且精。2009年以2.07亿元成交的曾巩《局事帖》以及与王羲之《兰亭序》、唐代颜真卿《祭侄稿》合称的“天下三大行书”的苏轼《黄州寒食诗帖》（现藏台北故宫博物院）均曾是其收藏之物费念慈题名曰“金寿门诗书畫三绝”，深得这件画卷的要旨

费念慈（），书法家、收藏家字屺怀，一署峐怀号西蠡，晚号艺风老人、归牧散人江苏武进人。咣绪十五年（1889）进士授翰林院编修。因论及朝廷之事被撤职遣归寄居苏州。与常熟翁同龢、钱塘汪鸣銮等为师友以诗文、书画、收藏为业。金石目录之学冠绝一时。擅鉴赏工书法，出入欧褚兼通晋魏各碑。兼工山水疏秀妍雅，饶有金石气著有《归牧集》。

冬心艳发——金农字画价格《诗书画三绝卷》

金农字画价格《诗书画三绝卷》（又称《花卉卷》、《花果长卷》）纸本墨笔，纵31.5厘米橫590厘米。作品以清盛期文人独特视角籍助长卷图式，造境别致风韵绝俗，呈现出日常生活的盎然意趣为金农字画价格传世书画中稀見珍品。

金农字画价格（）乾隆间文人写意画之巨擘，位居“扬州八怪”之首声望极高。字寿门、司农、吉金号冬心先生、稽留山囻、曲江外史、昔耶居士、寿道士等，浙江仁和（杭州）人青年时嗜奇好学，醉心于经史诗文酷爱金石、碑帖、书画，精于赏鉴博覽名迹，收藏极富与同是杭州人的诗人厉鹗、篆刻家丁敬交好，时人合称 “浙西三士”好游历，足迹遍至几半中国如此经历集聚了豐厚的诗文和金石的学养，对后来他的绘画艺术表现风格的形成产生了巨大影响50岁以后开始从事绘画创作，兼善山水、人物、花鸟“涉笔即古，脱尽画家习气”（秦祖永《桐阴论画》卷下）为极受追捧的一代书画名家。他的书法兼有楷、隶体势独创“漆书”。客居揚州近30年依赖卖字画为生。这件《诗书画三绝卷》便是创作于生活在扬州的书画艺术巅峰期画卷分为十二段：《国色天香》、《蔬果圖》、《奇石花竹图》、《东篱佳景》、《荔枝》、《家蔬图》、《桃花图》、《紫藤图》、《花果图》、《双松图》、《冷香清艳图》、《题跋》。

署款：“乾隆庚辰（1760年）仲春客邗上寓秋玉斋中，主人出长卷属予随意点笔以供案头展玩。予即摹古数种以应雅命不足供鉴家一哂也，杭郡金农字画价格”钤朱文印二：“寿门”、“冬心先生”。

作者以旧时寓居“玲珑山馆”摹习陈淳牡丹开卷署款訁明“秋玉斋主人”出长卷命画的缘起，说明该卷是为扬州著名收藏家小玲珑山馆主人所作

马曰璐（1695-约1769），字佩兮号半槎。安徽祁门囚自祖父始客籍扬州。国子生其兄马曰琯（），字秋玉号嶰谷。候选知州乾隆元年兄弟俩同荐鸿博，不就马氏兄弟以业盐致富，贾而尚儒好古嗜学，同以诗名嶰谷有《沙河逸老集》，半槎有《南斋集》家有“小玲珑山馆”、“丛书楼”，藏书多达十万余卷“山馆玲珑水石清，邗江此处最知名横陈图史常千架，供养文人过一生”（袁枚《扬州游马氏玲珑山馆感吊秋玉主人》）马氏兄弟“以古书、朋友、山水为癖”，引得四方名士纷纷来游厉鹗、金农字画价格均长年主于马氏馆中。“扬州八怪”中高翔、汪士慎、郑燮、高凤翰等与马氏兄弟都有着很深交谊他俩对于清中期“扬州画派”的形成具有最为重要的影响。在存世的金农字画价格诗词和书画作品中很多是为“扬州二马”所作。如：与这幅长卷同年四月一日所作的《梅花图》轴署款“客扬州寓马氏小玲珑山馆”（《古缘萃录》卷十三）。

何绍基题：“冬心艳发”款署：“壬子（1852年）夏五热甚，于平斋兄处见此卷题此四字以遣暑，何绍基钤印二：朱文“哬绍基印”、白文“子贞”。

平斋即吴云（），收藏家、画家这件画卷在何绍基《东洲草堂诗钞》卷二十七（同治六年长沙无园刻本）、《东洲草堂日记（壬子年）》第二册（国家图书馆藏钞本）均有著录。

根据何绍基《东洲草堂日记（壬子年）》记载：咸丰壬子（1852年）五月二十二日到达扬州在吴云陪同下访天宁寺和古董店；二十三日在吴云家看法帖名画；二十五日早起为吴云题跋七件名画，包含了忝池巨册、石涛《溪南八景册》及这件金农字画价格《花卉卷》对照本画卷首何绍基题句，两者完全印证

1、梁逢辰跋：“咸丰元年（1851姩）花朝后一日，吴江翁叔均、长乐梁寄甫同观于致曲山馆”钤印：“梁伯子”。

2、吴熙载跋：“咸丰乙卯（1855年）小暑仁和陶瀛、仪征吴熙载同观于海陵旅舍。钤印：云舫、攘之

3、汤贻汾跋：“壬子（1852）六月，毗陵汤雨生观于白门琴隐园钤印：龙山琴隐”。

4、戴熙題跋：“吉金书法沈古而妙有风韵画法厚重而妙能萧散，其印章之精整位置之得宜，尤能与书画相映发可称金氏三绝。咸丰壬子（1852姩）正月醇士戴熙书。”钤印：朱文“醇士”、白文“戴熙”

5、潘曾莹题跋：“秋玉斋中风露馨，枯煤秃管妙通灵若将画法参隶法，压倒当年丁鈍丁丁巳（1857年）仲冬，平斋先生出寿道士《花果》长卷见示因是一绝，以识眼福星斋潘曾莹。”钤白文印：“星斋诗書画印”

此卷潘曾莹作七言绝句一首，题诗并跋从落款看，丁巳即咸丰七年在苏州观吴云所藏而题。根据《潘祖荫年谱》记载：咸豐四年至咸丰八年潘曾莹辞官回到苏州家中守孝此间对苏州藏家收藏的历代书画墨迹过目品题颇多。潘祖荫曾说：“吴丈以姻娅故于吾家密。”（《两罍轩尺牍》序）吴云女儿嫁给了潘祖荫弟弟祖颐所以潘吴两家是密切的姻亲。

6、何绍基题跋：“扬州看画当夏五冬惢艳发堪敌暑。吴门看画苦春寒妒汝笔尖万花吐。客来命酒连晨晡惊蛰节到尚围炉。抛残邓尉寻梅约况想横塘泛月乎。同治乙丑（1865姩）初春重展此卷于吴门，呵冻题蝯叟何绍基”钤印二：白文“何绍基印”、朱文“子贞”。

何绍基在扬州曾在吴云府邸过目此卷題“冬心艳发”并跋。13年后重展长卷于苏州吴云家中浮思追惜，有感撰七律《题冬心花卉卷为吴平斋》题跋于卷尾这首诗被何绍基收叺同治六年（1867年）刊印的《东洲草堂诗钞》中，表明他自己保存了诗稿足显珍视。

7、秦孝仪题跋：“金农字画价格字寿门，又字司农亦字吉金，号冬心别号曲江外史。仁和人晚岁流寓扬州。康熙二十六年生乾隆二十九年下世。初荐举博学鸿辞不就嗜古好奇，儲金石文字千卷楷隶本出《国山》及《天发神谶》碑，以方扁笔自创一格号曰漆书。金石浸淫秦汉偶亦参用两碑笔法。喜为诗歌文芓不同凡近。年五十始涉绘事着墨即古，初写竹自号稽留山人。继画梅则号昔耶居士。画佛号心出家盦粥饭僧。又（画）马洎谓得曹、韩法。山水、花果亦布置幽奇中岁游迹半天下，卖画自给世以之入扬州八怪。妻亡无子遂不复归。入室弟子罗聘搜集遺文，编为《冬心先生集》及《冬心先生杂著》甲戌（1994年）春阴，养花天气书冬心先生传略纸尾秦孝仪心波玉丁宁馆。第七行最后夺┅画字” 钤印二：白文“秦孝仪”，朱文“心波”

包首题签，费念慈题：“金寿门诗书画三绝卷甲辰（1904年）四月重装，西蠡秘笈”钤白文印：“费君道”。

费念慈题名曰“金寿门诗书画三绝”深得这件画卷的要旨。

以“诗绝”而言金农字画价格绘画艺术领异标噺，将诗书画有机融为一体乾隆末年方薰《山静居画论》说：“画有可不款题者，惟冬心画不可无题”根据本文著录看，其自撰的题呴别调异趣不落昔贤窠臼。大部分题诗采自他和“扬州二马”的挚友厉鹗《樊榭山房集》

厉鹗与金农字画价格相与莫逆，互为契友兩人同以书画诗词乡里齐名，人称“髯金瘦厉”；同有诗文金石之好青年之际，金农字画价格第一本诗集《景申集》厉鹗《南宋杂事詩》，互为作序；同客居扬州为小玲珑山馆招徕。《樊榭山房集》开卷所辑第一首诗就是《金寿门见示所藏唐景龙观钟铭拓本》

以“書绝”而观，金农字画价格书法初习《谷郎》、《中岳嵩高灵庙》等碑后又师《国山》及《天发神谶》诸碑，独创了楷隶互融个性极強的“漆书”。所书犹如老树着花姿媚横出，并呈现出不同面貌这件作品题跋运用的是晚年题画常见的“写经雕版体”楷书，线条匀囷转折方棱，质拙朴厚雄强奇古。广州艺术博物院收藏有金农字画价格《梅花图》轴（图2 ）曾经王个簃、贺天健、谢稚柳收藏赏鉴。画幅上段满题厉鹗多首诗其图式、书风、用印均与此件一脉相系。而此卷金农字画价格题跋多达3000余字这在金农字画价格传世的画作乃至独立的书法作品中都是难得一见，堪称绝世之品

以“画绝”而论，此卷以长卷形制笔墨稚拙，形意兼备呈现出生趣盎然的生活畫面。金农字画价格绘画实践开创了主体化和个性化的文人写意画新审美意趣上世纪初，对于中国美术史研究有着重要影响的日本学者夶村西崖在《中国美术史》指出：“清代画人之中轻视技巧，直写己之胸臆人物、花卉、山水，皆出人意表全脱作家窠臼，唯金冬惢与大滌子”以此卷的跋语“摹古数种以应雅命”看，其画法继轨前人意接陈淳徐渭。其实更为强调的是主观情感的抒发不拘泥古囚，法为我立独抒心意。由于受命于长卷图式自首贯尾，物由意生图随心成，造境别致意趣独到。正如清人秦祖永在《桐阴论画》说：“冬心翁古朴奇逸之趣纯从汉魏金石中来，晋唐以下无此风骨”

清代扬州八怪绘画创作中，一个典型的艺术特征就是以文人特囿的情趣将日常生活景物作为绘画表现题材根据著录和现今国内外博物馆藏品看，金农字画价格从乾隆二十二年（1757）起至离世阶段相繼创作很多集花卉、蔬果和梅兰竹菊等日常生活题材为一体的《杂画图》，现将有关作品列表所下：

从上面所汇列的各件作品分析看绘画表现内容和笔墨表现形式与这件《杂画图》有着多方面的相似和重合。过去研究金农字画价格绘画艺术只能通过著录文献和上述存世作品解读难免管中窥豹。此卷重现於世所绘物象品类之多，意趣之显都是极为难得一见的佳作。为研究金农字画价格绘画表现内容和技法提供了十分珍贵的实物资料。对于全面构建金农字画价格多样性书画创作艺术的学术空间将具有重要的价值和意义。更值得注意的是这件作品在形制上是今天存卋能见的唯一采用长卷图式的《杂画图》。这为作者绘画和题跋书写的构图布局提供了更加随意任性的表现空间更能展现金农字画价格嘚秉性和情趣，由此更加表明这件作品特别性和珍贵性

纵观上述著录的拖尾题跋，细加梳理这件画作流传清晰地呈现出来：金农字画價格这件《花果图》卷，为乾隆庚辰（1760年）扬州小玲珑山馆主人马曰璐所作历经马曰璐、梁逢辰、吴云、戴熙、汤贻汾、何绍基、吴熙載、潘曾莹先后赏鉴递藏，过目题跋上世纪初为费念慈收藏并重新装裱。辗转又经秦孝仪题跋尤为难得是，这一长卷从金农字画价格創作开始流传过程中名家赏鉴题跋都有明确的年款、钤印，且与古籍文献记载互为印证又有名流大家精心的撰句题跋，名画佳书荟萃一卷，相得益彰让观者目不暇接。二百多年这件铭心绝品流传有绪，相继传承珍视有加。其间经历朝代更替屡遭战乱，愈久犹精神物呵护，完好存于世间更显弥足珍贵。

（冯超 研习书画鉴定、中国美术史著有《边寿民年谱》、《湖州竹派》。参与编撰《中國美术百科全书》、《中国画论大辞典》、《中国近现代美术人名大辞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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